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春医 第1266节

确实,知州大人费劲策反的金景山被你搞掉了,他心中当然对你十分不满,可你跟西北萧家的合作关系,哥哥也如实的向他汇报了,他当场就表示过要我好好的笼络住你,又怎么可能转过头就在背后搞鬼呢?”

“怎么不可能?或许就因为他知道了我和西北萧家的关系,从而认为可以借我的刀砍掉挡住他晋升之路的巡抚大人呢!”

“这就更不可能了。”马建新毫不犹豫的摇头,“知州大人未来的仕途已经确定了,明年就会调去外地升任巡抚一职,完全没有理由再为了一个政见不同者就得罪兄弟你这尊大神。”

萧晋眉头蹙起,沉默不语。如果马建新没有撒谎,按理说,这个时候的知州理应是巡抚衙门里最安全最好说话的领导才对,稳定是第一要务,确实不应该在即将升职的紧要关头再节外生枝。可是这样一来,难道监听事件真的与大学生村官是两条完全独立的平行线,一切都只是巧合么?还是说,知州嫁祸巡抚只是人为制造出的假象,真正被坑的人其实就是知州?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和扑朔迷离了,必须抓紧时间调查出关键信息来,否则,光靠这么瞎猜可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果来。

叹了口气,他说:“抱歉大哥,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但事关小弟的家,不能仅凭这些就排除知州的嫌疑,具体真相是什么,还得弄清楚之后再说。好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你弟妹应该差不多做好饭了,咱们先去喝酒。”

说完,他又转过身,冲那几个汉子中领头的人点了点头,说:“天豹,原本我还打算着近期让你回城里的,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就劳你在这里再多呆上一段时间了,待遇方面,你和你的兄弟们就暂时全都先按加班算,事成之后还另有奖金。”

这些汉子自然就是之前为防备金家人而派来保护悬崖电梯施工队的平易安保人员,带队的魏天豹闻言就摇头说:“您是老板,我们是您的员工,按您的吩咐做事本就是天经地义,请您千万不要客气。”

“成,你们心里有数就好。刚才那个人的照片拍下来了吧?!回头发给小二一份,让他通知镇上所有的小弟,以后只要再发现那个人出现在这里,要立刻通知我。”

交代完了事儿,萧晋就带着马建新和满白梅去了赵彩云家。如今的赵彩云假假也算是位身家百万的乡镇企业家,电视上过,领导也见过不少,再见马建新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更不用说经常打交道的满白梅了。

从厨房探出头来叫声马大人就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便将满镇长叫进去帮着打下手,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被统治者看。

到了堂屋坐下,端起萧晋倒的茶喝了一口,马建新笑着说:“兄弟,哥哥对你是想不服都不行啊!一个小地方的女人都能被你给调教的如此大气,请问这世上还有你不能化腐朽为神奇的事情吗?”

听着这么明显肉麻的马屁,萧晋当然知道这位县太爷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因为自从萧骏骅来兴师问罪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像以往那么亲密了,再加上这次的大学生村官事件又牵扯到了知州,马建新害怕被他迁怒,从而丢掉好不容易熬出来的前途。

说实话,对于这位总是首鼠两端的县太爷,萧晋是很不喜的,只不过他办事能力不错,用起来还算顺手,这才始终没有真正翻脸。

哈哈一笑,他摆手说:“哥哥你可别笑话我了,给彩云底气的不是我,而是钱!人家现在可是远近闻名的小富婆,要是哪天你兄弟我倒了霉,说不定还得靠吃人家的软饭活着呢!”

“不能够!”马建新掏出烟递过去一支,很是不屑道,“兄弟你要是担心巡抚大人的话,告诉你,大可不必!哥哥是混体制的,对这里面的门道再熟悉不过。

老爷们的权力看上去很大,其实只不过是相对于老百姓而言的,在手腕人脉一样不缺的人面前,权力越大,反而约束也会更大。

首先他得讲规矩,得把一切都限制在游戏规则之内,若是敢坏哪怕一点规矩,其实就等于已经输了。其次,站得越高,底下盼望着他摔下来的人也就越多,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几乎个个都拿着放大镜,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都不足以形容。

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咱们跟他可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什么阴招损招能用的都给他用上,只要能逼得他走错一步,就有的是人会冲出来落井下石替咱把后面的事儿办完。

所以啊,兄弟你尽管放宽心,宁鸿振被你吓跑根本就不算事儿,巡抚大人可不像金景山那么蠢,他必须得占领绝对的道理和道德制高点才可能会有所行动。

等着吧,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用不了多久县里就会接到巡抚衙门某位大人下来视察扶贫工作的通知,而且绝对会点名要求去最偏远贫穷的地方,也就是兄弟你所在的囚龙村了。到时候,那位大人的随行人员中要是没有宁鸿振,哥哥敢把脑袋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到底是混体制的人,萧晋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若是事实真如马建新所说,那宁鸿振在囚龙村任职的事情就没办法再阻拦,只能到时候看情况见招拆招了。

本书来自

正文 第1727章 寓教于乐

吃完饭送走马建新和满白梅,萧晋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一边喝茶消食,一边翻看着陆熙柔发来的各种情报消息。

情报这种东西,其实很少能做到一查一个准,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前方调查人员将各种各样信息全部汇总到一处,然后再由专人筛选过滤,从中分析推理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很多时候根本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结论。

