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门天此时便是怀疑，自己在战争之中死去了，对于神明来说，死亡不是结束，还可以进行换代，而自己换代，竟然换代成了贞德。
不过，这还是很奇怪，因为自己好像没有贞德的记忆。
正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大量的记忆竟然流入了脑海之中。
“这是贞德的记忆，不，这难道是我的记忆吗？我只是忘记了我是贞德了吗？到底距离战争过去了多久，该不会，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她的心中陡然有了这样一个猜测。
这还是她看日和的小说才了解的东西。
“我死了，却是穿越到了贞德的体内，但是我一来就是最后的结果，贞德已经要被判火刑了。所以我才什么都没能改变。”
随着记忆的流入，她对贞德也就了解得越来越深刻，以前，她只是听说了贞德的故事，现在，她却是以贞德身份亲自经历了那些故事中没有描述的情况。
贞德是一个真正的充满了信仰的人。
沙门天对于她充满了敬佩和关怀。
而在荧幕之中，众人看到的是贞德的回忆画面，这算是死前的走马灯，也算是死后的贞德在回忆自己的一生。
正在这时，沙门天却似乎看到了一个穿着袍子，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人。
“你后悔吗？”
“你仇恨吗？”
沙门天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贞德所透露出的念头。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仇恨。
她张了张口，但是，却说不出这话。
她当然知道贞德没有仇恨。
但是，只是占据了贞德的身体，只是见到了贞德的过去，沙门天却不想说出没有仇恨绝不后悔的话来。
贞德自己不在意，但是她在意。
她本就是一个十分圣母心的人，对于普通人都会萌发圣母心，让那些死灵成为自己的神器，也不管那些神器到底有没有作用。
她这样一股脑儿的都收为神器，结果就是神器本身的实力不足，然后众多神器还容易发生矛盾。
她对神器的内心想法也不能理解。
前一次自己的麻之一族几乎被夜斗灭族，只剩下兆麻一个，就是因为神器之中的道司骄傲自满，又针对其他人，将一个个认为是不合群的人给处死，害得更多的神器恐慌。
当那些神器心中担忧胜过了对沙门天的信赖之后，他们自然会刺伤沙门天，最终导致神堕。
而就是这样，明知道自己的神器已经有了问题，沙门天也不想要找出问题的所在，不去解决问题，只希望他们能够幡然醒悟。
最终就是越拖越厉害，险些要被牵连到要换代。
为了避免这样的结果，兆麻才不得不请求夜斗来杀掉麻之一族。
此时，她又是圣母心发作，她可以牺牲自己，却难以去牺牲他人。
那人也并不嘲笑她，并不逼迫她，只是默默的坐在了她的旁边。
“这里是哪里？”
“地狱吧，大概吧。不管是不是地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就是地狱了吧。”
那人说着，却是躺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
“休息啊，你是死了吧，死的还很惨吧，既然如此的话，不休息一下吗？”
“就算是躺下也什么都看不到。”
沙门天的脑海中回忆起了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的样子。
贞德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行为。
当她还是一个村姑，是一个牧羊女的时候，时常会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
那是非常美丽的景色，带给人一种安详快乐的感觉。
那应该就是天堂的感觉了。
贞德，就是想要将这样的感觉带给全世界。
所以，才不得不拿起武器，开始杀戮。
“看不到天空，也看不到星辰，不过，一片黑暗，其实也是不错的景色不是吗？”
“黑色的天空，有什么好看。”
沙门天回应着，却还是躺了下去。
“曾经有一个人告诉过我，夜空不是漆黑一片的，看起来是黑，其实是深蓝，浅蓝，互相交错，风在空中卷成漩涡，流转在黑色和蓝色之中。而星星，就在其中，闪耀，燃烧，激荡……”
“说出这话的人，真是一个艺术家。”
“是的，他是一个艺术家。他叫做梵高，是个画家。”
“可我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那是当然的。因为这里是地狱，没有星星的。”
“那你还看？”
“因为不管有没有星星，对我来说，都是星星。我迟早会让它挂满星星。”
第983章 这是我付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