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秘升迁路 第398节

殊不知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更加有“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的千古至理,可是郭富朝家里却有这样一个习惯了伸手的“贤妻”,何愁郭富朝不被刘天地反攻倒算?

“赠与”协议的确是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发生的问题,但是问题却在于赠送者跟接收人的关系问题存在太过明显的问题---一个部下,一个上司,这样的协议明眼人一看就是权钱交易,那么叶少良拼着一身剐要把皇帝拉下马的狠劲拿出这东西来,也的确够郭富朝喝一壶的了。

这个问题十分明显,郭富朝挨收拾势在难免暂且不讲,再说说这为什么会是刘天地在跟郭富朝狭路相逢先亮剑,却不慎抽出的一把双刃剑呢?这把剑又怎么会触及到那时还没到桐县的赵慎三呢?这就又是一个玄机了。

领导干部的工作环境,可以用一个“大染缸”来形容,虽然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当然还是清者占大多数,但是这个环境摆在那里,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身上的一袭白衣就被点点油污所污染了呢?就如同赵慎三,当初八大金刚为了买他一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惜出手就送出了桐县的一栋单门小院,虽然赵慎三并不稀罕,也并没有把那里真正当家,但他为了“和光同尘”也曾去住过几晚,更加在那里留下了跟尹柔颠鸾倒凤的点点回忆,所以这栋房子属于他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所差者也无非是他去不去住罢了。

纵然是像赵慎三这样依旧保持者一个为官者基本良知、替老百姓真心实意干事的领导干部,心里对于同僚们的人品也是十分计较的,更加是有着自己的一杆秤的,就比如送东西办事情这种事,在赵慎三这种正直的干部看来,也是十分理所应当的,你既然花费了成本换回了收益,就应该安安分分的保持你的良好人品才是,怎么能事后翻脸再去算旧账呢?更何况还是用房子这么敏感的、他身上也有污点的问题去说明问题呢?这就是唇亡齿寒的道理了,所以,刘天地抽出这把剑显然是一大失误,不过此刻还不大要紧。

言归正传,叶少良看到赵慎三出现,而且看着他被抓走之前还没有现在这般威严的赵县长居然不怒自威,让他的嚣张气焰都不由自主的收敛了起来,也就赶紧放低了声音,坐下来说道:“赵县长,您给评评理吧,原来我在城建局的时候,郭书记爱人看上了云都新城区的一套别墅,当时说是钱不够,让我出面以政府工程需要贷了无息款先买下来,给他弄一个赠送手续,说好了事后郭书记有了钱就还给我的,可是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原来我在城建局当着一把手的时候还可以替他遮掩着,银行也不怕我不还钱,现在我都成了一无所有的光棍一根了,人家银行天天逼着我还钱,可怜我到哪里去找上百万替郭书记还债啊?跟郭书记打过好几次电话了,可人家现在是大书记,我可不是以前的局长了,人家居然拒接,别说郭大书记了,就连人家的秘书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也只好来找赵县长反映反映了,如果您不管,我也不能被银行逼得跳楼啊,也只能破上破上市里反映了!”

赵慎三冷冷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听完了叶少良的话,他的脸色反倒和缓了下来,把长长地双眼眯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叶少良好久,慢慢的,一丝笑意就浮上了他的嘴角,然后就玩味般的说道:“老叶,不厚道了吧?这是要算算旧账了?我不信你就承担不起这点子旧账了,也无非是想要恶心恶心郭书记罢了,这种事情你还是找他面谈的好,跟我说貌似不恰当吧?”

叶少良看着赵慎三满脸洞察于心的了然,纵然是脸皮厚也有些挂不住了,就讪讪的笑道:“看赵县长说的,您是云都人,能不知道新城区临湖的单栋别墅的价格吗?我现在都已经一无所有了,怎么能替郭书记背这么重的黑锅呢?我也想跟他面谈,可他不见我呀,我以前就是您的部下,现在虽说撤销一切职务了,也毕竟没有被开除出城建系统,您可是我的直接领导啊,我不找您找谁啊?”

