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能告诉这些老阴逼，他那明月徒儿，压制了三年不突破入筑基，为的就是等那归墟开，去那归墟中走一遭？
听闻天机老人此言，在场的元婴们心思各异。
有我艹的，我艹难道那澹台明月，特么才刚突破入元婴初期没几年，马上又要突破入元婴中期了？
这升级速度，啧啧啧...就算是每天把药当糖豆嗑，那特么也没这么快吧？
这现场，有我艹的，也有被打击到的。
想想那澹台明月这一路走来的战绩，再想想自己空活了数百年，却一直都被卡着，迟迟不能突破，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狂啊...
最后，他们又在这群里讨论许久，但讨论来讨论去，面对而今这情况，他们也着实有些无力，都没啥其它办法。
后来，他们便决定，就守在这归墟入口处，直至那归墟关闭！
他们倒要看看，有没有谁能从那归墟里活着走出来...
一些人也在祈祷，祈祷自家那些还活着的小弟，能够坚挺一些，最好能满载而归地活着走出来。
他们怎么想，怎么做，周凡不管，他仍旧做门神，守在这归墟出口处，要将那堵门的事，执行彻底！
洞天中，经过一番友好交流。
林凡已当着周凡的面，炼制过一次筑基丹。
很幸运，一直旁观林凡炼丹的周凡，终于再次卡对了一次天道誓言的BUG！
通过观摩林凡炼丹，他已知晓了筑基丹的炼制方法和丹方配比。
幸运的不止周凡，那林凡也很幸运。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林凡居然成功了，虽只有一成成丹率，且他炼制出的筑基丹，还是那种带着两条黑色丹纹，拥有三成丹毒的二阶下品筑基丹...
但他确确实实地成功了！
他炼出了筑基丹！
手拈着那枚筑基丹，头发花白，皮肤松弛，脸上布满皱纹的林凡，他笑了，仰天哈哈大笑！
他哭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有老泪，从他那已有些浑浊的双眼中涌出，顺着他那布满沟壑的脸颊上滑落,滴在这丹阁！
有股股悲凉的情绪，从他的身上透出。
有股股越发蓬勃的灵气，在他那已枯败的躯体中蒸腾！
他身上气息，骤然猛增！
只是短短一瞬，他的身上，就已散发出筑基修士的威势。
他的白发，在转黑，眨眼已成灰白。
他身躯上那松弛干瘪的皮肤，跟做了那拉皮手术似的，被拉平，重新富有了一些光泽，变得更紧致，更有弹性。
那些皱纹在变浅，一些浅小的皱纹，在消失...
他体内灵力，由气态转为了液态，如那江河中的流水，在他体内经脉中流转，在他丹田中归流，不停地凝练，洗刷着他的丹田。
而他那丹田，也变成了一座大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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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道筑基的道果！
石金玉，三种品质，分别代表人地天三种筑基道果。
林凡...他居然就这么突破了！
在没有吞服筑基丹辅助的情况下，他破入了筑基，成就了人道筑基道果！
眼见这一幕，给了周凡很大触动！
原来，真有不依靠筑基丹辅助，仅凭自身底蕴，或一个念头通达，就能突破入筑基的修士。
而这个修士，还不是那些拥有天灵根，乃至是变异天灵根的修士。
他仅是一个寿元无多，身躯枯败，没有多少时日可活，只拥有四灵根修行资质的修士...
他居然能做到这番壮举？
看着这一切，周凡的心神大受触动，他眸光在闪烁。
一个个念头，开始不停地在他脑子里涌现！
这一刻周凡似有所悟，又似什么都没有抓住！
“你...你成功了？
你...你突破入筑基了？
太好了...林凡，你终于得尝所愿了...”
丹阁中，响起了一老妪发出的声。
其音无力，却喜极！
那是秦彩衣发出的。
而今，她红颜早逝，被岁月磨光，纵使其身披用灵力化作的大红嫁衣，她也不再有以往那般艳光。
她满头长长地银丝，虽也枯败，没有什么光泽，却被她束起，云鬓高挽间，有灵力化作的凤钗红盖，这装扮，整一副新娘模样。
只是这新娘，却是黄昏...
