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仕途 第1118节

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到了电话在响,丁一不以为是自己的,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她已经关机了,直到旁边那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把她推醒,告诉她有电话的时候,她才想起来,是刚才到底县城后,给谢会长打完电话后忘了关机了。丁一睁开了眼睛,这才从包里掏出电话,迟疑了一下,这才接通了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不等丁一应答,就听彭长宜急切地说道:“丁一,你在哪儿?”

丁一看了一眼车厢里的人,小声说道:“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彭长宜说道:“你怎么回去的?”

丁一说:“我是搭谢会长他们的车回去的,你放心吧,他们到北京,我再坐车回阆诸。”

彭长宜说道:“丁一,你找个城市半路下车等我们,我们也马上回去。”

丁一说道:“不用了,我要赶紧回去,单位还有急事。”她也是这么跟谢会长说的。

彭长宜想了半天,说道:“好吧,那等我们回去时,再把行李给你送去。”

“好的。”

“丁一。”彭长宜严肃地说道:“开着手机。”

丁一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行,快没电了,充电器在行李箱里。”其实,她的包里有备用电池。

彭长宜无计可施,只好说道:“那好吧,你注意安全,把电话给谢会长。”

“不用了吧?”丁一看着坐在最前面的谢会长说道。

“照我说的做。”彭长宜有些生气了。

“好的。”丁一就走到前面,把电话给了谢会长,说道:“彭书记要跟您说话。”

谢会长接过电话后说道朗声说道:“彭书记你好。”

彭长宜说道:“谢会长好,谢会长,给您添麻烦了。”

谢会长说:“不麻烦,我还要感谢她给我们当模特呢,她能跟我们同行,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带来了青春和活力。”

彭长宜说:“呵呵,那谢谢你们了。谢会长,我有个想法,咱们不等秋后了,你们回北京后,修整几天就来三源吧,我在三源等你们,吃喝住行我来安排。”

谢会长说:“好啊,你这样说太让我们高兴了,回去后,我就安排去三源的事。”

彭长宜说道:“一言为定。”

谢会长说:“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后,谢会长把电话交给了丁一,丁一随后便关机了。

满心欢喜、准备多日的草原之行,就这样在痛苦和绝望中结束了……

丁一走了,彭长宜也没有滞留的必要了,但为了不让江帆更加伤心,他勉强跟着江帆来到了他从前工作过的盟,在盟招待所,他见到了原中央党校副校长、现在是自治区党委副书记的袁其仆。

袁其仆热情接待了彭长宜和小许,中午,盟委书记和盟长还有几位领导,都参加了招待仪式,招待仪式是在一个典型的大蒙古包中进行的,隆重而热烈。能歌善舞的蒙古族姑娘们,为他们演唱了蒙古长调,表演了蒙古族顶碗舞,昨天没有吃到的烤全羊,今天就要吃到了,看着隆重、庄严而神圣的吃烤全羊的仪式,彭长宜内心却怎么也澎湃不起来,因为,他从江帆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痛苦。

当一只羊头顶上系一红带的烤熟的整只羊,被隆重推出来的时候,蒙古男儿拉起了悠扬的马头琴,主人手捧洁白的哈达,向客人献歌。

主持人请出最尊贵的客人袁其仆和彭长宜两人,请他们用筷子夹起红绸带,然后在羊的头顶上用刀划十字,最后再在羊身上割下第一片肉品尝。然后,盟领导们开始向尊贵的客人敬酒和献哈达。要喝三碗,彭长宜毫不犹豫地喝了三小碗草原上的白酒,倒是袁其仆象征性地每碗都喝了一点。

仪式结束后,两位厨师开始徒手分羊,动作非常利索。

吃完饭后,袁其仆就走了,他回自治区了。

江帆陪着彭长宜和小许来到了宾馆,秘书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了房间休息。

在宾馆,江帆跟彭长宜说起了女医生张丽的事。

张丽,跟江帆的同一年来内地支边的医务人员,比江帆早两年来的内蒙,也是因为婚姻不幸,借支边的机会离婚了。张丽的家在北京,父亲离退前,曾经是袁其仆就读的北京一所大学的副校长,而且还是袁其仆在校时的哲学教授。