赵慎三木木的说道:“老叶,如果你是想让我出面约郭书记跟你和刘董面谈,大家达成某种协议,我赵慎三毕竟不是冷血心肠的人,咱们也好歹有过合作的上下级情谊,我可以帮忙。但如果你是以城建局职工跟领导正式反映问题的话,我这里有两个建议,第一,你回去把相关的证据收拾一下交给纪委。再或者你通过城建局的高局长逐级向上反映,完全走正规程序的话,到我这一个环节的时候,该怎么处理的我会处理的。”

叶少良估计没想到赵慎三会是这么理智冷漠的反应,略微有些傻眼的愣了一会子才说道:“赵县长,我当然是想通过正规程序走了,不过我当着您真人不说假话,纪委跟郭书记是穿一条裤子的,我信不过,所以我不能把证据给他们。

至于高大山嘛……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在城建局内部扩散的好,毕竟,我用政府工程的名义贷无息贷款也属于以权谋私,虽然是迫于郭书记的压力不得不然,被同志们知道了毕竟影响不好,我赶紧把窟窿给补上也就是了。”

赵慎三更加眯起眼睛说道:“这么说我的建议是全部不合适的了?那么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老叶,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了,而且……丽丽你先出去,把门关一下。”

乔丽丽应声出去了,门关上之后,赵慎三更加放慢了语速,慢吞吞说道:“我觉得你先来我这里就很是不明智,难道你还以为我很希望看到郭书记倒台吗?桐县上一届领导班子素来以团结而著称,最后却闹得鸡飞狗跳的,又以刘县长落马收场,就已经很让全市的干部们笑掉大牙了,如果我赵慎三头上那个‘代’字还没去掉就掀起另一轮党政之争,你认为我会傻到替你出头吗?

到时候恐怕第一个倒霉的不是郭书记而是我吧?无论哪一个市领导,看到我屁股没坐稳就折腾书记,也会认为我是个不安分的害群之马的!老叶呀,我知道虽然是你出面,但是却依旧是刘董在操纵这个事情的对吗?

唉!作为一个昔日的同僚,更加是昔日的兄弟,我希望你带句话给刘大哥,那就是素来两军对垒,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你们几兄弟能落一个安全回家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安分低调几年,不愁不东山再起,何必搞这些意气之争呢?万一弄得两败俱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言尽于此,你们如果接下来还想继续,我赵慎三放句明白话在这里---我一定作壁上观!”

第619回 刘天地的清算

人家赵慎三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叶少良也知道的确是这么个理,不禁又对这个头脑如此清醒的年轻县长产生了更加浓厚的敬意,也更加不好意思再赖下去了,就站起来说道:“嗯,赵县长,您的话我会带给大哥的,只要您不参与就行,我们有分寸,也绝不会是非不分的,姓郭的如果不是太卑鄙,我们也不至于不放过他,那么我走了。”

赵慎三居然站起来,一直把叶少良送到楼梯口方才回来,乔丽丽一直在隔壁办公室等着,看他前倨后恭的态度十分纳闷,回屋就问道:“赵县长,这些人到底有完没完啊?怎么好端端的又告状,弄得乌烟瘴气的。”

赵慎三苦笑着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抵是利益没有均衡吧,咱们干涉不了就看热闹吧!”

乔丽丽听出了赵慎三这句话里有着浓厚的索然,不明白这位年轻有为,事业如日中天的上司怎么会有如此深的忧思,但也不敢问了,就默默地准备会议材料了。

赵慎三沉默了一会子突然坐直了身子神经质的说道:“丽丽,你赶紧让小高备车,我们现在就去市里一趟我有急事!”

赵慎三下楼刚上车准备回云都去,坐在小高身边的乔丽丽却突然间接到了书记办公室的电话,她接听了之后就小声询问赵慎三道:“赵县长,郭书记说有事跟您商量,让您到县委小会议室里去一下,您看?”

赵慎三犹豫了一下,伸手从乔丽丽手里接过自己的公务电话说道:“让郭书记接一下电话。”可能是书记秘书赶紧把电话递给了郭富朝,赵慎三就说道:“郭书记,郝市长办公室刚才来电话说要书写全年工作汇报,咱们桐县的新农村建设样板工程属于今年全市的亮点工程,让我立刻去市里汇报进度,你看如果你的事情不太急的话,能不能等我下午回来再商议?”

郭富朝在电话里叹息了一声说道:“唉!当然是市里的事情要紧了,那你就去吧!不过老弟呀……如果你在市里遇到了黎书记,拜托你……唉,还是算了,等你回来面谈吧。”

听着郭富朝那么沉稳的一个人,几句话居然连续的叹息,而且语调是那么的饱含着浓浓的忧虑跟哀伤,赵慎三心里那种唇亡齿寒的情绪更加浓郁了,居然忘记了他之前打定主意对郭、刘之争作壁上观,真等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瞬间改变了主意说让郭富朝稍等他马上就过去,就弯腰下了车自己一个人去了县委书记办公室,看到郭富朝一脸的索然靠在椅子上,看他进来赶紧站起来给他倒茶,屋子里却烟雾缭绕的。

赵慎三坐下之后,看着好似一夜间苍老颓废了的县委书记,同情心更加泛滥成灾了,看着书记秘书被郭富朝打发了出去,就一边喝水一边诚挚的冒出这么几句话来:“郭书记,其实人呢,房子多少、大小,晚上也无非睡一张床罢了,就算是别墅,除了打扫的时候嫂子额外的受累之外,恐怕也没什么可炫耀的吧?

