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看向无心，表情之中，也充满了凝重。
“和尚，你究竟……是人，还是魔？”
“人，还是魔，有很大区别么。”无心反问
“若是人，自然一切好说，如果是魔……”
燕赤霞皱着眉。
言语中充满了凝重。
他想说，是魔，那就必杀无疑的。
但是看到无心身后那尊魔焰滔天的杀生魔佛像，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压力，如同山海一般涌来。
竟是让他拿剑的手，都开始了微微颤抖起来。
不过好在，下一瞬。
这些压力，都随着杀生魔佛像的消散，而消失了。
无心也转头，看向了后方的燕赤霞，笑着又道。
“施主不也是受不了外界的尔虞我诈，这才选择在这兰若寺隐居的么。”
“人间道，妖魔道……其实都是胡说八道。
我自行我道而已。”
我自行我道？！
燕赤霞听着，浑身一颤。
这一瞬，只觉脑袋里像是有惊雷掠过。
一直以来，困扰在他心头的迷惑，终于在这一刻散开。
……
燕赤霞愣在了原地。
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无心看到这一幕，却没再说什么。
而是迈步，再次走回了已经残破的兰若寺中。
再念了一句佛号。
眼神之中充满了慈悲和怜悯。
别误会，他此刻的慈悲，可不是为了今次倒在地上，已经残破的佛像。
而是佛像之下，那数以千计的森森白骨。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诸位，这一世，受苦了……就让贫僧，送你们往生极乐吧。”
无心说着，盘膝终于在这佛像前坐了下来。
开始诵念起了大悲咒。
一时间梵音阵阵，传遍了整个山林。
杀生魔佛像再次出现。
不过这一次。
魔佛眼中，却是充满了悲悯。
大魔亦大佛
有金刚怒目，更有菩萨低眉。.
第17章
15、功德霞光，半步金刚【求花花，求收藏~】
道道佛光涌动而出。
这次，佛光虽然耀眼，但却不再刺目。
反而充满了柔和。
而在这样佛光的映照之下。
佛像下，一众亡魂，身上的戾气，也开始了逐渐消散。
原本痛苦或者狰狞的神色，终于褪去。
终于恢复了清明。
一个，两个……
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
竟然有数千亡灵从这佛陀像下的死人窟中爬了出来。
不过今次亡魂苏醒之后，却没直接离开，反而都朝着无心开始叩拜起来。
“谢谢圣僧，救命之恩！！”
亡灵齐齐叩首
无心看着，则只是平静的挥了挥手，
“举手之劳罢了，今世如此，也是尔等命中该有此劫，多说无益，早登极乐吧。”
说完，身前虚空之中，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门户洞开。
这是无心以佛力，强行打开的往生之路。
“谨遵圣僧法旨、”
数千亡魂闻言，再次叩首。
再转头，全部身化流光，遁入轮回之中。
而也是随着这数千亡灵进入其中。
虚空之上，竟是忽然又有一道七彩的霞光破开阴云
落在了无心的身上。
……
光华落下。
无心本就如琉璃一样通透的法身，瞬间泛起了七色霞光。
霞光如同圣水，开始不断冲刷起了无心的肉身。
大乘天龙境界的无心，身体早已如同琉璃，没有半点尘埃。
不过此刻，随着这七色霞光的冲刷，却依然有黑色的雾气，不断从他体内涌出。
这是功德霞光！
之所以如此。
全因为，这霞光冲刷的并非是单纯的肉身。
而是在洗刷着无心的身上的业障！
这便是功德霞光的恐怖之处。
神魔世界，修为越高，越怕因果二字，越怕业障缠身。
这一点，便是大罗神仙，也不例外。
而此刻，这功德霞光却能洗刷业障。足见其可怖和珍贵。
……
良久之后。
霞光消散。
无心再睁眼，只觉通体舒泰。
无心中，像是有什么羁绊自己的枷锁，被彻底打开。
不仅仅是自身修为稳固了不少。
甚至连他身后的杀生魔佛像，都跟着凝实了几分。
“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轻拂拭，莫使惹尘埃。”
无心想到了上一世的一句佛揭，下意识低语出声。
“现在的我，距离下一个境界，金刚境，好像又进一步了。”
大乘天龙境界之后，便是金刚，罗汉，尊者三境。
抵达这三个境界，按照寻常佛修的话说，已经可以算的上是真正踏上了成佛之路
因为修到最后，个人实力，已然和西天的罗汉们无异。
肉身强大至极，浑身凡血化金色。
降龙伏虎，都只是等闲。
……
而就在他这边，默默感受着自己和上一个境界的不同的时候。
不远处的燕赤霞，则是彻底瞪大了眼睛。
“这是……功德灌体？”
刚刚异象，实在太过于骇人。
燕赤霞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所以这时抬头，再看向无心，神色错愕之余，更多了几分复杂。
功德灌体。
这是天道的认可，是天道的嘉奖
只是……这无心，不是魔头么。
怎么会得到天道的嘉奖？
……
燕赤霞有些不解，再又想到了方才，无心所说的话。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所顾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