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莱纳在速度方面的投入很保守。
林恩总算心理平衡了点，不再觉得和莱纳仍然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
二人就这么用超凡力量配着正常的行进速度，花了半个小时来到了那栋豪宅前。
「就是这了。我担心里面的那位有什么感知方面的能力，就没靠得太近。」莱纳与豪宅保持了五十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足够保险。
哪怕到了他这种级别，也很难把过多的积分投入到感知上，且还是直径超过百米的感知范围。
林恩看着被高墙围绕的府邸：「这样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贸然靠近，说不准会有危险。」在对对方底细知之甚少的情况下，莱纳也不敢越过安全线，做过多的试探。
「你很肯定，这里面的那位同类，不会感知到超过半径五十米外的人？」林恩开始在脑中构建计划。
「不会的，想超过这个范围，感知到同类、危险的存在，需要的积分可不少。现水平，不可能有清理人员舍得在感知方面投入这么多。」能走到这一步，都不愚蠢，都在积分的分配上有着清晰规划，因此莱纳不觉得对方会在感知上过分地投入。
林恩提醒道：「但府邸主人和你同水平，只是我们初步的预估。我们这趟来，就是为了核实他的情况，看看他到底和你差不多，还是甚至远超于你，已经成为了……神启者。要是真碰到了神启者，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连夜去莱泽因，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要想着过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如果是神启者……」莱纳被林恩如临大敌般的重视，带动着更加不敢掉以轻心，「我们退到半径百米外，也差不多了。」
「百米……」林恩随便找了个方向，看向约莫百米外的事物。
天太黑，百米外应该是有点勉强。
「莱纳，麻烦你往那边走，和我保持大概一百米的距离。」林恩安排道。
「你想……」莱纳若有所思地走了过去。
走到一百米左右的位置时，林恩朝前看去，还能看到莱纳的身影、轮廓，以及最关键的信息：
【堕落值-80】
【超凡者】
只能说，【窥视者之瞳】够强大！和林恩的视力息息相关！
只要林恩能看到人，不管多远，只要确认那是人，那么就能看到相应的堕落值、清理等级信息。
大晚上的也不能叫嚷，林恩走上前去点了下头：「一百米的距离可以，有灯的话会更稳妥。」
「你是打算把府邸的主人引出来，站在百米之外观察他的情况？」莱纳经过林恩的这个试验，已经将他的打算猜得八九不离十。
「嗯。」
「问题是怎么才能把他引出来，还不会惊动得太多，暴露了我们。」莱纳问林恩的同时，自己也在思考对策。
林恩看向不远处的府邸：「实在不行，就以昆廷的名义引他出来。」
「没必要。如果他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强，这么做很有可能会暴露了我们，影响到我们下一步的计划。」莱纳权衡了一下，托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如就以神秘人的身份邀请他出来见面。」
「你确定这样他能出来？」
「让仆人带六个字给他，他应当没理由拒绝。」莱纳道。
「哪六个字？」
「清理，谈谈合作。」
前两个字隐晦地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四个字则袒露了来意。
林恩觉得靠谱了一半，可也就仅仅一半：「万一他邀请你进去，而不是出来迎接呢？」
「那就再加三个字。」
「哪三个？」
「比你强。」
「……」
听着又靠谱又不靠谱。
说靠谱，是因为直截了当地找到府邸主人，肯定是知道了府邸主人是同类，从这点看，「比你强」算是搭边。出门迎接比自己强的人，也符合礼数。
说不靠谱，是因为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都会让府邸主人意识到有不明身份的同类盯上了自己，从而提高警惕。
不过，这个法子依旧要比林恩用昆廷的名义引诱其出来更具可行性。
「就这么来吧……」林恩一时半会也没更好的思路。