所以……有些事该放弃的还是早点放弃,省的为一些身外之物耽误了大事啊!兄长你刚刚没说明白的话兄弟心知肚明,能够帮的上大哥的还用说拜托二字吗?唇亡齿寒的道理兄弟还是懂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郭富朝的声音登时低哑深沉了,更深的叹息一声说道:“唉!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呐,虽然还没开始,但来势汹汹,来者不善啊!我这次恐怕真要被人清算了,想起来冤呐……为了工作,为了百姓,没来由居然就被人家当成了敌人,你说咱们当这个芝麻官到底图了些什么?多亏兄弟你没有落井下石,否则的话我还真的会觉得这官场上就没有丝毫人情味了!”

赵慎三笑道:“呵呵呵,郭书记,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这些道理,那么还何必做司马牛之叹呢?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现在你都明白是谁在惦记你了,兄弟也告诉你对方惦记你什么了,无非就是百八十万嘛,还了不就是了?如果这些钱能难为住大哥的话,兄弟倒是可以在这个上面帮你一把的。可千万别存了颜面的念头,因小失大的话可就更加不值当了。”

郭富朝咬着牙说道:“唉,当初我就说不能跟这种鼠首两端的小人交易,怎奈你嫂嫂就被他们蛊惑……”

赵慎三赶紧伸出双手乱摇说道:“打住打住大哥您打住,这里面的详情我半点都不想知道,刚才我原本就急着走的,就是听你的声音十分低落,所以就赶紧跑过来看一下,生怕你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遭人暗算。现在看来你什么都明白,那我就赶紧去市里了,郝市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走了。”

看着赵慎三干脆的站起来走了,郭富朝眼神复杂的盯着赵慎三的背影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唉!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呵护啊,为什么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我有他那样的背景,刘天地,叶少良,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哼!”

郭富朝的怨毒诅咒赵慎三自然是听不见了,他已经坐上车开出了县城,却根本没有去想有关于他跟郭富朝说起的那个汇报,而是开始打电话给方天傲,让他赶紧派人去金佛寺看看有没有多了一位气质高雅的女居士在那里挂单静修?然后又打电话给好多地方的朋友,让人家替他留意灵烟的踪迹。

等车进了云都,赵慎三并没有让司机开车去市政府,而是指挥小高把车开上了云山寺,到了地方就对两个年轻人说道:“你们俩随便逛逛,我到后面去看看。”

赵慎三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后面去寻找了悟大师,那个假了悟看到赵慎三,知道是师傅的朋友。更加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年轻人跟师傅交上朋友之后,市里给了云山寺划拨了好几次文物维修款项,哪一笔就足够他假借师傅身份装神弄鬼的帮人看相打卦看风水赚来的小钱的成百上千倍,现在寺里已经维修扩建的十分成规模了。而且听师傅说,赵慎三已经跟大顺昌旅游有限公司说好了,准备把云山寺也扩建打造成为跟金佛寺一条线的旅游景点,那以后寺里的香火档次还不是更上一层楼啊?所以看到赵慎三倒也不敢怠慢,笑眯眯迎上来说道:“赵居士来了?师傅在后面山上呢,您是自己去还是我把师傅叫回来?”

“多谢师父,我自己去找。”赵慎三赶紧谦恭的一合掌,就自顾自的顺着寺庙后面的塔林往后山走,原本云都的雪已经停了,但是山上毕竟冷些,而且后山上也没有人打扫,雪白的积雪一踩就到脚脖子,但赵慎三却十分开心的踏雪上山,看着一颗颗塔松都被白雪裹成了一个个胖乎乎的雪娃娃,就连或高或低的宝塔都被皑皑白雪装点得分外庄严,他深深地呼了两口气,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山顶,果然就看到最高处那块石头上端正的趺坐着一个僧人,背朝着他,脸冲墙外的天空正在打坐。

“赵小友,你来了?怎么忧思很深啊?还满腹的萧索退避之意,难道是亲人失去踪迹了吗?还有事业也……不对呀,你的事业正是向上的时期,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萧索之感呢?”不需要回头,更不需要察言观色,了悟就不单听出了赵慎三来了,甚至还连他的来意都一口说出来了。

赵慎三虽然早就对了悟大师的神奇能量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还没有跟大师照面呢,怎么就会被大师看透心事,就迷惘的问道:“大师,我都没说话呢您怎么就全知道了?”

