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突然笑了。那笑声让不远处一个装死的骑兵直接尿了裤子。
“烧了。”他将账本抛入尚未熄灭的警戒塔余烬,“告诉铁颚准备接收新领民。”
第232章 杀手
威尔克子爵握着羊皮人口册的手微微发颤,烛火在他眼角刻下的皱纹里明明灭灭。
窗外的暮色中,新迁来的流民正沿着青石长街蜿蜒成流,推车上摇晃的陶罐碰撞出细碎声响。
混着孩童的嬉笑与牲畜的嘶鸣,将死寂三年的威尔克堡唤醒。
“父亲大人,这批人里有部分专门培养的木匠和铁匠,是领地急需的人才。”罗宾解下染血的披风,龙鳞纹路在阴影里泛着微光,“您看城西那片荒地,改造成冶炼工坊只需半月。”
深夜的议事厅里,羊皮地图铺满长桌。
威尔克子爵用匕首挑起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扫过标注着“粮荒区”的暗红标记。
当灯光落在罗宾新添的笔迹上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新的地图,已经将另外四个领地的地盘也扩入威尔克子爵领。
一旦实施开来,就代表着威尔克子爵领要背叛整个贵族。
不过威尔克子爵早已背叛现有贵族圈子,自然不会在意,只不过从今往后,子爵领不只要面对中土贵族的进攻,还要面对西境贵族的进攻。
“明日让流民按技艺编队。”老爵爷将油灯重重按在地图中央,火苗将“铁矿脉”三个字灼出焦痕,“告诉安迪苏,给会豢养战马的人发双倍口粮,我们也该组建属于自己的骑士团了。”
他说话时,窗外传来铁器锻造的叮当声,新迁来的铁匠们已在月光下支起了第一座熔炉。
克劳福德伯爵领。
克劳福德伯爵的咆哮声震碎了书房的水晶吊灯,飞溅的碎片在他肥胖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这个平日最注重仪容的贵族,此刻却像头发狂的野猪,将镶金边的橡木书桌掀了个底朝天。
“一万三千个奴隶!”他抓起鎏金墨水瓶砸向跪在地上的斥候队长,“光是那个会算账的哑巴就值五百金币!”墨水瓶在对方额头炸开,漆黑的墨汁混着鲜血流进斥候惊恐的眼睛。
管家战战兢兢地递上羊皮卷:“老爷,损失统计.”
羊皮卷上的数字让伯爵的呼吸几乎停滞除了奴隶,还有四十七名训练有素的骑士、一百八十名轻骑兵、三个月的饲料储备.最致命的是那本藏在密室里的账本,上面记录着所有“特殊客户”的交易明细。
“是莱茵!”伯爵突然尖叫起来,肥短的手指掐碎了茶杯,“那个杂种!只有他才知道牧场的底细!”瓷片割破他的掌心,鲜血滴在丝绸衬衫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可是莱茵男爵在上次与西境战争中,被威尔克子爵的儿子,艾伦男爵斩杀。”管家下意识说了一句。
“啪!“
皮鞭撕裂空气的爆响在书房内炸开,管家后背的丝绸礼服应声裂开一道血痕。
克劳福德伯爵的胖脸涨成猪肝色,鞭梢沾着的血珠甩到了墙上的家族画像上。
那是他花重金请宫廷画师绘制的“克劳福德家族荣光”。
“障眼法!”伯爵的唾沫星子喷了管家一脸,“那个杂种最擅长假死!三年前他就用这招骗过了税务官!”
他气急败坏地踹翻镀银墨水台,任由昂贵的紫墨水浸湿地毯。
突然,伯爵的绿豆眼眯了起来:“去,派一队人伪装成商队.”他的肥手指神经质地敲打鞭柄,“重点查威尔克领的新开垦区,特别是”
地下密室的暗门突然滑开三寸,一缕奇异的冷香飘了出来。
银面具在阴影中泛着水纹般的微光,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某种非人的韵律:“何必如此麻烦?”
