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法时代 第48节

当维鲁从台前回来,我从果果姐怀里挣扎着爬起来想见识一下那张蓝色品质的灼热弓,可维鲁已经将那把灼热弓再次用布条缠裹起来,竟然也没有想让我们见识一下的意思,看着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麻木的脸,我把我想说的话吞回到肚子里,心想:不就是一张破弓,看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干嘛总板着一张死人脸,谁又不欠你钱。

我将头发理顺,坐起身跟琪格商量着换一下座位,坐在一位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又总以姐姐自居的女人身边很容易被莫名其妙的蹂躏,还是躲开一些安全。可琪格听了我请求后似笑非笑地讽刺我一句:“怎么着,还想左拥右抱呵!”

我立刻打消了念头,不想再理她。我心说:大姐,你可真敢说。

我一直搞不明白,原本那位安静如邻家小妹一样的女孩儿,可是怎么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一位如此感性且泼辣的妹子,或者是她一开始就隐藏了自己真性情?她总是眯着狐狸一样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我,就好像是一只得意洋洋叼着一片肥肉的狐狸望着悲惨乌鸦的那个眼神。

我心说:你敢笑的再贱一点吗?

卡特琳娜总会在这时候缩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就像是一只将头插在沙地里的鸵鸟。甚至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说我们若是真有什么我就认了,可是这锅背得没任何意义啊!

75.碎剑者(上)

维鲁并没有打算在拍卖场里继续停留,而是小心地将灼热弓背在身后,回到座位上跟强巴赫低语几句起身就走出了拍卖场,他修长的身材被布条包裹着,显得很神秘。拍卖师可罗在中央的方台上卖力的喊着下一个拍品有多么多么的好,可我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的眼睛跟随着维鲁的身影,一直到他消失在拍卖会场的大门处,才算长长呼出一口气,他给我的那种无形压力让我心里就像悬浮着一把利剑,那种危机感在他使用出势之后,就一直存在,知道他的身影消失在拍卖场大门处,我剧烈跳动的心才算平息下来。

强巴赫则凑到了果果耳边小声了几句,果果姐点头答应之后又伏在他的耳边叮嘱两句后,强巴赫向我偷偷的打了个手势表示先离开,我回他个顽皮的鬼脸儿,惹得他不禁莞尔一笑,手上飞快的打出照顾好果果姐的手势,就这样无声息的离开了。

我一直觉得强巴赫骨子里有一种贵族气息,他有沉稳干练公正谦逊这些美德,甚至用不着表现出来,看到他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得到。我觉得这人还是很棒的,无论做朋友或者别的什么,都可以信赖。果果姐这一点眼光没的说,虽然暂时看起来魔法师的等阶要比同等战士高半阶,但是强巴赫绝对是那种有潜力的男人,我终于是没有忍住,歪着头凑到果果姐身边说道:“姐,你们是什么时候公开的?”

“”果果姐有点不明所以,显然没有听懂我的问题。

我伏在她的耳朵边跟她说:“你和强巴大叔关系,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么近的?你准备嫁给他吗?”

“崩!”我的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个爆栗,疼得我“哎呦”一声惨叫。

“小孩子瞎问什么?”果果姐不在理我,看向拍卖台上可罗的个人表演。

场上最有购买力的还是要算那些人族的商人,虽然他们偶尔也会互相争夺中级魔法草药或者稀有的矿石,但是却绝对非常理智的将价格控制在有利可图的范围内,他们几乎什么都要,除了奴隶、粮食、干肉。

说起奴隶,兽人部落中也存在着大量的奴隶,他们多半是一些流浪的矮人或者干脆就是灰矮人强盗团的俘虏,这些奴隶腿上会被套上锁链,拿着一根长长的鞭子为兽人贵族牧羊,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其他的杂务,但是矮人们更擅长钻山洞,一旦离开了山洞之后就算变成奴隶也会又馋又懒,还经常会偷主人酒喝,是奴隶中非常差的种族。也有其他种族的,比如被奴隶贩子偷捕来的人类和精灵、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或者是南荒雨林中的蜥蜴人,据说兽人们驯兽的本领就是传至沼泽国度里的蜥蜴人,他们才是天生的驯兽师。至于地狱一族中的魔族或是亡灵一族中的鬼族却是只是写在羊皮纸上的历史,这些异族已经至少三百年没有出现在罗兰大陆上了。

