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脸完全隐藏在了兜帽之下。
要忍耐……
老师正在忙。
“真是的，还真是笨拙的孩子，”希狄伽轻叹一声抬起了手。
而这个时候貌似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特丽莎摘下了眼镜，“埃尔梅罗二世请你举起右手。”
“魔眼，”埃尔梅罗二世眯了眯眼睛抬起了右手，现在他正带着魔眼杀，直接作用在他身上的效果应该是无效的，那么……这是什么能力？
“嗯，就是这样，3，2……”特丽莎嘴角缓缓上扬。
“哐———”
火车微微一震，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无伤大雅，但是对于格蕾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失……失礼了！”格蕾捂着嘴巴想要起来，但是因为一直忍耐的缘故，腿一软向着前方倒了下去。
“放松格蕾，”希狄伽伸手拎住了格蕾的后衣领将她拉了回来，然后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然后呼吸，现在的你不过是没有跟上节奏而已，去感受列车的晃动，让你的身体去适应它。”
“嗯，”格蕾捂着嘴点了点头，然后如同希狄伽所说的一样开始调整呼吸，虽然没有立刻恢复正常，但是眩晕感正在消失。
“聪明的孩子，”希狄伽朝着埃尔梅罗二世眨了眨眼睛。
埃尔梅罗二世松了口气，然后扭头看向了表情有些呆滞的特丽莎，“那么……你想要我看什么？”
“咳咳咳，本来应该是……”特丽莎有些支支吾吾。
［未来视］这是她的魔眼，可以看透一定的未来，就在刚才她看见，格蕾摔向地面，埃尔梅罗二世抬起的右手刚好可以接住她，但是未来并没有发生。
埃尔梅罗二世皱了皱眉头，他的右手……酸了。
所以他举着右手的意义在哪里？
“特丽莎？”奥尔加玛丽有些不解。
“其实我的魔眼是［未来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特丽莎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那你让我举起右手的目的是什么？”埃尔梅罗二世挥了挥自己的右手。
“就是……那个……”特丽莎有些局促，“其实我之前看到了，这次的魔眼列车拿出了虹级的魔眼。”
“那你让我举起右手的理由是什么？”埃尔梅罗二世挑了挑眉头，虽然虹级魔眼的消息造成的效果和核弹爆炸一样，但他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要他举着右手。
“特丽莎你没有看见吗？”奥尔加玛丽有些尴尬，特丽莎绝对不会做任何无厘头的事情，每一件事必定有着理由，这正是未来视拥有者的强大之处，然而在她看来特丽莎现在的行为有点无厘头。
“其实我确实看到了未来，但是没有发生，”特丽莎十分干脆的……投降了，“刚才那位小姐会摔倒，您的右手刚好可以接住她，但是……”
“未来并没有发生，”埃尔梅罗二世挑了挑眉头。
“是的，”本来想要装逼，但是没有装成的特丽莎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
这下奥尔加玛丽也有些尴尬了，本来是为了增加可信度顺便示威的，但是都没有做到。
“emmm……”埃尔梅罗二世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后点了点头，“我了解了，你们并没有欺骗我的理由，我相信你们。”
“谢谢你的谅解，”特丽莎松了口气，毕竟她刚才的行为和耍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为什么……
特丽莎看向了正在拍格蕾背带着柔和笑容的希狄伽。
未来中没有他的迹象。
第九十章稍微懦弱一点也没关系
交涉很成功，应该说是为了掩盖之前的谜之操作奥尔加玛丽态度好了不少，总之就是希望埃尔梅罗二世做一个捣蛋鬼给别的买家添添乱让他们没法竞争虹级魔眼。
不过中途也牵扯出了一个让埃尔梅罗二世不是很开心的话题。
圣杯战争召唤出的从者不会有上次召唤的记忆。
“真是的，这种事……”埃尔梅罗二世晃着眼前的杯子注视着和玻璃杯相碰的冰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即便如此你也不会放弃对吧？”希狄伽坐到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身边，一杯和埃尔梅罗二世同样配置的酒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埃尔梅罗二世轻笑一声，“没有记忆？那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只要我还记得他就足够了，他依旧是他，那个驰骋在世界的王，他所要看的只有前方，身为臣子的我会全力的追在他的身后，不需要他停下，我会站到他的身边，哪怕那一天……”
“没有尽头……吗？”希狄伽轻轻的晃了晃酒杯，将一封信放在埃尔梅罗二世的身前，“这可不是一条笔直的道路。”
埃尔梅罗二世皱了皱眉头拆开了信，看着信中的文字他的表情开始僵硬。
“挑衅对吧，”希狄伽轻笑一声。
“你看过了？”埃尔梅罗二世挑了挑眉头。
“不，不过这个时候除了来挑衅的以外还有别的可能吗？”希狄伽屈指弹了弹杯子，看着晃动的酒面上倒影的自己，希狄伽嘴角微微上扬，“你会去的对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埃尔梅罗二世面无表情的将信塞进了口袋。
那位王那面对吉尔伽美什都不曾退缩，要是他面对一个小偷都退缩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触碰到那位永远都在驰骋的王。
“师父？”格蕾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没关系的格蕾，”埃尔梅罗二世扬了扬酒杯。
“是吗？”格蕾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在听到自己师父思念的人不会记住他的时候她非常的担心，因为这实在太悲哀了。
看到埃尔梅罗二世与往常一致的表情，她有些放心了。
埃尔梅罗二世呼出一口气注视着半透明的酒，酒面晃动，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不，他确实看到了，因为他依旧没有改变，他依旧死死的拽着连接着过去的回忆。
哪怕知道自己所要做的和用手去抓住水一样，越是去用力流逝的越快，但是至少比静静的看着它流逝殆尽来的好。
大概还没到格蕾放心的时候吧。
希狄伽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看着其中孤零零的冰块微微一笑，“没事的，因为我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