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沐青目光灼灼地看着喀戎。
而在他的对面，喀戎则是低头沉思了片刻。
好半天，他才重新抬起头。
“初级训练场一天500，”他对着沐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而我的教导，也不算便宜。具体价格是多少，我想不需要我多说，但你都绝对支付不起。”
“而支付不了价钱，哪怕我想要指点你、也是不被允许的。”
说着，喀戎摊开手：“所以很遗憾，我没有办法答应你的要求除非你能够支付一笔天价数字，但我想、能够支付得起那个价格，你也不需要特地来找我指点了。”
喀戎说的没错。
诸神游戏是不可能允许沐青什么都不做，就让他白嫖的。
哪怕喀戎想要教育他，但如果沐青没办法提供等价的交换，这个交易就无法形成。到时候无论喀戎说什么，沐青都无法听到、理解。
而想要请喀戎指点……
想都不用想，沐青就知道那必然如同喀戎说的一样，是一个恐怖的天文数字！
人的命，树的影。能作为半人马贤者教育出如此多的英雄，他的亲身指点当然不会便宜。
反正沐青手头这可怜巴巴的300点是绝对不够用的！
不过沐青从一开始也没打算真用自己的钱来支付。
他看向喀戎，嘴角微微勾起。
“我选择任务，”沐青说道，“不用价格支付，而是完成你委托的任务来抵债！”
嗯哼？
听到这句话的喀戎微微一怔。
他看着沐青，这一次的目光比起之前要严肃多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喀戎的语气也肃穆了些许：“看起来你是知道些什么……啊哈，我懂了，你是‘那个谁’！”
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喀戎一脸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那你会做出这个选择也不奇怪……”
揉了揉脑袋，半人马的贤者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
“毕竟这也不违背交易的原则，”他向着沐青摊开手，“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就依照等价的原则，用任务当作资金来交换。”
成了！
沐青嘴角勾起，眼带笑意。
是的。
虽然沐青没有钱，但他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来抵债！
而这个抵债的方式，就是从喀戎这边接取任务，完成半人马贤者的委托！
这算是一个讨巧的办法。
但没有办法，喀戎的教导实在是太贵了，在沐青前世、哪怕花了好久，也没有人成功凑出来。
而等到玩家们钱够了以后，喀戎又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训练场，不再参与对玩家们的训练！
这让不少玩家们捶胸顿足。
不过这一次，沐青却提前换取了优势。
他用喀戎那边获得的委托，以此抵掉那天文数字的金额！
而喀戎的委托，具体会是什么……
摇了摇头，喀戎语气严肃：“委托的内容，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告诉你。”
“我只能说，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委托。如果现在告诉你，你……会死！”
说这话的时候，喀戎的表情前所未见地冷然。
从这位贤者的身上，沐青像是看到了无数刀剑林立、鲜血流淌的猩红战场！
这是来自喀戎的杀气。
哪怕性格温和，但他仍旧是半人马、仍旧是傲然于无数英雄之巅的贤者！
数百、数千场战斗所温养出来的战气，仅仅是些许的外泄、就足以让普通人头晕目眩，四肢冰凉！
不过好在，喀戎也意识到了状况。
他收敛起自己的杀气，同时转头看向沐青：“……嗯？你没被影响到？”
在喀戎诧异的目光中，沐青气定神闲地站着。
他甚至还有闲心整理一下自己乱了的发型。
虽然喀戎的杀气很恐怖，但一方面、他仅仅是泄露了一部分；另一方面，沐青经历的战斗也绝对算不上少。
在这二十年，他姑且也是从炼狱之中拼杀出来的玩家！
所以喀戎现在外泄的些许杀气，对他而言还真算不上什么。
扫了一眼镇定自若的沐青，喀戎有些无语。
总感觉有些别扭……
叹了口气，喀戎重新说道：“总之，我在评估了你的实力之后，认为你未来完成我委托的可能性极大。所以，我同意你用委托抵债。”
“但你也要知道，一旦接受了这个委托，那你无论如何都要去完成它。不然的话，你将会受到比死亡更恐怖的惩罚……”