这场拍卖会里也拍卖了一次奴隶,终于让我开了眼界,能在拍卖会上出售的奴隶的确与众不同,那是一位接近三米多高的巨人,他几乎赤.裸着强壮的身躯,只是在腰间为了一块麻布片,整个人被比我手臂还粗的黑色铁锁链五花大绑,双手被绑在身后,脚上还挂着沉重的枷锁,单单这套刑具我认为就有几百斤重,但是他走起路来,除了受铁链所限有些迈不开步伐,走路的样子看得出很轻松。他剃着光头,耳朵上挂着巨大的铜质耳环,比我见过的最大的手镯还要粗大,脸上纹着青色的花纹显得很凶恶,可罗介绍这是一位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战士,是在战场上杀过人见过血的,据说一拳可以砸死一头独角野牛。

可我发现那些人族商人却终于第一次集体没有出声,甚至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最终以三个金币的起拍价,被一位兽人酋长买走。

我有些奇怪,问果果姐缘由。

果果姐倒是知道很多,对我解释说:“这种战奴性情非常残暴,而且不会做任何工作,食量非常大,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逃走,这种野蛮人的战奴,平时在格林帝国只有一些角斗场的主人才愿意买他们,不过这种战奴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且不说将他运回格林帝国,一路上需要经过多少千辛万苦,这样的战奴售价在格林帝国甚至换不回来一路上消耗掉的食物,疯子才会买这东西。”

拍卖会上还拍卖了三十吨小麦粉,显然或许是某个人类小商队运到帕伊高原上来的,不过按照每公斤小麦粉六个铜板这样略高的价格,三吨小麦粉也只值十八枚金币,最后被兽人萨满夏鲁克以二十金的价钱拍走。

我感觉这群人好像就是冲着这批粮食而来,在拍得这批小麦粉之后交割完毕,竟然也像维鲁一样,甚至不想在拍卖场上多呆一刻,老萨满巫医夏鲁克带着那位战狼一族的年轻勇者和一众属下离开了拍卖场,看起来就算到了春季,兽人们食物的匮乏程度依然比我想像的要严重得多。不然一场小小的拍卖会何须一位部落中仅次于酋长的萨满出面,而且仅仅是为了购买那些小麦粉,按常理说这只要部落里寻常的采办做的事务,却偏偏要倚重一位上了年纪的萨满长老,可见战狼一族中对于这批麦粉需求之心切啊!

随后又是接连十几种物品被那些人族商团拍走,我看琪格虽然是看得兴致勃勃,但是却始终没有仔细看过那些东西,显然并没有让她动心的物品。而我找寻的弩也始终未出现,让我有些意兴阑珊。昨天晚上整晚都没有睡,虽说早上的时候借着冥想恢复了一下精神,后来又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但是现在还是觉得没有缓过乏来,总不能集中精神注意拍卖场上的动静。

这时候,四位侍者接连走上方台,将托盘中的物品依次放到展台上,物品如果再好也不会让我吃惊,因为前面拍卖中已经出现了不少的好东西,已经让我有点视觉麻木了,下意识的就会认为在这场拍卖会里就没有什么次品,但是琪格却推我一把,对我说:“喂,嘉!你看,这次端上来的东西很有意思!”

能被琪格说有趣,本身就很不容易了,我看了一眼也是觉得奇怪,然而在这一刻之后,我的眼神就再没离开展台上的四个木托盘。四个木托盘里依次放置着一面裂开一道深深裂纹的圆盾,这面青铜打造的小圆盾上面雕琢着古朴的花纹,在圆盾中心处还镶嵌着一块浅蓝色的魔晶,但是单看圆盾上被磨得光滑可鉴,只有在深深地纹路中才会露出斑斑锈迹,说明这面小盾有一定的年头,而且濒临报废了,因为那道几乎贯穿了整个圆盾的巨大裂纹,只差一点点就将圆盾一劈两半儿,只有在一侧的边缘处没有被利器削到,才没使得这面小盾被一分为二。

第二个托盘里放一把断剑,托盘里只有青蓝色的剑柄、护臂以及不足十公分的剑刃,整把剑是从剑刃中部偏下方的位置一直斜着向护手处断裂,剑柄上残留着尚不足十公分的剑刃也是一抹倾斜的残刃,只不过可以依稀看清楚湛蓝色的剑刃上还刻满了生涩难懂的符,就连剑柄和护臂上也有一些华丽的花纹,已看过就让人知道这把剑在断掉之前,一定是一把名贵的魔法符剑。可惜断的很彻底,而且托盘上没有另外半截剑刃,这也就完全断绝了修复的可能。

