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回答过了。”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小皇帝说道。
看着呆愣的科斯米娅，小皇帝补充道：“上一个问题的重点，是他们；这个一个问题的重点，是你。我想拯救的，不只是他们，甚至，不是他们。”
“而是你！”
科斯米娅的笑容消失了。
她盯着小皇帝，表情渐渐凝重。
“为什么？”
良久，她才问道。
“我是绑架了你的人，我是恶女人，甚至，我是一个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过关系，玩了他们还杀掉了他们的恶女。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听到了你的歌声。”
“那种时候，不是我在处罚你，就是我在杀人的时候，你该不会说，被我的歌声迷住了吧。”
“不，我只是在想，你的歌声能够带来重力，那么，你自己承受的，又是怎样的重力呢？只要一想到这种事情，心里就会觉得很痛。”
“死小鬼，你只是在皇宫里什么都没有见识到，所以才会觉得什么人都很有趣，只不过是好奇心罢了。”
“我很感激，离开了皇宫，我失去了至高的王座，但是，能够见识到很多事情，能够遇到你，虽然被圈禁的日子也很苦闷，但是，这依旧是我从前没有过的经历，而且这一次，我学会了思考。大概是因为一直在跟你在一起，所以想的最多的，就是你。”
科斯米娅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败给赤瞳之后，我也考虑过她的话。帝具，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我曾经拥有过至高的王座，但我只是生而为王，我从没有考虑过王究竟是怎么样的。所以，最终我被从至高的王座上赶下来了。但是，我渐渐的理解了赤瞳。”
“所以我明白了。她是真正能够配得上至高王座的人。”
“不是世界的错，是我的错。”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不幸，都是因为我的弱小。”
“大概，她是这样考虑的。”
“背负一切的人，才能够成就至高。”
“我最初的时候，虽然理解了，但是不能感受，但是，因为你，因为你的歌声，让我感受到了弱小，感受到了心痛。”
“如果我能够，从一开始就创造出一个没有人不幸的世界的话就好了。这样的话，你就不会痛苦了。”
“对不起，我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支撑不起，我无法背负至高的王座，我曾经以为我很高大，但那只是王座的高度而已。我很弱小，我背负不起世界，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要背负起你承担的那份沉重。你，一直想要找寻一个能够和你一起承担重力的人不是吗？我，可以有幸和你一起承担这份重力吗？”
第616章 终于传达到的歌声
“呵呵。”
科斯米娅抬眼。
“我不需要同情。”
“但是我不想要你离开。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难受。”
小皇帝的表情很是纠结。
科斯米娅看着，心中却有着莫名的舒心。
迟疑了片刻，她缓缓开口。
“你想要，聆听我的歌声，一辈子吗？”
“是。”小皇帝站直了身体，像是认真听课的小学生一样认真回答道。
跟以往见到的男人不同。
不再是轻浮的口气。
科斯米娅的心中感到无限的期待，但是，又很恐惧。
“不要这么轻易的回答，男人都是说的好听却做不到的。”她的脸色变得悲伤而沉重。
她咬牙做出了决定。
“你之所以那么轻松的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你不了解，你不了男人是怎样，你也不了解我。你曾经可是皇帝，而我，只是一个卖唱的歌姬而已。”
那是她最沉重的过去，她从来都不愿意回忆。
因为回忆本身，就是她最大的压力。
但是，她想要将这份重力，倾泻出去。
“有很多的男人喜欢我，可是每一个都只是想着玩玩而已。歌姬是没有地位的女人，男人都只是想要我的身体。然后，只要达成了目标，就很快会失去兴趣。我就会被抛弃了。那样的男人，不管对什么女人都是这样，可是，偏偏还会有很多女人，只会将过错推到我的身上。男人是没有错的，错的都是我。”
“所以，我才不要做那个弱小的人。”
“我要变强。我要把施加在我身上的不幸，都返还到你们的身上。”
“男人觉得占有了我的身体就是赚了？我才不要被玩弄，我要玩弄男性。男人只不过是我的玩具，玩厌了，就杀掉。”科斯米娅说着，本来高涨的情绪，也忽然低落。“回不去了。现在的我已经回不去了，也许什么时候，我厌烦了你，就会杀掉你了。”
“君无戏言，虽然我已经不再是皇帝了。但是，这依旧是一个皇帝的诺言。”小皇帝说道。“你没有错，也不要将过错推给世界，所有的过错都是因为我。”
“我可是在西方的国家被定罪的。”
“是因为我没有征服西方的国家，没有让世界统一。才会让遥远的国家，依然有着不幸。所以，是我的错。所以，你可以怪我。这样的话，我至少不用那么愧疚。”
科斯米娅看着小皇帝。
类似的话，她听过许多次。
但他们从没有实践过。
这一次，一个孩子，可以相信吗？
她想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