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鬼背儒圣,吾儿朱元璋 作者:贪吃的乌贼 简介:  元至正四年,朱重八亲手埋了自己的爹。 诡异的是,当天晚上,他爹的坟被刨开,尸体不翼而飞。 这成了朱重八的心结。 …… 洪武元年。 内练九阳,外练金刚的京城朱四爷,扛着一把金丝大环刀从城门口砍到皇宫大门。 祭祖回来的朱元璋正好看到,惊呆了:咱爹还活着? 他化名朱八郎,成了朱四爷的邻居。 朱四爷在京城开书院,门下弟子三千,无法无天。 朱元璋:四爷,其实你是咱爹。 朱四爷:我把你当老弟,你把我当爹? 朱元璋:老爷子,想做太上皇吗? 朱四爷:几个菜啊,醉成这样。 大明太上皇,书院夫子,朱家活阎王,当世儒圣,可诛人,可判天子无道。 第1章 这老头谁啊?没见过这么横的老头   洪武元年正月十五,京城太庙。   朱元璋祭拜完之后,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站在祖宗牌位前。   “爹,儿子当皇帝了,你要是还活着该多好。”他低声自言自语。   一向杀伐果决的洪武大帝,此刻也是眼睛湿润。   他想起了他的爹娘,苦了一辈子,最后饿死了,死的时候,别说棺材,就是一片完整的芦席都没有。   老娘的脚就露在外头,是他二哥脱了自己的外褂包了老娘的脚,这才下了葬。   朱元璋擦了擦眼角的泪。   他想起一件怪事,那年他和二哥葬了爹。   可当天晚上,他爹的坟被刨开了,老爹的尸体不翼而飞。   那时候他和二哥把周围找遍了,都没找着。   他们也想不通,难道还有人盗尸?   这么多年过去,这事成了朱元璋的心结,多少次午夜梦回,他觉得老爹一定在怪自己,没能让他入土为安。   “陛下,该回宫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进来一拜。   “让太子他们先回,咱要走着回去。”朱元璋挥手。   毛骧知道皇帝喜欢微服了解民情,所以他让锦衣卫时刻准备着。   半个时辰后。   朱元璋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毛骧跟在他身后。   “陛下,还是太危险了。”毛骧低声道,“这京城有张士诚的余党,有陈友谅的余党,还有北元的探马军司。”   “哼,他们的主子都败给了咱,咱还怕他们这些小喽啰?”朱元璋冷哼一声。   毛骧只能苦笑。   不过,他让几十个便服锦衣卫散在周围,倒也不怕。   ……   “给老子站住!”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喊。   毛骧一惊,连忙护在朱元璋身前,转头看到四五个人正在死命跑,而追他们的人是一个老者。   那老者高大威猛,一头银白色长发,如同被雷电劈过的银丝。   他手中提着一把六尺大刀,赤着精壮的上身,那虬结的肌肉,像是一条条巨龙盘踞在他的身上,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最夺人眼球的是他的后背,那一块块肌肉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犹如山川起伏的地貌。   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些肌肉的纹路竟然组成了一个“仁”字,像是他的身体自带的印记。   唰!   老者单足一点,长刀出鞘。   下一刻。   一道绚烂无匹的刀芒,摧枯拉朽席卷而去。   叱!   一刀横亘而过。   精准无误的砍下了那跑在最前面壮汉的头颅,一蓬血雨溅落,那头颅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   老者那巨大的手一把抓住飞来的头颅,眼神桀骜锐利无比。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   “朱四爷,饶命啊,饶命。”剩下的四个大汉,瑟瑟发抖的跪在老者面前。   “从今以后,你们怒蛟帮听老子的。”老者冷喝。   他右肩扛着两米长的金丝大环刀,左手提着一颗头颅,还在哗啦啦的掉血。   这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小的们都听朱四爷号令。”那四个大汉连忙磕头。   “那还不赶紧带路?”朱四爷喝斥。   四个大汉带着他,急急向着城北的方向去了。   ……   “没见过这么横的老头。”毛骧眉头紧皱,“在这京城,竟然敢当街杀人。”   他本想命令锦衣卫兄弟们动手的,可皇帝在,一切以皇帝安全为重。   而此刻的朱元璋,却呆住了。   他心中是惊涛骇浪,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又带着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刚刚那老头跟咱爹长的一模一样,还有说话的声音也一样。”   “太像了,太像了,就是比咱爹健壮。”   “世上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可咱爹肯定没有他强,要是有这么强,当年也不会饿死了。”   朱元璋心中胡思乱想,同时心中抱着一丝希望。   当年咱爹没死?   “毛骧,查下这个老头。”他沉声命令。   “遵旨!”毛骧眸光森寒,“陛下放心,回头臣带锦衣卫斩了他。”   “谁让你杀了他了?”朱元璋目光陡然凌厉。   跟朱元璋久了的毛骧,瞬间感到一股杀气,他连忙跪了下去。   这种杀气,他熟,每次皇帝散发这种杀气,就是要杀人。   毛骧额头的汗咕咕冒出:“臣万死。”   朱元璋收敛杀气,冷冷道:“找到他,再来告诉咱,不要擅作主张。”   毛骧连忙点头:“臣遵旨。”   他暗暗松口气,皇帝的杀气散去了,可他也疑惑,皇帝为什么对刚刚那老头感兴趣?   “还有,保护好他。”朱元璋继续道,“当街杀人,肯定会惊动应天府,伱过去招呼一声,这案子你们锦衣卫管了,不要他们插手。”   “是。”毛骧更疑惑了。   ……   清晨。   浓浓的寒霜笼罩大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这冷冽的光芒。   霜杀百草!   厚厚的白霜覆盖着一片枯黄,像是一层冰冷的裹尸布。   秦淮河旁的一个小院。   朱四爷踩着白霜,赤着精壮的上身,迎着寒风正在做引体向上。   “吾日三省吾身。”   他坚持每天三次锤炼自己的身体。   一口气做了五百个引体向上后,他已经满头大汗,浑身冒着热气。   忽地,他脑海中那本气运天书散发金色光芒。   【君子每日三省,便可开窍。】   【开通窍穴,打通经脉,才可养浩然气。】   他周身的窍穴,如同蛰伏已久的种子,在这一瞬破土而出。   经脉之中,一股强大而温暖的气流奔腾而过,畅通无阻,如同江河奔腾,滋养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开窍的瞬间,犹如醍醐灌顶,让他豁然开朗。   儒家修行,核心就是养气。   孟子曰:   “吾善养浩然之气。”   “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   可对于普通人来说,强行养气,无异于服毒,唯有先打磨身体,达到能够承载浩然正气的阶段,才是修行之始。   “二十多年了,终于开窍了。”朱四爷长出一口气。   二十六年前,他穿越而来,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当时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一本奇怪的书。   书上四个大字:儒道至圣。   原来是一本儒家修行的书,按照书上的描述,儒家修行分为:开窍,蕴灵,神官,知命,洞玄,君子,立命,大儒,亚圣,儒圣九个境界。   若是能到儒圣境,那就是圣人降临,言出法随,可诛人,可判天子无道,可人间证长生。   所以,他才坚持‘吾日三省吾身’。   突破了开窍境,才是真正的踏入儒家修行,接下来就是蕴灵,其实就是修身,锤炼文胆,让人变得有胆气。   文胆之力,是儒家言出法随的初级展现。   说出去的话能令人信服,能影响他人的心志。 第2章 虎鞭下酒,朱元璋麻了   锻炼完,朱四爷拎起旁边的水桶从头浇下。   哗啦一声,那叫一个通透。   回屋换了一件儒服,他虽然白发如霜,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隐隐还给人一种压迫感。   穿越过来二十多年,起初他也是雄心万丈的,想着虽然穿越到一个老头身上,但是有金手指,那特么还不大干一场?   可现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那会儿正值元末,到处都是饥荒,他差点被饿死。   他也想过跟着元末群雄去争霸,可他一个瘦不拉几老头子上战场,不等于送死?   于是,他选择进山,潜心炼体,在山里,起码不会被饿死。   他哪知道,这一炼,特么就是二十多年,一直没有突破。   直到听说朱元璋已经建立大明朝了,天下太平了,他才从山中出来,一路来到了这京城。   二十多年的炼体,虽然没有突破,但是自悟了一套刀法,想着来京城混出点名堂。   穿越一遭,总不能一直躲在山里。   砰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朱四爷家吧?”一个声音传来。   “门没关,进来。”他喊一声。   大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魁梧高大,气度不凡。   “你哪位啊。”朱四爷抬眼问。   “巧了,咱也姓朱,是你的新邻居,朱八郎。”中年男子摊手,“这不来拜访下邻居么?听说你也姓朱,咱们还是本家呢。”   说着,他还扬了扬手中提着的一壶酒和一包酱牛肉。   朱四爷看着这朱八郎,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招招手:“正好,我也饿了。”   两人相视大笑,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   ……   男人嘛,三杯酒下肚后,就熟悉了。   朱四爷一边嚼着牛肉一边问:“八郎啊,伱这是从哪搬来的?”   “老家凤阳。”   朱八郎喝一口酒,面有些微红,“咱以前在凤阳算是个小官,现在被调到京城来了。”   “升官了,那好啊。”朱四爷举起酒杯,豪饮一杯后道,“说起来,我们有缘,我可能也是凤阳人。”   朱八郎眼中闪过惊诧,又带着疑惑:“什么叫可能?”   朱四爷喝的有些晕乎了,拍了拍朱八郎的肩膀道:“说起来你不信,二十多年前,我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也不知道哪个不孝子,把我给活埋了。”   咣当!   朱八郎的酒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连忙弯腰去捡,脸上却是又惊又喜又疑。   镇定了下心情,他才坐起来尴尬一笑:“四爷,你说的也太匪夷所思了,把咱都吓着了。那你不记得你是凤阳哪家的么?”   “完全不记得。”   朱四爷又猛饮一杯酒,皱了皱眉,“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算了,估计是我跟家中亲戚缘分已尽。不然,他们怎么用一片破芦席把我给活埋了呢?”   朱八郎努力控制着自己,可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是咱爹!   咱爹还活着。   ……   中年男子自然是大明皇帝朱元璋。   他差点跪下来叫爹,不过,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四爷,咱在凤阳认识的人多,可以帮你打听下。”朱元璋问,“你还记得你的坟墓在那个地方么?”   “我哪知道?”朱四爷摊手,“当初从墓地里爬起来,就碰到一股元军,说要砍了我的脑袋当反贼去领赏,吓得我一阵猛跑。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哎,流浪了好一阵子,最后进了山。”   他大概说了下自己的这二十多年的经历,当然没有说自己有神奇的天书。   只是说在山里藏了二十多年,烤着打猎吃野果为生,直到听说是大明朝了,这才出山,来到了京城。   朱元璋听后,一阵心酸,眼中含泪,声音都哽咽了:“四爷,你受苦了。”   朱四爷这么多年,还没跟人这么畅聊过,对眼前的朱八郎是越看越顺眼:“八郎啊,都过去了,我也没觉得苦。”   他继续倒酒,发现没酒了。   “四爷,等着,咱这就去买。”朱元璋起身。   “坐下。”朱四爷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直接把他按坐下了。   朱元璋暗暗心惊。   这力道,是一个老年人该有的?   他自己这些年南征北战,也是习了一身武艺,可刚刚被按的动弹不得。   “等着,我去把我珍藏的酒拿出来。”朱四爷起身。   他进屋,很快端着一坛子酒过来了,给朱元璋倒上一碗。   朱元璋闻着酒香,大赞:“好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继续喝。   ……   “四爷,你这酒劲道够大,咱都浑身发热了。”朱元璋道。   他额头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朱四爷面色得意,指了指酒坛:“那你得看看我酒里泡的是什么。”   朱元璋好奇,低头朝着酒坛里面看去,看到一根粗大的玩意儿。   “这是什么?”他疑惑。   “虎鞭!”朱四爷脱口道。   “???”朱元璋麻了,“真的假的?从哪弄来的?”   “去年年末,我在城外山中打猎,碰到一头吊睛白额花斑猛虎,它娘的袭击老子,老子就把它锤死了。”朱四爷一脸遗憾,“八郎,你要是早一个月来,还能吃到熏虎肉。”   朱元璋听了,脑海中都有画面了。   一个健壮的老汉,白发飞舞,臂上能跑马,拳头能站人,赤手空拳打虎。   “四爷,你是真勇猛。”朱元璋举杯。   他心中由犹疑。   四爷应该不是咱爹,咱爹一个庄稼汉,哪可能这么强?   这老头敢当街杀人,还能赤手打猛虎,绝对不是一般人啊。   特么,泡酒都用虎鞭,咱这个当皇帝的都没喝过。   “四爷,那你进京后,干嘛呢?”他环视一圈这个院子问。   这院子可不小,又在秦淮河边上,是京城黄金地段,拿下这个宅院,起码得一千两往上。   他这个皇帝现在给官员发俸禄,都没钱,只能发一部分米发一部分钱。   正六品一百二十石,从减十石,钞皆九十贯。   这是年俸,也就是说六品官一年也就九十两,十年不吃不喝都买不起这个宅院。   而朱四爷却能买下这个宅院。   朱元璋揉了揉眉。   现在丐帮这么豪了吗?咱讨饭那会儿吃都吃不饱。   萌新,求支持啊。 第3章 既来之,则安之,把他好好安葬吧   “我现在是丐帮帮主,前两天才灭了怒蛟帮。”   朱四爷缓缓喝下一杯酒,轻叹一声,“我这一把年纪了,官府的路是走不通了,只能瞎混混。”   朱元璋:“!!!”   瞎混混就当上帮主了?咱讨饭那会儿怎么没这好事?   他想起了那天朱四爷当街砍人头颅的事。   后来,锦衣卫查了,确定那个被砍的壮汉就是怒蛟帮的帮主浪飞云。   怒蛟帮是京城八大暗势力最末位,可实力不容小觑,竟然就这么被丐帮吞并了。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分析,丐帮吞并了怒蛟帮,跻身京城八大暗势力之一了。   大明初立。   京城可谓是鱼龙混杂,暗流涌动。   在这热闹的京城就有鱼龙帮,盐帮,探马军司,明教,梁帮,飞燕楼,千金台,怒蛟帮这   八大暗势力。   而这八大暗势力后面,有陈友谅,张士诚的余党,有北元的探马军司,有云南梁王,蜀地明玉珍的暗谍。   别小看八大暗势力,他们所控制的青楼,赌坊,镖局,走私等产业,利益巨大,而且他们又与朝中官员暗中勾结,使得京城局面更加复杂。   朱元璋本想大开杀戒,可这才开国,招降了许多人,要是这时候一通乱杀,只怕会人心惶惶。   何况,八大暗势力错综复杂,在这京城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了,八郎,你是在哪个衙门做官?”朱四爷挑挑眉,“没准,我们可以来个官匪勾结呢?”   朱元璋扶额,一笑:“我在大都督府,也就是个七品都事。”   就在这时,朱四爷猛地站起。   ……   嗖!嗖!   两个壮汉从院墙外一跃而进,手中都提着刀。   “你就是朱四爷吧?”为首一刀疤汉子冷冷一笑,“有人请爷来送你上路。”   “是谁给伱们的勇气?”朱四爷饶有兴致的问。   他的大手一把把朱元璋拉到身后。   朱元璋油然而生一种被保护的感觉,有点怪怪的,他左右看,想找一把武器去帮忙。   而朱四爷撸起袖子,径直走向那两个壮汉。   “老头,找死!”刀疤汉子提刀冲向朱四爷。   朱四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动了,如鬼影一般闪过,后发先至。   他魁梧高大,眨眼到了刀疤汉子面前,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直接举起来,重重砸下。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咣当!   刀疤汉子被狠狠砸在地上,当场喷血。   “说,谁让你们来的。”朱四爷冷问。   “去死!”刀疤汉子也是悍勇。   他伸手要去抓朱四爷的脖子,但是,朱四爷扣住他脖子的手猛地用力。   咔擦!   刀疤汉子的脖子被直接扭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向杀伐果决的朱元璋背部都冒寒气。   另一个汉子还没反应过来,拿着刀要向前冲呢,此刻,立马转身要跑。   唰!   朱四爷闪身到了他的前面。   那个汉子直接跪下,连忙磕头:“四爷,饶命啊饶命,我说,是鱼龙帮张帮主叫我们来杀你的,你死了,他就能吞并怒蛟帮的地盘。”   “原来是鱼龙帮。”   朱四爷嘴角含笑,伸手捡起地上的刀,“兄弟,既来之,则安之。”   他话音落下,刀也穿透了那汉子的胸膛。   ……   站在廊下的朱元璋暗暗心惊,这老头杀起人来,真是干脆利落。   他大概能猜测出朱四爷的心思。   丐帮没有后台,作为帮主的他想要在京城暗势力中站稳脚跟,那就需要狠。   这是要告诉所有人,他不是好惹的。   “八郎,过来帮忙。”朱四爷朝着朱元璋招手,“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既然来了,我就把他们好好安葬吧。”   “啊?这话是这个意思?”朱元璋扶额,“不会是葬在这院子中吧?”   “那哪行?肯定运出去啊。”朱四爷瞪眼。   他找来一辆板车,又搞来几个大麻袋。   两人把尸体装进麻袋,然后推着板车出了院子。   “四爷,你不会是想就这么出城吧?”朱元璋提醒,“城门守卫会查的。”   “你小看我丐帮了不是?”朱四爷道,“我丐帮实力最弱,但是处理尸体还是很容易的。”   两人推着板车,进了一个巷子。   巷子中坐了十几个乞丐,看到朱四爷,连忙上来参拜:“参见帮主。”   “这两具尸体,找地儿埋了。”朱四爷挥手。   “是。”乞丐们颔首领命。   他们上来推着板车走了,麻溜的很。   朱元璋目瞪口呆,尼玛,绝对是惯犯。   朱四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摊手:“八郎,我还有点事,要去丐帮总坛,我们改天继续喝。”   朱元璋笑着点头:“四爷,我也该去大都督府了。”   两人在巷子口分开。   朱元璋走了一段,进入另一条街后,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跟了上来,拜道:“陛下,刚刚属下看到那两个杀手翻墙,一个没忍住,差点冲进院子了。”   “两个毛贼岂能伤的了咱?你没进来是对的,咱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朱元璋目光锐利如鹰,“让你查朱四爷的来历,有新消息了吗?”   “还没有。”   毛骧摇了摇头,紧紧皱眉,“他一年前来的京城,与丐帮老帮主交好。老帮主死后,就把丐帮帮主的位子传给了他。”   “自从朱四爷当上了丐帮帮主,丐帮大变样,开始与一些小的暗势力争地盘,朱四爷武艺高,又心狠手辣,丐帮势力大涨。”   “吞并了怒蛟帮后,丐帮就控制了京城周边民间的船运,油水大的很呢。”   朱元璋拧了拧眉,命令毛骧继续查。   而且还交代他,锦衣卫暗中帮帮朱四爷,因为接下来朱四爷肯定是要与京城八大暗势力争锋的。   虽然他很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啊。   “陛下,若是朱四爷能在暗势力中杀出一条血路,那还帮了我们的大忙。”毛骧摊手一笑,“如今京城鱼龙混杂,暗流涌动,我们锦衣卫也需要一股外部力量把京城这一潭深水搅浑。”   “你暗中帮助他,但是不能干涉他。”朱元璋沉声道。   “遵旨。”毛骧颔首。   他心中是越发奇怪了,陛下为何对一个老头这么在乎。   还花这么大精力在老头院子旁边买下一个院子,处心积虑的靠近那朱四爷,这是为了啥? 第4章 史上最强丐帮帮主!   城北,玄武湖旁。   一个豪门宅院,是如今丐帮的总坛,原本是怒蛟帮的总坛。   怒蛟帮做的是水上买卖,有三百多条船,朝廷漕运忙不过来的时候,都会雇佣怒蛟帮的船。   聚群之处,必是江湖。   南方水路发达,漕运码头林立,大量水手、纤夫、舵手群聚在这些码头地带为生计奔波。   于是,怒蛟帮便自然而生诞生了,成为了连接江湖与庙堂的纽带。   大明朝初建,四方不稳,朱元璋为了扫平敌军残余,稳定天下局势,迫切需要提高漕运效率。   他设立漕运司,任命都督佥事朱寿为漕运使,督理漕运。   此刻,朱寿就在这丐帮总坛。   “朱大人,我跟你说过,那浪飞云短命吧。”朱四爷朝着朱寿摊摊手。   朱寿嘴角抽搐。   心中暗骂,那特么还不是你杀的?   真是个狠人,三天前找到我,要在漕运上分杯羹,我说有怒蛟帮够了,用不着你丐帮,除非伱是怒蛟帮帮主。   然后,这老头真的就杀了怒蛟帮帮主,并且成功吞并怒蛟帮。   “本将军如何相信你?”朱寿冷冷一笑。   “朱大人,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我手中的刀吧?”朱四爷目光冷冽。   唰!   只见寒光一闪,他长刀出鞘又入鞘。   朱寿只感觉背脊一寒,他面前的石桌瞬间裂成两半,然后,咣当一声,塌了。   他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朱大人,只要你支持我,三月内,我会拿下鱼龙帮。”朱四爷气势凌厉无匹,“到时候,几万兄弟都听你朱大人号令,漕运必畅通无阻。”   朱寿暗暗心惊。   他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可完全被这老头压制。   老头忒霸道了,一身杀气逼的人喘不过气。   ……   “好,朱四爷,本将军就选你了。”朱寿大笑一声,“以你的实力,拿下鱼龙帮算什么?本将军会助你拿下整个京城暗势力。”   “大人爽快。”朱四爷喊一声,“拿酒来。”   对于他来说,与鱼龙帮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必须拿下鱼龙帮。   他现在急需要一个在朝廷的靠山。   漕运使朱寿,是他最好的选择。   很快,就有弟子端上来了酒,另一张石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   朱四爷做了个请的手势:“朱大人,请上坐。”   “不,四爷你是前辈,你上座。”   朱寿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朗声一笑,“四爷若是入军中,肯定是将军。”   朱四爷也不客气的在主位上坐下。   他今天请朱寿的目的,就是要搞定漕运的活,丐帮有了这个活,就不至于都去街上讨饭了。   前世他喜欢读《明史》,史书上对朱寿这个人有记载:朱寿,洪武二十年封舳舻侯,禄二千石,予世券。坐蓝玉党死。   这货后来是被杀了,可那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现在只能先利用他,谁让他是漕运使呢?   “来,喝。”朱四爷举杯。   三杯酒下肚后,刚刚的紧张气氛没了。   朱寿也主动向朱四爷敬酒:“四爷,你对鱼龙帮了解多少?”   朱四爷一饮而尽,微微皱眉:“知道他们号称三千青衣,各个能打,但不知道他们底细。”   朱寿放下酒杯,把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既然选择了朱四爷,他当然希望朱四爷真的能拿下鱼龙帮。   因为鱼龙帮表面上是打渔,实际上也参与漕运,有着几百条船,但是鱼龙帮从不跟朝廷牵扯,甚至敢抗命。   当年,朱寿想调用他们的船,一夜之间,他们的船都离开了京城。   ……   “鱼龙帮,他们的帮主姓张,枭勇霸道,我怀疑他曾经从军过,鱼龙帮的帮众,一看都是练过的。”   朱寿抿了一口酒,缓缓道来。   按他说的,鱼龙帮是暗势力中,唯一没有与朝廷有勾结的,他们靠着自己的实力跻身京城八大暗势力。   三千青衣,各个擅战。   加上他们表面上打渔,走船运,朝廷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剿了他们。   “鱼龙帮的总坛,也在玄武湖吧?”朱四爷拧眉。   “这不巧了,在你们对岸。”朱寿一指,“当年本将军就想灭了他们,可不能动用官军,那浪飞云是个怂包,不敢惹鱼龙帮。”   “看来,老子得会一会他们。”朱四爷目光如刀。   “本将军等四爷你的好消息。”朱寿起身抱拳,“我就先走了,衙门还有点事。”   “大人慢走。”朱四爷抱拳。   他目送朱寿离去后,坐下缓缓喝一杯酒。   朱寿带着属下走出院子,暗暗舒口气。   跟这老头喝酒,压力太大了,跟面对皇帝似的。   丐帮出了个这么强横的帮主,志向还不小,京城这潭深水,会被搅动起来了。   ……   清晨。   秦淮河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若隐若现。   寒霜满地,银白一片。   雾气在河面上缭绕,与寒霜交织,一阵寒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冷意。   此时,竟然有一个人在河中游泳。   他挥舞双臂,激起层层浪花,身影在水中起伏。   站在岸上的朱元璋惊呆了,喊一声:“四爷,这么冷的天,你快上来。”   在河中像鱼儿一样欢腾的正是朱四爷,这是他炼体的项目。   一个完美的身体,不仅有霸道的力量,更有极强的柔韧性,爆发力必须强,极快的速度,灵敏的反应,超强的抗击打能力。   游泳虽然普通,却是培养身体协调性以及柔韧性的非常好的一种方法。不断的游,不断突破极限。   腿酸,手臂发酸,头脑发胀。   继续游,这才能突破。   在朱元璋目瞪口呆中,他游了五个来回,然后才上岸。   “八郎,冬泳对身体有好处,改天一起。”他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道。   朱元璋看着四爷那一身健壮的肌肉,并不突兀,呈现几乎完美的流线型,就犹如一个猎豹一样。   他都暗暗羡慕,摊手一笑:“咱扛不住,太冷。”   两人回到小院,朱四爷换上一套儒服,手里拿着一本书。   “八郎,我要晨读。”他一笑,“你要不一起,就去帮我买早点。”   “咱这就去买。”朱元璋起身,麻溜的去了。   朱四爷翻开书本,开始读书。   倒不是他有多喜欢读书,而是他现在需要养浩然气,才能突破第二个境界:蕴灵。   养浩然气,锤炼文胆。   他现在想不出别的法子,唯有读书。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他读的是《正气歌》。   仿佛看到了作者文天祥在那简陋的囚室中,写出《正气歌》的场景。 第5章 朱重八的官,狗都不当   朱四爷读的入神,他脑海中的那气运天书散发出微微光芒。   朱元璋提着食盒回到院子,愣了。   他感觉有一股无形的气息逐渐在朱四爷周身凝聚,那股气息纯净而强大,如同山涧清泉,洗涤着尘埃。   “浩然气?”他又惊又疑。   传说中的儒家浩然气,那一直存在传说中啊。   他朱元璋见过的大儒可不少,青田的刘基、龙泉的章溢、丽水的叶琛,还有浦江的宋濂。   浙东四夫子,当世大儒,都辅佐他。   可他在这四人身上,都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浩然气。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朱四爷沉浸在读书中。   忽然间,他脑海中的气运天书亮了,一式刀法烙印在他的脑海。   这一刀叫天地一刀斩。   “这是奖励?”朱四爷停下读书,心中疑惑。   他这才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朱元璋,连忙招手:“八郎,愣在那干嘛?快快,我饿了。”   朱元璋反应过来,提着食盒来到朱四爷面前,打开食盒,里面有粥有烧饼。   两人大口吃起来,津津有味。   “四爷,你这么勤快读书,难道是想考功名?”朱元璋问。   “考个屁!”朱四爷边嚼边不屑道,“朱重八的官,狗都不当,八郎,我劝你还是回地方上去,要不你就跟我混,当个屁的官。”   “???”朱元璋一口烧饼卡喉咙,差点噎死,“伱咋骂皇上呢?皇上的官为啥不能当?”   “当今皇上,刚愎雄猜,现在刚开国,还能无事。”朱四爷擦了擦嘴道,“等天下安定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朱元璋皱眉,“应该不会吧。”   “不单单是这个原因,还有一点,皇上自小就遭贪官污吏迫害。”朱四爷擦擦手掌道,“他打心底里压根就不相信这帮官吏,尤其是开国的这一批,若稳定了,他肯定大开杀戒,重新换一批。”   朱元璋心中惊涛骇浪。   因为被朱四爷说中了,他的确不信这一批朝中官员,他早就想换一批没有根基的,听话的朝臣。   “我吃完了,去丐帮了。”朱四爷起身,“晚上回来喝酒。”   “今晚估计不行,咱当值。”朱元璋道。   “那改天。”朱四爷大笑而去。   朱元璋一个人发呆了一会儿,才走出院子。   来到街道上,那锦衣卫毛骧跟了上来:“陛下,这朱四爷吞并了怒蛟帮后,找上了漕运使朱寿,他们应该是结盟了。”   “朱寿?就是跟着蓝玉的那个?”朱元璋拧眉。   “是,他现在是漕运使,督理漕运。”毛骧道,“朱四爷应该是通过他来做船运。”   朱元璋嘴角微扬。   看来这老头野心不小,先在朝廷找个靠山,然后开启吞并京城暗势力。   不过,这京城暗势力可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咱倒是期待了。”朱元璋一笑,“你盯着,但是不要插手。”   毛骧颔首领命。   ……   玄武湖西岸,也就是丐帮总坛的对面。   数十条大船停靠在岸边,船上到码头,数百青衣大汉来来往往,正在忙碌的装货卸货。   朱四爷站在岸边,望着湖面上的大船,面露羡慕之色。   这都是鱼龙帮的船,比怒蛟帮的船大多了,在湖面上往来自如,进退有序。   当中有一艘大的,高数丈,饰以丹漆,起码能容千余人。   “鱼龙帮还真是家大业大。”他嘀咕一句。   然后,他转身走向鱼龙帮总坛,到了门口,就被两个守卫拦住了。   “老头,你找谁啊?”守卫问。   “麻烦通报一下,丐帮朱四爷来拜见鱼龙帮张帮主。”他抬手抱拳。   “朱四爷?”守卫大惊。   最近怒蛟帮帮主被杀的事都传开了,都知道是被丐帮帮主朱四爷当街杀的。   奇怪的是,朝廷竟然也没动静。   鱼龙帮想要趁机拿下怒蛟帮的地盘,派人刺杀朱四爷,这事虽然没有传开,但鱼龙帮上下是把丐帮视为大敌的。   两个帮派都在玄武湖讨生活,早晚要碰上。   没想到,这丐帮帮主主动找上门来了。   “四爷,你一个人来的?”守卫目光警惕。   另一个守卫急急进去通报了。   朱四爷冷冷一笑:“老子单刀赴会,就看你们帮主有没有种见老子了。”   他话音刚落,几十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魁梧大汉,龙行虎步,十分枭雄之姿。   “你就是朱四爷?”魁梧大汉在朱四爷面前停下。   “正是老夫。”朱四爷抬手抱拳,“你可是张帮主?”   他感到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气,这张帮主绝对上过战场,只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有这种冰冷而刺骨的杀气。   ……   “单刀上门,是条汉子。”张帮主冷哼一声,“听说四爷你刀法了得,一刀就斩了那浪飞云,晚辈技痒,请指教。”   说着,他抽出长刀,刀指朱四爷。   “你勉强配与老夫一战。”朱四爷长刀出鞘,“也罢,今日就指点指点你。”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高手,他眼中燃烧着狂狷的战意。   长刀散发炽烈刀芒,宛如刀中之皇。   “哼,老头,不要太气盛。”张帮主暴喝一声。   天塔般的身躯,巍峨屹立,神色激昂狂放,这种感觉,久违了。   朱四爷的刀气,彻底激发了他的战意。   刹那间,两人都动了,两道绚烂的刀芒闪过。   两名绝世刀客,身影快如闪电,刀刃交接,拼上了第一刀。   狂暴的刀气波动,震散开来,周围花草尽折,尘土飞扬。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连连后退。   “老头,这一刀,可还受得?”张帮主虎目圆瞪,气势如虹。   “就这?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废了。”朱四爷眸中战意正酣。   两人目光相视,如若闪电。   “再来!”   “来便是!”   两人拔刀便斩。   铛!   双刀撞击!   周遭风云倒卷,沙石横飞。   “糟糕,帮主扛不住了。”   “那朱四爷的刀气猛然暴涨,竟然……竟然……”   此刻,场上。   鱼龙帮张帮主一只脚陷入坑里,满脸惊骇。   而朱四爷单手持刀,以上压下,猛地用力,长刀架在了张帮主的脖子上。   “晚辈输了!”张帮主咬紧牙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周围鱼龙帮的帮众听了,大惊失色,他们齐齐拔刀,围了上来。   张帮主吼一声:“都让开!男子汉大丈夫,输便输了,我鱼龙帮绝不以多欺少。”   朱四爷咧嘴一笑,收回了长刀。 第6章 陈友谅余党,猛将张定边   张帮主愣了片刻,没想到朱四爷会直接收刀。   “你不杀我?”他冷声问。   “帮主一代豪杰英雄,老夫的刀不斩英雄。”朱四爷一笑。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收服我,收服鱼龙帮。”张帮主冷哼一声,“当年有人许诺老子当将军,老子都不在乎。”   朱四爷听了,心中更加好奇这张帮主的身份。   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摊摊手:“老夫今日来,是跟你打个招呼,三月内,你们鱼龙帮肯定自动归服老夫。”   那张帮主听了,长声大笑:“我张定边!一朝长刀在手,此生当无敌于世间,何须弯腰服人?”   朱四爷一愣。   张定边?原来是这厮。   陈友谅帐下第一猛将,在鄱阳湖大战中,率领他的三条战船,直接冲向朱元璋。   百万军中取元璋首级!   那一场冲锋,朱元璋是真的吓麻了。   张定边一身是胆,锐不可当,接连斩杀数名朱元璋的大将,杀出一条血路,直奔朱元璋。   当时的朱元璋慌了手脚,差点被斩。   关键时刻,常遇春一箭射中了张定边。   被射中的张定边无力再战,只好退去,竟无人敢挡。   “身形魁梧,善兵法,精拳术,擅岐黄。为人急公好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是史书对张定边的记载。   不过,后来陈汉还是亡了,张定边的去向成谜。   “大厦已倾,擎天独柱,劝慰士卒,解甲归农;挈妻携子,浪迹江湖,改名换姓,以避祸凶。”   谁能想到,张定边竟然来到了京城,是鱼龙帮的帮主。   ……   张定边说完,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他生平未逢敌手,今日败给一个老头,一时间激愤,就脱口而出了。   “原来是张太尉。”朱四爷朗声一笑,“难怪,鱼龙帮的兄弟各个擅战。”   他心中疑惑顿解。   张定边是与常遇春齐名的猛将,自然擅长练兵,这鱼龙帮三千青衣,八成都是跟随他的旧部,能不擅战么?   还有那江面上的大船,就更不奇怪了。   当年陈友谅的水师,舰队最为强大。   “陈友谅大船,涂红为号,大者容三千人,中者二千五百人,小者千余人。”   “友谅大制楼船,数百艘,皆高数丈,饰以丹漆,每船三重,置走马棚,上下人语不相闻。”   张定边的旧部,肯定也掌握了那些造船技术。   朱四爷心中畅想。   若是有了这些造船技术,造出大船,学那哥伦布,没准能提前开启大航海。   大明海外,大有可为啊。   “四爷,这是要报官?”张定边目露杀机。   “放心。”朱四爷摊手,“报官对老子有什么好处?再说,老子还等着伱们归服呢。”   他对张定边,产生一种英雄惺惺相惜之感。   那张定边抱拳大笑:“四爷也是豪杰,请!”   他其实也暗暗佩服朱四爷,这一把年纪了,还豪气冲天。   正是朱四爷的豪迈霸气,激发了他。   这些年,他锐气尽失,幼主投降后,他隐姓埋名,带着一帮兄弟在这江面讨生活,早已丧失了斗志。   忘记了他曾经驰骋沙场,忘记了他曾经勇猛无敌。   他张定边提剑起草莽,十七岁败尽绿林刀客,纵横捭阖,无人能敌。   后,追随陈友谅,南征北战,战无不胜。   就是那常遇春,又何足惧?   “朱四爷暮年都还豪气干云,我张定边怎能颓废?”   他脸上的那份落寞怨荣一扫而空,手握长刀,神色激昂,那一代猛将又回来了。   ……   鱼龙帮大院。   朱四爷与张定边对坐,桌子上摆满了酒菜。   “来,喝!”张定边举杯。   “干!”朱四爷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肚后,两人话多起来。   朱四爷尽管身在‘敌营’,却如主人一般,其势如大江之水滚滚东流,不可遏制。   周围都是鱼龙帮帮众,对面坐着帮主张定边。   就算如此,也压不住朱四爷的气势。   张定边心中暗想,就是这会儿一拥而上,也杀不了朱四爷。   别看他云淡风轻的在喝酒,是为不动则已,一鸣惊人,开合之间,便能斩敌于马下,还得全身而退。   “鱼龙帮啊。”朱四爷目光扫过。   他突然沉默,嘴角含笑。   此刻,静中已无动,却又似有千军万马,轰然之音,隆隆作响,然又不能闻得半分骚动之态。   其影动,十分枭雄之姿。   其影静,十分英雄之态。   “太尉,有没有兴趣,我们合并?”朱四爷一笑,“组成船队,我们的目标可不止眼前的京城,还有星辰大海。”   “就别叫太尉了,陈汉已经亡了。”张定边猛饮一杯酒道,“合并就算了,跟我们这些人在一起,你反而不安全。”   朱四爷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半个时辰后,他起身告辞。   张定边亲自送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他呆立了好一会儿,挥手叫来一个人,沉声道:“传信给归德侯,我们可能暴露了,叫他不要再与我们通信。”   那人颔首,匆匆离去。   ……   归德侯府。   这里住的是陈友谅次子陈理,他投降后被朱元璋封归德侯。   虽然也是侯,可差别就大了,根本不能享受侯爷待遇,还被监视,担心随时被咔擦。   此刻,陈理正在书房,看着手中的信,满脸惊恐:“完了完了,太尉他们可能暴露了。”   他身旁站着一个青衣丫鬟,目光锐利:“侯爷不必惊慌,我们与鱼龙帮都是暗中联系,不会被发现。”   “说的是,只要现在起不与太尉联系就好。”陈理点头,而后伸手牵着丫鬟的手道,“小翠,你也知会一声娘娘。”   “我会的。”小翠顺势靠在他的怀中,“娘娘派我来,就是为了伺候侯爷的。”   陈理嘴角微扬,眼底深处闪过杀意。   他口中的娘娘,就是宫中的达定妃,原本是他爹陈友谅的宠妾。   如今,已经是朱元璋的妃子,深得朱元璋的宠爱,还给朱元璋生了儿子。   这对于他来说,就是耻辱。   可他现在需要这个达定妃娘娘的照顾。   “哎,不能与太尉联系,我们每月就少了几百两银子。”陈理轻叹。   他这归德侯府的花销,其实都靠张定边。 第7章 朱四爷的梦想!朱元璋:志气比咱还大   夕阳斜挂。   秦淮河上的薄冰在余晖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金色光芒。   朱四爷已经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正在练刀,长刀在他的手中翻飞,时而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时而如蛇蝎般狡猾狠辣。   每一次挥刀,朱四爷的身体都会爆发出强烈的气势,仿佛一头狂暴的野兽,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太阳悄然下山,秦淮河畔顿时陷入了一片深沉的寒冷。   温度急剧下降,呼出的气息在寒风中化作了一缕缕白烟。   朱四爷这才收刀。   吾日三省吾身,每天三次锤炼自己的身体,他从未间断。   朱元璋提着食盒进来,看着威武凌厉的朱四爷,有片刻的失神。   这哪像八十多岁的老头?   “八郎啊,回来了?”朱四爷招呼。   “衙门事多,回来晚了,四爷还没吃吧?”朱元璋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和酒。   “没呢,这不等着你么。”朱四爷咧嘴笑。   两人在石桌子前坐下,把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摆上。   朱元璋想起了小的时候,一家人在院子中围着桌子吃饭的场景。   那时候,哪会吃的这么好?有酒有肉。   可那时候一家人也很开心,每天傍晚吃饭,都是他最期待的时刻。   爹和娘坐在主位上,哥哥姐姐都在。   他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排行最末的他得到了全家人的爱。   “重八,这个饼你吃了。”   “我们不饿,快吃。”   “重八啊,你可快点长大呀。”   那时候的他未曾想到,一场旱灾和虫灾过后,再加上人祸,他的爹娘和哥哥,在饥荒中被饿死。   ……   “八郎,咋了?”朱四爷喊一声。   朱元璋回过神,擦了擦眼角,苦笑:“咱想起咱爹娘了,哎,他们要还活着,该多好。”   朱四爷举起酒杯,往地上洒下。   穿越而来的他,在元末那时代,见过了太多的死亡。   “这大明江山就是建立在百姓的骸骨之上。”朱四爷轻叹,“希望他朱重八每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要对得住天道,低下头的时候,要对得起在地下的先人。”   “说的好,咱记住了。”朱元璋重重点头。   “嘿,伱记住顶屁用,你又不是皇帝。”朱四爷没好气。   “咱也时刻提醒自己嘛。”朱元璋尴尬笑。   两人开始大吃。   朱四爷的饭量,是朱元璋的两倍。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朱元璋一笑,“四爷,你比廉颇还厉害。”   “老子想活的久,可不得保证身体啊。”朱四爷打个饱嗝。   他每天消耗大,自然吃的多。   而且,要想最终成为儒圣,那也得活的长,别还没升几个境界,人死了,那特么亏大发了。   白瞎了脑海中那气运天书。   “四爷,咱看你打打杀杀也不是长久之计呀。”朱元璋喝口茶道,“干脆置几亩地,这才长久。”   “种地?有个屁出息。”朱四爷摇头。   “那你还想咋地?虽然你强,但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了,别折腾了。”朱元璋摊手,“回头我帮你置几亩地,你好好安享晚年不好么?”   “老子人生才开始呢?享啥晚年啊。”朱四爷无语瞪眼,“八郎,我跟你说,老子要组成无敌舰队,出海,海外建个国什么的,搞个皇帝当当。那朱重八开局一个碗,我肯定比他强。”   “???”朱元璋扶额,“海外建国?”   “那可不!”朱四爷眼中光芒闪过,“总不能造反吧?那朱重八虽然不咋地,但是对百姓没得说,也会是个好皇帝,我就不抢他的江山了。”   “你这口气,好像你要抢就能抢似的。”朱元璋白眼。   “天下归心,抢不到咯。”朱四爷挥手,“但是,海外大有可为啊。”   他脑中想的是哥伦布几条破船出海,发现新大陆,开启大航海时代,成就了无敌的西班牙帝国。   现在比哥伦布早一百多年呢,先去美洲大陆。   那边有白银和黄金,还有土豆,红薯,玉米这些产量高的粮食。   “海外有个屁,都是荒蛮之地。”朱元璋不屑。   “这你就不懂了,海外有丰富的银矿,金矿。”朱四爷瞪眼,“这些就算了,还有亩产千斤,甚至四五千斤的粮食。”   “真的假的?”朱元璋大惊。   “红薯,土豆,玉米,你不知道吧?”朱四爷摊手。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咋知道的?”朱元璋问。   “我知道的,可多了去了。”朱四爷哼一声,“要不是朱重八像刘邦,我就帮他一把,但是他太狠。”   朱元璋一头黑线。   老头你咋总是骂咱?什么仇什么怨?   ……   外面已经天黑,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寒风吹过,院子外面的锦衣卫冻的瑟瑟发抖。   朱四爷和朱元璋两人吃完饭,围着火炉喝茶。   “对了,八郎,你在应天府有人吗?”朱四爷突然问。   “有事?”朱元璋好奇。   “我这不还是流民么?你若有关系,把我弄个户籍。”朱四爷道。   大明初建,还没有后来完善‘鱼鳞黄册’制度,但已经实行户帖制。   没有户籍,严格来说,朱四爷就是个流民。   朱元璋建国,知道户籍的重要性,曰:丧乱之后,中原草莽,人民稀少,所谓“田野辟、户口增”,此正中原今日之急务。   所以在这洪武元年,他就提出了户帖制度:   籍天下户口,置户帖、户籍,具书名、岁、居、地籍、上户部、帖给之民。有司岁计其登耗以闻。及郊祀,中书省以户籍陈坛下,蔗之天,祭毕西藏之。   这么做,是对百姓的一种保护,使得他们放心的在自己土地上耕作,不再轻易迁徙。   朱元璋还对社会阶层进行严格的划分,士农工商各个等级,泾渭分明。   他格外重视农业,进行减税甚至免税,重在恢复生产。   当然,这或许也跟他出身农户有关。   “关系倒是有,咱给你搞个农户吧。”朱元璋道,“士籍需要参加科考才行。”   “不,我需要商籍。”朱四爷抬手。   “什么?”朱元璋大怒,“农籍你不要,要成为最贱的商人?”   “你懂个屁,老子需要挣钱啊。”朱四爷瞪眼,“种地能挣钱?”   他之所以要成为商籍,因为这样才能从商。   目前他急需积累第一桶金,然后再用这些钱去扩大船队,最终出海。 第8章 表面上是个商人,实则是黑道大佬   朱元璋脸都气红了,他是打心底不喜欢商人,商人在他眼中那都是唯利是图之辈。   “你能做什么?挣钱有那么容易?”他怒问。   “我已经有挣钱的法子了。”朱四爷狡黠一笑,“那就是制精盐。”   在这洪武元年,盐的制度还没那么完善。   民间商人是可以制盐的,但是不能私贩,必须官收。   也就是说他可以制盐,然后卖给官府。   “你还会制盐?”朱元璋惊诧。   “那当然,我制出来的盐,肯定比官府的盐还要细。”朱四爷说起来都兴奋。   因为他早前就查过了,这京城周边就有盐矿山。   但是,民间对矿盐提炼还没有可靠的办法。   可这对穿越者朱四爷来说,就简单了,一座盐矿山,足够他获得第一桶金了。   而且现在的盐矿山,被称为盐毒山,没人去碰,对他来说,几乎是没有成本的买卖。   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得是商籍,有了经商资格,他才能把提炼出来的盐卖给官府。   “咱就想不明白了,给你置几亩地,踏踏实实过日子,不好么?”朱元璋都急了。   “八郎啊,我知道伱是为我好。”朱四爷拍了拍他肩膀,“可我有我的目标。”   他感受到了朱元璋的真实情感,心中还挺温暖的。   两人虽然相识不久,但都逐渐把对方当亲人了。   “行吧,知道劝不了你。”朱元璋无奈,“改天,我带你去应天府办。”   “厉害啊,八郎,你在应天府还真有人啊。”朱四爷大喜。   “有个老乡是应天府知事,正好负责户科。”朱元璋道。   朱四爷恨不得现在就去办了。   因为,他把盐山都看好了,就等着挣大钱呢。   ……   “改了商籍后,不当你的丐帮帮主了?”朱元璋笑问。   “表面上是个商人,实则是黑道大佬。”朱四爷挑挑眉,“两条腿走路。”   “你不会是想一统京城的暗势力吧?”朱元璋摊手,“咱在大都督府做事,对京城暗势力也是有所了解的,说不定可以给你建议。”   朱四爷眼睛一亮。   他的确需要在朝廷还有个帮手,只靠朱寿肯定是不行的。   朱元璋便开始帮他分析。   京城八大势力,看起来鱼龙帮最强,实际上并不是。   探马军司才是真正的最强,只是这北元的谍子重在收集情报,并不抢占地盘和利益。   并且,探马军司已经渗透了朝廷,在朝中也有许多官员暗暗帮他们。   尤其是一些从北元投降过来的官员。   “那你们怎么不灭了探马军司?”朱四爷问。   “谈何容易?”朱元璋苦笑,“探马军司分北面房和南面房,两者互不统属,你知道不?这两面房的达鲁花赤,都藏身京城,朝廷至今没找出来。”   朱四爷微微皱眉。   这洪武元年的大明京城,还真是暗流涌动,处处危机。   ……   朱元璋继续分析。   朱四爷一边听着,一边暗暗心惊。   原来朝廷几乎都知道这八大暗势力的底细,除了鱼龙帮。   盐帮是张士诚余党,这个私盐贩子的余党,还真贩卖私盐。   明教是帮蜀地明玉珍。   明玉珍在蜀地建立大夏王朝,虽然他已经死了,可他儿子明升即位,还一直占据着蜀地。   梁帮,做的主要是镖局的买卖。   实际上他们的幕后,是云南的梁王。   这位大元的梁王盘踞西南,朱元璋还招降过他,但是人家直接杀了使者。   “那飞燕楼和千金台呢?”朱四爷问。   “这两个就是本地势力,一个青楼一个赌坊。”朱元璋道,“他们实力弱,但是有钱。”   “看来我得先对盐帮下手。”朱四爷目光陡然锐利。   “你若会制盐,从盐帮下手最为合适。”朱元璋一笑。   他心中当然知道朱四爷已经去过鱼龙帮了。   只是,朱四爷在鱼龙帮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鱼龙帮三千青衣,他们只相信自己,外人很难进去,就是锦衣卫也没能安插暗子。   “对鱼龙帮是收服。”朱四爷眼中如若电闪,“那对盐帮,就要展现我的实力了,强势镇压。”   “收服鱼龙帮?没那么容易吧?”朱元璋惊讶。   “你不知道吧?鱼龙帮的帮主是张定边,这人很讲江湖义气。”朱四爷一笑,“我有办法收服他。”   朱元璋大惊失色。   张定边?陈友谅的余党?   当年在鄱阳湖,那厮差点没把咱给杀了的那个?   特么,锦衣卫是瞎吗?这都没查出来?   ……   翌日,清晨。   朱元璋急急回宫,去上早朝。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跟在他身后,见皇帝面色不好,可不敢多问。   “毛骧,你知道鱼龙帮的帮主是谁吗?”朱元璋问。   “不知。”毛骧如实回答。   “是张定边!”朱元璋冷声道,“你们锦衣卫吃干饭的?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出来?陈友谅的三千余党就在玄武湖,在咱的眼皮子底下。”   “臣有罪。”毛骧麻了,“臣这就带锦衣卫去剿灭他们。”   “不!”朱元璋挥手,“朱四爷有他的安排,你们先别动手。”   “是。”毛骧颔首领命。   他暗暗松口气,可心中又无比疑惑。   皇上对朱四爷是越来越好了,居然还在他的院子过夜。   一晚上,他们聊什么呢?   这朱四爷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皇上会为他做这么多。   “咱也知道,大明初建,京城鱼龙混杂,你们锦衣卫要办的事情多。”朱元璋道,“你们的精力都放在皇宫的安危上了。”   “臣对皇宫的太监和宫女,删选了三遍。”毛骧皱眉,“可臣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若是皇宫混进了陈友谅,张士诚的余党,或者探马军司的人,宫里的娘娘和皇子出了什么状况,那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就得掉脑袋。   朱元璋一边听着,一边若有所思。   两人进了皇宫,这时,皇城门的谯楼上一位老者吹起画角,唱起一首歌。   他的声调苍凉悲苦,那声音携着一捧苦难回荡在都城上空。   为君难,为臣又难,难也难!   创业难,守业又难,难也难!   保家难,保身又难,难也难!   这是‘难难难’歌,朱元璋命令每天早朝,必须安排人在皇城的谯楼上吹画角、唱此歌。   一方面为了提醒自己不忘初心,另一方面是为了警示群臣。   创业难,守业更难。 第9章 马皇后:最近皇上夜不归宿?   坤宁宫。   马皇后早早起来,一边熬粥一边做烧饼。   她穿着一袭素雅的宫装长裙,温婉端庄,虽然贵为皇后,可她还是会亲自下厨。   皇帝朱元璋,也只习惯吃她做的饭菜。   “娘娘,皇上昨夜又在宫外过夜。”一旁的侍女玉儿禀报。   “嘿,朱重八胆肥了啊,敢夜不归宿了。”马皇后瞪眼,“他晚上出去干嘛了?宫外找了个狐狸精?”   “呃,那不是。”玉儿一笑,面色疑惑,“锦衣卫毛骧说皇上这段时间出去见的,是一个叫朱四爷的老头,还说皇上对那老头还十分尊敬。”   “朱四爷,老头?”马皇后也疑惑了,“莫非是凤阳朱家的长辈?可除了朱六九那个同族兄长,没有谁了啊。”   “是奇怪,那六九爷来的时候,皇上可直接迎到宫里头呢。”玉儿弯着脑袋,“这个朱四爷,皇上是专门出去见的。”   马皇后微微蹙眉。   朱六九是朱家的恩人,当年就是他出了地,重八才葬了爹娘。   所以,重八把朱六九当做兄长对待。   可这朱四爷又是谁呢?也是朱家恩人?那重八应该会把他带到皇宫啊。   “不要是狐狸精就行。”马皇后嘴角微扬。   “娘娘,陛下只钟情你一人呢。”玉儿调皮一笑,“哪次选妃,不都经过你的允许?”   马皇后笑骂了一声‘小妮子’,继续忙活了。   ……   玄武湖往北,靠近神策门,这里有一个大宅院,便是盐帮总坛了。   这个位置属于外郭城,离皇城和宫城都很远了。   流民,江湖游侠,还有一些普通百姓,都住在这一带。   朱四爷正在一个路边摊吃面。   他大口大口的嗦完一碗面,从钱袋拿出几个铜板,咣当摔在桌子上:“掌柜的,钱搁桌子上了。”   说完,他十分满足的起身,大步而去。   掌柜的拿起桌子上的铜板,抬眼看去,目光落在朱四爷腰间的钱袋上,晃啊晃,十分惹眼。   他转头朝着屋里吼一声:“来活了。”   接着,四五个泼皮走了出来。   掌柜的指了指正在走的朱四爷,低声道:“我看了,他钱袋子里起码有四五百两。”   泼皮们眼睛瞬间亮了,立马跟了上去。   朱四爷慢悠悠向盐帮总坛走去,拐进一个巷子,就被那四五个泼皮堵住了。   “老爷子,哪来的?”为首的泼皮笑问。   “呃,东土大唐来的,向西天取经去。”朱四爷嘴角含笑。   “大唐?哎呀,太好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泼皮摊摊手,“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   “这么快的吗?”朱四爷笑容玩味。   “所以,拿来吧。”泼皮指了指他的钱袋。   “什么?”朱四爷眨眼。   “你是不是装傻?”泼皮冷笑。   “老子看起来很傻吗?”朱四爷似笑非笑。   “伱大爷的,老子明白告诉你,抢钱!”泼皮怒了。   “原来你们要抢钱啊。”朱四爷恍然大悟的样子。   “废话。”泼皮都无语了。   “这不好吧?”朱四爷很为难的样子。   泼皮已经彻底无语,猛地挥手,四五个人就朝朱四爷扑去。   ……   就在朱四爷准备出手时,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传来:“住手!”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站在巷子口。   他握紧双拳,一身正气,怒眉倒竖。   “小屁孩,滚一边去。”泼皮恶狠狠怒视。   “滚你大爷!”小孩猛冲了过来。   他速度飞快,一拳砸在泼皮肚子上。   那泼皮猝不及防,痛到捂着肚子嗷嗷叫:“给我打!”   朱四爷还准备看戏呢。   哪知道,威风凛凛的小孩,很快就被按在了地上。   本以为是个王者,原来是个青铜啊。   “小孩,你活腻了是吧?”泼皮爬起来。   他就要一脚踢向小孩。   朱四爷立马喊一声:“放开他,冲我来。”   四五个泼皮放开小孩,包围了他,因为他才是肥羊。   朱四爷摊摊手:“老子数三下,就全部放倒你们,你们信吗?”   “给老子打!”泼皮吼一声,“就特么话多。”   “一”   朱四爷开始数了,同时他也动了。   三声之后,五个泼皮都倒在地上嗷嗷惨叫。   朱四爷蹲在他们面前:“你们连小孩都打,太坏了,得给些惩戒。”   然后,他就挨个硬生生掰断他们每人一根手指。   泼皮们惨叫声冲天。   朱四爷还把他们的钱袋都翻了出来,捆在自己的腰上:“跟你们说了,抢钱不好吧?你们会把老子带坏的。”   泼皮们欲哭无泪,来打劫一个老头,反被老头打劫了。   “还不滚?等着老子打断你们的腿?”朱四爷挥手。   泼皮们爬起来,麻溜的跑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孩,目瞪口呆。   这老头,霸气外露。   ……   朱四爷目光这才落在小孩身上,看起来,这小子白里透红,身上还有与身俱来的富贵气。   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其实,他看的没错。   因为站在他眼前的,就是藏在宋濂马车底下跑出皇宫的皇四子朱棣。   小朱棣野书看多了,向往江湖,偷跑了出来。   “大侠,你武功好高啊。”朱棣满眼放光。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朱四爷一笑,“孩子,你快走吧,到时候他们叫人来,就危险了。”   “我不怕。”朱棣挥舞小拳头。   他脸上都还有脚印子,小表情却十分倔强。   朱四爷哑然失笑:“看来你小子也喜欢看热闹,那跟我走,带你看个大热闹。”   “好嘞。”朱棣大喜。   朱四爷带着小朱棣走出巷子,很快,他们就到了盐帮总坛的大门前。   “大侠,你来这干嘛?”朱棣问。   “上门砸场子啊。”朱四爷摆摆手,“你站远点,省得待会溅你一身血。”   朱棣反应极快,迈着小短腿麻溜的到了旁边的树后面。   他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满脸期待。   朱四爷朝着门口的守卫喊一声:“喂,去告诉你们老大,丐帮朱四爷,来砸场子了。”   “老头你谁啊。”守卫怒喝。   他话音未落,只见人影闪过,朱四爷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砰!   朱四爷一脚踢出。   那守卫直接被踢飞,撞破了大门,掉进了院子里。 第10章 朱棣拜师   朱四爷扛着他那六尺长的刀,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院子。   院子很大,二十几个大汉直接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儒服的文士。   “阁下是?”文士冷问。   “丐帮朱四爷,把你们帮主叫出来。”朱四爷长刀杵地。   “原来是你?”文士嘴角勾起阴冷的笑,“自己送上门来,还真是个匹夫啊,来呀,把他的头砍下来。”   他轻笑着挥手,眼中满是嘲讽,根本不把朱四爷放在眼中,一个匹夫而已。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素服中年,却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倨傲之气。   “杨大人,待会你带着此贼的头颅,回衙门立功。”文士朝倨傲中年一笑。   那倨傲中年微微皱眉,似有不悦。   文士立马命令所有人上,杀了朱四爷。   二十多个盐帮帮众,齐齐抽刀,冲了上去。   “老子来谈判,伱们见面就要杀人啊。”朱四爷冷喝一声,“看来今天,老子得大开杀戒了。”   他一人一刀,纵身一跃,长刀出鞘。   呛!   霸烈无匹的刀锋,随着他的身法腾挪,横斩而去。   手起刀落,一步斩一人。   转眼间,地上已经躺下七八具尸体。   全场颤栗。   尤其是那文士,面色煞白。   他万万没想到这老头这么猛,杀起人来,干脆利索。   “快快,挡住他。”文士急急大喊。   朱四爷单足一点,朝着他飞身掠去。   下一刻。   一蓬鲜血喷洒而落。   接着,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众人只见文士那圆鼓鼓的头颅,荡向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滚滚。   一刀斩杀。   所有人被深深震撼,瞠目结舌。   朱四爷长刀在手,目光扫过全场:“还有谁?”   他银色长发随风飞舞,恐怖的威压笼罩,无人敢动。   “若是都怕了,那就听老子说几句。”朱四爷沉声道,“从今天开始,盐帮没有了,只有丐帮,你们都是丐帮的人了。当然,你们也可以找我报仇,只要你们有这个胆量。”   他的杀气如实质一般,笼罩全场。   所有人呆立原地,像是全都被冻住了,有些胆小的,浑身都在颤抖。   院子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他们的急促的心跳声在回荡。   ……   “参见帮主。”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朝着朱四爷跪下。   接着,所有人都跪下了。   朱四爷很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目光落在那个最先下跪的汉子身上,问:“你叫什么?”   “属下叶德。”那汉子恭敬回答。   “跟老子说说盐帮的情况。”朱四爷抬手,“你们都起来。”   众人都暗暗松口气,有人搬来了椅子。   朱四爷大马金刀的坐下。   那叶德站在他面前,快速的说了盐帮的大概情况。   原来,刚刚那文士竟然是张士诚的部将吕珍。   张士诚兵败后,吕珍组织他们五百人来到了应天城,干的还是他们的老本行,贩卖私盐。   朱四爷目光扫过,看到院子里有几十个硕大的铁锅。   铁锅下正燃烧着烈火,锅中冒着白色热气。   “这是在煮盐矿石?”朱四爷走了过去。   “是。”叶德颔首,“高温蒸发之后,晒干就得到盐了。”   “这样的盐,会苦吧?”朱四爷问。   “多洗多晒几遍,苦是苦,可百姓有盐吃就不错了。”叶德苦笑。   “你们这制盐啊,还差了两道工序。”朱四爷道,“加石灰乳溶液去镁离子,加二氧化碳除去钙离子,最后再蒸馏,如此就能得到不苦的精盐了。”   “???”叶德一脸懵。   朱四爷知道他听不懂。   不过,以后只要告诉他们怎么操作就行,这帮人可都是有经验的啊。   ……   他正聊着,朱棣急急跑了进来。   “倒是忘了你了。”朱四爷扶额,“热闹也看了,回家去吧。”   “大侠,跑了一个。”朱棣挥舞小手,“跑的那个还是官,叫杨宪。”   朱四爷一下子反应过来,一开始在吕珍旁边还站着一个倨傲中年,那货居然是杨宪?   “小子,你叫什么?竟然认识杨宪?”朱四爷问。   “我?姓朱,名地,地载万物。”朱棣傲气道,“我爹也在朝廷当差来着。”   他把自己的名由棣改成了地。   朱四爷大笑:“巧了,老子也姓朱。”   朱棣朝着他恭敬一拜:“朱大侠,请收我为徒,我要跟着你学武功。”   说罢,就直接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朱四爷哭笑不得:“老子还没答应呢,你就磕上了。行吧,瞧你小子机灵劲儿,老子就收你为徒。”   “拜见师傅。”朱棣大喜。   朱四爷抬手让他起来,先不管这个便宜徒弟。   他现在要搞清楚杨宪怎么会在鱼龙帮。   ……   朱四爷向叶德确认了下,那人的确是杨宪。   原来,盐帮与杨宪勾结。   他们之所以能和杨宪勾搭上,是因为杨宪从至正十七年开始,数次被朱元璋派去出使张士诚,与张士诚部的诸将都认识。   吕珍和杨宪就很熟,他抵达京城后,就与杨宪暗中联络。   盐帮给杨宪分银子,杨宪则是为盐帮大开方便之门。   “原来如此。”朱四爷冷冷一笑。   他前世读《明史》,对杨宪这个人,印象深刻。   杨宪拜刘伯温为师,在洪武初年,以一人之力,差点掀翻整个淮西勋贵。   这人就是个疯子,不过,疯子是可以利用的。   朱四爷决定要找机会去拜访下这个杨宪,他现在是中书省参知政事,权利大的很。   杨宪进入中书省,是因为朱元璋不放心李善长。   这货很快会得到提拔,成为老朱手中的一把刀。   “帮主,今天本是要送这月的银子给杨宪的,那还送吗?”叶德问。   “送!而且送双倍。”朱四爷挥手。   叶德颔首,立马去安排了。   朱四爷交代了一番之后,带着朱棣出了盐帮。   “师傅,我以后去哪里找你?”朱棣问。   “你来秦淮河旁的我家。”朱四爷说了具体位置。   “好嘞,下回我一定带着拜师礼来。”朱棣一拜,“师傅,天色已晚,我先回家去了。”   “滚吧。”朱四爷摆摆手。   他对什么拜师礼,其实不在意,只是看重这个孩子,小小年纪,有胆识。 第11章 朱棣:太子大哥,我有个还厉害的师傅   皇宫,大本堂。   皇太子朱标,面色焦急,来来回回的走。   而他面前跪着的,是朱樉,朱棡两个弟弟。   “老四竟然溜出宫去了,你们当哥哥的,也不拦着?”朱标怒喝。   “太子大哥,我们以为他说说而已。”朱樉委屈道。   “是啊,谁能想到他真能溜出宫呢?”朱棡附和。   “从大本堂出皇宫,层层关卡,他是怎么出去的?”朱标紧紧皱眉。   十四岁的他,很有长兄风范。   朱樉和朱棡两个弟弟,甚至都有些怕他。   这时候,脚步声传来,朱元璋急急走进了大本堂。   “老四那兔崽子又跑了?”他大怒。   “父皇,儿臣已经派锦衣卫在宫内找了,没找到。”朱标满脸担忧,“要是真溜出宫去了,他才八岁,就麻烦了。”   大明初建,京城鱼龙混杂,多少人恨他们朱家。   若是抓着一个皇子,那还得了?   朱标这个当大哥的,心中最喜欢的弟弟就是朱棣了,他自然担心。   “兔崽子!等找回来,老子打断他的腿。”朱元璋气呼呼,“他一个八岁的孩子,是怎么跑出去的呢?”   朱标禀报,说亲自去问了,几道关卡的守卫,都没看到四皇子。   朱元璋听后,也焦急。   “父皇,太子大哥。”   就在这时,朱棣的脑袋从门口探进来,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老四?”   “你跑到哪里去了?”   “急死我们了。”   朱标,朱樉和朱棡都围了上去。   朱棣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朝着朱元璋一拜:“儿臣拜见父皇。”   “哼,老四,你行啊。”朱元璋冷冷一笑。   他脱下鞋拔子,举起来就开揍。   啪啪啪!   鞋拔子落在朱棣身上,他咬牙忍着,从小到大,被鞋拔子揍惯了。   朱元璋一边揍一边怒问:“说,去哪了?”   “儿臣出宫溜达了下。”朱棣回答。   “伱怎么出去的?”朱元璋追问。   “那还不简单?”朱棣还很骄傲,“我观察过了,宋先生的马车可以直到大本堂,守卫们检查,也只是看看宋先生马车里面,我就躲在宋先生马车下面,就这么出宫了啊。”   “你特么还挺得意?”朱元璋气急。   他手中的鞋拔子如雨一般落下。   朱标看差不多了,连忙上去拉着朱元璋道:“父皇,再打下去,老四就受伤了,罚他抄书吧。”   朱元璋这才停下来,朝着朱棣瞪眼:“外面多么危险,你不知道?你大哥跟你说过多少回了?”   “有个屁的危险,我还不是回来了?”朱棣哼一声。   朱元璋暴躁了,拿起桌子上的教鞭就要打。   朱樉和朱棡连忙上去,把朱元璋拉了出去。   “父皇,你别气,儿臣来罚老四。”朱标挥手。   兄弟几个配合默契,把老朱架了出去,老朱气呼呼的走了。   朱棣还跪在地上,抬头朝朱标兴匆匆道:“太子大哥,我今天拜了一个很厉害的师傅,比大内侍卫还要厉害。”   朱标一个白眼,心中不在意他拜什么师,以为是小孩子把戏。   “老四,你以后就别想出去了。”他无语道。   朱棣眼睛狡黠的眨了眨。   ……   还未开春。   风,从北方刮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无情地掠过每一个角落。   街道两旁的树木,枝头光秃,没有丝毫的生机。   朱四爷正赤着上身在院子中练拳。   每一拳、每一脚都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拳风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开来。   肌肤在冷风中显得异常赤红,浑身上下都是汗水,热气腾腾。   嚯!   他深吸一口气,收拳。   炼体完毕,他直接提起院子中的一桶冷水从头浇下。   这酸爽,一般人消受不起。   他回到屋里换上一件儒服,手里捧着一本书开始读书。   读了半个时辰,他抬头低语:“朱八郎今儿又早值?不来送早餐了?”   没办法,他收拾下,自己出门。   来到街上买了两个烧饼,一边吃一边赶去盐帮。   路上的行人,都裹紧了衣物,步履匆匆。   这样的寒冬,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难熬的。   尤其是流民,他们没有生计。   朱四爷身为丐帮帮主,他再明白不过,虽然吞并了怒蛟帮,但是所得的财产,依旧不能让所有人吃饱。   怒蛟帮是做水上买卖的,这大冬天,漕运都停了,因为北边的大河都冻住了。   朱四爷猜测,号称三千青衣的鱼龙帮也肯定不好过。   这就是他收服鱼龙帮的机会。   等开春之后,通过漕运使朱寿,让官府给鱼龙帮施压,他们会更难。   到时候,就是他收服鱼龙帮的时机了。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要挣到钱,大把的钱。   ……   到了盐帮,现在也是丐帮。   院子里一百多个大铁锅,全都在冒热气。   “参见帮主。”众人见他进来,齐齐参拜。   朱四爷笑着打招呼。   他已经把制盐的法子传给了他们,现在大家正干的热火朝天。   叶德上来,指了指廊下堆积的袋子,满脸兴奋:“帮主,差不多有两万多斤盐了,都是精细的盐啊,我们发达了。”   “太少了,继续制。”朱四爷挥挥手。   他了解过,现在官府收盐,一斤大概是三分三厘。   十斤盐也就是三两三分银子,这两万斤还不到七千两。   对于叶德他们来说,那肯定是发财了。   可对朱四爷来说,是远远的不够。   “帮主,城外盐矿山,掉在外面的盐矿石,几乎都被我们捡回来了。”叶德皱眉,“继续制盐,那我们就需要挖山了,可那山是人家的。”   “查一查,是谁家的,我们把山买下来。”朱四爷道,“到时候就地挖盐井。”   “属下查过了,那山是中书省右司郎中吕本吕大人家的。”叶德眨眨眼,“盐矿山在外人眼中就是盐毒山,种不出庄稼,或许那吕大人还真愿意卖呢。”   朱四爷拧了拧眉。   吕本?那不就是太子妃吕氏的父亲,朱允炆的外公?   现在肯定还不是,这会儿朱标都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还未成婚呢。   “吕大人可厉害了,是当世大儒。”叶德继续道,“他还专门收了几个寒门弟子为徒呢。”   “哦?这你都知道?”朱四爷笑问。   他当然也听说过。   这位吕本在京城很有名,尤其是在年轻士子中甚有威望。 第12章 吕家有女,当为皇后   吕府。   府邸占地颇广,回廊曲折,尽显大家风范。整个府邸以素雅为主,白墙灰瓦,简洁而不失庄重。   后院,可见精心布置的花园和假山。   午后的阳光驱散了寒气,吕本正在亭子中喝茶。   一个少女,正在一旁抚琴,琴声悠悠。   少女穿着一袭素装长裙,皮肤白皙,面容也是极为精致,黛眉细长,气质温婉娴静。   她是吕本的独女,掌上明珠,打小就读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册册烂熟。   “老爷,外面有个老者求见……”管家进来通报。   “老者?你打发了就是。”吕本冷冷打断。   “他说要买老爷城外的山。”管家加了一句。   “哦?”吕本一愣,“叫他进来。”   城外的盐毒山,对于他来说根本没用,若是能卖了,还能得些银子。   在这京城,处处得花银子。   那点俸银,根本不够花销,他又不敢贪污,所以之前是收几个寒门子弟为徒,也能收点拜师费。   很快,脚步声传来。   管家领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过来。   来者正是朱四爷,他目光扫过,在少女身上停留片刻。   心中感慨,好嫩,这就是吕氏吧?小小年纪就很有大家风范,不仅长的美,还端庄温婉。   “吕大人。”朱四爷朝吕本抱拳。   “你要买山?你是农户吗?”吕本问。   他心中好奇,若是农户,肯定知道那山没用,种不了庄稼。   “不,我是商籍。”朱四爷道。   “商籍?”吕本听了,眼中是毫不掩饰鄙夷。   ……   明初,重农抑商。   大明官制载有明文,商人不许着纻罗绸缎,目的肯定是压制商人炫耀财富。   士农工商,大明朝自上而下,都是看不起商人的。   历代造反的都是种田的人,没几个经商的去造反。   在官员眼中,商人还真是比农民好欺负。   上下挥霍无度,便掠之与民。   民变在即,便掠之与商。   对于朝廷来说,要是缺钱了,要么打老百姓的注意,要么打商人的注意。   可对于百姓,他们怕造反。   而商人,他们就不怕了,若此看来,商人还真是最弱。   朱四爷心中对这一切,都了然于胸。   而且,现在的经商环境不是一般的差,因为朱元璋对天下做了严格的规定。   告讨路引就是商人碰到的第一道难关。   诰出:   凡民邻里互相知丁,互知务业,俱在里甲,县府州务必周知,市村绝不许有逸夫。   凡出人作息,乡邻必互知之,其有不事生业而游惰者,及舍匿他境游民者,皆迁之远方。   一切臣民,朝出暮入,务必从容验丁。   凡无文引,私度关津者杖八十,若关不由门,津不由渡,而越度者,杖九十。若越度缘边关塞者,杖一百徒三年。因而外出境者绞,守把之人,知而故纵者,同罪。失去盘诘者,各减三等,罪止杖一百。   尽管有以上严苛的限制律法,朱四爷还是选择商籍。   因为他入不了仕途,更不可能选择去种地。   “吕大人,伱城外的盐毒山多少钱愿意卖?”他沉声问。   “商人,买本大人的地。”吕本眼中闪过厌恶,“还是块无用的地,哼,你不过是冲着本官的名声,买了本官的地,以后好在商人中吹嘘。”   朱四爷眨眨眼,心中吐槽,尼玛,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吕本轻笑一声,撇一眼:“一百两。”   ???   朱四爷心中大喜,特么,这么便宜的吗?   “成交。”他回答的干脆。   吕本这下懵了,他还等着对方讲价呢,八十两都行,反正是无用之山。   “现在签契约,我现在付钱。”朱四爷连忙道。   “这等小事,你找管家去签。”吕本哼一声。   “好嘞。”朱四爷心中狂喜。   这回是真的发财了。   一百两买到一座盐矿山,起码可以赚百万两。   ……   吕氏看着远去的朱四爷,微微蹙眉。   她实在是厌恶满身草莽气息的人,还是个老头。   “闺女,你该去读书了。”吕本道。   “是。”吕氏微微欠身。   吕本十分满意。   他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格外宠爱。   可他对女儿的学业要求很严格,琴棋书画都要学。   “闺女,你的才女之名,已经传了出去。”吕本嘴角含笑,“再过两三年,太子就会选妃了,正妃肯定是没机会的,但侧妃不是没有机会呢。”   “一切都听爹爹的安排。”吕氏面色微红。   “去吧。”吕本满意的挥手。   吕氏再次欠身行礼,而后走向书房,步履轻盈,柔美又端庄。   吕本眼中光芒闪烁。   他已经在为自己的女儿铺路了。   吕家有女,当为皇后。   ……   五天后,都转运盐使司。   朱四爷带着人,运来了两万斤盐。   都转运盐使司衙门的司丞刘炳,看到框中那洁白如雪粒后,双眼放光。   他伸手抓了一点,用手轻轻一捏,感受到那细腻的质感。   然后,他直接用嘴舔了舔,大赞:“好盐!以后你的盐,都拉来,本官给你三分五钱一斤收。”   朱四爷心中暗喜。   衙门主动涨价,看来朝廷需要大量的盐。   “对了,你叫什么?是商籍吧?”刘炳问。   “大人,小的是商籍。”朱四爷把怀中的商人户籍递了过去。   只有商籍,才能从商,一个农户是不可能来卖盐的。   刘炳接过来扫了一眼,就命令小吏把盐运进仓库。   他则是叫上朱四爷结账,一算一共是七千两银子。   “四爷,你们以后的盐可一定要送来我这里。”刘炳一再交代。   “刘大人放心,不送你这里,我能送哪里?”朱四爷大笑。   他还悄悄塞给刘炳一个钱袋。   刘炳笑的更开心了,看着他们离去后,他转身向小吏交代了几句,匆匆出了门。   没多久,他来到了杨宪的府邸。   杨宪也刚从中书省衙门回来,正在喝茶。   “下官拜见杨大人。”刘炳一拜。   “刘大人,在家里就别这么客气了。”杨宪一笑,“找本官有事?”   “大人,下官今天收到了上好的盐,能当贡品送进皇宫。”刘炳道。   “什么?”杨宪大惊。   原来刘炳是来表功来了,他抱上杨宪这条大腿,想的就是升官。 第13章 朱棣又偷跑出宫了   刘炳把刚刚在都转运盐使司的事说了一遍。   当杨宪听到朱四爷这个名字时,惊的站起来:“朱四爷,原来是他!”   他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一头银发的老头,单刀杀进了盐帮,一刀砍了盐帮帮主吕珍的头颅。   要不是他自己反应快,上次恐怕也被那老头斩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老头叫朱四爷。   因为朱四爷派人送来了盐帮的月分红,还是之前的双倍。   杨宪至今还搞不清那朱四爷的真正意图,也就没有再去盐帮。   “他能制出那么好的盐?”杨宪眸光锐利。   他作为中书参知政事,当然知道盐的重要性。   唐朝诗人白居易在《盐商妇》的诗中说,“盐商妇,多金帛,不事田农与蚕绩。南北东西不失家,风水为乡船作宅。”   那时候的盐商就是巨富了,盐税更是朝廷重要赋税。   到了大明,盐税是朝廷财税的第二大来源。   朱元璋把盐牢牢的控制在朝廷手中,只有官府才能收盐,盐商凭盐引卖盐。   “大人,要不要派人把那朱四爷抓来,逼出他制盐的法子。”刘炳阴森森一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直接做了他。”   杨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得到那制盐的法子,以后绝对发财。   而且,还能把这精盐献给皇上,那又是一大功。   “刘大人,那朱四爷可是个狠角色。”杨宪道。   “大人,下官也有些江湖朋友,都是一帮亡命之徒。”刘炳轻哼一声,“那朱四爷就是再强,难道还能以一敌百?”   “那不可能,不是人人都是常遇春。”杨宪摊手。   “这事交给下官去办。”刘炳抱拳。   “好。”杨宪含笑,“刘大人,御史台那边出缺,本官会想办法让你进御史台。”   “多谢杨大人。”刘炳大喜。   杨宪微微含笑。   让刘炳进御史台,这样可以与自己配合,朝上弹劾起人来,方便。   ……   京城太白楼。   这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一顿下来,十几两打底。   朱四爷在二楼雅间,招待漕运使朱寿。   “来,朱大人,喝。”朱四爷举杯。   “四爷,你这是发财了啊?”朱寿笑问。   “发了点小财,还得多谢你朱大人的关照。”朱四爷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箱子。   朱寿打开,惊了。   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亮瞎他的眼。   “朱大人,今日敞开了喝。”朱四爷继续敬酒。   “四爷豪气。”朱寿心中狂喜。   里面是一千两银子,他一年俸禄都没有这么多。   比起之前怒蛟帮的帮主,朱四爷生财的能力是他的十倍。   “以后还请朱大人多关照。”朱四爷倒酒。   两人伱一杯我一杯,很快,就有些晕乎了。   朱寿拍着朱四爷肩膀道:“四爷,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朱四爷眨眨眼:“倒是有件小事请朱大人帮忙,马上开春了,江面上的活来了,麻烦大人严格管下鱼龙帮那边。”   朱寿听了,瞬间明白。   他知道朱四爷要收服鱼龙帮,而鱼龙帮三千青衣,好不容易熬过冬天,等的就是开春。   若是让鱼龙帮的船没有活,那鱼龙帮就难以生存。   “大人你只需要多查查他们,让民间的活也不敢找他们就行。”朱四爷道。   “这事好办。”朱寿点头。   两人相视大笑。   这事的确好办,时不时查查鱼龙帮的船,罚罚款,让商人不敢找鱼龙帮的船。   官府的活,本也不给鱼龙帮。   如此,鱼龙帮三千人,可怎么活?   到时,他朱四爷就可以出手了。   ……   从太白楼回到小院,朱四爷远远看到一个小身影。   “朱地?”他喊一声。   那小身影正是朱棣,惊喜大喊:“师傅,你可算回来了。”   他这回还是偷跑出来的,藏在太监们采办的车下面出来的。   朱四爷把他领进院子,道:“我还以为你小子上次拜师,只是头脑一热呢,这么久没来。”   “一言难尽。”   朱棣小大人似的的叹口气,而后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子,“给,师傅,这是我的拜师礼。”   朱四爷没在意,顺手打开,一阵金光射出。   卧槽!是什么亮瞎了我的狗眼?   是金子!   “你小子,不会是你从家里偷出来的吧?”朱四爷瞪眼。   “师傅,你踏踏实实用。”朱棣挥手。   “这么多金子,你爹怕是个贪官哟。”朱四爷扶额。   “我爹,有钱人。”朱棣岔开话题,“师傅,今天开始你教我功法吧。”   朱四爷收起那一袋金子,因为他真差钱啊。   丐帮越来越大,花费更是大,何况近期还要收服鱼龙帮。   正好用这一袋金子去装B,亮瞎他们的狗眼。   “好,就教你功夫。”朱四爷拍拍手,“说起来呢,你是为师收的第三个弟子。”   “啊?我不是大师兄?”朱棣小脸垮了。   “你还有两个师兄,希望以后有机会遇见吧。”朱四爷一笑。   他的确还收过两个徒弟,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茫茫人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见。   这年头又没有手机,错过了,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咯。   “来,让我看看你的根基。”朱四爷道。   他让朱棣把自己会的拳脚练一遍,发现这小子的根基还挺扎实。   “这样,为师教你一套拳法。”朱四爷道。   他开始演练,拳气凌厉,伴随着阵阵破空之声。   朱棣双眼光芒大放。   ……   宫中,大本堂。   “老四又溜出宫了!”朱标一脸无奈。   宫女,太监,还有大内侍卫里里外外的找,都没找到。   “太子大哥,这回我们真不知道。”朱樉一脸郁闷。   “是啊,太子大哥,老四他一早就没来大本堂。”朱棡皱眉,“那他是怎么溜出去的呢?今天宋先生也没来啊。”   朱标同样疑惑。   这时,朱元璋的咆哮声传来:“老四那兔崽子又跑了?你们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他吗?”   负责朱棣的宫女和太监,吓得连忙跪地,面色苍白。   朱标连忙上去一拜:“父皇,儿臣已经责罚他们了。哎,老四,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常遇春叔叔都看不住他。”   朱元璋也是哭笑不得。   当年他还是吴王的时候,六七岁的朱棣就偷跑出宫去军营找他。   他把朱棣丢给常遇春。   常遇春派十几个人都看不住朱棣。 第14章 吾养兵百万,不费民间一钱   朱标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手:“父皇,上次老四回来说他拜了个很厉害的师傅,他肯定是去找他师傅了。”   他说完,大家更担心了。   一个八岁的孩子独自跑出去,鬼知道他拜了个什么样的人为师?   “父皇,不会是人贩子吧?把老四卖了?”朱樉仰着脸道。   啪!   朱元璋挥手就在他后脑勺一巴掌:“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朱樉委屈,欲言又止。   我这不是担心老四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老子得出宫一趟。”朱元璋心急,“太子,你让他们继续找。”   他回到乾清宫,换上便服,叫上毛骧就出宫了。   毛骧跟在后面问:“陛下,臣让锦衣卫满城搜吧。”   “猪脑子!”   朱元璋狠狠瞪眼,冷哼一声,“那不是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四皇子出宫了?老四会更危险。”   毛骧不敢接话了,心想那你出宫干嘛?难道伱自己找?京城这么大,找到什么时候去了?   朱元璋直奔秦淮河畔朱四爷的院子。   他决定去找朱四爷,因为朱四爷是丐帮帮主,丐帮消息最为灵通了。   刚到门口,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嚯嚯哈嘿……贼子,哪里走!”   朱元璋一惊,猛地推开门,然后就看到朱棣正在那练拳,人虽小,却是虎虎生威。   朱棣看到门口的朱元璋,惊呆了:“父……你……”   朱元璋连忙使个眼色,朝着屋里喊:“四爷,这谁家孩子?”   很快,朱四爷抱着一捆书从屋里出来,一笑:“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朱地。”   “地载万物的地。”朱棣连忙补充一句。   ……   朱元璋呆了片刻。   他万万没想到朱棣拜的师傅是朱四爷,这不巧了么?   “朱地,呆头呆脑的,看上去不行啊。”朱元璋走过去,伸手就捏了捏朱地的小脸,“长的还这么丑。”   “没办法,我爹就丑,丑爆了。”朱棣脱口道。   朱元璋一口老血,差点就脱鞋拔子开揍。   朱四爷瞪一眼朱棣,没好气:“有这么说自己的爹么?介绍一下,这是为师的邻居,也姓朱,快,叫朱叔叔。”   朱棣眨巴了下眼睛,对着朱元璋认认真真一拜:“朱叔叔好。”   朱元璋:“!!!”   被亲儿子叫叔叔,也只能忍着了。   “你继续练拳。”朱四爷挥手。   他招呼朱元璋到一旁石桌子边喝茶。   朱元璋找到了自己儿子,放松下来,惬意的喝茶。   “最近很忙?几天没见你回来。”朱四爷问。   “哎,开春了,有的忙咯。”朱元璋一叹,转而问,“对了,四爷,你的盐制出来没?”   “制出来了啊,前天还卖了七千两呢。”朱四爷道。   噗!   朱元璋一口茶水喷出:“七千两?这才几天啊。”   朱四爷转身回屋,取了一个盐盒出来,打开:“看,我制的盐,是不是上品?都转运盐使司那边催我要货呢。”   朱元璋看着那盒子里雪白的盐,满脸不可思议。   他暗暗心惊,这盐比宫里的贡盐还要精细。   “八郎,我还在城外买了一座盐矿山。”朱四爷忍不住笑,“只花了一百两,吕本那个蠢材,他可能还以为我蠢呢,买一座不能种庄稼的山。告诉你啊,那座盐矿山,够我挣个百万两的。”   朱元璋倒吸一口气。   商人挣钱是不是太容易了点?   ……   “八郎,看吧,我说商人挣钱快吧?”朱四爷摊手,“朱重八就短视了,还搞什么海禁。前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世界贸易体系啊,没了。”   “商人都是唯利是图之徒。”   朱元璋面色陡冷,气呼呼的把茶杯摔在桌子上,   “你说皇上短视?大明初建,田地荒芜,若不大力鼓励百姓复产,百姓吃什么?朝廷拿什么去打仗?”   “再说,海禁,就是抑商了?两广、浙江、福建等地部分愚民无知,往往交通外番私贸货物,你知道这些货物去哪了?”   “都落在倭寇那了,若不海禁,倭寇难绝,朝廷现在还分不出兵力去剿倭。”   “皇上为了恢复生产,免了大部分的税,可北疆和南疆的战事却一直未平,每天消耗多少粮草,你知道吗?”   他激动了,噼里啪啦的连续问。   朱四爷眨眨眼。   他承认自己想当然了,以后世人的目光看现在,总觉得会高出他们一截。   实际上,是自己愚蠢。   “今各省直之卫所军,其养之何用?原以备征调。客兵皆转饷,而卫军独屯田。民田皆起赋,而屯田独收粒。”朱元璋昂声道,“皇上养兵百万,不费民间一钱。”   “嘿,说的像你就是皇帝似的。”朱四爷倒上一杯茶,“算他朱重八厉害,行了吧?”   “皇上本就不易。”朱元璋哼一声。   “朱重八对百姓,确实没得说。”朱四爷认同。   朱元璋喝完一杯茶,转头看向正在练拳的朱棣。   ……   朱棣的小脸紧绷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模有样,小小的拳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   他的练拳动作越来越快,气势也越来越汹汹,如林间捕食的猎豹。   “你觉得这小子行?”朱元璋问。   “悟性不错,基础也打的可以。”朱四爷点头,“未来肯定是个人才。”   “呵呵,这小子有福气。”朱元璋眼中闪过得意。   两人继续喝茶,黄昏时朱元璋起身告辞,说要去大都督府当值。   朱棣也停下了,喊一声:“朱叔叔,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啊。”   他朝着朱四爷挥挥手,追了上去。   朱四爷没在意,他以为朱棣肯定是住在内城,同路也正常。   朱棣跟在朱元璋出来后,拐过一个街道,抬眼问:“朱叔叔,你咋认识我师傅的?”   啪!   朱元璋气得挥手就在他后脑勺一巴掌:“还朱叔叔?等着,回去后,老子揍不死你,又溜出宫。”   朱棣丝毫不惧:“父皇,你揍我,我下次就跟师傅说你就是朱重八。”   朱元璋:“!!!”   逆子啊,还敢威胁咱?   但是,这逆子要是真能跟朱四爷学点真本事,那也不是坏事。   “老四,练拳,你吃的了苦?”朱元璋问。   “哪里苦了?父皇你同意我跟师傅练拳,我保证给你练出个天下第一来。”朱棣挥舞小拳头。   “嘿,别的不会,吹牛你第一。”朱元璋无语。   哎,没有数据,不想自刀太监啊,求追读,求票票。 第15章 杨宪:我真的会谢   玄武湖。   几十条雄壮的大船整装待发,船上堆满了袋袋粮食,船帆高挂,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这是丐帮的船,帮户部运粮。   朱四爷站在一艘船上,目送他们出港。   随着一声令下,大船们纷纷解缆起航。船桨划破水面,激起层层涟漪,船队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远方的水天一色之中。   朱四爷这才转身,看向不远处鱼龙帮的船。   开春之后,鱼龙帮时不时被漕运使司突击检查,甚至还罚款。   他们当然惹不起衙门,只能认栽。   来来回回折腾,原本与他们合作的那些商人,也都不找他们了。   鱼龙帮上下,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小张啊。”朱四爷朝着对面船上的张定边喊,“要不你们加入我丐帮得了,我们活都干不完,又是漕运又是卖盐,兄弟们天天吃香喝辣。”   “姓朱的,是不是你在后面搞鬼?”张定边怒喝。   “小张啊,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朱四爷摊手,“老子家大业大的,在乎你们那点儿?”   “别让我查出来。”张定边咬咬牙。   “是不是很久没吃肉喝酒了?走走,老子请伱,太白楼走起。”朱四爷挑眉。   “滚!”张定边怒瞪。   站在他身后的众人,听到太白楼三个字,都在咽口水。   自从开春后,他们就没见过肉腥了。   别说吃肉,饭都快吃不上了。   “不去拉倒!”朱四爷转身,朝丐帮的帮众喊,“兄弟们,今晚宰一头猪,吃肉,敞开肚皮吃。”   对面鱼龙帮各个咬牙切齿。   ……   夜色渐浓,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天际。   街道两旁,柳树已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它们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朱四爷喝完酒从丐帮回来,有点晕乎乎,边走边嚎:   普通的DISCO我们普通的摇   旁边普通的路人在普通的瞧   我普通的灵魂在普通的出窍   在普通的动次打次中普通的燃烧   “这尼玛唱的是什么!”一个十分暴躁的声音从旁边巷子传出。   接着,十几个人冲了出来,把朱四爷围在中间。   为首的是一个有着一双如鹰眼的刀客,举着刀道:“那谁,四爷是吧?我们大人有请。”   “你们大人,谁啊?”朱四爷笑问。   “跟我们走,老实点,去了就知道,别逼兄弟们动粗。”刀客冷哼。   “麻烦带路。”朱四爷摊手。   他丝毫不怕,就是想看看是哪个大人。   很快,他被带到了秦淮河边上,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站在河边。   “大人,人带来了。”刀客朝黑袍到。   那黑袍缓缓转过身,居然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小眼睛,冷道:“朱四爷,你把你的制盐秘方写出来,本大人饶你一命。”   朱四爷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敢不敢把黑袍脱了?”   黑袍冷冷一笑:“多此一举。”   朱四爷盯着他:“敢不敢睁开眼?”   黑袍瞬间怒了:“我特么已经睁的最大了。”   朱四爷似笑非笑,这双眼睛,他认识。   “都转运盐使司的司丞刘炳,刘大人,你挺会玩啊。”他轻笑。   黑袍明显大惊,他猛地挥手,那十几个人冲向朱四爷。   他今天不但要逼问出制盐的秘方,还要斩了他。   朱四爷银色长发迎风飞舞,他双手高举长刀,屏息凝神,凝练刀意。   那十几个人很快到他面前,十几把刀,寒光闪闪。   为首的刀客弹身而起,一刀劈向他。   朱四爷眼神陡然锐利,朝着呼啸而来的刀客一刀横斩。   呛!   一道绚烂的刀芒朝天横亘而过。   啊—   随着一声惨叫,两块血淋淋的东西从空中落下,伴随着一阵血雨。   赫然是那刀客,被一刀斩成两截了。   所有人麻了,都不敢冲了。   “快,快杀了他。”刘炳尖叫出声。   他怕了,顾不上什么制盐秘方了。   万万没想到,朱四爷恐怖如斯,他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杀我?”朱四爷邪异狂傲大笑。   他单足一点,单刀杀了过去,身随刀走,一刀快过一刀,一时间刀光漫天,恐怖的刀气,如同怒涛,层层扩散。   一蓬蓬血,伴随着阵阵惨叫,如雨般落下。   顷刻间,地上满是尸体。   ……   刘炳彻底傻了,转身死命跑。   然而,恐怖的刀意笼罩而下,朱四爷像是魔王一般,从天而降,长刀架在了刘炳的脖子上。   咣当!   刘炳直接跪下,连忙磕头:“饶命啊,四爷,不是我要杀你,是……是杨宪,是他……他要你制盐秘方。”   他一口气,什么都说了。   “原来如此,看来老子要去拜访下这杨大人了。”朱四爷冷冷一笑,“那也不能空手去啊,借你头颅一用。”   他目光冷冽,顺手一刀砍下。   叱!   人头落地滚滚。   他扯下刘炳的袍子,把人头抱起来,提着,走向杨府。   杀一个朝廷命官,非他所愿,毕竟要在京城混,不能得罪官府。   但是,既然杀了,就要解决后续的麻烦。   他朱四爷从来不怕事,大不了离开京城,以他现在的修为,天下哪里去不得?   月光落在他身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很快,到了杨宪的府邸前。   府邸不大,就是一个普通的院子,还比不上吕府。   朱四爷一个纵身,跃过院墙,落在了院子中。   他看到书房还有光,便直接走了过去。   杨宪此刻正在书房,捧着一本书,却没有心思看下去,他在等刘炳的消息。   咚咚!   敲门声传来,杨宪很不耐烦的吼一声:“进来!”   他以为是家中的下人。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朱四爷走了进来,那杨宪头也不抬,低着头揉眉。   朱四爷走到他面前,把手中刘炳的头颅放在了杨宪面前的桌子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瞬间涌出。   杨宪猛地抬头,看到桌子上刘炳的头颅,吓得尖叫一声,咣当,摔倒在地。   “杨大人。”朱四爷居高临下,“初次登门,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希望您能笑纳。”   “你……你想干嘛?”杨宪浑身颤抖。   朱四爷在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缓缓喝一口。   “咱们聊聊?”他抬了抬手。   杨宪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 第16章 作诗?你们那叫狗屎   砰!   朱四爷猛拍桌子,冷喝:“坐啊。”   杨宪吓得一激灵,连忙坐下。   他心底发毛,眼前桌子上刘炳的头颅还在流血,顺着桌子滴在了地上。   滴答滴答。   每一下,都像是落在杨宪的心上。   朱四爷还伸手把刘炳的头颅摆正了,直直对着杨宪。   死不瞑目的刘炳,表情还定格在惊恐,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杨宪。   “能不能把他拿开。”杨宪汗的出来了。   “就这么聊。”朱四爷轻笑,“他说是你指使他来杀老子的?”   “没有,绝对没有。”杨宪连忙摇头,“四爷你还送我银子呢,我怎么会派他去杀你呢?”   朱四爷其实不在乎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来的目的,就是要镇住杨宪,让他以后能帮到丐帮。   暂时留住他,比杀了他,更有价值。   “我也是相信杨大人的。”朱四爷一笑。   “就是呀,我们是盟友。”杨宪暗暗松口气,连忙给他倒茶。   “杨大人,我最近要开采城外的盐矿山,官府这边……”朱四爷摊摊手。   “一切我来搞定,伱尽管开采。”杨宪连忙接话。   “那就麻烦杨大人了。”朱四爷似笑非笑,“我就再信杨大人一次,你若是骗我……”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而锐利,身上散发出一股森寒的气息,周围像是瞬间凝固了。   在这种杀气的笼罩下,杨宪不寒而栗。   他知道朱四爷是在警告自己,骗他,下场就是桌子上的刘炳。   “走了。”朱四爷起身,“不用送了,你好好和你的同僚告个别吧。”   杨宪看着朱四爷推门而去。   他长舒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   初春季节,天空湛蓝如洗,阳光透过轻柔的云层洒下。   秦淮河畔,嫩绿的柳枝轻轻摇曳,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偶尔有几只小鱼跃出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各种花卉竞相绽放,争奇斗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这样的季节,最适合出城踏春了。   豪门贵族家的公子小姐们,身着华服,踏着轻快的步子,漫步在秦淮河畔。   公子们或手持折扇,或轻摇玉骨扇,谈笑风生,风度翩翩。小姐们则手持绣帕,笑语盈盈,如花似玉。   河畔的桃花开得正盛,花瓣如雨,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小姐们的发间、衣上,映衬得她们更加娇艳动人。   “让开,让开!”朱四爷策马缓缓而过。   他的身后,是丐帮运送盐矿石的车队,上百辆板车浩浩荡荡而过。   公子小姐们都好奇。   有懂的下人跟他们解释:   “那是丐帮的人,哎呀,听说现在丐帮发了,他们学会了制盐,几万两几万两的挣啊。”   “对,就是最近京城流行的那种精盐,就是丐帮制出来的。”   “这泼天的富贵,怎么落在丐帮头上了?”   “那是因为他们有个厉害的帮主,就是朱四爷啊。”   “扛着六尺大刀,当街砍人的那老头?”   “见过横的,没见过他这么横的。”   ……   丐帮的车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吕氏一袭素装长裙,凸显出修长曼妙的身姿,秀发乌黑,简练的用着一根尖锐的发簪束缚。   整个人端庄优雅,又着几分高贵的之气。   她今天应邀和一帮将门小姐出来踏青。   “吕妹妹,这盐矿石是从你家山上运来的吧?”一旁常遇春元帅家的小姐常氏问。   “应该是吧。”吕氏微微蹙眉。   “那你家不是也发财了?”常氏笑问。   “家中的事,都由父亲决定,我也不知。”吕氏淡淡一笑。   那张绝美的脸僵硬了几分,眼底深处有着冷意浮动。   她知道父亲仅仅一百两就卖了盐毒山,哪知道,这盐毒山到了丐帮手上,成了金山。   这要是传出去,那就是个笑话。   “来,我们今日来作诗吧?”吕氏换上笑容,“金陵是怀古之地,唐时诗人刘禹锡,宋时王安石等,都有作金陵怀古的诗,我们今日效仿古人,也怀古如何?”   她在京城世家豪门中素有才名,一开口自然得到众多拥护。   一旁的常家大小姐,脸就冷了几分,因为她出身将门,诗词是作不来的。   吕氏一号召,一些公子争相表现,纷纷作诗。   不时有喝彩声传出,大家在那相互吹捧。   正好来到河畔洗手的朱四爷听不下去了,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冷笑:“什么狗屁诗啊,老子都听不下去了,一坨狗屎。”   他扛着长刀,满脸不屑的啐一口,吐出口中的狗尾巴草。   那帮公子小姐怒了。   “老头,你谁啊?在这大放厥词。”   “就是,你认识字吗?”   “懂什么叫诗词吗?”   吕氏是认识朱四爷的,她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朱四爷目光扫过,一脸鄙视:“老子给你们作首词,打个样,怀古是吧?”   他沉思片刻,念了一首词。   念完,所有人都呆滞了,耳旁还在回响词的内容。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才叫词!”朱四爷哼一声,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吕氏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首词慷慨悲壮,意味无穷,令人读来荡气回肠。   “嘿,这老头有点意思啊。”常氏大笑,“一身草莽气,还会作诗?这诗豪迈又含蓄,高亢又深沉,比起来,你们刚刚作的,的确是狗屎。”   众人面色含怒,但是敢怒不敢言。   因为眼前是中书平章常遇春的女儿,将门虎女,会打人的。   常氏一袭红袍,英姿飒爽,飞身上马,策马奔腾。   吕氏目光冷冷,转身回了马车。   “回家。”她命令。   马车向着城门驶去,众公子小姐也都散了。   吕氏坐在车中,细而长的眉毛轻蹙,美目透着几分冷意。   回府后,她立刻去到书房,找到吕本,急急道:“爹,你被那丐帮的朱四爷骗了。”   她一口气说了盐毒山事,说完补了一句:“爹,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吕家岂不是成了笑话?”   吕本面色极度阴沉。   初来起点,完全没底,感觉在单机,求追读,求票票啊,或许再看的兄弟们扣个1,让小作者知道不是单机。 第17章 老谋深算的李善长   中书省,政事房。   这是中书参知政事杨宪办公的地方,这会儿他正在对属下发火:“糊涂!这事岂能这么办?谁办的就令谁挽回,绝不宽恕!日落前,本堂等你禀报。”   一个户部主事慌慌张张的从堂中退出来,面色苍白,他走到门外,就看到站在那的中书省左丞相李善长。   这位主事行个礼,急急去了。   李善长手中拿着一个折子,抬头看了眼崭新的政事房匾额,嘴角闪过冷笑。   他大步走了进去。   杨宪看到他进来,起身一笑:“李相来了啊,哎呀,有事你传我过去不就行了嘛。你看,我这刚收拾,连个客座都没有。”   “甭客气!”   李善长背着手,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哼一声,“老夫是中书省丞相,不是客。杨宪,伱把老夫拟的盐赋八律,驳回了三条?”   啪!   他把手中的折子摔在杨宪面前。   杨宪冷冷一笑,拿起折子道:“相国大人,本堂正想跟你商量这件事……”   “本堂?”   李善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勾起不屑的笑,“杨宪,你在属下们面前可以自称本堂,在老夫面前,还要摆谱吗?”   砰!   杨宪把折子摔下,丝毫不惧:“相国大人可能忘了,皇上口谕,让本堂协助相国主持中书省日常事务。”   李善长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的姿态:“你的意思是要和老夫平起平坐了?”   “不敢!”杨宪声音冷冷,“本堂只是秉公办差,不负皇上天恩。”   “好,好极了!”   李善长气笑了,眼中冷意浮动,“老夫昏聩,重病缠身,即日起,老夫回家疗养几日,烦你替老夫奏报皇上。”   说完,他甩袖而去。   杨宪法看着他背影,轻蔑冷笑。   他心中十分明白,皇上把自己调入中书省,就是牵制李善长。   所以,他要把握机会。   他站在窗前沉思片刻,面色又凝重起来,低声自言自语:“要尽快解决朱四爷这个隐患,否则,这事被李善长他们知道,肯定会参我的。”   此时,李善长走在御道上。   他的学生胡惟庸急急追上来,紧张的问:“恩师,你真病倒了?”   李善长看了下左右,露出老谋深算的微笑:“我病与不病,均在两口之间。”   胡惟庸听了,眼中电光闪过,瞬间明白了李善长的意思。   李善长是故意的,只有他撂挑子,杨宪仗着皇上的信任,以他那激进的性子,在中书省办事会更加肆无忌惮。   这样以来,杨宪会更容易犯错。   杨宪以为李善长退却了,岂不知他自己已经中计。   姜还是老的辣。   ……   玄武湖,丐帮总坛。   朱四爷正在院子中的凉亭下沉思。   目前丐帮有两大业务,一是船运,二是制盐。   这还远远不够,得走集团路线,增加新业务,一大帮子人要吃饭呢。   “帮主,鱼龙帮张帮主求见。”属下来报。   “请他进来。”朱四爷嘴角微扬。   他心中暗想,这鱼龙帮肯定是扛不住了,来找活路了。   没一会儿,张定边大步走了过来,直接朝他抱拳:“四爷,你这红红火火啊。”   “老张,来来,请坐。”朱四爷叹息一声,“哎呀,我也是瞎忙活。”   张定边喝下一杯茶,再次抱拳:“四爷,我也不绕弯子了,今日来,是想请你帮帮我们,让我们有口饭吃。”   朱四爷假装一脸震惊:“鱼龙帮这么困难了吗?”   “不瞒四爷,从开春到现在,没有一单活。”   张定边满脸忧愁,来这投靠丐帮,实属无奈,咬咬牙道,“只要你给我们兄弟有口饭吃,鱼龙帮上下唯你朱四爷马首是瞻。”   “见外了不是?有困难你早说啊。”朱四爷摊手。   他取出一个钱袋子递给张定边。   张定边打开,一阵金光散发,闪瞎他的狗眼。   “金……金子?”他大惊。   “拿去吧,先让兄弟们吃饱了。”朱四爷挥手。   “四爷。”张定边这彪形大汉,眼中含着热泪。   “老张啊,咱们合在一起,的确能干事,我这正有活呢。”朱四爷一笑,“我想把镖局整起来。”   “任凭四爷你吩咐。”张定边脱口道。   朱四爷心中暗爽,有了鱼龙帮三千青衣加入,那丐帮实力暴涨。   不仅仅是开镖局,接下来还要拿下千金台和飞燕楼,一个赌坊一个镖局,特么都是日进斗金啊。   如此,丐帮就是真正的集团公司咯。   ……   黄昏,夕阳如同一块柔和的琥珀,悬挂在天际。   在夕阳的映照下,秦淮河宛如一条金色的丝带,河面上的波纹闪烁着点点金光。   朱四爷回到自己的院子,进门就看到朱棣在院子中练拳。   “你咋这时候来了?”朱四爷问。   “师傅,从今天开始,我爹允许我在你这住。”朱棣摊手。   “你想的美啊,蹭吃蹭喝?”朱四爷瞪眼。   “喏,给你。”朱棣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他。   朱四爷一把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又是金子。   他嘿嘿一笑:“随便住!哎呀,你爹到底多大的官啊?这么有钱?”   朱棣一个白眼。   朱四爷收起钱袋子,语重心长的口吻:“不过啊,为师提醒你,你回去告诉你爹,千万别做贪官,朱元璋最恨贪官了。”   “师傅,你就把心放在盆骨里,好吧?”   朱棣没好气,但也不知道咋解释,摊摊手,“我家是大户人家,有钱!”   朱四爷没有继续追问,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朱棣道:“去,买点酒菜回来,今晚咱们师徒好好喝一杯。”   朱棣接过银锭,麻溜的去了。   他这次来,还真不是偷跑出来的,是经过朱元璋同意的。   朱元璋最近政务繁忙,想着让朱棣去多砰砰朱四爷这个老头子。   不过,那金叶子不是朱元璋给他的。   “哎,父皇啊,你应该会原谅我的吧?”朱棣看了眼夕阳轻叹。   半个时辰后。   夕阳落在院子中,朱四爷和朱棣正大吃。   “小孩子,你不能喝酒,喝茶。”   “啊?师傅,你刚刚还说我们喝两杯的。”   “吃完,你洗碗啊。”   “……”   朱棣撇撇嘴,心想我堂堂皇子,来这伺候人了。 第18章 朱元璋:咱的私房钱呢   清晨。   朝霞如细纱轻拂,将淡淡的粉红与金黄交织,温柔地洒落在秦淮河上。   河中,两个人正在奋力游泳。   “快,游快点。”朱四爷边游边喊。   “师傅,能不能停下休息会。”朱棣咬着牙,不断挥舞手臂。   他以前经常在宫中温泉游泳。   所以当朱四爷说要游秦淮河,以此来炼体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如此不停的游,且在规定时间内游一个来回,实在是太痛苦了。   手酸,腿酸,头脑似乎要炸开。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朱四爷催促,“快!你不是要变强么?想有为师这般强健的体魄么?老子每天三次锤炼自己的身体。”   “子曰,是这么个意思?”朱棣无奈。   不过,当他看到朱四爷那完美的流线型肌肉时,眼中闪过决绝,加快游。   半个时辰后。   两人像是两条死鱼一样,趴在岸边喘气。   朱四爷喘了一会儿起来:“走,回去读书。”   朱棣跟在他身后,脚酸痛到快迈开不了步子。   回到院子冲洗过后,朱四爷准备早点,让朱棣先读书。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朱棣抱着一本《论语》,大声朗读。   忽地,朱四爷一愣,他脑海中的那本气运天书竟然也微微放光芒。   他拧了拧眉。   难道弟子读书,也能助我养浩然气?   “早读半个时辰啊。”他喊一声。   最后,他确定弟子读书能助他养浩然气。   他心中狂喜。   那多收些弟子,不就能助我修行了?   下一步,整个书院,收特么几千个弟子。   ……   皇宫,乾清宫。   这是皇帝朱元璋的寝宫,他一早起来打开房间的一个柜子。   “咦,咱藏这的金子呢?”他翻来覆去的看。   咣当!   他猛地合上柜子,眼中怒火闪过。   私房钱没了!   两包金叶子啊,一片都没剩下,那可是整整存了一年的私房钱啊。   谁?   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拿咱的金子?   “王景弘,谁来过咱的房间?”朱元璋吼一声。   站在门外的太监总管王景弘麻了,连忙跪下,声音颤抖:“陛下,奴婢也不知道啊,你不让我们进房间,奴婢命令所有太监和宫女都不能进呢。”   朱元璋目光如刀。   这些奴才们肯定是没那个胆子的,难道是咱婆娘?   不会,咱婆娘就是找到了,也不会偷偷的拿,她会直接拿起来,甩咱脸上。   那会是谁呢?   咱今天还想拿点金子去给朱四爷呢,这不坑了么。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王景弘道。   朱元璋回过神,走出房间,看到马皇后走了过来。   马皇后笑容温婉:“起晚了吧?给你带来了粥,快吃两口再去上朝。”   说罢,让身后的玉儿把粥,还有一碟小菜拿出来。   朱元璋笑呵呵的坐下,拿起来就开吃,一口粥一口小菜,砸吧了下嘴:“这菜啊,咸了。”   “咸了?”   马皇后美目一瞪,哼一声,“那臣妾再给伱去炒一盘?”   “不不,配着粥吃,正好正好。”朱元璋连忙道。   站在一旁的玉儿抿嘴笑,不敢笑出声。   皇上在前朝是人人都怕,到了后宫,他可是怕皇后。   “妹子,内库还有多少钱啊?”朱元璋试探着问。   “能有多少?几十万两吧。”马皇后抬眼,“朱重八,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你可别打内库的主意,宫里花销都不够呢。”   “咱就问问。”朱元璋只能低头嗦粥。   自打皇后管着内库,他这个皇上也穷啊。   特么,当年讨饭的时候,口袋里都还有几个铜钱呢。   朱元璋越想越气。   到底哪个王八羔子,偷了咱的私房钱?   “你让老四去哪了?”马皇后突然问。   “啊?呃……咱给他选了个师傅,让那小子好好磨炼磨炼。”朱元璋道。   “朱重八!老四还那么小,你就放心他一个人在宫外?”马皇后冷眉。   “妹子,咱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朱元璋面色认真。   “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看老娘怎么收拾你。”马皇后起身而去。   朱元璋扶额。   忽地,他脑中灵山一闪。   老四那个兔崽子,八成是他偷了咱的私房钱。   ……   飞燕楼。   应天城最大的青楼,也在秦淮河畔。   夜幕降临,飞燕楼华灯初上,楼内的丝竹之声、莺歌燕舞渐渐响起,与河面上的粼粼波光交相辉映。   楼外,秦淮河的河水悠悠流淌,像是在诉说着古往今来的风花雪月。   朱四爷带着朱棣站在楼外。   “师傅,这不合适吧?我才八岁啊。”朱棣两眼放光。   “小屁孩,你想什么呢?我们就是进去喝酒。”朱四爷摊手。   “喝花酒?”朱棣眨眨眼。   “次奥,你小小年纪,别整的跟老司机似的。”朱四爷没好气。   他挥挥手,带着朱棣走了进去。   一进门,无数莺莺燕燕的嬉闹声传入耳中,一名名长相秀美妩媚清纯的女子游走在走廊上,或者俯在桌案边。   红烛高照,映照出一张张美丽动人的面庞。   朱四爷和朱棣的到来,显然颇为突兀。   姑娘们没见过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孩子逛青楼的。   “老丈,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一个略显年长的侍女过来,眨了眨妩媚的眼眸。   “来个雅间。”朱四爷掏出一片金叶子抛了过去。   那侍女美眸瞬间闪亮,微微欠身,面色恭敬:“客人,请。”   她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布置典雅的房间。   “客人稍等,我就唤姑娘们。”侍女道。   “我要见你们赵掌柜。”朱四爷冷冷道。   “见我们掌柜?”侍女微微蹙眉,“掌柜的可不接客。”   “你就说丐帮朱四爷求见。”朱四爷挥手。   “原来是四爷啊,这样,你坐会儿,我这就去禀报。”侍女颔首。   她欠了欠身,退了出去,还顺便关上了门。   朱四爷坐下,端起一杯茶,打量四周。   “师傅,你居然要泡老鸨?”朱棣脱口问。   噗!   朱四爷一口茶喷出,无语:“说了,我们是来喝酒的,你特么小小年纪,怎么一脑子龌蹉?是不是跟你爹学的?”   朱棣捂脸。 第19章 带朱棣逛青楼   “哒哒~”   正在朱四爷要揍朱棣时,清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嘎吱!   门被推开,一名极为柔媚的女子扭动着小蛮腰走了进来。   一袭红色长裙勾勒出丰满玲珑的曲线,三千青丝从香肩披散而下,垂直至纤细的柳腰之间。   性感妩媚,妖娆高贵。   一张完美的瓜子脸,双眉修长,眼眸乌黑狭长,修长的眼睫毛微微上翘,透着别样的万种风情。   “四爷。”女子嘴角噙着一抹盈盈笑意,妩媚的眸子之中透着好奇。   她上下打量朱四爷,眼眸秋波流转。   朱四爷春心顿时荡漾了,脱口道:“掌柜的真漂亮,风华绝代。”   女子掩嘴轻笑,纤纤玉指划过红唇,眼中洋溢着笑意:“小女子赵璇蓁,久仰四爷大名。”   她优雅的伸手,请朱四爷落座。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朱棣,白眼翻上天。   “呀,这是你孙子吗?”赵璇蓁指着朱棣笑问。   “我是你爹!”朱棣抬眼朝她怒瞪。   啪!   朱四爷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吼一声:“小孩吃饭,去旁边那桌。”   朱棣冷着小脸,抱着碗去旁边了。   赵璇蓁饶有兴致的笑,走到朱四爷对面坐下。   一阵幽香扑鼻,朱四爷目光十分大胆的欣赏着眼前的绝色,两世为人的他,第一次看到一个把成熟风韵发挥到极致的女人。   “四爷,你找小女子何事?”赵璇蓁嘴角流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是要我为伱安排个姑娘么?只要四爷开口,飞燕楼花魁任你挑。”   “哦?”朱四爷挑挑眉,“我要你,还有飞燕楼。”   “咯咯咯,四爷说笑了。”赵璇蓁轻笑。   “不不不,老夫有心整合京城八大暗势力,如今鱼龙帮,盐帮都已归附。”朱四爷似笑非笑,“那怒蛟帮起初不归附,老夫就送那帮主浪飞云上了西天,听说他是你飞燕楼常客?”   赵璇蓁那双冷魅的眼眸,闪过寒光。   ……   她端起茶杯浅浅喝一口,冷艳绝美脸僵硬了几分,眼底深处有着冷意浮动。   雅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旁边朱棣bia叽嘴的声音,他正心无旁骛的吃糕点。   “我飞燕楼若是不归附,四爷是要杀小女子?”赵璇蓁目光冷冷。   “呃,老夫不会杀女人,只会抽打。”朱四爷挑挑眉,“你会知道老夫抽打女人,是何等的凶猛。”   “哼,老色胚,你以为我飞燕楼是你能拿捏的?”赵璇蓁冷哼一声。   咣当!   门被推开,十几个人冲了进来。   “谁敢在飞燕楼闹事?”为首一个中年大汉暴喝。   他身高八尺,体格雄壮,身材宛如一座铁塔,双眼锐利,闪烁着寒光,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浑身散发着狂暴和杀戮的气息。   “将军,你来的正好,有人要杀小女子呢。”赵璇蓁起身走到壮汉身旁。   “找死!”那壮汉冷喝一声。   他竟然直接出手,一拳砸向朱四爷。   朱四爷眼神一凛,反应极为迅捷,也迅速抬起手臂,一拳迎了上去。   轰!   两拳相撞的瞬间,犹如雷霆炸裂,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要撕裂开来。   那壮汉只感觉手臂剧痛,被直接震飞,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噗!   他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朱四爷身下的椅子在反震之力的冲击下也瞬间碎裂,他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形。   两人都是满脸震惊。   朱四爷第一次碰到一个能逼自己后退的人。   而那壮汉更是惊骇,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爬起来大喝:“来人,给本将军宰了他。”   那十几个人一下把朱四爷包围了。   “在这京城,敢动我朱亮祖,找死!”壮汉杀气腾腾。   ……   朱四爷微微皱眉。   原来是他!   打过徐达,砍伤过常遇春的男人。   《明史》记载:已,遣徐达等围之。亮祖突围战,常遇春被创而还,诸将莫敢前。   当年朱亮祖还是元廷大将,人称‘常十万’的常遇春,都被他砍伤,可见这朱亮祖有多悍勇。   后来,朱元璋亲自督战,终于活捉了朱亮祖。史载:太祖亲往督战,获之,缚以见。问曰:“尔将何如?”对曰:“生则尽力,死则死耳!”太祖壮而释之。   最后,朱亮祖归顺了朱元璋。   “果然是悍勇!”   朱四爷握紧了手中的刀,撇了一眼不远处的朱棣。   哪知道,朱棣像是在看热闹,悠哉悠哉的嗑着瓜子吃着糕点,就差还加油了。   朱四爷目光扫过,落在朱亮祖身上,哼一声:“朱亮祖,有种你上来,老夫保证你会先死。”   他的双眼中闪烁着锐利如刀的光芒,杀气犹如实质,仿佛化作了一道道无形的利刃,向四周扩散开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杀气所凝固,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股杀气的存在,就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重重地压在他们的心头。   身经百战的朱亮祖,也被镇住了,一时间不敢上前。   “将军,四爷。”赵璇蓁来到中间,绝美倾城的面容带着一抹妩媚,声音动人心弦,“你们都是英雄,别打了。一个朝廷将军,一个江湖枭雄,何必相争呢?”   她故意点出他们的身份,言外之意是,你们争下去,谁也讨不了好。   “这样,四爷,我飞燕楼以后每月孝敬你一万两,可好?”赵璇蓁一双美目含笑。   “好,姑娘豪气。”朱四爷摊手。   他当然也不愿意面对杀朱亮祖的后果,这厮现在是征南副将军,若是在京城被杀了,那皇帝朱元璋还不暴躁?   杀了他,在京城肯定是混不下去了,只能跑去外地。   “朱四爷是吧?本将军记住你了。”朱亮祖哼一声,甩袖而去。   “将军,你去飞燕那边吧。”赵璇蓁连忙招呼,“她等着你呢。”   朱亮祖带着那十几个人走了。   朱四爷拧了拧眉。   难道这飞燕楼的幕后,是这朱亮祖?   可赵璇蓁这个女人,虽然表面是弱女子,可刚全程她是毫无惧色,分明是有胆有略,不像是会依附朱亮祖的人。   一个女人,掌控飞燕楼,还能在这京城立足,绝对不简单。 第20章 天下洪武!   飞燕楼,顶楼房间。   这里是赵璇蓁的闺房,帷幔飘飘,暗香浮动。   此刻,赵璇蓁正立在阳台上,一袭红裙随风飞舞,秀发如瀑布般飘洒。   “参见长公主殿下。”一个黑衣人来到她面前一拜。   “那朱四爷要一统整个京城暗势力。”赵璇蓁轻哼一声,“探马军司推波助澜下,让他把京城这摊浑水彻底搅动起来,如此,我们才有机会。”   “遵命。”黑衣人颔首,迟疑了下道,“殿下,北边来信,催促你尽快北归。”   “本宫是大元的长公主,是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赵璇蓁声音激昂,“本宫会担起责任,留在这大明的京城。”   黑衣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赵璇蓁凭栏远望,眸子中有着一抹复杂的情感流转。   她是大元皇帝的妹妹,大元长公主孛儿只斤·百花,自小随大萨满习武修道。   三年前,她潜入应天城,化名赵璇蓁,接手飞燕楼。   飞燕楼,是北元探马军司暗中扶持的,她接手后,也成了探马军司新的达鲁花赤,执掌探马军司,为已经退入草原的大元提供情报。   “大元,终究会再次入主中原。”她眼中闪过坚定。   忽地,楼下大街传来喧闹声。   她转头看去,只见一队军马从城门方向过来。   “李思齐?”她看清为首那个骑马的人后,面色剧变。   前不久,她得到消息,徐达率大军破潼关,取河南。   那一带是元将李思齐的地盘,现在看来,李思齐是投降了。   虽然李思齐已经拥兵自重,只是名义上的元将,可他这么快投降,这让赵璇蓁心生无力感。   又少了一支抵抗大明的军队。   李思齐与扩廓帖木儿曾经同为大元名将察罕帖木儿的左膀右臂。   察罕帖木儿死后,作为养子的扩廓帖木儿掌军,李思齐出走。   李思齐入关中,与那里的元将,以及地方武装结盟,被推为盟主,共拒扩廓帖木儿。   扩廓帖木儿,汉名王保保。   “只剩下王保保了。”赵璇蓁轻叹。   她眼神幽幽。   ……   黄昏,秦淮河小院。   练功完后,朱四爷和朱棣两人对坐喝酒。   “啧啧,酒就是这味道?”朱棣喝一口后,眉毛都卷起来了。   “说了不让你喝,你偏要。”朱四爷没好气。   “男人嘛,岂能无酒?”朱棣又喝一口。   “伱丫的还是男孩。”朱四爷举起酒杯,“不过,你小子胆挺肥,今天在飞燕楼是丝毫不慌,所以为师破例让你喝酒。”   “一个小小的征南副将军,怕个屁啊。”朱棣小表情满是不屑。   “嘿,你小子口气挺大。”朱四爷扶额,“你爹到底是个什么官?比朱亮祖官还大?”   “朱亮祖看到我爹,得跪下叫祖宗。”朱棣挥舞小拳头。   “吹吧你!”朱四爷无语,“才喝一口酒,就说醉话了?小子,只能喝这一小杯啊。”   两人一边喝一边吃着猪头肉。   夕阳落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习惯了一个人的朱四爷,心中有了久违的温馨。   嘎吱!   院子大门被推开,朱元璋提着一壶酒还有一个食盒,站在门口。   “嘿,你们先吃上了?”朱元璋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刚从太白楼打包来的。”   “八郎,快,来摆上。”朱四爷招呼。   朱棣看到朱元璋过来,只能埋头吃。   朱元璋来到他身边,看到他面前的酒杯,怒了:“嘿,你小子才八岁,咋喝上酒了?”   朱棣砸吧了下嘴,抬起头:“朱叔,我师傅都让我喝,你管的太宽了吧你?”   朱元璋气结。   这要是在皇宫,他肯定暴揍朱棣。   “今天破例。”朱四爷招手,“八郎你来的正好,陪我喝两盅。”   “哎,看到这小子,咱就想起咱那败家儿子。”朱元璋咬牙切齿,“也这么大,他偷咱的钱啊,咱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偷钱?那哪行,这必须得打,狠狠的打,不然长大了还得了?”朱四爷附和。   朱棣一口茶,差点呛死。   朱元璋恶狠狠的瞪着他道:“你小子不会也偷你爹的钱吧?”   “啊?”   朱四爷听了,放下手中的酒壶,瞪着朱棣问,“你上次给为师的两袋金子,不会是你小子偷你爹的吧?”   两袋金子?   朱元璋差点就要去脱鞋拔子揍人了。   破案了,咱的私房钱就是被老四这兔崽子偷了,居然是拿来给了朱四爷。   咱好不容易存下来的私房钱,一个子儿都不给咱留啊。   老四这厮,有了师傅,忘了爹啊。   “没有,那金子是我爹让我孝敬师傅你的。”朱棣站起来看向朱元璋道,“朱叔叔,你说,我拜了这么厉害的师傅,给点金子,不应该吗?”   “呃……”朱元璋咬咬牙,“不提了,喝酒喝酒,你小子就别喝了,一边呆着去。”   朱棣这回倒是听话,抱着一盘菜去到旁边的桌子。   毕竟,做贼心虚。   ……   朱四爷与朱元璋开始对饮,边喝边聊。   “八郎,我咋感觉你好忙,皇帝都没你忙。”朱四爷道。   “最近大都督府的事儿多。”朱元璋面色得意,“前方大将军徐达又打胜仗了,平定了关中,今天李思齐来京了,皇上封他江西行省右丞,不上任,食禄于京师。”   “如今只剩蜀地,云南未平了吧?”朱四爷道,“快了,天下洪武乃是大势所趋。”   “那还远着呢,朝中诸将都等着封侯。”朱元璋哼一声,“咱觉得还不到时候,越是这时候,越要镇定。北元雄踞北方,依旧有着强大的实力。”   “说的你像是皇帝似的。”朱四爷横一眼,“放心吧,朱重八不是个糊涂人,这天下最终是他的。”   “你这么有信心?”朱元璋意外。   朱四爷喝一口酒,想起前世看过的一段话,吟了出来:   少贫贱兮壮志扬,千军如烈怒弦张。   我雄武兮大明强,我雄武兮天下壮。   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八郎,虽然我不喜欢朱重八,但是凭借‘驱除胡虏,恢复华夏,立纲陈纪,救济斯民’这一条,敬他一杯。”朱四爷举起酒杯,“敬天下洪武!”   朱元璋眼中泪花闪烁,心潮澎湃。   这一刻,他像是得到了一种认可。   深夜一章,弱弱的求票票。 第21章 一拳打掉了吕氏父亲的门牙   城外,盐矿山。   丐帮弟子有的在钻盐井,有的在盐灶旁煮盐。   一片热火朝天,因为最近已经挣了几十万两了,他们干劲十足。   朱四爷正在观察丐帮弟子在钻一口新的盐井,用的是‘冲击式凿井法’,那一套设备,可以说有了机械的模型。   他暗中佩服古人的智慧。   “老张,盐矿山这边的活,你们可以放下了。”朱四爷朝着张定边招呼,“你们鱼龙帮兄弟身手好,继续跑船,户部雇我们走一趟北疆。”   “帮主,鱼龙帮已经没有了,现在都是丐帮。”张定边抱拳,“帮主有令,属下照办就是了。”   他心想朱四爷还是不信任自己。   制盐这么高利润的事,不想自己参与。   不过,他也没有怨言,毕竟曾经的自己在属下的教唆下,派人刺杀过朱四爷。   “老张,那你去吧,船队在玄武湖总坛。”朱四爷抱拳,“这次由伱全权指挥。”   “是。”张定边颔首。   他带着几十个鱼龙帮的兄弟离开了盐矿山。   走出一段后,他身旁的一个小弟道:“大哥,我看帮主还是不信任我们。”   “以后这种话别说。”   张定边瞪一眼,脸上满是不悦,“鱼龙帮已经没有了,是朱四爷让我们有口饭吃。”   “大哥,归德侯那边昨天派人来了。”那小弟皱眉,“对于我们投靠丐帮,归德侯大发雷霆,说我们忘了汉王之恩义。”   “汉王?我张定边对得起他们父子了。”张定边长叹一声。   “归德侯还说我们已经几个月不给他银子了。”小弟哼一声。   “以后切断与他来往。”张定边沉声道,“宫中那位娘娘不是护着他吗?饿不死他。”   他停下来,抬头望了一眼江州的方向,心中暗叹。   汉王,一切都结束了。   ……   盐矿山上,阳光斜射,照耀着那些辛勤劳作的丐帮弟子们。   有的肩扛沉重的盐矿石,步履蹒跚;有的则两两合作,用粗麻绳将矿石捆绑,再齐心协力拖拽下山。   忽地,阵阵马蹄声传来。   接着,大批的官兵冲进了矿场,为首的竟然是朱亮祖。   “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他大吼一声。   丐帮弟子都慌了,一时间呆在原地,惊恐的看着冲上来的官兵。   其中也有胆大的,大喊:“凭什么抓我们?”   朱亮祖狞笑:“你们私自开采别人的盐矿山,不该抓吗?”   他高坐马背,居高临下。   在他旁边的一骑,坐着的是吕本,他摊手大声道:“这盐矿山是我吕家的,把他们统统抓起来,关进大牢。”   朱亮祖与吕本对视一眼。   两人这次就是奔着朱四爷来的,夺了他的矿场,抓他的人。   就在这时。   咻!   风吹草动,尘土飞扬。   “刀气?”久经沙场的朱亮祖大惊。   他猛地抬头,骇然失色。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凌厉无匹的刀芒猛然砸下。   叱!   一刀劈下。   朱亮祖闪的快,滚下了马背,可他的战马瞬间被拦腰斩成两段,一蓬血如暴雨般落下。   而后,刀劲未消,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坑。   原本站在朱亮祖旁边的吕本,吓得从马背上摔下,落了一身的血雨。   朱四爷飘身落地,甩了甩手中的长刀,眼神桀骜锐利。   他那银白色长发随风飞舞,高大的身躯犹如杀神降世。   “老子看谁敢抓人!”他冷喝一声。   “放肆!”朱亮祖爬起来,“你敢与朝廷作对?”   ……   朱四爷长刀一指,冷笑:“朱亮祖,还是那句话,抓到老子前,你必定先死,有种你试试。”   “你以为本将军是吓大的?”   朱亮祖面色铁青,猛地抬臂砸下,“弓箭手准备。”   惊愣中的数百名弓箭手仿佛被雷击中,齐齐一震,然后迅速搭弓拉箭,对准了朱四爷。   那数百支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只剩下那紧绷的弓弦和急促的呼吸声。   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每一个人都紧紧地束缚住。   心跳被放大了无数倍,每一次跳动都重重地敲击在胸膛上,让人无法呼吸。   朱四爷并不担心自己,只是一旦开打,今日现场的丐帮弟子,难逃一死。   唯一的办法是擒贼先擒王。   他紧握手中长刀,那刀锋之上仿佛凝聚了无尽的刀意。他目光如炬,直视着朱亮祖,无形的刀意犹如实质般锁定了对方。   这一刻,朱亮祖一个激灵,仿佛被一股冰冷的寒意贯穿全身。   他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刀意,犹如死神的刀悬在自己的头顶,随时都可能落下。   嗒嗒嗒……   又是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杨宪骑着马,直接奔了过来,目光扫过,沉声问:“朱将军,吕大人,你们这是干什么?”   “杨大人?你怎么会来这里?”吕本面色惊疑。   “本官来找朱四爷。”杨宪道,“皇上最近下旨让我督运粮草,本官需要朱四爷的帮助。”   “他?”吕本指了指朱四爷冷哼,“擅自开采我的盐矿山,如此目无法纪之徒,就该抓起来问罪。”   “吕本,你可真是不要脸。”朱四爷从兜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我们当初签的买卖地契,你已经把这盐矿山卖给了老子。”   杨宪来到朱四爷身旁,取过地契一看,而后朝吕本道:“吕大人,白纸黑字写着呢,你这不合适吧?”   吕本气急:“那……那是他诓骗了老夫,一百两就买走了老夫的山。”   “那是你蠢!”朱四爷毫不客气。   吕本面红耳赤,气得跳脚。   他本想借着朱亮祖的势力夺回盐矿山,哪知道半路杀出个杨宪。   杨宪是中书省参知政事,皇帝面前的红人。   “臭要饭的,本官跟你没完!”吕本面色狰狞。   唰!   朱四爷闪身到了他面前,一拳砸在他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   吕本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重重的一拳砸翻在地。   两颗牙齿应声从他嘴里飞出,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下巴。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你……”吕本气结。   “你什么你?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朱四爷冷喝。 第22章 酷吏杨宪,朱元璋手中刀   朱亮祖和吕本撂下狠话,刷袖而去。   有杨宪在,而且朱四爷手上拿着那地契,他们无法治朱四爷。   朱四爷看着他们远去,微微皱眉,与他们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杨大人,多谢。”他朝着杨宪抱拳。   他没想到杨宪居然赶来帮自己,当初可是他要对自己下死手。   “四爷,不客气。”杨宪一笑,“本官也有事请四爷帮忙。”   “哦?”朱四爷笑问,“我能帮杨大人做什么?”   “二十多天了,朝廷征粮运粮都没完成。”杨宪摊手,“皇上把这个活交给本官了,哎,这前线急需军粮呢。”   原来如此。   这真是有事相求,难怪亲自来了。   朱四爷抱拳:“杨大人,你说,我们肯定配合你。”   杨宪便说了他的计划。   朱四爷听后,暗暗佩服。   原来杨宪派出自己的亲信,要带着丐帮的人直接去地方州府,押上粮草直奔北边前线。   这杨宪肯定是不相信那些运送粮草的官兵。   而现在的丐帮要人有人要船有船。   杨宪的计划是,用雷霆手段让一路粮草先到,起了示范作用后,后面自然就顺了。   如此,那些地方官和运送粮草的官兵,也不敢偷懒了,只能效仿。   “四爷,你帮本官这次,本官会感谢伱的。”杨宪道。   “当然帮,我们丐帮人不多,完成一路还是可以的,大人打算去哪?”朱四爷含笑问。   “扬州!”杨宪眼中光芒闪过。   他曾经是扬州知府,那是他的地盘。   这次若是能快速把运粮的差事搞定,让皇上再次知道到他的能力,他感觉自己会再次升官。   ……   翌日,玄武湖。   数百条船排列的整整齐齐,犹如一条长龙蜿蜒盘旋。   朱四爷和杨宪在岸边并肩而立。   他们的面前,站着一排负责此次运粮的官员。   “诸位,本官给你们机会,把握住了,你们升官。”杨宪声音威严又冰冷,“把握不住的话,呵呵,你们去到扬州府,看看摆在那大门口的东西,就明白了。”   “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杨大人。”官员们恭敬的拜。   其中有几个,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他们在怕,因为他们知道扬州府前摆的东西是什么。   当年杨宪治扬州,有个县令贪墨二百两,就被杨宪命人活活摔死。   这还不算狠。   更狠的是,杨宪命人剥下那县令的皮,然后在里面塞满稻草,作为标本,就立在扬州府大门前。   扬州府的大小官员,进出衙门,都会看到。   朱元璋得知此事后,不但没有怪罪杨宪,而且是大加赞赏。   杨宪也是因为治理扬州有功,被破格提拔,直入中书省,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   “去吧,不要耽搁。”杨宪挥手。   没多久,船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杨宪与朱四爷聊了几句,就匆匆回衙门。   朱四爷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扬。   他知道杨宪在与李善长他们斗法,这次杨宪差事干好了,肯定升官。   因为朱元璋已经不放心李善长了,所以在中书省安插一个杨宪,可杨宪毕竟还只是中书参知政事,官位太小。   朱元璋给杨宪这个差事,一方面是检验他的能力,另一方面就是要升他的官。   酷吏杨宪,最合适做他朱元璋手中的刀。   ……   杨宪走远后,躲在后面的张定边来到朱四爷面前。   “老张,你这次怎么不亲自押船?”朱四爷问。   “朝廷中见过我的人太多,我不合适。”张定边摊手。   “也对,当年你在鄱阳湖,那是差点取了朱元璋首级。”朱四爷一笑。   “都过去了。”张定边微微皱眉,“帮主,属下最近得到消息,探马军司和明教的人联合起来,目标是要杀你。”   “嘿,老子没惹他们啊。”朱四爷轻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张定边道,“何况帮主你志在一统京城暗势力,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老子的志向是星辰和大海。”朱四爷没好气。   他并不把探马军司和明教放在心上。   张定边连忙提醒:“帮主,探马军司和明教高手众多,不要掉以轻心。”   探马军司藏身京城数年,号称无孔不入的锦衣卫至今找不出他们的达鲁花赤。   而且,探马军司还能把大明的军情及时送到北边。   很多次明军的出兵计划,都被北元提前知晓,为此,大将军徐达还骂过锦衣卫,说他们是饭桶,只会对付自己人。   经过数年的经营,探马军司没有被锦衣卫灭掉,反而更强大了。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当然,因为大明初建,诸事繁多,锦衣卫也忙不过来。   至于明教,虽然比不上探马军司,可他们当中江湖高手最多。   因为皇帝朱元璋也是出身明教,还念着几分香火情,所以一直没有全力打击。   而明教转投明玉珍后,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锦衣卫也开始追剿明教。   “帮主,你冒出来,倒是帮了朝廷的大忙。”张定边冷笑,“他们巴不得你能灭了京城所有暗势力。”   “呵呵,哪那么简单?”朱四爷哼一声,“比如那探马军司,藏的那么深,连军情都能搞到,说他们在朝中没有人,鬼都不信。”   “不止有人,这个人的官位还不低。”张定边点头。   “胆子也够肥的,敢在朱皇帝面前耍手段。”朱四爷道。   “那朱重八也是人,不是神。”张定边道,“大明初建,朝野上下,京城内外,暗流涌动,复杂的很。”   朱四爷缓缓点头,若有所思。   ……   春天终是来了。   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金碧辉煌的皇宫。   宫殿四周,古树参天,新绿初绽。柳枝在春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如同宫女的裙摆一般轻盈飘逸。   杏花、桃花、梨花争相开放,粉白的花朵簇拥在枝头,好似宫中的嫔妃们在争艳斗丽。   在那红墙绿瓦之间,春意盎然。宫墙下的石板路上,长满了翠绿的苔藓,踩上去软绵绵的,给人春风得意之感。   杨宪就十分春风得意。   因为皇上交给他紧急运送军粮的差事,他提前完成了。   此刻,中书省。   太监总管王景弘亲自来传旨。   “中书省参知政事杨宪,勤恳敬业,公忠体国,着晋升中书省左丞,加年俸五百担,钦此!”   “臣领旨,谢恩。” 第23章 官匪勾结,干票大的   杨宪双手微颤地接过那道圣旨,心中波涛汹涌。中书省左丞,距离那百官之首—中书省左丞相,仅一步之遥。   “恭喜杨大人高升。”李善长率先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杨大人荣升左丞,非但是大人之喜,更是中书省之幸,朝廷之福啊。”胡惟庸也紧随其后,嘴角挂着微妙的笑。   中书省的其他官员见状,纷纷上前道贺,一片欢声笑语。   杨宪心中得意至极,他高声宣布:“诸位同僚,明日是杨某的四十贱诞,杨某在太白楼设宴,诚邀各位同僚赴宴。”   众人闻言,再次齐声恭贺,言辞之中不乏溢美之词。   “恭贺杨大人,双喜临门。”   “杨大人才四十,就位居上辅,年轻有为,未来定能更上一层楼。”   “杨大人乃我等之楷模,实在令人钦佩。”   杨宪很享受,尤其是看到李善长胡惟庸他们也在恭贺自己,他更得意了。   他深知皇上是用自己来对付李善长的。   现在坐上了左丞的位置,未来未必不能升为左丞相。只要把李善长拉下来,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本堂先禀告诸位,明日赴宴,切不可带礼物啊。”他抱拳笑道。   “杨大人清廉。”众人又一轮吹捧。   大家散去之后,胡惟庸跟在李善长后面,向外走去。   “杨宪可谓是春风得意,他离左丞相之位,就差一个相字了。”胡惟庸面色铁青。   “呵呵,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李善长淡定的很。   “明日他寿宴,我们去不去拜寿?”胡惟庸问。   “当然去啊,去白吃一顿。”李善长眼中闪过冷意,“何况,这或许是他最后一个生日咯。”   胡惟庸一惊。   他知道李善长如此从容,定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   翌日,太白楼。   中书省左丞杨宪四十寿诞,在此摆宴。   楼内并未张灯结彩,也没有过多的装饰,简单而整洁。   然而,就在这素净的环境之中,一个巨大的“寿”字却格外醒目。它悬挂在楼内的正中位置,鲜红如血,笔力遒劲,显得既醒目又庄重。   太白楼前,车水马龙,朝中大小官员纷纷前来为杨宪道贺。   杨宪身着朴素却又不失庄重的衣裳,站在门口亲自迎接每一位宾客。   他面带微笑,神态自若,尽显其从容与大气。   “属下恭贺杨大人四十大寿。”   “哎呀,列为大人,多谢多谢。”   “杨大人寿诞,老夫也来讨一杯寿酒喝喝,一来道喜,二来祝贺大人荣升中书左丞啊。”   “多谢多谢,快请。”   每当有官员到来,杨宪都会快步迎上前去,拱手施礼,热情地与之寒暄。   当朱四爷来到门口时,杨宪一眼看到,眼中明显闪过不悦。   不过,那不悦一闪而逝。   他连忙命人去把朱四爷领到二楼的一个雅间。   到了二楼,朱四爷站在窗边,望着下方大堂热闹的场景。   杨宪没有亲自来迎他,他明白杨宪肯定是不希望朝中官员看他与自己这个江湖草莽有关系。   不过,他朱四爷还是来祝寿了。   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都需要杨宪的帮助。   “太子殿下驾到!”   一个声音,打断了朱四爷的思绪,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楼大堂的人全都跪下了。   一位身穿衮龙袍的少年走了进来,身材挺拔,气宇轩昂,仿佛自带一种天生的威严。   他就是大明皇太子朱标。   十四岁的朱标,面容俊朗,剑眉星目,带着一股不凡的气质。   ……   “参见太子殿下。”群臣跪拜。   朱标笑容和煦,眼神清澈而明亮,透露出一种睿智和聪慧。   他朝着跪在最前面的杨宪抬了抬手:“杨宪啊,虽然你不想惊动我们,但是父皇还是知道了你的寿辰,命孤前来为爱卿贺寿啊。”   说着,他看了眼身边的太监。   那太监捧着一卷金黄色绸缎,他立马打开,竟然事四个鲜红的大字:忠正贤能。   “这是父皇亲笔题字,让孤作为寿礼送给你。”朱标笑道。   杨宪心中狂喜。   这可是皇帝的御笔啊,试问哪个大臣会有这样的寿礼?   “皇上天恩浩荡,臣万死难报。”杨宪跪拜。   朱标含笑点头,抬手让众人起来。   他地位尊贵无比,但却并没有丝毫的傲慢和张扬。相反,他给人一种谦逊有礼、温文尔雅的感觉。   “太子殿下,请。”杨宪道。   他招呼众人入座,寿宴开始。   朱四爷在二楼窗边观察这一幕。   他想起《明史》记载,杨宪在升任左丞的第二年,就被朱元璋杀了。   此刻春风得意的杨宪,怎会知道这是他最后一个寿辰了呢?   “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朱四爷微微摇头,坐下独自喝酒。   没多久,雅间的门被推开,杨宪走了进来。   “哟,恭贺杨大人。”朱四爷拱手。   “多谢四爷。”杨宪端着酒杯,“怠慢伱了,下面都是朝中大臣,你去其中也不方便。”   “我在这挺好。”朱四爷一笑,“自在。”   “四爷,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多的是。”杨宪嘴角含笑,“这回运粮,也多亏了四爷的帮忙。”   “哈哈哈,官匪勾结,一起发财。”朱四爷豪气举杯。   杨宪微微皱眉,也举杯饮一杯。   他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   朱四爷自己又喝了几杯,把桌子上的美食打包,大剌剌的走了。   来到太白楼外,朱棣正在等他。   “给你。”朱四爷把打包的菜递给朱棣。   “这杨宪四十大寿,特么连只烧鸡都没有吗?”朱棣打开,满脸鄙视。   “人家是要装清廉。”朱四爷轻笑。   一老一小走在街上,一个扛着刀一个正啃着酱肘子。   也提前从太白楼离开的朱标马车恰巧经过,朱标坐在马车里,看着车外。   “咦,那不是老四吗?”朱标大惊。   这段时间朱棣没去大本堂上课,朱标还特意问过朱元璋,朱元璋说朱棣要跟师傅学艺,得去一段时间。   朱标还好奇,什么师傅。   那扛着六尺长刀的老头,就是老四的师傅?咋一身草莽气?不像是个正经师傅啊。   还有老四,哪有半点皇子风范?   朱标准备停车,叫住他们。 第24章 朱标那是老四?丢人啊!   朱棣不知道后面马车是自己的太子大哥,但他却停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迎面而来的一个小姑娘身上,那小姑娘也七八岁的样子。   穿着一袭青色长裙,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柔顺,自然地垂落在她纤细的腰间,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飘动,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秀和雅致。   她的脸庞精致,皮肤白皙细腻,眼眸深邃而明亮,鼻梁高挺,唇瓣红润如樱桃,微微上翘带着一抹甜美的笑。   朱棣情不自禁地走向她,抱拳:“敢问姑娘芳名?”   不远处的朱四爷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愣住了。   卧槽,这小子八岁就知道搭讪姑娘了?   “嘿,这谁家孩子?”那小姑娘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怒喝。   朱四爷捂脸,连忙上去一把拉住朱棣,朝那中年男子抱拳:“不好意思,你家闺女实在是水灵可爱,我家这浑小子一见钟情了。”   “淦!老流氓。”   中年男子瞬间怒了,撸起袖子,气势汹汹,“难怪教出了一个小流氓,今天老子揍不死你们。”   话音未落,他抡起拳头就朝朱四爷飞扑过去。   朱四爷却纹丝不动,只是五指如鹰爪般一伸,便稳稳地抓住了中年男子的拳头。中年男子面色大变,急忙抬脚踢去。可朱四爷的速度更快,他先出脚,一脚狠狠地踢在中年男子的肚子上。   嗖!   中年男子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朱四爷拉起朱棣就跑。   “师傅,跑什么啊,又不是干不过。”   “没看到那么多人围过来了么?到时候说你调戏小女孩,伱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呢。”   两人一溜烟跑没影了。   ……   那小姑娘眼见中年男子跌倒在地,急忙上前搀扶,关切地问:“顾叔叔,你没事吧?”   中年男子挣扎着站起身来,面色仍带着几分惊骇未定,喃喃自语:“没想到,京城出了这么强的高手。”   他牵着小姑娘,也快速离开了。   不远处轿子中的朱标,目睹了这一幕。   他本是要去叫住朱棣的,一看朱棣去调戏小姑娘了,他打住了。   丢人啊,太丢人了。   老四这厮在外面学了什么?   回去得好好问问父皇,他给老四找了个什么师傅?   “走吧。”他向侍卫挥手。   马车继续向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朱标想着刚刚那一幕,眼中惊疑不定。   那中年,他是认识的,是顾成将军,那小姑娘应该是大将军徐达的闺女。   