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凡同志？”一个魁梧的汉子拦住了我的去路，看他那笔挺的站姿，我敢肯定他是一个军人。
“是我，首长还好吧？”我点点头道。
“首长安全，现在在21楼。沈从良同志也在那里，请跟我来！”魁梧的汉子伸手将我朝电梯方向引去道。跟着他进了电梯，很快我们就到了21楼。一出电梯，两个荷枪实弹的战士就过来对我们进行着检查。
“小凡，过来！”整层楼，都是武装人员。首长手里夹着一支烟，正靠坐在走廊里。看见我来了，急忙对我招手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吸烟，隐隐的，我心里涌上了一丝不妙的感觉。这得多大的事情，才能让他愁到需要吸烟的地步？不会是老沈心里这么想着，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首长走了过去。
“首长，老沈呢？”我走过去低声问道。
“在里边你，去看看吧！”首长抬手朝身旁的房间指了指说道。
“老沈”沈从良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床头吊了好几个瓶子，里边有血浆，也有各种颜色的药品。屋子里隐隐有一股子血腥味，还有一股子药水的味道。沈从良闭着双眼，就那么平躺在床上。我走过去，下意识想要去替他拿拿脉。手一伸过去，我当时就愣住了。被子底下是空的，老沈的胳膊呢？我轻轻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然后咬着牙又将其放了下来。老沈的右臂没有了。
“打了麻药，药性还没过去。他体内的毒素蔓延得很快，所有的专家都一致决定要做截肢手术。不然”首长跟夫人双双进来，站在床头看着沈从良说道。
“为什么不等我来？”我嘴唇有些哆嗦着问道。
“时间上，来不及的。你不知道，老沈体内的毒素蔓延得有多快。3个小时不到，就已经接近了心脏。就算做了手术，也不敢保证他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完全清除干净。”首长将指间夹着的香烟搓成了碎屑，然后松手洒掉了说道。
“我来看看！”我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堵的慌。绕过床头，我走到沈从良的身边，伸手拿住了他左手的脉搏。脉搏还算平稳，随着我的道力往他身体里输送着，他嘴里低声喃喃了一声。
“小凡！”将沈从良体内残余的毒素都给清除掉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麻药的药效，也随着毒素一起被我给清除掉了。醒来的第一感觉，沈从良就觉得很疼。他的眼珠子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定格在我的脸上。
“我在！”我缓缓催动着道力，包裹住他的伤口，好叫他不是那么的疼。
“那东西”沈从良呡了呡嘴唇问我。
“没事了老沈，没事了！”我对他强笑了笑答道。
“都是我的失误，不应该同意将它运进京的。还好有你”沈从良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看着首长的。我知道，他这是在主动承担责任。
“与你无关，这件事是有关部门协商之后一起决定的。”首长对他摆摆手道。
“很多事情，我已经心有余力不足了！”沈从良将眼神看向我，然后用左手轻轻拍拍我的手背道。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掌，然后转身将床头的那瓶葡萄糖液起开，用棉签沾了帮沈从良润着嘴唇。他的额头上布满了虚汗，我知道他很疼。
“首长，我有个请求！”呡了呡嘴唇上的葡萄糖液，沈从良咽了口唾沫后对首长道。
“你说！”首长走到他的身前，俯身看着他。
“天组的事情，今后我想托付给小凡同志负责。我老了，想偷个懒，回家歇歇。”沈从良低声将请求说了出来。
“你小子，别急着拒绝。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好歹，咱们也共事两年多了。你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你在天组，我才心安。也只有你领导他们，他们才能服气，天组的工作才不会停滞不前。”沈从良又缓缓咽了一口唾沫，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说道。
“这个请求，我同意！还有，从良同志，将家里人都接来吧。就在这里安家，小凡同志能力没问题，但是欠缺统领整个天组的经验。你养好伤，好好帮他几年。等他完全上了道，才是你退居二线的时候。”首长不等我开口，接着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知道天组的前身，是什么组织吧？”沈从良笑了笑，示意一旁的天组同事拿过来一个黑色的锦盒问我。
“钦天监！”我点点头答道。
“不错，这是钦天监监正的腰牌。虽然如今不兴这个了。不过对于天组来说，它就是一份纪念，一份历史！从今天开始，它归你所有了。一直到，你找到下一任监正，才能将它交出去！”沈从良很费劲的看着盒子里那块黑黝黝的腰牌，半晌，才哆嗦着手将它交到了我的手里。
第1982章 风欲起
留在帝都的，不止有沈从良，还有我。当然他是定居，这是首长给予他的权力。而我，则是暂时留下，将天组里的事情都弄明白了，才能回去。