第三个托盘里放了一件胸前被彻底划开的皮甲,这件红颜色的上半身火蜥蜴皮甲在左侧心口的位置一直到右侧肋下有一道无法修补的剑伤,红红的火蜥蜴皮甲就像是件前开襟的皮袄一样,只不过被利器划开的地方恰好是身体需要被保护非常好的地方,让这件原本价值连城的残破皮甲失去了所有的价值,我不理解这样的破烂怎么还有摆上拍卖台上的价值。

第四个托盘里放了一把枪,这是一把冲击着我对这个魔法世界认知的武器,只看它那个约有鸭蛋粗细的单口径枪管儿,整个枪全长也不过五十公分左右,这把枪的枪管儿非常的短,用赤铜锻造出粗短枪管儿上雕刻有秘银的花纹,非常精美。枪托儿是用暗灰色的木料雕琢而成,秘银与暗灰两种反差极大的颜色混合在一起,让这把短管枪显得非常暴力,尤其是这把枪枪身上篆刻着繁琐的魔纹法阵更是说明这把枪居然是一把魔法武器,而且我并没有在这把枪身上看到任何的缺陷,第四个托盘里的枪好像是整个展台上唯一一把看不出来损坏的商品。

兽人拍卖师可罗围着木质方桌临时拼凑的展台转了两圈,然后对四周好奇地人们说道:“展台上这四件拍品均是有一些瑕疵的,据说这是物主杀了一位灰矮人强盗团大头目,才缴获了这四件魔法装备,很可惜的是在战斗中,这四件拍品损伤得极为严重。这是一面带有魔晶石的青铜圆盾,很可惜这面盾牌的魔纹法阵已经被损坏,附加的石化皮肤魔法技能已经无法使用,但是这面盾牌真正的价值其实是在这块儿魔晶石,只要能够成功的将青铜盾中心处的魔晶石取下来即可,物品主人不愿冒此风险,所以才将此盾出售,那么这面残破青铜盾的起拍价是三金,这么一块儿魔晶如果在魔晶市场上大概售价在十金左右,不知道现场有谁愿意冒一些风险,将此盾拍下?”

76.碎剑者(下)

魔晶镶嵌工艺本身就是中级矮人工匠才能掌握的技艺,这面青铜盾牌虽然破损得连修复的价值也没有,但是盾牌中央镶嵌的魔晶还完好无损,这样一大块儿完好的魔晶在市场上的售价通常都是十金左右,而这面盾牌的起拍价只有三金,对于商人们来说这就算是一项风险投资,如果请一名工匠顺利的将这块儿魔晶完整取下来,除去工钱依然非常有利可图,但是如果在拆取魔晶石的过程中,魔晶碎裂的话,有可能就会血本无归,所剩的魔晶碎片充其量只值工匠师的工钱。

可罗介绍完这面盾牌后,我就没什么兴趣了,这充其量算是一块魔晶石而已,目前这样名贵的魔法能量石对我来说,实在是没什么用,而且就算三金的起拍价对我来说也是足够贵的了。来至于人族的那些商人对这样风险投资兴趣缺缺,因为在无论买什么回到格林帝国都会大赚一笔的情况下,买回去一颗有着不确定因素的魔晶石,显然并非明智之举。倒是有很多衣着华丽更像是商人的兽人对这面盾牌很有兴趣,纷纷出价,最终以四金币五十四银币的价格被一位肥胖的狼人买回去。

交易完毕。

可罗将视线对准了第二件拍品,他小心翼翼地端起托盘走到方台的边缘,以便看台上的诸人能够更清晰的看这把断剑,然后用低沉地语音说道:“这把断剑原本应该至少是件蓝色品质的符魔法剑,但是在战斗中剑身被斩断后,因为剑体本身遭到严重破坏,上半截剑身彻底被损毁,这把剑失去了所有的增益属性,就算重铸断剑也只能成为一把普通的长剑,但是现在这把断剑依然还具有原本魔法符剑锋利值,虽然魔纹法阵残破且不完整,但是在使用中这把断剑的时候,偶尔依旧能触发断剑上的魔纹法阵,发挥断剑上的魔法效果。这把无法修复的符魔法剑的断剑起拍价三金。”

我感觉可罗声音沙哑,可能是他应该喝一口水,任谁连续说上几个小时,也都要口干舌燥了。可罗站在台上介绍这把断剑的时候,台下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我说兄弟,你说什么样的武器能斩断魔法符剑?”

