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春医 第1399节

萧晋顺着他的力道松开了手,任由白恒轩倒在地板上。可还不等他松口气,就见萧晋手掌陡然一翻,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便出现在他的掌心,然后深深的扎进了白恒轩的左肩。

荆博文惊得险些跳起来:“裴先生您……”

“你住嘴!”萧晋厉声打断,目光居高临下的盯着白恒轩因为疼痛而越发狰狞起来的脸,“白恒轩,如果你还想全须全影的回到岸上,最好马上打电话给你的手下,让他们放了韩嘉怡。”

白恒轩脸皮抽搐个不停,有汗水从额头淌下,双眼中却满是变态嗜血的兴奋:“不错!不错!不愧是敢踩碎易思鼎卵蛋的人,果然有种!”

闻言,萧晋与荆博文同时一惊。萧晋惊的是自己已经暴露,而荆博文惊的则是他没想到白恒轩在明知萧晋恐怖背景的情况下依然还敢撕破脸皮。

“是的,老子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了你,”白恒轩又接着道,“有国医之称的萧泰萧闲安独孙,一身精湛医术却喜好流连红尘,愣是闯出个‘京城第一浪子班头’的称号,老子很久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你了,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长相俊俏的兔儿爷,还想着有机会骑一骑你的滋味儿,没料到那一切竟然都是假象,连易家老佛爷钦定的继承人都敢废,说实话,就冲这一点,老子想不服都不行啊!”

萧晋的身上已经杀机四溢:“你是不是觉着你们白家的势力比易家还要大?我敢废了易思鼎,却不敢杀你?”

“你当然敢啦!”白恒轩咧着嘴狞笑,“我甚至觉着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你不敢杀的,除非那个人正捏着你的软肋。”

萧晋眯起了眼,沉声说:“白恒轩,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韩嘉怡根本就不是我的女人,而是我一个兄弟的心中所属。他是一名顶尖杀手,刺杀过王室而且还能成功的那种,所以,奉劝你最好马上给你的手下打电话,让他们恭恭敬敬的把韩嘉怡送回去,我就可以当做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否则的话,白家保不了你,朝廷也保不了你,哪怕你躲到了世界的尽头,他也一定会把你找出来,用尽你根本想象不到的残忍方法折磨你,最后再将你挫骨扬灰!”

白恒轩疯狂的表情凝固了。他知道以萧晋的骄傲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撒谎骗他,也就是说,他确实抓错了人,杀了韩嘉怡顶多只能激怒萧晋,并不能达到自己想让他痛不欲生的目的。

按理说,稍微有点理智的人,这会儿都该明白事情已经回到了原点,接下来依然还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该使什么手段就使什么手段,输赢各凭本事,实在不宜节外生枝,放了韩嘉怡并不丢人。

可是,“理智”这个词语在白恒轩的字典里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准确来讲,他连理智都是变态且疯狂的!

于是,他的反应是愤怒,而且还是出离的愤怒,仿佛是被萧晋给耍了才导致抓错人似的,耻辱让他狂怒!

“这么说,那个女人对我而言已经没用了,对吗?”

萧晋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声叹息,拔出匕首随手交给也已经过来的荆南风,吩咐道:“先用水清洗,再用酒精擦,用纯棉布,如果能找到植物油最好。”

说着,他已经掏出了银针包打开,从里面捏出一枚,抬手就刺进了白恒轩左耳下的一处穴位,并不急不缓的捻动起来。

起初,白恒轩只觉得像是被蚂蚁叮了一口,刚要张嘴说点什么,陡然一股剧痛在脑袋里爆炸开来,眼球突出眼眶,上面瞬间布满血丝。

“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大海上的宁静,吓得荆南风差点儿丢掉匕首。

萧晋的动作不停,又分别在白恒轩的胸腹和大腿上各扎了几枚银针,每一枚都刺的专注且细致,神态安详,就像是正在进行一项艺术创作一样。

用了足足十分钟,他才停下来,而这时的白恒轩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都像是被雨淋过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苍白无色的脸上,目光呆滞,如果不是剧痛让他一直不停的颤抖,跟一具尸体没什么两样。

“裴……萧先生,这……这……”荆博文满脸都是担忧,却不知从何问起。

“哦,别担心,我只是先通过银针激发了他身体能产生最剧烈疼痛的穴位,然后又提高了他气血神经的敏感度,任何一点细微的感觉都会被自动放大数倍。简单来讲,现在的他应该正在体验数十倍于女人分娩时的感觉。”

荆博文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按照疼痛的十二级划分,被小刀划伤是三级,撞门框上是五级,被棍棒殴打是七级,砍断手指才是十级,而分娩的疼痛正是最顶级的十二级,这差不多已经是人体所能承受的疼痛极限,数十倍于它的程度,根本无法想象。

看看萧晋平静的脸,荆博文知道他这绝对是动了真火的表现,按照看过的资料描述,萧晋的女人就是他的逆鳞,白恒轩非要在这个地方招惹他,简直就是寿星老上吊,活腻歪了。

“萧先生,白少这么个疼法儿,对他的身体是不是也会有很大的伤害啊?”荆博文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萧晋就像是没听懂一样,淡淡的说:“不要小看人体的承受极限,他的身体本来就不错,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怎么着也得再疼个十来分钟左右,才会因为疼痛所产生的应激反应而导致不可逆的损伤,轻了半身不遂,重了差不多能成植物人!”

