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问了一个愚蠢的目的。”他说着，目光继续看向金刚郭的方向，“我曾经也有过梦想，想替自己的父亲创造一个没有卡巴内的和平世界，不知是什么时候起，这种梦想变成了仇恨。也许是小时候被父亲刺伤开始，亦或是从被战场上抛弃开始……”
美马说完，将腰间的刀对准了艾萨克。
“曾经在亚美斯多利斯的时候，我见识你的力量，从那时起我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恐惧，他让我从新认识到这个世界还有如此强大的人存在。”
看着已经拔出刀的美马，艾萨克没有直接用炼金术消灭他。也从腰间将刀拔出，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等待对方先出招。
“但是啊，艾萨克，我最讨厌的依然是那些心怀恐惧的人。”
“你想要说什么？”
“面对你的时候，我已经不会再恐惧了！”
美马说完冲上前带着巨大的阵势一刀朝着艾萨克劈来。
艾萨克随手拔剑想要架开这一刀，然而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这把刀轻松切碎了艾萨克手中的刀，并在他的脸上留下一刀伤口。
第四百五十二章：我从来不是强者
艾萨克有些惊讶的看着伤到自己的美马，用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伤口。
在美马的刀挥刀他面前的时候他稍微后撤了一部躲过了这一刀，但还是留下了一个比较浅的伤口。
毫无疑问美马的实力变得比上次见到他时不止强了一倍。
“别大意了，一不小心可能真的会被我打败的。”美马笑道。
艾萨克动作一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这才算是战斗啊！”
他重新拿起刀，眼神中早已战意凛然。
刚刚那一刀让他会想起当年在布里克斯要塞和敌人拼杀的经历，虽然美马现在的实力在艾萨克眼里依旧不够看，但是这足够让他提起性质了。
“你知道吗，当我成为国家炼金术师后只有三个人在单打独斗中伤到我。”艾萨克身上的气势不断的攀升，他开口道，“第一个是薇尔莉特，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用小刀就把我打的虎口都给震裂了，第二个是我以前的老大金.布拉德雷，将我打成重伤。第三个是瓶中小人。”
除了他们，无论是在这个世界的人造人还是上个世界的原肠动物都不曾伤到艾萨克分毫。
“看来我很荣幸成为了第四个啊。”
“是啊。”
电光亮起，艾萨克脸上的这道伤口消失了。
他看着手中的这把断掉的刀，将刀柄扔到了一旁。
“打算用炼金术了吗？”
“不需要。”
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艾萨克突然身形一边，一个闪身冲到天鸟美马面前。
“！”
美马看见瞬间来到自己面前的艾萨克一下子没稳住心神，挥刀就朝着艾萨克劈来。
这一刀十分快，但艾萨克比他的刀更快，他侧身躲过了这一刀，挥拳打在美马的肚子上。
被一记重拳打中后美马感觉内脏都在翻滚，一时间没站稳身体朝着后面退了几步。没给他重新站稳的时间，艾萨克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反手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噗！”
这一拳让他卡在喉咙里的血给吐了出来。美马现在只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嘭！
就在他发晕的之时，艾萨克飞身一脚踹在了他的颈部。
这一脚的力量将他踹的老远，身体与地面磨出了一条长长的沟壑。
“快点站起来，我知道这点伤你马上就能恢复的。”艾萨克朝着被自己踢飞的美马喊道。
美马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擦了一下脸上的鲜血才勉强能看清前面向他走来的艾萨克。
“真是强悍啊，我本以为现在的自己已经勉强能达到你的程度了，但却没想过你曾经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不过是冰山一脚。”美马苦笑到。
他只感觉这个男人简直深不可测。
“那你打算束手就擒吗？”
“当然不。”
“这才像话。”艾萨克狞笑着在此朝着美马飞奔而去。
看着朝自己冲来的艾萨克，美马并没有举起刀，而是伸出手。
轰！！
原本已经冲到他面前的艾萨克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将自己弹飞了出去。
“这是什么？”
飞出去的艾萨克用反重力物质将自己悬浮在半空中，皱着眉头看着地下的天鸟美马。
这不像是一个卡巴内利能发出的攻击，而且从美马之前的身手来看似乎也不像是简单的锻炼就可以达到的水平。
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能不知道，人在变成卡巴内的时候如果再一次注射黑血浆就会再一次强化。”美马站起身来，直视着踏空而立的艾萨克。
