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 第38节

“听说秦王将入主陕东,将回洛阳,其手下无不欢呼雀跃,好像将要挣脱牢笼一般。这些人有些都是李密、王世充的旧部,一旦离了长安,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不回来想干什么?”高祖冷着脸问。  

“谁知道。”李元吉也学精了,话说到一定程度就不再说了。李建成、李元吉一走,裴寂又来求见。高祖正想和这位老臣、老友商议这事,一见面高祖就问:  

“朕让李世民回洛阳居住,这事你看怎样?”  

“此事万万不可以!”裴寂用手比划着说,“天下一统,您这一安排成两个国家了。此弱彼强,争权夺利,大唐将永无宁日了。陛下听老臣一言,早早打消这个想法,日后也休要再提。”是的,历史上为争王位,兄弟互相残杀的事还少了吗?或非死即伤,或丧家亡国。李世民英勇,手下强将如云,在东都洛阳时间长了,势必构成对长安的威胁,这事还是算了吧。高祖有些后悔,不该许李世民那些话。老皇帝叹了一口气,感到自己确实老了,遇事不果断,感情用事,常常做一些挖肉补疮的无用之功。秦王府将士们一听说要回洛阳,确实很高兴,但还没高兴到大肆放鞭炮的程度,李元吉故意夸大其辞。但秦府的人也没高兴多久,左等右等,还不见回洛阳的诏令,等得不耐烦了,大家恍然明白过来,让秦王还洛阳不过是高祖的又一次感情冲动罢了。但洛阳毕竟是李世民的管辖之地,为了巩固大后方,加强洛阳的防卫能力,李世民以陕东道行台尚书令的名义,命亲信行台工部尚书温大雅镇守洛阳。同时派秦府车骑将军张亮率一千余人进入洛阳,以增强守备力量。张亮还有一秘密使命,那就是用金银绢帛笼络山东豪杰,收为已用,以待事变。  

高祖为了儿子们的和睦相处,可谓绞尽脑汁,该想的都想到了。佛教劝人不杀生,弃恶从善。高祖于是各赐王子们佛经一部,并敕命高僧大德亲自登门悉心讲解,期望儿子们能明白一些阴阳相报、人心思善的道理。  

长安城东的兴隆街上,有一尹姓人家,刚从外乡迁来,但势力很大,一个院子比普通人家十几个院子还大,门牌楼比附近人家门楼高出半丈。六个一米见方的灯笼一亮一夜,一天烧好几十斤油,让穷人家好生羡慕。这户人家一不当官,二不做买卖,但户主尹阿鼠却生了个漂亮女儿,这个女孩儿不是别人,乃是高祖李渊的宠妃尹德妃。  

尹阿鼠年纪不大,三十七八岁,长得一表人材,但不知怎起了个这个名字。人虽不大,但怎么说也是皇帝的老丈人。尹阿鼠也因此变得特别神气,人也很讲究。凡是从兴隆街他门口路过的,走路的得点头,骑马的得下马。附近官吏人等都知道他这个毛病,虽然心里瞧不起他,但大家路过此地,都不敢拿大,毕恭毕敬,规规矩矩。虽然有些费事,倒也相安无事。  

这天秦王府兵曹参军杜如晦有事骑马从兴隆街过,老先生住在皇城西边,不懂得兴隆街的这个规矩。见一条街上人也不多,也没有多少买卖,静悄悄的,老先生于是信马由缰,边走边思索一些有关社稷的大问题。  

“呔,这什么鸟人?坐在马上头歪得跟蒜瓣似的。”这谁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杜如晦抬头一看,见前边一个大门楼下,一个富绅模样的人,一手端着紫砂壶,一手捻着小胡子,撇着嘴往这里看。杜如晦往旁边瞅了瞅,自言自语道:“没有人啊,莫不是骂我的?”  

