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 第44节

“哪里跑?”尉迟敬德一边追赶,一边抽箭搭弓,相距被射目标也就十几步远,训练有素的尉迟敬德,双箭连发,生生射进李元吉的头颅。李元吉逃脱不了命运,仆地而死,两眼大睁着,无语问苍天。李世民又跨马赶来,见李建成、李元吉都倒在地上,血流满地,忙下马察看,确信两人都已死了,李世民这才伏地大哭,边哭边叫:  

“哇,哇,兄弟相残,乃天下至痛之事,我,我……”见李世民如此,气得尉迟敬德在一旁直嚷嚷:“此是何时,容王哀痛!”  

李世民忙擦干泪水,站起身来,命令道:“尉迟敬德带着常何等羽林军卒,速去找皇上,让皇上下手诏,勒令内外军马归我天策府处置。”  

“皇上要是不答应呢?”尉迟敬德问,对于重大问题,多请示一遍没错。  

“让你的大槊说话!”李世民生气地说,昨晚商量好的事,还问。尉迟敬德带着常何等几十名羽林军士,急匆匆地走了。李世民回头望着地上,地上的李元吉睁着眼睛,瞪着李世民,不远处的李建成也让人倒提着腿拖了过来,同样圆睁着眼,瞪着李世民,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把他俩的头砍掉!”李世民命令道。  

随后,有两个兵士抽刀向地上的太子、齐王走了上去。  

李建成的贴身警卫翊卫将军冯翊、冯立正在玄武门口等候主人,听里面有喊杀声,想闯进去,守门军士不让,两人探头探脑,情知大事不妙。一会儿里面传出消息,太子让秦王给杀死了。冯立一听,脸灰灰的,对冯翊说:  

“太子已死,无枝可栖,咱弟兄还是另寻安身之处吧。”  

冯翊仰天叹道:  

“岂能受恩于其生前,而避祸于其身后!”  

不能做忘恩寡义之人,两冯决定厮杀一场再说。于是,飞奔回东宫,把情况迅速通报给副护军薛万彻,直府左束军谢叙方等人,紧急集合起东宫、齐王府兵卒二千人,驰驱玄武门。  

张公谨负责玄武门守卫,见宫府兵人多势众,闹闹嚷嚷地赶来,忙命闭关守护,以待援兵,羽林军将领云麾将军敬君弘早已是秦王的人,想这正是报效秦王的机会,于是不顾公谨的命令,驱马挺枪要出关,中郎将吕世衡和敬君弘最好,劝道:  

“事之原委尚未知,结果如何也不得知,且徐见其变,待兵集而战,犹为未晚。”  

“杀退这些宫府兵再说!”敬君弘命人打开大门,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吕世衡怕他吃亏,也率部冲了出来。  

薛万彻、冯翊、冯立都是些高手,一拥而上,没等敬君弘施展开来,冯立一枪刺中敬君弘软肋,敬君弘当即坠马而死。吕世衡为朋友报仇,接连刺死十几名宫府兵,但终因敌众我寡,被乱军杀死。门口混战不堪,张公谨怕玄武门有失,影响大局,早令把大门顶上了。薛万彻等人杀死了门外的羽林军,却难以攻破坚如磐石的玄武门,乃命兵士鼓噪道:  

“走,走,去攻秦王府,把秦王府的人都杀光。”  

这时,李世民已领人赶到了玄武门,听宫府兵要攻打秦王府,赶紧喊:  

“人头,人头!”  

一个兵士一手提一个人头,飞奔上玄武门楼,李世民接过来,亲手拿着李建成、李元吉的人头,摇晃着对下面的人高喊:“我乃秦王!李建成、李元吉犯上作乱,现被杀死,宫府的人只要放下武器,一律既往不咎!”

◎此亦我之夙愿

李建成、李元吉的人头赫然在目,闪现在早晨灿烂的阳光下,宫府兵们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主子都没有了,咱当部下的还有什么拼头?看秦王这架式,俨然一个皇上,咱再拼就犯上作乱了,是灭门之罪啊!冯立对哥哥冯翊说:  

“咱也把敬君弘杀了,我等不负太子,亦可稍报东宫矣。不如趁早逃亡吧。”  

冯翊点点头,心说,不能让弟兄们都死在这儿,各奔生路吧。于是在马上扬手叫道:  

“战也是死,大伙儿逃命去吧!”  

