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当反贼 第392节

估计还是觉得,跟着张汛离开,会更安全。

可能整个雁门郡,都是她的噩梦。

甚至,一天都不想待在这。

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经历大难,换谁也不想呆一个随时可能被胡人攻破的地方。

好不容易逃离虎口,再被抓去,还不如一死了之。

波才做为全军总指挥,反应也很迅速。

大队士兵,集结向城西,各大渠帅均连夜赶来。

韩星河总算松了口气。

今天,恶人是当定了。

二狗也将颜良的那把刀送来。

本来是徐晃的副兵器,走的时候没拿,正好用来破张辽的戟。

“听令!变阵!”

“将此二人围起来!”

枪骑兵上马能战,下马也能战。

密集的长枪,形成一个半圆,将张辽两兄弟围在其中,马燕则躲在张汛身后。

两兄弟气喘吁吁,但眼神坚定,战意高昂。

韩星河也不想多话,反正已经撕破了脸面。

今天怎么都要给他俩打服。

管亥撤出来,接过那把泣血生莲刀,身子都略微沉了一下。

“好兵器!”

韩星河嘱咐道:“小心点,把他兵器废了先!”

随后,管亥又冲了进去。

卜已,浮云,黄邵默念咒语,法术准备。

张辽的兵器只是精铁打造,对付普通装备,还算利器。

但和泣血生莲刀比起来,差着两个品级呢。

“小子!莫要猖狂!吃我一刀!”

管亥借着奔跑的势头,举刀当空劈下,气势惊人!

刚才被张辽一直摁着打,早被打出了火气,仗着兵器优势,直接来了个大招。

“轰!”

“!”一声清脆的兵铁之音响起,张辽横着的月牙戟从中断裂。

泣血生莲刀威势不减,重重的劈在了地上。

强劲的刀风直接将张辽上衣撕碎,在他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二弟!”张汛急呼。

“我没事!”

张辽拿着断戟,后退两步,心里骇然一片。

这一招也消耗了管亥不少体力,他也同样被反震的虎口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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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83章 何错之有

人群退开一条小道。

韩星河缓步上前,眼神死死盯着张辽。

“主公...不可!”管亥伸手拦住,轻声劝道。

“无事!他要杀就让他杀好了!”

韩星河继续往前走着,心头五味杂陈,很憋屈。

张文远啊,曹魏神将,八百骑兵破孙权十万。

杀的江东全民上下闻风丧胆。

曹丕亲征东吴,都要把重病瘫痪的张辽带上壮胆。

说实话,真的舍不得杀!

但又舍不得放他走。

很纠结,甚至有些心痛。

带马燕走,不知道是张汛的主意还是张辽的主意。

从白天的表现看,多半是张辽想的。

张汛实力平庸,三流水平,二流都算不上,为人圆滑,行为举止很是谦卑。

张辽则不一样,很安静,眼神时刻观察四周,兵器随时在可以马上拿到的位置。

一旦有事,瞬间便可反击。

他太谨慎了,谨慎的可怕。

偏偏这样的人,又很敏锐,出手又快又狠,丝毫不拖泥带水。

即便现在被重重围困,兵器被斩断,依旧没有一丝惧怕,脸上尽显狠厉之色。

波才观战了一会,对张辽的实力已经有了判断。

随即吩咐其他渠帅随时准备战斗。

两百名弓箭手攀爬到屋顶上,或者踩着石头,占据有利位置。

“唰唰唰!”

一支支利箭全对准目标,只待一声令下。

韩星河一步步逼近,一点点尝试突破张辽的心理防线。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他依旧没有动手。

韩星河在距离他五米的位置停下,缓缓摘下脸上的鬼王面具。

战场一片死寂,静的只剩下了火焰的爆裂声。

静的可以听到每个人急促心跳声。

看似风平浪静,又随时可能爆发一场生死之战。

马燕见过韩星河长像,次数不多,也有些模糊。

张辽,张汛却是第一次见。

五官分明,额头宽广,鼻子端正,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两兄弟神色微变,有些许诧异。

天下闻名的反贼头子,相貌无奇,气质平平,甚至身高都矮了一头。

张辽习武多年,前年14岁,便当任了马邑县郡吏,见过人的不少。

恶贯满盈的罪犯,杀人不眨眼的胡人统领,作奸犯科的小贼。

每个人身上,都能找到一丝不同。

有的人目光如炬,面相凶狠,令人不寒而栗。

有的人贼眉鼠眼,尖嘴猴腮。

有的人杀人如麻,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死气,连眼神中都是满满的杀意。

唯独在韩星河身上,他什么也看不出。

在他认知里,反贼头子不应该是这种形象,也不应该是这种略有怜悯的眼神。

韩星河25岁,大了张辽小10岁,不敢妄自夸大,总得来说还是比他成熟一些。

望着眼前的少年,想起了徐晃。

去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是16岁,青涩腼腆,毫无心机。

相比之下,张辽的阅历更丰富,心思也更为复杂。

韩星河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原本的平静如水也变成了滔天怒意。

“你两人打伤我部将,我既往不咎,还以礼相待,为何要不告而别?”

张辽定了定身子,没有回话,这瞬间的转变,让他有些错愕。

随后,韩星河目光又扫到了张汛,马燕身上。

“我救你回来,又送你回马邑县,让你二人团聚,又诚心为你俩筹办婚礼,你们就是如此待我?”

严词质问之下,张汛,马燕均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默默地地下头颅。

唯独张辽,依旧直视前方,语气强硬,无所畏惧。

“韩大人救了马姑娘不假,可你太平道作乱天下,裹挟百姓,被朝廷通缉,眼下又是四面为敌,在这剧阳城苟且一时又有何用!”

韩星河暗自咬了咬牙,心里很是不痛快。

果不其然,又是被身份所累,这两兄弟一样的看不起黄巾军。

韩星河闷着一口气,抬手指向马燕:“你问问她,再问问城中百姓,我何时裹挟强迫过任何一人?”

张辽转头回望,得到的答案与之所想不符,马燕还不敢瞎说,默默地摇头表示没有。

“各地战乱依旧,难道你离开剧阳,就能逃避?你伤我这么多军士,放你离开,我颜面何存?”

虽然爱才,也惜才,可一旦放他俩离开,以后再无机会收服。

他日必定是战场死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唯有杀了才是万全之策。

张辽挺了挺胸脯,昂首道:“丁刺史已经招我为从事,等我上任,我大哥的婚事自有办法,无需大人费心!希望大人成全,放我等出城!”

张汛鼓起勇气,跟着说道:“我已决定娶燕儿为妻,寻一僻静之地,男耕女织,了却余生,燕儿也不想待着雁门郡!大人就让我们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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