顾成一直追随徐达,因为受伤,前段时间才从前线回来,就住在徐府。   这么看来,老四的那师傅还真是个高手,竟然一脚踢飞了顾成将军。   可这又如何?   老四堂堂皇子,别跟他学成了小流氓。   “殿下,是回东宫还是去文华殿?”侍卫问。   “去文华殿。”朱标道。   没多久,就到了文华殿。   这是皇帝朱元璋下朝后批折子议政的地方,今日朝堂休沐,可朱元璋不会休息。   朱标走了进去,朝着朱元璋一拜:“儿臣参见父皇。”   “标儿,去看热闹了?”朱元璋头也不抬的问。   “热闹的很,朝中大半官员都去了。”朱标道。   “刘伯温去了吗?”朱元璋抬眼问。   “没有。”朱标面色疑惑,“也是怪了,杨宪是刘先生的徒弟,这徒弟又是大寿又是升官,刘先生竟然没有去道贺。”   朱元璋停下了手中的笔,冷冷一笑:   “标儿,这就是刘伯温的厉害之处啊。这朝野上下,能够摸准咱心思的,也唯有刘伯温了。”   “哼,他呀,聪明着呢。杨宪昨日升为宰辅,今日大摆筵席,呵呵,这么张扬。他刘伯温才不会去凑个热闹。”   朱标缓缓点头。   在他心中,不管是李善长还是杨宪,都不能与刘先生相比。   ……   “父皇,儿臣回来的路上看到老四了。”朱标皱眉,“父皇你到底给老四找了个什么师傅?”   他把回来路上碰到的事讲了一遍。   朱元璋听了大笑:“老四调戏徐达家的大闺女?嘎嘎嘎,这小子有点胆子,像咱小时候。”   朱标一头黑线。   这是夸他的时候么?   像你小时候?难道你还敢调戏刘财主家的闺女?   “标儿,你放心,咱给老四找的师傅,可不是一般人。”朱元璋摊手,“老四在大本堂也不会好好读书,随他去吧。”   “那老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父皇你这么信任?”朱标疑惑。   “那是个强者,咱绝对信任。”朱元璋道。   朱标没有在继续问了。   父皇决定了的的事,是改不了的。   “标儿,这事你可别跟你母后说。”朱元璋提醒。   “知道了。”朱标无奈点头,“儿臣去大本堂读书了。”   “好,晚些时候,父皇亲自考你。”朱元璋道。   他目送太子离去,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满意的,但也是要求严格的。   天子之子与公卿士庶人之子不同。公卿士庶人之子系一家之盛衰,天子之子系天下之安危。   所以,他格外重视朱标的教育。   帝王之道,礼乐之教,及往古成败之迹,民间稼穑之事等,朱标都要学。   朱元璋还常常用自己的苦难训导太子,让他明白创业之艰难。   令他欣慰的是,朱标学的很好。   生于安乐,但并无纨绔之习,遇事果决,又颇具儒者之风。   ……   傍晚。   朱元璋批完折子,来到了秦淮河的小院。   进门看到朱四爷和朱棣正在读书,他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他心中,老四就不是个读书的料,这会儿咋读的这么认真这么投入?   他不知道,朱四爷之所以让朱棣读书,是因为朱棣读书,能助力他修浩然气。   朱棣越认真,朱四爷脑海中的气运之书光芒越大。他是在薅朱棣羊毛。   “四爷,小兔崽子,咱给你们送饭来了。”朱元璋喊一声。   “来的太好了,真饿了。”朱四爷招呼。   “朱叔叔,你咋又来了?你衙门没事吗?”朱棣一个白眼。   “兔崽子,想老子收拾你,是吧?”朱元璋瞪眼。   朱棣嘴上埋怨,但还是很乖巧的收拾桌子,摆好碗筷。   三人坐下来开吃。   夕阳的橘红色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桌面上,给这简单的饭菜增添了几分温暖的色彩。   院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还有槐花的淡淡清香。   “我打算开个书院。”朱四爷道。   “啥?丐帮帮主开书院?”朱元璋没好气,“谁给你的自信?”   兄弟们,把推荐票,月票砸我脸上,我脸大。 第25章 朱棣:卧槽,父皇被打了   啪!   朱四爷一巴掌扇在朱元璋后脑勺上,瞪眼:“咋地?你怀疑老子的能力?”   这一下,朱元璋被打得有些发懵,他愣了片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小时候,他的父亲也是这样打他的。   每当他做错事情,父亲就会扬起手掌,或者脱下鞋拔子,给他一顿暴揍。   朱四爷的这一巴掌,让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莫名有一种亲切和熟悉。   一旁的朱棣,傻眼了。   卧槽,父皇被打了。   除了母后,谁敢揍他啊?   师傅,你可知道你这一巴掌下去,打的是当今皇帝啊。   “四爷,咱不是那意思。”朱元璋摸了摸后脑勺道,“伱想啊,村里私塾先生起码都得是个秀才吧?开书院,那得是当世大儒才行,不然哪个学子会慕名而来呢?”   “你说的也对。”朱四爷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开书院的目的,就是薅学生羊毛。   学生越多,他的修行就越快,所以这书院必须开。   至于怎样才能有生源,他想过了,自己不是当世大儒,那就培养出一个状元出来。   到时候一通操作与包装,不就不愁生源了?   “那老子就培养个状元出来。”朱四爷摊手,“不,老子得培养出状元,榜眼和探花,全包了。”   朱元璋和朱棣听了,一副‘你喝多了’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你只会耍大刀。   “四爷,几个菜啊,醉成这样。”朱元璋白眼。   “嘿!今天你来拆台的是吧?”朱四爷气急。   脱下鞋拔子,举起来就打,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啪!啪!啪!   几鞋拔子下去,朱元璋衣服上留下了一片鞋印子。   朱棣面色古怪。   以前,都是他挨父皇鞋拔子揍,今天看到父皇被鞋拔子揍。   怎一个爽字了得?   “老子就培养状元,榜眼,探花出来,到时候你看。”朱四爷打完后喝酒。   “咱不拦你,行了吧?”朱元璋捂脸。   三人继续吃饭。   朱四爷吭哧吭哧干了三大碗饭,一个人是他们两个人的饭量。   “你们收拾,我炼体去了。”他碗筷一扔。   他径直走到院子中的树下,开始练拳。   朱元璋和朱棣相视一眼,都在说,你收拾。   朱棣凑近朱元璋眨眨眼,低声问:“父皇,被鞋拔子揍,什么感觉?”   朱元璋居然有些小得意:“舒服。”   朱棣一头黑线,无语白眼:“父皇,你贱不贱啊,我师傅到底什么人?你挨揍都能忍?”   啪!   朱元璋挥手就在朱棣后脑勺一巴掌,怒瞪:“收拾干净了,老子先回去了。”   朱棣没办法,只能收拾。   谁让一个是他师傅,一个是他老子呢?   ……   丞相府。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宽阔的庭院里,假山流水,花木扶疏,院落布局精巧,回廊曲折,一步一景。   此刻,院子中凉亭下,李善长正在喝茶。   中书参知政事胡惟庸气冲冲的进来,朝着李善长一拜:“相国,那杨宪日益骄纵,今日竟然在我面前摆架子,我只不过骂他几句,说要割我舌头。”   “惟庸啊,先喝口茶。”   李善长面色悠然淡定,指了指桌子上的茶道,“你怎么又和他对上了?”   “相国,他升为左丞后,是要实际掌控中书省啊。”胡惟庸急了,“他……他甚至都不把相国你放在眼里。”   在他心中,那杨宪因为治理扬州有功,就目空一切。   中书省统筹六部三院,政务哪是一个扬州所能比的?当中哪个不是老吏干才?   他杨宪单凭皇上恩宠,竟然爬到大家头上去了。   那些纷繁的政务,是他一个杨宪能治理的好的?   “相国,属下已经查清楚了,杨宪法与京城暗势力勾结,贪赃枉法。”胡惟庸厉声道,“那丐帮朱四爷就月月向他送银子,哼,凭这一点,我们参他。”   “不不。”李善长摇头,“你觉得能参倒杨宪吗?”   “皇上最恨贪污,难道不会治他?”胡惟庸咬牙。   “不会!皇上顶多骂他一顿。”李善长目光锐利,“杨宪他没有迫害百姓吧?而且他还利用京城暗势力,办成了紧急运送军粮的事。在皇上眼中,这是能力。”   “那……”胡惟庸愤怒的坐下。   “我们若是因为这事参杨宪,反而会引起皇上的猜疑,认为我们挟嫌报复暗中整治杨宪。”李善长一叹,“皇上多疑,那样的话,对我们大不利。”   胡惟庸听了,气愤的心平静了不少。   可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难道就这样让杨宪嚣张跋扈下去?   “心字头上一把刀,忍!要继续忍。”李善长微微含笑,“就让杨宪继续得意,继续骄纵,我们呢,继续捧着他。”   “属下明白了,以杨宪那脾气,总有失足的一天。”胡惟庸喝口茶道。   “对!到时候再把他的罪证一股脑呈给皇上。”李善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这一刀砍下去,就必定要让杨宪身首异处。”   胡惟庸豁然开朗,心中不愤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喝完一杯茶,告辞而去。   李善长依旧事云淡风轻。   唰!   一个黑衣人飞身落在他的面前,一拜:“相爷,千金台那边传来消息,明教邀请他们一起围杀丐帮朱四爷。”   李善长微微皱眉。   又是丐帮朱四爷?这人有什么能耐,竟然撬动了京城暗势力。   他还与杨宪勾结,那这人必须除掉。   “让千金台答应明教,一起除了那个朱四爷。”李善长冷道。   “遵命。”黑衣人点头。   “去吧,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不要出现在相府,小心锦衣卫。”李善长挥手。   那黑衣人恭敬的行了个礼,飞身而去。   李善长嘴角微扬。   谁能想到,日进斗金的千金台,实际上是他李善长操控的。   “皇上俸禄低啊,若是没有千金台,本相如何在京城经营?”他轻笑一声。   他放下茶杯,缓缓起身。   面前是一片小池塘,池水清澈见底,宛如一面镜子。   李善长抓起一把鱼饵撒下,池面瞬间翻涌,原本安静的鱼儿仿佛闻到了食物的气息,纷纷从四面八方游拢过来,争相抢食。   “暗流涌动啊。”他冷冷大笑。 第26章 为师的快乐你不懂   一个幽暗的房间,香炉中的烟缭绕而上。   帷幔随风微摆,暗香浮动。   朱四爷掀开帷幔,两眼放光。   眼前的赵璇蓁身着一袭红色长裙,那丰饶玲珑的曲线被完美地勾勒出来,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那如瀑的三千青丝随意地从香肩披散而下,直垂至那纤细如柳的腰肢,更添几分妩媚与风情。   面容娇俏精致,美得不可方物,眼眸乌黑狭长,那修长的眼睫毛微微上翘,每次眨动都像是带着一丝丝电流,透着别样的万种风情。   朱四爷不争气的咽口水。   “你过来呀。”赵璇蓁朝着朱四爷勾了勾手指。   她红唇微微轻翘,媚眼如丝。   朱四爷嘴角含笑,走了过去,凑近了她。   赵璇蓁抬头仰望他,眼眸迷离的缓缓闭上。   “老夫今日降妖。”朱四爷俯身。   这一刻,他听到了公鸡打鸣声。   然后,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骂:“次奥,是个梦!”   他掀开被子,老脸一红,连忙起来收拾换衣服换被子。   抱着换下的被子和衣服来到院子中,看见朱棣已经在练拳了。   “师傅,你一大早洗被子?”朱棣疑惑。   “小屁孩,你不懂。”朱四爷还挺得意,“为师的快乐,伱不懂。”   他穿越过来前,可是个精神小伙,火气旺的很。   虽然穿越到一个老头身上,可这些年炼体,体魄比一般年轻人还要好。   “我怎么就梦见赵璇蓁了呢?”朱四爷小声嘀咕,“不过,那娘们的确够美够媚,是个极品。”   “师傅,你嘀咕什么呢?”朱棣问。   “哎,为师想女人了,单身几十年啊。”朱四爷摊手。   “老流氓。”朱棣无语。   ……   制盐和船运的事,已经上了正轨。   丐帮这个集团公司,已经不用朱四爷事事亲为了,他有了更多的时间读书修行。   至于书院的事,急不来。   他计划先找到合适的弟子,再教他们,让他们去参加科考,并且获得状元,榜眼和探花。   那样的话,他这个师傅肯定出名,再成立书院就水到渠成了。   《明史》记载,洪武朝的第一次开科取士是在洪武三年,还发生了不小的风波。   还有一年多点时间,得先找到弟子。   想到这里,朱四爷目光落在朱棣身上,而后又摇了摇头。   朱棣这货还小,考状元几乎不可能。   “师傅,你看着我干嘛?读书啊。”朱棣道,“自从我跟师傅你后,发现读书一下子变得容易了,以前不明白的地方,我现在都明白了。”   “真的?”朱四爷大惊。   “是啊,宋先生教我的,我都不懂,现在我都懂了。”朱棣面色傲娇,“这次回去,我肯定胜过二哥三哥他们。”   他心中也奇怪,在大本堂的时候,宋濂教他,他都是似懂非懂。   可到了这里,自己读都能读明白。   “莫非气运天书是双向的?”朱四爷皱眉。   也就是说不仅他能薅弟子羊毛,弟子也能领悟更快。   若是那样,就太好了。   “帮主!”   大门被推开,张定边急急从外进来,“飞燕楼派人来总坛,说十万两银子准备好了,让你亲自去取。”   “赵璇蓁是个识时务的女人呀。”朱四爷大笑,“好,老夫晚点走一趟。”   他想起了昨夜的梦,意犹未尽。   ……   黄昏。   夕阳的余晖落在飞燕楼上,楼内的丝竹之声悠悠传出。   飞燕楼的每一层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此刻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鲜艳夺目。楼内的窗户半开半掩,隐约可见身着华服的女子在窗前凭栏而望。   楼前的秦淮河水波光粼粼,夕阳的余晖在水面上跳跃,像是无数金鳞在游动。   朱四爷扛着他那六尺长刀,进了楼,里面灯火通明。   一群莺莺燕燕的姑娘们,个个身姿傲人,面容秀丽,配上那勾勒身材的长裙,令孤单寂寞几十年的朱四爷目光炽热。   “四爷,里边请。”侍女引路。   他来到了后院,抬眼就看到了赵璇蓁。   她穿着一袭红色的宫装长裙,长及曳地,纤细的腰肢以细带束缚,更显傲人的身姿,发间插着一只玉簪,肌肤白皙。   双肩露出,修长的脖颈下,一片白皙。   “四爷。”她媚笑一声,指了指眼前的箱子,“这是飞燕楼孝敬你的。”   “赵掌柜,就只这些吗?”朱四爷走近。   “十万两白银啊。”赵璇蓁微微蹙眉。   朱四爷似笑非笑,挑眉:“你不是也属于老夫了吗?”   赵璇蓁那张冷艳绝美的脸僵硬了几分,眼底深处有着冷意浮动。   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她轻笑一声,成熟妩媚的眼眸眨动:“四爷,奴家人老了哟,要不你留下,我给你找花魁。”   “改天吧。”   朱四爷轻轻推开她,挑挑眉,“你派人帮我送下银子。”   “听四爷的。”赵璇蓁轻轻推开他。   她命令七八个人把箱子装上马车,从后门出了飞燕楼。   ……   “四爷慢走。”   她目送朱四爷出了门后,眼中杀机闪过,“老流氓,今日就是你死期。”   唰!   她飞身上了顶楼,匆匆换上了夜行衣。   若是朱四爷在,一定震惊,原来赵璇蓁是个武道高手。   换上夜行衣后,她再披上了一件黑袍,整个人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长公主殿下,明教和千金台那边都准备好了。”侍女来报。   “很好。”赵璇蓁轻笑,“这么大的热闹,我当然得去看看。”   说完,她飞身出了楼。   此刻,暮色四合,天色暗淡下来,街上的行人愈发稀少。   朱四爷坐在马车上。   而马车拐进了一个长长的无人巷子。   “老弟,你走错道了吧?”朱四爷朝驾车的车夫问。   “没错啊,就是这里了。”车夫竟然停下了。   马车正好停在了巷子中间,两边是高墙。   这时候,狭窄的巷子前后两端竟然同时涌进了几十个黑衣人。   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眸光森寒,手中紧握的刀在昏暗的夜光下闪烁着寒光。   整个巷子立刻被一片肃杀笼罩。 第27章 北元长公主:这老头恐怖如斯   忽然间,天空闪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将整个巷子瞬间照亮,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站在马车上的朱四爷,目光如刀,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今夜这雨是盖不住血了。”   话语间,他已经拔出了那把六尺长刀,刀锋寒光逼人。   “诸位,哪条道上的?”朱四爷长刀一指。   “说甚废话,都是来取你狗命的。”左边为首的黑衣人冷喝。   “就你们?也配!”   朱四爷深吸一口气,单足猛地一点,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般飞身杀入了黑衣人之中。   一道狂暴的刀意,从天而降。   他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伴随着刀锋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这漆黑的夜,似乎被一分为二。   叱!   那刚刚说话的黑衣人头颅,脱体飞出,伴随着一蓬鲜血落下。   “杀啊。”几十个黑衣人一拥而上。   朱四爷嘴角冷冽,长刀化出数十丈刀域。   他犹如一头狂暴的野兽,在黑衣人的人群中横冲直撞,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一名黑衣人的惨叫和倒地。   长刀已经染满了鲜血,刀身上的血珠在夜风中滴落,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嗞啦!嗞啦!   道道闪电落下,朱四爷银白色长发在黑夜中异常耀眼。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快速闪烁,每一次挥刀都准确无比,黑衣人们在他的刀下如同脆弱的草芥。   彻底杀疯了。   面容狰狞可怖,犹如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浸透,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   ……   巷子尽头的一座阁楼上。   身披黑袍的赵璇蓁,看着巷子中一边倒的杀戮,目瞪口呆。   “他是魔鬼吗?明教和千金台数十个高手,不够他杀的?”她眼中满是惊骇。   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手拿折扇的白衣中年男子,看上去儒雅俊逸。   不过,他此刻也是眉头紧皱:“你们探马军司不出手,今晚是杀不了那朱四爷了。”   赵璇蓁冷冷一笑:“教主,伱们明教四大法王也没出手吧?或许教主你亲自出手?”   原来白衣中年儒雅男子竟然是明教教主。   他目光阴冷,轻哼一声:“听说你是大元国师的高徒,你出手,定然能杀了那朱四爷。”   “咯咯咯,我只是个一介弱女子。”   赵璇蓁清冷一笑,目光却紧紧盯着巷子中,“没想到,这朱四爷恐怖如斯。”   巷子中剩下的黑衣人早已被朱四爷的杀戮吓得肝胆破裂,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们转身疯了似的逃命,甚至有人因为过度的恐惧而摔倒了。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跑,朱四爷的刀光始终如影随形。   每当他们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朱四爷的追杀时,那凌厉的刀光就会再次闪现,每一次刀光闪过,都会有一名黑衣人惨叫着倒下。   鲜血在夜风中飞溅。   最终,只有朱四爷一个人立在巷子中。   轰隆!   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激起一片片水花,瞬间将巷子中的血腥气息冲刷淡去。   然而,那猩红的血色却仿佛渗入了石板路的缝隙,难以彻底洗净。   朱四爷站在雨幕中,浑身的鲜血已被雨水渐渐冲淡,手中的长刀依旧染着斑斑血迹。   他转身上了马车,手中紧握长刀,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驾!”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在雨夜中回荡。   “你就等着他的怒火吧。”明教教主对着赵璇蓁冷冷一笑,“他可是从你飞燕楼出来的。”   说完,他飞身而去。   赵璇蓁眼中复杂神色闪过。   ……   翌日。   飞燕楼顶层,一袭红色那长裙的赵璇蓁正在泡茶,纤纤玉指轻轻拨动茶杯,曲线迷人,哪怕是一个背影,也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忽地,帷幔骤动。   扛着六尺长刀的朱四爷,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她的面前。   “四爷,你来了。”赵璇蓁媚妩一笑。   “你知道老夫要来杀你,所以在这等死?”朱四爷冷道。   “昨夜的事,属下回来跟我说了。”赵璇蓁抬起头,随后眼眸微微垂落,语气变得轻柔,“我说跟我无关,四爷可信?”   “不信!”朱四爷轻笑。   “既然如此,我便不用多费口舌。”赵璇蓁成熟妩媚的眼神微微眨动,,更显迷人妩媚,红唇轻启,柔婉的声音动人心弦,“四爷志在收服京城暗势力,小女子助你一把,若是你能拿下明教和千金台,小女子和飞燕楼,都是四爷你的。”   “哦?”朱四爷笑容玩味。   对于赵璇蓁,他还查不出她的底细,只知道京中好几个将军都是飞燕楼常客,比如那朱亮祖。   他认为飞燕楼本身没啥实力,靠的就是那些花魁们身后的男人。   若是能直接拿下飞燕楼,自然最好。   当然,能拿下赵璇蓁,那更好,以后不用晚上做春梦了,可以实战。   “昨晚围杀四爷你的,是明教和千金台的人。”   赵璇蓁迈着大长腿来到朱四爷身边,红色薄纱难掩白皙的肌肤,青丝滑落,幽香撩人,精致妖艳的面容凑到他的面前,倾吐香兰,“小女子知道明教总坛在哪。”   “是么?”朱四爷伸手捧着她绝美的脸。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薄唇便是被堵住了,美眸迷离了一会儿,便微微闭上。   朱四爷搂紧了她的腰肢。   她轻轻推开,轻咬着嘴唇,语气柔媚慵懒:“去吧,拿下明教和千金台,我就是你的,飞燕楼也是你的。”   朱四爷似笑非笑。   他还不至于被一个女人拿捏住,不过,正事要紧。   “等着老子。”朱四爷转身而去。   赵璇蓁看着他离开后,抿了抿嘴唇,那双冷魅的眼眸有些憋屈。   “长公主,我们为何不干脆杀了他。”侍女从后面走出来。   “杀了他?”赵璇蓁面色闪过惊恐,“你不知道他有多强,或许只有国师才能杀死他。”   她脑海中是昨夜朱四爷一人杀穿小巷的画面。   侍女微微皱眉:“杀不死,可以下毒,要一个人死,有很多办法。”   赵璇蓁缓缓点头,神色复杂。 第28章 朝闻道夕死可矣,弄死他   东宫。   太子朱标看完一份折子后,猛地的拍桌子,怒喝:“黑了个心肝的!”   下方好几个大臣吓得连忙跪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都起来,与你们无关。”朱标抬手,“凤阳抓了一个县令,竟然贪污了数十万两。”   跪着的几个大臣,都是太子府的属官。   前段时间皇帝下旨:今后一切政事并启太子,然后奏闻,有意让太子练习国政。   这些大臣都是朱元璋挑出来,辅导太子的。皇帝谕令吏部,辅导太子,必得忠正贤良之士。   其中就有中书省右司郎中吕本,他是大儒,声名在外。   “吕卿,孤就不明白了。”朱标紧紧皱眉,“依《大明律》,官员贪赃枉法,,八十贯则绞,监守自盗,只要满四十贯,就处斩。陛下驭下之严,为历朝罕见,纵使如此,也压不住他们的贪念?”   吕本沉思片刻,恭敬一拜:“殿下,臣得知中书省左丞杨大人又及时把十万担粮草及时运送到了前线,大将军有了这批粮草,终于解了燃眉之急。”   他没有回答太子的疑问,而是继续说军务:“臣是个文臣,不谙军务,但也略知一二,那个王保保用兵虽然厉害,但以我大明如今的国力,远非北元所能比。”   朱标听着,眼中闪过怒意。   他不知道吕本答非所问,是何意?但是,他也没有打断。   “只是大明初建,一时力有不逮,臣敢断言,不出几年,我大明定能直入漠北,彻底荡平北元。”吕本含笑一拜,“殿下,军事上如此,政务上亦如此,有些事情朝廷不是不做,而是腾不出时间来做。如今西边,北边,南边,都在用兵,朝廷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分身乏术?”朱标微微皱眉。   “是啊,殿下。”吕本轻叹一声,“吏治是篇大文章,明有所不见,聪有所不闻,举大德,赦小过,乃明察秋毫,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乃明世之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啊。”   朱标听着,若有所思。   ……   文华殿。   朱标来到这里汇报,他身后的太监们抱着一堆折子。   这是他每日的功课,看完折子后,要来向朱元璋汇报他的想法。   朱元璋听了后,会耐心教导。   这次折子不多,汇报完,父子俩偷得浮生半日闲,对坐饮茶。   “父皇,针对当前错综复杂的朝局,儿臣建议开科取士。”朱标道,“大明建国,还未开科,一直是察举,征辟。官员都是由官员推荐的,那他们肯定对恩主感恩啊,自然抱团。”   “广纳天下英才入我彀中,呵呵,这自然是好事。”朱元璋笑着摇头,“可时机还不对,如今北边还在打仗,而南方安稳好几年了,像江浙这样的地方,古来就是人文荟萃之地,一旦开科取士,中举的多数都会是这一带的人,可大明的官员,总不能都出自一个省吧?”   朱标拧了拧眉。   开科取士,是吕本给他的建议。   他当时以为很好,现在听父皇这么一说,又发现不合适。   政务一道,果然是需要思考方方面面,自己还是太嫩。   “你想想,这朝堂上是一个个的小圈子好,还是举朝上下一个大圈子好?”朱元璋沉声道,“文教未兴,咱就不会开科取士。”   “儿臣思虑欠妥了。”朱标点头。   “这不能怪你,东宫教伱的,都是帮儒生文人,他们自然是这般想。”朱元璋一笑。   他脑海中冒出了朱四爷,不过,他又立即打断了自己的念想。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把他好好安葬。”,这么理解夫子的,他要是去教书育人,会出大事的。   ……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急急上殿来,向着两人一拜。   “陛下,昨夜京城出了大案。”毛骧拜道,“丐帮帮主朱四爷昨夜从飞燕楼押送十万两银子回丐帮,在雨衣巷被几十个黑衣人伏击。”   “什么?”朱元璋大惊,“那朱四爷怎么样了?不是让你暗中保护他吗?”   “呃……朱四爷没事。”毛骧连忙道,“他一人一刀杀绝了伏击他的几十人,一夜大雨都没有冲刷干净雨衣巷的血。”   “这么猛?”朱元璋惊诧。   他知道朱四爷武道高,可没想到会恐怖如斯啊,一人对几十人?   毛骧继续禀报:“陛下,围杀朱四爷的,是明教和千金台的人,朱四爷现在应该也知道了,他今晚应该会报复,那今晚京城注定是个流血夜。”   “那你们锦衣卫赶紧阻止,抓人啊。”   朱标急了,京城发生如此大案,会造成百姓恐慌的,连忙道,“如此凶徒,锦衣卫怎么放任不管了?”   “那是咱的意思。”朱元璋一笑,“那朱四爷,就是老四的师傅。”   “啊?”朱标目瞪口呆。   他想起了那日和老四在一起的老头,扛着一把六尺长刀。   那老头这么猛吗?一人杀几十好手?   “陛下,臣想问今夜我锦衣卫出手吗?”毛骧问。   “江湖事江湖了嘛。”朱元璋摆摆手,“咱倒是要看看四爷的手段。”   “他被打死,我们也不管?”毛骧再问。   “嘿,你个猪脑子,肯定得保护好他啊。”朱元璋怒瞪。   “臣明白了。”毛骧赶忙一拜,而后告退。   朱标面色疑惑。   这个朱四爷到底何方神圣?父皇这般信任他?看重他?   ……   秦淮河小院。   朱四爷回来后,把正在练拳的朱棣叫到身边,道:“小子,你今晚先回家去。”   “啊?”朱棣大眼睛滴溜溜转,“师傅你晚上要去青楼?”   “为师晚上要去干票大的,怕这里不安全。”朱四爷挥手。   “行吧,我也好一段时间没回去了。”朱棣好奇的问,“师傅,你去干嘛呀?”   “为师教你一个道理,知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是什么意思吗?”朱四爷问。   “宋先生说过,人的一生,闻道很重要,否则纵然高寿八百年,不得闻道,亦枉然。”朱棣回答。   “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意思是,早上打听到了仇家的路,晚上就去弄死他。”朱四爷摊手。   朱棣:“!!!” 第29章 雨夜带刀不带伞,今夜宜杀人   傍晚,玄武湖丐帮总坛。   乌云如墨,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天边的最后一抹亮色也已被厚重的云层遮蔽。   风声逐渐呼啸,夹杂着沙尘,在空中肆意狂舞,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   远处的钟声随风飘荡,悠远而沉重。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朱四爷站在院子中,他的面前是丐帮挑选出来的百余好手,列队而站。   “弟兄们,都领到银子了吧?”他声音如雷。   “谢帮主。”众人齐喊。   “老子为你们呕心沥血,身先士卒,开疆拓土,为了什么?”他猛地挥手。   “堕落,永恒,自由!”众人大声齐答。   “……”朱四爷扶额,“别特么现在跟老子玩梗,你们的帮主,昨夜差点被干死。”   “帮主,我们都知道了。”张定边抱拳,“只要你一声令下,今夜我们就灭了明教。”   “好!”朱四爷抬臂砸下,“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晚就弄死他们。”   他之所以不选择单刀杀上门,那是因为明教人多势众,还高手众多。   而且,他要通过今夜一战,告诉京城暗世界,他丐帮才是老大。   不过,出发之前,他还要等两个人。   没一会儿,杨宪和朱寿联袂来了。   “四爷,听说伱昨夜被围杀?”朱寿问。   “老子反杀了他们。”朱四爷摊手。   杨宪嘴角抽搐了下。   他也是才不久从锦衣卫那得到的消息,之前他干过检校,也就是锦衣卫的前身,所以在锦衣卫有些好友。   “四爷,你今晚要打开杀戒?”杨宪皱眉。   “别人都要杀老子了,难道老子还忍着?”朱四爷哼一声。   “若是能一战定鼎,倒是好事。”杨宪沉思片刻道,“你尽管放开手脚干,衙门这边我和朱大人给你顶着。”   他心中自然希望朱四爷能一统京城暗势力。   那不仅会获得更大的利益,而且以后他不方便办的事,还能交给丐帮去办。   “多谢二位大人,老夫以后必有重报。”朱四爷抱拳。   他找两人来的目的,就是为这。   江湖争霸可以,最后朝廷插一脚,那就麻烦了。   ……   夜。   城北明教总坛。   数百人在院子中列队而站,高台上,站着的是明教的四大法王。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今夜丐帮来袭。   所以,他们做足了准备,还有千金台那边也派来了高手。   今夜一战,只要杀了那朱四爷,那丐帮就会群龙无首。   到时候,那漕运,城外的盐山等丐帮把持的活儿,都会吐出来。   这可都是大买卖。   高台之上,明教的四大法王静静站立,像是四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青龙法王身材高大,面容冷峻,一双眼睛犹如深潭,偶尔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白虎法王则是一副狂野不羁的模样,一头长发随风飘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狂野的战意。   朱雀法王身穿一袭红衣,妖媚动人,双手轻轻搭在腰间,指尖鲜红,那是剧毒。   玄武法王身材魁梧,宛如一座铁塔,双手交迭在胸前,周身散发着一股厚重的气息。   “什么时候丐帮帮主,也需要我们四个出手了?”   “不要掉以轻心,这可是教主交代的。”   “哼,待会我一人斩了他。”   “哎,我明教竟然被丐帮逼上门来,哼,想当年,可是我们明教号令天下。”   滋啦—   夜空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撕裂,银白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总坛的每一个角落。   紧接着,雷声轰隆作响,令人头皮发麻。   豆大的雨滴紧随其后,它们像是无数颗小石子般密集地砸向地面,溅起一串串水花。   雨声,掩盖了外面急速靠近的脚步声。   丐帮,来了。   ……   丐帮对面的阁楼,楼顶站着两个人。   一身黑袍的赵璇蓁,依旧只露出双眼,可黑袍也遮挡不了她傲人的身姿。   另一个白衣儒雅中年,则是明教教主。   “教主,看来你对四大法王极有信心。”赵璇蓁轻笑。   “呵呵,也是为了帮你嘛,你不是对那朱四爷说了,他灭明教和千金台,你和飞燕楼都是他的。”教主微微含笑。   “那小女子还得谢谢教主了。”赵璇蓁眼神勾魂夺魄。   “这一次,他死定了。”教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除了明教和千金台的高手,外围还有大都督府的都督佥事朱亮祖的一千兵马。”   “原来早有准备。”赵璇蓁清冷道。   如此看来,那朱四爷是必死之局。   此时,在他们阁楼斜上方的一座小山坡上,也站着一个人。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他面色凝重。   “大人,大都督府的人马居然也在。”属下汇报。   “朱亮祖这厮,他怎么会来?与明教勾结,还是与千金台勾结?”毛骧目光如刀,“朱四爷今晚是中计了。”   “我们怎么办?”属下问。   “先观察。”毛骧沉声道,“若是朱四爷有危险,我们出手助他。”   “那朱四爷到底什么人?需要我们锦衣卫给他当保镖?”属下不解。   “听命行事,不该问的别问。”毛骧声音冰冷。   “是!”属下领命而去。   毛骧冷哼一声。   我特么也想知道朱四爷何方神圣,连皇上都帮他。   朱亮祖这厮,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不自知。   ……   雨势汹涌,如天河倒挂。   朱四爷带领着百余名高手,踏雨而行,如同鬼魅般迅速靠近明教总坛。   他身披黑色大氅,雨水顺着帽檐滴落,却无法穿透他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气场。手中的六尺长刀,在闪电划过天际的瞬间,泛起冷冽的寒光。   “家伙都没湿吧?”他朝身旁的张定边问。   “没有。”张定边指了指怀中的黑球,冷笑,“当年我们就是靠这玩意,差点炸了那朱重八。”   “待会先轰,轰完我先上,你们再跟上。”朱四爷道。   “遵命。”张定边眼中光芒闪烁,“这种感觉,久违了。”   他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战场。   朱四爷抹去脸上的雨水,抬头看向黑暗的天空。   雨夜带刀不带伞,今夜宜杀人。   求追读啊,不然得不到推荐!小作者还是有些存稿的,可这边得等推荐位。。小作者在外站也是日万起步的,后面肯定管饱。弱弱的求推荐票,月票。 第30章 一刀全灭,四爷真猛男!   明教总坛外。   朱四爷已经到了墙角下,抹去脸上的雨水,抬头看了一眼墙头。   此刻,院子中明教弟子已经拔出了长刀。   高台上的四大法王,眸光森寒。   双方都没看见对方,但都感知到了对方的存在,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先给他们听点响。”朱四爷猛地挥手。   丐帮弟子们纷纷掏出怀中藏好的震天雷,朱四爷根据前世经验改造过了的火器。   他们点燃了震天雷的引线,火光在黑暗中闪烁。   “嗖!嗖!嗖!”   震天雷划破雨幕,带着死亡的呼啸声,被准确地扔进了明教总坛之内。   总坛内,原本一片肃静,明教弟子持刀而立。   突然,墙外飞来道道火星,它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细长的红光。   众弟子一愣,不知是何物。   “快散开,是火器。”有人突然大喊。   但是,来不接了,火星落地的瞬间,爆炸声震耳欲聋地响起。   巨大的冲击波带着灼热的气浪,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拍打在每一个明教弟子的身上。   他们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掀翻在地。手中的长刀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道道寒光。   火焰在雨中冲天而起,形成一道道巨大的火柱。   火光映照着每一个明教弟子的脸庞,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雨水和火焰交织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些靠近爆炸中心的弟子,他们的衣物瞬间被火焰点燃。   他们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与爆炸声交织在一起。   ……   “杀啊!”   丐帮弟子撞破大门,冲了进去。   “趁他病,要他命。”朱四爷挥舞手中的六尺长刀。   被震天雷炸的七荤八素的明教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迎来了丐帮弟子的屠刀。   眨眼间,整个院子笼罩在无尽的杀意中。   朱四爷的目光落在了那高台上的四大法王身上,而四大法王也同时锁定了他。   “来战!”   朱四爷一个纵身,连人带刀,化作一道璀璨的流星,直扑四大法王。   “找死!”白虎法王提刀硬刚。   铛!   两人在空中硬拼一刀。   砰!   白虎法王重重摔落在高台,落地刹那,猛地喷出一口血。   朱四爷飞身轻松飘落,长刀伫地,浑身上下散发出青色刀芒,犹如光圈笼罩而下。   漫天雨水落下,离他身侧三寸,便被刀芒所化。   傲然挺立,银发飞舞,如魔神降世。   “功力已至化境,刀意化刃。”   “看来,我们四人得联手破敌。”   四大法王快速将朱四爷围在中间,各个面色凝重。   朱四爷目光扫过,冷笑:“可惜啊,今夜你们教主不在,否则,老夫送他去见明王。”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浑身的刀意如同狂暴的野兽一般汹涌而出,让人无法逼视。   他单足一点,身形如电般冲了上去,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夜幕都一分为二。   叱!   朱四爷的刀已经横亘而过。   这一刀,刀气笼罩数丈,周围的雨滴被刀气的牵引,骤然间凝滞在空中。一瞬之后,这些雨滴竟然串联成一道巨大而锋锐的雨幕,顺着刀锋所指,朝着四大法王狠狠地斩去。   锵锵锵!   一阵短暂的刀兵相交声响起,四大法王手中的兵器与雨幕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声。   四大法王浑身被雨幕割裂,衣服破开,皮肉外翻,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他们的眼中闪过惊恐和不甘。   轰嗤!   他们还未站起来,一道霸道无匹的刀芒,绚烂夺目,将雨幕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重重落下。   “啊……”   四大法王避无可避,惊恐叫声戛然而止。   一刀全灭!   大雨倾盆而下,朱四爷肩扛六尺长刀,岿然不动。   ……   对面阁楼观战的明教教主一个踉跄,骇然失色:“怎么可能?”   赵璇蓁瞠目结舌,目光痴痴:“他是天神下凡吗?这才是真男人。”   “哼,他今晚必死。”   明教教主飞身而下,他没有去明教总坛,而是向着西边掠去,声音传来,“我不信他能逃的过箭矢阵。”   赵璇蓁知道,他肯定是去叫朱亮祖了。   她微微蹙眉,心中暗想,朱亮祖是跟明教有关还是跟千金台有关?   若是明军箭阵一轮齐射,朱四爷能否挡得住?   她的目光落在对面院子中朱四爷身上,美丽的眸子中有着一抹复杂的情感流转。   要是能收服这个男人,那对探马军司绝对是一大助力。   “男人啊。”她眼眸盈盈,尽是朱四爷的身影,“不,老流氓。”   忽地,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如同雷霆般传来。   朱四爷心头一惊。   他身形如电,飞身落在墙头上,稳稳地站定。抬眼看去,只见远方的黑暗中,数千骑兵如同洪水猛兽般汹涌而来,铁蹄踏地。   转眼间,那支骑兵队伍就已经来到了总坛外。他们训练有素,队形整齐,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为首的将领身穿盔甲,威风凛凛,正是朱亮祖。他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眼神冷厉如刀,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亮祖抬眼看向立在墙头的朱四爷,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大胆!大明京城,天子脚下,你这是要造反吗?”   朱四爷冷笑一声,长刀一指,刀意瞬间爆发而出,形成一道凌厉的刀气,席卷而去。   这股刀气冷冽而霸道,撕裂雨幕。   鸣~   朱亮祖的战马被刀气惊的猛地弹起。   刀气所过,朱亮祖和身后的三千将士竟然齐齐感到背脊发寒。   朱亮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准备!”   他身后的三千弓箭手齐齐拉弓搭箭,对准了墙头的朱四爷。   朱四爷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忌惮。   疑的是这朱亮祖怎么会来,忌惮的是面对三千弓箭手,一旦开战,身后丐帮弟子就难活了。   这一次,想擒贼先擒王就没那么容易了。   朱亮祖站的远,而且身后是准备好的三千弓箭手。   怎么办?   朱四爷心念电转。 第31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此刻,朱亮祖策马后退了几步。   上一次在盐矿山,他差点被朱四爷一刀斩杀,幸好他反应够快,躲过一劫,但跟随他数年的战马被斩成了两截。   现在想来,心有余悸。   “爹,还等什么?”他身旁一个青年眼中满是不屑,“那老头再厉害,难道还能躲过万千箭矢?”   这是朱亮祖的儿子朱暹。   虎父无犬子,朱暹也英勇善战,以功任皇宫亲军卫指挥使。   他一般是在皇宫的,要么跟随皇帝要么跟随太子。   今晚出来,就是要替他爹出口恶气,他策马向前,抬手一指:“听我口令。”   三千弓箭手屏气凝神,就等他一声令下。   立在墙头的朱四爷,冷冷一笑,目光锁定了向前策马的朱暹。   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狠狠砸在地面上,溅起片片水花。   朱四爷握紧长刀,身影在暴雨中显得格外挺拔。   他微微闭眼,任由雨水冲刷自己的身体,脑海中闪过一招:天地一刀斩。   这一刀,讲究的是以意驭刀,以气运刀,将天地间的浩然正气融入刀法之中。   “虽千万人吾往矣!”他长啸一声。   霎时间,朱四爷的身体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狂风骤然卷起,将周围的空气都瞬间抽空。   他的长刀在这股气势的裹挟下,凝聚起一股恐怖的刀气。   刀气初成,便见一道凌厉的寒光自刀身之上迸发而出,破开了虚空的束缚,直指苍穹。   朱四爷浑身肌肉猛地绷紧,犹如一头即将扑食的猛虎,蓄势待发。   就在这一刹那,朱四爷动了!   他身形如风,化作一道闪电,直扑朱暹而去。长刀随着他的舞动,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放箭!”朱暹抬臂砸下,三千弓箭手瞬间放箭。   箭矢破开雨幕,撕裂虚空,射向飞扑而来的朱四爷。   “唰!”一声破空脆响。   朱四爷的长刀横斩,只见一道璀璨的刀芒自刀锋之上绽放而出,如同一道划破长夜的流星,绚烂而夺目。   刀芒所过之处,空气被一分为二,留下一道长长的空间裂缝。   万千箭矢还未靠近,就纷纷粉碎。   下一刻,朱四爷已经到了朱暹面前。   他一刀劈下,朱暹惨叫一声,左臂被刀气斩断,脱体飞出,伴随着一蓬血雨落下。   朱暹瞬间从马背上滚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而那匹战马就没那么好运了,朱四爷的刀气在斩断朱暹左臂后仍有余劲,直接贯穿了战马的身体。   战马被拦腰斩成两截,倒在血泊之中。   ……   这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   朱四爷出刀一气呵成,此刻,他的刀架在了朱暹的脖子上。   断臂的朱暹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住手,别伤我儿子。”朱亮祖大吼一声。   他身后的三千弓箭手,对准了朱四爷。   朱四爷毫无惧色,一把拎起朱暹挡在自己的身前,朝朱亮祖挑挑眉:“将军,放开道,让老子的人走。”   “休想!”朱亮祖咆哮。   “那你儿子可坚持不了多久咯。”朱四爷冷笑。   朱暹的断臂,在哗啦啦流血,再不止血,必死无疑。   朱亮祖咬咬牙,猛地挥手。   他身后的三千弓箭手向两侧散开,让出一条道。   此时,明教总坛内的丐帮弟子,在张定边的带领下飞快奔了出来。   “帮主,我留下来。”张定边来到朱四爷身边道。   “你带兄弟们走,我有少将军,定然走的了的。”朱四爷使眼色。   张定边没有婆婆妈妈,带着丐帮弟子快速消失在夜雨中。   朱亮祖目疵欲裂:“可以放开我儿子了吧?”   “朱亮祖,今夜的事,老子记下了。”   朱四爷面容冷峻,双眼如刀,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下一次,老子必斩你。”   话音落下,他一脚踹飞朱暹。   他自己则是如鬼影一般,极速飞掠而去。   朱亮祖也顾不上他了,伸手抱起朱暹,这会儿的朱暹已经昏死过去。   “快,回府,找大夫。”朱亮祖急急大叫。   他把儿子抱上马,策马而去,三千弓箭手也跟在他们身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   呆立在雨中的明教教主,望着远去的朱亮祖,双目喷火。   今夜一战,他明教高手损失殆尽,连四大法王都死了。   从此,他明教在京城,再无实力。   “咯咯咯,想不到,最终先出局的是伱明教。”赵璇蓁从雨中走来。   “你别得意。”教主冷冷一笑,“今夜过后,谁也挡不住朱四爷的锋芒了。”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赵璇蓁眨眨眼,“或许跟着朱四爷,也不错呢?”   “哼,本座会再回来的。”教主冷哼。   “教主是要离开京城吗?”赵璇蓁笑问。   “本座该回西域大光明宫了。”教主抬眼看向西方。   “原来你来自大光明宫。”赵璇蓁眼中闪过意外。   “你是元人吧?呵呵,大元再也不可能回复往日荣光了。”教主眼中光芒闪烁,“但是,在西域,会有一个雄主,会建立一个超远大元版图的帝国。”   “原来你是帖木儿的人。”赵璇蓁冷道。   “你果然聪明。”教主大笑一声,“明教本就来自西域,我是西域明教的圣子霍奔,待我回大光明宫,夺了明尊之位,再卷土重来。”   说完,他冒雨扬长而去。   赵璇蓁暗暗心惊。   如今的西域几乎被帖木儿帝国占领。   明教在西域信徒众多,影响甚广,有它助力帖木儿帝国,那就是如虎添翼。   “大势所趋,难道大元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她轻声一叹。   想当年,别说西域,就是再往西,要么是大元的领土,要么是大元的汗国。   帖木儿帝国的建立者帖木儿,也是自称黄金家族的后裔,如今都称霸西域了。   当年的四大汗国,谁还记得他们的宗主国大元呢?   明军一路北进,大元退出了大都,退到了草原,可察合台,还有北边的金帐汗国,都没有出兵相助。   “明年,大明定然会北伐。”赵璇蓁眼神幽幽,“大元真的要亡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眸光森寒。   不会的!   大元还有齐王,必定还有再次逐鹿中原的机会。 第32章 朱元璋一口老血:朱棣,逆子   丞相府。   外面的大雨终于变小了。   在书房看书的李善长放下书本,推开了窗户,微风拂面,瞬间让他从书中的世界抽离出来。   “风雨杀人夜。”他冷冷一笑。   这时,一个身披黑袍的人急急从廊下走来,身上的雨水在走廊上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脚印。   黑袍人来到窗前,朝着李善长一拜:“相国,今夜我们败了,明教四大法王身死,朱亮祖的儿子朱暹被断去一臂,生死未知。”   “什么?”李善长大惊失色。   黑袍人把今夜一战的情况,快速详细的说了一遍。   李善长听完,愣在原地,半晌才缓缓开口:“三千弓箭手,也没能杀了他?此人有勇有谋,或许只有常遇春能与之匹敌。”   “今夜过后,无人能撄其锋芒。”   黑袍人无奈一叹,面色凝重,深深皱眉,“相国,千金台该如何应对?朱四爷下一个目标,定然是千金台。”   “千金台是老夫的钱袋子,绝对不能失去。”李善长冷然道。   “以朱四爷的性子,他会直接杀上门。”黑袍人苦笑,“千金台现在的实力,远远落后他的丐帮了。”   “那就让朝廷先剿了他。”李善长轻笑,“他不是断了朱暹一臂吗?朱亮祖能咽得下这口气?”   “对啊,朱亮祖听相国你的。”黑袍人道,“若是计划的好,那朱四爷终究不是万人敌。今夜朱亮祖一开始就不该废话,直接放箭。”   “你先回去。”李善长挥手,“老夫会好好谋划一番。”   黑袍颔首一拜,转身而去。   李善长目光冷冷,哼一声:“朱四爷?京城就不允许这么牛的人存在。”   ……   翌日,文华殿。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早朝之后,就来向朱元璋禀报昨夜一战的情况。   朱元璋听闻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三千弓箭手,竟然都未能将他拦住?”他反复确认。   “是啊,陛下。”毛骧仍心潮澎湃,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昨夜的场景,“那时候,臣差点就要带着锦衣卫上了,朱四爷一句‘虽千万人吾往矣’,把臣给震住了,那风采,十分枭雄之姿。”   “忒霸道了。”朱元璋道,“都说‘羽之神勇,千古无二’,这老头堪比楚霸王项羽啊。”   “从此之后,无人能撄其锋芒。”毛骧道,“朱四爷就是京城暗势力的霸主。”   “不一定!”朱元璋挥手,“他不是断了朱暹一臂吗?朱亮祖是不会放过他的,哼,朱亮祖好大的胆子,与江湖势力勾结,竟然私自调兵。”   “陛下,要不要臣去抓了他?”毛骧拜道。   朱元璋眼中神光闪过,沉思片刻后,道:   “咱猜想朱亮祖并不是唯一与京城暗势力勾结的人,这一次,正好趁机把藏在暗势力身后的那些朝中官员勾出来。”   “你锦衣卫先别出手,让他们斗去。记住一条,关键时刻,保护朱四爷的安全。”   毛骧颔首领命。   朱元璋又细细交代了几句,毛骧这才退出了大殿。   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朱标,疑惑的问:“父皇,那朱四爷可是我们朱家的亲戚?”   “为什么这么问?”   朱元璋一笑,他想说那可能是伱爷爷,但不确定的事,他现在还不能说,摆摆手,“那是老四的师傅啊。”   “老四昨天回来了,跟我吹了半天他师傅有多厉害。”朱标笑道。   “那兔崽子回来了?”朱元璋猛地站起来,“走,去大本堂。”   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两袋金子,被朱棣拿去借花献佛了。   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私房钱啊,非揍那小子不可。   ……   大本堂。   今日正好是宋濂检查大家学业的日子,方式也简单,就是抽查几个皇子背书,然后说出对书的理解。   朱元璋气冲冲的过来,到了门口,就要脱鞋拔子,这是要揍人。   “父皇父皇,宋先生在呢。”朱标连忙拉住他。   “也好,待会老四背不出来,老子揍他,你们谁也别拦咱。”朱元璋怒道。   朱标扶额。   心想这老四,咋又得罪父皇了?   “参见陛下。”宋濂看到朱元璋进来,连忙参拜。   “宋先生,你继续。”朱元璋目光扫过几个儿子,“今日他们背不出来,老子亲自揍他们。”   朱樉,朱棡顿时就慌了,最小的朱棣昂着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宋濂直接点了他道:“四皇子,就从你开始吧,《论语》里仁篇,开始背。”   朱棣没有犹豫,张口就来:   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   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   他十分顺畅的背完了。   朱元璋握了握手中的鞋拔子,没派上用场。   “朝闻道,夕死可矣。”宋濂问,“你可知其中之意?”   “意思就是早上打探到了仇家的路,晚上就去弄死他。”朱棣摊手道。   宋濂:“???”   朱元璋:“???”   朱标:“???”   他们第一次听到这话是这么个意思。   朱棣眨眨眼,很是得意:“知道‘既来之,则安之’的意思吗?那就是‘既然你们来了,我就把你们好好安葬’。”   宋濂气得一口老血:   “咄!乃敢亵渎圣贤至此乎。”   “古之圣训,意谓使人至则安之,示以仁爱之道也。尔何悖逆不道,曲解其意。”   “圣贤之言,垂训万世。尔身为皇裔,当崇德向善,恪守儒道,以维风化。乃竟敢以悖逆之言,辱及先贤,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顾不上对方是皇子了,气到面红耳赤。   朱元璋暗叫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暴揍老四,立马脱下鞋拔子,朝着朱棣去了。   “逆子,老子今天揍不死你。”他鞋拔子落下。   朱棣自己撅起屁股,任他打。   这段时间炼体,他皮糙肉厚,根本不疼。   “谁教你这些大逆不道之语?”宋濂问。   “我师傅啊。”朱棣摊手,“先生,我师傅都是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   “你你……”宋濂气得,吹胡子瞪眼。   朱标连忙过去扶着他,怕他气晕厥过去。   啪啪啪!   朱元璋连续揍了几下后,像换只手。   “父皇,差不多得了啊。”朱棣转头道。   “哼!”朱元璋哼一声,又想起了他那两袋金子。   他一鞋拔子下去。   噗!   朱棣放了个巨响的屁,朱元璋首当其冲。   “快,叫太医,父皇中毒了。”朱棣大喊,“别被我一个屁蹦驾崩了。” 第33章 朱元璋:老头,你还想娶媳妇?   丐帮总坛。   朱四爷正在干饭。   他手中稳稳地托着一个硕大的簋,里面盛满了白花花、热腾腾的米饭,像是一座小山丘。   面前摆着一盘猪脑肉,那肥美的肉质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一盘鸡肉,散发出阵阵香气;还有一大盘青菜,翠绿欲滴。   只见他狼吞虎咽,大口地扒着饭,夹起猪脑肉和鸡肉送进嘴里,咀嚼得津津有味。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杨宪大笑着走过来,“四爷,八个廉颇都不如你的英雄气概。”   “昨夜一战,四爷你名震京城。”朱寿也大步而来。   “两位大人,一起吃点?”朱四爷招呼。   两人摇了摇头,都是吃过了来的。   他们都是因为昨夜之战的事而来,朱四爷这一战后,在京城暗势力的地位,无人可撼动。   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大好事。   “四爷,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朱亮祖肯定会有行动的。”朱寿轻笑一声,“不过,大都督府那边,他休想调兵了,我已经在大都督面前参了他。哼,私自调兵这个罪,够他受的。”   “现在的大都督是李文忠吧?”朱四爷抬眼问。   “正是。”朱寿颔首,“徐帅,常帅都在外,京中军务都是大都督说了算。”   大都督府,实际上是目前大明最高军事机构。   第一任大都督是朱元璋的侄子朱文正,朱文正死后,李文忠就接手了。   而李文忠是朱元璋的外甥,由此看来,朱元璋还是信任自己的亲人。   “我也会让御史台的人,参朱亮祖。”杨宪道,“四爷,朝廷这边就交给我们,必定让朱亮祖调不出一兵一卒。”   “如此甚好,那朱亮祖就不足为惧了。”朱四爷哼一声,“他在惹老子,老子就砍了他。”   “四爷,若是要杀他,得办利索了,别被人查到。”杨宪冷冷一笑,“毕竟他战功赫赫,是朝廷的将军。”   朱四爷缓缓点头,若有所思。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   朱亮祖府邸。   朱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   他的左臂空空如也,被整齐地切断,断口处还缠着渗出血迹的绷带。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   “爹!”朱暹突然怒吼一声,双眼怒目如火,“带兵把朱四爷抓来,我要亲手把他碎尸万段!”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愤怒。   朱暹一直以来都是朱亮祖的骄傲,年轻有为,武功高强,更是皇宫亲军指挥使。然而,现在他却断去一臂,算是彻底废了。   这个职位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荣耀和地位的象征,更是关系到他们朱家的未来。   现在,这一切都化为泡影,他如何能不恨!   朱亮祖站在床边,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中也是愤恨难平。   他恨不得立刻带兵将朱四爷抓来,扒皮抽筋,让他尝尽世间所有的酷刑。   可是,他今日一大早去大都督府,差点被大都督关了起来,要追究他私自调兵的责任。   “爹,你怎么不说话?”朱暹问。   “暹儿,伱放心。”朱亮祖的声音低沉而愤恨,“爹一定为你报仇。”   他安慰了几句,走出了府邸。   调不出兵,他还有别的法子。   ……   秦淮河小院。   朱四爷回来,看到朱元璋和朱棣已经在院子中了。   “八郎,今日散值这么早?”他笑问。   “昨夜出了那么大的事,咱不放心,来看看你。”朱元璋道。   “师傅,以后能不能带上我?”朱棣摊手。   朱四爷横他一眼,招呼朱元璋坐下。   他心中的朱八郎也是在大都督府任职,可他不想把他拉进来。   江湖争霸,刀口舔血。   这种日子太危险,只适合他自己。   “你们都知道了?”他一笑。   “整个京城都传开了,能不知道么?”朱元璋没好气,“街上卖烧饼的刘大爷都说的有声有色,像是亲眼目睹似的。”   “都传成神了,说你一刀灭明教四大法王。”朱棣附和。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朱四爷耸耸肩,而后面色严肃,“我的事呢,你们两个都不许参合,知道吧?”   “为什么呀?”朱棣急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朱四爷瞪眼。   朱元璋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温暖。   他知道四爷是不想连累自己,所以宁愿去找杨宪朱寿他们帮忙。   当然,在朱四爷心中,他朱八郎只是大都督府一个小小的都事。   “告诉你们,现在老子可牛大发了,以后在京城横着走。”朱四爷得意道,“回头老子去收了飞燕楼,八郎,你以后去叫花魁,不用钱。”   朱元璋老脸一红。   朱棣连忙指了指自己急切的问:“师傅,那我呢?”   朱四爷没好气:“你丫毛的还没长齐呢。”   朱棣不服气,哼一声:“师傅,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是看上了飞燕楼的那赵璇蓁吧?你想娶人家?”   “也不是不行。”   朱四爷嘴角浮起一抹贱笑,咂巴了下嘴,“那女人是个极品,啧啧,成熟御姐又带着一抹少女的清纯。”   “不行不行,你都八十多了,还想娶媳妇?”朱元璋连忙摇头。   他心中想说的是,你现在娶媳妇,对不起咱娘啊。   接着,他又拍了拍自己,想着朱四爷未必就是他爹。   “老子怎么就不能娶媳妇了?”朱四爷十分骄傲得意,“老子有一个强壮健硕的身体,对女人,那那肯定是无往不利。”   “你找女人可以,可不一定要娶吧。”朱元璋皱眉。   他心中怪怪的,若是四爷真是爹,那自己不是多了个后娘?   “老子不仅要娶媳妇,还要生孩子呢。”朱四爷摊手。   “啊?”朱元璋上下打量,“你行吗?”   得!不仅有小妈,还会有弟弟妹妹。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激动了。   这也不是不行啊,他哥哥姐姐都早逝,若是能有弟弟妹妹,他就又有亲人了。   “老子现在阳气比年轻人还旺,屁股能烙饼,那是太行了。”朱四爷摆摆手,“你就等着看吧。”   朱元璋一头黑线。   他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第34章 早朝风波,朝堂之争   天色尚未破晓。   御道上大臣们鱼贯而行,都是去参加早朝的。   皇上规定,在京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每日参加朝会。   正直倒春寒的时节,清晨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刺骨。   有些年老体迈的大臣们,在这寒风中更是显得步履蹒跚,瑟瑟发抖。   科举未开,皇上都是下诏征辟人才,其中不乏年事已高的。   比如国子监助教钱宰,就是位年逾七十的老人了,他颤巍巍的走在御道上,抬眼望了眼奉天殿,一叹,念了首诗。   四鼓咚咚起着衣,   午门朝见尚嫌迟。   何时得遂田园乐,   睡到人间饭熟时。   他是想回乡了,虽然他的文章深得皇帝赏识。   寒风凛冽,他的身子骨实在是承受不住。   可他不知道,他不经意有感而发的一首诗,旁边站岗的禁军听的清清楚楚。   钱宰加快了脚步,进了奉天殿,顿感暖和了些。   而大部分大臣,是没有资格进入奉天殿的,只能站在外头,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进奉天殿。   “皇上驾到!”   没多久,随着太监总管王景弘那清脆的声音响起,皇帝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参之后,皇帝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淡淡一笑:“咱刚刚听到一首诗,甚是有感,想必诸位爱卿也会有同感。”   说罢,他便念了钱宰刚刚走在御道上念的那首诗。   钱宰当场就麻了,怎么这么快就传到皇帝那了?   其他大臣也瞬间屏气凝神。   特么,陛下这又是要搞事情啊。   ……   “这是谁作的诗啊?”朱元璋念完问。   站在队伍中的钱宰连忙站出来,跪下:“臣钱宰知罪,臣……臣本无心,无心啊。”   “哼,钱宰。”   朱元璋冷哼一声,目光如刀,“咱身为天子,尚且日起四更,披星理政,深夜秉烛批阅奏章,日不暇食夜不安寝,还必须甘之如饴,这是为什么?”   “臣日日早朝,从未间断,只是……只是……”钱宰慌了。   “好了,咱可没有嫌你迟啊。”朱元璋微微皱眉,“嫌字,改作忧字如何?午门朝见尚忧迟。”   “臣……好……”钱宰颔首。   “咱念你年事已高,且放汝去,好好熟睡矣。”朱元璋挥挥手。   钱宰懵了。   他没想到皇帝不但不惩罚自己,还放自己归田园。   其他大臣们也都傻眼。   “臣谢皇上隆恩。”钱宰重重拜了三拜。   而后,他起身退出了大殿。   朱元璋望着他,想着他家中该还有儿子,孙子,这个年纪是该回去含饴弄孙了。   他刚刚是想到了朱四爷,将心比心,这才放钱宰离去的。   “好了,有事启奏。”他收回心神。   大殿之上,朝臣们开始陆续奏报事务,其中最先挺身而出的是中书省的丞相,李善长。   他声音洪亮,带有几分严峻:“陛下,前日京城之内,发生了一起震惊朝野的大案。帮派之间爆发激烈械斗,导致的死伤人数已过百人之多。大都督府的都督佥事朱亮祖,率领官军前往镇压,然而,那些不法之徒竟然胆敢公然抵抗,甚至对官军发动攻击,致使亲军指挥使朱暹惨失一臂。”   李善长说到此处,眼中怒火熊熊:“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在天子的脚下,他们竟然如此嚣张,这分明是要造反啊。臣请旨,立即调派大军,对那些胆大妄为的刁民进行彻底剿灭,以儆效尤!”   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听了李善长的奏报,目光变得清冷,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   他在心中暗自揣测,李善长竟然会最先站出来说这件事,要么他与京城的那些暗势力有着不为人知的勾结,要么他是护着谁。   否则的话,他为何要如此积极地参和进来呢?   就在这时,中书省的左丞杨宪也站了出来,他恭敬地向朱元璋禀奏道:“陛下,臣有本要参。臣要参都督佥事朱亮祖。   他身为大都督府的都督佥事,却私自调兵镇压民间的帮派械斗,这显然是越权行事,犯了军中的大忌。   帮派之间的争斗自有应天府的衙门和锦衣卫去管辖和处理,大都督府何时需要插手这些琐碎事务了?”   李善长似乎预料到杨宪会站出来,冷哼一声,气势如虹,他是丞相之尊百官之首,因此言辞之间充满了自信和决断。   “杨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朱亮祖私自调兵,可有何证据?须知,京城乃国家重地,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朱亮祖身为大都督府的都督佥事,有责任维护京城的治安稳定。他出兵镇压帮派械斗,正是履行自己的职责。”   杨宪面对李善长的质问,丝毫不惧。他冷笑一声,从容地回应:“丞相此言差矣。朱亮祖的职责是守卫京城、抵御外敌,而非插手民间事务。帮派械斗自有应天府和锦衣卫去处理,他越权行事,不仅违反了朝廷的律法,还扰乱了京城的秩序。至于证据……”   杨宪顿了一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朝堂上的群臣,“陛下可下令臣彻查此事,自然能水落石出。”   李善长闻言,不禁眉头紧皱。   他没想到杨宪会如此咄咄逼人,竟然还提议彻查此事。他知道,如果真的彻查下去,很可能会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来。   “杨大人口口声声说为了朝廷律法和京城秩序,可本相却听说伱与那些帮派头目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李善长冷笑,“你此时站出来参朱亮祖一本,究竟是为了公义还是为了私利?莫非是想要借此机会打击同僚?”   杨宪听到李善长的指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心中猜测李善长应该查过自己。   他并未失了分寸,针锋相对地回应:“李丞相此言真是荒谬至极!我与那些帮派头目素无往来,更谈不上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站出来参朱亮祖一本完全是出于公义之心,绝无私利可言。倒是丞相你身为中书省的丞相,却与京城暗势力勾结,妄图蒙蔽圣听、扰乱朝纲这才是真正的大罪!”   两人你来我往地交锋着,言辞越来越激烈,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好了!”朱元璋声音冷冷,“此事交由锦衣卫去查。”   李善长眼中闪过慌乱。   开国以来,他的上奏,皇上几乎都是允准的。   这一次,竟然否了。 第35章 朱元璋:这对师徒有毒!   秦淮河小院。   朱棣正在晨读,聚精会神,比在大本堂强多了。   “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   朱四爷听到这里,打断了他,道:“孟子这话,有点小问题?”   朱棣面色古怪:“啊,你咋跟我爹一样,都觉得孟子有问题呢?”   他父皇曾经下诏将孟子逐出文庙,不得配享。   实际上他父皇是要下一盘大棋,他还小,并不知道。   何止他不知道,满朝大臣,除了刘伯温,没人能猜出朱元璋的心思。   “孟子主张以德服人,这是对的。”朱四爷摊手,“但是他没说怎样以德服人,为师现在告诉你方法。”   朱棣仰起头,聚精会神的听。   朱四爷微微一笑:   “为师让你多读书,学习思想,是为了让伱以后能心平气和的和人讲道理;让你修武,是为了让人能心平气和的听你讲道理。”   “这就是以德服人!”   朱棣目瞪口呆,醍醐灌顶。   他决定以后回大本堂,要把这个意思好好跟宋濂先生说说。   “弟子记下了。”他继续读书。   朱四爷听着,脑海中的气运天书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的灵魂已经与这本天书紧密相连,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丝丝浩然气的涌动。   这些浩然气被气运天书的力量吸引,缓缓流向他。   它们穿过他的皮肤,渗入他的血液,最终汇聚在气运天书的虚影之中。每一丝气流的加入,都使得天书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   朱四爷拧了拧眉。   看来需要更多的弟子,才能加快吸收浩然气。   ……   黄昏时。   读书练武完毕后的朱四爷,带着朱棣走出院子。   刚出门,就看到背着手走来的朱元璋。   “八郎,你回来的正好,老夫带你去耍耍。”朱四爷招手。   “去哪?”朱元璋问。   “飞燕楼。”朱四爷挑挑眉。   他这次去的目的,是拿下飞燕楼。   之前那赵璇蓁就说过,只要他搞定了明教和千金台,她和飞燕楼都是他的。   “啊?去青楼?”朱元璋指了指朱棣,瞪眼,“你还带着他一个孩子?”   “朱叔叔,你想什么呢?我们就是去喝酒。”朱棣白眼。   “不!”朱四爷眨眨眼,“你朱叔叔要是想找个花魁开开荤,也就是老夫一句话的事。”   朱元璋老脸一红。   他此刻有些后悔让朱棣给朱四爷学艺了,特么,八岁狂青楼,以后还得了?   “能给我也叫个小姐姐吗?”朱棣眨眨眼。   啪!   朱元璋挥手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你丫毛还没长齐呢。”   “师傅,朱叔叔他打我。”朱棣咬咬牙。   啪!   朱四爷也挥手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没好气:“等你小子十八岁了,老子再给你找三个花魁,行吧?”   “好嘞!”朱棣大喜。   朱元璋扶额。   这对师徒有毒吧?   皇后要是知道了,非拿鸡毛掸子揍咱不可。   “没出息,要娘们,自己去抢!去青楼,丢脸啊。”他瞪眼。   “呃,怕媳妇的男人,那更没出息。”朱棣面不改色道。   朱元璋一个没忍住,就要脱鞋拔子揍人了。   他心中暗骂。   老四你个逆子,你这是点咱?等着,等回了皇宫,老子再收拾你。   ……   朱四爷和朱棣轻车熟路的进了飞燕楼。   那迎接的侍女,都认识他们,直接把他们带进了一个雅间。   朱元璋气得牙痒痒。   看来这一老一小两个无耻的,不止来过一次了。   “小婉姑娘。”朱棣拉着一个侍女的手,“把你家的点心,给小爷多上几盘。”   “是,小爷。”那侍女还捏了捏他的脸。   朱元璋一头黑线。   越来越后悔把这小子交给朱四爷了,这以后绝对被带坏。   没一会儿,一袭红色长裙的赵璇蓁踏了进来,身姿摇曳,长裙将身材勾勒的无比诱人,那婀娜诱人的身姿,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面容精致秀丽,眼神似脉脉秋水,白皙袖长的脖颈,肌肤晶莹如玉,秀发如瀑长垂至腰,堪堪一握的小蛮腰,扭动间,尽显万种风情。   “恭喜四爷。”她径直走到朱四爷身旁,俯身,漆黑的长发垂落在朱四爷肩上,幽香撩人。   “哦?老夫有何喜?”朱四爷伸手抓住她的手一拉。   赵璇蓁猝不及防,倒在了他的怀中,被他楼主了纤细的腰肢。   她绝美的瞬间红了起来,白皙的肌肤迅速弥漫上了一层红霞,只是那双成熟妩媚的眸子泛起了一抹羞意。   “四爷一统京城暗势力,可喜可贺。”她眉眼间似笑非笑。   “不,你和你的飞燕楼,还没归顺老夫。”朱四爷抱紧了她。   “从今夜开始,是了。”赵璇蓁伸出白皙的皓腕勾住他的脖子,语气柔媚。   一旁的朱元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轻咳一声:“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给你们腾地儿?”   赵璇蓁似乎才注意到朱元璋和朱棣,嘴角笑意不减:“这位大哥,你是四爷带来的人,想在飞燕楼怎么玩就怎么玩。”   朱元璋哼一声,满脸不屑。   朱棣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朝着赵璇蓁眨眨眼:“漂亮姐姐,那小爷我呢?有小姐姐吗?”   “呵呵呵,你呀,那可不行哦。”   赵璇蓁噗嗤一笑,那双明媚的桃花眸子,忽然清澈了不少,“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漂亮姐姐,要不你跟我们走吧。”朱棣道,“让我师傅把你娶了。”   “哦?他会娶我?”赵璇蓁双臂环绕着朱四爷的脖颈,妖媚撩人的眸子微微眨动,媚眼如丝,声音轻柔酥雅,“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你以后会知道,老夫比年轻人强多了,对女人没轻没重的时候是何等的凶猛。”朱四爷道。   朱元璋捂脸。   有辱斯文啊!没眼看啊。   无耻啊,一把年纪了,还要找这么年轻的姑娘。   “咱走。”他起身看向朱棣。   “要走你走,我不走。”朱棣摇头。   赵璇蓁从朱四爷怀中起来,坐在旁边,姿态优雅的将双手交迭在小腹,嘴角笑意不减:“好了,小女子克制下,行了吧?” 第36章 我!朱四爷,以德服人!   赵璇蓁嘴角噙着一抹盈盈笑意,只是端坐着,窈窕的身姿在一袭长裙的衬托下,便有一番妩媚动人的气质。   “四爷这次来是吃定小女子了?”她似笑非笑的问。   “我,朱四爷,以德服人。”朱四爷笑容玩味,“你当然可以反抗,你越反抗,我越强壮。”   “欺负一个弱女子,可不算英雄哟。”赵璇蓁红唇微微轻翘,带着几分撩人的妩媚之意,“没得商量?”   “说了,老夫以德服人。”朱四爷摊摊手。   旁边桌子喝茶吃瓜子的朱元璋和朱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朱元璋暗暗嘀咕,以德服人?那玩意你有吗?   赵璇蓁缓缓收起笑容,那张绝美的脸僵硬了几分,眼中的柔媚之意变冷了,清冷的美眸泛起了一抹杀意。   “那小女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她伸出纤纤玉手拍了拍。   咣当!   大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走了进来,他鼻粱高挺,嘴唇角分明,一双眼睛是诡异的蓝色,闪动时,精光四射。   很明显,这不是中原人,站在那,沉稳如高山峻岳。   “他叫蒙颜。”赵璇蓁的声音冷魅而低沉,微微眨动着那双如同秋水般深邃的眼眸,“四爷若是能击败他,小女子便唯命是从。”   朱四爷缓缓站起,目光冷冽。   他感受着蒙颜身上那股难以捉摸的气息,暗暗心惊。尽管与这蒙颜近在咫尺,他竟然无法捕捉到对方的气息波动。   这无疑是一个极为危险的高手,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   “请赐教!”蒙颜抬手示意,透着一股绝对的自信。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浑身发射出阴寒之气,配上他那冰蓝色双眸,充满了一种魔异的魅力,使人心胆俱寒。   忽地,他动了,一掌拍向朱四爷。   他的双掌,带着凌厉的寒冰真气。   朱四爷暴喝一声,挥拳迎上。   他的拳头,迸射出炽烈的拳气。   ……   两大高手之战,瞬间爆发。   一时间,拳影翻飞,掌影如织。   蒙颜的寒冰真气与朱四爷的炽烈拳气在空中不断碰撞,发出“嗤嗤”的声响。   五十招过后。   突然,朱四爷气势陡增,他暴喝一声,奋力挥出一拳,全身的力量似乎都汇聚在了这一拳之上。   拳气如同出笼的火龙,带着炽热与狂暴,直扑蒙颜。   砰!   一声闷响,蒙颜只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流瞬间钻入了自己的体内,顺着血管迅速扩散至五脏六腑。   那股气流如同滚烫的熔岩,所过之处,无不翻涌沸腾。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这股拳气搅得天翻地覆,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   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力气一般,轰然跪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甘。   朱四爷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蒙颜,也心惊,因为刚刚那一拳虽然不是他最强大的一拳,但是拳气直接攻击对手心脏,摧心破腹,心死身死。   没想到,这蒙颜竟然扛下来了。   “啊?”赵璇蓁忍不住惊呼出声,美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蒙颜,她的师兄,北元国师的亲传三弟子,名震北元的顶尖高手,竟然就这样败在了朱四爷的手下。   她曾经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低估这个中原的朱四爷,但现在看来,她还是大大低估了他的实力。   朱四爷朝她冷冷一笑:“他败了,伱和飞燕楼,从现在起,都是老夫的了。”   赵璇蓁片刻失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她强行镇定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她抬起头,直视着朱四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四爷,小女子之后任凭驱使。”   说完,她朝着朱四爷恭敬一拜。   “哈哈哈,醉卧美人膝,醒握天下权。”朱四爷伸手搂着赵璇蓁畅快大笑,“这回轮到老夫了。”   他手掌滑落,楼主了赵璇蓁纤细的腰肢,同时轻轻摩挲。   赵璇蓁抿了抿红唇,那双冷魅的眼眸有些憋屈,一双妙手紧握成双拳。   ……   半个时辰后,朱四爷带着朱元璋,朱棣离开了飞燕楼。   “咱还以为你会留下来过夜呢。”朱元璋道。   “来日方长。”朱四爷摆摆手。   “嗯,夜以继日,师傅你就不会每天早上起来换被子了。”朱棣道。   朱元璋一头黑线。   在让老四继续跟着朱四爷学,皇子就变成街溜子了。   不过,只要能学到真本事,他也能忍。   “四爷,咱觉得那个蒙颜应该是元人。”朱元璋皱眉,“赵璇蓁那婆娘也可能是元人。”   “礼貌点,她以后会是老子媳妇。”朱四爷瞪眼。   朱元璋面色古怪。   特么,那岂不是咱小妈?元人小妈?那不行啊。   “四爷,咱总觉得那女人不简单,你悠着点。”朱元璋继续道。   “不碍事!”朱四爷挥手,“待老子把她睡服。”   “师傅,你这个睡,是睡的睡吧?”朱棣眨巴双眼。   “孺子可教也!”朱四爷大赞。   朱元璋捂脸,暗暗叹口气。   千万不能让咱婆娘知道老四拜了这样一个师傅,不然,咱就悲剧了。   ……   夜色如墨。   飞燕楼却灯火通明,楼内的烛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秦淮河上,随着水波轻轻摇曳。   赵璇蓁穿着一袭红色长裙,长及曳地,秀发如瀑直达腰际,腰肢纤细。   她站在廊下,双目清雅冷淡。   “长公主殿下。”蒙颜走过来一拜。   “三师兄。”赵璇蓁轻叹一声,“向宫里那位娘娘传个消息,最近不要联络飞燕楼。”   “是。”蒙颜颔首,脸色苍白如纸。   “三师兄,你带着探马军司去到我们第三个暗点,你也好好养伤吧。”赵璇蓁道。   “可是,你的安全……”蒙颜皱眉。   “我不会有危险。”赵璇蓁一笑。   “那老色胚明显对你不怀好心。”蒙颜目疵欲裂,“是我无能,没能废了他。”   “所以,我才更不会有危险啊。”赵璇蓁抿了抿红唇。   蒙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拜,转身去了。   赵璇蓁眼眸微微垂落,幽幽一叹:“亡国公主,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呢?” 第37章 长公主殿下,我去杀了那老色胚   早朝结束后,朱亮祖带着满脸的阴霾从奉天殿疾步而出。   就在刚才的大殿上,御史公然弹劾了他,指控他私调兵马。皇上虽然念在他昔日的赫赫战功上,又有丞相李善长的求情,只是将他从都督佥事降职为镇抚使。   然而,令他愤怒是,他儿子朱暹的亲军指挥使一职竟被剥夺了。   “一个废物怎能担起陛下亲军指挥使的重任?”   中书省左丞杨宪的这句话,在朱亮祖听来如同针刺,他内心狂怒,恨不得立即将杨宪斩于刀下。   但他只能强忍怒火,以免再次触怒龙颜。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迫切的愿望,那就是为儿子报仇雪恨。   “亮祖。”李善长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朱亮祖停下脚步,回身向丞相微微一礼。两人并肩而行,缓缓向宫外走去。   李善长轻叹一声,表达着对朱亮祖遭遇的同情:“委屈你了,我也没想到那朱四爷胆敢对官军出手。”   原来,那一夜朱亮祖带兵围杀朱四爷,是暗中奉了李善长的命令。   “丞相,我现在只想为儿子报仇。”朱亮祖的双目几乎喷出火来。   李善长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冷冷地说:“本相会给你机会的!”   在他看来,朱四爷已经成了必须铲除的眼中钉。京城的八大暗势力竟然有大半被朱四爷收归旗下,接下来他势必会染指千金台。   而李善长正是千金台背后的真正掌控者。他岂能容忍这日进斗金的生意落入他人之手?   “拜见丞相。”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迎面而来,朝着李善长一拜。   “毛大人。”李善长微微颔首。   他们擦肩而过。   朱亮祖眉头皱起:“丞相,此事能不能请锦衣卫帮忙?”   李善长立马摇头。   千金台的事,怎么可能让锦衣卫知道?   锦衣卫知道了,那皇上就知道了。   ……   毛骧来到了文华殿。   一番参拜之后,朱元璋朝他抬了抬手:“去查一查飞燕楼,尤其是她们的掌柜赵璇蓁,还有那个叫蒙颜的,咱估计她们是元人。”   “啊?”毛骧大惊失色,连忙跪下,“属下失职。”   他心中疑惑,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朱元璋并未发怒,沉声道:   “大明开国,诸事繁多,你们锦衣卫的精力放在护卫皇室,还有对敌军情报上,咱不怪伱。”   “不过,探马军司隐藏京城多年,必须拔除!如今是个好机会,朱四爷把京城暗势力搅了个天翻地覆,那探马军司绝对会冒出来。”   毛骧重重点头:“臣明白,这就去办。”   朱元璋又细细交代了一番。   此刻,飞燕楼。   奢华的雅间内,朱四爷大马金刀的坐在雕花椅上。   他的身旁,跪坐着几位侍女,或妩媚动人,或清纯可人,此刻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位大爷。   有侍女纤纤玉手轻捏着晶莹剔透的葡萄,温柔地递到朱四爷的嘴边,又有侍女在背后为他轻捶按摩,舒缓身心。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朱四爷惬意地感慨着,随手捏了捏身旁侍女的玉手,引得她娇羞地低下了头。   “四爷若是愿意,她们可以天天伺候你。你现在是飞燕楼的大掌柜。”   这时,一道优雅的身影缓缓走来,正是秀丽无双的赵璇蓁,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朱四爷看到赵璇蓁,嘴角微微上扬,朝她伸出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赵璇蓁那双妖媚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了下去,顺从地坐在了朱四爷的怀中,一股幽香顿时扑鼻而来。   朱四爷搂着她的纤腰,沉醉在她那如雪的肌肤和娇媚的容颜之中。   他埋首于她白皙修长的脖颈间,轻轻咬了她精致的锁骨一下,引得她娇呼一声,水润的红唇像红果般诱人采摘。   赵璇蓁欲要起身。   朱四爷一双大手捧起她精致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下去。   赵璇蓁的俏脸瞬间羞红,白皙的肌肤上迅速弥漫起一层红霞。她那双明媚的眸子中泛起了一抹羞愤,但却无法挣脱朱四爷的怀抱。   良久,唇开。   朱四爷才松开了赵璇蓁,捏了捏她羞红的脸颊,笑道:“爷今天来,是要提二十万两银子。”   赵璇蓁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她起身离去,身姿摇曳,一双修长的大腿在风中轻轻摆动,令人心神荡漾不已。   ……   赵璇蓁来到后院。   蒙颜站在廊下,眼中喷火:“长公主殿下,我去杀了那老色胚。”   “你是去送死吗?”   赵璇蓁目光清冷,微微摇头,沉声道,“一切以探马军司为重,宫里那位娘娘有消息传来吗?”   蒙颜定了下心神,恢复冷静:“娘娘那边得到重要情报,朱皇帝明年会举重兵北伐,她得到了详细的进军路线。”   “真的?”赵璇蓁大喜。   “她会派一个心腹把路线图带出来,交给我们。”蒙颜道。   “很好。”赵璇蓁眼中精芒闪过,“这事你负责,以后轻易不要来飞燕楼。”   “是。”蒙颜颔首,眼中满是不甘。   赵璇蓁交了几句,蒙颜便退下了。   她抬头深深望了眼北方,而后去准备那二十万两银子。   半个时辰后。   朱四爷押送着二十万两银子,离开飞燕楼。   赵璇蓁站在楼上,望着他远去,她伸出一只白嫩的玉指,轻轻滑过垂落的刘海,眼中的冷意尽数。   “长公主殿下,这老色胚太欺负人了。”身后的侍女怒眉,“打不过,我们毒死他。”   “他这种高手,对危险有感知。”赵璇蓁微微蹙眉,“若是没有十成把握,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   她脑海中闪过画面。   那夜朱四爷面对三千弓箭手,一刀斩断朱暹一臂,若不是朱暹反应够快,当场就死了。   “殿下,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任由他宰割。”侍女咬牙道。   “再忍忍吧。”赵璇蓁幽幽一叹,“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回草原了。”   她最近总有一种不安。   若是探马军司的身份暴露,她要么死要么逃。   求票啊,一张也是爱,大冬天的,小作者需要动力。 第38章 上个跟老子犟的,坟头已长草   玄武湖,丐帮总坛。   朱四爷把运回来的二十万两交给张定边,吩咐:“这钱用于扩大船队,还有你们可以研究下海船,能远航的那种大海船。”   张定边怔愣在原地。   他刚刚从北疆回来,心中一直觉得四爷还是不信任自己,不信任他们原鱼龙帮弟子。   可这一回来,四爷就给他二十万两,让他支配。   “帮主,这……太多了吧?”他不敢相信。   “老张啊,以后要习惯老子财大气粗的样子。”朱四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的目标是星辰和大海。”   “是!”张定边颔首大笑。   这一刻,他心中所有疑虑都烟消云散。   朱四爷大剌剌坐下,摊手:“当然了,不能亏待兄弟们,这一趟你们辛苦了,晚上我们庆功宴,喝个痛快。”   张定边正要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一张拜帖:“帮主,这是刚刚千金台掌柜魏文进送过来的,说今晚请你赴宴。”   “千金台?”   朱四爷惊讶,伸手接过拜帖,竟然是金丝做的,他轻笑一声,“老子还没找他们,他们主动来找老子,这不会是鸿门宴吧。”   “帮主,要小心。”张定边皱眉,“千金台的掌柜魏文进,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些的,他是当年七省绿林总瓢把子,为人表面豁达,实则阴险,而且他武道修为极高,却几乎不出手。”   “哼,老子就去会会他。”朱四爷不屑。   “千金台附近丐帮弟子也多,一有风吹草动,属下立即闯进去。”张定边面色坚定。   朱四爷含笑点头。   有一种身边有个猛张飞的感觉。   ……   暮色四合。   秦淮河的水波在夜色的掩映下泛着微光,而河畔那座巍峨的建筑—千金台,却是灯火辉煌。   朱四爷是第一次来,站在千金台那雕花镂空的大门前,扫视着进进出出的人群。那些衣着华贵的达官贵人、豪绅商贾。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千金台大门上方那块门匾上,金光灿灿,上面书写着三个气势磅礴的大字:千金台。   能在这京城之地开设如此规模的赌坊,千金台的掌柜绝非等闲之辈。必定是手眼通天、黑白通吃的人物,才能在这里立足。   魏文进?   一个狗屁七省绿林总瓢把子能在这京城开赌坊?   朱四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步走进了千金台的大门。   一进门,他的目光就被大厅中间那座高台所吸引,在灯光的映照下,高台闪烁着金光,将整个大厅都映照得金碧辉煌。   据说由纯金打造,千金台也因此而得名。   “老头,出去,这不是伱能来的地方。”有守卫上来。   “去,告诉魏文进,丐帮帮主到了,叫他滚出来接驾。”朱四爷挥手。   “是你?”那守卫一惊,“请跟我来。”   他带着朱四爷上了三楼,到了高台的顶端。   这顶端摆了一桌,已经有十来个人坐在那了。   “掌柜的,朱四爷到了。”守卫招呼。   坐在那的十来个人齐齐转头,目光都落在朱四爷身上。   其中一个身宽体胖,穿着绸缎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笑呵呵一拜:“在下魏文进,拜见四爷,请。”   是个笑面虎,果真如张定边所说,这人表面豁达实则阴险。   朱四爷似笑非笑:“魏掌柜相邀,就是鸿门宴,老夫也得闯一闯。”   那魏文进面色微变。   ……   朱四爷落座后,目光落在一个熟人身上,冷笑:“朱亮祖,你儿子死了没有?”   “你!”   朱亮祖猛地站起来,眼中喷火,“老子斩了你。”   魏文进连忙上来,挡在他面前,劝道:“将军,莫急莫急,在下先和四爷谈谈。”   朱亮祖竟然坐下了。   朱四爷暗暗心惊,目光扫过其他人,他们各个一身杀伐之气。   “四爷,在下给你介绍一下啊。”魏文进挨个指着道,“大都督府都督同知陆仲亨,都督同知唐胜宗,都督府佥事费聚,都督府佥事赵庸,镇抚郑遇春,镇抚黄彬,镇抚蓝玉。”   朱四爷拧了拧眉。   这几位都是大人物,未来都是侯爵。   虽然下场都很惨,要么因为胡惟庸案被诛杀,要么因为蓝玉案被诛杀。   他的目光落在蓝玉身上。   青年蓝玉,杀气逼人,眼中满是对朱四爷的不屑。   “这么大阵仗,找老夫何事?”朱四爷笑问。   “先喝酒,再谈事。”魏文进举起酒杯,“四爷最近的英雄事,在下都听说了,实在是佩服。”   说完,他一饮而尽。   其他人看了,也都饮尽杯中酒。   朱四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如同烈火般顺着喉咙滑下,他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要搞什么。   三杯酒下肚后,朱亮祖站起来:“干喝吗?既然无美女艳舞,那在下舞剑助兴。”   “好!”蓝玉站起来,“我与你一道。”   “还有我。”黄彬也起身。   他们三来到场中,便有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各自拔出腰间的宝剑,开始舞剑斗剑。   他们的剑术并不花哨,没有繁复的招式和华丽的动作,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气腾腾的力量。   朱四爷饶有兴致的看着,心中暗想,还真特么是鸿门宴?   他眼中闪烁着精光,能够感受到场中那肃杀的气氛和三人剑术中的狠辣。   ……   “四爷,今日找你来,就是一件事。”魏文进再次举起酒杯,笑呵呵道,“你断了朱暹一臂,这样,在下做个和事佬。你也自断一臂,然后离开京城,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他语气云淡风轻,却又极度自信。   朱四爷缓缓喝一口酒,笑容玩味:“你以为你谁啊?给你脸了?”   魏文进依旧是笑容满面:“在下知道四爷你狂,武道更是深不可测。不过啊,进了在下的千金台,就由不得你咯。”   “试试?”朱四爷挑眉。   “哎呀,我说你一把年纪了,咋还这么犟呢?”魏文进轻笑,“听人劝吃饱饭,懂不懂?”   “上一次跟老夫这么说话的人,坟头都已经长草了。”朱四爷搓了搓手,站起。   唰唰唰!   其他八个人齐齐抽刀,把他围在中间。 第39章 爷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朱四爷握紧手中刀,目光冷冽。   “就凭你们八个?”他他轻蔑地笑了笑,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屑。   这八人都是大明悍将,会在洪武三年齐齐封侯。   朱四爷不想如此人才死在这里,他深知这八位将领的价值,对方不逼迫自己,他并不想在此地大开杀戒。   “今日老子要为儿子报仇,血债必须血偿。”朱亮祖暴喝,眼中闪烁着浓烈的仇恨火焰。   “那你们就一起上吧。”朱四爷气势凌厉无匹,“爷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这厮竟然这么嚣张,杀!”蓝玉吼一声。   他们八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自己有着极度的自信,举刀冲向朱四爷。   朱四爷他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随即身形如飞一般纵起,手中的大刀猛然挥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刀芒破空而出。   铛铛铛!   一阵金属交接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开来,紧接着便是八声闷哼。   八人齐齐被震飞了出去,手中的兵器也纷纷脱手飞出,他们骇然失色。   “我就说了,你们打不过他。”魏文进摊摊手,“再不果断出动弓箭手,他就跑了。”   朱亮祖爬起来,大喊一声:“弓箭手!”   唰唰唰!   数千弓箭手从楼上楼下冒出来,齐齐对准了朱四爷。   原来早有埋伏。   整个千金台,里里外外都是弓箭手。   “这一次,伱插翅难飞!”朱亮祖狞笑。   “是么?”朱四爷举起手中六尺长刀,神色傲然。   ……   显然。   这一次朱亮祖学乖了,带着其他人闪到了高台之外。   那纯黄金打造的高台之上,只剩下朱四爷一人,矗立在那里,如同一座孤独的山峰。   烛光在高台周围反射,无数道璀璨的光芒在交织闪耀。而朱四爷,就站在那光芒的中心,他整个人像是被万丈光芒所笼罩。   “放箭!”朱亮祖大喝,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意。   他话音刚落,一道绚丽无比,通天彻地的刀芒,激射而来。   疾若奔火,灿若流星。   霸绝无匹的刀意,似乎锁定了这片时空。   轰叱!   刀芒轰然砸下,所过住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开来,阵阵惨叫声此起彼伏,喷涌而出的血雾洒出了一条直线,触目惊心。   刀影消散的尽头,手握六尺长刀的朱四爷傲然而立。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但那八人都是身经百战之将,反应极快,命令放箭。   梭梭梭!   无数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向朱四爷   朱四爷手中的长刀翻飞舞动,化作无数的刀影,密不透风地将所有射向他的箭矢全部斩断。   “老子倒要看看,你经得起几轮齐射。”朱亮祖阴冷大笑。   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下,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则朱四爷必死无疑。   “谁敢伤我帮主?”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吼,接着,无数火把照亮了千金台。   魏文进急急跑到窗户边往外一看,面色剧变:“是丐帮,起码上万人,他们包围了千金台。”   “一群乌合之众!”   蓝玉冷哼一声,大步向着大门走去,“我带一千弓箭手去,杀他们如屠狗。”   他刚踏出大门,一箭破空,急射而来。   叱!   箭矢直接射中了他的胳膊,他惨叫一声,倒地。   “天色这么暗,对方竟然能一箭射中。”魏文进惊愕,“丐帮中竟然有此等人才。”   ……   朱四爷知道是张定边来了,那是能与常遇春匹敌的悍将,不是一个蓝玉所能敌的。   他拉一把椅子,大剌剌坐在高台之上。   “诸位,外面万箭齐发,火箭哦。”他摊摊手,“你们死不死,老子不知道,千金台肯定毁了。”   “聚众万人,抵抗官军。”魏文进冷笑,“你这是要造反?”   “你们都不让老子活,老子管你呢?”朱四爷猛地挥刀,滴滴血掉落,他目光如刀,“老子死之前,肯定一个一个的把你们杀了。”   他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陆仲亨,唐胜宗,费聚,赵庸,郑遇春,黄彬,蓝玉他们是被叫来助阵的,可不想死儿。   他们哪想到,这老头霸道的没边儿了。   “只有常帅或许能赢他。”唐胜宗道。   “魏文进,现在怎么整?”陆中亨指了指周围的弓箭手道,“虽然这些都是我们的亲军,可被发现离开营地,那也是重罪。”   他的意思很明显,不能与外面的丐帮打起来,那样肯定被人发现。   “各位将军,有丞相大人,不碍事。”魏文进道。   “就是看在李相的面上,我们才来的。”唐胜宗冷哼,“不然,你以为我们看你面子?你算老几?”   “我就是丞相的一条狗嘛。”魏文进面不改色,“汪汪,满意了吧?”   这厮真是能屈能伸。   朱四爷一直观察这魏文进,这种笑面虎最难缠。   嗞啦!   突然一道闪电落下,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刹那间,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四爷。”魏文进朝朱四爷抱拳一笑,“今儿,咱们谁也奈何不了谁。”   朱四爷似笑非笑。   “是奈何不了谁,魏掌柜有啥建议?”   “打雷了下雨了,大家都回去收衣服吧,下雨天杀人,不讲究啊。”   “太不讲究了。”   “那改天再约,撤吧。”   “撤!”   “咋个撤?”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呀。”   “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朱四爷扛着长刀,飞身落下高台,那些弓箭手立刻让开一条道。   “四爷慢走。”魏文进挥手。   “魏掌柜,下次约。”朱四爷笑喊,“提醒一下,下次谁输了,就是死哟。”   “多谢四爷提醒。”魏文进面带微笑。   朱四爷大步走出了千金台。   张定边策马上来,看到他,长长松口气:“帮主,快上马。”   朱四爷翻身上马,声音如雷一般落下:“兄弟们,撤!”   围在千金台周边近万丐帮子弟,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而去。   此刻,朱四爷心中燃起如火一般的豪情,像是麾下有千军万马。   他想起前世看《武状元苏乞儿》中的那首《长路漫漫任我闯》,尽情高歌:   长路漫漫任我闯   带一身胆色和热肠   找我自我和真情   停步处便是家乡   投入命运熊熊火   不管得失怎么量 第40章 朱元璋暴怒敢动朱四爷?   春雷阵阵惊风雨。   丞相府。   在府中的回廊之上,李善长身着一袭锦袍,端坐在一把雕花竹椅之上,手捧热茶,神态悠然。   雨滴如珠,顺着屋檐滴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凉风习习,轻轻吹拂着李善长的衣角,却未曾让他沾上半滴雨水。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格外从容与淡定。   他在等待千金台的消息,精心策划的一场大局即将收网。   这一次,他调动了淮西八将,那朱四爷死定了。   李善长眼中有着掌控全局的自信,他深知朱四爷武道高强,但这一次,就算他侥幸逃脱,后续也能让他再难翻身。   调动淮西八将,不仅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更是为了后手。他李善长既然出手,定会让朱四爷在京城无处容身。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落下,震得人心神一颤。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躬身禀报:“老爷,将军们到了,在客厅。”   李善长微微一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他整了整衣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大厅。   大厅中。   朱亮祖,陆仲亨,唐胜宗,费聚,赵庸,郑遇春,黄彬,蓝玉八人正在等候,各个面色凝重,刚刚一战的阴影,还在他们脑中挥之不去。   “诸位将军,这么晚了还冒雨前来,真是让本相意外。莫非是与我一样,有此雅兴来共赏这春雨之景?”李善长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拜见丞相。”八人齐声行礼,虽面色凝重,但礼数依旧周全。   李善长微微颔首,在主位上悠然坐下。他目光扫过众人,见他们面色难看,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   朱亮祖性子最急,率先开口:“丞相,那朱四爷又跑了,丐帮竟然出动了万人……”   他语速飞快,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李善长暗暗心惊,他原以为朱四爷已是瓮中之鳖,没想到他如此大胆,敢调动丐帮万人对抗官军。   还是低估了那朱四爷。   “来人,奉茶。”李善长轻挥衣袖。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婢女们鱼贯而入,手中托着热气腾腾的香茶。顷刻间,整个大厅弥漫起了淡淡的茶香。   然而此刻的八人哪有心思品茶?他们个个神情紧张,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善长,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李善长却是不急不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脸上依旧保持着从容淡定的笑容。他缓缓放下茶杯,开口道:“诸位将军辛苦了。来,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这八人都是武将出身,平日里习惯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方式,哪里懂得品茶的门道?他们闻言纷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丞相,接下来,怎么办?”朱亮祖忍不住再次催促道。   “这么大事,自然要禀报皇上。”李善长放下茶杯,“你们今夜只是带着自己的亲卫归大都督府,碰到了丐帮作乱。之前,本相已经安排兵部给出了调令。”   八人松口气。   有兵部的调令,那就好办。   “丞相,那朱四爷聚万人与官军对抗,这是死罪。”唐胜宗道。   “没错!”李善长含笑,“只要朝廷给他定性,他在京城就再无立足之地,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整死他。”   八人恍然大悟。   ……   杨府,笼罩在暴雨中。   中书省左丞杨宪,站在书房的窗边赏雨。   唰!   朱四爷飞身落在他面前,吓得他一个激灵:“四爷,不带这么吓人的。”   “还有更吓人的。”   朱四爷跳进书房,自顾自拿起茶壶猛饮一口,“出大事了。”   他把刚刚千金台的事快速说了一遍。   “陆仲亨,唐胜宗他们都去了?”杨宪大惊,“不对啊,凭朱亮祖可请不动另外七个。”   “老夫也觉得奇怪。”朱四爷大剌剌的坐下。   “哼,看来着千金台的幕后另有其人呀。”杨宪冷笑一声,“有点意思,能调动这八人,那幕后之人地位极高。”   “接下来你要帮我。”朱四爷皱眉,“要是朝廷对丐帮出手,那老夫只能逃亡了。”   杨宪低头沉思,眼中神光闪过。   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本官参他们,哼,陛下对淮西诸将早有敲打之心,这次是好机会。”   “你参他们,要把老夫摘出来。”   朱四爷目光直直盯着杨宪,似笑非笑,“我出事,伱可损失大了。”   他对杨宪,自然是不信任的,相互利用罢了。   杨宪此人,阴狠歹毒,为了向上爬,什么都能放弃。   “四爷放心。”杨宪连忙倒茶。   他心中是怕朱四爷的,反而不怕李善长他们。   为什么?   因为李善长他们会讲规矩,有顾虑,所以行事不会偏激。   而朱四爷这样的草莽,不讲任何规矩,说杀人就杀人,大不了一走了之。   这样的人,他杨宪最忌惮。   别好不容易爬上高位,被一个匹夫一刀砍了,那真是阴沟里翻船,太不值当。   所以,他对朱四爷保持客气。   ……   文华殿。   虽然天色已晚,但朱元璋仍然在秉烛批折子。   外面雷声轰隆隆,都没能影响他。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求见。”太监总管王景弘来报。   “带他进来。”朱元璋微微皱眉。   他放下手中的笔,猜想毛骧晚上求见,定有要事。   没一会儿,毛骧急急上殿,参拜过后道:“陛下,今晚千金台出大事了。”   他条理清晰的陈述了一遍。   原来,千金台发生的一切,都在他锦衣卫的监视之中。   “哼,能调动陆仲亨,唐胜宗他们,这千金台来头不小啊。”朱元璋冷哼。   “陛下,是臣失职。”毛骧拜道,“锦衣卫最近注意力才放在千金台。”   “毛骧,咱不是要你保护好朱四爷吗?”朱元璋怒视,“今晚实在是冒险,他被数千弓箭手围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咱砍了你!”   “陛下,臣……臣有安排,我们锦衣卫混在千金台里面,假装赌客。”毛骧急道,“关键时刻,他们会显示身份。”   “还是太冒险。”朱元璋摇头。   毛骧苦笑。   这不是你吩咐的吗?只站在暗中,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敢杀朱四爷!”朱元璋暴怒,“他们是活腻歪了。”   毛骧再次震惊。   这朱四爷到底跟皇上什么关系?难道皇上为了他,要治罪淮西八将? 第41章 朱元璋上朝,群臣颤抖   祥开紫禁。   文武百官鱼贯而入,人头攒动,玉打玉,声琅琅   日子变长,终于不用摸黑上早朝了。   百官之首的丞相李善长靠左而行,大都督府的大都督李文忠偏右。   “相国,昨日兵部跃过我大都督府直接向诸将发调令,可是你的意思?”李文忠含笑问。   “没有。”李善长摇头,面带微笑,“不过,按规矩兵部是有权调兵的吧?大都督府是统兵啊。”   李文忠冷哼一声。   战时,大都督府是专职的武将领军机构,包括调兵和统兵。   三大府总天下之政。中书政之本,都督府掌军旅,御史台纠察百司,朝廷纪纲尽系于此。   如今大明开国了,有了兵部。   最近就有很多大臣向陛下上奏,请裁撤大都督府,调兵归兵部。   历朝历代,的确是由统兵权归都督府,调兵权归兵部。   兵部才是最高军事机构。   “大都督啊,徐帅,常帅,汤帅常年领兵在外。”李善长一笑,“你是最合适的兵部尚书人选啊。”   “老子只想去前线领兵。”李文忠哼一声。   他知道很多人以前盯着大都督的位置,现在盯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   作为皇帝的外甥,他其实更想在外领兵。   可他又不得不参合到这些争权夺利的漩涡中来,谁让他是皇帝的亲戚呢。   为此,他身心疲惫。   处在旋涡中心的他,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葬送了李家。   “进殿!”太监总管王景弘声音落下。   有资格入殿朝会的权臣大员进入奉天殿就位站定。   一身正黄龙袍的朱元璋出现,太子朱标跟在他的身后。   “朝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朝参之后,群臣奏事。   李善长微微转头看了眼站在武将那一列中的陆中亨,陆中亨就要出列,哪知道中书省左丞杨宪先出列了。   “陛下,臣有本启奏。”杨宪跪拜。   “说。”朱元璋嘴角微扬。   他正要准备好好敲打下昨夜对朱四爷出手的八个淮西将领,若是这杨宪能打个助攻,再好不过。   “陛下,臣要参大都督府都督同知陆仲亨,都督同知唐胜宗,都督府佥事朱亮祖,都督府佥事费聚,都督府佥事赵庸,镇抚郑遇春,镇抚黄彬,镇抚蓝玉。”杨宪沉声道,“他们昨夜不仅在千金台聚赌,还私自调兵,竟然与丐帮起了冲突,都是大明军人,你们欺负手无寸铁的乞丐?”   果然是个疯子,一口气参了大都督府八个将军。   群臣暗暗吸口冷气。   他们都没这个胆子,举朝上下,唯有杨宪敢硬刚淮西集团。   就是御史中丞刘伯温,表面也和李善长和和气气。   不过,杨宪作为刘伯温的弟子,大臣们都以为刘伯温是他的后台。   实际上,刘伯温已经告病很长一段时间了。   朱元璋心中暗笑,冰冷的目光扫过:“可有此事?”   陆仲亨,唐胜宗,朱亮祖,费聚,赵庸,郑遇春,黄彬,蓝玉八人麻了,特么,还准备参别人呢,先被参了。   “陛下,臣等收到兵部调令,带兵换防。”陆中亨急急道。   “是啊,陛下,臣等都有调令在身。”唐胜宗继续道,“臣等在途中碰到丐帮帮主朱四爷聚众闹事,这才出手。”   兵部尚书陈宁汗都出来了。   他是得到李善长的暗示,才出的调令。   可这时候,他哪敢说是李善长指使?他这个兵部尚书,还是李善长助他得的。   否则,他一个处理文书的,怎么可能坐上兵部尚书的大位?   当然,陈宁是有才的。   陈宁初为幕僚,上书言事,英辩迭出,当时四方征战,调兵文告纷繁,陈宁处理起来严谨从容。   朱元璋大为赞赏。   “陈宁,是伱出的调令?”朱元璋冷声问。   “是。”陈宁拜道,“臣只是按朝廷规矩,出的调令,日常换防。”   这时,李文忠站了出来,哼一声:“这该是我大都督府的事吧?我怎么事先一点儿也不知道?”   陈宁连忙道:“兵部已经向大都督府发件,大都督忙,是不是没看到?”   李文忠微微皱眉。   兵部这边的发件,他向来是不怎么管的。   ……   朱元璋高坐御座,没有发话。   兵部与大都督府之争,他早已知道,只是陈宁这个兵部尚书功绩尚浅,不敢公然与大都督府抗衡。   这次,他怎么敢明争了?   大都督府权柄过大,朱元璋内心早有裁撤之念,然而边疆未定,时机尚未成熟。   “陛下,看来兵部与大都督府有误会。”李善长一拜,“不过,这些不过是细枝末节,双方日后自会磨合。当前要务,乃是丐帮帮主聚众万人之事。他们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有谋反之心?杨大人或许认为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乞丐,但在我看来,他们实则与流民无异。”   流民!   这二字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自古以来,首先揭竿而起的反叛者,往往都是流民。   朱元璋面色一沉,目光中透露出冷意。   李善长果然老辣,轻描淡写间便将调兵之事一带而过,将矛头转向了丐帮,还给他们扣上了一顶谋反的大帽子。   “陛下,臣也要参陆仲亨,唐胜宗,朱亮祖,费聚,赵庸,郑遇春,黄彬,蓝玉他们八个。”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拜道,“锦衣卫正在整合京城暗势力,还有抓捕探马军司,昨夜被他们一通乱入,锦衣卫几个月的部署,全部白费。”   “就是!”杨宪连忙附和,“什么时候大都督府军马需要管京城治安了?这是应天府和锦衣卫的事。据说是你们先动的手,还恰巧碰见?太巧了吧?”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出来说话,李善长都不敢妄动了。   谁不知道,锦衣卫身后就是皇帝。   群臣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御座上的朱元璋身上,等待着他的裁决。   “兵部尚书陈宁,贬为松江知府。”朱元璋的声音深沉而有力,回荡在朝堂之上,“陆仲亨、唐胜宗、朱亮祖、费聚、赵庸、郑遇春、黄彬、蓝玉,尔等八人官降一级,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群臣无不骇然变色。   他们没想到朱元璋会如此果断地做出决断。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只剩下朱元璋威严的身影屹立在御座之上。   朱元璋随即起身离座,他的背影在群臣的注视下逐渐远去,留下了一片震惊与惶恐的氛围。 第42章 小朱棣拳打哥哥,脚踢老爹   文华殿。   退朝之后,朱元璋回到这里。   “标儿,你昨日去探视刘伯温了吧?那老狐狸还病着?”他朝身旁朱标问。   “刘先生的确病了。”朱标点头,“儿臣命太医带了些药过去。”   “哼,他这病真是时候。”朱元璋哼一声,“他这是要跟杨宪切割吧,上次杨宪寿宴,刘伯温也没去吧?”   “没有,也未派人去道贺。”朱标道。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   在刘府,他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清廉,与别的大臣相比,刘府就是个普通的宅院。   甚至,他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刘伯温吩咐下人去卖字画,因为他们家没钱了。   刘伯温父子的俸禄加起来,一年大概是三百两。可在这京城,三百两只够他们家半年用度。当时朱标颇为感慨。   人人都以为当朝大臣富贵荣华,哪曾想他刘伯温一家连饭都吃不上了。   刘伯温说大明的官员俸禄,乃是历朝最低,京官要是没有点田产和祖业,难以维持在京城的开销。   “皇上倡导廉洁,极看重臣工们的操守,但廉洁也是有限度的,不能超出臣子们的承受力。”   这是刘伯温的原话。   昨天刘伯温借卖字画,跟朱标有过一番对话。   “太子,臣假设一事啊,如果臣今天家里米缸空了,也没有别的东西可卖,这时候有属下送来几十斤大米和肉,你说收不收?”   “区区薄礼,收之无妨吧。”   “下回他在我急缺银子的时候,给我送来五十两银子,收不收?”   “收下吧,以后再还,解燃眉之急。”   “好,在下次,他给我送来五百两银子,只是需要我办一件小事,这事只需我招呼一声,也不违规,你收不收?”   朱标当时就反应过来了。   贪赃枉法,就是这么开始的。   刘伯温的的话,让他深深震惊,他想跟朱元璋说官员俸禄的问题,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因为在皇帝心中,普通百姓一年也就花二十两左右。   为什么京官一年几百两银子,还不够用?   ……   “参见陛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神态恭敬地步入御前,深深一礼。   “伱给咱听好了,务必彻查清楚,谁才是那千金台背后的真正掌柜。”朱元璋声音威严。   毛骧略一迟疑,继而道:“遵旨。不过,陛下,臣在追查过程中,发现飞燕楼的蒙颜实乃探马军司的奸细,而且,我们还顺藤摸瓜,发现了探马军司在京城的一处隐秘据点。”   “哦?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朱元璋挥手,语气中满是不耐与果决,“立即行动,将其一网打尽!”   毛骧面露难色:“可是,陛下,飞燕楼现今在朱四爷的掌控之下,我们是否需要……”   “国事为重。”朱元璋断然打断,沉声道,“你需立即行动,捣毁其暗点,抓捕活口,将潜藏在京城的探马军司彻底铲除。”   “遵旨!”毛骧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命令。   领命后,他躬身退去,回到锦衣卫的大营,开始周密的部署。   长久以来,锦衣卫因未能铲除藏匿在京城的探马军司而倍感压力。   而且探马军司竟然还能窃取大明的军事情报,及时传递至北元敌境。   为此,大将军徐达曾怒骂他们锦衣卫是一群无能之辈。这一次,毛骧决心要一雪前耻,彻底摧毁探马军司在京城的势力。   ……   午后的阳光洒在皇宫的马场上,朱元璋批完最后一份折子,决定来此活动一下筋骨。   他带着朱标,刚靠近马场,就远远地听到了朱棣那熟悉而嚣张的声音:   “老二、老三,你们要是想骑这匹马也行。只要你们能打败我,就算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也无所谓。”   “嘿,老四!你这是皮痒了是吧?”朱樉显然被激怒了,他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我一个人就足够收拾你了。”   “老四,别太得意了。”朱棡也站了出来,同样撸起袖子,准备给朱棣一点颜色看看,“今天就给你松松筋骨。”   虽然他们一个比朱棣大四岁,一个比朱棣大两岁,但在气势上,朱棣却丝毫不输。   “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朱棣挑眉,“输了可别哭着去父皇那里告状。”   “谁哭谁孙子。”朱棡吼一声,挥拳向朱棣冲去。   唰!   只见朱棣如鬼影一般,眨眼间就来到了朱棡的面前,一个扫堂腿,直接将朱棡扫飞了出去。   朱棡摔了个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他咬牙切齿地喊道:“老四,今天我揍不死你!老二,你还愣着干什么?点子扎手,并肩子上。”   听了朱棡的呼喊,朱樉也飞扑向了朱棣。   朱棣却以一敌二,气势如虹,他三拳两腿,就将朱樉和朱棡再次放倒在地。   “老二、老三,就这?”朱棣居高临下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两人,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不远处的朱元璋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   朱标满脸惊诧:“老四这么强了?”   “你也不看他师傅是谁。”   朱元璋话中带着得意,不过面色却是气呼呼,“这兔崽子太嚣张了,咱都想揍他。”   朱标知道,父皇这是看重老四。   “父皇,老四他打架下死手啊。”朱樉见朱元璋过来,连忙哭喊。   “没出息!有本事你打回去。”朱元璋瞪眼。   朱樉立马泄气。   朱棣看到朱元璋过来,有模有样的抱拳:“父皇,敢不敢跟儿臣打一场?儿臣给你送送筋骨。”   朱元璋暴躁了:“长本事了是吧?那就比比。”   一刻钟后。   朱元璋把朱棣按在地上摩擦,一边挥舞鞋拔子揍他屁股一边骂:“敢跟你老子动手?老子今天打断你的腿。”   而他的身上,有好几个鞋印子,是被朱棣踹的。   若不是他久经沙场,练就了一身本领,刚刚差点就被儿子击败了。   “父皇,差不多得了啊。”朱棣表情倔强。   “你还敢威胁老子?”朱元璋揍的更快了。   “小心我跟我师傅暴露你。”朱棣咬咬牙。   朱元璋立马停住了。   朱标,朱樉,朱棡目瞪口呆。   嘿,老四都敢拿捏父皇了。 第43章 淮西勋贵震惊:此人动不得?   已经是初夏,秦淮河畔,垂柳依依,绿意融融。   微风拂过水面,波光粼粼,河面上的画舫来来往往,泛起阵阵涟漪。   正是与友人或品茗闲聊,或赏花游玩的好时节。   朱四爷带着朱元璋,朱棣也来到了河畔,他们打算租一艘画舫,效仿那些文人雅士,尽享这游河的乐趣。   “四爷,四爷,大都督府的事务恐怕不能耽搁太久,咱待会还得回去。”朱元璋道。   他是好长一段时间没出宫,对朱四爷甚是挂念,却也不想荒废政务,还有一堆奏折等着批阅。   “八郎,就你忙?白天忙,晚上忙,天天忙,全球你最忙,你比皇帝还忙?”朱四爷没好气,“今儿专心游湖,去特娘的大都督府。”   “就是,朱叔叔,伱也得休息,每天熬,熬死了,咋整?”朱棣撇撇嘴。   朱元璋一巴掌就扇在他后脑勺上。   这厮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草莽气越来越浓,哪像个皇子?   “走,先去喝杯茶,再上船。”朱四爷指了指河畔的茶棚。   三人走进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空位。   这茶棚虽小,却座无虚席,估计都是等着上船游玩的。   朱元璋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邻桌一位正在挥毫泼墨的书生身上。只见那书生神态自若,下笔如有神助。   他的身后悬挂着一排已经写好的字幅,显然是在此出售自己的墨宝。   “好字!”朱元璋大赞。   “过奖了。”那书生抬头一笑。   “请问先生尊姓大名,做何营生啊。”朱元璋问。   一旁的朱四爷翻白眼,哪有问的这么直接的,查户口?   他不知道,朱元璋喜欢民间人才,求贤若渴。   “小生韩宜可,教书的。”那书生放下手中的笔。   朱四爷听到这个名字,一愣。   快口御史韩宜可?   ……   朱四爷前世熟读《明史》,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快口御史韩宜可,是敢直接硬刚朱元璋的大臣,还连续刚了朱元璋几次,被关被贬,但是都没死。   能在洪武朝怼朱元璋,还能活下来,这特么就是个奇迹。   “老家哪儿呀?”朱元璋继续问。   “重庆。”韩宜可含笑。   “做副对联?”朱元璋笑问,他想考考眼前的书生。   “请出。”韩宜可也来了兴致,感觉眼前的中年气度不凡。   “千里为重,重山重水重庆府。”朱元璋道。   “一人为大,大邦大国大明君。”韩宜可脱口道。   这无意中的马屁,真是拍对人了。   朱元璋听了,心中大为畅快,笑问:“韩先生,依你看,当今皇上可否称得上是明君?”   这个问题极为敏感,寻常人避之唯恐不及,更别说回答了。   然而韩宜可略加思考后,便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应该还算可以,作为开国皇帝,勤勉政务,出身农家,深知民间疾苦。他严惩贪官污吏,绝非儿戏之举,是个明白人。”   啪!   朱四爷猛地放下茶杯,瞪眼:“你们还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不怕被锦衣卫听了去?逮你们杀头。”   “你可是堂堂丐帮帮主朱四爷,官军你都敢硬刚,还怕杀头?”朱元璋白眼。   韩宜可听到这个名字,猛地转头看向朱四爷,惊呼:“你就是朱四爷?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那首词你作的?”   “老夫有感而发,随口作的。”朱四爷摆摆手。   “小生能拜你为师吗?”韩宜可起身恭敬一拜。   ……   朱四爷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为了震慑那些纨绔子弟而随口说出的词句,竟然在坊间广为流传,甚至还吸引来了一位热情的小迷弟。   “老夫不收弟子。”朱四爷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然而,朱元璋却看中了这位名叫韩宜可的年轻人,觉得他颇具才华,于是连忙劝说道:“四爷,你看这小伙子挺有潜力的,何不收他为徒呢?”   “资质太差,不够格。”朱四爷挥手。   韩宜可闻言大感尴尬,羞愧得满脸通红。   朱四爷上下打量,摊手:“不过嘛,老夫正打算创办一所书院。到时候你可以来书院里读书。”   韩宜可大喜:“多谢四爷提携,小生一定去。”   朱四爷一副大儒的样子,缓缓点头。   他当然想收弟子,但是长远考虑,亲传弟子必须收天赋异禀的。   但是开书院,招收几千个弟子,那就不讲究了。   到时候,他薅弟子们羊毛,助力自己修行。   “快看,好大的船啊。”   “好漂亮。”   此刻,河畔上的人群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河面。   只见那河面中间缓缓飘来了一艘巨大的画舫,犹如一座浮动的小型宫殿,辉煌而典雅。   阳光洒在画舫的金色装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那是什么。”朱元璋皱眉。   “最安全的寻欢作乐之所。”韩宜可冷道,“一有风吹草动,船开了就走,岂不最安全?”   “什么人在上面寻欢作乐?”朱元璋声陡冷。   “当然是官员。”韩宜可哼一声。   朱元璋目光如刀,他最恨官员奢靡。   ……   此刻,画舫上。   琴声悠悠,舞女跳舞。   众淮西勋贵齐聚,喝酒作乐。   坐在主位上的李善长微微皱眉,沉声道:“以后这种场合还是不要的好,陛下提倡俭朴,被锦衣卫知晓了,会惹麻烦的。”   “丞相放心,这是商人朋友的船,查不到我们。”陆中亨笑道。   “再说了,我们拼死拼活打出的天下,享受下怎么了?”唐胜宗哼一声。   “好了,不说这个。”李善长挥手,“说正事,怎么解决那朱四爷?”   “我锦衣卫的朋友说,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专门派出一队锦衣卫保护朱四爷。”蓝玉疑惑,“这我就不懂了。”   “这么看来,此人还动不得?”陆中亨大惊。   “锦衣卫为何要保护一个丐帮帮主?”唐胜宗冷哼,“那毛骧什么意思?做了锦衣卫指挥使,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不帮我们,帮一个外人?”   “不对劲!”李善长眸光锐利,“这朱四爷不会是锦衣卫吧?”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锦衣卫暗探渗透在京城各行各业,不是没有可能。   否则,为何锦衣卫要保护他呢?   求大家追读啊,再求个票票,小作者存稿中 第44章 朱棣师傅你老牛吃嫩草啊   朱四爷领着朱元璋与朱棣二人,悠然地踱步至河畔,本打算惬意地租一艘画舫漫游水上。   然而,河边的盛况却大出他们的预料,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将河岸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皆翘首以待,竞相争抢着租赁那几艘精致的画舫。   就在这时,一声娇媚而清澈的声音传来:“四爷。”   朱四爷闻声抬头,目光随即被一位站在画舫之上的佳人牢牢吸引。那正是赵璇蓁,她如仙子般立在船头,向着他盈盈招手。   今日的赵璇蓁,身着一袭素白襦裙,裙摆轻轻飘动,如一朵盛开的白莲。   她纤细的腰肢被一条精致的细带轻轻束起,更显得身姿曼妙,曲线玲珑。   阳光下,她发间斜插的玉簪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映衬着她如雪般纯净的肌肤,愈发显得娇美动人。   “哟,老相好。”朱元璋语气讥讽。   “老子有魅力。”朱四爷得意哼一声。   他径直走向那画舫,朱元璋和朱棣也紧跟着上了画舫。   赵璇蓁嘴角噙着一抹盈盈笑意,朝着三人微微欠身:“四爷,巧了,小女子今日游河,正少人相伴呢。”   朱四爷朗声大笑,转头朝朱元璋和朱棣瞪眼:“要不你两下去?老夫和佳人相伴。”   “呸!”   朱元璋带着朱棣走向船舱,不打扰他。   赵璇蓁面色微红,狭长妩媚的眸子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今日的她一袭白裙,少了妖媚,多了几分绝美出尘,漆黑的长发随风微动,裸露的脖颈和肩膀微微露出,令朱四爷忍不住多看几眼。   ……   画舫缓缓启动,向着河中心悠然驶去。   阳光洒满河面,金色的光芒随着微波荡漾,像是无数细碎的钻石在跳跃闪烁。   微风轻拂,带来水面的清新气息,夹杂着远处花草的淡淡芬芳。河面上,偶尔有几只水鸟轻盈地掠过。   放眼望去,河水清澈见底,河底的鱼儿和水草清晰可见。两岸的树木郁郁葱葱,倒映在水中,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四爷,小女子愿为您弹奏一曲,以助雅兴。”赵璇蓁轻启红唇,声音如珠落玉盘般清脆动听。   她款款移步至古琴旁,优雅地坐下,长裙随风轻摆,窈窕的身姿在裙摆的衬托下更显婀娜多姿。   哪怕只是一个侧影,也足以令人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好啊。”朱四爷在她对面落座,静静地凝视。   随着赵璇蓁的纤纤玉指在古琴上轻轻滑过,悠扬的琴声如泉水般潺潺流出。琴声婉转悠扬,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柔缓。   伴随着画舫前行的水声,琴声与水声交织,别有一番意境。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赵璇蓁刚欲起身,却觉腰间一紧,已被朱四爷自背后轻轻环住。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来一阵微妙的颤栗。   朱四爷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覆上赵璇蓁的玉手,那柔若无骨的触感令他心中一荡。   “老夫来教你一曲。”他低沉的嗓音在赵璇蓁耳畔响起,同时埋首于她白皙的脖颈间,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清香。   赵璇蓁美目流转,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哦?四爷也会弹奏?”   声音柔媚,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逗。   朱四爷豪气干云地大笑一声,松开环住赵璇蓁的手,转身坐在古琴前。他十指翻飞,边弹边唱,一曲《沧海一声笑》自他口中豪迈而出。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   这是他前世正好学过的。   那歌声中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和潇洒不羁的风流。   随着歌声的响起,朱四爷的银白色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阳光透过画舫的窗棂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   赵璇蓁怔怔地靠在朱四爷怀中,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一曲毕,朱四爷低头看怀中的赵璇蓁,她面容娇俏美丽,眼眸乌黑狭长,修长的眼睫毛微微上翘,随着她眨动眼睛而轻轻颤动,透着别样的万种风情。   “四爷……”她声音轻柔温婉。   她刚开口,薄唇便是被堵住了,顿时美眸迷离了一会儿,便是紧紧的搂住了四爷的脖颈,回应了起来。   朱元璋和朱棣正出来吹吹风,便看到了这一幕。   “无耻啊。”朱元璋咬牙。   “老牛吃嫩草呀。”朱棣挥挥小拳头,“我以后也要做老牛,专吃嫩草。”   啪!   朱元璋挥手打在他后脑勺,怒瞪:“老四,你学点好。”   朱棣撇撇嘴:“他是我师傅,我当然跟师傅学。”   “滚犊子!”   朱元璋一头黑线,真有点担心朱棣学坏,可一想到朱棣最近的进步,他咬咬牙忍了。   再说,朱四爷孤身一人,有朱棣陪伴也好。   不知不觉,朱元璋已经把朱四爷当做老父亲了。   “哎,这事还是得查清楚。”他小声嘀咕,“找机会带四爷回一趟凤阳。”   “父皇,查什么呀?”朱棣瞪着圆鼓鼓的眼睛问。   “到时候,伱就知道了。”朱元璋转身,“回船舱吧,别打扰这对狗男女了。”   两人只好回了船舱。   ……   这时,河中心的那艘巨大的画舫朝他们这边驶来。   李善长,朱亮祖,陆中亨他们正在船头吹风。   “嘿,那个白头发,是那厮吧?”朱亮祖朝着前面画舫一指。   “就是朱四爷,糟老头子抱着的是飞燕楼赵璇蓁吧?”陆中亨眼中喷火,“不是说赵璇蓁从不接客么?”   “狗男女,撞死他们。”朱亮祖咬牙切齿。   他命令大船朝着小画舫直接撞过去。   正抱着赵璇蓁啃的朱四爷听到了剧烈的水哗声,转头就看到了急速而来的大船。   “他们要干嘛?”赵璇蓁顿时花容失色。   “哼,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朱四爷目光冷冷,他看到了对面大船上的朱亮祖他们。   “四爷,避一避吧。”赵璇蓁害怕道。   “避?只有人避老子锋芒,老子从不避人。”朱四爷目光陡然凌厉,“取刀!” 第45章 暴怒李善长:收拾不了一个老头?   朱四爷猛地抓起桌上的六尺长刀,傲然挺立在船首,眼神如冰,凝视着那逐渐逼近的巨船。   赵璇蓁静静地站在他的背后,那双如梦如幻的水眸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她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仿佛在她眼前的,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这种悸动,她只在小时候仰望自己的师傅—大元国师时才有过。   与此同时,对面的大船上,朱亮祖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   他在心中盘算着,虽然在陆地上他无法战胜那个老头,但在这茫茫水面上,他就不信整不死他。   “哥几个,待会儿那老头要是落了水,咱们一起上,弄死他。”他恶狠狠地挥手示意。   这些日子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然而,几次三番的围杀都以失败告终,反而让他在朱四爷面前丢尽了颜面。   现在,他终于又等到了一个机会。   “今天,我们淮西八将要一雪前耻!”陆中亨附和。   上次在千金台,他们八人被朱四爷一刀震飞,数千弓箭手的围攻也未能将他拿下,这让他们心中都憋着一股难以发泄的恶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善长,眯起双眼,看向朱四爷。   他是第一次见到朱四爷,这个搅动京城风云的老头,竟然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王者霸气,这让他不禁感到一丝惊讶。   “这秦淮河上杀人,不好吧?”他抬头问。   “丞相,不是杀人。”朱亮祖阴冷一笑,“撞船事故。”   他左右的淮西八将也阵阵冷笑。   ……   朱四爷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缓缓靠近的巨船,深吸一口气,紧握手中的长刀。   呛啷一声!   长刀应声出鞘,瞬间绽放出一道绚烂无匹的刀芒。那刀芒直冲云霄,像是要将整片天空都划破。   朱四爷眼神一凝,单足猛地一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凌空飞起。他化作一道闪电,瞬间便来到了巨船的上空。   “去你大爷!”他大喝一声。   长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巨船猛劈而下。   刹那间,一道十几丈长的刀芒轰然砸下,那刀芒所过之处,空气都被一分为二,形成一道恐怖的真空地带。   咔嚓一声巨响。   巨船在这惊天一刀之下被拦腰斩断,断裂的船体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然后才缓缓停下。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被斩成两段的巨船迅速下沉,船上的人惊慌失措地纷纷跳船逃命。   他们一个个在水里扑腾着,狼狈不堪地挣扎着向岸边游去。有些人因为过度恐慌而失去了方向感,只能在水中胡乱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呼救。   朱四爷凌空而立,长刀斜指下方。   “这老头,真是霸道得没边儿了。”朱元璋站在画舫中,透过窗户朝外看去,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   他没有走出去,不想被水里那些人看到,暴露身份。   “咯咯咯。”朱棣站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来,“今天这乐子可真是大了。你看,那不是李善长吗?成了落汤鸡了。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我看他这宰相肚子里怕是只能装水了。”   “还有那几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将军们。”朱元璋也忍不住哼了一声,“现在一个个都狼狈不堪地在水里扑腾着,真是丢人啊。”   “父皇,我咋觉着你心里其实在暗爽呢。”朱棣看着朱元璋的表情,忍不住笑问。   “嘿嘿,伱这小子倒是挺了解咱。”朱元璋也不否认,反而笑了起来,“宰相和将军们齐齐落水,这千古难见的场面,咱当然要好好欣赏一番了。”   ……   朱四爷飞身落回画舫。   赵璇蓁嘴角流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扭动着水蛇腰向着他走去。   朱四爷伸手搂着她的小蛮腰,指着河里阿噗阿噗的将军们大笑:“这景儿,不错吧。”   “千古难见。”   赵璇蓁成熟妩媚的眼眸微微眨动,主动靠在他的怀中,“四爷你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刚刚他们对你可是起了杀心的。”   “不不,我朱四爷向来都是以德服人。”朱四爷摆摆手。   他只是不想在这大开杀戒。   水里面的可都是当朝将军,光明正大把他们都宰了,以后在京城还怎么混?   赵璇蓁埋头在他怀中,眼底深处冷意浮动。   作为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她自然希望朱四爷把水里的人全宰了。   如此,大明朝野肯定动荡。   “走,老夫垂钓去。”朱四爷走向船舱。   此时,那些落水的人们经过一番挣扎,终于都游上了岸。他们一个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李善长,这位当朝的丞相,更是掩面疾走,生怕被人认出来。   这会儿他的狼狈形象与平日里高贵威严的宰相相差甚远,一旦被人认出,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丞相,末将这有马车。”朱亮祖喊道。   李善长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跟着朱亮祖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车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目光,李善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镇定下来。   他眼中凶光闪过,咬牙切齿地道:“一定要弄死那朱四爷!咱们淮西这么多人,难道还弄不死一个老头?”   朱亮祖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阴狠,目疵欲裂:“那老头的确邪门,但末将一定会再想办法,把他五马分尸。”   李善长面色阴沉。   朱四爷必须除掉,不仅仅是他威胁到千金台。   今日一见,他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觉这朱四爷会坏大事。   “给老夫查!”他冷声道,“把他周边的人都查一遍,要整死他,有很多办法,你们多动动脑子。”   “是。”朱亮祖颔首。   很快,马车到了丞相府后门,李善长下车后,急急跑了进去。   朱亮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丞相起了杀心,我儿子的仇定然能报,朱四爷,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他吩咐车夫驾车回府。   在他马车离开没多久,有锦衣卫从旁边的巷子出来。 第46章 朱元璋你们参的是咱老子   朝会的钟声响起,百官齐聚,肃穆庄严。   朝参礼毕,众臣开始奏事。   中书省参知政事胡惟庸,率先站出,矛头直指权势滔天的锦衣卫。他沉声奏道:“陛下,锦衣卫对于朱四爷一案,迟迟未有进展,实乃玩忽职守。”   胡惟庸话语中透露出的义愤之情,让朝堂上的气氛为之一紧。   大家都知道,他是丞相李善长的弟子,他说话,或许就代表着李善长的意思。   胡惟庸继续拜奏道:“朱四爷不仅聚众闹事,更砍伤亲卫指挥使,屡次与朝廷对抗。然而锦衣卫却迟迟未能将其缉拿归案,这难道不是纵容刁民吗?臣怀疑,锦衣卫与朱四爷之间,或许存在某种不可告人的勾结。”   这番话犹如重磅炸弹,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谁都知道,朱四爷现在几乎掌控了京城暗势力,财力雄厚。   胡惟庸此言,无疑是将锦衣卫推上了风口浪尖。   朱元璋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色阴沉如水。他的目光似有似乎的扫过李善长,这位老狐狸面无表情。   他心中明白,胡惟庸此刻站出来参奏锦衣卫,背后必定有李善长的影子。否则,谁敢在朝堂上公然挑战锦衣卫的权威?   更何况,胡惟庸虽然表面上是在指责锦衣卫,但实际上却是在揭露朱四爷的种种罪行。   李善长昨日被朱四爷一刀砍落秦淮河,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朱四爷的。   “陛下,”胡惟庸最后拜道,“为了京城的安宁,锦衣卫必须立即行动,将朱四爷缉拿归案。只有这样,才能还京城百姓一个公道。”   这番慷慨陈词,将大帽子和大罪全都扣在了朱四爷的头上。   ……   “胡大人!”杨宪高声打断,“中书省的手,何时伸得这么长了?竟想管起锦衣卫来?你又不是御史。更何况,锦衣卫是陛下的亲卫,他们行事自有章程。”   此言一出,朝堂上响起一片窃窃私语,群臣心中都暗道杨宪言辞犀利,直指要害。他这话,无疑是给胡惟庸按了个‘插手锦衣卫’的罪名。   锦衣卫乃皇上亲军,手伸向锦衣卫,那就是找死。   胡惟庸被杨宪的话激怒,他厉声反驳:“杨大人,京城出此等大事,身为臣子,我怎能不奏明圣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京城陷入混乱吗?”   “胡大人真是忧国忧民啊。”杨宪冷笑一声,“不过,中书省统领三部六院,这其中可不包括锦衣卫。你身为中书省参知政事,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分内的事吧。本堂交给你办的事,伱可办好了?”   这番话让胡惟庸差点气吐血,他怒视着杨宪:“你……你与那朱四爷勾结,这是要为他开脱罪名吗?”   他先杨宪入中书省,又是丞相弟子,本该升官最快。   可半道冒出个杨宪,凭借治理扬州的功劳,竟然直入中书省,现在更是成了左丞。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之际,李善长终于站了出来。他面带微笑,语气平和:“杨大人、胡大人,二位都是朝廷重臣,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争执呢?胡大人也是一时心急,才会如此失态。毕竟那朱四爷在京城闹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换了谁都会看不过去。”   李善长这番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实际上却在暗中给朱四爷定了罪。   “当然,这事也不能全怪锦衣卫。他们的主要职责是护卫天子,维护朝廷安全。”他朝着朱元璋一拜,“至于这朱四爷的案子……依臣之见,还是交给应天府去办吧。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李善长心中笃定皇上会答应这个提议。   因为皇帝一向爱民如子,只要他也认为朱四爷引起了民愤就必然会采取行动。   只要案子交到了应天府手中那就等于是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到时候官府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封锁丐帮各处,再派兵围杀朱四爷。   ……   砰!   朱元璋重重一掌拍在御座之上,霍然起身,目光如刀,冰冷地扫过大殿内的每一位臣子。   “够了!”他怒喝一声,声震屋瓦,“这里是奉天殿,不是菜市场!你们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成何体统?哪里还有半点柱国大臣应有的道德风范?”   朱元璋的怒火让群臣噤若寒蝉,纷纷跪倒在地。   他冷哼一声,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胡惟庸,你身为中书省参知政事,却妄议锦衣卫事务,越权干政。即日起,革去你所有职务,回家闭门思过!”   说完,他又转向杨宪:“杨宪,你虽言辞有理,但亦有过失。罚你俸禄半年,以儆效尤!”   朱元璋这番话让群臣惊愕不已。   他们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如此严厉地处罚两位重臣。尤其是胡惟庸,竟然被革职为民。   而更让群臣不解的是,皇帝并未就此事发表任何关于朱四爷的看法或决定。   胡惟庸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瘫软在地。他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朱元璋的背影,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李善长也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朱元璋会借此机会对朱四爷采取行动,却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大发雷霆,还革去了胡惟庸的职务。   这实在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   朱元璋气冲冲的走向文华殿。   他心中暗骂,特娘的,知道你们参的是谁吗?那可能是咱老子。想动咱老子?活腻歪了!   “去,把毛骧给咱叫来!”他挥手。   他心中隐隐不安,李善长摆明要置朱四爷于死地。   朱四爷虽然强大,可李善长毕竟是丞相,势力之大,影响之深,就连他这个皇帝也要敬三分。   