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纹身的少年 第398节

“走吧,我们回帐篷去!”帖木儿转身对阿冲说道。

虽然阿冲现在已经换了一套蒙古人装束,穿着宽大的蒙古袍,带着一顶皮帽,乍一看根本瞧不出他就是前几天的那个阿冲。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避开这些廓尔喀佣兵的眼线。

两人回到帐篷里,阿冲坐在床沿低声说道,“我的身份可能暴露了,我得尽快离开这里。”

阿冲心里知道,这些廓尔喀佣兵可能是追踪自己而来,他不想连累帖木儿和他的族人。虽然现在苏日勒和克他们人多势众,这三个廓尔喀佣兵还不敢怎么样。但是毕竟他们是训练有素的职业佣兵,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躲藏的话,必然会采用背后偷袭的手段,帖木儿的族人很可能会因此遭殃。

帖木儿摇摇头道:“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一个小孩子就能把你推倒了。我不能就这么让你走——放心好了,你在这里很安全。这些人不是为而你来的。”

阿冲纳闷地看着帖木儿,除了自己之外,廓尔喀佣兵还有什么理由来到这塞北荒原呢?

帖木儿肯定地对阿冲点点头,“等苏日勒和克处理完那批人,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看老爷子又在卖关子,阿冲只得老实地坐在床边,看着窗户默默地发呆。

过了一会儿,苏日勒和克掀开帐篷乐哈哈地走了进来,叽里咕噜地对帖木儿说话。

“说汉语!”帖木儿皱着眉头说道。

苏日勒和克虽然会说中文,但是看来平常并不习惯说,被老爷子训了一句之后,摸着脑袋对着阿冲嘿嘿地笑了笑。

“那几个兔崽子被我们打了一顿,爬上开来的车逃跑了。阿日斯兰正骑马跟着他们。”

“他一个小孩子,会不会有危险?”阿冲有些担心地看着帖木儿。

这帮廓尔喀佣兵心狠手辣,阿日斯兰一个小孩子跟过去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帖木儿脸上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用担心,阿日斯兰很聪明,他知道怎么做。”

说罢转头对苏日勒和克说道:“那个人还关在那里吗?”

苏日勒和克用力地点点头,“还关在那里,我每天去检查两遍,捆得结结实实的!”

“去把他带过来,不要让人发现。”帖木儿说道。

苏日勒和克点点头,大踏步地出去了。

帖木儿看着一脸迷茫的阿冲,嘴巴一咧:“你可能还不知道,那天晚上你被人追杀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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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大漠逃杀

其实阿冲早就注意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他一开始还以为帖木儿那帮蒙古人是张教授派来的,在摩崖石刻下面帖木儿现身之后,他才明白这些蒙古人是另外一路人。

不过自从宋青梧现身之后,跟踪的蒙古人就消失了。

现在听帖木儿重新提起这件事,阿冲也疑问道:“那三个廓尔喀佣兵正要动手的时候,我就昏迷过去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正在这时,帐篷门被一脚踢开,苏日勒和克肩上扛着一卷厚重的毛毯走了进来,一进蒙古包就“咚”地把毛毯扔在地上。

“唔唔唔”那卷地毯竟然在地上扭动着发出呻吟声。

苏日勒和克一脚踩在上面,弯腰把缠在上面的布带解开,抓住毛毯边缘一抖,一个瘦小的人滚了出来。

阿冲惊讶地看着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这个人,只见他的手足都用坚韧的牛皮绳反捆着,嘴里塞着一团毛皮,眼上还蒙着一块黑布。

苏日勒和克费力地把他嘴里那一大团毛皮抠了出来,这个矮小黝黑的汉子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那几个廓尔喀佣兵没有撒谎,我们确实捉了他们一个人。”帖木儿用下巴示意地上躺着的这个人说道。

“是他告诉我们有人设下圈套准备害你,问出伏击的地点之后,我跟苏日勒和克连夜开车奔了过去,正好看到有三个人正要害你。当时苏日勒和克装作喝醉酒,开车挡在前面,我在后面偷偷地把你搬到车斗里。等那几个人明白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跑远了。”

听帖木儿说着那晚的情形,苏日勒和克拔出腰间的酒壶,仰脖子灌了一大口。脸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阿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那天晚上打过照面,苏大哥今天会不会被认出来?”

苏日勒和克摇摇头:“这三个人跟前几天看到的不是一波人。”

“难道有两组廓尔喀佣兵来到蒙古?”阿冲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从来没跟这些廓尔喀佣兵接触过,但是阿冲大概也知道,这些佣兵是以六个人为一个战斗小组,按照这个情况推测,他们最少来了两组人。

有宋青梧和陈瑞希这两个高手在,又派出了两组廓尔喀佣兵,这不像是张教授行事的风格。

“你有什么事儿可以问他。”帖木儿踢了踢地上的佣兵。

苏日勒和克把廓尔喀佣兵的蒙眼布揭开,扶他坐在地上。这个俘虏一时适应不了光线,眯着眼睛四处张望。

“是谁给你们下命令追杀我的?”阿冲开门见山地问道。

谁知这个廓尔喀佣兵抬头瞥了瞥他,又漠然地扭头看向别处,似乎并不认识阿冲,也不像是要回答问题的样子。

“问你话呢!”苏日勒和克踢了他一脚,那人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又惊又怒的神情,恨恨地瞪着高大的苏日勒和克,看样子竟也十分凶悍。

苏日勒和克倒也不以为忤,反而嘻嘻笑着说道:“嘿嘿,看来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了!”说罢从腰间摸出酒壶,好像要给他敬酒的样子。

廓尔喀佣兵一看他这个架势,眼神里突然充满了恐惧,哀嚎似地喊道:“不、不、不要!不要!”

苏日勒和克笑呵呵地一步步向他逼近,廓尔喀佣兵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不断蠕动,竟然试图钻到床底下去。

一看刚才还凶悍异常的佣兵看了酒壶变成如此畏缩的样子,阿冲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帖木儿也忍不住莞尔道:“一开始抓住这家伙的时候他还挺经揍,后来被苏日勒和克灌了一壶酒后,这家伙就经不住折腾了——他们喝的伏特加是跟北边老毛子换的,是工业酒精直接兑水,烈的很。”

苏日勒和克不由分说,一脚把廓尔喀佣兵踹翻,大脚踩在他胸前,从兜里掏出一方布片,“呸呸呸”吐了几口唾沫弄湿,往他脸上一糊,抬起酒壶对着他的口鼻就灌下去。

“唔!!!”廓尔喀佣兵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声音被酒水淹没,整个人像触电一般抽动起来。

苏日勒和克不为所动,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摁住他的脑袋,一只手稳稳地持着酒壶。涓流一般的酒水缓缓地灌到廓尔喀佣兵的口鼻里,这个可怜的人身子剧烈地扭动挣扎,但是胸部被苏日勒和克牢牢踩住,他只剩浑身痉挛抽搐的份儿。

阿冲看了他这个惨相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苏日勒和克用的招数叫做“水刑”。

水刑是一种非常残忍的酷刑,曾被日内瓦公约称为:“残忍、不人道、有损人格”的审讯手段,据说这种酷刑会使人产生窒息和淹死的幻觉。苏日勒和克把水替换成了烈酒,这种“残忍”程度恐怕又加了好几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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