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面容变得从容，负手而立：“朕很好奇，道友你，是人，还是，异。”
他还是决定，动手。
而且赵羽的大意和狂妄，也给了他机会。
赵羽被他拖入了这里，哪怕在这里他和赵羽打得天崩地裂，打得大道崩溃，外界也不会知道。
不过动手之前，他需要询问一些东西。
赵羽叹气：“陛下，骂人是不好的。”
帝王看着赵羽，重复：“朕很好奇，道友你，是人，还是，异。”
赵羽沉默片刻，没好气：“我当然是人了！”
帝王眼眸一挑：“朕很好奇，以道友的实力，为何想要变成人？是因为修仙界所谓的人身为无瑕道体？以道友之力，应该很知晓那说法是多么的，可笑。”
“....”
沉默片刻，赵羽面无表情：“谁要变人了？我从降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人！”
帝王神色微怔。
赵羽则漠声：“陛下你比那个人，更加的惹人生厌。那个人虽然张狂，却很有礼貌。”
帝王抬眼：“那个人？”
赵羽淡声：“那不重要，我已经回答了陛下的问题，而且回答了很多次很多个问题，陛下是不是应该回答赵某，那些花纹，到底有何用。”
帝王不语，只打量赵羽和南宫瑶。
半晌，帝王才露出一抹轻叹：“朕没想到，道友居然，真的是人。”
还待说什么的赵羽，露出一抹诧异：“看来，陛下也有分辨谎言的能力。”
好像也不值得意外？
帝王微微偏头：“令夫人，似乎，不是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瑶微微皱眉。
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如今赵羽在这里，一切自然应该赵羽来处理。
赵羽面容古怪：“谁给你说我媳妇不是人了？”
帝王眯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很快，帝王摇头：“你的心告诉朕，你是人，令夫人也是人，可惜，令夫人对人这个字的理解，和朕以及道友对人的理解，不那么的相同。”
赵羽沉默，也没有否认，只冷哼：“我讨厌一些奇奇怪怪的规则。”
那规则必然不是读心，只是到底是什么...天知道！反正奇怪就对了。
恰在这时，星空隐没。
帝王缓步走出密室，走到密室门口：“道友，不如还请令夫人先回家，朕和道友，聊聊。”
赵羽眼眸一挑，而后轻笑：“求之不得。”
转而扭头：“媳妇，你先回去，我和这位陛下，聊一聊。”
“妾身回去等夫君。”南宫瑶柔声。
帝王偏头打量南宫瑶片刻，转身离开。
没有任何冲突的离开密室，走到了地面。
看到外面被打昏的人，帝王眼眸微挑，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淡声：“来人。”
随着帝王的声音，远处一个个人影靠近。
看到寝宫门前的模样，看到所有人都昏迷，靠近的人，神色尽皆微变。
帝王淡声吩咐：“送赵夫人回家休息，朕要和赵羽道友，秉烛夜谈。”
第721章 知真相
“诺。”听到帝王的吩咐，靠近的诸人立即恭声回应。
南宫瑶朝着赵羽笑了笑，随即缓步离开。
一部分护送着南宫瑶离开，一部分则靠近被赵羽打昏的人，将人叫醒。
“嘎吱...”
帝王寝宫之门随之关闭。
这些人心绪这才放松了不少。
“出了什么事？赵羽和南宫瑶怎么会在皇宫？”
“不知道。”
“这里的人尽数昏迷，和他们恐怕脱不开干系。”
“不好说，没看到陛下准备和赵羽彻夜长谈吗？”
“都少说几句，管不住嘴巴，在这皇宫活不久，这道理没人教过你们吗？”
随着为首之人的呵斥，所有人都不再言语，只默默收拾此间，不断将人弄醒。
只是心底却更加疑惑了。
赵羽夫妇忽然出现，这里的人全部被打昏...如果说赵羽是来行刺的，绝对没任何问题。
可帝王却准备和赵羽彻夜长谈，明显就不是来行刺的。
既然不是来行刺，这里的人怎么会全部被打昏？
......