皇帝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在明面上办的,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李善长要对朱四爷出手,那他就危险了。   “陛下,毛指挥使一早不是来过了么?”太监总管王景弘提醒道,“一早来向陛下你请旨。”   朱元璋拧了拧眉。   他这才想起来,毛骧今天要去围杀探马军司的一个暗点。 第47章 朱棣师傅,做个人吧!   朱棣一早起来,给朱四爷买早餐。   他左手紧握着香气扑鼻的烧饼,右手则稳稳托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朝秦淮河方向行去。   恰在此时,一群衣衫褴褛的少年喧嚣而过,他们彼此追逐、嬉笑打闹。其中一位冒失的少年,无意间与朱棣擦身而过。   这群少年不仅连声道歉都没有,甚至未曾给予朱棣一个正眼,便嘻嘻哈哈地一头扎进了乌衣巷的深幽之中。   朱棣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下意识地低头检视,随即脸色一变,腰间的钱袋竟不翼而飞!   他立刻意识到,这必定是刚刚那位冒失少年趁机下的黑手。动作如此熟练,必定是惯犯无疑。   朱棣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放下手中的早餐,转身便追进了乌衣巷。   刚一拐进巷子,朱棣便看到那帮少年正围在一起,他的钱袋正好被打开。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小爷的钱都敢偷!”朱棣冷笑一声,开始撸袖子。   那群泼皮少年见状,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为首的一位黑衣少年更是挑衅地嘲讽道:“呵呵,小屁孩,有种你就过来把钱夺回去啊。”   唰!   话音刚落,朱棣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至他面前。一拳重重砸向那少年的面门,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少年应声而倒,惨叫声中鼻血四溅。   其他少年见状大惊失色,纷纷上前围住朱棣。   “别动手,老子自己来。”   那黑衣少年却挣扎着爬起来,擦去鼻血后朝朱棣恶狠狠道,“小子,再来。”   朱棣毫不犹豫的动了。   噼里啪啦……砰砰……咣当当……bia叽……   最后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朱棣再次将黑衣少年打翻在地,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早就说了,你们一起上。”   ……   “谁家的熊孩子,竟然如此嚣张跋扈!”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传来。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一个七八岁模样、气鼓鼓的小姑娘缓步走来。   朱棣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认出了这中年男子:“大叔,原来是你。”   说着,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小姑娘身上,脸上露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嘿嘿”直笑。   原来来人正是那天碰见过一次的顾成和徐妙云,当然,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徐妙云双手叉腰,杏眼瞪得溜圆:“伱这个小流氓!”   朱棣一脚将黑衣少年踢开,得意洋洋地说道:“既然你们认识,那小爷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偷钱袋的事了。”   黑衣少年狼狈地爬起来,偷偷瞥了顾成一眼,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其他少年也都瑟缩在他的身后,个个低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徐妙云的目光在这些少年身上一一扫过,虽然年纪小小但气势却十分逼人:“阿福你们是不是又偷钱了?”   “小姐我们……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黑衣少年弯腰。   徐妙云又瞪了他们一眼,厉声道:“还不快把钱袋还给人家?向人家道歉!”   阿福皱着眉头拿起钱袋走到朱棣面前双手奉上:“对不起!钱袋还给你。”   朱棣伸手接过钱袋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仿佛在说“就你们这点本事也想跟小爷我斗?”。   顾成看着阿福的表现,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怒其不争。   接着他转头看向朱棣哼了一声挑衅道:“小子十天后你和他再打一场敢不敢?”   “有何不敢!”朱棣面带不屑地笑了笑,“他们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是他们的师傅?那你敢不敢与小爷我比划比划?”   “嘿!你小子还挺狂。”顾成没好气,“这样,老子站这不动,你五十招内让老子动了,就算你赢。”   ……   朱棣双拳紧握,全身的力量在瞬间汇聚于一点。   他的身影犹如一颗蓄势待发的小炮弹,猛然间冲向顾成。小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毫不留情地砸向顾成的胸膛。   顾成见状,微微皱起了眉头,抬手便挡,准备直接抓住对方拳头。   然而,当朱棣的拳头与他的手掌相触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瞬间传来。   砰!   顾成竟然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   他骇然失色,久经沙场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看似只有七八岁的小孩一拳逼退。   这一刻,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小孩绝对天赋异禀。   “小子,你拜老夫为师如何?”顾成起了爱才之心。   “你不配!”朱棣摇头,“小爷已经有师傅了。”   顾成想起那天,被这小孩身边的老头一拳打飞,暗想果然是有高人指点。   “谁要跟老夫抢徒弟?”   朱四爷提着他的六尺长刀走了进来,他是见朱棣半天不回,寻过来的。   顾成抬头看向朱四爷,若有所思。   这老头一头银发,徐徐走来,行只若浮云、不惊落木,而其势如大江之水滚滚东流。   “前辈莫非就是朱四爷?”顾成问。   “正是老夫。”朱四爷颔首。   “还真是你啊。”顾成大笑,“那日在秦淮河畔,远远见前辈你一刀斩断了巨船,一刀之威,恐怖如斯,前辈你就是大明刀神。”   朱四爷原本想出手教训下对方,见人家这么客气,也就端起来了。   他不在意的摆摆手:“一般一般。”   顾成十分热情,走向前抱拳:“晚辈顾成,前辈若是不嫌弃,晚辈请你喝酒。”   朱四爷正犹豫。   身旁的朱棣拉着他的衣角道:“师傅,去吧,人家一番好意。”   他说话间,目光却一直落在那徐妙云身上。   朱四爷一头黑线。   “那请吧。”他摊手。   “走,去太白楼。”顾成大喜。   他拉着朱四爷就走,朱棣和徐妙云跟在后头。   “在下朱地,地载万物的地。”朱棣朝徐妙云道。   “我叫徐妙云。”徐妙云一个白银。   朱棣并不知道大将军徐达的女儿叫徐妙云,不知她身份。   而走在前面的朱四爷却是一个踉跄,熟读《明史》的他当然知道徐妙云。   明成祖仁孝皇后,继马皇后之后的大明第二位贤后。   “徒弟,把这小姑娘拐走。”朱四爷压低声音道。   朱棣一头黑线。   师傅,做个人吧。 第48章 徐妙云拜师,打小拿捏朱棣   太白酒楼。   顾成带着他们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吩咐小二上酒上菜。   朱四爷上下打量眼前的顾成。   他脑子回忆《明史》,的确有一个叫顾成的,在靖难之役中有记载。   顾成跟随耿炳文伐燕,被朱棣俘虏。   朱棣亲自为他松绑,后来顾成协助当时的朱高炽守卫北平。   但是,他的那几个在应天城的儿子,全部被建文帝诛杀。   “前辈,请。”顾成举起酒杯。   他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一看就是那种豪爽汉子。   朱棣把杯子举到顾成面前,晃了晃:“有没有点眼力劲,给小爷我也满上一杯。”   啪!   朱四爷挥手就在他后脑勺一巴掌,怒瞪:“你还小爷了?礼貌点!”   朱棣撇撇嘴。   顾成给朱棣也倒了一小杯,咧嘴笑:“你小子挺狂,不过,男子汉大丈夫,狂点怎么了?老夫看你小子还挺顺眼。”   “谁要伱一个邋遢汉子看顺眼?”   朱棣一个白眼,转头看向旁边的徐妙云,眨眨眼,“妙云姑娘,小爷我厉害吧?”   徐妙云灵动的眸子眨了眨,哼一声:“还不是有个好师傅?”   说完,她端起一杯茶,优雅地走到朱四爷面前,微微躬身:“前辈,晚辈徐妙云,有个不情之请。上次在秦淮河畔,有幸见识到前辈的刀法,真乃神乎其技。晚辈心生敬仰,不知是否有幸能拜前辈为师?”   朱四爷闻言,目光落在徐妙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你也想学武?”   “想啊!”   徐妙云毫不犹豫的点头,水灵的大眼睛扑闪,“我长大了,还要上阵杀敌呢。”   将门虎女!   朱四爷倒是不意外。   史书上记载徐妙云过目不忘,精通四书五经,被人们称为“女诸生”。   靖难之役,她还亲自上城楼守城。   ……   “好,老夫就收你为徒。”   朱四爷点头答应,心中盘算着收徐妙云为徒的诸多好处。与大将军徐达搭上关系,将来或许能得到不小的助力。   而且,他本就有意收徒,徐妙云聪明伶俐、资质上佳,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拜见师傅。”徐妙云有模有样的,恭恭敬敬的跪下拜了三拜。   “好好,起来。”朱四爷满心欢喜,“你是为师的第四个亲传弟子。”   “四师妹。”朱棣大喜,“以后我就是你三师兄了。”   他一直想方设法接近徐妙云,如今竟成了她的师兄,简直就是喜出望外。   徐妙云撇了他一眼,脸上闪过狡黠,水灵的桃花眸子眨巴眨巴:“三师兄,那你以后得听师妹的吧?”   “好嘞!”   朱棣想都不想的点头,眼中只有徐妙云,“师兄为保护你的。”   朱四爷一头黑线。   得,这傻小子被拿捏了。   “太好了,妙云拜的名师。”顾成高兴的举起酒杯,“四爷,你这两徒弟,以后肯定大有出息。”   朱四爷豪气大笑,与他对饮。   一个时辰后,他们才吃完离开。   朱四爷要带他们去秦淮河畔的小院子,让徐妙云认认路,以后每三天去秦淮河畔的小院子学艺一次。   他与顾成一见如故,意气相投。   两人都喝的有些晕乎乎的,勾肩搭背的走在街上。   正值中午,街道上人来人往。   忽地,前方传来大喊声还伴随着惊恐的尖叫声。   “站住!”   “锦衣卫办案,快快闪开。”   ……   朱四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高八尺的魁梧大汉正亡命奔逃,其背后数十名锦衣卫紧追不舍。   那大汉手中紧握一柄巨刀,胸前却已中了一箭,鲜血正汩汩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尽管伤势严重,那大汉却依旧力大无穷,一边狂奔,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巨刀。凡是躲闪不及的路人,皆被他一刀劈飞,倒在血泊之中。   “元人?”顾成怒喝一声,目光中闪烁着愤怒。   他欲上前迎战,却被朱四爷一把拉住。   “让我来。”   朱四爷站在街道中央,双拳紧握,目光如炬地盯着那挥舞巨刀冲来的大汉。   他深吸一口气,骤然间动了,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那大汉,挥舞的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   那大汉狞笑着挥刀劈向朱四爷:“找死!”   下一刻。   他的笑容却在一瞬间凝固。   因为朱四爷的拳头准确地砸在了他劈来的巨刀面上。   铛!   那巨刀竟然应声而断,断刃带着恐怖的回旋力向后飞去,“叱”的一声插进了那大汉的胸膛。   那大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朱四爷,随后直挺挺地倒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直到此刻,锦衣卫才追上前来,看着倒地不起的大汉。   “这是元人探马军司。”为首的锦衣卫朝着朱四爷抱拳,“多谢,你可是立了大功,这厮刚刚杀出我们几十人包围。”   “呃,都是大明子民,应该的。”朱四爷一笑,“回头你们给老夫颁个好市民奖。”   那锦衣卫虽然没听懂,但还是抱拳:“我们锦衣卫会重赏你的,你是朱四爷吧,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这锦衣卫曾经奉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命令,暗中保护朱四爷,所以认识。   “不用,客气了。”朱四爷摆摆手。   他搭上顾成的肩膀,朝着秦淮河走去。   徐妙云跟在他身后,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师傅,你好强啊。”   朱棣摇摇头:“这可不是师傅最强招。”   ……   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   毛骧听了抬着元人大汉回来的锦衣卫汇报后,拧眉:“是朱四爷杀了他?”   “幸好朱四爷出手。”那锦衣卫百户尴尬苦笑,“否则今天属下还不一定能抓住他。”   “很好,让兄弟们去休息。”毛骧摊手一笑,“这一次,我们捣毁了探马军司三处暗点,终于扬眉吐气一回,老子这就进宫向皇上请功去。”   众锦衣卫大笑。   他们今天收获颇丰,探马军司损失巨大,总算出了口恶气。   毛骧交代了几句,急急进宫向朱元璋汇报。   来到文华殿,朱元璋正在等他。   吐沫横飞的讲了一个时辰,终于讲完。   让毛骧没想到的是,朱元璋开口:“朱四爷这会帮你们大忙了,该赏。”   书友榜好惨!!兄弟们帮我破个百啊! 第49章 麻了!锦衣卫找上门   毛骧愣了下。   “是,臣回头就给朱四爷带去赏金。”他颔首。   “不不!”   朱元璋摇了摇头,嘴角闪过狡猾的笑,“你招他为锦衣卫暗卫。”   他也是灵光一闪。   朱四爷如果成了锦衣卫暗卫,那就多了一张护身符。   满朝大臣不是要参他么?   到时候由毛骧挑明,朱四爷乃是锦衣卫,那就精彩了。   “暗卫?”毛骧惊讶地抬起头,似乎对这个提议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朱四爷?可他……他是……”   “咋地?不行?”朱元璋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人家是不是帮了你。”   “遵旨。”毛骧不敢再多言,连忙低头应承。   皇帝都已经发话了,他还能有什么异议呢?   不过,他心中的好奇却如潮水般翻涌不息。陛下为何会对朱四爷如此特别照顾?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哈哈哈,毛骧啊。”朱元璋突然放声大笑,语气中满是赞赏之意,“你们锦衣卫这次做得不错,几乎将探马军司一网打尽。咱定会重重有赏。”   “谢陛下隆恩。”毛骧恭敬地拜谢道,“不过,臣等还未能抓获他们的达鲁花赤。回去后,臣定会严加审问抓来的俘虏,务必将他揪出来。”   “对,一定要抓到他们的达鲁花赤。”朱元璋沉声道。   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在京城藏匿多年,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再逃脱了。   ……   夜幕低垂,皎洁的月光如流水般洒落在飞燕楼上,映照出一个窈窕的身影,静静地立在廊下。   赵璇蓁依旧是那一身紧身的红色薄纱长裙,勾勒出极为迷人的曲线,哪怕是月光下的一个侧影,也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她细眉轻蹙,似乎有着散不开的忧愁,清亮的眸子中闪烁着慌乱。   锦衣卫突然袭击探马军司三个暗点,这让她措手不及。   “长公主殿下。”侍女急急走来,面色惨白,“确切消息传来了,我们的谍子无一幸免。”   “什么?”赵璇蓁惊愕。   “那旭烈差点就逃了,但是碰到了朱四爷。”侍女咬牙切齿,“被朱四爷一拳砸死了。”   赵璇蓁那双清冷的美眸泛起了一抹杀意。   侍女恶狠狠道:“下回他来飞燕楼,我一杯毒酒毒死他。”   “现在最紧要的不是找朱四爷报仇。”赵璇蓁伸手轻轻滑过垂落的刘海,眼中的冷意尽数,“而是宫里那位娘娘派人带出来的明军北伐图。按照约定,她应该去探马军司的暗点接头,但现在暗点已经没了。”   “这可怎么办?”侍女慌了,“那可关系到我们草原的生死存亡。”   “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宫里那位娘娘派出来的人。”赵璇蓁皱眉。   “哼,那位娘娘不信任我们,只能是她们联系我们。”侍女气急。   赵璇蓁美目中寒光闪过,大脑飞速运转。   这一次,探马军司损失惨重,数年经营,几乎毁于一旦。   “看来,我得行险招了。”她抬头看向北方。   ……   在初夏的温暖阳光下,秦淮河畔的静谧小院子里,朱棣与徐妙云两人正专注地读书,声音清晰而悦耳。   朱四爷与顾成则在旁边品茶,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刻。不过,朱四爷像是入定了似的,眼中却是光芒闪烁。   原来,他脑海中气运天书也在发光。   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弟子读书,的确能助他自己修行。   “书院的事得尽快了,多招些弟子。”他自己在那嘀咕,“否则,何年马月才能突破?”   “四爷,伱叽里咕噜说啥呢?”顾成抬眼问。   “哦,没事。”朱四爷摆摆手,“他们读书一个时辰后,我今天传授妙云一套剑法。”   顾成心中暗喜。   徐妙云若是能学到高深剑法,到时候大将军徐达归来,定然也会高兴的。   “麻烦四爷了。”顾成抱拳。   “不用客气,妙云现在可是老夫的弟子,老夫自然会尽心教导。”朱四爷抿一口茶道。   两人开始闲聊,顾成说起边关的一些事。   朱四爷看的出来,顾成很想快点返回前线战场。   他心中对顾成是佩服的,天生的军人。   “四爷,在吗?”有人在外敲门。   “进来。”朱四爷喊一声。   嘎吱一声,门内推开,四个锦衣卫走了进来。   “四爷,还记得我吧?”为首的抱拳一笑,“在下丁秀,锦衣卫百户。”   “还真来找我?给老夫颁好市民奖?”朱四爷笑问。   丁秀目光扫过顾成,还有角落里读书的两个孩子,歉意一笑:“四爷,借一步说话。”   朱四爷起身,带着丁秀到了廊下,摊手:“啥事?神神秘秘的。”   丁秀压低声音道:“四爷,我们指挥使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锦衣卫,成为锦衣卫的暗卫。”   “啊?”朱四爷惊呼。   他的确没想到会被邀请加入锦衣卫。   丁秀继续低声道:“四爷你修为这么高,只要你加入,就是锦衣卫百户。”   “呃,你们知道老夫是干什么的吧?”朱四爷挑眉。   “丐帮帮主嘛,很快就会一统京城暗势力。”丁秀一笑,“这我们都清楚,不影响你成为锦衣卫暗卫。”   朱四爷心念电转。   加入锦衣卫,当然是好事,自此又多了一张护身符。   可他又隐隐不安。   锦衣卫为什么选我?看中了我的修为?这也说的过去。   “好,老夫加入。”朱四爷点头。   “太好了。”丁秀舒口气,“四爷,你这两天抽空去锦衣卫衙门,我们给你办理手续,到时候会给你锦衣卫百户令牌。”   朱四爷缓缓点头,而后抬眼问:“你们指挥使是谁?”   “指挥使大人是毛骧。”丁秀道。   是他啊。   朱四爷若有所思,他记得史书记载,这毛骧后来与胡惟庸勾结,被朱元璋诛杀了。   “四爷,那我就告辞了。”丁秀抱拳。   朱四爷摆摆手,目送四人离去。   顾成来到他身旁,面色担忧:“四爷,他们是来找麻烦的?如果碰到难处,我可以帮忙。”   朱四爷怕了怕他肩膀,笑着摇头。   存稿中,上架绝对爆炸式更新,求追读啊。 第50章 传说中的诏狱!   “卖栗子啊。”   一位老妇人拎着篮子,步履蹒跚地在街头叫卖。   她穿着一身黑灰的老旧袄子,银发如雪,满脸的皱纹,佝偻着身子,似乎走路都费力气,。手中的篮子上盖着一层棉布,隐隐透出一股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老人家,买栗子。”丁秀招呼一声。   他带着几个锦衣卫,穿着便服在这附近暗查。   因为对面的院子,就是锦衣卫暗点,虽然已经被捣毁,但或许还有探马军司会来。   “客人,你要多少?”老妪有些拘谨,小心翼翼的问。   “老人家,栗子全都要了。”丁秀微笑着掏出一块银锭,豪爽道。   “谢客人,太好了。”老妪双眼顿时闪过一抹喜色,连声道谢。   丁秀接过篮子,和弟兄们站在街边的树下,边吃栗子边注意对面院子的动静。   老妪缓缓离去,步伐颤巍,好一会儿才拐进一个巷子。   当她进入巷子后,原本驼起来的腰瞬挺直,双眸凌厉如刀,哪像刚刚卖栗子的老妪?   “锦衣卫!”她低声自言自语,“探马军司暗点被他们拔除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又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   锦衣卫衙门前。   朱四爷仰望着门匾上那九个气势磅礴的大字: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   锦衣卫的前身叫检校,朱元璋立国后下诏:   朕起布衣,赖众臣勠力,天运恩垂,肇极以来,夙夜匪懈,唯恐偶有一阙之失,以负天下黎民。   今国本初立,正当君臣一心,纲维天下,奈何于此之际,奢靡之行泛起,贪渎之风渐兴,长此以往,岂非重蹈前朝覆辙哉。   朕自知有失察之咎,但天下巨细,非一人所能尽查也。今裁撤检校,设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司,掌宿直侍卫,巡查缉捕,典诏狱,许举发不轨,纠劾百官,钦哉。   “这便是令人汗出如浆的锦衣卫啊。”朱四爷摇头轻叹,大步走了进去。   守卫听到他叫朱四爷,立刻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   衙门内部布局错综复杂,如同迷宫一般,他们穿过了重重门户,每一道门后,守卫都愈发森严。   朱四爷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问:“我们去哪?”   “诏狱!”守卫答。   “啊?”朱四爷大惊。   “呃,指挥使大人在诏狱审讯犯人。”守卫连忙道,“交代了,若是你来了,直接带去诏狱。”   朱四爷扶额。   不过,他也好奇,前世都是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诏狱。   没多久,他们到了诏狱前。   一道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朱四爷走了进去。   一条幽深的通道,两旁的墙壁上,斑斑驳驳的血迹依稀可见。   昏暗的灯光下,是一排排牢房,这些牢房狭小潮湿,偶尔有风从牢房深处吹来,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腥臭和腐朽气味。   犯人们或躺或坐,眼神空洞而绝望,身上的伤痕和血迹清晰可见,有些犯人甚至已经奄奄一息。   朱四爷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活下来的。   ……   来到一个房间。   四五个锦衣卫正在审讯一个犯人。   “大人,四爷到了。”守卫朝着其中一个魁梧汉子抱拳。   朱四爷抬眼看去。   这应该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了,有着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一身杀伐之气。   “拜见大人。”朱四爷也抱拳。   “四爷,你是前辈,别客气。”毛骧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在这地方见伱,实在是最近忒忙了。”   他热情的招呼朱四爷坐下,令人上茶。   这把朱四爷都整不会了。   传说中的毛骧,大明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待人这么客气的吗?   “大人,我今天来是正式加入锦衣卫的。”朱四爷一笑。   “有你加入,锦衣卫定是如虎添翼。”毛骧摊手,“我决定了,你为锦衣卫镇抚使,从四品。”   “啊?”朱四爷有点懵,“不是暗卫吗?”   镇抚使已经是锦衣卫核心层,掌握实权。   “还是暗卫,但是你有权调动锦衣卫十四所,所有千户都得听令。”毛骧肯定道。   朱四爷心中暗喜。   锦衣卫镇抚使,这个身份对他会有大帮助。   “待会我就命人给你办手续。”毛骧喝口茶,“我还有的忙,回头请你喝酒。”   “大人你忙。”朱四爷含笑。   “对了,正好有事需要你办。”毛骧皱眉,沉思片刻道,“我这两天审讯那些被抓的锦衣卫,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探马军司在宫中有人,并且这人得到一份机密情报,已经传出宫了,你找到那个送情报的人。”   “没有其他线索吗?”朱四爷问。   “哎,抓的人级别都不高,知道的不多。”毛骧苦笑,“目前只知道这么多。”   朱四爷抱拳点头。   和毛骧继续聊了几句,他离开了诏狱。   那个带路的守卫,带着他办了手续,还拿到了锦衣卫镇抚使的令牌。   从此,他就多了一个身份了。   ……   飞燕楼。   赵璇蓁最近都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宫里那位娘娘派出的人,依旧没有来找她,那份关于明军明年北伐的路线图还是没得到。   她已经派出能派的人,找了几天,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长公主殿下,北边的来信。”侍女上来,递上一封信。   赵璇蓁立马打开,匆匆扫过,眼中光芒闪烁。   她的计划,终于开始了。   “殿下,那是四爷吧,他来了。”侍女向楼下一指,眼中杀机毕露。   “这么个时刻,我们求稳,别对他动手。”赵璇蓁沉声道。   侍女咬了咬嘴唇,点头。   朱四爷正在飞燕楼大门前,向一位老妪买炒栗子。   “刚出炉的,很香的。”老妪招呼。   “来两斤。”朱四爷道。   老妪高兴,连忙包了两斤栗子递给他。   朱四爷伸手接过,正好碰到了老妪的手,他心中疑惑,这老妪的手像是练家子。   或许,可能跟她常年炒栗子有关。   他没怎么在意,带着栗子大步进了飞燕楼。老妪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寒光闪过。   “四爷,你来了。”   赵璇蓁看到朱四爷,扭着水蛇腰迎了上去,嘴角流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   新的一月,撕心裂肺求月票啊,小作者打鸡血存稿! 第51章 老夫的规矩,就是规矩   朱四爷再次享受飞燕楼的帝王服务,他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   赵璇蓁跪坐在一旁伺候,绝美倾城的面容带着一抹妩媚的笑,美目温柔,手指温柔的捏着新鲜的葡萄递到朱四爷的嘴边。   他的背后则是飞燕楼的花魁娘子飞燕,正用那双纤纤玉指卖力的给他捶背。   “璇蓁,你家蒙颜哪去了?”朱四爷顺口问。   “我也不知道。”赵璇蓁幽幽一叹,随后眼眸微微垂落,“你们这些江湖男人,不是四海为家么?”   “呃,老夫想有个家。”朱四爷握她柔软的手挑眉,“只想和你两三餐四季,七情六欲。”   说着,他伸出手捧着她精致的脸,目光清明,十分正经的表情。   赵璇蓁微微失神,她当然知道眼前的老色胚是信口胡来。   可她的心还是动了下,美目微微眨动,流转着些许柔情蜜意,伸手握住了朱四爷轻抚自己脸颊的手,幽幽一叹:“四爷,我这样的人哪会有个家。”   朱四爷伸手一拉,把她拉入怀中,搂着她的腰肢一笑:“伱老是老了点,但应该还能生养,老夫不嫌弃你。”   赵璇蓁凶巴巴瞪他一眼,眼神迷离,缓缓依靠在他的怀中。   “你们这些臭男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停留?”她轻声道。   “谁说的?”朱四爷紧紧抱着她,挑挑眉,“你这不是一楼的女人么?足够老夫停留了。”   赵璇蓁瞋他一眼,那微微眨动的眸子之中透着几分笑意。   ……   “大姐,不好了,那朱亮祖要强行带姑娘走。”侍女急急进来禀报。   赵璇蓁猛地从朱四爷怀中站起来。   朱四爷微微皱眉。   他本是要从赵璇蓁这里套话,看她是不是探马军司。   因为在诏狱中,他看到了被抓的蒙颜,也就是说蒙颜是探马军司中人。   “朱亮祖?”他沉声问,“他不是你们的常客么?”   “四爷,自从他知道……知道我们飞燕楼归顺了你,就几次三番来找麻烦。”赵璇蓁苦笑一声,“我不想给四爷你添麻烦,也就没说。”   “以后这种事当然要跟老夫说。”朱四爷双手按着她白皙的肩膀真诚道,“你和飞燕楼现在是老夫的。”   言罢,他昂首阔步向外走去,气势如虹。   赵璇蓁望着朱四爷的背影,心跳如小鹿乱撞。一种被庇护的温暖感觉涌上心头,她眼中的妖媚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特有的清纯与期待。   她连忙跟了上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四爷,毕竟对方是朝廷的将军。”   “哼,将军怎么了?”   朱四爷龙行虎步,浑身气势凌厉,“惹怒了老子,老子砍了他,正好带你远走高飞。”   赵璇蓁听着这霸道的宣言,红唇微扬,心中的甜蜜如潮水般涌动。今日连续被朱四爷的霸气所撩拨,她感到自己快要无法把持住那份悸动的心了。   不过,当朱四爷闯进朱亮祖的房间时,她眼中的情意一扫而空。   因为,这一切就是她策划的。   朱亮祖不过是她利用的棋子罢了,用来对付朱四爷。   ……   房间中。   一个娇弱的姑娘蜷缩在角落里,乌黑如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地上,身上的衣物已被撕扯成零碎的破布,难以遮住她羞涩的春光。   她颤抖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兔,无助而恐惧。   当姑娘看到赵璇蓁进来,她挣扎着站起身来,扑进了赵璇蓁的怀抱。   赵璇蓁紧紧地拥抱着她,眼中却冷意凛然。   此时,朱亮祖正一脸狞笑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在赵璇蓁和那个姑娘身上游移,带着几分不屑。   下一刻,他面色剧变,因为朱四爷握着六尺长刀走了进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老夫的人。”朱四爷的声音冷冽如冰,目光锐利如刀,直射朱亮祖。   朱亮祖强作镇定,冷笑一声:“你的人?她们不过是飞燕楼的贱婢而已。”   “从今往后,老夫给你立个规矩。”朱四爷的声音更冷,“若是再有人敢对飞燕楼姑娘打骂,老夫就断他一指。”   朱亮祖虽然心中惊惧,但仍硬着头皮大喝:“你敢!老子可是朝廷的将军!”   “朝廷的将军?”朱四爷轻笑一声,“你都要置老夫于死地了,老夫还有何不敢?老夫早就说过,再次相见,必斩你于刀下。今日,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朱亮祖终于害怕了。   他深知眼前的朱四爷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敢杀人的。   “四爷。”赵璇蓁喊了一声。   她的美目中满是忧虑,朱四爷撇了她一眼,明白她担心真的杀了朱亮祖,会给飞燕楼带来灭顶之灾。   ……   “你是自己动手断去一指,还是让老夫来动手?”朱四爷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你、你敢!”朱亮祖色厉内荏地怒喝,但他的声音中已经透出了几分颤抖。   唰!   朱四爷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逝,下一刻已出现在朱亮祖的面前。他猛地一拳轰出,拳风凌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朱亮祖虽然身经百战,但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咬紧牙关,运起全身的力量集于一拳之上,猛地迎了上去。   砰!   两拳相交,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朱亮祖只感觉一股强大无匹的真气如同洪水猛兽般涌入自己的体内,瞬间冲击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噗!   他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轰然倒地。   朱四爷一脚踩在朱亮祖的脑袋上,居高临下地冷喝道:“今天断你一指,以后飞燕楼,老夫的规矩,就是规矩。”   朱亮祖在地上剧烈地挣扎着,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朱四爷的控制。   唰!   朱四爷手中的长刀出鞘,寒光闪闪,映照着朱亮祖惊恐的脸庞。   “不!”朱亮祖惊恐地大叫着,但已经来不及了。   朱四爷掰开他的一根手指,长刀一挥,寒光闪过。   叱!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朱亮祖的一根手指飞了出去,鲜血喷洒在空中。   “滚吧!”朱四爷松开脚,冷冷地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朱亮祖。   朱亮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然后慌不择路地向外逃去。他头也不敢回,生怕朱四爷再叫住他。   月初,求月票ing。 第52章 朱元璋咱私房钱又没了!   清晨。   皇宫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微风轻拂,带来些许清凉。   宫女和太监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穿梭在宫殿的廊道和院落之间。   朱元璋下完早朝回来,心情不错,边走边哼着小曲儿:   吃完了馒头大烧饼啊,吃完了烧饼再上朝廷。   哎呦呦呦呦,上朝廷,上朝廷。   朝廷搁着个大烧饼。   吃它娘,喝它娘,吃完了太阳就出来哟。   出来哟,太阳出来就暖洋洋!   “重八,什么事这么开心?”马皇后站在乾清宫大门前招呼。   “今儿折子少,咱难得悠闲。”   朱元璋牵着马皇后进了乾清宫,看着桌子上的粥和烧饼道,“吃来吃去,还是习惯吃妹子你做的。”   他坐下后,开始大口喝粥啃烧饼。   “妹子,内库还有多少银子?”他边吃边问。   “你想干嘛?”马皇后立马警惕。   “咱要提银子!”朱元璋一下子硬气了,瞪眼,“咋地,咱是皇帝,不行吗?”   “不行!”马皇后拒绝的干脆,“说好了,外朝归你,内廷归我。可不止内库,包括所有皇子的教养,皇媳的选配,内廷官吏的录用,都是我说了算。还有,皇亲方面的事,伱也得先问过我,再下旨。”   朱元璋立马觉得眼前的饭菜不香了。   他砸吧了下嘴,面色为难:“妹子,后宫不能干政啊,这关系到大明的未来。再说,这规矩自古有之,千古不变。咱一个皇上,还得先问了你,再下旨?那不是皇后,是皇上他娘。”   “嘿,朱重八,别以为我不懂。”   马皇后脸一垮,双目凶巴巴瞪着朱元璋道,“这才开国,你就想把我踢开?朱重八,咱两得立个规矩。你想安心治天下,先得家里保太平吧?”   “嗯!”朱元璋觉得有道理,“你说说你的意见。”   “以后啊,你只管下旨,我绝不反驳。朝廷上下的事,但凡你在场面上说过的,我肯定维护你的龙威,遵你的圣旨。”马皇后嘴角微扬,“可只要进了这个家门,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你不能诓我。反正啊,对外,内廷不得干政,回到家,你就是朱重八,在我这,偏就没朝廷规矩。”   “啊?咱堂堂一个皇上,成了外当家,你是内当家?”朱元璋白眼。   “这叫内外有别。”马皇后挑眉,“你答应不答应?”   “成!”朱元璋笑呵呵的凑近马皇后道,“不过先说好,这规矩只适合咱两,往后君主,万不能学。”   “那当然,我们是开国夫妻。”马皇后得意道。   “咱只听说过开国之君,没听说过开国夫妻的。”朱元璋扶额。   “打本宫这儿起,就有了。”马皇后瞪眼。   朱元璋捂脸。   你还挺霸道,咱不跟你计较,行了吧。   “妹子,咱要出宫,你给咱点银子。”他乐呵呵道。   “给。”马皇后掏出一个钱袋子给他。   “就这么点?”朱元璋瞪眼。   “咋地?你要那么多银子,想去干嘛?”马皇后美目一瞪。   “没干嘛,够了够了,咱顶多买个烧饼吃吃。”朱元璋连忙道。   他埋头开始喝粥。   这时候,说多错多。   ……   午后。   阳光透过云层,温暖的洒落在京城的每个角落。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小贩的叫卖声、车轮的滚动声等,热闹非凡。   朱元璋慢悠悠的出了宫,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带着便衣锦衣卫在后面跟着。   “咱去四爷那,你们滚远点。”朱元璋挥手。   毛骧没办法,只能让锦衣卫在朱四爷家周围警戒。   朱元璋推开了院子的大门,抬眼就见朱棣和一个小姑娘在读书,朱四爷在那优哉游哉喝茶。   “八郎,你出差回来了?”朱四爷招手。   “刚回来。”朱元璋笑着走近。   他之前跟朱四爷说要去外地办差,实际上是这段时间朝廷太忙,没时间来。   朱四爷上下打量,白眼:“你丫就空着手来?出差一趟,不带点土特产回来?”   朱元璋无奈摊摊手:“没银子。”   他真不是说谎,是真没银子。   私房钱没了,想到这里,他转头朝着朱棣恶狠狠看去。   朱棣压根没正眼看他,紧靠着人家小姑娘。   “这小姑娘谁啊?”朱元璋问。   “老夫新收的徒弟,叫徐妙云。”朱四爷道。   朱元璋一愣。   那不是徐达家的大闺女么?   这可太好了,老四,你给老子争点气,把徐达家的大闺女勾搭上。   “妙云,过来拜见朱叔叔。”朱四爷招呼一声。   徐妙云放下书本,走过来,朝着朱元璋欠身一拜:“晚辈拜见朱叔叔。”   她年纪虽小,但是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风范。   不过,她也没见过朱元璋,不知道眼前人就是她爹经常提起的大明皇帝。   “不错,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朱元璋很满意。   “晚辈拜见朱叔叔。”朱棣也朝他一拜。   “你给老子滚!”朱元璋怒瞪。   朱四爷一头黑线。   这两人咋总是抬杠呢。   ……   朱四爷吩咐朱棣出去买吃的,随手就递给他一个钱袋子,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朱元璋两眼放光:“四爷,你最近发财了啊。”   “哼,我师傅现在日进斗金。”   朱棣接过钱袋子,撇了一眼朱元璋道,“不像某些人,穷得叮当响。”   朱元璋气得,就要脱鞋拔子。   朱棣立马躲在朱四爷身后去了,心想这又不是皇宫,你还想揍我呢?我师傅可在。   “呃,四爷。”朱元璋嘿嘿一笑,“咱最近手头紧,要不,你借咱点银子?”   “啊?你要脸不要脸?”朱棣无语。   他心中腹诽。   你可是当今皇帝,还要问别人借银子?   古往今来,也就父皇你了?论脸大,你是独一份。   “八郎,要银子,只管开口。”朱四爷摊手,“说什么借呢?”   朱元璋挑衅了的看了眼朱棣,十分得意。   他想着,这是咱爹,花点他的银子,咋地了?   “妙云,我们去买吃的去。”朱棣去牵徐妙云。   徐妙云躲开了,美目凶巴巴一瞪,走在前面。   朱棣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朱元璋捂脸,总觉得这老四将来是个怕媳妇的怂货。 第53章 朱四爷:老朱,你屁大点家业   近黄昏。   小院的石桌上已是佳肴满布,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朱四爷与朱元璋正举杯对酌。   朱棣这回在徐妙云面前表现的很乖巧,没有要酒喝。   “咦,开吃了啊。”顾成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是来接徐妙云回家的,然而,他的目光在触及朱元璋的那一刻,瞬间凝固,整个人如同被石化了一般。   朱元璋见状,连忙向朱四爷询问:“四爷,这位是?”   同时,他向顾成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   顾成立刻会意,朝着朱元璋抱拳自我介绍:“在下顾成。”   “顾将军?”   朱元璋故作惊讶,起身相迎,“在下朱八郎,是大都督府都事,总听兄弟们提起你的威名呢。”   “朱……朱兄过奖了。”顾成面色古怪。   他心中的惊骇如同翻江倒海,皇帝怎么会出现在朱四爷的院子中?   而且看上去还颇为熟稔。他断定,朱四爷对皇帝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   “都客气啥,坐下吃。”朱四爷招手。   顾成入座,大家继续喝。   几杯酒下肚后,朱元璋话多起来,面色微红:“顾将军,咱听说当年你是陛下的帐前亲兵,并擎掌伞盖。有一次陛下的船搁浅沙滩,你背船而行。”   “还有这事?”朱四爷也来了兴致。   “呃,好汉不提当年勇。”顾成一笑。   “咦,那朱重八不懂感恩啊,咋不提拔伱呢?”朱四爷脱口问。   “咳咳咳!”   顾成一口酒,差点呛死,连忙道,“我哪有立什么功?”   “当年打镇江,你带着十个勇士杀进城,被敌军包围,只有你一个活着杀了出来。”朱元璋轻叹,“你一句‘镇江城中皆庸夫’大涨士气。”   顾成猛饮一口酒,眼中热泪涌动。   他没想到,时隔多年,皇上都还记得他的那些战绩。   “我说你们两个,吹了这么半天,听起来都是战功赫赫,咋都没混个主将干干?”朱四爷瞪眼。   他的记忆中,顾成是后来到了永乐时期才被封侯的。   至于朱八郎,《明史》上就没这个人,肯定是小角色。   “我们哪敢说战功赫赫?”顾成笑道,“淮西二十四将,哪个不比我们功劳大?”   朱四爷拧了拧眉。   也是,朱元璋身边可谓是战将如云。   “你们两在军中也没啥前途,不如跟我混吧?肯定比跟朱元璋混,要富贵的多。”朱四爷猛饮一口道。   顾成额头的冒汗了,你丫面对皇帝说皇帝?   “呸!你一个商人,还神气了?”朱元璋哼一声,“咱家大业大,跟你混?”   “八郎,你屁大点家业。”朱四爷回怼。   顾成面色古怪。   你竟然说皇上屁大点家业?   ……   次日清晨,徐府内。   顾成从沉睡中缓缓苏醒,昨日的酒劲似乎还未完全消退,头部依旧残留着一丝晕眩感。   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不适感甩去,随后用清冷的冷水拍了拍脸颊,瞬间感觉清醒了许多。   他踏出房门,院子中,徐妙云正在练剑,颇为有模有样。   她动作轻盈,剑光在她手中闪烁,犹如游龙出海,翩若惊鸿。   剑气所及之处,虚空仿佛都被切割开来,发出“嗖嗖”的声响。那锋利的剑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顾叔叔,你要出去?”徐妙云停下问。   “我今天得去大都督府。”顾成一笑。   他归来养伤,伤势已经好了,该去大都督府报道,好早日回前线军中。   出了大门,阳光刺眼。   顾成策马到了大都督府,进门就看到朱亮祖正与一批校尉嘀咕什么。   “顾成?不是说你残废了吗?”朱亮祖抬眼看来。   “哼,你死了,老子也不会残。”顾成冷哼一声。   他们两人有过节。   当年朱亮祖还未归降,驻守宁州。顾成跟随常遇春去攻打宁州,他手下几个兄弟都死在朱亮祖手上。   后来,朱亮祖归降,顾成气得打上门要为兄弟报仇。   那时还是吴王的朱元璋,还罚了顾成。   顾成为了大局,不再找朱亮祖寻仇,但是两人彻底结下了梁子。   “有种来打一场?”朱亮祖挑衅。   他想趁顾成伤势未全好,给他个教训。   “吵什么,有种去战场上比杀敌。”大都督李文忠过来,吼一声。   朱亮祖撇撇嘴,带着他的人下去了。   顾成朝着李文忠一拜:“大都督,标下已经全好了,什么时候返回前线?”   “不急!”   李文忠拍了拍他肩膀,摊手一笑,“刚收到好消息,北院太尉乃儿不花归降大明,常遇春将军正带着他回京呢,到时候你与他一道归前线。”   “真的?太好了。”顾成大喜。   李文忠拉着顾成,详细问了他的伤势情况后,这才放他走。   顾成走出大都督府,碰到他的老标长。   “秦把头?”顾成又惊又喜,“你从哪回来的?”   “猎场。”秦把头挥挥手。   他如今是满头白发,脸上是深深的皱纹。   然而,尽管年岁已高,身上杀伐之气未减,一看便知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卒。   腰背挺直,丝毫不见岁月的佝偻,那双眼睛依旧犀利如刀。   “走走,请你喝酒。”顾成拉着秦把头。   “改天吧,今儿老子有军务在身。”秦把头笑道。   两人都高兴,站在廊下聊了会儿。   秦把头急着去办事,便与顾成约定后日喝酒,就要走时,又皱眉提醒:“对了,我刚刚听朱亮祖他们几个嘀咕要对付一个什么朱四爷的,还听到了你的名字,你小心点。”   顾成大惊失色。   他连忙告辞,要去打听清楚。   ……   黄昏。   顾成急急来到秦淮河畔的小院。   “四爷,有事跟你说。”他声音急促,“我打听到了,那朱亮祖要暗杀你,他找了军中的神箭手,用毒箭……”   朱四爷看着顾成关切又担忧的表情,心中温暖。   他与顾成脾气相投,一见如故,在这个大明,也是有个知己兄弟了。   “不怕,老子小心便是。”他不在意的挥挥手。   “四爷,你不能小觑,军中神箭手很强的。”顾成急了,“我知道你强,但是暗箭难防啊。”   朱四爷眼中杀机闪过。   继续不要脸的求票,快了,上架绝对爆更。 第54章 朱重八?那就是个抠砖缝的   夜幕低垂,月光柔和如水波,静静洒落。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   飞燕楼的轮廓在灯火的映照下,若隐若现,楼上窗棂半开,透出靡靡之音。   此刻,朱四爷正伫立在飞燕楼对面的一座精致阁楼里,目光如炬,紧盯着那座似乎隐藏着无尽秘密的飞燕楼。   作为锦衣卫暗卫,他有任务,就是查出宫中那位隐藏的探马军司派出的人。   根据锦衣卫的情报,飞燕楼的赵璇蓁很可能是探马军司的核心人物。或许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达鲁花赤。   “若是真的,这娘们藏的深啊。”朱四爷嘀咕一声。   他虽然名义上已经掌控飞燕楼,可实际上他并未参与飞燕楼具体的事,只管拿钱。   所以,他没有直接从内部开始查,毕竟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都是赵璇蓁的心腹。   他打算先暗中观察,正好也看看赵璇蓁到底是个什么心肝。   进出飞燕楼的,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是豪商巨贾,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买栗子啊,刚出炉又香又甜的栗子啊。”一个老妪在飞燕楼门前叫卖。   朱四爷目光落在老妪身上,上次他还在她那买过,的确是香甜。   他还记得老妪有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像是个练家子。   “真不容易,大晚上的还要出来挣钱。”朱四爷感慨一声。   渐渐的,夜已深。   飞燕楼前终于没有人进出了,卖栗子的老妪也在收拾准备离开。   她提着篮子,向着城门方向走去。   一开始步履蹒跚,转进一个巷子后,飞掠而去。   “卧槽!”朱四爷惊呼一声。   很明显,这个卖栗子的老妪不是专门卖栗子的。   不过,朱四爷并未跟上去。   这老妪天天来,只要暗中观察即可。   ……   翌日。   朱四爷来到锦衣卫衙门,把飞燕楼门口老妪的事禀报给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那还不把她抓起来?带来诏狱拷问一番就知道了。”毛骧摊手。   “属下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朱四爷一笑。   “四爷,你别客气。”毛骧抱拳,“你是前辈,别称属下属下的,你叫我名字就好。”   朱四爷嘴角含笑。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对我这么客气?   “假如那老妪就是宫里那位探马军司派出来的,那她身上可能带着那份机密情报。”他微微皱眉,“她竟然没有直接去接头,而是在飞燕楼外卖栗子,说明她足够小心,很有可能情报不会随身携带。”   “分析的对。”毛骧点头。   “所以,我先把她控制起来,等待。”朱四爷道。   “伱咋个控制?”毛骧问。   “当然是做好事啊,把她带回丐帮。”朱四爷狡黠一笑,说出了他的计划。   毛骧听后,十分赞同,表示配合他的行动计划。   当晚,朱四爷依旧来到飞燕楼对面的阁楼。   果然,那老妪又来卖栗子了。   今天她推着一个板车,上面放着一些布袋子。   “刚出炉的栗子啊,又香又甜。”她一边叫卖一边观察左右。   朱四爷在阁楼上观察着她。   风,从四面八方悄然涌起,穿梭在街巷之间,发出低沉的呼啸声。   朱四爷擦了下额头的汗,抬头看天,天空渐被浓厚的乌云笼罩。   如此闷热,看来是要下雨了。   突然,一道微弱的闪电划破天际,天空传来隐隐雷声,风势愈发猛烈,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吹得衣袂猎猎翻飞。   朱四爷感到一滴雨落在自己脸上,终是下雨了,紧接着,雨点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   雨水打在屋顶上、石板路上、湖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   路上的行人匆匆避雨。   老妪也忙着收拾篮子,准备推着板车走。   这时,朱四爷冒了出来,十分热情:“老妹啊,我来帮你。”   他一把把老妪抱起来,放在板车上,然后,他推起板车飞快的跑。   老妪一脸懵逼,眼神微微凝了凝。   难道我暴露了?   这老头是上次买栗子的那个,不像是暗谍啊。   我是碰到单纯的好人了?   “老妹,你家住哪?”朱四爷边推边问。   “呃……我没有家。”老妪本想说住的地方位置,立马警觉,叹息一声,“老伴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她当然不能把这陌生人带到自己住的地方去。   朱四爷脱口道:“老妹,去我家吧,以后我就是你老伴。”   老妪:“???”   她面色顿时僵住了,还闪过羞色。   “老哥,你真是个好人啊。”老妪轻叹,“可我怎么能连累你呢?”   “不连累,前面就是了。”朱四爷道,“我是丐帮帮主,哎,见不得无家可归的老人呀。”   丐帮帮主?   老妪双目之中凌厉的冷意闪烁,她当然听过丐帮帮主的传说,几乎掌控京城暗势力,飞燕楼属于他的。   她面色狐疑。   都说丐帮帮主朱四爷是个好汉,莫非他真是个老好人,是见我可怜,来帮我的?   那我正好可以利用他,藏身在丐帮。   “你就是朱四爷?”老妪连忙道,“那真是多谢你了。”   “老妹啊,以后在丐帮,大家互相有个帮衬。”朱四爷道。   “你是好人啊。”老妪再次拜谢。   朱四爷带着她进了丐帮的一个分坛。   进了这分坛,老妪就会被丐帮全天候监视。   ……   一夜大雨。   京城的街道全是泥,朱四爷啃着烧饼蹦跳着走过,来到了锦衣卫衙门。   “四爷,咋样?”毛骧迎了上来。   “情报不在她身上,昨夜我让几个老妇帮她洗澡,里里外外的看了。”朱四爷边嚼边道。   “肯定是藏在她藏身的地方了。”毛骧道。   “她很警觉,没有透露。”朱四爷擦了擦嘴,“不急,盯着她就好,我们有的是时间。”   “四爷,你又立一功。”毛骧大赞。   “奖钱么?”朱四爷脱口问。   “呃,四爷,你现在银子比我们锦衣卫都多。”毛骧苦笑,“不过,待事成之后,我禀报陛下,定有奖赏。”   “朱重八?那就是个抠砖缝的。”朱四爷摆摆手。   尼玛,你直呼陛下的名讳?   毛骧脸都白了。   朱四爷走后,一群锦衣卫围在毛骧身边,各个面色惊骇。   “大人,四爷他……他目无圣上,不抓他?”   “抓他?那等着被陛下砍脑袋吧。” 第55章 常遇春常十万   太白酒楼。   朱四爷与杨宪,朱寿正在喝酒。   “等拿下千金台,四爷你就是京城暗夜之王。”朱寿举杯。   “四爷,千金台的掌柜魏文进,我查过,他与胡惟庸有来往。”杨宪皱眉,“胡惟庸又是李善长的狗,所以我怀疑千金台的幕后就是李善长。”   “啊?不会吧,他堂堂丞相。”朱寿大惊。   “怎么不会?你看他那府邸,除了皇宫,他家最大吧?”杨宪冷哼,“都是在京为官,开销多大,你我难道不清楚?他又不是刘伯温。”   “也对,领兵的都还需要银子,不然将士们谁给伱卖命?何况他丞相,需要更多人卖命。”朱寿道。   “估计就是李善长,否则他为什么几次三番地想要置四爷于死地呢?”杨宪道。   朱四爷拧了拧眉。   对于杨宪的话,他信半分怀疑半分。   这个二愣子一直想取代李善长,别拿自己当枪使。   “对方是丞相,我还能把他怎么地?”他假装苦笑。   “迟早把他拉下来!”杨宪眸光锐利。   朱四爷嘴角含笑。   就你这二愣子,哪可能是李善长的对手?   你只不过是皇帝手中的刀,皇帝用完就会丢的。   “说正事,二位大人找我是因为又要帮忙运粮?”朱四爷问。   “是啊,边关运粮让朝廷头疼。”杨宪一叹,“运送的一半粮草,被运粮官兵消耗了。”   朱四爷听后,陷入了沉思。   边关运粮问题历来棘手,消耗巨大,这他也清楚。然而,在明初时期,胡惟庸曾提出一个“开中法”,虽然只是权宜之计,但也曾一度缓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开中法”的核心是号召商人参与边关运粮,以换取盐引。商人获得盐引后,便可在指定区域合法售卖食盐。   这一政策激发了商人们的积极性,他们纷纷想方设法解决运粮难题,甚至出现了商人在边关地区购买土地、种植粮食的“商屯”现象。   朱四爷暗想,这“开中法”本是胡惟庸当上丞相后献给朱元璋的妙计。   得想个办法截胡了他,让自己获利最大。   ……   忽地,楼下街道传来喧闹声。   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大明军队正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城。阳光照耀下,士兵们的铠甲闪闪发光,旗帜在风中飘扬。   队伍的中间,竟然还夹杂着一群元人。他们个个垂头丧气,与周围的大明将士形成鲜明对比。显然,这些元人已经成为了大明的俘虏。   “常帅回来了。”朱寿道,“这次北线大捷,元人太尉乃儿不花率众投降,据说当中还有个北元的长公主。”   “常遇春这次回来,实际上是为了明年的大军北伐。”杨宪道。   朱四爷的目光落在队伍中那群元人身上,当中还有一辆豪华马车,上面或许就是乃儿不花。   《明史》记载,北元太尉乃儿不花投降后,被任命为山卫指挥使,但是,在洪武九年,他又叛逃漠北。   逃到漠北后,他重掌大权,一直到洪武二十三年,朱棣深入漠北,再次招降了乃儿不花。   “清沙漠者,燕王也,朕无北顾之忧矣。”。   那时候的朱棣已经成长为优秀的统帅,锋芒甚至盖过蓝玉。   “哪个是常遇春?”他目光扫过队伍问。   “咦,常帅不在队伍中。”朱寿疑惑,“难道没回来?”   这时,那里马车恰巧经过楼下。   车帘子被掀开,一个女人抬头看向太白楼,朱四爷也正好目光扫过。   卧槽,大美女!   这就是北元长公主?这妮儿长得怪带劲。   ……   飞燕楼。   赵璇蓁立在顶楼的廊下,凝视着底下浩荡的队伍缓缓走过。   当她的视线触及那群元人时,眼波微微颤动,似乎有一抹难以言喻的哀愁在心头泛起。泪花在眼角盈盈欲滴,却又倔强地不肯滑落。   “长公主殿下。”侍女轻声唤道,她的眼中同样闪烁着泪光,“计划开始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可以回草原了。”   赵璇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渍,眼中的柔弱之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冷而坚定的光芒。   “哼,明人不知道,乃儿不花投降就是个阴谋。”她冷哼一声。   “他们也不会知道,来的是一个假长公主。”侍女冷笑。   “这么多年不见,奥姑实力应该超过我了吧。”赵璇蓁微微含笑。   她的目光落在那豪华马车上。   马车中的女子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注视,轻轻掀开车帘,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容。那女子一头利落的齐肩短发随风轻扬,目光如电,透着一股凌厉而霸气的气质。   她的眼神与赵璇在空中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朝廷把乃儿不花他们安排在哪?”赵璇蓁问。   “会同馆。”侍女道,“太尉和长公主暂时都会住那。”   “我们得抓紧了,那宫里娘娘派出的人,还没消息?”赵璇蓁继续问。   “没有。”侍女皱眉。   “快找,现在她最重要,一定要找出来。”赵璇蓁沉声道。   “是。”侍女犹豫片刻问,“这次太尉带来不少高手,我们能找他们帮忙吗?前段时间我们损失太惨重了,缺人。”   “我来联络吧,他们就是为了那份情报而来的。”赵璇蓁道。   她挥挥手,侍女退了下去。   ……   杨宪和朱寿不敢多停留,喝了三杯后就离开了。   朱四爷慢悠悠的小酌后,这才下了太白楼。   推开大门,与一个急急进来的大汉迎面相撞。   “谁啊?你特么瞎啊。”朱四爷怒道。   “嘿,老头你挺横啊?”大汉饶有兴致的打量,“老头你吃什么的?这么健壮。”   “给老子闪开,否则,老子把你脑袋拍进胸腔。”朱四爷气势十足。   他也上下打量眼前大汉。   身材魁梧,相貌奇伟,双目如若电闪,一圈络腮胡,显得他霸气外露。   “常帅你也敢顶?”大汉身后一个少年朝朱四爷怒喝。   朱四爷一愣。   常帅?   特么,眼前这人莫非就是常遇春常十万?大明军中第一人。   既然碰上了,那就试试他的身手。   ……   Ps:今天有20月票,就小加一更。 第56章 暴揍常遇春常十万,就这?   “给老子跪下赔罪!”   朱四爷语气蛮横,一脸不屑。   常遇春气笑了:“嘿,没见过这么横的老头,要不是看在你一把年纪了,老子今天非揍你不可。”   “揍老子?就凭你?”朱四爷挑眉。   “特么,老子今天给伱个教训,还真是坏人变老了。”常遇春开始撸袖子,“你丫是欠揍!”   他一拳砸向朱四爷,想把他先放倒。   哪知道,朱四爷抬手也是一拳。   砰!   两拳相撞,常遇春只觉得手臂一麻,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出十多步远,他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面色惊骇:“老头,是个练家子,难怪!”   同时,他眼中战意燃烧。   军中无敌的常十万,碰到一个高手,自然是跃跃欲试。   朱四爷也同样如此,渴望与这传说中的常十万一战。   两人目光如刀,瞬间出手。   一时间,只见拳影翻飞、气浪翻滚,空气中不断传来阵阵爆裂的声响。   他们的拳法走的都是刚猛的路子,炽烈的拳气在虚空中纵横交错,周围的花草树木在这股强大的气流冲击下纷纷折断。   两人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他们的身影已经难以分辨,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在飞舞。   周围的空气像是都被他们的战斗所点燃,变得炽热无比。   吼!   随着两人同时发出的长啸声,他们挥出了最后的重拳。   这一刻,宛如两颗璀璨流星在夜空中猛烈相撞,爆发出金色的光芒。恐怖的拳气以他们为中心,如波涛般层层扩散开来。   常遇春在这股强大的冲击下再次后退,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他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老头击败。   而朱四爷纹丝不动。   然而,他心中也涌起了一股震惊,这常遇春果然强,比那蒙颜还要强。   ……   “我败了!”常遇春站起来,豪气大笑,“不过,这一战,打的痛快。”   “老夫也从未打的这么酣畅淋漓。”朱四爷也朗声大笑。   两人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识。   常遇春抱拳:“在下常遇春,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原来是常将军。”   朱四爷也不惊奇,抱拳道,“他们都叫老夫朱四爷。”   常遇春刚从北边前线回来,并不知道朱四爷大名。   “四爷,我请你喝酒。”他摊手,“正好请教下拳法。”   “走着!”朱四爷爽快答应。   两人进了太白楼,要了一个雅间。   很快,酒菜上来,两人开始豪饮,三杯酒下肚后,就熟络了。   “四爷,你刚那一拳,一股真气直袭我五脏六腑。”常遇春道,“你肯定是留手了,否则,我岂不被摧心破腹?”   “不至于,以你的修为,能化开那些真气。”朱四爷摆手。   “以后,我还会向四爷你多请教。”常遇春举杯。   朱四爷又与他豪饮一杯,越聊越投机。   常遇春长叹一声:“四爷,你这么好的伸手,若早日进军中,肯定是将军。”   朱四爷听到这里,眉头瞬间紧皱。   他记得《明史》记载,常遇春就在洪武二年,北伐时,暴卒军中,年仅四十。   若是能阻止这一劫,就好了。   他面色疑惑,看上去,常遇春十分健康,怎么会暴卒呢?   正史记载不详,说他行军至柳河川时,忽然感觉浑身燥热,便下马脱下了身上沉重的铠甲,准备休息会。   哪知道,突然全身疼痛难忍。   随军郎中诊断,曰:卸甲风。   ……   夜幕降临,星星点缀于苍穹之上。   城中街道两旁,灯笼渐次亮起,暖黄的光晕在微风中摇曳,为行人投下斑驳的影子。   秦淮河上,画舫来往驶过,船头的灯光在水面上摇曳出长长的光痕,伴着船上传来的丝竹之声。   赵璇蓁身披黑袍,静静地伫立在画舫之上,她的身旁,同样立着一位黑袍女子。   尽管黑袍的阴影遮掩了她们的面容,但那独特的女子婀娜与风韵,却依然从黑袍中透出,引人遐思。   “奥姑,好久不见。”赵璇蓁轻启朱唇,声音中透出一丝感慨。   “长公主殿下,见到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另一女子轻轻一笑,声音如清泉击石。   她面容绝美,目光犀利,散发一种凌厉冷冽的美。   若是朱四爷在此,一定会惊讶,因为这就是今日那豪华马车中的女子。   她名叫奥姑,是草原大萨满的徒弟。   “陛下很想念你,拿到情报后,你回草原吧。”奥姑道。   “不急!”赵璇蓁微微含笑,“京城局面复杂,我会带你一段时间。”   “不是还有宫中的那位娘娘吗?”奥姑目光冷冷,“她可是我们大元人。”   “虽然同属探马军司,可她不属于我们南面房,对我不信任。”赵璇蓁清冷一笑,“那份情报,至今还未送到我手上。”   “为了大元,晾她也不敢不给。”奥姑哼一声。   赵璇蓁嘴角含笑,开始跟她说京城目前的情况。   当奥姑听到飞燕楼现在被一个叫朱四爷的控制,她眼中杀机闪过。   “殿下,一个老头,有你说的那么强吗?”奥姑问。   “我师兄蒙颜,你知道吧?完全不是四爷对手。”赵璇蓁苦笑。   “倒是想会他一会。”奥姑十分自信,“如果我能拿下京城暗势力,对探马军司肯定是大帮助吧?”   赵璇蓁欲言又止。   她知道奥姑师从大萨满,会一些古怪的功法。   可她还是担忧,朱四爷那人狠厉果决,别被他一刀砍了。   “四爷他手狠心黑,你可不要贸然出手。”她微微蹙眉。   “殿下,你这四爷四爷叫的,对他屈服了?”奥姑眨眨眼,“你可是我大元的长公主殿下啊,千金之躯。”   “亡国公主罢了。”赵璇蓁美目多了几分凄苦,抿了抿红唇。   奥姑清冷的眼眸闪过一抹柔色。   长公主一介女子,孤身来到这大明京城,掌控探马军司南面房,游刃于各种势力之间。   这其中的凄苦,外人如何理解?   “大元没有亡,殿下你回去后,依旧是长公主殿下。”奥姑面色认真。   赵璇蓁微微含笑。 第57章 男儿当死于边野,马革裹尸   秦淮河小院。   夏日的阳光轻盈的洒落在院子中的每一个角落,桂树在风中轻轻摇曳,树叶间透出斑驳的光影。   朱棣和徐妙云正在练功。   “妙云,你要挑战我?”朱棣挑挑眉。   “怎么?你不敢?”徐妙云美目一瞪。   “谁不敢了?让你知道知道师兄的厉害。”朱棣长刀一指。   徐妙云手中的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清叱一声,刺向朱棣。   两人瞬间交手,刀剑纵横。   朱棣的刀法大开大合,长刀翻腾,每一刀都充满了霸道无匹的气势。   而徐妙云则手持长剑,身姿轻盈如燕,剑法飘逸灵动,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朱四爷坐在廊下椅子上看,满意的点头。   这两孩子天赋都不错,假以时日,都会成为一顶一的高手。   “四爷。”顾成推门而进。   他是来接徐妙云的,看到院子中两人的比武,暗想徐妙云拜师朱四爷,真是拜对了。   “今儿这么早?”朱四爷抬眼问。   “四爷,今儿请伱喝酒去。”顾成面色激动,“我的差事下来了,后天离京。”   “啊?这么快?”朱四爷愕然。   半个时辰后。   朱四爷,顾成,朱棣和徐妙云已经在太白楼雅间。   三杯酒下肚,顾成摊手道:“这次皇上派我去守蓟州,边关重镇。”   朱四爷对明代地图,那是一团浆糊,压根不直接蓟州在哪。   倒是小朱棣一惊:“蓟州?那不是孤城吗?”   “嘿,你小子连这都知道?”   顾成面色得意,眼中还带着一股骄傲,“顾成守孤城,岂不妙哉。”   原来,蓟州在山海关之外,是明军新夺下的一座城。   蓟州是战略要地,可孤悬山海关之外,关外实际是被北元控制的。   “边境凶险,保重。”朱四爷举杯。   “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顾成豪气道,“我是大明军人,本该如此。”   朱四爷心中不舍。   他与顾成可谓是一见如故,顾成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京。   “来,喝酒。”   ……   夕阳西下。   余晖洒在酒楼的飞檐翘角上,楼身的红漆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鲜艳。   酒楼周围,喧嚣的街市也开始慢慢安静下来。小贩们开始收拾摊位,行人逐渐稀少。   朱四爷和顾成肩搭着肩,从酒楼踉踉跄跄的出来。   朱棣和徐妙云跟在他们身后。   “后日几时走,我去送你。”   “矫情了不是?我随大军走,不用相送。”   话音刚落,顾成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猛地推开身旁的朱四爷,只见一道寒光破空而来,嗖的一声擦过他的左臂。瞬间,一蓬血花在空中绽放。   “谁!”朱四爷怒吼一声,爬起身来便要去追那放冷箭的刺客。   “别追了,箭有毒。”顾成喊一声,“带我去见郎中。”   他低头看着自己左臂上那发黑的伤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朱四爷急忙赶过来,两指轻轻按在顾成伤口附近。一股炽热的真气透指而入,瞬间在顾成体内游走开来。   顾成只感到伤口附近仿佛被火焰灼烧一般疼痛难忍。很快,一股黑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带着几分腥臭。   “毒已经被逼了出来,不过还是去找郎中看看。”朱四爷松口气。   他说着便扶起顾成匆匆离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刺客是冲着我来的。”他眸光森寒。   “四爷,以后你要小心。”顾成面色担忧。   “放心,老夫没那么容易死。”朱四爷一笑。   顾成刚刚毫不犹豫的为他挡箭,他颇为感动。   ……   丞相府。   李善长正在宴请陆中亨,唐胜宗等几个淮西将领。   “朱亮祖咋还没来?”陆中亨喊一声。   “不着急,今日本相为你们设送行宴,慢慢吃慢慢喝。”李善长微微含笑。   原来陆中亨,唐胜宗,还有朱亮祖他们后日也要赶赴边关领兵,为明年的北伐做准备。   李善长今日是专门为他们设宴,也顺便交代几句。   “诸位,我来晚了。”朱亮祖大步走了进来,面色阴沉。   “怎么了这是?”陆中亨问。   “本想出去之前,为丞相送份大礼。”朱亮祖怒目如火,“杀了那朱四爷,哪知道,顾成那厮为朱四爷挡了一箭。”   “你找了军中神箭手?谁?”唐胜宗问。   “好了!”李善长打断他们道,“你们尽管去边关,京城的事,老夫会处理。”   朱亮祖点头,不再说此事。   尽管,他心有不甘,还没能为自己儿子报仇。   “此去边关,你们不用主动出击,重在练兵,等待明年北伐。”李善长开始交代。   “丞相,顾成这次也会去吧?”朱亮祖问。   “他是去守蓟州。”李善长微微皱眉,“你们需要配合他,蓟州孤悬关外,十分紧要。”   “老子配合他?”朱亮祖哼一声。   李善长缓缓喝口酒,眼底深处闪过阴冷的笑意。   ……   朱四爷和朱棣回到小院已经天黑。   他送顾成回去了,还好,郎中看了之后,说并无大碍。   但是,那箭矢上含有剧毒,只不过被朱四爷及时清除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师傅,谁要整死你?”朱棣握紧小拳头,眼中喷火,“我弄死他!”   “为师树敌太多,难说。”朱四爷皱眉。   暗箭难防,他也有些担忧。   朱棣摊摊手:“那就把敌人全部干掉,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嘿,你小子够狠!”   朱四爷扶额,捏了捏朱棣那发狠的小脸,一笑,“以后继承为师的衣钵,你小子没准能成黑道枭雄。”   “枭雄算个屁。”朱棣不屑。   啪!   朱四爷挥手就在他后脑勺一巴掌,无语:“夸你几句,你还喘起来了?去,给为师烧热洗脚水去。”   朱棣撇撇嘴,去烧水了。   朱四爷在院子中的竹椅上躺下,一边摇啊摇,一边欣赏星光。   “咯咯咯~”   一阵清脆又诡异的笑声传来,一个黑袍人悄无声息的落在院子的墙上,“你就是朱四爷?”   ……   Ps:弱弱的求月票,你一票他一票,送小作者上架出道。 第58章 探马军司达鲁花赤是她!   朱四爷躺在竹椅上,笑容玩味:“长夜漫漫,姑娘,你寂寞吗?”   唰!   黑袍人落在了他的面前,正是奥姑。   她身上有一股清香,不同于胭脂水粉的味道,淡雅芬芳。黑袍下,那双美眸带着一抹凌厉,别看她穿的严严实实的,身材十分有料。   “自我介绍一下,探马军司达鲁花赤。”奥姑嘴角噙着一抹冷冷笑意。   “啊?”朱四爷猛地弹起。   锦衣卫暗查多年的达鲁花赤,就是她?   奥姑很满意朱四爷的反应,抬手:“听说你很强?本座来试试。”   “老夫不但强,还很硬!”   朱四爷上下打量,判断对方就是个年轻姑娘,他似笑非笑,“你要不要试试?”   奥姑气陡冷。   她挥手攻向朱四爷,身法极其诡异。   砰!   朱四爷与她对攻一招,有片刻的恍惚,他暗暗心惊,这姑娘极强且招式怪异,似乎能攻击人的心神。   奥姑口中念着奇怪的咒语,手中挥舞一根权杖,如鬼魅一般不断进攻。   唰!   朱四爷的六尺长刀出鞘,炽热的刀芒冲破夜空。   奥姑黑袍翻飞,手中的权杖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身法极快,忽闪忽现。   朱四爷大开大合,刚猛无匹,手中六尺长刀舞的密不透风,都伴随着雷霆般的破空声。   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快速交错,气劲四溢。   朱四爷的长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撕裂虚空。而奥姑则如同鬼魅一般,在朱四爷的攻击下游走自如。   咻!   一道乌光从奥姑的权杖上射出,直奔朱四爷的面门。朱四爷眼神一凝,长刀横扫,将那道乌光击散。   然而,奥姑的身影却在这一刻消失无踪,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   “哼!小娘皮,跟爷玩捉迷藏?”   朱四爷冷笑一声,猛地长刀向后一挥,正好挡住了从身后袭来的奥姑。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奥姑被长刀上传来的巨力震得倒飞而出。她稳住身形后,看着朱四爷的眼神中充满了忌惮。   朱四爷也暗暗惊诧。   这小娘皮身法太快了,根本捕捉不到她。   “我赢不了伱,你也伤不了我。”奥姑飞身落在墙头,“四爷,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她飞身消失在夜空中。   朱棣背着手从屋里走出来,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丢人啊,打不过一个女人。”   朱四爷气得,直接脱下鞋拔子朝朱棣追去。   ……   翌日。   朱四爷来到了锦衣卫衙门。   原本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训斥属下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见到他进来,立马起身相迎,还很恭敬:“四爷,你来了,快坐。”   那些正在接受训斥的锦衣卫百户千户们,此刻无不目瞪口呆。   他们看着平日里威严不可一世的指挥使大人,此刻竟然对这位四爷如此恭敬有加,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惑。   这四爷究竟是何方神圣?   “都还杵在这干嘛?都给老子滚!”毛骧朝他们怒喝。   百户千户们不敢有丝毫停留,一个个麻利地滚了出去。   毛骧转头看向朱四爷时,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和煦的笑:“四爷,是不是有收获了?”   他边说边熟练地倒上一杯热茶,自己也端起一杯轻轻啜饮。   朱四爷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香茗后,缓缓开口:“昨夜,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来找我了。”   噗!   此言一出仿佛平地惊雷般在毛骧耳边炸响。   他一口茶水忍不住喷了出来,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啥?达鲁花赤?真的?”   锦衣卫找了这个达鲁花赤好几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怪不得他会这反应。   朱四爷便把昨夜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毛骧紧紧皱眉:“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是个女的?”   “也不一定!”   朱四爷沉思片刻,对那达鲁花赤很是怀疑,“有可能是故意冒出来,扰乱我视线的。不过,她的修为极高,透着诡异。”   “四爷你都没能擒住她,八成就是。”毛骧言语肯定。   “她为什么会来找我呢?无缘无故打一架。”朱四爷疑惑不解。   “估计还是跟你丐帮帮主有关,毕竟你几乎要一统京城暗势力。”毛骧分析道,“你的锦衣卫暗卫身份,绝对没有暴露。”   朱四爷缓缓点头。   他今天来锦衣卫,一方面是要把达鲁花赤的事禀报,还有就是要借助锦衣卫的力量来保护自己,毕竟,还被刺杀了一回。   ……   飞燕楼。   赵璇蓁一袭红色长裙,包裹着那丰腴曼妙的身躯,姿态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正在泡茶,妩媚动人的眸子微微眨动,将成熟女子的气质和风韵表露到了极致。   “那老头果然厉害!”奥姑走了过来。   她身穿一袭蔚蓝的格尔服,上衣紧身,勾勒出完美的线条,露出纤细的小蛮腰,裙子开叉,雪白大长腿随风摇摆而出。   五官精致绝美,又带有一丝英气,凌厉而野性的一张脸。   “与他交过手了?”赵璇蓁微微蹙眉。   “若不是我身法够快,那老头会一刀劈了我。”奥姑哼一声,“看来,他将会是我最大的对手。”   “其实,我们探马军司与四爷是可以共存的。”赵璇蓁道,“你不是非得要去惹他。”   “他都霸占了飞燕楼,怎么共存?”奥姑冷冷道,“我可不会去应付他。”   赵璇蓁无奈一笑,给她倒上一杯茶。   奥姑喝一口茶后问:“宫里那位还是没消息?”   “没有!”   赵璇蓁沉思片刻,轻叹一声,“你传话给乃儿不花,那朱皇帝过几天肯定会召见他,让他找机会见见宫里那位娘娘,毕竟他们是同族,朱皇帝或许会准允。”   “若是不行,我夜探皇宫。”奥姑冷哼。   “绝对不行!”赵璇蓁面色严肃,“你不要小看大明,皇宫是有匹敌大元国师的高手,否则,我们早就行刺朱皇帝了。”   她隐隐有些担忧,奥姑修为是高,但是有些急躁,不适合成为探马军司的新达鲁花赤。   奥姑凌厉的眼眸眨了眨,一笑:“瞧把你吓得,我不至于那么自大。”   求月票啊,今天10章月票就加一更,说到做到! 第59章 街霸朱棣:家父朱元璋!   文华殿。   朱元璋特意召见了乃儿不花。   对于这个元太尉的投降,他很重视,以此做好宣传,有利于大明明年的北伐。   “陛下,臣斗胆请求,不知臣能否拜见臣的同族妹妹翁妃娘娘。”乃儿不花恭敬的一拜。   翁妃,草原弘吉剌氏。   弘吉剌氏在草原地位特殊,世代与黄金家族联姻。   成吉思汗三儿子窝阔台汗曾下旨:“弘吉剌氏生女世以为后,生男世尚公主,每岁四时孟月,听读所赐旨,世世不绝。”   弘吉剌氏一度非常辉煌,朱元璋曾经感慨,问:其有后乎?   大臣们听后,懂了。   没多久,一个来自弘吉剌氏美女入宫为妃,就是翁妃。   “可!”朱元璋挥手,“王景弘,带他去翁妃的芷罗宫。”   “谢陛下。”乃儿不花跪拜。   太监总归王景弘带着他出了文华殿,向着芷罗宫走去。   乃儿不花边走边暗暗打量,笑问:“公公,翁妃娘娘一向可好?”   “深得陛下殊宠。”王景弘含笑道。   两人边走边聊着,乃儿不花本想打探下翁妃的详细情况,哪知道王景弘非常警觉,回答也是滴水不漏。   能侍奉朱元璋左右,肯定不简单,乃儿不花也不再追问。   没多久,便到了芷罗宫。   王景弘上前传话,过了一会儿,翁妃娘娘才召见乃儿不花。   乃儿不花进到芷罗宫大殿,抬眼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翁妃娘娘,恭敬一拜:“臣乃儿不花拜见翁妃娘娘。”   “起来。”翁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挥挥手,“你们都下去,本宫要与哥哥叙叙话。”   宫女和太监,都退出了大殿。   ……   太阳高悬在天空。   炎炎烈日下,京城的街道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百姓们穿着轻薄的衣服,手持扇子或戴遮阳帽,匆匆赶路。小贩们在街头摆摊,叫卖着清凉的瓜果。   秦淮河畔的街道上。   朱棣穿着一件半臂单袍,抹了抹额头的汗。   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个少年,就是上次打劫他的那十几个,后来徐妙云出现阻止了。   原来这群少年都是军中孤儿,徐达出钱整了个院子给他们住,还请先生给他们开了蒙。   但是,这群人无人管束,在应天城瞎混。   自从被朱棣一顿暴揍,他们都服了,拜朱棣为老大。   “老大,今天不是带我们出来搞钱的么?”阿福问。   “当然!”朱棣目光扫过。   今早他师傅跟他说秦淮河这条街太特么脏了,教他清理清理。   朱棣啐一口口水大骂:“应天城的官老爷都是饭桶,街道卫生都搞不好,特么这么长的街道,一个垃圾篓都没有。”   “老大,这跟我们搞钱有关系吗?”阿福疑惑的问。   “当然!”朱棣摊手,“你们今天整百来个垃圾篓,摆满整条街道。”   “啊?我们干嘛要做这个?”阿福无语,“再说,就算有垃圾篓,他们也不一定往垃圾篓里扔垃圾。”   “我们是黑道,懂不懂?他们不向垃圾篓扔,你们难道不知道揍他们?”朱棣摊手,“以后伱们向整条街的商户收钱,谁不给钱,就不给他清理垃圾。”   “???”阿福傻眼了,提醒,“老大,我们是黑道。”   “对啊,我们是黑道,谁敢不给钱,我们砸他店铺。”朱棣霸气的挥手,“还有,谁敢随地吐痰,上去大耳刮子抽他,然后罚钱。”   “呃……”阿福扶额,看了眼身后的伙伴们。   伙伴们都在咬牙,这算哪门子黑道?   朱棣握了握拳头,冷哼一声:“你们不按小爷我的办,小爷就天天大耳刮子抽你们。”   众少年连忙点头,表示照办。   ……   “看,那是刘大麻子吧?又随地吐痰了。”朱棣一指,“跟老子上,揍他,罚钱!”   说完,他叉着腰,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带着一群少年拦住了一个中年大汉。   “你特么随地吐痰?罚款,一个铜钱。”朱棣怒喝一声。   “嘿,哪来的小王八羔子……”大汉正要大骂。   砰!   朱棣跳起来一拳,砸在大汉脸上,直接砸翻了大汉。   “敢给小爷犟?知道小爷师傅是谁吗?知道家父是谁吗?”他十分得意,“家师朱四爷!家父……,说出来,吓尿你,快点给钱。”   “去你大爷!”大汉挣扎。   “给老子打!”朱棣挥手。   他身后的十几个少年冲上去,对地上的大汉一顿拳打脚踢。   那大汉鼻青脸肿的求饶:“给,不就一个铜板吗?我给。”   他拿出一个铜板递上去。   朱棣接过铜板,不屑哼一声:“下次再随地吐痰,小爷我揍不死你。”   那大汉狼狈不堪的跑了。   朱棣神气了,叉着腰道:“看到没?小爷我今天给你们示范了,以后就这么办。”   众少年齐声欢呼。   他们觉得这么搞钱,也不是不行。   不远处,刚出宫来见朱四爷的朱元璋,目睹了这一幕。   他一头黑线,不想认这个儿子了。   特么,堂堂皇子,成街霸了?   “咱那媳妇也喜欢微服出宫,可千万别碰见这样的老四。”朱元璋心里犯嘀咕,“要是被她看见,还不知道会咋收拾咱。”   他正自言自语,被朱棣看见了,喊了一声:“朱叔叔。”   朱元璋反应过来,掩面疾走,假装没听见。   ……   他一路小跑,来到了秦淮河小院。   朱四爷正在教徐妙云练剑,见到他来了,招呼喝茶。   朱元璋喝口茶后,皱皱眉道:“四爷,咱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你徒弟带着一帮街头混混在打劫,这不好吧?”   “什么?他带阿福他们打劫?”徐妙云一听,提着剑就冲了出去。   朱元璋心中暗笑。   老四啊老四,你个小兔崽子,也会有人收拾你。   “不打紧。”朱四爷一笑,“妙云说那些少年都是军中孤儿,他爹出钱给他们住处,还给他们请先生,可毕竟没人管,这才在街上瞎混。”   朱元璋听了,面色大变。   原来都是军中孤儿,他们的父母为了大明江山战死了。   “哼,那个朱重八自己做了江山,就不管为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了。”朱四爷冷哼,“还真是刻薄寡恩。”   朱元璋:“!!!”   ……   Ps:求月票!还差8张月票,今天就加更一章。 第60章 朱棣:走爹的路,造反!   夜色深沉,清凉的月光静静洒落在会同馆之上,为其勾勒出一抹神秘的轮廓。   为了确保大元长公主的安全,大都督府特地派遣了一千甲士,在这周围进行严密的巡逻。   月光下,他们身着的盔甲反射出幽冷的光。   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掠过,轻盈地落在长公主的房前。门扉无声地开启,赵璇蓁的身影显现。   她才是真正的大元长公主殿下——孛儿只斤·百花。   房间内,假扮的长公主奥姑和北元原太尉乃儿不花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见到赵璇蓁的瞬间,齐齐躬身行礼,声音恭敬而诚挚:“参见长公主殿下。”   赵璇蓁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她步履从容地走到主位上坐下,奥姑则静静地站在她的身旁。   乃儿不花站在堂下,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他沉声道:“殿下,臣今天见到了翁妃……不,应该是弘吉剌·雪莲。”   “哼,她还知道自己是弘吉剌氏。”   赵璇蓁目光冷冷,对于宫里这位娘娘,没有半点好感,问,“她可把情报给你了?”   “没有,她把情报给了她的奶娘,已经带出宫了。”乃儿不花皱眉。   他把面见翁妃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赵璇蓁目光如刀:“她奶娘?一个老妪?可一直没来找我们。”   乃儿不花点头:“她的奶娘出身萨满教,修为极高。”   “老妪?”   赵璇蓁想起了前段时间有个老妪在飞燕楼门口卖栗子,但是这段时间没出现了。   她当时就有些奇怪,一个老妪天天晚上来卖栗子。   “莫非是她?”她猛地站起,“我会派人去查,你们带来的人手也都散出去。”   三人商议如何尽快找到那老妪。   最后,赵璇蓁起身,冷笑一声:“对了,有时间去拜访下那李思齐。”   乃儿不花听到这个名字,眼中喷火:“这个叛徒,我迟早找他。”   ……   秦淮河街道一夜之间多了上百个垃圾篓。   八岁的朱棣,穿着短袖,晒的黑黢黢的,领着一帮混混,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挨个商家收取垃圾处理费。   “一个月一串铜钱,敢不给?给小爷砸了他的店。”   “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师傅是谁吗?”   他差点脱口而出,知道我爹是谁吗?   仗着他师傅是朱四爷,还有他自己小拳头够硬,这一整条街道竟无人敢反抗。   收完店铺的钱,他们在街边蹲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如果有人敢随便扔垃圾,或者随地吐痰,他们马上冲上去。   “你特么找死啊,垃圾不知道扔到垃圾篓吗?老子打死伱,信不信?”   “罚款!不给钱?”   “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师傅是谁吗?”   这一天下来,收获颇丰。   朱棣也在小伙伴当中树立了威望,他带着小伙伴们在街边小摊大吃大喝。   阿福凑上前道:“老大,隔壁街有几个,也想跟我们混,要不要收下?”   “收,我们需要壮大。”   朱棣抹了抹嘴角的油,豪气道,“改明儿,我们把隔壁街也拿下。”   众人大喜,好像很快就要发财了,就要走向人生巅峰了。   “老大,我们成立个帮派吧,你就是帮主。”阿福建议。   朱棣听了,两眼放光。   是呀,以小爷我的本事,是该自立门户了。   “现在就成立,我是帮主,阿福你副帮主。”朱棣挥手,“叫什么呢?得起个霸气的名字。”   “炸天帮。”阿福脱口道,“威风吧?霸道吧?”   “好,就炸天帮了。”朱棣十分满意。   “呃,帮主,会不会太张扬了。”有小伙伴忧虑,“天可是皇上,我们这是要炸皇上?朝廷会以为我们要造反的。”   “怕个俅啊。”朱棣毫不在乎。   皇上就是我爹,我爹就是造反起家的,我这是走他的路。   ……   丐帮分坛。   卖栗子的老妪这段时间很郁闷。   丐帮的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不让她出去辛苦卖栗子,好酒好菜供应着。   这天晚上,她实在是等不了,硬要出去卖栗子。   丐帮的几个大妈就陪着她去,于是,她们来到了飞燕楼前。   她一出现,飞燕楼就知道了,侍女急急向赵璇蓁禀报:“殿下,老妪出现了,不过,有七八个老妪。”   赵璇蓁一惊,来到阳台上,低头看去。   只见门边七八个老妪正在忙活着卖栗子,她微微蹙眉:“她们是丐帮的人吧?”   “对,我找人打听了,她们都是从丐帮分坛过来的。”侍女道。   “丐帮?是不是太巧了?”赵璇蓁面色微变,“叫乃儿不花他们不要妄动,朱四爷可不好惹。”   侍女领命,立马去传信了。   赵璇蓁不知道,在她对面街道的阁楼里,一个人正在观察她。   朱四爷看着倚栏而立的赵璇蓁,身姿摇曳,长裙将身材勾勒的无比诱人。   漆黑的发丝随风垂落,一张绝美脸蛋儿带着一抹冷魅,白皙的脖颈和肩膀微微露出,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娘们八成就是探马军司。”他自言自语,“这可咋整?这么美,关进诏狱实在是太可惜了,还不如来伺候老夫。”   他正观察美女,背后脚步声传来。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走了过来,环视左右道:“四爷,你这位置找的真好,隐蔽又能观察对面的一切。”   “可惜,没有望远镜。”朱四爷脱口道。   若是有望远镜,他就能仔细偷看对面的赵璇蓁了,或许还能看到美人沐浴。   毛骧一脸懵:“啥?”   朱四爷耸耸肩,换个话题:“大人,你咋来了?”   “有情况。”毛骧收起玩笑神色,“刚刚我部署在周边的锦衣卫汇报,特么的,监视那老妪的有元人,会同馆的元人。”   “就是来投降的乃儿不花的人?”朱四爷问。   “是!”毛骧眸光锐利,“看来这乃儿不花不仅仅是来投降的,这是个重大发现,我待会就进宫禀报皇上。四爷,你又立功了。”   朱四爷拧了拧眉。   他当然知道乃儿不花不是真心投降的,在洪武九年还会叛逃漠北呢。   ……   Ps:加更一章,弱弱的求月票,让小作者书友榜过百呀,你一票他一票,或者一块打赏也行哦。 第61章 朱四爷:得加钱!   第61章 朱四爷:得—加—钱!   朱四爷和毛骧下了楼,准备找个酒馆喝几杯。   名锦衣卫急匆匆地奔上前来,神色紧张地禀报道:“大人,不好了,李思齐府邸着火了。”   “走,去看看。”毛骧挥手。   朱四爷知道李思齐是那个降将,曾几何时,也是风云人物,与王保保齐名,关中的盟主。   二人随即翻身上马,火速赶往李府。   他们策马疾驰,离李府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已远远望见那片被火光染红的天际。火焰高高窜起,滚滚浓烟伴随着火星四溅,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扭曲的轨迹。   当他们终于抵达李府前,只见整个府邸已被熊熊大火所包围。火舌疯狂地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热浪滚滚而来,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火焰的咆哮声、木材的崩裂,令人心神俱震。   “李思齐呢?”毛骧急问。   “没出来。”锦衣卫如实禀报,面露无奈,“可我们也没法进去救人了。”   “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毛骧问。   锦衣卫苦笑着摇头。   朱四爷拧了拧眉,这么大的火,绝对是人为纵火,蹊跷的是,府邸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个时辰后。   大火熄灭,锦衣卫发现了四具烧焦了的尸体,都已经无法辨认身份。   “李思齐虽然是降将,但他曾经是关中盟主,关中投降的十几万大军视他为主,影响甚大。”毛骧眼中冷芒闪过,“肯定是有人要搞事情。”   他面色凝重,交代了几句,就匆匆进宫去了。   ……   朱四爷端坐在高大的马背之上,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环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腾,他隐隐感觉到,那纵火之人或许正藏匿在某处,冷眼旁观着这场大火。   突然,他身形一动,犹如离弦之箭疾射向对面的民房。   在他腾空的瞬间,手中的六尺长刀应声出鞘,一道绚烂无匹的刀芒横扫而出,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一个黑衣人站在民房的顶上,被突如其来的刀芒锁定,骇然失色。来不及多想,他转身便飞奔而下。   然而,就在他落地的瞬间,一个翻滚的动作刚刚做出,那道璀璨的刀芒便如影随形般落下。   只听得一声巨响,地面被瞬间劈开一道深深的裂痕。   黑衣人只感到背脊一阵发麻,他弹身而起,化作一道幽影疾速遁去。   朱四爷手持六尺长刀稳稳落地,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道逃窜的黑影。   “哪里逃!”   他爆喝一声,握紧手中长刀,浑身肌肉凸起。   咻!   锐利无匹的刀芒破空而去,所过之处,虚空似乎起了裂纹,刀芒带起的劲风呼啸而过,让人不寒而栗。   叱!   黑衣人背部被刀芒划过,鲜血如注,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啊!”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直接栽倒。   就这这个时刻,一个黑袍人像是凭空闪现,一把抓起黑衣人,眨眼消失。   朱四爷警惕的环视左右。   这黑袍人身法太快了,他根本没来得及锁定。   “看来,老子需要练一门轻功。”他咬咬牙。   ……   会同馆内,夜色深沉。   两道身影,飞身落在那长公主房间前。   黑袍加身的奥姑,扶着一个黑衣女子,那女子面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显然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的背部,一道狰狞的伤口正不断渗出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沙迦,这回知道那朱四爷的强大了吧?”奥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似是在责备,又似是在提醒。   自从上次与朱四爷交手后,她再也未敢轻视。   “我错了。”沙迦眼中依旧残留着惊恐之色,“今夜若不是你来的及时,我必死。”   她的脑海中,那璀璨夺目的刀芒挥之不去。   奥姑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迅速地为沙迦处理着伤口,手法熟练而轻柔。   她一边包扎,一边说道:“你在草原是四大宗师之一,可这朱四爷能比肩国师。”   沙迦闻言,脸上露出更加后悔的神色:“今夜杀了李思齐,纵火之后,我就该离去的。可现在,只怕那朱四爷会顺藤摸瓜,查出我们的蛛丝马迹。”   “哼,这倒不碍事。”   奥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要的就是乱,吸引锦衣卫的注意力,如此,我们才能暗中做我们的事。”   “对了,我看到朱四爷是与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一同来的。”沙迦皱眉。   “倒也正常,朱四爷这种黑道巨擘,在朝中肯定是有人的。”奥姑目光冷冷,“只是我没想到,他身后是锦衣卫。”   “接下来,怎么办?”沙迦问。   “你好好养伤,千万别再出现。”奥姑轻笑,“李思齐那个叛徒死了,大明朝廷有的忙了。”   ……   翌日,天空下起了下雨。   锦衣卫四处出动,如临大敌。   朱四爷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早起来找朱棣去钓鱼。   哪知道,朱棣早出去了,最近在为他的炸天帮忙。   朱四爷穿上蓑衣,自己划着一艘小舟,带着钓竿,到了秦淮河的中间。   此刻,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要的就是这份意境。   朱四爷坐在穿透垂钓,一艘精致的画舫缓缓靠近,一个黑袍女子,撑着一把伞站在船头,黑袍贴身,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同时也凸出了各个部位的轮廓。   “四爷。”黑袍女子喊了一声。   “是伱?”朱四爷抬眼看去,嘴角微扬。   是那夜造访,自称是达鲁花赤的女子。   “今日来找四爷帮忙。”黑袍女子轻笑,“听说过常遇春吗?我雇你,去杀了他。”   “什么?”朱四爷猛地站起,“你居然让老夫帮你们探马军司去杀我们大明的将军?”   “呵呵,四爷也在乎这些?”   黑袍女子那双美眸含笑,又带着几分讥讽,“我可听说四爷你得罪了朝廷好几个将军,想必他们也不会放过四爷你的。我可以给你足够多的银子,多到你想不到。”   “姑娘,你误会了。”   朱四爷昂起头,一脸痛心疾首,“常遇春可是大明朝擎天之柱啊……”   他停顿了下,一字一句道:   “得——加——钱!”   求月票啊,拜托各位大佬! 第62章 价钱给到位,皇帝也干废   黑袍女子自然就是奥姑,她听到‘得加钱’三个字,明显一愣。   朱四爷上下打量她。   他心中暗赞,这妮儿长得怪带劲。   “四爷要多少?”奥姑微微挑眉,试图掌握主动权。   “爷要你!”朱四爷脱口道。   他心中猜想探马军司是想利用自己,而他也想搞清楚这达鲁花赤的身份,所以将计就计。   奥姑那双清冷的美眸泛起了一抹杀意,心中暗骂老色胚。   “四爷,我是有诚意来找你的。”她不得不压抑住怒火,声音冰冷,“探马军司加上你丐帮,我们合在一起,必定雄霸京城。”   “那得我们首先合啊。”朱四爷不以为然地挑眉回应。   “伱!”奥姑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那双凌厉的眸子更是瞪得溜圆,“堂堂丐帮帮主,竟然如此无礼?”   朱四爷笑容玩味。   这一刻,他竟然感觉眼前的姑娘有几分可爱。   “除了用你自己交换,老夫不觉得你探马军司能开出杀常遇春的价码。”他双手一摊,一副无赖的模样。   “哼,你这是想借助我,控制探马军司吧。”奥姑冷哼。   “姑娘,你回去好好想想。”朱四爷嘴角含笑,“只要价钱给到位,皇帝也干废,别说一个将军了。”   奥姑心中愕然。   还真是无法无天啊。   “告辞!”她哼一声。   她此来的目的,只是想用达鲁花赤的身份试探下朱四爷。   京城这摊浑水,越浑,对他探马军司越有利。   “姑娘,如此美景,留下来陪爷钓鱼吧。”朱四爷握紧了手中的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此刻,细雨如丝,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河面上,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涟漪。河面上的水汽与雨雾交织,形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烟雨朦胧中,朱四爷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   他心中暗想,在这河面上,这达鲁花赤那诡异的轻功应该施展不开,是逮她的好机会。   “呵呵,四爷,你若能追到我,再说这些不迟。”奥姑似乎看穿了朱四爷的心思,轻笑一声。   笑声还未落下,她的身影便从画舫上弹身而出,在河面上留下一串飘渺的残影。   下一刻。   她已经稳稳地落在了河岸上。   朱四爷望洋兴叹。   特么,这身法跟鬼似的,简直没法追。   ……   朱棣正蹲在街边,任由小雨落在身上。   他的身后,是炸天帮的小伙伴们,各个都没打伞,都是因为老大朱棣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打什么伞?   最近,朱棣干劲十足,因为他得到了徐妙云的鼓励。   徐妙云对于秦淮河街上出现的垃圾篓,还有那干净的街道,十分震惊,得知是朱棣带着阿福他们干的,大为赞赏。   “老大,雨越下越大了哟。”阿福提醒。   “男子汉大丈夫,淋点雨又不会死。”朱棣不在乎的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他抬头看着天空,像是在挑衅老天。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过,马车旁边,一个少年打着油纸伞,小心翼翼地跟着。   忽地,一团垃圾从马车里扔了出来。   朱棣双眼瞬间发光:“兄弟们,上!”   他带着小伙伴们冲了上去,瞬间就把马车给包围了。   “停,停下!”他用手拍打着马车,十分嚣张,“特么瞎啊,扔垃圾不知道扔垃圾篓,罚钱!”   马车被逼停了下来。   那打着油纸伞的少年,冲动朱棣面前,大怒:“你谁啊?知道里面是谁吗?”   “知道小爷我是谁吗?”   朱棣抬手就给那少年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他一个趔趄,“大男人,还打伞,呸,娘们唧唧的。”   那少年明显被打蒙了,一时间竟忘了反应。他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屈辱,咆哮:“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朱棣趾高气昂,一脸不屑,“认识小爷吗?知道小爷师傅是谁吗?”   ……   “放肆!”   一声暴怒的呵斥从马车内猛然传出,“竟敢在天子脚下挡老夫?”   车帘子被猛然掀开,一个中年儒生满面怒容地从马车内钻了出来,抬眼就看到站在雨中,还抖着退的朱棣。   那一刻,中年儒生麻了。   “四……四……”他认出了眼前的少年,就要拜见,却又被朱棣那凌厉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叫四大爷都不管用!”朱棣狠狠瞪眼,“你乱扔垃圾,罚款一串铜钱。”   “啊?”中年儒生很懵。   他是吕本,东宫太子府詹事,自然是见过四皇子朱棣的。   朱棣也认出了他,不耐烦的伸手:“给钱吧,哼,先生看上去为人师表的样子,咋还随地丢垃圾呢?这可不像你啊。”   吕本老脸一红,他在东宫的时候,摆出当世大儒的姿态,教导太子,可谓是德高望重。   现在被朱棣鄙视,心中惶惶,连忙拿出一串铜钱递过去。   “滚吧。”朱棣挥手。   吕本一脸疑惑。   四皇子怎么在这?还带着一帮街溜子打劫。   “先生,他们就是无赖,为什么给他们钱?”一旁的少年不服。   “齐德,闭嘴!”吕本朝着少年瞪一眼,“快走。”   他上了马车,命令那齐德快速跟上,疾驰而去。   马车行驶出一段距离后,吕本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尚礼啊,今日的事,对外一个字都不要提。”   “是。”齐德恭敬的颔首。   他名齐德,字尚礼。   若是朱四爷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大笑的。   因为这位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齐泰,建文三傻之一。   “陛下很快会重开科举,尚礼你好好准备。”吕本继续道,“只要你中了,为师帮你先入翰林院,再入东宫。”   “多谢先生。”齐德大喜。   坐在马车里的吕本嘴角含笑,齐德是他的得意门生,齐家还是应天大族,对他有大帮助。   随着,他又紧皱眉头。   四皇子竟然又偷跑出了皇宫,还和一帮泼皮鬼混,得把这事告诉太子。   堂堂皇子成泼皮,这成何体统?   “不回府了,去东宫。”他喊一声。   马车缓缓停下,转个弯,向着东宫去了。   “尚礼,你先回去吧,不用跟着了。”吕本道。   齐德停下,打着油纸伞,目送先生的马车离去。   他摸了摸火辣的脸,面露狞色。   ……   Ps:在线卑微求票,现在是66月票,今天只要再来5月票,就加一更。 第63章 朱元璋震惊:四爷你真会玩   小雨继续淅淅沥沥地落下,如烟如雾,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烟雨蒙蒙之中。细雨如丝,轻轻洒落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发出细微的嘀嗒声。   街头巷尾,行人撑着油纸伞,在细雨中缓缓行走,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花香。   朱元璋今日得闲出宫,也撑着一把油纸伞,前往秦淮河小院找朱四爷喝酒。   “站住!”   几个少年从街边冲了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的就是炸天帮的副帮主阿福,他学着朱棣的口吻,嚣张中带着不屑:“大男人还撑着油纸伞,娘们唧唧的,罚钱!”   朱元璋懵了片刻。   这谁家熊孩子?胆肥啊。   “看什么看?知道我们是谁吗?”阿福怒瞪。   朱元璋忍俊不禁,对身后欲上前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必插手。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逗弄:“你们是谁啊?”   “炸天帮!”   阿福一脸得意,挥手指了一圈,“这一片,都是我们的地盘。”   “小崽子们不学好啊,那咱要是不给钱呢?”朱元璋开始撸袖子,“咱今天替你们父母教训教训你们。”   阿福这是头一回单独行动,看到朱元璋身材高大、气势逼人,不由得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帮主,这里有个横的。”阿福朝着街边喊一声。   朱棣正坐在那打盹。   他猛地站起来,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炸天帮面前耍横?给小爷大耳刮子抽他!”   朱元璋转身,看到自家老四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抖着腿过来了。   两人目光对视,都傻眼了。   这一刻,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下来了。   ……   朱棣先反应过来,转身拔腿就跑。   朱元璋立马追:“别跑,给老子站住,炸天帮是吧?还帮主?老子今天炸了伱。”   朱棣带着朱元璋跑了三四条巷子,终于停下了。   “朱叔叔,何必呢?”朱棣气喘吁吁。   “逆子啊!”朱元璋在一旁喘气。   “好吧,父皇,何必呢?”朱棣摊手,“你没发现在我炸天帮的治理下,秦淮河街道整洁干净,焕然一新么?”   他一屁股坐下,也不管地上全是雨水。   朱元璋也跑累了,在他旁边坐下,问:“那街上的垃圾篓子,是你们放的?”   “那可不!”   朱棣面色十分得意,一副‘干了大事’的表情,“每家商铺每月孝敬小爷我一串铜钱,我们炸天帮给他们清理垃圾,还有谁随地扔垃圾,吐痰,罚钱。”   朱元璋:“???”   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捡个垃圾么。   你特么堂堂皇子,跟个街溜子的似的,还整什么炸天帮?   “你母后要是知道了,会打死你。”朱元璋无语。   “父皇,你当年还讨饭呢,我母后也没打死你啊。”朱棣挥舞小拳头。   啪!   朱元璋挥手在他后脑勺一巴掌:“老子那叫化缘。”   朱棣摸了摸后脑勺:“和尚讨饭,就不叫讨饭了?”   朱元璋:“!!!”   逆子啊,迟早被他气死。   “老子提醒你,你母后也喜欢微服出宫的,别被她碰见了。”朱元璋道,“到时候,你别连累老子。”   “父皇,你真没出息,还怕女人。”朱棣满脸不屑。   啪!   朱元璋挥手又是一巴掌:“老子看你也怕徐家大丫头吧,还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丢人!”   “父皇,你不懂,是我师傅的话说,这个就是爱情。”朱棣认真道。   “爱你妈卖麻花情。”朱元璋无语起身。   屁大点的孩子,还爱情。   ……   两人冒雨回到秦淮河小院。   朱四爷也正好回来,穿着个蓑衣,提着一个篓子,招呼:“八郎,来的正好,老夫刚钓上来的鱼。”   “四爷,你会整鱼吗?”朱元璋抬眼问。   “哈哈,我虽不精于此道,但我徒弟可是门儿清。”朱四爷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朱棣。   “你啥时候会做鱼了?”朱元璋一脸惊讶地看着朱棣。   朱棣提着鱼,边走边得意地说:“我师傅说了,要想拴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征服她的胃。所以我特意找大厨学的这道菜。”   说完,他便熟练地开始处理起鱼来。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不禁满头黑线   次奥,四爷都教了他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八郎,坐。”朱四爷伸手,“正好与你聊聊。”   两人在廊下坐下,朱四爷开始煮茶,很快,一股清新的茶香便弥漫开来。   此时外面雨声潺潺,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片苍茫的雨幕所笼罩。   小院内,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朱四爷煮茶的炉火在雨中微微摇曳。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这股清新的茶香与湿润的空气混合在一起,让人感到格外舒适和宁静。   “八郎,最近老夫遇到点事。”朱四爷开口。   他对朱八郎是打心底的信任,于是,就把锦衣卫暗卫,还有探马军司找上门的事都说了。   “你说,我该咋办?”他讲完问。   朱元璋当然知道他成了锦衣卫暗卫,这事还是他让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办的。   至于探马军司相关的事,毛骧也禀报他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朱四爷竟然会如此信任自己,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自己,还问询自己的意见。   “看来探马军司是想把京城的水搅浑,他们肯定有目的。”朱元璋皱眉,“咱怀疑李思齐之死,就是他们干的。”   “到底什么目的呢?”朱四爷嘴角微扬,“所以老夫打算表面与探马军司合作,嘿嘿,老夫既是锦衣卫,又是丐帮帮主,还和探马军司合作,三方消息,老夫都门清。”   “四爷,你真会玩。”朱元璋扶额,“可这太危险了吧?”   “不,老夫也要浑水摸鱼。”朱四爷眼中闪过狡黠,“千金台,老夫可是盯了许久了,这一回,老夫来个借刀杀人。”   他眼中寒芒闪过。   朱元璋没有继续阻止,他对朱四爷眼中的炽热十分感同身受。   当年,在他带着淮西十八将出走濠州,就是这样的心情。   ……   Ps:加更一章,抱拳求一张月票,不然朱棣就坑爹了,嘎嘎坑。 第64章 大明开挂王常遇春!   飞燕楼。   一袭大红长裙的赵璇蓁正温婉雅静的跪坐桌案旁,纤纤玉指轻轻拨动着琴弦,眼神幽幽。   此时,奥姑盈盈走来,她的上身穿着天蓝色的袄儿,完美地勾勒出窈窕的身姿,露出那纤细而富有弹性的小蛮腰。   下身的长裙飘逸,露出一双雪白修长的美腿,在微风中若隐若现,美得令人窒息。   “长公主殿下。”奥姑微微欠身。   “去试探过朱四爷了?”赵璇蓁抬起眼眸问。   “哼,那个老色胚。”奥姑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说要我跟了他,他就去杀常遇春。”   听闻此言,赵璇蓁的秀眉微微蹙起,她轻握住桌上的酒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不禁回想起之前朱四爷为了得到飞燕楼,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然而,在成功夺得飞燕楼之后,朱四爷却并未如约前来索取她的人。   “他之前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她成熟妩媚的眼眸微微眨动,“不过,他也就是吓唬吓唬人。”   “哦?”奥姑有些意外,“那老色胚竟然没有用强?”   “若是那样,我还会在此?”赵璇蓁眼底深处有着冷意浮动。   奥姑并未察觉赵璇蓁的不悦。   她凌厉的眼眸闪过冷芒,挺了挺颇具规模的胸口:“那我知道怎么办了,原来那老头有贼心没贼胆。”   “你不要玩火。”赵璇蓁美目透着几分警告,“四爷可不好对付。”   “哼,本姑娘就陪他玩玩。”奥姑起身而去。   赵璇蓁精致的细眉轻蹙,红润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喊住她。   她本想说,现在找到宫里娘娘派出的那个人,才是最要紧。   ……   夜色渐浓,雨声依旧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棂。   朱四爷悠然地坐在廊下,手中捧着一杯热茶,书香与茶香交织在一起,沁人心脾。凉爽的夜风轻轻拂过,别有一番惬意。   “姑娘,你似乎对站在墙头情有独钟啊?”他轻啜一口茶,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与淡然。   “四爷好厉的耳朵。”奥姑飞身落在他对面。   一阵香风袭来,朱四爷嘴角含笑,给她倒上一杯茶。   一身黑袍的奥姑,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眸,漆黑的发丝随风飘动,轻轻垂落在她纤细的肩膀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   “我答应你。”奥姑直勾勾看着朱四爷,一双眸子清澈无比,“只要伱帮我探马军司,不仅我属于你,到时候你随我去大元,封侯拜相也未尝不可。”   这饼画的够大。   我信你个鬼,漂亮姑娘最会骗人。   朱四爷微微含笑:“你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凭什么信你?”   “时机合适,你自然会知晓我的身份。”   奥姑美丽的眸子微微眨动,想学着赵璇蓁,带着几分撩人的妩媚之意。   但是,明显没学到。   她的眼眸也很美,但是凌厉又带着野性,妩媚起来,反而很怪。   “老夫等不及。”朱四爷摊手,“要不这样,三天后,在千金台,你带着真面目来找我,否则,面谈。”   他挥挥手,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好,三天后,千金台见。”奥姑眼中的柔媚之意再次变冷了。   千金台,目前不属于他们任何一方,她也放心。   朱四爷则是故意挑选那个地方。   ……   太白楼。   常遇春刚从宫里出来,一个人在这喝酒,嘴里还念叨着:“那老头咋就不来了呢?上次没喝过瘾呀。”   他口中的老头,就是朱四爷。   上次他们一见如故,一顿大酒都和晕乎了,最后没问对方住址。   常遇春好不容易找到个武功和酒量都能胜出自己一筹的人,竟然错过了,他是捶胸顿足:“四爷,四爷,你在那里呀?”   朱四爷正好从楼梯口上来,看到常遇春一边捶胸一边呼唤自己。   两人目光相视,空气凝固了。   “呃,四爷,不是你想的那样。”常遇春连忙道。   “老常啊,你是酒瘾犯了吧?”朱四爷笑着走到他面前坐下。   “可不,上次没喝过瘾啊。”常遇春一拍桌子,“小二,上两坛子酒。”   常遇春的喊声回荡在四周,酒楼的伙计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搬来了两坛子陈年佳酿。   他一把掀开其中一坛酒的封口,顿时,浓郁的酒香四溢。他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好酒!”常遇春大声赞道,随即端起一碗酒,向朱四爷示意,“四爷,来,干了这一碗,今日我们定要喝个痛快!”   朱四爷见状,端起酒碗与常遇春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地痛饮起来。   “对了,顾成可有消息?”朱四爷问。   他们上次喝酒提起过顾成,顾成离京后,朱四爷再也无他的消息。   常遇春猛饮一口道:“老顾在蓟州,好的很,有兄弟们陪着喝酒,无聊的时候带着几千人深入草原,杀元人。”   朱四爷扶额。   还别说,这种日子是精彩。   “明年开春,我也会北伐。”常遇春咂巴了下嘴,“还是习惯领兵作战,在这京城,闲出个鸟来。”   过完年,就是洪武二年。   《明史》记载,常遇春就是这一年死在征途。   常遇春自从归顺朱元璋后,一路开挂,鏖战衢州大战九华山大破陈友谅。   “当百万众,摧锋陷坚,莫如伯仁。”   他和徐达一起攻取元大都,“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自从北宋灭亡,北方陷入外族的铁蹄之下已经长达二百四十余年。   自此,回到了汉家江山。   大明神将常遇春,竟然暴卒军中。   “老常啊,柳河川这个地方,你不要去。”朱四爷晕乎乎道,“还有,别随便卸甲,天热了也不行。”   “柳河川?什么鬼地方?我去那干嘛。”常遇春举起酒碗,“四爷,你喝糊涂了吧。”   “老常,你没有什么病吧?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朱四爷再问。   “???”常遇春没好气,“你丫有病!”   朱四爷拧了拧眉。   看上去,常遇春壮的很,比廉颇还能吃,肯定不是病死的。   怎么才能防止他暴卒呢? 第65章 朱棣:创业未半而中道挨揍   乌衣巷。   一块巨石上,八岁的朱棣负手而立,一副俾倪天下的表情。   他看着面前列队而站的百余炸天帮少年,心中是如火一般的豪情。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当年他爹打天下的雄心壮志。   “参见帮主!”   “帮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炸天帮齐齐参拜帮主朱棣。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炸天帮迅速扩大,以秦淮河为中心,附近街道都被他们拿下了。   收垃圾,清除垃圾什么的,他们越干越顺手。   街道上的店铺都愿意交这个钱,因为街道干净整洁,再也没有人随地扔垃圾随地吐痰了。   朱棣是满满的成就感。   尤其是徐妙云的夸赞,让他打了鸡血一般,要再次扩大地盘。   拿下应天城。   不,拿下皇宫。   “兄弟们,对于那些乱扔垃圾的人,你们要凶,知道吧?”朱棣训话,“我们是黑道,炸天帮很快要成为京城第一帮。”   “是!”众少年齐齐附和。   “干活。”朱棣挥手。   众少年立马分散开,涌向各个街道。   朱棣自己带着阿福他们十几个人,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拐向一条街。   阿福一边走一边问:“帮主,京城第一帮是你师傅的丐帮,咋地,你想取代伱师傅?”   “咋地,不行?”   朱棣摊摊手,眼中精光闪过,“我师傅的,迟早是我的。”   阿福眨眨眼:“你可真孝顺。”   朱棣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哎,我师傅他堕落了,与飞燕楼赵璇蓁鬼混在一起,他迟早栽在女人手上。”   阿福面色古怪。   特么,你看到我家小姐,还不是屁颠屁颠的?   ……   马皇后今日携同侍女玉儿,悄然离开了深宫,步入应天城的繁华大街,感受那久违的市井气息。   “宫外才是人间烟火啊。”马皇后一叹,“那金碧辉煌的皇宫,虽富贵荣华,却终究是个闷人的牢笼。”   “娘娘,慎言,你可是皇后。”玉儿提醒道,但眼中也流露出对宫外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在这熙熙攘攘的街头,我只是一个寻常女子。”马皇后环视四周,“今日,我们要尽情享受这市井美食,再选购些有趣的小物件回去。”   “是,娘娘。”玉儿应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马皇后忽然注意到街道比以前干净多了,不禁惊异道:“玉儿,你看这街道,如此干净整洁,与往日大不相同。应天府终于开始着手治理了,这些新添的垃圾篓真是方便了许多。”   她看着整洁的街道,心情都好了不少。   两人来到一家熟悉的烧饼铺子前,香气扑鼻,令人垂涎。卖烧饼的刘大爷见到她们,热情地打招呼:“夫人,许久不见了,今日怎么有空光临?”   “最近琐事缠身。”马皇后微笑着回应,“先来两个烧饼尝尝,再打包十个,我等会过来拿。”   “好嘞,夫人稍等。”刘大爷麻利地开始制作烧饼。   他一边忙碌着,一边将垃圾准确地扔进旁边的垃圾篓里。   马皇后看了,笑道:“这应天府终于知道清理街道了。”   “应天府?”   刘大爷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愤怒,“那帮官老爷哪会管这事?”   “那这……”马皇后指着周边的垃圾篓,清洁的街道,一脸疑惑。   “哦,这是炸天帮干的。”刘大爷笑道,“每月收我们一串铜钱,帮我们处理垃圾,他们还清理街道。”   “炸天帮?听起来是个帮会?”玉儿好奇。   “就是帮会啊。”刘大爷摊手,“就没见过这样的帮会,凶也是挺凶,但他们的小帮主说一不二,从不多收。”   马皇后听了,微微皱眉。   堂堂京城,天子脚下,拿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这不是威胁百姓,收保护费么?   ……   两人买了烧饼,继续向前逛。   玉儿一边吃一边道:“我还挺好奇那什么炸天帮的,这名字,听起来就傻。”   马皇后瞪她一眼。   玉儿正吃完,随手就把包烧饼的粗纸扔地上。   “站住!”一个声音从街边传来。   接着,七八个少年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炸天帮副帮主阿福。   他学着朱棣的样子,抖着腿,怒喝:“你瞎啊,垃圾不知道扔垃圾篓里?罚钱,快,一串铜钱。”   马皇后和玉儿愣了一会儿。   这就是炸天帮吧?   “小屁孩,滚开。”玉儿撸袖子,“小心姑奶奶我揍你。”   她是皇后的贴身侍女,当然能武。   阿福一看是个姑娘,根本不放眼里:“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炸天帮,敢跟我们横,抓你回去给我们帮主暖床……啊……”   他话未说完,被玉儿一掌打飞。   阿福惨叫一声,转头就对街边大喊:“帮主,点子扎手,是个练家子。”   嗖!   一个小身影飞掠而至,对倒地上的阿福鄙视:“真特么丢人!”   他背着手,高傲的转头,然后拔腿就跑。   “老四,站住!”马皇后吼一声。   朱棣停下了,小脸立马垮了。   阿福他们追上来,一脸懵:“帮主,咋还怕了呢?这可不像你。”   “滚滚滚!”朱棣挥手。   阿福他们麻溜的滚了,不带犹豫的。   马皇后和玉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眼前的朱棣,穿着短袄,黑黢黢的,不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母……母后。”朱棣恭敬一拜。   “哼,好你个老四。”马皇后哼一声,“原来你就是炸天帮帮主啊,你出息了啊,敢对百姓收保护费?还混帮会,你……你看你,哪像个皇子?”   “母后,儿臣干大事呢。”朱棣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儿臣麾下一百多号人呢,只要我一声令下……”   啪!   马皇后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大怒:“我还以为你拜了名师,习武修文去了,结果你……你混帮会?”   啪!啪!啪!   巴掌连续落下,威风凛凛的炸天帮帮主只能老实挨揍。   “创业未半而中道挨打。”朱棣仰天感慨,“天妒英才啊。”   马皇后:“???”   她揪着朱棣的耳朵,就往皇宫走。   “朱重八!”她怒了,“说好的名师呢,不要我操心?”   正在文华殿批折子的朱元璋,打了个喷嚏。   总感觉有逆子要害咱!   ……   Ps:求月票,越多越好,狠狠砸过来! 第66章 朱棣父皇,做个人吧!   一个时辰后,坤宁宫。   马皇后面若寒霜,端坐在椅子上。   朱棣耸拉着脑袋,站在一旁。   没一会儿,朱元璋带着太子朱标,还有朱樉,朱棡他们进来了。   “妹子,啥事啊,把咱们都找来。”朱元璋的声音传来。   他进门后,看到站在那的朱棣,心中顿感不妙。   完犊子了,今天要出大事。   老四这厮,绝对是收保护费收到他母后头上了。   啪!   朱元璋先声夺人,一巴掌扇在朱棣后脑勺:“老四,是不是又惹你母后生气了?”   朱棣咬咬牙,抬头怒视。   父皇,做个人吧。   每次母后生气,你就拿我们开刀?   “朱重八!”马皇后抄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就朝朱元璋打,“儿子的学业你管不管?伱给老四请了个什么师傅?今天若不是我撞见,他就成街头小霸王了。”   啪啪啪!   鸡毛掸子落在朱元璋身上。   皇帝挨揍,这种千古奇闻,在老朱家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   一旁的朱标努力憋笑,朱樉,朱棡他们大大方方的,脸上都是幸灾乐祸。   平日里,都是他们挨父皇揍。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皇帝还不一样挨揍。   “嘿,婆娘,你住手。”朱元璋夺过鸡毛掸子,一脸无语,“成亲的时候就这样,这么多年了,咋还这么火爆?咱现在可是皇帝,你敢打皇帝?”   “好你个朱重八,在老娘面前摆你皇帝臭架子?”马皇后抄起茶杯就要砸。   朱元璋慌了,一把抢过来:“败家娘们,这茶杯好几个铜钱呢。”   朱标瞅准时机,带着朱樉,朱棡连忙朝着马皇后跪下:“母后息怒啊。”   ……   马皇后这才气呼呼的坐下。   朱家父子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朱棣身上,都是他惹的祸。   “老四,你干什么了?”朱标问。   “太子大哥,我干了件大事。”朱棣还很得意。   他噼里啪啦的把他炸天帮的事说了一遍。   朱樉,朱棡听了,两眼放光,齐声问:“老四,炸天帮还缺人吧?我也加入。”   正在喝茶的马皇后,一口老血。   啪!   朱元璋怒拍桌子,脱下鞋拔子就要揍朱棣。   这厮自己惹怒他母后就算了,还连累了咱。   “父皇,小心我在师傅面前告你。”朱棣翘嘴。   “嘿,你个逆子。”朱元璋暴躁了。   马皇后拉住了他,朝朱棣道:“打明儿起,你就在皇宫,哪也不许去。”   朱棣急眼了:“母后,这不行啊,炸天帮还等着我呢。”   马皇后气陡冷,朱元璋拉住了她。   “你那什么师傅?把你教成什么样了?”她大怒。   “母后,我是师傅最厉害。”朱棣摊手,“不管是文还是武,你随便考我。”   “妹子,老四这点说的没错,你不信,你考他啊。”朱元璋在一旁附和。   马皇后面色狐疑。   她知道朱元璋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随便丢给一个不靠谱的人。   “好,我靠你。”她挥手。   接下来一个时辰,她考了朱棣四书五经,经史子集等,朱棣对答如流,还分析透彻。   一旁的朱樉,朱棡惊呆了。   老四怎么越来越厉害了,他以前可只会上树掏鸟蛋。   “母后,要不再考考武?”朱棣指了指朱樉,朱棡,“我能把二哥和三哥按在地上摩擦。”   朱樉,朱棡气得牙痒痒,但是不敢动手。   因为上次,两人联手就没扛住三个回合。   “妹子啊,老四这尿性,在大本堂反而学不到什么。”朱元璋朝马皇后笑呵呵,“把他扔出去,没准还能学到更多,他那炸天帮的事吧,其实也为百姓做了件好事。”   马皇后微微蹙眉。   她当然明白什么是因材施教。   “你们都给老子先滚出去。”朱元璋见机挥手。   朱标带着三兄弟麻溜的退出了坤宁宫。   ……   千金台,后院。   大掌柜魏文进稳稳地站立在葱郁的树下,他那肥硕的身形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小山,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透着一股难以抵挡的威严,哪像是平日里的笑面虎。   在他面前,整齐地排列着三十六名大汉,他们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这三十六人,正是数年前在绿林道上凶名赫赫的三十六寇,他们曾犯下数起惊天大案,手段残忍,从不留下任何活口。   “哼,江湖上都以为你们三十六寇死了。”魏文进轻笑,“是该那你们重出江湖的时候了。”   “魏老大,你是我们七省绿林总瓢把子,你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为首的道。   “这回,需要你们杀个人。”魏文进眼中满是阴毒,“丐帮帮主朱四爷,把他千刀万剐。”   他费劲心思找来三十六寇,就是为了杀朱四爷。   朱四爷一死,不仅千金台的危机解除,他魏文进还能一统京城暗势力。   到时候,靠着身后的李善长,他魏文进未必不能再进一步。   “掌柜的,丐帮有人前来拜访。”守卫匆匆前来通报。   魏文进闻言一怔,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后院。   来到前厅,他看见一位身材魁梧、气势非凡的汉子背手而立,一股威严之气散发。   魏文进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上前去:“哎呀,这不是张太尉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令千金台蓬荜生辉啊。在下有失远迎,还望太尉海涵。”   来人正是丐帮张定边,他却是眉头微皱,声音冷冽如冰:“魏掌柜,太尉之名早已成为过去,我现在只是丐帮的一名弟子。”   “好吧,张副帮主。”魏文进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改口道,“不知你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明日,我丐帮帮主将在千金台设宴款待贵客,还请魏掌柜务必做好准备。”张定边沉声道。   魏文进明显一惊。   千金台和丐帮,已然是势成水火,丐帮此举是何意?   “我们宴请的客人是探马军司达鲁花赤。”张定边补充道。   “好好好!”魏文进连忙应承下来,“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做好准备工作,恭请朱四爷大驾光临。同时,也借此机会为上次的误会向四爷赔罪。”   “那就麻烦掌柜的了。”张定边抱拳,“告辞。”   他大步而去,魏文进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   丐帮,探马军司,都送上门来了。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把他们一网打尽。   从此,京城暗势力唯有千金台为尊。   ……   Ps:弱弱的求月票! 第67章 那一刀的风情!   夜。   天空被厚厚的云层覆盖,不透一丝风,闷热难当。   千金台却依旧是人声鼎沸,骰子声,叫喊声此起彼伏,顾客们挥汗如雨。   那金灿灿的高台之上,魏文进负手而立。   高台后面的房间里,藏着三十六寇。   房间内的光线昏暗,仅有几缕烛光透过门缝,映照在三十六寇的脸上。他们的面容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格外冷峻。   长刀都横卧在膝盖上,散发着幽寒的光芒。   外面闷热,可这里却弥漫着一片肃杀之气,甚至有丝丝阴寒。   魏文进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间,嘴角微扬。   他不仅仅安排了三十六寇,这楼里还藏着两千弓箭手,是李善长派来的。   今夜过后,千金台将一统京城暗势力。   “掌柜的,客人来了。”守卫上来禀报。   魏文进低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袍人走进了千金台,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壮汉,步伐沉稳而有力,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整理了下衣服,换上他标志性的笑容,连忙下楼迎接:“贵客,请。”   他的声音洪亮而热情,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你就是魏文进?”黑袍人开口,声音清冷,竟然是个女的。   “正是在下。”魏文进抱拳,“丐帮朱四爷安排在下准备的酒席,诸位能光临我千金台,是在下的荣幸。”   黑袍人轻笑一声,大步而上。   她自然就是探马军司的奥姑,对这魏文进,她是半点都看不上。   “四爷还没来?”奥姑问。   “还没,估计快了。”魏文进含笑道。   他领着奥姑上了高台,高台之上,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   千金台外。   夜黑如幕,夜风呼啸。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带领的数千锦衣卫,如同一片乌云悄然笼罩,他们的眼神冷冽,透着凌厉的杀气。   铁甲与兵器的轻微碰撞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这是他和朱四爷设的局,目的就是抓捕探马军司,还顺便灭了千金台。   虽然千金台在衙门有备案,可窝藏探马军司的罪名,足以让给千金台幕后的人无话可说。   此刻,朱四爷立在千金台对面的楼顶。   他看着锦衣卫悄无声息的杀了千金台的暗哨,迅速包围了千金台。   “今夜无人入眠啊。”他握了握手中的长刀。   毛骧已经到了千金台大门之外,黑夜的掩护下,他的眼神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他猛地抬臂砸下,声音中透露着果决狠厉:“放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已严阵以待的锦衣卫们纷纷松开了手中的弓弦。万千箭矢如同出笼的猛虎,带着凌厉的劲风,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密密麻麻地射向灯火辉煌的千金台。   箭矢破空,夜风呼啸。   下一刻,千金台内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朱四爷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毛骧竟然会如此狠辣,完全不顾及千金台内无辜之人的生死,直接下令放箭。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无情地倾泻在千金台之上。刺鼻的血腥味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此刻的千金台里面一片混乱,无数人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在这密集的箭雨之下,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也染红了千金台的地面。   ……   “中计了!”   奥姑和魏文进几乎异口同声。   “那个老匹夫,竟然勾结锦衣卫。”奥姑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紧握双拳,杀机勃发,“我们走!”   带着身边的人准备迅速冲出千金台,以图脱险。   与此同时,魏文进的脑海中也在飞速运转。他此刻猜到了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目的不仅要抓捕探马军司的人,更要将他千金台一网打尽。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思考着破局之法。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来人,把这些探马军司的人全部抓起来!”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能把这些探马军司的人献给锦衣卫,或许还能换取一线生机。   那放间里的三十六寇破门而出,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钢刀,毫不犹豫地杀向了探马军司的人。   眨眼间,双方就混战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   他们不仅要面对眼前的对手,还要时刻提防着从外面射进来的密集箭矢。   不多一会儿,双方都损失惨重,但也都杀红了眼。   奥姑身法诡异多变,忽闪忽现间总能避开致命的攻击。她每次出手都精准而狠辣,直接扭断了三十六寇中人的脖子。   然而她带来的探马军司高手也几乎死伤殆尽,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苦苦支撑。   “放箭,绝不能让她跑了。”魏文进大喊。   可是,这时候楼里的弓箭手怎会听他的?他们都是大都督府的人,看到外面的锦衣卫,都先躲起来了。   “三十六寇,杀了她。”魏文进眼中喷火。   那三十六寇还剩下二十多个,齐齐朝着奥姑杀去。   奥姑护着身后仅剩下的四五个探马军司,嘴角溢血。   就在这时——   咻!   夜幕仿佛被撕开。   “刀气!”奥姑大惊。   下一刻。   一道绚丽无匹的刀芒,破开窗户,摧枯拉朽的笼罩而下。   叱!   一刀横亘而过。   三十六寇根本来不及反应,头颅一个个脱体飞出,伴随着一蓬蓬血雨喷洒。   刀芒闪烁中,隐约看见一男子的残影,手握六尺长刀,银发飞舞。   “朱四爷!”奥姑惊愕。   这一刀,惊艳了她,她目瞪口呆。   “不好意思,来晚了。”朱四爷一把抓住她的手,“老夫带你走。”   奥姑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大手牵住。   唰!   两人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远离了千金台,到了一条巷子中,奥姑甩开他的手,怒道:“你放开我!谁要伱救我的?我要救我的同伴。”   “啊?”朱四爷摊手,“救你命,还救错了?”   他心中知道,以这达鲁花赤的身法要跑,肯定能跑。   所以,他是故意出现的。   “你……你……”奥姑一时语塞,清澈的眸子死死的盯他,就连胸口也高耸了几分,被气的。   年后上架,打鸡血存稿中,求票票鼓励! 第68章 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   “我杀了你!”   奥姑五指如爪,攻向朱四爷。   她的招式凌冽无比,爪风掠过之处,连虚空似乎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朱四爷不敢大意,这女人诡异的很,但是近战,是他的优势,他深吸一口气,猛然一拳轰出,炽热的气浪随之翻涌,尘沙飞扬。   他一拳快过一拳,最后只能看到无数的拳影。并且,拳头的威力也一拳大过一拳,层层迭加,砸向奥姑。   奥姑终于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但是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脱身了。   她只能被动的防守。   可她知道,如果让那如暴雨般的拳头继续倾泻下来,自己即便不死也会受到重创。唯有硬挨对方一拳,冒着受伤的风险,才能打破对方的攻势,再利用自己那诡异的身法逃离战场。   砰!   她果断挨一拳。   噗!   五脏六腑似乎移位,她猛地喷出一口血,立马就要闪退。   然而,朱四爷却早已看穿了她的意图。他迅猛地伸出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奥姑的右手,用力反拧。   同时,他的左腿如同铁钳般牢牢地锁住了奥姑的双腿,将她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右腿上。他的手肘则用力抵住了奥姑的后颈,让她无法动弹。   奥姑猝不及防,被朱四爷牢牢地锁在了身下,她剧烈挣扎。   朱四爷面色古怪,右腿被一团温热压着。   这挤压感……有点大。   “放开我!”奥姑怒喝。   她身为萨满圣女,身份尊贵,何曾这么狼狈过?   “别动!”朱四爷笑容玩味,“你越反抗,我越强壮哦。”   “我杀了你。”奥姑目疵欲裂。   她拼命挣扎,依旧动弹不得,索性一口咬向朱四爷的大腿。   一阵剧痛传来,朱四爷也怒了:“小娘皮,伱还咬人?”   ……   啪!   他一巴掌打在奥姑的翘臀上,弹性极好,还微微荡漾。   奥姑身体猛地一颤,挣扎动作也僵了下来,双眸如火:“你……混蛋,我跟你拼了。”   她一双美眸羞愤欲绝,可挣扎不动,所以狠狠一口咬下。   “你属狗啊,松开!”朱四爷大腿传来撕裂的疼。   啪!   他又是一巴掌。   奥姑咬的更用力了,朱四爷痛到呲牙咧嘴。   啪!啪!啪!   他连续怒扇巴掌。   奥姑则是继续猛咬。   两人谁也不服谁,僵持了半刻,终于都忍不了痛。   “我松手,你撒开嘴。”   奥姑还咬着,但是点了点头。   “我数三个数,同时放开。”   “一、二、三。”   两人同时撒开。   奥姑身法矫健,犹如鬼魅一般,瞬间便跃上了巷子边的屋顶。   而朱四爷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右大腿已经被咬出了血。他咬牙切齿地怒骂道:“特么的,老夫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奥姑显然没听懂,但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无耻老匹夫。”她立在屋顶怒骂,“说好合作,你居然把我们卖给锦衣卫,我探马军司与你丐帮势不两立。”   “误会啊。”朱四爷坐在地上摊手,“我把你们卖给锦衣卫,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动点脑子!”   “不是你?那锦衣卫怎么会来?”奥姑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绝对是魏文进出卖了我们。”朱四爷演技精湛,愤怒表情十分到位,“他想一统京城暗势力。”   奥姑那双锐利的眸子闪过杀意。   这么也说的通,毕竟刚刚在千金台,她看到魏文进竟然早埋伏好了三十多个高手。   “我不信你。”奥姑目光清冷。   “你用你的脚指头想想,这事对魏文进有利。”朱四爷一拍脑袋,“也是老夫考虑不周,选择了千金台,哎,千金台的背后估计就是朝廷某位大佬。”   奥姑将信将疑。   朱四爷缓缓站起来:“你不信老夫,合作就罢了,来日方长。”   奥姑冷冷一哼。   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四爷,改天再约。”奥姑那双清冷的美眸泛起了一抹杀意,“若是我查出是你勾结锦衣卫,探马军司必杀你。”   “随时奉陪。”朱四爷挑挑眉,“你屁股真翘。”   说完,他大笑而去。   奥姑羞愤的跺脚。   ……   飞燕楼。   赵璇蓁身穿红色宫装长裙,显的修长身姿婀娜有型,气质妩媚。   她站在廊下,那双黛眉微微轻蹙,眼中复杂情感流转。   唰!   奥姑飞身落在她身旁,她已经脱下黑袍,精致的脸冷冰冰的,清澈的眸子却是闪过一抹羞愤。   “不顺利?”赵璇蓁问。   “中计了。”奥姑满脸杀意,“锦衣卫来了。”   “朱四爷出卖了你?”赵璇蓁急问。   “不确定。”奥姑皱眉,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赵璇蓁听后,面若寒霜。   这一次,探马军司损失十几个高手。   “长公主殿下,这次是……是我过于急躁了。”奥姑微微欠身。   “本宫告诉过你,不要小觑京城的各方势力。”赵璇蓁冷冷道,“一次损失这么惨重,你如何在探马军司树立威信?他们会服你这个新的达鲁花赤吗?”   “属下知错。”奥姑弯腰一拜。   她终于知道自己过于自信了。   想用实力证明自己的能力,哪知道反而造成惨重损失。   要想彻底掌控探马军司,坐稳达鲁花赤的位子,还是需要长公主这位前任达鲁花赤的支持。   “接下来,先按兵不动,查下到底是谁出卖了你。”赵璇蓁面色阴沉,“把你带来的人都调动起来,我们重点是找到宫里那位娘娘派出的人,得到那份情报。”   “是。”奥姑颔首。   “那个老妪,竟然像消失了一般。”赵璇蓁蹙眉。   “我来找,那老妪出身萨满,身上应该有萨满气息。”奥姑恨恨道。   她身为萨满圣女,自然对萨满熟悉。   赵璇蓁目光冰冷。   她担心的是那老妪叛变了,想用情报去跟朝廷换取大利益。   可她为什么会和丐帮的人在一起?   “找到了,也先不要妄动,暗中监视。”赵璇蓁低声道,“情报她肯定不会带在身上,再说,她出来这么久不主动联系我们,谁知道安得什么心?”   “敢背叛萨满,我让她生不如死。”奥姑眼中冷意浮动。   给大家拜年了!新的一年赚大钱啊,兄弟们。这书追读比较差,又逢年关,有点麻烦哟。还想上架后天天日万呢!大家继续追读啊。 第69章 李善长吐血:本相要弄死他   一夜热闹。   京城的百姓并不知道,依旧如往常一般。   千金台也像往常一样,人来人往。   只是坐在千金台上面的人变了,丐帮副帮主张定边立在高台之上,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千金台大掌柜。   在后院的一间雅致的茶室中,朱四爷与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正悠然地品着香茗。   “四爷,以后这千金台就是你的了。”毛骧放声大笑,豪迈道。   “是我们的。”朱四爷摊手,“大人,以后还得靠锦衣卫罩着。”   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四爷缓缓喝口茶,皱眉:“不过,那魏文进跑了,迟早是个祸害。”   昨夜锦衣卫包围千金台,最后攻进来,并未发现魏文进。   “那厮肯定是去找他的幕后主人了。”毛骧冷哼一声,“不过,我已经下令锦衣卫通缉魏文进,罪名是勾结探马军司,呵呵,就是他幕后之人通天,也不敢保他。”   “以防万一,最好杀之。”朱四爷沉声道。   “是,我命锦衣查。”毛骧颔首。   点完头,他又愣了片刻。   怎么,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像是听四爷命令似的?   “对了,那老妪的情况如何了?”他转个话题。   “丐帮一直盯着。”朱四爷道,“不过,那老妪精的很,一直没有透露她的原住处。还有,探马军司的人也盯上她了。”   “那要盯紧了,她身上的情报,才是最重要的。”毛骧道。   朱四爷缓缓点头。   两人详细聊了下接下来的行动,毛骧便离开了千金台。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不方便久留。   ……   丞相府,后院。   一处幽静的凉亭内,李善长正专心致志地阅读着手中的书籍,桌上摆放着一些新鲜诱人的瓜果,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突然,一阵风动,魏文进身影矫健,飞身落在凉亭中,朝着李善长深施一礼。   李善长微微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悦和厌烦,语气生冷:“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轻易来老夫府邸。”   “大人,出大事了!”魏文进顾不得李善长的不满,他弯腰急切地说道,“千金台已经完了。”   