被唤醒后，她得知要再与林凡相见，她喜、她惊愕、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最后她向周凡跪下叩首，请求周凡，能否看在十余年共事的交情上，让她梳洗整理一下，能否让她有一了遗愿的机会。
她请求周凡，能否让她为林凡做最后一件事，那是她欠林凡的...
第103章 这人间太苦！
这些年来，不管是秦彩衣还是林凡，虽一直都呈现活死人状态，但偶尔间，他们的思维，在深层次的意识海中，却还是清醒的。
在那种思维清醒的状态下，他们可以思考，有自己想法，可以感知到自己身体周围的一切，可以感知到自己身体的情况。
只是他们不能动，无法彻底苏醒过来。
看的出来，这些年来，她应是也与林凡一样，想了许多许多！
她的一些想法与认知，在这些岁月的静默沉淀中，应是有了很大改变。
她看透了很多事，悟出了那仙路缥缈，认知到原来那仙，原来那青春红颜，不该是她此生最重！
原来，她一直以来追寻的，都是错的！
原来她早已得到她最应珍惜的！
那最应被她珍惜的，原来一直都在她身边！
她很后悔！
后悔自己明白这一切太晚！
也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太脏，配不上林凡！
她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
若真有那一天，她会不顾一切的紧守自己，不会随大流。
她会如少时那般天真烂漫，眼中有光。
她会纯真的笑，会在那以手托腮，翘首期盼，会着红衣，以最完美的自己，等待林凡踏入百草堂的那一刻！
林凡曾对她说过，喜欢看她穿红衣的样子！
当年她曾为林凡穿过红衣，最终换来的，却是林凡眼底的一抹黯然。
当时她不懂，这近两百年的沉淀，她想她懂了林凡的黯然。
原来此红衣，非彼红衣！
而今她太老了，老的连背都已驼了，纵使经过梳洗装扮，她也没多少精神，只能让自己，看着稍稍庄重一些。
梳洗装扮完的她，终是见到了林凡。
林凡也老了，成了老头子，仅比她好上那么一些。
再见林凡，她心里有些慌，突然有点想逃跑，不想让林凡看到现在的自己。
但林凡似乎是看穿了她想法，当林凡伸出他那同样苍老枯瘦如鸡爪的手，握住她手时。
当时隔近两百年，她再次看到林凡依旧还是用那熟悉的目光看待自己时...
当她这一次着红衣，没有在林凡的眼底看到黯然，看到的全都是惊喜时...
她笑了！
这一刻，她虽驼背，虽头生华发，满脸沟壑，但那一句岁月从不败美人，却在她身上淋漓尽致地演绎。
而今，见林凡终于得偿所愿，亲手炼出了一枚筑基丹，突破入了筑基...
秦彩衣纵使是老得连说话都很费力了，她身体中，也腾起一股力量，她冲到林凡身旁，紧握住了林凡的手，亦笑着淌泪，为其高兴...
她太清楚林凡对筑基的执念了。
那执念，仅次于林凡对她的执念！
“是啊！
彩衣！
我终于炼出筑基丹了，我也突破入筑基了...
不过这些，都没了什么意义...
筑基又如何？
未来归宿，终究不过一捧黄土！”
林凡的声音，很温柔，他反握住秦彩衣的手，他随手扔了那筑基丹，抬起指尖，拂去了秦彩衣脸上的泪。
他看向秦彩衣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很温柔，一如往昔！
在他为其拂泪的过程中，他的头发，在以急速重新变得花白，他的身体，在以急速，重新布满皱纹，他在散功...
“你...”
秦彩衣大惊！
话却被林凡竖在她唇边的一根手指止住！
“嘘...什么都不要说...我想再好好看看你...你老了，我也老了...”
周凡的身影，已消失在丹阁之中！
他盘坐在他的练功房里，心中思绪繁杂！
约莫半刻钟后，他似被什么惊动，他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那丹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