伯爵的鞭子“当啷”掉在地上。
他认出了那个面具边缘蚀刻的六指蛇纹,暗影兄弟会的标记,中土最大的杀手组织。
“三天前!”银面具的声音像毒蛇游过丝绸,“威尔克子爵的继承人带着四十名骑士.去了翡翠河。“
管家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看见伯爵的后颈瞬间渗出油汗。
那个肥硕的背影僵了几秒,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银面具无声地滑到伯爵身后,冰凉的手指搭上他颤抖的肩膀:“我们可以提供.全套服务。”
一根水晶管从袖口滑出,里面蜷缩着某种发光的虫卵,“包括让您亲眼看见.仇人的肠子被自己的剑挑出来。”
窗外,那只紫纹乌鸦突然发出刺耳的嘲笑声,振翅飞向威尔克领的方向。
与此同时。
冰霜部落的兽骨祭坛前,大酋长手中的占卜骨突然“咔嚓“裂成两半。
羊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将他的影子投在绘满血符的冰墙上,扭曲得像头蓄势待发的雪狼。
“四个部族.”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骨片裂口,“连冰爪的求援狼烟都没看见。”
跪在下面的斥候额头紧贴冰面,呼出的白气在面前结了一层霜:“最奇怪的是战场.没有大规模厮杀痕迹。”他喉结滚动了下,“只有.只有很多奇怪的铁箭,和马蹄印。”
大酋长突然掀翻祭坛。
兽骨、铜铃和血囊砸在冰墙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
“中土?”他冷笑一声,狼牙项链随着胸膛起伏哗啦作响,“那些穿丝绸的软蛋没这个胆子!”
冰墙突然映出他瞳孔骤缩的特写,“是紫荆花组织?还是骑士公会?”
毕竟这两个组织才西境真正的掌权者。
帐外突然传来雪狼的哀嚎。
大酋长猛地扯开熊皮帐帘,看见夜空中的北极星不知何时被血雾笼罩。
部落最老的萨满正用骨刀割开手腕,将血滴在冰镜上,镜面映出的赫然是威尔克子爵领那刚刚建造的望塔,上面一个手持的金色长枪的男人忽然看过来。
老萨满哀嚎一声,镜面上的场景瞬间被打断。
“是人族的秩序骑士。”老萨满脸色苍白说道。
大酋长瞬间就明白了。
“召集左图拉。”大酋长咬破拇指,在冰墙上划出三道血痕,“这次我要让左图拉将这个秩序骑士的脑袋带给我。“
蛮族虽然有很多部族组成,但也形成完善的统治体系,孤涂大酋长就是部族最尊贵的存在,其次是撑犁大萨满。
第233章 换取
左图拉和左曼萨,相当于某部的王,随后才是右图拉和右曼萨。
以左为尊,右则是低半级。
蛮族的左图拉叫萨尔格曼,是一位二阶秩序强者,也是蛮族唯三的二阶强者。
此时的萨尔格曼正在用敌人的头骨打磨战斧。
二阶秩序强者的威压让王座周围的冰晶悬浮在半空,形成一片静止的霜雾。
“是大酋长来的命令。”右当户木鲁跪在台阶下,铁甲上还挂着未化的雪粒,“冰霜大酋长命令您调用部落的霜狼骑兵前往西境边境一趟搜索五个部落的消息。”
萨尔格曼的斧刃突然停在一处骨缝上。
二阶强者的感知让他察觉到异常。
五个部族消失得就像被暴风雪抹去,连他安插的暗线都没传回半点风声。
“半点消息都没有?”他低沉的声音震得冰晶簌簌掉落,“难道是中土贵族?“
左当户阿斯亚捧着一支铁箭上前:“图拉在上,属下觉得这必然是大酋长的阴谋,孤涂已老,如今只有您才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萨尔格曼的手指在铁箭上摩挲出一道冰痕。
二阶秩序强者的威压让整个王帐的温度骤降,右当户铠甲上未化的雪粒瞬间凝成冰锥。
“冰霜大酋长”萨尔格曼的冷笑在殿内回荡,震得悬挂的兽首战利品咔咔作响,“那个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住的老废物?”他指尖的冰痕突然蔓延,将铁箭冻成齑粉,“也配算计本座?”