李善长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   魏文进迅速将昨晚发生的种种事情叙述了一遍。   “锦衣卫?你竟然还被他们通缉了?”李善长眼中怒火中烧。   啪!   他怒拍桌子。   久居上位的他,虽然并未修炼武道,但此刻浑身散发出的凌厉气势,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然而,魏文进却并未被这气势所压倒。他久在绿林闯荡,实则是一名亡命之徒,一旦发起狠来,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稳稳地站在那里。   “大人,如今城门查的严。”魏文进抱拳,“还请大人想办法送我出城。”   “送伱出去?”李善长眼中冷意一闪而过。   他现在恨不得杀了魏文进。   谁让他自作主张?葬送了千金台,简直该死,那可是他李善长的钱袋子。   不过,李善长迅速镇定,恢复云淡风轻的表情,淡淡一笑:“文进,还不到逃亡的时候,你难道不想拿回千金台?”   “大人还有办法?”   魏文进听了,大喜,他当然不想亡命天涯,兴奋抱拳,“只要能夺回千金台,任凭大人驱使。”   李善长坐下,沉思片刻道:“老夫先安置你住下,再从长计议。”   说完,他喊一声‘来人’,府邸管家急急上前。   李善长交代几句,让管家带魏文进出去。   “大人,属下等你消息。”   “放心,此仇,我们必报。”   李善长目送魏文进远去后,眼中杀机毕露。   砰!   他怒拍桌子,咬牙切齿,歇斯底里:“朱四爷夺老夫千金台!老夫要把你碎尸万段!”   喉咙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能不愤怒吗?   他这个丞相大人,在朝中那绝对是要清廉的,朱皇帝眼中可揉不得沙子。   但是那点儿俸禄,如何支撑的起偌大的丞相府开销?   千金台是他处心积虑扶持起来的,现在,成了朱四爷的囊中之物。   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为他人作嫁衣裳。   ……   文华殿。   朱元璋听完毛骧的汇报,面露狡黠:“这么说来,朱四爷这回大发了。”   “何止啊,千金台可是日进斗金。”   毛骧知道皇帝看中朱四爷,所以才如实禀报,拜道,“四爷这回是真正的一统京城暗势力了,黑道枭雄。”   朱元璋眼放精光:“下次可得从他那里多搞点钱。”   他像是找到了私房钱的渠道。   终于不用去婆娘那看脸色要钱了。   毛骧一愣:“???”   “呃,你办的很好。”朱元璋挥手,“接下来,重点对付探马军司。”   “遵旨。”毛骧颔首领命,而后退出了文华殿。   朱元璋坐在椅子上,还在想着怎么从朱四爷那里搞银子。   一边的朱标见父皇面色古怪,疑惑问:“父皇,老四的师傅是发大财了?”   “那是,比咱还要有钱。”   朱元璋眼中光芒闪过,“嘿嘿,不过,他的钱就是咱的钱。”   “父皇,凭什么?”朱标扶额,“你可别打人家主意,毕竟是老四的师傅。”   “你懂个俅!”朱元璋不耐烦的挥手,“快,把折子拿过来,批完,咱去打土豪去。”   朱标一头黑线。   老四的师傅造了什么孽啊,被父皇盯上。   父皇,你做个人吧。   “老四的拜师礼还没给吧?”他弱弱的提醒。   啪!   朱元璋猛拍桌子。   这就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了,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两袋金子,被老四拿去当了拜师礼。   最大两笔私房钱啊。   “什么没给?咱是那样的人吗?”朱元璋怒道。   “啊?没听母后说支出了拜师礼啊?”朱标弯着脑袋问,“父皇,你哪来的钱?”   朱元璋:“……”   朱标恍然大悟,指着朱元璋道:“父皇你……你藏私房钱?”   “你给老子跪着。”   朱元璋气得,指了指眼前地面,“跪一个时辰。私房钱?老子需要藏吗?老子是皇帝。”   朱标跪下了,低着头,努力憋着笑。   “你小子是不是在笑老子?把头抬起来。”朱元璋怒道。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给大家拜年了,月票快快拿来! 第70章 朱元璋咱也是富二代了?   秦淮河小院。   朱四爷与朱棣对坐,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小堆金子,闪闪发光。   “千金台就是富啊。”朱棣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师傅,我炸天帮最近迅猛发展,正需要钱。”   言罢,他忍不住伸手欲取。   啪!   朱四爷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怒视:“我的,都是我的。”   朱棣一个白眼翻上天:“咋跟我爹一样呢?抠门抠到家了!”   咣当!   朱元璋正好推门进来,听到朱棣这句话,气得他差点脱鞋拔子。   但是,当他看到桌子上的金子时,两眼精光大放,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啧啧,四爷,你发财了?”   “那是!”朱四爷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十分得意,“八郎,你那什么大都督府的都事别干了,跟老夫干,给你买房买地娶媳妇。”   朱元璋乐呵呵的笑:“四爷,伱可真是比亲爹还亲。”   一旁的朱棣白眼翻个不停。   父皇啊父皇,你好歹也是一代帝王,能不能有点出息?   这要是让爷爷知道了你的这副德行,还不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八郎,缺钱了就跟老夫说。”朱四爷大方道。   朱棣听了,不乐意了,摊手:“师傅,我可是你亲生的徒弟,我要你不给,朱叔叔没要,你主动给。”   “你小子什么货色,为师不知道?”   朱四爷横他一眼,抓起一小块金子丢给他,“赏你了,再说,你炸天帮需要自己维持运转,那才是真本事。”   “师傅,你就瞧好吧。”朱棣接过金子。   他心中腹诽,小爷我早晚取代你,成为京城暗势力的老大。   “愣着干嘛?拿钱去买酒买菜回来,为师和你朱叔叔喝几杯。”朱四爷瞪眼。   啪!   朱元璋挥手在朱棣后脑勺一巴掌,得意瞪眼:“还不快去!”   朱棣撇撇嘴。   长江后浪推前浪,早晚把你两拍在沙滩上。   ……   黄昏。   夕阳落在小院中,凉风徐徐吹来,远处秦淮河碧波荡漾。   朱四爷,朱元璋正在桂花树下对饮。   桌子上是朱棣刚刚买回来的酒和菜,这小子还真不抠,是专门跑去太白楼买的。   “师傅,我今天能喝一杯不?”朱棣扑闪着大眼睛。   “得,赏你一杯,就一杯啊。”朱四爷笑道。   他端起酒壶给朱棣面前的杯子倒了一小杯。   朱元璋没好气的朝朱棣瞪眼:“小屁孩,你喝什么酒啊”   “我师傅都让我喝。”   朱棣这会儿底气十足,回瞪一眼,“朱叔叔,你管得太宽了吧?”   朱元璋一口老血。   小子,你给老子等着,等回了皇宫,老子揍不死你。   把上次你连累老子的账一起算。   “咋地?”朱棣挑眉。   他豁出去了,反正回宫后肯定是要挨揍的。   朱四爷扶额:“我说你两咋老是抬杠了?八字不合啊。”   朱元璋和朱棣相互瞪眼,又异口同声的哼一声,转头,动作出奇的一致。   “嘿,你两倒是像父子。”朱四爷摊手。   “不!”朱棣摇头,“你们才像父子,关系这么亲。”   朱元璋片刻的慌乱,像是大秘密被人说破了,一口酒卡在喉咙里。   “咳咳咳!”他连续咳嗽。   朱四爷连忙递给他一杯茶,横一眼朱棣笑骂:“别特么瞎说。”   朱元璋喝着茶,虽然被气得的不轻,可他心中温暖。   就像回到了小时候,父母还在,大哥二哥三哥,大姐二姐都在,一家人他最小。   吃饭的时候,院子里也是这般打闹。   ……   拿下千金台,丐帮算是一统京城暗势力。   作为帮主的朱四爷,给丐帮全体发银子,史上最豪横丐帮帮主。   在分坛,他发完银子出门,被那老妪挡住了。   “老妹啊,你领到银子没?”他热情的招呼。   “谢帮主,你真是个好人啊。”老妪满脸感动。   “客气啥,哥哥不是跟你说了么,以后我就是你老伴,你踏实住在这里。”朱四爷挥手,说起话来,那是脸不红心不跳。   老妪听了,都面色含羞。   她警惕的看了下左右,来到朱四爷身边,低声道:“帮主,请你帮个忙。”   “老妹你有事尽管说,哥哥我帮你。”朱四爷张口就来。   “跟我来。”老妪压低声音道。   她转身进了一个巷子,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朱四爷嘴角微扬,跟了上去。   老妪走得极其小心,穿过数条曲折的巷子,最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前。   朱四爷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已经靠近城门了。他心中暗忖:难道这就是她原来的住处?   老妪左右看了下,打开了门,推门而进。   朱四爷跟在她身后进了院子,里面杂草丛生,根本不像住过人。   “帮主,你在外等我一下。”老妪尴尬一笑。   她进了破房子里,没一会儿,走了出来。   朱四爷猜测她肯定是来取什么东西,不过,他也不点破。   “走吧。”老妪微微欠身,“多谢帮主陪我走一趟。”   “老妹啊,咋这么客气呢。”朱四爷不在意的挥手。   他心中暗想,要不要一巴掌把她拍死在这。   ……   突然间,空气仿佛被撕裂,尖锐的破空声瞬间响起。   嗖!   一把飞刃犹如闪电般直射向那位老妪。老妪的反应速度同样惊人,她立刻就地一滚,敏捷地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紧接着,“唰唰唰——“!   十几个黑衣人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院墙之上,他们行动迅捷,显然训练有素。其中为首的一人,身穿黑袍,气势凌人。   朱四爷看到她,冷哼一声:“什么意思?刺杀老夫?”   “四爷,你误会了。”   黑袍自然是奥姑,她目光锁定了老妪,声音冷冽,“我们并非冲你而来,而是找她。”   朱四爷似笑非笑:“这不行,她是我老妹。”   奥姑一脸鄙视:“四爷,你要不要脸?你撩年轻漂亮女人也就算了,连老女人都不放过?”   “老夫这是锄强扶弱。”   朱四爷一脸正气,开始飙演技,“你们怎么连一个老人都不放过?她怎么你们了?”   奥姑面色如冰:“四爷,别装了!”   老妪急急来到朱四爷的身后,把一个东西塞进了他的口袋。   祝大家新年大吉,给大家拜年了啊,不要红包,投票就行。小作者过年不断更啊。 第71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朱四爷那魁梧的身躯挡住了老妪,奥姑并未发觉老妪塞东西。   一身黑袍的奥姑,双眸锐利如刀,声音中透露出清冷与威严:“身为萨满,你见了圣女,难道还躲着?你不怕盘鞑天神降下惩罚吗?”   那老妪听了,在朱四爷身后微微露出身形,低着头声音低沉:“四爷,我送你一场富贵。”   朱四爷听到这话,不禁一愣,正欲出声叫住她。   然而,老妪却已毅然决然地大步走向奥姑,在她面前恭敬地跪下,面色虔诚又带着几分释然:“拜见圣女。”   “带走!”奥姑挥手,冷然下令。   黑衣人应声而动,准备上前将老妪带走。   朱四爷见状,大喝一声:“慢着!”   他准备出手,既然老妪暴露了,就把她抓回锦衣卫。   “四爷,伱不用救我。”老妪却转身对他微笑,那笑容中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和深深的感激,“谢谢你,我活了几十年,是你让我感受到了爱。”   朱四爷:“……”   他面色古怪。   老妹啊,老夫真不是救你,其实老夫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啊。刚才还想一巴掌拍死你呢。   “身为萨满,我死也要死在盘鞑天之下。”老妪却是洒然一笑。   “那……那老妹啊,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送你了。”朱四爷摆摆手。   他心中一叹,对方都这样了,不好下手呀。   站在院墙上的奥姑目瞪口呆,恶狠狠的瞪着朱四爷,满脸鄙视:“无耻啊,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你居然连老太都不放过?”   “看在她的面上,老夫放你走。”朱四爷长刀猛地杵地,恐怖的刀气骤然释放而出。   刹那间,地面裂开数丈之宽的巨缝,院子中的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势吓得连连闪退,一个个骇然失色。   “告辞。”奥姑他们带着老妪走了。   朱四爷站在院子中发了会儿呆,感慨一声:“哎,我这该死的魅力,上至老太下至萝莉,统统都被迷倒呀。”   他从口袋里拿出老妪给的东西,居然是一张进军路线图。   “老夫又立功了。”他耸耸肩,立马前去锦衣卫。   ……   会同馆,长公主的房间。   老妪跪在大堂上,她面前坐着的冷若冰霜的赵璇蓁、凌厉的奥姑以及阴沉的乃儿不花。   “图呢?”赵璇蓁的声音冷冽。   “不在我手上。”老妪回答的干脆。   “什么?”奥姑闻言猛地站起,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愕,“那在哪?”   “丢了。”老妪面不改色。   啪!   赵璇蓁猛地一拍桌子,桌子应声而碎,木屑飞溅。她气势凌厉地盯着老妪:“丢了?为了这张图,我们付出了何等惨重的代价,你现在跟我说丢了?”   老妪俯身一拜,便不再说话。   赵璇蓁眼中杀机毕露,她一字一顿地怒问:“说,图在哪!”   老妪只是跪着,她的头低得更深了。她似乎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无论赵璇蓁如何逼问,她都不打算再开口。   奥姑眼中寒芒闪过,冷声问:“你不会是给了那朱四爷吧?”   然而,老妪依旧沉默。   赵璇蓁来到老妪面前,一把扣住她的脖子,眼中喷火:“你不说,难道要连累宫中那位娘娘?”   “不关娘娘的事。”老妪顿时慌了。   “哼,拿不到图,她必须死。”赵璇蓁冷冷道。   老妪面色极其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   宫中的那位娘娘,打小就是她带大的,如女儿一般。   “说!”奥姑厉声呵斥,“说了,我可以让你回草原,死在盘鞑天神之下。”   老妪痛苦纠结,颓然道:“我把图给朱四爷了。”   赵璇蓁惊愕无比:“为什么?”   老妪苦笑一声:“你不懂的,这个就是爱情。”   一旁的奥姑怒斥:“我爱你卖麻花情,那无耻老贼摆明了利用你,你……你……”   她气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老妪。   ……   “来人,将她带下去,务必严加看管!”赵璇蓁挥手命令。   守卫们应声而上,将老妪拖了下去。老妪在被拖走的过程中,急切地呼喊:“求你们饶过娘娘吧,她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她的呼喊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应。   赵璇蓁那双清冷的美眸中杀机升腾,她缓缓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沉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立即召集所有高手,我们现在就去找朱四爷!”奥姑果断地建议。   赵璇蓁却摇了摇头,叹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你们觉得我们有能力杀掉朱四爷吗?”   啪!   奥姑愤怒地一巴掌拍在门上,满脸不甘地怒吼道:“功亏一篑!”   一直沉默不语的乃儿不花突然开口道:“何止是功亏一篑,我们现在的处境还很危险。锦衣卫很可能会顺藤摸瓜,查到我们。”   一向冷静的赵璇蓁此刻也是心乱如麻。探马军司在上一次被锦衣卫的惨重打击中实力大损,如果再遭遇一次打击,那就彻底完了。   “我主动暴露身份,保全你们。”奥姑沉声说道,“我原本就是来接替探马军司达鲁花赤的。”   “这……”乃儿不花有些犹豫。   “好!”赵璇蓁却十分果决地朝乃儿不花道,“那就麻烦太尉大人主动去找皇帝,直接揭露宫中的翁妃就是探马军司的人。这样一来,能够保全你。”   “什么?要暴露她?”乃儿不花大惊失色。   “就算我们不暴露她,翁妃迟早也会被查出来的。”赵璇蓁的声音冰冷无情,“她已经失去了价值,而你比她更有价值。我们必须做出取舍。”   久经官场斗争的乃儿不花听到这么无情的话也不禁感到背脊发凉。   长公主果然是个狠角色,在舍弃人的时候毫不犹豫。   “好,我们详细推演一番,免得被识破。”乃儿不花点头。   三人开始推演。   奥姑仍旧是满脸不甘:“那个无耻的朱四爷,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杀他?谈何容易!”   赵璇蓁清冷的眸子闪过复杂神色,苦笑,“接下来,我们或许还要靠他。”   “靠他?”奥姑咬牙切齿。   “是!”赵璇蓁恢复冷静,“因为他已经是京城暗势力之王。”   给大家拜年了,新的一年大发哦,手中有票的支持下啊,估计过几天就上架了。 第72章 宫里的探马军司是皇帝爱妃   锦衣卫衙门。   指挥使毛骧紧盯着桌上的进军路线图,一旁则坐着满不在乎的朱四爷。   “图终于拿回了,真是天助我也!”毛骧深吸一口气,朝朱四爷抱拳,“四爷,你这次又立功了,我定会向陛下禀报,为你请功。”   朱四爷闻言,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我所作所为,皆因深爱大明。”   毛骧扶额,心中腹诽:上次给你的赏金,伱可是连请兄弟们喝茶都舍不得。   “老妪能从宫中带出如此机密之图,”朱四爷冷哼一声,“必定是朱元璋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四爷!”毛骧脸色骤变,“你怎能直呼陛下名讳?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罢了罢了,不说便是。”朱四爷不以为意地起身便走。   “宫中那位探马军司,我们已掌握其行踪。”毛骧赶紧转移话题,“会有专人处理此事。四爷,你还是继续追捕那达鲁花赤吧。”   “那小娘皮狡猾得很。”朱四爷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只有你与她交过手,此事非你莫属。”毛骧抱拳恳请。   “老夫也未曾见过她的真面目,她总是身着黑袍,神秘莫测。”朱四爷皱眉。   “哦,对了,”毛骧似是想起了什么,“还有你的老相好赵璇蓁,她可能与探马军司有关联。不过,她应该只是边缘人物,你可以酌情处理。”   说罢,他向朱四爷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男人嘛,你懂的。”   朱四爷嘴角含笑。   是有段时间没去找赵璇蓁这个熟女了。   ……   他出了锦衣卫,直奔飞燕楼。   炎炎夏日,赵璇蓁正在廊下的芦席上乘凉。   她身穿一袭薄如蝉翼的纱裙,勾勒出丰满玲珑的曲线,犹如成熟的水蜜桃一般,若隐若现,令人血脉偾张。   “四爷。”她招招手,成熟妩媚的眼眸微微眨动,透着万种风情。   “你倒是悠闲的很啊。”朱四爷直接来到她身旁坐下。   赵璇蓁跪坐在他身旁,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薄纱长裙难掩春光,一双精巧的玉足暴露在外,足型优美圆润,足趾纤巧秀气。   “天热,吃点新鲜瓜果。”她手指温柔的捏着一颗葡萄递给朱四爷,眼眸盈盈。   “瓜果有什么好吃的?你才好吃。”朱四爷一把拉起她。   赵璇蓁顺势倒在他的怀中,姿态撩人。   朱四爷一边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边吃她递过来的葡萄。   “四爷,最近忙什么呢。”赵璇蓁柔声问。   “当然是忙大事,不闯出一片天地如何护你一生?”朱四爷张口就来。   赵璇蓁俏脸微红,精致美丽的细眉轻蹙:“四爷,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说啊。”朱四爷一笑。   他伸个懒腰躺下,枕在她那双白皙的玉腿上。   赵璇蓁俯身,清凉的薄纱却难掩肌肤的细腻,青丝滑落,散落在他胸口,幽香撩人。   她一双柔夷已经捧着朱四爷的脸,眼神幽幽:“其实我帮探马军司做过事,也见过他们的达鲁花赤。”   “啊?”朱四爷故作惊讶。   “哎,我也是被逼的,我一个女人在京城各大暗势力之间,只能顺从。”她声音柔腻,透着几分哀怨。   “以后有了老夫,你不需要再顺从谁。”朱四爷握着她柔软的手道。   赵璇蓁眼神勾人的看着他,修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动人心魄,抿了抿嘴唇:“四爷,我告诉你探马军司真正的达鲁花赤是谁。”   “谁?”朱四爷暗惊。   “宫中的翁妃娘娘。”她压低声音道。   “是她?”朱四爷惊诧。   她知道翁妃是元人,史书上对这个女子只有一笔记载。   翁妃,弘吉剌人。   与李淑妃侍上疾,上问二妃:“能久侍朕乎?”   二妃不喻,称万岁,遂赐练以殉。   “不对呀,老夫见到的达鲁花赤的确是个女人,可武道修为极高。”朱四爷疑惑,“难道翁妃武道也极高?那朱元璋不是完犊子了么?随时会被翁妃咔嚓了。”   “她会武道?这我倒是不清楚。”赵璇蓁慵懒的靠在他的怀中。   朱四爷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   去特么的达鲁花赤,爷不管了。   ……   文华殿。   乃儿不花急急求见皇帝。   朱元璋召见了他,面带和煦微笑:“爱卿,在京中住的可是不习惯?”   “京城之繁华,远胜草原,臣感激不尽。”   乃儿不花面色恭敬,紧紧皱眉,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挣扎。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凝重地说道,“陛下,臣思来想去,有一件事必须禀报陛下。”   “哦?”朱元璋抬手,“爱卿请起,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陛下,其实翁妃娘娘,她……她就是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乃儿不花拜道,“臣有罪,臣当时就应该禀报陛下。”   朱元璋听完,没有说话,只是冰冷的看着他。   乃儿不花继续说着他知道的情况,反正是钉死了翁妃,说当年她进宫就是一场阴谋。   说完,他看向朱元璋,发现朱元璋也在看他。   令人恐惧的沉默。   在这窒息的沉默中,乃儿不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背脊发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朱元璋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忽然一笑,扶起他道:“爱卿,果然是忠于咱,咱心甚慰。”   “陛下。”乃儿不花眼含热泪。   朱元璋安慰了几句,乃儿不花这才退了出去。   在乃儿不花离开之后,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从里面走了出来。   “陛下,这是不是太巧了?”毛骧拜道,“我们刚发现翁妃,他就来高密。”   “是有点巧。”朱元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派人盯着他,他才投降,我们若是就办了他,以后谁还敢投降?”   “臣遵旨。”毛骧颔首领命。   “这次干的不错,原来翁妃是达鲁花赤。”朱元璋眼中杀机闪过,“难怪这么多年,我们查不出来。”   “陛下,这回四爷又立了大功,该如何赏他?”毛骧问。   朱元璋挥挥手:“赏个屁,这是他应该做的。”   毛骧:“???”   咋地了,你们有矛盾了?   继续拜年啊,求月票啊! 第73章 朱元璋:皇帝是丧家之犬   御花园。   炎炎烈日下,园内的空气仿佛都被蒸发得扭曲起来,视线所及,一片蒸腾。院子的石板地面上升腾起若隐若现的热气,宛如轻烟缭绕。   凉亭内,朱元璋端坐着,他的面容笼罩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   太监总管王景弘急匆匆地走来,他的脚步虽然轻快,但脸上却难掩焦急之色。   他距离凉亭还有三丈之远,就已经感受到了从朱元璋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逼人的寒气。这股寒气像是利剑一般,直刺他的心底,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陛下。”他跪在凉亭外,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恭敬与惶恐,“翁妃娘娘接旨后,自缢了。”   凉亭内,朱元璋的双眼猛地睁开,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他冷哼一声,声音如同寒冬中的冰凌,冷得刺骨:“念在她这几年的伺候,留她全尸。”   王景弘的头埋得更低了,他侍奉朱元璋多年,深知这位帝王的雷霆之怒。此刻的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狂跳,像是随时都会从胸腔中蹦出来。   然而,他仍然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陛下,请用膳吧。你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龙体要紧。”   “饿不死!”朱元璋猛地一挥袖袍,站起身来,背对着王景弘走向花园深处,“咱现在烦得很,别拿这些琐事来烦咱。”   王景弘心中一紧,但他仍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心翼翼地跟在朱元璋身后:“陛下,那不如回宫去吧。外面日头毒,恐会伤了龙体。”   “毒?哪毒了?”朱元璋烦躁地摆摆手,“咱咋没觉得热?你少在这儿啰啰嗦嗦的,哪凉快哪呆着去。”   王景弘无奈,只能远远地跟在朱元璋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   ……   “陛下,陛下!”   突然,一声洪亮的呼喊打破了御花园的沉寂。   常遇春大步流星地跑了过来,他的到来似乎为这沉闷的空气注入了一丝活力。   朱元璋循声望去,见到常遇春,顿时喜上眉梢:“伯仁?哈哈哈,伯仁啊,你来的正是时候。咱呀,正觉得无聊透顶呢,走,咱们喝酒去。”   常遇春看着朱元璋那欢喜的样子,不禁摊手一笑:“啊?皇上也会觉得寂寞无聊啊?”   朱元璋闻言,四下看了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这皇上一旦寂寞起来呀,那滋味可不好受。就跟丧家之犬一样,耷拉着脑袋,夹着尾巴,躲到犄角旮旯里,别提多难受了。”   常遇春听了这话,顿时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哈哈哈,皇上伱也有这么难的时候呀。”   朱元璋也笑了:“你呀你,就知道取笑咱。走走走,咱们喝酒去,今天不醉不归!”   “必须的。”   常遇春豪气大笑,“汤和,李文忠也都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太好了。”朱元璋高兴,“哎呀,就是徐达还在外。”   “过年不是也会回来么。”常遇春道,“咱们好好再商议下明年北伐的事。”   “走,咱让御花园多准备几道下酒菜。”朱元璋挥手。   没多久,御花园的凉亭中。   朱元璋和常遇春,汤和,李文忠三人喝酒,时而传出大笑声。   站在外头的太监总管王景弘暗暗松口气。   陛下终于是吃饭了,不烦了。   ……   “陛下,臣昨日逛街,差点被四皇子揍了。”   汤和面色已通红,却是爽朗大笑,“嘿,四皇子出息了啊,是什么炸天帮帮主,把秦淮河那一片街道整的干净极了。”   “咱家老四在大本堂读书读不进去,咱呀给他找了个厉害的师傅。”朱元璋面色得意。   “四皇子有陛下你年轻时候风范。”汤和扶额,“他昨日还要挑战臣。”   “他揍你了?”朱元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但脸上却故作惊讶。   “那倒没有,臣怎么会跟一个孩子打呢?”汤和摆摆手,没好气,“四皇子那嚣张的气焰,实在让人看不下去。要不,让诸皇子和诸将之子来一场比武如何?臣保证让臣的儿子好好教训他一顿。”   “哈哈哈,咱看行!”朱元璋拍手称快。   “陛下,到时候诸皇子要是输了,你可别发火。”常遇春插话。   “输了就输了,那是他们自己没本事。”朱元璋兴致很高,“咱不但不发火,还要大大赏赐赢了的人。”   “这样也好。”李文忠苦笑一声,“我家那兔崽子,天天顶撞我,得让他吃些苦头。”   他们四人越说越来劲,说的都是怎么收拾自己的儿子。   最后敲定,三天之后,诸皇子与诸将之子比武,八岁以上的都可以参加。   ……   翌日,宫中大本堂。   朱棣被召了回来,整个人晒的黑不溜秋的,但双目炯炯有神,透出一股子凌厉的气势。   “太子大哥,啥事啊?”他一进堂中,便忍不住抱怨,“小爷我帮中还有很多事要办呢。”   “老四,不就一个小小的帮主么?小孩子过家家,你还喘上了?”朱棡朱棡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老三,你这是妒忌。”   朱棣顿时火冒三丈,高昂着头,抖着腿,一脸挑衅,“不服?来,打一架。”   “谁怕谁啊?”朱棡撸起袖子就要上。   朱标连忙挡在他们中间。   这时,朱元璋走了过来,沉喝一声:“吵什么吵?想打架是吧?很好,老子给你们找了个机会。三天后,诸皇子与诸将之子比武。”   “什么?”朱标,朱樉,齐齐大惊。   “真的?”朱棣大喜。   朱元璋一头黑线,目光扫过:“告诉你们,别给老子丢脸。”   “父皇,这不太好吧?”   朱标微微皱眉,上前道,“汤伯,常叔的儿子,可比我们大不少,这怎么比?”   “是啊。”朱樉附和。   反而朱棣是一脸兴奋,抖着腿,挥舞小拳头:“我师傅说过,输不丢人,怕才丢人呢!”   “说的好!”   朱元璋听了,眼中满是赞许之色,“老四啊,你师傅总算说句正经话。”   朱棣握了握拳头:“小爷我早看不惯常茂,常升那哥两了,这次,小爷我把他们按地上摩擦。”   朱元璋捂脸。   这小子嚣张劲儿,别说外人,自己都想揍他。   快上架了,上架后会是父子相认,再然后是太上皇,大明老祖,大明儒圣。求月票啊,存稿中。 第74章 诸皇子与诸将之子比武!   夜幕低垂,秦淮河畔,一片灯火辉煌。   飞燕楼之上,琉璃瓦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楼内的烛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勾起人无尽的遐想。   丝竹之声悠扬,伴随着女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和婉转的歌声,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顶楼房间。   帷幔随风微摆,一缕香烟从香炉缭绕而上,暗香浮动。   仅仅身穿亵衣的赵璇蓁侧躺在软榻上,身姿曼妙傲人,一头黑发如瀑随意的散落,修长的脖颈下,一片白皙如凝脂白玉。   一双雪白大长腿迭着,尽管是侧躺,也散发出一股女王气场。   嘎吱!   门被推开,奥姑走了进来。   “殿下,翁妃被朱皇帝赐死了。”她径直来到了赵璇蓁身旁。   赵璇蓁缓缓坐起来,柔顺的秀发长垂至腰,美目微动:“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乃儿不花看上去并未被怀疑,朱皇帝还赏赐了他。”奥姑在赵璇蓁身旁坐下。   她穿着一袭长裙,清凉的薄纱却难掩肌肤的细腻。   “殿下,我们很久没一起睡了。”她忽地伸手揽住赵璇蓁的细腰。   “是啊,当年我们一起修行的时候,常常在一起。”赵璇蓁伸手捧着她精致的脸,“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曾经,她跟随自己的师傅大元国师,去萨满圣地修行过。   那时候,身为大萨满徒弟的奥姑还小,总是跟在她身后。   “殿下,你一个人在这京城,很寂寞吧?”奥姑猛地凑近。   赵璇蓁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轻轻地别过头去,避开了奥姑的视线。   ……   玄武湖畔,丐帮总坛。   朱四爷正在与丐帮兄弟们喝酒。   这段时间,丐帮蒸蒸日上,显然已经是京城第一大暗势力。   院子中,篝火熊熊。   群豪围坐在火堆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气氛热烈。   “兄弟们,来,干了!”朱四爷举起酒碗。   他端起酒碗,仰头痛饮,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衣襟上,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显得更加豪放不羁。   月光下,他那一头银白色长发格外耀眼,身材魁梧,腰悬六尺长刀,十分枭雄之姿。   张定边坐在他旁边,猛饮一碗酒后道:“帮主,那魏文进还是没找到,不会是逃出城了吧?”   “哼,连锦衣卫那边也失去了他的踪迹。”   朱四爷冷哼一声,皱眉沉思片刻,“我预感他还在京城,估计被那千金台幕后之人藏起来了,可能憋什么大招对付我呢。”   “帮主,现在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张定边担忧,“你最近要注意安全。”   “怕什么?”朱四爷举起酒碗,“他们敢来,老夫就敢埋。”   “哈哈哈,明白,既来之,则安之嘛。”张定边大笑。   朱四爷并不把魏文进放在心上,他更关心造宝船。   他跟张定边讲他要的宝船是什么样的。   长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并且要配备火炮。   除了宝船,还需要有粮船、水船、马船、坐船与战船等。   “帮主,这规模,不是我们现在财力所能承受的呢。”张定边道。   “也对。”朱四爷拧眉。   永乐年间的郑和下西洋,那是有一国之力的支持。   不过,他也不着急。   去海外,只是其中一条后路。   ……   三天后,皇宫演武场。   诸皇子和诸将之子的比武开始了。   一身劲装的太子朱标,带着朱樉,朱棡,朱棣三位兄弟并肩而立,气势如虹。   而他们的对面,是汤鼎,常茂,常升,李景隆等诸将之子也同样严阵以待。   “嘿,这帮小崽子们,气势很足啊。”   朱元璋站在演武场边,他的目光在场上扫过,眼中满是欣慰。他看着这些年轻的后辈们,仿佛看到了大明未来的希望。   他的身旁,汤和、常遇春、李文忠等诸将也都在关注着自己儿子的表现。他们虽然表面上保持着镇定,但内心却充满了期待。   “陛下,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就别上场了吧?”李文忠有些担忧道。   然而,朱元璋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他也是咱的儿子,应该和其他人一样接受考验。”   常遇春闻言,有些无奈地朝朱元璋翻了个白眼:“老哥哥,伱这不是摆明了玩阴的么?太子殿下上场,我们家的那些小崽子们哪敢动手啊?”   朱元璋瞪了常遇春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嘿,伯仁,你少来这套。咱下旨,不用对太子留手。这些小崽子们要想成长,就必须经历一些磨练。”   汤和也附和道:“陛下说得对。我们哪个不是从刀山火海中闯过来的?这些小崽子们比我们那会儿好多了,没受过什么苦。让他们吃点苦头,也是为了他们好。”   朱元璋微笑着点头。   他猛地挥手,示意比武开始。   ……   首场较量,乃是汤和之子汤鼎与太子朱标之间的对决。汤鼎,年长朱标两岁,自幼在军中成长,随父亲出征四方,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浓烈的杀伐之气,充满斗志。   开场前,汤鼎双手抱拳,豪言道:“殿下,臣定能在十招之内将您放倒。”   话语间尽显自信。   朱标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嘴角上扬,轻松回应道:“来战。”   随着一声令下,汤鼎挥拳猛攻,意图速战速决。在他心中,太子朱标向来以温文尔雅著称,是个读书人,武道修为定然不高。   然而,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朱标身手敏捷,招式精准,竟与他打得难解难分,场面一度十分胶着。   “咦?看来太子殿下从大内侍卫那里学到了不少绝招啊。”常遇春在一旁观战,不禁发出赞叹。   朱元璋则是一脸得意之色,笑道:“呵呵,他就是懒,但大内师傅曾言他是有些天赋的。”   李文忠盯着场上,不放过一丝细节:“不过,汤鼎毕竟经历过实战,对战经验更为丰富。太子殿下虽表现不俗,但估计难以再坚持过三十招。”   果然如李文忠所料,三十招过后,汤鼎抓住了朱标的一个破绽,将其放倒在地。   朱标迅速爬起身来,脸上并无半点颓丧之色,双手抱拳:“孤输了。”   汤鼎也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之心,面色恭敬地回应道:“殿下承让了。您输在对敌经验不足上,假以时日必定能够超越臣下。”   朱棣看朱标输了,已经不能忍了。   有月票吗?甩我脸上! 第75章 小朱棣:我要打十个!   第二场。   四皇子朱棣上了,他是全场年纪最小的,却是气焰最嚣张的。   他站在场上,抖着腿,目光扫过诸将之子,一脸讥讽与不屑。   “嘿,这老四,老子都想打他,那样儿真特么欠揍。”朱元璋扶额。   “都说四皇子拜了厉害的师傅,我也期待。”李文忠道。   “陛下,皇子们搁这玩田忌赛马呢?”汤和没好气,“兵法都用上了?咋第二场就把最小的四皇子派出来了?”   朱元璋是知道自家老四的厉害的,隐隐期待。   场上,诸将之子也被朱棣那嚣张的样儿气到了。但是,朱棣是最小的,才八岁,他们都不好意思出手。   这打赢了是应该的,输了就丢人了。   最后,他们派出李文忠之子李景隆上场,他与朱棣年岁差不多。   “外甥侄子,就你?”朱棣撇一眼李景隆。   论辈分,他叫李文忠表哥,这李景隆可不就是他侄子辈。   李景隆握紧拳头:“四皇子,待会你可别哭。”   “来吧,小爷我一只手。”   朱棣继续抖着腿,懒洋洋的伸出一只手,完全不把李景隆放在眼里。   李景隆气急,抡起拳头就扑了上去。   朱棣嘴角勾起一抹笑,抬起一拳。   砰!   空气中传来一声爆裂的声响,拳气四溢,场上尘沙飞扬。   啊!   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李景隆被直接震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诸将目瞪口呆!   他们是第一次见朱棣出手,万万没想到,这四皇子一拳击败李景隆。   好歹,这李景隆也是跟着李文忠在军营长大,一直勤修武道。   “嘿嘿,咱家老四还是有点实力的。”朱元璋忍着笑。   “陛下,你想笑就笑吧,有啥可得意的?”常遇春白眼。   “咱笑了吗?咱得意了吗?”朱元璋摊手。   “陛下,伱的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了。”李文忠无语。   “嘎嘎嘎……”朱元璋放声大笑,“跟你们说,咱家老四的确拜了个名师。”   他那得意的表情,诸将都想揍他。   四皇子就是随了他了,有啥可豪横的?   ……   场上。   诸将之子,也被朱棣这一拳给震惊了,瞠目结舌。   朱棣负手而立,目光扫过,满脸不屑:“小爷我要打十个,你们一起上!”   “并肩子上。”   常茂实在是看不了朱棣那嚣张的样儿,吼一声,“今天就是不要脸,挨罚,也非揍这厮不可。”   他飞扑而上,常升级紧随其后,两兄弟合攻朱棣。   常茂,常升这两兄弟,是诸将之子中最强的,他们继承了他们父亲常遇春的体格,勇武过人。   而且,常遇春也是打小培养他们。   兄弟俩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夹击朱棣。   朱棣丝毫不惧,眼中燃烧着狂狷的战意。   双方大战,一时间,风起云涌,尘土飞扬。   “走你!”   朱棣双拳齐出,炽热的拳气爆射。   轰!   常茂和常升,被齐齐击飞。   “就这?”朱棣气势凌人,目光扫过全场,“来呀,你们一起上,能放倒小爷,算你们本事。”   那不屑的小表情,狂到没边了。   朱标一头黑线,连忙上去把他拉下来。   “老四,你起码给他们留点面子。”他压低声音道。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朱棣声音很大,“谁让他们没本事?”   朱标捂脸。   他都很想揍自己的弟弟。   “老四,你再这么狂,我们都想揍你了。”朱棡无语。   “老三,来来,小爷我再给你松松筋骨。”朱棣招手。   啪!   朱标挥手就在他后脑勺一巴掌,瞪眼:“嘿,老四,你丫真是气人啊。”   朱棣撇撇嘴,不吱声了。   打会走路起,他就跟着大哥朱标后面。   大哥还是能治他的。   ……   场边上。   诸将震惊过后,脸上尴尬闪过。   他们本是期待自己的儿子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哪知道,被四皇子打的没脾气。   朱元璋背着手,笑的那叫一个畅快:“哎呀,咱家老四给老子长脸了。传说中的李元霸,也不过如此了吧。”   “陛下,差不多得了啊。”   常遇春黑脸,引以为傲的两个儿子,都没能打过朱棣,他皱眉,“四皇子到底拜了谁为师啊?”   “嘿,是个高人,京城朱四爷。”   朱元璋摊摊手,笑的更得意了,“咱家老四,就是跟他学的真本事。”   “原来是他!”常遇春惊诧。   “伯仁,你也认识四爷?”朱元璋问。   “一起喝过酒,那是个真豪杰,难怪了。”常遇春恍然大悟。   “厉害是厉害,可四皇子那嚣张劲儿,迟早得挨打。”李文忠道。   “谁说不是呢,咱每次见他都想打他。”朱元璋摊手。   这句话出自真心,尤其是他想到自己那被朱棣拿走的私房钱。   汤和向他们摊摊手:“这比武没法进行了啊,谁能干的过四皇子?”   众人也都同意。   于是,朱元璋把诸皇子和诸将之子叫了过来。   诸将之子因为输了,都有些沮丧。   “都垮着脸干嘛?”朱元璋挥手,“输了就输了,下次赢回来便是,咱和你们爹,哪个没输过?好几次,差点连命都输了。”   “输不丢人,怕才丢人。”常遇春目光扫过。   听到这样的话,诸将之子面色又激昂起来。   朱元璋含笑点头:“今天你们都尽力了,各个有赏。”   接下来,他说了对众人的赏赐,唯独没有朱棣的。   朱棣面色疑惑,仰着脑袋,质问:“怎么没有小爷我的?小爷可是第一。”   啪!   朱元璋挥手给他后脑勺一巴掌:“你要是不赢,那才丢人呢,你师傅得气吐血。还有,你特么能不能别老抖腿?跟个泼皮似的。”   “小爷我这叫霸气……”朱棣话还未说完。   啪!   朱元璋又是一巴掌:“你给老子滚,滚回你的炸天帮去。”   “好嘞!”朱棣麻溜的走了。   他本就不想待在皇宫里,在炸天帮多舒服多自由。   整个应天城,他就是最嚣张的崽。   “知道小爷我是谁吗?知道小爷师傅是谁吗?”   凭借这句话,他在应天城,无人敢惹。   丐帮帮主朱四爷,京城暗势力的带头大哥,谁敢惹?   啊~月票,我想你! 第76章 这姑娘,老夫润定了!   乌衣巷巷尾的小院。   千金台前掌柜魏文进就躲在这里,他已经一个月没出门了。   丞相府的管家,派人送来吃食,但是严禁他出门。   锦衣卫,还有丐帮的人都在找他,他这一出去,肯定被抓。   此刻,魏文进站在廊下,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不过,依旧是个胖子,站在那,如一座小山。   嘎吱!   门被推开,魏文进警觉的蹲下,躲在花坛后面。   “魏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胡兄。”魏文进起身,面带喜色,“你终于来看我了。”   来人是胡惟庸,中书省参知政事。   魏文进还是他引荐给李善长的,从而有了千金台。   “来陪你老兄喝喝酒。”胡惟庸手中提着一壶酒和一个食盒。   两人在院子中的石桌子上坐下,胡惟庸从食盒里拿出三盘菜,也倒好了酒。   但是,魏文进目光警惕。   胡惟庸不先喝,他是不会喝的,因为他隐隐有种感觉,那李善长会杀自己灭口。   “来,喝。”胡惟庸似乎看出了魏文进的心思,先豪饮一杯。   魏文进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笑,才开始喝。   三杯酒下肚,两人话多起来。   “哎呀,当年我们落草为寇,虽然艰辛,但是自由自在。”魏文进轻叹。   “我可不自由,那会儿是你们抢了我。”胡惟庸大笑,“还特么逼我自己给家里写勒索信。”   “没办法,当时我们那些人,都不识字啊。”魏文进摊手。   两人相视大笑。   那会儿,胡惟庸写勒索信十分有一套。后来,还在山寨里专门开课,教山匪们写勒索信。   “投递书信,乞人钱财,不能像占山劫道那般凶神恶煞,有章制可循,有情渲染,如此方能得到赎金。”魏文进大笑,“当年伱可真是个人才,连土匪都教。”   胡惟庸喝一口酒,也是满脸追忆。   当年,他跟着魏文进混过一段时间,不然可能早饿死了。   “魏兄,我给你带来一个人。”胡惟庸沉声道。   “谁?”魏文进又警惕起来。   胡惟庸拍了拍手,又一个人推门而进。   魏文进看到来人,先是一惊,接着是狂喜:“双刀赵弼?”   来人左右腰间都悬着一把刀,身高七尺,徐徐走来,双足轻飘飘如一阵风,落地却如鼓点铿锵有力。   ……   飞燕楼内,气氛异常。   朱四爷刚踏入门槛,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往常他一到,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总会扭动腰肢,蜂拥而上,热情迎接。然而此刻,她们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花容失色,一个个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   “这是怎么回事?”朱四爷皱着眉头问道。   楼上传来轻柔而急迫的呼声:“四爷,你快上来看看。”   赵璇蓁正站在楼梯口,秀眉紧锁,神情凝重。   朱四爷心中一紧,立刻大步上楼,走进房间。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只见软榻上趴着一个姑娘,她白皙如玉的后背上赫然留着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周围的锦被。   “被一个双刀客砍的,差点就要了她的命。”赵璇蓁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清冷与愤怒。   “找死!”朱四爷目光陡寒,“知道是谁吗?”   “按她们的描述,让我想起一个人。”赵璇蓁语气坚定,“双刀赵弼。”   朱四爷一脸懵,摇头:“没听过,谁啊?”   赵璇蓁那双清冷的美眸泛起了一抹杀意:“当年七省绿林第一高手,跟过魏文进。”   朱四爷一凛。   这是寻仇来了?可他为什么对一个姑娘下手?   “放心,一切有我。”   朱四爷握了握赵璇蓁柔软的手,哼一声,“老夫还以为魏文进逃出京城了呢,他在就好。”   赵璇蓁感受着朱四爷手心的温度,心中的不安莫名地消散了许多。有他在身边,她仿佛有了无尽的安全感。   ……   赵璇蓁的香闺。   朱四爷在椅子上葛优躺,而赵璇蓁正在给他揉肩。   “看来老夫得派些高手进驻飞燕楼。”他沉声道。   “最好是四爷你在。”赵璇蓁从身后环抱着他的脖子,青丝滑落,散落在他的肩上,幽香撩人。   朱四爷伸手把她拉进怀中,下意识的便搂住对方的腰肢,把脸埋在美人的脖颈。   赵璇蓁面色红润,轻抿着嘴唇,有些羞涩难当。   “今晚,老夫不走了。”朱四爷轻声道。   “今……今晚不行,我……我不方便。”赵璇蓁肌肤都因为过热而泛起了一抹粉红,柔媚动人。   “啊?”朱四爷一脸痛苦,“那老夫岂不是要爆体而亡?”   赵璇蓁哑然失笑,瞋他一眼,从他怀中站起来,妩媚动人的眼眸眨了眨:“我叫飞燕来伺候你。”   不容朱四爷反应,她急急出门而去。   半道刹车的朱四爷,心中那股火熊熊燃烧。   没一会儿,赵璇蓁带着飞燕走了进来,飞燕是这飞燕楼的花魁。   “咦,怎么不是上次那个飞燕?”朱四爷疑惑。   “飞燕楼的花魁是会换人的,只有第一花魁,才能叫飞燕。”赵璇蓁柔声道。   朱四爷目光落在眼前的飞燕身上。   五官精致,眼神似脉脉秋水,柔顺的秀发长垂至腰,一袭襦裙勾勒出优雅的身姿。   “四爷。”她声音柔腻。   那婀娜诱人的身姿,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赵璇蓁朝朱四爷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一笑。   “老夫要沐浴。”朱四爷摊手。   “小女子这就给你准备。”赵璇蓁起身而去。   半个时辰后。   朱四爷舒舒服服的躺在浴桶里。   飞燕正用那双纤纤玉指卖力的给他搓背,眼神幽怨愁苦,因为她已经搓了半个时辰了。   “四爷,你是不是喜欢我们掌柜的。”飞燕笑问。   “当然喜欢啊。”朱四爷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老司机的笑容,“那娘们,爷迟早润了她。”   “一般男人,我们掌柜的可看不上。”飞燕语气骄傲,“她可不是寻常女子,你行不行?”   “爷不行?”朱四爷瞪眼。   “四爷,你可都几十岁了吧?”飞燕调皮的嘟了嘟嘴。   此刻,赵璇蓁正站在帘子外,美目闪过一抹柔色。   求月票哟,兄弟们! 第77章 朱元璋杀气冲天!   清晨的朝霞还未完全褪去。   奉天殿,百官列队而战,等待早朝开始。   朝参之后,大家奇怪的发现,今日大都督府的大都督李文忠没来。   朱元璋坐在御座上,眉头微皱。他并未收到李文忠的告假折子,这在他的记忆中,还是李文忠首次无故缺席早朝。   但他没有立即发话,只是沉默地观察着朝堂。   倒是中书省左丞杨宪,他故意提高音量,向大都督府佥事朱寿询问李文忠缺席的原因。   御座上的朱元璋也听到了,眼底深处杀机闪过。   他知道杨宪和李文忠有过节。   当年打下张士诚的浙东,李文忠为浙东行省右丞,总管军务。但是,朱元璋又不放心这个外甥,派杨宪为属官。   检校出身的杨宪,没少向朱元璋汇报说李文忠不听旨意行事,任用儒士干预公事,那些儒士还是跟过张士诚的。   朱元璋大怒,把那些儒士都杀了。   自此,杨宪和李文忠的梁子也结下了。   “陛下,大都督府总领全国军务,大都督无故缺席早朝,此举定当严惩不贷。”杨宪拜道。   朝堂上的其他大臣闻言心中暗暗骂道:这个杨宪真是个疯子,怎么见谁就咬谁?   他在中书省已经跟李善长斗得不可开交,现在又得罪了大都督李文忠?   然而李善长却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他深知杨宪虽然行事激进、不择手段,但他却总能准确地揣摩出皇帝的心思。作为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杨宪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去执行皇帝的意志。   ……   “急报!急报!”   李文忠的声音如惊雷般从殿外传来,他神色匆匆地冲进大殿,手中紧握着一份折子,“陛下,蓟州传来急报。”   太监总管王景弘立刻迎上前去,接过折子后小心翼翼地呈递给御座上的朱元璋。李文忠顾不得喘息,继续禀报道:“这是征虏右副将朱亮祖传来的急报,七日前,王保保大军进攻蓟州,朱亮祖率兵驰援,但是……但是……蓟州守将顾成竟然向王保保投降了。”   什么!   顾成投降了王保保?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群臣惊愕失色,难以置信地相视无言。   朱元璋手中的折子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朱亮祖在奏报中说,顾成是主动打开了蓟州城门,迎王保保进城。”李文忠继续道,“甚至,顾成还向王保保下跪,蓟州守军和百姓,都看到了。”   朱元璋的脸色愈发阴沉,愤怒使他全身颤抖。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背叛!   这不仅是顾成个人的死罪,更是对大明王朝的极大侮辱。   “陛下,朱亮祖已经夺回蓟州,也抓住了顾成,他正在被押回京师的路上。”李文忠最后道。   这个消息让群臣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蓟州还在大明手中。   杨宪义愤填膺,拜奏:“陛下!顾成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他不仅背叛了大明,还向敌将下跪臣服。此等行径必须严惩不贷!臣请陛下下令满门抄斩顾成一家,以儆效尤!。”   “是啊,陛下。”   中书省参知政事胡惟庸站出来,“必须严惩顾成,否则,以后将士效仿,谁还会拼死守城?”   这两个对头,意见罕见的一致。   砰!   朱元璋愤怒地拍案而起,面色狰狞可怖:“锦衣卫即刻捉拿顾成满门。”   站在武将最前方的常遇春,欲言又止。   他深知顾成的为人和忠诚,实在难以相信他会做出如此背叛大明、向敌将下跪的举动。   ……   朱四爷从飞燕楼出来。   他手里拿着刚买来的烧饼,边走边吃。   突然,身后传来喧闹声,伴随着女人的啜泣、孩童的啼哭,以及严厉的呵斥声。   他迅速回头,目光锁定在了一队正在行进的锦衣卫身上。指挥使毛骧威严地押送着一批犯人,其中不乏妇孺。   这些犯人所穿的服饰非同一般,显然是来自某个官宦之家。   朱四爷并未上前询问,因为他是锦衣卫暗卫,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锦衣卫来往。   这时,他看到徐妙云跌跌撞撞地跟在队伍后面,泪流满面。   待队伍走过,他一把把徐妙云拉到旁边小巷子,问:“怎么回事?那些犯人你认识?”   “师傅!”   徐妙云抓着他的衣袖子,哀求,“你救救顾叔叔一家吧,他家要被满门抄斩了。”   “顾成?”朱四爷大惊失色,“是他们家?怎么会?顾成不是在蓟州守城么?”   “他们说顾叔叔弃城投降王保保。”徐妙云擦着眼泪,“我不相信,顾叔叔怎么会投降敌人?可我爹不在京中,我不知道怎么办。”   “先别哭。”朱四爷擦了擦她眼角的泪,“你先回小院,为师去锦衣卫打听打听情况。”   “嗯。”徐妙云点头,“我已经派人给我爹送信去了。”   朱四爷暗暗佩服。   徐妙云小小年纪,办事有章法。   叮嘱完徐妙云,他急急赶往锦衣卫。   他直接找到了指挥使毛骧,急问:“大人,刚刚押送的是顾成一家?”   毛骧把事情经过,详细跟他说了一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朱四爷连连摇头,“顾成不可能投降,会不会是朱亮祖陷害他?不是说他们之间有过节么?”   “他们是有过节,但朱亮祖不会在这事上陷害。陛下肯定会命令严查的,若是陷害,一查就出来了。”毛骧也是紧皱眉头,“我也不信顾成会背叛大明。”   “此事必有蹊跷。”朱四爷急了。   “四爷,伱别急啊,顾成还在押送回京的路上,还有时间查。”毛骧摊手,“顾成曾经是陛下的帐前亲兵,陛下对他更了解。”   “了解,还抓人满门?”朱四爷冷哼,“朱重八刚愎雄猜,会下死手的。”   毛骧麻了。   这话也就你敢说,特么,你别在老子锦衣卫说,会连累老子的。   “四爷,你也回去暗查。”毛骧道,“顾成家眷,我会照顾的。”   朱四爷抱拳,又嘱咐了几句,出了锦衣卫。   他是关心则乱。   与顾成一见如故,是他在这个世界,少有的知心之人。   况且,那日顾成毫不犹豫的为自己挡箭。   求票呀! 第78章 朱棣爽!父皇被师傅暴揍   四爷面色阴沉如墨,步履沉重地回到秦淮河的小院子。   他一踏入门槛,便见朱棣正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泪眼婆娑的徐妙云。   朱棣急的猛地挥舞拳头:“大不了,我们劫狱!”   徐妙云泪眼盈盈,却仍不忘横了朱棣一眼,嗔怪道:“你这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那可是锦衣卫的诏狱,固若金汤,哪是你说劫就能劫的?”   “我下令炸天帮炸了锦衣卫。”   朱棣急得双手紧握成拳,面色愈发焦急,“妙云,你别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   朱四爷扶额。   特么,这厮这么小就会泡妞。   “妙云,伱也别急,我们还有时间。”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为师打听清楚了,顾成将军在押送回京师的路上。”   他正要把事情缘由讲一遍,朱元璋推门而入,面色同样阴沉得可怕。   朱四爷招招手:“八郎,你来的正好,有事跟你说。”   “是顾成的事?”   朱元璋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怒,脸色扭曲得近乎狰狞,“他竟然弃城投降,还向敌将下跪,耻辱啊。”   “不可能!”   朱四爷断然否定,脸上寒意更盛,“顾成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绝对有蹊跷。”   “守军和蓟州百姓所见,还能有假?”朱元璋额头青筋暴起,“咱看到朱亮祖给朝廷的折子了,上面写的清楚。”   “我不信,顾叔叔不是那样的人。”徐妙云插话。   “我也不信。”朱棣立即附和。   “你们两个小孩,懂什么?”朱元璋怒瞪。   ……   “老夫也相信顾成。”朱四爷目光如刀,狠狠地瞪着朱元璋。   “四爷,朝廷之事纷繁复杂,人心难测啊。”朱元璋无奈地摊开双手,试图解释。“哼,枉费陛下那么信任他!”   朱四爷想起与顾成共饮时听闻的种种经历,不禁怒火中烧,“顾成曾为他出生入死,做过帐前亲卫,朱重八简直是瞎了双眼。”   “唉,你怎么又骂起皇上来了?”朱元璋也动了肝火,“这件事上,皇上也有他的苦衷。不处置顾成,以后还怎么统率三军?”   “难道顾成全家被抓,不是朱重八下的旨意?”朱四爷咬牙切齿,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若让老夫遇见那朱重八,活劈了他!”   “四爷,你再这样辱骂陛下,咱可真要跟你翻脸了。”朱元璋挽起袖子,作势欲打。   “怎么?你还想跟老夫动手不成?”朱四爷怒极反笑,“好哇,老夫一身火气没处发呢。”   他话音未落,便抡起砂锅大的拳头朝朱元璋猛砸过去。   朱元璋见状不妙,连忙拔腿就跑。   四爷或许是他爹,他做儿子的,怎么也不敢跟爹对打。   “四爷,别动手行不?”他边跑边喊。   “谁让你气老子的?”朱四爷怒气是上来了。   站在那的朱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父皇啊父皇,你也有今天。   师傅,往死里揍,用鞋拔子打他屁股。   咣当!   朱四爷飞起来一个扫堂腿,就把朱元璋放倒了。   他立马把朱元璋按在地上,瞪眼:“还跟不跟老子犟?”   朱元璋一脸郁闷。   自从登基为帝,谁敢对他这样无礼?   “师傅,用鞋拔子打他屁股,狠狠的打。”朱棣在不远处喊。   朱元璋火冒三丈。   逆子啊!   ……   朱元璋屁股挨了几鞋拔子后,朱四爷也出气了。   两人坐在廊下,互不理睬。   “万不得已,老子劫狱。”朱四爷哼一声。   “四爷,别冲动,行不行?”朱元璋十分无奈,“那是锦衣卫诏狱,就算你本事高,劫出了顾成一家,让他们怎么办?亡命天涯?”   “那也比等死好。”朱四爷怒眉。   “这事顾成真是冤枉的,皇上也不会杀他,皇上又不是糊涂蛋。”朱元璋道。   “哼,你不了解朱元璋,他杀人不眨眼。”朱四爷冷哼。   朱元璋被气笑了。   谁特么杀人眨眼了?   你对着朱元璋说朱元璋不了解朱元璋?   “一切等顾成回京再说,咱也会想办法的。”朱元璋一叹。   朱四爷拧了拧眉。   他决定派人去蓟州,只有去了当地,才能了解真实情况。   “你滚吧,老夫要去丐帮做些安排。”朱四爷起身。   朱元璋麻了。   这老头不会真的要准备劫狱吧?那就玩大了。   “四爷。”他想叫住朱四爷。   但是,朱四爷头也不回的匆匆走了。   朱元璋微微皱眉,他没想到顾成在朱四爷心中这么重要。   “呃,那个朱叔叔,你还不走?”朱棣站在树下喊,“今儿没你的饭。”   “小子,有你落咱手里的时候!”朱元璋气冲冲的走了。   朱棣现在是豁出去了。   今天拱火师傅揍父皇,他回宫后,挨一顿揍是难免的。   那还不如,先爽了再说。   ……   朱元璋气冲冲的来到坤宁宫,进门就喊:“婆娘,咱饿了。”   “饿了,你找御膳房,来我这作甚。”   马皇后端坐着在椅子上,冷若冰霜,撇一眼,“你下旨抓了顾成全家老小?”   “是又怎么样!”   朱元璋怒气噌的就上去了,“咱是皇帝,不能抓叛徒?”   他在朱四爷那受了气,回到坤宁宫还受气,心里憋屈啊。   “能!”马皇后哼一声,“本宫堂堂皇后,就不能不做饭?”   “你……”朱元璋一脚踢飞面前的凳子。   马皇后立马抱起一个花瓶递上去:“陛下,你踢凳子算什么本事?来,把这个花瓶砸了。”   朱元璋抱起花瓶就要砸,但还是忍住了,小心的放在一旁,低声嘀咕:“这好几十两银子呢。”   马皇后一个白眼翻上天。   朱元璋自顾自喝口茶,道:“妹子,后宫不能干政,再说,咱不是还没下旨杀顾成么?”   “你自己也是不信顾成会弃城投降的吧?”马皇后问。   朱元璋面色一僵。   不管顾成是为什么弃城投降,总之,他是投降了,还给敌将跪下了。   那么,他必须死!   “重八。”马皇后声音变的柔和,“你要杀顾成,可能不能放过他家老小?”   朱元璋没有说话。   15号0点上架,十更起步,求首订啊。求月票! 第79章 城楼做法场,斩问天地间!   太白楼,雅间。   朱四爷约见了杨宪,为的当然是顾成的事。   “杨大人,你应该了解,老夫与顾成乃酒中知己,这世上,寻一酒友何其难得。他若丧命,谁来陪老夫共饮?”朱四爷一叹,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你有没有办法,救救他。”   杨宪眼中闪过讥讽。   酒友?你特么愚蠢,一个江湖帮主想救朝廷钦犯?   伱以为你谁啊?   “四爷,此事本官无能为力。”杨宪断然摇头,“而且,我劝您也莫再插手。”   “没得商量?”朱四爷问。   “哼,四爷,本官提醒下你,你今日得到的一切,来之不易。”杨宪声音冰寒,“你以为你江湖大侠?那是愚蠢!还有,没有本官,你现在还在要饭……”   啪!   朱四爷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杨宪的脸上。   咣当!   杨宪被直接扇飞,撞在墙壁上,脸上鲜红的五个大手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敢打我?”他咆哮一声。   “老夫不仅敢打你,还敢杀你。”朱四爷目光如刀。   他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浑身杀气散发。   杨宪被吓得一个颤抖,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眼前的朱四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杨大人,不要忘了刘炳。”朱四爷冷冷道。   刘炳是原都转运盐使司的司丞,想抢他的制盐秘方,被他砍了脑袋送给杨宪。   杨宪顿时如梦初醒。   这些日子,他在中书省的地位水涨船高,受人追捧,竟不觉间将朱四爷也视为了可随意呼喝的下属。   “此事我真的无能为力。”他爬起来。   “那你就给老子滚!”朱四爷目光凌厉,“提醒下,若下次再敢在老夫面前摆你宰辅的架子,老夫一刀砍了你。”   杨宪抱了抱拳,转身而去。   走出门的那一刹那,眼中杀机毕露。   朱四爷望着他的背影,他知道杨宪这种人,只能利用,毫无情谊可谈。   ……   他喝了几倍闷酒,走出太白楼。   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芸芸众生,他意识到作为一个江湖人,要想去救一个朝廷钦犯,唯有劫狱了。   可那是诏狱!   要救的还不止顾成一个,是他一大家子,这比登天还难。   “四爷!”一个声音传来。   “老常?”朱四爷回神。   来人正是常遇春,看到他,朱四爷欣喜,常遇春乃是明军元帅,或许能救顾成。   常遇春面色郁结,拉着朱四爷道:“四爷,正好,陪我喝酒。”   两人进了太白楼,要了四盘菜,两坛子酒。   常遇春端起酒坛子,连续饮三口。   “老常,你是有什么心事?”朱四爷问。   “顾成的事,你听说了吧?”常遇春皱眉,“他要被满门抄斩了。”   “连你都不能救他吗?”朱四爷急问。   常遇春苦笑一声,又连续猛饮。   放下酒坛子,他眼中满是悲痛:“你不了解我们的这位皇上,当年我们初进应天城,那会儿叫金陵城,皇上就杀了三个义子,以振军纪。”   那一日,血染红了金陵城头。   起因是朱元璋的义子朱勇,带着几个兄弟,在金陵城白吃白喝,还强抢民女,滥杀无辜。   被朱元璋正好碰见。   第二日,朱元璋就把他们押在金陵城头,在全城百姓的见证下,砍了他们的头。   “朱元璋的义军是义字当头,是天下最仁义的义军,老百姓就是咱义军的天。谁要祸害百姓,谁就天理难容,谁就不配当义军,更不配当人。”   城楼做法场,斩问天地间。   自那之后,朱元璋的义军,深得民心。   “城楼做法场,斩问天地间。”朱四爷听完哼一声,“朱重八是个狠人,这一次,他肯定会用顾成的命,警示全军将士。”   他心中明白。   论起来,朱元璋做的也没错。   常遇春来这喝闷酒,那是因为他也劝说不了皇帝。   ……   从太白楼出来,朱四爷又去了一趟锦衣卫。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不在,他凭着手中的镇抚使令牌,去诏狱看了顾成的家眷。   还好,毛骧对他们有些照顾,男女分开,都在独立的牢房里。   不过,他也没上前与顾成家眷说话。   对守卫交代了几句,他离开了诏狱,鬼使神差的就想看看诏狱周边的环境,内心深处的想法是,实在没办法,就劫狱。   他刚拐进一个巷子,就看到一群少年。   “师傅?”朱棣一脸惊喜,“你也是来看劫狱路线的?”   朱四爷扶额。   特么,你还真带着你的炸天帮准备劫诏狱?   “你收你的保护费去。”他没好气,“凭你们,也想劫诏狱?去送死啊。”   “我们一定要救顾叔叔。”其中一个少年坚定道。   “师傅,他们都是军中孤儿,顾叔叔的俸禄都给了他们。”朱棣解释。   朱四爷拧了拧眉,目光扫过。   这群少年面色无比笃定,像是再说哪怕是死也不在乎。   谁能阻止少年武士的赴死呢?   他们听不到啊。   “老夫答应你们,顾成我会救。”他沉声道。   “师傅,我们帮忙。”朱棣道。   啪!   朱四爷挥手就是一巴掌:“你给老子滚,不要碍事。”   朱棣满眼不甘心,但还是带着少年们走了。   朱四爷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欣慰的笑。   每个中二少年都有个武侠梦啊。   “帮主,怎么办?”   走出巷子后,阿福跟在朱棣身后问。   朱棣摆摆手:“既然是师傅说了会救顾叔叔,那他肯定有办法。”   阿福还是不放心,问:“要是他失败了呢?”   朱棣停下了,眼中闪过决绝:“那小爷我就带你们闯一次诏狱!”   他想着,大不了在关键时刻亮出自己皇子的身份,锦衣卫难道还敢杀皇子?   “炸天帮战无不胜,帮主天纵英才,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众少年齐拜朱棣。   朱棣心中豪情顿生,很享受这种感觉。   “帮主,最近我们炸天帮迅速扩大。”阿福道,“应天城那些本地家族开始搞我们,有个叫齐德的,齐家少爷,跟我们对着干。”   “次奥,他不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朱棣挥手,“走,去干他!”   今夜0点上架,求首订啊,十章起步,上架后只要成绩还行,日万走起。 第80章 上架感言!   今夜0点上架。   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这是我在起点的第一本书,还挺珍惜的,可惜成绩很一般。   上架之后,若是首订超过800,那就每天万字更新。   200月票,加一更!   若是有盟主,肯定加更(就是奢望一下。)   接下来,说说这本书吧。   共四卷:   第一卷,父子相认。   没错,朱元璋有爹了,他对父母亲人的遗憾,会得到满足。   当然,洪武大事件会贯穿其中。   李贽曰:我太祖高皇帝,盖千万古之一帝也……唯我圣祖,起自濠城,以及即位,前后几五十年,无一日而不念小民之依,无一时而不思得贤之辅故天下士咸愿归而附之,而乐为之死也!   洪武皇帝兴修水利,减免赋税,大兴科举,建立国子监培养人才等等,利国利民。   凭他的那些政策,凭他一天干十八个小时的勤政,凭他对天下百姓殚精竭虑,他自然是个好皇帝。   逐出北元,恢复中华,光凭这一点,他当得起千古一帝。   当然,他有黑点,谁没有呢?   第二卷,太上皇。   下雨天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太上皇揍皇帝,皇帝也很无奈啊。   皇帝还会有弟弟妹妹,他将会成为一个宠妹狂魔。   第三卷,大明老祖。   把那些不肖子孙统统吊起来打,土木堡战神?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修仙男主?木匠?   第四卷,大明儒圣。   朱家整整齐齐,有仇报仇啊,叔叔和大侄子之间,兄弟之间等。   朱元璋:耻辱啊,老四你的后代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   再来说说小作者自己。   其实在外站也写过,成绩一般般吧。   若是这次来起点的这本彻底扑街,那我只能跟我村里堂哥去下海了。   堂哥是搞艺术电影的,没啥情节的那种。   他说可以让我当男主角,说我天赋异禀,哎,也不知道他咋看出来的。   兄弟们,如果我不写书了,那就江湖再见。   你们以后看片子,里面的男主后背纹了个‘仁’字,那就是我了。   哎,打小读书不好。   只能靠体力劳动吃饭。   写书是唯一证明我还有脑子的一件事了。   千言万语。   各位读者大大,求首订啊。   今夜0点,会一次放出10章。   拜托了! 第81章 好狠!这父子俩有毒!   飞燕楼。   刚沐浴完的赵璇蓁在廊下吹风,没有梳妆的乌黑长发直达腰际,腰肢纤细,一袭白裙委地,身段玲珑浮凸。   奥姑悄无声息的落在她对面。   “长公主殿下,有消息来了。”她朝赵璇蓁微微欠身,“这一次,我可以利用顾成,在大明朝廷造成一个君臣相疑的局面。”   “那顾成真投降了齐王?”赵璇蓁微微蹙眉。   “怎么可能!”奥姑面色如冰,“若不是顾成,齐王这次的计划成功,明军精锐会全军覆没。”   她简要的说了过程。   赵璇蓁听后,一双美眸光芒闪烁,大赞:“齐王好计谋!可惜了,这顾成对自己够狠。”   原来,这次北元齐王扩窥帖木儿,也就是王保保,率领旗下精锐布了个局。   他们表面上围攻蓟州城,实际上是引诱明军精锐来救援。   王保保这次得到探马军司的消息,知道徐达回了北平城,而在前线的是副将军朱亮祖。   他与朱亮祖接触过,当年他们都是元朝的将领。   朱亮祖喜欢抢功,王保保便利用他的这个性格,引诱他前来。   他在蓟州城外的必经之路上的恶阳岭,做好了埋伏,等着朱亮祖大军到来。   北元大军围攻蓟州不假,但是并未全力攻城。若是蓟州被攻下了,那朱亮祖肯定不会来了。   蓟州守将顾成,看出了王保保的毒计。   他知道恶阳岭是个什么地形,若是明军贸然前来,定会被王保保一口吃掉。   于是,他派出探子,要把这个消息传给朱亮祖。   可是,他派出了几十人,无一个逃出王保保的包围。   送信是送不出去了。   而这个时候,朱亮祖以为自己逮住了机会,全力向着蓟州挺近。   没有办法。   顾成果断开城投降,让朱亮祖知道,蓟州已经失守。   弃城示警!   “顾成完全不顾自己名声,还把自己逼上绝路。”赵璇蓁轻轻一叹,“大明有这样的将领,可惜我大元就没有。”   “大元还有齐王。”奥姑道。   “也是!”赵璇蓁美眸重燃光芒,“大元有齐王,还有太尉,有我们。”   “其实大明军中也不是铁板一块。”奥姑嘴角浮现冷笑,“那朱亮祖就没有说实话,把罪名全都推向了顾成,还抓了他。”   “我们要的就是这个局面。”赵璇蓁轻笑,“等顾成回来,就有好戏看了。”   “以朱皇帝的性格,顾成必死无疑。”奥姑道。   “呵呵呵,到时候我们再把顾成投降的真相传出去。”赵璇蓁眼中满是期待,“大明君臣难免相疑。”   两人坐下来开始商议如何实施。   ……   文华殿。   朱元璋紧急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问了顾成家眷的情况。   “没有用刑。”毛骧拜道,“也没这个必要。”   顾成的罪名,足以满门抄斩,用刑那是多此一举。   毛骧沉吟片刻,继续禀报:“陛下,四爷他专门来找过臣,他完全不相信顾成会弃城投降,甚至,他说要劫狱。”   “这老头,还是这么倔。”   朱元璋的语气十分无奈,揉了揉眉,“你防着点,他可能真会劫狱。”   “陛下,如果四爷真闯诏狱,臣咋办?”毛骧问。   “不能让犯人跑了。”朱元璋瞪眼,“当然也不能伤了朱四爷。”   毛骧:“!!!”   好家伙,去寺庙也就图一乐,拜活菩萨还得找皇上你啊。   皇上你既要又要,这是要逼死臣啊。   “怎么?伱办不到?”朱元璋哼一声,“那咱换人。”   “臣定竭力去办。”毛骧连忙道。   能不遵旨么?我为陛下你干过多少秘密事?这要是不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你还不杀我灭口?   “对了,顾成回来,你禁止任何人去见他。”朱元璋目光锐利如刀,“一切听咱的旨意。”   毛骧颔首领命。   他知道皇帝对顾成弃城投降的事,也是有疑心的。   朱元璋又交代了一番,毛骧这才领命而去。   他走在御道上,面色难看至极。   别的都没什么,就是担心朱四爷真的来劫狱。   那杀又杀不得,伤也伤不得,怎么整?   ……   朱四爷正从玄武湖丐帮总坛出来。   他是来摸清下丐帮有多少高手,结果让他失望,除了张定边,能打的不多。   走在玄武湖边的小路上,天色暗了下来,异常闷热。   黑云压城,山雨欲来。   朱四爷抹了抹额头的汗,加快了脚步。   咻!   风吹草动,寒光闪过。   朱四爷脸上闪过惊异之色:“刀气!”   说时迟那时快,朱四爷身形猛地一弹,犹如离弦之箭般向一旁闪避。就在他刚刚闪开的瞬间,一道炽热如火的刀芒狠狠地劈在了他原本站立的地方。   轰!   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烟尘四溅。   刀影散去,一个彪形大汉手持双刀,眼中战意炽烈:“你就是朱四爷吧?老子今天来送你上路。”   “你是谁?”   朱四爷似笑非笑,握紧了手中的六尺长刀冷笑,“老夫不杀无名之辈。”   “老子赵弼!”大汉长啸一声。   原来是双刀赵弼,当年绿林的第一高手。   上次伤飞燕楼姑娘的,就是他。   朱四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森寒。   长刀出鞘,被霸烈的刀意催化绽放出血红色刀芒。   赵弼大惊失色,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刀意。   下一刻!   朱四爷赫然出刀,恐怖的刀意朝着赵弼笼罩而下。   铛!   赵弼举起双刀格挡。   但是,犹如被泰山压顶,他再也承受不住,虎口鲜血迸射,高大的身躯轰然跪下。   “仙人抚大顶,一刀断长生!”   朱四爷暴喝一声,一刀横斩。   叱!   赵弼的头颅脱体飞出,还未落地,就被他一手抓住。   躲在不远处的魏文进,惊愕无比。   不过,他眼中阴冷闪过,这一次,他是故意让赵弼去送死的。   “兄弟,到最后你还是被我利用。”魏文进冷冷一笑。   他望着那朱四爷提着赵弼的头颅远去。   朱四爷带着赵弼的头颅,直接来到了锦衣卫衙门,把头颅放在毛骧的面前。   毛骧麻了:“什么情况?”   他刚从宫里回来,被皇帝吓唬一番,又被朱四爷吓。   皇上和朱四爷,他们有毒。 第82章 朱元璋暴怒:又刺杀咱爹?   朱四爷重重地拍了拍毛骧的肩膀,顺手将他手中的血污蹭在毛骧的衣服上,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大人,知道这是谁吗?通缉犯赵弼,锦衣卫不是悬赏他吗?老夫来领赏钱。”   毛骧紧盯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眼中闪过狂喜。   绿林悍匪赵弼,杀人劫货,甚至劫朝廷的漕粮,朝廷悬赏已久,锦衣卫追捕他已有数年之久,却始终未能将其擒获。   “四爷,你怎么找到赵弼的?”毛骧好奇问。   “哦,是他来找的我。”朱四爷轻描淡写,“想刺杀老夫,老夫就把他砍了,顺便来领个赏。”   毛骧扶了扶额。   特么,你说的这么轻松,显得我们锦衣卫很没用啊。   赵弼上辈子作孽啊,居然去刺杀你。   “不对,赵弼为什么刺杀伱?”毛骧反应过来。   砰!   朱四爷猛拍桌子,脸色骤变,怒声喝:“他跟过魏文进,为什么来刺杀老子,还不明显吗?你们锦衣卫吃干饭的?一个魏文进抓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有。”   毛骧被吓得一激灵,连忙道:“我们人手都散出去了,但是那魏文进像是消失了,再无踪迹。”   朱四爷大剌剌坐下:“那是你们没用!人家已经找人来刺杀老子了。”   “是我无能。”   毛骧抱拳,看着坐在自己椅子上的朱四爷,一愣,“嘿,那是我的位置,你一个镇抚使训斥我这个指挥使?”   莫名其妙,但是好有震慑力。   他刚刚被朱四爷的怒喝给吓住了。   “还有,你也是锦衣卫!”他一把拉开朱四爷瞪眼,“你特么连自己都骂?”   朱四爷过了把影,脸上换上笑容:“嘿嘿,大人,属下这不是着急么?随时会被人刺杀啊。”   毛骧一头黑线。   谁特么去刺杀你,那就是送死。   “很明显,魏文进还在京城,那肯定是被千金台幕后的人藏起来了。”朱四爷眨眨眼,“谁是千金台幕后?我们不是有过猜测么?”   毛骧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丞相李善长。   他面色为难:“那人可不好动,行吧,我派人监视丞相府周围。”   “你不敢!”   朱四爷挥挥手,大步而去,“老子自己去。”   ……   夜色如墨,丞相府内一片寂静。   微风拂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夜空,宛若幽灵。   朱四爷跃墙而入,动作轻盈而敏捷,一袭紧身夜行衣,黑色的布料紧紧贴附着身躯,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   他飞身落在院子中,双脚轻轻触地,迅速环顾四周,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视而过。   丞相府规模宏大,建筑错落有致。尽管夜色已深,但仍有家丁在四处巡逻,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朱四爷身法快如闪电,鬼魅般地在黑暗中穿梭。   他朝着那亮着灯光的房间悄悄摸了过去。那灯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微弱的光影。   很快,他到了房间的窗外,轻轻探出头去,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内张望。   丞相李善长正在喝茶。   站在他面前的,是大都督府佥事唐胜宗。   “相国,三天后,朱亮祖就押送顾成归来了。”唐胜宗拜道,“这一次顾成必死,他算得上是大将军的家臣,大将军有些麻烦吧?”   “可以让御史提一提。”李善长笑着摆手,“不过,陛下不会因为这事罚大将军的。”   “眼看就要封爵了,这开国第一公爵不能让他抢了去。”唐胜宗道,“必是相国你啊。”   李善长云淡风轻的一笑。   唐胜宗微微躬身:“朱亮祖这事办的漂亮,顾成也是蠢,白送我们一个机会。”   “不要大意!”   李善长放下茶杯,眼中锐利闪过,“陛下虽然下旨抓了顾成全家,但并未定罪。”   “这难道还能饶了顾成?”唐胜宗一惊。   “那不会!”李善长沉声道,“只要按死了顾成的罪行,他必死。所以,蓟州的事,不能有一点风声传到京城。”   站在窗外的朱四爷暗暗心惊。   果然,有阴谋!   蓟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本是老找魏文进的,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   毛骧最近很头疼。   一边要处理顾成那错综复杂的案子,一边还得应对朱四爷那炸毛的威吓。   关于朱四爷被刺杀的事,他想了下,还是得禀报皇上。   他十分清楚朱四爷在皇上心中的重要地位,万一有什么差池,绝不是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能够轻易承担的。   来到文华殿前,毛骧向着门口站着的太监总管王景弘一拜:“王公公,皇上今天心情咋样?”   “毛大人,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王景弘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是为难。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皇上一早被四皇子气了,烦着呢。”   毛骧一脸苦笑。   得,等着挨骂吧。   没办法,他还是得硬着头皮见皇帝。   进了文华殿,参拜之后,他继续道:“陛下,朱四爷昨天又遇到刺杀了,刺杀他的是绿林第一悍匪,双刀赵弼。”   原本头也不抬,埋头看折子的朱元璋一下子弹起来:“什么?他怎么样了?”   一旁的朱标,都被吓得后退好几步。   毛骧连忙道:“四爷没事,他反杀了赵弼,提着他的人头来锦衣卫领赏呢。”   朱元璋:“……”   朱标:“……”   那是个假的绿林第一悍匪吧?   “嘎嘎嘎。”朱元璋大笑,“刺杀朱四爷,他是活腻了。”   毛骧愣了愣。   咦,陛下居然笑的这么开心,今日终于不用挨骂了。   “陛下,臣怀疑是那魏文进派出的赵弼……”他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   砰!   朱元璋笑容顿时消失,怒拍桌子:“你们锦衣卫吃干饭的?一个魏文进抓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有?”   毛骧懵了。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是了,朱四爷也是这么骂我的。   你们两骂人的词都一样?   “臣无能!”他连忙跪下。 第83章 赵璇蓁:轻点,你弄疼我了   毛骧一脸郁闷的从文华殿回到锦衣卫衙门。   一推开门,他愣住了,只见朱四爷悠哉游哉地坐在他的位子上,双腿肆无忌惮地搁在桌子上,边抖边品着茶。   “四爷,要不我向陛下举荐,这锦衣卫指挥使你来做?”他摊手。   “大人,格局小了。”朱四爷喝着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属下肯定没有觊觎你锦衣指挥使的意思,跟在皇帝身边,那是伴君如伴虎啊,何况,朱元璋还是暴躁的老虎,随时吃人呢。”   毛骧深以为然,但表面上喝斥:“大胆!竟敢如此妄议陛下。”   朱四爷站了起来,一笑:“这又没人,大人你紧张啥?我有重要情报跟伱汇报,来,你坐下。”   你还知道我是锦衣卫指挥使?   毛骧一个白眼,坐回自己的位子问:“什么情报?”   朱四爷就把昨夜夜探丞相府是事说了一遍。   “卧槽,你竟然夜闯丞相府?”毛骧惊诧。   他曾经也几次向丞相府派出锦衣卫暗卫,比如家丁,奴婢等,但是都被李善长发现了,以各种理由撵了出来。   “大人,请你关注重点。”朱四爷瞪眼,“说明顾成的事有阴谋。”   毛骧缓缓点头,面色凝重。   这事把李善长牵扯进来,那就大了。   “为了那开国第一公爵,要把大将军拉下水?”毛骧皱眉,“李善长不至于吧?”   “这就是你们大人物去管的了。”朱四爷目光凌厉,“我只是要救顾成。”   他想起顾成曾经奋不顾身为自己挡箭。   那不仅是知己酒友,还是救命恩人。   ……   已经是盛夏季节。   秦淮河犹如一条碧绿的丝带,流过京城。   河面上,画舫穿梭,笙歌悠扬。   朱四爷站在飞燕楼三楼的廊下,举目四望。   赵璇蓁站在他身旁,穿着一袭白色的薄纱长裙,肌肤如玉,身姿曼妙傲人,一头黑发如瀑,披在身后。   “四爷,有心事?”她柔声问。   “爷们的事,少打听。”朱四爷哼一声。   赵璇蓁狭长妩媚的眸子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也不生气,伸出那双柔荑牵着朱四爷粗糙的大手,眼眸微微眨动:“不打听行了吧?我给你唱曲解闷?”   朱四爷猛地一拉,赵璇蓁便靠在了他怀中。   感受到怀里温软的娇躯,下意识的便搂住对方的腰肢,把脸埋在美人的脖颈。   赵璇蓁发出诱人的颤笑。   突然间,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雷般传来。朱四爷迅速转头望去,只见城门方向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正浩浩荡荡地走来。   “朱亮祖!”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如冰。   大队人马中领头的正是身披盔甲、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朱亮祖,他趾高气扬,一副胜利者凯旋的姿态。   而队伍的中间,赫然是一辆囚车。   朱四爷的目光落在囚车上,身体猛地一颤。   囚车中人,正是顾成。   他带着沉重的枷锁,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深深地低垂着头,像是无颜面对世人。他的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了伤痕和污渍,昔日的风采已荡然无存。   “叛徒,杀了他!”   街道两旁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愤怒的呐喊声。紧接着,无数的烂菜叶、臭鸡蛋如同雨点般砸向囚车中的顾成。   顾成的头埋得更低了,身上被各种污物砸中,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狼狈不堪地缩在囚车一角,任由百姓的愤怒和唾弃如潮水般涌来。   朱四爷见状,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抄起手中的长刀,就要飞身下楼去解救顾成。   赵璇蓁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急切地劝道:“四爷,别冲动,你这样是救不了他的。”   朱四爷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紧咬牙关,强行忍住心中的冲动和怒火。   目送马队渐行渐远,朱四爷内心的波澜才稍稍平息。   此刻,他才惊觉自己方才一直紧握赵璇蓁的玉手,娇嫩的手背上已留下了深深的红印。   “抱歉,你也不提醒我。”朱四爷连忙松开,“瞧瞧,都把你手给握红了,很疼吧?”   “不疼。”赵璇蓁娇媚柔弱,眼角带着些许泪花。   朱四爷轻抚她妩媚绝美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花。   赵璇蓁伸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口热情的吻献上,双眸微闭,羞涩间又荡漾着热情。   “四爷,我很担心你。”她附在朱四爷的耳畔,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那双令人着迷的眸子泛着些许泪花,让人心疼。   “老夫不会有事的。”朱四爷握着她的手道。   她靠在他怀中,两人温存片刻,朱四爷急急下了楼。   ……   朱四爷来到锦衣卫诏狱,手中还提着一壶酒一个食盒。   毛骧正好在,因为他刚刚把顾成从朱亮祖那接手过来,关进了诏狱。   “四爷,你来的挺快。”毛骧道。   “我要见顾成。”朱四爷语气很急。   “行吧,这会还能见。”毛骧无奈。   他带着朱四爷到了诏狱深处的一间囚室,顾成正坐在里面。   “老顾!”朱四爷急喊一声。   可里面的顾成头也不抬,深深的低着。   朱四爷继续喊:“老顾,老子请你喝酒啊。”   顾成还是沉默,好一会儿,挥挥手,声音沙哑:“四爷,你走吧。”   “老顾,你什么意思!”   朱四爷勃然大怒,“不敢见人了?连老子也不搭理了?不管外面人怎么看,你老顾就是老子最好的酒友,老子请你喝酒,你特么还端着?”   被这一通骂,顾成哑然失笑,他终于抬起了头。   朱四爷看到顾成的脸的那一刻,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是一张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和希望的脸,一张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的脸。   顾成的眼神空洞,脸庞消瘦而憔悴,显然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和折磨。   哀莫大于心死!   他的心死了。   “打开牢房。”朱四爷急喊一声。   他提着酒和食盒,走进了牢房,走到顾成面前。   顾成抬头看他,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四爷,何必呢?”   “找酒友喝酒,就这么简单。”朱四爷一屁股坐下。 第84章 暴怒朱四爷,后果很严重   朱四爷愤怒地一巴掌拍开酒坛子,浓烈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他递给顾成,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顾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酒坛子。   他举起酒坛子,仰头猛饮,一口气将半坛子烈酒灌入喉咙。烈酒如火,瞬间燃烧起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悲愤。   面色渐渐发红,像是被烈酒点燃了一丝生气。然而,那丝生气却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微弱而摇摇欲坠。   朱四爷看着顾成的样子,胸中烦闷不已。他也猛地灌了几口酒,然后沉声问:“老夫问你,你真的打开城门投降了王保保?还向他下跪?你看着老子的眼睛回答。”   顾成抱着酒坛子,双眸浑浊无光,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灵魂和生气。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是!我亲自打开城门,并且向敌将王保保下跪。”   他脑海中是那一天的场景。   王保保在蓟州城外恶阳岭摆下埋伏,就等着朱亮祖率领大明精锐来救援蓟州。   围攻蓟州,就是个阴谋。   他派出去所有探子,都被王保保拦截。   在万分危急的时刻,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亲自打开蓟州城门,迎接元军入城。   弃城示警大明援军。   援军见蓟州失守,便停下步伐,没有进入埋伏。   可他顾成,成了人人唾骂的降将。   那一天,蓟州百姓跪在他的面前,一个长者痛哭流涕:   “顾将军,伱以为我们怕死吗?你错了!蓟州虽然孤悬关外,但是为了大明,为了汉家江山,会有谁吝惜身上的鲜血?”   “如果蓟州人死绝了,能够拯救大明,那我们心甘情愿的看着蓟州变成一座坟场啊。将军,你怎能背着这样沉重的骂名呢?”   顾成想到这些,又连饮几口。   朱四爷急了:“是不是朱亮祖他们陷害你,你告诉老夫,老夫帮你。”   “没有!”   顾成坚定的摇了摇头,抱着酒坛躺下,“太累了,我要睡了,四爷,你走吧。”   他闭上了眼睛,鼾声响起。   朱四爷沉默许久,起身离开。   他第一眼看到顾成,就知道他存了求死之心。   那问什么,都是问不出来的。   ……   朱四爷走后没多久,常遇春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脸色铁青,目光中闪烁着怒火,要将整个牢房都点燃。   他来到牢中,对着躺在地上的顾成一脚踢去:“你大爷的,你个软骨头,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顾成被踢得醒了过来,看到面前的常遇春,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只能无力地跪在地上:“常帅!”   “老子不认你!”   常遇春气的脸色铁青,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狠狠地砸在顾成的身上,“说,你为什么投降?”   顾成跪在那里,低着头,紧闭着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常遇春看到顾成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你跟老子倔了?”   他又是一阵猛烈的拳脚输出,直到自己都打累了,才停了下来。   顾成依旧跪在那,一动不动。   常遇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别跟老子犯犟,不然,老子怎么救你,还有你一家老小?”   顾成终于动了动身体,他朝着常遇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常帅,标下只求你一件事,为我顾家留条根。”   “你这又是何苦?”   常遇春双拳重重捶地,他无法理解顾成为什么宁愿死也不肯说出真相,“发生了什么,你就说啊。”   “标下犯的是死罪,只求一死。”顾成继续磕拜,“只求为顾家留下活口。”   常遇春长长一叹。   ……   奉天殿的巍峨门庭下,一群武将鱼贯而出,他们身形魁梧,气势如虹。朱亮祖被众人围在中间,犹如众星捧月。   “亮祖兄弟,晚上你可得请兄弟们喝酒庆祝一番啊。”唐胜宗走上前来,爽朗地笑道,“这回你荣升大都督府副都督,地位可比我们都要高了,真是可喜可贺。”   朱亮祖闻言哈哈大笑,他今日在大殿上受到了皇帝的嘉奖,官职也随之提升,可谓是春风得意、心花怒放。   他拍了拍唐胜宗的肩膀,豪气干云地道:“晚上都去我府上,咱们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气氛一时热烈无比。   刚刚在殿上,皇帝还下了另一道旨意,就是命令刑部,御史台,锦衣卫会审顾成。   “顾成这回是走到头咯。”费聚哼一声。   “顾将军,可惜了。”唐胜宗一叹,朝着费聚使个眼色。   这事儿,现在很敏感,让他不要乱说。   众人见状也不再多言,他们簇拥着朱亮祖,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出了皇宫。   他们一行人策马扬鞭,浩浩荡荡地前往朱亮祖的府邸。   然而,在这热闹的街头,却有一人独自骑马而来,与他们迎面相撞。那人正是朱四爷,他刚从锦衣卫出来。   “朱亮祖!”朱四爷一声爆喝,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   他高坐在马背之上,一把六尺长刀横在身前,刀身闪烁着寒光,气势凌厉无匹。   诸将居然莫敢前!   当初在飞燕楼,他们被朱四爷一刀斩飞,留下了阴影。   “你个老不死的,还没死。”朱亮祖眼中杀气冲天。   见到朱四爷,他就想起了自己儿子被他斩去一臂,自己也被他斩去一指。   “放心,你肯定死老夫前头。”朱四爷眸光森寒,冷冷地看着朱亮祖,“最好不要让老子查出来,顾成的事是你搞的鬼,否则,朱元璋也保不了你。”   “你……你……”朱亮祖大怒。   唰!   他话未说完,只见一刀寒光闪过。   朱亮祖骇然失色,慌忙从马上滚落,在他落地的刹那,他的战马被刀气斩称两半,血雨骤然落下,淋了朱亮祖一身。   朱四爷策马,扛着刀,扬长而去。   朱亮祖爬起来,眼中燃烧着仇恨的怒火:“老子要把他碎尸万段!”   诸将看着狼狈不堪的朱亮祖,都失去了喝酒的兴致,唐胜宗道:“亮祖你先回去,我们改天再喝。”   朱亮祖自然也没了喝酒的心思。   他深深皱眉,心中泛起担忧。   若是顾成的事被朱四爷查出来,那就麻烦了。 第85章 蓟州真相!   丐帮总坛内,朱四爷心情郁闷,独自在凉亭中借酒消愁。   突然,一名身带血迹的丐帮弟子急匆匆地闯入,朝着朱四爷拜倒:“帮主,大事不好了!副帮主率领蓟州百姓归来途中,连连遭遇埋伏袭击,请你火速前去救援!”   朱四爷闻言,霍然从椅上站起,迅速递给那名弟子一杯茶,示意他镇定下来,详细禀报。   片刻之后,朱四爷已经翻身上马,扬鞭疾驰出城。   原来,朱四爷早前已派遣张定边前往蓟州打探消息。未曾想,张定边在半道上竟遇见了十余名从蓟州来的百姓。   他们此行目的,竟是为了替顾成进京鸣冤。   那丐帮弟子说完,朱四爷终于了解了事情真相:   顾成弃城投降,实则是为了向援军示警;而他向王保保下跪,更是为了保全蓟州百姓的性命。   若不是他,大明十几万精锐就中了王保保的埋伏,或许已经全军覆没。   “顾成啊顾成,你为什么不说?”   朱四爷快马加鞭,一定要把那些蓟州百姓带进京城。   因为只有他们,才能为顾成洗脱冤屈,挽救他的性命。   经过一夜疾驰,朱四爷抵达京城百里外的安山镇,张定边他们就在此镇。   张定边之所以在这里不走了。   是因为他当年来过这里,知道这有一个秘密的庄子。   从蓟州一路南下,张定边他们已经遭遇了三次袭击。他深知,越是接近京城,袭杀之势必将愈发猛烈。   显然,有人蓄意阻挠这些蓟州百姓进京,企图掩盖真相。   所以,他在这安山镇藏了起来,等朱四爷前来。   ……   朱四爷在镇中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了那个隐蔽的庄子外。   此时,张定边的声音传来,他轻功卓绝,从一棵高大的树上飘然落下:“帮主,你终于来了!有伱在,属下就安心了。”   朱四爷看着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张定边,不禁露出感激的微笑:“老张,辛苦你了。”   张定边摆了摆手,表示这都是分内之事。   他一边引领着朱四爷向庄子内走去,一边详细介绍:“帮主,这是我原来属下的庄子,蓟州那十几个百姓就在庄子里头,我带你去见他们。”   踏入庄子大堂,朱四爷的目光落在了那十几位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蓟州百姓身上。他们之中有些人还缠着绷带、伤势未愈。   可以想象这一路从蓟州南下他们是历经了多少艰难险阻、吃尽了多少苦头。   张定边一番介绍后,那十几个百姓齐齐朝着朱四爷跪下:“帮主,一定要救顾将军啊。”   朱四爷又详细问了当日蓟州的情况。   为首的一个叫老魏头的老汉,声泪俱下的描述当时顾成为什么亲自开城门投降。   城开之后,元军抓了顾成。   顾成宁死不屈,可其中一个元将要杀蓟州百姓泄愤。   没办法,顾成向着元军统帅王保保下跪,请求他放过蓟州百姓。   那王保保不仅放了蓟州百姓,还放了他,让他给大明皇帝带话。   “帮主,我们蓟州百姓用血写了万民书。”老魏头含泪泣声道,“万不能让顾将军背着那屈辱的骂名死去。”   朱四爷看着眼前的沧桑老人,握紧了拳头。   “这一路是什么人袭击你们?”他问。   “一群蒙面人。”张定边眼中寒光闪过,“不过,看他们射箭,还有武功招式,应该出自边军。”   边军?   朱四爷立马想到了朱亮祖。   老魏头这时插话:“王保保撤退后,援军进了城,他们抓了顾将军。我们有去将军府为顾将军求情,但是都被赶了出来。”   朱四爷眸光冷冽。   最有可能就是朱亮祖派人出手袭杀这些蓟州百姓。   因为真相是他贪功冒进,差点导致大明十几万精锐全军覆没。而帮他的顾成,却成了阶下囚。   ……   朱亮祖府。   一场盛宴正在举行,军中许多将领都来向朱亮祖道贺。   满面春光的朱亮祖向大家敬酒:“诸位兄弟,干。”   诸将豪饮,气氛热烈。   这时,一个守卫急急来到朱亮祖身边,低声耳语几句,朱亮祖面色剧变。   他快步来到偏厅,偏厅中站着一个刀疤汉子,朝他一拜:“将军。”   “饭桶!”   朱亮祖怒喝,挥手就是一巴掌扇下,“十几个手无寸铁的流民,你们都杀不了?”   “属下无能!”刀疤汉子连忙道,“有一个人护着他们,那人武艺极高,还熟悉我们边军的套路。”   “绝对不能让他们进京!”朱亮祖挥手,“我给你加派人手。”   “是!”刀疤汉子领命。   朱亮祖细细交代一番,那刀疤汉子退了出去。   可朱亮祖还是隐隐不安,坐在那眉头紧皱。   “将军,有客来访。”亲卫上来禀报。   “带去宴会厅啊。”朱亮祖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   “这……客人不方便带去宴会厅,他是魏文进。”亲卫却有些迟疑。   听到这个名字,朱亮祖顿时一惊,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机会,他急忙吩咐亲卫:“快,把他直接带到这里来。”   没一会儿。   魏文进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恭喜将军。”   “呵呵,魏老兄,快请。”朱亮祖热情招呼。   两人一番客套话后,朱亮祖面有难色:“魏老兄,我这有件麻烦事,还请魏老兄帮忙,你曾经是七省绿林总瓢把子,在绿林威望最高。”   “何事?”魏文进问。   朱亮祖压低声音说了一遍。   魏文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他此行本就是为了结交朱亮祖,为自己寻找更多的靠山,不能靠着李善长一人。   “这事交给我去办。”魏文进摊手,“劫道,我擅长呀。”   “哈哈哈,那就麻烦魏老兄了。”朱亮祖闻言大喜过望。   “呃,丞相那边还要将军多美言几句,他最近不希望我出城……”魏文进微微皱眉。   “这事包在我身上。”朱亮祖满口答应。   两人又细商了一番,魏文进便匆匆离去。   朱亮祖回到席间,继续与诸将喝酒。   直到暮色四合,诸将才散去。   朱亮祖轻轻揉着自己的发昏的额头,突然,房间里传来骂声:“去,把我爹叫来,你们这些狗奴才,就知道自己吃喝,不管我了是吧?”   这是他儿子朱暹的声音,自从他被朱四爷废了一臂之后,脾气是越来越差。 第86章 这便是江湖,夫复何言!   夏日炎炎。   朱四爷率领着蓟州的十几位百姓,沿着崎岖的山道前行。   忽地,前方的张定边止步,神色凝重地回望:“帮主,前面不对劲。”   朱四爷闻言,催马向前,微眯双眼,凝视着前方的小山谷。两侧的小山包在烈日下显得萎靡不振。   “有埋伏?”他低声问。   “嗯,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张定边点头。   朱四爷相信他的判断。   这货曾经也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久经沙场,有那玄而又玄的预感,他就是靠着这预感躲过多次袭杀的。   “你们站着别动,老夫去去就回。”朱四爷挥手。   他策马而出,直奔山谷。   很快就到了谷中,他勒住缰绳,抬眼四望。   唰!   他骤然间腾空而起,同时,手中六尺长刀出鞘,冷冽的刀锋割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刀芒闪耀,遮挡了太阳的光芒。   一刀横亘而过!   恐怖的刀芒凝聚成一道实质般的光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旁边的山包。   叱!   山包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撕裂,裂开数丈宽的口子,石块四溅,尘土飞扬。   同时伴随着阵阵惨叫,一蓬蓬鲜血喷洒而出。   埋伏在那的一群蒙面人,被一刀全灭!   另一边山包上的蒙面人骇然失色:“居然是朱四爷,快跑!”   他们从山的另一面,拼命狂奔。   此时,朱四爷飞身落回马背上,收刀。   “老张,快速通过。”他喊一声。   后面的张定边,带着蓟州百姓急急穿过山谷。   目睹刚刚朱四爷出刀,那些百姓看他的目光变了,变得炽热,满是尊崇。   ……   刀疤汉子带着剩下的蒙面人一口气跑下了山。   魏文进正好来到山下。   “得手了?”他朝着刀疤汉子问。   “没有!”刀疤汉子面色依旧惊恐,“领着他们的是朱四爷,刚刚被他一刀斩了十几个兄弟。”   “朱四爷?”魏文进狞笑,“还真是冤家路窄!”   “我马上命人回京禀报将军。”刀疤脸面色凝重,“现在的人手,肯定挡不住朱四爷。”   “你一定要设法拖延住他!”魏文进笑的阴冷,“我在等人,这一次,新仇旧恨跟他一起算。”   刀疤汉子颔首,领着蒙面人急急而去。   魏文进在一旁小溪边上巨石上坐下,凉风吹来,他淡定自若,像是回到了当年虎啸山林的日子。   “老夫孙子呢?”   一个威猛又威严的声音传来。   炽热的阳光下。   一名身高九尺,魁梧雄壮,体格宛如一座山一般的老者,双手各握着一把巨刀,拖地而行,气势摄人。   两把八尺长的重刀,划过地面,留下一条长长的深痕。   魏文进见到老者,连忙起身向前,到了老者面前,直接跪下:“赵老爷子!赵弼兄弟他……他……”   “我孙子怎么了?”威武老者急问。   “他被人杀了!”魏文进泣声道。   “什么?”威武老者咆哮,“是谁?谁能杀了我孙子!”   “是个无敌刀客,京城朱四爷。”魏文进连忙道。   他把赵弼之死说了一遍。   原来那双刀赵弼,是这老者的孙子。   当时,魏文进故意激赵弼去截杀朱四爷,若是能击杀朱四爷最好,如果被反杀,那就能请出这赵老爷子。   别人不知道,他魏文进知道,这赵老爷子,乃是刀道宗师,刀法已经出神入化。   刀神赵缺!   这个名字在五十年前名震天下。   如今,已经无人记得了。   “朱四爷!老夫要把他碎尸万段!”   赵缺咆哮一声,肌肉虬结的双臂,紧握重刀,猛地一斩。   轰叱!   长刀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刀芒。   刀芒砸下!   眼前地面顿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魏文进心中狂喜。   赵老爷子出手,那朱四爷还不死?   “那姓朱的在哪?”赵缺虎目圆瞪。   “就在前方不远,晚辈这就带你去。”魏文进起身。   ……   林间小道上。   朱四爷策马在前,张定边断后,中间是那十几个蓟州百姓。   他们这一路小心翼翼,走的不快,估计要明天才能赶到京城。   忽地,朱四爷猛然挥手,队伍瞬间静止,只有微风在树林间穿梭,带来丝丝凉意。   铛铛铛!   前方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铛铛声,那声音清脆而冷冽。   朱四爷凝目望去,只见一个魁梧老者,双手拖刀而行。那是两把八尺长的重刀,寒光闪闪,每一次划过地面的岩石,都激起一串串火星。   “刀气!”朱四爷大惊。   那老者浑身散发出的刀气,如同实质般汹涌澎湃,那是一种“狂戾无道、邪恶无边”的气息,仿佛他就是刀,刀就是他。   他每走一步,背后似有苍生苦海沉浮,一片混乱杀戮之象。   朱四爷暗暗心惊。   他见过的武林高手不少,但像这般充满杀戮气息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得有多少人死在他的刀下,才能凝聚出如此恐怖、如此摄人心魄的幻象。   “来者何人!”朱四爷如雷霆般的爆喝声在林间回荡。   那老者站定,猛地抬头,威目圆瞪,气焰滔天:“老夫赵缺,特来为我孙子报仇。”   朱四爷嘴角上扬,眯起双眼:“伱孙子莫非就是赵弼那孙子?”   “你杀我独孙!”   赵缺眼中火焰熊熊,杀机如实质般凝聚,声音冰冷而沙哑,“今日,老夫把你碎尸万段,以慰我孙在天之灵。”   “哈哈哈,好一个碎尸万段!”   朱四爷大笑三声,纵身飞落,眸光冷冽,周身散发出无穷的刀芒,“报仇?你家孙子乃是刀客,亦知刀客出刀必见血,死便死了,他技不如人!”   “这便是江湖,夫复何言!”   “你个老家伙,孙子不行,你就出来报仇?那被你杀的人,是不是也得找你报仇?”   咣当!   赵缺重刀猛地砸下,地面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冷喝:“老夫从不惧人来报仇,像你说的,这便是江湖。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人目光相视,刀气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刀来!”   两人异口同声。 第87章 大明第一刀!   铛!   两人快如闪电,身影闪过,拼了第一刀。   狂暴无匹的刀气,以两人为中心骤然散开,如汹涌大潮席卷而去。   瞬间,草木呼啸,飞沙走石。   朱四爷虎口发麻,手中的刀差点脱手。   他暗暗心惊,这是他出江湖以来,碰到的最强刀客。   赵缺同样面色大震。   “死!”   他咆哮一声,右手的八尺长刀猛然砸向朱四爷,朱四爷只能提刀格挡,但是,赵弼的左手长刀接着呼啸而来。   双刀破空,虚空似乎起了裂纹。   “第一次见到一个比四爷的刀还长的刀!”不远处张定边面色凝重,“还是双刀,这赵缺是天生刀客。”   铛!铛!铛!   两名绝世刀客身影纵横,刀刀撞击,激起了更为磅礴的刀气波纹。   赵弼身形高大威猛,双刀狂戾无比,每一次挥动都带有撕裂空气的呼啸声。   单手持刀的朱四爷,眼中燃烧着狂狷的战意,一刀比一刀霸烈。   两人的身影快如风,时而交错而过,刀光交织。   刀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击声,激起一片片刀气涟漪。这些涟漪在空中扩散开来,形成了一道道汹涌的刀气风暴。   “老夫以为碰到各王者,结果还是个废铁。”   朱四爷刀意飙升,力道骤然膨胀数倍,以上压下。   “怎么可能!”   赵缺咬着牙,举着双刀抵挡,“打了这么久,你不但未力竭,还暴涨?”   “哈哈哈,今儿老夫就让你开开眼!”朱四爷放声狂笑。   他周身刀芒迸射,臂力再次猛然激增。   赵缺满脸骇然,双眼瞪的老大。   铛!   朱四爷一刀砸下。   赵缺再也承受不住,竟是被直接压的双膝跪地。   “仙人抚大顶!”   朱四爷再一刀砸下,赵缺猛地喷出一口血,手中双刀脱手。   “一刀断长生!”   朱四爷一刀横斩,赵缺的头颅脱体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滚滚。   刀影过后,朱四爷临风而立。   ……   在不远处山头目睹这一幕的奥姑,一身黑袍,那双凌厉的双眼满是惊愕。   “这老头战力比肩国师!”她双目清冷,浮起一抹冷笑,“还好刚刚没出手,看来,这次只能出卖那魏文进了。”   她飞身而起,在空中留下一串残影。   眨眼间,她落在了朱四爷的面前。   “四爷,你就是大明第一刀啊。”她嘴角流露出一抹清丽的笑意。   “是伱!”朱四爷似笑非笑,甩了甩刀尖的血,“老夫的刀还没斩过美人呢。”   “我可不是美人。”奥姑轻笑一声,“四爷,知道这赵缺是谁派来的吗?”   朱四爷笑容玩味。   眼前的黑袍女子,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睛,可身材紧致玲珑,绝对是个美人。   “谁派来的?”他问。   “我告诉你,我探马军司与你,暂时休战,如何?”奥姑挑眉。   “我们本来也没有大仇大恨。”朱四爷摊手,“再说,以后你保不准还是老夫的女人。”   奥姑那双凌厉的双眼僵硬了几分,眼底深处有着冷意浮动。   不过,她没有发作,哼一声:“派出赵缺的,是魏文进,他就在前方三里处的河边,等着赵缺提你人头过去呢。”   “是他!”朱四爷一笑,“老朋友了,老夫去会会他。”   奥姑目光扫过不远处张定边和那十几个蓟州百姓。   她探马军司早收到谍报,知道蓟州百姓要进京,也知道朱亮祖在派人截杀。   蓟州百姓刚出蓟州遭遇的截杀,还是探马军司挡下来的。   她也希望蓟州百姓能进京,这样就能把顾成的事搅的更大,如此,她才有机会造成大明君臣相疑的局面。   “四爷,告辞。”奥姑微微含笑。   “回京后,请你喝酒啊。”朱四爷挥挥手,“老夫该去哪找你呢?”   “我自会来找四爷你啊。”奥姑轻笑着远去。   朱四爷望着那摇曳的背影。   哼,小娘皮,哪天让你受老夫的胯下之辱。   ……   京城,朱亮祖府。   那刀疤汉子急匆匆进了府邸,来到后花园。   朱亮祖正在教儿子朱暹练刀。   “暹儿,你右手没了,但是可以练左手刀。”朱亮祖鼓励道,“江湖上就有强大的左手刀客。”   朱暹左手持刀,可还没舞动几下,就一个踉跄。   铛!   他猛地把手中刀扔地上,满脸怒容:“练什么练?难道还能杀了朱四爷?”   朱亮祖无奈叹气。   这时,刀疤汉子急急上前禀报:“将军,有情况。”   “蓟州那十几个人,杀了?”   朱亮祖面色阴沉,撇了一眼,“怎么就你回来了?人呢?”   “将军,死了十几个兄弟。”   刀疤汉子面色惶恐,恭敬的一拜,“护送那十几个蓟州人的是朱四爷。”   “什么?”朱亮祖和朱暹齐齐大惊。   “就是他,我们挡不住他。”刀疤汉子道,“不过,魏文进已经派人去截杀了,我回来禀报将军。”   “这次一定要杀了他!”朱暹面色狰狞,“爹,派出你的亲卫。”   朱亮祖面色惶恐。   朱四爷怎么会参合进来?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若是让他把蓟州百姓带回京城,那就出大事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回京。   “你带着本将的亲卫全部出动。”朱亮祖朝刀疤汉子挥手。   他交代一番,刀疤汉子领命而去。   可他还是不放心,急急出了府,前往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那李善长正在悠哉悠哉饮茶,见到朱亮祖进来,一笑:“亮祖啊,来,尝尝老夫刚得到的西湖龙井。”   “相国,出事了。”   朱亮祖面色犹豫,沉思一会儿继续道,“蓟州那边逃出来十几个百姓,快要进京了。”   李善长听了,手微微一抖,不过,他神色淡然:“百姓进京不是正常么?”   “是被朱四爷带进京的。”   朱亮祖心中腹诽,都这时候了你还装?不过,他表面焦急,“我派魏文进截杀,现在就担心他截杀不了啊。”   李善长目光陡冷,缓缓喝口茶,冷冷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摆平!这等小事,难道还要老夫帮你?”   朱亮祖低着头,眼中愤懑。 第88章 借你人头一用!   一条小河边。   魏文进正在等赵缺,他坐在一块青石板上,面色焦急。   他相信赵缺一定能带着那朱四爷的人头过来,只要朱四爷一死,他便能重回千金台,甚至一举掌控京城暗势力。   “老魏啊,是在等老夫吗?”一个声音传来。   魏文进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猛地站起,抬眼看去。   只见日光下,一个魁梧的身影走来,他肩扛一把六尺长刀,左手提着一颗人头,正在哗啦啦掉血。   “朱四爷!”魏文进惊恐。   “你说你最近躲到哪里去了?让老夫好找!”朱四爷快步走近。   他把赵缺的人头丢了过去。   魏文进闪身躲过,面色吓得惨白,一个纵身向着林子掠去。   唰!   朱四爷骤然闪现在他的上方,一脚狠狠砸下。   砰!   一脚砸在魏文进的头顶,他被直接砸落在地。   咣当!   尘土飞扬,地面被砸出一个坑,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魏文进惨叫一声,猛地喷出一口血。   “四爷,饶命!”魏文进跌跌撞撞地跪倒在朱四爷的面前,声音中满是乞求。   “咦,你特么好歹曾经事七省绿林总瓢把子,能不能有点骨气。”朱四爷冷眼鄙视,话语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屑。   魏文进连忙辩解:“四爷,留我一条生路,我尚有利用价值。在绿林道中,我尚能发号施令。”   朱四爷似笑非笑,在青石板上坐下。   他心中对魏文进这样的笑面虎,是绝对不会信的,也留他不得。   “老夫问伱。”他目光落下,“千金台的幕后,是不是李善长?”   “正是正是!”魏文进如获救命稻草,连忙应承,“四爷明察秋毫,一切都是李善长和朱亮祖的阴谋。此次暗杀行动,正是朱亮祖指派我来的。”   “果然是他们。”朱四爷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心中已有计较。   魏文进见状,以为有了生机,又连连磕头道:“四爷,我已将所知尽数告知于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必定远离京城,再不敢与你为敌。”   朱四爷却不为所动,继续追问:“那蓟州之事,你又知道多少?”   “只知道朱亮祖不让那十几个蓟州百姓进京,其他就不清楚了。”魏文进小心翼翼的回答。   “很好。”朱四爷握紧了刀,一笑,“借你一样东西用用。”   魏文进心中一喜,以为有了转机,连忙道:“只要四爷开口,无论何物,魏文进都愿双手奉上。”   “那么,便借你人头一用!”朱四爷话音未落,长刀已然出鞘。   魏文进只觉一股寒意袭来,惊恐万状之下却已来不及反应。只见刀光一闪而过,他的头颅已滚落在地。   甚至,他没有发出声音机会。   ……   飞燕楼。   赵璇蓁正在煮茶,素净精致的五官,成熟妩媚的眼眸,乌黑柔顺的秀发长垂至腰,一袭宫裙勾勒出傲人的身姿,曲线惊人,美丽且华贵。   自从大部分事情交给了奥姑,她也清闲许多。   在过段时间,她准备返回草原。   “殿下。”奥姑推门而进,“我还是低估了那朱四爷的战力,他与那赵缺一战,展现出的实力甚至能比肩国师。”   赵璇蓁闻言并不感到意外,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具,思绪飘回了那个雨夜。   当时,朱四爷一刀轰杀了明教四大法王,那绚烂无匹的刀芒仿佛还在她的眼前闪烁,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   “所以,探马军司最好不要与四爷为敌。”她沉声道,“无牵无挂,实力强悍,他这样的人才可怕。”   奥姑听了赵璇蓁的话,不禁挑了挑眉:“是么?我看他很牵挂殿下你哟。”   “你就少取笑我了。”赵璇蓁瞪眼,“我皇兄来信,催我尽快北归。最多年后,我就要北上了,京城的一切由你主导。”   奥姑收起玩笑神色,认真点头。   赵璇蓁眼眸微微垂落,眸子中有着一抹复杂的情感流转。   “朱四爷肯定会带那蓟州百姓进京的。”奥姑冷冷一笑,“蓟州的事捅出去,肯定震惊大明朝野。”   “这也是为什么齐王会放了顾成的原因。”赵璇蓁嘴角微扬,“朱皇帝会难做了,若是淮西诸将与朱皇帝之间有了猜疑,对我们是大好事。”   “齐王远在草原,竟然都能布局大明京城。”奥姑叹服。   赵璇蓁拧了拧眉。   齐王扩廓帖木儿是大元名将,可他尽管封王,却陷入大元朝廷内斗。   大元朝廷向来以“根脚”用人,扩廓帖木儿虽然出身蒙古,但并非大根脚,因此“居朝怏怏不乐,朝士往往轻之,谓其非根脚官人”   而且,扩廓帖木儿与太子党反目。所以,他领兵有诸多牵掣。   “哎,我大元内斗不止。”赵璇蓁轻叹,“这也是我为什么急于回草原的原因。”   “哼,奇皇后野心大的很。”奥姑冷哼一声。   赵璇蓁抬头看向北方,眼神幽幽。   ……   夜,一处山谷。   月亮如一轮银盘悬挂在天穹,洒下柔和的银辉,夜风轻拂,带着山谷特有的清新和凉意。   山谷中,几堆篝火熊熊燃烧,火光在夜色中跳跃。   蓟州那十几个百姓围着火堆坐着,他们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粗糙又坚韧。   朱四爷心中佩服他们。   他们为了顾成,毅然不远万里来京,哪怕面对死亡,他们不是不知道自己要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   “四爷,回京后,怎么办?”张定边低声问。   “先把他们保护起来。”朱四爷拧眉,“这次的事很难办,老夫需要深思熟虑。”   能不难么?   他们要拼命要救的顾成,在牢中一心求死。   “那顾成真是个死脑筋。”朱四爷哼一声。   “四爷,我大概明白顾成的心思。”张定边眼中满是佩服,“不管什么原因,他开城投降,向敌将下跪,那都是死罪!是大明的耻辱!所以,他一心求死,不想让皇帝为难,而且他只有死,才能挽回自己的错,以后无人敢效仿他。”   朱四爷恍然大悟。   可顾成的一片忠心,他朱元璋知道吗?   还有,这代价太大了!死的可不止顾成一个,还有他全家老小。 第89章 担当身前事,何计身后名   忠君爱国!   顾成抱必死之心,就是为了这四个字。   作为一个穿越者,朱四爷佩服这样的人,古往今来这样慷慨赴死之辈何其多。   担当身前事,何计身后名。   “帮主,船到了。”张定边指了指不远处靠近的火把。   “好,你带着他们连夜从水路进城。”朱四爷目光如刀,“老夫继续走官道。”   “领命!”张定边没有犹豫。   这是早前他们计划好的,早就传信丐帮在夜里派船来接。   朱四爷猜测,前方官道必定还有埋伏。   张定边带着蓟州那十几个百姓走水路,有着如今丐帮大船的掩护,轻而易举。   “帮主,多加小心。”张定边抱拳。   “谁能挡住老夫?”朱四爷摊手一笑。   张定边深以为然,他对朱四爷有绝对的信心,所以才果断带着蓟州百姓走水路,如此,反而能让朱四爷放开手脚的杀。   朱四爷望着张定边他们远去,自己在火堆旁盘坐下来。   入定打坐,睁开眼时,天已大亮。   他翻身上马,手中长鞭一挥,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瞬间疾驰而去。   一路疾奔,到京城外的一片树林时,突然紧紧拉住了马缰,骏马长嘶,人立而起。   此刻,树林两侧埋伏的弓箭手们纷纷搭弓上箭,瞄准了朱四爷。   刀疤汉子抬头一望,面露惊疑之色,喃喃自语:“怎的只有朱四爷一人前来?”   话音刚落……   咻!   一道璀璨至极的刀芒已经破空而来,势如破竹,无可阻挡。那道刀芒快如奔雷,亮如流星,摧枯拉朽席卷而来。   叱!   一刀横亘而过。   刀芒瞬间贯穿了整片树林。那些埋伏的弓箭手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一刀毙命,血雾弥漫。   当刀芒消散之时,朱四爷已经策马远去。   那刀疤汉子呆立在原地,脖子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口。他望着朱四爷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惊恐表情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死不瞑目。   ……   黄昏。   天边一片血红色。   朱亮祖站在府邸中,焦虑地凝视着天际。他等待着魏文进和刀疤汉子的消息,然而整整一天过去,却音讯全无。   “难道那十几个蓟州流民都难以对付?”他语气冰冷至极,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焦虑。   他原本对刀疤汉子下了死命令,即便无法除掉朱四爷,也绝不能让那些蓟州流民活着踏入京城半步。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中托着一个神秘的盒子。   “老爷!”他气喘吁吁地喊道,“刚刚有人送来的。”   “谁?”朱亮祖眉头紧皱,疑惑地问道。   “没看清,留下盒子就走了,说是老爷你亲启。”管家道。   朱亮祖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打开了盒子。   “啊!”   管家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吓得手一抖,直接扔掉了盒子。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是魏文进!”朱亮祖看清人头时,面色瞬间煞白。   这一刻,他明白了。   那刀疤汉子还有那些弓箭手,不会回来了。   “完了,完了,出大事了。”朱亮祖浑身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知道,那些蓟州百姓一旦进城,蓟州的真相将无法掩盖。而他,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来人,快来人!”   他惊恐的看着四周,害怕朱四爷突然杀出。   ……   夜幕低垂,丐帮总坛内灯火通明。   朱四爷风尘仆仆地归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张定边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归来,见到他的身影,终于松了一口气:“帮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朱四爷问。   他抄起桌子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茶水,像是要将一天的疲惫都冲刷干净。   “放心吧,帮主!”张定边信心满满地摊开手掌,“就算他们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那些蓟州百姓的踪影。”   朱四爷满意地点了点头,紧绷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张定边随即挥手让人端上酒菜,两人都已经是饥肠辘辘,一天未曾进食了。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张定边边吃边询问着朱四爷的意见。   “我已经将顾成的事迹编织成了一篇故事。”朱四爷眼中闪过一阵狡黠,“你明天去找些会写字的人,将这篇故事抄写成数万份,然后撒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明白了!”张定边立刻领悟了朱四爷的意图,“要不要再请些说书先生来助力传播?”   “没错,就是要让这个故事传得越广越好!”朱四爷道,“我们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蓟州的真相。”   两人随即开始细细商议起来,谋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翌日。   一大早,朱四爷就来到诏狱,来见顾成。   诏狱守卫见是他,都没有阻拦。   “四爷,指挥使命令不让任何人见顾成。”守卫一笑,“不过,四爷伱来了,肯定得让见,我们都知道,你和顾将军是酒友。”   “算你小子识相。”朱四爷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守卫。   “谢四爷赏。”守卫欢喜大笑。   ……   朱四爷来到顾成的牢房前。   顾成还是那样子,坐在那,一动不动,满脸麻木。   朱四爷打开牢房的门,走了进去,把一坛子就放在顾成的面前。   顾成纹丝不动,低垂着脑袋,像是看不见。   “蓟州有百姓进京了,为了你而来。”朱四爷压低声音道,“差点被半路截杀!”   顾成闻言,猛地抬起头,骇然失色。   朱四爷冷哼一声:“老夫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了。”   “四爷,我求你了,赶快把他们送走。”   顾成面色焦急又担忧,“我不想连累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连累?”   朱四爷眼中寒芒闪过,“你为了大明,不顾自己荣辱,背负骂名,蓟州百姓为了你,不顾生死,哎,谈何连累!特么,要说连累,你们连累了老子!”   “四爷,不能把蓟州百姓牵扯进来啊。”顾成语气哀求。   “是老子把他们牵扯进来的吗?”朱四爷怒视,“是你!你特么一心求死,是不是自以为了不起了?”   顾成欲言又止。 第90章 四爷路过,狗都得挨两巴掌   朱四爷望着顾成那副颓废模样,心中怒火中烧:“外面的人为你拼命,你再这么要死不活的,信不信老子抽你?”   顾成面如死灰,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坛,连灌数口烈酒,试图用酒精麻醉内心的痛苦。   “四爷,伱就别管我了,行吗?”   他眼中含着热泪,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哀求,“只求你把蓟州百姓送出京城。”   咣当!   朱四爷一掌击碎酒坛,碎片四溅,烈酒洒了一地,怒道:“他们万里迢迢而来,是老夫能送走的?只要真相大白,你就不会死,你家人也不会死。”   “但我必须死!”   顾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却又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无论如何,我开城投降,向敌将下跪,所以必须死!否则,将来诸将效仿,后患无穷!”   “你特么真伟大!”朱四爷气得直咬牙,一屁股坐在地上。   “四爷,皇上也需要我死啊。”顾成道,“死我一个顾成,换取一个血的教训,值得!”   “值你大爷!”   朱四爷冷冷的撇了一眼顾成,破口大骂,“朱元璋这狗皇帝!他肯定值知道你顾成的为人,但还是要杀你,还真是刻薄寡恩。也对,当年为了振军纪,他连自己义子都杀!”   “若是没有一颗君王的心,陛下如何能走到今天?”顾成轻叹。   “你这时候还为他说话?”朱四爷气急。   顾成淡淡一笑,抬眼望向那狭小的窗户。   他沉默许久,像是在回忆当年征战的岁月,长声一叹:   “四爷,你虽然是丐帮帮主,但我知道你肯定是读过书的,而且肯定比我书读的多。你知道陛下乃是开国之君。”   “所谓开国之君,那都是从血肉堆里滚出来的,经历过无数的艰难危险,他只有比所有对手更狠,才能战胜他们。”   “也唯有陛下这样的人,才能最终建立大明朝,几十年下来,陛下的心早磨的比生铁还要硬了,可这也不能全怪他!”   朱四爷听着,拿起另一坛子酒,猛饮几口。   ……   “将军……将军,指挥使有令,任何人不得见顾成。”   “给老子滚开!”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朱亮祖一脸怒容地冲了过来。   当他看到朱四爷时,眼中闪过惊愕:“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子来看朋友!”   朱四爷死死盯着朱亮祖,目光阴冷,“你来干什么?”   朱亮祖转头看向身后的锦衣卫,怒喝:“不是不让任何人见顾成吗?他怎么会在这?”   “四爷是指挥使大人允许进来的。”守卫脱口道。   “凭什么?他一个丐帮帮主能进,老子一个将军不能进?”朱亮祖暴怒。   守卫也被他问住了。   朱四爷从牢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朱亮祖面前,冷声问:“你不会是来杀人灭口的吧?”   朱亮祖被朱四爷气势所摄,后退几步:“本将来审问犯人,你滚开……啊……”   他话未说完,朱四爷已闪电般出手,一把扣住他的脖子。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朱亮祖被重重地顶在墙壁上,双脚离地,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你、你敢在锦衣卫动手?”朱亮祖挣扎着,眼中满是恐惧和愤怒。   “杀你又如何?”朱四爷冷声吐出一句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那锦衣卫守卫连忙过来,朝朱四爷抱拳一笑:“四爷,你要杀人,出了锦衣卫,你随便。这里着实不方便。”   朱亮祖:“???”   朱四爷松开朱亮祖,冷冷道:“滚吧!”   “你给本将等着!”朱亮祖慌忙跑了出去。   朱四爷眼中杀机闪过。   这朱亮祖看肯定是被逼急了,真有可能杀顾成灭口。   ……   朱四爷从阴暗的诏狱踏出,被外面刺眼的阳光晃得微微眯起了眼。   大街上人声鼎沸,众人的议论声汇成一片嘈杂。许多人手中紧握着一张纸,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愤慨。   “原来顾成将军是开城投降,是为了示警,他这是挽救了大明十几万精锐啊。”   “为了救蓟州全城百姓的命,才向敌将下跪。”   “这才是蓟州的真相!”   “顾成是个忠臣,朝廷为什么要杀他?”   蓟州的真相如野火燎原,迅速在京城传开。   朱四爷拿起其中一张传单,径直去了杨宪府。   上一次,他在太白楼扇了杨宪一巴掌后,他们再未相见。   朱四爷心中明白,杨宪这样的人,只能利用,现在又到利用他的时候了。   他到了杨宪府大门前,那管家看到他,顿时慌了:“四……四爷,我们老爷不在家。”   啪!   朱四爷一巴掌扇飞管家,哼一声:“滚开!”   大门口一条狗见管家被打飞在地,朝着朱四爷凶恶的汪汪大叫。   啪!   朱四爷一巴掌把那条狗也扇飞了。   杨宪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目睹这一幕,心中暗骂,特么,连条狗都不放过?   “啊呀,杨大人,好久不见啊。”朱四爷抱拳。   “四爷,快请。”杨宪也抱拳。   他带着朱四爷进了书房,亲自泡上一杯茶,笑问:“四爷,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朱四爷一边喝茶,一边把手中的传单递给杨宪。   杨宪接过来一看,明显大喜:“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   朱四爷点头,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蓟州来的十几个证人,被老夫藏起来了。”   “太好了!”   杨宪兴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了这些证据,就能给朱亮祖定罪,呵呵,牵扯起来,肯定能给淮西勋贵重重一击。”   朱四爷嘴角含笑。   之前杨宪不肯出手救顾成,是因为对他没利。   现在有了这些,杨宪绝对会出手,他和淮西勋贵集团,那是水火不容啊。   “来,我们好好谋划谋划。”杨宪急道。   半个时辰后。   朱四爷心满意足的离开杨宪府。   来到门口,那位管家恭敬的弯腰赔罪,但是那条狗依然冲着朱四爷狂叫。   啪!啪!啪!   朱四爷对着那条狗连续扇巴掌:“以后见到老子,匍匐摇尾巴!”   狗彻底老实了,趴在那瑟瑟发抖,还一边小心翼翼的摇着尾巴。 第91章 你咋跟那驴脸朱皇帝一样?   丞相府中,气氛凝重。   李善长面色铁青,双眼冰冷,面前桌子上摆着一张传单。   胡惟庸站在一旁,手里也紧握着同样的传单,他扫了一眼,不禁冷哼:“朱亮祖这废物,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现在好了,闹得满城风雨。”   李善长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我们必须做好放弃朱亮祖的准备。”   “什么?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胡惟庸大吃一惊,他忍不住辩解道,“毕竟朱亮祖夺回蓟州有功,那顾成再怎么说,他弃城投降,向敌将下跪,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事摆明有人幕后操纵。”李善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杨宪他们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到时候肯定是两败俱伤,所以,我们要与朱亮祖切割。”   胡惟庸心中一凛,连忙点头称是。   他心中暗自警惕,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出了事,岂不是也会被这般果断地抛弃?   李善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即吩咐道:“待会儿朱亮祖会过来,你配合一下,逼他去杀顾成灭口。”   “这时候杀顾成?”胡惟庸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朱亮祖所为。”   “所以老夫说要放弃他。”李善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这样的蠢材留着,迟早会连累我们。”   胡惟庸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朱亮祖手中紧握着一张传单,神色慌张地过来:“丞相,出事了,满城都是这种……”   他走近后目光一凝,看到李善长桌上的传单,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声音颤抖:“丞相,接下来该怎么办?”   啪!   李善长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他怒目圆睁,厉声喝道:“老夫不管了!只要顾成和那些进京的蓟州百姓活着,你就等死吧!”   朱亮祖脸色瞬间惨白,急切地哀求:“丞相,你得救救我呀。”   然而,李善长却愤怒地一挥衣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丞相,看在我为伱……”朱亮祖急了。   这时,胡惟庸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轻声安慰道:“亮祖……亮祖,你别急,相国这是被你气的,来,我跟你说几句。”   他拉着朱亮祖走到了不远处的廊下。   朱亮祖满脸怨愤地抱怨,摊摊手:“胡大人,我为丞相做过不少事吧?现在我出点事,他就不管了?”   胡惟庸心中冷笑,你还真是个蠢材!   不过,他表面微微含笑:“亮祖,丞相没有不管你,刚刚还跟我说要在朝堂上保你。现在闹的满城风雨,明日早朝,陛下肯定会问此事。”   朱亮祖一听这话,顿时更加紧张了,连连点头:“对对对,那我该怎么办呢?”   “其实这事也不难办。”胡惟庸压低声音道,“有句话叫死无对证!”   朱亮祖听了,眼中寒芒闪过。   对,只要杀了顾成和那蓟州来的十几个人,就死无对证了。   ……   秦淮河小院。   已是黄昏,朱四爷刚从外面回来。   咣当!   大门被踢开,朱元璋气冲冲的进来,手里拿着一张传单:“岂有此理!这是谁干的?妄议朝政,该杀!”   “老子干的!”朱四爷指了指自己,怒视朱元璋。   “啊?”朱元璋一愣,“四爷,你瞎参合什么?”   “顾成是我酒友,老夫得救他。”朱四爷瞪眼。   “那你也不能瞎编故事啊。”朱元璋摊手。   “瞎编你大爷!”朱四爷没好气,“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我说你怎么跟那驴脸朱皇帝一样,瞎了你的狗眼,顾成什么人,你不相信?”   朱元璋:“!!!”   总感觉受到了双重的骂。   他知道是朱四爷干的,锦衣卫已经查出来了,他是故意来试探的。   “四爷,你跟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在椅子上坐下。   朱四爷对他没有隐瞒,详细说了一遍。   朱元璋听后,眼中杀机毕露:“胆敢截杀上京告状的百姓?该死!”   刹那间的帝王杀气,让朱四爷都一凛。   他扶了扶额,这货的关注点咋不一样呢?不关注顾成,也不关注朱亮祖,而是关注百姓上京告状被截杀这事。   这让他想起了明史记载中的朱元璋。   洪武九年,嘉定县百姓郭某等二人,手拿《大诰》赴京上告本县的首领弓兵杨某等谋害欺压百姓。经过淳化镇时,淳化镇巡检何某故意刁难二人,派弓兵马某索要钱财。   郭某到了京城,真的见到朱元璋,结果依照《大诰》,何、马被判重刑,弓兵马某判处死刑,将首级悬挂示众;巡检何某被判处砍掉双脚,枷号示众。   这就是民告官,历朝历代都很难,但是在洪武一朝,却是常见。   甚至,朱元璋亲自写《御制大诰》,里面就鼓励民告官:   今后布政司府州县在役之吏、在闲之吏、城市乡村老奸巨猾顽民专一起灭词讼,教唆陷人,通同官吏害及州里之间者,许城市乡村贤良方正、豪杰之士,有能为民除患者,会议城市乡村,将老奸巨猾及在役之吏在闲之吏,绑缚起京,罪除民患以安良民。   大诰中记载:常熟县吏顾瑛欺压百姓,常熟县百姓将其擒拿后,并商议以陈寿六为代表率领数十人进京告状,经朱元璋核实后,赏赐陈寿六数人财产衣物,还免去了他们三年徭役。   朱元璋鼓励民高官,还保证告状百姓一路畅通无阻。   敢有邀截阻挡者,枭令!   “四爷,这么说那十几个蓟州百姓在你手上?”朱元璋问。   “被老夫保护起来了。”朱四爷摊手,“我要用他们来救顾成。”   “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找官府呢?或者交给锦衣卫,你不是锦衣卫暗卫么?”朱元璋疑惑。   “老子不相信朝廷!”   朱四爷哼一声,一脸怒容,“尤其是皇帝朱重八,他肯定是要杀顾成的,为了警示之后的诸将。”   朱元璋面色难看,揉揉眉:“其实陛下也难做嘛,你想,这事要是开了个头,以后边关诸将都打着救百姓的名头投降,那还得了?”   朱四爷脱口骂:“次奥,那是他无能!”   朱元璋咬咬牙,实在不能忍:“嘿,你咋又骂上了?”   “老子骂皇帝,你急什么?”朱四爷瞪眼。   求订阅啊!早上起来看订阅,哎,我不禁唱: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好惨啊,兄弟们,求订阅求票。 第92章 朱元璋:你想保个太平晚年?   翌日,清晨。   奉天殿前,大臣们身着朝服等着上早朝。   此刻,他们三五成群的低声议论着,说的都是蓟州的事。   “我就说嘛,顾成不是那种怕死的人,他怎么会投降?”   “呵呵,这就有意思了,顾成为了示警朱亮祖,挽救了十几万大明精锐,朱亮祖反而把他抓了。”   “哼,还不是为了独占功劳,还有掩饰他自己贪功冒进?”   “我详细研究过,若这是真的,顾成应该记大功,那可是王保保精心设计的埋伏,朱亮祖他是王保保的对手?”   “唯有大将军才能与王保保匹敌!”   他们的议论声虽然低沉,但却像针一样刺入了站在一旁的朱亮祖的耳中。他的面色变得极度阴沉。   就在这时,一阵惊呼声突然响起。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缓步走来。他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一身朝服衬得他更加威严庄重。   来人正是左都御史刘伯温。   他已经告病在家休养好长一段时间了,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呢?   刘伯温面带微笑,神色从容地穿过人群。他径直走到李善长身前,抱拳施礼道:“善长兄,久违了。”   “伯温啊。”   李善长也是笑容满面,微微颔首,“病养好了?”   刘伯温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道:“唉,还没有痊愈呢。但是陛下传旨命令我今天必须来上早朝,我也只好遵旨了。”   “哼,你这个刘伯温!”李善长哼一声。   他心中不禁暗叫不妙。他知道刘伯温一向足智多谋、料事如神,此次被陛下特意召回朝堂必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看来今天的早朝注定不会平静了。   ……   朝参之后。   皇帝朱元璋坐在御座上,冷面如霜。   大臣们则面色凝重,心中忐忑不安,预感到今日的早朝必将掀起一场风波。   “启奏陛下!”   中书省左丞杨宪先站出来禀奏,“臣近日得到消息,顾成将军实乃冤枉。他之所以弃城投降,是为了示警朱亮祖将军。因为王保保已设下埋伏和陷阱,只待朱将军自投罗网。若无顾成将军的及时示警,我大明十几万精锐之师恐怕已全军覆没。”   “胡说八道!”朱亮祖闻言勃然大怒,立即反驳道,“杨大人,你休要听信市井之言、谣言惑众!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本将军。”   杨宪毫不示弱,针锋相对:“陷害?那我们就查!”   朱亮祖转向李善长求助,希望他能出面帮腔。然而,李善长却面无表情,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无奈之下,朱亮祖只好向胡惟庸投去求助的目光。但胡惟庸却低着头,刻意回避与他的对视。   这一刻,朱亮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无助。   杨宪乘胜追击,紧逼不放:“朱将军,你若是心中无愧、堂堂正正,何不与顾成将军当面对质?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伱!”朱亮祖气得面色狰狞,却又无言以对。   “好了。”朱元璋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朝堂上的僵局,“都是咱大明的将军,咱不想冤枉任何一个,这样吧,此事就交由御史台去查办,务必查个清楚明白。”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刘伯温。他们终于明白为何今日刘伯温会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刘伯温神色从容地朝着皇帝一拜:“臣遵旨!定当秉公办理。”   一直未曾开口的李善长突然站了出来,恭敬地禀奏:“陛下,为了以示公正,臣请公审顾成。”   公审?   也就是百姓都能来观看。   大臣们都惊了,不知道李善长是何意。   御座上的朱元璋沉思片刻,挥手:“准!”   ……   文华殿。   朱元璋看着跪在那的刘伯温,抬了抬手:“伯温啊,咱可是耽误你养病了?”   “陛下,臣这身老毛病是好不了了。”   刘伯温无奈苦笑着摇头,而后一拜,“臣这次给皇上办完事,请皇上准许臣告老归乡。”   “嘿,你个刘伯温。”   朱元璋顿时怒了,撇他一眼,“你是一直想离开朝廷,离开咱,保一个太平晚年,是吧?就想着落叶归根是吧?”   “皇上,臣是这么想的。”刘伯温点头。   “在京城就没有晚年了吗?就不太平了吗?”朱元璋冷问。   刘伯温面色无奈,想要继续说,朱元璋挥手打断:“不说这个,太子啊,你跟刘先生说说蓟州的事。”   一旁的朱标上前,朝着刘伯温含笑点头。   刘伯温朝着朱标一拜,继续跪着,朱标则是把他搀了起来。   听朱标说完,刘伯温沉思片刻,朝朱元璋一拜:“陛下,这事牵扯军中将领,或许还不止他们,很是复杂,臣需要一批干吏协助臣。”   “朝廷上下,你看上谁就调谁。”朱元璋挥手。   “臣看上了皇上的锦衣卫。”刘伯温脱口道。   朱元璋一惊,直勾勾的盯着刘伯温。   刘伯温面色坦然,毫无波澜。   也只有他敢对朱元璋说这样的话了,要调锦衣卫。   “毛骧!”朱元璋喊了一声。   很快,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朱元璋沉声道:“毛骧,把锦衣卫名单向刘伯温公开,他看上谁就调用谁。”   毛骧大惊失色:“这……”   朱元璋冷冷一瞪,毛骧立马颔首领命。   ……   锦衣卫衙门,一个昏暗的房间。   刘伯温正看着地上的一张巨大的图,上面标注了各地的锦衣卫。   毛骧站在一旁,一脸不悦。   这可是锦衣卫绝对机密,他没想到皇上如此信任刘伯温。   刘伯温的目光在地图上仔细扫过,当他看到青田位置上时,大惊:“小六?我的书童?他……他是锦衣卫暗卫?”   “是的,刘大人。”毛骧冷冷回答。   刘伯温擦了擦额头的汗,这锦衣卫远比他想象的要恐怖。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京城那密密麻麻的名单上,几乎所有官员府邸都有锦衣卫暗卫。   “这个朱四爷,可是那个丐帮帮主?”他问。   “是!”毛骧颔首,“他是锦衣卫暗卫,还是镇抚使。”   刘伯温若有所思。 第93章 刘伯温:这老头比我还会忽悠   刘伯温看完锦衣卫名单,指定要朱四爷协助他。   这下毛骧为难了,心中暗骂,你特么真是会选,四爷那真正是皇上的人。   “刘大人,这四爷吧,他很特别。”毛骧皱眉。   他发现还真不知道跟刘伯温咋说,总不能说皇上把四爷当亲人似的吧?   刘伯温见他表情有异,微微含笑:“毛大人,皇上可是说了,所有锦衣卫,我看上谁就调用谁。”   他以为毛骧和这朱四爷有什么勾结。   就在这时,侍卫来报,说朱四爷来了。   “行吧,那就他了。”毛骧一叹,“正好,四爷与顾成是好友,也在查这案子,而且,蓟州来的十几个百姓,就在他手上。”   