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无限流队友果然有问题! 第70节

听着持续的枪声与爆炸声,雪之下雪乃知道,没人能救自己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也许他们也没空救自己。于是她开始拼尽全力挪开压在自己腿上的石板,但专心的疼痛一直在给大脑传递警告的信号,让她无法专心蓄力,每次稍稍抬起一条缝,便脱力石板再次砸下造成了二次伤害。

于是,她又开始大声呼喊,大声求救,但依旧没有人回应,于是雪之下更加慌乱了,她忍着剧烈的疼痛拼命挣扎,慢慢的她绝望了,因为头顶沉闷的枪声变小了,那不是大家解决了危机而停止射击,那是枪声渐行渐远,家开始逃亡的标志。

他们走了,他们放弃了我,他们也许忘记了我。

他们还会回来吗?雪之下问自己,他们应该会回来的吧?但是我还在这里啊。

她不知道,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去猜。

静,死一般的静。

是违反人类生存环境的静,其次而来的是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人感觉无比恐惧的黑,为什么人类会怕黑呢?那是远古时期人类还在食物链艰苦挣扎的时候,祖先们给的印记本能,因为夜晚是天敌捕猎的时间,因为当夜晚来临,也许在第二天太阳升起会有一些熟悉的面孔永远的消失,所以人类惧怕黑暗,因为黑暗中潜藏着许多未知的恐惧。

地下室已经发生了坍塌,很幸运的是自己没有被二次击中,但这是幸运吗?

雪之下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压住自己腿部的石块已经被挪开,经历过一次疼到昏迷后,终于将右小腿的位置摆正,因为它已经断了。

看不见,听不见,受伤了,大家也都走了……

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寂寞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是已经习惯寂寞了吗?一股悲伤的情绪在心底蔓延,我该怎么办呢?我会怎么样呢?谁能来救救我啊!随便谁都好,可以来救救我吗?

没人来的,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不像自己原本的那个世界中地震了会有救援队,没有的,不存在的,所以自己只能等死。

但雪之下心底又有了一丝希冀,但不一样吧,北原同学会来救我的吧,他会来的吧!一定会来的吧。

我只要等下去就好了,因为他不会放弃同伴的,更何况是我!因为我救过他一次的……但是,为什么我要和他说做那些事的是叶山呢?我好像……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有太大价值的事啊,我为什么这么不坦诚呢?是当时不信任他吗?对啊,我当时一点也不喜欢他,但我为什么又要救他呢,真是奇怪啊。

他不知道啊,但他肯定会来救我的吧,因为我们是值得信任的同伴啊,他……会来吗?

雪之下雪乃开始患得患失,慢慢的她的心乱了,不复平时的冷静与从容,她焦急的等待着,心底不断的安慰自己,因为她知道,在这种环境中只能给自己洗脑,催眠,往好的方面想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因为很多时候身体的变化是可以被情绪所左右的。

她开始麻醉自己,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荒诞理由,脑海里想象自欺欺人的希望,幻想着在下一刻就会有人挖开坍塌的碎石,从头顶传来询问声,你还活着吗?

但这种方法不凑效,因为每时每刻怀揣着希望会让人更加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来?按北原同学的性格他如果真的想要救我不会等待的,他真的不会来了吗?不对吧,他不是那种人,但如果他也遭遇了不测呢?雪之下雪乃再次慌了,她不敢再想下去,但在这个世界时刻都存在着意外吧,人类的生命还真是脆弱不堪啊。

过去多久了,一小时,两小时,还是三小时了?看不见天色,没有时间,手机早就没电了。

雪之下伸出手,摊在自己眼前,但是眼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出自己将手掌放在了眼前,原来这就是盲人的世界?

是这样吗?也许是我已经瞎了呢?