“哎,说谁呢?”杜如晦在马上直着腰大声问。  

那人不说话,只是瞪着眼在看,身后又跟上几个恶棍似的家丁,杜如晦不知怎么回事,以为这些人神经有毛病,遂不去理会,仍放马前行。  

等马驮着杜如晦走到大牌楼门口的路上,那富绅一挥手,几个家丁当即窜过来,像几条恶狗扑到近前,不由分说,上去把杜如晦拉下马来,劈头盖脸地就打起来。杜如晦学的是文,手上没有功夫,只是用手护着头,大叫:“为什么打人?!”  

“你是什么人?胆敢经过我家门前不下马。”一个家丁往杜如晦身上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是秦王府兵曹参军,赶快住手!”杜如晦高叫。  

“打,打!”那个端紫砂壶的家伙站在台阶上指挥着,嘴里边不屑一顾地说:“什么秦王府兵曹,就是他秦王来了也得让我姓尹的三分。”杜如晦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左手小指头也被折断,坐骑也被姓尹的没收了。他一瘸一拐来到街口上,招手叫人,叫了半天,才有两个巡逻的甲士跑来,杜如晦亮明身份,要甲士立即将打他的凶手拿下,俩甲士面呈难色,说:“那个端着茶壶,外表长得高大端正的人叫尹阿鼠,是皇宫尹德妃的亲爹,在东城区这一带无人敢惹。知道你是秦王府的人,我们才赶了过来,换个另外的人,只怕要远远地躲开了。”杜如晦是何等聪明之人,岂能再争这些一时一利的得失,他摇了摇手,又让甲士找一辆车来,先回秦王府再说。杜如晦心里早已盘算好下一步的棋该怎么走,比尹德妃更重要的人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何况这逞一时之能、狗仗人势的阿鼠阿猫?不就是折断一根指头吗,等日后脖子我都能给你……

◎仗义之人哪把钱财看在眼里

尹阿鼠知道了挨打的是秦王府重要人物——文学馆第一学士杜如晦。想想李世民的盖世武功,阿鼠心里不免有些打怵,但一想到宝贝女儿尹德妃,胆子又壮了起来,决定来个恶人先告状。  

“佛,道,儒。儒,道,佛……”御书房里,高祖像洗牌一样把这三个教排来排去,怎么排也不太满意,道教虽弱,但道教的老祖宗老子李聃却也是高祖的老祖宗,道教岂能居别教之下?罢罢,高祖御笔一挥,确定了三教的次序,即“道教最先,儒教次之,佛教最后。”  

“皇上。”一个带着悲声的女声从背后轻轻传来。  

“什么事?”高祖正在亲自撰写《大唐宗圣观记》指头弹着脑壳正在想好词儿,想得脑壳发疼,听见有人叫他,颇感恼火。“皇上,”来的是尹德妃,她站在旁边抹着眼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泪水不停地在里面打转,谁看了也觉得心疼。  

“怎么了爱妃?”高祖抛下笔,揽过这可心的美人儿。  

尹德妃靠在高祖身上,她眼波流离,看了看桌上的纸笔,身子轻轻地压着高祖,轻启朱唇:  

“臣妾还是走吧,皇上在写字呢。都怪臣妾那不知轻重的爹,好好的洛阳老家不住,非搬来京城,弄得叫人臊了一顿,给皇家丢脸。”  

“谁欺负你家了?”  

“欺负臣妾家不要紧,可欺负了臣妾家就等于欺负了皇上,臣妾有些对不住这德妃的称号呢。”尹德妃拭着眼泪说。  

这小女子年龄虽小,说话却有一套,拐弯抹角,把人往那领。没有点绝招,想在成千上万个美女中脱颖而出当上德妃,谈何容易!  

高祖扳着尹德妃的脸蛋,刨根问底:  

“欺负你家就等于不把朕放在眼里,谁干的好事?”  