大师笑着转过了身笑道:“哈哈哈,小赵朋友平常走路都是高抬脚高落下,虎虎生风有气势之极,但今天虽然地上有雪,你却也不至于就一步步蹭蹬着走路啊,这就预示着你的心里一定有什么让你百无聊赖的事情。

还有,你每呼吸三次就会重重的吐一口气,想借此把你胸中淤积的忧愁给呼出来,以老衲对你的了解,除了亲人出了问题,你那种不服输的本性,是不会被微小的困难纠结成这个样子的,你说老衲说的对吗?”

赵慎三沉重的再次吐了口气,还是一步步蹭蹬着走到了大师跟前,斜着身子靠在石头上说道:“唉,大师已经能从慎三的细微表现上察知端倪,看来这俗世中的名利追逐真的是很没有意思了!

是啊,我倒真是自己没什么事,只是看到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就天天在我眼前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场,生旦净末丑都被演绎的淋漓尽致,为了一点利益虚名争得头破血流,心里觉得没意思罢了。”

第620回 存仁厚获福报

赵慎三满脸萧索的说道:“唉……从一个小科员,熬到中层干部,再一步步削尖了脑袋苦苦钻营方才爬到一县之长的位置上,却很可能就因为这种倾轧顷刻间把多年努力地成果付之东流,能落个全身而退不需要坐班房就上上大吉了。

但是,失败者得到了上上大吉的结果却又不甘心失败,还要跟胜利者清算旧账,就这么冤冤相报的何时是个了局啊?这是工作。

再说说感情,世间的两个男女如果不相爱却成婚了,自然是彼此都含着深深地怨怼,迟早要劳燕分飞各觅归处。相爱了要结合的,却偏生被老天安排了诺多的磨难跟波折,弄不好就会生生离别,从此形同陌路。

更别提什么生了绝症的、年华老去而空悲切的、亲人死去痛不欲生的,等等等等各种不幸痛苦。如此看来,在世俗中苦苦挣扎,还不如大师您挣脱世俗的名利情感枷锁,一心一意参禅礼佛,钻研易理来的洒脱。”

“哈哈哈!赵小友说得好啊!一番话恰恰说透了佛祖所说的人间七苦,乃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但是虽然俗世中有此七苦,真能跳出来做我这样的苦行僧,还是舍不得滴!

行了行了,你既然能够把你眼前的利欲之争看成是一场戏,足以说明你心里已经有足够的信心去突破这些纷争了,放心吧小朋友,他们争来争去无非是所求不得心有不甘,自己不愿意用手里的职权增长福德,还拼命的消耗着福分去捞取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有了教训不知道改过,放着祖先留下的福禄不享,非要继续去争那些非分之福,争来争去的,除了把该有的也给耗尽,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

这也都是一个人命定的位置,你那么聪明,又何必为这些蠢人而对你的事业萌生厌倦之心呢?要知道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立心正,要做事,如果你能利用你手里的权利为百姓谋福利,那就比日行一善或者是施舍布施更加能够增长你的福禄阴德,有了这些层出不穷的福禄阴德,你就不会出现跟你的同僚这样的局面,所以安心工作吧,振作起来,做好你的事业才是你真正能得到自信的根本。”没想到了悟大师遁入空门这么些年,居然对尘世中的是是非非一针见血般点破,说的赵慎三如同茅塞顿开,心头就敞亮起来。

了悟从石头上一跃而下,拍了拍赵慎三的肩膀说道:“走吧小友,咱们俩到山边走走。”

赵慎三默默地跟在大师身边,顺着山顶的边门走出院墙外面,踩着积雪到了后山的边上,俯瞰着山下一望无垠的雪白,他心里没了那份寥落,却又凭空多了一种跟茫茫雪原相比,一个人是多么渺小的感觉,登时就感慨地说到:“唉!要说这人呐,说坚强就好多刀都不见得能杀死,说脆弱也真是脆弱,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把一颗心生生打碎,心碎了,人也就如同这茫茫雪原中的一片雪花一般淹没在人海中了,任凭爱她、想她的人九回肠、痛彻心、寻遍每个角落,却也行踪渺渺,遍寻不见啊!”

大师站在他身边,听到这句话就蹲下身抓起了一把白雪,用手捏了捏就捏成了一个雪团递给了赵慎三说道:“你能数的出来这个雪团里面有多少片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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