荆博文的腿瞬间就软了,要不是荆南风及时扶住,他非坐地上不可。

正文 第1958章 纯粹的疯子

“我的好萧大少诶!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喜欢用暴力说话啊?”荆博文一把抓住萧晋的手臂,哭丧着脸道,“不管您想要什么,都包在我身上了,算兄弟求您,咱先把白少身上的针取下来再说,好吗?”

萧晋内力一震,荆博文便啊呀一声松开了抓他的手,接着他便冷声道:“荆博文,你是觉得我比较好欺负么?白恒轩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我对他动了手,那我们之间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你让我把针取下来是什么意思,白家比我家势力大,我死也不能他死,是么?”

荆博文一滞,郁闷道:“萧大少,您讲讲理好不好?我知道您手段高绝,可能根本没把白家放在眼里,可我们荆家没您那么大的胆子啊!

白少今晚上的是我的游艇,和我一起去邮轮上玩儿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他要是在这儿出了事,您拍拍屁股走了,我咋办?白家震怒之下,我们老荆家四口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求您了,看在南风的份儿上先压压火,您总不希望她将来落个什么不好的下场吧?!”

说实话,对于荆博文这个人,萧晋是没有太多恶感的,仅仅只觉得这家伙有些表里不一,看上去坦诚谦卑,实则藏了一肚子的主意和秘密,是好是坏,现在还不能判断,但不管怎样,他的这番话确实合情合理。

转眼瞅瞅小脸儿早就吓白的荆南风,他心中默叹口气,蹲下身,将白恒轩耳下的那枚银针拔下。

白恒轩身体狠狠一哆嗦,犹如溺水刚被救上岸一般,猛地深吸口气,然后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少,感觉如何?”萧晋笑问,“听闻你最喜欢看着别人痛苦的模样da飞机,现在亲身体现一番,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儿呢?”

白恒轩不停地喘息着,眼泪鼻涕口水胡了满脸,恶心又狼狈,但一双眼睛里的狠毒与疯狂却似乎比之前又浓烈了几分。

“怎么?难道白少还意犹未尽?真是个爷们儿!索性我就受受累,继续为白少服务一会儿好了,反正现在离邮轮还有一段距离。”萧晋挑了挑眉,手里的银针针尖就悬在了他心脏上方的位置,“刚才白少体会的是来自脑部深处的疼痛,是不是感觉像是有根棍子在脑浆里来回搅动一样?这种针法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惊神’,对治疗癫狂和癔症有奇效。当然,在没有放大神经感官的情况下,它其实并不是特别的疼。

接下来,咱们换个地方也好让你的脑子休息休息,下面的针法名字叫‘噬心’,顾名思义,它会让你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噬撕咬你的心脏一样。不过,它跟‘惊神针’不同,它没有任何治疗作用,只是单纯的伤害,虽然疼痛等级不如脑部,但仅需五分钟,就可以给心脉造成永不可逆的损伤,就算天天拿野山参当零食吃,也绝不可能活的过六十岁。

好了,介绍完毕,咱们开始吧!”

说着,他的手便要落下去,却见白恒轩身体剧烈扭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道:“我……我打电话……”

萧晋嘴角一翘,站起了身。

“白少白少,来,给您电话,我扶着您打。”荆博文已经拿来了船上的卫星电话,还要殷勤的去扶白恒轩,一点都不嫌脏。

可是,也不知他是太笨还是蔫儿坏故意,过去的时候脚尖碰在了白恒轩的腰部,而白恒轩身上那些放大他神经感知的银针还没有拔掉,这会儿又虚弱到了极点,所以,他那轻轻一脚所带来的疼痛完全不亚于被一脚踹飞。

“卧槽!”白恒轩痛呼一声,眼神凶恶的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哎呦!对不住对不住!白少,我不是故意的,您千万别生气啊!”

“少……少废话!”白恒轩牙齿咬的咯吱吱响,“赶紧把电话给……给我!”

“哎哎!”荆博文连忙将卫星电话递过去,诚惶诚恐的模样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个敢故意踢白恒轩的家伙。

打通电话之后,白恒轩在表明身份之后只下达了一个释放韩嘉怡的命令就直接挂断,然后用通红的眼珠子瞪着萧晋说:“你很厉害,老子这次认栽!但是,如果你没打算这就弄死我,那咱们之间的事儿就不算完,迟早有一天,老子会把刚刚所遭受的一切千万倍的还给你!”

抛开白恒轩的个人道德人品不谈,这家伙绝对是条汉子,远不是那些父辈赚了点钱或者当了个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纨绔二代可比的。真正豪门大族的骄傲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骨子里,或许他也有会低头求饶的界限,但那个极限肯定和身体上的疼痛无关。打个比方说,若是在抗战时期,这家伙当汉奸也一定是他自己想要当汉奸,绝不是熬不住刑罚之后的被迫无奈。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白恒轩也是一个纯粹的人,疯狂的纯粹。

“要报复我很简单,”萧晋蹲下来开始一一拔下他身上的银针,“给易家打个电话就行了。”

“放屁!”白恒轩大怒,“老子堂堂白家子孙,自己的仇当然要自己报,易家算什么东西,也配让老子欠人情?”

萧晋淡淡一笑,郑重的看着他的双眼说:“好!既然白少都这么光棍了,那我要是现在就杀了你,未免也太下作了些。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回去喝些安神补脑的药,调养两三个月就好,到时候小爷儿恭候白少大驾。当然,你要真是个爷们儿,就甭总往妇孺身上动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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