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人设绝不能崩 第11节

路淮不太清楚傅时郁父母的性格,书中只说他们健在,就并未再有其他的多余描写。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有样学样的模仿傅时郁,欠身认真称道:“爸、妈。”

那个妆容淡雅,穿着水绿绣金优雅旗袍,双肩还围了一条雪白坎肩的妇人正笑意盈盈的打量着自己,目光并不令他紧张。

路淮惊讶于傅时郁母亲的年轻,余光却总能感受到李禾身边坐在椅子上那人的锐利视线。

傅宏晔面色沉郁紧绷的审视着路淮。

他属于非常守旧的老派一代,无论是在家中孩子的管教方面,还是他的那些思想观念,总能与后辈产生各类分歧,但一旦分歧出现,小辈们也只能安静闭嘴,听他的教训。

傅时郁和路淮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持反对态度,但是李禾在旁边劝过几次,说傅时郁这个年纪,谈个恋爱家长不该干涉太多,一个娱乐圈的小演员而已,玩一阵他也就腻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谈恋爱就被迷得敢和他这个老子摔东西瞪眼。

傅宏晔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傅时郁竟然敢瞒着自己私自给媒体放出了订婚的消息,这先斩后奏的态度让他在家中大发雷霆,最终为了家族名誉,他也只能被迫暂时接受这个事实。

这两天闹出的幺蛾子太多,他本就对路淮在娱乐圈工作的身份持厌弃态度,加上昨天逃婚,以及助理拦下来的那些照片,让他越发觉得路淮这个人就是娱乐圈中那些仗着自己的脸,耍弄一些心思便能勾引到金主的小明星。

只不过能把傅时郁勾至不惜与自己闹翻,此人的手段一定非同小可。

傅宏晔这么想着,表面却未动,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只是那眼底隐含的阴冷,看得路淮有些不寒而栗。

“路先生,你的这声爸,我可受不起。”傅宏晔语气虽稳,但实实在在地透着一股老一辈骨子里的傲慢,听得路淮皱起了眉头,好在他现在低垂着头,并不能让傅宏晔看清神色。

路淮明显感觉到傅宏晔的那句话后,身边傅时郁想出声反驳。和傅时郁日夜相对两天,他便大致了解了他的性格,但凡此时此刻傅时郁一开口,这两人必定要不论大小的吵上一场。

旁边一直温柔浅笑的李禾,笑容此刻也变得不太自然。

路淮对傅时郁母亲印象不错,他并不想让傅时郁和李禾出声为自己惹起争端。

于是路淮架起白莲花必杀技能的纯良脸色,抬起方才一直微低着的脑袋,语气单纯无害:“哦,好的。”他冲傅宏晔弯起眼睛笑了笑,低身鞠了一躬:“叔叔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园丁大人:恰巧风华正茂 的一瓶营养液。

第9章

“你…!”傅宏晔怒瞪着路淮,被他这句软刀子一堵,一时气结无话。

他将话题和目光转向傅时郁,声音里染上了威严:“这就是你说的给我们傅家带回来,那个安静懂事从来不惹是生非的人?”

“你讲的这几条,我看他怕是一条都没沾上边。”傅宏晔这两句话又带上了教训的意味,他沉声:“没大没小,一看从小就没受过家教,不知道在娱乐圈学了什么下作手段,才让你…”

“爸。”听着这一句句越来越难听,且没有停下来意思的话,傅时郁稳声打断他,目光平静:“人是我选的,我不后悔,您现在骂他,就等于是在骂我。”

傅宏晔本来压抑着的火气一瞬间被点燃,他迅速从椅子上站起身,偌大的黑色办公桌被他的手掌拍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

他提高音量,单手指着傅时郁的方向,手臂颤抖:“没出息!逆子!”他甩开李禾上来挽住自己的一双手,力道之大,让李禾后退了两步,身体撞到了身后的书柜,发出了一声吃痛的小声惊呼。

“这几年你混出了点名堂,就当我傅家的家规教训都是摆设了吗?!”傅宏晔站直身体,发出一声厉声怒喝:“跪下!”

“跪什么跪!”路淮也生了怒意,他对于傅宏晔这一派傲慢的派头忍无可忍,才不管什么所谓的乱七八糟的家规,书里没写,他就当傅宏晔是在扯淡。

没等傅时郁对傅宏晔的话做出反应,路淮侧身伸出双手一把环住傅时郁的身体,声音坚定,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我跟着我准老公叫你爸你不答应,叫你叔叔生哪门子的气?你个顽固封建的老东西怎么这么难伺候?”

路淮对傅宏晔愤怒和震惊交织的视线视而不见,一双小嘴继续输出火力:“怎么?还能有什么称呼?叫你大哥那咱俩可就差了辈了,傅时郁也不会同意呢,你这么一大把年纪,别想口头上占我的便宜。”

他和傅时郁对视一眼,熟练的无视了让他闭嘴的讯号,语气带着骄纵和示威:“对吧老公?”