两冯扔下武器,策马逃去,宫府兵也跟着树倒猢狲散,一哄而走,朝野外逃窜。  

外面发生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高祖却浑然不觉,皇宫太大了,这么喧闹的声音,经过层层楼台殿阁和树丛的过滤,怎么也传不到皇宫深处。  

太白经天的事还没弄明白,突然李世民又来告李建成、李元吉淫乱后宫,弄得高祖一夜未曾睡好。他虽身为一国之主,但毕竟是血肉之躯,一生中参与和经历了这么多改变历史的重大事件,早已把他的神经折磨得疲倦不堪。六十一岁的人了,没有多少觉睡了。当了皇帝,成了孤家寡人,人变得更加孤独,一句知心的话也听不到,心有些空落落的,高祖只想找老臣拉拉呱。天还未亮,就命内使去召裴寂等几个老臣过来。  

太极宫苑中东海池内,晨风从水面上徐徐吹来。四面临水的画舫内,高祖斜躺着,旁边分别坐着裴寂、萧瑀、陈叔达等几位老臣。几杯茶喝过,高祖几次想提秦王告太子、齐王淫乱后宫的事,但都难以开口。  

高祖望着湖面,叹了一口气,几个人想来想去,也找不出话头来安慰高祖,该说的似乎都已说过了。  

“皇上,天不早了,用点早膳吧。”裴寂见岸边凉亭上已摆上了饭,忙转脸对高祖说。  

“行,饭桌上边吃边说,征询他们的意见,看怎么处理太子乱后宫之事。”高祖打定主意,手一扬道:“靠岸,众卿陪朕一起吃。”  

画舫徐徐靠岸,裴寂等人搀着高祖上了凉亭。高祖坐下后,端起一杯米汤喝了一口,刚要说话,就见石桥那边过来几十个军人,领头一将领壮如铁塔,顶盔贯甲,手持长槊,汹汹而来。深宫禁地,寸兵不得擅入!莫非有人造反?高祖惊得手中的酒杯“叭”掉在地上。  

“是尉迟敬德!”裴寂抓住高祖的袖子,想拉着高祖逃跑,但水亭仅一石桥连在岸上,石桥上乱兵端刀持枪,已无路可逃。“出大事了!”萧瑀说道,他心里经常想来想去的事今天被证实了,秦王真的举兵了。  

“今日乱者谁邪?卿来此何为?”高祖抖抖精神,冲着已窜到近前的尉迟敬德厉声咤道。  

尉迟敬德跪伏在地,回道:  

“秦王以太子、齐王作乱,举兵诛之,恐惊动陛下,遣臣宿卫!”高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太子、齐王何在?”  

“二贼已被秦王诛杀!”  

“啊!”高祖惊呼一声,瘫倒在地。  

“皇上!皇上……”萧瑀等人慌忙把高祖扶坐在椅子上。二个活生生的儿子顷刻间没有了,叫自己的兄弟杀了。高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浑身无力,歪坐在龙椅上老泪纵横。“秦王请陛下立降手敕,令内外军马归天策府处置!”尉迟敬德单腿跪地,手拉长槊,虎视眈眈地看着高祖。  

高祖眼前阵阵发黑,惟有那只大槊闪着寒光,这寒光让高祖返过神来,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是啊,事情虽然来得太突然,但这一切的变故都是真实的,触手可及的。  

“皇上若不立降手敕,乱兵杀进大内,恐有不测之祸!”尉迟敬德索性站起身来,厉声说道,手中的大槊捣得地上“咚咚”响。高祖望着缩在旁边的裴寂,神情凄怆地问:“不图今日乃见此事,当如之何?”  

没等裴寂说话,心里早已打好谱的东宫旧部萧瑀抢先进谏道:  

“李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秦王功高望重,识破其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秦王功盖宇宙,率士归心,陛下处以元良,委之国事,就没有别的乱子出了。”  

见高祖还在发愣,陈叔达在旁边大声道:  

“内外无限,父子不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今太子、齐王已死,只剩下秦王,陛下还在想什么?”高祖回过神来,再一次让裴寂拿主意:“卿意下如何?”  

裴寂曾力主杀掉秦王的心腹刘文静,一向支持太子李建成,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秦王当皇储,但尉迟敬德的大槊就立在眼前,不说行也没有出路了,裴寂拱手道:“臣心一如二人所奏。”  

高祖抽了抽鼻子说:“甚好,此亦我之夙愿。”  

没等高祖示意,萧瑀 早已从近侍那里要过纸笔,替高祖拟写了手诏,高祖沉痛地摇了摇头,手指点着近侍盖上随身玉玺。尉迟敬德一把拿过手诏,塞给身后的天策府司马宇文士及,说:“速去玄武门找秦王,我在这里宿卫皇上,请秦王殿下放心!”宇文士及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兵卒飞奔而去。高祖望着虎目圆睁的尉迟敬德,如坐针毡,传旨道:“起驾回太极殿。”

◎杀,一个不留

李世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事先计算好的,从杀死李建成、李元吉那一时刻起,事情就出奇的顺利。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杀散了宫府兵,牢牢控制住玄武门。  

“高士廉怎么还不来?”李世民站在玄武门楼上,焦急地望着芳林门方向,虽说宫府兵散了,但外无援兵,李世民一时半会还不敢擅离玄武门。  

“殿下,殿下。”宇文士及拎着那张手敕,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从楼梯上爬上来。  

李世民一把抓过,飞快地看了一遍,遣词造句正是自己想要的。时间宝贵,李世民又一把把手敕塞给宇文士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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