“哦？就是你给灭注射的那个？”艾萨克突然想起由灭变成的融合群体。
“没错，女性卡巴内利在注射黑血浆后会变成‘鵺’也就是你们说的融合群体，而男性注射后身体会再一次强化。”美马笑道，“但有一个是一样的，那就是一旦注射黑血浆，那么身体就会逐渐向着卡巴内靠拢。”
现在艾萨克也看出来了，美马身上似乎也开始不断蔓延出角质层。
“当然其中也有让其回归到人类状态的白血浆，不过我不打算用就是了。”
他是以消耗生命为代价在面对艾萨克。
“你认为这么做就能打赢我吗？”
“我只是讨厌曾经那个心升恐惧的自己而已。”美马笑道，“面对向你这样的人，不向死而生是不行的。”
“好吧。”艾萨克微微一笑，“看来必须带着敬意送你上天了。”
咔嚓。
艾萨克的右手弹出了一个枪栓，在拉动后发出子 弹上膛的声音。渐渐的，右手上的袖子和仿真皮肤因为手臂上升的温度开始化作漫天飞的灰烬，露出里面漆黑的机械臂。
美马也在同一时间拿起刀对准艾萨克。
唰！
两人同时动了。
艾萨克从天上俯冲下来一拳将美马手中的刀打飞，下一拳直接瞄准了他的心脏。美马也不含糊，一道冲击波将这一拳挡在了离自己心脏只有几寸的位置。
“艾萨克！！！”
天鸟美马大吼着艾萨克的名字，身上发出的这股冲击力越来越大，几乎就要将艾萨克的拳头给弹开。
艾萨克也大笑着，随即咆哮道：
“天鸟美马！！！”
砰！！！！
他的右手机械臂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这股爆炸产生的冲击力让拳头穿过美马释放的冲击直接打在他的心脏上。
嘭！
随着一声巨响，周围安静了下来。
天鸟美马看着自己破碎的心脏皮膜，露出释然的微笑，慢慢走过艾萨克的身边，随后‘扑通’一身躺在地上，血液将地面染成了红色。
他面朝着天上的夜空，回忆着这几年的经历。
艾萨克的右臂中弹出一枚冒着烟的弹壳，他走到躺在地上咳着血的美马身边，坐在地上。
“即使你不用炼金术，我依然还是赢不了你啊。”虽然这么说，弹美马的脸上依旧布满了笑容。
“这不是当然的吗。”
艾萨克笑道，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递了一根给美马，“你要来一根吗？”
美马的气息已经十分虚弱了，但还是笑道：“这辈子还没抽过烟呢，给我来一根吧。”
艾萨克笑了笑，将烟放在他嘴里，还给他点上了火。
深吸一口嘴里的烟，美马的眼神渐渐变得浑浊，他转头看向艾萨克，问道：“我一直认为强者生弱者死，死在你这样的强者手里也不算什么冤枉的事情。”
艾萨克吸着嘴里的烟，指了指天空。
美马看向天上的夜空，不知道艾萨克想要说些什么。
“我曾经在布里克斯要塞服役的时候，多拉克马在夜里发动了突袭进攻，我和士兵们拼死搏杀，但是死伤惨重。”艾萨克抬头看着天空，仿佛思绪回到了从前，“周围曾经和我在食堂吃一锅饭的战友们纷纷倒在前线，那时我的眼中只有尸体、硝烟、和鲜血，脑子里只有杀光敌人。”
说到这里，艾萨克突然哑然失笑。
“但不巧的是，一颗榴弹在我旁边炸开，我被炸到在了地上，而那时我抬头看见的就是一望无际的星空。”艾萨克说道，“那时我感觉到，除开这片天空，一切都像是虚幻的，无论是荣耀还是仇恨，在广袤无垠的天空面前什么都不是。”
“人不过只是世界的一部分，一颗微不足道的齿轮，无论多厉害的强者在世界面前什么都不是，犹如大鱼在海洋面前诉说着自己的伟大一般可笑。”
艾萨克看着已是弥留之际的美马，笑道：“一既是全，全既是一，我现在不是强者，今后也不会是，我只是，和你们一样构成世界一部分的，微不足道的人类而已。”
“是嘛，还真是令人意料不到的说法啊。”美马也笑道，“我绑架甲铁城的众人，是为了借用四方川菖蒲的身份混进金刚郭向父亲复仇，我也清楚这段时间父亲所作的事情，即使我不去找他想必你也会去的吧。”
“是啊。”艾萨克没有否认，很干脆的承认了，“需要我帮你治好然后亲自去复仇吗？”
“不用了，这就可以了。”美马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似乎是回光返照，他依然没有彻底倒下，“等你处决我父亲后，把我和他埋在一起吧，有些账我到下面在和他算。”
“好啊。”
“谢谢。”美马微笑着，继续看着天上的星空，“多久了，没有像今天一样抬头看着天空了，真是广阔啊。”
最终，他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嘴里还没燃尽的烟也掉落在地上。
这时艾萨克看到美马的手里似乎抓着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发现一瓶装有白色液体的试管躺在里面，不出意外这就是美马所说的白血浆了。
看着已经死去的美马，艾萨克轻轻用手将他的眼睛合上，将自己另一只手的袖子撕下来，炼成了一块白布盖在他的脸上。
他站起身，拿起那瓶试管朝着过来的方向走去，嘴里喃喃道：
“再见了，天鸟美马，打得不错。”
夜里，微风拂动，依然是如此的寂静。
第四百五十三章：菖蒲
艾萨克在回去后，就用炼金术将整辆已经破损不开的甲铁城给修复了。
因为之前被士兵用RPG炸毁的车厢都是克城上的，甲铁城没有太多损坏，稍微修理一下也就可以正常开动了。
狩方众的人并没有全数消灭，中途还逃跑了一部分人，在击毙一些人后还有一部分人撤出了警戒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