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没等到无心的回复。
反倒是法海。
听闻这话，当即在后方，带着不快又冷哼了起来，道。
“哼，什么爱，依贫僧看，这天蓬应该是被什么妖魔，给迷住了心神！”
“妖魔？”
“你看过有哪个妖魔，会花数百上千年，去点缀天河的么？”
聂小倩听着，第一次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就是让他最终被贬下界的关键！”
“这个女人害了他，既然如此，她还和不能是心魔？”
法海言之凿凿。
不过眼下这话出口，越往后说。
他自己的声音，却是越小了。
自己都感觉有些站不住脚。
不过他还想强辩。
“你看，这25从头到尾，都是天蓬在为那个女人付出，这不是入魔，是什么？”
“而且，用这银沙去赚点天河，又有什么实际用处？”
法海再问。
……
话落。
不用众人回复。
银河之中。
那个名叫阿兰的女孩，已经起身，忽然抱住了天蓬。
脸上带着泪痕，又道。
“傻瓜，傻瓜，说到底，不过是几粒银沙而已，真让人给打乱了，又有什么要紧？”
“不行，这可是你多少年的心血。我受收点伤，又有什么关系。”天蓬伤痕累累，不过这时还在微笑。
他越是笑。
阿兰的泪水，却是越多。
“我说你是傻瓜，你还不信。”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所喜欢的，从来不是这些银沙而已。我这么做，只是因为你喜欢，只是因为你看了高兴……而你高兴，我才欢喜……”
阿兰一脸怜惜。
“阿兰~”
等了多年，终于等到阿兰敞开心扉的天蓬欣喜若狂。
“谢谢你，猴子。”
他转头，这时甚至还冲着银河外站着的那只猴子，道谢起来。
猴子听了，却是有些懵了。
“这是两个疯子么？”
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带着不解，快步离开。
……
星河轮转。
一段记忆结束。
场中至此，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尤其是刚刚信誓旦旦，说出阿兰就是妖魔的法海。
今次更是彻底无言。
片刻之后。
还是无心那边，再次打破了沉默。
看了眼，身后的法海。
带着饶有兴致的神色又道。
“你的确没说错。”
“单相思，的确是魔。”
“不过如果双方都是如此，那便是爱。”
……
“法海，你不懂爱。”
……
无心一脸认真。
给出了最后的评价。
“不懂爱么。”法海像是也陷入了深思之中。
片刻之后，神色也终于恢复了平和。
不再先前那样暴戾了。
他终于明白。
此行，其实也是他的劫数。
这是他的心劫！
所以眼下，他索性敞开心扉，不再诡辩。
而是坦然点头，承认道。
“贫僧的确不懂人间情爱。不过此事，贫僧并不认为是错。”
“难道要往灵山，求证诸佛，还必须要懂情爱之道？”
……
他这一次，终于不再是诡辩。
而是隐隐间，也带了求索之意。
而无心这边，听着，却是依旧摇头。
神色郑重又道，“所以我才说，灵山诸佛，都错了。”
“而且还是错的离谱的那种。”
“不爱己，如何爱人？不懂人间小爱，如何大爱济世？不经彻骨之痛，又怎懂凡人离别之苦？”
“法海，像你这样的，就算日后成佛，也只是泥塑的菩萨而已。”
“能居于庙堂之上，却无法真正活在天下万民的心中。”
无心一脸严肃。
法海听着，彻底沉默。
眼中此刻也掠过了一抹茫然之色。
他越发迷茫了。
而在此刻。
黑暗之中，却是又有亮光出现。
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
……
他们终于不是站在银河之上了。
而是来到了云端。
来到了一座恢弘的宫殿之中！
宫殿两边，站满了一排又一排衣着华贵的仙人。
而在正中的主位龙椅之上，更有一个身穿金色龙袍的男人，端坐于高位之上。
金乌在后方升腾而起。
逆光之中。
众人根本看不清，这个男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只能看到一双眼神，带着冷漠，静静俯瞰着下面的一切。
此人，正是三界的主宰，玉皇大帝！
这便是传说中的天庭 ！
……
这是法海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天庭。
果然，此地和他所想的一样金碧辉煌。
此刻，这里却没有他预想之中的祥和之气。
反而是充满了肃杀。
一个个传说中的神邸，冷眼看向了场中。
在那里
一袭白衣的阿兰，跪坐在了地上。
被两名天将压着。
竟然成了犯人。
……
“她犯了什么罪？”
聂小倩看着上一瞬间，还甜美无比的阿兰，忽然落到如此下场。
自然感觉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