袁其仆调到自治区工作,自然免不了对老师的女儿进行关照,就有意将江帆和张丽撮合在一起,在新年聚会的时候,介绍江帆认识了张丽。

张丽当时在江帆所在的盟医院工作,张丽见了江帆第一面后,就十分满意江帆,加上都是支边的身份,他们免不了会有一些来往。

张丽是个德艺双馨的医务工作者,她经常参加盟里组织的医疗下乡活动,足迹踏遍了各个牧区,在当地有着良好的医德和口碑。

第1470章 错过了爱她的权力

张丽的心就是一动。

江帆继续说道:“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妈妈走后,她便跟父亲相依为命,后来,父亲娶了继母,后来她大学毕业,后来她又到外地参加了工作,成为电视台一名卓有成就的主持人,她的美丽、端庄和优雅,征服了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男子的心,他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完全被她迷住了,她写得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因为她的爸爸是省内非常有名的书法家,他从小只让女儿练一种字,那就是蝇头小楷,字如其人,跟她一样清丽,干净。在见到她的当天晚上,他就写下了这样的句子:她带着一种特有的青春气息,就像一串跳跃的音符,踏着节拍,从宋词小曲中走来。清新的如轻云出岫,娴静的如姣花照水,纯洁的如白雪公主,不染一丝尘埃;还像那只小鹿,轻捷的从我的箭下逃出,只回眸一笑,我的心灵就被洞穿了……”

“这个男人爱上她了,她终于做了他的小鹿,但是,他们的地下爱情不被亲人和周围的人祝福……”说道这里,江帆低头喝了一口水,脸上,就有了痛苦……

张丽看着江帆那神往的表情,笑容,渐渐地凝固在脸上,她小心地问道:“为什么?”

江帆抬起头,看着张丽,说道:“一个比他大十多岁的男人,早就错过了爱她的权力了……”

张丽的心,在慢慢地往下沉……

“所有发生的事,你都可以想象得出来,女孩受了许多的委屈,这个男人当时的妻子也给了她很大的……很大的……羞辱,并动用上层关系,对这个男人施加压力,后来,女孩的爸爸出面了,找到了这个男人,求他放过她的女儿……最后,鉴于种种压力,这个男人瞒着她,没有跟她说上一句告别的话,就远走他乡,报名支边来了……”

说道这里,江帆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再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他看了一眼张丽的杯子,张丽杯里的水没有动,他只给自己倒上了。

张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机械地问道:“后来呢……”声音软弱无力……

“后来,他们天各一方,女孩痛苦极了,大病了一场后,就回老家了,因为,她在原地已经无法安心工作和生活了,他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据说这个女孩和她的同学好上了,是个留美硕士还是博士我弄不太清,男人离婚后,曾经去找过女孩,但是他发现她和同学在一起,还有女孩的父亲,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他彻底死心了……”

“后来呢……”张丽有机械地重复了一句。

江帆看着她,说道:“后来,这个男人又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他想和这个女人走完后面的人生之路,但是,他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当他有了和这个女人共度余生的的想法后,他的心灵是不安的,是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这种不安,让他无法开辟新的感情生活,再后来,他才知道,女孩根本没有遵从父命,也没有和她的同学好上,而还在等他……”江帆的声音有些沙哑。

张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不知是该为这份感动还是祝福,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那他……这个男人,打算……怎么办?”

江帆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张丽,他当年无论有多么主观和客观的原因,无论他多么多么的爱她,事实上,他都伤了这个女孩,现在,他们中间的任何障碍都没有了,他决定去找回他过去的爱……”

泪水,慢慢地从张丽的眼中溢出,她将自己的另一只手,压在江帆握着自己手的手上,说道:“他既然爱的那么深,为什么还要……接受别的女人……。”下面的话,张丽说不出口了。

“对不起,这次回去后,听朋友说,她还在等他……张丽,原谅他吧,他不想带着对另一个人的爱,再去走入另一段感情生活,那样,对这个女人也是不公平的,你说是吗?”说完,江帆深深地看着她。

眼泪,顺着脸颊,从张丽的脸上滴下,她点点头,说道:“是,尽管这个女人很爱,很爱……但是我想,她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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