刘伯温心中大喜。   他们到了大厅,朱四爷已经站在那了,身材魁梧,一头银发随风微荡,霸气外露。   刘伯温暗暗心惊。   他听过这位黑道巨擘的传说,今日一见,果然十分枭雄之姿。   “四爷。”毛骧招呼,“你来的正好。”   “听说要公审顾成?”朱四爷急问。   “可不!”毛骧指了指刘伯温道,“这就是负责主审的刘伯温刘大人。”   刘伯温?   朱四爷上下打量眼前的中年。   在前世看明史,关于刘伯温的传说可不少,跟诸葛亮有的一比。   尤其是那《烧饼歌》,预言了大明千年后的国运,成了玄学,都说刘伯温是因为泄露了天机,最终凶死。   “朱四爷。”刘伯温抱拳。   “刘大人,你来主审,那就好办了。”朱四爷大笑。   尼玛,史书上记载的刘伯温可是正面人物。   ……   三人坐下来。   毛骧把顾成的事,详细回顾了一遍。   “咦,伱怎么知道蓟州来的百姓在老夫手上?”朱四爷问。   “啊?”毛骧慌了片刻,“四爷,你也太小看我锦衣卫了吧?再说,你特么也是锦衣卫暗卫,就这么不信任我?接到了蓟州百姓,也不先告诉我?”   实际上,是朱元璋告诉他的。   朱四爷也没多想,因为进京路上几场大战,被锦衣卫查到也正常。   刘伯温看着朱四爷,表情严肃:“四爷,我能见那些蓟州百姓吗?”   “能!”   朱四爷回答的干脆,“你是主审,老夫希望你还顾成一个公道。”   “谢四爷信任。”刘伯温抱拳。   “当然信任你啊。”朱四爷摊手,“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你可比诸葛村夫强。”   刘伯温老脸一红,但是心中舒服。   朱四爷则是继续拍马屁:“先生帷幄奇谋,功冠千秋。”   毛骧都听不下去了,心中腹诽,这马屁拍的,真尼玛不要脸。   朱四爷的目的很简单,刘伯温是主审,那不得巴结一下?这种儒生,不在乎钱财,最在乎名声了。   “四爷,走,我们这就去见蓟州百姓。”刘伯温干劲十足。   “好。”朱四爷起身。   他们大步而去。   毛骧扶额,特么,没我这锦衣卫指挥使什么事?   ……   玄武湖畔,静谧的宅院内。   蓟州来的十几个百姓,就住在这里,四周,丐帮的弟子们严密巡逻,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朱四爷领着刘伯温进了院子。   那十几位百姓见状立刻围拢上来,神情焦急,为首的老魏头朝着朱四爷急急问:“帮主,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救顾将军?”   “顾将军的救星来了。”   朱四爷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指了指身旁的刘伯温道,“这就是当朝左都御史刘伯温刘大人,他就是顾将军案子的主审,你们求他吧。”   那十几位蓟州百姓闻言,纷纷围住刘伯温,跪下磕头。   老魏头鼻涕眼泪立马滚滚而出:“刘大人啊,你可要救顾将军,他是好人啊,是好官!”   刘伯温扶额。   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老人家,快起来,慢慢说。”他扶起老魏头。   老魏头不动,跪着把蓟州的事又说了一遍。   刘伯温听后,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岂有此理!顾成这是大明的功臣,岂能让功臣蒙受冤屈?”   “对!”   一旁的朱四爷立马附和,“你们就放心吧,刘伯温大人肯定会为顾将军洗刷冤屈的,他可是再世青天,刘青天啊。”   刘伯温:“???”   我什么时候说一定为顾成洗刷冤屈了?   这事牵扯朝中诸将,我可没把握啊。   “你们还不拜谢青天大老爷?”朱四爷挥手。   “谢青天大老爷。”蓟州百姓立马齐齐跪拜。   刘伯温看了眼朱四爷,心中暗骂,这老头比我还会忽悠。   ……   丞相府。   朱亮祖,陆中亨,唐胜宗等一批将领来拜见丞相李善长。   李善长眼中闪过不悦。   他是要放弃朱亮祖的,可这朱亮祖把陆中亨,唐胜宗他们一起带来,很明显是要向自己施压。   “丞相,亮祖的事还得你多费心。”陆中亨率先开口,语气恳切。   “是啊,他可是立了大功的,怎么能任由市井百姓胡说八道?”唐胜宗也愤愤不平地补充道。   “陆将军和唐将军,当时也是在军中的。”朱亮祖则摊开双手,故作无奈,“这要任凭市井传言,岂不要治我们的罪?”   李善长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   朱亮祖是要把陆中亨和唐胜宗也拉下水,可这两个蠢蛋竟还不自知,居然还在这儿帮腔。   “陛下已经下旨公审,本相也不能干涉。”他微微皱眉,故作沉思状,“不过,既然要公审了,按照朝廷的规章制度,人犯就不应该关在锦衣卫大牢了,应该关进刑部大牢吧。”   朱亮祖闻言心中一惊,随即便明白了李善长的用意。   顾成只要关进刑部大牢,那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因为,刑部尚书开济是自己人。   这一刻,朱亮祖终于明白李善长当时在朝堂上为什么要主张公审了。   “属下明白了,这就上书陛下。”朱亮祖道。   他很急,当即带着陆中亨和唐胜宗匆匆走了。   李善长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朱元璋身边这么多年,他隐隐猜出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既不得已要杀顾成,防止以后诸将效仿,也要杀朱亮祖这种贪功不顾同袍生死之辈。 第94章 马皇后:重八,你变得我不认识了   乾清宫。   朱元璋独自一人躺在廊下,沐浴着夏日的阳光。他挥退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只留下寂静的宫殿和自己的思绪。   尽管夏日的阳光温暖而炽热,可周围却仿佛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朱元璋的面色阴沉,双眼中寒芒闪烁。   就在不久前,他同意了朱亮祖的请揍,把顾成关到了刑部大牢。   他猜到这肯定是李善长提醒了朱亮祖。   这么多年了,李善长是能猜出他心中一些想法的,当然,他还比不上刘伯温,刘伯温几乎能猜透他的帝心。   都说帝心如渊,深不可测。   他有时候希望臣子能洞悉他的心思,却又担心他们过于聪明,窥探到他不愿被人知晓的秘密。   忽地,脚步声传来。   马皇后走了过来,径直在朱元璋身边坐下问:“顾成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当然是依律处理!”   朱元璋微微睁开眼,面色如冰,“谁都不能犯了大明律。”   “可是顾成他……他是为了大明,还有蓟州百姓。”马皇后眉头紧蹙。   “婆娘,这事你不要管。”朱元璋声音冷硬,“咱知顾成,顾成知咱,你们都是在瞎捣乱。”   “哼!”马皇后闻言,声音骤然生冷,“伱以为我不知道?顾成为了不让你为难,一心求死,你呢,为了震慑诸将,明知道他不该死,也要杀他。”   “他弃城投降,向敌将下跪,这就是死罪。”朱元璋怒喝。   “朱重八,你……你简直疯狂。”马皇后怒目而视,“当初廖永忠怎么死的?现在轮到顾成了?”   “放肆!”朱元璋猛地坐起来。   廖永忠之死,大家心知肚明。   那时大明开元,朱元璋命令廖永忠去接小明王,船在江心失水,他和小明王一起葬身江中。   可满朝都知道,小明王名义上是天下共主,朱元璋要开创大明了,那小明王还能活?   “妹子,咱是皇上,你不是。”朱元璋冷冷的看着马皇后,“你顶多是皇上的影子,影子就该沉默,少多嘴多舌。”   马皇后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怒哼一声:“朱重八,你变了,变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言罢,她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   刘伯温得知顾成被关进了刑部大牢,他立马通知公审。   非常仓促,以至于应天府衙门都手忙脚乱。   因为公审,就在衙门大堂。   同样措手不及的,还有朱亮祖,他本想设计如何不着痕迹的弄死顾成,可还没来得及想,就得知刘伯温要开审了。   消息如风,迅速传遍了京城,当公审开始时,衙门大堂外已经站满了百姓,他们有的是为了顾成而来,有的是来看热闹的。   在这些人中,不乏对官府持怀疑态度者,他们心中暗自揣测: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官场上难道真有清白之身?   朱四爷也混在百姓当中,他提前得到了刘伯温的通信,这第一次公审,不必带着蓟州百姓来。   刘伯温的目的,就是摸摸底。   “升堂!”   “威……武……”   刘伯温坐在官座上,面容沉稳而威严。   大堂内外,一片肃静。百姓们屏息凝视,只听得见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带人犯!”刘伯温一声令下。   很快,顾成被带了上来。   同时,朱亮祖也到了大堂之上。   刘伯温确认身份后,审案开始,开头都是例行的问话。   没一会儿,堂上便争吵起来。   “朱亮祖,若不是顾将军弃城示警,你就进了王保保的埋伏,大明精锐保不准就被你葬送了。”   “狗屁!若不是顾成投降,与本将军前后夹击王保保,那王保保可能被我们生擒了。”   “你要不要脸?王保保精心设计,恶阳岭的地形,你钻进去就是死。”   “战场瞬息万变,谁说的准?胜不胜本将不知道,可顾成开城投降,跪拜敌将,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大堂上激烈争论。   堂外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   “是啊,顾成那老贼就是贪生怕死,找什么借口?”   “就该治他的死罪!大明的脸都被他丢尽了,居然向敌将下跪。”   “他若不死,以后大家都可以这么投降。”   整个过程,顾成一句话都没说。   朱亮祖没想到百姓当中有很多人是支持自己的,越说越兴奋。   最后,刘伯温宣布结束,下次再审。   朱四爷面色凝重。   顾成还是一心求死,这怎么救?   ……   飞燕楼。   一袭红色薄纱长裙的赵璇蓁站在廊下,身姿摇曳,长裙将身材勾勒的无比诱人,雪白大长腿随风摇摆而出。   “殿下。”奥姑走了过来,“今日刘伯温公审顾成,可真是热闹。”   “还不够热闹。”赵璇蓁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让探马军司暗中推波助澜,就说王保保在蓟州大赞顾成,他们心心相惜,故事就看他们怎么编。”   “这个主意甚妙。”奥姑双眸凌厉。   “咯咯咯,现在最难做的就是朱皇帝了。”赵璇蓁嘴角微扬,“杀,从此君和臣相互猜疑;不杀,未来诸将效仿。”   “那就让他更头疼点。”奥姑微微欠身,“我这就去办。”   说罢,她转身离去,留下赵璇蓁一人站在廊下,红衣飘飘,笑靥如花。   此时,朱四爷回到了秦淮河小院。   朱棣已经整好了饭菜,在等他。   “师傅,咋地了?”朱棣问。   “今日公审,顾成还是求死。”朱四爷轻叹。   “意料之中。”朱棣摊摊小手分析,“我父……呃,顾叔叔不想皇帝为难,所以求死,他们君臣相互知道彼此的意思。”   “呸!朱重八懂个屁。”朱四爷冷哼。   “皇帝这回还真错了。”朱棣分析道,“他考虑到不杀顾叔叔,以后会有很多人用这个原因效仿。但是,他疏忽了,杀了顾叔叔,会让多少大明将士寒心。以后还有谁效忠他呢?谁敢呢?”   说着,他小大人似的一叹:“玩心机是死,效忠也是死,皇帝是把路都走绝了”   朱四爷一愣,不禁刮目相看。   这小子年纪虽小,但是很有自己独立见解。 第95章 朱棣:父皇,你把路走绝了   刑部大牢。   昏暗无光,散发着恶臭。   顾成坐在牢中,满脸麻木,双目浑浊。   “哈哈哈,顾成,本将来送你一程。”朱亮祖走到牢门前,语气阴冷,“你还有什么脸面苟活?弃城投降,跪拜王保保,哼,大明将士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他一边骂一边打开牢房的门,走到顾成面前。   一动不动的顾成抬起了头,声音沙哑:“当初跟伱回京认罪,你说过要保我妻儿老小的。”   “哼!那是陛下的旨意。”   朱亮祖居高临下,一脸厌恶鄙视,“我劝你自尽,不要让陛下为难。”   “我可以死,但是你得保我妻儿老小。”顾成眼中浮现一抹沉痛。   自尽?   那就是畏罪自杀,背负着屈辱死去。   可即便如此,他也认了。   他不想让陛下为难,不想让诸将以后效仿。   自己的错,就在自己这儿了解。   “好,本将答应你!”朱亮祖摊手,“去向陛下求情,哼,你自尽吧,留你个全尸。”   说着,他丢出一把匕首。   顾成深吸一口气,伸手捡起匕首,那浑浊的双眼中泪花浮动。   “臣为陛下贺,为大明贺。”他朝着皇宫的方向喊,声音颤抖。   猛然间,他举起匕首朝着自己脖子抹去。   朱亮祖满脸阴笑,只要顾成一死,所有罪责就推到他身上,至于救他妻儿老小,他才不管,只是一句话罢了。   铛!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芒飞来,精准地击飞了顾成手中的匕首。   “谁!”朱亮祖暴怒。   “哼,朱将军,你怎么会在此?”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走了过来,“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见到是毛骧,朱亮祖立马换上笑容:“毛兄弟,说笑了不是?”   毛骧似笑非笑:“是谁让你进来的?我记得你牵扯此案吧?应该回避吧?”   朱亮祖心中愤怒,但是不敢发作。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那是皇帝身边的人,是亲信中的亲信。   “来送老袍泽一程罢了。”他哼一声,“告辞。”   他甩袖大步而去。   毛骧看着他背影,嘴角勾起冷笑:“还真是被逼急了啊。”   他转头看向牢中的顾成,微微皱眉。   这次是朱四爷让他来的,原本他是不想参和这事的,可朱四爷说要送他一场功劳。   ……   太白楼。   大家都在谈顾成的事,形成了两派,一派是支持朱亮祖的。   “谁知道顾成是不是怕了才投降的?”   “就算要示警,他有必要投降吗?带兵杀出城去啊,与朱亮祖前后夹击王保保,没准赢了呢?”   “我看他就是贪生怕死,软骨头。”   而另一派是支持顾成的。   “顾成当年带着十几个人杀进镇江城,他会怕死?”   “还特么前后夹击王保保?那摆明了就是陷阱,王保保是谁?陛下都说他是天下奇男子,大将军徐达都不一定胜,就凭他朱亮祖?”   “没有顾成,朱亮祖绝对葬送大明十几万精锐!”   “哼,如此有功之人,现在却要被杀,何其不公啊!”   双方剧烈争论,差点就要大打出手。   在二楼雅间窗户边的朱四爷和刘伯温,默默的看着。   朱四爷眸光森寒:“刘大人,你下一步怎么办?”   “当然是再次公审!”   刘伯温倒是十分淡定,嘴角含笑,“这一次,要搞得更大,让更多的人去看,呵呵,这一次,那蓟州十几个百姓可以出场了。”   “有把握吗?”朱四爷沉声问。   “陛下最在乎百姓的心声!”刘伯温轻叹,“要破此局,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否则,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朱四爷重重点头。   他想好了,若是这样还救不了顾成,那就劫狱。反正顾成现在被关在刑部大牢,劫狱变的简单了。   “皇上可能也不想杀顾成了。”刘伯温道。   “怎么可能?朱重八要是不想杀,一道圣旨就行了。”朱四爷冷哼。   “没那么简单,皇上也难做啊,他得让天下人知道,弃城投降,那就是死罪。”刘伯温看着朱四爷道,“可皇上又知道顾成实际是为了大明,咋办?”   “老子不管特娘的咋办。”朱四爷怒哼。   “四爷,你不是说要劫狱么?”刘伯温摊手一笑,“劫刑部大牢,那比劫诏狱简单多了吧?”   他心中隐隐猜测,皇上是故意同意朱亮祖的禀奏,把顾成调到刑部大牢的。   那不是等着被劫狱么?   顾成在刑部被劫走了,那皇上也没法子杀顾成了,不但如此,皇上还会爆发雷霆之怒,刑部尚书肯定遭殃,还会牵连出朱亮祖。   还是皇上高明,一箭双雕。   可像顾成这样的忠臣,总不能让他背负屈辱过下半辈子吧?   那样的话,他肯定生不如死。   “四爷,我们依计行事。”刘伯温道。   “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朱四爷颔首。   ……   乾清宫。   朱元璋一个人正在生闷气,因为马皇后最近不让他进坤宁宫。   “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你,咱还活不了了?”他背着手,走来走去,“咱妃子那么多,哪个不比你这黄脸婆漂亮?”   他刚说完,朱棣推门而进,听了个正着。   朱棣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啧啧,父皇,你居然说母后是黄脸婆?”   “老四,你别瞎说!”   朱元璋心中小慌,恶狠狠的怒视,“你要敢在你母后面前乱说,老子打不死你。”   “我不说,行了吧?”   朱棣走进来,还顺手关上了门,到朱元璋面前坐下,长叹一声,小大人的样子,“哎呀,我是来给你指点迷津的。”   “滚犊子!”朱元璋被气笑了。   “父皇,顾成不能杀呀!”朱棣摊手道,“你杀了顾成,一是寒了蓟州百姓的心,他们孤悬关外,以后还怎么死守孤城?二是寒了大明将士的心,傻子都能看出来,顾成不是真投降,就父皇你看不出来。”   朱元璋:“!!!”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但是,朱棣反应极快,伸出两指,夹住了朱元璋的手掌,一副高人做派:“父皇,要不是你是我爹,你敢打炸天帮帮主,我早揍你了。”   啪!   朱元璋另一只手打在了朱棣后脑勺:“嘿,敢在老子面前叫板了?还来指点老子?”   数据有点惨,继续努力吧,求月票啊。 第96章 朱四爷公堂上怒斩朱亮祖   啪啪啪!   朱棣连续挨了几巴掌,小脸垮下了。   挨老爹的揍,也是没法子,这要是换成别人,他这炸天帮帮主早就炸了。   “父皇,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他挥舞着小拳头,“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老子听你的?”朱元璋更怒了。   他撸起袖子,准备双拳出击,才能泄心中怒气。   朱棣从椅子上蹦下来,抬手:“告辞!”   朱元璋连忙喊:“站住!来的来了,陪老子喝几杯。”   “好嘞!”   朱棣回答那叫一个干脆,扑闪着狡黠的大眼睛,“不过说好,不能再动手了。”   朱元璋无语瞪眼,迟早被这逆子气死。   没一会儿,太监王景弘就传来一桌子酒菜。   父子俩对坐,开始喝,朱元璋只给朱棣倒了一小杯:“你少喝点。”   “没劲了不是?”   朱棣拍拍自己胸脯,有几分枭雄之气,“父皇,我现在是炸天帮的帮主了,得豪饮。”   “炸伱大爷!”   朱元璋瞪眼,端起杯子就饮尽一杯,“话说,你和你师傅不是准备劫狱么?咋还不动手?顾成现在被关在刑部大牢了,劫狱更容易。”   “劫狱是最后一招。”朱棣小抿一口酒,小眉毛立马皱起,“现在还不到那时候。”   “哼,你们心可真大。”朱元璋哼一声,“就不怕顾成在狱中被暗杀了?”   “原来父皇你心里门清啊。”朱棣没好气。   父子俩你一杯我一杯,越喝越来劲。   咣当!   大门被推开,马皇后提着食盒站在门口,她是担心朱元璋没吃的,来送饭的。   然而,他推门就见到人家父子俩喝着小酒,惬意这呢。   “朱重八!”她怒喝一声。   朱元璋听到这声吼,手一抖,酒杯掉在桌子上。   马皇后气冲冲的过来:“你怎么当爹的?老四才八岁,你就让他喝酒?”   “妹子,咱……咱……老四他……他……”朱元璋慌的一批。   这时候,喝的小脸通红的朱棣直接站在椅子子,小手拍了拍马皇后的肩膀喊:“秀英,秀英……”   听到他这么喊,朱元璋和马皇后都愣住了。   秀英,是马皇后的名字,马秀英。   “你叫我什么?”马皇后美目一瞪。   “秀英啊!”朱棣醉晕晕的,小手一挥,“这都是小场面,慌什么?有小爷在,你,你怕什么?我告诉你,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马皇后:“……”   朱元璋:“……”   嘿,老四你行啊,你敢直呼你母后的大名,还自称小爷。   咱得麻溜的开溜,不然肯定遭受池鱼之灾。   “朱重八!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妹子……你……你听咱说啊,老四你个王八羔子……”   ……   三天后,晨曦初照。   应天府衙前已是人头攒动。百姓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只为目睹这场备受瞩目的公审。   公堂庄严而肃穆,刘伯温端坐其上,眼神锐利如鹰。   啪!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带人犯!”   即,手脚带着沉重铁镣的顾成被押上公堂。他的步履略显蹒跚,但腰背依然挺直。刘伯温一番问话取人身份后,公审再次开始。   朱亮祖也站在公堂之上,相比上一次,他自信满满,只要咬死顾成弃城投降,就能给他定罪。   果然,开审之后,他咬紧顾成投降的事实。   就在这时,刘伯温喝一声:“带证人!”   朱四爷带着那十几个蓟州百姓上了公堂,蓟州百姓看到跪在堂上顾成的那一刻,都围了上去。   “顾将军,你这是何苦啊。”   “你怎么能带着如此沉重的耻辱去死呢。”   那为首的老魏头,朝着刘伯温跪下,和几个人举起了手中的长布:“大人,这是万民书!蓟州两万七千二百六十人,给朝廷的万民书,请朝廷饶了顾将军死罪。”   万民书?   所有人大惊。   万民书意味着什么?朝野上下都知道。   极其重视百姓的皇帝,若是看到万民书,绝对会重视的。   “大人,为了大明,我们蓟州人不怕死,哪怕蓟州变成一座坟场。”   “可我们不能让顾将军这样的好人,背负沉重的骂名去死。”   “孤悬关外的蓟州,能有一个顾将军这样的好官,容易吗?”   老魏头声音颤抖,没有多么的激昂。   可现场却一片安静,只有他沧桑的声音在回荡。   古往今来,多少边塞诗,说的都是边塞将士,当然,边塞将士值得被铭记。   可谁又记得边塞的百姓呢?   来自草原的铁骑,一年又一年的南下抢掠,首先遭殃的就是边塞百姓,他们世世代代都被抢掠。   可有谁,为他们写下诗文一篇?   “蓟州魏大勇,张小凡,刘大动,曹晓龙……”老魏头开始年万民书上的名字,颤抖的声音笼罩全场。   朱四爷却是像入了定!   因为老魏头每念出一个名字,他脑海中的气运天书就亮了下。   很快,那气运天书已经绚烂夺目。   就在这一刻,其中一页漂浮起来,上面是四个大字:言出法随。   朱四爷自动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他可以使用一次言出法随。   “刁民!”朱亮祖怒喝,“来人啊,把这些刁民都抓起来。”   这一声吼,打断了老魏头,朱四爷脑中气运天书自然也不再继续散发光芒。   “哼,山野刁民,找死!”朱亮祖眼中怒火燃烧。   他不顾这是公堂,一脚踢向那老魏头。   砰!   朱四爷挡在了老魏头身前,同时也踢出一脚。   啊!   朱亮祖一声惨叫,被直接踢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院中。   他爬起来,愤怒咆哮:“来人,还不把这些刁民抓起来?姓朱的,这里是应天府衙门,不是你的丐帮!”   朱四爷杀机毕露,一步一步走向朱亮祖,其势如大江之水滚滚东流,杀气笼罩而下,不可遏制。   “你想干什么?”朱亮祖背脊生寒,“这里是衙门,众目睽睽之下,你敢杀朝廷将军?”   此时,所有人被朱四爷杀气所慑,都向后退。   他们沿着院子围成了一个大圆,中间只有朱四爷和朱亮祖。   “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朱四爷步步逼近朱亮祖,“此小人之杰雄也,不可不诛也!”   朱亮祖怕了,他知道朱四爷是真的会杀人的。   他慌乱大喊:“来人,来人啊,刘伯温,你难道看他公然在公堂行凶?”   “老子不会出手!”   朱四爷指了指天空,“今日,是天要杀你!”   他仰头看天,声音如雷一般落下:   “风起!”   “云来!”   骤然间,狂风呼啸,天空乌云笼罩。   所有人,都麻了。   这……难道朱四爷是神仙?   “天罚!”朱四爷抬臂砸下。   忽地,一道雷电落下,直直落在朱亮祖身上。   嗞啦!   伴随着朱亮祖凄厉的惨叫。   求票,给我爆更的动力! 第97章 老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嗞啦!嗞啦!   雷电犹如天神的怒鞭,连续不断地劈落在朱亮祖的身上。   朱亮祖已经被电得瘫倒在地,四肢扭曲痉挛,面庞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惊恐与无助。   朱四爷屹立在他的面前,声音威严而庄重,仿佛天神的审判:   “贪功冒进,该杀!”   “暗害同袍,背信弃义,该杀!”   “截杀百姓,草菅人命,更是罪无可赦,杀!”   随着他最后一个“杀”字落下,一道更加猛烈的雷电贯穿了朱亮祖的身体。   朱亮祖已经彻底死去,他的面部表情僵硬在极度的绝望之中,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还在凝视着那无尽的惊恐和不敢相信。   死不瞑目!   周围的人被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他们望着朱四爷的背影,像是看到了真正的天神降临凡间,惩治邪恶。   而朱四爷则转身离去,留下的只有那滚滚的雷声和满地的狼藉。   很快,狂风止息,乌云消散,阳光重新洒落在大地上。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天哪,这简直是天罚啊!谁还敢信朱亮祖那厮?”有人惊呼道。   “不敢了,不敢了!朱亮祖那贼子罪有应得,连上天都发怒了。”另一人连忙附和。   “唉,看来蓟州的传言是真的,顾将军是被冤枉的。”有人叹息,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同情。   “朱四爷真是神人啊!刚刚那……那是言出法随吗?”有人瞪大了眼睛,一脸崇拜。   蓟州的老魏头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他激动地朝着刘伯温跪下:“大人,您看到了吗?这是上天在为顾大人鸣冤呢!”   刘伯温很懵,揉了揉眼睛。   这朱四爷是怎么办到的?幻术?   不过,他心中大喜,原本他有办法治罪朱亮祖,可没办法救顾成。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蓟州百姓的万民书,再加上刚刚的‘天罚’,足够救顾成一命了。   皇帝也不用担心不杀顾成,以后诸将会效仿了。   敢效仿?特么,你要不想死,也招个天雷来试试?   “这才是完美结局!”刘伯温喃喃道。   他当即宣布顾成无罪释放,全场百姓闻言激动不已,高声欢呼叫好。   ……   文华殿。   当刘伯温把今天公审的一切禀报朱元璋后,整个文华殿都安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朱元璋不敢相信,“人能招来天罚?那糟老头子一定是玩什么把戏呢?”   “臣也难以置信,可是臣和几千百姓亲眼所见。”   刘伯温若有所思,试图解释,“难道是幻术?从战国时起,历朝历代,的确有幻术的记载。”   朱元璋瞪眼:“幻术?能这么神奇?”   刘伯温含笑点头:“那有的比这还神奇呢。”   他博闻强识,当场就举了两个例子。   《列子·周穆王篇》记载:周穆王时,西极之国有化人来,入水火,贯金石,反山川,移城邑,乘虚不坠,触实不硋,千变万化,不可穷极,既已变物之形,又且易人之虑。   《河东记》写板桥三娘子使偶人种荞麦:须臾生,花发麦熟,令小人收割持践,可得七八升。   朱元璋对这些那时肯定不信的,满脸不屑:“若真能如此,百姓还会挨饿?”   “子不语怪力乱神,非不信也,敬鬼神而远之。”刘伯温一笑,“陛下,臣是读书人,不信鬼神那一套,朱四爷八成用的是高深幻术,不过,倒是帮臣大忙了。”   朱元璋拧了拧眉。   他看着那万民书,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没有杀顾成。   得罪勋贵集团,他不怕,若是得罪百姓,他是不愿的,穷苦出身的他,知道百姓有多苦。   “伯温啊,这案子你办的好!”朱元璋眼中光芒闪烁,“蓟州百姓不远万里来京为顾成鸣冤,让咱感触颇深。百姓有冤,地方官府不作为,怎么办?”   “呃……”刘伯温犹豫。   “你回去想想,给咱上个折子。”朱元璋挥手。   “遵旨。”刘伯温颔首。   ……   丞相府。   陆中亨,唐胜宗等几个淮西将领,急急来找李善长。   当他们把朱亮祖被雷劈死的详细情况描述一遍后,李善长惊愕无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其他将领也纷纷表示怀疑,然而应天府衙门的人以及数千百姓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们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更何况,他们已经亲自去查看过朱亮祖的尸体,确实是被雷电劈死的。   “肯定是幻术!”李善长眸光冷冽,“幻术千年前就有,大唐年间更是盛行,比这离奇的幻术多的是。”   说完,他也举了个例子,《太平广记》记载:   开元中,中秋夜,玄宗于宫中玩月。罗公远问:“陛下莫要至月中看否?”乃取拄杖,向空掷之,化为大桥,其色如银。请玄宗同登,约行数十里,只见精光夺目,寒色侵人,遂至大城阙,罗公远说:“此月宫也。”见仙女数百,皆素练霓衣,舞于广庭。   “月宫都能变出来。”李善长哼一声,“那朱四爷也只不过变出雷电而已。”   “原来如此!”陆中亨佩服道,“还是丞相伱看的清楚。”   “不过,这朱四爷就难对付了。”唐胜宗道。   李善长面色阴沉。   他和朱四爷并无正面冲突,不过,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暗中经营数年的千金台,被朱四爷夺走了,那可是他的钱袋子。   “朱四爷终究是一介草莽,不会成为我们的大患。”一旁的胡惟庸皱眉道,“我担心的是杨宪,他肯定会抓住朱亮祖的事,来整你们的,毕竟,当时疾驰救援蓟州,你们也在。”   “那个疯狗!”陆中亨咬牙切齿。   “不必担忧,既然朱亮祖死了,那就把所有事都推在朱亮祖身上。”李善长十分淡定,“再说,皇上还需要你们打仗呢。”   有他这句话,陆中亨和唐胜宗安心不少。   李善长眼中杀机闪过:“倒是那个朱四爷,老夫总感觉他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他心念电转,之前还可以利用朱亮祖对付朱四爷。现在,朱亮祖死了,去哪找个人继续对付朱四爷呢? 第98章   飞燕楼,夜色醉人。   一袭薄纱长裙的赵璇蓁正在煮茶,漆黑的发丝落在香肩上,一张绝美脸蛋儿带着一抹成熟女人独有的妩媚。   皮肤白皙紧致,哪怕不施粉黛,脸蛋儿媚态天成,白皙袖长的脖颈,双肩露出,配上精致的锁骨,朱四爷都想上去咬一口。   “四爷,你今天可是封神了。”她妩媚撩人的眸子微微眨动,“现在京城都在传你是神仙下凡呢,招手雷电,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心中的确好奇。   不过对于什么天罚,她是不信的。   可她也不认为那是什么幻术,毕竟,草原上的大萨满也有奇奇怪怪的能力,还有她的师傅,大元国师,也身负神奇的术法。   所以,她认为那是一种高深的术法。   “想知道?今晚跟老夫睡。”朱四爷摊手。   赵璇蓁细而长的眉毛轻蹙,狭长的眸子透着几分慵懒妩媚:“四爷,又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朱四爷朗声一笑,被他搂紧怀中。   赵璇蓁精致妩媚的面容对着朱四爷的脸,白皙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倾吐香兰:“四爷,奴家今天不方便。”   “又不方便?”   朱四爷猛地用力,搂紧她那纤细的腰肢,“伱是不是忽悠老夫呢?”   “四爷,我哪敢啊。”她轻轻推他一下,挣脱着起来,“我去找飞燕来伺候你。”   说着,她迈着修长绣腿出了房间。   朱四爷也不强人所难,他有的是耐心。   甚至,他有些享受这拉扯,毕竟,新鲜劲儿过了,他或许就没那兴致了。   ……   一刻钟后。   朱四爷舒舒服服的躺在一个大浴桶中,蒸汽腾腾。   飞燕楼的花魁娘子飞燕,正用那双纤纤玉指卖力的给他搓背。   她穿着一身亵衣,肌肤如玉,柔媚动人,可眼神幽怨愁苦,她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让自己过来给他搓背。   搓了快半个时辰,手都麻了。   “可以了,进来吧,一起洗。”朱四爷握着飞燕的手。   “嗯。”飞燕俏脸微微一红,轻咬着嘴唇。   她缓缓垮了进来,尽管浴桶很大,但多了一个人,水还是溢了出去。   朱四爷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老司机的笑容:“背过去。”   飞燕那双纤纤玉手轻轻揉捏着身上的薄纱亵衣,缓缓转过身子,双手按在浴桶边沿,提臀。   朱四爷暗赞,真是什么都懂。   没一会儿,浴桶传来哗啦啦的阵阵声响。   半个时辰后,飞燕卷缩在朱四爷怀中,玉背迷人,一旁洒落的亵衣散落。   “起来吧,我们回房。”朱四爷拍了拍飞燕。   飞燕站起来,忽地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她面色通红:“爷,我浑身乏力。”   朱四爷直接把她横身抱起,走向了房间。   翌日,清晨。   朱四爷走出了房间,没走几步,就碰到一身红裙的赵璇蓁在廊下吃点心。   “吃点?”她抬眼看向朱四爷。   “不了,老夫要回丐帮。”朱四爷摆手。   “昨夜,飞燕伺候的好吧?”赵璇蓁挑眉问。   “这姑娘,很润!”朱四爷摊摊手,大步而去。   赵璇蓁望着他的背影,那张冷艳绝美的脸僵硬了几分,眼底深处有着冷意浮动。   她慢悠悠吃完点心,走向那房间。   推开门,见飞燕慵懒的躺着,身段玲珑浮凸。   “殿下。”飞燕坐起来。   “怎么,那老色胚还能把你打败了?”赵璇蓁问。   “壮的像头牛,我……我还真经受不住,最后求饶了。”飞燕面色通红。   “啊?”赵璇蓁惊讶。   同时,她眼中一抹复杂的情感流转。   ……   朱四爷从丐帮回到小院,已经是黄昏。   朱元璋和朱棣正在小院里忙活,石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   “四爷,你可算回来了。”朱元璋招手,“来,喝两盅,今天你可是名动京城啊。”   “我师傅早就名动京城了。”朱棣一个白眼。   朱四爷大剌剌的坐下,开启吹牛模式。   朱棣一双大眼睛满是崇拜和好奇:“师傅,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一招,你快教给我吧,以后我爹揍我,我就用雷劈他!”   朱元璋:“!!!”   他横一眼朱棣后,带着同样好奇的目光看向朱四爷。   朱四爷缓缓喝口酒,老神在在:“这是老夫的绝招,一般不用。”   实际上,他是用不出来了。   脑海中的气运天书,是在蓟州百姓那万民书的刺激下,临时产生‘言出法随’,只能用一次。   “师傅啊,我可是你亲传弟子啊。”朱棣急道,“你不教我,教谁?”   “你还不到时候!”朱四爷给他一巴掌,“你先把基础打牢了,走路都不不会,就想着跑?”   “对!”朱元璋附和,瞪一眼朱棣道,“你小子别急躁!”   朱棣欲言又止。   我是不是你亲生的?这会儿不帮我?小心我到时候真的用雷劈你。   “迟早会教你的。”朱四爷没好气瞪一眼。   他抿一口酒,若有所思。   看来,书院得开起来了,如此才能更快速的助力自己修炼。   到了能够言出法随的境界,那真是好处多多啊。可现在自己才是开窍境,离那儒圣境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八郎,老夫决定开个书院。”朱四爷沉声道。   “啊?”朱元璋一愣,“还想着开书院这事呢?你图啥?再说,你又不是当世大儒,谁去跟你学呢?”   “我就去啊!”朱棣摊手,“师傅,今日你在应天府,那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言出法随’,儒圣降世啊,只要你开书院,肯定很多人来。”   “你懂个屁!”朱元璋瞪眼,“关于建立书院,朝廷有规章制度,不是想建就能建立的,规模,布局,用材等,还有院长一般都是声望极高的大儒,院长下还需要多名执事,以及聘请名士大儒来教书,复杂着呢。”   朱四爷摊摊手:“这倒简单,因为老夫有钱!”   朱元璋:“……”   当年,他还是吴王时,就成立国子学,过程那是十分不易。   这还是在宋濂,刘伯温等名士大儒的帮助下,最终才搞成。   朱元璋虽然不喜欢读书人,可他知道治国需要人才,对于兴办书院,他是赞同的,可大明初建,哪有精力去兴办书院呢。   “有钱了不起啊?”他无语。   “也没啥了不起。”朱四爷挑眉,“八郎,最近你缺钱吗?缺的话,言语一声。”   “缺!”朱元璋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有钱真是了不起!”   一旁朱棣一头黑线。   父皇啊,比脸大,你真是独一份。 第99章 朱棡:老四挨揍,从来都不哭   早朝,奉天殿。   皇帝朱元璋从未缺席,但是今日却没来。   群臣们站在大殿之上,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惑。难道陛下的龙体抱恙了吗?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之际,太子朱标匆匆而至,宣布今日早朝推迟一个时辰,并命令大臣们在殿外耐心等候。   群臣开始窃窃私语,猜测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因为朱亮祖被雷劈死的事,哎,万民书加上天罚,陛下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朱亮祖截杀百姓,死有余辜!若是陛下知晓此事,定会下令斩首。”   “可惜了顾成,一片忠心啊。”   “陛下可能是在犹豫到底怎么处理顾成,杀是不能杀了的,但他毕竟是犯了大罪。”   李善长立在台阶之上,面色平淡如水。   不远处的杨宪时不时看向他,还有他周围的淮西诸将。   身为中书省左丞的杨宪,孤单站在殿前廊下,无人与他靠近,甚至他的恩师刘伯温也与他划清了界限。   孤独一人,单打淮西集团。   朱元璋就看中了他身上的那股疯狂和不择手段的劲儿。   在群臣焦急等待时,朱元璋正在揍儿子。   原来他今日从坤宁宫出来,去早朝的路上,经过大本堂,看到五皇子和六皇子在鱼缸里摸鱼玩。   本是上早课的时间,他们摸鱼,朱元璋顿时火冒三丈。   “咱打死!让你贪玩,你还敢不敢了?”朱元璋一边打,一边骂。   他面前挨打的正是五皇子朱橚,屁股蛋都被打红了,嗷嗷哭。   ……   跪在那的朱樉和朱棡对视一眼。   “老二,你去劝劝父皇,别把五弟打死了。”   “我不敢,老三,伱咋不去?”   “哎,老五也真是的,不上早课,带老六去摸鱼。”   “还不是跟老四学的?”   “他也没学会啊,老四每次挨揍的时候,不哭一声。”   “嘿嘿,那是,搞不好,还对父皇崩一个屁,臭的父皇躲的远远的。”   看上去,他们兄弟俩完全没有上去劝父皇的意思。   可怜的老五,继续嗷嗷哭。   就在这时候,朱标带着宋濂急急走来。   “皇上,别打了别打了!”宋濂上去拉住了朱元璋。   “别拦着咱!”朱元璋气呼呼,“你知道吗?这些狗崽子,撂下早课,居然去摸鱼。”   “皇上,皇子们厌学,是师傅们和内臣之过。”宋濂一拜,“臣有失职之罪,还请皇上责罚。”   “宋濂,这不怪你。”朱元璋收手了,“你主要是负责东宫,你教太子就教的挺好,咱想过了,你来总负责大本堂,皇子们交给你,咱放心。”   宋濂一愣。   我只是来劝架的啊,咋还摊上事了呢?   “陛下,臣的治学,可比皇上你的鞋拔子厉害多了。”宋濂一笑,“到时候你可别心疼皇子们。”   朱元璋倒是来了兴致。   他打小就没机会读书,所以对皇子们教学极严,盼着他们能读好书。   “咱倒是要听听了,你什么规矩。”朱元璋一笑。   宋濂沉思片刻,便讲起他的标准。   凡六岁以上皇子,送大本堂上学,卯时就起,一天学六个时辰,一年当中只有春节,中秋,端午三节,加上皇上,皇后,皇子自己的生辰,可以放假,共十八天。   “一年才十八天假?”朱元璋吃惊地问。   他觉得这样的安排似乎有些过于严苛了,毕竟皇子们一天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学习,而且一年的休息时间也寥寥无几。   可宋濂摊手一笑:“皇上你要是觉得多,一年就十二天。”   朱元璋连忙摇头:“不不不,十八天挺好,可以可以。”   接下来,宋濂的一番话,让朱元璋深以为然。   皇子们不仅仅是皇帝的儿子,更是王朝的龙脉和国家的未来储君。之后,他们才是皇帝的儿子。世人都以为皇子们过着天上人间般的生活,这其实是一个极大的误会。只有在王朝没落的时候,皇子们才会沉迷于花天酒地之中。   而在圣朝圣君的统治下,皇子们的教育和培养被视为王朝性命般重要。因而,圣君之子,常常苦不堪言,仅仅为学,就得呕心沥血十八年,学成之后,还有习政,立业,事君,戍边。古往今来,所有的皇子,都愿意在沙场建功,却忍受不了书案之苦。   “能咋苦?”朱元璋哼一声,“还能有咱小时候苦?”   宋濂竟无言以对。   那是,像陛下你这样的,古往今来只出了你这么一位啊。   “行,宋濂,就按照你说的来。”朱元璋起身。   “遵旨。”宋濂颔首,而后又问,“那四皇子呢?”   “呃,老四就算了,免得他把你气死。”朱元璋道。   宋濂:“!!!”   ……   一个时辰后,早朝开始。   朝参之后,杨宪果然抓住朱亮祖的事,一口气参了陆中亨,唐胜宗等好几个淮西将领。   他明里暗里,还把这事往李善长身上扯。   “陛下,从蓟州到朝廷,上上下下的官员都在帮朱亮祖隐瞒蓟州真相。”杨宪义愤填膺,“谁给他们的胆子?”   胡惟庸立马站出来反对:“朱亮祖在蓟州封锁了消息,与其他官员无关。”   杨宪一声冷哼:“无关?蓟州上京的百姓,不远万里,要经过多少关卡,他们不知道?”   “北方战乱未止,驿道未开,当地官员忙于恢复,顾不上也再所难免。”胡惟庸面色铁青,“杨大人,你当初主持运粮的时候,是怎么运的,你不清楚?”   很多将军,也都纷纷赞同胡惟庸。   但是,杨宪抓住他们的漏洞,疯狂攻击。   朱元璋坐在御座上,冷眼旁观着这场朝堂上的较量。   他的眸光森寒如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终于,他怒喝一声:“胆敢截杀百姓,该死!”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朝堂上炸响,让所有人都为之噤声。   “这事咱交给锦衣卫去查,从朝廷到边疆,谁参与了,谁知道了不报,统统都查出来,咱要他们的脑袋!”   帝威如狱!   群臣尽管不是第一次面对,但依然背脊发寒。 第100章 你叫罗贯中?知道爽文吗?   太白酒楼。   二楼靠窗的雅致廊下,朱四爷拉着顾成入座。   “老顾,事情都结束了。”朱四爷挥手,“为了庆祝你死里逃生,今天不醉不归。”   顾成却并未立刻落座。他站在那里,深深地凝视着朱四爷,眼中涌动着感激的泪光。   咣当!   他直接朝着朱四爷跪下,声音哽咽:“四爷,谢谢你,救了我全家。”   朱四爷见状,急忙将顾成扶起,瞪眼:“老顾,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之间何需如此客气?伱还曾为我挡过箭矢呢。”   他用力拍了拍顾成的肩膀,以示亲昵与安慰。   此刻的顾成,虽然还是面带颓色,可比在牢里那样的一脸麻木要好多了。   “坐下,都在酒里。”朱四爷一笑。   顾成在朱四爷的劝慰下落座,端起酒坛子,仰头猛饮。那烈酒入喉,仿佛能燃烧他心中的郁结与痛苦。   他原本是抱着求死之心的,可没想到会有这两全其美的结果。   “四爷,我敬你。”顾成举起酒杯。   “老顾啊,你这会才恢复点人气儿。”朱四爷看着顾成逐渐恢复生气的脸庞,笑骂,“在牢里那会儿,特么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顾成闻言一笑,再次举杯畅饮。几杯酒下肚后,他那原本苍白的脸色终于泛红。   “接下来,有何打算?”朱四爷问。   “我还是决定去蓟州,哪怕是当个小兵。”顾成眼中朦胧,“如此,才对得起蓟州百姓。”   “好!”朱四爷赞同。   他本是想劝顾成加入他丐帮的。   现在看来,没必要,顾成只有回到蓟州,才是他顾成。   ……   顾成一番痛饮后,终于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心地睡一个好觉了,呼吸平稳而深沉。   朱四爷见状,并未打扰他,只是独自继续品酒。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儒生抱着一摞书稿匆匆走过。   不料,熟睡的顾成突然伸出一只脚,恰巧绊倒了那位中年儒生。   咣当!   中年儒生摔了个狗垦地,手中的书稿也散落一地。   “哎呀,真是对不住!我这朋友喝醉了,没留意到您。”朱四爷连忙起身,上前扶起中年儒生,连声道歉。   中年儒生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急忙蹲下身去捡拾散落的书稿。   朱四爷也帮忙捡起书稿,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其中的一页:   伯奢回头看时,操挥剑砍伯奢于驴下。宫大惊曰:“适才误耳,今何为也?”操曰:“伯奢到家,见杀死多人,安肯干休?若率众来追,必遭其祸矣。”宫曰:“知而故杀,大不义也!”操曰:“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陈宫默然。   “咦,这不是《三国演义》么?”朱四爷心中一惊,脱口而出。   中年儒生闻言一愣,抬头看着朱四爷,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这书才刚开始写第一卷呢。”   朱四爷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中年儒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他试探着问:“莫非你就是罗贯中先生?”   中年儒生更加惊讶了:“你怎么会认识我?”   他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还真是你啊。”朱四爷大喜,“久仰大名,没想到还能见到活的。”   罗贯中,《三国演义》的作者,元末明初小说家。   朱四爷前世看过《三国演义》小说,也看过电视剧,对里面的情节可谓是十分熟悉。   ……   “来来,罗先生,请你喝酒。”朱四爷十分热情。   罗贯中显然有点懵。   他这次来京城,是见好友的,打算今天回杭州。   “呃,你是?”他疑惑的问。   “这里的人都叫我朱四爷。”朱四爷大手一挥,“来,坐!”   “啊?你就是朱四爷?”罗贯中大喜。   他一边坐下,一边念了一首词: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是你作的词?”罗贯中眼中放光,“写的太好了,这是我近来见过的最好的词。”   “是不是和你写的《三国演义》很搭?应该作为开篇词啊。”朱四爷一笑。   《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乃是明代嘉靖年间的才子杨慎所作,后世之人就是把这首词作为《三国演义》的开篇。   “可以吗?”罗贯中激动。   “当然!”朱四爷豪气道,“来来,我来跟你说下这《三国演义》,你写的很爽,但还不够爽,你知道爽文吗?”   “何为爽文?”罗贯中问。   “呃,爽文有无脑爽,老夫就知道一个叫‘贪吃的乌贼’的,写的就很无脑。”朱四爷皱眉,“你肯定不能写无脑爽文,爽点要密集,又要符合逻辑……”   他噼里啪啦的一通说。   罗贯中听的还挺认真,若有所思:“爽点?有道理。”   朱四爷一拍脑袋,住嘴了。   尼玛,这可是写出四大名著的罗贯中啊,别把他带弯了。   要是整出一版爽版《三国演义》,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四爷,你的思路很清奇。”罗贯中认真道,“我会考虑的。”   “你还是别考虑了吧,我瞎几把说的。”朱四爷挥挥手,“先生,我看你一表人才,要不别回杭州了,跟着老夫干吧。”   罗贯中警惕的起身,后退几步。   他来京城一段时间了,当然知道朱四爷是京城暗势力的带头大哥。   “我可不会砍人。”他摆摆手。   “嘿,老夫不需要你去砍人。”朱四爷一头黑线,“老夫要成立一个书院,你来当书院的先生吧。”   罗贯中惊了片刻,随即摇头:“我……我还是回杭州吧。”   朱四爷摊手:“你来做先生,你创作需要的所有开销,老夫包了,还每月给你十两银子。”   罗贯中立马点头:“好嘞!四爷,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朱四爷:“……”   真不愧是读书人,能屈能伸。   实际上,罗贯中有苦衷,因为他沉心创作,没有收入,开支又大,需要钱啊。   “哎,你要是在千年后,你就是个富豪了。”朱四爷一笑,“你的稿费,各种改编费,对了,光你《三国演义》的各种电影票房就好几亿呢。”   罗贯中听的一脸懵。 第101章 朱四爷:哪个不孝子埋的我   已经入秋。   京城十里之外,深山。   草深鹿行,偶尔有野兽穿梭其中。秋风轻拂,带来了淡淡的草香和树叶摩挲的沙沙声。   朱四爷背着一把巨弓,腰间悬着那把六尺长刀,在林子中身影矫捷。   朱元璋和朱棣跟在他身后,都有些喘气了。   今日,他们是被朱四爷拉出来打猎的。   “这哪是老头?谁能想到他快九十了呢?”朱元璋举起水壶猛灌一口。   “小爷我以后九十了,也要像师傅这样。”朱棣一脸羡慕,“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去青楼能一夜七次。”   朱元璋:“!!!”   特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甩手就在朱棣后脑勺一巴掌。   啸!   就在这时,前方林子里突然传来一声震天的虎啸。走在前方的朱四爷猛地挥手,示意两人停下脚步。   朱元璋和朱棣一左一右站在朱四爷的背后,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只见一只吊睛白额大虎缓缓从林子里走出。   老虎缓缓踱步,它强壮的四肢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爪印。   朱元璋和朱棣头一次遇见猛虎,都有些紧张。   吼!   老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   树叶簌簌落下,鸟儿纷纷惊飞。   三人只觉得一股血腥的气流扑面而来。   “来的好!”朱四爷居然无比兴奋,“老子要锤死它。”   “四爷,咱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朱元璋提醒。   “咋没必要?老夫正要整一根虎鞭补补呢,以后去青楼大杀四方。”朱四爷哼一声,“尤其是赵璇蓁那个娘们,老子要她在榻上叫爸爸。”   朱元璋:“!!!”   朱棣好奇又疑惑:“为什么要她叫爸爸?”   朱四爷挑挑眉:“你以后就懂了。”   朱元璋是一头黑线。   ……   朱四爷扔下手中的巨弓和长刀,脱下长袍,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   “你不会打算赤手空拳打虎吧?”朱元璋目瞪口呆。   “玩的就是刺激。”朱四爷摊手。   他长吼一声,单足一点,冲向了那吊睛白额大虎。   那老虎咆哮一声,也向朱四爷扑去。   朱四爷一个灵活的闪身,躲过老虎的攻击,接着,闪电般一拳砸向老虎的头部。   砰!   老虎被这一拳打飞,撞在一棵树上。   显然,它被打懵了,没想猎物这么强,它愤怒咆哮,再次扑向朱四爷。   朱四爷猛地高高跃起,一脚砸在猛虎的腰上。   咣当!   老虎被重重砸落在地,震起一片尘土。   朱四爷飞身落下,把老虎按在地上摩擦:“嘿,你也太不经打了。”   老虎被来回摩擦,发出阵阵哀鸣。   不远处的朱元璋和朱棣瞠目结舌。   啊这……   猛虎,森林之王,被朱四爷疯狂蹂躏,他摩擦之后,又左右开弓,一拳一拳砸下。   “拿刀来!”朱四爷喊一声。   朱元璋拿起那把六尺长刀,麻溜的递了上去。   朱四爷接过长刀,一刀斩下。   叱!   虎头被斩落,落地滚滚。   “来,生个火,烤虎肉。”朱四爷挥手。   他临风而立,银白色长发随风狂舞。   很快,三人围着火堆,吃起了烤虎肉。   “那条虎鞭留着,回去泡酒。”朱四爷道。   “除了伱,没人吃那玩意。”朱元璋没好气。   “小爷我想吃。”朱棣举手。   “滚犊子!”朱四爷和朱元璋异口同声。   朱棣郁闷的撇撇嘴。   ……   朱元璋吃的很爽,打了个嗝:“四爷,过段时间,咱打算回一趟凤阳,一起不?没准还能帮你找到亲人呢。”   “找个屁!”   朱四爷语气满是愤懑,怒瞪,“都把老夫活埋了,肯定是不孝子干的。”   “呃,有可能有苦衷呢。”   朱元璋脸上尴尬无奈之色闪过,“那年月,兵荒马乱的。”   “那也不能活埋吧?”朱四爷摊摊手,“反正老子要是知道真有那不孝子,非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不可。”   朱元璋扶额,想起了刚刚那只被摩擦的猛虎。   朱四爷大口吃肉:“去也行,老夫也想知道还有没有亲人。”   “我也要去。”朱棣连忙道。   “你去干嘛?你家又不是凤阳的。”朱四爷摆手。   “我……”朱棣想说我家当然是凤阳,但怕穿帮,挥手,“师傅,我帮你去揍不孝子,打不死他。”   朱元璋:“咳咳……”   他差点被一口酒呛死。   朱棣拍了拍他肩膀,无语:“朱叔叔,又不揍你,你急啥。”   “滚犊子!咳咳……”朱元璋只能憋着气。   他心中腹诽,老四啊老四,看老子回去后怎么收拾你。   三人吃饱喝足,策马回京城。   快到城门口时,见到一队大明军进城。   “是徐达。”朱元璋惊喜。   “哪个是徐达?”朱四爷好奇。   名将徐达,朱元璋倚之为“万里长城”,中正无疵,昭明乎日月,大将军一人而已。   “骑着白马的那个。”朱元璋一指。   朱四爷抬头看去,见吧白马上坐着的中年将军,儒雅中带着霸气。   “这可是我徒儿的爹呢,他不是驻守北平么?咋回来了?”朱四爷问。   “当然是为了明年的北伐。”朱元璋眼中光芒闪过。   “对了,我最近听说朱元璋要封爵了,前线武将可不得回来了。”朱四爷笑道。   朱元璋拧了拧眉。   封爵?正为这事头疼呢。   ……   徐达这次归来,朝廷并未大张旗鼓接待。   皇帝没有像以前那样专门宴请这位大将军,反而是叫了刘伯温到御花园喝酒。   君臣二人坐在凉亭下慢饮,面前是一片菊花。   “伯温啊,大明开国了,你知道咱为什么一直不封赏吗?”朱元璋突然问。   刘伯温暗暗一惊,但是表面上带着微笑:“因为北方战事未平。”   “不,这只是一方面。”   朱元璋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咱之所以往后拖,是因为咱虽然想到了授封将士们的办法,但还没有想出来制约他们主意。赏而不能治,不如不赏。你这个刘夫子,帮咱想个法子吧。”   刘伯温眉头紧皱。   皇上这不是又给我出难题么?   我要是给你出了个主意,以后那些将帅还不找我麻烦?   这订阅有点痛苦,不知道能不能涨,难熬哟。。求订阅,求票。 第102章 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一轮弯月高挂星空,清冷的月光洒落在飞燕楼,入秋后气温低了许多。   花魁娘子飞燕的房间,却是温暖一片。   飞燕慵懒的趴在朱四爷怀中,玉背迷人,秀发凌乱的散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其上还有着许多红印,都是被朱四爷折腾出来的。   此时的朱四爷念头通达,好想抽一根烟。   他一边搂紧了飞燕,一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怀中的飞燕微微抬起头,青丝如瀑布般顺滑地滑落,巧妙地遮掩住了她身前那令人心动的春光。   一双美眸眨动,长而翘的眼睫毛也随之轻轻颤动,她那薄如蝉翼的唇瓣轻启:“四爷,我求饶了。”   “那可不行。”   朱四爷把她的脑袋按进了被窝里,“漫漫长夜,慢慢来哟。”   很快,被窝起伏不定。   朱四爷半眯着眼睛,更想找一根烟来抽了。   翌日。   朱四爷从房间中出来,外面已经是大太阳。   一袭红裙的赵璇蓁站在廊下,曲线曼妙,身姿动人。   “四爷,今儿起的晚了。”她精致的细眉轻蹙,红润的嘴唇动了动。   “飞燕太疯狂了,折腾了老夫一宿。”朱四爷摊手,“不过,她今天肯定是下不了床的。”   赵璇蓁美目一瞪,随后眼眸微微垂落,眸子中有着一抹复杂的情感流转。   朱四爷直勾勾盯着她,挑眉:“改天,换你侍寝。”   赵璇蓁修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动人心魄,抿了抿红唇:“四爷,你胃口倒是挺大。”   朱四爷一笑置之。   他的目光落在楼下园子,里面十分热闹。   “咦,这里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他好奇问。   “京城的大儒才子齐聚。”赵璇蓁一笑,“据说是皇帝下旨要开科取士,他们高兴呢。”   原来如此。   朱四爷目光扫过,发现一个熟人,就是罗贯中。   ……   他下了楼,来到园子中。   一群文人雅士或低声吟咏,或高声辩论,谈笑间痛饮一杯。   乐伎们翩翩起舞,身姿曼妙,那动人的舞姿与悠扬的琴声交织,令人陶醉。   罗贯中一个人坐在角落,闷闷喝酒。   朱四爷来到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肩膀问:“咋不去跟那些酸儒谈天论地?”   “四爷。”   罗贯中表情明显意外,随之苦笑一声,“跟朋友来的,不过,这些名士大儒听说我是个写杂曲的,都鄙视呢。也对,我无功名在身,上不了台面。”   “他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你。”朱四爷朗笑一声,“这个洪武时代,论名声,唯有朱元璋能与伱匹配。”   罗贯中被他的话吓得一哆嗦。   他是没机会在入仕的,元末那些年,他做过张士诚的幕僚。   这要查起来,他还怕朱元璋把自己抓了。   “谁这么大口气!”一声冷哼传来,“敢妄言陛下?”   朱四爷转头看去,讥讽冷笑:“哟,这不是一百两卖我盐山的吕大人么?”   来人正是吕本,他见到是朱四爷,眼中闪过惧色,他的门牙就是被朱四爷打掉的。   不过,他端着大儒的身份,硬扛着冷哼:“此乃文人雅士之聚会,你这等江湖人士来此作甚?”   “呸!”   朱四爷张口就骂,眼中满是不屑,“就你们也配称文人雅士?老子还有一首名震京城的词,你们有个毛啊?你有毛吗?一根都没有。”   吕本被气得七窍生烟,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那些在场的文人见状,纷纷站出来为吕本打抱不平,跳脚叫嚣。   “你不过是个江湖草莽,怎敢与吕大人相提并论?吕大人可是东宫师傅、礼部侍郎!”   “就是就是!吕大人乃当世大儒,你朱四爷一个舞刀弄剑的粗人,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论家世、论声望,你朱四爷哪一点比得上吕大人?”   面对众人的围攻,朱四爷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环视一圈在场之人,然后双手一摊:“老夫有一首《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你们有本事作一首比这更好的词。”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却又无言以对。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作不出更好的词来。   最后只能将目光投向吕本,寄希望于他能挽回一些颜面。   “吕大人,你来?”四爷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咦,从未听过吕大人你有诗词传世啊。”   “你、你竟敢如此无礼!”吕本气得浑身发抖怒甩衣袖,“老夫乃东宫师傅,太子之师!你胆敢如此辱骂于我?”   “呃,你不要误会。”   朱四爷摆摆手,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老夫是说,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众人目疵欲裂,可又不敢动手。   ……   齐德,作为吕本的得意门生,挺身而出,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挑衅:“有能耐,就跟我先生比比,陛下就要开科取士了,到时候看看谁的弟子高中的多。”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称赞,暗道齐德机智过人。   在他们看来,这场比试吕本必胜无疑,毕竟朱四爷何曾有过弟子?他又怎会教书育人?   “可!”朱四爷居然答应了,“那就比比。”   他本就是要成立个书院,可借与吕本比的契机,让书院迅速扬名。   因为吕本在士子当中,威望甚高。   吕本闻言,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冷哼:“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   说罢他一挥衣袖转身离去:“今日已无兴致再聚,各位都散了吧。”   众人很快就散了。   朱四爷与罗贯中慢悠悠的走出飞燕楼。   罗贯中试探着问:“四爷,你这真要成立书院?”   “那还有假?”   朱四爷一笑,十分自信,“我们的书院肯定会成为最强书院。”   “谁给你的自信?”罗贯中忍不住吐槽。   “因为老夫有钱!”朱四爷耸耸肩,“有钱能使磨推鬼,还搞不定书院?”   罗贯中:“!!!”   他也是无言以对。   不过,他决定留下来,反正朱四爷有钱,就先跟着他造呗。   “接下来,我们要选一个书院地址。”朱四爷道,“要够大,够气派。”   罗贯中隐隐感觉不妙。   你这是建书院吗?不会是要整个飞燕楼吧。 第103章 徐达:四爷长得像陛下的爹   玄武湖畔。   之前鱼龙帮的总坛,此刻正在扩建。   朱四爷决定就把这里改建为书院,环境幽静,够大,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学堂,学舍就行。   于是,他大手一挥,银子先行。   数百工匠应召而来,干劲十足。   “四爷,整这么大,到时候没有学子,怎么办?”罗贯中忧愁的问。   “那就我们丐帮住啊。”朱四爷摊摊手。   罗贯中扶额。   现在的丐帮,都这么豪横了吗?我也想加入。   “听说玄武湖的秋蟹味道极美。”朱四爷吟了一句,“紫蟹霜肥秋纵好,绿醅蚁滑晚慵斟。”   “那还不走着。”罗贯中都开始咽口水了。   两人上了一艘船。   船是丐帮的,早就准备好了秋蟹。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橙红色的蟹,凑近一闻,蟹肉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生涉世本为口呀。”罗贯中咽口水,“今日也学学那些文人雅士,啖蟹。”   “饕餮一回。”朱四爷边说边动手了。   轻轻掰开蟹壳,露出里面满满的蟹黄和蟹肉。蟹黄橙黄诱人,质地细腻,入口即化,香醇浓郁。而蟹肉则白嫩细腻,口感鲜美。   搭配上一杯黄酒,再加上湖上的美景,绝了。   ……   转眼靠近年关。   玄武湖畔的书院已经建成,落在一片清幽的山水之间,白墙黛瓦,飞檐翘角,显得古朴而典雅。   院门前,一对石狮威武庄重。   走进书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牌坊,上面镌刻着: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穿过牌坊,便是一片宽阔的庭院。院中绿树成荫,清幽雅致。   庭院深处,便是书院的主体建筑——讲堂和书楼。   除了讲堂和书楼,书院还有许多精致的小院落,供学子们居住和休憩。这些院落布局紧凑,错落有致。   朱四爷带着朱元璋和朱棣来参观。   “还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朱元璋环视后道,“这么快你就把书院建成了。”   “师傅,我以后也能来这书院读书了?”朱棣眼放精光。   朱四爷指了指书院的后山,依稀能看到那里也有些精致想小筑,道:“你是我亲传弟子,在后山读书。”   书院后山,将会是圣地。   朱棣满是向往:“太好了,我就能和妙云独处了,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搬去后山呢?”   啪!   朱四爷挥手就在他后脑勺一巴掌:“你想什么呢?去后山是为了更好的读书习武。”   啪!   朱棣还未反应过来,朱元璋接着在他后脑勺一巴掌:“书院现在一个弟子都没有,让伱师傅这时候搬进去,那不是丢人吗?”   朱棣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咬咬牙。   他自己也奇怪,我怎么就不躲呢,挨打挨习惯了?小爷我可是堂堂炸天帮帮主!   “的确需要收弟子了。”朱四爷抬眼朝朱元璋道,“帮老夫宣传宣传,亲朋的孩子都可以介绍过来嘛,老夫教书育人的水平,你是知道的。”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朱棣。   朱元璋面色古怪。   你教书育人?你把堂堂皇子教成了街溜子!   嚯嚯咱家老四就算了,就不要祸害别人了,行不?   “呃,咱跟他们说说。”他表面上答应。   一旁的朱棣朝朱元璋眨了眨眼,伸出手指摆了个二和三。   他的意思是把老二和老三也放到这书院里来。   朱元璋坚决摇头。   那到时候,皇后还不暴躁了?咱还有好日子过?   “我这书院,不仅仅教四书五经。”朱四爷介绍自己的教育理念,“数学,物理,化学等理工科,也是要学的。”   朱元璋和朱棣同款懵B脸。   朱四爷当然知道他们不懂,连他自己前世都没学好那些学科。   不过,这些学科在华夏是有的,数学就不用说了,比如《算经十书》;物理也是有的,从战国时期的墨子,到宋代沈括《梦溪笔谈》;化学从早期道家炼丹就有了,后来的火药等。   当然,朱四爷会让自己的书院以儒学为主,毕竟,他是要成就儒圣的。   ……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寒冬已至,这天朱棣回去了,秦淮河畔的小院中,仅剩下朱四爷孤独的身影。   他精心准备了三碟小菜,烹煮了一壶香浓的黄酒,正准备享受这份冬日的宁静与惬意。   “师傅!”一声悦耳轻呼打破了寂静,徐妙云带着欣喜的笑容,手牵一位儒雅而威严的中年男子踏入屋内。   她欢快地介绍道:“师傅,这是我爹,特地前来拜访你呢。”   中年男子正是威震朝野的大将军徐达。   当他的目光落在朱四爷身上时,眼中闪过震惊与不可思议。他几乎无法站稳,心中涌动着惊涛骇浪般的思绪。   怎么可能?眼前的朱四爷竟与故去的朱伯伯如此相像,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将军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朱四爷从容起身相迎。   徐达却仍沉浸在震惊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朱四爷。   一旁的徐妙云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尴尬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爹,你怎么了?快别失礼了。”   徐达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收敛心神,抱拳一笑:“晚辈徐达见过四爷。小女能得你指点,实乃三生有幸。这段时间以来,多亏了你的悉心教导和照顾。”   “大将军客气了。”   朱四爷气度好爽,做了个请的手势,“巧了,喝两杯?”   徐达也不矫情,在朱四爷对面坐下。   徐妙云则是乖巧的在一旁,为两人倒酒。   “来,晚辈敬四爷一杯。”徐达举杯,“小女武道进步神速,多亏了四爷你。”   “妙云天赋极好,她自己也努力。”朱四爷一笑。   三杯酒下肚,两人熟稔起来。   徐达假装不经意的问:“四爷,你是哪里人氏?”   朱四爷放下酒杯脱口道:“应该是凤阳!”   噗!   徐达大惊,一口酒喷了出来。   “巧了不是?”他连忙掩饰自己的惊诧,“我也是凤阳人。”   朱四爷当然知道他是凤阳的,一帮淮西将领都是凤阳的。   徐达暗暗心惊。   这四爷跟朱伯伯长得如此相像,莫非是陛下的亲戚? 第104章 朱棣炸皇宫:父皇飞天了!   奉天殿。   这天是洪武元年的最后一次早朝,之后便是春节放假,元宵之后再开朝。   很明显,群臣都很高兴,忙碌一年终于可以歇歇了。   就连杨宪今天都没有攻击李善长了。   皇帝朱元璋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容,他总结了这一年的工作,虽然对各部仍有所批评,但语气明显比平时和缓了许多,没有再像往常那样严厉训斥。   当然,他也给大臣们一些赏赐,毕竟过年了嘛。   不过,他赏赐的并不是金银珠宝或绸缎华服,而是实实在在的大米。   大臣们也都习惯了,刘伯温不就吐槽过么?当今陛下是古往今来最抠的皇帝。   散朝之后。   朱元璋把徐达留了下来。   他俩年少时便一起长大,那不是一般的情分。   “天德,陪咱喝酒去。”朱元璋挥手。   他带着徐达走向乾清宫的暖阁。   “陛下,臣最近碰到一个人。”徐达环顾四周,低声对朱元璋说,“臣闺女的师傅,京城朱四爷,他……他跟朱伯伯长的简直一模一样。”   朱元璋听后,并未显露出丝毫惊讶,平静地回答:“咱知道。”   徐达面露疑惑:“陛下,你也见过朱四爷?”   “何止见过。”   朱元璋挥手让后面的太监们走远点,而后摊手一笑,“咱家老四,也是四爷的徒弟。”   “啊?”徐达闻言大感意外。   “咱也经常去四爷的院子。”朱元璋继续道,“不过,四爷和你家闺女都不知道咱的身份。”   他简略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徐达听了,缓缓点头:“原来如此!陛下,臣以后去那院子,也会为你和四皇子保密身份的。”   到了暖阁。   朱元璋命人上了一桌酒菜。   而后,他让所有太监和宫女都退了出去。   “天德,今儿咱们就好好畅饮一番,不醉不归。”朱元璋高举酒杯,朗声说道。   “臣遵旨。”徐达爽朗一笑,与朱元璋碰杯共饮。   两人边喝边聊着明年北伐的事。   随着酒劲上头,两人的脸庞都泛起了红晕。   朱元璋像是无意间提及一般,问:“天德,诸将都眼巴巴地盼着授封,咱为此事头疼不已。伱与咱情同手足,不妨给咱出出主意,该如何封赏才能既公平又服众呢?”   徐达心中一凛,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深知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便会引火烧身,于是假装醉酒含糊其辞道:“陛下,臣这一辈子只会打仗,哪会琢磨这些事?再说,你是大明的皇帝,当然是你来决定如何授封。”   “哈哈哈,你呀你。”   朱元璋闻言哈哈大笑,举杯一饮而尽,玩笑般地说,“都说李善长要和你争那开国第一功臣呢。”   “臣可没有。”   徐达连忙摇头,摆摆手,“臣一个带兵的粗人,哪能跟李先生比呢?”   朱元璋嘴角含笑,继续抿一口酒。   徐达表面虽然平静如水,但内心却波涛汹涌。   他犹记得当年郭子兴儿子郭天叙的葬礼上,他和汤和的对话。   郭天叙之死,实际上是因为朱元璋没有及时去救援,以致郭天叙全军覆没。   但是,在葬礼上,朱元璋哭的十分伤心,还边哭边念。   那会儿徐达和汤和就躲在墙角下乘凉。   当时的徐达不懂,还问汤和:“上位为何哭的那么伤心,有那么悲痛吗?”   汤和告诉他:“自古以来,灵台就是戏台,我猜这会儿上位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郭天叙死了,他就是大帅了。”   徐达一边听着朱元璋哭一边笑道:“哭着的这唱词,听着就肉麻,肯定是李善长写的。”   “我觉得写的挺好。”   汤和口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笑道,“郭天叙死了,现在需要笼络军心,军中很多弟兄是跟着郭大帅起事的。”   徐达抬眼看向朱元璋,转头对着汤和一叹:“你感觉到没有?上位比以前厉害多了。”   汤和抬眼问:“怎么说?”   “以前,他的性情和我们一样,实在。”   徐达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道,“可现在呢?他学会了杀伐果决,恩威并用。真中有假,假中又有真。哎,我现在是既敬他,又有点儿怕他。”   汤和连忙做个‘嘘’声的动作,低声道:“他以前叫朱重八,现在叫朱元璋,这能一样吗?我早就想跟你说句心里话,记住了,像你我这样的兄弟,今后在上位面前也得收敛点。我们是他的兄弟,更是他的部下。天意难测,军法无情啊。”   当时徐达就感觉背脊发寒。   那之后,他深深记住了汤和的话。   ……   秦淮河小院。   砰!   突然间,一声巨响划破长空,一只翱翔的老鹰应声坠落。   朱四爷手持仍在冒烟的手铳,满脸的得意:“老子还是个神枪手。”   朱棣闻声匆匆赶来,双眼紧盯着那手铳,满是渴望:“师傅,这宝贝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能不能也让徒弟我过过瘾?”   “你对手铳感兴趣?”朱四爷笑问。   朱棣脱口而出:“当然,这玩意儿要是用在战场上,那威力可不得了。”   说罢便伸手欲夺,朱四爷却一个瞪眼,将手铳小心翼翼地收回盒中。   这是他从一个商人手中买来的,要是给到朱棣这小子,鬼知道他会拿去打什么。   “对了,师傅,外面有人找你。”朱棣指了指大门外,“叫什么韩宜可。”   朱四爷一愣。   差点都忘记韩宜可这货了,当初还告诉他,等自己成立书院了,就让他来读书。   他大步走到门外,抬眼就看到韩宜可站在街边。   “四爷。”韩宜可朝他一拜,“晚辈依约前来。”   “你是看到老夫的玄武书院了?”朱四爷笑问。   “几百工匠忙活,全城的人都看到了。”韩宜可一笑,“不过,很多人都等着看四爷你笑话呢。”   原来,那些所谓的名士大儒听说丐帮帮主办书院,都当做一个笑话来说。   朱四爷冷哼一声:“来年恩科,老夫培养出个状元,打他们的脸。”   韩宜可含笑点头。   朱四爷领着他去玄武书院,这可是书院的第一个学子。   到了书院后,韩宜可惊呆了:“这么大?学堂,学舍,都齐全,环境也好。”   朱四爷背着手,十分得意。   “对了,介绍个先生给你认识一下。”他走向学舍。   推开其中一个院子的门,就看到罗贯中正撅屁股在那劈柴。   ……   朱棣偷了朱四爷的手铳回宫了。   临近年关,马皇后也催他回来,宫中会有许多祭祀活动。   哪知道,朱棣一回来,就躲在自己的房间不出来。   他一直在研究那手铳,越研究越上瘾。   其实,元朝的军队就有小规模装备火铳,后来朱元璋学到了,也运用到军中,他还成立兵仗局,专门制造火铳和火炮。   朱棣对这些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觉得手铳不过瘾,要去整个大家伙。   “老四,出来!”朱标的声音传来。   听到是太子大哥的声音,朱棣放下手铳出门。   太子朱标带着朱樉,朱棡在门外,朝他招手:“老四,你这几天闷在房间里干什么呢?母后让我们去太庙祭祖。”   “能不去吗?”   朱棣打了个哈欠,摊摊手,“我有大事要干。”   朱棡一个白眼:“老四,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朱棣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嘿,就看不惯你这样!”朱棡撸起袖子就要上。   这兄弟俩一直不对付,相互就没看顺眼过。   朱标也是颇为无奈,喝开他们两:“走,办正事。”   一行人到了太庙,朱标主持了祭祖仪式,他已经颇有长兄风范。   太庙中有四殿,分别是:明德祖朱百六,明懿祖朱四九,明熙祖朱初一,明仁祖朱五四。   一帝一庙!   朱棣看着祖先的名字,扶额:“父皇说的没错,咱家就是农民出身啊,这名字取得真简单。”   “老四!”   朱标冷哼一声,“祖宗面前,勿要胡言乱语。”   朱棣撇撇嘴,耐着性子走完祭祖流程。   ……   从太庙出来,经过兵仗局。   朱棣脑中灵光一闪:“大哥,你们先回去,我去办点事。”   朱标摆摆手,随他去。   这要是换成别的皇子,他是不可能同意的。   老四嘛,已经是京城的街霸,他也不担心,剩下兄弟三人回了皇宫。   “大哥,听说老四的师傅办了个书院,我也想去那书院读书。”朱棡道。   “我也去。”朱樉连忙附和。   “不可以!”朱标横一眼,“我还不知道你们?就是想离开皇宫偷懒。母后也不可能同意你们去的。”   “凭什么老四可以?”朱棡不服。   “你们有胆问父皇和母后去。”朱标没好气。   朱樉和朱棡兄弟俩瞬间泄了气。   黄昏时。   处理完折子的朱元璋溜达着回后宫,他看到朱棣院子的太监和宫女在搬石头木炭什么的。   “老四又在搞什么?”   他径直走向朱棣的院子,站在门口的太监连忙跪下:“陛下,四皇子说了,让任何人不要靠近他的房间。”   “滚!”朱元璋一个冷眼。   太监哪敢挡他?吓得跪在那一动不敢动。   朱元璋大步走向朱棣房间,靠近时,闻到一阵硝石的味儿。   忽地,里面传来一声惊呼:“卧槽!完犊子了!”   接着,朱棣破窗而出,看到朱元璋的刹那,惊了,大喊:“父皇,快趴下。”   轰!   随着一声巨响,房间炸了。   朱棣落地后,看到被热浪震飞的朱元璋,麻了:“卧槽,父皇飞天了!”   求追订,求月票啊! 第105章 赵璇蓁:哼,四爷扶墙而出   朱元璋反应迅捷,身形疾退,却在气浪的冲击下连滚数圈,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满脸黑灰。   整个人被黑烟熏的黑黢黢的。   “老四,老四!”他顾不上自己,急的大喊。   “来了来了。”朱棣急急跑过来,“父皇,你没事吧?炸伤没有?”   “老子没事,你没事吧?”朱元璋爬起来。   “吓死小爷我了,还以为把父皇你炸驾崩了。”朱棣松口气。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儿子,一个爆炸头,整个人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他那双明亮的眼睛。   他气不打一处来:“小王八羔子!伱在干什么?”   朱棣摊摊手,眼中还带着兴奋:“父皇,我在研究火器,这玩意以后运用到军中,那可是大杀器!”   啪!   朱元璋挥手就在他后脑勺一巴掌:“你特么把皇宫都炸了!”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马皇后带着朱标,朱樉和朱棡他们跑过来,她看到朱元璋和朱棣的样子,吓得面色惨白:“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你们伤着没有?”   朱元璋十分无奈的讲了事情经过。   马皇后听了,挥起手掌对着朱棣就开揍:“老四!你是越来越不像话,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还得了?”   啪啪啪!   一顿疯狂输出,皮糙肉厚的朱棣也不躲,还在那狡辩:“母后,这事不能全怪我,我已经命令太监和宫女躲远点,父皇他自己送上门,我也很无奈啊。”   “你炸皇宫,还有理了?”   马皇后越打越气,因为朱棣半点疼感都没有,像是再给他捞痒痒,她一挥手,“老四,禁足!过年前不准出门半步!”   “好嘞!”朱棣十分配合的点头。   马皇后:“……”   这儿子是管不了了。   她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两父子在那大眼瞪小眼,又忍不住想笑。   ……   下雪了!   朱四爷站在秦淮河畔,仰望着那白茫茫的天空,只见漫天飞雪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一片苍茫。   秦淮河上,雪花飘落在水面,与河水融为一体,化作一片朦胧的银白。   寒风凛冽,卷着飞雪呼啸而过,吹拂着他那银白色的发丝。雪花轻轻落在他的眉梢、鼻尖,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也增添了几分超然脱俗的气质。   “四爷。”一袭黑袍飞身落在他身前。   “是你?”朱四爷微微含笑,“想老夫了?”   来人正是奥姑,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袍里,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   不过黑袍也未能掩盖她那傲人的身姿,她带着几分冷冽:“四爷,救顾成,我们可帮了不少忙,否则那蓟州十几个百姓出了蓟州就死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没银子感谢。”   朱四爷指了指自己,摊摊手,“肉偿,行不行?”   奥姑怒瞪一眼:“老色胚!”   朱四爷似笑非笑,他还真有点好奇这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长什么样,可惜这女人身法太快,抓不到。   “今天来送你一场富贵。”奥姑笑一声,“不知道四爷你敢不敢?”   “哦?愿闻其详。”朱四爷含笑,“这世上唯美女与银子不可辜负,老夫有何不敢?”   “大元那边需要中原的茶叶,丝绸,盐,铁等等。”奥姑解释道,“你们丐帮人多,不仅路上畅通,船也多,也能走水路,只要货物能到草原,绝对能卖出大价钱。”   “你这是要老夫走私啊。”朱四爷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笑。   “大元那边我会帮你对接好,怎么样?这是不是大富贵?”奥姑打量着道,“再说,你会在意走私?”   “当然是大富贵。”朱四爷含笑点头,“走私有什么不敢?”   他表面先答应。   虽然喜欢财,可走私给敌国这事,绝对不能干。   不过,可以利用。   想个办法,赚了他们的钱,还不给他们货。   “好,四爷,等来年开春,冰雪融化,我来找你哦。”   奥姑声音落下,人已经远去。   朱四爷迎风而立,脑中思考着如何坑死这达鲁花赤。   ……   转眼,年三十。   京城被一场瑞雪覆盖,街巷间,青石板上铺满了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咯吱作响。   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起了大红灯笼,贴上了寓意吉祥的春联和门神。空气中弥漫着饺子和糖葫芦的香味。   孩童们穿着新衣,或手持鞭炮,或提着灯笼,在雪地里嬉戏打闹。   朱四爷提前在丐帮吃了团圆饭,心满意足地踏着雪色小径,准备回到自己秦淮河畔的幽静小院,独自品酒赏雪,享受这年三十的宁静时光。   然而,还未走到门口,他的目光便被一道红色的倩影牢牢吸引。   赵璇蓁如一朵雪中红梅,静静站在门前,一袭红色长裙在白雪映衬下格外耀眼,披着雪色狐裘更显得她身姿婀娜、玲珑有致,一头黑发如瀑,披在身后。   “四爷。”她轻启红唇,嘴角勾勒出一抹妩媚至极的笑意,“年三十,去和姐妹们一起过年吧。”   “求之不得啊。”朱四爷含笑。   赵璇蓁款款走来,水蛇般的腰肢随着步伐轻轻扭动,风情万种,她挽着朱四爷的手臂,朱四爷顿感幽香扑鼻,伸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   两人回到了飞燕楼。   今日的飞燕楼闭门谢客,只为迎接这年三十。楼内的姑娘们个个穿着崭新的狐裘,欢声笑语在楼内回荡。   见到朱四爷的到来,她们纷纷围拢过来,娇声笑语:“四爷,给你拜年了。”   朱四爷左拥右抱,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乡。他看着眼前这些如花似玉、活泼可爱的姑娘们,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这才是过年啊。   “来!”朱四爷大剌剌在椅子上坐下,挥手,“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着他一声令下,飞燕楼内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姑娘们有的翩翩起舞,轻纱曼舞间宛如仙子下凡;有的则轻抚琴弦,指尖流淌出如泉水叮咚的清脆旋律。   朱四爷朗声一笑,伸手一揽,将花魁飞燕紧紧搂入怀中。飞燕姑娘顺势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眉眼间流转着万种风情。   “哈哈哈,来。”   他豪情万丈地举杯豪饮,与姑娘们共舞,舞步热烈奔放,美酒在杯中飞溅。   直到深夜,大家才散去。   朱四爷抱着花魁飞燕回了房间,把她放在软榻上。   飞燕轻哼两声,白皙的双臂搂着他的脖子,眼眸迷离的缓缓闭上,修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似有些不能自已。   朱四爷一边扯衣服,一边吻了下去。   一袭红裙的赵璇蓁站在房间外的廊下,眼神幽幽。   ……   翌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朱四爷的脸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已是上午时分。   怀中的飞燕姿态撩人,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卷缩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正浓。昨夜狂欢折腾得太晚,她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红晕,显得愈发娇艳动人。   朱四爷轻轻地挪开飞燕的大长腿,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他穿上衣服,推门而出,一股冷风迎面吹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单手扶着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精神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哟,扶墙而出?”   赵璇蓁走了过来,她身披雪白的狐裘,清冷娴雅的气质与这冬日的雪景相得益彰。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朱四爷大囧,连忙收回手,站直了身子,哼了一声:“瞎说,老夫在这吹吹风。”   他故作镇定地望着远方,像只是在欣赏雪景。   赵璇蓁微微一笑,也不揭穿他。她指了指旁边的暖阁:“去喝杯解酒茶吧。”   说着,她优雅地转身,率先向暖阁走去。   朱四爷跟在她的身后,进入了暖阁。因为下面铺有地龙,房间里温暖如春。   赵璇蓁在茶座前坐下,伸出纤纤玉手开始煮茶。她的身姿凹凸有致,曲线曼妙,一个侧影也是绝美。   朱四爷坐在她的对面,品着香醇的热茶,望着窗外的大雪纷飞。   “开春后,我打算回乡。”赵璇蓁突然道。   “啊?”朱四爷意外,“回乡?那这飞燕楼咋办?”   “哼,飞燕楼现在又不是我的。”赵璇蓁瞋目,“关我什么事?”   “回去干什么?嫁人成亲?”朱四爷追问。   “是呢。”赵璇蓁眼眸微微垂落,轻叹一声,“毕竟,我也不能一直呆在飞燕楼。”   实际上,她是要回北元。   北元朝堂内斗也十分激烈,奇皇后支持太子一党,势力愈发壮大。   齐王扩廓帖木儿被他们打压,难以分身应对大明的北伐。   “也对,姑娘家家的不能耽误了。”朱四爷喝口茶道。   赵璇蓁成熟妩媚的眸子闪过几分凄苦,抿着嘴唇,轻轻的握住了桌子上的茶杯。   她这一去,估计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大明京城。   来这敌国多年,她竟然习惯了,还有些不舍。   “四爷,姑娘们就交给你了。”她轻声道。   “放心,妥妥的。”朱四爷摊手,“有老夫在,没人敢欺负她们。”   赵璇蓁秀眉轻蹙。   她没有感觉到朱四爷有半点挽留的意思。 第106章 朱四爷:老子有个不孝子!   大年三十晚上,皇宫也吃团圆饭。   朱元璋特别想把朱四爷请来,可最后还是作罢,毕竟还没有最后确定那就是他爹。   他打算带朱四爷去一趟凤阳,或许朱四爷能记起来,那样的话,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那以后的年三十,就是他爹坐主位了。   现如今,还是他坐主位,马皇后坐他身旁,各嫔妃在他们左右落座。   下方,则是诸皇子和公主。   因尚无皇子成家,今夜并未有其他女眷参与这场家宴。   “今夜,是阖家团圆、共庆佳节之时。”   朱元璋举起酒杯,目光扫过自己的那些个儿子一笑,“古人常说家国天下,对于咱而言,无家不成国,更谈不上天下。于皇家,一家不宁,便是举国难安。所以,你们要牢牢记住咱的话,要时刻铭记,君臣大义和兄弟情义。来,今夜允许你们小喝几杯。”   朱标、朱樉、朱棡、朱棣以及朱橚闻言,纷纷举杯向父皇致意,随后一饮而尽。   其他皇子都还小,有的甚至还在皇妃的怀中,就不提杯了。   “今夜是家宴,不必拘泥朝堂礼节。”朱元璋含笑吩咐。   随着他一声令下,皇子们纷纷入座,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年夜饭。   尽管这是皇家盛宴,但桌上的菜肴却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家常菜式。   这是因为朱元璋与马皇后一直节俭朴素,即便是在这等重要的场合,也不愿铺张浪费。   “老四,我们一起敬大哥几杯?”朱棡朝朱棣挑眉。   “好呀,你先上。”朱棣立刻会意。   “伱们别想在灌醉我。”朱标横一眼,“还以为我像去年那样,会上当呢?”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首先得向父皇敬酒。”   ……   朱标率先垂范,恭恭敬敬地向父皇朱元璋施礼,朗声道:“儿臣朱标,恭祝父皇万寿无疆,新年福寿安康,龙体永健。愿大明江山昌盛,社稷稳固,百姓安居乐业。”   朱樉紧随其后,声音洪亮地献上祝福:“儿臣朱樉,愿父皇在新的一年里,喜事临门,福星高照。”   朱棡接着道:“儿臣朱棡,祝愿父皇在新年之际,身体康泰。愿父皇的智慧和英明照耀大明,使大明昌盛,百姓安乐。”   朱棣不甘示弱,也献上自己的祝词:“儿臣朱棣,恭祝父皇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愿父皇的仁德和威严,继续庇护大明子民。”   最后,年幼的朱橚也学着哥哥们的样子,拜道:“儿臣朱橚,也祝父皇新年快乐,天天开心。希望父皇能一直陪在儿臣身边,教导儿臣成长。”   朱元璋听后龙颜大悦:“咱孩儿们都长大了,英气不凡呀。”   马皇后在一旁,嘴角含笑:“你们呀,都像今天这么懂事,我和你们父皇就不头疼了。”   朱元璋心中暗叹。   这样阖家欢乐的场面,要是爹娘能看到,该多好。   “父皇,母后。”   朱棣嘿嘿一笑,朝着他们伸手,“有压岁钱么?”   “没有!”朱元璋瞪眼,“你们要什么钱?都在皇宫里头。”   “我不在啊。”朱棣反驳。   “找你师傅要去,他比咱有钱。”朱元璋没好气。   “刘先生说的对啊,父皇你还真是有史以来最抠门的皇帝。”朱棣无语白眼。   “嘿,那个刘伯温!”   朱元璋气呼呼的喝一口酒,“咱早晚收拾他!”   “大过年的,你气性别这么大。”马皇后瞪他一眼,“来,大家吃饭吧。”   皇宫的年夜饭,也到很晚才散去。   期间,还有戏班子唱戏。   ……   翌日一早,朱元璋和朱棣就出宫了。   他们是去给朱四爷拜年的,哪知道,到了小院,发现朱四爷不在。   “大过年的,他去哪了?”朱元璋好奇。   朱棣则瞪着他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笃定地说:“还能去哪儿?肯定是被飞燕楼的姑娘们迷住了呗。师傅他早晚得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你师傅哪是吃亏的人?”朱元璋不禁失笑。   于是两人便在院内生火煮茶,静候朱四爷的归来。一壶茶都喝尽了,却仍不见他的踪影。   朱棣终于按捺不住,起身:“算了,我先去炸天帮看看。”   他正要走,就见朱四爷推门进来了,脚步还有些漂浮。   “咦,你们来这么早?”朱四爷笑问。   “来给你拜年啊。”朱元璋抱拳,“祝四爷你新的一年称霸京城。”   “徒弟祝师傅你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朱棣拜道。   “滚犊子!”   朱四爷扶额,这还是他教的词,他瞪一眼朱棣,“听说你在你的炸天帮说,迟早要取代老夫?”   “谣言!”朱棣连忙摆手否认。   朱四爷一笑,从兜里拿出两个红色喜庆的小包,递给他们:“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   朱棣一把接过来。   而朱元璋却是呆住了,小时候他羡慕刘财主家的孩子,过年就有压岁钱。   他好希望自己也能有压岁钱,可他们家那么穷,哪来的闲钱?   这还是他第一次拿到压岁钱。   “八郎,拿着呀。”朱四爷晃了晃。   朱元璋伸手拿过来,眼中泪花闪烁。   朱四爷失笑:“咋还哭了呢?老夫给你们晚辈压岁钱,这不是应该的么?”   “是啊。”   一旁的朱棣手里拽着红包,语带讥讽,“不像某些长辈,抠门啊。”   朱元璋狠狠瞪他一眼。   朱四爷领着两人进了屋,继续煮茶。   “对了,四爷,开春后我回凤阳,到时候一起?”朱元璋问。   “行,老夫也想去看看。”朱四爷哼一声,“到底是哪个不孝子把老子活埋了。”   “呃,你恢复记忆后,就知道了。”朱元璋连忙喝几口茶。   “有时候老夫也希望真有个不孝子。”朱四爷一笑。   “真的?”朱元璋暗喜。   “那样的话,老夫天天揍他。”朱四爷摊手,“就活埋老夫这一点,够揍他一辈子了。”   朱元璋一头黑线,总感觉未来不妙。   他待了半个时辰,就告辞回去了,因为今天是正月初一,他还要去太庙。   ……   朱棣留了下来。   朱元璋也希望他留下来陪伴朱四爷。   “师傅,下午踏雪赏梅去。”朱棣道。   “梅?哪里有梅花?”朱四爷好奇。   “当然是梅园啊。”朱棣起身,“走,我带你去。”   于是,师徒二人出了门。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虽然依旧是寒风呼啸,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   朱棣轻车熟路地带着朱四爷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幽静的园子前,伸手指:“这就是梅园了。”   朱四爷顺着朱棣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围墙上几枝梅花傲然绽放,暗香浮动。一阵凉风吹过,梅花的香气更加浓郁扑鼻。   “这园子谁的?”朱四爷好奇问。   “据说是一个姓万的商人的,不过,这主人家不在京城。”朱棣边走边道,“有个老仆人在,他按照主人家要求,开放这梅园,外人可自由进入。”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敞开的大门前。果然如朱棣所说,园子里并没有人看守。他们毫不犹豫地跨进了大门。   满园的梅花在寒风中傲然绽放,花瓣洁白如雪,轻轻摇曳着,红色的梅花则点缀其间,宛如燃烧的火焰。   梅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凉风吹过,花瓣轻轻飘落,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   “可惜了,没有酒。”朱四爷道。   “我去给师傅买。”朱棣转身麻溜的走了。   朱四爷很是欣慰。   ……   他一个人向着园子里面一边走一边欣赏。   不多时,到了一个亭子前,那亭子中站了十来个人。   当中的两人竟然是李善长和吕本,朱四爷心中嘀咕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老头怎么也在这?”吕本冷哼一声。   原来,今天他们都是陪李善长来游园的,一帮朝中的文官聚在一起。   他们都穿着冬天的儒服,一看就是优雅的读书人。   朱四爷的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一身粗布麻衣,腰悬六尺长刀,一股子草莽气。   他还径直走向了亭子。   那吕本厌恶瞪眼:“没看这有人吗?”   咣当!   朱四爷长刀猛然杵地,冷笑:“这是你家的吗?”   “粗鄙!”吕本冷脸,可他不敢上前顶撞。   李善长负手而立,上下打量朱四爷,冷哼:“不是我们的地方,那也有个先来后到,你连这点礼仪都不懂?”   他摆着他当朝丞相的架子。   “你哪位啊?”朱四爷故意不屑问。   “这乃当朝丞相,李相国。”一旁的胡惟庸朝朱四爷喝斥。   朱四爷似笑非笑。   他本不想与他们冲突,可这帮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是欠揍。   “李老伯!”胡惟庸突然朝着后面房间喊一声。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从房间中走出,朝着亭子过来了。   胡惟庸朝朱四爷冷笑:“就让这里的主人赶你走,什么东西,也配与我们游园?”   朱四爷气陡冷。   这时那李老伯进了亭子,看到朱四爷的刹那,惊呼一声:“朱师傅?是你?”   他快步过来,直接在朱四爷面前跪下了。   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朱四爷有点懵:“你……你又是哪位啊?”   “朱师傅,你估计不记得我了。”   那李老伯满脸激动,甚至有些手足无措,“我家主人是你徒弟啊,十年前你教过他,这些年主人可一直都在找你。”   徒弟?   朱四爷想起来了,在朱棣之前,他还收过两个徒弟。 第107章 朱棣:原来我二师兄是他!   “老夫终于想起来了。”   朱四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回忆,他想起了十年前大雪封山时救下的那对主仆。   “你家主人现在可还好?”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挺好的。”李老伯满脸欣喜地回答,“他一直挂念着你这位师傅呢。”   李老伯的热情让周围的李善长、吕本、胡惟庸等人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梅园的主人竟然是朱四爷的徒弟。   “挂念?那他为何不来拜见老夫?”朱四爷微微瞪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这一年他没有来京城,我一个仆人也不知道四爷你就是当年的恩人啊。”李老伯连忙解释,生怕怠慢了这位恩人。   “罢了。”朱四爷摆摆手,不想再追究这个问题。他指了指李善长等人,“这些人叫伱来,是要赶走老夫吗?”   “不是不是!”李老伯连忙摇头否认,他起身朝着李善长他们抱拳说道,“诸位,请你们离开梅园,这里不欢迎你们。”   “放肆!”胡惟庸暴怒地吼道,“我们都是当朝大员,你敢如此无礼?”   李老伯虽然是个仆人,但面对这些权贵却毫无惧色:“这里是私宅,当朝相国难道要霸占百姓私宅吗?”   这大帽子扣下去,让胡惟庸一时语塞。他没想到一个仆人竟然敢如此无视当朝相国的威严。   李善长也暗暗心惊,他看出这个仆人绝非等闲之辈。他对梅园主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既然下了逐客令,那我们就走吧。”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不送。”李老伯抱拳,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朱四爷面带讥讽地扫了他们一眼:“搞半天,原来梅园不是你们的啊?那你们刚刚咋呼个啥?”   吕本气急败坏地道:“哼!可惜了这梅园被你这莽夫糟蹋!”   “咦?听说你这莽夫还办了个书院?”胡惟庸眼中满是嘲讽,“这年头连丐帮帮主都办书院了?真是笑话!”   李善长也不客气地道:“你能教出什么?一群叫花子吗?”   吕本冷笑着附和:“他还与老夫比谁的学生考得好呢!哈哈哈!你先招到学生再说吧!”   其他人都跟着嘲笑起朱四爷来。   面对他们的嘲讽,朱四爷并没有动怒,摊摊手:“谁的学生强,就看科考成绩吧。希望你们到时候也能这么自信满满。现在请你们都给老子滚出去,别影响老夫赏梅!”   李老伯做了个请的手势:“怎么着?一个个的都是当朝大员就想耍赖不走了?”   李善长脸色铁青地甩袖而去,其他人也骂骂咧咧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梅园。大过年的他们原本是来赏梅的,却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出,完全没了心情。   ……   李善长等人离去不久,朱棣便提着一壶美酒,沿着蜿蜒小路悠然走来。   此刻,朱四爷正与李老伯在亭子中闲谈。   “主人开放梅园,本是雅事一桩,谁料想那帮高高在上的大官竟将其视为私有之物。”李老伯愤愤不平道。   朱四爷摇头一笑,轻哼一声:“读书人么,总爱摆些臭架子。”   正说话间,朱棣已提着酒壶走进亭子,脸上满是疑惑:“发生什么事了?这位又是?”   朱四爷微微一笑,介绍:“这位是李老伯,你二师兄的仆人。”   “二师兄?”朱棣又惊又喜地环顾四周,“他在哪呢?二师兄,三师弟这厢有礼了。”   朱四爷无奈地摇摇头:“你二师兄不在此处,这梅园便是他的产业。”   李老伯上下打量着朱棣,抱拳施礼道:“原来你也是四爷的徒弟,那便是我家主人的师弟了。”   朱棣抬手还礼,骄傲地点头道:“正是。不知我二师兄现在何处?没想到这梅园竟是他的。”   “我家主人在老家周庄。”李老伯抬手一指梅园,笑容满面地道,“你既是主人的师弟,以后尽管来此游玩,住在这里也无妨。”   “二师兄真豪横。”朱棣转头向朱四爷问,“师父,我二师兄干嘛的?”   “你二师兄名叫沈万三,是位名震一方的商贾巨富。”朱四爷道。   朱棣闻言微微皱眉。   沈万三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朱四爷当年救他们主仆时,听到沈万三这个名字,惊了好一会儿。   卧槽,大明首富。   那年大雪封山,沈万三拜朱四爷为师,学艺大半年。   “你给你家主人去信,让他来京城,老夫找他有事。”朱四爷道。   “是!”李老伯颔首。   朱四爷找沈万三,自然是为了壮大丐帮,打造一个商业帝国。   沈万三,有钱啊。   ……   从梅园出来,朱棣小脸一直垮着。   他听李老伯说了刚刚梅园发生的事,心中愤怒,李善长那帮文官,竟然敢得罪小爷我师傅?小爷非得给他们点教训不可。   “师傅,你先回去,我回炸天帮看看。”朱棣道。   “大过年的,别惹事啊。”朱四爷挥了挥手,叮嘱道。   “师傅,你就把心放在盆骨里吧。”朱棣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   说完,他撒丫子跑了。   朱四爷看着朱棣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尚早,于是决定去太白楼买几壶好酒回去享用。   他刚到太白楼门口。   咣当!   一个包裹从门内被扔了出来,砸在地上,散落出几本书籍。紧接着,一个小二模样的人推着一个书生走了出来。   “五天了,都没交房钱,还想白吃白住呢?”小二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推着那书生。   “放开我!”   那书生猛地挣脱了小二的手,怒目圆睁,“你敢这么对老子,知道吗?上次敢这么对老子的人,坟头上的树,都这么粗了。”   说着,他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那小二却丝毫不惧,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怎么着?还想威胁我?来人!”   他一声令下,几个壮汉立刻冲了出来,将那书生架了起来,然后猛地向外一扔。   咣当!   那书生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垦地。   他气呼呼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小二他们:“等着,等老子中了状元,拆了你破楼。”   小二他们听了这话,纷纷哄笑起来:“哈哈哈!就你这样子还想中状元?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书生愤怒地捡起自己的包裹准备离开。   这时他抬头看见了站在一旁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的朱四爷,朱四爷笑问:“是穷书生?”   “穷书生怎么了?”   那书生背起包裹,朝着小二他们冷喝,“老子郑士元,记住了,早晚回来收拾你们。”   听到郑士元这个名字,朱四爷一愣。   《明史》上有这么一个人,是个清官,后来因为空印案获罪。   他还有个有名的弟弟,叫郑士利。他以平民身份上书朱元璋,为空印案无辜的人发声。   因此,《明史》特地为他这个平民开设了一个列传。   “这天寒地冻的,要不去老夫的书院吧。”朱四爷朝郑士元一笑。   “书院?”郑士元大喜,“什么书院?”   “玄武书院。”朱四爷摊手。   “没听过啊。”郑士元皱眉。   “包吃包住,不收学费。”朱四爷道。   “我去!”郑士元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朱四爷暗喜。   这不,又招到一个学生,加上韩宜可,书院有两个学生了。   他带着郑士元来到了玄武书院。   郑士元看着偌大的书院,惊诧:“京城竟然有这么好的书院,可怎么没见有学生呢?”   “怎么没有?”   朱四爷带着他进了罗贯中的小院,一指,“看,有先生有学生。”   院子里,罗贯中和韩宜可正在扫雪。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叫郑士元,是书院新来的学生。”朱四爷开始介绍。   ……   朱棣来到了炸天帮。   副帮主阿福他们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带着小伙伴冒雪处理垃圾。   他见到朱棣进来,连忙道:“帮主,这几天我们收的保护费可不少呢。”   “瞧你这点出息。”   朱棣在帮主那大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下,“这些都是小钱。”   “将军前几天来看我们了,还夸了我们。”阿福面色骄傲。   朱棣知道他们说的将军就是徐达。   他们这些军中孤儿本就是大将军徐达收养的。   “我师妹妙云可有来?”他急问。   “小姐没来。”阿福回答。   朱棣顿时泄气,他已经十来天没见到徐妙云了。   “阿福,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他眼中闪过凶狠,“哼,李善长那帮人竟然敢得罪小爷我师傅,小爷我炸了他们。”   “啊?”阿福惊愕,“帮主,你要炸丞相?”   “丞相算什么?”朱棣不屑,“小爷我连皇帝都炸。”   他还真没吹牛,年前他就差点把自己的父皇炸驾崩了。   当然,阿福他们肯定以为他在吹牛。   “小爷我搞来了些黑火药,你们待会就跟着小爷出发。”朱棣挥手。   “不是吧?真炸啊?”阿福扶额。   “哼,大过年的,小爷我让他们听听响。”朱棣起身。   他带着炸天帮的人出发了,先去丞相府。   求追订啊,求票啊! 第108章 朱棣炸了丞相府:得劲!   夜。   寒风呼啸,还夹着飞雪。   朱棣蹲在一个墙角下,他的身后是阿福他们几个炸天帮兄弟。   “这小风嗖嗖的,跟小刀子似的。”阿福冷的打颤。   “咋地?要不你回去?”朱棣哼一声。   “不不不!”阿福连连摇头,挺起胸膛,“帮主你在此,属下怎能退缩?你一声令下,指哪我们炸哪。”   朱棣抬头望向高高的墙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里面就是丞相李善长的府邸,还真是豪门大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府呢。”   皇帝朱元璋对皇宫外的房舍,那是有制度的。   王公、皇亲贵族、文武百官、普通百姓等居住的房屋的营建规模、占地面积、建造样式和装饰用材,都有详细规定,不能僭越。   这李善长的府邸明显就僭越了,只有亲王才能用红漆金涂饰。更何况,他家府邸有前后殿,四门,那都是亲王王府的规格。   阿福望着那高大的围墙,立马附和:“帮主,那炸特娘的?”   “敢蔑视小爷我师傅,当然得给他个教训。”   朱棣霍然站起,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给丞相府听点响。”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兄弟们纷纷点燃了手中的火药,齐刷刷地扔进了墙内。   “撤!”朱棣挥手。   他带着炸天帮兄弟拔腿就跑,没跑出几步,就听到那院内传来震天炸响。   轰!轰!轰!   瞬间,火光冲天。   “夜炸丞相府,得劲!”朱棣挥手,“走,去下一家,吕府。”   “吕本吕大人?”阿福皱眉,“听说他可是大儒啊。”   “小爷我炸的就是大儒。”朱棣瞪眼。   他带着兄弟们,轻车熟路跑向吕本府邸。   ……   此刻的丞相府已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李善长刚刚躺下,便被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惊起。三更半夜,寒风凛冽,他被管家搀扶着匆匆往外走。   “老爷,府邸里已经不安全了。”管家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急切地说道,“那些贼人可能还会再次下手,伱得赶紧出去避一避。”   “立刻去报官!”李善长厉声喝道。   “已经派人去应天府、锦衣卫和大都督府求援了。”管家连忙回应道。   李善长点了点头。   他急匆匆地来到了府邸外的一片草坪上,四周被家丁和护院紧紧包围着。没过多久,他的夫人和孩子们也都惊慌失措地赶到了他身边。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面色苍白,声音带着哭腔问道。   孩子们也都紧紧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   李善长倒是十分镇定,历经生死的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他面色阴沉,大脑飞速运转,想会是谁敢袭击自己的府邸。   寒风呼啸着刮过草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所有人都冻得瑟瑟发抖,尤其是孩子和女人们更是冻得直哭。   “这大过年的,我们一家流落街头?”夫人哭着埋怨。   “闭嘴!”李善长厉声呵斥。   突然,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带着一队锦衣卫策马赶来。   他们来到李善长面前,毛骧飞身下马,看着在那里发抖的李善长一家人,他面色古怪:“相国大人,你这是哪一出啊?”   管家连忙上前报告了事情的经过。   毛骧看着狼狈发抖的李善长,忍着笑问:“谁敢大过年的来炸丞相府?”   李善长面色阴沉:“这得你锦衣卫去查。”   “是是是。”   毛骧嘴角闪过笑意,挥手,“丞相,你再坚持下,我带兄弟进去搜一圈。”   李善长牙齿都在打颤,努力保持他丞相的威严:“麻烦指挥使大人了。”   “兄弟们,搜!”   毛骧抬臂砸下,带着人就往府邸里走,“快点,没看到相国大人冻的跟狗似的了吗?”   李善长:“!!!”   ……   深夜,吕府的高墙之外。   朱棣与他的炸天帮兄弟们如鬼魅般潜行,摸到了院墙下。   “帮主,这才是炸天帮的作风啊!”阿福兴奋,“谁要是敢惹我们,我们就炸他个底朝天!”   “没错,还是帮主威武,连丞相府都敢炸。”另一位兄弟也附和道。   “炸丞相府算什么?”阿福摊了摊手,似乎有些不屑,“要是惹急了帮主,他连皇宫都敢炸!”   朱棣眨巴下眼睛。   特么,小爷我早炸过皇宫了,把皇上都炸飞了。   可这牛不能跟他们吹啊。   “行了行了,都别废话了。”朱棣挥了挥手,催促道,“赶紧干活,炸完了早点回去睡觉。”   兄弟们正要掏家伙,一辆马车快速行驶而来。   朱棣急忙命令道:“快,用帽子遮住脸!”   众人纷纷将帽子拉低,遮挡住自己的面容。他们背着手,假装在欣赏大雪纷飞的美景。   马车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车窗被轻轻推开,一个少女的头探了出来。她披着狐裘,皮肤白皙如玉,面容精致如画,但双眼却射出冰冷的光芒。   她目光扫过,声音清冷如冰,带着不悦:“你们在我家院墙下干什么?”   “小爷我赏雪,管你屁事。”朱棣冷喝。   “来人呐,把他们给我赶走!”少女眉头一皱,轻斥道。   “嘿,介娘们儿可不像好银呐。”朱棣挥手,“兄弟们,我们换个地方赏雪。”   他快步拐进另一个巷子。   阿福跟在他们后面,问:“咋地?帮主,你这就怕了?”   “谁怕了?”   朱棣无语的瞪眼,指了指前方,“我们去另一边炸,阿福,要动脑子。”   他们快速摸到另一边的墙下。   ……   此刻,那少女进了府邸。   他就是吕本的女儿,刚从外归来。   “爹。”她来到吕本的书房。   吕本放下手中的书本,抬头望向女儿,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闺女,你回来了。姑姑家玩得开心吗?”   吕氏刚要开口回答,突然间,后院传来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府邸仿佛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吕氏被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吕本心中一紧,急忙走出书房。   管家跌跌撞撞地跑来,惊慌失措地喊道:“老爷,后院出事了,突然发生了爆炸!”   “快,报官!”   吕本吓得一个激灵,吕本声音颤抖地下着命令,“让护院全部过来,护着我们。”   管家领命而去。   吕本转身对面色苍白的女儿道:“你躲在里面,别怕。”   吕氏扶着桌子,想起刚刚那几个人,急道:“爹,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几个可疑人在我家院墙下。”   “他们是谁?”吕本急问。   “没看清,他们都戴着帽子。”吕氏微微蹙眉,努力回忆着,“不过,从身形上看,应该都是少年。”   吕本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怎么会是少年呢?我没得罪什么少年啊。   ……   另一边,丞相府。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已经仔细搜查了一遍整个府邸。当他走出府门时,看到大都督府的人马也已经赶到,领队的是陆中亨。   “毛骧,你搜到什么线索了吗?”陆中亨上前问。   “一无所获。”毛骧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朝着依然瑟瑟发抖的李善长微微一笑,“相国大人,你可有回府休息了,别在这里冻坏了身子。”   李善长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带着夫人和孩子们先回府内。然后他转向毛骧和陆中亨,神色凝重地说道:“看来,有人想要谋杀本相。”   “相国大人,你最近可有得罪过什么人?”毛骧试探着问。   “这不是废话吗?”陆中亨接口道,“相国大人身居高位,肯定是一些人的眼中钉。”   李善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冷芒:“白天在梅园的时候,本相与那个朱四爷起过冲突。”   “又是他?”陆中亨听了大怒,“肯定是他干的!老子这就带人去平了他丐帮!”   “陆将军,别冲动!”毛骧连忙拦住了他,“你带着大都督府的人马在京城内行动,恐怕不太合适吧?”   陆中亨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要拦我?”   “我可没说要拦你。”毛骧摊了摊手,“不过你能不能杀得了朱四爷还另说,被人参一本倒是肯定的。上次朱亮祖擅自调动兵马,若不是看在他儿子断了一臂的份上,皇上会放过他?”   陆中亨被毛骧的话一惊,顿时冷静了许多。他瞪了毛骧一眼,没有再说话。   “毛指挥使说得对,我们不能冲动行事。”李善长目光阴冷地哼了一声,“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对了毛指挥使,接下来就麻烦你锦衣卫继续调查此事了。”   “好说。”毛骧含笑点头。   他心中暗笑。   你们这帮人居然对付朱四爷,你们不知道皇帝有多在乎朱四爷。到时候,是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大人。”一个锦衣卫急急过来,一拜,“吕府也被炸了。”   “什么?”众人大惊。   李善长眼中喷火,咬牙切齿:“那肯定是那朱四爷干的,因为白天吕本也与朱四爷起了冲突。”   陆中亨听了,大怒:“那还等什么?胆敢谋害朝廷命官,还不去拿他?”   求追读,求各种票。 第109章 朱元璋:老四,干的漂亮!   毛骧原本还想继续劝阻,但见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便打消了念头。   他心中暗忖: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我也是没办法,就让朱四爷的宝刀在新年之际见血开锋吧。   陆中亨催促道:“毛骧,你们锦衣卫也随本将一同前往吧。”   毛骧面露难色,摊手道:“哎呀,我这不是还得去吕府一趟吗?那可是太子的师傅,我岂能怠慢?”   陆中亨闻言,不满地冷哼:“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说罢,他飞身跃上马背,率领大都督府的一千人马疾驰而去。   李善长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底深处闪过得逞的笑。   朱亮祖已然不在,总得有人敢于挑战朱四爷。而陆中亨与朱四爷素有恩怨,手中又握有兵权,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相国,属下撤了。”毛骧拱了拱手,也翻身上马。   他率领着锦衣卫的人马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丐帮总坛。   朱四爷正与丐帮的兄弟们举杯畅饮,赏雪。   突然,锦衣卫丁秀急匆匆地赶来,急切地道:“四爷,出大事了!”   朱四爷微微一笑,招手示意他过来:“老丁啊,什么事这么慌张?来来来,先喝杯酒定定神。”   丁秀却顾不得许多,迅速将丞相府被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朱四爷,面色焦急:“四爷,丞相府已经被炸得一片狼藉,而陆中亨正带着大都督府的兵马赶来。”   朱四爷闻言面色一沉,立刻对张定边命令:“老张,快!迅速组织兄弟们上船,进入玄武湖。”   “遵命!”张定边应声而动,带着丐帮的兄弟们登上停在玄武湖畔的大船。   朱四爷拍了拍丁秀的肩膀,十分感激:“老丁,这次多亏了伱及时报信。是毛骧让你来的吗?”   丁秀摇了摇头,稍微想了想道:“不是的。当时指挥使大人被其他事情缠住了,无法脱身。我听到陆中亨要来灭丐帮的消息后,便立刻赶来报信了。”   朱四爷听后哈哈大笑:“老丁,你这份情义老夫铭记在心。你也快些离开吧,免得被牵连进来。”   丁秀也不再多说什么,抱拳:“告辞,四爷你自己小心。”   ……   雪下的更大了。   朱四爷飞身落在屋顶,盘膝而坐,膝上横刀,双眼微闭,仿佛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刹那间!   一股无形的刀气散发,他要借大雪养刀意。   漫天大雪在他周身缭绕,却不曾近身三寸,皆因那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刀气。   这刀气,冷冽而凌厉。   风雪越来越大,悄然滋养着朱四爷的刀意,使得那原本就锐不可当的刀锋,更添几分寒芒。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陆中亨带着大都督府的一千骑兵踏破风雪而来。他们气势汹汹,一副要将朱四爷置于死地的架势。   “待会到了,立刻放箭!”陆中亨命令,“先三轮齐射。”   他吸取了去年朱亮祖的教训,决定不给朱四爷任何动手的机会。   眨眼间,他们就到了丐帮总坛前。陆中亨勒住缰绳,一个急停。战马的长嘶声划破夜空。   “准备!”他下令。   他身后的弓箭手们齐齐拉弓搭箭,准备发起攻击。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惊恐地喊了一声:“看,那屋顶有个人。”   陆中亨抬眼看去,面色剧变:“是朱四爷,快,放箭!”   他话音刚落。   一道绚烂的刀芒横斩而来,   那刀芒不快不慢,所过之处,所有雪花陡然凝滞,被刀芒串起,形成一把巨大的“雪刀”,横亘在天地间。   所有人都被这震撼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那把巨大的“雪刀”。   陆中亨反应过来,急急大吼:“放箭!放箭!”   但是,为时已晚。   那把巨大的‘雪刀’撕裂虚空,朝着他们斩去。   锵!锵!锵!   刀剑折断、衣衫破裂、血肉外翻的声音此起彼伏,阵阵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一千弓箭手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陆中亨滚落在雪地中,面色极度惊恐。他望着朱四爷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什么都不顾了,转身死命逃跑。   屋顶上的朱四爷,临风雪而立。   ……   翌日,文华殿。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来向朱元璋汇报昨夜丞相府和吕府被炸的事。   听完毛骧的详细汇报,朱元璋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呃,这大过年的,丞相一家流落街头,这……这贼子真是太猖狂了。丞相他……冻着没有?”   “丞相冻的够呛,一直在那打哆嗦。”毛骧道。   “可怜的丞相呀。”朱元璋扶额。   “陛下,臣查到了些线索。”   毛骧也面色古怪,犹豫片刻道,“据吕家姑娘说,她回来的时候看到一群鬼鬼祟祟的少年在她家院墙下。”   “少年?那抓人啊。”朱元璋脱口道。   “臣分析,那少年可能是炸天帮的人。”毛骧扶额,“因为昨天白天,丞相和吕大人他们在梅园赏梅,与朱四爷起了冲突。陛下,你是知道的,炸天帮帮主是四爷的土地,他那小暴脾气,能忍?”   朱元璋:“……”   特么,原来是老四干的。   就老四那随咱的脾气,看到自己师傅被羞辱,那绝对去报仇啊。   不得不说,老四这次干的漂亮,谁让那些臭文官得罪四爷的?   直接用火药炸,这胆子,一看就知道是咱朱重八的种。   “陛下,你……刚刚是在笑?”毛骧问。   “没有!”朱元璋摆手,“这个事嘛,得查!但是,也不能冤枉了人,要讲证据,是吧?”   “遵旨,臣明白。”毛骧颔首。   朱元璋很满意,毛骧就是能体会圣意。   ……   秦淮河小院。   朱四爷望着面前的朱棣,怒喝:“昨夜丞相府和吕府被炸,是不是你干的,说!”   “是我干的。”   朱棣爽快承认,面带气愤,“谁让他们羞辱师傅你的?小爷我给他们点教训。”   朱四爷一头黑线:“你小子,胆肥啊,丞相府你也敢炸?”   朱棣一脸不屑。   他心说小爷我连皇宫都炸过,丞相算个屁。   “师傅,你要罚就罚吧。”他摊摊手。   朱四爷没好气的横一眼:“为师不是要罚你,你说这么刺激的事,你怎么不叫上为师我呢?”   朱棣:“???”   原来师傅你是这么想的?   我还以为我闯祸了,你要惩罚我呢。   “你也不用担心。”朱四爷拍拍他肩膀,“锦衣卫那边我打过招呼了,没人会查到你,再说,昨夜陆中亨吓得屁滚尿流,估计不敢来找麻烦。”   “谁担心了?”朱棣耸耸肩,“不就一个丞相吗?小爷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嘿,瞧把你能的。”朱四爷无语。   “师傅,我要回家一趟。”朱棣道,“得跟我爹说一下,我爹胆小。”   “做了错事,是该跟老爹说。”朱四爷点头,“叫你老爹放心,有什么事老夫顶着。”   朱棣一个白眼。   我老爹可比师傅你能顶事。   天塌下来,他都能顶。   ……   朱棣回到了皇宫,在文华殿没有找到朱元璋,径直来到了坤宁宫。   果然,朱元璋正在这里喝粥啃烧饼。   “儿臣给父皇母后拜年了。”朱棣进去后拜道。   “老四,可算见到你人了。”马皇后瞪眼,“你这大过年的,也不在宫里待几天?”   “哎呀,母后,儿臣压力大啊。”朱棣小大人似的的叹气,“炸天帮一百多号人呢,指着我吃饭呀。”   马皇后把桌子上的点心推到他面前,一笑:“老四,你能耐了啊,小小年纪就能养活一百多号人了。比你父皇强多了,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讨饭呢。”   朱元璋:“!!!”   咱安安静静吃饭也躺枪。   “我出去看了,秦淮河那一片儿的确干净整洁。”马皇后赞道。   朱棣在马皇后面前,表现的很乖巧。   他一边吃点心一边朝着朱元璋使眼色。   没一会儿,朱元璋吃完,就领着他走出坤宁宫。   “说吧,找咱什么事?”朱元璋问。   “父皇,昨夜儿臣闯祸了,来给你招呼一声。”朱棣抿了抿嘴道。   “啥事啊?”朱元璋明知故问。   朱棣左右看了下,压低声音道:“父皇,我把丞相府和吕府炸了,他们羞辱我师傅,这我哪能忍?”   他噼里啪啦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说完,他朝着朱元璋摊摊手,一副任你罚的样子:“儿臣知道,这次玩的有点出格,父皇你罚我吧。”   啪!   朱元璋挥手就在他后脑勺一巴掌:“咱为什么要罚你?你干的漂亮!嘎嘎嘎,咱一想起李善长半夜在街头瑟瑟发抖,咱就想笑啊。”   朱棣:“???”   朱元璋大笑几声后道:“你能为朱四爷出头,咱高兴还来不及呢。老四,你记住了,谁敢羞辱朱四爷,你下次往死里整。”   朱棣傻眼了。   早知道父皇你是这么想的,我昨夜就搞个大的了。   父皇你对我师傅,是不是太好了点?   “老四,过年期间你就多陪陪你师傅。”朱元璋道,“他一个老人家,孤苦的很。”   朱棣立马摇头:   “他孤苦?父皇,我师傅的快乐,你想象不到啊。”   “他白天在丐帮和兄弟们喝酒,晚上去飞燕楼左拥右抱,他哪里孤苦了?”   朱元璋一头黑线。   那老头日子过的比咱皇帝还精彩。 第110章 马皇后初见朱四爷,丑媳妇见公公   丞相府内,气氛凝重。   一早,陆中亨便前来向李善长禀报昨夜的情况,他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惊恐之色。   “哎,那老头何至于如此霸气。”他无奈叹气,“相爷,杀他是难杀的,除非出动大军来回冲杀。”   李善长面色铁青。   他几次三番想要除掉朱四爷,却都未能如愿,这让他如鲠在喉,难以释怀。   “毛骧那边有什么动静?我丞相府邸被炸,他们锦衣卫难道就坐视不管吗?”他沉声问道,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怒意。   “说还在查。”陆中亨带着不满。   “这还有什么可查的?”李善长怒喝。   “他说我们昨夜的猜测,终究是猜测,办案那是要讲证据的。”陆中亨哼一声,“我看他是不敢惹朱四爷。”   “他想躲?老夫偏不让他躲。”李善长阴冷的笑,“对付朱四爷,还是得借助朝廷的力量。不是说丐帮的副帮主,疑是陈友谅余党张定边吗?”   “肯定就是张定边。”陆中亨点头。   “哼,如果丐帮成了陈友谅余孽,那朝廷就可以出动大军了吧?”李善长冷笑。   陆中亨恍然大悟。   李善长这是要把朱四爷打成陈友谅余孽。如此,陛下定然大怒,尤其是那张定边曾经差点要了陛下的命。   “铁骑横扫,万箭齐发,老夫就不信杀不了那朱四爷。”李善长哼道。   “属下这就去准备。”陆中亨皱眉,“不过,我昨夜擅自调动一千弓箭手,虽然后面补了调令,可我还是担心陛下那边……”   “无妨!”李善长语气坚定,“马上就要北伐了,陛下不会在意这些的。”   陆中亨听了,放下心来。   也对,陛下还需要他这样的将军打仗呢。   ……   玄武书院。   冰雪未融,抬眼望去,一片白茫茫。   偌大的书院内,寂静无声,只有朱四爷踏着积雪前行。   他朝着校舍的方向走去,没过多久,一阵清脆悦耳的读书声传入耳中,声音朗朗,回荡在空旷的书院之中。   “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   “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朱四爷驻足于一棵挺拔的雪松之下,静静地聆听着这朗朗读书声。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穿透冰雪,笼罩整个书院,与天地共鸣。   浩然气!   这一刻,他感受到自己脑海中的气运天书在微微颤动,仿佛被这股无形的浩然之气所触动。   随着读书声的回荡,周边的浩然气逐渐汇聚而来,如滚滚大潮般汹涌澎湃,源源不断地流入气运天书之中。   朱四爷闭上眼睛,像是入定了一般。   良久之后,读书声停止,朱四爷缓缓睁开眼,眼中的光芒璀璨夺目。   他推开院子的门,走了进去,见韩宜可和郑士元手中拿着书本,刚刚就是他两在读书。   “四爷。”他们齐齐行礼。   “以后我们就叫他院长吧。”罗贯中走出来,“江湖上称他为四爷,我们这是书院。”   “拜见院长。”韩宜可和郑士元齐拜。   “行吧。”朱四爷抬了抬手。   他想着等自己境界提升,以后学子们叫夫子才好。   书院夫子。   ……   四人回到书房开始煮茶。   朱四爷轻抿一口,茶香在口腔中四溢,他随即问:“明年二月便是会试之时,你们两位应该都已获得会试资格了吧?”   韩宜可和郑士元齐齐点头,他们都已经是举人。   朱四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轻眨了眨眼说:“老夫这宽敞气派的书院,如今却空荡荡的没有学生,你们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啊。”   四人都皱眉沉思。   韩宜可和郑士元还带着疑惑。   他们不明白朱四爷为什么要开个书院,这么多银子花出去,图啥?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罗贯中摊手道,“可以让他们给各自的同乡写信,详细介绍京城的玄武书院。相信很多寒门学子为了节省住宿费用,会愿意选择拜入书院的。”   “对啊!这个办法不错!”朱四爷闻言大喜过望,“你们现在就赶快去写信吧,让他们提前来也没关系。”   “四爷,这开销有点大吧?”韩宜可问。   “老子有的是银子!”朱四爷豪横挥手。   “得,我们这就去写。”郑士元起身。   院长会不会教书育人,他们还不知道。不过,院长绝对是史上最豪横院长。   招生的事情解决,朱四爷满脸轻松。   他想象着书院满是朗朗读书声的场景,那时候,自己的境界还不飞涨?   这点钱,花的值!   再说了,等这些学子入朝,或者进入大明各行各业,那也是他的影响力。   “老罗啊,伱书写的咋样了?”朱四爷问。   “只写了四回。”罗贯中揉眉。   “卡文了?”朱四爷摊手,“要不要老夫给你点点思路?”   他眨眨眼,有种奇怪的感觉。   别说四回,《三国演义》后面一百回都能讲出来。   ……   接连几日,阳光明媚,和煦的微风轻拂着京城的大街小巷。   随着冰雪的逐渐消融,京城的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享受着难得的冬日暖阳。   马皇后带着侍女玉儿,也出了皇宫。   “玉儿,今天我们去玄武湖游湖去。”马皇后道,“闷在宫里,头都昏昏的,去吹吹冷风。”   玉儿含笑点头,回应道:“娘娘说的是,出来走走确实能让人心情舒畅。而且,等过了元宵佳节,娘娘又要忙于宫中事务,现在能偷得半日闲,实属难得。”   “一大家子事,没法子。”马皇后无奈,“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啊。”   两人乘坐着马车,很快便抵达了玄武湖。马皇后优雅地下了马车,一抬眼便看到了湖畔旁那座宏伟的书院。   她满眼惊诧:“咦?这里何时建起了如此规模宏大的书院?”   玉儿也好奇地打量着书院:“娘娘,奴婢也从未见过这座书院。看它气派非凡,定是新建不久。”   “走,进去瞧瞧。”马皇后径直走向书院。   玉儿在她身后紧紧跟着。   只要有玉儿在,马皇后就很放心,哪里都敢去。   两人踏入书院,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高大的讲堂与巍峨的书楼,精致的学舍错落有致。然而,偌大的书院内却空无一人,静得出奇。   “怎么没人啊?”玉儿好奇。   “往里走走。”马皇后加快了步伐。   没过多久,她们听到了一阵阵破空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正在练习刀法,绚烂的刀芒忽闪忽闪,宛如闪电划破虚空。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老者一边练刀,一边背书,声如洪钟。   马皇后又惊又奇,就没见过这么威武雄壮的老头。   ……   一旁的玉儿瞠目结舌:“娘娘,这老者的刀法出神入化,绝对是个高手。”   “比你还强?”马皇后问。   “估计跟我师傅神尼差不多。”玉儿道。   马皇后眼中闪过惊诧。   在她眼中,玉儿的师傅神尼前辈,那就是仙人。   “两位客人,不如入院喝茶?”朱四爷收刀朝着两人一笑。   他早就发现了两人的到来,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温婉端庄的妇人立在那,不算漂亮,却自有一股威严。   妇人身旁的姑娘,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打扰了。”马皇后走了过去,一笑,“今日来游湖,见到这新建了书院,一时好奇,就进来看看。”   “书院就是对外开放的,谈何打扰。”朱四爷笑问,“觉得这书院咋样?”   “挺好的。”马皇后笑着点头。   “那夫人你家要是有孩子要读书,可以送来书院。”朱四爷摊手。   马皇后一愣,微微含笑:“你是?”   朱四爷大手一挥:“老夫就是这书院的院长,他们都叫我朱四爷。”   马皇后暗惊。   原来你就是朱四爷!   老四的师傅,难怪这么冲的草莽气。   就是你把我家老四一个堂堂皇子,教成街溜子的?   “拜见前辈。”马皇后微微欠身。   玉儿还处在惊诧中,她当然也知道朱四爷。   朱四爷做了个请的手势:“进屋喝杯热茶?”   马皇后点头:“好,正好向前辈请教。”   她和玉儿跟着朱四爷进了大堂,玉儿警惕的看着周围。   罗贯中,韩宜可和郑士元正在读书,见有客到,纷纷起来。   “这便是我书院的先生和学子了。”朱四爷介绍。   “四爷,这么大书院,就你们四个?”马皇后含笑问。   她心想,老四呢?   朱四爷朗声一笑:“目前就这么几个人,老夫还有两个亲传弟子,暂时没来书院。所以,刚刚才问夫人家中有没有孩子要读书。”   他面色坦然,未有半点尴尬。   马皇后微微蹙眉:“有倒是有,只是家中有自己的学堂。”   “不打紧!”   朱四爷挥手,“老夫这书院不仅教书,还能习武。”   马皇后面色古怪。   你嚯嚯我家老四就行了,别想嚯嚯我家其他孩子。   求追读,求票! 第111章 朱元璋:先坑儿后坑爹,爽   马皇后秀美温婉,气质典雅。   她虽然没有答应让孩子来书院读书,但不会给人尴尬感。   “四爷为何办这么大的书院呢?”她好奇问。   “为了大明!”朱四爷脱口道。   马皇后微微一愣。   她心中腹诽,你忽悠谁呢?还为了大明。   你堂堂丐帮帮主,控制整个京城暗势力,现在又大建书院,你到底想干嘛?   关键是,朱重八还那么支持伱。   这当中,定然有阴谋,重八居然连我都隐瞒。   “四爷,若是族中有孩子要读书,我介绍过来。”马皇后起身,“今天就告辞了,谢四爷款待。”   她想着老四这样不爱读书的孩子,或许能送来。   毕竟,老四拜朱四爷为师后,不仅是武道,还有读书方面也是进步神速,虽然他成了街溜子,越发无法无天,可还能接受。   听说李文忠的儿子李景隆,也是个不爱读书的料,回头跟李文忠说下。   “夫人慢走。”朱四爷抱拳。   他目送两人离去。   一旁的罗贯中望着马皇后和玉儿的背影道:“院长,这位夫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端庄沉稳。”   “应该是京城哪家豪门。”   朱四爷眯起双眼,“她身边那个丫鬟,是个武道高手。”   马皇后和玉儿出了书院,来到玄武湖畔,已经有船在那等候。   她们上了船,开始游湖。   “娘娘,那四爷是有真本事的。”玉儿抿了抿嘴,“我都想跟他学武呢。”   “这我相信。”马皇后扶额,“不然老四能成为什么炸天帮帮主?”   玉儿捂嘴轻笑。   ……   下午,朱四爷回到了秦淮河小院。   进门就看到朱棣在那练拳,拳头破空,气浪滚滚。   这小子也跟他师傅一样:吾日三省吾身。练拳,读书,成了习惯,就算没有人督促,也能自觉练习,从不耽误。   “师傅,你回来了。”朱棣停下走过来嘿嘿笑,“今晚去飞燕楼,带上我行不?”   啪!   朱四爷挥手就在他后脑勺一巴掌,瞪眼:“毛还没长齐呢,就去青楼?”   朱棣委屈:“师傅,我就是去看小姐姐们跳舞唱曲,不干别的。”   “你还想干别的?”   朱四爷没好气,上下打量,“你行吗?”   朱棣仰着小脸,一脸不服:“师傅,我会越来越行,你就难说了,估计会越来越不行。”   朱四爷一头黑线,挥手就要打。   这时候,敲门声传来,常遇春手里提着礼盒,推门而进:“四爷,晚辈来给你拜年了。”   “还不去给常叔提东西?”朱四爷朝朱棣一瞪。   朱棣麻溜的迎了上去,与常遇春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常叔,你客气啥?”朱棣接过礼盒,“下回来,你直接兑换成银子就行,我和师傅又不爱吃这些乱七八糟的。”   常遇春无语。   当年朱棣偷跑去找朱元璋,朱元璋就把他扔给了常遇春。那时候常遇春派出三四个侍卫都看不住朱棣。   所以,常遇春到现在看到朱棣,就头疼。   “老常,来的正好。”朱四爷摊手,“我正准备带徒弟去飞燕楼呢,走,一起。”   “啊?”常遇春惊诧,指了指朱棣,“他还这么小,就去青楼,不合适吧?”   朱棣立马反对:“常叔,我不小了,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了。”   常遇春扶额。   特么,这都跟谁学的?   你丫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是皇子吗?   ……   三人正出门,就碰到双手交叉插在衣袖里,低着头弯着腰走来的朱元璋,像个老农似的。   朱四爷招呼:“八郎,来的正好,带你们去飞燕楼。”   朱元璋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与常遇春的眼神短暂交汇后,最终定格在朱棣身上,他眉头微皱:“他也跟着去吗?不行啊,哪有八岁孩子老去青楼的。”   朱棣急了,立刻反驳:“我当然要去!小爷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朱元璋瞪眼道:“不行!你年纪还小,去那种地方不合适。四爷,你可不能这么惯着他。”   他其实是担心,一旦朱棣去青楼的事情被皇后知道,他也会被牵连进去,少不了挨一顿鸡毛掸子揍。   常遇春也附和:“是啊,他确实太小了。”   朱四爷还没来得及开口,朱棣已经挥舞着小拳头,怒气冲冲:“你们这是逼我是吧?”   “嘿,就逼你怎么了?”朱元璋挑衅地笑了笑,朝常遇春使了个眼神,然后握了握拳,“你小子还敢跟我们动手不成?”   朱棣挺胸而出,气势十足:“你们逼我出绝招是吧?那好,小爷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今天去飞燕楼的所有花费,小爷我全包了!”   正要动手的朱元璋立刻停住了动作,他搓了搓手,一脸期待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啊。”   朱棣豪气地点了点头:“炸天帮帮主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帮主小爷,请!”朱元璋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今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全都听你的。”   常遇春:“!!!”   次奥,上位还是那个上位啊,一提到钱,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   一行人抵达了飞燕楼。   朱棣一进门,便随手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金子,潇洒地抛向了赵璇蓁,豪气道:“师娘,给我们一个大包间,再把姑娘们全都叫来。”   赵璇蓁接住金子,脸色微红,她瞪了朱棣一眼,娇嗔道:“谁是你师娘啊?别乱喊。还有,这飞燕楼是你师傅的产业,我哪敢收你的钱?”   朱棣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亲师徒也得明算账嘛。再说,今天是小爷我请客,自然得我来付钱。”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朱元璋和常遇春,补充道:“他们两个都是陪客,不用管他们。”   朱元璋和常遇春相视一眼,意思是回去后再好好揍他。   赵璇蓁闻言,美目含笑地答应了下来:“好嘞,小爷你请。”   朱棣得意洋洋地昂着头走在最前面,像是一只刚刚打架赢了的小公鸡。而朱四爷、朱元璋和常遇春三位长辈则跟在后面,相视无语的笑。   “这小子哪来的金子?”朱元璋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人炸天帮在过年期间可是赚了不少。”朱四爷笑道。   “哈哈哈,这小子不错,豪横!”常遇春大笑,“比他那抠门的爹豪气多了。”   “你认识他爹?”朱四爷好奇问。   说起来,他收了这个徒弟,还没见过他爹。   “额,见过。”常遇春连忙打哈哈转话题,“这飞燕楼是真不错啊。”   一旁的朱元璋捂脸。   进到一个雅间,朱棣大剌剌的坐下,像是个熟客:“师娘,把小鱼姐姐叫来呢,其他的你随便安排。今天全场,朱公子买单。”   赵璇蓁绝美的脸蛋儿都是有点气红了,怒瞪:“别瞎叫!”   她伸手狠狠捏了捏朱棣脸蛋,出去了。   ……   没过多久,一名名容貌绝美、气质妩媚又清纯的女子鱼贯而入。她们有的轻抚琴弦,有的翩翩起舞,莺莺燕燕的嬉闹声响起。   朱棣则乖巧地坐在一旁,怀里抱着一壶香茶,正与他的小鱼姐姐玩得不亦乐乎,两人在桌子上猜拳行令,笑声不断。   “来,喝酒。”朱四爷举杯邀饮。   “哈哈哈,这样喝酒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啊!”常遇春放声大笑。   朱元璋却是皱眉。   今天花儿子的钱,来青楼叫姑娘。   这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   “八郎,发什么呆?”朱四爷笑道,“你要看中哪个花魁,就说一声。”   朱元璋闻言老脸一红,连忙举杯一饮而尽,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放开了。   此时,赵璇蓁和奥姑站在窗外,两人都看向里面。   “那个大胡子就是常遇春。”赵璇蓁道。   “要不我进去宰了他?”奥姑目光凌厉。   “哼,你若能杀,我求之不得。”赵璇蓁冷哼一声。   “开个玩笑嘛。”奥姑耸耸肩,“四爷在,哪杀的了,就算杀了,也会连累长公主你啊。马上开春了,你安排好北上了么?”   赵璇蓁秀眉轻蹙,随后眼眸微微垂落。   忽地,里面传来喊声:“赵掌柜……赵掌柜……”   赵璇蓁朝奥姑使个眼色,而后走了进去,她成熟妩媚的眸子眨动:“各位爷,还需要什么?”   朱元璋拿着酒杯指了指朱四爷,朝赵璇蓁问:“你和这老头是不是有一腿?”   “哪能呢?”   赵璇蓁绝美倾城的面容带着一抹矜持的笑意,眼神幽幽,“我这等女子,配不上四爷。”   朱元璋朝着朱四爷挑挑眉:“老头,你到底咋想的?”   “嘿,你还管到老子身上来了?”   朱四爷没好气,丢给他一壶酒,“不会刚刚喝到假酒了吧?”   一袭宫装长裙的赵璇蓁,身姿傲人,绝美的俏脸带着一抹红晕,更显几分迷人妩媚。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突然感觉这两人有点像,他们的情感不像是那种酒友。   “姑娘,我跟你说,你这么想是对的。”朱元璋酒气上头,“四爷他真要娶媳妇,得娶……一个……一个……不对,他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娶什么媳妇?”   朱四爷一口老血。   求追订,求各种票。 第112章 朱元璋:咱没这么无耻的爹   赵璇蓁媚笑一声,直接倒在朱四爷的怀中。   她白皙的皓腕紧紧勾着朱四爷的脖子,冷魅的双眸看向朱元璋,带着挑衅:“怎么?你是看不起我?”   朱元璋居然点头:“对!要娶媳妇,自然要娶良家。”   赵璇蓁冷艳绝美的脸僵硬了几分,眼底深处有着冷意浮动,不过一闪而逝。   朱四爷拍了拍她的翘臀,一笑:“别介意,这厮喝醉了。”   他话还未说完。   赵璇蓁一口热情的吻在了他的嘴巴上。   雅间中的所有人,都惊了。   良久,她猛地推开朱四爷,站起来,哼一声:“老娘我还不稀罕嫁呢。”   说完,迈着修长绣腿而去,身姿摇曳,一袭红色长裙将身材勾勒的曲线惊人,十分女王范儿。   朱元璋面色尴尬,凑近朱元璋道:“四爷,你真喜欢她?”   “美人谁不喜欢?”   朱四爷举起酒杯小酌一口,挑挑眉,“难道八郎你不喜欢美女?”   朱元璋皱了皱眉,一脸认真:“四爷,伱若真喜欢,就给她赎身吧,她要是能照顾你,咱也没意见。”   朱四爷听了,哑然失笑。   他缓缓喝一口酒,指了指正在弹琴的飞燕,还有跳舞的姑娘们道:“老夫也喜欢飞燕,还有她们。”   “四爷,你说你喜欢这么多女人。”常遇春问,“你最爱的是哪个?”   “都爱啊。”朱四爷摊手。   “那……不爱的是哪个?”常遇春再问。   “都不爱。”朱四爷抿一口酒。   “那女人和事业,对你来说,哪个重要?”朱元璋插话。   “我最重要啊。”朱四爷指了指自己。   朱元璋和常遇春对视一眼:“无耻啊。”   朱四爷没好气的横一眼朱元璋,道:“老夫喜欢她们,不代表要娶她们,逢场作戏罢了。再说了,老子的事,需要你同意了?你是不是又喝假酒了?”   朱元璋一头黑线:“无耻啊!”   这是一个快九十的老头该说出的话吗?你这不是玩弄小姑娘么?   ……   不知不觉已经黄昏。   外面的夕阳透过窗户,落在房中。   朱棣已经枕着小鱼姐姐的双腿呼呼大睡了。   小鱼轻轻抱着他,眉眼间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关爱。   “这小子会享受啊。”常遇春大笑,“打小就这么天赋异禀。”   “四爷,你看你把人家儿子都带坏了。”朱元璋无语。   “男人嘛,这些东西他迟早会的。”朱四爷满不在乎,“再说了,老夫的徒弟,可不得样样精通?”   他表情还挺得意。   常遇春兴致勃勃地再次斟满酒杯:“今天大喝一顿,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出征咯。”   