就比如他这会儿翻看的这些,里面基本上都是诸如“邓兴安的秘书今天早晨上班前将自己养的狗送去了宠物医院”,或者“巡抚的小女儿昨晚跟丈夫吵架了”这种完全琐碎且枯燥的东西,陆熙柔就没有从中找到什么值得关注的细节,而他也不过是谨慎的再检查一边罢了。

一双玉臂从身后伸了过来,紧接着赵彩云的脸就贴在了他的脸上。“没良心的,你现在都不疼我了,以前你过来,哪怕只是临时歇歇脚,都会像条几天没吃饭的小野狗一样,现在却只知道捧着手机看。”

天大的事都没有自己女人的心情重要。萧晋放下手机,把她抱到怀里,手去到应该去的地方,笑道:“你是不是也太难伺候了点儿,以前是谁每次都因为那事儿骂我来着?现在又开始埋怨,要还是不要,倒是给个准话嘛!”

摁住他作怪的大手,赵彩云软软的趴在他怀里:“我骂你是我的事儿,你不做就是你的事儿。”

“哦,明白了,你可以不要,我不能不给,是吗?”

“聪明!”赵彩云笑着赏了他一枚香吻,然后抱住他的脖子,安静片刻,又道:“自从你买了直升机,这院子就变得空了好多啊!”

“想要我给你买车就直说,绕什么弯子啊!不过,你是不是得先去考个驾照?”

“你果然一点都不在意我了,这是车的事儿吗?”

萧晋哈哈一笑,低头凑到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衣襟大敞的胸前,边拱边道:“一天到晚的就会耍心眼儿,现在进山那么方便,给小钺打个电话就成,谁还能拦着不让你回家么?”

赵彩云的脸上飞起两抹潮红,用力的抱着他的脑袋,鼻息咻咻地说:“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你们老萧家的大少爷这会儿正在沛芹的肚子里长身骨呢,万一我做错了事情惹出个好歹来,你不得生吃了我啊?”

“臭婆娘,敢拿老子未来的儿子耍性子,我看你是又皮痒痒了!”萧晋霍然站起身,抱着她就大踏步的走进屋里,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女人仿佛非常痛苦的叫声。

一直站在门口的小钺眉心微微皱了一下,抬脚走远一些,耳不听心不烦。

接下来的几天,萧晋依然每天都能收到陆熙柔发来的各种消息,但调查进展却很不乐观,除了确定了巡抚衙门里有多少老爷包养情妇之外,什么都没查到。

而宁鸿振那边的情况倒是和马建新的猜测分毫不差,一个由巡抚大人提议、省财政、经济和审计部门联合组成的视察小组已经被批准,不日就会分赴江州省境内各地县区农村视察指导扶贫攻坚工作。

对此,萧晋并不怎么在意。如果说在龙朔和天石县还能听到一点不同声音的话,那在青石镇和囚龙山的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就真是绝对说一不二的土皇帝了。

在他的老巢里,宁鸿振就是一只碍眼的臭虫,高兴了耍着玩玩,不高兴了直接踢飞,根本不值当的费什么心思。更何况,现在江州省巡抚衙门里的监听事件还没有一点头绪,事关他在省城的发展,尽快扫除一切可能的不妥和危机才是当务之急。

一晃眼,八月的尾巴已经结束了,秋老虎也彻底过去,山里凉风渐重,人们换下了短袖单衣,祠堂中也开始响起悦耳的读书声。

“思绮干得不错,挺认真的,起码比你这个总是讲着讲着就开始说故事的半吊子老师强。”祠堂外,肚子越发明显的周沛芹靠在萧晋身上,面带微笑望着教室里读书的孩子们。

“没见识了不是?”萧晋撇撇嘴,挽着她离开,“我那种方法有个名头,叫‘寓教于乐’,意思是指用轻松欢乐的方式传授知识。小孩子哪有不喜欢故事的?相比起枯燥无聊的书本来,故事明显更容易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自然也更容易让他们记住其中的道理。

黄思绮还是不行啊,只会照本宣科的按照教案来,跟山外面那些普通老师没什么区别,知道这会导致什么结果吗?那就是好学生会越来越好,坏学生会越来越差,这可不行,回头我得好好说说她!”

周沛芹满脸都是不以为然:“坏学生学不好是因为他们自己淘气,不好好听讲,哪能怪到老师头上?”

萧晋笑笑,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吓得小寡妇慌忙做贼似的到处乱看,生怕被人见到。

“咱们国家就是因为你这样的家长太多了,才会催生出那么多理直气壮向家长索要好处的老师来。事实上,只要是智商没有缺陷的孩子,那在学习上就不该有好坏之分,至少不应该出现一个班里只有那么寥寥几个好学生的情况。

否则的话,就一定是老师的教育方法不对,没有做到因材施教,无法调动起大部分学生的学习兴趣。所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要当老师,可不只是把书本上的东西讲出来那么简单啊!”

“照你这么说,当老师岂不是要很累?”

“本来就应该很累呀!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不像那些给我们修路盖房子的工人,也不像你们平日里做的绣活,干完就算完了,老师身上还肩负着许许多多孩子的人生,甚至整个国家的未来,其重要程度完全不亚于朝廷中枢的那些官员,不辛苦才怪。

当然,如今的现状也不能简单的全都怪罪到老师们的身上,国家没有给予他们与职业重要性相对等的待遇和地位,我们自然不能苛刻的要求他们全都是舍己为人、呕心沥血的大圣人。”

本书来自

首节上一节1266/1586下一节尾节目录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