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就说吧……”
“当然！丑话先说到前面儿！”
“有些话需要过过脑子再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至少自己心里有点儿数，嘴上要有个把门的。”
“我不想在她面前犯杀戒，因为那样会给她心中的‘姐姐’添一份可怕污垢…
但你也别把这句话当做底线。
不想，并不意味不能。”
“懂吗？”
唐擎纭的声音并不大。
灵善听得却字字真实，没有半点模糊。
或许是那股自带的上位者气场，又或者是单纯的嗜血感，灵善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低了他人一头。
从猎食者，变为了食物。
在灵善的感知中，如果唐擎纭现在想杀自己，他应该跑不了……
或者说，唐擎纭想要杀掉自己，根本不需要动用怪谈！
因为唐擎纭就是一头人形凶兽！
感受到唐擎纭口中威胁满满的话语，灵善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开口。
“施主，有没有想过结盟？”
并没有搞什么弯弯绕绕，灵善这次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的问题。
“难道你叫我过来就因为这个？”
“结盟？呵……找一个时刻想着如何杀掉对方的盟友吗？”
唐擎纭冷笑一声，话语间满是嘲讽之意。
然而下一秒，灵善所说的话，却让唐擎纭表情之中的冷笑渐渐消退。
“施主实力强横不错，小僧自认不是施主的对手，但我若找来其他人联手，除掉你这个威胁最大的呢？”
“那我现在杀了你不就好了。”
“可如果把小僧这个位置换做其他人呢？他们联手对付施主又当如何？
更别说施主还有软肋，小僧不会触碰，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触碰，”
“以小僧所见，一人终究独木难支。
结盟之人虽终有决裂之日，但先除掉其他莫名威胁，才是上上之选。”
“难道施主不觉得，比起有一日被其他持印人联手堵住……咱们现在联手，以围剿暗杀之法除掉他人才更稳妥吗？”
灵善说着，抬手指向进入净心教廷，送完药后再次出来，被其他药商和医生堵住的波波。
“施主，今日你若不联手，他日自会有见不得你强盛者，会用你的软肋先诛你心，后伐你身。”
“到时你想保护的人，可会被你亲手所害。”
“就如现在那般……”
“你总有不在的时候…等你不在，他们说不准就会来呢。”
灵善看向正被一大一小堵住去路，遭受欺负的波波，对唐擎纭平淡开口。
脑中略感混乱的唐擎纭似乎也注意到了波波的状况，刚想转头走出小巷，灵善却先行一步走了出去。
“既然是小僧邀请的施主，那小僧也该拿出些诚意。”
“解决这等小事，就当做见面礼送给施主了。”
话音落地。
灵善身形飘忽的走到了一大一小跟前。
眯起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血红眼球望向二人。
身后，一道缥缈虚幻的肉佛忽然涌现，又忽然消失。
一切就像是幻觉……
刚刚还在拿着波波熊皮帽来回逗弄波波的一大一小二人，毫无征兆僵在了原地，脸皮之上突兀的生出了道道犹如陶瓷般的裂纹。
手里的熊皮帽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波波见自己的帽子掉入雪地赶忙弯腰捡起，紧接着一路小跑跑回了自己的雪橇车前，用雪橇犬挡住了自己幼小的身影。
警惕的看着灵善于欺负她的两人。
下一刻，一道犹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突兀的在僵住的二人精神炸开！
湛蓝色的眼球瞬间充血！
犹如受到了无名重击！
“二位施主……心中欲望过于陈杂。”
“不如……皈依我佛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净心教廷的失败品骑士
“皈……依……”
“皈…依……”
“对！我要皈依！！”
“我的欲望过于陈杂！需要皈依我佛！！”
二人自顾自念叨着什么话，充血的眼球此刻完全失去了焦距。
像是在透过空气看向灵善身后虚无缥缈的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灵善见此只是对着唐擎纭微微颔首，随即不再停留向远处走去。
在临走前，灵善扯断了手中的佛珠，将其中两颗交给了波波，并对波波小声说了什么。
待到他走远。
原本念念叨叨的二人突然像是发疯一般，用抬起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随后用力向后扯去！
只听“呲啦”一声！
他们两个宛如在脱一件粘连在头上的假发……
头发连带着头皮被扯了下来
二人也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光头’…
这还没完。
待到二人变成“光头”后，他们两个又用手掌拽住了自己寸寸开裂的皮肤！
在用力撕扯下，二人脸上和身上的裂口寸寸撕裂！
红色的液体从皮肤之下渗出！
与皮肤连接的肌肉、筋膜、脂肪被硬生扯断！
到最后，他们两个就如同披了一件血红色的肉袈裟，整个人站在原地，没有眼皮的眼睛空洞的看向灵善走过的方向。
脸部肌肉不断蠕动，最后强挤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意……
他…皈依了…
血肉皈依。
“姐姐……姐姐…那个坏光头给了我这个东西。
说让你想清楚后，就去珠子上面的地址找他。”
波波一边说，一边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把手里的珠子交给唐擎纭。
唐擎纭接过珠子，随意看了一眼珠子上刻的字符便把珠子收入口袋。
顺便还用身上的衣服挡住了波波的视线，并在她好奇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捂住了波波的眼睛。
“姐姐姐姐…你捂着我眼睛干什么呀？”
她很好奇，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多出这么厚重的血腥味？
难道是自己流鼻血了？
想到这，波波还好奇的摸了摸她的鼻子。
在确定不是自己流鼻血后，又开始嗅起血腥味的来源。
“听话，小孩子不能看这些东西……”
“长大了最好也别看…”
当然，后面那句唐擎纭自然是没有说的。
蒙着眼把波波放到雪橇车。
唐擎纭一挥衣袖缰绳飞到波波手中，紧接着套在雪橇犬身上的缰绳迅速被气血收紧！
趴在前面的雪橇犬在缰绳收紧后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站起随后猛然掉头向城外跑去。
而唐擎纭则在雪橇车即将跑出城门时，双腿借力从雪橇车上跳了下去。
“姐姐……”
“我在城中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唐擎纭对着远去的波波挥了挥手。
波波在听到唐擎纭的话后，则是有些不情愿的点头答应。
她虽然不理解自家姐姐有什么事，但这么着急的话……应该很重要吧！
既然很重要，那就应该懂事！
不懂事的话，那些喜欢自己的人就会慢慢变得讨厌波波…
波波不喜欢被讨厌。
波波要一直陪在姐姐身边！
想到这，波波原本有些低落的心再次升起一股坚定！
她要做一个乖孩子！不能让姐姐讨厌自己！
因为除了爷爷，只有姐姐才愿意和自己这个住在森林里的怪孩子玩。
“大白！快些！再快些！！”
“咱们快些回去帮爷爷拉柴火！”
“芜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