「那你在百米左右的位置盯好，我过去谈。」莱纳竖起衣领，压低帽檐，将自己大半张脸都隐匿起来。
「注意安全。」林恩叮嘱。
「放心。」莱纳摆摆手，来到了府邸门口敲了敲。
待看门的仆人出来后，他围绕着提前准备好的八个字，与之进行简单沟通。
给你们府邸的主人带句话。记住，必须原封不动、一字不落地带给他。
清理。
比你强。
谈谈合作。
几句话的事，我就不进去了。
仆人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神经病。
直到莱纳将一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他才一个激灵，记下了话，飞奔着前去禀报给主人。
莱纳见状，在就近的路灯下撒了几张钞票，然后退离到了林恩身边。
三十秒后。
真的有个穿着华贵的中年人出了门，先是左右张望，然后被没几米远的一地钞票吸引而去，顺利地被引到了路灯下。
「看到了没？」莱纳低声询问林恩。
林恩聚精会神看着路灯那边。
只见仆人有模有样地给那个中年人比划着事情的经过，而中年人不慌不忙地俯身捡起了一张钞票。
【堕落值400】
【超凡者】
！
是同类！
而且堕落值高达四百！！
大幅度地刷新了林恩的认知！
但还没等林恩把获知的信息分享给莱纳，正门就又走出了几人来到了中年男子的身边。
林恩看向几人，顿时感到一阵眼花缭乱。
只见那几人身上纷纷显示着：
【堕落值220】！
【堕落值275】！！
【堕落值160】！！！
【超凡者】！
【超凡者】！！
【超凡者】！！！
第一百八十三章：正当防卫
林恩一阵恍惚，甚至怀疑自己的【窥视者之瞳】是不是失灵了。
堕落值居然还能达到【400】？！
最重要的是怎么会有这么多【超凡者】？！
算上乘警长昆廷，这都足足有五个了，而他除了这五个外，这么久也只见过莱纳这一个【超凡者】。
「怎么样？」莱纳又问。
「我们得撤了。」林恩本能地往后退了退，隐匿在一栋建筑的后边。
「是神启者？！」莱纳见林恩如此忌惮，猜测道。
林恩摇了摇头，花了几秒钟平复自己的情绪：「……不是，但情况也没好到哪去。除了府邸主人外，另外出来的三个人……也是超凡者。」
「也、也是？」莱纳听到这话，都不禁愣住，「怎么会有这么多？你确定不是看错了？」
「我也希望是我自己看错了，但真的，光是出来的人里，除了那个仆人就都是超凡者了。」林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悄悄探头去看了看。
确认无误。
四个【超凡者】。
莱纳不知该说些什么。
同时面对两个【超凡者】，就必须全力以赴了，而如果是和五个【超凡者】作对，在没晋升为【神启者】，拉开足够大的差距前，无异于自寻死路。
更不用说，他们无法确认府邸里是否还存在清理人员。其他地方，又是不是也有像昆廷这样的清理人员还未归来。
这极有可能是一个庞大的清理人员组织。
林恩目视那几人在门口短暂逗留又回到府邸，松了口气：「只能按最坏的打算来了，先把辛老大一伙清理掉，然后直接去莱泽因。」
「……嗯。」莱纳略有不甘，更多的是无奈。
其实去了莱泽因，再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他们会在往后的历次任务中成长、变强，盘踞在约瑟城里的这伙清理人员同样会不断地壮大。
实力的差距永远是相对的。
最不是办法的办法，无非就是耗。
耗到他们在某次任务中失利死亡，组织从而分崩离析。
但这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
而且谁也无法保证，最后耗死的是人家，而不是自己。
当下，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坐视这帮有了更强大的能力之后，勾结在一起的「同类」肆意妄为。
「不必气馁。」林恩敏锐地感受到莱纳的无力感，对此他感同身受，「超出能力以外的，想也没有用，不如集中精力去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们还是太弱了。」莱纳少有的觉得自己是个弱者。
「总得一步步来。」林恩道。
莱纳朝着旅馆方向走去：「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建立一个组织，汇集更多志同道合的清理人员。」
「如果有这个条件，当然是最好的。」林恩跟了上去。
「条件，你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