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水手领命而去。
中年男人这才看着人群游客笑道：“大家都先回去休息，这一次确实是碰到雨季江上涨水，遇到一些暗礁，不过现在已经全都搞定，夜色也深了，回去睡一觉，明日咱们就会到蓝省省会。”
游客门听到男人如此说，也不在言语，自己是花钱的主顾，只要船修好了，咱操心个什么劲。
一个个的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
“东家...不能开船！千万不能在开船了！！”
张成拼命的挥手。
“刚才江面上的尸体，你也看到了！真的不能在开船了！”
这名老水手在也不复之前吃酒时候的模样。
脸色有些狰狞恐怖。
中年男人也露出一些纠结，可最终还是吩咐旁边的人说道：“把张师傅带回去休息，他今天是喝多了。”
说完，他转身朝着离开。
其余的工人在远处也是窃窃私语着。
“李哥，这张师傅今天是怎么回事，他说啥啊，什么江心起雾，江神走水的。这大雾天，不是很正常吗？”
一名大大咧咧的工人对着刚才前来扶着张成的水手说话。
这被称为李哥的，年龄只比张成小一些，是船上的副手。
面色很和蔼，笑呵呵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眼里露出一些追忆。
“这些都是最早打鱼前辈留下的禁忌喽，你们没有经过那时候的苦日子，现在船上的条件好，科技又发达，只让你们记住一些规矩，但咱们这行船避讳的事情，可都是被你们扔的差不多了。”
那工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其实不光是他，周围的工人也都是脸色茫然，都知道江上规矩多，可大家平时也都不怎么在意。
现在的科技，哪怕你真出事了，以大江的宽度，也足够有时间逃生。
“那你跟咱们说道说道？”
李副手闻话没有着急，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斗，这是他的习惯，抽不惯现在的香烟，认为没什么劲，
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可由于受潮，怎么也擦不着，这时候旁边的一名水手，赶忙的将一个防水火机递了过去，将烟斗点燃。
李副手笑了笑表示谢意，他自顾自的砸吧一口烟斗才说道。
“这张师傅，说的是一句顺口溜，江心起大雾，浮尸水不沉，江神走水三千里，那咱今日也就跟你们这群小子讲讲。”
周围的工人一听，顿时也围了过来。
“这江心起大雾，顾名思义，就是江畔互信，骤然升起遮天雾气，这雾气老一辈传说跟咱们平时因为温差形成的那雾，可不同。”
“这是江神吐息之间形成的，带着江神的气息，是从江心处慢慢的升上来，不是从天上。”
“这雾气因为有神性，普通的渔船一旦进了这雾，可就在也走不出去了。”
李副手又砸吧了一口烟枪继续道。
“至于这浮尸水不沉，就有些玄乎了，这江上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些尸首大多都是打捞不上来的。”
“尤其是像这样的雨季，沧江涨水，别说是尸体，就是一块木头，都不一定能够浮出这江面，可你说它偏偏这个时候浮出来。”
“不是跟常理相违背嘛。”
“这倒是，所以这样的顺口溜还有人信？”
旁边的一个水手点头，没有比他们常年在江上的更加了解这些东西。
“这不是信不信，能够传下来的，可是祖辈们亲眼见到过的场面！”
李副手难得的严肃了一下。
“亲眼见过？咋可能？”
那人一阵错愕，瞪大了眼睛。
“那不然你以为这顺口溜怎么来的？凭空捏造？”
“...不就是吗...”
“屁，以前的跑船打鱼的谁有这文化编造出这样的东西？远不不说，就是在红月之前，沧江涨水。”
“导致两岸受灾数千万人，当时的打鱼人，就亲眼看到过这江面上一具具的尸体从江底下冒出来。”
“把整个江面都铺满了，当夜就听到有龙吟声，当时不是报道的挺大，哪怕现在网络上不也有，说在徽省坠龙吗，就是传闻乃是当时的江神走水未成，被雷劈下来了。”
“不过当时哪怕是我也只是才没几岁，就是听别的长辈讲述，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在他们讲这事情之前，这句话就已经流传下来不知道多久。”
“具体追溯起来，说什么也有几百年喽。”
李副手边抽搭着旱烟，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一旁的工人刚刚忙碌完，也都抽着烟，听着他说这些近乎于故事的东西。
“那孙哥，意思就是这些异象都是说明江神要出来才造成的呗？又是吐雾，又是浮尸的，它这是要干嘛？”
李副手瞥了他一眼。
“干嘛？当然是入海称王了！”
“这张师傅平日里老稳中的人，今天这么大变样，你们说...他会不会真的看到了什么？”
有人咽了一口吐沫说道。
“看到啥啊？看到个屁，走了走了，回去睡觉，你还真当真啊。”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一个个的起身，跟李副手打了个招呼离开。
诺大的甲板之上，转眼恢复空荡起来。
李副手也是笑着摇了摇头，抽完了旱烟，朝着驾驶室走去。
架势舱内只有两个徒弟在值班。
本来晚上并不需要照看的，可刚才东家才说过要开快些，明天要到蓝省省城，他这把老骨头可得加加班了。
“师傅，你来了。”
见到李副手进来，两个徒弟立刻的轻声招呼。
李副手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走到驾驶主坐的位置，看着雷达上面的情况。
“这一片水域有没有暗礁？”
“没有。”
李副手又看了看被大雾笼罩的江面吩咐道：“把灯开到最大，这天气行船，可不能顾得上电费，一定要有多少灯就开多少，不然这雾气都把视线挡住了，万一遇到危险，可躲不开。”
“好的师傅。”
一名徒弟遵照李副手的吩咐，去后舱的位置开灯。
另一个徒弟不解得问：“师傅，咱这不是有雷达吗？开不开灯有什么区别？一旦有东西靠近，都能从机器上看到啊。”
李副手边瞅着前方边解释道：“这雷达虽然是好东西，能够侦查到基本上所有的大型暗礁，以及水中其他客船，但它却不是万能的。”
“为啥不是万能的咧。”
去开灯的徒弟这时候开完了灯光走了回来。
“为啥？因为这江水之中，还有些东西是这雷达也检测不出来的。”
“还有雷达都检测不出来的？师傅你说的是鱼吗？”
李副手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徒弟。
“鱼你大头鬼，就比如说，前方的那个东西，雾气能检测出来吗！”
“嗯？”
说到这，李副手愣了。
江水依然波涛，雨点打着水面。
李副手愣愣的盯着前方，任凭着徒弟说话，也都没有回答。
正在跟师傅讲话的徒弟，看到师傅沉默，不由的看向李副手。
看到师傅这幅模样，也不禁呆了一下。
师傅...再看什么？
他不由的走进了一些。
顺着师傅的目光朝着江面望去。
大船的灯光都已经打开，强透的灯光穿透雾气，
在江面上照出一些距离。
大雨磅礴从天而落，落在雾里，砸入水面，
可更多的却是被一层白花花的东西阻拦。
宛如整个江水都被覆盖。
徒弟也愣住了，肉眼可见的脖子上一层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在暴起。
李副手喉咙动了一下。
尸体...
飘在水面的尸体。
一个一个，一片一片。
浮尸...水不沉！
原来真的有...这么多的尸体可以在这江面横行。
那...
江神走水三千里...
昂
一声嘹亮的声音从水深不知处的江底咆哮着炸开！
撕裂夜幕，撕碎暴雨。
化成一道滔天巨浪，
砰
巨浪砸入船身。
砸醒了李副手。
他几乎怒吼着：“拉警报！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