宫殿之内。
赵羽和帝王相对而坐。
帝王将一个茶杯推到赵羽跟前：“请。”
赵羽看一眼....嗯，的确是茶，里面也没有下东西。
喝了一口。
味道不错。
喝完茶，赵羽轻笑：“说起来，直到此时，赵某还不知道陛下的名讳。”
皇帝的名字？没人知道。
唯一能肯定的，便是皇帝姓姜。
原因？因为皇族姓姜。
帝王摇头：“朕的名字，朕已经忘了，赵道友若是愿意，称呼朕一声道友也并无不可。”
赵羽笑了笑也不再追问，不管如何，这个皇帝愿意告诉他花纹到底是做什么的就足够了。
等他知道花纹的具体效果，再反向去推，肯定能将代表着星神深渊以及沉沦的花纹记住。
如果将那些花纹全部记住，再知道那未知的花纹的含义...他所差的哪一点，十有八九就能足够，他的孩子，大概率也就能顺利降世。
似乎知晓赵羽的所想，帝王微微挥手。
有道蕴流转，将此间封锁。
昨晚这一切，帝王看向赵羽：“道友认为，这天下，正常吗？”
赵羽摇头：“这天下，不太正常。”
这里是“永恒级怪谈说书人”，这里正常才是怪事。
“的确不正常。”
顿了顿，帝王轻轻挥手，面无表情：“这天下，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半分正常！”
赵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好奇的看着这位不知道性子的帝王。
帝王见状，再度挥手。
霎那间，无数微小的幻象升起。
幻象之中，一个个的人类开始修仙，一部分在修炼过程中产生畸变，不人不鬼，一部分不断蚕食同类，终于，霞举飞升。
而飞升的强者，等待着他们的，却不是长生久视，而是一张张巨口。
那无垠仙宫，也并非修仙者预料的美好，而是一尊尊奇形怪状的恐怖生物，那些恐怖生物，吞噬着一个个飞升的，仙。
帝王散去幻象，讥笑：“九天之仙...仙神以修仙之道放牧人间，可悲的是，无数修仙者从未想过，他们奢想的成仙，不过是将自身修炼成可口的美味，以供仙神蚕食。”
“将自身修炼为天下最可口的美味，然后去仙宫请仙神品尝，呵...这天下，真有意思。”
赵羽沉默不语。
帝王又挥手。
这一次出现的幻象，是无数虚幻的亡魂朝着地下落去，而后，落到了一处阴森的所在。
而那里...赵羽看到了一朵朵红色的彼岸花。
帝王眼眸露出无数凶光：“仙神放牧，修行者飞升才会步入绝境，而那幽冥地府，比仙神更加可恶，普天之下，但凡生灵，亡故之后，亡魂都将堕入黄泉。”
彼岸花海中，一个个类似于仙宫的怪异生物出现。
一部分亡魂，为那些生物吞噬。
一部分侥幸未被吞噬的，则穿过了花海，抵达了另一处恐怖所在。
而那一部分，一部分沉入了有着各种刑具的所在，还有一部分，则前往了一处恐怖殿堂，而后被投进了一个漩涡。
帝王缓缓握拳，寒声：“黄泉想做什么？亡魂化作黄泉神只腹中美味还不够，甚至还设下所谓轮回之地，令亡魂再度入人间是为往生...怎么，是想将这人间化作黄泉的地上阴府吗！”
赵羽皱了皱眉，又开口：“轮回，不好吗？”
刚准备继续幻化幻象的帝王动作一顿，开口：“轮回，好吗？”
赵羽轻语：“人间七情纵横，善恶难断，恶者遭遇清算，善者后世享福，不好吗？”
帝王打量片刻，轻语：“你有没有听说过某些关于幽冥的传说。”
“哦？”赵羽露出好奇。
帝王讥笑：“时常有传说，言地府神只感念人间情感，比如说，被某些人的母子情分感动，在老母亲亡故后，让那老母亲老父亲转世投胎再度到那人的家中，以全那一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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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微微皱眉：“这样的传说，似乎，不多。”
帝王缓缓握拳：“管中窥豹！如此传说之下...人伦，何在！人伦，何存！”
“轮回？我大乾不需要轮回的纠缠不休！新生儿干干净净的来，亡故之后，也死得透透彻彻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