朱四爷一凛。   现在是洪武二年,《明史》记载常遇春就是在这一年在行军途中暴病而亡的。   “老常,这次你能不能别出征?”他试图劝说常遇春。   常遇春还未搭话,朱元璋却抢先道:“这哪行?常遇春是副帅,军中肯定少不了他啊。他和徐达配合,那是战无不胜。”   朱四爷欲言又止。   他总不能说你这次出征会暴毙吧?   而且看上去,常遇春壮的像头牛,那像是要病死的样子?   “老常,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适,或者一些老毛病?”朱四爷再问。   他想确定一下常遇春是不是身体有旧疾。   常遇春猛饮一杯酒,拍了拍胸脯:“四爷放心,我健壮的很。”   朱四爷微微皱眉,沉思一会儿道:“你们都知道卸甲风吧?”   朱元璋和常遇春看他面色严肃,都认真的点了点头。   “所谓卸甲风,是因为将士们穿着厚重的盔甲在高温下作战,大量出汗,可因为穿着盔甲,汗水很难被排出。”朱四爷认真解释,“如此,血流会加快,血管会膨胀,这时候你马上脱下盔甲,风一吹,血管会急剧收缩,人会中风,有可能瞬间死亡。”   “这么严重?”常遇春惊诧。   “是的,所以你要牢牢记住。”朱四爷交代。   “我记住了。”常遇春认真点头。   ……   一个时辰悄然流逝,夜幕低垂,繁星初现。   朱元璋喝完杯中酒道:“不早了,散了吧。”   “八郎,你又没媳妇,急啥?”   朱四爷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摊摊手,“喝完了再走。”   “四爷,实不相瞒,今晚我当值,不宜多饮。”朱元璋找个理由。   “四爷,我也差不多了。”常遇春一笑。   “那行吧。”朱四爷起身。   他走到呼呼大睡的朱棣面前,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朱棣从小鱼身上滚了下来,大惊:“谁敢暗算小爷?”   朱四爷一个白眼:“回家了。”   他们几个踉踉跄跄走出房间。   赵璇蓁从廊下款步而来,朝着朱四爷嫣然一笑:“四爷,今夜不留宿吗?飞燕已经备好香汤,静待君来。”   “不了,下回再来。”朱四爷摆摆手。   “也是,你回去好好养精蓄锐。”赵璇蓁眼中闪过狡黠,“下次不要扶墙而出了。”   朱四爷:“!!!”   朱元璋,常遇春和朱棣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四爷,你平常龙精虎猛的,咋还扶墙而出呢?”朱元璋憋着笑问。   “莫非是腰力不支?”常遇春附和。   朱四爷老脸瞬间红了,恶狠狠瞪了一眼赵璇蓁。   朱棣一脸茫然地摸了摸头:“师傅,什么叫扶墙而出?”   “滚滚滚!”   朱四爷气急败坏地大步离去,“老夫强的很!”   朱元璋和常遇春努力憋着笑,追了上去。   留下懵叉叉的朱棣在挠头:“扶墙而出,很丢脸吗?师傅你每次从飞燕姐姐房间出来都扶墙啊。”   一旁的赵璇蓁捂嘴窃笑不已。   ……   四人在门口分别。   朱四爷与朱棣,一老一少,彼此搀扶着缓缓走向秦淮河畔的小院,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馨。   朱元璋静静地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他才转身踏上回宫之路。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驾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朱元璋面前稳稳停下。   他恭敬地迎接朱元璋上车,然后低声汇报:“启禀陛下,李善长那边最近动作频频,他们正在策划对付朱四爷。”   朱元璋眉头微皱:“哦?他们有何动静?”   毛骧一边驾驭着马车,一边详细禀报:“他们虽然不敢正面与朱四爷为敌,但却在暗中策划。据臣所知,元宵开朝之后,他们打算将朱四爷打成陈友谅的余党,指控他图谋不轨。”   朱元璋冷笑一声:“哼!李善长这只老狐狸,倒是会打如意算盘。他们是因为丐帮副帮主张定边与朱四爷有关联,才想出这个计策的吧?”   “正是如此。”毛骧点头附和,“当年张定边袭击陛下你的船只,虽然并未成功,但他们却想利用这一点来诬陷朱四爷。”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哼!张定边当年袭击咱的船只时,离咱还有一段距离呢,再说船上那么多人,他怎么可能认识咱?”   毛骧小心翼翼地问:“陛下,那是否需要臣去调查一下张定边的底细?”   朱元璋断然拒绝:“不必!四爷的人,自然由四爷去处理。你只需密切关注李善长等人的动向,一有异常立即向咱禀报。”   毛骧心中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结果。   陛下对朱四爷的信任,甚至超过了任何臣子。   ……   夜色如幕,朱元璋悄然回到乾清宫,宫灯昏黄的光芒映照着他疲惫而满足的面容。   然而,一入门廊,他便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马皇后端坐在御座之上,眸光冷冽如冰。   “陛下,这么晚了才回宫,去了何处?”马皇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担忧。   朱元璋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皮:“皇后,咱今日与四爷、伯仁共饮,庆祝新春佳节。你知道,这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马皇后闻言轻叹,她的眼神中满是对这位任性天子的无奈:“陛下身为万金之躯,怎能如此轻率出宫?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你的安危关系到大明江山。”   朱元璋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皇后放心,有锦衣卫暗中保护,咱的安危自然无虞。更何况还有四爷在场,你说是不是?”   马皇后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只能轻叹一声,指了指桌上的食盒:“给你熬了醒酒汤,还是趁热喝了吧。”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还是妹子疼咱。”   他边说边走向桌旁,正欲伸手去拿食盒时,却突然一顿,故作严肃地看着马皇后道:“妹子,你那个位子是咱的吧?皇帝的位子你也敢坐?咋地,你要谋朝篡位?”   “来来,你坐好吧?”   马皇后被他逗得哭笑不得,起身拍了拍椅子道,“你坐下,我给你按按,你一喝酒酒头胀,是吧?”   朱元璋闻言麻利地坐下,嘿嘿一笑:“妹子,就需要你给咱按按呢。”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撒娇与得意,仿佛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马皇后轻柔的给他按头,问:“你们去哪喝酒了?”   朱元璋心中一凛。   若是让皇后知道自己去了青楼喝酒,那就麻烦了。   求追订,求票,助力我上个推荐啊! 第113章 马皇后:父子俩同去青楼?   “当然是太白楼啊,还能去哪?”   朱元璋回答的特别干脆,喝着汤,表情自然。   马皇后轻柔的给他按着肩膀,道:“我那天去过朱四爷建的玄武书院了,可比你的国子监还大。”   朱元璋:“!!!”   他有钱,比咱这个皇帝还有钱,咱现在私房钱都靠他。   “也不知道四爷为什么要建书院。”他疑惑。   “为了大明。”马皇后一笑,“四爷自己说的,不过,我总觉得他有别的原因。”   朱元璋微微皱眉。   他百思不得其解,朱四爷办书院,摆明了是亏本买卖,可他还那么积极。   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大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老头精的很,从不坐亏本买卖。   “我有个想法。”马皇后边按边道,“老四跟着四爷,的确进步很大。要不,把保儿的儿子九江送到书院去吧。”   “咱看行!”朱元璋点头,“九江也是个闹腾的主,跟老四差不多,丢进书院没准学的更好。”   “明天保儿进宫拜年,我跟他说说。”马皇后笑道。   朱元璋若有所思。   若是四爷是咱爹,那保儿得他叫外公。   保儿的儿子丢去书院也好,他这个外甥也去见见外公。   “我观四爷虽然一身草莽气,但是个有本事的人。”马皇后道,“比一些沽名钓誉之辈要好。”   “咱给老四选的师傅,会错?”朱元璋得意。   “四爷是不是老家亲戚?”马皇后问。   “呃……这汤好喝,还有吗?”朱元璋咕嘟咕嘟喝一口汤问。   在还没确定前,他不打算告诉马皇后朱四爷的身份。   ……   玄武书院。   朱四爷一早来到这里,听韩宜可和郑士元读书。   他们读书,有助于他的修行。   现在的他还处于儒家‘蕴灵’境界,实际上就是养气修身,锤炼文胆。   微生守贱贫,文字出肝胆。   韩宜可和郑士元这两个寒门出身的读书人,就很有这方面的潜质。   “子路问事君。子曰:勿欺也,而犯之。”   “子曰: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   他们声音朗朗,字句间透露出对君子的忠诚与坦荡。   朱四爷聆听间,仿佛感受到一股浩然正气在体内涌动。他闭目凝神,脑海中的气运天书随之光芒四射,似乎在与他们的读书声产生共鸣。   他猜想这样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蕴灵’境,进入‘神官’境。   “帮主。”张定边急急过来,“漕运使司朱大人来了。”   朱四爷闻言,立刻意识到这必定与开春后的漕运事宜有关,于是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   他们随即离开了静谧的玄武书院,转而前往不远处的丐帮总坛。   自从原先的丐帮总坛被改建为玄武书院后,新的总坛便迁至了此处,与碧波荡漾的玄武湖更近了一步。   刚踏入总坛大门,便看见朱寿站在廊下等候,他抱拳行礼道:“朱大人,新年大吉啊!”   “四爷,给你拜年了。”   朱寿笑着回应,并指了指桌上的礼盒,“给你带点各地特产,都是各地漕运衙门送上来的。”   “客气。”朱四爷请他入座。   两人简短地客套了几句后,便切入正题,开始商讨新年漕运的相关事宜。   朱寿此次来访的目的与去年如出一辙,他仍希望借助丐帮的庞大船队来协助运送军粮和军械。   朱四爷对此自然是毫无异议。他心中盘算着,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打通各地的商道,为将来自己的商业帝国铺平道路。   等到沈万三进京之后,他便可以大展拳脚了。   “对了,最近得到个消息,胡惟庸上下联络,要对付四爷伱。”朱寿皱眉,“他们已经知道张定边在丐帮了。”   朱四爷瞬间明白了。   张定边原是陈友谅的太尉,曾经差点万军之中取元璋首级。   胡惟庸肯定要利用这点来陷害丐帮。   “看来,得做些准备。”朱四爷微微拧眉,心中已有计较。。   ……   大本堂。   朱棣回来了,一副老大的做派。   “老二老三,知道昨晚小爷我去哪了吗?”他老神在在的问。   “去哪了?”朱樉急切问,“好玩吗?”   一旁的朱棡虽然表面上装作不屑一顾,但实际上也悄悄凑近,竖起了耳朵。   朱棣压低声音:“去飞燕楼耍到半夜,啧啧,那里好玩啊,姑娘水灵,好吃的比宫里还多。”   朱樉和朱棡兄弟俩,两眼齐齐放光。   他们都是超过十岁的懵懂少年,知道飞燕楼是什么地方。   “父皇要是知道了,打断你的腿。”朱棡哼道。   “我就是和父皇一起去的,还有我师傅和常叔。”朱棣拍了拍自己胸脯,“全场小爷我买单。”   “卧槽,你哪来那么多钱?”朱樉问。   “小爷我是炸天帮帮主啊。”朱棣十分得意。   “你花钱,请父皇去青楼。”朱棡面色古怪,“皇子请皇帝去青楼,这可真是千古奇谈。”   朱棣更得意了。   这时太子朱标走了过来,朱棣立马闭嘴。   “表哥还有九江他们进宫拜年来了,你们随我去见见。”朱标招手。   兄弟仨跟着朱标到了乾清宫。   朱元璋正在与李文忠喝茶,李文忠见到他们过来,上前参拜:“臣拜见太子殿下。”   朱标立马把他扶起来:“表哥,这里不是朝堂,不用行礼。”   李文忠还是恭敬的行了礼。   坐在椅子上的朱元璋缓缓点头,很满意李文忠恪守君臣礼仪。   “九江呢?”朱棣左右看了下问。   他口中的九江,就是李文忠之子李景隆,小名九江。   “他去皇后娘娘那边了,闲不住。”李文忠一笑。   “我们找他去。”朱棡道。   他们兄弟与李景隆年纪相仿,自然要去找他玩。   “你们去,老四留下。”朱元璋道。   “啊?为啥?”朱棣小脸一垮,他还想找李九江吹牛呢。   “叫你留下就留下,哪那么多废话?”朱元璋瞪眼。   朱棣撇撇嘴,站着不动。   朱标则是带着朱樉和朱棡去坤宁宫找李景隆。   ……   “跟你表哥说说,你跟你师傅都学了什么。我们打算把九江送到玄武书院去读书。”朱元璋道。   朱棣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事。   他噼里啪啦吐沫横飞的开始吹。   两刻钟后,李文忠点头表示愿意把自己儿子送去玄武书院。   他也是看到了朱棣的进步,尤其是上次比武,朱棣以一敌二,震惊了他。   “犬子若是能得四爷指点,是他有福。”李文忠道。   “行,那你改天亲自送九江去书院,对四爷要恭敬。”朱元璋交代。   “遵旨。”李文忠颔首。   “差不多该用膳了,走,我们去坤宁宫。”朱元璋起身。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坤宁宫。   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大对劲。   马皇后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冽,朱标三兄弟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李九江站在他们的身后,低着脑袋。   “怎么了?谁又惹你们母后生气了?”朱元璋问。   啪!   马皇后怒拍桌子:“好你个朱重八,你说你昨夜去哪了?”   朱元璋面不改色,心不跳:“太白楼喝酒啊。”   “还撒谎呢?”   马皇后凌厉的目光落在朱棣身上,“还有你,老四,你能耐啊,请你父皇去青楼?还全场你朱公子买单?”   朱棣麻了,目光扫过朱樉和朱棡大怒:“哪个王八羔子出卖小爷我的?”   “不是我!”朱樉连忙摇头。   朱棣撸起袖子,挥起拳头就冲向朱棡:“老三,我就知道是你,今天小爷我揍不死你。”   “你犯错,我还不能说了?”朱棡叫嚣,“有种你过来。”   他连忙躲到了马皇后的身后。   朱棣气得牙痒痒。   马皇后抄起鸡毛掸子朝着他就打:“还敢在老娘面前动手了?”   啪啪啪!   一顿鸡毛掸子落下,朱棣乖乖忍着,一脸郁闷的摊摊手:“母后,好男儿当志在四方,要闯出一片天地,就需要应酬喝酒,多大点事?”   “对对对。”   朱元璋在一旁附和,“再说,我们就喝酒,别的可啥也没干。”   “你还想干别的?”马皇后美目怒瞪,“你堂堂皇帝,说出去不丢人?还……还让你儿子买单?”   “母后,儿臣不差钱。”朱棣道。   马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揍的更厉害了。   ……   朱棣结结实实挨一顿揍。   因为李文忠父子在场,马皇后并未去揍朱元璋。   不过,李文忠父子都是皇家亲戚,对这种场面也是见怪不怪了。   马皇后揍完,坐在椅子上,冷若冰霜。   朱元璋走过去,哼一声:“差不多得了啊,准备酒菜,咱今儿要和保儿喝几杯。”   李文忠和李景隆父子尴尬的站在一旁。   马皇后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变得柔和:“保儿,虽然老四不靠谱,但是他那师傅朱四爷是有真本事的,你把九江送到玄武书院去,可行。”   “娘娘,臣这儿子就该去那样的地方。”   李文忠颔首一笑,拜道,“在家里我也管不了他,他也不好好读书,不如扔去书院。”   李景隆心中狂喜,高兴道:“我去了书院,定然好好读书。”   一旁的朱樉和朱棡满脸羡慕。   求追订,求票! 第114章 老朱:爹不疼媳妇嫌儿子坑   正月里天气极好。   虽然寒风依旧凛冽,但冬日暖阳落下,让百姓们都走出家门,街上熙熙攘攘。   庙会之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朱四爷陪着赵璇蓁也在其中。   今日的赵璇蓁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身披狐裘,打扮的颇为清雅端庄,气质温婉。   “好热闹啊。”她牵着朱四爷在人群中穿梭。   有杂技表演者在高空中翻飞跳跃,惊险刺激;有舞狮队伍穿梭于人群中,狮子头摇摆晃动,活灵活现;还有京剧脸谱绘制摊位,艺人们手持画笔,几下勾勒,一个个生动的脸谱便跃然纸上。   “都是小孩子把戏。”朱四爷没兴致。   “今天可是说好陪我逛庙会的。”赵璇蓁美目一瞪,抿了抿红唇,“你打起精神来。”   朱四爷扶额。   他想起前世陪女朋友逛街,那是最累的。而女人逛街,似乎有使不完的体力,在软榻上她们怎么就那么被动了?   “我们去猜灯谜吧。”赵璇蓁道。   “好好,去。”朱四爷握着她柔软的手。   两人转入另一条街,这里有猜灯谜、投壶、射箭等各种摊位。   玩一圈下来,已经是下午。   赵璇蓁终是累了,双手挽着朱四爷的胳膊,整个人都依靠在他的身上。   朱四爷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闻着阵阵幽香,心猿意马。   “回去吧,乏了。”赵璇蓁妖媚撩人的眸子微微眨动。   “老夫给你捏捏。”朱四爷双手抱着她的腰。   赵璇蓁白皙的双臂勾着他的脖子,仰起美丽的脸,轻咬着娇艳丰润的唇瓣,美目微闭。   朱四爷毫不犹豫的吻上了那红唇。   良久,唇开。   赵璇蓁面色通红,依偎在他的怀中。   飞燕楼的马车停在了他们身旁,两人上了马车。   没多久,马车就回到了飞燕楼。   “你不上去么?”赵璇蓁柔声问。   “不了,今天有客来。”朱四爷一笑。   赵璇蓁伸出一根玉指轻轻滑过垂落的刘海,美目瞪了他一眼,迈着大长腿进了飞燕楼。   ……   朱四爷回到秦淮河小院。   门扉轻启,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愣,朱元璋正百无聊赖的在那踢院子中的那棵桂树。   “咋了,这是?”朱四爷没好气,“别把老子的树踢坏了。”   “四爷,喝酒去。”朱元璋道。   “不去。”朱四爷摇头,“今晚老夫还有客人,伱没事,就哪凉快哪呆着去。”   “……”朱元璋扶额,“谁啊?什么客人?咋地,要赶咱走?”   他刚从马皇后那里受了气。   因为去飞燕楼喝酒的事,马皇后已经两天没搭理他了。   来到这里,又被赶,他别提多郁闷了。   “你这是在哪受了窝囊气?大都督府?”朱四爷坐下煮茶,“谁欺负你,你告诉老夫,老夫打残他。”   朱元璋一肚子话不好说。   他在朱四爷这里的人设可是个光棍。   “四爷,你见什么客啊?还晚上,神秘兮兮的。”朱元璋忍不住好奇,在他对面坐下,顺手拿起一杯茶。   朱四爷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热茶,然后神秘地笑了笑:“见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   噗!   朱元璋一口水喷出,大惊:“达鲁花赤?锦衣卫查了几年都没查到,你见?干啥?”   “那女人要跟我做买卖。”   朱四爷倒是云淡风轻,眼中闪过狡黠,“老夫将计就计,坑不死她。”   朱元璋一听,来了兴致:“咱也要留下来。”   “你丫滚粗!”   朱四爷无语的挥手,“有外人在,她还敢来吗?”   朱元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一声叹气:“咱走,行了吧?到哪都遭人嫌啊。”   朱四爷一头黑线。   他掏出一把银子递给朱元璋道:“你自己玩去。”   朱元璋双眼放光:“得嘞。”   他拿起银子,麻溜的走了。   ……   朱元璋并没有去哪里玩,而是回了皇宫。   他也没有坐马车,而是不行,面色冷峻,似乎在思考什么。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毛骧,四爷今晚要见探马军司达鲁花赤。”朱元璋皱眉,“你派人监视。”   “陛下,要不要动手抓?”毛骧问。   “别!”朱元璋道,“四爷有他的安排。”   “嘿,他咋没向我禀报呢?他还是锦衣卫暗卫呢。”毛骧埋怨。   “四爷的事,你不要管。”朱元璋冷冷瞪一眼。   “遵旨。”毛骧连忙点头。   他知道皇帝对朱四爷的看重,以后不能把朱四爷当属下看待了。   到了皇宫大门,朱元璋让毛骧回去。   他自己溜达着进了宫,太监王景弘跟他说诸皇子都在东宫,他便直接去了东宫。   此时,东宫。   太子朱标与一众兄弟们正围坐一堂,举杯畅饮。   朱棣虽然小,也被允许小喝几杯,他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摊手道:“太子大哥,改明儿我带你们去飞燕楼,全场朱公子买单。”   他豪气的指了指自己。   朱棡给了他一个巨白眼,一脸不屑:“老四,你还没被母后揍怕是吧?别来祸害大哥。”   “老三,那还不是你这个王八羔子出卖我?”   朱棣说着就来气,猛地站起来,一撸袖子,“小爷我看不起你,有种我们打一场。”   “打就打!”朱棡毫不示弱,也站起身来迎战。   “怎么又杠起来了?还想不想继续喝了?”朱标怒喝一声。   朱棡和朱棣便都坐下了。   众兄弟,还是都很听他这个大哥话的,没办法,像朱棣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朱标屁股后面。   朱标要揍弟弟,可从不含糊。   朱棣那时候没少挨揍,不过还是屁颠屁颠跟着大哥。   “来,喝酒。”朱标举起酒杯。   ……   咣当!   大门被推开,朱元璋闯了进来:“好嘛,你们几个兔崽子躲起来喝酒,不叫老子?”   “参见父皇。”   朱标率先起来,带着三个弟弟参拜,“父皇,我们兄弟几个小酌一下而已。”   朱棣在一旁附和:“是啊,父皇,你加入进来,那这跟家宴有什么区别?”   “听起来,你们不待见咱?”   朱元璋怒目一瞪,气呼呼道,“老子还没老呢,你们就冷落老子了?”   朱棡无语摊手:“父皇,不是那个意思,你要喝酒,我们兄弟改天陪你喝。今天是我们兄弟聚,你要是在这里,我们还怎么背地里骂你?”   朱元璋:“!!!”   兔崽子们原来背着咱骂咱?   “不仅骂你,还骂母后呢。”朱棣挥手,“所以,你还是走吧。”   朱元璋要暴走了。   今天到哪都被嫌弃,连儿子都要赶自己。   “父皇,儿臣改天专门陪你。”朱标一笑。   “行行行,老大你也这么说,是吧?”朱元璋气呼呼,“咱走!”   说完,他甩袖而去。   他背着手,气冲冲的出了东宫,太监王景弘小跑着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问:“陛下,是回乾清宫吗?”   “去坤宁宫!”朱元璋哼一声。   王景弘欲言又止,心想,你这会儿去坤宁宫,皇后娘娘会搭理你?   朱元璋大步直接来到了坤宁宫。   马皇后正在烛光下绣鞋底,抬头撇了一眼:“今儿没你的饭,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咱下旨,去给咱做饭。”   朱元璋挺着胸站在那,趾高气昂,“咋地,你敢抗旨?”   “哼,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吃饭。”马皇后冷哼一声,语带讥讽,“你可以去飞燕楼嘛,那里的姑娘多,手又巧。”   “皇后,咋还提这事呢?”朱元璋扶额。   “臣妾恭送陛下。”马皇后头也不抬。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没你咱还活不了?”朱元璋又甩袖而去。   太监王景弘小步跟着问:“陛下,现在去哪?”   朱元璋怒喝:“还能去哪?回乾清宫。”   爹不疼,儿子坑,媳妇嫌,这日子没法过了。   ……   入夜,秦淮河小院。   朱四爷一个人在院子中独饮,桌子上摆着三碟小菜,一壶酒。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他小酌一口,望着星空那一轮弯月。   “四爷,好雅兴。”一个人飞身落下。   正是一身黑袍的奥姑,她缓缓走到朱四爷的对面。   朱四爷闻到一阵幽香,含笑:“姑娘,请坐。今夜有酒,有美人,不亦快哉。”   奥姑落座,那双凌厉的双眼带着笑意:“四爷,看来是想好了,要与我做那大买卖。”   “赚钱的事,当然干。”   朱四爷给奥姑倒上一杯酒,嘴角含笑,“不过从南边到遥远的北疆,这一路多少关隘,凶险的很啊。”   “以你们丐帮现在的实力,足够。”奥姑心中暗喜。   “老夫可没那么自信,这一路山匪都多,万一被劫了,咋整?那不是亏大了?”朱四爷摊手。   奥姑看着眼前的酒杯,并未去拿,只是轻笑一声:“四爷,以你们的实力,打通各地绿林,那还不是简单的很?若我猜的没错,你们本就在做了。”   朱四爷似笑非笑。   丐帮的确已经在做了,如果不收服各地绿林,如何打通商路?   朝廷暂时是靠不住的,忙着打仗呢。   “那出了关呢?”他揉揉眉,“到了关外,我们可没办法了。”   “关外有我们接手。”奥姑立即道。   朱四爷低头喝一口,眼中闪过得逞的笑。   没劲,追订上不去。。不写了,勾栏听曲,插花弄玉去。 第115章 朱元璋:四爷能恢复记忆?   朱四爷抬起头时,面色却是无比的担忧:“风险非同小可啊,我听说关外的山匪犹如蝗虫般繁多,你们草原上的那些部落,说穿了,不都是匪吗?”   “总之,关外,我负责。”奥姑语气坚定。   朱四爷摊开手,提出了他的条件:“我有个要求,一旦出关,所有款项必须立刻结清。”   “好!”奥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她深知,草原现在急需中原的茶叶、盐、铁、丝绸等物资,若是能与丐帮建立走私线路,对草原来说将是巨大的助力。   “合作愉快。”朱四爷举杯相庆。   奥姑稍作犹豫,最终还是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朱四爷眉头一挑:“姑娘,我们都已经决定合作了,你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吗?”   “等这次合作完。”   奥姑拿起酒壶为朱四爷斟满酒,同时也给自己的杯中添满,然后举杯,“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朱四爷一饮而尽,再问:“老夫总得知道伱叫什么吧?”   “我叫奥姑。”   奥姑这次也饮尽杯中酒,把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道,“我师傅是草原大萨满。”   “大萨满?”朱四爷对这个十分好奇,“我听说大萨满有神力?是草原的神医?”   “是的,大萨满得到过神的恩赐。”奥姑微微点头,“他也是神医,草原上人病了,都是找萨满治的。”   “能治失忆吗?”朱四爷随口问。   “我师傅曾经就治好过一个失忆的人。”奥姑沉思片刻道,“师傅说那个人有两个灵魂,其中一个灵魂已经死去,新的灵魂占据了那具身体,但没有身体之前的记忆。”   朱四爷心中惊涛骇浪。   特么,这不就是我么?我穿越而来,占据了这具身体,却没有原主的记忆。   “你确定你师傅治好了那个人?”朱四爷追问。   “当然,我当时就在。”奥姑肯定的点头,她眼中带着疑惑,“四爷,你身边有失忆的人?”   “就是老夫。”朱四爷指了指自己。   “啊?”奥姑大惊。   “六十多岁之前的记忆,老夫一丁点都不记得了。”朱四爷一笑。   “四爷你有机会去草原,我让师傅给你治。”奥姑道。   她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如此,就能更好的把控朱四爷了。   谁不想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呢?   “好,有机会再说。”朱四爷摆摆手,“老夫倒是不急。”   其实,他只是好奇原主的经历身份,还真是不急。   ……   马皇后撂了挑子,不做饭。   朱元璋又吃不惯御膳房那些看上去高大上的东西,所以,他出宫买烧饼吃。   没到元宵,还未开朝,他也得空。   来到秦淮河一条街上,他在小摊那买了三个烧饼,蹲在路边大口啃起来。   远远跟着的锦衣卫暗卫,那是一头黑线。   谁能想到,当今皇上像个老农似的,蹲在路边啃烧饼呢?   “咦?父……朱叔叔,你咋在这呢?”朱棣惊呼。   他正好也买了三个烧饼,正要找个地儿蹲下来吃,转头就看到路边的朱元璋。   朱元璋白一眼:“老子就不能出来吃?”   朱棣挨着他身旁蹲下,压低声音奸笑:“是母后不给你做吃的吧?”   “还不是被你连累的?”   朱元璋一边啃一边没好气瞪眼,“你母后现在常说‘全场朱公子买单’呢,怪老子没把你带好。老子多冤啊,那都是你师傅教你的。”   “女人嘛,得哄。”朱棣小大人似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滚!”朱元璋无语,“你懂个屁。”   “那就另一招。”朱棣握了握拳,“得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要拿出男人的威严。”   朱元璋目瞪口呆。   朱棣连忙摇头:“当然,你不能打母后啊,我就打个比方。”   朱元璋吃完了,把手上的油放在朱棣身上擦,还怒喝:“老四,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跟谁学的?”   “我师傅啊。”朱棣脱口道,“师傅说对女人,就要抽打,没轻没重的那种。”   “……”朱元璋扶额,“你师傅说的抽打,不是打。”   “那是什么?”朱棣好奇。   “你丫什么都不懂,还特么去青楼。”朱元璋把手擦干净了。   他正要起身。   一个人经过他们面前,惊诧的咦一声:“你们……怎么在这?朱小爷,怎么吃上烧饼了?你师傅不给你吃的?”   正是一袭长裙的赵璇蓁,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师娘?”朱棣张口就喊。   “呸!”赵璇蓁啐一口,脸一红,“别瞎叫,你跟你师傅学点好。”   “这不迟早的事么?”朱棣继续叫,“师娘,你干什么去?”   “我去买点菜。”赵璇蓁美目含笑,挥了挥手,“走了。”   她迈步而去,黑色秀发长垂至腰,一袭长裙勾勒出优雅的身姿。   朱元璋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冷冷:“老四,你以后别瞎叫师娘。”   朱棣一脸疑惑:“为啥?我看她和我师傅绝对是有一腿,人家长的这么漂亮,我师傅那个老毕登能娶到人家就不错了。”   “咱不同意。”   朱元璋面色严肃,“咱朱家人要娶媳妇,肯定得娶良家。”   “需要你同意?有你什么事啊?”朱棣无语。   朱元璋咬咬牙。   特么,当然有咱事,你师傅娶的女人,就是咱小后妈。   “总之,就是不行!”他怒道。   “父皇,你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后宫那么多女人,我师傅还是一个老光棍。”朱棣一个白眼,“不跟你说了,小爷我要去收保护费了。”   朱元璋:“!!!”   你当着皇帝的面收保护费?   ……   转眼,元宵已过。   天尚未破晓,朦胧的晨曦中,奉天殿前已是人影绰绰。大臣们身着朝服,肃然而立,等待着洪武二年的第一次早朝。   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寒风冷冽。   过堂风跟刀子似的,穿透厚厚的朝服,直逼肌肤。一些年事已高的大臣,在这凛冽的寒风中不禁瑟瑟发抖。   “拜见丞相。”   “丞相,新年大吉啊。”   大部分朝臣都朝着李善长拜,他乃百官之首,相国之尊,自然享受这份尊敬。   就连刘伯温也朝他一拜:“善长兄,祝你新年大展宏图啊。”   “伯温啊。”   李善长也抱拳,脸上带着微笑,“你病好些了吧?这天儿冷,可别冻着了。”   “咳咳咳……我这病,是好不了了。”刘伯温苦笑。   众臣相互寒暄。   唯有一人格格不入,站在廊下,不与任何人招呼。   他就是中书省左丞杨宪。   很快,太监总管王景弘过来,宣布早朝开始。   朝臣们按照品级高低,依次踏入奉天殿,每个人的面色都严肃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朱元璋高坐龙椅之上,目光威严。   “朝参!”   随着太监王景弘的声音落下,奉天殿内响起了悠扬的钟声。朝臣们纷纷下跪,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参之后,群臣奏事。   “启奏陛下。”胡惟庸拜道,“臣得悉确切情报,那陈友谅麾下太尉张定边,现正藏匿于丐帮之中。更甚者,丐帮内部潜伏着众多陈友谅的余党。陛下,此等狼子野心,岂能在天子脚下肆虐?臣恳请陛下速派大军,一举荡平此等逆贼,以儆效尤!”   群臣倒吸一口冷气。   这新年刚开朝,就这么杀气腾腾?   胡惟庸是李善长的弟子,这也代表着李善长的意思。   就在这时,杨宪挺身而出,为丐帮辩护道:“陛下明察,丐帮去年为朝廷运送漕粮,那是立过功的。岂能仅凭胡大人一面之词,便轻率地扣上谋逆的罪名,随意出兵征讨?”   “杨大人,我知道你与那丐帮素有往来。”胡惟庸冷笑一声,不疾不徐地反驳,“怎么?你怕了?莫非你早知道他们是乱党?”   杨宪闻言大怒,指着胡惟庸的鼻子怒喝:“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与丐帮的往来仅限于公事,何来私情?你休要在此混淆视听!”   “是吗?杨大人急什么?”胡惟庸冷哼,“我们都知道,如今的丐帮可不比从前,掌控着京城暗势力,财力惊人呀,想必杨大人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杨宪被气得七窍生烟。   但是,他不敢为丐帮作保。   如果朝廷查出张定边就在丐帮,那就完了,张定边可是曾经差点刺杀陛下的人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杨宪摊手,“我只不过请丐帮运送了一次军粮。”   “哼,丐帮把控民间船运,朝廷的漕运使司经常找丐帮船队运粮。”胡惟庸继续道,“这里面,肯定有交易。”   一直听着的朱寿站了出来,他就是漕运使司都漕运使。   “胡大人,你这是在点我啊。”朱寿冷笑。   “哼,朱大人,你与丐帮帮主朱四爷交好,谁人不知?”胡惟庸冷道。   朱寿似笑非笑的打量胡惟庸,摊摊手:“我是与朱四爷交好,并且,我也知道张定边就在丐帮,怎么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朱寿,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他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承认与丐帮勾结,并且还知道张定边的下落。   这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   这时,李善长挺身而出,毕恭毕敬地向朱元璋行了一礼,拜道:“陛下,既然朱寿已自行招认,臣恳请陛下立即下令捉拿张定边,并全面封锁丐帮,以绝后患。”   然而,坐在御座之上的朱元璋却并未立即回应,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反问:“丞相,你难道不好奇朱寿为何会突然自行招认吗?”   李善长闻言,心中顿时一凛。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冲动,刚刚听朱寿自招时,兴奋之下便想一举定乾坤。而此刻,他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劲。   群臣们也开始察觉到异样,因为他们注意到朱寿站在那里,神情淡然自若,没有丝毫的惧色。   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威严:“因为朱寿是咱派去接触丐帮的,丐帮的一切动向,他都已向咱详细禀报。”   这话一出,群臣们顿时惊愕不已。   其中杨宪更是背脊发寒,他在丐帮和朱寿见过多次,对朱四爷说的那些秘密,朱寿都知道,那岂不是皇上也知道?   “哼!”朱元璋冷哼一声,目光转向胡惟庸,厉声道,“胡惟庸,你身为中书省参知政事,管的很宽嘛。”   “陛下,臣……臣知罪。”胡惟庸此刻已是汗流浃背,慌忙跪下,颤声认罪。   朱元璋撇了一眼李善长,但并未指责李善长。   他知道,这些人表面是说丐帮,实际上是冲着朱四爷去的。   一时间,他杀心大起。   但是,他很快又压了下去,大明才开国,还不到大开杀戒的时候。   ……   下午。   朱元璋换上便服出了宫。   今日第一天开朝,并未又多少折子,他很快就处理完了。   他径直来到了秦淮河小院。因为昨天元宵佳节,他在皇宫过,没能与朱四爷一起过节,便今天来找他喝酒。   “四爷。”他进院后喊一声。   “哎。”朱棣张口就应。   “滚犊子,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朱元璋怒喝。   “听岔了。”朱棣摊手,“我不在家里排行老四么?以后我也称四爷。”   “那你等老夫退位后吧。”朱四爷从屋里走了出来,朝朱棣瞪眼,“你特么才八岁就要自称爷了?咋地?想要老夫快点退位?”   “师傅,我哪敢啊。”朱棣嘿嘿一笑,“我去给你们买酒和菜啊。”   他麻溜的跑了。   朱四爷和朱元璋在院中坐下。   “八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朱四爷道,“那个达鲁花赤说草原的大萨满能够治好我的失忆。”   “真的?”朱元璋大喜。   因为朱四爷若是记起之前的事,那一切都顺理成章。   不过,他接着立马摇头:“不行,远在草原,太危险了,鬼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四爷,你不能去。”   “老夫没说要去啊。”朱四爷一笑,“记不记起来,我无所谓。”   朱元璋拧了拧眉。   他想着还是尽快带朱四爷回凤阳。 第116章 朱元璋:老四是永乐大帝?   朱元璋心情复杂。   他当然最希望朱四爷能恢复记忆,那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不然,强行认爹,那也不可能啊,再说他现在是皇帝,哪能随便认个太上皇回去。   “哟,你们都在啊。”常遇春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手里还提着酒和一个礼盒,往桌子上一放道:“三天后我就要出征了,来跟四爷你告个别。”   朱四爷阻止不了常遇春出征,心中还是无比担心,想借此机会在好好提醒下常遇春。   “那今天好好喝一杯。”他一笑。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开始慢饮。   朱四爷微微皱眉:“才过完元宵,怎么这么急出征了?”   常遇春猛饮一杯,摊摊手:“那还不是敌人不让我们歇息?我军主力目前在关中,扫清那边元军残敌。哼,北元丞相也速抓住这个机会,从上都出兵,直至北平府。”   原来如此。   之前北元皇帝带着一家老小逃到了上都,主力还在。他们这是想夺回大都。   “哼,那北元皇帝不是喜欢搬家么?”朱元璋哼一声,“这回再让他搬次家,搬到大漠去。”   “得了吧,一口吃不成胖子。”朱四爷道,“北元虽然退出了中原,但依旧有着强大的实力,这一次北伐的目的是肃清在中原地区的北元残余势力,彻底稳固大明的统一。”   朱元璋和常遇春暗暗心惊。   因为这就是他们这次北伐的目的,竟然被朱四爷猜到了。   “老常,你们这次出征肯定是必胜。”朱四爷伸手到酒碗里沾湿了手指。   然后,他在桌子上一边划动一边道:   “这里是北平府,也速看上去来势汹汹,但只要我们的援军到了,他肯定北逃。大明军的实力已经超过北元,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明白,他们也清楚。”   “老常,伱这次不要放过他们,千里奔袭,直捣上都。如果老夫所猜不错,北元皇帝会再次搬家,逃向……这个位置,应昌府。”   朱元璋一边听着一边皱眉:“应昌府离北平府更近了,顶多三天的马上路程,他们不会来这吧?”   “八郎,你要不信,我们可打个赌。”   朱四爷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继续道,“北元实力犹在,接下来会与大明来回拉扯,这不是一次北伐就能搞定的。”   这一点,朱元璋和常遇春深以为然的点头。   “四爷,没想到你还懂打仗。”常遇春道。   “何止,老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八百年后知五百载。”朱四爷笑道。   他当然不懂打仗,只不过前世看《明史》,记得这么一段。   ……   朱元璋听了,不服气:“四爷,瞧你吹的,那你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打垮北元?”   朱四爷又猛饮了一杯,面色微红,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他沉思片刻道:   “若说要彻底打垮北元,还需要二十多年,还是得交给年轻一辈的蓝玉来收尾。”   “不过,北元的灭亡,得在下一代君王了,永乐大帝朱棣嘛。要论打仗,他比他的老子朱元璋更猛,七征漠北,封狼居胥,打到草原靓仔都急眼了。”   朱元璋却是猛地站了起来,双眼瞪的圆鼓鼓:“怎么会是老……怎么下一代君王是朱棣?太子不是朱标么?”   朱四爷莫测高深:“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朱元璋不甘心的追问:“你咋知道的?”   朱四爷摊摊手:“老夫猜的。”   “他这是喝醉了,说醉话呢。”常遇春一笑,“哪有人真的前知八百年后知五百载?军师都不敢这么吹牛,四爷你可比军师还会忽悠。”   “刘伯温啊?他算个俅呀。”朱四爷挥手。   朱元璋拧了拧眉。   他也当朱四爷喝醉了,瞎几把说。   “来,喝酒。”常遇春举被。   三人继续喝,跳过了这个话题,可这段话却留在了朱元璋脑中。   朱四爷没注意朱元璋的异样,而是一脸认真的对常遇春道:“老常,上次我跟你说的卸甲风,你定要牢牢记住了,马虎不得。”   常遇春朗声一笑:“四爷,你就把心放在盆骨里,我会记住的。”   朱四爷扶额:“这话你跟谁学的?”   常遇春摊手大笑:“你徒弟啊。”   ……   朱元璋回到宫里,直奔东宫。   果然,老二老三老四都在这里,和他们大哥在练武。   “参见父皇。”四兄弟朝着朱元璋一拜。   朱元璋冷着脸,直接走到朱棣面前,挥手就在他后脑勺一巴掌:“就你小子,还永乐大帝?还七征漠北?封狼居胥?”   朱棣:“???”   父皇你是不是又贪便宜,喝到假酒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呢?   永乐大帝?七征漠北?封狼居胥?   听起来不错,很威风。   “父皇,你咋随便打老四呢?”朱标都看不下去了。   “咱看这小子有反骨啊。”朱元璋盯着朱棣。   “父皇,你说什么呢?我对你和太子大哥可是忠心耿耿。”朱棣小脸委屈,“你喝了假酒,别找我撒酒疯啊。”   啪!   朱元璋挥手又是一巴掌。   朱棣更郁闷了,垮着脸,握着小拳头。   我招谁惹谁了?今儿就在太子大哥这里,哪也没去啊。   “你看你看,他这倔强的样儿。”朱元璋指着朱棣怒瞪,“还没反骨?长大了肯定跟他爹和大哥对着干。”   “父皇,你就别瞎说了。”朱标无语。   “就是,你要说老四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我信。”一旁的朱棡道,“说他会背叛父皇跟大哥,我第一个不信。”   “是啊,父皇,你去别地儿发酒疯去。”朱樉附和。   朱元璋气笑了。   不过,他看着四个儿子如此和睦,心中高兴。   “行吧,老子就放过他。”朱元璋朝朱标道,“你这个当大哥的,要管得住弟弟,知道吗?他们将来有没有出息,就看你怎么调教了。”   “是!”朱标颔首。   朱元璋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心中也是不相信朱棣会背叛父兄的,就是想削他。   ……   玄武书院。   朱四爷盼星星盼月亮,还是没有盼来新学子。   郑士元在一旁安慰道:“院长,这不才过完元宵节么,他们就是现在出发赶来京城,不也得需要十几天?”   “也对,这年头没高铁没飞机。”   朱四爷捏了捏眉,转头看向郑士元和韩宜可问,“你们确定有同乡答应来书院了啊?”   “确定,都来信了。”两人肯定的点头。   “院长,你也别急。”罗贯中道,“到时候外地学子进京赶考,书院只要打出免食宿的牌子,保证很多人加入。”   朱四爷长叹一声。   他是感觉最近似乎有突破的征兆,所以才急着书院能进更多的学子,到时候借助他们的力量,一句突破到神宫境。   “也是,急不得,走,回去睡大觉去。”他挥手。   罗贯中,郑士元,韩宜可:“???”   院长果然不靠谱。   平时胡说八道就算了,还一下急不可耐,一下就彻底摆烂。   书院交给他,迟早得黄,还是靠我们自己吧,院长,你不捣乱就行。   “冷飕飕的,回小院吧。”罗贯中也招呼。   四人回到了学舍小院。   罗贯中继续写他的小说,郑士元和韩宜可继续读书。   朱四爷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脑海中的气运天书持续散发光芒。   他总感觉还缺点什么。   目前是‘蕴灵’境,就是需要修身养气,锤炼文胆。   修身和养气是有了,还没有锤炼文胆,要让自己变得有胆气,说出去的话能让人信服。   怎么锤炼文胆呢?   上书皇帝,把皇帝骂一通?   朱元璋曾经下旨,就是平民也可以直接上书皇帝。   ……   他正闭目养神。   忽然,听到有阵阵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喧闹。   “没想到,这书院还这么大。”   “是啊,环境也不错呢,可惜了,是个莽夫开的。”   “哼,大有个屁用,这连个学子都没看到。莽夫开书院,终究是个笑话。”   说话的是齐德,也就是吕本的得意弟子。   他们齐家在应天城,那也是豪门世家,今天跟着他来的,多数是应天城世家子弟。   “诸位,可是来求学的?”朱四爷走了出来。   罗贯中,郑士元和韩宜可都跟在他的后面。   齐德看到朱四爷,心中有些怕,不过还是镇定了心神,抱拳道:“四爷,听说你这边成立了书院,我师傅,还有宋濂宋先生等,他们要举行一场论辩,邀请你们玄武书院参加,不知你们敢否?”   “有何不敢!”韩宜可跨步而出。   齐德虽然年少,但已有大家之风,他目光青朗的看着朱四爷,微微一笑:“我看玄武书院够清静,不如我回去跟师傅说,论辩就在这里举行吧。”   朱四爷心中暗笑,你们这是要上门来给下马威啊。   不过,整合我意,到时候应天城的学子都来了,一方面好宣传玄武书院,一方面你们辩论,正好助力我修行。   “可!”他摊手,“你们回去挑个时间吧。”   “多谢四爷成全。”齐德抱拳,“那我们就告辞了。”   他带着那些世家子弟转身缓缓远去。   朱四爷转头看向郑士元和韩宜可文:“论辩,你们行不行?”   韩宜可跃跃欲试:“院长你就瞧好吧。”   朱四爷扶额。   他记起来了,《明史》记载,这韩宜可那可是嘴炮的很,怼朱元璋就怼过三次。   求追订,求票。 第117章 赵璇蓁:他就是头牛!   清晨,玄武湖。   寒气逼人,周围那层薄薄的雾气已经凝结成了水珠,挂在了湖边的每一片叶子上,每一根枝条上。   湖面上,那阵阵涟漪已经变成了细小的冰凌,漂浮在水面上,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曳。   噗通!   朱四爷赤着精壮身体,一个飞跃跳进了湖里。   吾日三省吾身!   他最近感觉自己体型有些走样,于是用游泳来重塑那流线型完美体型。   奋力展开双臂,游到玄武湖中心,然后又游回来。   当他快靠岸时,看到岸边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裙,身姿婀娜,面容秀美温婉,给人高雅静谧的感觉。   她应该是刚刚用水清洗了脸庞,脸上溅着点点水珠,犹似晓露中的鲜花,尽管不施粉黛,也灿若玫瑰。   那份优雅中带着一丝媚意,朱四爷呆住了。   这一刻,他感觉有点脑充血。   这一大早的,正是他血气方刚的时候,如何受得住?   那女子显然也愣了。   她刚从外地进京,一路风尘仆仆,就想着在湖边清晰下。   然后,她就看到湖中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正在奋力激起浪花。   那完美的流线型身体,犹如猎豹一般矫捷。   在这寒冷的早晨,他在结了薄冰的湖中,似乎丁点感受不到寒冷。   她一时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姑娘,可否与老夫一起同游啊?”朱四爷站了起来。   那女子看到他起身的那一刻,脸唰的就红了,慌乱的转身疾跑而去。   朱四爷迎风而立,脑海中还是她刚刚脸上溅着点点水珠,出水芙蓉的模样。   “不行了,邪火压抑不住了。”   他迅速穿上衣服,急急朝着飞燕楼跑去。   ……   到了飞燕楼,大部分姑娘们都还未起来。   赵璇蓁倒是起来了,一袭长裙的她正在廊下煮茶,纤纤玉手捏着茶杯,成熟妩媚的眼眸微微眨动,白皙的脖子下,一片白皙如玉。   朱四爷咽了口口水问:“飞燕呢?”   赵璇蓁抬眼看来,一愣:“还没起来呢,她贪睡。”   朱四爷摆摆手,直接来到花魁飞燕的房间前,猛地推门而进。   飞燕正慵懒的躺在软榻上,看到朱四爷进来,她有些意外,微微抬起头,青丝滑落,遮掩住身前的春光,眉宇间流露着动人心魄的蜜意:“四爷,这么早?”   “这不来找你晨练么。”朱四爷说着,解开自己衣服。   飞燕瞋他一眼,脸瞬间红了,白皙的肌肤在红色薄纱亵衣衬托下,越发魅惑动人。   朱四爷向着她扑了过去。   很快,床帘微荡。   飞燕咬着红唇,她抬头看到窗户还没关,那里似乎立着一个人。   “四爷,门窗……还开着……”   “没关系的。”   “啊?”   她心中暗骂了一句死鬼。   一个时辰后,她慵懒的躺在朱四爷怀中,秀眉微蹙,心中猜测,刚刚站在窗边的,是长公主殿下么?   朱四爷神清气爽。   他与飞燕温存了一会儿,便起身穿戴好,出了房间。   “哟,这回不扶墙而出了?”赵璇蓁不冷不热道,她想起飞燕上次说的,他就是头牛!   她还是坐在廊下的茶座前,火炉上的茶壶咕嘟咕嘟响。   朱四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见她俏脸微红,细眉轻蹙,不由笑问:“你刚刚不会趴墙根偷听吧?”   赵璇蓁美目秀羞愤欲绝的瞪他:“休要胡说!”   朱四爷走到她对面坐下,半玩笑半认真道:“你都要回乡了,就别来撩拨老夫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呸!”   赵璇蓁啐一口,面色更红了,“老色胚,谁撩拨伱?还不是你……”   她不说了,细眉轻蹙,清亮的眸子闪过惆怅。   “你啥时候走?老夫送你点盘缠。”朱四爽朗一笑,“总得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去。”   “开春后吧。”赵璇蓁轻抿一口茶,眸子中有着一抹复杂的情感流转。   “记得一定要告诉老夫啊。”朱四爷饮尽一杯茶后,起身而去。   赵璇蓁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发呆。   奥姑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来到她身后,轻笑:“长公主殿下,要不要把四爷拐到草原去算了。以他的本事,还真能护你周全。”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女人停留?”赵璇蓁微微摇头。   “你还真想过啊?”奥姑坐下,含笑问。   赵璇蓁瞪她一眼,美目透着几分警告。   她心中自然是想过的,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是因为她知道朱四爷不会为她而离开京城。   更何况,自己是北元的长公主,那朱四爷知道后,不知会有何反应。   这一切,变数太大。   那还不如不开口,就让他觉得自己是为了回乡嫁人吧。   “没准,你们以后有机会在草原见。”奥姑缓缓喝口茶道,“四爷已经答应与我合作走私,等顺畅了,再邀他去草原。”   “他……会去吗?”赵璇蓁抿了抿红唇。   “会的。”奥姑朝她眨眨眼,“四爷他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而草原大萨满能治好他。”   “他失去了记忆?”赵璇蓁大惊。   “你看……你不知道吧?还是不够了解他哟。”奥姑轻笑。   赵璇蓁微微摇头,美目闪过一抹疑惑。   ……   吕府。   齐德带着一些世家子弟特来拜见吕本。   吕本,身居朝廷礼部侍郎之高位,又兼任东宫师傅,自然流露出大儒的沉稳与威严。因齐德投师其门下,他与应天城的世家大族交往甚密,在世家圈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先生,朱四爷已应允了我们的提议。”齐德向吕本深深一礼,继续道,“他还同意在玄武书院举办此次论辩。”   吕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微笑:“甚好。此次我们要广邀名士大儒,共襄这场盛会。”   他有意要借此机会挫挫朱四爷的锐气。虽然武力上无法与之抗衡,但在文比,他有的是办法让朱四爷颜面尽失。   齐德点头应和:“先生,我会负责邀请世家大族的前辈们。至于朝中的宋濂先生,便劳烦您出面邀请了。”   吕本捋了捋胡须,自信满满道:“不止宋濂,就连刘伯温,老夫也一并请来。”   齐德闻言大喜过望:“太好了!有他们助阵,此次论辩定能大放异彩。”   “你这边也好好挑选几个人,到时候与玄武书院一较高下。”吕本含笑道。   齐德信心满满地回应:“先生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所选之人皆是各家翘楚,定能不负所望。”   吕本对这位弟子越发满意。   齐德则是继续问:“先生,那选什么时候?”   吕本略一沉思,决定道:“就月末吧,你们准备下。”   经过一番深入的商议,齐德带着众人满意地离去。   吕本则悠闲地品着香茶,这时,他的爱女吕氏轻盈地走出,带着笑意问:“父亲,看来这次你是势在必得了?”   吕本闻言,轻哼一声,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朱四爷屡次让我难堪,这次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不过……”   他话锋一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教训朱四爷只是小事一桩,更重要的是借此机会与本地的世家豪族拉近距离,让他们对我心悦诚服。”   吕氏听后,不禁大赞:“父亲,好一个一箭双雕啊!”   吕本微微一笑,吩咐道:“闺女,那天你也去凑凑热闹吧。”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好好打扮一番。”   吕氏有些疑惑:“为何要我特意打扮呢?”   吕本眼中精芒四射,低声透露:“那天太子或许也会出席。你们最好能在不经意间相遇。”   吕氏闻言,顿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她点头答应,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   锦衣卫衙门。   朱四爷大摇大摆地来找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毛骧一见他,就忍不住调侃:“四爷,你还记得你是锦衣卫暗卫啊,这都多久没来汇报了?”   朱四爷满不在乎地摊手回答:“哎呀,这不一个月了嘛,今天该领月俸了,我不就来了嘛。”   毛骧:“!!!”   你特么还在乎这三瓜两枣吗?   千金台,飞燕楼哪个不是日进斗金?   “大人,属下有重大事情禀报。”朱四爷坐下来。   “你不会又要整活吧?”毛骧警惕的问。   “老夫与探马军司达鲁花赤那个小娘们假意合作了。”朱四爷兴奋道,“那小娘皮蛊惑老夫我走私,到时候我假意配合,等货到了关外,老夫拿了钱,再让我们的大军突然出现,把他们的人全抓了,当然,货得还我。”   毛骧目瞪口呆。   卧槽,你这又立功又赚钱,还是无本买卖?   “怎么样?老夫这主意够天才吧?”朱四爷得意问。   “天才,真天才。”毛骧点头大赞。   “大人,那你看我们丐帮又出人又出力,搞不好还送命。”朱四爷面色为难,“朝廷是不是该给我们点支持?你去申请点经费什么的。”   毛骧傻眼了。   次奥,你是连朝廷的钱都要赚?   “行,我去申请。”毛骧无奈点头。   “等你好消息哦。”朱四爷起身,“下次老夫请你去青楼。”   “我信你个鬼!四爷,这么久了,你可连一杯茶都没请过啊。”毛骧瞪眼。   朱四爷大笑着而去。   求追订,求票哟 第118章 朱棣:一个普通豹纹阿姨?   第118章 1朱棣:一个普通豹纹阿姨?   玄武书院。   朱棣今天来书院溜达,正与罗贯中,韩宜可何郑士元他们扯淡淡。   这时,一个优雅动听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吗?”   一个女子走进了院子,她略施粉黛,可面容也极为秀丽,双眉修长,肤色白皙,举止优雅从容,身穿一袭素装长裙,显出她的美好曲线。   若是朱四爷在此,一定会惊讶,因为这就是早上玄武湖边的那个女子。   “香玉?”郑士元朝女子惊喜喊道,“你来了。”   “士元哥。”女子美目清冷娴雅。   郑士元连忙给大家介绍。   原来这女子叫楚香玉,乃是闻名江南的才女。   她看到郑士元的信,是专程来书院读书的。   “女子读书?”罗贯中皱眉。   “难道你们玄武书院也跟其他书院一样,不收女子?”楚香玉冷问。   朱棣立马蹦出来,语气肯定:“肯定收!我师傅说男女平等,他已经收了一个女弟子了。”   “这位是院长亲传弟子。”   郑士元向楚香玉介绍,而后点点头,“他说的对,我们的院长与其他所谓的大儒不一样,他没有门第之见,对女子与男子一样看重。”   韩宜可站出来附和:“对对,我们院长品德高尚,学识渊博,那不是一般的大儒所能比的。”   朱棣接着道:“我师傅是一个高尚的人、有道德的人、一个纯粹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这话他还是从他师傅那听来的。   楚香玉听了他们对院长的夸赞,原本纠结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心中也很期待见到这位不一样的院长,希望这位院长能助自己去办那件大事。   “来来,进屋谈。”郑士元邀请。   “士元哥,我长途跋涉,能不能先洗漱,歇息?”楚香玉问。   “当然,我这就带你去伱的学舍。”郑士元一笑,“目前书院就我们几个人,你可以挑选个独立小院住。”   楚香玉美目一闪。   这书院环境优雅,正合她意,还能独住一个小院,那简直太好了。   ……   朱四爷从锦衣卫出来,又在街上溜达了一圈,而后来到了玄武书院。   今天他和徒弟约好了,去后山转一圈。   毕竟,他们以后要搬到书院后山去住,更有助于修行。   他进书院后,便径直往后山走去。   靠近后山,有个典雅的小院子,朱四爷经过那时,听到水哗哗声。   “莫非有贼?”   他一个飞身落在院子中,循着水哗声走了过去,到了一个房间前。   透过窗户的缝隙,他往里面一看,双眼瞬间瞪大。   次奥,美女沐浴?   这等香艳的场面,那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那女子一头黑色秀发已经挽起,被一根玉簪束缚,不修粉黛的面容也极为美丽。   她轻解衣扣,白色长裙缓缓滑落,白嫩如凝脂的肌肤露出,两只白嫩的脚丫从落地的长裙之中拔出。   “咕嘟~”   朱四爷咽了一口口水。   这不是早上玄武湖边上的那个美女吗?啧啧,她的身材,比飞燕还好。   他想把窗户拉开一点,这样好全方位观看。   嘎吱!   哪知道,发出一声响。   “谁?”女子转头。   朱四爷拔腿就跑,身法那叫一个快。   女子自然是楚香玉,她迅速沐浴完,换上一身淡青色长裙后,急急走了出去。   她刚刚看到一个人影,好像是一头白发。   “书院竟然有这种好色之徒。”她面色如冰,“一定要把他抓出来。”   她来到学堂,大家都在。   郑士元看她进来,连忙上前招呼:“香玉,我们院长回来了,快来拜见。”   楚香玉一顿,收了收心神。   她想着还是先拜见院长,再来说刚刚的事,面对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她微微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然后,她进门就看到一个银发老者坐在那。   ……   “是你?”   朱四爷和楚香玉异口同声。   楚香玉微微蹙眉,打量眼前的院长。   德高望重?学识渊博?   是一个高尚的人、有道德的人、一个纯粹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刚刚偷看我洗澡的,肯定是他。   “刚刚……你是不是……你……”楚香玉气到胸脯都高耸了几分。   朱四爷看着她身前的起起伏伏,一脸无辜的问:“姑娘,怎么了?”   这一刻,楚香玉塌房了。   这老头那像是个德高望重的院长?他就是个老色胚。   她紧咬着红唇,深吸一口气,凶巴巴的瞪着朱四爷道:“我问你,我要参加科考,你有办法吗?如果有,我就留下来。”   “女子参加科考?”   一旁的罗贯中惊诧,连连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呀,朝廷不允许女子参加科考。”   楚香玉转身就要走。   朱四爷立马叫住了她:“慢着,老夫有办法。”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朱棣问:“师傅,朝廷规矩,你难道还能改变?”   楚香玉也死死盯着他,恨不得把他一巴掌拍死。   “其实很简单。”朱四爷摊摊手,“女扮男装不就得了?以老夫的手段,给你搞个新身份,那还不简单?”   “四爷,这不行吧?要是查出来,那是大罪。”罗贯中道。   “查出来,我一力承担,与你们无关。”楚香玉盯着朱四爷道,“好,那我楚香玉就拜入玄武书院。”   “等等,这样是不是便宜你了?”朱四爷摊手,“老夫可是为你承担了风险啊。”   “那你想怎么样?”楚香玉问。   “呃,我们去一边单聊。”朱四爷背着手走了出去。   楚香玉犹豫片刻,便跟了上去。   朱棣看着朱四爷的背影,暗骂:“这个老毕登,又春心荡漾了。”   ……   朱四爷带着楚香玉走到外面廊下。   楚香玉冷若冰霜,那双清冷的美眸泛起了一抹杀意。   “你为什么一定要参加科考?”朱四爷嘴角含笑。   “不关你事。”楚香玉她侧目,声音如冰。   “你若不说真正的原因,老夫是不会帮你的。”朱四爷却不以为意,自信满满,“整个京城,除了老夫,没人有胆子帮你。”   楚香玉抿了抿嘴唇,那双冷魅的眼眸寒芒闪烁。   她面色纠结,沉思了一会儿道:“好,我告诉你,我参加科考就是要夺得状元,我要再金銮殿上为我的姐妹讨回公道。”   “有故事啊。”朱四爷闻言,兴趣盎然,“来来,展开说说。”   楚香玉没有再纠结,说了她为什么冒死要参加科考。   原来,她有个姐妹叫苏小妹,也是个闻名江南的才女。   当年朱元璋亲征婺州,他的侄儿朱文正把苏小妹献给了朱元璋,可一夜之后,朱元璋却下令斩了苏小妹。   可怜的苏小妹,就此香消玉殒。   “咱取天下,岂以女色为心?诛之于市,以绝进献!”   这是朱元璋当年的话,他杀了苏小妹之后,无人再敢向他献美女,军中将领也不敢强抢美女。   “原来如此。”朱四爷听后,眉头紧锁,“这跟你科考有啥关系?”   “我自有办法为姐姐讨回公道。”楚方玉眸光凌厉,“我现在都告诉你了,你还敢不敢帮我?”   “这有啥不敢?”朱四爷挑眉,“但是,老夫为什么帮你。”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楚香玉挑眉问。   朱四爷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他心中暗想,正好利用这女子锤炼下文胆。   “等老夫想好了,再告诉你。”他摊手一笑。   楚香玉抿着红唇,一双妙手紧握成双拳,她忍了。   ……   最后,朱四爷向大家宣布:楚香玉加入玄武书院,书院有了女子,大家以后都注意点,若是发现谁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什么的,严惩不贷。   楚香玉狠狠的刮了一眼朱四爷,转身走了,回自己的小院。   朱棣一脸不解的看着朱四爷问:“师傅,你和这楚姐姐是不是有仇?肯定不是第一次见吧?”   罗贯中,郑士元和韩宜可也齐刷刷看向他。   朱四爷摊摊手:“当然是第一次见,行了,都读书去吧。齐德那边传话来了,月末举行论辩,到时候别给老子丢脸。”   说完,他带着朱棣准备去后山看看。   这时,一行人到了院子外,一个浑身杀伐气的中年人问:“四爷在吗?”   朱四爷转头看去,见中年人身边站了一个少年,他的身后还有一群仆人。   那少年看到朱棣的瞬间,眼中惊喜闪过。   “你是哪位?”朱四爷问。   “晚辈李文忠,特送犬子来书院读书。”中年人道。   朱四爷一愣。   李文忠?这可是朱元璋的外甥,未来的开国六公爵之一。   他的儿子,岂不就是‘大明战神’李景隆?   还真是有意外之喜啊,有人上门来求学,虽然是李景隆这货,可人起码是权贵之子呀。   “哈哈哈,欢迎欢迎。”朱四爷立马换上笑脸,“李将军,请进。”   李文忠带着李景隆进了院子。   他当然是因为朱元璋和马皇后的介绍,才决定把儿子送到这不靠谱的玄武书院的。   “晚辈拜见四爷。”李文忠朝朱四爷恭敬一拜。   来前,朱元璋交代过他,对朱四爷要执晚辈礼,要恭敬。   朱四爷抬抬手:“李将军,客气了。”   李文忠一脸认真:“我为犬子来办入学,不知道需要多少束脩?”   束脩?   什么玩意?   朱四爷有点懵。一旁的罗贯中连忙提醒:“就是多少钱。”   他明白了,原来是学费。   “一千两一年。”他脱口道。   罗贯中,韩宜可和郑士元,齐齐一个踉跄。   次奥,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院长你没从我们身上收到钱,也不能逮着一个肥羊就往死里宰啊。谁愿意花一千两进你这没有一个名士大儒的书院?他脑袋被门挤了?   “好!”李文忠咬咬牙,“就一千两,回头就让下人给你送来。”   他本心是不愿意的,可皇帝和皇后都介绍了,他只能遵旨啊。   没想到这院长张口就要一千两,他还真没带这么多银子。   “哈哈哈,你看看,这小子一脸英气,将来定然会成为大明战神。”朱四爷高兴了。   他伸手捏了捏李景隆的脸。   李景隆是知道朱四爷的,目光炽热,心想着跟朱四爷学,到时候跟四皇子一般厉害。   罗贯中,韩宜可和郑士元都傻眼了。   特么,就这么个三无书院,还真有人愿意花一千两?   ……   半个时辰后。   朱四爷亲自送走了李文忠一行人,当然,李景隆留下来了,打今儿起,他就要在书院读书生活,他很期待。   朱棣带他选了学舍。   “四皇子,我能加入你的炸天帮吗?”李景隆问。   “当然可以,以后有啥事就找小爷,小爷我罩着你。”朱棣摊手。   他安顿了李景隆后,去找朱四爷,他们还要去后山。   师徒二人走在后山的山道上,朱棣试探着问:“师傅,那楚香玉到底是谁啊?你们肯定认识,别想懵我。”   “就普通的豹纹阿姨。”朱四爷随口道。   朱棣没听过豹纹阿姨,但大概知道什么意思,皱眉:“又是普通豹纹阿姨?那飞燕楼的赵姨呢?我还是觉得她漂亮。”   朱四爷一头黑线。   在他心中,当然也喜欢赵璇蓁那样的美女,但是要娶回来?那就算了。   前世是个光棍宅男,这一世,他划船不用桨,一生全靠浪。   两人很快到了后山山顶。   这里有三栋木屋,建的十分典雅精致,山腰还散落这几栋木屋,给以后弟子住。   “师傅,你打算收多少亲传弟子啊?”朱棣眨巴着眼睛问。   “看缘分。”朱四爷一笑,“现在有四个了,以后或许还会再收。”   “我大师兄是谁啊?”朱棣好奇问。   “你大师兄啊,那可厉害了,那是当今皇帝求而不得见的高人呢。”朱四爷挥手道。   朱四爷撇撇嘴,认定他在吹牛。   这世上,谁敢不见父皇?是他飘了,还是我父皇拿不动刀了?   “师傅,二师兄什么时候进京啊?”朱棣小表情十分期待,“听说他非常有钱,我找他办点事。”   “估摸着月末就进京了。”朱四爷狡黠一笑,“到时候,我们联手好好宰你二师兄。”   朱棣扶额。   做你的徒弟,我怎么感觉没有安全感呢? 第119章 朱元璋:太子去给四爷造势   第119章 118朱元璋:太子去给四爷造势   转眼入春。   清晨,微风轻拂,带来些许凉意,却也吹散了冬日的沉闷。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街小巷,也穿透窗户,落在飞燕楼。   朱四爷缓缓醒来。   娇柔无骨的花魁飞燕如小猫一般卷缩在他怀中,绝美的俏脸带着一抹红晕,正海棠春睡。   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啪!   朱四爷一巴掌打在她的翘臀上:“爷要起来了,快去给爷准备热水。”   飞燕身体一颤,微微荡漾。   她身子微微撑起,青丝滑落,还透着几分红晕的脸颊别有风情,眼眸妖媚勾魂:“爷,你等着,奴这就去。”   一双雪白大长腿落下,她正要起身。   朱四爷的大手按在她白皙的肩膀上,直接把她按跪坐在床前。   他坐了起来,一只大手拍了拍飞燕的头:“爷火气又上来了。”   飞燕瞋他一眼,主动凑近。   嘶~   朱四爷双手按在飞燕圆润的肩上,抬头眯眼望着窗外春日的阳光。   威风透过窗户,徐徐吹来。   半个时辰后,他身心清爽,念头通达。   飞燕擦了擦嘴,腮帮微红,些许凌乱的发丝垂落在脸颊,增添了几分难言的媚态。   “爷,奴这就去给你打热水。”她起身。   朱四爷洗漱收拾好出门,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   来到二楼廊下,一袭红色长裙的赵璇蓁正立在那,哪怕是一个侧影,那也是曲线迷人。   “四爷,今儿起晚了?”她嘴角噙着一抹盈盈笑意。   “是飞燕胃口大,早上还折腾老夫。”朱四爷摊手。   赵璇蓁脸一红,狭长的眸子透着几分慵懒妩媚,瞋了他一眼。   ……   忽地,阵阵马蹄声传来。   从玄武湖方向,大队人马奔向城门口。   “今日大军出征了。”赵璇蓁微微蹙眉。   “是啊,大军北伐。”朱四爷眼中光芒闪过,“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是该夺回汉家江山了。”   赵璇蓁眼中冷芒一闪而过。   那大队人马经过飞燕楼下,朱四爷眯眼看去,他看到了身穿银甲的徐达,威武中带着儒雅,颇有儒将之风。   常遇春一身玄甲,霸气外露,一看就是个莽夫。   他们俩是正副主帅,身后还有汤和,冯胜,傅友德,蓝玉等一批将领,朱四爷虽然很多认不出,但心中感慨,此时的大明,真是名将如云。   一旁的赵璇蓁亦有同感,不过心情就不一样了,她心中担忧,大明军是气势如虹,不知道王保保能不能挡得住。   啪!   朱四爷一巴掌打在她的翘臀上,还捏了捏,眨眨眼:“娘们,老夫走了。”   “你……无耻!”赵璇蓁张牙舞爪的朝他扑去。   他飞身下楼,大笑而去。   赵璇蓁看着他的背影,恶狠狠的挥舞拳头。   奥姑出现在她身后,一笑:“四爷是真能忍,伱这么个大美人,他居然到现在都没吃了你。”   赵璇蓁美目闪过一抹柔色:“那是因为他以为我要回乡嫁人,他这个人虽然无耻,但是有底线。”   “啧啧,长公主殿下,你不会是真喜欢这老头吧?”   奥姑轻笑一声,盯着赵璇蓁,想看出她的异样,“不过,这老头的确有魅力,飞燕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赵璇蓁眼神幽幽。   “那就好。”奥姑声音变得凌厉,“明军北伐了,我们与大明终究是死敌。”   “大明名将如云,之前你们就没想过刺杀么?”赵璇蓁问。   “探马军司北面房做过,还不止一次,但都失败了。”奥姑轻叹,“我师傅说那些名将,都身负气运,不是想刺杀就能刺杀的,总会让你这样那样的失败。”   “大明国运也是扶摇直上,难道我们大元真的没机会了?”赵璇蓁蹙眉。   “这我不知道,师傅也说不清。”奥姑停顿一下,忽地提高声音,“不过,我师傅说他们当中有个人,只有四十年气运,或许能杀。”   “谁?”赵璇蓁急问。   “常遇春!”奥姑道。   ……   秦淮河小院。   朱四爷回来,就看到朱棣和徐妙云在那对练。   徐妙云有段时间没来了,她最近都在府里陪她爹,因为徐达常年在外征战,他们妇女相聚的日子也少,徐妙云小小年纪,却懂事,格外珍惜。   不过,她并未因此荒废武道修行,剑法依旧精湛绝伦,与朱棣的交锋中丝毫不落下风。   “师傅。”两人见到朱四爷进来,都停下。   朱四爷点头示意,目光在徐妙云身上流转片刻,开口指点道:“妙云,你刚刚这几招可以如此这般……”   他边说边示范,徐妙云天赋卓绝,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精髓。   朱四爷连声赞叹,徐妙云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时,朱棣忍不住凑上前来:“师傅,你看看我这几刀,咋样?”   “哎呀,马马虎虎了。”朱四爷大手一挥,“你一边自己练去。”   朱棣小脸垮了。   师傅偏心,每次都是耐心教师妹。   “三师兄,我们再比比?”徐妙云美目一瞪。   “好呀。”朱棣立马屁颠屁颠上去了。   朱四爷扶额。   他走到廊下茶桌旁,开始煮茶,享受这早春的惬意。   朱棣和徐妙云练了一个时辰,被他叫过来喝茶歇息一会儿。   “师傅,听三师兄说我们要搬去书院后山?”徐妙云期待的问。   “是啊,那里更适合修行。”朱四爷点头。   “太好了,我也喜欢在山中修行,安静。”徐妙云又继续问,“听说我们的二师兄要来京城了?”   “过几天,应该就到了。”朱四爷一笑,“你们的二师兄非常富,到时候要多从他身上搞点银子,最近我们花销可大的很。”   “嗯!”徐妙云和朱棣齐齐点头。   朱四爷十分满意。   徒弟嘛,不就是用来坑的?到时候也坑你们。   ……   文华殿。   一般早朝之后,朱元璋会召集几个核心大臣来这里进行小朝会。   能够进入小朝会的,那才是真的获得皇帝赏识的。   中书省左丞相李善长,御史台左都御史刘伯温,翰林院学士宋濂,还有六部尚书,也有专门被叫来的,比如中书省左丞杨宪,中书省参知政事胡惟庸。   小朝会议事过后,皇帝朱元璋有时候也会闲聊几句。   “宋濂,听说你们最近会有一场论辩?”朱元璋喝口茶问。   “是。”宋濂一愣,“不过是礼部侍郎吕本吕大人主持的,臣去凑个热闹。”   吕本没有在这小朝会。   朱元璋微微一笑,看向身边的太子朱标道:“吕本也是你东宫的先生,这样,太子啊,你也去凑凑热闹,多和你同龄的年轻人走动走动。”   “儿臣遵旨。”朱标领命。   殿上的几个大臣,都暗暗心惊,他们没想到皇帝会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民间论辩。   朱元璋目光落在宋濂身上:“宋濂啊,到时候太子跟你一起去。”   宋濂一拜领旨:“臣遵旨,对了,陛下,刘伯温也去啊,让他一起。”   一旁站着的刘伯温心中大骂,你这个老东西,就知道你要拉我下水。   “哟,伯温啊,你也去凑热闹?病好了?”朱元璋笑问。   “陛下,臣就喜欢看年轻人吵架,这一看吧,心情就好,没准病就好了。”刘伯温道。   “你个刘伯温,一张利嘴。”朱元璋笑骂,“吵架,谁吵的过你?”   刘伯温也不反驳,而是看向了李善长,一笑:“丞相,要不你也一起去?你不是一直都很关注年轻学子的嘛?”   李善长心中大骂刘伯温,你个老东西,拉老夫下水?门都没有。   “我病了。”李善长道。   朱元璋似笑非笑。   特么,都给老子装病是吧?改明儿老子让你们病死在床。   ……   众臣散去后。   朱元璋把朱标叫到身边:“太子啊,这次你去参加论辩,要给老四的师傅造势,知道吧?”   朱标恍然大悟。   原来父皇要自己去参加这什么论辩,是为了老四的师傅。   “老四师傅也参加论辩?”他好奇。   “此次论辩,就在老四师傅新建的玄武书院举行。”朱元璋哼一声,“哼,咱还不知道这帮文人为什么要论辩?文人相轻啊,他们看不得老四师傅建那么大书院,故意上门去羞辱呢。”   “原来如此。”朱标皱眉,“老四师傅建书院,那是利大明的好事啊,让更多的人有书读,不好么?他们为什么还去捣乱?”   朱元璋扶额。   儿砸,你还是太天真。   老四师傅建书院,绝壁不是为了大明,谁知道他为了什么?   让更多的人有书读?他可收了你表哥一千两银子。   至于那些文人为什么去捣乱?呵呵,千年了,他们还是那臭毛病。文人用笔,他们的心眼也就跟那笔尖一样小。   “总之,你到时候见机帮朱四爷造势,把他书院的名头打响。”朱元璋交代。   “那我要显示身份吗?”朱标问。   “当然啊!”朱元璋摊手,“太子亲临,这才是造势嘛。”   “儿臣明白了。”朱标颔首。   不过,他心中又有些担忧,因为他的东宫先生吕本也在。   老四师傅和吕先生对辩起来,该帮谁? 第120章 朱四爷见朱标:标子你短命   锦衣卫衙门。   朱四爷大摇大摆地坐在毛骧的椅子上,双脚随意搁在桌上,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毛骧走进来,看着这位爷的做派,不由得一阵无语:“四爷,要不要我再给你找几个姑娘来?”   “大可不必。”   朱四爷一笑,放下腿,笑着摊了摊手,“属下有重要事给你汇报。”   毛骧心中腹诽,反正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以后伱可以不用来跟我汇报了。   “啥事?”他嘴上却不得不应付。   “奥姑那娘们来找我了。”朱四爷道。   “谁是奥姑?”毛骧一头雾水。   “上次没跟你说?奥姑就是探马军司达鲁花赤啊,她要我准备运货了,列了一个清单。”朱四爷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上去。   毛骧接过纸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清单上的货物数量庞大,起码需要十几艘船才能运完,看来草原急缺物资。   “这是要走海运?”他问。   “对啊,如今运河堵塞,驿道未畅通,只能走海运。”朱四爷道,“到了北边港口在走陆地,直至关外。”   “你打算怎么坑?”毛骧再问。   “我的人会把路线图提前给到你们,你们给到边军那边。”朱四爷眼中寒芒闪过,“到时候我们一拿到钱,边军立马出动把人抓了,把货劫了。”   毛骧扶额叹息:“然后货退给你们,是吧?”   朱四爷得意点头:“是啊,你们抓了人,难道还审不出来京城的探马军司藏在哪?”   “我还要向朝廷给你申请经费,是吧?”   毛骧气得喝一口茶,差点呛死,“四爷,你可真会做买卖。”   “老夫的成本很高的。”朱四爷道,“人力成本,那也是成本好吧?”   毛骧听不懂。   他也懒得再废话了,因为上次他跟陛下提过,陛下已经同意了。   “行吧,就按你说的办。”他瞪眼,“朝廷给你一万两。”   “啥?就一万两?打发叫花子呢?”朱四爷急了。   “你们丐帮不就是叫花子吗?你还想咋地?这一趟,你白赚草原那边的几万两,又从朝廷拿一万两。”毛骧也急了,“这一万两,还是陛下特批的。”   “朱元璋可真是抠门,史上最抠门的皇帝。”朱四爷吐槽。   “你再骂陛下,我跟你急啊。”毛骧怒道。   “行吧,一万两就一万两吧。”朱四爷叹一声,“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谁让摊上这么个抠门皇帝呢。”   毛骧汗都出来了。   敢这么说皇帝的,除了刘伯温,也就是你了。   “对了,有件事你留意下。”毛骧道,“最近京城出了个拐卖孩子的女人,武功很高,应天府那边抓不到,报到我们锦衣卫了。”   说着,他拿出一张画像递给朱四爷。   朱四爷撇了一眼,点点头。   ……   他心满意足的从锦衣卫衙门出来。   又大赚一笔呀!   春日的阳光温暖,他悠哉悠哉的走在街上,准备找个地方吃点儿。   他目光扫过,咦了一声,只见徐妙云扶着一个身材佝偻,拄着一个拐杖履蹒跚的老妪过马路。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朝着他们直冲而去。   唰!   朱四爷六尺长刀出鞘,他单足一点,腾空而起。   叱!   一刀横斩而过,凌厉的刀芒瞬间掀飞了马车的顶篷。那匹受惊的马儿猛地停下脚步,车夫被甩了出去,滚落在地。而马车内,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也狼狈地滚了出来。   朱四爷稳稳地落在徐妙云面前,挡住了那匹发疯的马儿。   那将军从地上爬起来,怒骂:“谁啊?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挡老子的车……朱四爷……”   朱四爷瞥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将军,眉头微挑:“哟,这不是陆中亨陆大将军吗?怎么如此狼狈?”   陆中亨背脊一凉,他还清晰地记得那晚朱四爷的一刀之威,那次他险些丧命。   然而,他仍努力保持将军的威严,梗着脖子道:“朱四爷,你为何要拦我的马车?”   “你特么瞎啊?差点撞人了。”朱四爷怒喝。   周边的人都围了过来,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陆中亨面色铁青,堂堂将军被当众骂,他脸上挂不住。   “过来,道歉!”朱四爷吼一声。   “呵,要本将军道歉……”陆中亨的笑声戛然而止。   砰!   朱四爷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陆中亨麻了,朝着徐妙云和老妪低头,弯腰:“抱歉,是我冲撞了你们,给你们赔罪。”   他反应极快,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围观群众满脸鄙夷的笑,陆中亨眼中阴冷闪过。   啪!   朱四爷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直接把他拍跪了下去。   “这样才有诚意嘛。”朱四爷轻笑。   “师傅,差不多可以了。”徐妙云扶着那老妪,朝他道,“这老人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送她一程。”   “是么?”朱四爷一把把徐妙云拉开,“来,为师来送,你一个小孩子多不安全。”   那老妪拄着拐杖,还咳嗽了几声。   朱四爷朝她一笑:“老妹儿啊,老哥我送你一程。”   那老妪抬头看来。   唰!   一道寒光闪过,朱四爷长刀横斩。   轰叱!   一刀砍下了老妪的头颅,一蓬鲜血飘洒。   “啊啊啊!”   周围的人吓得连连尖叫,跪在那的陆中亨被溅了一身血,吓得连滚带爬:“啊啊~”   徐妙云面色煞白:“师傅,你为什么杀了她?”   朱四爷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蹲在老妪尸体旁边,指了指老妪的手:“妙云,你觉得一个普通老人会有这么一双铁手么?”   说着,他在老妪人头上猛地一扯,一张人皮面具被扯下。   周围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这……这是通缉令上的那个人贩子!”   “对对,是她!”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老妪,就是最近应天府通缉的人贩子。   徐妙云惊愕无比:“所以她……她是要拐卖我?”   “没错!”朱四爷一笑,“妙云啊,以后做好事可以,但是要小心。”   小小年纪的徐妙云,对这血淋淋的场面毫无惧色,皱着眉若有所思。   趴在地上被溅了一身血的陆中亨大叫:“四爷,有这个必要吗?有这个必要吗?你要杀人就杀人,溅我一身血干嘛?”   他摸着脸上的血,低头看到全身都是。   “罚你收拾残局。”朱四爷哼一声。   他牵着徐妙云走了。   在街角一个双眼乌黑的老者,望着他们的背影,恶狠狠道:“该死,坏本座大事!”   ……   玄武湖,放眼看去,已是满眼春意。   湖面还略带寒意,微风拂过,波光粼粼。湖边的柳树已经吐出了嫩绿的芽儿,轻轻摇曳着。   位于湖边不远的玄武书院,今天格外热闹。   因为今天是论辩之日。   礼部侍郎吕本主持,应天城的世家子弟都来捧场,国子监的学生也都过来了。   加上宋濂和刘伯温也说要来,无疑让更多的人想来观看这场论辩。   论辩就在玄武书院中的荷花池畔举行。   罗贯中,韩宜可和郑士元已经做好了准备,楚香玉也主动来帮忙,她对这场论辩也很好奇。   “院长呢?”楚香玉问。   “不知道,可能还在青楼睡大觉。”罗贯中道。   楚香玉怒目。   一旁的郑士元连忙劝慰:“习惯就好,我们书院,只要院长不捣乱,肯定能办好。”   众人大笑,开始商议今天招待的细节。   他们刚商议完,朱四爷急匆匆的来了,手里还拿着个本子。   “快快快,给老夫划下重点,今天论辩主要干什么?”他把本子递给郑士元。   楚香玉:“!!!”   她忍不了了,一把抓过本子,怒道:“我们都安排好了,你来了?你这个院长是干嘛的?”   朱四爷摊摊手:“领导你们的啊?”   楚香玉一时语塞,腮帮都鼓起来了,就连胸口也微微高耸了几分,被气的。   这时,远处已经传来脚步声。   应天城的世家子弟,国子监的学生已经来了,他们走在书院中,环视左右。   “这书院不错啊,学堂,学舍比国子监还好。”   “环境也好啊,这青山绿水的。”   “听说是丐帮帮主朱四爷建的,他一个江湖莽夫,居然来建书院。”   他们一边好奇,又一边鄙视。   到了荷花池畔,那里已经摆好了座位,韩宜可和郑士元接待他们入座。   罗贯中还在给朱四爷划重点。   楚香玉看不下去,一把夺过本子,她来给朱四爷讲流程,让罗贯中去招呼客人。   人越来越多,突然,传来一声宣:“太子驾到!”   “太子来了。”   “天啦,太子竟然来了。”   众人惊呼,齐齐上去跪迎太子殿下。   皇太子朱标,在宋濂和刘伯温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恭迎太子。”所有人跪拜。   只有两个人没跪。   楚香玉正在给朱四爷讲流程,他两充耳不闻。   “还不过来拜见太子殿下?”随行太监喊一声。   朱四爷这才抬头,看向大明皇太子朱标,十四岁的朱标英气勃勃,又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儒雅气质。   “太子啊,过来过来。”朱四爷朝着朱标招手,“老夫跟你说个大秘密。”   朱标愣了片刻,但还是走了过去。   朱四爷一只手搭着朱标的肩膀,眉头紧皱:“标子啊,你三十七岁有一大劫啊。”   求追订,求票 第121章 朱标:孤活不过三十七?   所有人齐刷刷地跪在那,目不转睛地看着朱四爷亲昵地搭着太子的肩膀,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气氛神秘又紧张。   “整不好,你活不过三十七哟。”朱四爷脸上写满了认真,他直视着太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这话语虽轻,却像一道惊雷。   离他不远的楚香玉听了,都倒吸一口冷气。   她无语凝眉。   这老头当着太子的面,说太子短命?   都说他胆子大,还真是,这是胆大包天啊,他不要命了?   “四爷,你吓唬不了孤。”朱标朗声一笑。   他从容自如,对朱四爷说的话,那肯定是半个字都不信。不过,他也没有发怒,毕竟他父皇交代他对四爷要恭敬,执以师礼。   “嘿,标子,你还不信?”朱四爷扶额,“算了,我也改变不了历史。”   他叹息一声,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跪在那的吕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喝:“大胆,伱竟敢对太子殿下无礼?”   朱四爷尴尬的收回手,朝朱标嘿嘿一笑:“殿下,不好意思,我看到你一激动,忘了礼仪了。”   他前世看《明史》,对太子朱标的薨逝感到十分惋惜。   否则,华夏的大一统王朝,第一代和第二代的交接,终于有和平过渡的了。   可惜,标子死了。   不然,以标子之才和威望,朱棣哪敢造反?   那大明或许是另一番局面。   “不碍事,四爷是长辈。”朱标朝着众人抬手,“都起来吧,论辩开始,今天孤就是观众。”   众人站起来。   吕本急急来到太子身边,冷冷的看了眼朱四爷。   宋濂和刘伯温到时云淡风轻的在下面坐着。   ……   罗贯中上台,本要主持流程的。   但是,吕本直接把他挤开了,他摆出一副大儒的样子,开始主持流程。   气得朱四爷差点动手,一旁的楚香玉拉住了他,低声道:“就由人家吧,这底下可都是他们的人,给老罗喝倒彩,怎么办?”   “哼,老子一刀剁了他们。”朱四爷冷哼。   楚香玉:“!!!”   她本觉得院长是个老色胚,现在觉得他有点意思,完全不把在场的权贵放在眼中。   吕本一番开场白后,论辩开始。   第一个辩题让朱四爷傻眼: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是孟子的话,也是朱元璋最讨厌的一句。这帮人明知道皇帝不喜孟子,甚至要把他逐出文庙,他们还敢把孟子的话作为辩题?   朱四爷拧了拧眉,他感觉这一场论辩,怕不是那么简单。   场上并无繁琐规则,只要有意,便可起身畅抒己见。   最先站出来的是齐德,他虽年少,但在应天城世家之中颇有才名,他朝吕本一拜道:   “夫民者,国之根基,社稷所赖,君主之尊,皆由此生。故曰“民为贵”,其理至明。盖国无民则不立,民不安则国不宁,此民之所以为贵也。”   “社稷者,国之象征,亦民之所依。然社稷之存亡,系于民心之向背。民心所向,社稷安如磐石;民心所背,社稷危如累卵。故曰“社稷次之”,以其依民而存也。”   “君主,乃民之父母,社稷之主宰。然君主之尊,非因其位高权重,实因其能安民、利民、教民。若君主失道,则民怨沸腾,社稷动摇,其尊亦将不保。故曰“君为轻”,以其权重而责亦重也。”   他的话音落下,引得全场喝彩。   而在这时,韩宜可站了出来,喝斥一声:“虚伪!”   ……   全场被他这一声喝的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朱四爷十分期待,就让你们看看大明第一嘴炮的威力。   韩宜可面带愤懑,声音极具穿透力:   “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满口以民为本,可实际上却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你们出入都是高高在上,可有正眼瞧过百姓?如此言行两端,心口不应,大伪欺世!”   “更有甚者,你们一个一个的,深藏利害之心,却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实际上,你们读书就是为了谋官求爵,还不是为了自己?”   朱四爷双眼放光,他脑海中的气运天书光芒大放。   次奥,这才是锤炼文胆啊。   看来,得骂才行,韩宜可骂这群当朝大官,气运天书反应非常大。   那要是骂皇帝?   “你一介草民,懂什么?”吕本大怒。   “这就急了?”韩宜可气势如虹,“你们一个个就像深宅怨妇,一日不见君王,便其心惴惴;一月不入朝廷,便忐忐忑忑。利害之心,都写在脑门上了,还特么谈民为贵?”   吕本被骂的面红耳赤。   台下那些世家子弟,还有国子监的学生都哑口无言。   刘伯温对宋濂一笑:“这小子还挺犀利,是个御史的料子。”   宋濂含笑点头:“朝中就需要这样敢大胆直言之人。”   他心中还有半句话没说:尤其是在当今陛下面前,更需要这样的人。   “来呀,把这等狂悖之徒叉出去。”吕本咆哮一声。   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一切计划都被眼前这小子打乱了。   原本他计划好,要连续羞辱朱四爷的,可这才开始,就被这小子一通骂,骂的所有人都傻了,再也没有人敢上台了。   ……   “哈哈哈,无妨。”太子朱标优雅地朝那些即将冲上前的侍卫挥挥手,接着以温和的笑容对台下的众人说道,“论辩嘛,自然是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吕本,立马换上笑脸:“殿下心胸宽阔,所言极是。”   他偷偷朝齐德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派人上场继续对辩。   然而,齐德环顾四周,却发现身边的世家子弟们都纷纷低下了头,躲避着他的目光。显然,无人敢再上台挑战。   朱四爷轻松地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既然你们都不敢了,那我们换个辩题如何?”   “呵呵,既然院长您有此雅兴,那自然是极好的。”吕本连忙接话。   他心中暗自窃喜,换个辩题,就不信你们还能辩。   朱四爷环顾四周,然后大胆地提出了一个新的辩题:“我们来评一评当今皇帝如何?”   吕本闻言一个踉跄,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他心中惊呼:这朱四爷是疯了吗?敢公然评论皇帝?他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场上其他人也都骇然失色。   谁都知道,当今皇帝可不像李世民,喜欢谏言那一套,他是真会砍人脑袋的。   “要不,就从老夫开始吧?”朱四爷却似乎并不在意众人的反应,依然自信满满地笑道。   刚刚韩宜可的那番痛斥,让气运天书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朱四爷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即将突破某种境界。既然要锤炼文胆,那还有什么比骂皇帝更有挑战性呢?   “四爷,慎言。”太子朱标面色一沉,语气严肃地提醒道。   而吕本则在心中暗自期待。只要朱四爷敢骂皇帝,那就是自寻死路。他倒要看看这位狂妄自大的院长如何收场。   ……   楚香玉朝罗贯中,郑士元,韩宜可他们使眼色,意思是快去阻止啊。   但是,他们三个完全无动于衷。   楚香玉扶额。   我这是进了一个什么书院?我想做的事已经够大胆了,他们一个比一个大胆。   “那老夫就开始了啊。”朱四爷咳一声。   他这一个停顿,下面的紧张到手心出汗。   “洪武出身微贱,不习诗书,不通礼义。彼以狡诈之术,乘乱世之机,窃取高位。既得天下,不思德政,反行暴虐之道。彼之治下,百姓疲于奔命,士人噤若寒蝉。”   “彼之御下,如狼牧羊,官员稍有差错,即遭严刑峻法。彼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麻,朝野之间,人人自危。忠良之士,因一言一行之失,即遭灭顶之灾。是以百官噤若寒蝉,朝政日非。”   “彼之刻薄寡恩,更是令人发指。彼对功臣宿将,不思厚待,反行猜忌之实。功臣稍有功高震主之嫌,即遭屠戮之祸。彼之刻薄,使人心寒,恩义之情,荡然无存。”   忽地,他脑海中的气运天书散发出金色光芒。   泥丸宫,传说人的元神就寄与此。   这一刻,他的泥丸宫进化了,蜕变为神宫。   他终于突破到了神宫境。   “大胆!”   “狂妄!”   “来人,竟敢妄议圣上,把他抓起来。”   所有人都麻了,这老头竟然真的大骂皇帝。   吕本心中更是狂喜,这一回,你朱四爷死定了。   朱四爷被他们这么一骂,从破境之中回过神来。他心中后悔啊,尼玛,老子骂皇帝是为了升级破境啊。   他自己倒是不怕,可身后还有丐帮,还有玄武书院呢。   ……   “诸位,当今陛下虽然有不足,但他是有大功的。”   他想着,既然已经破境了,那就补救补救。   不然,朱元璋那帝王一怒,真会血流成河啊,不能连累别人。   “观自古英主,未有如陛下之功烈者也。崛起布衣,扫清寰宇,恢复中华,其功可谓大矣!”   “洪武之治,政治清明,百业兴旺,文化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此皆陛下之德政也。彼之用人,不拘一格,唯才是举。故能得贤臣良将,辅佐其左右,共成大业。”   “彼之勇武,亦非常人所能及。亲临战阵,指挥若定,故能克敌制胜,平定天下。彼之智慧,亦深不可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故能开创一代王朝。”   所有人,都被他给整不会了。   楚香玉一开始还佩服他,这会儿是满眼的鄙视。   太子朱标,更是懵B了。   “殿下,不能饶了他。”吕本拜道,“他刚刚那么骂陛下,大逆不道,该诛九族。”   朱标刚刚听朱四爷骂皇帝,心中也是愤怒。   可他记得来时父皇的交代,要对朱四爷恭敬,要为朱四爷造势。   这下,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既然是论辩,孤一开始就说了,畅所欲言。”朱标沉声道,“院长自然无罪。”   “殿下……”吕本急了。   “今日论辩,到此为止吧。”朱标挥手。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众人纷纷跟在他的后面。   宋濂和刘伯温留在最后,都在那摇头叹息。   “院长,你还是收拾收拾走吧。”刘伯温上前一笑,“当今陛下最重脸面,你这么一骂,他还能饶你?”   “是啊,院长,现在走,或许还来得及。”宋濂皱眉。   他两说完后,也快速离开,不想被人看到和玄武书院有什么瓜葛。   ……   所有人都走了。   现场只剩下玄武书院的五个人。   罗贯中走过来,一脸无语:“院长,你搞什么?”   “骂的好,骂的过瘾呀。”韩宜可却是大赞。   “爽是爽了,可接下来,我们就完犊子了。”郑士元道。   “见过大胆的,没见过这么大胆的。”楚香玉朝朱四爷瞪眼,“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自己主动出来骂皇帝?”   朱四爷扶额。   真是很难跟你们解释啊。   “要不,你们还是上船出去避一避。”他开口。   “那你呢?”楚香玉问。   “老夫?你们不用担心。”朱四爷摊手,“没人能抓得住老夫。”   罗贯中,韩宜可和郑士元是知道他的强大的,也不矫情,立马收拾行李,先坐船出去避一避。   朱四爷带着他们到了丐帮总坛。   他当即命令张定边带着丐帮兄弟上船,即刻出发,先离开京城。   不到半个时辰。   丐帮十几条船从玄武湖离开了。   朱四爷目送他们离开,一个人回到书院,他想着朱元璋要抓人,肯定先来书院,这样,他还能为丐帮众人拖延下时间。   可他等啊等,一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等来大军抓人。   反而是等来了自己的徒弟。   朱棣口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走了过来,朝着立在那的朱四爷挑眉:“师傅,你在那干嘛呢?其他人呢?”   朱四爷微微皱眉:“你从城中来,没见到大批人马往这来吗?”   “没有啊。”   朱棣摇了摇头,面带疑惑,“来这干什么?”   “为师今天当着众人的面,痛骂了皇帝。”朱四爷道。   “骂就骂呗,多大点事。”朱棣一脸淡定。   他心想,你不就骂皇帝吗?小爷我还炸过呢。 第122章 朱四爷该诛九族!老朱:谁给你的勇   气   朱标带着众人出了玄武书院,就要急急回宫。   他的华丽銮驾静静地停在书院之外,而其他大臣的尊贵马车也同样在这里静静候命。   因为在进门前,太子朱标主动下车步行的,说书院乃是古来圣贤成长之地,应该保持尊敬。   那大臣们自然也不敢坐马车直接进去。   这会儿众人都准备上马车回去,今天被朱四爷这么一闹,大家都没了在继续游玩的心思。   “诸位跟孤一起进宫面见陛下。”朱标挥手道。   朱四爷公然辱骂皇帝,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让皇帝知晓。   “遵命。”大臣们颔首。   朱标正要上马车,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悦耳呼唤:“父亲,论辩结束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粉白色长裙的少女轻盈地从旁边的一辆马车上走下来,小步跑向吕本。   她双眉修长如画,肤色白皙如玉,身姿秀丽婀娜,一双明媚的桃花眸子极为清澈明亮。   “怎么出来了?不懂规矩。”吕本见状,微微皱眉训斥,恭敬的指了指朱标,“还不拜见太子殿下?”   少女闻言面色一慌,连忙朝着朱标盈盈下拜:“小女子吕氏拜见太子殿下。”   朱标目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笑容温润如玉:“不必多礼,请起。吕姑娘的才名,孤可是听闻过呢。”   一旁的吕本也恭敬地行礼道:“臣就这么一个闺女,平时宠坏了,惊了殿下的驾,还请殿下恕罪。”   “何罪之有?”   朱标举止儒雅,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姑娘跳脱些也好,总不能老闷着。”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着笑了起来。   吕氏面色微红地抬起头看向朱标,眼中闪烁着几分羞涩和感激之情。   “爹,你看殿下都说了。”吕氏鼓着腮帮,嘴唇极为水润娇嫩,“以后你要多放我出去走走。”   “不得无礼。”吕本虽然板着脸训斥了一句,但眼中却满是宠溺之情。   “哈哈哈,吕大人你就答应伱家千金吧。”朱标爽朗一笑,摆摆手,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就向着皇宫方向驶去。   吕本给自己女儿使了个眼色,也上了马车,跟着去了。   ……   文华殿,气氛凝重。   太子朱标自玄武书院归来,将所发生之事一一禀明朱元璋,当然包括朱四爷大骂皇帝。   “出身微贱,不习诗书,不通礼义?”   “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麻,朝野之间,人人自危?”   “刻薄寡恩?”   朱元璋听后,低声复述着这些尖锐的指责。。   殿上,几个大臣却是各怀心思。   刘伯温与宋濂忧心忡忡,生怕陛下因此震怒,要诛杀朱四爷,甚至对丐帮大开杀戒。   而吕本则难掩心中的激动,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李善长,发现对方同样兴奋难抑。李善长是因听闻玄武书院的风波而匆匆赶来的,他们都看到了将朱四爷置于死地的绝佳机会。   大庭广众之下骂皇帝,这一次,朱四爷还不死?   “陛下,他如此大逆不道,目无君父,臣请斩杀此獠!”吕本义愤填膺拜道。   “臣赞同吕大人所言,皇上乃天下人君父,他竟……竟然如此辱骂皇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善长拜道,“臣请斩杀此獠!简直该诛杀他九族!”   砰!   朱元璋猛地一拍御案,整个大殿瞬间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   他听到“君父”二字,勃然大怒,天下人可视他为君父,唯独朱四爷不可以。   因为,那可能是亲爹。   还特么要诛杀他九族?那不是连皇族全部一起杀了?   李善长和吕本见皇帝发怒,心中暗自窃喜。他们以为皇帝终于要对朱四爷动手了,毕竟被如此辱骂,谁能忍受?洪武大帝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来人,把李善长和吕本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朱元璋强忍怒气。   殿上所有人懵了,他们都以为听错了。   尤其是李善长和吕本他们,傻眼了,怎么挨打的是自己?   “陛下,陛下……”李善长大喊。   打从他跟随朱元璋开始,就被朱元璋当做先生一样看待,何曾被打过板子?   现在他更是堂堂相国之尊,被打板子,这是何等羞辱。   “父皇,息怒啊。”朱标连忙朝朱元璋跪下,“他们一个是相国,一个是儿臣的东宫先生,还请父皇开恩。”   所有人都静止了。   朱元璋眼中杀机闪过,而后冷声道:“太子为你们求情,咱就饶了你们这次,以后再敢胡言,咱绝不轻饶。”   李善长和吕本只能磕头。   他们还是不明白,皇帝为何对自己发怒?   吕本跪着,欲言又止,他还想说朱四爷的事,该被打被杀的,应该是朱四爷,他今天可是辱骂皇帝啊。   李善长给他使了个眼神,他闭嘴了。   “都给咱滚出去!”朱元璋咆哮一声。   群臣慌乱的退了出去。   同时,他们心中不解。   那朱四爷辱骂皇帝,皇帝就这么算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还是洪武皇帝吗?他能受这气?   ……   玄武书院。   朱四爷等到黄昏了,也没等来大军抓自己。   于是,他带着朱棣回秦淮河小院,在门口碰到了正好急匆匆来的朱元璋。   “八郎,咋了?”朱四爷笑问。   “你……你今日在论辩上大骂皇帝?”朱元璋面色阴沉。   “骂了。”朱四爷点头,又追问,“你都听说了?老夫正要打听下消息呢,那朱元璋咋还没来抓我呢?”   一旁的朱棣面色古怪,一脸看戏的表情。   朱元璋撸起袖子,咬牙切齿:   “你怎么又骂皇帝?还当着那么多人?”   “咱问你,什么叫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麻?什么叫刻薄寡恩?”   朱四爷也急了,一个怒瞪:“老子又没骂你,你急啥?老子骂他朱元璋,自有……老子的道理。你去给老子打听下,他朱元璋怎么没动静?这不是他风格啊。”   朱元璋一脸无语,摆摆手:“我从同僚那边得到消息,陛下没想抓你,陛下肚量比你想象的大,要大很多。”   “真的?”   朱四爷季度意外,又惊喜,“那就好!嘿,没想到这会那朱元璋转性了啊。”   朱元璋扶额。   一旁的朱棣强忍着笑,他从未看到自己父皇这么憋屈过。   “八郎,走,喝酒去。”朱四爷拉了拉朱元璋。   “不去!”朱元璋甩手,“气都气饱了,咱回去当值去。”   说完,他甩袖而去,他来的目的就是给朱四爷一颗定心丸,告诉他皇帝并未怪罪他。   朱棣看着朱元璋的背影,心中吐槽。   父皇,你每天这么演戏,累不累?就不能跟我师傅表明你的身份吗?还连累我跟你一起演戏。   戏精!   我看你演到什么时候,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也奇怪了,我师傅这么骂你,你都能忍得住?   ……   夜色浓如泼墨。   丞相府中却是明灯高挂,犹如白昼。   李善长端坐椅上,脸色铁青,今日之辱,几乎让他难以忍受。   一帮淮西勋贵听说了文华殿的事,都来看望他。   “陛下此次行事,确实有些过分。”陆中亨忍不住开口道,“相国为大明鞠躬尽瘁,功勋卓著,岂能如此对待?”   李善长喝一口茶,面色恢复如初:“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本相受陛下之欲,给陛下分担点什么,也是应该的。”   众人齐声称赞相国大度。   然而李善长眼底深处冷意闪过,可陛下对我这个相国是一点脸面都不留啊,今天甚至还要把我这张老脸撕下来,放在地上踩几脚。   “本相无事,你们都散了吧。”李善长挥挥手。   “相国,那朱四爷之事,不能这么散了。”胡惟庸哼一声,“陛下不吱声,我们也要为陛下分忧啊。”   “陛下摆明了袒护那个朱四爷。”陆中亨气愤,“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被辱骂了,他还能忍。”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事情闹大。”胡惟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陛下不得不杀他。”   “你有何妙计?”陆中亨急切地问道。   “将今日朱四爷辱骂陛下之事传扬出去。”胡惟庸阴恻恻地说道,“应天城的世家子弟和国子监的学生们都在场,只要稍加引导,他们自然会去玄武书院闹事。”“这能有何用?”陆中亨不解地摊开手,“那朱四爷凶悍无比,一刀下去就能让那些读书人吓破胆。”   李善长冷冷一笑,摇了摇头:“不!读书人只要被鼓动起来,反而不会被吓着。呵呵,再说了,要是朱四爷冲动之下,真杀了几个国子监读书人,那他必死无疑。”   陆中亨恍然大悟。   胡惟庸满脸阴笑:“只要事情闹大,皇帝都保不住那朱四爷。”   众人立马商议如何鼓动那些读书人去玄武书院闹事。   ……   陆中亨回到自己府邸,已经是深夜。   他屏退下人,来到自己的房间。   忽地,他感到一阵阴冷,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双眼乌黑的邪气老者坐在茶座边,朝着陆中亨阴森森一笑:“陆将军,本座来帮你了。”   “你……你是谁?”陆中亨大惊。   “来帮你杀朱四爷的人啊。”邪气老者轻笑,“这京城,也唯有本座能杀他了。”   求追读,求票哟! 第123章 太嚣张!他以为他太上皇?   那位老者,身披黑袍,双眼深陷于浓浓的黑眼圈之中,周身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性气息。   陆中亨瞬间心生警觉,转身欲逃,然而刚刚张口要喊人,那老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弹指尖,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径直飞入了陆中亨的口中。   陆中亨只觉口中一阵腥膻,那东西便滑入喉咙,消失在他的肚子里。他惊慌失措地抠向自己的喉咙,试图将那不明东西吐出,却徒劳无功。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那邪气老者冷笑一声,缓缓吐出几个字:“此乃三尸脑神丹。”   陆中亨的身体瞬间一僵,随即如被巨力击中,痛苦地摔倒在地。他的脑袋仿佛被无数钢针同时刺入,痛得他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地上痛苦地痉挛。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他的双眼充满了哀求和绝望,望向那邪气老者。他的手痛苦地伸出,似乎在向老者求救。   “救……救……”陆中亨努力发出声音。   邪气老者缓缓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需要本座救你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只要你答应以后听从本座的命令,本座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陆中亨痛苦地点头。   邪气老者满意地笑了,他从怀中取出一颗黑色的丹药,轻轻塞入陆中亨的口中:“这是解药,每年伱都需要服用一次。记住,你的命,从此掌握在本座手中。”   陆中亨吃完丹药,很快,脑袋的刺痛消失。   他整个人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起来!”邪气老者坐在椅子上吼一声。   陆中亨连忙爬起来,恭敬一拜:“前辈,你需要晚辈为你做什么?”   “很好!”   邪气老者冷冷一笑,“本座需要你去抓些孩子。”   “孩子?”陆中亨大惊。   他想起了最近应天府查的孩子失踪案,据说已经失踪好多起了。   “怎么?不做?”邪气老者抬眼。   “做!”陆中亨连忙点头,而后试探着问,“不知前辈何方高人?”   “道门地宗玉清子。”邪气老者轻笑,“算你小子有福,只要为本座办事,那个朱四爷,本座轻易杀之。”   陆中亨并不知江湖事。   但他知道,道门分为天宗,地宗和人宗,三宗都有高人。   ……   三天后。   丐帮的人回到了玄武湖的丐帮总坛。罗贯中,韩宜可,郑士元还有楚香玉也回到了玄武书院。   朱四爷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朝四人摊手:“啥事也没有。”   四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院长那么骂当今皇帝,皇帝居然没有丁点反应。   楚香玉秀美的眉头紧蹙,疑虑重重地说:“朱元璋并非仁慈之主,我总觉得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你就把心放在盆骨里。”   朱四爷却不以为然,抿了口茶,眼神略带调侃地瞥向楚香玉那诱人的翘臀,轻笑,“你盆骨那么大,应该很能生养。”   “无耻!”楚香玉清冷的眼眸杀气凌厉,气得咬牙切齿。   “院长,能不能正经点?现在可是书院生死存亡的时刻。”郑士元无语。   楚香玉气不过,张牙舞爪的要扑向朱四爷。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   四人一惊,急急出了院子。   他们看到一群国子监的学生朝着这边走来。   “嘿嘿,莫非他们上次被老夫的才华震惊,都是来报名我们书院的?”朱四爷负手而立。   楚香玉一个白眼翻上天。   那群国子监的学生到了他们面前,一个个气势汹汹,眼中带着愤怒,明显不是来报名的,而像是来寻仇的。   “就是他!辱骂当今圣上。”有人指着朱四爷怒喝。   国子监的学生齐齐朝着朱四爷围了上去。   他们眼中喷火,有的甚至咬牙切齿的撸袖子。   “就凭你,也配骂当今圣上?”   “陛下乃千古明君也,扫清寰宇,恢复华夏,谁人能比?”   “陛下勤政爱民,为天下百姓百姓殚精竭虑。”   “你辱骂圣上,是何居心?”   “他是陈友谅余党,还想着祸乱我大明天下。”   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学生们群情激奋。   ……   朱四爷沉稳地退后几步,目光冷静地扫过这群情绪激动、唾沫横飞的国子监学生。他心中明了,这么多人同时聚集,必定有人在背后煽动和操控。   他微微皱眉,深知自己若继续沉默,恐怕会被这汹涌的口水淹没。然而,他也不能提刀就杀这些被鼓动的学子,毕竟他们只是受人利用的棋子。   既然不能打,那就加入吧。   朱四爷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声音如晴空霹雳般炸响在众人耳边:“你们说的没错!逐出北元,恢复中华,光凭这一点,陛下就当得起千古一帝啊。”   他的声音震撼人心,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纷纷安静下来。   “但是……”   朱四爷话锋一转,手中六尺长刀瞬间出鞘,猛地杵在地上。   叱!   无形的刀气骤然释放,地面瞬间裂开无数道缝隙,如同水面荡起的波纹般向四周扩散。那些国子监的学子被吓得脸色惨白,慌乱地连连后退。   朱四爷身上的威严如同实质般笼罩全场,他声音依旧如雷贯耳:“然而,朱重八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今天,老夫就来教他如何做事!”   场中一片寂静。   他在口出什么狂言?   教皇帝做事?   你以为你太上皇吗?   “老夫看来,本朝有七件事要做。”   朱四爷目光扫过,声音朗朗,无人再敢出声。   “劝民与田亩,招抚流民复业中原各地鼓励垦种荒闲田土,实行迁民宽乡,督民耕作,蠲免赋税。”   “整顿吏治,不言者罪之,言有不当者勿问。凡郡县有司及朝使目击民艰不言者,悉逮治。”   “设立内阁,设华盖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文华殿大学士,以五品官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治理漕运,运河疏了堵,堵了又疏,老夫告诉他如何治河。”   “迁都,天子守国门!”   “建立三大营,为大明日不落帝国做准备。”   “分封藩王与海外,拱卫大明。”   ……   朱四爷说完,全场寂静无声。   他老神在在的迎风而立。   老子把前世看网文的那点关键词都特么用上了,还唬不住你们?   “听不懂了?不明白了?”朱四爷挥手,“那就回去想!现在朝野上下的官员,都是饭桶,半点革新都没有。以后,还是得靠你们啊。”   国子监的学生们不明觉厉。   他们觉得朱四爷并非江湖传说中的莽夫,莽夫能说出刚刚那些切中朝政要害的七条?   院长说的对,朝中官员守旧,未来还是得靠我们啊。   “是我们唐突了。”有学子站起来朝着朱四爷鞠躬,“学生铁铉,听院长刚刚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啊。”   “铁铉?”朱四爷满意的点头,“你不错,以后有不明白的,随时来书院。”   他暗暗心惊。   铁铉?就是后来硬刚朱棣的那个硬汉?   可以说,朱棣在靖难之役中,碰到最大的对手就是铁铉了。   “学生告辞。”铁铉朝他一拜。   “你们又想加入玄武书院的,老夫这边随时欢迎。”朱四爷大度的摊摊手。   “多谢院长。”铁铉一拜。   国子监学生在铁铉的带领下,退出了书院。   朱四爷耸耸肩:“搞定,收工!”   罗贯中,郑士元,韩宜可和楚香玉还在惊愣当中。   楚香玉目光复杂,她有些看不懂眼前的院长,看上去像个莽夫,实则学识渊博,可行事又毫无顾忌。   “老罗,今晚去飞燕楼耍耍?”朱四爷朝罗贯中挑眉。   “别……别……”罗贯中羞了满脸红。   楚香玉冷哼一声。   才对院长有了点改观,立马破碎。   ……   “阿弥托佛~”   一个身材魁梧的和尚走了过来,朝着朱四爷一拜,“老衲刚刚听院长之言,如醍醐灌顶啊。”   朱四爷目光落下。   眼前的和尚气度非凡,目三角,形如病虎。   “和尚,你哪位啊?”朱四爷问。   “贫僧法号道衍。”和尚颔首。   “黑衣僧人姚广孝?”朱四爷意外。   “咦,院长知道贫僧?”和尚更意外。   朱四爷似笑非笑。   熟读《明史》的他当然知道这个未来的黑衣宰相。   朱棣就是在他的鼓动下造反的,他一手策划靖难之役,可功成之后就立马急流勇退。   后人都想不明白,这和尚造反是为了什么?   “道衍,你来我书院作甚?”朱四爷疑惑问。   “贫僧是来京城看热闹的。”道衍一笑,“碰巧看到国子监学子朝这边来,就跟了过来。”   朱四爷笑容玩味。   你来京城看热闹?你可真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啊。   “京城有什么热闹?老夫怎不知?”朱四爷再问。   “院长不知?”道衍眼中闪过意外,“道门天人之争就要到了,届时,天下各派都会来京城看热闹呢。”   道门天人之争?   朱四爷心中吐槽,特么,你以为武侠呢?   他不知何为道门天人之争,正好问问这和尚。 第124章 朱元璋:竟有人能伤四爷?谁?   丞相府。   李善长正与数位淮西将领悠闲品茶。   在一众淮西将领中,他李善长才是他们的老大哥,无论是徐达还是汤和,都难以望其项背。   就在这时,胡惟庸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向李善长行礼后,沉声道:“相国,出大事了。”   李善长微微皱眉,轻描淡写地问:“何事惊慌?”   “相国,去国子监的学生回来了。”胡惟庸皱眉,“他们被朱四爷的一番话给震回来了。”   “没闹事?”陆中亨急问。   胡惟庸摇了摇头,眸光森寒:“朱四爷当着他们的面说,要教皇帝陛下如何做事,还提出了七大点。”   接着,他便将朱四爷所说的本朝应该做的七件大事一一道来。   李善长听后,面色剧变。   他始终以为朱四爷是个莽夫,也会几句诗文。   可这七点一出,让他背脊发寒,这说明那朱四爷还深谙朝政,这或许会真正威胁到他这个丞相。   否则,无论朱四爷武道有多强,他李善长都不会放在眼中。   “本相小看他了。”李善长冷哼一声。   “相国,他竟然扬言教皇上做事,让我们的人继续参他。”胡惟庸道,“他以为他谁啊,太上皇吗?”   “闭嘴!”李善长喝斥一声,“休要胡言。”   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大家小心点,他担心府中有锦衣卫的暗卫。   陆中亨狞笑一声,低声道:“相国,朱四爷的事交给末将来办,末将找人宰了他。”   李善长表情明显意外。   因为上次陆中亨被朱四爷那一刀吓出了阴影,之后再也不敢正面对朱四爷,这次是怎么了?突然来了信心?   “好,靠你了。”李善长道。   他求之不得,就算陆中亨失败也无所谓。   “今天也到这吧。”他挥挥手。   胡惟庸欲言又止,他还想和李善长商议如何对付朱四爷。可见李善长面有倦怠,便也退了下去。   李善长见他们退走后,眼中寒芒闪过。   一直以来,无论朱四爷在武道上有多么强大的成就,他李善长都未曾将其放在眼里。但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对手了。   ……   文华殿。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恭谨地向朱元璋汇报了国子监学生前往玄武书院的情况。他叙述得详尽无遗,每一个细节都未敢遗漏。   当提及朱四爷扬言要教皇帝做事时,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带着几分惶恐道:“陛下,四爷此言实在是过于无礼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皇帝朱元璋并未显露出任何愤怒的迹象,反而微笑着说道:“四爷是咱的长辈,他这样说也并无不妥。”   毛骧都呆了片刻。   陛下,你还是那个砍人脑袋的陛下吗?   臣心中的你,不是这样的啊。   伱不是最讨厌那些大放厥词的读书人么?以前谁要敢对你这么不敬,早就脑袋搬家了。   “你继续说,四爷说了哪七点?”朱元璋冷冷地催促。   毛骧不敢怠慢,迅速将朱四爷的七点建议复述了一遍。   起初,朱元璋还端坐在椅子上聆听,但随着毛骧的叙述深入,他逐渐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当听完最后一点时,他忍不住大声赞:“说的太好了,这七点,切中要害!”   毛骧:“???”   陛下,臣从未见过你被骂了,还反过来赞对方的。   你变了,陛下。   “没想到啊,四爷对朝政看的这么透彻。”朱元璋感慨。   “陛下,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毛骧皱眉,“臣看丞相他们是不会放过朱四爷的。”   “你先别干涉。”朱四爷嘴角微扬,“咱倒是要看看四爷是如何接招的。”   他心中暗想,咱的几个儿子经常坑爹。   这回,咱也坑爹。   “对了,陛下,最近京城连续发生孩子失踪的案件。”毛骧一拜,“四皇子那边是不是先请他回来?”   “不用,谁能拐走咱家老四?”朱元璋摆摆手,“你还可以利用他引诱那人贩子。”   毛骧面色古怪。   陛下,四皇子是不是你亲生的?你还真舍得。   ……   玄武书院。   朱四爷听道衍讲了半个时辰,终于搞清楚什么是天人之争了。   自秦朝以来,道门因理念分歧而分为天、地、人三宗。   以龙虎山为代表的天宗,主张大道就应该无我,追求太上忘情的最高境界。   而武当山则引领人宗,坚守道法自然,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至于地宗,则显得尤为独特且神秘,他们不隐于山林,反而在红尘中历练心性。   “所谓天人之争。”道衍一笑,“实际上就是天宗和人宗每三年的一次比试,赢了的人能进道门的玄妙洞府。”   朱四爷听后,不禁咋舌:“特么,这是要修仙呢?在历史小说里这么写,可是会被读者吐槽死的。”   道衍没有听懂,洒脱一笑:“贫僧知道的不多,据说那玄妙洞府里面有一本气运天书,道门至今无人看懂。”   噗!   朱四爷一口茶喷出。   啥玩意?气运天书?不会这么巧吧,那跟我脑子里这本气运天书有关系吗?   “院长,你激动个啥?”道衍被喷了一脸。   朱四爷拧了拧眉。   难道因为我穿越而来,这个大明发生了些改变?怎么冒出天地人三宗了呢?   “天人之争,什么时候举行,在哪?”朱四爷问。   “下月初五,京城灵隐寺。”道衍一笑。   “到时候老夫也去看看热闹。”朱四爷道。   “贫僧就在灵隐寺挂单,恭迎院长你到来啊。”道衍起身告辞。   朱四爷目送他远去。   对于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和尚,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   黄昏。   朱四爷从书院出来,回秦淮河小院。   从玄武湖到秦淮河,有一段没有人烟的小路,夕阳西下,只有微微风声。   他今天心情不错,边走边哼歌:   感到一种力量驱使我的脚步   有了滑板鞋天黑都不怕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一步一步似爪牙   似魔鬼的步伐   似魔鬼的步伐   似魔鬼的步伐   摩擦摩擦   摩擦摩擦   “尼玛,这唱的什么?”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走着魔鬼步伐的朱四爷抬眼看去,前方路中间坐了一个人。   这人身披黑袍,双眼深邃如窟,仿佛涂上了厚重的烟熏妆,周身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邪气。   “嘿,老头,你这妆造很前卫啊。”朱四爷嘴角微翘,带着几分戏谑。   他心中自嘲,怎么每次唱前世的歌的时候,就有人出来拦路?这回不会又是刺杀吧?   邪气老者缓缓起身,语气冰冷,“你坏本座好事,本座特来取你狗命。”   “碰瓷是吧?老子今天第一次见你。”朱四爷摊开双手,一副无辜的模样。   “那日你在街上,斩了一个老妪。”邪气老者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那是本座的人。”   朱四爷闻言,手中紧握刀柄,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是你老伴?人贩子啊,那行吧,老子今天送你去和他团……卧槽……”   他话还未说完。   那邪气老者‘嗖’的一下出剑,攻了过来,剑光如鬼魅般迅捷,让人防不胜防。   铛!   朱四爷居然来不及拔刀,只能用刀鞘抵挡。   “太慢了。”   邪气老者不断出剑,一剑快过一剑,“看你能挡得住本座几招。”   朱四爷面色凝重。   这是他生平碰见的最强高手,比当初的赵缺还要强。对方的剑法不仅快如闪电,而且剑势不断暴涨,这是要将他彻底压制。   “次奥,玩的是先手无敌的路子。”朱四爷咬紧牙关,心中暗自焦急。   他知道不能这么被动下去,否则,最后肯定被他一剑刺死。   忽地,脑海中的气运天书骤然闪亮,他顿感一股浩然气充满全身。   朱四爷嘴角冷冽,化出数丈无形刀域。   那邪气老者见状一惊,出剑的速度顿时慢了一拍。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就被朱四爷刀气锁定。   唰!   六尺长刀出鞘,一道狂暴的刀意横斩而去。   轰叱!   恐怖的刀刃旋风之下,那邪气老者的剑势竟也陡然飙升。   铛!   两人硬拼一招。   叱!   朱四爷被对方的剑气划破胸前,鲜血瞬间染红衣服。   叱!   那邪气老者被朱四爷的刀气刮中,血肉外翻。   “很好很好,本座舍不得一次杀死你了。”邪气老者狞笑,“下回,本座再好好折磨你。”   说完,他一个提身,飞纵而去。   朱四爷深深皱眉,这突然冒出来的高手,哪来的?来的快,去的也快,真特么够果决。   ……   朱四爷回到秦淮河小院,进门就看到朱元璋又在那踢桂树。   “八郎,快过来给老夫包扎伤口。”他有些虚弱地喊道。   朱元璋闻言转头,惊见朱四爷胸前一片殷红,急切地问:“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朱四爷一脸无奈,坐在椅子上,开始扯开衣襟,露出胸前那道正在渗血的恐怖剑伤,“老子又碰到刺杀了,真是倒霉透顶,那朱重八都没老子碰到的刺杀多。”   朱元璋见状顿时急了:“有药吗?不行,咱这就去找郎中,四爷你等着啊。”   然而朱四爷却显得十分淡定:“这么点小伤,慌什么?屋里的柜子里有药,老子以前在山里经常受伤,都是靠自己。哪个郎中都不如老夫自己。”   朱元璋急忙进屋,翻找片刻后终于找到了药箱,小心翼翼地端了出来。他处理伤口的手法十分熟练,没过多久便止住了血,并仔细地包扎好伤口。   “八郎,你丫以前不会是大夫吧?”朱四爷打趣道。   “行军打仗,受伤也是常有的事,这点本事其实都是被逼出来的。”朱元璋边包扎边回应道。   处理完伤口后,朱四爷感觉好了许多,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长长地舒了口气。   朱元璋则紧皱眉头问:“这回是谁刺杀你?以你的本事,对方竟然能伤到你?”   “是一个烟熏妆的老头。”朱四爷回忆道,“那老头是我见过的武道最强者,我还真不一定能干得过他。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强者存在。”   朱元璋暗暗记下。   他眼中杀机毕露,一定要找出那个老者。   “四爷,京城已经出现能伤到你的人。”他眼中满是担忧,“你之后行事,要格外小心,不要再四处树敌了。”   “怕个俅!”朱四爷满不在乎,“老子连皇帝都不怕,还怕刺杀?”   朱元璋:“……”   那是因为咱就是皇帝,不然你以为你还能这么狂?   ……   直到朱四爷要歇着了,朱元璋才离开小院。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驾着马车停在他身旁,恭请他上车,但是他没动。   “毛骧,你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朱元璋大怒,“朱四爷又碰到了刺杀,你们居然不知道?咱要你们何用?”   咣当!   毛骧直接跪下:“陛下,臣有罪。”   他心中也很无奈。   跟踪朱四爷?那离近了肯定不行,会被发现。可离远了,眨眼就跟丢了。   我特么既要保护皇室其他人,又要查案,还要暗助朱四爷,我太难了。   陛下,做人可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起来!”朱元璋冷喝,“咱知道监视朱四爷很难,可你们要把刺杀朱四爷的人给咱找出来。”   “遵旨。”毛骧颔首,“会不会跟丞相他们有关?”   “李善长是不可能直接跟江湖人来往的。”朱元璋冷冷道,“能伤到朱四爷的高手,江湖上不多,哼,咱知道的两个,在宫里。”   毛骧心中无比好奇,但不敢多问。   他是知道宫里有恐怖高手存在的,可就是他这锦衣卫指挥使,也未曾见过。   “既然是如此高手,反而好查了。”毛骧道。   “嗯,查出来。”朱元璋哼一声,“咱派人宰了他。”   毛骧领命,扶着他上了马车。   此刻,朱四爷已经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今夜朱棣不在,他去书院了,这两天带着李景隆炸街。   所以,这秦淮河小院只有朱四爷一人,徐徐凉风吹来,他猛地睁开眼,一笑:“姑娘,来的来了,就进来了吧。”   嘎吱~   门被推开,一身黑袍的奥姑走了进来。   朱四爷躺在床上,摆摆手:“随便坐,老夫身上有伤,不能招待你了。”   奥姑那双锐利的眼睛一惊:“谁能伤了你?”   朱四爷摊摊手:“要不,你也上床?老夫跟你详说。”   奥姑:“无耻老贼!”   卧槽!老夫掉发了,补觉去! 第125章 父子互坑!老朱:爹的就是咱的   奥姑静静地站在他的床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异样感觉,感觉自己像是来偷情的。   她深吸一口气,将这种感觉压下,然后沉声道:“我收到信,货已经到北边港口了。你们丐帮速度果然够快。”   朱四爷闻言,得意地扬了扬眉头,笑道:“那是自然!我们丐帮办事,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接下来出关的事宜,就交给你们了,记得把银子准备好。”   “我们的人已经在关外等着了,你放心。”奥姑道。   朱四爷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等着吧,银子一到手,就会有大明边军冲出来。到时候,货还是老夫的,老夫就喜欢这样的无本买卖。   “伱是怎么受伤的?”奥姑疑惑问。   “总有刁民想害朕。”朱四爷一脸无语,“被刺杀了,一个邪气老头,剑法极好。”   奥姑暗暗心惊。   能伤到朱四爷的人,实力岂不是和自己的师傅不相上下?中原的高手果然多。   “四爷,我会动用探马军司的人帮你查查。”奥姑道。   “多谢。”朱四爷一笑。   “那我告辞了。”奥姑转身欲走。   “漫漫长夜,急什么?”朱四爷勾勾手。   奥姑冷哼一声,眨眼远去。   朱四爷暗骂,这娘们的身法不像是个人啊。   奥姑如鬼魅一般掠过街道,落在了飞燕楼的顶层,这里是赵璇蓁的房间。   她直接推门而进,房间里烛影摇晃,暗香浮动。   穿着一袭薄纱亵衣的赵璇蓁躺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本古籍,身姿曼妙傲人,乌黑的发丝落在白皙的肌肤伤,奥姑看了都咽口水。   “何事?”赵璇蓁声音冷冷。   “朱四爷受伤了。”奥姑轻笑。   “什么?”赵璇蓁面色剧变,“他怎么样?”   “长公主殿下,你真的很关心他啊。”奥姑似笑非笑。   “我只是好奇谁能伤了他。”赵璇蓁眼中冷意尽数。   “说是一个用剑的邪气老者,得查。”奥姑淡淡道,“我们帮他个忙吧,毕竟还要靠他走私。”   赵璇蓁缓缓点头。   奥姑走到她身前,忽地附身,一双手捧起赵璇蓁成熟妩媚的脸,声音柔腻:“殿下,刚刚四爷要我侍寝,你说我答不答应?”   赵璇蓁甩开她的手:“出去。”   奥姑微微含笑:“殿下,你走后,我来帮你看着四爷吧。”   起赵璇秀眉轻蹙,眼眸微微垂落。   ……   清晨,秦淮河畔。   雾气轻轻弥漫,河面上的水波微微荡漾,两岸的垂柳已经吐出了嫩绿的新芽,轻轻摇曳着。   朱四爷精赤上身,站在一棵柳树旁,他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分明,充满着力量的美感。   忽地,他抱起柳树,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呀啊……”   咔擦!   那柳树被他直接连根拔起,他举起柳树当哑铃练举重,来来回回的举。   这一幕,正好被来看他的赵璇蓁看到,她目瞪口呆。   朱四爷也看到了她,边举边笑:“呃,男人嘛,就应该能倒拔垂杨柳。”   赵璇蓁被他逗的噗嗤一笑。   然而,赵璇蓁的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朱四爷身前的白纱布上,那上面渗出的鲜红让她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四爷,你这是受伤了?”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关切。   “一道剑伤,不碍事。”朱四淡然道。   “受伤了还逞强,你这样会崩开伤口的!”赵璇蓁忍不住瞪大了美目,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哎呀,我的伤口已经好了。”朱四爷轻松地扔下手中的杨柳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老夫可是每日三省吾身,这点小伤算什么?”   赵璇蓁一头黑线。   她看到这么生龙活虎的朱四爷,也放下心来。   正欲告辞离开,却突然看到两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们小跑着奔向朱四爷。   其中一人是位老者,穿着仆人的装扮;另一人则是一位中年白衣男子,器宇轩昂,气质非凡。   “师傅!”白衣中年男子跑到朱四爷面前,直接跪拜在地,声音激动而颤抖。   “万三,你可来了。”朱四爷抬抬手。   中年男子是江南富商沈万三,他跪在朱四爷面前,无比激动,眼泪都出来了:“师傅,我找了你好多年,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朱四爷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行了行了,快起来吧,别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   沈万三顺从地站了起来,迅速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   玄武书院内,朱四爷领着沈万三信步而来。   沿途上,师徒二人聊起了别后的种种情况,沈万三感慨万分地道:“师傅,若早知道你在京城,我定会早早前来拜访。”   朱四爷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也不迟嘛。你我师徒联手,定能打造一个辉煌的商业帝国。”   沈万三点头应允,对朱四爷的话深信不疑。   想当年,大雪封山之时,他的商队遭遇了山匪的袭击。若不是朱四爷及时相救,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自那以后,他便拜朱四爷为师,跟随他学习武艺和商道。因此,在沈万三心中,朱四爷不仅是他的恩师,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此刻,沈万三环顾四周,惊叹道:“师傅,这书院真是宏伟壮观啊!”   朱四爷带着他来到了学堂。   罗贯中,韩宜可,郑士元和楚香玉他们正在读书,朱棣带着李景隆正在练武。   “大家过来,我介绍一下。”朱四爷喊一声。   他向大家介绍了下沈万三,说是自己的二徒弟。   朱棣眼放精光:“二师兄?你可来了。”   他的眼中,二师兄就像是金子,闪闪发光。   一番寒暄之后,朱四爷带着沈万三和朱棣去后山,这里才是他亲传弟子修行的地方。   师徒三人在精致小阁坐下。   “二师兄,你来京城待多久?”朱棣问。   “几年都行。”沈万三一笑。   “太好了,二师兄,我到时候跟你商量件大事。”朱棣挥舞小拳头。   “好呀。”沈万三含笑点头。   虽然是初见,他对这个小师弟十分喜欢。   他不知道,这是他被坑的开始。   ……   文华殿。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正在向朱元璋汇报。   朱元璋听后,眼中一亮:“你说的是那个江南富户沈万三?”   “就是他!”   毛骧颔首,语气十分坚定,“臣查过了,梅园也是他的,没想到他还真是朱四爷的徒弟。”   “这不巧了嘛,这不巧了嘛。”朱元璋双眼锐利,“咱正想重修应天城的城墙,缺银子呢,那他这个富户不帮帮朝廷?”   毛骧扶了扶额。   得!陛下又瞄准了新猎物了。   可怜的沈万三啊,陛下的猎物,从来都是生吞活剥,只剩下骨头。   “陛下,需要臣去请沈万三吗?”毛骧问。   “不用!”朱元璋眼中闪过狡黠,“咱出面,天下人不都以为咱抢了商人的财富?”   他心中暗想,这回得坑爹,让四爷去办,沈万三不是他徒弟吗?   毛骧继续禀奏:“陛下,最近还有孩子失踪,臣无能,是不是请四爷调动下江湖势力?”   朱元璋听了,勃然大怒:“拐卖孩子,该死!这事你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一定要尽快查出来。”   “遵旨!”毛骧颔首领命。   他就是想要朱四爷帮忙,但是朱他知道朱四爷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不一般,所以先来请示下。   我毛骧太难了!   既要查刺杀朱四爷的人,又要管孩子被拐案。   ……   黄昏。   朱元璋处理完一天的折子来到了秦淮河小院。   朱四爷也已经回来了,他还是习惯住在这儿。   “八郎,来的正好,我们小酌几杯。”朱四爷招手。   “四爷,你两徒弟呢?”朱元璋笑问。   “哦,去书院后山了,他们以后主要在那边修炼。”朱四爷面色得意,“今天老夫的二徒弟也来京了,我那三徒弟说要带他的二师兄去耍耍。”   朱元璋暗暗咬牙。   老四那王八羔子肯定是又去青楼了。   “二徒弟?上次提过的沈万三?咱可听说他是江南富户。”朱元璋道,“传说他有聚宝盆,超级富。”   “那都是传说,哪真会有聚宝盆。”朱四爷道,“不过富的确是富。”   两人边喝边聊。   几杯酒下肚后,朱元璋假装不经意道:“四爷,我听说陛下想重修应天城的城墙,缺银子呢。你这徒弟或许能帮上忙,只要帮了陛下,陛下以后肯定给他行商打开方便之门啊。”   “得了吧!”   朱四爷摇头,眼中满是讥讽,“帮朱元璋那可是不好帮的,搞不好会被他抄家,还屁的大开方便之门。”   朱元璋:“!!!”   咱在民间,难道就是这个印象?   你不帮咱,谁帮咱?你徒弟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咱的。   “陛下不至于吧?”朱元璋一笑,“咱觉得这事能做,你们丐帮不也给朝廷办事吗?你也可以跟陛下提条件嘛。”   朱四爷拧了拧眉。   跟朱元璋提条件?那不找死吗?   若是朱元璋真能答应条件,那还真能去做一做。   老子想搞一个大明贸易公司,去海外,像前世看史料的东印度公司一样,成为全球巨无霸。   睡不着啊,再码一章,求票哟…… 第126章 海禁!朱四爷与朱元璋冲突   朱四爷喝口酒,沉思片刻问:“八郎,你觉得海禁能取消吗?”   “那肯定不能!”   朱元璋哼一声,眼中寒芒闪过,“陛下禁海,那是有他考虑的。一帮什么都不懂的文臣还提倡跟前元时候一样,成立市舶司进行海外贸易,简直太愚蠢。”   朱四爷皱眉沉思。   他当然知道朱元璋为什么实行禁海。   “及张士诚、方国珍分据东南海上,而遗孽窜岛中,两浙、淮阳骚骚矣。”   大明初建,周边都还不稳。   张士诚和方国珍的部分余党逃到了海岛上,继续与大明为敌,甚至,有的还和倭寇勾结在一起,祸害大明沿海。   可目前朝廷还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剿他们。   所以,朱元璋禁海,不让物资流落到这些人手上,这是朱元璋海禁的其中一条原因。   他禁海外贸易,实行严苛的“重农抑商”政策,是为了尽快恢复生产。   至于海外朝贡,所谓的万国来朝,他朱元璋才不在乎。   朝贡贸易,吃亏的都是大明。   朱元璋更在乎实实在在的利益。   “八郎,你说我若是每年给朱元璋几百万两银子,他会不会特许我进行海外贸易?”朱四爷问。   “几百万两?”朱元璋两眼瞬间发光。   能不发光么?   因为大明一年的财政收入,也就2000万两白银左右。   “我跟你算笔账啊。”朱四爷放下酒杯道,“丝绸卖到大明内地是6两一匹,而卖到西洋是15两一匹,一来一回,就是9两银子,而6两银子本身还要赚钱。伱想想,如果是50万匹丝绸,起码得挣500万两。”   朱元璋深深皱眉,沉思一会道:“四爷,这账不是这么算的,你要看50万匹丝绸,需要多少蚕丝,需要多少桑户。”   朱四爷拧了拧眉,这个为他还真不大懂。   朱元璋猛饮一杯酒道:“大明的蚕丝历来由江浙供应,气候使然,江浙适合栽桑产蚕,你知道吗?就是现在把江浙一半的农田改为桑田,也只会多产蚕丝一千万两,也就是说可以多产丝绸二十万匹。”   啪!   他顿了顿,猛怕桌子:“咱怎么会让百姓改农田为桑田,失去根本?”   朱四爷被他这猛一拍,杯子中的酒都撒出去不少,瞪一眼:“关你屁事,你激动个啥?你特么还能决定这事?”   朱元璋尴尬一笑:“咱……这不气愤那些出馊主意的人么?”   朱四爷缓缓点头。   他认为自己天真了,虽然自己有着现代的知识,但在这大明,有符合实际情况。   不对,我特么有什么现代知识?蒸汽机都造不出来。   不过,或许能整个珍妮纺纱机,水利织布机。   要挣大钱,还是得靠海外贸易。   整个大明贸易公司,有着自己的无敌舰队,垄断全球。   “四爷,你发什么呆?”朱元璋问。   “呃,做做白日梦。”朱四爷摆摆手。   “我跟你说的让你二徒弟修城墙的事,你考虑下。”朱元璋眨眨眼。   朱四爷坚决摇头。   朱元璋连续喝几口酒。   坑爹不好坑啊!   ……   已经是春天。   柳丝垂翠,花影婆娑,一片生机盎然之景。   玉宇琼楼,掩映于繁花之中,宛如仙境。秦淮河碧波荡漾,映照着蓝天白云,美不胜收。行人络绎不绝,或踏青赏花,或品茗听曲,好一派繁华盛景。   朱四爷和沈万三,朱棣正在梅园赏花。   虽然梅花已经没有了,但是园中其它的花正盛开。   微风吹来,花香扑鼻。   朱四爷跟沈万三说了丝绸的事。   “的确,若要产几百万匹丝绸,那需要扩大蚕丝的生产。”沈万三点头。   “这事还真不好办呀。”朱四爷皱眉。   “其实不仅仅丝绸,还可以卖棉布。”沈万三道,“不过需要向整个大明推广种植棉花。”   朱四爷眼睛瞬间亮了。   对啊,大明能种植棉花的地方就多了。   “不过当今陛下禁海。”沈万三苦笑,“师傅你想搞那个大明贸易公司,难啊。”   “谁说不是呢?朱元璋是个农民,他想不了那么远。”朱四爷耸耸肩。   一旁的朱棣面色古怪。   父皇啊,你又被鄙视了。   啪!   朱四爷挥手在朱棣后脑勺一巴掌:“你一个人傻笑什么?下午带你二师兄多溜达溜达,老夫要去一趟锦衣卫。”   “师傅你放心,我和二师兄已经是亲兄弟了。”朱棣点头。   朱四爷心中疑惑。   这么快,你们的关系就这么近了?   “三师弟才华过人,我刚给了他十万两,支持炸天帮扩大产业。”沈万三道。   朱四爷扶额。   明白了,难怪这么快就是亲兄弟了。   “二师兄,下午我带你去见见四师妹。”朱棣一脸忧愁,“她爹是大将军徐达,哎呀,收养了一大批军中孤儿,那日子,苦呀。”   朱四爷一头黑线。   得!看来这几天沈万三还得继续破财。   不过无所谓了,他家底丰厚,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   锦衣卫衙门。   朱四爷直接来到指挥使毛骧的官廨。   毛骧见到他,满脸笑容的挥了挥手中的谍报:“四爷,成了!你那一批货出了关,王保保派出他的亲卫队来接手。哈哈,他哪知道,蓝玉率领人马早就埋伏好了。这一次不仅抓了许多探马军司,还打了个胜仗。”   朱四爷连忙问:“老夫我货呢?”   毛骧一脸无语:“你的货都在,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好吧?”   朱四爷松口气。   他在出发前就跟张定边说了,等配合边军演戏完,拿到货后,再卖给高丽的商人。   这一趟,等于一批货卖了两次,赚翻了。   “四爷,你这次立了大功,我会向陛下为你请功的。”毛骧道,“给你升官。”   “不强求,嘿嘿,换算成银子更好。”朱四爷笑道。   “嘿,你掉钱眼里了?你掌控京城暗势力,难道还没钱?”毛骧无语。   朱四爷扶额。   主要是,他不想做朱元璋的官啊。做个锦衣卫暗卫,不用明面上跑,那还行,做其他官就算了。   毛骧请他坐下,亲自给他倒一杯茶道:   “还有,袭击你的老头有消息了,气质那么特别,还真不难找。他应该是地宗的宗主玉清子。”   “四爷,你咋又惹上地宗了呢?你可真是个惹祸精。”   朱四爷一脸懵,微微皱眉:“那这个玉清子肯定跟拐卖孩子有关,他之所以来杀我,是因为我杀了那拐卖孩子的老妪,坏了他大事。”   啪!   毛骧一摔茶杯,猛地站起来:“应该就是了,江湖传说地宗宗主练功走火入魔,需要童子血。希望那些失踪的孩子只是被放血,还没被杀。”   朱四爷杀机毕露。   此等恶徒,就该千刀万剐。   “天人之争快到了,玉清子肯定会现身的。”毛骧冷喝,“这一次,他跑不了。”   ……   飞燕楼。   奥姑急急来到顶层找到赵璇蓁,眼中带着杀气:“长公主殿下,出事了,丐帮的那批货到了关外,刚交接完,大明边军就出现,不仅夺走了货,还抓了我们的人,连齐王派出的亲卫队都全军覆没。”   赵璇蓁猛地站起“什么?怎么会这样?”   奥姑面色极度难看,眼中杀机闪过:“我们的人不会泄露消息,肯定是朱四爷。”   “你怀疑朱四爷?”   赵璇蓁眉头紧蹙,一双美目闪过各种神色,“若是这样,他们走私,朝廷抓了他们,他岂不是得不偿失?或许是他们被人发现了?他们自也不知道。”   “我去找他问个清楚!”奥姑咬牙切齿,“这次,连齐王都损失惨重,他又会被朝中的对手攻击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赵璇蓁面色凝重。   这次货物若是顺利到草原,那是对齐王的支持。   可这不但被劫了,还损失人马,齐王那边估计会面对巨大压力。   “若是朱四爷出卖我,我跟他拼了。”奥姑眼中喷火。   “你……你打不过他。”赵璇蓁提醒。   “我咬死他!”奥姑气冲冲的走了。   ……   文华殿。   朱元璋正在召开小朝会。   “捷报,捷报!”毛骧举着捷报进来。   群臣都以为北边大将军肯定是又打胜仗了。   哪知道,毛骧说的是朱四爷设计,巧妙利用走私,不仅抓捕了探马军司,还灭了王保保的亲卫队。   朱元璋大喜:“好!太好了!王保保终于也吃回亏。毛骧,你这次和朱四爷配合的好。那朱四爷人在京城布局,伤的是千里外的王保保。这人还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本事啊。”   群臣面面相觑,第一次听见皇帝夸奖一个江湖人。   不过,他们都呆在原地,并未附和,这要是换成其他人,他们早就附和恭贺陛下了。   李善长不附和,是因为跟朱四爷那是有仇。   奇怪的,杨宪也没动。   “陛下,这有功就该赏啊。”毛骧道,“臣不为自己,是为朱四爷请功。”   “这不行吧?”胡惟庸站出来,“他丐帮藏有陈友谅余孽,他还辱骂陛下,这样的人,如何该赏?他不配陛下赏赐。”   毛骧非常淡定。   你们这帮与朱四爷为敌的人,你们不知道陛下有多看重他,你们就等着遭殃吧。 第127章 朱四爷:朱元璋有病,封我官?   “有功者,自当嘉赏!”朱元璋的声音冷冽如冰。   胡惟庸闻言,顿时噤若寒蝉,立刻闭嘴。   