“这些都是各分部的资料，你要记熟了。总不能遇上事了，再临时抱佛脚的去找人解决。”沈从良吊着一只空荡荡的袖子，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道。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扎着马尾辫，身穿着皮衣皮裤的妹子。妹子叫马悦，我记得她。我跟沈从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她陪着沈从良一起去的。当时，我们还交过手。是一个姿色和身手都不错的姑娘。
“小马，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程组长。”沈从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缓缓放到我面前的桌上道。马悦眼眶一红，然后哽咽着点了点头。
“这是办公室的钥匙，从今天起就由你来掌握了。文件已经下达到各地方，从此整个天组都会听候你的调度。好好干小子！”沈从良用独臂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抬头环顾着这间他坐了几十年的办公室。
“钥匙放您那儿，马悦也继续跟着您。我反正不会像您似的老待在这里，等我熟悉了业务之后，我还是要回去的。您别想着这么快就退休，我离开之后，这里还是由您来坐镇。小事别找我，大事我再来。”我将桌上的钥匙推了回去，然后看着沈从良和马悦二人说道。
“这不合适，你是组长，就要做出个组长的样子来！”沈从良摇摇头对我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现在我是组长，全组都得听我的对不对？这是命令！”我起身，将钥匙放回沈从良的衣兜对他道。
“几年了？一向是你对我下命令，今天风水转到我这边了，哈哈哈！”我给了沈从良一个拥抱，然后笑着道。
“天组换掌门人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天组的人事变动普通老百姓不知道，可是远在东洋，还有青瓦台属下的特殊机构，却是得到了这个消息。
“新任掌门是谁？”青瓦台内，新任总统问道。
“程小凡！”幕僚急忙将资料递了过去。
“我才上任，当务之急是国内的民生问题。自打中国限韩以来，我们的经济每天都在走下坡路。命令下去，不许去招惹他。”韩国总统被每天的抗议弄得有些焦头烂额，现如今实在没那个工夫去给自己找麻烦。
“马上去办！”幕僚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
“陛下，天组更换了掌门人。”一个身姿妖娆的姑子，跪坐在日本天皇的身前柔声道。她的面相不错，要是有头发的话，也算是美人一个。可惜那颗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属实是有些破坏美感。
“靖男，可知道何人接掌了天组？朕记得，他们之前的掌门人叫什么来着？沈从良？”天皇居高临下，从柳生靖男的领口看了进去道。柳生靖男没有躲避天皇的眼神。
“是的陛下，沈从良是他们天组之前的掌门人。只不过，据说是在一次行动中受了重伤。至于他的继任者，陛下，是程小凡！”柳生靖男微微躬身答道。随着她的一躬身，领口又向两边张开了一些。
“哟西！”天皇的眼神亮了一亮。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柳生靖男的情报哟西，还是在说别的一些什么东西哟西。
“久保君的仇，朕不能不报。靖男，此事你去安排。如果能将他们新任的掌门人给干掉”天皇跟久保龙彦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他觉得从此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到对自己这么忠心耿耿，死而后已的忠臣了。至于柳生，天皇觉得自己对她似乎有着另外的想法。忠臣她还差得远，但是她可以干一些久保龙彦不能干的事情。例如一念至此，天皇伸手按住了柳生靖男的头。
“咕咚”也就那么分把钟吧，柳生靖男咽了一口什么下去。
“请交给我吧陛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柳生靖男面带潮红的俯身拜倒道。
“程小凡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将朕御所内的八将带四个过去。”提到御所八将，天皇又是一阵牙痒痒。八将是他最信任的护卫，如今却是只剩下了六个。一个对付不了你，我一气儿派四个，加上柳生应该问题不大了吧？
“是！”柳生靖男趴伏在地低声答道。
“柳生，你又要去华夏了？”当晚，柳生来到了圣山。她是天照新挑选的执行人，为什么挑中她？因为柳生家在日本还是有些地位的。很多事情，让她去办，会比久保龙彦在时得心应手得多。
“是的上神！”柳生恭敬的趴伏在地上应答着。
“活着回来，等我们出关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天照一步踏出来，一抬手将柳生从地上托起来说道。
“上神，你是说，你们可以出关了？真的是很让柳生觉得意外呢。不过，想必上神出关，我大日本的境况会得到改善吧？陛下的境况，也会得到改善吧？毕竟也只有皇族一脉还对上神保持着敬畏！”柳生闻言面露惊喜着道。
“嗯，全赖你柳生家帮我们弄到了这么多的婴孩儿。出关之后，本尊是不会亏待你柳生家的。”天照轻轻勾起柳生的下巴，凝视着她的双眼说道。柳生就觉得天照的双眼里，有着两团不停跳跃着的红火。火焰如同实质一般灼烧着她的身躯和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