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司当差 第527节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或许有人能告诉他。

余复生站起身,戴上兜帽,双手插在衣兜里,大步离去。

…………

顺发洗脚城。

当余复生再次走进大厅,蓦然生出恍如隔世之感。他稳住心神,径直坐上电梯,按下负三楼的按钮。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电梯在负三楼停下,并没有继续下降。

见状,余复生内心登时咯噔一声。

来来回回坐了好几次,甚至是换电梯也是一样的结果。走到负三楼,是一座地下停车场,映入眼中的是密密麻麻的汽车,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空气似被人攥紧。

余复生张着嘴巴,说不出话,眼睛环顾周遭,最终抓着头发蹲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呆愣半晌。

余复生似想起什么,连忙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黑色卡牌,却意外地发现在地址下面多了一行数字65:10:52

一眨眼,又变成了65:10:30

三天?

意思是三天后,我再来这里吗?

事已至此,余复生别无他法,只能默默地将卡牌收起来。

他没有想过去寻求巡捕司的帮助,因为那样的话,剩下的十万块他就拿不到了,甚至弟弟也会有危险,那样太愚蠢了。

接下来,应该想办法找个地方住。

本来医院是个好去处,而且刚安排了独立病房,但余复生不敢保证那颗心脏会不会再次出现异动,到时候只会让余佑担心。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喂,况哥。”

余复生再次拨打了房东的电话,笑说:“你刚才收到我给你的汇款了吧,我想问那间房你租出去没,要是没有我想继续租。”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

“还没租出去。”况哥语速很快,“备用钥匙一会我放在老地方,你自己搞定吧。”

“谢谢况哥。”

“嗯。”

余复生松了口气。

这样子熬过三天应该不成问题,小佑那边也安排好了,等做手术那天过去就行。

旋即,他沿着大马路奔跑起来。

……

……

余复生钻过小巷,再次回到了熟悉的贫民区。

他低着头,陷入思考。

‘虽然周边人身上传来的味道很香,但我现在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我现在的饭量变大了好多,刚吃完不到三小时,我又感觉到饿了,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一点!’

就在这时。

“复生,你怎么回来了。”

一道声音将余复生的思绪拉回现实,抬头看去,是一位穿着老式白背心的大爷,手里摇着破烂的蒲扇,诧异道:“你弟弟安葬好了?”

“……”

闻听此言,余复生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语气不善:

“我弟活得好好的,谁说他死了?”

“啊,你……”

老大爷被余复生的眼神骇得倒退一步,颤抖着嘴皮道:“是,是张霖说的。”

张霖也就是他邻居,那个獐头鼠目的男子。

听到这句话,余复生怒火中烧,眼角气得狠狠抖了两下。

无论别人怎么说他、评价他、余复生都可以忍下来,但要是说他弟弟余佑半点不是,他怎么都忍不下去,唯独这一点绝对不行!!!

下一秒,余复生直接冲了进去。

“诶。”

老大爷瞅着那道离开的背影,心有余悸地摇了两下蒲扇,嘀咕道:“刚才他那样子也太可怕了吧,感觉都想吃了我。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踏!

“真他娘是个穷鬼。”

楼道里,张霖蹲在地上翻找着杂物,找到个还能用的电水壶,微微颔首:“总算还有几件勉强能用的东西,不算浪费老子时间。”

他站起转身。

瞬间对上一双满是怒火的眸子。

“我槽!”

张霖整个人被吓得抖了一下,后背结结实实撞在墙上,等他看清楚来人,发现原来是余复生,当即骂道:“你有毛病啊,你差点吓死老子了!”

“你干吗说我弟死了。”

余复生攥紧双拳,强忍怒气。

“我,我。”提起这件事,张霖不由心虚起来,支支吾吾道:“谁说了,我没有说啊,你可别冤枉好人。”

说完,他一晃手将水壶藏到身后,打算绕过余复生回家。

哪成想臂膀被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捏得生疼。

“你想干嘛呀!”张霖瞪着余复生,提高嗓门大喊:“想找事是不是,我都说了我没说过。怎么?你还想打我啊!信不信我打巡捕司电话!”

只是瞪着瞪着,他的语气越来越小。

那双眼睛实在太可怕了。

“走开,我要回去了。”

张霖用力甩开余复生的手,赶紧从口袋掏出钥匙开门。

就在他转身关门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门沿边上,猛地用力拉开。余复生瞬间闯了进来,二话不说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

嘭!

牙齿混着血水蹦出。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张霖打得凌空飞起,重重撞上客厅的墙壁。

“砰。”

倾斜进来的光线逐渐消失,屋子陷入寂静。

踏!

余复生走到张霖面前,眼睛悄然变成暗黄色的竖状瞳孔,溢出冰冷残暴的意味。

“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那个……”

张霖捂着嘴巴,血水从指缝渗出,惊恐地说:“那天你不是接了电话就急匆匆走了,我还以为是你弟死了。”

说着,他连忙给自己几个巴掌,哭着求饶道: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瞎说,求你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

余复生高举手臂,锐利的爪子狠狠挥下。

“啊啊啊!!!”

屋子里响彻惊恐的嚎叫。

第536章 曾经的页游案

咔嚓,

咔嚓,

照相机闪烁着白光。

墙壁、地板、窗户,挥洒着大量的血迹。

“张捕头。”

“张捕头。”

负责警戒的衙役当即敬礼喊道。

张捕头微微颔首,戴上手套走进房间。

“师傅,咱们不是正在追查花晴烟的案子吗?

“不查了吗?”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人,也就二十出头,留着短发,神情好奇又带着傲气。

“查,但现在有更要紧的案子要办。”

“下手可真是够狠的啊。”

张捕头环顾了一圈,眼睛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双手被绳子缚在椅背,胸膛有一处狭长的划痕,唯独没有头!

年轻人仔细观察那具尸体,轻声问道:“师傅,案发现场看过去像是普通的凶杀案,似乎跟咱们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带你来这儿干吗?”张捕头没好气道。

“您讲讲?”

年轻人不以为意,嘻嘻笑了两声,开口询问起来。

张捕头没有急着解答,而是迈步走到尸体面前,抬眸注视他背后的血墙,如同作画般,以血勾勒出死者的坐姿样子。

栩栩如生,有种莫名的颤栗惊悚。

“你先说说他的资料。”

“死者叫做钱彬。”

年轻人心中早有腹稿,口若悬河道:“今年三十八岁,滨海春禾人,一直在做木材类的小本生意,这几年生意蒸蒸日上,愈发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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