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诺大的会议室内，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十几个穿着形象各不相同的人坐在椅子上。
在每个头目的身后都站着一名持枪保镖，跟坐着的人不同，这些保镖穿着统一的制服，使用统一的武器，明显是一伙的。
不过从会议室内的氛围来看，与其说是保镖，倒不如说是监视。
椅子上的人里有好几个长相比较奇形怪状，有人长着金色的皮肤，有人的脑袋看上去像是装满了蓝色液体的玻璃瓶，还有的压根就看不到脑袋和任何身体组织，只能看见衣服在飘。
这些人，都是臣服于企鹅人手下或者与企鹅人高度利益绑定的犯罪头目，他们是构建企鹅人犯罪帝国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还有四五个头目是超人类，不过他们的实力都不是很强大，子弹能轻松夺走他们的生命，在被人用枪指着后脑勺的情况下，跟普通人几乎没有区别。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已经死了，死在了那群蝙蝠怪物的手中！现在，还有谁对我接管企鹅人的一切有异议？”
奥基尔维走进会议室后，自然而然地来到主位上坐下，意气风发地问道。
会议室内有投影仪播放冰山俱乐部门口的监控录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众犯罪头目眼中。
“我没有看到尸体，谁能保证科波特一定死了？而且就算他死了，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这个叛徒合作？”
金色皮肤的中年男子脸色不善地开口道。
“看来金先生是有异议的，还有其他人吗？”
奥基尔维不在意地笑道，他看向玻璃头的男子问道：“可燃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需要些时间考虑考虑。”
可燃先生顿了顿道。
“那你呢，隐形人？”
最后，奥基尔维看向了那件漂浮着的衣服。
“我的想法嘛……跟科波特合作的这么多年，他让我们赚到了很多钱，非常非常多的钱。”
隐形人开口说道。
奥基尔维秒懂，当即画了个大饼。
“听好了，各位，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他那些老一套的行事准则早就不适应现在的时代了，跟我合作，我会让你们得到远超曾经的身份地位和取之不尽的财富！”
“哈！你说这个谁懂啊？”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又是刚才的金先生，丝毫不怕得罪奥基尔维。
他之所以敢这么不给奥基尔维面子，是因为他的超能力是在场所有人里防御力最高的，他可以硬化自己的皮肤，虽然要害部位遭受多次枪击依旧会丧命，但他有自信能在那之前抢先干掉奥基尔维。
只不过，金先生的能力最多只能防御手枪和一些小口径的步枪，对威力更强的武器就形同虚设了。
奥基尔维面露微笑，下一秒突然从桌下举起雨伞，对准金先生的面部发射了一道光束。
噗滋一声，金先生的脸就被融化地一塌糊涂，死的不能再死了。
“现在，谁还有异议？”
奥基尔维脸色平静地吹了吹伞尖上冒起的青烟，接着问道。
在场的众人连连摇头，纷纷表示自己以后还会保持跟企鹅帮的合作。
是的，奥基尔维没有自立门户，重新建立起属于他的帮派，而是完完整整地继承了企鹅人的全部。
就连冰山俱乐部、冰山赌场、冰山餐厅乃至科波特庄园等企鹅人掌握的所有地产，也被奥基尔维趁今夜转移到了自己的名下。
所有的手续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有企鹅人的亲笔签名和指纹画押，还有公证人，除了没有本人在场外可以说是绝对的合法合规。
彼时，没有人注意到，会议室角落里的可燃先生，胸口处的花饰上闪过了一道奇异的光泽。
韦恩大厦数千米外的天空中，一架通体漆黑的蝙蝠状飞行器正艰难地在成千上万只人蝠的包围中突进。
“人蝠的数量越来越多了，视野几乎完全被封闭。”
蝙蝠战机内，几乎所有的显示器上都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蝠，怪盗基德脸色凝重地说道。
“这样下去的话，即使能飞到韦恩大厦，如何降落也会是个大问题。”
“人蝠是由人类的DNA和蝙蝠的DNA混合变异之后的产物，同时具备着两种生物的习性和特征。”
蝙蝠侠沉吟了片刻后道。
“也就是说，人蝠也跟蝙蝠一样能听到超声波，也许使用特定频率的超声波……”
“就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操控人蝠集体的行动！就像你操控蝙蝠一样？”
怪盗基德一听就明白了蝙蝠侠的想法。
“不一定，但至少能将绝大多数的人蝠吸引到发声源。”
蝙蝠战机上正好就有超声波发生装置。
“怪盗基德，等下我会将你的座椅弹射出去，然后发射超声波将人蝠吸引到远处，你趁这个机会迅速前往韦恩大厦，卢修斯福克斯已经在那里等你了。”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怪盗基德惊讶地问道。
这样不就是蝙蝠侠打算拿自己当诱饵引走人蝠，然后让怪盗基德有机会突出重围吗？
“你之前不是将假面会社引到了罗宾逊公园吗？这次就换我来。”
蝙蝠侠淡定道。
第204章 怪盗基德：今天偷走的是病毒！
反复查看了几遍蝙蝠侠的脸色，怪盗基德终于肯定前者没在开玩笑。
蝙蝠侠真的决定要帮他引走韦恩大厦附近成千上万的人蝠。
他没想到不久前还对自己各种不信任，声称绝不会让怪盗基德脱离视线之外的蝙蝠侠，此时却毅然决然地放他前去独自行动。
