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想到的办法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本办法——他打算把所有涉及灵体的镜头，先用部分模型拍出半成品——特别是只留下脑袋到脖子的部分。
然后等到拍摄结束后，七夜打算让人直接在胶片上进行绘画，将灵体少女的剩余部分进行补完。
这种方法虽然非常繁琐和复杂，但是却是七夜目前能够想出来的最好办法了。
在胶片上绘制特效这种手法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最早的电影特效手段之一。
早在黑白电影时期，好莱坞就曾经使用过这样的手法来表现一些当时技术真人难以达成的镜头。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圆谷也用过这样的手法，他们拍摄的昭和系奥特曼剧目中那些光线特效，全部都是工作人员在底片上绘制完成的。
当然在七夜记忆里，这种手法最精致的莫过于天朝在80年代制作的动画片《邋遢大王奇遇记》。
这部动画的片头曲也采用了这样类似的手法。在资金短缺与数码技术空白的情况下，上美厂的大佬们在录制好的真人底片上直接绘制动画，从而达到了真人与动画同框互动的效果。甚至为了每集都留有原始底片，他们让那位小萝莉在白幕前唱了13遍片头曲，并一模一样的在底片上画了13遍，然后拼接到每一集的动画前。
在那些大佬的们努力下，他们做出来的效果甚至比现在一些绿幕电脑特效画面还要出彩。
其实现在这个时段，电脑特效技术也不是没有，特摄剧里已经有不少在使用了，但这些绝大部分都是英雄与怪兽的光线技能方面的应用。
这种程度对于七夜所希望的“灵体”的那种缥缈感实在是差的太多了，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太贵了，七夜他玩不起。
“但是在胶片上作画的话，人工成本也不少吧？”
在听到七夜的解决方案后，织好奇的问道。
七夜却否定了织的猜测：“不，外包给动画公司的话，其实开销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日本动画公司压榨劳动力是出了名的，虽然达不到现阶段天朝原画30元一张，中间画2元一张（单位RMB）的低廉到吐血的价格，但是一张原画的成本价格也没有超出5000日元。
“所以交给他们的话，基本上6000日元左右一帧的价格应该可以拿的下来。只要将灵体出现的帧数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也太便宜了。”
听到七夜的报价后，织替那些动画工作人员内心默默上了一炷香。
七夜耸了耸肩说道：“是啊，要知道动画监督的月薪还不到10万日元，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虽然对日本的动画工作者抱有非常深的同情，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在卡着预算完成自己的电影，所以七夜内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感激的。
湘南对着七夜的话符合道：“说起来本殿下当初也想过做动画音效师来着，不过因为报酬太低所以放弃了呢～?真同情那些原画师小姐姐，果然还是让本殿下去安慰她们一下吧～?”
“那边的，不要随便发情！”七夜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丢在了湘南乱太郎的脑袋上，“等会你另外一台摄像机拍摄近景，没问题吧？”
“放心，我一定会把足立小姐最完美的姿态给拍下来的～?”
湘南说着对女主角甩了一下头发，结果只得到了一声冷哼。
“真是害羞的女性呢～?”湘南自我安慰道。
【不，她只是不喜欢你的变态罢了。】*N
所有人在心里同时默默地想到。
七夜的想法能不能实现还要看那些动画原画师的手笔，不过从现场拍摄的角度来看的确是轻松了不少。
因为没有白床单的干涉，这些“幽灵少女”在钢丝移动上明显轻松了不少。那些群演们的拍摄任务也变得非常轻松，毕竟她们只需要在镜头前摆一些淡漠的表情就可以了。
虽然作为幽灵，这些女演员一不能在镜头前展现演技，二不能凸显自己的身材（虽然大部分身材都非常残念就是了），甚而连台词都没有，只能留下鬼畜的笑声。
可是能够在镜头前以正脸出现对于这些以前只能当背景板的女生们来说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唯一比较辛苦便是女主角足立小姐和饰演反派巫条雾绘的演员了。
巫条雾绘的拍摄难点主要还是在需要用威亚将她吊在半空，虽然剧组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安全防护，可是那位只跑过龙套的女生来说就这么被吊起来，心里还是虚的狠。以至于现在前面很多镜头都无法展现出七夜想要的那种癫狂，反而是害怕的时候居多。
而两仪式的戏份嘛……
两仪式与巫条雾绘的第一场战斗，因为不清楚对方的暗示能力导致她吃了大亏。在这场战斗中，两仪式一直处于弱势的一方。
在巫条的暗示能力下，两仪式的身体不受控制，在视觉的表现便是——
“足立小姐，你的表情要变得更加狰狞一点。还有你的动作，对自己下手要狠一点啊！不要怕脏，直接在地上拖动就好。”
七夜的话让足立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快。
这场戏两仪式需要在巫条的暗示下自己打自己，特别是后面还需要在地上自己拖着自己移动。
这对于足立来说有一些难度，一方面便是足立的表情只在太过柔弱，那种挣扎的表情力道明显不够。
另一方面便是这整场的动作戏基本上以两仪式自己打自己为主，这种对着空气的表演让足立感觉非常别扭。没有绿幕表演经验的足立在镜头前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别扭。
“好蠢。”
这是足立里美在七夜的讲戏时的第一反应。
“所以说还是年代的关系……”
如果是2010年以后，七夜相信绝大部分演员肯定都有了对空或者在绿幕前表演的经验，可是在连绿幕都是新鲜玩意儿的现在，绝大部分演员都会非常不适应。
只是这个镜头属于电影里的重要镜头，不是小改剧本就能取消的。于是七夜只能手把手的教足立该怎么处理这出戏，应该演出怎么样的效果。
就这样磕磕绊绊好几天，七夜才拍完了电影里第一场动作戏。
“Cut，过了。”
在足立面色狠厉的对着虚空中一划后，七夜长长的呼出了以口气，他对着工作人员做出了OK的手势。
“大哥哥辛苦了呢！”
伊莉雅立马主动给七夜递上了毛巾和水，这几天下来她已经做的非常熟练了。
原本作为七夜助理的织实在是有些身无乏术，他不仅要在片场负责道具与服装，还要去跑一个个动画公司，负责与那些公司展开《空境》电影胶片特效绘画的谈判。
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交给别人七夜根本不能放心，只能麻烦织去搞定。
这极大的增加了织的工作量，事实上最近片场道具这一块的工作织已经分出去一块给桂真真子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