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
说了都会死！
一滴冷汗从鬓角滴落，颤抖的抬起头。
脸上挤出一个干瘪的笑，举起光头特地放在自己手里的肉串，嘴唇颤抖的咬了一口。
味同嚼蜡……
“没……没事。你们想多了，我就是有点难受。”
努力咽下口中干涩的肉串，那对满是血丝的眼球微微转动，看向刘福。
“对了……刘哥。
你不是说明天想上城边算卦那一趟吗？
要不今天晚上你来我家住？
我正好认识那个算卦老头，明天我直接把你送过去得了，正好我也有点事需要找他。”
对上小安那对满是血丝的眸子，刘福思索片刻微微点头。
“也行，那样还省了不少事。”
“但你这个样子……确定没什么事吗？
要不咱先去医院看看？感觉你脸色不是一般差啊？”
刘福眉头微皱。
眼前的小安脸色差的出奇。
原本以为被行车记录仪的破事，搞得胆战心惊自己脸色就已经够差了，可等他看了小安的脸色，他才发觉比起他来说，自己简直属于面色红润的类型。
原本双颊无肉的小安现在脸色白的吓人，额头鬓角不住向下滴着虚汗，眼神更是飘忽不定。
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一样。
“没…没事…我就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等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瞅了眼若无其事还在喝酒的光头，勉强压住心里的恐惧与几人开始强颜欢笑。
只不过看他这幅样子，几个人喝酒吃肉的兴致也消下去不少。
开始以闲聊为主。
几人从世界格局变动谈到某岛排放核桃水，又从核桃水谈到今年经济走向。
不知说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围在桌前的几人最后竟然讲起了诡故事。
“王乐！该你讲了！”
“先说好！讲出来吓不到我可要自罚一瓶！”
马勇十分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手里点燃的香烟正在向上飘着白雾。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双眼略带涣散的看着王乐，眼前的光头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恐怖故事？
那玩意都是他玩剩下的！
管他能不能吓到，到时候一口咬定没吓着就行。
他马勇不好好灌灌面前的秃瓢，难报前两天吃饭光头尿遁躲结账之仇！
抬眼看向一脸戏谑的马勇，光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你这么想听我讲，那我就好好跟你讲讲我藏在心里很久的故事。”
“我这个故事里没有什么所谓的民俗，可能跟你们平常接触的东西也不大一样。”
端起一杯啤酒，张开嘴灌入喉咙。
环视一圈眼底情绪各不相同的眸子，它将手掌慢慢放下。
“这个故事名字很短。”
“叫做‘伪人’。”
第五章：没错，这只是一个故事
“伪人？”
听到这个名字的几人反应各不相同。
白三跟马勇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感觉，以为是王乐临时编造出的蹩脚故事。
脸上还带着几分淡漠。
不以为意的端起酒杯品了起来，就当是茶余饭后的逗乐小故事。
而坐在光头身边的刘福、小安，二人神色在听到这个词汇后，脸上的表情很显然没有那么轻松。
并不是他俩听过这个词。
说实话，他们两个在之前从未听到过“伪人”这个名字。
之所以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全是两个人最近的经历在作祟。
刘福刚从意识到撞人，下车没发现人影的神神叨叨状态走出。
小安更是在小巷，看到了面容扭曲怪诞的王乐，尤其是现在王乐还坐在桌旁亲自讲起了故事。
如此，他俩怎么可能面色如常。
“这个故事的起源很长，在夏国和联邦都有着不同的版本。
今天，我要讲的是咱们本土的‘伪人’。”
光头微微张口。
提起‘伪人’时，道边的路灯还十分合时宜的闪了两下。
让本不在意的马勇和白三，不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相传在女娲造人时期。
女娲娘娘用陶土捏制雏形，用藤条蘸取泥浆施加法力，把原本毫无生机的陶土点化为人。
那些人类或高或矮，或胖或瘦。
在被造出来后，他们欢欣鼓舞，开心雀跃，呼吸着世间最纯真的空气。”
“如果把那些活蹦乱跳，四肢健全，拥有人类正常情感的人称之为工艺品的话，那些人毫无争议的是成功的艺术。”
“可要知道。
有成功的艺术品，就有所谓的失败品。
即使女娲娘娘也不例外。”
“也不知是那日女娲是不是与其他大神喝醉了，在她手下捏出的“人”开始变得怪诞，且不似人类。
它们或是五官缺失；或是肢体怪异；又或者粗看过去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细看之下却和周边的人，有种格格不入的怪异之感……”
“起初人类在还不以为意。
以为是女娲大神给他们添加的新伙伴。”
“然而后来，他们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且错的很离谱！”
“那些像人又不是人的东西，我称之为‘伪人’。
因为嫉妒人类有健全的四肢、俊丽的五官、丰富的情感，它们开始伺机对人类狩猎！
杀掉人类后，它会把被杀死的人藏起来，并吸收他的容貌、声音，伪装成原来的样子，代替他生活。”
“你能想象刚刚还和你喝酒吃饭的人，去了一个厕所，或者只是路过了一个拐角后，他就被那些怪物“藏”起来了吗？
等再见面时，它却好似无事发生。
和往常一样，与你聊天，和你畅谈……”
说到这，它的眼睛微微转动，僵硬的看向被故事吸引的小安。
僵硬的动作让小安不由得头皮发紧，背后一阵冷汗渗出。
在恐惧的驱使下，现在的他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回到车上，然而在无形冷冽的压力里，他一动也不敢动。
身子僵硬如一条冻鱼，只能略微移开目光，让自己不再直视如此冰冷渗人的眼神。
小安此时早已明白。
面前的王乐讲的根本不是鬼故事！
而是它真正的来源。
它就是故事里的伪人。
收回看向小安的目光，光头深吸一口气，语速均匀的继续讲道：“伪人不知早已存在多少年。”
“他们早就已经混入人群，混入个各阶层。”
“唯有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格格不入感，才让你意识到，面前看似是“家人”“朋友”的人，实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被掉包了……”
“就像现在……”
“你能看出我是人，还是伪人吗？”
话音落下。
它的面部肌肉变得格外僵硬死板，整个人就是像一个毫无生命，又“活”着的木偶，安静的盯着灯光下的几人。
此刻，大排档昏黄的灯光，给几人带来不了一丝温暖。
反倒是从心底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耳边烧烤炉的“呲啦”声和大排档的喝酒喧闹声，就像被一道无形的隔膜阻挡，一点也渗透不进这边冰冷森然的气氛。
无论是刚才的马勇、白三，还是小安、刘福，都直愣愣的盯着“王乐”，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
马勇手里拿着的香烟仍旧向上飘荡着白雾，他似乎有点后悔让王乐讲这个故事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王乐会把虚幻缥缈的故事，引到现实，以至自身！
尤其是现在那张原本是人类的面容，现在却和木偶一样僵硬冰冷！
像人又不是人…不就是他故事里描述的那样吗？
更何况刚才王乐的确消失了十分钟，小安去找他时还被吓了一跳……
连起来了！
一切都连起来！
无形恐慌开始蔓延！
能量点也开始不断被吸收进怪谈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