左当户阿斯亚的独眼在面甲后闪烁。
这位曾单枪匹马屠灭雪原巨魔的悍将,此刻却像嗅到血腥的狼般绷紧脊背:“图拉明鉴。但王庭送来的战报里提到有骑士能隔着千步射穿冰犀重甲。“
“传本座血令。”王斧劈出的裂痕中渗出猩红冰晶,“调霜狼骑时,避开王庭的哨岗。”
冰晶在空中组成精细的南境地图,“若遇二阶强者,不要贸然进攻,等候我亲至。”
阿斯亚单膝砸碎地面冰层:“属下会留下足够多的活口报信。”他面甲下露出的半张脸扯出狞笑,“正好试试新驯化的雪魔犬听说王国人的肠子最合它们胃口。”
为此内容润色,让其更加吸引人,不要添加超过以下内容的剧情发展,更加不要添加什么生化伏笔,血誓仪式:
蛮族自然不可能只有三千霜狼骑,随同还有四个部落,四千蛮族步兵。
罗宾对此并不清楚,而是正好全力发展领地。
上一次抢劫,让他尝到甜头,如今叫他去买奴隶,绝对不可能。
紫荆城堡的作战室内,罗宾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锋利的轨迹。
羊皮纸上,西境东部与中土的边境线已被他用一条线给画起来。
“买奴隶?”罗宾的冷笑让烛火都为之一颤,“现在整条商路都是我们的猎场。”他屈指弹了弹地图上标记的四处关隘,“让这些贵族们尝尝.被收割的滋味。”
安迪苏正在擦拭他的唐刀,这是罗宾专门为他打造,让安迪苏差点激动跪倒在罗宾面前。
旁边的铁颚抚摸着新缴获的蛮族战斧,斧刃上还沾着上次袭击时留下的血迹:“老子早就想试试.把那些镶金边的笼子劈开是什么手感。”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振翅声。
鬼将的密信绑在紫纹乌鸦的腿上,简略的线条勾勒出四大领地的军营布局,每个据点旁都标注着“可屯兵五百”的字样。
“告诉威尔。”罗宾的屠龙枪尖在鬼将的独眼徽记上点了点,“我要的是活着的奴隶.不是尸体。”紫晶戒指突然亮起微光,“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商队护卫.”
铁颚的斧头突然劈进桌角:“正好给新兵练手。“
铁颚粗壮的身躯在烛光下投出扭曲的阴影,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不安地摩挲着战斧。
罗宾眯起眼睛,这个平日杀伐果断的巨汉,此刻竟像个初次上阵的新兵般局促。
“有什么事情?说?”罗宾看到铁颚这幅模样,就没好气呵斥。
同时心中暗暗联系系统,“能不能给我搞一个属下忠诚面板出来。”
系统非常大方回答:“可以,已经设置完毕,宿主,只要打开面板视角,就能够看到每个属下的忠诚度。”
随着视网膜上浮现的淡蓝色光幕,罗宾的视野骤然变化。
安迪苏头顶悬浮着璀璨的金色数字“100”,而铁颚上方则是略微闪烁的“95”。
这组数据旁还有细小的注释:【忠诚度90以上为死忠,80以上可托付重任】
“主上.“铁颚的喉结滚动了下,声音像是从铁盔里闷出来的,“属下.已经炼化你赐予的力量果实。最近修炼您教导的四兽呼吸法,进展速度很慢。”
四兽呼吸法,是罗宾将土龙呼吸法,暴熊呼吸法,灵蛇呼吸法,雄鹰呼吸法,四套基础呼吸法融合而成的呼吸法,最高可以修炼到秩序骑士,与威尔克家族的风暴之息呼吸法同一个级别。
罗宾的指尖突然泛起紫芒。
当他的手指点在铁颚心口时,四道不同颜色的气劲立刻在皮肤下显现:土龙的沉稳黄、暴熊的炽烈红、灵蛇的幽邃青、雄鹰的锐利白。
“看来你天赋比我预料的要好,如今你已经斩首敌人骑士级多少了?”他打了一个响指,凭空出现一枚力量果实。
如今的铁颚已经达到骑士中期巅峰了。
铁颚的钢盔在地板上磕出火星,他虬结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罗宾指尖的力量果实悬浮在半空,表皮上血管般的纹路随着呼吸明灭,将铁颚那张狰狞的脸映得忽红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