虽然根据蝙蝠侠的说法，韦恩大厦里有卢修斯福克斯守在那里，但假如怪盗基德真的想要动什么坏心思的话，卢修斯基本上没可能阻止的了他。
蝙蝠侠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一层。
而他却主动提出了这个计划，那也就说明在某种程度上，怪盗基德已经取得了蝙蝠侠的部分认可。
至少他认为怪盗基德不会在这个关头背刺哥谭一手，让局势变得更加严峻。
这并不意味着蝙蝠侠以后会对怪盗基德网开一面，相反，他可能还会将怪盗基德的优先级往上调整几个档次。
因为拉回一个随时会误入歧途的人，有时候会比殴打已经犯错的人更有价值。
怪盗基德不是扭捏的人，对蝙蝠侠当诱饵引走人蝠群的计划很认同，可以说蝙蝠侠愿意掩护他简直再好不过了，否则连接近韦恩大厦都是件困难的事情。
就算开着蝙蝠战机强行突入到韦恩大厦楼顶，只要他们敢从蝙蝠战机上下来，就会被近乎无穷无尽的人蝠一拥而上，然后毫无悬念地撕成碎片。
蝙蝠战机的武器系统纵然强大，也没法在这种情况下保证两人的安全。
韦恩大厦这边的地势太开阔，不能像之前东区那样让蝙蝠战机堵在狭窄的巷子口上方，将绝大部分的人蝠都挡在外面，只有少数三两只有机会飞进去。
更何况，对蝙蝠侠而言，这些人蝠都是被病毒感染的受害者，就是他自己死了都不可能对它们下杀手，如此一来，面对数量巨大的人蝠围攻就更难处理了。
至于怪盗基德……跟数万只甚至十几万只人形大蝙蝠打架厮杀什么的，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能一次性解决问题，为什么要搞那么复杂？
“什么时候弹射？”
怪盗基德直截了当地发问道。
“现在。”
蝙蝠侠脸色平静地说出了一个词。
“什么？”
紧接着，蝙蝠侠便毫无征兆地按向了操作台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下一瞬间，副驾驶的座位上就突然冒出一个半透明的玻璃罩，将怪盗基德罩在里面，形成了一个类似小型逃生舱的存在，随即嗖的一下从顶上打开的通道里弹射出去。
“这里距离韦恩大厦差不多是一千七百米左右，逃生舱大概会落在一千两百米外……”
尽管弹射有些突然，怪盗基德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迅速进入状态，开始计算自己从哪个位置脱离逃生舱能更快地抵达韦恩大厦。
与此同时，聚集在蝙蝠战机周围的人蝠群发现有个奇怪的东西从里面飞了出来，顿时一窝蜂地涌了上去。
逃生舱的玻璃罩看上去挺厚实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这么多人蝠的猛烈进攻了。
眼看着数不清的人蝠就要触碰到逃生舱的外壳，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股人耳完全无法识别的诡异声波骤然传来，于刹那间席卷了整片天空。
wryyyyyyyyyy！
“吼！”
此时此刻，数不清的人蝠就仿佛听到了和尚念起紧箍咒的猴子一般，在天空中发出了既像痛苦又像是愤怒的吼声。
原本正在往怪盗基德方向冲去的人蝠，这下子纷纷调转方向，疯狂地朝蝙蝠战机撞去。
字面意义上的“撞”去。
在此之前，攻击蝙蝠战机的人蝠不论数量多少，大多都还是以尖牙利爪作为武器攻击，甚至拳打脚踢，总之不会轻易发动舍身冲撞这种形同自杀的攻击模式。
然而，当蝙蝠战机发出了特定频率的超声波之后，几乎每一只人蝠都陷入了疯狂，不要命地撞向蝙蝠战机。
咚！咚！咚！咚！咚！
猛烈的撞击声不间断的响起，蝙蝠侠坐在驾驶舱内亦能清楚地听见。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蝠撞击过来，蝙蝠战机的机身都隐隐开始摇晃了起来，轻微的震动感充斥着机舱的每一个角落。
“成功了，利用超声波果然能吸引人蝠的注意力！”
见到人蝠群的反应，怪盗基德和蝙蝠侠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道。
毫不迟疑，蝙蝠侠立马驾驶着蝙蝠战机调转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远离韦恩大厦。
现在的蝙蝠战机俨然就是一个移动的大型人蝠嘲讽装置，随着不间断地向外辐射特定频率的超声波，被吸引过来的人蝠也就越来越多。
原本聚拢在韦恩大厦周围，仿若无穷无尽一般的人蝠，此刻基本上已经被全部肃清，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安全之所。
“再近一点，就快要到位置了。”
顺着抛物线不断下降的逃生舱中，怪盗基德望着眼前的韦恩大厦，心中不停估算着二者之间的距离。
八百米……七百米……六百米……
五百米！
很快，逃生舱就抵达了怪盗基德计算出的最佳间距！
再继续往前的话，逃生舱就要下坠到韦恩大厦楼顶的平面之下了。
只听砰的一下，弹射座椅上的玻璃罩自动脱落出去，随即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中窜了出来，同时展开了背上的三角滑翔翼，接着冲势径直飞向对面不到五百米的韦恩大厦。
就在这一瞬间，哥谭城中，躲在家里还未被转化成人蝠的五千名媒体工作者，身边的手机、电视或者电脑，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都自动亮了起来。
然后显示出了怪盗基德从空中飞掠而过的画面。
没有一个人为此感到震惊，因为他们已经目睹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