尹德妃用香巾沾着眼角,娓娓道出:“……前天头午,我爹正在大门口坐着喝茶,过来一个人,往门里东张西望,我爹好心好意,招呼道:‘来来,喝口茶再走。’那人一脸傲慢,嘴一撇,说:‘谁喝你的破茶。’我爹一听这人说话不善,心说我孬好是皇帝的亲戚,人面前不能丢皇帝的脸面,我爹站起身说:‘我是尹德妃的父亲,请你说话放尊重些。’那人不听这话则罢,听了这话,拿马鞭一指说:‘我乃秦王府的人打下来的。没有秦王府的人,还能有你这尹德妃的爹,回洛阳街上卖油条吧。’我爹一听就……”  

没等尹德妃说完,高祖的火就上来了:“什么鼠辈如此大胆?”  

尹德妃纤指往窗外一指,说:  

“就是那个号称秦王府第一文人的杜如晦。”  

高祖知道杜如晦,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是秦王手下最有才能的人之一。高祖对着门口的太监叫道:“传秦王!”  

秦王没来之前,尹德妃又编一些秦王欺压老百姓的瞎话,高祖听了气哼哼的。高祖的气也鼓起来了,秦王也已到了殿外,尹德妃袖子一甩,从后门走了。  

秦王身着轻便白色绣边锦衣,英姿飒爽,一表人才,不像个做坏事欺压人的人。高祖的怒气稍微减了减,停了停才说:“听说你左右仗势欺人,常在京城等地惹是生非?”秦王叩首道:  

“孩儿一向约束严谨,部下从不敢胡作非为,此恐是别有用心之人谣传。”  

一听李世民话说得如此肯定,高祖气也上来了,愤愤地说道:“我妃嫔家人犹为你左右所凌,更何况百姓庶民!”  

秦王又拜了一下,想说出兴隆街那件事的原由:“事情原本是这样的,兵曹参军杜如晦……”高祖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说:  

“马上把杜如晦外放,京城里不要他这样的人!”  

皇帝话已发出,金口玉言,再申辩也是多余。秦王愣了愣,拜了两拜退了出去。  

东都洛阳陕东道行台府后门不远处,有一家龙大酒店,楼上雅座上,一帮山东来的武林高手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坐在主位上的名叫张亮的人,热情地招呼着:“吃,吃,吃完到府中喝茶。”  

侠客们吃饭大都很快,半个多时辰,如风卷残云,酒菜一扫而光,只剩些空酒瓶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个叫刘黑子的手一抹嘴,抱拳当胸道:  

“吃得差不多了,张将军有用我们之处,尽管吩咐,从洛阳往东走,一直到东海岸边,都有我青阳派的足迹,所到之处,那真是……”  

张亮连连点头,表示相信。他招呼一个随从别忘结账,而后和这一帮酒足饭饱的英雄好汉向斜对边的行台府走去。  

五六个一身短打扮、长得稀奇古怪的人,跟在一个长官后边,立即引来许多路人的目光,有知道底细的人说:  

“走在前头的长官是行台府负责洛阳内部保卫的张亮,专搞一些秘密工作。”  

有人听了不屑地说:“这大摇大摆地搞什么秘密工作?”张亮确实负责一支一千多人的地下组织,这些人在陕东各地活动,暗中结交豪杰,联络众人,等待时变。  

一行人来到行台府后院的一个大厅里,张亮指着一个穿长衫教授打扮的人,对这些山东豪杰说:  

“这是行台府新任司勋郎中杜如晦,从长安带来秦王对大家的问候。”  

杜如晦含笑点点头,表示谢意,他先把手一拍,立即有三个从人手端托盘从屏风后走了过来,托盘上各有五六块金砖。山东大侠们一看,都露出不屑的神色。行侠仗义之人,哪能把钱财看在眼里。  

“这是秦王的意思,初次见面,还望笑纳。”杜如晦作一个罗圈揖说。  

“这,这,怎么好意思?”金砖犹如刚出炉的烤红薯,大侠们想拿又不好意思拿。张亮走过来,拿起金砖就往各人怀里塞——“拿着,拿着,秦王送的东西不拿着反而不好。”

◎不测之疾陛下悔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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