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已经没有太多的东西能够让我的研究更进一步了，如果不是你，或许我现在已经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叛出木叶，离开了这里。”
丝毫不掩饰自己想法的大蛇丸没有任何负担的说出了叛村的事情，就如同水门在那天晚上跟他说的一样，如果水门喂不饱他这条贪婪的大蛇，两人之间自然是没有继续合作的可能。
“所以说，你的心太小了....”
“但永生已经足够大了。”大蛇丸打断了水门的话，他摆了摆手示意水门停下这个话题，对于嘴遁，大蛇丸一项是敬谢不敏，他不吃这一套，实实在在的东西才是他想要的。
“无非便是永生。”水门摇摇头竖起了手指，“我能告诉你至少三条路。”
“那么我就洗耳恭听了。”
大蛇丸用那双蛇瞳紧紧的盯着水门，不曾掩饰的贪婪与求知清晰的写在他的目光深处。
“第一条路，我知道你在研究灵魂转生的秘术，虽然不清楚你现在究竟完成了多少，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选择的是灵魂永存，肉身只不过是借宿的躯壳。”
“不尸转生和八岐之术，你现在完成了多少？”
水门的话语直指大蛇丸秘密研究的核心，就算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他依旧在此刻露出了一丝失态的震惊。
“你越来越让我好奇了，四代目。”
大蛇丸闭口不答有关不尸转生和八岐之术的秘密，不过对于这一条路，他依旧是有很大的好奇。
“你似乎知道什么？”
“当然。”水门点头，“八岐之术确实是忍界前所未见的长生之术，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永生之路。”
“灵魂是会被磨损的，如果没有特别的术去保护灵魂，那么离开了肉体的灵魂必然会受损，灵化之术你应该看过对吧，研究出这个术的二代目大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灵魂不存在不朽，就算有无数可以供你更换的肉体，迟早有一天，你的灵魂也会因为过度磨损而彻底的失去转身的可能，或许你有秘法可以补足甚至修复灵魂上的损伤，可一具最多就只能用三五年的一次性身体，足够让你的灵魂在这短暂的时期补足之前造成的损伤吗？”
“每一次秽土转生都会消耗被召唤者的部分灵魂力量，我在和扉间大人的短暂交谈之后得知，寄宿在非自身的躯壳之中，本就会带给灵魂损伤，也许你的钥匙能够开很多锁，可最适合你的，最完美契合你的，只有你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条长生之路，虽然有成为永生的可能，但概率却是最低的。”
“人的细胞也有分裂的极限，就算是柱间大人的细胞都无法支撑住多次的克隆而不退化，你的身体，我想连给柱间大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你能造出几具自己的克隆人？而那些克隆人的身体，他们的命都不长对吧？”
脸色微微发白的大蛇丸没有开口否认，对于人体克隆等等生物技术有着极深入研究的大蛇丸自然是懂得这些的，否则他也不会选择用他人的身躯作为自己的容器，不是因为自己的克隆体不好用，而是不耐用，和那些一次性的容器相比，其实差不了太多，甚至在能力与天赋上都还有天生的短板。
忍者和普通人不一样，查克拉作为他们必须的能量，查克拉的制造必须通过压榨肉体细胞并于精神能量相互融合才能诞生，克隆的肉体如果不制造查克拉那么寿命还有一定保障，但谁又会不去制造查克拉呢？
大蛇丸是平民忍者中最顶尖的一撮人，但没有豪华血脉大礼包的他，他的身体也是桎梏了他上限的阻碍。
“那我的后代呢？”
虽然有了一时的挫折，但大蛇丸从来不是只会看到失败的人，他总能在绝路上寻到一条新的道路，看到别人很难抓住的线索。
“继承了我的血，甚至还能拥有比我更强血统的，我的后代呢？”
“你可真是个没人性的人渣，我劝你好自为之。”水门冷着脸对大蛇丸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的警告：“你是人，而不是一条蛇，相比畜生，人是有底线的。”
“开个玩笑。”大蛇丸做出了投降状，“那可是我的血脉至亲......”
“加钱也不行。”
“嗯？”后半句‘我怎么舍得呢’没有说出口的大蛇丸又愣了愣，但他没有反驳，这些细枝末节没有讨论的必要。
“那除此之外呢？”
“另外的永生是什么？”
“答案其实已经放在了你的眼前，甚至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秽土转生？”大蛇丸皱着眉头开口，“但那不是我想要的，而且，秽土转生的缺陷很大。”
“与秽土转生有关，秽土转生难道没告诉你，在我们的世界上，生与死的边界，是极为模糊的存在？”
“既然人能以秽土转生的活死人形态存在，那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跨越生死的边界，从而真正的活着？”
水门的话音刚落，大蛇丸的双眼就亮起了一抹灿烂的神光，虽然他不曾听说过这样的术，可他也不认为水门是信口开河的人。
“我曾经应该说起过，我会让玖辛奈真正的活过来，这条永生之路，我早就告诉你了。”
“代价呢？”
“施术者的生命力，以及一双特别的眼睛。”
“在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之后的更强的，宇智波一族究极的瞳术，轮回眼。”
“也就是六道仙人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
感觉自己在此刻终于知晓了一切的大蛇丸露出了带着一丝疯狂的笑容，他看向水门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面前这个男人并非是骗子，而是和他一样，是志同道合的盟友。
“但止水是没有什么可能觉醒轮回眼的。”
大蛇丸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疑惑的将目光再次投向水门。
“你知道因陀罗和阿修罗吗？”
“传说中，六道仙人的两个儿子？”
“是的，他们两人的查克拉一直都在忍界不断的转生，转生在他们两人的后裔之中，宇智波与千手一族。”