“第二,你说我在娱乐圈工作。”路淮翻了个只有傅宏晔能看到的白眼,在他气极想要开口之前说道:“你们家最引以为傲的产业里,其中大头就是娱乐行业吧,怎么不见你把你口中下作的自家公司给关了再来讨伐我?”

“谁又比谁高贵呢?”路淮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语气中的无奈和像是被怼得说不出来话的那个人是他一样:“你口中的下作手段我没用过,也没见识过,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不会……哎呀,我说多了吧?”

他捂嘴做惊恐状,无心失言了的小白莲气息几乎要满溢出来。

“够了,路淮。”

傅宏晔身体虽没有什么隐疾,但现在面色气得通红,胸口起伏不断大喘气,还是让傅时郁心有不忍,他开口低声阻止,果然让路淮咄咄逼人的脸色收敛了些,甚至又恢复了乖巧模样:“好嘛。”路淮小声嘟囔了一句。

“妈,还有这位傅时郁的父亲,那我们就先走了。”路淮轻松又礼貌的和对面两人告别,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格外无辜。

李禾眉心微蹙,她没想到这场见面最终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她伸出双手扶着傅宏晔的肩膀,冲两人点了点头:“快去吧。”

“对了,我长了这么大,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守身如玉的好男人,”路淮终于松开环住傅时郁身体的双臂,改换牵手,与他十指相扣,还挑衅的对已经坐下的傅宏晔举了举,笑眯眯道:“关于这点,您儿子比您清楚多了。”

他言尽于此,适可而止的噤声,转身时脚下不再停顿,拉着傅时郁快步离开了房间。

到现在为止路淮只在昨天走过一次一楼,所以对这个游轮的构造极为陌生,他牵着傅时郁闷头向前走,走着走着面前就出现了一堵雪白的墙。

“……”他可怜巴巴的转脸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人:“这是哪?”

“一条死路。”傅时郁镇定解答。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路淮另一只手按上了傅时郁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的手背,力道抚摸似的轻拍了一下:“刚刚我都被吓坏了,你对我还是这么冷漠。”

路淮的语调神色皆显得有些失落,一直挺拔的后背也霎时放松,贴在那堵墙壁上,正努力想憋出几滴眼泪,发顶就被人摸了摸,顺势轻揉了一把。

“不怕,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再伤害你。”傅时郁难得用这样温和的语气和他说话,不再那样生分:“但是你刚才在他面前的表现,可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傅宏晔长年处于管理高位,喜好以长辈的身份或是武力压制小辈,并且唯我独尊软硬不吃。从小到大傅时郁不记得被傅宏晔罚了多少次,并且傅宏晔在实施惩罚的时候绝对不容反抗,即便是反驳一下,也能被下令三天不给饭吃。

傅时郁也是个硬脾气,还是未成年时,有一回愣是铆足了劲一整个星期滴米未沾,最后还是管家看不下去了,晚上偷偷摸摸给他送了个温热的饭盒。

结果被傅宏晔发现,傅时郁在被他摔掉筷子的时候猛地站起身昏了过去,把一家上上下下都给吓坏了,但即便从那以后,也没见傅宏晔的脾气收敛一点。

“我不是怕你有事嘛。”傅时郁从房间出来之后态度较为明显的缓和使得路淮心情愉悦,他不讨厌这个动作,拉住傅时郁摸自己的那只手,放在嘴角亲吻一下:“欺负我那几句我还能凑合忍忍,但是不能骂你。”

“你和以前很不一样。”傅时郁状若无意的说了这句,让路淮干笑了一声,随后理直气壮:“当然,现在和你关系变了,有些东西也得改改。”他说得模棱两可,朝附近张望了一下:“走吗?”

“嗯。”傅时郁转身,带着路淮进了电梯。

司机已经在码头等候了一会,开的并不是前一天傅时郁将路淮带回来时的那辆古斯特,是一辆路淮从前经常会欣赏但是没有拥有过的黑色迈巴赫,车身线条流畅修长,在日光下闪着低调的光泽。

傅时郁上车之后便坐在座位上,微眯着眼闭目养神,司机十分熟练上道的将驾驶座与后座之间的隔板升起,车窗两边的黑色帘子也被放下,整个后座就成了一个昏暗的密闭空间。

“怎么回事?今天上午开始整个公司都在传你要解约了,说得像真的一样,还有人说你是因为程倦才没脸在公司待下去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傅时郁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得安稳,路淮的目光在他找不出缺点的英俊侧脸上停留了一会,也不想吵他,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郑书的这条消息也是在这个时候突然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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