喀戎的目光意味深长：“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吗？”
正面迎向喀戎的眼神。
沐青的眼神同样坚定：“没错！”
“无论前方是什么艰难险阻、荆棘遍地，我都会趟过去！因为这是既定的未来，无需置疑、更不能质疑！”
沐青的声音斩钉截铁：“所以，以冥河起誓、我会完成那个委托！如果无法完成它，那我理所当然会受到惩罚，而我也对此毫无怨言！”
冥河起誓。
这是整个诸神游戏之中，约束力度最大的誓言之一。
喀戎对这个誓言非常熟悉。
所以在看向沐青的时候，他的眸光里、情绪非常复杂。
好半天以后。
喀戎又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他伸出手，覆盖在沐青的手上、同时轻轻往下压。
“以冥河起誓！”
第31章 先知的缺陷
双方约定达成以后。
喀戎抱着胳膊看他，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在正式开始之前，我需要对你的水平有一定了解。”
“接下来，你全力向我攻过来。初级训练场会压制我的力量，将我强行压制到与你相似的层次。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不限技能、道具，我不会主动攻击。”
闻言，沐青点点头：“当然。”
他并不觉得这对喀戎不公平。
哪怕初级训练场会将喀戎的力量水平拉到和他差不多，但沐青还是不觉得自己能够打得过喀戎。
没办法，千技的贤者名头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既然喀戎都这么说了。
那沐青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也的确想要试试看，自己有了二十年的经验、现在又加上了先知技能以后，到底能够达到什么层次！
注意到沐青勃发的战意以后，喀戎暗地里微微颔首。
他的手点按了某个地方，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
很快，沐青和喀戎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沐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他们已经置身于一个空旷的露天广场。
这里就是训练场。
沐青对这个地方可再熟悉不过了。
旁边就是堆放各种武器的陈列架，盔甲散乱地叠在一起，沐青甚至还在其中看到了热武器的影子。
就在他凝视着身边的武器架时。
喀戎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你打算用什么？”
听着这个声音，沐青回过头。
此时此刻的喀戎正站在沐青的对面，抱着胳膊看向他这边。
很有趣的一点是，虽然喀戎看起来身材颀长，但他衣服底下却意外得健美。无数块垒清晰的肌肉堆叠在他的身上，带着黄金时代独特的美感，如同雕塑一般健硕而优雅。
温文尔雅的脸下，却藏着爆发力惊人的恐怖肌肉，这种反差感，让此刻的喀戎就像是恐怖的战争机器！
看了一眼之后，沐青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他重新把视线投放在面前的武器架上。
沉吟了一声之后，沐青伸出手。
他拿出了自认为最合适的武器。
凝视着沐青的选择，喀戎的目光微微一闪。
“剑？”喀戎摇了摇头，“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依照你的能力，弓箭应该是最合适的。毕竟你的技能可以说是弓箭手梦寐以求的，对你来说、如果用好了它，那甚至能让你成为古今罕有的‘百发百中’！”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剑，沐青不置可否：“用习惯了而已。”
正如喀戎所说，弓箭对沐青而言确实是相当不错的选项。
但沐青还是没有选择它。
理由很简单，弓箭没办法适应之后的游戏攻略。
作为远距离输出手段，沐青用弓箭的确能做到输出极高。可是之后他想要面对的敌人，那可不是纯粹的弓箭能够应付的。
除非力量惊人，不然距离越远的弓箭、那些怪物越是能够逃脱。除非，你掌握了“必中”之类的技能！
“必中”是因果律类型的技巧，玄学得很。
通过先知预知未来，的确可以达成近似于必中的效果。但如果实力相差悬殊，那先知就很难利用上。而必中，却不管实力相差多大，只要射出、就能命中靶心！
相当的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