“上一代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生者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只有让他们两人的查克拉融合，才能真正的觉醒轮回眼。”
“你应该也发现了，柱间大人的细胞能够飞快的补充写轮眼的力量，作为千手一族数百年来最强的一人，千手柱间的天生仙人体是最接近先祖阿修罗的存在。”
“于终结之谷败北的宇智波斑并没有死亡，在这场战斗中他获得了千手柱间的血肉，并且移植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于是，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在此刻融合，仙人体与仙人之眼最终的结合便是六道仙人的轮回眼。”
“并非因陀罗查克拉转世的普通宇智波族人是没有机会获得这双眼睛的，柱间细胞虽然能够让写轮眼发挥超出往常极限的威力，但不会让他们跨出最后进化的那一步。”
“但轮回眼是存在的。”
大蛇丸低下了头，似乎心中思索着什么。
“没错，雨之国雨忍村，如今晓组织的首领，漩涡遗族长门，他的双眼便是宇智波斑留在忍界的那双轮回眼。”
“也只有生命力强大，查克拉强大，且与千手是远亲的漩涡一族才能勉强负担起这双眼睛带来的沉重压力。”
“与此同时，他也是自来也的弟子，是我的师兄弟。”
“自来也老师，不妨出来吧，这些事情本来也是要说给你听的。”
止水呆着的房间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份连止水都不曾发现的伪装大抵是能展现所谓三忍强大实力的冰山一角。
水门再次看到了这个男人，看到了这个他有些不愿意面对的，曾经如同父亲般待他的，他敬佩崇拜的师父。
第三十五章 我的师父是天下第一大豪杰
（友情提示，先看完）
虽然是水门叫破了自来也的藏身，但一旁的大蛇丸也同样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对于自来也的到来，他早就一清二楚，在水门来之前，大蛇丸还和自来也有过交流。
同样心情复杂的自来也脚步略有些僵硬，这个一直以来都是以‘不着调’、‘洒脱豪气’著称的忍者此刻的心情极为沉重。
水门确实有些不想见到他，但自来也何尝不是有些不敢与水门相见。
此间的理由异常简单。
“鸣人被日斩和团藏，甚至整个村子虐待的时候你在哪里？自来也老师。”
“许多人都不知道鸣人身份，但你也不清楚这一切吗？自来也老师。”
“或者说，在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预言之子后，你已经不承认我是你的弟子了，是这样吗？”
“自来也？”
水门的双手环抱在胸，明明他要比自来也矮上一头，可此刻的他彷如巨人般俯瞰着下方，虽然身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查克拉波动，可却让他面前的自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如被山峦重压一般，深深的弓下了腰。
“无须道歉。”
水门抓住了自来也的胳膊，止住了他的躬身。
“你既不当我是弟子，我亦不是你的预言之子，我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鸣人受苦就受苦吧，反正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一个死了爹妈的孤儿，木叶村里有得是，就跟曾经的我一样，随处可见。”
“何谈道歉呢，自来也？”
从自来也老师到自来也之间的转变不过只有二字之差，但水门此刻冰冷的心意也由此毫不保留的流露。
这一句句话都如冰冷刺骨的钢针一般钉在了自来也的胸膛之中，他自诩是木叶一代豪杰，但他的所作所为又与那些小人何异？
水门揭开了他的伤口，将那血淋淋的内部彻底的展露，或许卡卡西还有年纪尚轻没能活得明白可以作为原谅的借口。
但水门实在不知道应该给自来也找什么样的借口，让自己选择原谅他。
“鸣人是我和玖辛奈的孩子，唯一的孩子，你曾经是我的老师，鸣人的名字甚至都是来自于你的书。”
“但在这三年.....不！是整整十二年！”
脸上浮现了狰狞的水门揪起了自来也的衣领！
“你知道吗！在我看见的那个，没有我的未来中，整整十二年！你！自来也！我波风水门曾经的老师，你整整十二年都在外面飘荡，把本应该叫你一声师公的鸣人抛弃在这个仇视他、厌恶他、带给他折磨与苦难的木叶村里整整十二年！”
“你现在告诉我！我用什么理由去原谅你？！”
“你打算用什么样的脸去看一眼鸣人？以什么样的身份？！”
“你不是要找预言之子吗？那你就听那老癞蛤蟆的话去找啊！干嘛还要回来？”
“为什么就不能死在外面？然后我就可以告诉我自己，不是你的自来也老师不想管鸣人，不是他忘记了他有个弟子叫波风水门.....”
突然间，水门崩溃了，就好像心缺了一块似的，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吓人，同样也尖利得刺耳。
“而是他死了，我的自来也老师死了，死在了外面，死在了他追逐梦想，寻找那狗屁不是的预言之子这个梦想的路上！”
“我的自来也老师不是个薄情寡义的混账玩意！”
“我的自来也老师是个英雄，是木叶第一的大豪杰！！！”
歇斯底里的怒吼从水门的口中爆发，失神落魄的自来也在水门松开手之后瘫坐在了地上，满头的白发不再是曾经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白光的鲜亮，反而将他的身躯衬托得佝偻，仿佛在这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哀大莫不过心死，自来也心若死灰。
也在此刻，自来也听到了水门的声音，那是抛弃了沙哑，是带着一丝憧憬的诵读，这将他低下的头颅拉起，与水门四目相对。
“游龙当归海，海不迎我自来也。
落叶当归根，叶不迎我三仙人。
云鹤当归天，天不迎我妙木仙。
猛虎当归山，山不迎我大豪杰。
猛虎应下山，山不迎吾大豪杰。
山归其一，不迎我便自来也。”
“我的老师应当是木叶第一的，天下第一的大豪杰。”
“但是。”
水门闭上了眼，自来也痛苦的低下头。
“豪杰之人，大抵是要抛弃所有爱与牵绊，才能换来洒脱的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