无法证实吧,人在极度恐惧与封闭的空间里会产生无法预料的身体反应,不要去往这方面想,千万不要,我没有瞎,我是正常的,不要让大脑以为自己发生了缺陷,大脑是神秘的,曾有个著名的实验,他们将一个死囚带到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绑住眼睛后给他手腕轻轻划了一刀,再告诉他过不久你就会失血过多而亡,一夜之后他真的死了,但他们并没有真正划开他的手腕,而他听到的滴答声只是测试人员没拧紧水龙头导致的滴水声而已。

也有人为了测试大脑,和受刑人员说,我们会用一块儿烧红的烙铁在你的胸口烫一个印记,当铁块铁在被蒙住了眼睛的实验者胸口时,他被疼的昏迷了过去,不久后胸口确实也显现出了一块儿被烧伤的痕迹,但那块烙铁并没有被烧红,只是一块普通的铁块罢了。

所以,不要欺骗大脑,不要迷惑自己,千万不要,只要安静的等待着就好了,一定会获救的,可是,好黑,好安静……

“喂!”

她喊了一声,然后心底生出一丝安心,我没有聋,只是太安静了。

雪之下雪乃等待着,焦虑着又平静的安抚着,感觉时间过去好久了,小腿已经不疼了,我的腿可能没有受伤吧,或许伤的没有那么重呢?也许是感官欺骗了自己,在关键时刻其实谁也靠不住的啊,雪之下雪乃啊,这么多年下来你已经忘了吗?

每次受伤的时候不会有人来安慰你的,只能靠自己,为什么你会有所期盼呢?所以动起来吧,靠自己才是最正确的。

雪之下雪乃在心底不断的对自己说,安慰着自己,于是她动了,牵动伤处专心的疼痛再次袭来,轻轻抚摸着小腿,从触感上就能感受到肿了好大一块,腿确实断了呀。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不方便行动的我又怎么自救呢?

好安静啊,这种安静好讨厌啊……

于是雪之下雪乃开始制造一些噪音,她在身边随手摸了一块小石块,有节奏的敲打着,然后……感觉好无聊。

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吧。

但是突然感觉有点困……

对了,干脆睡一觉吧,安心睡一觉也许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呢?或许再次睁开眼是北原同学关切的目光呢?

我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我会一直想到他的样子?我一开始不是很讨厌他的吗?是从什么时候对他的讨厌已经没有了呢?才短短几天而已吧,原来我这么容易就可以原谅一个人的吗?

她闭上了眼睛,算了,睡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道过了过久,雪之下雪乃再次睁开眼,自己确定睁开了眼睛吗?

从感官传递来说,是的。

因为在漆黑的环境中睁开眼和闭上眼几乎没有差别,都是一片黑,混沌的黑。

还是没有人来啊,哪怕是做梦也好,来个人吧!或者说,来个丧尸吧,只要是会动的东西就好!

好无聊,好寂寞,感觉好冷。

慌乱过,焦急过,恐惧过,崩溃过,也……绝望过,雪之下雪乃内心平静了下来。

“一、二、三、四……一百二七、一百二十八……三百零一……”

她睡不着了,她开始数羊,因为在这无聊的环境中只有做这种无脑幼稚的事情才能打发时间,但是越数越困,虽然很困但就是睡不着,她开始谨慎的挪动着身子,在不触动伤口的情况下换个姿势,这样会好一点吧。

继续数羊,不行太无聊了,要不数丧尸吧,这种恶心恐怖的东西一开始自己都不敢直视的,但现在已经习惯了,是啊,人类这种卑鄙的生物是很容易习惯的,习惯任何事情,无法习惯的物种是会被淘汰的。

但是我好像始终无法习惯现在的环境。

感觉好饿呀,感觉好渴呀,我最终会饿死在这里吗?这就是我最终的归宿吗,我不想这样,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

“谁来……救救我啊……”

雪之下雪乃哽咽起来,沙哑的哭腔在幽暗狭窄的环境中显得有些沉闷,没有人回应她,不会有人回应她,因为她被深埋地底。

她哭了,她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上小学的时候吧,但是好像也没有人来安慰自己,那时的自己就像一只受伤的雏兽,躲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舔舐伤口,就像现在一样。

原来自己这么脆弱的吗?我以为我变得很坚强了。

哭泣只是弱者卑微祈求怜悯的假象罢了,他们试图用这种无聊的方式发泄内心的苦闷,自欺欺人般安慰着自己受伤的心,他们在欺骗自己,欺骗他人试图获得救助,像一个流浪汉那样企图获得他人的帮助,自己还抱有期望吗?

首节上一节70/442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