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
戴莫斯嘴唇颤抖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接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将他掳走的那道高大身影，那个被斯巴达人们所崇拜，以“战争”为代号的神明。
“你是……你原来是战神阿瑞斯？”
“这不可能！”
奎托斯也和自己的弟弟一样吼道：
“你明明已经被我给杀死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阿瑞斯看了看周围，然后对这兄弟俩笑着说道：
“再说了，这里本来就是冥界，我这个‘死人’出现在这里，非常合理不是吗？”
“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们！”奎秃子大喊道。
“我可没有骗你们啊。”阿瑞斯举起一只手，摆手道。
“你伪装成了大神官！”奎秃子怒道。
“你们当时又没有问过我到底是谁。”阿瑞斯负手而立，说道：“而且，神官本来就是‘神明在大地之上的代言人，是行走在人间的神’，这么一想，大神官是我自己的化身，也没有什么不妥嘛，对不？”
奎秃子想了想，又怒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掳走戴莫斯？还把他关到这暗无天日的冥界里面来？”
“当时掳走他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那美丽聪明又伟光正的雅典娜女神。”
阿瑞斯耸了耸肩膀，道：
“你现在也拥有了我的神力，稍微思考一下应该就知道，你和戴莫斯当时的记忆都被她给改掉了。”
奎托斯低下头来，一张恶脸阴晴不定，看得出来，他还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相信阿瑞斯，毕竟之前他被整的也够狠了。
“好了别想着和我杠了臭小子。”
阿瑞斯指着旁边的平台，对奎托斯和戴莫斯说道：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大家一起坐下来，我自然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们。”
“哼，谁知道你会告诉我们多少东西？”
奎托斯不快地说道。
“全部。”阿瑞斯扔下一句，然后就独自走到了平台的中间，选了个好位置坐了下来，并且还对奎托斯和戴莫斯拍了拍地板，示意他们过来坐，就好像小时候叫他们过去，给他们讲一些人生的道理一样。
戴莫斯看了看奎托斯，跟着阿瑞斯就走了过去，他虽然在记忆里从小被“阿瑞斯”给掳走，但是阿瑞斯同样也用老鬼的身份在这里陪了他十几年的时间，不仅把他养大，还教了他一身足以与神明相抗衡的本事，所以他的内心对于“老师其实是阿瑞斯”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抵触。
而奎托斯就有些犹豫了，他天天和雅典娜打交道，交往得久了，他老觉得这帮神明都一直在骗他，利用他，隐瞒着他什么事情，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是在看到戴莫斯已经跑到阿瑞斯旁边，规规矩矩地坐下来以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距离阿瑞斯稍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面对着他，说道：
“你讲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讲出些什么东西来。”
“呵呵，后生仔，你老师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要多。”
阿瑞斯瞥了奎托斯一眼，清了清嗓子，然后也开始给他们讲起了这些事情的始末。
“这一切都要从泰坦纪元刚刚结束的时候开始说起，你们俩听说过游星吗？……”
第335章.师徒坐谈
事到如今，大局已定，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阿瑞斯就把奎托斯、戴莫斯兄弟二人的出身，以及普罗米修斯的预言全都一股脑地告诉了他们。
而在听完了以后，这一对来自斯巴达的兄弟，全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老师你是说……我们三个其实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我们的父亲都是那个神王宙斯？”
戴莫斯迷茫地问道。
“对。”阿瑞斯点了点头。
“这个我倒是知道。”奎托斯在沉默了片刻以后说道：“我在奥林匹斯的时候，雅典娜偷偷地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
“那既然我是神王的儿子。”戴莫斯睁大双眼问道：“那为什么雅典娜要抓走我，并且把我交给死神看管，她不是知道那个预言的事情，知道奎托斯才是预言里的人吗？”
“那当然是因为……”阿瑞斯顿了顿，然后说道：“你从一开始就是雅典娜做出来，替奎托斯遮掩身份的人啊。她想要推翻宙斯，因此她的目的就是让奎托斯顺利地成长起来，直到真的推翻宙斯，替自己扫平称王之路上的一切阻碍。”
戴莫斯失魂落魄地低下了头：“原来我从一出生就是备胎。”
他有些不平衡地看了奎托斯一眼，而被自己的弟弟这么一盯，奎托斯的心里也有些愧疚，他不敢与自己的弟弟对视，只能挪开了眼神。
不过阿瑞斯倒是反手就给了戴莫斯的脑袋一巴掌，并且说道：
“你小子这心态要不得，你以为全天下就你惨吗？我告诉你，你哥他比你好不到哪儿去，大家都是工具人，大哥别笑话二哥……其实最惨的还是你们两个小鬼的老娘，她才是真的惨。”
“母亲？”奎托斯和戴莫斯闻言一愣，随后奎秃子试探性地问道：“阿塔兰忒？”
“不是，阿塔兰忒比起你们的母亲来说可幸运多了，她当年也是要被众神随便许配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做老婆的，不过让我给保下来了。”
阿瑞斯看着奎托斯和戴莫斯，继续说道：
“我说的是你们两个的生母，卡利斯托。”
“她？”奎托斯皱眉道：“她不是在我们还不懂事的时候，就抛弃了我们，自己跑掉了吗？”
“你以为你母亲想啊。”
阿瑞斯说道：
“知道你母亲在遇到宙斯以前是做什么的吗？她可是我那个妹妹，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手下最受宠爱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