“我觉着我的大斧应该可以吧?”

“你家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你这把破开山还想斩断符剑?人家剑身里用的秘银比你一百把斧子加起来使用的秘银都多。”

“那你是说如果把这把断剑融了,炼出来的秘银都能让咱们兄弟肥吃肥喝一阵子了?”

“说你没脑子,你还准备发扬光大了是不是?你没看见那把断剑剩下的一截儿还没有你的巴掌大,我估计是另一截断剑早就被人家融掉了,剩下点破烂儿才扔到拍卖行里,实际没多大用了。”

“你们两是哪来的土包子,这符剑是那么好熔地?这把剑真正的价值在于上面残破的魔法符,懂不懂啊!”

“滚!”

我觉得坐在前面这群兽人战士说得都好像有点道理,但是却不应该是这把断剑最有价值的地方。这时候,旁边的琪格轻轻推了一下我的胳膊,在我身边轻轻说:“这是一把碎剑者!”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这样奇怪的名字,我有点迷糊,脑袋上画着无数问号看向她,却见她微微眯起的眼睛像是两道弯弯的月牙,笑吟吟地对我说:“其实严格的说,它已经算不上一把断剑。当这把魔法符剑折断之后,它就可以称为匕首,而且有了新的名字碎剑者。碎剑者统称这些无法修复而又非常名贵的断剑剩余可以使用的部分,像这样的碎剑者本身材料又好,剩余部分更被人细心的修成匕首的样子,而且又保留了原本剑刃上的锋利度和部分魔法效果,在碎剑者里也算是品质很好的了。”

不经意间,看到一旁的卡特琳娜罕见地在偷偷看着台上那把碎剑者,她那嫣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托盘上的匕首流露出痴迷的神色,我便问她:“卡特琳娜,你想要这把匕首?”

卡特琳娜被我忽然间这样么问吓了一跳,但是红色眼眸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却露出了肯定地神色,又害羞的微微点点头,若不是我熟知她的性格,绝对会忽略过去。这时候琪格已经将手举起来,大声说:“三金币二十银币!”

我奇怪地绕到卡特琳娜身后,搂着她的脖子伏在她的耳朵边小声问她:“你怎么喜欢这样的匕首,看上去不伦不类的,这剑柄和残刃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卡特琳娜脸一红,有些为难地小声对我说:“我原本就想买一把一般的匕首防身,可开始自由拍卖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出售匕首,可能兽人们一般都是拿匕首当成割肉的餐具,这把碎剑者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越到后面东西越贵,其实我就是想要把防身的匕首,不想要太贵的。”

就算是琪格出钱,可卡特琳娜也是不想浪费她的钱,美丽姑娘的有一颗处处为人着想的善良的心。

可我关心的不是这个,因为当我制作的那些魔法卷轴卖出了十六个金币之后,我就觉着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了。我继续对卡特琳娜说:“喂!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说你或许可以选一把长点的武器,比如一把弯刀或者长剑什么,刚刚不是拍卖过一把什么水影剑么?拿匕首战斗多危险!要不我也给你买把长弓什么的,射不射得中都没关系,躲在阿兹后面随便射两箭就行了,反正射不中也没人会怪你!”

卡特琳娜被我这样说,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有些羞涩地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孱弱啦!再说带着匕首更灵活,能带更多的东西。”

我和卡特琳娜正在聊天的时候,琪格已经以三金七十银币的价格将碎剑者拍下来了,开始催促我跑上去跟拍卖师可罗交易。我这才发现无论兽人或者人类商人对于这样残破的匕首都不大感兴趣,通常兽人身上佩戴的匕首多数是割肉小刀或者剥皮刀,既是餐具也可以在野外对一些珍贵的野兽进行一些简单的处理,可是却很少有兽人会使用一把匕首进行战斗。人族商人们大概也不愿意买这样一把残破的匕首,这东西具体的价值很难说。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琪格甚至还没有过足竞价的瘾,就已经顺利的将碎剑者拍下来。

我拎着钱袋子颠颠儿地跑上台去,乖乖地交给拍卖师可罗如数的金币,却被他趁机拍了拍我的头,称赞我说个聪明的小孩子,气得我差点当场抓狂,我实在是受不了可罗这身奇葩装束,这让我总能联想到一些痛苦的回忆,在这个时代里,任何关于以前的事我都希望能够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最深处,否则被任何人发现,我都有可能被当成异教徒什么的被钉在木架子上用火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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