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自清从似想非想的状态清醒，吐气开声道：
“你来了？我感觉自己都成了望妹石了。”
茶葭穿着蓝色的道袍，胸前画着太极图，袖口环绕花纹，手中拿着一柄拂尘，站在那里任何人看上去都能感受到那出尘的仙气，寇自清能清晰的感受到了她气机的圆满，道行之深犹如湖泊一样深不可测。
“我并没有在这个世界，而是在异世，所以接到你的传信再赶过来也是花了时间的。”
“没事，我静坐了几年，倒是也有所收获。”
几年如一日的坐在山顶，寇自清已经用现实时光磨砺了自己的道行，修真本身就是炼假成真，寇自清在二次元幻想世界的收获都蕴含了一丝虚假，现在却都是化为了真意了。
“看来你在陆昆念头所化的世界当中收获不错，一举一动都蕴含了百年道行的气息了。”
“还是落后于你，你早就不满足于在幻想世界收获了，去平行世界去异世界的收割资源了。”
寇自清忽然有些惭愧，自己果然相比修道者更像是一个宅，以前是宅在道观后来就宅在二次元了，茶葭却是很符合修道者的冒险之旅。
“因为我没有洞天葫芦这等传承之宝，在这个末法的时代，我想要有足够的福源之气来修炼都是奢望，就算是幻想世界也满足不了修炼的要求的。”
茶葭目光看向寇自清腰间的葫芦，寇自清在《犬夜叉》世界就不需要借用她人的气运修炼了，一切都因为他有洞天葫芦，茶葭除了具现了飞仙剑外，她一无所有。
财侣法地。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不公平的，修炼这种更是如此，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本身就是需要吸收其他人的资源来提高自己的修为的。寇自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
“华山斗法你想和我比什么？”
“自然是生死搏杀。”
“……”
寇自清沉默了一下道：
“非要如此吗？”
茶葭蛊惑人心，驱使劳寻真利用穆家，图家和师父寇伯庸的恩怨对他设置陷阱，压制了他的天师觉险而避的望气本能，让他吃了大苦头，但是她毕竟是师傅的骨肉，而且也给送给过他黄粱一梦石。
寇自清可以对任何人快意恩仇，却唯独不想和茶葭真的分个生死，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一切和师父相关的他都是爱屋及乌的。茶葭露出了笑容，作为已经是半仙的她来说，就算容貌寻常也已经是仙风道骨了更何况茶葭本身是一个大美人。
这一笑让山上的雪花明月都黯然失色起来。
“你想成仙吗？”
“想。”
“不管想不想，你都是注定要走在成仙道路上的，我们的命运从来不在我们自己的意志当中。”
寇自清明白她说的是事实，两个人的战斗只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两位天仙之战的延续而已，就算是师傅寇伯庸的存在，也不过是棋子而已。
“此地的华山不过是普通的山岳，真要全力一战南峰都会崩塌，这里并不适合作为战场。”
寇自清沉声的说道，他觉得去太平洋或者撒哈拉大沙漠最合适，虽然一样会有大动静，至少不会拆了华山的山峰，让后再也无法攀登这太华山最高峰。
“战场的话，我可以用阵法形成一个奇特的次元空间。”
茶葭虽然和寇自清都是陆昆的念头，又修炼的都是金叶天仙的洞天玄妙真经以及天师一脉的天罡三十六道道术，不过寇自清周的是以符文入道最终也是以剪纸成影的道术成为天师的，茶葭却是主修阵法，她能轻松的穿梭时空去其他世界，就是因为精通阵法，寇自清本人要离开地球世界去诸天世界，要靠洞天葫芦这件仙器。
“好。”
随着寇自清的答应之声，风雪又开始飘了起来，再大的风也吹不动两人的衣裳，再大的雪也无法让他们感到寒冷，整个南峰都在两个人气场释放之下开始抖动起来，似乎要在下陷一般。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陆昆的记忆了吧。”
“嗯。”
“那你觉得我们谁是陆昆的恶念，谁又是善念呢？”
茶葭没有立刻布置阵法，而是开口询问他的看法。寇自清一怔道：
“自然我是善念，因为我是金叶祖师投放到地球的。”
“我却觉得我是善念。”
“……为什么这么说？”
“陆昆身为妖仙，妖这种生物比起人类来说更是孤单的求道者，人类就算是仙凡有别好歹能交流，陆昆身为异种白貂。它开了智之后却是没办法把同类当成伙伴的。”
茶葭的话很有道理，人类当中天赋异禀也还是人，兽类如果有了机缘出类拔萃就成了妖。每一个妖都是不同的，不存在伙伴之说，能成为妖仙的妖，那真是的天地眷恋，难以上青天。
“所以为什么你认为自己是善，因为你是女人吗？”
寇自清说完后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茶葭开口道：
“想起来了？”
寇自清沉思了起来，陆昆能成仙固然原因很多，但是起点却只有一个，来自修仙门派的掌门千金收养了被猎人抓到的普通小兽陆昆，作为宠物給它喂食灵丹，又给他找来了罕见的开智之物这才成了妖。
茶葭和陆昆记忆中的掌门千金太像了，之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是因为寇自清很警惕怕陆昆的记忆腐蚀自己的人格，所以除了修炼相关的事情外，他都不会去回忆，妖仙神秘莫测，有可能在回忆记忆的时候，就直接从他身上重生了。
“这能说明什么？”
“陆昆一生不知善恶，因为人类的道德甚至说天地的规则对它来说都毫无意义。唯一让它有感情的就是当年的主人了，他被放生后努力成妖，在化形的那个时候和人类少年一样，第一次有了懵懂的感情追求，但是可惜的是，他的主人掌门千金是等不到他报恩或者追求了，因为门派已经被人灭了干净。”
寇自清是知道的，陆昆修炼的动力的确是因为主人，后来成仙也或多或少希望仙人手段能复活她，或者说为她报仇这样的动力在激励着。一生没有其他感情的陆昆也许这一份感情算是他唯一的弱点吧。
“我并不认同你的看法，不过善恶的念头之争也没有意义。”
“的确如此，我只是想说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
茶葭嫣然一笑，似乎只是在普通聊天一样，她抓出一个棋盘念动口诀，寇自清刹那间就感到一股奇特的吸力涌现，他知道这是阵法发动了没有抵抗任由它吸入，然后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奇特的擂台，地面正是犹如棋盘一样的格子，而茶葭站在他的对面。
“这是天地棋盘，我们现在就犹如棋盘上的棋子，只有胜利者才能脱离棋盘。开始吧，寇自清。”
茶葭微微一甩拂尘，刹那间就化为万千道剑光向寇自清射来，这是远比金闪闪比英灵卫宫的攻击更具视觉效果的飞剑术，其名为。
“万剑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