文华殿上,群臣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   陛下这是怎么了?还要赏赐一个辱骂过他的人?陛下你不是这性格呀。当年有个御史酒后冲撞你,你可是命令侍卫用麻袋把人装起来,活活摔死啊。   陛下对朱四爷的包容,实在令人费解。   “那依众位爱卿之见,该如何赏赐朱四爷呢?”朱元璋环视群臣,淡淡地问。   众臣闻言,纷纷低头沉默不语。他们都以为杨宪会站出来为朱四爷说话,毕竟二人交情匪浅,杨宪也曾为朱四爷辩解过。   然而这一次,杨宪却出乎意料地保持了沉默。   他为什么不动?如果朱四爷被赏赐入朝,那从此朱四爷也就不需要他杨宪了。   “陛下,臣听说朱四爷不差钱。”刘伯温站出来奏道,“依臣之见,不如赐他官职,以示皇恩浩荡。”   “不可!”李善长和杨宪异口同声。   这场面,不仅群臣诧异,就连他们自己都惊了。   李善长冷冷的看了眼杨宪,朝朱元璋一拜道:“陛下,朱四爷既无功名在身,又无军功可言。若是贸然封官,恐怕难以服众啊。”   刘伯温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相国此言差矣。虽然朱四爷此次并未亲临战场,但此次大捷却是他一手策划的。如此功劳,岂能视而不见?理应据首功才是。”   朱元璋似笑非笑。   刘伯温啊刘伯温,伱这是不是也在为你自己说话呢?你刘伯温就没亲临战场,一直都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两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朱元璋沉思片刻后笑道,“那朕就封朱四爷为三等轻车都尉吧。”   此言一出,刘伯温立刻行礼道:“陛下圣明。”   群臣见了,也都只好跟着拜。   所谓三等轻车都尉,其实是个荣誉称号,有品级而无职掌。   ……   夜幕降临,秦淮河两岸的灯光逐渐亮起。微风轻拂,带来了淡淡的花香,那花香清幽而宜人,朱四爷深吸了好几口。   “哈秋!”他打了个喷嚏,“还是没娘们身上的香气好闻。”   正好落在他面前的奥姑一个踉跄。   朱四爷朝她摊摊手:“姑娘,漫漫长夜,你也是难熬是吧?”   “你倒是好兴致!”   奥姑声音冰冷,双眼如刀,“说,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   “出卖?”朱四爷面露疑惑。   他心中暗笑,接下来,就是拼演技的时候了。   唐氏表演法则第一条:不要把话语权让给你的对手,戏,是抢过来的。   “是不是关外出事了?”朱四爷声音陡冷,声音急促中带着担忧,“我的人怎样了?你不是说到了关外你负责吗?”   奥姑:“???”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说起来,丐帮的消息肯定没有探马军司来的快。   不对,这老头不会是在诈我吧?   “出大事了,货一到关外,就被明军劫了。”奥姑冷哼,“肯定是你们的人泄露行踪了。”   朱四爷猛地咆哮一声。   唐氏表演法则第二条:永远别让观众猜到剧情的发展。   “我们的人?不可能!”他眼中喷火,恶狠狠道,“臭娘们,你是不是在玩我?要了老子的货,不想给钱?”   “我们已经给了钱,之后明军才出现的。”奥姑冷冷道,“肯定是你们出卖我们,不然会这么巧?”   朱四爷暴躁了。   唐氏表演法则第三条:给故事营造一个丰满的背景,最好涉及两代人的恩怨。   “笑话!”他怒吼,“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丐帮实际上是陈友谅的余党?我们是反贼,与朝廷势不两立。我们需要更多的钱,暗中准备,再次举事,为主公报仇。”   奥姑看着朱四爷愤怒又苦大仇深的样子,她动摇了。   朱四爷心中暗爽。   唐氏表演法则第四条:观众永远都期待更纠葛的人物关系和更多重口味的剧情。   “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他咬着牙含着泪,脑海中想向小马哥的样子,“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奥姑彻底相信了:“我……我错怪你了。”   朱四爷猛地挥手:“我们主公的妃子,成了朱元璋的妃子,我们主公的儿子,被封了个什么狗屁归德侯。我们承受这等耻辱,是为了什么?”   “我……给你赔罪。”奥姑欠身一拜,“可能是我们那边出了问题,我回去查,一定给四爷你一个交代。”   “老夫等着,否则,以后不要再合作了。”朱四爷哼一声。   奥姑一拜,飞身而去。   朱四爷眼中满是得意。   小娘皮,老子海对付不了你?   特么,老子这演技,就应该拿奥斯卡影帝。   ……   翌日一早。   朱四爷准备前往丐帮总坛,他计划动员整个丐帮的力量,全力搜寻地宗玉清子的踪迹。   他在街上买烧饼的时候,碰到了朱棣。   朱棣正带着他炸天帮的兄弟们在收保护费,他们身着统一的服装,精神抖擞,与过去那群小泼皮的形象截然不同。   “师傅,你看小爷我咋样?”朱棣自豪地指了指自己的新装束。   朱四爷瞥了一眼,扶额:“不就是换了身新衣服嘛。”   “这是二师兄教我的,统一服饰能让京城的人一眼就认出我们是炸天帮的,既方便辨认又利于宣传。”朱棣兴致勃勃道,“二师兄还教我不要单单处理垃圾,比如有人想把城北的东西运送道城南,有人想吃太白楼的烧鸡等,炸天帮都能送。”   “卧槽!这把物流和外卖都做了?”朱四爷点头,“沈万三果然是个商业奇才。”   “师傅你说啥?”朱棣一脸茫然,显然没听懂朱四爷的现代词汇。   “你好好努力,听你二师兄的。”朱四爷拍了拍他肩膀。   “那肯定,我炸天帮迟早超越师傅你的丐帮。”朱棣傲气道。   “有志气!”朱四爷一笑,“对了,你的人满城跑,你让他们留意下,一个邪气老头,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眼睛凹陷……”   他把玉清子样貌形容了一遍。   朱棣听说就是这厮刺杀师傅的,满口答应。   他带着炸天帮小兄弟们继续收保护费,在一个街口碰到了徐妙云。   徐妙云虽然小,但十分端庄,一看就是大人户人家出来的孩子,她朝朱棣招手:“三师兄,又有孩子失踪了,我们得尽快找到那人贩子。”   “这不满城在找吗?”朱棣摊手,“妙云你放心,我一定把那王八羔子找出来。”   “三师兄,我有个主意。”徐妙云眨眨眼。   “你快说。”朱棣连忙道。   “要不,你来做诱饵,把人贩子诱出来?”徐妙云一双眼眸十分清澈。   “好!”朱棣想都不想答应。   ……   朱四爷溜达着去丐帮总坛。   锦衣卫丁秀策马急急到他面前:“四爷,大人找你有急事,快跟我回锦衣卫。”   朱四爷一脸无语:“我特么是暗卫,你这么直接找老子,老子不是暴露了?”   “不会的。”   丁秀飞身下马,把缰绳递给朱四爷道,“我又没穿飞鱼服,谁知道呢?你快骑马回衙门吧。”   朱四爷无奈,只好上马来到了锦衣卫衙门。   他刚走进毛骧的官廨,毛骧就站起来抱拳:“四爷,恭喜恭喜啊。”   “恭喜我什么?”朱四爷很懵。   “陛下封你为三等轻车都尉。”毛骧指了指桌子上的官服,“四爷,你现在可是从三品的官了。”   朱四爷愣了片刻,大骂:“朱元璋特么有病吧?封老子官干什么?”   毛骧:“!!!”   他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这世上还有人不愿意被封官的?   朱四爷还在骂骂咧咧:“狗屁轻车都尉,干嘛的?老子可不会去给朱元璋干活啊……”   毛骧终于反应过来,麻了,立刻去捂朱四爷的嘴:“四爷,你饶了我行不?你实在要骂陛下,你去外面骂,别连累我,好吧?”   “怕什么?”   朱四爷大剌剌的坐下来,摸了摸那官服,“这布料倒是不错。”   毛骧一头黑线:“四爷,这三等轻车都尉实际上是个勋职,就是有品级无职掌,你不用去上朝,也不用去干什么。”   朱四爷还是满脸嫌弃:“那行吧,就受着。”   毛骧一阵无语:“四爷你委屈委屈,先受着,以后在整个太师,好吧?咋当官你还不愿意了呢?陛下可是排除非议,力主封你官的。”   “朱元璋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朱四爷摊摊手,眼中带着疑惑,“他就这么看重老夫?摆明了是想利用我们丐帮嘛。”   毛骧:“!!!”   真累,不想说话了,一句都不想说了。   “这玩意能换钱吗?”朱四爷拿起桌子上的轻车都尉腰牌问。   “滚,带着你的官服和腰牌给老子滚。”毛骧无语挥手。   太难了!   夹在你和陛下中间,我太难了。   ……   灵隐寺。   一个幽静院落中,挂单和尚姚广孝,正与他的故友刘伯温品茗叙旧。两人的对坐之间,茶香氤氲,神态自若。   刘伯温轻捋长须,带着几分戏谑地问道:“道衍啊,你这和尚怎么还是四处游荡,不肯安分呢?你到底有何打算?”   姚广孝,号道衍,闻言轻笑一声,品了口茶后悠然回应:“夫子,你这可是冤枉我了。老衲只不过是想游历天下,深究佛理罢了。朱皇帝的经可比老衲念的好啊。”   “我信你个鬼。”刘伯温哼一声。   他是少有的知道眼前和尚才华的,精通儒、道、佛诸家之学,还善诗文。   可他却偏偏去做了和尚,刘伯温也搞不清楚道衍的心中志向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道衍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夫子,过段时间的天人之争,你不代表儒家来看看热闹?”道衍问。   “我谁也代表不了。”刘伯温眼神幽幽,“只想回到青田老家去。”   “哈哈哈,夫子,老掐指一算,你这愿望可实现不了哟。”道衍大笑。   “你个和尚,还会算卦?”刘伯温无语。   两人正聊着,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八九岁的孩子匆匆经过,敏锐的道衍目光落在两孩子身上,双眼瞬间亮了。   “想不到,今日居然得见一龙一凤。”他眼中惊诧。   刘伯温转头看去,也是一惊:“怎么会是他们?”   道衍大喜:“夫子认识这两孩子?”   刘伯温缓缓点头,压低声音道:“一个是当今四皇子,一个是大将军徐达的长女。”   道衍听了,眼中神芒闪过:“原来如此!”   刘伯温哼一声:“和尚,你又看出什么了?”   道衍笑着摆手,端起一杯茶喝一口:“我个挂单的和尚,能看出什么。”   刘伯温也不再追问,微微皱眉:“灵隐寺最近是不是住了些来看天人之争的江湖人?”   “是啊!”道衍点头,“都住满了。”   刘伯温又转头看了下,他确定四皇子没有带随从,心中不免担心。   ……   这时,朱棣和徐妙云掉头直接朝他们走来。   朱棣看到刘伯温的刹那,明显意外:“刘先生,你咋在这呢?”   刘伯温微微含笑:“四殿下,我来看望老友。”   说着,他指了指道衍,朱棣抬眼看向道衍,道衍也正好看向他,两人目光相遇。朱棣人虽小,但气势十足:“你这和尚,肯定不是个正经和尚。”   道衍含笑一拜:“四殿下,你这皇子也不是个正经皇子啊。”   两人对视,忽地都大笑一声。   一旁的徐妙云微微皱眉问:“两位可看见一个……邪气的老头?哦,地宗的宗主玉清子,据说在这灵隐寺出现过。”   刘伯温和道衍都摇头。   徐妙云拉了拉朱棣道:“我们走吧。”   朱棣十分听话的跟在她身后,出了灵隐寺。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后,朱棣实在忍不住问:“你现在知道我是皇子,不惊奇么?”   徐妙云撇撇嘴:“常叔早告诉我了。”   忽地,她停住了,一把按下朱棣,指了指前方。   求追订,求票票哟,各位彦祖们。 第128章 徐妙云提刀追砍朱棣!朱元璋助威   朱棣差点被按了狗垦地。   趴在花坛旁抬眼看去,只见前方一个黑衣老者走过,凹陷的双眼,浓浓的黑眼圈,这独特的气质,不就是地宗宗主玉清子吗?   “就是他,上去抓人。”朱棣道。   “师傅都打不过,我们两个上去不是找死?”徐妙云美目怒瞪。   “死不丢人,怕才丢人呢。”朱棣表情倔强。   啪!   徐妙云忍不了了,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勇不代表莽。”   朱棣不服气:“师傅不就是个莽夫么?”   徐妙云一个白眼:“师傅精着呢,你要跟师傅一样强,你也可以莽。”   “不行!”   朱棣猛地站起来,“小爷我见到了还躲,那不是小爷我的风格。”   说完,他不顾徐妙云阻止,飞身而出,拦在了玉清子前面,抬手一指:“呔!妖孽,吃小爷我一拳。”   前段时间他听朱四爷讲西游记,有点迷孙悟空。   他挥起拳头就冲向玉清子。   玉清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还有自动送上门的。”   他哪会把一个九岁的孩子放在眼里,站在那一动不动,抬起手掌去抓朱棣打过来的拳头。   砰!   拳掌相击。   朱棣被震的直接倒飞出去数丈远,他才稳住身形。   不可思议的是,玉清子也连连后退好几步,他感觉一股真气从掌心猛入,顺着他的血管瞬间到了心脏。   “好拳法,摧心破腹。”他面色阴冷,嘴角溢血,“本座差点着了你的道。”   “费什么话!”朱棣握紧双拳。   他暗暗运功,准备再次进攻。   这时,徐妙云跑了出来,挡在了他前面,朝着玉清子一拜:“给伱赔罪,我师兄他得了失心疯,到处打妖怪呢。”   玉清子看到又出现一个小孩,嘴角笑意更浓,这两孩子血气很旺,抓回去对自己练功大有助力。   徐妙云楚楚可怜的样子,伸手从兜里拿出什么东西,道:“前辈,这个送给你,就当赔罪了。”   说完,她把手中东西抛给了玉清子。   抛出的刹那,她立刻转身,拉起朱棣就跑。   玉清子压根没把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抬手就要去接那抛过来的东西,忽地惊恐大叫:“火器?”   轰!轰!   他话音刚落,两个黑色小圆球落地,刹那爆炸。   玉清子立刻躲闪,但还是被波及,他就地滚了几圈,被灼热的气浪吹的十分狼狈。   ……   “找死!”   玉清子怒火中烧,周身弥漫着浓郁的黑气,他猛地跃起,紧追不舍。   朱棣与徐妙云仓皇而逃,朱棣一边狂奔,一边焦急地向徐妙云询问:“你刚刚丢出去的那究竟是什么?”   徐妙云满脸无奈:“那不是你上次给我的霹雳弹吗?我早就说过,你不是玉清子的对手,还不快跑!”   嗖!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如风驰电掣般从他们头顶掠过,稳稳地落在了他们前方。   那人正是愤怒的玉清子,他头发散乱,浑身被炸得焦黑一片,狼狈不堪。他恶狠狠地盯着两人,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休想逃脱!”   朱棣毫不犹豫地将徐妙云护在身后,挺身而出:“妙云,你快走,我来拦住他。”   徐妙云目睹朱棣的勇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颇为感动。   “哼,一个也别想走!”玉清子狞笑着,正欲发动攻击。   突然,两道身影踏空而来,轻盈地飘落在朱棣和徐妙云身前。那是一对男女,男子身穿龙虎山道袍,女子则披着武当山道袍,两人均气质非凡。   “玉清子师叔,您何时沦落到欺负孩童的地步了?”男子傲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齐灵玉,你师傅见到我都要客客气气的,你算什么东西!”玉清子怒不可遏地冷哼道。   “就你这种道门败类?”女子轻蔑地瞥了玉清子一眼,不屑地撇嘴。   “李玉珍,你也配评判我?”玉清子勃然大怒。   原来那男子是龙虎山年轻一辈第一人齐灵玉,女子是武当山年轻翘楚李玉珍,他们是代表各自的门派来参加天人之争的。   “玉清子,你来京城做什么?”齐灵玉冷问。   “当然是参加道门之争啊。”玉清子冷笑,“别以为本座不知道,那玄妙洞府能让人长生不老,凭什么把控在你龙虎山和武当山手中?”   “地宗,在千年前就没有资格参与了,所以才叫天人之争。”李玉珍冷道。   “那本座就夺过来。”玉清子浑身黑气更盛,“都给本座等着。”   说完,他飞身而去。   ……   朱棣眼见玉清子逃之夭夭,而眼前的齐灵玉和李玉珍却纹丝不动,急得直跺脚:“喂,你们两个怎么傻站着不动啊?快去追啊!”   齐灵玉和李玉珍闻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小孩,那可是地宗宗主玉清子。”齐灵玉没好气道。   “那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一拳打得吐血?”朱棣昂起头,小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只是嘴角溢血,人家那是没防备你一个小孩。”一旁徐妙云拆台。   朱棣翻了个白眼,被自己师妹补刀,却也无话可说。   李玉珍的目光落在了徐妙云的身上,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欣赏的笑容:“小姑娘,我刚刚看到你炸玉清子了,够机智,看你根骨不错,有兴趣加入我武当山吗?”   徐妙云还没来得及回答,朱棣就一把挡在了她的面前,他朝着李玉珍甜甜一笑:“小姐姐,你长的很美。”   李玉珍被夸得有些害羞,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然而朱棣话锋一转:“那就不要想的太美!我们都有师傅,你武当山算个俅啊。”   李玉珍被气得脸色通红,她咬牙切齿地瞪着朱棣。   齐灵玉则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这小孩,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说话很欠揍?得小心哦,别惹恼了这位女侠”   朱棣背着手,趾高气昂:“你们去打听打听,小爷我炸天帮帮主,谁敢揍小爷我?这京城是小爷我的地盘,来到这,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他嚣张的样子,像一只小老虎。   “嘿,你这小屁孩!”   李玉珍不能忍了,呲牙咧嘴,朝着齐灵玉伸手,“齐师兄,你别拦着我,本女侠今天就要揍这熊孩子。”   齐灵玉一动不动,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李玉珍美目一瞪:“你还真不拦着?”   ……   徐妙云从朱棣身后走出来,朝着李玉珍灿烂一笑:“谢谢姐姐,不过,我们确实都有师傅了。”   李玉珍明显十分看重徐妙云,笑着点头:“以后有机会来武当山找我玩。”   徐妙云乖巧的点头,她示意朱棣该走了。   李玉珍目光落在朱棣身上,瞬间冷脸,朝着徐妙云道:“这小屁孩,你以后得好好收拾,不然,他被雷劈的时候,容易连累你。”   “说谁被雷劈呢?”朱棣暴躁了,“你才被雷劈,你全家都被雷劈。”   徐妙云大囧,朝李玉珍抱歉一笑,拉着朱棣就走。   李玉珍和齐灵玉看着他们离去。   “这么有天赋的两小孩,也不知道是谁的徒弟。”李玉珍道。   “算了,道门行事讲究缘分,不强求。”齐灵玉道。   “嗯,现在我们的麻烦是玉清子。”李玉珍微微皱眉,“我们的师尊都没来,我们两个人怕不是他对手。”   “看玉清子状态,他似乎是走火入魔了。”齐灵玉面色凝重。   “马上传信回师门。”李玉珍道。   两人急步向后院走去。   朱棣和徐妙云从灵隐寺出来,就回了秦淮河小院,一路上还争吵不休。   徐妙云怪朱棣太过冲动,朱棣不敢怪徐妙云,就怪齐灵玉和李玉珍胆小,错过了抓玉清子的好机会。   他们回到小院,就看到朱四爷和朱元璋正在对坐喝茶。   “师傅,我们刚刚看到玉清子了。”朱棣道。   “什么?”朱四爷大惊。   朱棣噼里啪啦说了过程,徐妙云在一旁补充。   说着说着,两人又争吵起来了,徐妙云气得笑脸通红:“你个莽夫,今天差点送命知道不知道?”   朱棣满脸不屑:“小爷我有把握逃命,妙云,不是我说你,你这就是怕事。”   “你……你……”徐妙云气得跺脚。   唰!   她拔出长剑,挥剑就看向朱棣,气呼呼:“看看你本事……别跑……”   朱棣反应贼快,拔腿就跑。   徐妙云提着剑在后面追:“你个莽夫,你别跑,我一剑砍死你。”   朱元璋喝口酒,磕着瓜子,乐呵呵喊:“妙云啊,快砍,砍死他……哈哈哈……砍呀……别留手。”   他心中大爽,老四啊老四,你个不孝子,你也有今天。   一旁的朱四爷一头黑线。   “八郎啊,别看热闹了,商量正事。”他微微皱眉,“看来玉清子躲在灵隐寺,难怪找不到他,我得通知锦衣卫去。”   “咋地?你也拍?”朱元璋张口问。   “嘿,老子看你说话跟我那徒弟很像,都特么欠揍。”朱四爷无语,“能利用别的力量,当然得利用啊。”   “咱看你不就是怕么?”朱元璋摊手。   唰!   朱四爷长刀出鞘:“老子先砍死你。”   朱元璋拔腿就跑。   朱棣见了,立马大喊:“师傅啊,快砍,砍死他……哈哈哈……砍呀……别留手。” 第129章 朱四爷:赵璇蓁是长公主?   朱元璋和朱棣父子俩回了皇宫。   看上去两人都有些狼狈,头发散乱,衣物上布满了被锐物划破的裂口,而他们的面庞上还有青紫的淤痕。   他们的情绪仍旧未平,互相怄气。   “父皇,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老四,你眼中还有咱这个父皇?”   “刚才妙云追着我砍,你可是叫得最欢的那个。”   “所以,当伱师傅攻击我的时候,你就在一旁怂恿助威吗?”   马皇后看着这父子俩走过来,目光扫过,美目一冷:“你们父子俩不会打架去了吧?”   朱元璋赶紧摆手否认:“没有,没有,咱只是在试试老四的身手有没有进步。”   朱棣也点头附和:“是啊,母后。父皇真是老当益壮,对儿臣那是下死手啊。”   朱元璋一头黑线。   马皇后怒目而视:“朱重八!你试儿子要这么狠吗?脸都打青了?”   朱元璋一口老血,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看咱,咱不也被打青了吗?”   马皇后实在是无语,招呼两人进坤宁宫,给他们涂药。   她当然先给朱棣涂,凝视着这张倔强而坚定的脸庞,忍不住笑:“老四,你这股子倔强劲儿,跟你父皇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朱棣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仍不服输地回应道:“母后,儿臣以后一定会比父皇更有出息。”   “那才好呢。”马皇后笑着,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仔细,“我近日出宫巡视,看到你的炸天帮规模扩大了不少,不仅换了统一的服饰,还添置了许多马匹和马车,人数也增加了许多啊。”   朱元璋在一旁插话道:“你小子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咱可警告你,别去盘剥百姓。”   朱棣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回答道:“那些钱都是二师兄给我的!是他教我如何经营管理的。”   “沈万三?”朱元璋顿时来了兴趣,他笑呵呵地对朱棣道,“老四啊,你给父皇出个主意,看看能不能让沈万三出钱修城墙。”   朱棣立刻警觉起来:“父皇,你这是想坑我二师兄吗?”   “怎么能说是坑呢?”朱元璋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咱可以给他一些奖赏作为回报嘛。”   朱棣心中哼一声,那不就是坑嘛。   ……   丐帮总坛。   张定边风尘仆仆地从关外归来,他这次带队收获颇丰。   朱四爷亲自迎接,并举行庆功宴。   “帮主,此次出行我们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还成功打通了新的商路。”张定边难掩兴奋地说道,“高丽和东瀛的商人都对我们的丝绸和瓷器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然而,朱四爷却微微皱眉:“朝廷的海禁政策仍是个难题。这事儿不能急于求成,我们必须稳妥行事。”   “属下明白,这次是因为帮朝廷做事。”张定边道,“否则,走私是会被抓的。”   朱四爷若有所思。   他现在不差钱,差的是技术,比如海船的技术,还有纺织的技术。当然还差销路,海外销路目前难以走通。   否则,有了沈万三财力的加持,可以大干一场了。   张定边突然神色凝重地靠近朱四爷,低声说道:“帮主,此次与探马军司的人一同行动时,我探听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朱四爷心中一紧,急忙问道:“什么消息?”   张定边靠近朱四爷,压低声音道:“探马军司在京城的达鲁花赤是大元的长公主,而且藏身京城很多年了。”   朱四爷大惊。   难道奥姑那娘们是大元的长公主?听声音,看形象,她年纪应该不大啊。   “这位长公主乃是大元国师的弟子,据说天赋极高。”张定边补充。   怎么会是大元国师的弟子?   那奥姑小娘皮说她是草原大萨满的徒弟啊,她这是在骗我?   朱四爷拧了拧眉问:“被抓的探马军司被押送回京了吗?”   张定边沉思片刻道:“估摸着这两天就会抵京,是边军亲自押送,他们比我们走的慢些。”   朱四爷缓缓喝口酒,心中盘算。   等那些探马军司到了京城,再找个机会去审审,那达鲁花赤到底是谁。   ……   “来,继续喝。”朱四爷朝着众人挥手。   丐帮众弟子现在对朱四爷那是绝对的信任和服从。   虽然现在的丐帮是整合了鱼龙帮,盐帮,千金台还有之前丐帮的人,可经过这么一年多,他们对朱四爷是彻底服气。   朱四爷目光扫过,看到一些新面孔。   张定边连忙指着那些新面孔向朱四爷解释:“帮主,这是我在海上救起来的人,他们的船坏了。”   “你看着安排。”朱四爷并不在意。   “帮主,那个姑娘。”张定边指着其中一个穿着绿衣的姑娘道,“她可厉害了,是黄道婆一族的传人,在船上的时候一直研究那个纺织呢。”   黄道婆?   这位宋末元初的女人,以一己之力带动了华夏纺织业技术的革新。   “姑娘,你过来。”朱四爷朝着绿衣姑娘招手。   那绿衣姑娘应声而起,款款走到朱四爷跟前。她虽不算倾国倾城,但一双清澈的眼眸却透露出别样的灵动和聪慧。   她恭敬地向朱四爷行礼道:“小女子黄绿萼,拜见帮主。”   朱四爷抬抬手:“起来,以后不必多礼。”   他示意黄绿萼在自己身边坐下,而后问:“你对纺织很有兴趣?”   黄绿萼颔首,明媚灵动的大眼睛闪烁:“是的,帮主。我祖上也是研究纺织的,这是我们的家族传统。”   朱四爷皱眉沉思,脑海中回忆那珍妮纺纱机和水力织布机的原理,前世因为研究课题,他对此是有研究过的。   “绿萼姑娘,老夫给你提供个思路啊,关于纺织的。”朱四爷道。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给黄绿萼详细讲解起这些先进的纺织机械的原理和构造来。   黄绿萼听得津津有味,双眼放光,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朱四爷讲了半个时辰,最后摊手:“老夫就知道这么多,最后靠你去研究,能不能做出来也看你了,你需要什么,丐帮提供。”   黄绿萼听了,大喜,重重点头:“帮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朱四爷自己也期待。   若是真能做出珍妮纺纱机和水力织布机,那会大大提高纺织业的水平,效率大大提高,到时候建个纺织厂,远销海外也不是不可能。   ……   飞燕楼。   奥姑急匆匆地赶来见赵璇蓁,脸上满是焦急之色:“长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你的身份可能已经泄露,趁着朝廷尚未反应过来,你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身着一袭红色长裙的赵璇蓁闻言,秀眉微蹙,却并未露出惊慌失措之态。她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详细说来。”   “被抓的探马军司很快会被押送京城。”   奥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当中有人知道殿下你的身份,这要是被审出来,殿下你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璇蓁听了这番话,却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探马军司遭遇如此重创,我更不能走了。齐王来信,他现在还能坚持,毕竟大元现在能打的将军不多了。”   “可是……”奥姑急了,“万一……”   “万一我被抓,你继续统领探马军司。”赵璇蓁道,“如此,你反而安全了。”   “你是长公主,怎么能被抓?”奥姑连连摇头。   “我如果被抓,以我大元长公主的身份,他们反而不会把我怎么样。”赵璇蓁语气坚决,“我先不走,即刻重新整合探马军司。”   “是。”奥姑虽然心中仍有担忧,但见赵璇蓁如此坚决果断,也不禁感到一阵敬佩。   ……   三天后。   朱四爷被急急叫到锦衣卫诏狱。   他来到一个审讯室,看到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正在审问一个犯人。   “有事能不能在外面谈?这地方血腥味都刺鼻了。”朱四爷无语。   “嘿嘿,我就喜欢这里,每次来这里就兴奋。”毛骧阴冷的笑。   朱四爷心中大骂变态。   毛骧指了指被打晕死过去的犯人,挑挑眉:“这是被秘密押送进京的探马军司,他透露一个消息,四爷你肯定很感兴趣。”   朱四爷微微皱眉。   原来关外被抓的探马军司被秘密押送进京了,看来是不想惊动京城内的探马军司。   “啥消息?”朱四爷确实好奇。   “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是大元的长公主殿下。”毛骧眼中寒芒闪过,“她藏身京城多年,是飞燕楼的大掌柜。”   “什么?”朱四爷大惊,“是赵璇蓁?”   “没错!就是她。”毛骧哼一声,“之前在翁妃事件中,我们怀疑过她,翁妃之死,让我们以为达鲁花赤就是翁妃。后来,你又碰到一个姑娘自称是达鲁花赤,我们的注意力就没在赵璇蓁身上了。”   “老夫见的那个达鲁花赤绝对不是赵璇蓁。”朱四爷眸光锐利,“看来,那个奥姑骗了老夫。”   “你也骗了她,扯平。”毛骧摊摊手,“现在重要的是抓赵璇蓁,这事交给你了,毕竟你们有一腿。”   朱四爷扶额。   毛骧嘴角含笑,继续道:“她是大元的长公主,你注意分寸啊,不要像对待犯人那样对待她。”   朱四爷一笑:“行吧,老夫会很温柔的。” 第130章 老朱:在爹伤口上疯狂撒盐   飞燕楼。   朱四爷径直来到顶层找赵璇蓁。   那熟悉的廊下茶座旁空无一人,只有缕缕茶香还残留在空气中。   “娘们,在吗?”   朱四爷喊了一声,直接推开房门。   房间空空荡荡,软榻上,一个妩媚的女人独自坐着,正是花魁飞燕。   “怎么是你?”朱四爷感觉不对劲。   “长公主她走了。”飞燕嘴角流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奴家留下来等四爷你。”   “这就自爆了?”朱四爷笑着走近。   他暗暗心惊,赵璇蓁竟然这么快得到了消息,提前走了。   飞燕轻盈地起身,如瀑布般的黑发随风飘动。她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朱四爷面前,伸出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妩媚的脸庞上满是挑逗:“四爷,你现在应该清楚我们掌柜的真实身份吧?她可是大元王朝的长公主殿下哦。”   朱四爷双手环住飞燕柔软的腰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知道了,伱们都是探马军司的人。那么,你为何不随她一起离开?留在这里,难道不怕丢了性命吗?”   飞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紧紧搂着朱四爷,娇媚地笑:“奴家伺候四爷你这么久了,你忍心让奴家陷入险境吗?再说了,奴家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罢了,哪里会是什么探马军司的人呢?”   “她究竟去了哪里?”朱四爷突然用力将飞燕紧紧搂入怀中,力度之大让飞燕不禁痛呼出声。   飞燕的眼眸中瞬间盈满了晶莹的泪花,她紧咬住下唇,痴痴地凝视着朱四爷,那柔弱的模样令人心生怜爱。   “四爷,我不知道。”飞燕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娇媚。   朱四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低头注视着怀中的飞燕,声音中透露出寒意:“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交给锦衣卫,让他们好好审问审问你。”   “长公主殿下说你不会那么做的。”飞燕整个人依偎在他怀中,“长公主说她还不会离开京城,若是你真能抓到她,她从此就跟了你。”   “嘿,这是挑衅老夫?”朱四爷冷笑。   他一把把飞燕抱起,坐在软榻上。   飞燕靠在他怀中,霞飞双颊:“殿下喜欢你,不过,这是我猜的。”   朱四爷捏着飞燕的脸颊,眼中炽热:“爷现在火气很大,你知道怎么做吧?”   飞燕俏脸微红,带着一抹柔情和娇嗔,娇弱无骨的身躯滑了下去。   嘶~   朱四爷双手按着飞燕的香肩,大脑飞速运转,赵璇蓁会藏身何处呢?   ……   朱四爷急急离开飞燕楼,直接去了锦衣卫。   他告诉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赵璇蓁已经提前得到消息,跑了。   毛骧听后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不可能。京城周边的所有路口都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是赵璇蓁想要离开,我不可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朱四爷闻言一愣,随即扶额一笑:“莫非那娘们真的还躲在京城的某个角落里,等着老夫亲自去找她不成?”   “我会立刻命令锦衣卫全城搜捕,一定要将赵璇蓁找出来。”毛骧沉声道,“同时,你的丐帮弟子也可以出动,我们双方联手,必定能够将她揪出。”   朱四爷点了点头,随即似笑非笑地问:“那锦衣卫会如何处置飞燕楼呢?毕竟那里是赵璇蓁的藏身之处。”   毛骧微微一笑,摆手道:“四爷放心,飞燕楼是你的产业,自然归您所有。既然赵璇蓁已经逃离,那么留下来的人或物,对她来说都已经是弃子,没有什么价值了。”   听到毛骧的回答,朱四爷满意地笑了起来。他之所以故意这么问,就是为了确认锦衣卫对飞燕楼的态度。   “那么,我们即刻分头行动。”朱四爷果断地一挥手   他随即迅速离开了锦衣卫,直奔丐帮总坛而去。。   而毛骧则是匆匆进宫,他知道,这件事牵涉重大,必须立刻向陛下禀报,尤其是其中还涉及到了朱四爷。   来到文华殿,皇帝朱元璋正在批折子。   “陛下,审问探马军司,有新情况。”毛骧禀奏。   毛骧言简意赅地将整个事件的经过和细节一一讲述给朱元璋听。   朱元璋听后,眼中寒芒闪过:“那赵璇蓁竟然是大元的长公主,这倒是让咱意外的很。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软弱无能,倒是有个厉害的妹妹。”   毛骧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评价赵璇蓁,继续禀奏:“陛下,臣和朱四爷已经部署下去,定能把赵璇蓁抓到。”   “你办的很好。”朱元璋点头,“毕竟是北元长公主,你们抓人不要伤了她。”   “臣遵旨。”毛骧颔首。   “还有,孩子失踪案怎么样了?”朱元璋问。   “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是那地宗的宗主玉清子。”毛骧道,“这还是四皇子在灵隐寺发现的,可惜了,我们锦衣卫去搜捕的时候,玉清子逃了。”   其实朱元璋早已知道此事,不过他并未责怪毛骧。   “全力追捕,这事你要放在首位。”朱元璋沉声道,“抓赵璇蓁,你可以交给朱四爷。”   毛骧没想到皇帝如此关心孩子失踪案,当即颔首领命。   ……   毛骧恭敬地退下后,朱元璋正准备继续批阅奏折,这时太子朱标走了进来,手中紧握着一封信件。   “父皇,凤阳来信了。”朱标恭敬地行礼道,“六九伯已经启程,预计不日即将抵达京城。”   朱元璋闻言眼中闪过惊喜:“好极了,咱也正想了解了解凤阳的情况如何。”他顿了顿,继续吩咐道:“你准备一下,到时候亲自去迎接你六九伯。”   “儿臣遵旨。”朱标恭敬地领命。   朱六九虽然算是朱元璋的同族大哥,但他之所以深受朱元璋敬重,并非仅仅因为这一层关系。更重要的是,在朱元璋遭遇困境、父母大哥相继离世却无处安葬之时,是朱六九伸出援手,慷慨赠予一块宝地,让朱元璋得以让亲人入土为安。   朱元璋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你六九伯的儿子朱桓不是在定远县做县令吗?他表现如何?”   朱标回答道:“儿臣曾去吏部查看过,朱桓堂弟考级成绩优异,表现十分出色。”   “很好。”朱元璋满意地点头,“让他在地方上再锻炼几年,届时调进京城来辅佐你。”   朱标含笑点头。   朱元璋很期待朱六九尽快进京。   因为他还有一件事,就是让朱六九去见见朱四爷,看朱四爷能否想起来。   毕竟,他们两可是一起长大的。   “凤阳啊,凤阳。”朱元璋小声念道。   他曾经想定都凤阳,后来虽然没有这么做,但心中从未放弃。   应天城离中原和边疆太远,不适合控制全国,可现在的汴梁又民生凋弊。   在他心中,还是想选择定都凤阳。   ……   全城搜捕了三天,连赵璇蓁影子都没有。   气得朱四爷惩罚了飞燕三个晚上,飞燕现在都下不了床了。   朱四爷站在飞燕楼的廊下,望着下方街道人来人往,皱眉:“那娘们到底藏在哪呢?能躲过锦衣卫和丐帮的搜捕,一定是在一个意想不到地方。”   微风吹过,带来一阵淡淡的幽香。   朱四爷抬头望去,只见一袭黑袍的奥姑静静地立在廊下。   现在奥姑知道,已经朱四爷出卖了她,她冷冷地看着朱四爷,声音中透露出寒意:“四爷,你可真会演。”   朱四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慢慢靠近奥姑:“小娘皮,你不是也骗了老夫?”   “别动!”奥姑厉声喝道,“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你也别想抓住我。”   朱四爷心中暗骂,特么,上次有机会就应该把她抓了,现在她有防备,以她那诡异的身法,还真抓不住。   “都这个地步了,你还不以真面目示人?”朱四爷摊摊手,“老夫知道你不是真的达鲁花赤。”   “好!”奥姑冷笑。   她拉下黑袍,黑袍之下,一袭蔚蓝的格尔服,上衣紧身,勾勒出完美的线条,露出纤细的小蛮腰,裙子开叉,雪白大长腿随风摇摆而出。   五官精致绝美,又带有一丝英气,凌厉而野性。   “是你?”朱四爷惊诧。   这个女人他之前见过,那就是北元使团进京的时候,那时候她才是大元的长公主殿下。   “就是我咯。”奥姑扔下黑袍,“我也没骗你,我就是新的达鲁花赤。”   “这会来找老夫,不是为了叙旧吧?”朱四爷挑眉。   奥姑嘴角含笑,挑挑眉回应:“想不想知道玉清子在哪?”   朱四爷摇头:“不想,老夫现在就想知道你们的长公主殿下在哪,老夫十分思念她,都快相思成疾了。”   他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试图从奥姑口中套出赵璇蓁的下落。   然而奥姑却并不上当,她轻叹一声道:“哎呀呀,你们再不去抓玉清子的话,那些被他抓走的孩子们可就没命咯~”   果然朱四爷一听这话,眸光顿时变得森寒起来,他紧盯着奥姑问道:“他在哪?”   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意和急切。   奥姑告诉他一个位置,然后道:“这会去没用,他每天中午在那个位置两个时辰。”   说完,她轻笑一声,眨眼消失。   朱四爷眉头紧皱。   他没想到探马军司这么强,居然能找到玉清子。锦衣卫和他自己的丐帮,都还未找到玉清子。   “只能明天中午去抓玉清子了。”他小声自言自语,“先去告诉毛骧。”   ……   从锦衣卫出来已经是黄昏。   朱四爷回到了飞燕楼,这几天他都住这,期望能从飞燕楼的内部寻觅到赵璇蓁的蛛丝马迹。然而,一连三日的探寻都未能如愿,腰子快受不了了。   那些娇媚可人的女子们,虽然美丽动人,却也是真正的磨人精。每当夜幕降临,她们的柔情蜜意和妩媚手段都让朱四爷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就在他踏入飞燕楼的一刹那,飞燕从楼上款款走来,轻声招呼道:“四爷,有人找您,已经在雅间等候多时了。”   自从赵璇蓁离开后,飞燕楼的大小事务几乎都落在了飞燕的肩上,而她也逐渐成为了朱四爷在这里的得力助手。   他推开雅间的门,惊了一下:“八郎,咋是你呢?你可从来不主动来这儿的啊。”   朱元璋正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喝着小酒,抬眼调侃道:“听说赵掌柜走了,咱特来看看你。”   “老夫挺好啊。”朱四爷摊摊手,“一点儿都不想她。”   “是么?”朱元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道,“刚刚咱可听飞燕姑娘说了,说你站在赵璇蓁曾经站的廊下,一站就是一个上午呀。”   “老夫那是在观察。”朱四爷无语。   “哈哈哈,不是心里难受?”朱元璋一脸幸灾乐祸,“那就好,来,喝酒。”   “你今晚不当值了?”朱四爷问。   朱元璋心中暗笑。   还当啥值?咱可是专门来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儿的。   咱还没开启嘲讽呢,四爷啊,你也有今天,你平时不是牛叉叉的么?   “四爷啊,我看那赵璇蓁肯定是嫌弃你这个老头子了,所以才把你给甩了。”朱元璋捧腹大笑,脸上满是戏谑之色。   朱四爷翻了个白眼,嘴硬道:“老夫和她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何来甩掉一说?”   朱元璋却是不信,他上下打量着朱四爷,故意皱眉道:“咱听说了,那赵璇蓁可是大元王朝的长公主殿下。你这身份地位,似乎确实配不上人家啊。”   朱四爷闻言瞪眼,没好气地道:“八郎,你今天是不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   朱元璋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四爷你误会了。咱可不是来看你笑话的。只是想说,被女人甩了而已,多大点事儿啊。你何必这么耿耿于怀呢?”   朱四爷一口老血。   这厮是在我伤口上疯狂撒盐啊,老夫还真是有些想赵璇蓁那娘们。   “四爷,以前咱以为那赵璇蓁只是个青楼女子,所以不同意你和她一起。”朱元璋摊手,“现在咱同意了,只要你能找到她,搞定她。”   朱四爷开始撸袖子。   还搁这儿来来回回撒盐是吧?老子揍不死你。 第131章 破知命境!朱四爷实力暴涨   城北一隅,紧挨着外城的破旧院落里,偶尔传出孩童的哭泣声,却总被凶猛的狗吠所掩盖。院中,七八名魁梧大汉围坐一桌,酒气熏天。   “又是哪个小兔崽子在哭?”一人不耐烦地嚷道。   “去,把大狗牵来吓唬吓唬他,让他老实点。”另一人随声附和。   酒桌上,气氛突然凝重。一人压低声音说:“最近锦衣卫和丐帮的人都在四处搜寻我们的踪迹,大家得小心点。”   “哼,他们来过了又能怎样?”有人不屑地冷哼道,“这京城如此之大,想找到我们谈何容易。”   “话虽如此,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为首的大汉沉声道,“去给那些小崽子们送点吃的,别让他们饿死了。”   说罢,一名大汉站起身来,牵着一条凶猛的大狗向屋内走去。他轻车熟路地在墙上按了一下,一道隐秘的暗门悄然开启。   他牵着狗走进暗门,沿着一条向下的梯子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室。   地下室内火把通明,四周摆放着许多铁笼子。笼子里关着的,竟都是无辜被抓来的孩子。他们惊恐地挤在一起,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都不许哭!”大汉一声冷喝,手中的大狗也跟着狂吠起来。孩子们被吓得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大汉随手将手中的烧饼扔进笼子里,孩子们顿时疯狂地争抢着这少得可怜的食物。   “快了,这一切都快结束了。”大汉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   此刻,院子外。   朱四爷藏身于院子外的一棵繁茂大树之上,他的目光如鹰,紧盯着院子内的一举一动。   这正是昨日奥姑向他透露的关键地点,他确信那些失踪的孩子们就被囚禁在这片院落之中。方才,他还清晰地听到了孩子们微弱的哭泣声。   就在这时,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率领着一千多精锐锦衣卫,快速靠近了院子。   “大人,放箭吧。”   “不能放箭,里面有孩子。”   “丁秀,你带人包围院子,剩下的随老子杀进去。”   毛骧说完,抬臂砸下,数百锦衣卫撞开大门,杀了进去。   那几个正喝酒的大汉见到锦衣卫闯进来,都懵了。   “杀,一个不留!”毛骧挥手。   数百名锦衣卫持刀直接冲了上去,有的扑向那几个喝酒的大汉,有的则迅速冲进了屋内。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响起,很快,整个小院被浓厚的血腥味所笼罩。   忽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屋内疾掠而出。   他手中紧握长剑,一剑横扫之间,数名锦衣卫瞬间身首异处,血洒当场。   那人正是地宗宗主玉清子,他面容扭曲,狰狞可怖:“竟敢破坏本座的好事!呵呵呵,你们锦衣卫给本座等着,待本座突破之日,定要血洗你们,让锦衣卫血流成河!”   他狂啸一声,身形如箭般疾射而出,瞬间便掠出了院子。   然而,就在他刚刚落地的一刹那,一股森然的寒意自他背脊升起,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悸:“这是……刀气?”   唰!   一道璀璨夺目的刀芒自他头顶的树梢间猛然落下,犹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   玉清子骇然失色,他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恐怖压迫力如山岳般笼罩而来,将他周身的剑气瞬间压制得无法动弹。   吼!   他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浑身的剑气在这一刻激散而出。   终于冲破那刀气的锁定,他连忙举剑格挡那砸下的刀芒。   铛!   刀剑交击,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   恐怖的刀意与剑气交织在一起,像是怒海狂涛般向四周席卷而去。一时间,飞沙走石,草木凋零,周围的一切都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所吞噬。   “是伱?”玉清子怒吼。   “你不是要找爷吗?”朱四爷轻笑。   说话间,两人骤然后退,同时喷出了一口血。   玉清子面色狰狞恐怖:“若不是本座要突破,今日定把你碎尸万段。”   说完,他一个疾射,飞身远去。   朱四爷无语白眼。   特么,缺少一门好轻功就是吃亏。   ……   玄武书院,后山。   朱四爷自城北归来,于幽静阁楼中疗伤,调养体内翻涌的气血。   万籁归于寂静,山林无声。   凉风轻抚,悄然间,淅淅沥沥的细雨如琴弦轻拨,悠然降临。   朱四爷闭目凝神,耳畔细雨声声,渐入一种超脱尘世的空明之境。   他的感知在这一刻无限延伸,就像灵魂挣脱肉体束缚,与漫天飘洒的雨丝相融,自高空倾泻而下,遍布山林每个角落。   雨滴轻触树叶,汇入溪流,滴落岩壁,他的意识也随之游走于这山水之间。   在这一刹那,他像是与山脉共鸣,洞察自然之力的流转轨迹。   他目睹时间之匆匆,看到万物生生不息的轮回。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朱四爷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神光闪过,他脑海中的气运天书金光大放。   突破了!   他突破到了知命境。   没想到这次受伤,还能带来惊喜,到了这个境界,对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会有一定的感悟,并且能付诸笔端。   比如,此刻他握着手中的六尺长刀,脑海中就不断推演刀法的规律,进而悟出新的一刀。   他结合之前的天第一刀斩,还是命名为:天地一刀斩!   不过,如今此招的威力,超出他想象。   他眼中兴奋,进入知命境,不光光能感悟刀法,对其他万事万物也能有同样的效果。   “这尼玛,简直就是悟性逆天啊。”他激动的自言自语。   ……   “师傅!”朱棣推门闯入阁楼,满面喜色地嚷道,“我刚从城里回来,锦衣卫已成功将那些孩子解救出来了。”   朱四爷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老夫刚从那边过来,又被那可恶的玉清子打伤了。”   “啊?师傅你又受伤了?”朱棣大惊失色,焦急地上下打量着他,“伤在哪里?我这就去给你找药。”   “等你来,为师早就伤势痊愈了。”朱四爷轻哼一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问,“刚才谁在读书?”   “是四师妹,她最近一直在这后山修行。”朱棣连忙回答。   朱四爷走出阁楼,只见徐妙云手捧书卷,坐在廊下专心致志地阅读。沈万三也在一旁煮茶,茶香袅袅升起,缓缓融入周围的雨雾中。   “今天倒是挺热闹的,大家都在啊。”朱四爷微微一笑,摊开手掌,“最近修炼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为师,为师给你们一一解答。”   说着,他在椅子上大剌剌的坐下。   沈万三、朱棣和徐妙云纷纷围了过来,开始诉说他们各自的疑惑。朱四爷耐心地一一解答,深入浅出地阐述着修炼之道。   外面的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转眼间已是暮色四合。在这幽静的阁楼中,师徒四人围坐一堂,一起探讨着武学之道。   “师傅,你这次一说,我就全明白了!”朱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师傅,是不是我变强了?”   徐妙云瞪了他一眼:“呸!那是因为师傅讲解得透彻。”   沈万三也点头附和:“没错没错,师傅你今天的解说确实让我们茅塞顿开。”   朱四爷老神在在。   当然透彻了,为师又突破了,知命境还看不出你们的问题所在?   ……   文华殿。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恭敬地向朱元璋汇报了解救失踪孩童的经过。   听闻所有孩子都已安全获救,朱元璋满意地点头称赞:“孩子们都解救出来了,很好。这次又得感谢朱四爷,是他得到了确切的位置。”   “是,多亏了四爷。”毛骧皱眉,“可惜,还是没抓住玉清子。”   “务必要抓到他,当众斩首,以儆效尤。”朱元璋冷声道,“竟敢抓无辜的孩子,这种人必须处以极刑。”   “遵旨。”毛骧颔首领命。   朱元璋又交代了几句,毛骧退出文华殿。   出了大门,看到太子朱标领着一个华服中年走来,他连忙一拜:“参见太子殿下。”   朱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领着那中年走向文华殿。   毛骧知道这中年是谁,是来自凤阳的朱六九,皇上都称呼他为老大哥,是因为这朱六九对皇上有恩。   朱标与朱六九一同进入文华殿,向朱元璋行礼问安。   朱元璋见到朱六九到来,欣喜异常,亲自扶起他并埋怨道:“老哥哥,说了,你不用对咱跪拜。”   朱六九却坚持道:“你是君主,我是草民,礼不可废。”   “你对咱朱家有恩啊,还说这些?”朱元璋拉着朱六九一笑,“你来了好啊,咱正想跟你好好唠唠,身体都还好吧?”   “托皇上的福,都好。”朱六九点头。   “这次来了,就多住一段时间,陪咱说说话。”朱元璋轻叹,“咱想凤阳呀。”   “陛下,草民给你带来了凤阳特产呢。”朱六九拿下背上的包裹。   “太好了,走,咱们边吃边聊。”朱元璋大喜。   他带着朱六九走向偏殿。   月底了,手上的月票可以砸给我呀……别砸手里了。 第132章 他来了他来了,提着刀来了   夜色渐深,一轮弯月高悬天际,洒下淡淡的银辉。   城北靠近外郭城的一处幽静院子,与白日里关押孩童的院落相距不远,此刻却像是隔绝了尘世的喧嚣。   月影婆娑,穿过树梢,悄然落在庭院深处。庭院之中,蒸腾的热气缭绕升腾,原来这里竟隐藏着一处天然的温泉。   赵璇蓁立在温泉之畔,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发窈窕。纤纤玉手轻解衣扣,一袭长裙如流水般缓缓滑落,露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单手轻掩胸前,似掩似露,挤压出惊人的曲线弧度,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妖娆魅力。   迈开白皙的大长腿,缓缓没入温泉之中,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映照在她湿润的肌肤上,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她倚靠在温泉壁上,轻轻呼出一口气,面容慵懒而妩媚,几缕垂落的发丝随风轻舞,落在她成熟而妩媚的脸庞上,勾勒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感。   “长公主殿下。”奥姑走了过来。   她身穿一袭紫色薄纱长裙,勾勒出丰满玲珑的曲线,大长腿随风摇摆而出。   赵璇蓁美眸微微眨动:“玉清子跑了?”   奥姑来到她身后,缓缓蹲下,轻笑一声:“与朱四爷对拼了一招,两人都受伤了,那玉清子又跑了,朱四爷追不上,气的不行呢。”   说着,她双手按在赵璇蓁圆润的肩上,暗运内力,指尖带着丝丝真气,让赵璇蓁酥酥麻麻的极为舒服。   噗通!   奥姑一跃而下,溅起一片水花。   她双手捧着赵璇蓁精致妩媚的脸,凑近:“殿下,你想四爷吗?把我当成他可好?”   赵璇蓁脑中闪过朱四爷魁梧的身影,美眸缓缓闭上。   ……   洪武二年三月初五,惊蛰,诸事不宜。   然而,在灵隐寺这片佛门净地,却呈现出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今日,一场天人之争即将上演,吸引了无数江湖人士的瞩目。他们纷纷涌入灵隐寺,想要一睹这场盛事的风采。   “龙虎山的齐灵玉,被誉为当今道门年轻一代的翘楚,必定是他胜。”有人信心满满地道。   “未必吧,武当山的李玉珍女侠,据传是武当山五百年来天赋最高之人,甚至超越了她的师傅张三丰。她的实力可不容小觑。”另一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哼,你们别忘了,地宗的宗主玉清子已经出现在京城。那老贼肯定是冲着天人之争来的。”又有人插嘴道。   “地宗?他和天人之争有什么关系?”有人不解地问道。   “这还不明显吗?肯定是为了进入那道门的玄妙洞府啊。”先前那人解释道,“玄妙洞府内不仅有天书传世,据说还能助人修行,甚至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   众江湖人士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传言不绝于耳。   最近,关于玄妙洞府的传说在江湖上骤然增多,让整个江湖都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灵隐寺后院,一座巍峨的高台已然搭就。众江湖群豪,都围在高台的周边。   嗖!   一剑破空,龙虎山的齐灵玉,白衣胜雪,长剑在手,身形轻盈地飘落在高台之上。他的出现,顿时赢得了在场群雄的热烈喝彩。   然而,就在这喝彩声尚未落尽之际,一声清越的剑吟响彻天际。   武当山的李玉珍,身着青色劲装,如燕子般轻盈地飞身而来,稳稳地落在了高台之上。   英姿飒爽,明媚动人。   全场的男人们打了鸡血般喝彩,谁心中不曾有个女侠仙子呢?   台上两人风采夺目,果然是年轻一辈翘楚。   就在比武要开始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突然响起。身披黑袍的玉清子,如同鬼魅般闪现在高台之上。   他的双眼深陷,似乎有黑色的雾气从中冒出,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即便是距离他三丈开外的人,也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寒气。   “玉清子,你已走火入魔!”齐灵玉厉声冷喝,眼神中透露出寒意。   “哼,错了!本座是神功大成!”玉清子扭曲着面孔狞笑道,“今日,就先拿伱们二人祭剑,本座再去踏平龙虎山和武当山!”   “狂妄至极!”李玉珍娇叱一声,身影如电,持剑冲向玉清子。   齐灵玉见状,也毫不示弱地拔剑而上,与李玉珍并肩作战,共同对抗这魔头。   玉清子仰天长啸,周身黑气缭绕,脸上露出阴森可怖的笑容:“两个小辈,也敢在本座面前逞强?”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剑骤然出鞘,黑色剑气瞬间爆发,直冲云霄,狂暴无比。   他出剑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破黑暗,黑色剑气凌厉至极,仿佛能撕裂一切阻碍。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黑色剑气,齐灵玉和李玉珍只能全力防守,根本无暇发起反击。   咻!   玉清子一剑横扫而过,黑色剑气犹如一条巨龙般横扫整个高台。高台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齐灵玉和李玉珍被剑气波及,身不由己地从高台坠落而下。   “哈哈哈,无知小辈,就是你们师傅来,也不是本座对手。”玉清子肆意狂笑。   齐灵玉和李玉珍面色无比凝重,他们联手都不是这魔头对手。   其他江湖群豪也是骇然失色。   ……   风云乍动,似有惊变。   铛!铛!铛!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一连串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突然从后方传来。众江湖豪杰纷纷转身,只见一位魁梧雄壮的老者正大步流星地走来。   他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飘扬,手中紧握着一把长达六尺的长刀,刀锋拖地而行,与地面摩擦出点点火花,四散飞溅。   老者龙行虎步,步伐铿锵有力,其势如大江之水滚滚东流,不可遏制。   “是朱四爷!”   “他来了!他来了!他提着他的六尺长刀来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群豪惊呼,眼中满是期待。   有些外地来的江湖人暗暗心惊,这老头何至于如此霸气外露。   朱四爷稳步踏至高台之下,目光如炬,直视上方的玉清子。   清子站在高台之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朱四爷,脸上露出得意的冷笑:“你来的正好,本座神功大成,今日就用你来祭本座的剑。”   朱四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忽地,他单足轻点地面,身形猛然拔地而起,犹如离弦之箭冲向天空。   同时,他双手紧握长刀,一股恐怖的刀气瞬间爆发开来,虚空似乎起了层层裂纹。   天地一刀斩!   伴随着一声低喝,朱四爷的长刀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猛然劈下。   玉清子只感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刀气牢牢锁定,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中长剑。   他心中惊恐万分,没想到短短两日不见,朱四爷的刀变得恐怖如斯。   吼!   他长啸一声,艰难的举起长剑。   但是,晚了!   朱四爷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他的面前,他只感觉额头一凉,像是被死神轻轻抚摸了一下。   此时,朱四爷的身影已经稳稳地落回地面。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江湖豪杰都瞪大了眼睛,他们几乎都没看清刚刚那一刀。   他们眼睁睁看着高台上的玉清子,只见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道细如发丝的红线,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尖,还一直向下延伸而去。   嗞啦!   突然间,玉清子的身躯竟然顺着那道红线裂成了两半,血雨纷飞而下。   甚至,玉清子都来不及惨叫。   台下的江湖群豪个个目瞪口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原以为这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玉清子被朱四爷一刀秒杀了。   当群豪反应过来时,只见朱四爷已经扛着他的六尺长刀渐行渐远。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道伟岸的身影。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他……他……”齐灵玉惊的说不出话来。   “世上竟有此等高手。”李玉珍不敢相信。   ……   朱四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灵隐寺的大门,神情间透露出一股不可言喻的霸气。   朱棣急匆匆地迎了上来,一脸好奇地问道:“师傅,这么快就打完了?”   朱四爷轻轻甩了甩刀尖上残留的血迹,双手一摊:“可不!老夫说了,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朱棣眨了眨眼,调皮地问:“师傅,这是不是你说的‘三秒真男人’呢?”   朱四爷闻言一愣,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呃……这个嘛,不能这么理解。”   师徒二人边走边说,路过一个卖烧饼的小摊时,他们停下脚步买了几个烧饼。然后二人便毫无顾忌地蹲在街边,大口大口地啃起烧饼来。   朱棣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好奇地问:“师傅,你难道不想知道那道门的玄妙洞府到底是什么玩意吗?”   朱四爷嘴角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不急!道门的人自然会主动来找老夫的。”   朱棣听了之后双眼放光:“我听说了,那个洞府能让人死而复生呢!以后等我爹娘和大哥他们去世了,我就把他们放到那玄妙洞府里去让他们重新活过来。”   朱四爷闻言差点被烧饼噎住,他瞪了朱棣一眼:“你小子真孝顺,孝死老夫了。” 第133章 朱元璋:确认!四爷是咱爹   乾清宫。   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被赶了出来,站在外头,面面相觑。   太监总管王景弘时不时探头往里看,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挂在嘴角。   有丝丝烟雾从宫里冒出,还伴随着烤糊了的焦味。   原来,皇帝朱元璋正与来自凤阳的朱六九在宫内烤肉。两位大男人手艺生疏,手忙脚乱地翻烤着。   朱元璋坐在椅子上,朱六九坐在他对面,双手拿着肉串在烤,阵阵烟火熏的他快睁不开眼。   而朱元璋呢?坐在那瞎指挥。   “太近了,离远点,这不又烧糊了吗?”   “快,翻翻面,再翻一翻,嘿,你笨手笨脚的,这都不会啊?”   “是不是该放盐了?忘放盐了吧?”   被烟熏的睁不开眼的朱六九火气上来了,他猛地扔下烤肉串,怒道:“你有完没完啊?你要是觉得我烤得不好,就自己来烤!”   朱元璋一愣,面色陡冷。   朱六九心中暗骂自己还是那么急躁,连忙跪下:“哎哟哟,君前失仪,草民罪该万死啊,陛下恕罪啊。”   朱元璋一个白眼。   他想起小的时候,还和朱六九一起上山打过猎,两人也偷偷烤肉吃来着。   那时候,他朱元璋虽然年纪小,但指挥朱六九。   不过,两人也常干架。   “行了行了,老哥哥,”朱元璋抬手示意朱六九起身。   “陛下,草民不敢啊,折煞草民了,草民只是一介农夫啊,担当不起啊。”朱六九跪拜。   “伱特么别装了!”朱元璋没好气,“咱们兄弟知根知底的,装啥呀,咱倒是希望你像小的时候,不服气就和咱干一架。”   朱六九含笑起身,坐下继续烤。   两人说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时不时传出笑声。   ……   肉烤熟后,两人围坐对酌,尽管烤肉有些焦糊,却吃得津津有味。   朱元璋边吃边随口问:“老哥哥,凤阳现在如何了?”   “呃,还行。”朱六九含笑回答。   “咱问过凤阳的官员,他们都说好。”朱元璋哼一声,“但是咱不相信他们,就相信从凤阳来的老哥哥你,你说说。”   朱六九口中咀嚼着烤肉,又抿了一口酒,心中却泛起了波澜。   他脑海中想起一首凤阳当地的民谣: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三年水淹三年旱,三年蝗虫闹灾殃。大户人家卖骡马,小户人家卖儿郎;奴家没有儿郎卖,身背花鼓走四方。   如今因为凤阳不仅出了个皇帝,还出了一大批文臣武将,都是开国勋贵。   他们在凤阳老家,强买百姓田地,已经造成大量百姓流离失所。   可当地官府巴结权贵,隐瞒这事不上报。   乡里老人想进京告状,又被勋贵们派人截杀,所以这事一直未传到京城。   朱六九心中快速权衡着利弊。   这事他本不想参合,可皇帝问起来,他又不得不说。   “草民自家耕地都还好,不过啊,去年不是发生了灾荒么?”朱六九一笑,“一些百姓没办法,就把自家的田地卖了,成为了佃户。”   朱元璋闻言,双目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自己当年就是佃户,还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这绝对是有人低价强买百姓的田地,而且手段狡猾,看似合法合规。   ……   不过,朱元璋并未再深入追问,他深知朱六九生活在凤阳的复杂环境中,心中难免有所顾忌。   于是,他转了个话题:“老哥哥,改日我带你见个人吧。”   朱六九闻言,暗自松了口气,笑着应道:“好啊。”   两人继续享用美食,这样的轻松时光在宫中实属难得。朱元璋轻抿一口酒,随口问道:“对了,朱桓在定远县的表现如何?”   朱桓是朱六九的独子,因其皇侄的身份被委任为定远县令。   “听说干的很好。”朱六九面色得意,“草民没去过定远县,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咯,不让我去看他。”   朱元璋含笑点头:“吏部对他的考评也是极佳。看来我们朱家又出了一位栋梁之材。等他在地方再历练几年,咱便将他调至太子身边辅佐。”   朱六九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跪拜谢恩。   朱元璋见状,佯怒道:“你看你,又跪下了。”   他心中不禁感叹,自从登基为帝后,身边便再无可以随心所欲、畅所欲言之人了。   朱六九起身笑道:“桓儿那孩子心气高,还需陛下多加磨砺。”   “咱理解,咱家的那几个兔崽子,还不一样?一个比一个气咱。”朱元璋摊手。   说到儿女,两人的话题便又多了起来。   朱六九对独子朱桓寄予厚望,在凤阳时家中虽宠爱有加,但他也明白溺爱不可取。他希望儿子能在外历练成长,成为大明的栋梁之材。   若是将来跟着太子殿下,那未来之路就顺畅了。   ……   清晨,秦淮河小院。   朱元璋带着朱六九过来见朱四爷,目的是想唤起朱四爷的记忆。   朱六九跟在皇帝身后,内心充满了好奇与忐忑。他暗自揣测,皇帝此行究竟要带自己去见何方神圣?   当他们接近小院时,朱元璋的目光被门口新添的两尊巨石狮子吸引,他微微皱眉:“什么时候整来两这么大的石狮子?”   正在他疑惑时,小院的门缓缓开启。   赤着精壮上身的朱四爷走了出来,背对着他们,蹲在那两石狮子前面。   “嚯哈!”   朱四爷突然大吼一声,双手各紧握住一尊石狮子,猛地将其举起。   然后,开始来来回回的举,原来他是用石狮子来练举重的。   朱元璋和朱六九目瞪口呆。   尤其是朱六九,他望着朱四爷那满头银发的背影,看着他哼哧哼哧地轻松举起那两尊巨石狮子,他心中暗惊,那还是人吗?   “老哥哥,这就是我要你见的人。”朱元璋一笑。   他带着朱六九快步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四爷,这么早啊。”   朱四爷听到朱元璋的声音,双手举着石狮子缓缓放下,稳稳的把两尊石狮子放回了原位。   然后,他转头。   朱六九正瞪大眼睛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当他看清朱四爷的刹那。   “啊……”他惊呼一声。   双眼满是惊恐,头脑一阵昏眩,咣当摔倒在地,两腿一瞪,昏死了过去。   朱元璋慌了。   次奥,不会直接把六九老哥吓死了吧?哎,咱应该先跟他提醒下的。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朱四爷蹲着检查了下,扶额,“这谁啊?怎么见着老夫就直接吓昏了呢?”   “呃,一言难尽,咱先把他带回去。”朱元璋也是无语。   他没想到见面是这个结果。   ……   朱四爷望着朱元璋背着朱六九远去,他挠了挠头,老子现在都能把人吓昏死过去了?   他自嘲一笑,前往飞燕楼。   找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赵璇蓁那娘们的半点消息,他感觉还是得从飞燕楼那些姑娘们身上找线索。   他伸了个懒腰,感觉腰子又好了,信心爆棚:“好久没有九凤齐飞了呀。”   慢悠悠来到飞燕楼,进门就看到飞燕在那指挥什么,一袭紫色长裙,勾勒出妖娆身姿,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妖媚的气息,越发韵味迷人。   “四爷,有人找你。”飞燕轻盈地走到朱四爷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   “谁啊?”朱四爷微微侧头,闻到那诱人的幽香,心中不禁一荡。   “一个姑娘,哦不,是女侠。”飞燕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说道,“四爷,我家殿下才离开多久,您这就在外面搭上了女侠?”   朱四爷一头黑线。   他来到雅间,推开门,只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端坐在那里,面色略显拘谨。她手中提着一把长剑,扎着利落的马尾辫,秀美中透露出一股英气。难怪飞燕会称她为女侠。   “姑娘,你找老夫有何事?”朱四爷微微一笑。   女子闻言,立刻站起身来,恭敬地行了一礼:“晚辈武当山李玉珍,拜见前辈。”   “哦?武当山的弟子?”朱四爷心中一动,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请坐吧。”   他也记起来了,李玉珍就是这次代表武当山参加天人之争的人。   李玉珍坐下后,仍然显得有些不自在。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晚辈打听了很久,才得知四爷你经常在这飞燕楼出没。”   噗!   朱四爷一口茶水喷出,心中哭笑不得。   特么,谁跟你说老夫常在飞燕楼的?这不是损坏老夫的名声吗?   “姑娘找老夫,是为了天人之争的事?”朱四爷问。   “是。”李玉珍颔首,“不知前辈是否愿意随晚辈去一趟武当山?”   “为何?”朱四爷好奇。   “呃,晚辈不方便说,前辈去了自然明了。”李玉珍沉思片刻继续道,“是关于道门玄妙洞府的事。”   朱四爷沉吟下,一笑:“这样吧,老夫空了就去,好吧?反正老夫答应你,定然是会去的。”   李玉珍听了,大喜:“多谢前辈。”   朱四爷笑着摆了摆手。   他心中对那玄妙洞府也是好奇的,只是不急着去。   ……   乾清宫。   朱六九躺在软榻上,依旧昏迷不醒。   太医坐在旁边,正在给他用针,在他的头部扎了许多银针。   朱元璋焦虑地来回踱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没一会儿,太医取下那些银针,朱六九的双眼微微睁开,露出一片茫然之色:“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太医微微皱眉,来到朱元璋身边一拜:“陛下,臣诊断了,六九爷脑部血脉不通,他得了呆症。”   朱元璋心头一震:“呆症?这是何意?”   “就是……他会忘记很多事情。”   太医沉思了下,组织下语言继续道,“这病症会使得人的记忆逐渐消退,甚至到最后,可能连身边的亲人都不再记得。唯一可能留下的,只有那些深深刻在心中的记忆。”   “怎会如此?”朱元璋轻叹。   “陛下,臣会开个药方。”太医继续道,“他的身体还好。”   朱元璋摆了摆手,太医退了下去。   朱元璋走到床前,看向朱六九问:“老哥哥,你感觉咋样?”   “重八?”   朱六九猛地坐起来,面色无比惊恐,“重八,我悄悄告诉你啊,我昨夜看到你爹被人挖出来了,那个人在你爹脑袋上砸了一根针!”   朱元璋骇然失色。   爹被挖出来了?怎么回事?难道朱六九当年看到咱爹被人从坟墓里挖出来?   “老哥哥,咱爹被谁挖出来的?”他急问。   “一个奇怪的人,好奇怪好奇怪。”朱六九像是还在后怕,“他向你爹脑袋上扎了一根这么长的针。”   “然后呢?”朱元璋追问。   “我好怕,好怕……”朱六九双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朱元璋眼中精芒闪过。   朱六九刚刚叫自己重八,或许这是他小时候那段时间的记忆,当年他看到了什么?   当年咱和大哥满山找爹尸体的时候,的确在村口碰到惊慌失措的朱六九。当时没注意,现在看来他肯定事看到了什么。   爹的尸体是被人挖出来的?脑中还被人打了一根针?   不行,咱得尽快去检查一下朱四爷的脑部有没有一根针。   ……   黄昏。   朱四爷没有在飞燕楼过夜,还是回到了秦淮河小院。   他刚回来,就看见朱元璋带着一个人闯了进来。   “八郎?来的正好,一起喝酒。”朱四爷招手。   “四爷,最近京城有鼠疫。”朱元璋急道,“我带个郎中给你检查下,大都督府那边每个人都检查了。”   “啥?鼠疫,老夫咋不知道?”朱四爷疑惑。   “衙门有些事是对民间保密的,你就别管了,坐那别动。”朱元璋道。   朱四爷坐在椅子上。   朱元璋身后的郎中连忙到他的身后,双手轻轻按着他的脑袋,仔仔细细的摸了过去。   没多久,他面色剧变。   “四爷,我给你留个方子,防鼠疫的。”郎中一笑。   他快速写了各方子递给朱四爷,然后,老实的回到朱元璋的身后。   朱元璋朝着朱四爷挥手:“咱走了!”   朱四爷无语白眼,不过想到这厮还专门带郎中来为自己检查,心中很暖。   朱元璋带着那郎中急急出了小院,来到街上,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沉声问:“咋样?四爷头部是不是有根针。”   这郎中,实际上就是太医,一脸不可思议:“有!简直匪夷所思,有根针,他竟然还活的好好的。”   朱元璋心中惊涛骇浪。   确定了,朱四爷就是咱爹。 第134章 朱元璋:当年谁挖出咱爹?   朱元璋详细问了太医关于朱四爷的情况。   太医神色凝重地描述了那根细如发丝的针,它深藏在后脑之中,若非他凭借多年的医术和细致入微的探查,恐怕难以察觉其存在。   “陛下,朱四爷平日里是否有头部不适之感?”太医的声音中仍带着几分震惊。   朱元璋肯定地回答:“他向来生龙活虎,从未有过任何不适。”   太医面露惊异之色,“这就奇了,那根针所在的位置,按理来说,足以致命。朱四爷究竟是如何挺过来的?”   朱元璋心中的担忧更甚:“那他现在的安危如何?”   太医眉头紧锁:“陛下,实不相瞒,此等情况极为罕见,医书中也无相关记载。朱四爷的病情,实在是难以预料,有可能随时会……会没了。”   朱元璋骇然失色。   朱四爷随时会死?那怎么行,那是咱爹,咱爹好不容易复活了,咱不能让他死。   他厉声命令道:“你必须竭尽全力救治他!”   太医诚惶诚恐地解释道:“陛下,不是臣不愿尽力,实在是那根针的位置太过微妙。稍有差池,恐怕就会……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朱元璋的目光锐利如刀,他猛地一挥手,“咱命你立刻返回太医院,召集所有太医共同研讨,务必拿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救治方案来!”   太医无奈地点头领命,心中却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同时他心中也好奇,陛下为何对一个江湖人的病情如此看重。   ……   朱元璋急匆匆地返回乾清宫,太监总管王景弘迎上前来,急急禀报:“陛下,六九爷已经苏醒了。”   朱元璋闻言,立刻加快步伐走进房间。只见朱六九坐在床榻之上,脸上写满了迷茫和疑惑。看到朱元璋进来,他慌忙下床,跪拜行礼:“草民叩见陛下。”   朱元璋紧走几步,扶起朱六九,关切地问:“老哥哥,你感觉如何了?”   朱六九摸了摸自己的头,一脸困惑地回答:“陛下,草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朱元璋挥了挥手,示意太监和宫女们退下。   他知道现在朱六九,记忆错乱,时好时坏。   所以,当伱的事必须问清楚,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   他让朱六九重新坐下,然后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吗?”   朱六九紧锁眉头,努力回忆着:“草民只记得要来京城看望陛下,可是……可是怎么一下子就到这儿了呢?”   朱元璋心中一沉,暗自叹息。   看来太医所言非虚,朱六九果然患上了呆症,记忆错乱且逐渐丧失。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紧查线索:“老哥哥,有件事情我必须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告诉咱。”   朱六九点头如捣蒜:“陛下请问,草民一定知无不言。”   “当年,你是不是亲眼看到有人将咱爹从墓中挖了出来?”朱元璋一字一顿地问道。   朱六九闻言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朱元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怕,只要你说出真相,咱绝不会怪罪于你。”   朱六九颤抖着手端起热茶猛喝了一口,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恐惧。   他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陛下,草民的确……的确看到了……那天晚上,草民上山去打猎,因为家里没剩什么吃的了……”   ……   朱六九开始说那天晚上的所见。   那天晚上月亮很大,照的整个林子都亮堂堂的,他潜伏在山腰已久,终于发现了一只野兔的踪迹。然而,一箭射去,虽伤了兔子却未能致命,那野兔挣扎着逃向密林深处。   他岂肯轻易放弃这难得的猎物,他紧随其后,紧追不舍。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追逐时,前方突然出现了摇曳的火光。他停下脚步,眯起眼睛仔细望去,顿时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亮火把的地方不是白天朱重八给他爹立的新坟么?   此时,坟头之上赫然竖立着一支巨大的火把,而一个人影正在坟前忙碌着,似乎在挖掘着什么。   在这夜深人静、荒郊野外的密林之中,遇到如此诡异之景,朱六九心中一阵发毛。   但是,他从小在林子里打猎长大,古怪的事也碰见过,迅速镇定心神,悄无声息地躲藏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继续暗中观察。   他心中猜测,莫非是有人在此盗尸?这种事情在那个年代并不罕见。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惊愕不已。   很快,那个人就刨开了坟。   果然,那人把尸体抬了起来,可让朱六九惊愕的是,那人并未带走尸体,而是手里捏着一根细针,插进了尸体的脑袋中。   朱六九之所以觉得是针,是因为在月光下,那针发出幽蓝的光。   他看得真切,那人将针缓缓插入尸体的头部后,就把尸体扔回了坟中。   接着,他在坟地周围踏着奇怪的步伐,双手在虚空中不停地划动着。朱六九看不懂他在做什么,只觉得这一切充满了诡异。   足足半个时辰,那人才停止。   月光下,朱六九看清了那人的容貌,身材魁梧雄壮,样貌近乎邪异的俊伟,尤其是那双眼睛,电光隐现,冷酷的像是能看透一切。   那人做完这一切,便拿起火把,大步走了,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朱六九等了一会儿,才从巨石后面出来,他给自己壮了会胆,走向坟墓,想看看情况。   他来到坟前,低头一看,尸体还在。   那时他想赶紧回去通知朱重八,可正在他要走时,只见那尸体突然动了,双手猛地抬了起来。   “陛下,那时我吓得拔腿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朱六九面色惊恐,额头出汗,“后来,天亮了,我才回村。”   朱元璋给他倒了一杯茶,心中惊涛骇浪。   他也记得,那天早上他在村口碰到了朱六九,然后他自己上山,就没看到爹的坟被抛,尸体不见了。   “老哥哥,你好好歇着,想起什么再来跟咱说。”朱元璋道。   “是。”朱六九恭敬一拜,“陛下,这件事草民一直未跟你说,是……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草民也一直恍惚,像是个梦,所以……所以……”   “咱说了,不会怪罪你。”朱元璋道,“你也不要告诉任何其他人。”   “遵旨。”朱六九再拜。   他也如释重负,终于把心中的秘密说了。   ……   翌日,早朝之后。   皇帝朱元璋只召刘伯温一个人进文华殿。   这一举动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尤其是丞相李善长,他眼中难掩嫉妒之色,心中更是疑云重重。   为何陛下小朝会只见刘伯温一人?他们究竟要商议什么重要之事?竟然连他这个位高权重的丞相都被排除在外?   “相国,我们回中书省吧。”胡惟庸轻声提醒道,打破了李善长的沉思。   李善长微微点头,抬步向中书省走去,却仍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边走边问:“惟庸啊,你如何看待陛下单独召见刘伯温这件事?”   胡惟庸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才低声回答道:“相国,陛下近日撤销御史台,设立都察院,并任命刘伯温为左都御史。依我之见,陛下这是在为对付那些骄兵悍将做准备。文臣治武臣,也只有刘伯温这样的人物,才能震慑住那些勋贵。”   李善长闻言,轻哼一声,不以为然道:“哼,那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刘伯温这个左都御史,迟早会引火烧身。”   胡惟庸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并未再多言。两人就这样一路谈论着,渐行渐远。   落在他们身后的杨宪,目光冷冷。   ……   文华殿。   朱元璋屏退了所有太监和宫女,殿上只剩他自己和刘伯温。   刘伯温面色忐忑,不知道皇帝单独找自己要做什么,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朱元璋喝口茶问:“伯温啊,咱记得咱还是吴王的时候,回凤阳祭祖,咱想迁爹娘的坟。但是,你阻止了咱,说恐泄了地气,伤及龙脉。”   刘伯温颔首一拜:“是!而且《葬书》上也说,只有家门不幸,家族连遭大变,才会考虑改葬祖坟。”   朱元璋盯着刘伯温,目光锐利:“咱当初就觉得你表情不对劲,你今天就跟咱说说,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刘伯温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最后一叹:“陛下,你已经登基称帝,说明皇家祖坟的龙脉扔在。”   “伯温,咱以前不信那些神神鬼鬼。”朱元璋冷哼,“所以就没细问,今天你不说清楚,信不信咱让你走不出文华殿?”   他气势凌厉,目光如刀。   刘伯温背脊一寒,立马拜道:“陛下,臣当年看出有人在龙脉做了手脚,目的是破坏龙脉,那人对阴阳风水术造诣极深,臣看不懂。可奇怪的是,龙脉未伤,臣想来,陛下乃真命天子,所以就算有高人做手脚,也动摇不了陛下。”   朱元璋暗暗心惊。   肯定就是挖咱爹坟的那个人做了手脚,那人是谁呢?   难道是因为咱爹复活了,所以那人做的手脚就失效了?   可咱爹是怎么复活的呢?   还有月票的啊,砸我脸上,我不怕疼? 第135章 朱元璋:咱的刀先杀朱家人   飞燕楼。   皎洁的月光从窗户上,洒落在房间中。   咣当!   飞燕双手撑在窗沿上,漆黑的长发垂落,圆润白皙的香肩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她紧紧咬着红唇,面色绯红。   “赵璇蓁在哪?说不说?”朱四爷双手抓着她的双肩。   “奴家……不知……”飞燕诱人的小嘴之中却是传出令人心中发颤的话语。   “看来,老夫得好好教训你。”朱四爷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老司机的笑容。   嘎吱……嘎吱……   窗户剧烈摇晃,飞燕冰肌玉骨,月光洒在她身上,绝美的容颜透着一抹难以形容的魅力。   半个时辰后。   她如一朵娇弱的芍药,无力地瘫软在华丽的软榻之上。那绝美的身姿,仿佛经过精心雕琢的玉雕,凹凸有致,曲线曼妙,即便是轻薄的被褥也难以完全遮掩住她散发出的迷人韵味。   朱四爷静静地立在窗边,抬头仰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思绪,突然好想抽根烟。   飞燕微微振作精神,用尽仅剩的力气轻轻撑起娇躯,柔声道:“四爷,夜已深沉,是时候安寝了。”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啊。”   朱四爷转身,一头银发随风飘扬,他眨眨眼,“不如说说你们的长公主殿下吧?她身份尊贵,为何会来到这飞燕楼潜伏?”   飞燕半躺着,幽幽一叹:“长公主打下跟随国师学艺,志气不输男儿,可大元败退草原,那时齐王组建探马军司,需要人来大明京城潜伏,殿下便主动请缨。”   “她会武道?”朱四爷问。   “殿下武道可不弱哟。”飞燕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但是她有国师传的秘法,你看不出来她会武道。”   “伱们国师很强?”朱四爷指了指自己,“比老夫还强?”   “国师天纵奇才,岂是你等凡人所能比?”飞燕瞪了他一眼,娇嗔道。   “嘿,小娘皮,敢鄙视老夫?”朱四爷被飞燕的话一激,顿时又来了兴致,“老夫得让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飞燕见状连忙求饶,她刚刚已经亲身体验过朱四爷的“厉害”了。   ……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青石板上,朱四爷缓缓从飞燕楼走出,手搭在门前的石柱上,轻轻揉了揉腰子。   这时,朱棣啃着烧饼从旁边经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哟,师傅,你这又扶墙而出啊?”   朱四爷闻言收回手,瞪眼朝朱棣望去:“滚!一大早的,你在这儿溜达什么?”   “这一片不都小爷我炸天帮地盘么?小爷我视察!”朱棣摊摊手,“二师兄说了,要服务好顾客。”   朱四爷拧了拧眉。   特么,沈万三这些都是现代经营理念,他丫的像个穿越者。   “师傅,要不我扶你?”朱棣伸出他那油腻腻的双手。   “你又想把油擦在老夫衣服上?”朱四爷看出了他那点心思。   朱棣摊摊手,这招他是跟他父皇学的,他父皇每次吃完都把手上的油擦在别人身上。   朱四爷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走,帮为师买两个烧饼。”   不一会儿,两人便人手一个烧饼,边吃边走向秦淮河小院。   师徒二人刚走出不远,突然路边传来一声虚弱的呼救:“请……请给我点……吃的。”   他们闻声转头,惊讶地发现一个青年无力地倒在路边,面色如纸般苍白,呼吸也显得异常微弱。   朱四爷眉头一皱,向朱棣示意。朱棣立刻心领神会,转身跑去买了两个热乎乎的烧饼,并顺便拿来一壶清水。   他将食物和水递到青年手中,青年接过之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狼吞虎咽地将两个烧饼一扫而空。   师徒二人被青年的吃相惊得目瞪口呆,这是饿了多久啊。   而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那青年竟然眼疾手快地夺过了他们手中尚未吃完的烧饼,三两下便吞进了肚子里。   吃完之后,他畅快地喝了几口水,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郑重其事地向师徒二人深深一鞠躬:“在下定远县的宋礼,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宋礼?   朱四爷注意到这个名字。   倒不是他记忆有多好,是前世他游历南旺湖,看到一座祠,里面祭的正是明初的宋礼。   “尚书宋公富经略,世上但识陈恭襄。”   这句话说的是明初治河的两个能臣,宋公便是宋礼了,后来成为了永乐年间的工部尚书。   朱四爷猜测,难道这个宋礼就是那个宋礼?   朱棣忍不住好奇向宋礼问:“你怎么会饿成这个样子?”   宋礼苦笑着回答道:“自从从定远县逃出来之后,我一路上的盘缠都用光了,只能忍饥挨饿。”   逃?   朱四爷敏锐的注意到这人身上还有伤,一笑:“若是没有落脚之处,不如先去老夫的院子。”   宋礼没有扭捏,躬身一拜:“那叨扰了。”   ……   回到小院,推开门就看到朱元璋在那踢桂树。   朱四爷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无语:“八郎,怎么跟这桂树过不去呢?”   朱棣附和一声:“绝壁有病。”   朱元璋这两天心神不宁,一直为朱四爷脑中的那根针所困扰,今日特地前来再次试探。他猜测,朱四爷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脑中还藏着这么一根针。   “四爷,昨天那郎中说你气血不大通畅。”朱元璋直接问,“你可感觉身体有哪里不适?”   朱四爷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没好气地回道:“哼,那你请的那郎中定是庸医!老夫身子骨硬朗着呢,这么多年了,连个小病小痛都不曾有过。”   他自己回想了下,还真是。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脑子里有那气运天书的加持,啥毛病都没有。   “有没有头疼脑晕什么的?”朱元璋追问。   “没有啊。”朱四爷没好气,“嘿,你还盼着老子病啊?”   “没没。”朱元璋连忙摆手。   他暗暗松口气,或许如太医所说,四爷运气好,那根针有可能正好避过了要害。   朱四爷请宋礼坐下,介绍了下朱元璋,说是邻居朱八郎。   朱元璋压根没注意到宋礼的存在。   “小宋,你咋从定远逃出来呢?你不会是逃犯吧?”朱四爷半开玩笑地探问。   “别提了!”宋礼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怒火,“我们定远县的县令朱桓,仗着是皇上的侄子,胡作非为,加收百姓各种税,连卖鸡蛋,都会被征税。”   “什么?”朱元璋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诧,“你说可当真?”   “千真万确!”宋礼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焰,“朱桓那厮,还对一家酒楼老板的女儿心生邪念,公然强抢。他更是无耻地诬陷酒楼老板,将其全家打入牢狱。那可怜的女子被他霸占后,因无法忍受屈辱,最终选择了上吊自尽。”   “怎么不报官?”朱元璋冷问。   “他就是县令,怎么报?”宋礼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有些人曾尝试去州府告状,但都被无情地押回。只因为他是皇上的侄子,无人敢管。”   朱元璋的目光变得如刀般锐利。   他万万没想到,在吏部考评中一直表现优良的朱桓,私下里竟是如此丧尽天良的官吏。   “我这次来京城告他!”宋礼哼一声,“就看皇上他会不会大义灭亲。”   “朱重八应该不糊涂,不过啊,你得能见到他。”朱四爷皱眉。   “小爷我帮你。”朱棣怒道,“朱桓那狗官,该杀。”   宋礼朝着二人抱拳,没想到进京后就碰到好人了。   ……   朱元璋一回到文华殿,便紧急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他命令毛骧立即派遣锦衣卫前往定远县。一旦查实朱桓的罪行,必须立刻将其抓捕并押解至京城。   “遵旨!”毛骧恭敬地领命。   朱元璋的语气愈发沉重:“另外,你还需要派遣一批锦衣卫暗卫前往凤阳,秘密搜集那些勋贵们的不法证据。记住,先不要打草惊蛇。”   “是!”毛骧应声而去。   此刻的朱元璋,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太子朱标见状,轻手轻脚地递上一杯热茶,轻声劝慰道:“父皇,请息怒。”   朱元璋冷哼一声,愤怒地说道:“这些家伙欺压百姓,真当大明已经高枕无忧了吗?哼,就算得罪士大夫、得罪勋贵,咱也绝不会去得罪天下百姓!”   朱标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父皇,如果桓堂哥的事情属实,那处理起来可就棘手了。”   朱元璋喝了口茶,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是啊,他是你六九伯唯一的儿子。如果他死了,你六九伯就无后了。”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但是,如果真如传闻所言他触犯了法律,那就不能怪王法无情了。父皇,到时候就由儿臣来亲自处理这件事吧。”   朱元璋自然明白太子的用意,他是不想让自己难做。   他眼中冷芒闪过:“这天下还未定,他们就开始贪赃枉法欺压百姓。哼,那好,咱就先杀朱桓,咱的刀先杀朱家人!到时候,还有谁敢不服?” 第136章 赵璇蓁:四爷,我坏掉了!   朱元璋紧忙批阅完手中的紧急奏折,独自来到武英殿。   他挥手示意守卫退下,悄然进入偏殿。武英殿通常是用来为武将庆功的,皇帝偶尔也会在此召见大臣,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空荡无人的。   进入偏殿后,朱元璋轻咳一声,低声说道:“出来吧。”   唰!   话音刚落,两位老者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参见陛下。”   朱元璋抬手示意他们免礼,紧接着神色凝重道:“咱有一事问你们。一个人的头部被插入了一根金针,以你们的能力,能否将其安全拔出?”   他详细描述了朱四爷的情况。   两位老者听后均面露难色,其中紫衣老者摇头道:“陛下,针入脑中,稍有差池,即便性命无忧,人也可能变得痴傻。”   朱元璋闻言,面露痛苦纠结之色。   另一位青衣老者思索片刻,忽然道:“陛下,你刚才提到那人失去了之前的记忆,这很可能与那根针有关。臣曾听闻道门中有一种秘法,名为‘金针封穴’,能使人失去记忆。”   “伱是说,如果能成功拔出金针,他就有可能恢复记忆?”朱元璋急切地问。   “正是如此。”老者点头肯定道。   “那可有道门高手能做到安全拔出金针?”朱元璋再次追问。   老者微微皱眉,摇头道:“我们都做不到,如今道门中更无人能做到这一点。不过,我们可以去翻阅道门典籍,看看能否找到可行的方法。”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郑重拜托道:“那就有劳二位了。”   两位老者颔首领命,随即身影一闪,消失在大殿之中。   他们两就是隐藏在皇宫中的高手。   这么多年,朱家能面对各种刺杀,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   ……   朱元璋回到文华殿。   最近因为朱四爷的事,他做事有些心不在焉。   太监总管王景弘慌张地进来,声音带着颤抖:“陛下,六九爷他……他似乎神智不清了。”   “什么?”朱元璋心中一震,立刻感到一阵不安。   他急匆匆地赶到乾清宫,一进门便看见朱六九蜷缩在角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迷茫和无助。   看到朱元璋的到来,朱六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重八,你也在这儿吗?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么大的房子里?”   朱元璋微微皱眉。   他猜测朱六九又失忆了,记不起这是皇宫。   “老哥哥,你起来,这是咱家,别怕。”朱元璋抬手,轻声安抚。   “你家?”朱六九不敢相信,缓缓起身,惊愕地环顾四周,“重八,你不是做和尚去了么?有这么大的家?”   “咱……发达了。”朱元璋摊手苦笑一声。   “太好了。”朱六九来到他身边,“你们家可算过上好日子了,重八,得把你姐姐姐夫,二哥他们都接来。”   朱元璋听着,心中一酸。   可惜了,自己虽然坐上了皇帝,可亲人都离世了。   他又想起了朱六九的儿子朱桓,若是罪该当诛,那朱六九就孤身一人了。   “老哥哥,咱陪你走走?看看咱家?”朱元璋道。   “不!”朱六九摇头,“我要回凤阳了,家里庄稼没人看呢,估计都长草了。”   他凑到朱元璋身前,压低声音道:“重八,你最好还是去看看你爹的墓。”   朱元璋笑着点头。   他估计朱六九都忘记把心中的秘密已经说出来了。   呆症还真是麻烦,以后会什么都不记得吗?   ……   城北,某个院子。   赵璇蓁立在一片花海中,一袭红色长裙,勾勒出极为迷人的曲线,一头黑发如瀑,披在身后,妩媚的眼眸微微眨动,透着一抹御姐才有成熟冷魅。   奥姑飞身落在院子中,迈步走向花海,穿着一身青色劲装的她,气质更加凌厉,利落的短发落在肩头,棱角分明的脸有着一股野性美。   “殿下,上都已被明军攻占了。”奥姑的语气中透露着愤怒与不甘,“我们的陛下已经带着他全家逃往了应昌。”   赵璇蓁的眉头微微一挑,但她的声音依然保持着冷静:“是谁攻下的上都?”   “是常遇春率领的明军精锐,他们奔袭千里,直接攻破了上都的防线。”奥姑咬牙切齿道,“而我们那位想要偷袭北平城的丞相,却只知道一路逃跑,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赵璇蓁微微蹙眉。   只要齐王的精锐还在,那就还有机会。   这次就让那些反对齐王的人明白,大元需要齐王,唯有齐王才能赢大明的徐达和常遇春。   “让下面的人都动起来,我们需要向齐王传去精确的情报。”她沉声道。   “已经都动起来了,遭受两次重创,探马军司大不如从前。”奥姑眉头紧皱。   “这就是我要继续留下来的原因。”赵璇蓁掏出一张纸递给奥姑,“这上面的人,都可用。”   奥姑接过名单,眼中光芒闪过:“有大明朝廷的人?”   赵璇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都有致命把柄在我手上,我们得好好利用下。”   奥姑连忙点头:“有了这个,就好办多了。”   她暗暗佩服,长公主殿下潜伏京城多年,做的事情远超她想象。   “对了,蒙兀十三翼已经出动。”她眸光森寒,“这一次,常遇春跑不了。”   赵璇蓁微微点头。   在她心中,一个主帅并不能改变大明如日中天的势头。   ……   奉天殿。   早朝正在进行,朱元璋与群臣商议防止夏汛的事宜。   突然,大都督府的李文忠急匆匆地冲进大殿,手中紧紧捧着一份战报。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显得有些高亢:“捷报……捷报……征虏副将军常遇春以雷霆万钧之势,千里奔袭,已成功攻克上都城!”   群臣震惊,上都?那不是北元退回草原后的都城吗?这么快被打下了?   朱元璋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色,但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   因为在常遇春出征之前,朱四爷就曾分析过局势,预言常遇春会直捣上都城,并且北元皇帝会逃往应昌城。   “北元皇帝是不是逃去了应昌?”他立刻问。   “陛下真是神机妙算!”李文忠点头大笑,肯定了朱元璋的猜测,“北元皇帝老儿带着一家老小逃往了应昌,一路上是慌不择路,狼狈不堪。”   听到这个消息,群臣们也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如此辉煌的大捷,让整个朝廷都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之中。   朱元璋心中也忍不住嘀咕:“嘿,看来还真是被朱四爷给说中了。”   ……   黄昏。   处理完折子的朱元璋急急来到坤宁宫,报喜:“妹子,好消息!伯仁已成功攻克上都城,北元皇帝如丧家之犬逃往了应昌。”   “真的?”马皇后闻言双眼放光,惊喜交加。   “当百万之众勇敢先登,摧锋陷阵,所向披靡,唯有常遇春矣。”朱元璋心情大好,“妹子,炒两个菜,喝两盅?”   “是嘞,陛下。”马皇后立马去准备了。   很快,饭菜上来,夫妻二人喝酒庆祝。   朱元璋高兴,多喝了几杯,有些晕乎乎的,醉眼朦胧中被马皇后扶到床上休息。   他这一觉,睡的很沉。   半夜时分,朱元璋突然从梦中惊醒,大喊着:“伯仁!伯仁!”   他惊慌失措,满头大汗。   旁边的马皇后也被吵醒,连忙关切地询问:“陛下,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朱元璋喘着粗气,颤声道:“妹子,咱梦到伯仁了……他浑身是血,咱叫他他也没反应……”   马皇后面色剧变,但迅速恢复平静,轻声安慰道:“陛下别担心,只是个噩梦而已。”   朱元璋却是面色凝重。   他想起出征前,朱四爷三番五次的交代常遇春要注意那个‘卸甲风’,莫非朱四爷有预感?是了,他都能预知到伯仁能打下上都,北元皇帝逃往应昌。或许,对伯仁预感到了什么。   “不行,咱得去找朱四爷。”朱元璋心急。   “陛下,这么晚了,明天去也不迟。”马皇后安慰。   她心中疑惑,你做噩梦,去找朱四爷干嘛?他能解梦?   ……   秦淮河小院。   天尚未破晓,朱棣便一脚踹开了朱四爷的房门,声响之大,直吓得朱四爷从床榻上惊坐起。   “你丫有病是吧?”朱四爷没好气地呵斥。   然而朱棣却毫不在意,反而一脸兴奋地嚷嚷起来:“师傅,我找到那个美貌师娘了!”   “美貌师娘?”朱四爷一愣,随即瞪眼问道:“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赵璇蓁啊!”朱棣得意洋洋地答道,“她现在就躲在城北的一处宅院里。我炸天帮的一个兄弟刚巧去那边办事,无意间发现了她的行踪。”   “还真躲在城中啊。”朱四爷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娘们是大胆。”   他睡意全无,快速穿起衣服,就要出门。   然而朱棣却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的去路,一脸担忧地问道:“师傅,您这是要去抓她吗?”   朱四爷瞪一眼:“废话,她是大元的长公主,可不得抓。”   “无情啊!”   朱棣不禁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感慨道:“师傅啊师傅,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铁石心肠……那可是你的女人啊。”   “滚犊子!”朱四爷一头黑线。   他问了赵璇蓁的具体位置,飞身出了门。   外面一片漆黑,正是黎明前最嘿的时刻,朱四爷却如鬼魅一般掠过街道,最后,落在了那城北的院子中。   他一落地,就知道赵璇蓁肯定在这里,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幽香。   院子中并没有守卫,他摸到了一个房间前,嗅了嗅鼻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就是这了。   ……   嘎吱~   他推开门,闻到了那熟悉的幽香。   唰!   寒光一闪,一剑刺来,朱四爷连忙闪躲。   他站定后,看到了手持长剑的赵璇蓁,穿着一袭薄纱亵衣,美好的身段曲线让早起的朱四爷热血沸腾。   “怎么,要杀老夫?”朱四爷挑眉。   “终究是被你找到了。”赵璇蓁美目闪烁了一下,“那就让你看看本宫的剑法。”   她长剑一横,正要攻击。   唰!   一道刀芒闪过,朱四爷直接用了天地一刀斩。   铛!   赵璇蓁的长剑应声而断,她还未来得及惊诧,朱四爷已经到了她面前,伸手搂住她的腰肢,霸道的搂入怀中。   “你……”赵璇蓁顿时心跳加速。   她仰起绝美的脸,红唇微动,想要怒斥,可刚张口,就被朱四爷低头堵住了嘴。   朱四爷狂野霸道。   赵璇蓁抵抗了几下,便不由自主伸出白皙的皓腕环抱着他的脖子,渐渐回应起来。   良久~   朱四爷缓缓松口,目光炽热的看着眼前成熟妩媚的脸。   他把赵璇蓁横身抱起,走向软榻。   “你想干什么?”赵璇蓁声音无力。   “你走的这段时间,老夫可是日思夜想。”朱四爷把她扔在软榻上。   “罢了。”赵璇蓁眼眸迷离的缓缓闭上,修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   朱四爷咽了咽口水。   ……   风雨骤歇。   赵璇蓁妩媚动人的面容挂着一抹醉人的红晕,依偎在朱四爷怀中倾吐香兰,声音柔腻:“你得偿所愿了?”   朱四爷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耳鬓摩挲:“老夫先找到你,才能保你一命。”   “哦?”赵璇蓁精致妩媚的面容对着他,一双玉手捧着他的脸,“这么说,你不会把我交给朝廷?”   “那当然!”朱四爷回答的干脆。   赵璇蓁似笑非笑,修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动人心魄,抿了抿红唇:“那你想如何处置我?”   朱四爷抱紧了她,一笑:“那当然是金屋藏娇啊,你去书院后山,那儿安全。老夫救了你,可你也不能再继续执掌探马军司。”   赵璇蓁嘴角噙着一抹盈盈笑意,妩媚的眸子眨了眨:“好,成交。”   “从此,你这个大元的长公主,就是老夫的小妾。”朱四爷挑眉。   “是,老爷。”赵璇蓁美目一瞪。   两人目光相遇,大战又起。   狂风骤雨,雷霆万钧。   寂寞了二十多年的赵璇蓁彻底放飞,正着,反着,卷着……   求票哟…… 第137章 朱标:父皇不杀的人,孤杀   清晨的微光洒落。   奥姑飘然落在寂静的院子中,她那双凌厉的眼眸微微皱起,似乎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   她径直来到赵璇蓁的房前,轻推开门扉,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软榻之上,锦被凌乱不堪,座椅也翻倒在地,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香气,那是女人的幽香与男人狂野的荷尔蒙交织而成的独特气息。   “长公主,你终究是兵行险着,把自己搭了进去。”她声音冷冷,“也不知道你最后能不能成功。”   她的眉头紧蹙,心中充满了不解。   为什么长公主之前明明准备回草原了,而后又留下来?真的是为了重整探马军司?   她那么关心大元存亡的人,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还是不回去。   为了朱四爷?   不可能!长公主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那为何有这么大的转变呢?还亲身去冒险。   “放心吧,我会好好统领探马军司的。”奥姑轻声自语,像是在向消失的长公主许下承诺。   她不禁猜测,长公主是否预感到了自己会被抓,所以才将探马军司的一切交托给了自己?   她大脑中回忆最近的事。   长公主是接到草原的一封信后,才改变的,那信是谁给她的?写了什么?   “罢了。”   她摇了摇头,点起一根火把扔进了房间中。   没多久,整个小院一片火海。   奥姑的身影消失在火影之中,她要潜伏起来,继续统领探马军司。   小院一切都烧成了灰烬,无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   书院后山。   朱四爷带着赵璇蓁出现在阁楼前。   朱棣从阁楼内疾步而出,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他目光灼灼地望向赵璇蓁,口中忍不住呼喊:“师娘,你终究还是落入我师傅的手中了?”   赵璇蓁闻言,唇角轻扬,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俯身轻轻捏了捏朱棣稚嫩的脸庞,柔声回应:“是啊,看来我以后只能长留这书院后山了。小鱼她还好吗?若有人敢欺负她,伱可得好好保护她哦。”   朱棣闻言,豪情万丈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道:“师娘放心,有我炸天帮在,定会罩着飞燕楼的姐姐们。谁敢对她们不敬,小爷我炸了他!”   赵璇蓁被朱棣的豪言壮语逗得忍俊不禁,她轻笑出声:“好样的,飞燕楼就靠你了。你比你师傅强多了。”   朱棣闻言,神色间不禁流露出一丝得意与傲然。   一旁的朱四爷一头黑线。   就在这时,沈万三与徐妙云也相继从阁楼内走出。朱四爷向二人介绍起赵璇蓁来,赵璇蓁则带着温婉的微笑,向他们颔首致意。   沈万三回以礼貌的点头,而徐妙云则显得有些高冷。她轻轻地瞥了一眼赵璇蓁,随即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赵璇蓁注意到徐妙云的反应,不禁多看了这小姑娘几眼。   她发现尽管徐妙云年纪尚幼,却已展露出一种端庄大气的风范。赵璇蓁心中不由生出一丝赞赏与好奇,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深邃了。   “以后少不得麻烦你们,今天我下厨。”她成熟妩媚的眼眸眨动。   “好耶。”朱棣欢蹦。   一个时辰后,一桌子香喷喷的佳肴上桌。   赵璇蓁换上一袭素衣长裙,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分温婉。   “开吃吧。”她摊摊手。   大家开始大快朵颐,朱棣连连称赞好吃。   走南闯北,吃过许多美食的沈万三也是大赞:“师娘的厨艺,超过世间大厨。”   徐妙云不说话,正埋头吃呢。   赵璇蓁美目扫过,嘴角噙着一抹盈盈笑意:“别师娘师娘的叫,我不是,你们不如叫我……就叫姐姐吧,蓁姐。”   朱四爷埋头干饭,随他们怎么叫。   ……   已经是初夏季节。   玄武书院的树上蝉鸣阵阵,恼的楚香玉指挥韩宜可和郑士元去爬树捉蝉。   咣当!   韩宜可从树上掉下来,摔了个大马趴。   “哈哈哈,老韩。”郑士元大笑,“你这可没了当初大骂国子监的威风啊。”   楚香玉去扶起韩宜可,美目朝着树上的郑士元一瞪。   郑士元顿时怂了,摊手:“蝉这么多,我们一棵棵树去抓,也不是个事啊。再说了,抓了这个,飞来另外一个。”   楚香玉面容秀美温婉,一袭青色长裙,显出她的美好曲线。   她龇牙咧嘴,气得不轻:“我读不进去书,怎么办?”   “那是你自己的原因!”朱四爷从远处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正是从定远来的宋礼。   “院长。”三人向他一拜。   “既然这些蝉扰了你们的清静,那老夫就让它们去别处吧。”朱四爷含笑道。   三人面色古怪,心想,你还能指挥蝉?   唰!   朱四爷长刀出鞘,一刀斩出一个圆弧,恐怖的刀气席卷而出。   刹那间,无数的蝉飞起,纷纷飞向远处山林,书院顿时安静下来。   朱四爷摊摊手:“好了!”   立在那的四人,瞠目结舌。   这也行?   “介绍一下,这是宋礼,你们的新同窗。”   朱四爷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下,然后面色得意,“老夫的书院日渐壮大呀!”   楚香玉一个白眼。   壮大?整个书院就一个先生,五个学子,其中一个还经常不来,这也叫壮大?   “香玉,你啥表情?”朱四爷瞪眼。   “院长,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上课呀?”楚香玉美目眨呀眨。   “上课?上个屁啊。”朱四爷摆手,“我们书院,靠的是自己顿悟,懂吧?”   ……   朱四爷回到秦淮河小院。   他推开门又看到朱元璋在那踢桂树。   “八郎,你是跟这棵桂树杠上了?”朱四爷无语。   “四爷,你跑去哪里了?”朱元璋神色焦急。   他一早就来了,为的是昨夜做的噩梦,看到常遇春满身是血。   朱四爷横他一眼:“老夫去哪里,还要向你交代?咋地,你现在开始管老夫了?”   “不是那意思!”   朱元璋坐下喝口茶,平静了下心绪,抬眼道,“你知道吧?常遇春已经攻下上都了,那北元皇帝逃去了应昌。”   朱四爷听了,没有大喜,心反而一紧。   常遇春就是在这次大胜之后,班师的路上暴毙的。   “你能联系老常吧?给他写封信,大热天的,让他别着急忙慌的。”朱四爷道。   “四爷。”朱元璋面色凝重,“出征之前,你就几次交代老常,让他小心‘卸甲风’,你是不是预感到什么了?”   “老夫……”朱四爷欲言又止。   “而且当时你就说老常会直取上都,也说北元皇帝会逃往应昌。”朱元璋急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朱四爷拧了拧眉。   特么,老子总不能说自己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所以知道这些事情吧?   “老夫猜的。”朱四爷紧紧皱眉,“的确,老夫预感老常这回有一劫难过,搞不好……”   “搞不好什么?”朱元璋大声问。   “搞不好会暴毙。”朱四爷道。   轰!   朱元璋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瞬间晃了晃,然后连连摇头:“不可能!伯仁还那么年轻!”   朱四爷心中一叹。   滚滚历史面前,就算穿越者,也依然渺小,不是他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咱这就回去给伯仁写信。”朱元璋说着,急急而去。   ……   三天后。   锦衣卫从定远县把朱桓押送至锦衣昭狱。   指挥使毛骧向朱元璋禀报了此事,朱元璋听后勃然大怒,原来宋礼所言非虚,朱桓竟借着皇侄的身份,在定远县犯下了滔天罪行。   太子朱标主动请去昭狱审问朱桓。   毛骧带着他来昭狱,进门就听到一个嚣张的喊声:“来人……放老子出去,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老子是谁吗?皇帝是我叔叔,你们敢关押老子?什么狗屁锦衣卫,拿着鸡毛当令箭。”   朱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径直走到朱桓的牢房前,只见朱桓一看到他,顿时喜出望外:“太子殿下,你是来救我的吧?”   朱标眉头紧皱,无奈一叹:“桓哥,你在定远怎么……怎么……”   “殿下,臣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臣这一次吧。”朱桓连忙哀求道。   “国法无情啊。”朱标道。   “殿下,我爹也在京城吧?我爹肯定会去陛下面前为我求情的。”朱桓慌忙道,“我爹对陛下……可是有恩啊,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朱标眼中的杀机愈发浓烈。   而朱桓却毫无察觉,继续哀求道:“殿下,留着臣,臣将来能为你做事。我们朱家现在人少,朱家的天下,还是得靠朱家人啊。”   朱标走到朱桓的面前,目光如刀,一字一句道:“现在朱家需要你……去死!”   朱桓骇然失色,满脸不敢相信:“不会的,我爹肯定会去为我求情的。”   “父皇不杀的人,孤来杀!”朱标一声暴喝,“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三丈开外的毛骧,顿感一股寒意。   他暗暗心惊,少年太子,竟然已经帝威如狱。   “来人,把他押送菜市口,斩首示众!”朱标冷道,“孤亲自监斩!”   毛骧大惊失色。   这……这就斩了? 第138章 谁说太子软弱?比他爹还狠   菜市口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每逢行刑时,此处总能吸引无数百姓驻足观看,而今日,太子的銮驾亲临现场,更是让这场景平添了几分庄重与肃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行刑台上跪着的青年,都好奇。   这是谁啊?犯了什么罪?需要太子亲自监斩?   刚从书院后山出来的朱四爷,带着朱棣也在人群中,他也好奇:“那倒霉催的是谁啊?”   朱棣认出了跪在那的朱桓,冷道:“应该是皇侄朱桓!”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朱四爷意外,他也想起来上次毛骧说要派人去定远,他没想到这么快,“太子监斩!看来是要告诉天下人,朱家的刀先杀朱家人!”   砰砰砰!   鼓声响起,跪在行刑台上的朱桓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颤抖着声音哀求道:“殿下,你不能杀我!我爹会为我求情的。你们朱家可是受了我爹的大恩。”   朱标猛地一挥手,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他朝身旁的毛骧微微示意,毛骧立刻站了出来,当众揭露了朱桓的身份以及他在定远县的种种恶行。   众人惊呼,这人竟然是皇侄。   朱标殿下站起身来,义正言辞道:“朱桓虽为皇亲国戚,但既已触犯国法,就应当受到应有的惩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孤要杀一儆百,先从朱家人开始!天下所有贪污官吏,孤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朱四爷目光落在少年太子身上。   《明史》上说太子朱标软弱,看来有被篡改,朱元璋看中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是软弱之辈?   他分明已经有帝王之姿。   ……   乾清宫。   朱元璋来看朱六九。   今天的朱六九又清醒些,向朱元璋恭敬一拜:“陛下,草民在京已有多日,是时候返回凤阳了。”   朱元璋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着急:“老哥哥,且慢些。咱有意不日回凤阳祭祖,伱便与朕同行吧。”   然而,他心中却是在纠结。   要怎样告诉朱六九他儿子的事?他肯定会为他儿子求情的,那咱咋办?   国法无情,朱桓所犯之罪,够杀他好几回了。   可若杀了他,老哥哥就无后了。   但不杀他,如何服众?唯有杀了他,不仅正国法,还能震慑天下所有的贪官污吏。   正在朱元璋纠结之际,太监王景弘进来禀报:“陛下,太子求见。”   “求见?他自己进来便是。”朱元璋心情烦躁,挥了挥手。   就在这时,太子朱标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直接跪在朱元璋面前:“父皇,儿臣刚刚亲自监斩了堂哥朱桓,请父皇恕罪。”   “什么?”朱元璋惊愕不已。   一旁的朱六九也是一愣,随后面色大变:“斩了我儿子?怎么回事?我儿子不是在定远吗?”   朱标眼中含泪,迅速将朱桓的罪行一一陈述。   朱六九听着,如遭雷击,一阵昏眩后便不省人事。   见朱六九昏死过去,朱元璋大急:“来人,快,传太医!”   太监们把朱六九扶到软榻上,很快太医便过来诊治。   “陛下,六九爷惊吓过渡,昏了过去,并无大碍,过会儿会醒的。”太医皱眉,“不过他本就患了呆症,这么一下,会更严重的。”   朱元璋微微颔首。   心想朱六九若是失忆了,或许更好,不会痛苦,到时候就在京城给他买个宅子,好好安置。   “你们都退下吧。”朱元璋挥手。   太监,宫女和太医都退了出去,殿上只剩下他们父子,还要昏睡的朱六九。   朱元璋沉声道:“标儿,你这次做的很好。”   朱标跪下一拜:“儿臣不想父皇为难,就私自去斩了朱桓,请父皇恕罪。”   “你何罪之有?”   朱元璋轻叹一声,而后目光陡然锐利,杀气腾腾,“咱还会大开杀戒,直杀到天下贪官寝食难安,不寒而栗。”   ……   丞相府。   烈日虽炎,却掩不住庭院之幽深,微风穿梭其间,如细语呢喃。   李善长坐在池塘边上,正悠闲的喂鱼,他的手指轻弹,鱼料如星点般飘洒,引得池水翻涌,鱼儿争相抢食。   他很享受这种掌控大局的感觉。   “相国大人,悠闲的很啊。”   淮西诸将都来拜访丞相李善长,他们纷纷踏入庭院,向李善长行礼。   李善长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深沉与狡黠,他抬手示意众人入座,丫鬟们则轻盈地为诸将献上香浓的热茶。   “相国,今日可发生了件大事!”唐胜宗道,“太子殿下亲自监斩了朱桓,百姓一片叫好。”   “哦?”李善长顿感意外。   唐胜宗快速讲了朱桓案的经过。   李善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微微皱眉:“太子年少,竟如此果决,只是手段未免酷烈了点,那毕竟是他堂哥啊。”   唐胜宗点头附和:“谁说不是呢!呵呵,太子年纪虽小,颇有陛下之风哟。”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赞叹,又似有几分讥讽。   “太子此举,是在告诉天下人。”   李善长停了下,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他的刀连朱家人都杀,就更不会放过任何贪赃枉法之人。你们在凤阳,都收敛点。”   “哼!我们的功劳,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唐胜宗冷哼,“再说,我们有没有触犯大明律。”   他转头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陆中亨。   陆中亨像是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是啊,不就买了点田吗?这个天下都是我们打下来的。”   淮西勋贵,骄兵悍将。   这是刘伯温发明出来的词,此刻,李善长深有同感,这帮人自以为是天子袍哥,就认为自己该享受荣华富贵。   如今,还要打仗,陛下还能忍。   那天下安定之后呢?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怕是躲不过去了。   李善长深深皱眉。   他在想如何保护自己,又能利用诸将为自己造势。   皇帝虽然一直拖延封爵,可这封爵迟早是要来的,到时候谁成为那开国第一公爵,非他李善长莫属。   “喝茶喝茶。”他笑着抬手示意。   唐胜宗看了眼身旁的陆中亨问:“老陆,你咋有些心不在焉呢?有心事?”   陆中亨摇了摇头。   实际上,最近这段时间他都胆战心惊。   因为那地宗的宗主玉清子死了,可玉清子给他吃了三尸脑神丹,若是明年没有解药,他就会死。   他想着去哪找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可这事只能秘密进行。   ……   玄武书院,一片读书声。   现在已经是夏天,明年的二月便是大明首届科举,大家都在为科举考试做准备。   虽然只有韩宜可,郑士元,楚香玉和宋礼四人,可读书声很大,相互之间像是在较劲,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朱四爷在一旁树下闭目养神。   他脑海中的气运天书却是一闪一闪,正在吸收浩然气。   书院弟子读书,能自动助力他修行,这才是他办书院的目的啊。   弟子还是少了,多了效果会更好。   他曾经让丐帮的那些糙汉来读书,可惜,没那效果,气运天书对弟子还是有一定要求的,大字不识的肯定不行。   “老罗啊,你写到哪了?”朱四爷坐起来喊一声。   “又写了十回。”罗贯中走过来。   “特么一共120回,你写到何年马月去了?”朱四爷无语。   “你咋知道是120回?我都不知道。”罗贯中白眼。   “老罗啊,老夫知道的可多了。”朱四爷端起一杯茶,“你呀,好好努力,将来名气没准比朱元璋还大。”   话音刚落,一声怒斥传来:“放肆!你敢直呼陛下名讳?”   吕本带着一群国子监学生从走来,气势汹汹,像是来寻仇似的。   朱四爷懒洋洋一笑:“吕本!你特么是不是出门没吃药?来老夫书院狂吠。”   吕本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老夫是来检查的,国子监有权监管各地书院。”他冷道。   “那查吧?”朱四爷摊摊手。   铁铉也在国子监学生队伍中。   他环视左右,朝吕本道:“先生,这玄武书院建筑规格,木材用料,学堂和学舍的标准,比我们国子监还要好,没啥可查的。”   吕本一口老血。   朱四爷轻描淡写道:“食宿免费呢,没办法,老夫有的是钱。”   吕本又一口老血。   他身旁的齐德哼一声:“连个像样的先生都没有,还书院?”   朱四爷一口老血。   特么,齐德这小王八羔子踩的真准。   “太子殿下驾到~”   一群人簇拥着太子朱标走了过来。   吕本和国子监学生们大惊,连忙躬身相迎。他们心中奇怪,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朱标笑容温润如玉,抬手让大家不要多礼。   “孤今天来,是特来向院长请教的。”朱标含笑走向朱四爷。   朱四爷还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吕本又是一口老血,太子大老远的来到这玄武书院,向那个莽夫请教?这不显得东宫的师傅很无能?   “殿下,向老夫请教如何砍人吗?”朱四爷终于站起来。   “也不是不可。”朱标一笑,“当然,主要还是上次院长说的本朝七大事。”   原来如此!   朱四爷扶额,那都是老子根据前世看的网文,瞎比比的啊。 第139章 朱元璋:爹复生失忆是阴谋   “既然太子殿下有心求教,那老夫就教你点真本事。”   朱四爷是毫不客气,一副太子老师的做派,他撇一眼国子监众人,“你们也都听听,今天老夫教你们什么是真正的天下。”   吕本心中愤懑,差点就要忍不住跳出来反驳,但想到朱四爷那出手无情的狠辣,上次被打掉的门牙还隐隐作痛,他只能强忍住怒火。   国子监学生也是各个咬牙切齿。   太嚣张了!朱四爷这莽夫竟然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倒是要看看他讲什么。   待会不管他讲什么,抓到漏洞就攻击,定要他颜面全无。   “给老夫把大黑板拉来。”朱四爷朝郑士元和韩宜可喊。   两人虽然心中疑惑不解,但也不敢怠慢,立刻将学堂中的大黑板拉了出来。   朱四爷站在黑板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的带着好奇,有的带着轻蔑。   朱四爷拿起自制的粉笔,开始在黑板上挥洒自如地描绘起来。   他要画的,是世界地图。   若是之前,他肯定画不出来,现在到了知命境,只要他一回想,世界地图便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拿起粉笔,一气呵成。   一刻钟后,完整的世界地图便展现在黑板上。   “这才是真正的天下!”朱四爷指了指地图,“世界的辽阔,远超伱们所能想象。这里,是我们大明王朝的疆土。而这座岛屿,便是东瀛……”   他指着图开始讲解。   下面的人听着听着,逐渐被这神秘而博大的世界所吸引。   朱标更是狂喜:“原来东瀛往东还有那么广袤的世界,南洋再往南,也无限大……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齐德哼一声:“谁知道他是不是唬人的?”   “不是,孤能肯定!”朱标面色激动,“大本堂里面有前元时期的很多地图,他们不是有四大汗国么?那些地图都没有院长这个完整,孤能确定这是最完整的地图。”   朱四爷满意的点头,指了指图上的欧亚大陆道:“前元的骑兵横扫欧亚大陆,一直打到这多瑙河附近,他们是有部分地图的。殿下,你不错,比他们这些白痴强多了。”   说着,他轻蔑地瞥了一眼国子监的众人。   吕本老连一红,其他学生都低下了头。   “殿下,老夫之前说的分封藩王与海外,指的是大明之外这浩大的世界。”朱四爷道。   朱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他急切地问:“此事果真能成吗?”   “呵呵,此事虽非易事,但也并非不可为。”朱四爷一笑。   他心中还真想过。   开启大航海,建立无敌舰队,搜刮世界财富,就像前世看世界历史中的那日不落帝国一样的步骤。   “今日听院长讲课,胜读十年书啊。”朱标听后大为振奋,由衷地赞叹,朝着朱四爷一拜,“院长,这地图能否送给孤?”   朱四爷慷慨地一挥手:“太子殿下既然喜欢,这地图便送与殿下吧。”   朱标大喜过望,再次拜谢:“多谢院长厚赐!孤今日便告辞了,改日再来向院长请教。”   “殿下……”朱四爷皱眉,“你堂堂太子殿下,不能白蹭老夫的课吧?”   朱标闻言一愣,随即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哦?那依院长之见,孤该如何表示谢意呢?总不会是银子吧?孤可是听说院长你富的很呢。”   朱四爷摇摇头:“银子老夫自是不缺。老夫只想要十个明年参加科举考试的名额。这对殿下来说,应该不难办到吧?”   朱标略作沉吟后点头答应:“好!为了感谢院长的悉心教导,孤便破例一次。”   朱四爷要科举名额,自然是为书院学子准备的。   像其中的楚香玉,宋礼都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万一之后还有学子过来,也没有资格呢?   楚香玉最特别,还得给她个男儿身份。   ……   武英殿,偏殿。   所有人都被朱元璋挥退了出去,此刻偏殿中,只有他和两个老者。   朱元璋朝其中的紫衣老者问:“李老,你们这一派自汉武帝时期便助我皇家,对于风水之术深谙其道。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臣最近翻阅古籍。”紫衣老者眉头紧皱,“从未见过死而复生的例子,但是,金针封老的事倒是有过。”   “哦?怎么说?”朱元璋急问。   “陛下,按照你所说。”紫衣老者沉声道,“这可能是个阴谋!”   “阴谋?”朱元璋大惊失色。   “没错。”一旁的青衣老者接话,“那人用金针封脑,在配合古怪阵法,目的事破坏你朱家的龙脉。”   朱元璋恍然大悟。   是了!当时刘伯温也提过,按说龙脉肯定被破坏,可实际并未被破坏。   “可咱还是做皇帝了啊。”朱元璋疑惑。   “这我们也暂时想不通,也就是说那人并未成功破坏你朱家龙脉。”紫衣老者若有所思,“这或许跟你……跟朱四爷成功复活有关。”   “死而复生,闻所未闻。”青衣老者朝着朱元璋一拜,“陛下,你要慎重。”   “人不知理定有祸,事出反常必有妖。”紫衣老者也一拜,“陛下,这整件事都透着古怪。”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   他把朱四爷的秘密告诉了这两位老者,他们是他信得过的。   外人不知道,只有他朱元璋知己知道,无数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为他们在。   他们出身神秘门派,华夏千年来的传承都跟他们门派息息相关。   “咱决定带着朱四爷回一趟凤阳。”朱元璋沉声道,“到时候,你们也一起去。此事必须查清楚,朱四爷脑中那根金针,随时会要他命的。”   “臣遵旨。”两老者颔首。   ……   醉人的夜。   书院后山,凉风习习,一束月光落在精致个阁楼上。   朱四爷和赵璇蓁相拥睡在一起。   刚经过一番折腾,赵璇蓁慵懒的趴在朱四爷怀中,绝美的俏脸带着一抹红晕,玉背迷人,一袭白色薄纱亵衣遮掩着春光,却难掩曲线曼妙。   “你想回草原吗?”朱四爷问。   “我能回吗?”赵璇蓁抿着红唇,温婉的美目也是多了几分凄苦。   “有啥不能的,以后老夫送你回去。”朱四爷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笑。   赵璇蓁伸出白皙皓腕,勾着他的脖子,献上香吻。   朱四爷看着她那冰肌玉骨的娇躯,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大战又起!   身负武道的赵璇蓁比飞燕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若是飞燕,早就丢盔卸甲,求饶了。   赵璇蓁与朱四爷势均力敌。   一夜来来回回的折腾,到凌晨才沉沉睡去。   天微微亮时。   朱四爷又起来了,他把熟睡的赵璇蓁也揉醒:“来,跟着老夫吾日三省吾身。”   赵璇蓁美目一瞪:“我还比不过你个糟老头子?”   于是,果断起来,换上一套劲装跟朱四爷去炼体。   围着后山跑了三圈之后,她已经是香汗淋漓,扶着路边一棵树娇喘:“跑不动了,我得休息了。”   劲装贴身,更显她傲人的身姿,额前几缕秀发落下,沾着香汗,多了几分迷人的妩媚。   恢复了元气的朱四爷,顿时邪火冲脑。   他走过去拥抱着她,手掌滑落,楼主了纤细的腰肢,手掌轻轻摩挲。   赵璇蓁面色绯红,双手撑着树干,弯腰提臀。   ……   这一日。   文华殿内,朱元璋正埋头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外面的蝉鸣声尖锐刺耳,搅得他心神不宁。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急急进殿来,禀报:“陛下,凤阳的事,臣有结果了。”   朱元璋微微抬头,放下手中的朱笔,他端起一旁的茶杯,边啜饮边走向毛骧:“细细道来。”   “大大小小的勋贵,在凤阳几乎都有买田,而且是低价买。百姓不得已成为佃户。”毛骧皱眉,“有的甚至纵容家人侵吞百姓良田,据良田为私产,役百姓如使奴仆,轻者,鞭笞加身,重则,毁家杀人。”   咣当!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怒火,他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向地面,茶水与碎片四溅:“混账!前元覆灭的教训他们难道都忘了吗?都有哪些人胆敢如此放肆?”   毛骧深吸一口气,继续禀报:“除了丞相李善长,大将军徐达,副将军常遇春等少数几个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陛下,要不要臣即刻捉拿?”   朱元璋眼中寒芒闪过。   现在捉拿,那肯定是不行的,淮西诸将出问题,会危及全军。   如今北方未定,南边云南梁王未归附,东边倭寇作乱,西边蜀地明玉珍还未彻底平,还需要他们打仗。   可又不能不罚!   该如何办?这时候需要一个聪明人来从中调和。   “快传李善长!”朱元璋挥手。   太监总管王景弘正要转身去传人,却见大都督李文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的面色沉痛,眼中还带着泪,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白色的折子。   “怎么了?”朱元璋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白色的折子,在大明军中,通常是前线用来报丧的。   李文忠跪倒在朱元璋面前,双手高举那白色的折子,声音哽咽:“陛下……征虏副将军常遇春……他在行军至柳河川时,突然暴病身亡……”   轰!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朱元璋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身体摇摇欲坠。他猛地扶住一旁的御案,才勉强稳住身形。   “不可能!”朱元璋失声喊道,“前几日来信,他还说一切安好,怎么会这样?”   “陛下,臣已经确认,千真万确。”李文忠难掩悲痛,“常将军灵柩已经在途中,十日后抵京。”   朱元璋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脸色变得苍白如雪,那原本威严而坚毅的面庞,此刻布满了难以言喻的悲恸。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是双手紧握成拳,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哽咽的声音,那是悲痛欲绝的呜咽,是无法接受现实的绝望。   “伯仁!”   “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血。   众人吓坏了,太监王景弘连忙上去扶:“陛下!快,传太医,传太医。”   ……   翌日。   早朝之后,朱元璋出了宫,走在大街上,他的泪水终于落下。   在奉天帝,他没有落泪,因为他是大明的皇帝,是无数人的依靠和希望,他不能哭,也不能倒。   然而,那种深入骨髓的悲痛,却透过了他的每一个毛孔。   “伯仁,你怎么会就这么离咱而去了。”他低着头,眼泪不断落下。   来到秦淮河畔的小院前,他推开了门。   朱四爷恰巧回来取东西,准备去书院后山,见朱元璋进来,招招手:“八郎……”   他话未说完,朱元璋扑到他面前,哽咽道:“四爷,伯仁他……他病亡了。”   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   朱四爷手中的东西应声落地,尽管他早已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真正到来时,他依旧悲伤。   “伯仁……伯仁……”朱元璋嗷嗷大哭。   他哭的像是个孩子,悲伤过度,完全停不下来。   他轻轻拍着朱元璋的肩膀,声音颤抖:“八郎,节哀顺变。”   在这个院子,朱元璋卸下了帝王的威严与尊荣,他只是一个痛失挚友的普通人。他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每一滴都凝聚着对生死兄弟的思念与不舍。   朱四爷轻叹:“八郎,等老常灵柩归来,你带我去祭奠。”   朱元璋哭着点头:“好。”   一个时辰后,他擦干眼泪离开了小院。   他又是那有着铁石心肠的皇帝朱元璋了,他回到乾清宫继续处理今天未处理完的折子。   在处理折子前,他挥笔写了一首悼念常遇春的诗:   朕有千行生铁汁,平生不为儿女泣。   忽闻昨日常公薨,泪洒乾坤草木湿。   “传旨!”朱元璋沉声道,“追封常遇春为翊运推诚宣德靖远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保、中书右丞相,追封开平王,谥曰忠武。配享太庙。”   而后,他又传来宫廷画师,要画师为常遇春公绘制身穿龙袍的全身像。   月初了,有月票,作者会坚持日万哟!求票! 第140章 朱元璋:四爷,回凤阳祭祖   这天,常遇春灵柩进京。   京城之内,皆白衣素裹,如霜如雪。街巷之间,黎民百姓,自发而至,肃立两旁,静候灵柩之至。   香烟袅袅,檀味淡雅,众人祈福之心,寄于青烟之间。偶有泣声,若远雷隐隐。   及至常遇春将军之灵柩徐徐入城,百姓俯首合十,默诵经文,祈祷之声,此起彼伏。   京城此刻,宛如白浪滔滔,一片肃然。   坐在龙辇中的朱元璋,掀开车帘往外看去,低声道:“伯仁啊,看到了吗?都是来送你的。”   朱四爷立在飞燕楼上,望着灵柩经过,面色哀伤。   与常遇春相交时间其实不长,但一见如故。   可历史滚滚,他终究是去了。   朱四爷望着灵柩车队的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   “爷,今日飞燕楼不营业。”飞燕走过来柔声道,“姐妹们想出去走走。”   “可!”朱四爷默然点头,轻声道,“以后这种事不用向我禀报,你们是自由的。”   飞燕微微欠身,轻声告别:“爷,今日奴家就不伺候你了。”   朱四爷挥了挥手,心中的哀伤让他无心他顾。   他出了飞燕楼,准备去丐帮总坛,没走几步,便碰到锦衣卫丁秀。   “四爷,大人急招伱。”丁秀面色焦急。   他飞身下马,把马交给了朱四爷。   朱四爷骑上马,直奔锦衣卫,在门口碰到急匆匆的指挥使毛骧。   “正好,随我去个地方。”毛骧挥手。   “去哪?就我们两?”朱四爷疑惑。   毛骧策马而去,朱四爷只好跟上,很快到了一座府邸前。   朱四爷抬眼看去,惊了,这不是常府么?   眼前的常府,全府皆缟素,肃穆庄重,隐隐传来的哭声。   ……   毛骧来到府邸前,朝着门口守卫晃了晃手中的令牌,那守卫连忙一拜,请他进去。   朱四爷跟在他身后,进了常府。   他们径直来到了灵堂,一片人跪在棺木前痛苦。   朱四爷注意到跪在前面的应该是常遇春的夫人蓝氏,也就是蓝玉的姐姐。蓝氏的身后,是她和常遇春的子女,三子一女。   “夫人。”毛骧朝着蓝氏一拜,“请你屏退丫鬟和家丁,和那些道士。”   说着,他挥了挥手中的令牌,那是皇帝的令箭。   蓝氏大惊,即刻挥退了灵堂中的所有人,只留下她和三个子女。   “四爷。”毛骧朝朱四爷道,“请你检查一下常将军的尸身。”   “啥?”朱四爷有点懵。   “怎么回事?”蓝氏也懵。   毛骧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道:“夫人,根据锦衣卫的密报,柳河川附近有元人高手出没,我们怀疑常将军可能遭遇了暗算。而四爷在武道上的造诣颇深,或许能从尸身上发现一些线索。”   蓝氏和她的三子一女齐齐大惊。   朱四爷微微皱眉,来到棺材前,低头看去。常遇春的尸体被冰块包围着,还是生前的样子。   他伸出手探在常遇春的手上,一缕真气释放。   不久之后,他突然睁开双眼,露出骇然之色,随后向蓝氏抱拳道:“常将军的死因确实另有蹊跷,我需要切开他的血管以作进一步检查。”   蓝氏听了,眉头皱起。   人都死了,在破坏尸体,那是大不敬。   一旁年级最小的常家小女儿常氏,虽然穿着孝服,但秀美中透着英气,她语气坚定:“娘,事关父亲之死真相,还请娘同意。”   蓝氏点了点头。   朱四爷拿出一把匕首,在常遇春手臂上,沿着血管切开一段。   “常将军是被高手所杀,一股强横无比的真气,沿着他的血管直击五脏六腑。”他眼中怒火闪过,“你们看,这里的血管异常扩张,血液已经凝结。这也是为什么从外表看,常将军似乎没有任何伤痕的原因。”   常家的人被这个消息震惊得目瞪口呆,愤怒之情在他们心中迅速升腾。   朱四爷朝着毛骧问:“常将军司前,是不是突然喷血?”   毛骧立刻点头确认:“根据报告,确实如此。当时常将军行军疲惫,在树下休息时突然喷血。随军大夫来不及救治,将军便去世了。”   蓝氏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强烈的愤怒,她咬牙切齿地说:“指挥使大人,这件事必须彻查到底,我要为亡夫报仇雪恨。我这就进宫,禀报陛下。”   “夫人请稍安勿躁。”   毛骧急忙向蓝氏行礼,解释道:“就是陛下派我前来调查此事,常将军的事情,陛下一直放在心上。”   一旁的常氏柔声安慰蓝氏。   朱四爷眼中寒芒闪过,沉声道:“我与常将军也是至交好友,我一定找出凶手,提他人头来祭奠常将军。”   常家人又惊又恨,一时间乱了手脚。   倒是年级最小的常氏,少女初长成,最先冷静下来,朝着朱四爷恭敬一拜:“多谢四爷,四爷大恩,我常家铭记在心。”   她见过朱四爷,所以认得。   ……   出了常府,朱四爷与毛骧分开。   毛骧要回锦衣卫立刻安排追查,还要进宫禀报皇帝。   朱四爷则是回丐帮,动用江湖势力去查。   常遇春之死,定会掀起巨大波澜。   毛骧先进宫,急急来到文华殿。   朱元璋居然没在殿中批折子,而是站在殿外的廊下,呆呆的看着远方,神色哀伤。   太监和宫女都离的远远的,不敢上前打扰。   毛骧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向朱元璋,恭敬地行礼道:“陛下,臣刚刚与朱四爷一同前往常府。”   朱元璋立刻转头,急切地询问:“情况如何?”   “常将军确是被高手暗杀,四爷说那高手的实力,甚至高过他。”毛骧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啪!   听完毛骧的汇报,朱元璋猛地一掌拍在旁边的柱子上,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机:“竟敢暗害咱的将军,咱誓要诛他九族!查!给咱查到底!锦衣卫要全力以赴追查此事,其他事务暂且搁置!”   “臣遵旨。”毛骧颔首。   他从未见过皇帝陛下如此失态。   常将军在陛下心中,还真是生死兄弟。   “陛下,我军行军路线,那是机密。”毛骧皱眉,“可居然被元人盯上,怕是有内奸,能知道我军行军路线的,包括朝廷和军中,范围还有点大。”   “你手中不是有咱的令箭吗?”朱元璋冷声道,“无人敢阻你。”   “是!”毛骧颔首。   他要的就是皇帝这句话。   不然,他就是拿着令箭,军中那些人可不一定配合。   ……   黄昏。   阴郁了一天的朱元璋来到秦淮河小院。   恰巧,朱四爷也刚从丐帮总坛回来,他今日也没心情去书院后山。   “八郎,我今日去过常府了。”朱四爷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常遇春之死,另有原因,应该是被高手所杀。”   “什么?”朱元璋假装第一次听到,急问,“谁?”   “这还需要查,锦衣卫那边消息,可能是元人。”朱四爷眸光深寒,“如此高手,在元人中也不多吧。”   “四爷,要为老常报仇啊。”朱元璋泣声道。   “若是查到是谁,就算天涯海角,老夫也会亲自走一遭,提他人头回来为老常祭奠。”朱四爷寒声道。   朱元璋缓缓点头。   可他心中又担忧起来,若真是元人,那远在草原,朱四爷岂不是要去草原?那太危险了。何况,他脑中还有一根针,随时有可能出事。   “四爷,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咱决定在秋后回凤阳祭祖。”朱元璋道,“你和咱一起回一趟凤阳吧。”   “回凤阳啊。”朱四爷微微皱眉,似有些犹豫。   “是啊,就当散散心。”朱元璋摊手,“或许回去了,你就能恢复之前记忆了呢?”   “行!”朱四爷点头。   他想着既然穿越而来,占据了原主的身体,那对原主也要有个交代。   朱元璋眼中复杂神色闪过。   他想起李老的话。   朱四爷复生透着古怪,或许是个阴谋。   他心中幽幽一叹,可这是咱爹啊,亲爹。   ……   翌日,书院后山。   朱四爷提着一个框子上山,里面都是新鲜的蔬菜。   一袭素装长裙的赵璇蓁立在小楼前,身姿婀娜,一双美目温婉娴雅。   “哟,你这买菜,去了一天一夜?”她美目一瞋。   “出事了。”朱四爷放下框子,难掩哀痛,“常遇春死了。”   “啊?”赵璇蓁惊呼出声。   她知道探马军司北面房在安排刺杀常遇春的事,蒙兀十三翼都出动了,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朱四爷来到她身旁,抓起她的纤纤玉手道:“常将军是被高手所杀,一股真气沿着血管,摧破了五脏六腑。此等高手,在你们北元有几个?”   赵璇蓁蹙眉,眼眸微微垂下:“我离开大元太久了,还真不清楚,我在的时候,如此高手有我师傅,大萨满,魔门中也有。”   “魔门?”朱四爷好奇。   “是的,他们也自称神教,跟明教不同啊,他们崇拜月神。”赵璇蓁道,“魔门中也是有些神秘高手的,为大元皇家办事。”   “你知道有谁?”朱四爷再问。   “我不清楚。”赵璇蓁摇了摇头,“我自小拜在国师门下。”   朱四爷若有所思。   月初了,各位大佬们,求月票啊。 第141章 朱元璋:被儿子顶!朱家要出逆子   丞相府内,淮西诸将齐聚一堂,气氛肃穆。李善长,平日里风轻云淡,此刻也面色阴沉如水。   唐胜宗沉重地叹了口气,道:“锦衣卫那边已经确认了,常大哥是遭到高手暗杀。”   陆中亨点头附和:“我也去了常府,常茂亲口告诉我,他爹是被人杀害的。陛下已经下令锦衣卫全力追查此事。”   李善长轻敲桌面,声音冰冷:“常遇春将军竟然遭此厄运!此仇非报不可!我这就写信给龙虎山,请天师进京协助查案。”   “没错,天师武道高强,必定能查出真相。”唐胜宗道。   “哼,他们的能力肯定比那朱四爷强。”陆中亨不屑地冷哼道。   李善长目光深邃,闪烁着阴沉的光芒。他在文华殿感受到了皇帝的悲痛,深知皇帝对常遇春的重视。如果能查出杀害常遇春的凶手,皇帝定会重重嘉奖。这份功劳,绝不能让朱四爷抢去。   “相国,只要能为常将军报仇,你开国第一公爵就稳了。”唐胜宗笑着恭维道。   “本相请天师来,只为常将军报仇,别无他求。”李善长冷声回应,言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诸淮西将领纷纷点头称是。   “近日京城诸事繁多,你们就不要频繁来本相府邸,省得有人说我们文臣武臣来往过密。”李善长挥手道。   “是。”陆中亨颔首。   他们离开了丞相府。   出了相府后,陆中亨和唐胜宗走在一起。   “知道吗?锦衣卫那边的消息,大明这边或许有内奸。”唐胜宗低声道。   “行军路线泄露,定然是有内奸,会是谁呢?”陆中亨皱眉。   “谁最得利,就是谁呗。”唐胜宗摊手。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转头看向丞相府。   “不会吧?”   “谁知道呢,为了利益,顾得了那么多?”   ……   秦淮河小院。   朱四爷和朱棣都在,师徒两正在对练。   “吃小爷一拳!”   “嚯嚯哈嘿……奥利给……”   咣当!   不断给自己配音的朱棣,被朱四爷一掌打翻在地。   “小子,你还差远了!”朱四爷抬抬手,“伱的杀拳还需苦练,知道吗?常遇春就是中了类似的一拳,五脏六腑被震破。”   “那得师傅你这等实力才能做到啊。”朱棣皱眉,“若不是师傅你一直在京城,我会怀疑是你干的。”   “的确需要老夫这等实力!”朱四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握紧拳头,“就看锦衣卫那边什么时候查出凶手是谁了,老夫亲自去斩了他。”   师徒两正边聊边比划。   砰!   朱棣又被一掌打飞,直接摔在门口。   朱元璋正好推门进来,看到被摔了个狗吃屎的朱棣,哼一声:“没必要给咱行这么大礼。”   朱棣站起来一个白眼:“朱叔叔,就你?现在不是小爷我对手。”   朱元璋正憋着一肚子郁闷无处发泄,见状撸起袖子,冷笑道:“那就练练?   “放马过来!”朱棣十分嚣张的勾了勾手指。   朱元璋气急,爆喝一声,就冲了上去。   砰砰……啪啪……啊啊……咣当……bia叽……   朱元璋被朱棣一拳砸翻在地。   朱棣叉着腰,趾高气昂,抖着腿:“看吧,不是小爷我对手吧?刚刚还让着你了呢。”   朱元璋一口老血:“小崽子,老子今天揍不死你。”   砰砰……啪啪……啊啊……咣当……bia叽……   他又被砸翻在地。   朱四爷哭笑不得,连忙上去道:“八郎啊,你拳脚的确不行,要不你跟老夫练练?”   朱元璋恶狠狠的瞪了眼朱棣,然后朝着朱四爷抱拳:“咱可以跟你练,但咱不拜你为师啊。”   他想着老四拜朱四爷为师,把辈分就搞乱了,自己再拜师,那就更乱了。   “不拜师!”朱四爷挥手,“就是传你一套拳法。”   “好嘞!”朱元璋大喜。   朱四爷朝着朱棣道:“你教朱叔叔杀拳。”   朱元璋:“???”   老四教咱?那咱岂不是成了咱儿子徒弟?   坚决不行!   一刻钟后。   朱元璋在院子中练拳,动作笨拙。   朱棣背着手,在一旁呵斥:“小爷我都打了十八遍了,你还没学会?太蠢了,蠢到姥姥家了。”   朱元璋咬牙切齿,低声道:“咱姥姥,是你外曾祖母!”   朱棣调门高高提起:“你给小爷我站好了!小爷我在演示一遍,你今天不练会,不准吃饭。”说着,他又演示了一遍。   朱四爷从屋子里出来,朝他两摆摆手:“老夫出去一趟,你们自便。”   他走出院子没多久。   朱元璋抄起旁边一根棍子就朝朱棣打去:“逆子,你给老子站住!”   朱棣连忙求饶:“父皇,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没发觉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吗?”   朱元璋哼一声:“老子揍你一顿,心情会更好。”   ……   朱四爷来到了锦衣卫衙门。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正在那愁眉苦脸,见到他进来,摊摊手:“四爷,你来的正好,帮我分析分析。”   朱四爷坐下,看向他桌子上那一堆谍报。   他拿起来看,竟然都是关于草原高手的资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毛骧苦笑,“草原高手还挺多。”   “不要小看草原靓仔。”朱四爷拿起来看。   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   看完后,他也是一脸震惊,对草原高手也有了大致了解。   草原第一高手,应该就是北元国师八斯巴,这个人来历神秘,外界没有他任何资料。   仅次于国师的,是属于皇家的一股实力,叫蒙兀十三翼,是由十三个人组成,从他们的祖先铁木真时代传承下来的。   相传铁木真一统草原时,与札木合的一场大战,他把自己的三万人马分为十三翼,由当时他最强的十三个属下统率。   后来,铁木真便成立了蒙兀十三翼,暗中保护皇室。   谍报上显示,北元国师八斯巴可能也是十三翼之一。   十三翼之下,就是北元大萨满,草原大部分信奉萨满,现在的大萨满也是个武道高手,有着一些诡异的能力。   朱四爷也算是领教过,因为那奥姑就是大萨满的徒弟,她那身法就极其诡异。   草原上还有一大势力,就是魔门。   传说魔门来自西域,但是跟明教不同,他们信奉月神,魔门有八大高手。   “这么一算,有几十个人有暗杀常遇春的能力?”朱四爷皱眉。   “是啊。”毛骧摊手,“而且他们远在草原,我该咋查?”   “奇怪了,他们这么多高手,咋不早开始刺杀?”朱四爷好奇。   毛骧摇头一笑,缓缓喝一口茶:   “四爷,这你就不知道了,草原靓仔有高手,中原也一样有。双方高手都出动,那是另外的局面。”   “刘伯温说过,身负气运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刺杀的。总会莫名其妙的失败,而且损失还会更大。”   “当然,双方刺杀也有,早几年陛下就遭遇过,但是陛下都躲过去了。”   朱四爷若有所思。   前世看过华夏史,世界史,好像那种大战,像对方统帅发起刺杀的并不多。   可这次,常遇春就被暗杀了。   “行吧,你继续查,有消息告诉老夫。”朱四爷起身。   “四爷,别啊,你的丐帮也出动。”毛骧苦兮兮道,“我这指挥使,惨啊。不知道哪天,皇上一怒之下就把我先砍了。”   朱四爷似笑非笑。   砍你,那是迟早的事,不过要等胡惟庸案之后了。   你还能活个十几年。   ……   朱四爷来到丐帮总坛。   在玄武湖不远处的河边,看到黄绿萼正在那用手摇一个机器。   他好奇的走过去一看,惊了:“咦,你这有点珍妮纺纱机的雏形了啊。”   “什么是珍妮纺纱机?”   黄绿萼面色疑惑,指了指面前的机器,“我是根据你说的做的啊,看,一次可以纺出许多根棉线。”   “不错!”朱四爷点头,“以后这就叫绿萼纺纱机。”   黄绿萼面色一红,颇为得意。   朱四爷疑惑问:“你咋在这河边研究?”   黄绿萼指了指河水道:“不是你说的么?借助水力,那只能来到湖边了啊。”   朱四爷心中大赞。   这黄绿萼有潜力,会做出纺纱机和织布机的。   但是,为了提高她的效率,朱四爷打算帮助她,问她要来纸和笔。   他拿起纸和比,脑海中不断推演。   这是进入知命境界后的能力,能够快速推演事物,并且在笔端展现出来。   没多久,他就画出了珍妮纺纱机和水利织布机的构造图。   “最后怎么造出来,就交给你了。”朱四爷把图递给黄绿萼。   黄绿萼看着手中的图,瞠目结舌。   朱四爷捏了捏她俏丽的脸,一笑:“嘿,你来丐帮后,越长越漂亮了哟。”   黄绿萼的俏脸,唰的就红了,害羞的低下了头。   “在这边可还习惯?”朱四爷笑问。   “很好,比船上好多了。”黄绿萼抿了抿红唇道。   “那就好,你继续努力,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老夫。”朱四爷摆摆手。   他朝着丐帮总坛走去。   黄绿萼看着他雄壮的背影,眼眸影影,把手中的图仔仔细细折好,揣在怀里。 第142章 四爷长命原因,朱元璋麻了   玄武书院。   朱四爷从丐帮总坛过来,进到学堂看到一个和尚在那指导韩宜可,郑士元他们四个。   妖僧姚广孝。   这和尚怎么来书院了?   朱四爷嘴角微扬,眼中闪过狡黠,他朝着姚广孝抱拳,故作惊讶道:“道衍大师大驾光临啊,你们怎么都不跟老夫说一声,老夫好亲自去迎接呀。”   楚香玉一个白眼。   韩宜可,郑士元他们呵呵笑。   宋礼明显乖巧很多,初来没多久,还不了解院长的风格。   “院长,道衍大师学问可比你深厚。”楚香玉哼一声。   朱四爷故作不悦,却又话锋一转:“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请道衍大师担任书院的先生?”   道衍明显一愣。   老衲就是来串个门,就要留下来当先生?你们书院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过,若是能留下来,自然最好。   老衲看中的人,反正也属于书院,还是院长亲传弟子。   “这……”他表面露为难之色,迟疑道:“这……老衲毕竟是个和尚……”   “和尚怎么了?道衍,可千万别看不起自己啊。”朱四爷连忙道。   他当然知道眼前和尚的能耐,精通儒释道,还擅长诗文,后来更是主持修撰《永乐大典》。   这样的人,自然当得起书院先生。   “那老衲就恭敬不如从命,留下来。”姚广孝道。   “太好了,书院终于又多了个先生。”朱四爷大喜。   旁边的几个学生面面相觑。   这就成了?   怎么感觉面前两人都是老狐狸,不怀好意呢。   ……   学生们都去读书了。   朱四爷和姚广孝在院子中茶座旁喝茶闲谈。   “院长面色稍有疲倦,有些事吧,需要有节制。”   “卧槽,伱这都看的出来?”   “老衲研究过欢喜禅。”   “你还真不是个正经和尚。”   “不,老衲一直是童子身,阳气不泄,才活的久。”   朱四爷一头黑线。   不过,他记得《明史》记载,这和尚活了八十四,在这样的年月,那绝对是高寿。   两人正聊着,阵阵脚步声传来。   太子朱标带着一行人走了过来,他不让太监宣号,不想打扰书院。   “太子殿下。”朱四爷见到朱标,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并未起身迎接。   姚广孝见状,赶忙起身行礼:“贫僧道衍,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挥手让随行人员退远一些,然后朝着姚广孝点了点头:“大师,请起。今日我以学生身份前来向院长请教问题,繁琐的礼仪就免了吧。”   朱四爷一笑,三人围着茶桌而坐。   朱标开门见山,他是来问朱四爷关于如何治河的。因为之前朱四爷说的七点,其中就包括治河这一点。   “黄河之水,岁岁横溢,三载之间,决口两处,其患深重,其治至艰。黄河者,天下百姓之命脉也。”朱标无奈而叹,“投入之银海,不知凡几,而终不见波澜之静。孤欲寻一彻底治河之策。”   姚广孝抚卷而思,言及元史:“昔日运河畅通,五大水系相连,南抵江口,北至大通桥,商贸往来,盛极一时。”   朱四爷缓缓喝一口茶,目光扫过太子和姚广孝。   特么,都在老子面前掉书袋子是吧?老子也会。   他沉思片刻,坐直了身体,面色变得严肃,开口:   “自古事功易,成功难;成功易,终功难。事之初,须慎之又慎,如终之谨。历代帝王,皆有治河之志,然大禹之所以能成功,在于帝王之信任,万众之同心。其他帝王,或半途而废,或始作终弃,财货虚掷。隋炀帝虽通永济、通济二渠,治河功成,而国亡。然大唐之盛,运河为基。此中功过,实难评说。”   “殿下欲治河,非空言所能济事。治河之难,有五:人事之难,方向之难,坚持之难,财政之难,百姓之难。河道耗费如巨,银如流水,而不见浪花之起。黄河流经九省,各有险要,众河臣各抒己见,古书亦载,孰是孰非?治河需君臣同心,官民一体,非数十年之努力,难见成效。”   “殿下,今之大明,尚未具备治河之实力。此事需徐徐图之,不可急功近利。”   他先是分析,而后下结论,把历代治河说的明明白白。   朱标和姚广孝都听呆了。   “院长,孤将来决心治河,你有何良策?”朱标急问。   朱四爷脑海中回忆前世看过的法子,又在大脑里推演了一番后,沉声道:   “黄河,自古称之为忧患之河,源自星宿海,流经陕甘之黄土高原,如骏马奔腾。一斗之水,沙居其六,至开封后,地势平缓,水势缓滞,沙淤于河,致使豫东、皖北、鲁南、苏北等地,皆为其肆虐之所。   自宋之后,河道难移,黄淮交汇于清江,混入运河,致使运河泥沙堆积,堤坝频崩,漕运受阻。历代官员,苦求根治,皆无果。   黄河年年决口,河臣仅知清沙排淤,耗费人力物力无数,然汛期一至,前功尽弃,实乃可惜。清而复淤,淤而复清,循环往复,纵使万年,亦难根治。”   “然,治河之策,老夫已有所得,唯四字而已:束水攻沙!”   说完,他拿来一壶茶开始演示讲解。   ……   一个时辰后。   朱标和姚广孝基本明白了什么叫束水攻沙。   这玩意也不是朱四爷自己发明出来的,而是前世看《明史》,一个叫潘季驯的治河理念。   后来,在清代,被靳辅和陈潢发扬光大。   “真是胜读十年书啊!”朱标激动地感叹道。   “老衲也受益良多。”姚广孝向朱四爷恭敬地抱拳施礼。   朱四爷躺在椅子上,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表示不必客气。   随后,朱标起身告退,恭敬地说道:“院长,改日再来拜访。”   朱四爷摆摆手,玩笑般地笑道:“别忘了答应我的那十个科举名额哦。”   朱标微笑着点头答应,随后匆匆离开了书院,回到了皇宫。他直接前往文华殿,却发现大门紧闭。   太监总管王景弘急忙上前行礼,禀报道:“殿下,陛下正在召见客人。”   “见谁?”朱标感到好奇。   闭门召见,这可不寻常。   王景弘再一拜:“是龙虎山四大天师。”   朱标一惊。   没想到龙虎山四大天师会齐来京城,这是出什么事了?   此刻,文华殿内。   朱元璋坐在御座上,他面前站着四个人,乃是龙虎山掌门张正昌领衔的四大天师。   “天至尊也,岂有师乎?”朱元璋淡淡道,“咱看,以后你们就跟武当山一样,都称真人吧。”   张正昌眼中闪过不悦,但还是一拜:“接旨。”   “是丞相的面子,你们才出山的?”朱元璋嘴角含笑,“咱确实也需要你们,常将军之死,另有蹊跷,这样吧,你们现在京城玄都观住下,咱让锦衣卫去跟你们细说。”   “遵旨。”张正昌再拜。   “对了,老天师这几年可有回山?”朱元璋问。   “没有。”张正昌摇头轻叹,“或许老天师已经登仙。”   朱元璋微微皱眉,挥了挥手。   四大天师便退出了大殿,他们出了宫,直接前往玄都观。   龙虎山齐灵玉在宫外等候,见他们出来,上前一拜:“师傅,那朱四爷还在京城,并未前往武当山。”   “好,改天为师去会一会他。”张正昌眼中寒芒闪过。   ……   武英殿,偏殿。   朱元璋最近经常来这里,因为他着急需要知道一个能把朱四爷脑中金针抽出来的办法。   身穿紫袍的李老和身穿青袍的魏老,见到他进来,齐齐一拜。   “最近可有进展?”朱元璋抬手急问。   “有些发现。”李老沉吟片刻道,“前两日我们去悄悄见了朱四爷,当然是远远观看,有个惊人的发现。”   “什么?”朱元璋立马追问。   “朱四爷竟然身负龙气!那股龙气还十分浓厚。”魏老分析道,“我们猜测,当时朱四爷所葬之地,乃是龙脉,那个挖出朱四爷的神秘人,用金针封脑,再布阵,目的是想破坏龙脉。”   “可不知道为何,龙脉上的部分龙气,进入了朱四爷的体内。”李老接话道,“这也是为什么朱四爷会长命的原因。”   朱元璋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也是咱爹变强的原因吧。   李老却是紧皱眉头:“这事现在更复杂了。我们不知道取出金针后,朱四爷会是个什么状态,龙气消失,他会死么?”   魏老接话道:“还是得从源头解决问题,就是他怎么复活的?”   朱元璋缓缓点头。   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若是要找到源头,自然是带朱四爷去凤阳,朱四爷自己想起来最好。   “你们继续找法子。”他沉声道,“秋收后一起去凤阳。”   “遵旨。”两人颔首。   ……   玄都观。   丞相李善长前来拜访四大天师。   观中古树参天,香烟袅袅,四大天师在后院修行。   “晚辈李善长拜见天师。”李善长走进后院,双手抱拳。   “丞相,客气了。”张正昌笑着招手。   他亲自煮茶,四人围着茶桌而坐。   茶壶咕嘟咕嘟响,张正昌极其认真,煮茶的手法颇有古意,很快,便茶香扑鼻。   “今日有幸,得喝掌门天师一杯茶。”李善长一笑。   “丞相,你找我等前来,不只是为了常遇春的案子吧?”张正昌笑问。   “需要你们为朝廷效力嘛。”李善长面带歉意,“打扰你们清修了啊。”   “丞相,有话就直说。”张正昌摊手,“我们之间,无须客套,你曾经帮过我们龙虎山,是我们龙虎山的恩人呀。”   李善长缓缓喝一口茶,面色含笑:“倒是有件小事,本相碰到一个莽夫,还真不知怎么应对。他抢走了我的一些产业,我这个读书人碰到他,还真是有理说不清,吃了好多闷亏。”   “谁?”一旁的另一个天师张正刚冷哼,“贫道既然来了,就帮你解决掉。”   李善长朗声一笑:“正刚兄还是那么心直口快啊。”   天师张正刚,是四大天师中脾气最火爆的。   李善长摊手:“那人叫朱四爷!”   张正刚眼中满是不屑:“原来是他。”   齐灵玉回龙虎山之后,向他们禀报天人之争,就说到朱四爷一刀斩杀地宗宗主玉清子。   但是,张正刚不以为意。   ……   夜,书院后山。   赵璇蓁双手撑着桌子,一头黑发如瀑,正随风有节奏的摇摆。   她紧咬着红唇,尽管努力克制,可还是发出魅惑的声音。   嘎吱……嘎吱……嘎吱……   桌子在这深夜的声响,特别清晰。   她发出一声凤鸣般的长鸣,随后软软地倒入了朱四爷的怀中,洁白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更显她的娇弱与妩媚。   朱四爷紧紧搂着她的腰肢,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微风吹来,带这阵阵凉意。   赵璇蓁慵懒的依偎在朱四爷的怀中,闭着美眸,呼吸渐渐平稳。   “你被老夫抓了,那奥姑呢?”朱四爷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赵璇蓁美目微睁,带着一丝嗔怪:“怎么?有我还不够,你还想奥姑吗?也是,那丫头比我年轻。呵,男人!”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醋意。   “想到哪里去了?老夫是那样的人吗?”朱四爷一本正经道。   赵璇蓁成熟妩媚的眸子比起以往多了几分柔色,凶巴巴的与朱四爷对视,像是在说,你个老色胚,难道不是那样的人吗?   朱四爷眨眨眼,立马换个话题:“你是北元皇室,应该知道蒙兀十三翼吧?”   赵璇蓁一双美目明显闪过意外,她紧抿着红唇,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回答。   朱四爷见状,微微收紧了怀抱:“好嘛,上次老夫问你草原高手,你还故意隐瞒。”   赵璇蓁仰起头,还透着几分红晕的脸颊更增几分美艳:“因为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公主,十三翼是皇帝才能掌控的力量。”   “十三翼到底有多强?”   朱四爷伸手轻抚她那清凉的发丝,“常遇春会不会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杀的?”   “我真不知道啊,我都离开好几年了。”赵璇蓁双臂环抱着他的脖子,娇嗔一声。   她低头埋在朱四爷的怀中,眼中锐利闪过。   十三翼?她当然清楚!   求票哟……大佬们! 第143章 马皇后震惊:四爷是你爹?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洪武二年过去大半。   朱四爷依旧坚持吾日三省吾身。   午后,他在门口举那两尊巨大的石狮子,一手一个,全身肌肉暴起,大汗淋漓。   在一边练拳的朱棣,握了握拳头,想着以后也要像师傅这般强壮,干什么都能无往而不利。   “练着呢?”朱元璋从街道走来,“那杀拳,咱有不解之处……”   “去问老夫徒弟。”朱四爷手不停。   朱元璋欲言又止。   他最近苦练那杀拳,越练越上瘾。可是,四爷没空教他,一直都是朱棣在教。   儿子教老子!   老朱总感觉怪怪的,一想到老四那嘚瑟样儿,他就来气。   但,没办法,朱棣杀拳已经大成,他只好去问。   朱棣抖着腿,挑挑眉:“朱叔叔,光问是没用的,我们打一场,你会有切身的体会,那样才能记得住。”   朱元璋冷哼一声:“打就打!”   噼里啪啦……砰砰……啊啊……咣当……bia叽……   朱元璋被砸翻在地,有些狼狈。   “哈哈哈,朱叔叔,你现在明白那一招的精要了吧?”朱棣叉着腰,更得意了。   他也是豁出去了,回宫后一顿打是跑不了的,那这会儿还不逮住机会使劲坑爹?   朱元璋咬咬牙。   特么,对杀拳的理解更透彻了。   能不透彻么?每一拳都扎扎实实落在身上,真是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小子,你给老子等着。”朱元璋恶狠狠道。   “嘿,小爷我教伱,还有错了?”朱棣摊摊手。   咣当!   朱四爷手中石狮子落地,整个小院都颤动了下。   “你们别杠了,老夫带你们去看个东西。”他挥挥手。   收拾了下,他们仨朝着丐帮总坛走去。   ……   到了丐帮总坛的附近的一个河边,只见那里正在热火朝天地建造房屋。   朱元璋微微皱眉:“四爷,你又要建什么?”   朱四爷摊摊手,眼中满是期待:“大明纺织厂。”   朱元璋,朱棣:“???”   他们不知何为纺织厂。   朱四爷带着他们进了河边上的一个房间,里面有数台机器正在运转,黄绿萼正在那指挥几个妇女操作机器。   “这是绿萼纺纱机。”朱四爷介绍,“能一次纺出许多根棉线,纺纱效率提高几十倍。”   朱元璋看着那运转中的机器,惊呆了。   有了这机器,不仅纺纱效率大大提高,质量看上去也好。   “来,到这边看看。”朱四爷招呼。   他们来到隔壁,这里也有机器在运转,但是在织布。   这一刻,朱元璋又惊呆了。   “这是水力织布机,借助流水的力量,比人工强了几十倍。”朱四爷介绍。   好一会儿,朱元璋才回过神来:“这……这些都是你做出来的?”   朱四爷指了指正在忙碌中的黄绿萼道:“老夫提的思路,具体是黄姑娘做出来的,她可是黄道婆的后裔。”   朱元璋环视四周,暗暗心惊。   他大概知道朱四爷要干嘛了,有了这纺纱机和织布机,他一个人产的丝绸岂不是比江浙一省还要多?   那将会带来多大的财富?   “八郎,这就是老夫的大明纺织厂。”朱四爷伸手指着前方一大片,“到时候再远销海外,那白花花的银子,啧啧……”   “你这是要超过国库啊。”朱元璋感慨。   “那还是得给朱元璋分点的,纳税嘛。”朱四爷摊摊手,叹一声,“可惜啊,朱元璋实行海禁,海外贸易一时间还做不了。”   朱元璋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他心动了。   “八郎,找你来呢,是让你知道老夫在干什么。”朱四爷笑道,“以后少不得要跟朝廷打交道,估计还得你帮忙。”   一旁的朱棣暗中嘀咕,师傅,这个帮忙的人你可找对了。   朱元璋大手一挥:“有事,四爷你尽管开口。”   他心中暗想,这以后咱缺钱了,可不得找你?   ……   坤宁宫。   马皇后正在自己织布,她向来节俭,很多事都是自己做,自己炒菜煮饭,自己在御花园种菜,也自己纺纱织布。   “妹子,妹子……”朱元璋急匆匆地闯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咱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   马皇后停下手中的活计,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茶座边坐下,开始煮茶。她微笑着调侃道:“什么事啊,这么激动。”   朱元璋挥手让太监和宫女们退下,然后迫不及待地讲述起他在丐帮总坛所见的绿萼纺纱机和水力织布机。他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手舞足蹈地描述着那些神奇的机器。   马皇后听着听着,美目逐渐瞪大,她难以置信地问:“重八,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朱元璋肯定地回答道。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摊手道,“你若不信,明天自己去看便是。”   马皇后惊叹:“若真有这样的机器,那可真是太好了,纺织业将会空前发展。”   朱元璋脑子中灵光一闪,郑重道:“妹子,咱找你正是为了这件事。朱四爷打算创办大明纺织厂,你入股,跟他一起整,那以后可是源源不断的银子啊。”   想到未来的财富,他的嘴角不禁裂开,一直裂到耳根。   马皇后瞪了他一眼,疑惑地问:“人家凭什么要我入股?”   朱元璋一拍桌子,自信满满道:“凭你是皇后啊!咱还不清楚朱四爷那点小心思?你加入的话,他必定求之不得。这样他在官府面前也有了底气,敢去尝试一些之前不敢做的勾当。”   马皇后面色古怪。   陛下这是咋了?这么支持朱四爷?   “重八,我早就感觉不对劲了,你对这个朱四爷太好了。他骂你,你也能忍。”马皇后猛地凑近,“今天你要把这事给老娘说清楚了!”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行,也该告诉你了。以后咱难以决定的时候,还能问你。”   于是,他从小时候埋爹开始说起,足足讲了一个时辰。   听完朱元璋的讲述,马皇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她颤抖着声音问:“这……这么说,朱四爷是你爹?是我的公公?”   朱元璋肯定的点头,又轻叹一声:“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脑中那根针随时要他的命。哎,郁闷的是,这事越发复杂。妹子,告诉了你真相,以后你也好帮咱出主意。”   马皇后呆了还一会儿,面色无比惊诧,喃喃自语:“这太不可思议了!人还能死而复生?”   “也许不是死而复生。”   朱元璋面色痛苦,长叹一声,“有可能像朱四爷说的,他当时没死,是被咱这个不孝子亲手活埋了。”   马皇后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柔声安慰:“重八,你不要自责,至少现在补偿还来得及。你想想,你爹还在世,多么大惊喜。”   朱元璋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重重点头。   马皇后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后道:“这事你知我知,先不告诉孩子们。”   朱元璋颔首道:“等四爷回复记忆再说吧。”   ……   次日,阳光照耀着玄武书院。学堂内书声琅琅,学子们都在为年后的科举考试埋头苦读。然而,李景隆的座位却空无一人,他被朱棣带去收保护费了。但大家对此并不在意,毕竟他是大都督的儿子,皇亲国戚,即便不参加科举,仕途也早已铺就。   “这里的树荫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朱四爷和姚广孝坐在大树下,悠闲地品着茶,享受着凉风。   突然,一阵洪亮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驾到”   “太子殿下驾到”   朱四爷一愣,之前太子殿下来访,从未有过如此正式的宣告。他抬头望去,只见太子朱标紧随一位温婉端庄的妇人身后,缓缓走来。   朱四爷心中暗自惊讶,这位妇人不就是那天来书院的那位夫人吗?难道她就是皇后娘娘?   “起来相迎吧。”姚广孝瞪眼,“这回皇后娘娘来了。”   马皇后和太子很快到了他们面前,姚广孝连忙跪下。   “免礼了。”马皇后抬手,目光落在朱四爷身上,反而微微欠身,“院长,又见面了。”   朱四爷抬手:“拜见皇后娘娘。”   马皇后连忙摆手:“院长,你以后不用多礼,你是前辈。”   朱四爷含笑请他们坐下。   马皇后说此次来是表达对院长最近教导太子的感谢。   双方一番客套话,谁也不拘谨。   “对了,院长。”马皇后指了指河边的方向,“刚刚我从那边过来,看到河边的纺纱机和织布机,真是大开眼界,说也是属于院长你的?”   “丐帮的产业,也算是我的。”朱四爷一笑。   “我年轻时候也纺纱织布。”马皇后感慨一声,“纺织可是大明重要产业啊,院长你的那些机器定会给这产业带来空前发展。”   “娘娘过奖了。”朱四爷一笑。   他心想这马皇后肯定比朱元璋有眼光,能看出这些。   马皇后微微含笑:“院长,不如这样,我也参与你那纺织作坊,咋样?”   朱四爷心中大喜。   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若是马皇后能参与大明纺织厂,那肯定是大好事。   求追订求票……晚安! 第144章 徐达:皇后请吃烧鹅?有坑   朱四爷眉头紧皱,面色复杂,像是在纠结。   姚广孝忍不住一个白眼,特么,老贼,你还装什么装?天大的好事落你头上了。   “难道院长看不上我这一介女流?”马皇后抬眼问。   “那不是!”朱四爷摊手一笑,“做生意嘛,丑话说在前头。实际上,老夫并不缺银子,对于娘娘你入股,老夫看重的不是银子,还是娘娘伱的身份。”   一旁朱标扶额。   这朱四爷说话还真是直接,半点弯子都不饶。   “那是,我也有所耳闻,朱四爷你自身财力雄厚,还有一个更雄厚的徒弟。”马皇后微微含笑。   朱四爷笑着点头:“若是娘娘能帮我解决官府的问题,那我自然是愿意娘娘加入。首先声明啊,我肯定不干违法的勾当。”   马皇后心中暗笑。   你骗鬼呢?重八都说了,你想走私海外。   “可!”她回答的十分干脆。   “好!”朱四爷豪气道,“别的不敢说,以后每年肯定为娘娘带来百万两银子以上的收入,而且会越来越多。”   对于股东,那也是要画饼的嘛。   不然,人怎么愿意一起承担风险呢?   朱四爷心中暗爽,有了马皇后的加入,那一切都顺了,接下来可以大干一场了。   “具体怎么分?”马皇后问。   朱四爷嘿嘿一笑,大脑快速运转。   这马皇后是个精明的女人,不会被一些假大空的话忽悠。   “不如这样,本宫也投入一百万两,到时候受益本宫占三成,如何?”马皇后问。   朱四爷咬咬牙。   三成肯定是多了,不过,没有她,很多事展不开。   “就按娘娘说的办。”他点头。   “院长果然豪气,那我们就立下契约书。”马皇后道。   “现在就办。”朱四爷也干脆。   半个时辰后,契约书签订完成。   马皇后嘴角含笑:“院长,那我日后可是随时回去那……大明纺织厂哦。”   朱四爷摊手:“那是当然,大明纺织厂也是你的。”   马皇后也是心中暗喜,没想到一切都这么顺利。   ……   书院后山。   今日这里只有赵璇蓁一人,她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清雅脱俗。身着一袭素雅长裙,身姿曼妙,长发被一根玉簪轻轻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她那绝美的脸庞上,增添了几分婉约之美。   她正在煮茶,茶香袅袅,为她增添了几分淡雅与柔美。   “还真把自己当成朱夫人了?”一个冷冷的声音落下。   一袭黑袍的奥姑飞身落在她的面前,双眼闪烁着凌厉的寒芒,像是要将她看透。   赵璇蓁微微蹙眉:“不是说不要来这书院后山么?若是被发现,一切前功尽弃。”   “放心,没人发现。”   奥姑在她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一口,“四爷在书院接待客人,那小崽子在街上收保护费呢,沈万三在梅园,徐妙云今天去接她爹了,徐达大将军今日回京。”   “捡重要的事,快说。”赵璇蓁冷道。   “计划开始了,会有一个使团进京,十三翼会来四个。”奥姑缓缓放下茶杯轻笑,“长公主殿下,好好享受吧,你在这后山没多久了。”   赵璇蓁闻言,眼眸微微一凝,而后挥手:“滚吧!”   奥姑似笑非笑起身,眨眼消失。   徐徐微风吹来,赵璇蓁起身看着风景如画的后山,眼眸微微垂落,一抹复杂神色在眼中流转。   ……   大将军府。   徐达今日归来,府中一片喜气。   徐妙云年级虽小,却亲自在厨房蒸烧鹅。   她父亲喜欢吃烧鹅,那是天下闻名的,李文忠曾经开玩笑说,就是打仗,也不能影响大将军吃烧鹅。   “大姐,好了吗?爹等不及了。”弟弟徐允恭跑进厨房,急切地催促着。   “好了,你快端过去吧。”徐妙云微笑着挥手,姐弟俩携手走出厨房,向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客厅内,一家人围坐在桌旁,眼巴巴地等待着烧鹅的到来。当烧鹅终于上桌,坐在主位上的徐达迫不及待地伸手欲抓。   徐妙云美目一瞪:“爹,洗手了吗?”   徐达的手停在半空中,嘴里口水都出来了:“闺女,洗什么手啊?打仗的时候,还不是抓到吃的就吃,这不也没病么?”   “洗手!”徐妙云气势十足,“不洗手,不准吃,还有你们。”   全家人无奈,只得乖乖去洗手,徐妙云才是这家里食物链最顶端啊。洗完手后,大家围在桌子旁,开始大快朵颐。   正吃的过瘾,外面传来声音:“圣旨到……”   一家人赶忙放下筷子,擦擦手,出去跪迎圣旨。圣旨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先是夸赞大将军有功,而后就是赏赐。   “大将军,起来吧。”宣旨的太监王景弘走近徐达道,“陛下还说了,请你明日进宫用膳,皇后特意为你准备了烧鹅呢。”   “谢陛下隆恩。”徐达再拜。   他客气的送走太监后,一脸郁闷道:“皇后娘娘请吃烧鹅,那准没好事啊。”   这些年连年征战,皇帝赐宴也有多次,可他吃皇后娘娘亲手做的烧鹅,却只有三次。   第一次是当年与陈友谅决战九华山,出发前,朱元璋说那是九死一生,那是他第一次吃马皇后亲手做的烧鹅。   后来,与常遇春去平定张士诚,那一战若胜,江南大定,那是第二回吃马皇后做的烧鹅。   第三回就是他与常遇春一起攻伐大都。   每一次吃烧鹅,都是生死大战。   “这一回陛下又遇到什么难事了?”徐达皱眉。   “父亲,还不是打仗那些事儿。”徐允恭摊手。   “别管了,我们一家子先吃开开心心吃顿饭。”徐妙云招手。   一家子又重新围坐在桌子旁,尽情吃烧鹅。   最后,大厅中剩下徐达和徐妙云父女两人,徐妙云给老爹端上一杯茶,沉吟道:“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徐达剔了剔牙。   “北元的长公主在书院后山。”徐妙云皱眉道,“她跟了我师傅。”   “啥?”徐达大惊失色。   ……   骄阳似火,烈日炎炎。   秦淮河两岸的茶馆却是非常热闹,大家都来这喝口凉茶,乘凉,还有就是扯淡。   “知道吗?之前飞燕楼的掌柜赵璇蓁,是北元的长公主,潜伏京城的敌国密探,她现在跟了朱四爷,藏在书院后山呢。”   “我也听说了。那赵璇蓁不仅容貌出众,而且端庄高贵,确实有着公主的风范。”   “最后是朱四爷把她收了!不过,朱四爷乃是江湖枭雄,也不差,就是年纪大了。”   “四爷看上去不老啊,那一身本事谁能比?果然是美女爱英雄啊。”   “不过,赵璇蓁作为敌国暗探和公主,朝廷难道会坐视不理吗?锦衣卫不会出动将她抓捕归案吗?”   “此言有理。这等事情若是传出去,朱四爷岂不是成了暗藏敌国暗探的罪人?”   “这确实是大罪难逃啊!”   茶馆内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飞燕楼的赵璇蓁与朱四爷的故事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成为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丞相府。   唐胜宗和陆中亨急急来找李善长。   “丞相,您听说了吗?”唐胜宗急切地问道,“朱四爷竟然将赵璇蓁藏匿在书院后山,这老贼胆敢窝藏敌国密探,这次他必死无疑!”   陆中亨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此等重罪,无人能救他!我们应立即出兵捉拿朱四爷!”   李善长明显惊诧,不过他迅速镇定:“别急!这事有蹊跷,上次朱寿的教训,大家都还记得吧?”   唐胜宗和陆中亨立马反应过来。   上一次在奉天殿参朱寿,说他勾结丐帮,哪知道,人家是皇帝派去的。   “你们先准备。”李善长皱眉,“这事先让锦衣卫去查,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动手。”   “还是丞相想的周到。”唐胜宗点头。   三人围坐在桌旁,开始细细商议对策。这是一个铲除朱四爷的绝佳机会,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   此刻,锦衣卫衙门。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正在揉脑袋,头疼啊。   “四爷啊四爷,你这不是坑我吗?”他自言自语,“原来是你把赵璇蓁藏起来了,要藏你就藏好了,怎么还泄露了?这不让我难办吗?我是去抓你啊还是去抓你啊。”   他不断抓脑袋。   朱四爷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他是知道的,绝对是不能乱抓的。   再说,朱四爷那暴脾气,一刀横斩,肯定见血啊?看来,还是得去找陛下。   我太难了!   “大人~气色不错啊。”朱四爷从外走了进来。   “你……你……四爷,你搞什么呀,赵璇蓁是怎么回事?”毛骧十分无奈。   “人家是长公主嘛,总不能关你诏狱来吧?人家说了,就喜欢老夫的书院后山。”朱四爷摊摊手。   毛骧无语:“我特么信你个鬼!”   朱四爷拍拍他肩膀道:“这样,赵璇蓁就在老夫书院后山,老夫保证她跑不了。剩下的事情,你搞定。”   “你大爷!”毛骧忍不住开骂,“我迟早被你害死啊。”   朱四爷摆摆手,走了。   他出了锦衣卫衙门,立刻掠向书院后山。   赵璇蓁行踪暴露,必须有应对之法。   老子还没玩够呢! 第145章 凭什么?老朱:凭他是咱爹   书院后山。   朱四爷飞身落在精致小阁前,抬眼就看到一袭素雅长裙的赵璇蓁立在廊下,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衬托的皮肤更加白皙。   “回来了?”她一双美目眨动间似有万种风情流露。   朱四爷感觉这女人越发美艳无双了,肯定是被自己这段时间滋润的。   他走过去,蛮横的把赵璇蓁横身抱起。   赵璇蓁双手连忙抱着他的脖子,瞪眼:“干什么?”   朱四爷则是直接往房间走,进门后,脚一勾把门关上了。   “天……还没黑……”赵璇蓁面色通红。   她被扔在了软榻上,刚开口,朱四爷就吻了下去。   很快,软榻有节奏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半个时辰后。   朱四爷四仰八叉躺着,赵璇蓁卷缩在他的怀中,白皙的双臂紧紧的搂住他,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秀美的脸带着一抹红晕,更显几分迷人妩媚。   “你暴露了。”朱四爷轻抚她的玉背道。   “讨厌。”赵璇蓁美眸娇嗔的白了一眼不懂怜香惜玉的他。   “老夫是说,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被老夫藏在这书院后山了。”朱四爷搂了搂她的腰道。   赵璇蓁瞬间撑起了身子,青丝滑落间,春光绽放。   她一双妙拳打在朱四爷身上:“那你不早说?锦衣卫来抓我怎么办?”   “我怕伱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啊。”朱四爷眨眨眼。   赵璇蓁气得龇牙咧嘴。   你意思是最后也要爽一下?不顾老娘的安危?   “放心吧,老夫会保护你的。”朱四爷摊手,“以老夫的能力,谁人能挡?”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春光大放的赵璇蓁,近在咫尺的她美的令得窒息。   不行,老子还没玩够呢。   这么漂亮的美女,怎能让她被抓了去?老夫这浑身的正义感不答应。   ……   翌日,奉天殿早朝。   朝参之后,群臣奏事,但是无人提北元长公主的事。   这一次,李善长这边也学乖了,故意等别人先提,可眼看就要下朝了,还是没人提,他便看了眼胡惟庸。   胡惟庸心领神会,但他也不能直接出面,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御史大夫陈宁。   陈宁,之前的兵部尚书,因为兵部与大都督府之争,被贬为松江知府,他在松江知府任上表演优异,又被胡惟庸推荐,进了都察院,成了御史。   话说他上次被贬,还有朱四爷的原因。那次调兵,就是因为朱四爷造成的。   当陈宁接收到胡惟庸的眼神示意后,他毅然站出来禀奏:“陛下,微臣听闻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热议北元的长公主。据说,她就是潜伏在京城的探马军司达鲁花赤,是飞燕楼的原掌柜赵璇蓁。而现在,她被朱四爷藏匿在书院的后山。微臣斗胆奏请陛下,下令抓捕赵璇蓁。”   陈宁的奏报刚刚落下,立刻有几位大臣纷纷附和。   他们一致认为,既然赵璇蓁是敌国的暗探,朝廷自然有责任将其抓捕归案。更何况,她还是北元的长公主,对于朝廷来说,她的身份具有极高的利用价值。   朱元璋的目光在群臣中扫过,嘴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沉声开口道:“毛骧,你来说说吧。”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立刻站出来恭敬地一拜:“启奏陛下,此事微臣早已知晓。赵璇蓁乃是朱四爷所抓,他认为将赵璇蓁留在他身边更为安全。微臣认为,朱四爷的决策十分妥当。”   群臣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都惊了。   “指挥使大人,你在说什么?”胡惟庸冷喝,“如此重要的人,放在一个江湖人那里,凭什么?”   “呃……”毛骧不紧不慢道,“凭四爷的刀!”   “你疯了?”陆中亨怒喝,“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难道你们锦衣卫还不能看住赵璇蓁?”   “诸位,常遇春将军在数千大军中被人悄无声息的暗杀了,我的锦衣卫又算什么?”毛骧冷哼,“我锦衣卫得到消息,有人要杀赵璇蓁,可她还不能死,对我大明有大用。”   “那更要把她掌控在朝廷手中。”唐胜宗怒道。   毛骧冰冷的目光扫过,眼中杀机毕露:   “在场的诸位,我问你们,你们可知道蒙兀十三翼?常将军可能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如果十三翼来了,你们谁挡得住?”   “我和朱四爷利用赵璇蓁设计,引十三翼前来,为常将军报仇!你们这帮狗娘养的,什么忙的帮不上,来这耍嘴皮子?破坏老子的大计?”   “老子要是知道是你们当中的谁泄露出去的风声,老子定然会让他去诏狱好好体验一番。”   这一通骂完,他朝着朱元璋一拜:“陛下,恕臣无礼,他们都逼的臣骂脏话了。”   大殿上群臣都被骂懵圈了。   敢情这又是计?   “北元长公主的事,毛骧早已禀报过咱,咱一清二楚。”朱元璋目光如刀,“你们问朱四爷凭什么?凭他是……”   他差点脱口而出,凭他是咱爹。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冷声道:“凭他是大明第一高手!”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陛下竟然如此看重朱四爷。   李善长心中暗叫好险,还好这次没说话。   ……   早朝后,毛骧从奉天殿出来,长松口气。   还好,他昨天先禀报了皇帝,皇帝竟然同意朱四爷说的,就把赵璇蓁留在书院后山。而且皇帝陛下还与他商议了今天的这套说词。   “陛下对四爷,真是当亲人呀。”毛骧心中暗叹。   他准备回锦衣卫衙门,可还没走几步,就被李善长叫住了。   李善长一副丞相做派,气度从容微微含笑:“指挥使大人,你就不怕那朱四爷把赵璇蓁弄丢了?”   毛骧摊摊手:“朱四爷有本事抓,就有本事看住了。”   李善长似笑非笑:“这北元长公主若是丢了,朱四爷可就罪过大咯啊。”   毛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心中暗暗嘲讽李善长这帮淮西勋贵,还不死心呢?你们想置朱四爷于死地,将会是你们最错误的决定。   “那就不用丞相你操心了。”毛骧冷笑。   说完,他大步而去,今日在朝堂上一通喷,发泄了他连日的郁闷,现在是神清气爽。   至于与朝臣结怨?   他成为锦衣卫指挥使那天,就不在乎这个了。   因为皇帝需要朝臣们看到他,就汗出如浆。   李善长目送毛骧远去,眼中寒意闪过。站在他身旁的胡惟庸冷哼:“不就是一条狗么?神气什么?”   “但他是陛下的狗。”李善长轻笑。   “丞相,这次是整死朱四爷的机会,我们不能这么放弃了。”胡惟庸道。   “不急!”李善长冷冷道,“假如赵璇蓁丢了,或者死了,那朱四爷是不是就罪大了?”   胡惟庸一凛。   看上去,李善长是信心十足。   ……   书院后山,雾气缭绕,景色宜人。   朱四爷正在刻苦炼体,他赤着上身,肌肉线条分明。左右手各持一块巨石,他深蹲站起,动作有力而流畅。汗水从额头滑落,映衬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   一袭紫色长裙的赵璇蓁温婉雅静的跪坐桌案旁,纤纤玉指轻轻捏着茶叶往茶壶里面放。   她绝美面容泛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狭长的眸子透着几分慵懒妩媚,似乎十分享受煮茶。   沏好一杯茶,她端起来缓缓抿一口,目光落在楼下正在炼体的朱四爷身上。   对于自己的行踪暴露,她像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师傅,师娘。”朱棣从山下急急上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朝廷不会来抓师娘了。”   赵璇蓁一双美眸闪过惊色。   她猜想这肯定是朱四爷搞定的,可他一个江湖人是怎么做到的?   朱棣跑到了朱四爷面前挥手:“师傅,那毛骧让我转告你,让你把心放在盆骨里,朝廷那边他搞定了。但是,你不能让北元……让师娘丢了。”   “呵呵,她每天晚上都丢,还丢很多次。”朱四爷继续深蹲。   “啊?师娘每天晚上都丢?”朱棣疑惑的抬头看向阁楼二楼的赵璇蓁。   “是呢,每天晚上都喊,我快丢了我要丢了。”朱四爷扔下手中巨石,抬头看向赵璇蓁挑挑眉,“是不是呀?”   赵璇蓁脸一红,狠很的刮他一眼:“你这什么师傅?”   朱棣更懵了,完全没听懂。   朱四爷踢他一脚:“行了,你去给为师多整点吃的喝的上山,老子估计要在这山里待一段时间。”   赵璇蓁嘴角流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倒也不必,既然都知道我藏在这了,那我也可以下山啊。”   朱四爷一愣。   赵璇蓁轻叹一声:“我正想回飞燕楼看看。”   朱四爷眼睛忽地又一亮。   飞燕楼有飞燕,再加上赵璇蓁,他一直以来的一个想法就可以实现了啊。   ……   朱四爷带着赵璇蓁回了飞燕楼。   楼里的姑娘们看到她回来,都激动的哭了。   朱四爷知道赵璇蓁身份泄露,肯定伴随着危险,所以他几乎没有出楼,过了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   直到他腰子受不了了,才感觉男人不能沉溺温柔乡,容易消磨了志气。   所以,他在楼里闭关,禁止女色。   这天夜里。   月色朦胧,闷热难当,盘坐在房间里打坐的朱四爷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闪过。   唰!   他手中的六尺长刀瞬间出鞘,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伴随着一声巨响。   咣当!   屋顶被他轻而易举地冲破,他稳稳地落在屋顶之上,正好面对着一个连连后退的黑衣人。   “偷窥老夫?”朱四爷长刀一横,“你个变态!”   随着他一刀劈去,狂暴的刀气骤然释放,如同汹涌的狂潮般席卷而去。   啷~   一声剑吟,黑衣人一剑刺来。   刀气与剑气纵横交错,凌厉无匹,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铛!   两人对拼一招,同时闪退,眼中都闪过惊色。   朱四爷暗暗心惊,又碰到一个高手,不弱那地宗宗主的高手,怎么最近高手频出?我特么来到武侠世界了吗?   “啊~”   忽地,楼下传来一声尖叫,是赵璇蓁的声音。   朱四爷没有丝毫犹豫,飞身而下,他看到赵璇蓁正与一个黑衣人对敌。   赵璇蓁长剑矫若游龙,出招狠厉果决。不过,那黑衣人明显比她强,剑招刁钻阴毒,赵璇蓁肩膀已经中了一剑。   咻!   那黑衣人忽然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刀气,下一刻,只见一道绚烂无匹的刀芒摧枯拉朽而来。   铛!   他举剑格挡,剑应声而断,但那恐怖的刀气未消,直接贯穿了后面的大树。   “好狂的刀!”黑衣人飞身落在屋顶上,与另一个黑衣人并肩而立。   “有种下来!”朱四爷握紧手中刀。   “下次,必斩你!”两个黑衣人冷笑一声,飞身而去。   朱四爷连忙转身去看身后的赵璇蓁。   赵璇蓁细眉轻蹙,忍着痛:“看着干嘛?帮我包扎伤口。”   朱四爷耸耸肩:“没想到,你剑法很不错。”   赵璇蓁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她心中也暗惊,在北元她虽然不是顶尖高手,但剑法也是一流的,今天这个黑衣人,她竟然打不过。   ……   翌日,文华殿。   大都督李文忠上殿,脚步匆匆,面带疑惑,朝着朱元璋一拜:“陛下,北元那边传来消息,他们要派出一个使团接回他们的长公主。为此,他们愿意释放我们的俘虏。”   朱元璋批折子的手猛地停下,哼一声:“消息传的是真快,要交换俘虏是吧?行啊,让他们来!”   “臣这就回信。”李文忠拜道。   “这次他们使团进京,你们派军一路护送。”朱元璋沉声道,“注意观察,咱感觉来者不善。”   “遵旨。”李文忠颔首。   “还有,带上乃儿不花。”朱元璋冷笑,“让他见见故人嘛。”   李文忠心中明白,陛下这是不放心乃儿不花,虽然他已经投降两年了。   朱元璋看着李文忠离去后,皱眉沉思片刻,立即宣召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北元使团要来了,为的是长公主,得让毛骧去通知朱四爷一声。   为什么不自己去通知?   那朱四爷眼看美女要被换走,那还不发飙?就让毛骧去承受四爷的怒火吧。 第146章 九十岁老毕登拱了长公主?北元使团   暴走了   炎炎烈日炙烤着皇宫,御道似乎都扭曲了。   御花园被翠色屏障隔绝。阳光穿过层层绿叶,斑驳地洒在精致的青石小路上。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   花园中,树木郁郁葱葱,浓密的枝叶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使得园内阴凉宜人。   池塘里荷花盛开,白色的花瓣在阳光下闪耀。池水清澈见底,游鱼在水中穿梭。边上有一个凉亭,亭内摆放着石桌和石凳。此刻,石桌子上摆满了香喷喷的佳肴。   朱元璋,朱标和徐达围着石桌子而坐。   “天德,今儿就当你为你接风,都是自家人,随便点。”朱元璋笑道。   他朝朱标使个眼色。   朱标连忙拿起酒壶,去给他们倒酒。   徐达见了,赶忙站起来:“使不得使不得,怎能让太子殿下为臣倒酒。”   朱元璋一摆手:“今天他就是你侄子,伱是他叔叔,他应该做的。”   朱标笑容温和,拿起酒壶为徐达满上一杯酒。   徐达执拗不过,但是站着接太子的倒酒。   “来,干一杯。”朱元璋举起酒杯。   三人喝了一杯,朱元璋指着满桌子的菜热情的叫徐达快吃。   徐达也不扭捏,大口吃起来。   三人边吃边聊,主要是聊北边的战事。   “奇了!”朱元璋眉头紧皱,“天德,此次出征前,伯仁去朱四爷那告别,朱四爷当时预测你们这次北伐,预测的全准,哎,包括伯仁的突亡。”   “四爷莫非是神仙?”徐达也是一脸惊奇。   朱元璋心中一凛。   咱爹复生之后,就有了神奇的变化,不仅一身恐怖武道,难道还能预测未来?   四爷还说老四是未来的永乐大帝呢,不会是真的吧?   ……   “来,烧鹅来了。”   马皇后领着玉儿走进凉亭,玉儿手中稳稳地托着一大盘金黄的烧鹅,香气四溢。烧鹅一上桌,徐达便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双眼放光。   “天德啊,这是你喜欢的烧鹅,今儿敞口了吃。”马皇后笑着坐下。   徐达砸了砸嘴,又咽了咽口水,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立刻动筷子。他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臣承蒙陛下和皇后娘娘恩赐,御宴吃过很多次,但是皇后娘娘亲自做的烧鹅,只吃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九华山设伏陈友谅,陛下说那是九死一生;第二次是平定江南,决战张士诚;第三次是攻伐大都。每次吃皇后娘娘亲自做的烧鹅,那绝对要出大事啊。”   言罢,他站起身来,对着朱元璋和马皇后恭敬地抱拳施礼:   “老哥哥,嫂子,这回又有什么难事需要臣去做?你们先说,臣再来吃烧鹅,不然啊,臣吃的提心吊胆。”   朱元璋一头黑线,没好气瞪眼:“真没事!你就踏踏实实吃吧。”   马皇后则温婉地笑道:“你打了大胜仗,我做个烧鹅算什么?”   徐达闻言,嘿嘿一笑,这才放心地坐下来,伸手拿起一只烧鹅腿,大口品尝起来。那滋味,真是美极了,满口生津,油而不腻。   朱元璋则在一旁笑着,不时与他碰杯共饮。这君臣之间的宴饮,宛如家人团聚,温馨而和谐。   “天德啊。”朱元璋小抿一口酒后道,“咱有个想法,你看你家大闺女和咱家老四都是四爷的徒弟,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咱们定个亲吧。”   徐达一愣。   立马觉得口里的烧鹅不香了,手中的烧鹅往碗里一放,朝着朱元璋摊手:“老哥哥,这不行啊,我家大闺女如花似玉,你家老四?炸天帮帮主,整天带着一帮泼皮无法无天,应天城第一街溜子。我家大闺女嫁给他?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   “哎呀呀,什么跟什么?”朱元璋连忙打断,“咱家老四调皮是调皮了点,但是……”   “那叫调皮吗?若他不是你儿子,他能把皇宫炸了。”徐达一脸无语,“他在应天城什么名声?你当年在村里的名声都比他好。”   朱元璋一听徐达提当年,老脸挂不住,也急了:“咱当年什么名声?你当年胆子小,还不是什么事都是咱扛着?偷鸡摸狗你去,咱给你挡着他们追……”   “没有!绝对没有这事。”徐达连忙摆手。   一旁的马皇后和朱标倒是听的乐呵,对他们这对老兄弟年轻时候的事,就喜欢他们相互揭老底。   “当年你还喜欢刘财主家的大闺女呢。”徐达爆猛料,“你那时候……”   朱元璋麻了。   当着皇后的面,你这是往死里坑咱啊。   “来来,腿一个。”朱元璋拿起烧鹅腿递给徐达,“香着呢,快吃。”   “臣吃饱了。”徐达无语。   马皇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朱元璋。   朱元璋大口吃烧鹅腿,心想,这回玩砸了,娃娃亲没定下,咱老底被徐达这混蛋掀了。   ……   书院后山。   在飞燕楼遭遇刺杀后,朱四爷带着赵璇蓁回了后山。   飞燕楼人太多,如果再遇刺杀,怕连累飞燕楼的姐妹,在这后山就不怕了。   精致的阁楼下。   一袭素雅长裙的赵璇蓁在煮茶,纤纤玉手在茶具间穿梭,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而从容。一袭黑发如瀑披在身后,随风微微摆动,带来淡淡的清香。   朱四爷躺在她身旁的长椅上,闭目养神,摇啊摇。   沈万三、朱棣和徐妙云围坐在桌旁,他们正全神贯注地研读一本武道秘籍。这本秘籍是沈万三不惜重金购得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九阳神功”四个大字。   朱棣皱着眉,疑惑道:“二师兄,这书名听起来就像是个假的啊。”   徐妙云也点头附和:“是啊,听起来就像是骗小孩的把戏,你怎么还上当了呢?”   沈万三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是从一个全真教的老道士那里买的,他说是他们祖师王重阳创的。”   正当他们讨论真假时,闭目养神的朱四爷突然猛地坐起,一把夺过秘籍仔细查看。他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封面上的四个字:“九阳神功”。   特么,还真有这玩意?还王重阳?那不是武侠小说中人物么?   不对,王重阳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这货创造了《九阳神功》?金庸小说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啊,他的不是《九阴真经》么?   “师傅,你看看是不是真的。”沈万三道。   朱四爷打开秘籍看,越看眼睛瞪的越大。   “为师好好参悟参悟。”他朝着三人摆摆手。   煮好茶的赵璇蓁朝着四人招手:“快来喝茶了,这可是上好茶叶。”   四人来到茶座旁,端起赵璇蓁倒好的茶开始喝。朱棣一口牛饮,完事,一看就不懂茶。徐妙云先抿一口,表情回味。   “蓁姐姐,你这颇有宋时‘点茶’的味道。”徐妙云赞道。   “全场就你懂姐姐了,能看出我的手法。”赵璇蓁惊喜。   “沫饽洁白,水脚晚露而不散。”徐妙云继续道,“因茶乳融合,水质浓稠,饮下去盏中胶着不干,称为‘咬盏’,姐姐你这可是上品。”   朱四爷和朱棣对视一眼。   嘿,不就是喝个茶么?还那么多讲究?   “咦,你们说我怎么就暴露了呢?”赵璇蓁微微蹙眉。   徐妙云听了,心中一紧。   她记得自己跟父亲说过这北元长公主在这书院后山,莫非是父亲暴露的?   “哎,有件事老夫要跟你们说。”朱四爷摊手,“今日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告诉我,北元那边也知道了他们长公主被抓了,已经派出一个使团来京城,要接回他们的长公主殿下。”   说完,他看向秀丽无双的赵璇蓁。   赵璇蓁正饮茶,抿了抿红唇,白皙精致的脸在阳光下泛着光。   “他们想接走就接走?”朱棣握紧小拳头,“谁敢来,小爷我跟他拼了。”   “是来交换俘虏的。”朱四爷道,“你们的蓁姐姐可换回一万多俘虏呢。”   赵璇蓁继续喝茶,眼眸微微垂落,像是没听到。   ……   十日后,北元使团进京了。   礼部象征性的派人去接,还是让他们住进了会同馆。   这一次,北元使团的首领叫巫雨,是一个手持法杖,带着面纱的女人,气势凌厉,礼部去接待的官员,都被她气场碾压。   夜色朦胧,闷热难忍。   一个黑影掠过,落在了会同馆的一个房间前。   “巫后,奥姑拜见。”身披黑袍的奥姑低声道。   嘎吱!   门自动开了,奥姑走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   唰唰唰!   眨眼间,房间中的蜡烛都亮了,奥姑抬眼看去,只见软塌上一个女人,玉体横陈。她身披一小片儿薄纱,极为美艳妖冶,身段妖娆,修长的脖颈下,一片白皙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最诱人的莫过于那微微翘起的嘴唇,红唇微张,妩媚的眸子散发着撩拨的气息。   她就是这次北元使团的首领,巫雨。   “小奥姑啊。”她轻笑一声,“你都长这么大了啊,比你师傅好看多了。”   “晚辈没想到这次是巫后你亲临。”奥姑面色恭敬。   “不止我哦。”巫雨缓缓起身,拍了拍手。   刹那间,三个男子闪现在房间中,他们身上都散发强大无匹的气息。   奥姑暗暗心惊,这次蒙兀十三翼来了四个。   “小奥姑,谍报上说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委身给了一个老头?”巫雨冷问。   “是的,是一个九十岁的老毕登!”奥姑咬牙切齿。   她大概讲了经过。   房间中的其他人听了,眼中喷火。   大元尊贵的长公主殿下,被一个九十多岁的老毕登给拱了?这如何能忍!   求票哟…… 第147章 老朱:皇后,没钱咱们坑爹   巫雨优雅地坐在椅上,雪白的大长腿交迭,媚态天成,似笑非笑间流露出无尽的媚意。   她眼眸微微眨动,语气柔媚:“看来百花也动情了呢,难怪这么久不回草原,还要我们配合玩这么一出。”   孛儿只斤·百花,这是赵璇蓁的真名,身为大元的长公主,她是皇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的至亲妹妹。   “长公主主动暴露,为的就是使团能进京,进行我们的计划。”奥姑沉声道。   巫雨轻轻叹息:“兵行险着,这正是当年大宋对我们的策略。哎,风水轮流转,今日轮到我们陷入绝境了。”   奥姑抬头看了眼巫雨,眼中疑惑之色闪过。   传说巫雨乃是第一代蒙兀十三翼之一,称巫后。可这都一百多年了,她还是如此美丽妖娆,都不会老的么?   一名目光锐利如鹰的男子站了出来:“巫后,让我先去会一会那位朱四爷。”   巫雨轻笑一声:“哲别,你去试试也无妨,但切记不要伤了我们的长公主殿下。”   男子冷冷一笑,他是草原的神箭手哲别,曾经差点一箭射死了大明的将军徐达。他也是蒙兀十三翼之一,箭术超神。   “还是我去吧。”一个面色黑紫的男子站出来道,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皮肤黑紫,阴冷之气四溢。   “毒王,你勿轻举妄动,这次计划的关键时刻可是需要你的毒,伱不能提前泄露了。”巫雨挥手示意他退下。   原来这男子是蒙兀十三翼中的毒王,擅长使用毒术。   “那我去,一拳砸死他!”一个雄壮的男子冷哼道,似乎对朱四爷不屑一顾,“老毕登也配得上我们的长公主?”   “赤老温,你也给我收敛点。”巫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们都给我记住,此次来大明京城的目的非同小可,切勿因小失大。”   “是!”三名男子齐声应诺,恭敬地低下头。   虽然他们三人也都是蒙兀十三翼的成员,但巫雨作为现今唯一的第一代十三翼成员,除了首领之外,她的命令无人敢违抗。   ……   玄武湖下方,大河之畔。   大明纺织厂终于落成,今天马皇后亲临,但是朱四爷竟然没来。   黄绿萼接待了马皇后,带着她参观,给她讲解绿萼纺纱机和水力织布机。   她哪见过这等大场面,一时间紧张到话都说不好了。   马皇后挥退了那些随行人员,只留下玉儿。   “绿萼姑娘,别紧张。”她声音温柔,“别把我当皇后,我就是个普通人,也打小纺纱织布呢。”   “是呢,娘娘现在还自己亲手纺纱织布。”玉儿笑道。   她们都很亲和,黄绿萼也渐渐不紧张了,带着她们在厂子内参观。   说起绿萼纺纱机和水力织布机,黄绿萼那可是滔滔不绝,马皇后也玉儿越听越惊,尤其是看到那些机器运作之后,更是不可思议。   “绿萼姑娘,你功莫大焉。”马皇后真心赞道,“你发明的这些,造福大明,甚至造福后世。”   “娘娘,小女子不敢居功,这都是帮主提供的图纸。”黄绿萼连忙道,“我照着做出来的。”   “绿萼啊,你就别自谦了。”马皇后亲昵的拉着她的手。   她们一边聊着,一边向前走。   黄绿萼说现在的纺织厂一年起码能做出一千万匹丝绸,按照现在丝绸的价格是6两一匹,那就是六千万两。   马皇后惊呆了,比大明一年的财政收入还多。   “不过,这只是理想状态,因为没有那么多蚕丝,棉花等。”黄绿萼一笑,“再说,可能也需要不了这么多丝绸棉布。”   马皇后微微皱眉。   要想增加蚕丝,那就需要增加桑户,改稻为桑,那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大力推广种植棉花却是可行的。   回去后,一定要跟重八商议一下,大明上下推广种植棉花。   “娘娘,我在海边长大。”黄绿萼抿了抿嘴道,“我们的丝绸卖到海外,那可是9两银子一匹。”   “啊?这么多?岂不是能赚大钱?”玉儿眼睛瞬间就亮了。   “可是不能卖,朝廷海禁呢。”黄绿萼道。   马皇后若有所思。   对于海禁,里面情况复杂,她当然是支持的。   可若是大明纺织厂能生产大量的丝绸,这赚大钱的买卖不做就可惜了。或许,能成立一个官方渠道,去做海外的生意。   ……   黄昏。   马皇后才回到坤宁宫。   她没有歇着,而是去厨房准备饭菜,皇帝朱元璋只习惯吃她做的。   等她忙活完,天色已黑。   朱元璋从文华殿过来了,他是来吃一口饭,待会还得接着回去批折子。   夫妻二人在温暖的灯光下共进晚餐。桌上并无山珍海味,而是些普通百姓家中的寻常菜肴。他们如同世间任何一对平凡夫妻,边享用美食边分享着一天中的点滴趣事。   但是,今天马皇后非常兴奋:“重八,我今天去大明纺织厂看了,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告诉你啊,我要发财了。”   朱元璋大口扒饭道:“咱说了吧?那些纺织设备,厉害的很呢。”   马皇后放下碗筷,开始给朱元璋算账。   朱元璋听着,饭差点喷出来:“什么?一年几千万两?咱这大明朝的税收才多少?”   “重八,那是理想状态。”   马皇后嘴角微扬,眼中闪过狡黠,“丝绸还是要卖到海外去,那才值钱。”   朱元璋眉头皱起,海外?   他并不是固执,相反也是看过前元鼎盛贸易时期资料的。不过,大明初建,他始终认为恢复生产才是最重要的。   “并不是让你放开海禁。”马皇后一笑,“标儿东宫那幅世界地图,你看过吧?”   “看过!说是四爷画的。”朱元璋点头。   “世界那么大,海外大有可为啊。”马皇后道,“我是这么想的,朝廷开一个窗口,进行海外贸易,就由大明贸易公司来主导。”   “这……能行吗?”朱元璋犹豫。   “肯定能行!”马皇后眨眨眼,“四爷肯定是有把握的,我相信他。”   朱元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中光芒闪过。   咱爹有钱了,那就是咱有钱了;咱媳妇有钱了,也是咱有钱了。以后咱不就不缺钱了?   “那就按你说的办。”他想着就激动,“妹子,以后咱们没银子了,就去坑爹。”   马皇后瞪他一眼:“哪有儿子问爹要钱的?”   朱元璋摇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表情还十分得意,似乎在说,谁让咱有这么有钱的爹呢?   马皇后其实心中明白。   重八年少失去爹娘,心中对爹娘之爱的渴望超过平常人。   ……   月色朗朗。   书院后山,被一片朦胧笼罩,微风轻轻吹拂。   万籁俱寂,偶尔传来一声兽鸣。   嗖!   一道人影如风似魅,迅速掠过山涧,稳稳地落在山顶的阁楼前。他身形矫健,犹如鬼魅一般,藏身于茂密的树叶之中,悄无声息。   一阵微风吹过,阁楼的窗户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树叶中的男子眯起眼睛,透过窗户向内望去。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气得差点折断手中的树枝。   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杀机毕露。   正是蒙兀十三翼的神箭手哲别,他眯眼从窗户看去,看到两个人相拥睡在一起。男的一头银发,一身紧绷的肌肉,他猜想肯定就是那老毕登朱四爷。   朱四爷怀中搂着的正是北元长公主赵璇蓁,她穿着一袭薄纱亵衣,肌肤细腻如玉,青丝散落,与朱四爷紧紧相依。她睡得香甜,玉背露在外,显得尤为迷人。   “老子一箭射死你!”哲别搭弓拉箭,对准了熟睡的朱四爷。   以他的箭法,射死朱四爷,不会伤赵璇蓁分毫。   正在他要射箭时,突然,躺在床榻上的朱四爷动了,一把六尺长刀晃过,绚烂的刀芒瞬间闪花了哲别的眼。   在这一刹那,他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中的箭矢。   铛!   箭矢如流星般疾驰,正中朱四爷手中的长刀。朱四爷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面色大变,心中惊叹不已,世间竟有如此出色的神箭手。   就在他稳住身形之际,破空之声再次响起,第二箭呼啸而至。   “你大爷的!”   朱四爷怒吼一声,长刀猛然劈出,一股恐怖的刀气席卷而出,直接将那箭矢劈断。刀气未尽,继续凌厉地破空飞去。   轰!   外面的那棵树在刀气的冲击下,瞬间被贯穿,断裂的声音响彻夜空。   哲别惊愕无比,身形一滚,落在地上。然而,就在他即将站起身来时,狂暴的刀气已经笼罩而下。   嗖!   在这危急关头,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射箭。   铛!   然而,箭矢再次被刀气劈断,刀芒砸落,地面瞬间裂开,烟尘四起。而在这烟尘之中,哲别的身影却已经消失无踪。   朱四爷手提长刀,落在地上,环视四周:“特么,跑的还挺快!”   赵璇蓁披着一袭薄纱出来,站在楼上问:“四爷,你没事吧?”   朱四爷飞身上楼,一把把她拉进怀中,一笑:“是你们的人吧?这是要置老夫于死地啊。”   票,啊票,你在哪里呀…… 第148章 朱元璋:当个屁皇帝,跟咱爹修道去   会同馆。   哲别飞身落在楼上,推门而进。   房间中,巫雨穿着一袭紫色长裙,勾勒出丰满玲珑的曲线,一头黑发如瀑,披在身后,妩媚绝美的脸带着一抹笑意:“哲别,看来你失败了,这么气冲冲的?”   哲别的眼中依然燃烧着怒火,他沉声说道:“那朱四爷有些本事,挡住了我三箭,还差点一刀砍了我。”   巫雨面色剧变。   在草原,能够躲过哲别三箭的屈指可数。   “看来,下回我得亲自去会一会。”巫雨嘴角微翘。   哲别却有些难以启齿,他支支吾吾地说道:“长公主她……她和朱四爷……”   “她和朱四爷睡了?”巫雨轻描淡写地白了他一眼,“这不正常么?百花也是三十多的熟女了,需要男人滋润。”   哲别想起刚才看到的床上那一幕,不禁握紧了双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巫雨似笑非笑。   男人啊,就是这么冲动。   长公主是草原上的第一美人,她的美貌令无数草原男儿为之倾倒。如今,这个梦中的情人却成了别人的女人,他们当然会感到不甘和愤怒。   “哲别,一击不中,我们就退一步。”巫雨微微含笑,“我们这次来,可还有大事。”   “是!”哲别颔首。   巫雨眼中寒芒闪过,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悄悄的不行,我就光明正大的去。看看百花为何最后找了一个老头。”   她对那个朱四爷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锦衣卫衙门的青石板上。指挥使毛骧打着哈欠走进大堂,一眼便看到朱四爷已经端坐在那儿,脸色阴沉。   “四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毛骧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丝惊讶。   朱四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愤怒:“老子昨晚差点被人一箭射死,还睡什么觉!”   毛骧闻言并不显得意外,反而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朱四爷见状,气得抓起茶杯就要朝毛骧的脑袋砸去。毛骧见状连忙摆手:“四爷,息怒!你这是以下犯上啊!”   朱四爷更加愤怒,抄起茶壶就要再次动手。毛骧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是谁刺杀你,是北元的哲别。”   “这回知道这么快?不是伱瞎懵的吧?”   朱四爷放下茶壶,直勾勾盯着毛骧问,“你们是不是监视着北元使团?”   “这回我们出动了高手去监视。”毛骧面色得意,“四爷,不要小看我锦衣卫。”   “快说!什么情况?”朱四爷催促。   毛骧沉思片刻,面色变得严肃又凝重:   “四爷,这次北元使团来中原的目的并不简单。他们表面上是为了迎接他们的长公主,但实际上肯定另有图谋。你知道使团里都有谁吗?”   “蒙兀十三翼来了四个,那巫后更是十三翼的二号人物。出动这么多高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朱四爷听着,指了指自己。他以为那是冲着他来的,就是因为他捉拿了他们的长公主,还睡了他们的长公主。   毛骧立即摇了摇头:“四爷,你没那么重要!这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你特么一个江湖人,就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朱四爷被怼的很无语。   想想也对,北元不可能为了他一个江湖人这么大动干戈。   “那他们什么目的?”他问。   “不知道啊,还在查!”毛骧摊摊手,“四爷,你恰逢其事,估计还是得由你来破局。”   朱四爷一脸警惕:“你不会是要利用老子吧?老子咋个破?”   毛骧指了指他的长刀:“你最擅长的,砍!”   ……   毛骧送走了朱四爷,他自己则是急急前往皇宫。   这两天他锦衣卫监视北元使团,发现一些异样,他得去禀报皇帝。   来到文华殿,看到太子殿下匆匆出来,他赶紧行礼。太子朱标无视他,带着一行人急急而去,像是出宫去了。   毛骧心中无奈一叹,他知道太子殿下对他们锦衣卫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甚至,太子几次劝谏皇帝裁撤锦衣卫。更是明言,利用察子监视百官,那是武则天干的事。当时,气得皇帝用砚台砸他。   但是,太子坚持己见,说父皇不裁撤,将来他自己也会裁撤。   “毛大人,你快请吧。”太监总管王景弘喊道,“这会儿陛下有空。”   毛骧回神,大步进了文华殿。   他向朱元璋禀报了北元使团的异常以及自己的猜想。   “什么,他们竟然敢刺杀朱四爷?”朱元璋大怒。   毛骧:“???”   陛下,这不是重点啊,朱四爷皮糙肉厚,不是那么容易被刺杀的。   重点是这次北元使团为什么来这么多高手?你得当心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朱元璋猛拍御桌,“毛骧,叫上三千人,把使团包围了,乱箭射死。”   毛骧一头黑线,连忙拜道:“陛下,使不得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再说,俘虏还没交换呢?北边来的消息,北元把我们的俘虏押往蓟州交换。只要京城这边放了长公主,他们放了我们一万多俘虏。”   朱元璋气呼呼的坐下,猛喝一口水。   毛骧则是继续道:“陛下,这回他们来这么多高手,你要当心啊。”   “哼,老子不怕,还希望他们来呢。”朱元璋不在乎的摆摆手。   毛骧知道皇帝身边有高手,便不再继续提醒了。   朱元璋平复了下心情后,皱眉道:“他们应该不是刺杀来的,刺杀一个皇帝,哪有那么容易?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毛骧随口附和:“是什么呢?”   朱元璋抄起一本折子就砸向他,怒道:“咱问的是你?你特么反问咱?不知道,还不快去给咱查清楚?”   毛骧连忙低头拜别而去。   ……   眼看日中,朱元璋也就不批折子了。   他脱下袍子,露出一身肥肉,来到殿外廊下,开始练拳。   这段时间,他每天练拳三次,宫女和太监们也都习惯了,离的远远的,但是准备好了凉茶和毛巾。   “吾日三省吾身!”   “呀打!”   朱元璋一套杀拳打的虎虎生威,拳气破空,发出阵阵爆响。   他对自己的进步十分满意,想着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老四那兔崽子按在地上摩擦了。   自从练拳后,他的精神状态也是一日好过一日。   所以,他决定,哪怕再忙,也要像朱四爷那样:吾日三省吾身。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肥肉,想象着哪天变成朱四爷那样,一身精壮的肌肉。   “陛下,大都督求见。”太监王景弘过来提醒。   “让他等着!”朱元璋摆手,他正练得起劲呢。   又过了一会儿。   太监王景弘再次上来:“陛下,丞相来了。”   朱元璋烦躁的收拳,心中嘀咕:“烦死了!当个屁皇帝,以后跟咱爹修道去。”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   等标儿长大了,没准就可以过几天逍遥日子了,带着咱妹子,到处走走逛逛,皇位就传给标儿,让他烦去。   ……   保和殿。   太子朱标正在召见北元使团。   使团首领巫雨,她身披长袍,手持法杖,端庄中又带着威严,这与她在自己房间中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太子殿下,我们押送的俘虏正在前往蓟州的途中,估计还需一些时日才能抵达。”巫雨面带微笑地说道,“不过,我们并不急,待那边俘虏进入蓟州后,贵国再释放我们的长公主即可。”   “可!”朱标一笑,“你们也算是诚意十足,我们大明也自会遵守承诺。”   “多谢太子殿下。”巫雨微微欠身。   她的目光扫过,在太子身后的紫衣老者身上停留了片刻。   朱标虽然年纪尚轻,却展现出了皇者的风范。他朗声说道:“诸位远道而来,若有空闲,可在大明京城四处逛逛。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向礼部询问。”   巫雨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犹豫,然后轻叹一声:“有件事还需太子殿下同意。我想亲自去看望一下我朝的长公主。请放心,就我一个人去,仅仅是为了看望,并无其他意图。”   朱标稍作沉思后,挥手道:“准了!”   巫雨嘴角微扬,再次感谢太子殿下。她做足了礼仪,却又显得不卑不亢。   一个时辰后。   巫雨带着北元使团离开保和殿。她慢慢走在御道上,目光缓缓扫过,轻笑:“这皇宫啊,还是不如我大元之前的皇宫。”   她回忆当年的大都,那是天下的中心,何其繁华。   可不到短短百年,一切就成了过眼烟云。   “巫后,那太子殿下身后的紫衣老者,深不可测。”哲别凑近道。   “是啊,看来我们这次要想成功,有些棘手。”巫雨冷眉,“去信草原,让他们慢点到蓟州,给我们留下时间。”   “是!”哲别颔首。   ……   黄昏。   武英殿,偏殿。   李老身着一袭紫衣,魏老则是青衣翩翩,两人都埋头看书中的道门古籍。   朱元璋自己一个人进来,招呼一声:“都忙着呢?李老,今天跟太子去见北元使团,可有什么发现?”   “那是有大发现!”   李老放下手中书,眉头紧皱,“使团首领巫雨,是第一代蒙兀十三翼的巫后,没想到她不仅活着,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她来,绝对有别的目的。”   “会是什么呢?”朱元璋问。   李老苦笑着摇头,他现在看不出来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朱元璋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问道:“那巫后擅长什么?”   “擅长那玄而又玄的气运。”魏老道,“据说当年她和全真教的丘处机在草原论过道,也是她告诉成吉思汗大元可一统天下。”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二人便从气运之术入手,看看能否找到她的真正目的。”   李老和魏老相视一眼,皆点了点头。   ……   书院后山。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郁郁葱葱的树叶上,微风轻轻吹过,树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一大早朱棣就匆匆上山,大喊:“师傅,你得准备一下,今天北元使团的首领会来看漂亮师娘。”   朱四爷从屋子里出来,皱眉:“谁允许的?”   “是太子……殿下准允的。”朱棣摊手,“锦衣卫让我来给你传信,师傅啊,要不要我调炸天帮的人过来给你助威?”   “滚犊子!”朱四爷挥手。   “那你可得保护好漂亮师娘啊,别被抢走了。”朱棣仰着脑袋道。   噗嗤一声笑从屋里传来,一袭素雅长裙的赵璇蓁走了出来,朝着朱棣笑问:“怎么着?你们师徒还不让我走了?”   朱棣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惊呼:“咋地?师娘你还想回草原?鸟不拉屎的地方,回去干嘛?在这京城多好?我师傅对你不好吗?”   赵璇蓁微微摇头,美目闪过一抹柔色。   就在这时,一阵破空声传来,只见一个人从山下飞身而上,眨眼间,落在了阁楼前面。   来人一袭紫色长裙,优雅妖娆,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肌肤如玉,一头黑发如瀑,披在身后。   正是巫雨!   朱棣昂起头看着眼前的美女,眼睛一亮,朝着朱四爷挥手:“师傅,这个长的不错,你也收了吧,当我第二个师娘。”   朱四爷一头黑线。   巫雨目光扫过朱棣,眼中诧异闪过,她微微含笑:“小屁孩,你谁家的?”   朱棣挺起胸膛,气势十足地回应:“小爷我是炸天帮的帮主,你又是谁?”   巫雨突然俯身,那漆黑的发丝垂落,带着阵阵醉人的幽香。她轻轻地捏了捏朱棣的小脸,轻笑:“论年纪,你得叫我祖奶奶。”   朱棣深吸了一口那迷人的香气,然后转向朱四爷,再次挥手:“师傅啊,她比师娘还香呢,你不要的话,小爷我可就要了哦。”   说着,他叉着腰朝巫雨道:“娘们,你等着小爷我长大,然后娶你。”   巫雨被他逗得咯咯大笑,眼中闪烁着欢乐的光芒:“好好,那我就等着,你可得快点长大哦。” 第149章 四爷:全杀了!谁赞成,谁反对?   一直站在廊下不说话的赵璇蓁朝着楼下的巫雨微微欠身:“拜见巫后!”   巫雨身姿摇曳,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长公主殿下,你这是乐不思蜀了吗?还是为了某个男人而舍弃了家族?”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朱四爷身上。   朱四爷也一直在打量巫后。   心中暗赞这娘们真骚啊,据说是与铁木真同时代的人物,那起码一百多岁了,怎么还这么年轻?   不但年轻,那面容妩媚精致,肌肤白皙紧致,身材婀娜动人。   啧啧,老夫真想试试这一百多岁女人是什么味道。   “长公主殿下,让我来试试你男人行不行。”巫后目光陡然锐利。   话音刚落,她身形一动,腾空而起,浑身真气激荡,仿佛有光华流转于她的身体周围。   朱四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挑衅地勾了勾手指,挑衅道:“你过来呀!”   然而,话语间,他已率先发动攻击。他的拳头金光闪闪,犹如金色的流星般砸向巫雨。   巫雨脸色骤变,迅速抬起手掌迎击。   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的真气瞬间碰撞,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周围的草木在这股力量下纷纷断裂,尘土飞扬,形成一片混乱的景象。   两人瞬间大战,都是越战越心惊。   巫雨没想到朱四爷强悍如斯。   朱四爷更郁闷了,最近怎么了?捅了高手窝了?一个比一个强。   但是,两人越战,战意越高昂,大有棋逢对手的感觉。   “一百年了,终于碰到一个像样的高手!”巫雨犹如闲庭信步,轻笑阵阵,“四爷,放开手脚一战,不然,伱会死的哦。”   “臭娘们!就让你看看中原男人的凶猛。”朱四爷甩了甩脖子,眼中战意狂狷。   砰!   两人如两道流星,在空中不断对撞。   ……   皇宫。   正在批阅奏折的朱元璋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破空声。紧接着,外面的禁军发出阵阵惊呼。   “出什么事了?”朱元璋大惊,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向殿外。   太监总管王景弘一脸茫然,正要对外喝斥,却被朱元璋制止了。   朱元璋微微皱眉,感觉破空声越来越近。他迅速走出殿外,只见禁军们都抬头看向空中,脸上充满了惊讶和敬畏之色。   “天啦!那是两个人在大战?”   “他们是神仙吗?”   “咦,那一头银发的不是朱四爷吗?就是他,也只有他这么骄狂。”   “那女的……是北元使团的首领,叫……叫巫雨!”   朱元璋抬眼看去,面色剧变。   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那巫雨可是第一代蒙兀十三翼,修为是真真的深不可测。   他不禁为朱四爷担心起来。   轰!   一声巨响,空中对战的两人如两颗陨石,砸落在皇宫西边,顿时,尘沙飞卷。   “冯胜!”朱元璋见状,立刻大喝一声,“你率禁军过去,保护朱四爷!胆敢在大明京城动咱大明的人,找死!”   大都督府右都督冯胜,执掌禁军。   他立刻带着三千禁军朝着皇宫西边冲过去。   朱元璋面色焦急,紧紧盯着皇宫西边。   唰!唰!   两道人影冲天而起,朝着玄武湖方向去了。   “李老!”   朱元璋朝着宫殿内喊一声,一个紫衣老者瞬间闪现在他面前。   “去,四爷若是有危险,你果断出手。”朱元璋急道。   那李老飞身而去。   周围禁军暗暗心惊,原来殿中有如此高手。   书院后山。   两道人影落下,震起周围虚空似乎起了层层涟漪。   朱四爷银发飞舞,气势雄壮如山:“再打下去,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巫雨紫色长裙随风飘荡,更显她那傲人的身姿,她轻笑一声:“那肯定是你先死!我们这次来,肯定是要带着长公主殿下的。”   “那得问过老夫!”朱四爷一把搂住了身旁的赵璇蓁,“她现在是老夫的女人!”   “就看你本事咯。”巫雨似笑非笑。   她的目光扫过朱四爷,最后落在赵璇蓁身上。   赵璇蓁似乎不敢跟她对视,眼眸垂落,修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透着异样的美,风情万种。   “你们尽管放马过来。”朱四爷抱紧了她。   巫雨笑容玩味,踏空而去,扭动着水蛇腰,白皙笔直的大长腿随风摇曳而出。   ……   会同馆。   巫雨回到房间,气息骤然不稳,原来,她刚刚一直在强忍。   朱四爷那恐怖的拳气,仿佛能透过毛孔深入身体,顺着血管肆虐,直逼五脏六腑。这种痛苦,让巫雨不禁感到一阵虚弱。   “巫后!”   门外传来哲别、毒王、赤老温以及身披黑袍的奥姑焦急的呼唤声。他们纷纷冲进房间,关切地望着巫雨。   巫雨手扶着椅子,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们仍是低估了朱四爷的战力。”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哲别大惊:“连你都胜不了他?”   “今日一战,双方都未出全力。”   巫雨眉头紧蹙,在椅子子坐下,沉声道,“若是死战,他死我废!”   房间中的四人顿时齐齐变色,他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巫雨作为北元使团的首领,实力深不可测,但她却对朱四爷如此忌惮,可见朱四爷的实力之强横超出他们的预估。   巫雨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她喝下一口茶,冷静地分析道:   “今日一战,目的是为了让大明朝野上下以为我们的目的就是带走长公主殿下。呵呵,朱四爷反抗越剧烈,反而是帮了我们。”   “接下来!开始我们的计划,那才是最重要的,关系到我大元未来百年国运。”   “长公主牺牲自己,委身与一个老色胚,为的就是这个计划。我们可不能辜负了她。”   四人齐齐颔首。   原来这一切,早就都计划好的。   “巫后,我得到消息。”奥姑道,“秋后,朱皇帝会回凤阳祭祖,那将会是我们的机会。”   “嗯!”巫雨点头,“那就让蓟州那边再拖一拖时间。”   ……   锦衣卫衙门。   朱四爷来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看到他,都想跑路。这位爷上门,绝壁没好事。   “大人,你跑啥?”朱四爷喊一声,“属下有事禀报。”   “我不是你大人,你是我大人。”毛骧抱拳,“你的事,我可管不了,你丫打架都打到皇宫去了,还砸坏半边大殿。”   “那是巫雨那个娘们挑衅!”朱四爷摊摊手,“老夫作为大明的爷们,得让她知道我们有多硬。”   毛骧无奈,请他坐下,亲自倒茶。   朱四爷喝一口茶问:“你不是说他们另有目的么?查清楚没有?老夫也感觉不对劲,那巫雨上门就主动挑衅,摆明了要把事情闹大。”   “不急!”   毛骧猛饮一口茶,哼一声,“这是我们大明京城,老子就不相信她们能翻出浪花来。丞相那边主动找我,已经请四大天师来帮我们了。”   朱四爷微微皱眉:“李善长?老夫咋感觉他不安好心呢?”   “四爷!大是大非,他还是有的。”   毛骧苦笑一声,微微轻叹,“他也是想为常遇春将军报仇,没准,暗杀常遇春的人就在这次的使团里面。”   朱四爷心中一凛。   这时,丁秀带着几十个锦衣卫百户进来,看上去是要开会。   “四爷,你也听听。”毛骧道。   原来这些百户都是负责监视北元使团的。   根据他们的禀报,最近使团的人可是活跃的很,在京城各个地方出没,表面上是观光。   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查出使团到底要干嘛?   啪!   朱四爷猛拍桌子,把大家吓一跳,他猛地站起来:“还监视个屁!锦衣卫全部出动,老夫和你们一起,把北元使团的人全杀了。我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众人面面相觑。   毛骧扶额:“四爷,要不你来做锦衣卫指挥使,我肯定跟着你干,大杀特杀,杀个血流成河。”   “都是爷们,你们怕啥?”朱四爷挥手,“你们锦衣卫不敢,老夫带丐帮杀过去。”   说完,他拂袖而去。   毛骧眼睛眨啊眨,嘴角浮现一抹笑:“丐帮真杀过去,那就好了。”   ……   朱四爷来到丐帮总坛。   副帮主张定边正在安排船队的事,丐帮几乎掌控了京城周边民间的船运。   “老张,最近让兄弟们做件事。”朱四爷吩咐,“让他们钉死了北元使团。”   “是!”张定边颔首。   丐帮弟子遍布京城,打探消息那是很擅长的。   张定边笑呵呵道:“帮主,我们都知道了,你要娶北元的公主,丐帮上下绝对支持。北元使团想带走我们的帮主夫人?门都没有!”   朱四爷一头黑线。   帮主夫人?那也还不算。能留就留,若是要牺牲丐帮兄弟的命,那他也没这个打算。   “帮主,你什么时候成亲?丐帮很久没摆喜酒了。”张定边摊手道,“兄弟们说了,帮主大婚,那要办的盛大,全京城都来道贺。”   成亲?   朱四爷拧了拧眉。   实际上,他还真没想过,前世是个单身狗,没结婚。   这一世,他还没潇洒够呢。   “叫上丐帮兄弟,随老夫去会同馆。”他沉声命令。   求票哟! 第150章 狠厉的朱标!淮西勋贵麻了   会同馆。   因为北元使团的到来,大都督府特意调来两千甲士在这周边巡逻。   虽然未拉起警戒线,但那些身披铁甲、手持兵刃的甲士,足以令过往百姓心生敬畏,纷纷绕道而行。   所以,会同馆这边行人极少。   可突然间,一队队丐帮弟子如潮水般涌向会同馆。他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但脸上都写满了愤怒。   “敢动我们帮主?我们涂抹淹死他们!”   “这里是大明的京城,他们元人竟然挑衅我们丐帮?”   “走走,为帮主助威!”   一时间,大量丐帮弟子从京城四面八方跑向会同馆。   很快,会同馆周边聚集了上千人,其中既有丐帮弟子,也有好奇跟来的百姓。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担忧,有人兴奋,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冲突的期待。   会同馆外的巡逻甲士,并未上前去驱散他们。   “帮助驾到!”   一声宣之后,丐帮数十个弟子抬着一顶敞篷的大轿子过来。人群自动让开,大轿子上端坐的正是手持六尺长刀的朱四爷。   气势十足,十分枭雄之姿。   “参见帮主!”   “丐帮之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原本端着的朱四爷,听到这话,差点从轿子上栽下来。   特么,这都谁安排的?老子不是东方不败。   “都起来!”   他抬手,声音威严而下。都这时候了,只能继续装B了。   “喂!”张定边朝着会同馆里面吼一声,“北元的蛮子们,还有有胆子的吗?丐帮上门挑战,有种的出来!”   他的声音如雷一般落下,全场的人都听到了。   ……   会同馆内,大堂。   一袭紫衣长裙的巫雨坐在椅子上,眸光凌厉:“这厮居然上门来了?他这是要干嘛?”   赤老温,浑身肌肉虬结,此刻却显得焦急不安。他瞪大眼睛,怒气冲冲道:“这明显是挑衅!让我出去打爆他!”   巫雨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她站起身来,在大堂中来回踱步:“这朱四爷是想看我们的实力?逼我们出手?”   “巫后,都上门了,躲是躲不过的。”哲别拜道。   “你上次刺杀,是不能现身的,毒王更不能现身。”巫雨皱眉。   “巫后,我去。”赤老温浑身肌肉暴起。   巫雨沉思片刻,挥挥手:“行吧,不要小看他,要出手就全力出手,击败他。”   赤老温颔首,大步而去。   巫雨也急急出了房间,来到二楼廊下,她俯瞰着下面汹涌的人群,心中暗自盘算。   咣当!   赤老温犹如猛虎下山般飞身落下,他的落地之处,地面瞬间裂开。   吼!   他咆哮一声,犹如野兽出林,吓得围观的人纷纷后退。   “你们这些绵羊,胆敢挑衅?”他眼中满是不屑,“来啊,老子打爆你们的头。”   朱四爷端坐在轿子中,转头看了眼张定边。   张定边立即走上前,他与那赤老温一般高大,气势丝毫不弱:“来,老子教伱做人!”   “找死!”   赤老温的拳头犹如铁锤般,带着风雷之势砸向张定边。张定边毫不示弱,以更加狂暴的姿态迎击,他的拳头犹如炮弹般猛烈。   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错,每一次出手都迅猛而凌厉,拳拳到肉,发出沉闷而震撼的声响。   砰!   两人的拳头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刹那间,两人的身影同时倒飞出去。   噗!   张定边稳住身形后,猛地喷出一口血。   朱四爷飞身落在他身边,拿出一颗丹药给他吃下。   他面色凝重,张定边是跟他学了一年多的杀拳,还是打不过那赤老温。   蒙兀十三翼,果然各个都是高手。   如今,已经现身三个了,还有一个最可怕的毒王未现身。   ……   朱四爷这次来,目的就是要逼出北元使团的全部实力。   呛啷!   他的六尺长刀出鞘,绚烂的刀芒冲天而起。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胡惟庸携带着龙虎山四大天师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   “让开让开!”他挥手喝斥,“来人,把他们都赶走!”   他目光投向会同馆前的大都督府甲士,但是,那些人站在那纹丝不动,就当他放屁。   身为中书省参知政事的胡惟庸急了:“奉皇上旨意,带龙虎山天师来拜访北元使团,怎么着?你们大都督府这是要抗旨?”   一声爽朗的大笑从馆内传出,随后身穿盔甲的朱寿快步走出:“哟,胡大人,你早说嘛。”   朱寿撇了一眼胡惟庸,而后来到了朱四爷面前,语气略显为难:“四爷,你还是走吧,不然,我就为难了。”   朱四爷冰冷的目光扫过。   他看到了赤老温那不甘心的狞笑,也看到了坐在马背上的四大天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好,兄弟们,我们走。”   他猛地转身,但同时一刀横斩而出,绚烂的刀芒,遮天蔽日一般席卷而去,像是要撕裂虚空。   首当其冲的是那赤老温,他骇然失色,连连后退。   叱!   但是来不及了,他胸前被刀芒刮过,赫然裂开,血色肉外翻。同时,他整个人被震飞后退,撞破了大门,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叱!   刀芒并未停歇,继续扫向那四大天师。。   坐在马背上的四大天师见状,急忙抓起胡惟庸,飞身跃起以躲避这致命的一击。其中,最前面的张正刚怒喝一声,手中长剑瞬间出鞘,试图格挡这恐怖的刀芒。   铛!   剑与刀芒相交的瞬间,张正刚的长剑应声而断,恐怖的刀气依然未消,继续刮过他的肚子。叱!一蓬鲜血随之溅出,一片血雨落下。   全场之人,无不惊愕。   朱四爷的一刀之威,竟恐怖如斯,无人能挡。   而丐帮众人,已经抬着那巨大的轿子远去,传来他们气势雄壮的歌声:   长路漫漫任我闯   带一身胆色和热肠   找我自我和真情   停步处便是家乡   投入命运熊熊火   不管得失怎么量   “特么,这咋成了丐帮的帮歌了?”朱四爷一头黑线。   站在会同馆二楼廊下的巫雨,看着那轿子上的雄壮背影,微微皱眉:“这四爷身上竟然有如此澎湃的龙气。”   ……   文华殿。   朱元璋看着手中锦衣卫递送上来折子,眼中喷火。   砰!   他怒拍桌子。殿内的宫女和太监们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朱标见状,悄悄向太监总管王景弘示意。   王景弘会意,迅速挥手,带领所有宫女和太监匆匆离开大殿。   “哼,这就是凤阳的真实样子。”朱元璋冷哼。   朱标也看过折子了。   那是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派暗卫去凤阳调查后,送上来的。   “纵容家奴强抢民田,还敢拦路截杀上京告状的乡里老人。”朱标也是怒气难抑,“这么大的事情,中书省,朝廷六部和各地的官员,竟没有传出半点消息。父皇,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个案子一定要办,否则,无法向天下万民交代。”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那是前朝。咱大明下民不可虐,上天不可欺。”朱元璋声音冷冷,“这才开国,是咱提不动刀了,还是他们飘了?”   他端起一杯茶,深深皱眉。   凤阳的案子,几乎牵扯了所有的淮西勋贵,这事不好办。   更何况,边疆未稳,还需要他们打仗。   “父皇,这事交给儿臣去办。”朱标拜道。   “你?”朱元璋抬眼。   ……   翌日,丞相府。   李善长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   在京的淮西将领都来了,都看着这位淮西老大哥。   “丞相,凤阳的事,太子在查了。”唐胜宗冷道,“他真是狠啊,一天之内斩了军中七人,都是我们在场之人的义子。还下令锦衣卫去凤阳捉拿相关官员。”   陆中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他又能查到我们头上多少东西?”   啪!   李善长猛地一拍桌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他怒斥道:“太子这是在敲山震虎,你们真以为他不知道你们背后干的那些勾当?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你们主动呈上的请罪折子!否则,你们这些烂摊子,老夫就再也不管了!”   诸将闻言,无不惊愕失色。难道真的要主动上认罪折子吗?   李善长气得站起身来,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太子现在是要你们的义子来抵命,如果你们再不收手,那下一个就可能轮到你们自己了!”   唐胜宗紧咬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够狠啊!动起刀来,比我们这些上过战场的还干脆。相国,我们这就回去上请罪折子,把事情都推到家奴身上。”   诸将纷纷点头。   李善长眼中寒芒闪过:“老夫现在担心啊,你们把罪推到家奴身上,太子就会斩了你们所有的家奴,还有涉案的亲戚。”   陆中亨大怒:“那他还想怎么样?逼死我们?”   李善长沉思片刻道:“上请罪折子,清退侵占的百姓田产。老夫再去向殿下求情,这事就会揭过去。”   他紧紧皱眉,太子一招,就让他们如此被动。   而诸将,却是十分不甘心。   以后上午这章,就在11点多发布,求票啊,各位老爷。 第151章 谁才是朱家朱家食物链最顶端?   150、谁才是朱家朱家食物链最顶端?   月色迷离。   落在书院后山精致阁楼上,如梦如幻。   月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房间内的软榻上,朱四爷坐在床榻边,举头望明月。   软榻上的赵璇蓁坐起来,白皙的双臂环抱上他那粗腰,温软的娇躯贴着他的后背,漆黑的秀发垂落,脑袋埋他的脖颈间,绝美的脸庞带着一份难言的媚意:“怎么,最近使劲折腾我,是怕我回草原了?”   朱四爷握着她的纤纤玉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若是回了草原,我自然会去找你。”   赵璇蓁抱紧了他,眼神幽幽:“那说好了!”   此刻,她的心中涌动着一份难以言喻的不舍。尽管一开始她是想利用朱四爷,可把自己搭进去之后,她发现自己在这书院后山的时光,竟然成为了来京城后最轻松惬意的日子。   她曾有机会返回草原,但收到师傅的信后,她毅然决定留下。或许,她还需要在这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任务完成。   连巫雨都不知道,她真正的任务是什么。   当初,她看到师傅信的内容,震惊许久。   “我若回草原,当为女帝。”赵璇蓁妩媚的眨眨眼,“你到时候来做朕的爱妃。”   朱四爷愣了片刻。   这娘们志向这么大呢?可惜啊,元史上好像没有女帝。   “睡吧。”赵璇蓁在他耳边呢喃。   “睡什么睡?”朱四爷把她拉进怀中,“老夫还有很多招,你没尝试过呢。”   说着,他霸道的吻了下去。   一夜折腾,清晨时,赵璇蓁才沉沉睡去,她今天肯定时起不来了。   朱四爷却爬了起来,穿戴整齐,回头看了眼软榻上的赵璇蓁,清凉的薄纱却难掩肌肤的细腻,掩盖不住那丰腴曼妙的身躯。   啪!   他拍了拍自己脑袋,清醒点,快走吧,不然今天就走不出这房门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有些理解那些君王了。   ……   来到丐帮总坛。   昨天张定边与那赤老温一战,五脏六腑都受伤。朱四爷进了总坛,直奔张定边的院子,看看他的伤势如何了。   “咳咳……”   刚到院子,便听到房间里传来张定边的咳嗽声,让朱四爷心中一紧。他迅速推开门,只见张定边脸色苍白,正痛苦地咳出血来。   “怎么还咳血了?”他大惊。   “帮主,赤老温的拳跟你的杀拳一样,真气顺着血管直击五脏六腑。”张定边苦笑,“还好昨天当时你就给我吃了丹药,不然,我怕是完了。”   “都吐血了,我去找郎中。”朱四爷急道。   “郎中来看过了,需要调养一段时日,放心,死不了。”张定边摊手。   朱四爷这才放下心来。   他微微皱眉,脑子中回忆赤老温的拳头,冷冷道:“老张,常遇春就是死在这样的拳下,五脏六腑被拳气击碎。凶手莫非就是这个赤老温?”   张定边闻言,沉思了片刻后摇了摇头:“可常遇春没跟人交过手啊,是突然暴亡的。帮主,你不要小看常遇春,他天生神力,就是赤老温想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朱四爷缓缓点头。   的确,这里面说不通,常遇春死前没跟人交过手。那对方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对常遇春下手的呢?   但,这也太巧了吧?   锦衣卫说当时柳河川附近有元人高手出没,后来常遇春就被暗杀,还就是被类似赤老温这种拳法杀的。   “帮主,你别忧愁。”张定边语气坚定道,“丐帮上下肯定帮伱留住帮主夫人。”   他以为朱四爷在愁怎么留住那北元长公主。   朱四爷一头黑线,摆摆手:“大可不必,女人如衣服,有的是,老夫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张定边明显意外,呆了呆脱口而出:“渣男啊!”   ……   会同馆。   同样有个人在吐血,就是赤老温,他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咬牙切齿道:“下次,老子一定锤爆那朱四爷。”   哲别正在给他换药,他胸前的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巫雨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地提醒:“你这次展现了全部的实力,他们或许会怀疑常遇春的死与你有关。”   “本就是我杀的。”   赤老温却显得满不在乎,他眼中凶光毕露,“老子这次离开前,定要斩杀朱四爷。”   “住口!”巫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而严厉,“你忘记了我们来京城的真正目的吗?一旦他们查出你是杀常遇春的凶手,我们将陷入绝境,我们还如何继续行事?”   赤老温被这一番话震慑住了,顿时闭上了嘴巴。   一旁的毒王阴恻恻的笑,试图缓和气氛:“巫后,不必过于担心。当时无人目击赤老温与常遇春的对决,再说,谁又会相信常遇春会被悄无声息地暗杀呢?”   巫雨的脸色依然冰冷,语气更加冷漠:“即便是被怀疑,对我们来说也是极大的麻烦。”   她这次其实并不愿意带赤老温前来,但如今的蒙兀十三翼已分裂成两派,一派支持奇皇后和太子。无奈之下,她只能带上这位性格急躁的同伴。   “你们这几天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巫雨冷冷地哼了一声,“等探马军司传来消息再作打算。”   三人齐声应诺,毫无异议。   巫雨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黑袍加身的奥姑已经在里面等她。一见到巫雨进门,她立刻欠身行礼:“巫后,我已向草原传信,命他们押送俘虏时放缓速度,抵达蓟州后也要拖延交换的日期。”   巫雨唇角微扬,露出满意的笑容:“小奥姑,自你来这大明京城后,成熟稳重了不少。”   奥姑恭敬地笑了笑,她的确是高傲之人,但在巫雨面前总是毕恭毕敬。这并非她本意,只因她的师傅在巫雨面前也要以晚辈自居。   “对了,最近大明朝廷有大事发生。”奥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笑,“淮西勋贵在凤阳一带侵吞百姓田产,此事令朱元璋头疼不已,太子朱标正在处理此事。这位皇太子虽然年纪尚轻,但已经展现出了他父亲的狠厉手段。他不仅斩杀了多位军中校尉,还打算亲自前往凤阳,以彻底震慑那些勋贵。”   “他去凤阳?”巫雨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那岂不是正合我们心意?”   ……   坤宁宫。   等吃饭的朱元璋和朱标,又在讨论凤阳的事。   朱元璋语气冷硬道:“标儿,你斩了他们的义子,这一手敲山震虎,真是做得漂亮。这不,他们已经送上请罪折子,口口声声说是家奴背着他们干的,自己有失察之罪,还说要退还百姓的田产。”   朱标目光锐利地回应道:“父皇,儿臣担心的正是他们阳奉阴违。因此,我决定亲自前往凤阳一趟,原本也打算回凤阳祭祖不是吗?”   朱元璋缓缓点头,表示同意:“你先去也好。”   “哼,到了凤阳,若他们是阳奉阴违,我就再杀。”朱标冷声道。   朱元璋挥手道:“杀!既然只是家奴或亲戚,那就毫不留情地杀,让他们胆寒,杀到他们……”   他正说呢,马皇后温柔地递上一杯茶。朱元璋接过茶一口猛喝,脸色顿时一变:“啊……好烫……妹子,你是想烫死我呀。”   “哼,心急吃不了热茶。”   马皇后白他一眼,坐下道,“你们爷两争的事,我都听到了。这案子,肯定是要办的。但是,你们也得想想。这么多淮西将领卷了进去,还有从朝廷到地方那么多官员,真要追究起来,这得牵扯多少人?大明初建,就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办肯定是要办的,但是,怎么办?这是大文章,急不得!”   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一眼,他摊摊手:“看,你娘讲的多好。”   朱标也连忙点头称是。   父子两很有默契的不谈凤阳的事了,吃饭先。   毕竟,他们一个怕媳妇,一个怕娘。马皇后才是站在朱家食物链最顶端的人。   马皇后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笑道:“标儿,你若是要去凤阳,就把朱四爷带上,他老家也是凤阳。”   朱元璋听了,一个激灵,连忙附和:“是是是,标儿,带上朱四爷。”   “人家不一定愿意啊。”   朱标面色为难,苦笑一声,“你们也知道四爷那脾性。”   马皇后微笑道:“我去说,他还是会给点面子的。”   ……   钟山巍峨,屹立眼前。   换上素净衣裳的巫雨,踏至山脚,抬头仰望,不禁感慨:“钟山龙蟠,石头虎踞,真乃帝王之宅。”   这是诸葛亮的名言,此刻从她口中道出,可见她对钟山的了解之深。   她步履从容,宛如一位悠闲的游客,缓缓向山顶进发。   待她离去后,朱棣的身影出现在山脚。他目光深沉,紧盯着巫雨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头紧锁:“这娘们,到底要干什么?”   他身后的阿福轻声提醒:“帮主,我们的兄弟发现,这位女子近日要么沿着秦淮河漫步,要么就来爬钟山。有时,她还会在空中比划,宛如风水先生。”   朱棣小眉毛一拧。   这娘们绝壁要搞事情,得盯着她。   “帮主,我们是否跟上去?”阿福试探着问。   “不急,待她下山,我自会试探一二。”朱棣挥手示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   阿福有些担忧:“但她实力高强,万一一巴掌拍死你,我该如何是好?我如今还无法胜任帮主之位啊。”   “你丫闭嘴!”朱棣瞪眼。   两人在钟山下静静等待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巫雨缓缓下山。   朱棣故意装出一副巧遇的模样,朝着巫雨惊喜地喊:“咦?漂亮姐姐?好巧啊,你咋在这呢?”   巫雨显然有些意外,但随即展露出灿烂的笑容,回应:“哟,这不是我未来夫君么?”   一旁的阿福惊呆了。   什么?夫君?帮主牛掰啊,这就有女人了?这消息可得告诉妙云小姐。   “漂亮姐姐,这么巧碰上,说明我们有缘。”朱棣拍了拍胸脯,“小爷我请你喝点?”   巫雨嘴角挂着笑意,走上前来牵起了朱棣的小手,调侃道:“好呀,看来我未来的夫君真是很爽快呢。”   “等我长大了,你就享福了。”朱棣豪气道,“我炸天帮帮主,肯定能养你。”   巫雨被逗笑了:“你还真是跟你师傅一个德行。”   朱棣严肃的摇头:“不!不一样!”   巫雨边走边饶有兴致的问:“哪不一样?”   朱棣一脸认真:“我是风流,我师傅那是下贱,很不一样的。”   巫雨哈哈大笑。   ……   朱棣送完巫雨,急急回书院后山。   但是,他在经过书院时,看到了朱四爷,连忙上去道:“师傅,我有重大发现。”   朱四爷嗅了嗅鼻子,看着小脸通红的朱棣瞪眼:“你丫喝酒去了?”   “是呢,和巫雨姐姐。”朱棣道。   “啥?巫雨?她年级都能做你祖奶奶了。”朱四爷一头黑线,“你特么强啊,怎么和她一起喝酒去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师傅你啊。”朱棣无语。   接下来,他噼里啪啦说了炸天帮监视跟踪巫雨的经过。   朱四爷瞪大疑惑的双眼。   巫雨最近老是去秦淮河,还有钟山?这两地方有啥特别的吗?   “你小子这次干的不错。”朱四爷鼓励。   “哼!那娘们还真以为小爷我要娶她?”朱棣摇摇头,“哪能让她老牛吃了我这嫩草?”   朱四爷一个白眼,让他继续去监视。   或许因为炸天帮多数是孩子,这样反而不会引起巫雨的注意。   朱棣屁颠屁颠的去了。   朱四爷则是找姚广孝喝茶。   “老姚啊,你说这应天城的秦淮河和钟山,有啥特别的?”朱四爷问。   姚广孝听了,眼中光芒闪过,压低声音道:“这可有说道了,传说这两地方是龙脉所在!”   龙脉?   朱四爷像是抓到了什么。   巫雨在蒙兀十三翼中擅长的是那虚无缥缈的气运之术,她来京城后,又出现在龙脉的地方,难道她是来破坏龙脉的?   “老姚,我问你,龙脉能被破坏吗?”朱四爷问。   “当然!”姚广孝摊手,“传说这应天城的龙脉就被秦始皇破坏过。秦朝时,始皇帝南巡,见金陵城中龙气磅礴。方士禀报,说这地方迟早出天子,始皇帝要一世到万世,怎么可能允许出现其他天子,于是秦始皇命令人挖断龙脉,卸掉金陵城中的龙气,挖开了秦淮河,让龙气流入长江并入大海。”   朱四爷:“???”   真的假的,不明觉厉。 第152章 bia叽!朱元璋被拍墙上了   朱四爷对气运龙脉等概念几乎一无所知,身为来自未来的穿越者,他原本只相信科学。   然而,脑海中的气运天书让他开始重新思考。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也就是所谓的玄学。   现在,他对气运和龙气产生了浓厚兴趣,而姚广孝这位精通此道的妖僧,正好可为他解惑。   “老姚啊,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朱四爷开门见山。   他提到了北元使团的巫雨近日频繁造访秦淮河和钟山的情况。   姚广孝听后,面色骤变:“这个巫雨,老衲也有所耳闻。传闻她是第一代蒙兀十三翼的巫后,擅长气运之术。她所去的那两个地方恰好是京城的龙脉所在,此事必有蹊跷。”   朱四爷追问:“仅凭她一人之力,真能破坏龙脉吗?”   姚广孝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回答:“理论上来说,破坏龙脉需要如当时秦始皇那般庞大的工程和强大的方士协助。即便如此,秦始皇也未能彻底摧毁龙脉。”   朱四爷轻抿一口茶,沉声道:“那这巫雨究竟有何图谋?”   姚广孝神色凝重:“四爷,巫后已非寻常之人,或许她掌握了某种秘法。大明的龙脉关系到大明的安危,绝不能让她得逞。”   朱四爷若有所思。   眼前这个和尚可是未来靖难的总策划,他第一次见朱棣就说要送他一定白帽子。他是怎么看出朱棣会成为皇帝的?   这个妖僧莫非真的会看龙气?也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气。   “老姚啊,今儿就咱们俩,你给老夫透透气,说说这大明的龙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四爷微笑着开口。   姚广孝面上古怪之色闪过。   其实他来这书院当先生,一方面是因为四皇子,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朱四爷,因为他看出这两人身上都有龙气。   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四皇子有龙气还好解释,毕竟是皇子嘛,可这朱四爷就奇怪了,他怎么会有?   “四爷,大明的龙气当然在皇宫啊。”姚广孝摊手一笑,“本朝陛下,就身负龙气。”   “老姚,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朱四爷瞪眼,“天下人都知道陛下身负最强龙气,不然他怎么登基?”   “最强?不不不。”姚广孝摇头。   “皇帝身上龙气还不是最强?”朱四爷疑惑了,“还有谁比皇帝更强?”   “有!”姚广孝左右看了下,压低声音道,“当今太子殿下。”   “朱标?”朱四爷皱眉,“他的龙气怎么比他老子还强呢?”   姚广孝面露苦涩,欲言又止。   朱四爷不禁有些无语:“老姚,你这说一半留一半的,真是急死人了。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索性说明白吧。你要是再这样断断续续的,老夫可真要生气了。”   姚广孝一脸无奈,叹了口气说:“老衲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龙气比陛下还强。对于太子殿下来说,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从好的方面来说,他是史上最稳定的太子,未来继承大统,也必将成为一位明君。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他可能无法承受住那么强大的龙气,容易……”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容易早薨。”   朱四爷:“!!!”   卧槽,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选朱标的吧?   “原来如此。”他抿一口茶。   他不用问,也知道朱棣是朱家身负龙气的第三人,所以姚广孝才会选择朱棣。   ……   “皇后娘娘驾到。”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宣打断了朱四爷的思绪,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马皇后和太子殿下来了。   姚广孝连忙起身相迎,并且朝朱四爷使了个眼色。   朱四爷懒洋洋起身,假模假样的要行礼,那马皇后连忙上来:“四爷,说了你是长辈,不用多礼。”   “娘娘这是要找老夫分钱来了?”朱四爷笑问。   “四爷肯定不会少我钱的。”马皇后一笑,“这次来,是为了标儿。他过些天会回凤阳祭祖,四爷,能不能麻烦你护送下?”   “???”朱四爷一愣,“为啥是老夫?”   “这不最近多事之秋,我不放心,四爷伱是大明第一高手,有你护送,我最放心。”马皇后真诚道。   “皇后娘娘都这么说了,那就行吧。”朱四爷摊手,“正好,我也想去凤阳。”   “那就多谢四爷了。”马皇后大喜。   一旁站着的姚广孝暗暗好奇,莫非朱四爷与皇家有什么关系?不然,他身上的龙气无法解释。也不对,就算有啥关系,他身上的龙气也不该那么旺盛。   还有,这特么能有什么关系?他年级这么大!   “四爷,上次听了你治河之法,我回去与河臣们讨论过,他们大受启发。”朱标兴奋道,“以后用此法,定能治河,让百姓免于苦难。不过,我还有未明白之处,还请四爷解惑。”   几人围着桌子开始讨论治河。   马皇后面色含笑,对于朱标的表现,非常满意。   ……   黄昏时。   朱四爷回到秦淮河小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这住了。   他今晚不去书院后山,是因为怕赵璇蓁承受不住,她今天估计就下不了床了。他回去了,看到她,他又忍不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皆有心生,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他默念了一句,心想这境界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嘎吱~   院子的门被推开,朱元璋提着食盒和酒进来了。   朱四爷大喜:“哟,八郎,你咋知道我回来了呢?”   朱元璋晃了晃一笑:“咱不知道啊,咱就来看看,你不在,咱回家自己吃。”   朱四爷:“!!!”   两人在院子中石椅子上坐下,边吃边聊。   “八郎啊,过几天我会和太子殿下一起回凤阳,你一起不?”朱四爷问。   “啊?咱这段时间当值。”朱元璋抿一口酒道,“四爷,你在凤阳多呆几天,咱忙完就去凤阳找你。”   “我能呆多久?可不等你啊。”朱四爷瞪眼。   “四爷?你这次回去难道就不想找找亲人?那哪是短时间能找到的?都这么多年了。”朱元璋摊手。   朱四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得找到是哪个不孝子活埋的老子,老子打断他的腿后,再断绝父子关系。”   朱元璋:“???”   他感觉眼前的菜不香了,酒也不香了。   “四爷,那年头,肯定是有原因的。”朱元璋道,“一家团聚,总是好事。”   “好吗?”朱四爷摇摇头,“若是个不孝子呢?还是个好吃懒做的呢?难道老子这么大家业还给他不成?”   “嘿,你屁大点家也,人不在乎。”朱元璋脱口道。   “老子家业还不够大?”朱四爷瞪眼,“那他还想咋地啊?皇帝家业够大,跟他有关系吗?”   “呃……”朱元璋感觉酒更苦了。   ……   吃完饭,两人躺在院子里的竹椅子上扯淡。   凉风习习,月光落下,倒是十分惬意,朱元璋也是难得的轻松,也只有来到这个院子,他才真正的放松。   因为只有在这里,朱四爷不把他当皇帝。   “吾日三省吾身。”   朱四爷站了起来,先是伸了个懒腰,而后朝着躺着的朱元璋一脚踢去。   砰!   Bia叽!   朱元璋被踢飞,贴墙壁上了,他大怒:“四爷,你偷袭?”   “八郎,你得练!”朱四爷勾勾手,“让老夫试试你的杀拳练的咋样了。”   “试试就试试。”朱元璋握紧拳头,就攻了上去。   没到三招,咣当一声,他被朱四爷一巴掌拍在地上。   “八郎,不行啊,比我徒弟差远了。”   “再来!”   Bia叽,又被拍在墙上。   朱元璋爬起来,摆摆手表示不打了。   他心中郁闷啊,为了练这杀拳,先是被儿子打,现在被老爹打,还让不让人活了?   “八郎,老夫给你讲解讲解。”朱四爷嘴角含笑。   他根据朱元璋的具体情况,分析了一遍。   朱元璋豁然开朗,再次练起来,明显进步,他大喜:“哈哈哈,下回一定要把老四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   朱四爷一脸无语,以为他说的老四,是他的同僚什么的。   “四爷,咱回去了。”朱元璋摆手。   “滚吧!”朱四爷也挥挥手。   朱元璋出了院子,回到了坤宁宫。   烛光下,马皇后还未睡,在翻看一本账册,她抬眼看到朱元璋进来,惊了:“你这是被谁打了?咋鼻青脸肿的?”   朱元璋摊摊手,语气还有点小得意:“被四爷打的。”   马皇后起身去找药,嘴上还数落:“我说你贱不贱啊,上次你被老四打了个鼻青脸肿,你还夸老四有本事。这回你被四爷打了个鼻青脸肿,似乎也很高兴。”   朱元璋理所当然的点头:“一个是咱儿子,一个是咱爹,咱当然高兴。”   马皇后:“……”   朱元璋突然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咱在苦练一段时间,就去收拾老四,这回咱一定要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   马皇后:“???”   这祖孙三代是咋地了?练拳还练出胜负心了?   “重八啊,我最近眼皮直跳,总感觉有事发生。”她一边涂药一边道,“你和孩子们,都小心点。”   朱元璋不在意的点头。 第153章 一把刀从皇宫杀到东城门,以杀破局   锦衣卫衙门。   “朱四爷他来了,他来了,提着六尺长刀来了。”丁秀慌慌张张地冲进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官廨,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毛骧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他冷静。对于这位爷闯祸的本事,他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有些麻木了。   朱四爷打架打到皇宫,他还能闯比这更大的祸吗?   “大人……我亲爱的指挥使大人……”朱四爷那熟悉而嚣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他便提着那把醒目的长刀大步走了进来。   毛骧一头黑线,起身相迎。   自从听了皇帝的话,招了朱四爷做锦衣卫暗卫后,他感觉自己身心疲累,迟早猝死。   “四爷,你这是王者归来啊。”毛骧马上换上一副笑容,“你在会同馆前的一战,真是大手笔啊。我对阁下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听阁下一言,胜读十年寒窗,看古近风流人物,还数阁下!能在此间见到您,真是小弟一生之荣幸,回家定要烧香祭祖,感谢先辈积下阴德。”   朱四爷瞪眼:“这特么是老子教你的词,你特么用在朱元璋身上,别用我身上。”   毛骧嘿嘿一笑。   他请朱四爷坐下,自己亲自煮茶。   朱四爷喝了一口茶,然后正色道:“老夫今天来,是有正事要说的。”   他把巫雨这两天总是去秦淮河和钟山的事说了一遍,并且强调那是龙脉,说了自己的猜测。   毛骧吓一跳:“这么说,北元使团这次的目的是破坏我们的龙脉?这一招够狠啊,釜底抽薪。”   “说完,老夫走了。”朱四爷起身。   “别啊,四爷,你别走。”毛骧立马拉住他,“这事,你发现的,你得解决啊。”   朱四爷无语的摊手:“当然是你们这些大人物去解决,我一个小小的江湖人,能做什么?”   毛骧拉着他不放:“四爷啊,我对阁下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   朱四爷一头黑线:“闭嘴!”   他只好坐下来,与毛骧商议如何办。   “其实有个办法。”朱四爷眸光森寒,“以杀破局!”   ……   文华殿。   毛骧急匆匆地踏入,面色异常凝重,他深深一礼:“陛下,臣有紧急要事启奏。”   说着,他略显谨慎地瞥了一眼侍立两旁的太监和宫女。   朱元璋会意,立刻明白了毛骧的顾虑。他挥手示意那些太监和宫女退下,仅留下太子朱标在侧。   “陛下,朱四爷今日亲自造访,向臣透露了一项重要发现。”毛骧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将巫雨的事详尽地叙述了一遍。   朱元璋听后,脸色骤变。   破坏大明龙脉?这无异于动摇他朱家的江山根基。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   “陛下,四爷提议,以杀破局。”毛骧郑重地俯身行礼。   “何为以杀破局?”朱标忍不住急切地插话道。   “北元使团行事诡秘,我们不妨以牙还牙,采取果断行动。”毛骧解释道,“当然不是指大举进攻,而是精准刺杀。蒙兀十三翼不是来了四位吗?我们可以先除掉其中两位。朱四爷还怀疑,那赤老温就是杀害常将军的凶手。”   朱标眉头紧锁:“蒙兀十三翼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想要刺杀他们谈何容易?”   “朱四爷表示,他愿意亲自出手相助。”毛骧再次俯身行礼,声音坚定。   朱元璋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后,他挥了挥手:“咱需要想一想。毛骧,伱明日再来禀报。”   毛骧颔首领命,恭敬地退出了大殿。   朱元璋坐在御座上沉思了一会儿后,起身走出大殿,急急赶往武英殿。   他来到偏殿。   身穿紫衣的李老和身穿青衣的魏老依旧在翻阅道门典籍。   “参见陛下。”两人朝着朱元璋齐拜。   “有个紧急的事。”朱元璋把刚刚毛骧禀报的事说了一遍。   ……   紫衣李老听后,深深皱眉:“破坏龙脉?秦始皇都没做到,她一个人应该不可能,不过,她肯定有其他手段。”   朱元璋点头:“咱现在担心的就是她其他手段,毕竟是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女人。这哪还是人啊,简直成妖了。”   青衣魏老猛地站起,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在一堆古籍里面翻找,最后拿出一本书,急急翻看,而后递给朱元璋道:   “陛下,这里面有个记载,传说秦汉时期的强大方士,能够改变部分龙脉,进而影响到身负龙气的人。”   “比如让天命之人的龙气逐渐流失,如此,国运也会随之渐渐丧失,进而达到灭国的目的。或者,反其道而行,让天命之人的龙气猛烈增加,让他承受不住,从而暴毙。历史上有些君王突然暴毙,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当然,改变龙脉,并非一般方士能做到,就算做到了,也会遭天谴。所以,古往今来,这种情况极少。”   “秦汉之后,就更少了,因为方士消失。取而代之的道门,对这种有违天意的做法,是禁止的。”   朱元璋目光扫过紫衣李老。   因为李老就是方士,他们家族是中原唯一流传下来的方士一脉了。   “陛下,你别这么看着我。”李老连忙摆手,“我做不到修改龙脉。”   “这么看来,那巫雨可能用的就是这种办法。”朱元璋背脊隐隐发寒,“那她想影响的就是咱了?”   李老和魏老都点头。   朱元璋冷冷一笑:“咱从乞丐到皇帝,开局一个碗结局一个天下,是她想改就能改的?”   他心中决定,就按朱四爷的意思,以杀破局。   这帮北元人果然不是来交换俘虏的,而是来搞事情的。   那就杀!   ……   这日,在庄严肃穆的礼部大堂内,一场紧张激烈的谈判正在进行。礼部的官员们与北元的代表赤老温相对而坐,气氛剑拔弩张。   “你们的人已经走了十几天,为何至今还未将我们的俘虏带到蓟州城?”礼部官员语气严厉,带着明显的不满,“你们草原铁骑不是以速度著称,来去如风吗?”   赤老温轻蔑地一笑:“那自然是被你们汉人俘虏拖累了行进速度。哼,你们就慢慢等着吧,急什么。”   礼部官员闻言大怒:“我看你们根本没有诚意谈判,既然如此,那就滚回草原去。”   赤老温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他冷笑:“怎么?一万多俘虏就不要了?那好啊,我们砍了他们,还能让草原更肥沃呢。”   “你……你这个草原蛮子!”礼部官员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赤老温的鼻子骂道。   赤老温猛地一拍桌子,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坚实的桌子瞬间碎裂开来,轰然塌下。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礼部官员们面色惨白,纷纷连连后退几步,生怕这个狂怒的草原汉子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   “哈哈哈,你们这些中原的绵羊,真是软弱可欺!”赤老温狂笑着大步离去,十分嚣张。   他出了礼部大门后,准备回会同馆。   ……   铛铛铛!   这时,一阵激烈的金属撞击声骤传来。   他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袍人拖着两把巨大的长刀缓缓走来。黑袍将他的身躯紧紧包裹,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他双手各持一把八尺长刀,刀锋与地面摩擦,火星四溅。   “元狗!”黑袍人朝着赤老温爆喝一声,“老夫取你狗命。”   话音落下,他手中双刀划过,带着阵阵破空声,朝着赤老温劈去。   “找死!”赤老温握紧双拳迎上。   他身形急速闪避,虽然躲过了刀锋的直接攻击,但那炽烈的刀气却如同烈火般刮过他的胸膛,留下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他心中大骇,不敢有丝毫停留,转身拔腿就跑。   黑袍人紧追不舍:“元狗,哪里跑!”   在烈日的照耀下,那双刀仿佛被火焰附着,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和火花直取赤老温的后心。   赤老温竭力躲过,可浑身被那炽热的刀气灼烧,火辣辣的疼。   他一路狂奔至东城门口,眼见就能逃出城外。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头顶一热,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惊恐地抬起头,只见黑袍人已经腾空而起,双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猛然劈下。   赤老温想要躲闪,但全身被刀气牢牢锁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把长刀以无可阻挡之势劈向他的头顶。   叱!   双刀砍下,一蓬蓬鲜血飞洒而出。   赤老温被砍成了三截,死无全尸。   黑袍人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然后拖着那两把八尺长刀转身离去。   当巫雨匆匆赶来时,她只来得及看到城外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以及那刀锋划过地面留下的深深痕迹。   空气中还残留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刀气的余温。   “轻松斩杀赤老温!”巫雨面色骇然,“那个双刀客是谁?”   一向冷静的她,此刻心中也慌乱,因为赤老温一死,她将失去一大战力,那未来要办的事就会增加变数。 第154章 朱四爷:到凤阳!找不孝子   会同馆内,气氛凝重。   赤老温的残缺不全的尸体被拼凑在一起,静静地躺在地上。巫雨领着哲别、毒王以及奥姑,缓缓走到尸体前,深深一拜。   毒王那张紫色的脸庞此刻更显阴森,他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为赤老温报仇!那个双刀客,到底是谁?”   哲别紧握着他的长弓,眼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和悲伤。赤老温是他们十三翼中的一员,尽管平时他们争吵不断,但彼此之间的感情却深厚无比。如今赤老温惨遭毒手,他们心中的复仇之火熊熊燃烧。   奥姑面色疑惑地开口:“双刀客,我知道一个人,但他已经死了。”   “谁?”毒王迫不及待地追问。   “当年的绿林第一高手赵缺,他便是以两把八尺长刀闻名。”奥姑紧锁眉头,“然而,他已经被朱四爷斩杀了。”   “哼,这个黑袍双刀客,莫非是朱四爷在故弄玄虚?实际上就是他!”巫雨冷哼一声。   奥姑点头附和:“很有可能!朱四爷一向狡猾多端,喜欢玩弄阴谋诡计。当年京城四大暗势力,就是被他这么玩残的。”   毒王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转身就要冲出去:“我这就去杀了他!”   “站住!”巫雨一声冷喝,让毒王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她沉声道,“不要轻举妄动!今天紫金山突然被大明的兵马封锁了,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哲别也点头附和:“我也有同感,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跟踪我。”   巫雨面色凝重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所以,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要忘了我们此次的目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毒王急得直瞪眼:“难道就这么让赤老温白白送命?”   “不!他的死不会就这么算了。”巫雨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等我们的任务完成,就可以放开手脚大杀特杀。毒王,以你的能力,定能让京城一半的人为赤老温陪葬!”   毒王双目如毒蛇般眯起,脸上露出一抹阴恻恻的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复仇的那一刻。   ……   深邃的夜色笼罩着秦淮河畔的小院子,夏末秋初的微风带来了一丝凉爽。   院子里挂着灯笼,朱四爷正在专注地练刀,直劈、横斩,每一刀都破空而出,伴随着阵阵炸响,人刀合一,散发出凌厉逼人的刀气。   一旁练完拳的朱元璋走了过来,喊一声:“四爷,休息一下吧。”   朱四爷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刀,走到茶座旁,端起茶壶猛饮一口,舒缓着练刀带来的疲惫。   朱元璋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房间门口摆放着的两把八尺长刀,好奇地问道:“四爷,你就是用那两把刀斩杀的赤老温吗?”   “是啊。”朱四爷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但当他的双眸再次扫过那两把刀时,却闪过一丝光芒。他回忆道:“那次斩杀赵缺时,看到他拖着双刀,霸气十足。这次便效仿了他,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致敬吧。赵缺确实是一位很有刀客风范的高手。”   朱元璋微微皱眉道:“用刀的高手本来就少,北元那几个人很快就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哼,老子等着他们来。”朱四爷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所谓以杀破局,就不在意那些伪装了,今天之所以黑袍装束,是因为对方毕竟是使团,不想朝廷在谈判中被他们抓把柄。   “对了,三天后,老夫就要去凤阳了。”朱四爷摊手,“到时候你照看下这个院子。”   “你去了,那赵璇蓁怎么办?”朱元璋笑问。   “当然带着去啊。”朱四爷轻笑。   朱元璋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礼部禀报说北元故意拖延交换俘虏,那咱们就来个更狠的,让朱四爷把赵璇蓁带去凤阳,就看北元特么的急不急。   ……   翌日,皇宫马场。   朱樉,朱棡正在骑马,还有几个名将之子也在,像常遇春的两个儿子常茂,常升,汤和的儿子汤鼎,徐达的儿子徐允恭等。   “九江最近干嘛去了?”常茂问。   “自从拜入玄武书院,他就加入了四皇子的炸天帮。”汤鼎摊手,“人现在不带我们玩呢。”   朱棡轻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九江也就那点出息了,竟然去当街溜子。”   他们口中的李九江,是李文忠之子李景隆。   这会儿正好和朱棣走过来,两人都是那种六亲不认的步伐,还抖着腿。   “老三,你也就会背后说人。”朱棣朝着朱棡鄙视。   “老四,我当面也是这么说,你们就是街溜子。”朱棡横眉。   “你是找打啊,小爷我成全伱。”朱棣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阻拦,但朱棣却如一头愤怒的狮子般势不可挡。   被打的自然是朱棡,被朱棣按在地上摩擦:“老三,你服不服?”   朱棡也十分硬气:“我服你姥姥!”   朱棣那是毫不留手,挥起拳头就打,边打边骂:“蠢不蠢?我姥姥也是你姥姥!老三,你读书不行,打架也不行啊。”   他正揍的上瘾,朱元璋和诸将过来了。   李景隆连忙大喊:“帮主,你父皇来了。”   朱棣不搭理,揍过瘾了再说。   “住手!”朱元璋急急走来,爆喝一声。   朱棣这才停下手,朝着朱元璋耸耸肩:“父皇,我给三哥松松筋骨。三哥,你感觉舒服不?”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鼻青脸肿的朱棡,朱棡咬咬牙,挥手:“舒服!谢谢老四。”   兄弟俩爬起来,相亲相爱的样子。   朱元璋心中暗笑。   他对这两个儿子都是满意的,老四有本事,老三虽然挨揍,但是颇有男子气概,不告状,自己忍着。   ……   朱元璋目光落在朱棣身上:“小子,你很嚣张啊。”   朱棣摊摊手:“父皇,需不需要儿臣给你也松松筋骨?”   朱元璋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最近杀拳进步神速,正想找回面子,他哼一声:“好啊,老子今天就教教你。”   周边众人都懵了,咋地,这父子俩要干仗?   他们并不知道,这父子二人在秦淮河的小院经常干仗。   “父皇,输了可不能找母后告状。”朱棣挥舞拳头。   “弱者才告状。”朱元璋也握紧双拳,“老子今天把你放在地上摩擦。”   话音未落,父子二人已经动了手。   身影交错间,拳风呼啸,凌厉的拳气瞬间扩散开来,震得周围尘土飞扬。   两人用的都是同样的拳法,速度越来越快,旁边观战的人只能看到无数的拳影在空中交织碰撞,发出阵阵破空声。   “陛下的拳法何时变得如此强大了?”李文忠忍不住惊呼出声。   “你不知道吗?陛下最近每天至少苦练三次。”冯胜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战斗解释道。   “哎呀,这父子俩真是动真格的了。”李文忠扶额感叹,有些担心会出事。   “四皇子虽然年纪小,但练这套拳法的时间比陛下还长,那不服输的劲儿,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冯胜赞叹道。   砰!   场上父子二人再次对撞一拳,双双后退数步。朱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却倔强地擦掉血迹,准备继续战斗。   李文忠和冯胜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别打了别打了。”   然而朱棣却挣扎着要挣脱他们的束缚:“别拦着我,还没分出胜负呢!”   朱元璋也挥手示意他们不要阻拦:“别拦着咱,老子还没把他放在地上摩擦呢!”   李文忠和冯胜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一个拉着朱元璋一个拉着朱棣坚决不能再让他们继续打下去了,其他人也都纷纷上前来帮忙拉架。   “放开小爷!”朱棣挣扎着喊道。   “放开咱!”朱元璋也怒喝着要挣脱束缚。   两人都不服气地想要继续比试。   就在这时一声清斥传来:“放开他们,让他们打!”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马皇后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所有人立即参拜马皇后。而朱元璋和朱棣则还在对峙较劲中。   “老四,你长本事了啊?跟你父皇动手?”马皇后怒斥。   朱棣这才低下脑袋,小声抗议:“是父皇要比的,再说,男人嘛,受点伤算个俅呀。”   马皇后气结,转头看向朱元璋怒喝:“陛下,你好本事啊,连自己儿子都打?”   朱元璋摊摊手:“咱还要把他放地上摩擦呢!妹子,没事,男人嘛,受点伤算个俅呀。”   马皇后:“!!!”   她被气得够呛,恶狠狠的瞪一眼父子俩,转身离去。   朱元璋朝着朱棣瞪眼:“你今天咋回来了?”   朱棣一个白眼:“我太子大哥不是要去凤阳了吗?我回来告别的。”   ……   虽然已近秋季,但高温依旧持续,空气中弥漫着夏日未散的热浪。   会同馆,一袭紫色薄纱长裙的巫雨慵懒的躺在廊下凉席上,青丝如瀑,随意的散落,乌黑的发丝衬托的肌肤更加白皙水润。   凉风吹来,吹起她的长裙,春光乍泄。   “巫后。”奥姑快步走来,低声禀报,“确切消息传来,三日后,太子朱标将前往凤阳祭祖。”   巫雨闻言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真是天助我也!我只差最后关键的一步,便是等待朱标出宫的这个机会。”   奥姑冷笑一声:“哼,大明这边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的目标并非朱元璋,而是他的太子朱标。”   巫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我完成这最后一步,大明王朝未必不能二世而亡。到时候,这天下依旧是我们大元的。”   奥姑听了也感到心潮澎湃,像是看到了未来的胜利景象。   这次使团进京的目标一直就是朱标。他们并非要取他性命,而是要改变他身上的龙气。朱标身负巨大的气运,想要刺杀他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然而巫雨修炼百年已经拥有了改变龙气的能力。虽然这种能力对已经坐稳天下的天子无用,但是对于还未登基的太子却是能够发挥作用的。   “巫后,需要我协助吗?”奥姑问。   “不,你还需要继续潜伏京城,不宜暴露。”巫雨沉声道,“我带哲别和毒王去,足够了。”   她似乎有些等不及了,跃跃欲试。   ……   书院后山。   赵璇蓁身着一袭素雅长裙,静静地立于廊下。她那纤细的腰肢被细带轻轻束缚,更显得曼妙动人。同时,上半身的曲线也被完美地勾勒出来,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的魅力。   朱四爷从她身后环抱着她,头埋在她白皙的颈项间,深吸一口气,一通乱啃。赵璇蓁轻哼两声,眼眸迷离的缓缓闭上,修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   “三天后,随我去凤阳吧。”朱四爷边抱着她边温柔地说道,“我带你游山玩水,享受一下那里的美景。”   “去凤阳?”赵璇蓁有些意外地靠在他的怀中,抬头看着他。   “就当是一次轻松的旅行吧。”朱四爷微笑着说道,再次深深地吻了她一下。   赵璇蓁轻轻地点了点头,白皙的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面色绯红。   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停下了热吻。赵璇蓁依偎在朱四爷的怀中,柔声问道:“你是凤阳人吗?”   朱四爷轻轻地叹息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凤阳人,但我的确是被埋在凤阳的某个地方。”   赵璇蓁听了这话,不禁感到有些困惑:“?”   朱四爷一笑:“说起来你不信,我是从墓里爬出来的,也不知道哪个不孝子活埋的老子。这次回了凤阳,要是能找到那不孝子,老子先打残他,再断绝父子关系。”   赵璇蓁搂紧了他,抿了抿红唇,幽幽一叹:“肯定不是故意活埋你,那年头,死了或许比或者好。”   “那还不是你们家造的孽?”朱四爷瞪眼,“你们孛儿只斤家,真是没出个像样的皇帝,也就忽必烈还行。”   赵璇蓁刮了他一眼,目光凌厉,透着一抹御姐才有成熟冷魅。   “别说,我还有些期待。”朱四爷轻叹,“说不准,我在这世上还有家人。”   赵璇蓁眼眸微微垂落,眼中复杂神色闪过。 第155章 朱标:四爷是我爷爷?   坤宁宫。   马皇后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为朱标送行,因为他明天就要去凤阳了。   饭桌上,只有朱元璋,马皇后和朱标三人。   朱元璋抿了一口酒,沉思片刻道:“古者帝王之子,生有厚禄,长有重位,其所以尊于人者,为知生民之艰难,而能体恤其疾苦故也。商高宗、周成王之享国长久,亦由此也。汝今生长富贵,习于宴安。今出,见鞍马劳顿,山川秀美,道途之险易,辍汝之宴安,而知鞍马之勤劳也。观民之生业,以知衣食之艰难,察民情之好恶,以知风俗之美恶。”   朱标恭敬地垂头倾听,点头应允:“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   马皇后在旁微笑地看着这父子二人,眼中满是柔情。然而,她也不忘调侃朱元璋一句:“陛下今日倒是文雅得很,不过在标儿面前,也不必太过掉书袋了。”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儿子,满意一笑:“标儿,到了凤阳,要主动去访父老乡亲,要谦逊。”   朱标认真点头,一一记下。   一家三口边吃边聊,喝了三杯酒后,朱元璋放下酒杯看了眼马皇后,马皇后微微颔首。   朱元璋朝着朱标沉声道:“标儿,有件事该告诉你了,你此次去凤阳,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何事?”朱标一惊。   看到父皇和母后面色严肃,他心中疑惑,此次回凤阳,一是为了祭祖,二不是为了查勋贵们侵占百姓田产的事么?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   “标儿。”朱元璋沉声道,“你知道咱为何那么尊敬朱四爷?为何他辱骂咱,咱都不生气,也不处罚么?”   朱标眨眨眼:“因为他骂得对。”   朱元璋:“!!!”   马皇后在一旁噗嗤一笑。   朱元璋是哭笑不得,瞪一眼马皇后,恢复严肃表情道:“因为朱四爷是咱爹,也就是你爷爷。”   朱标:“???”   他以为父皇说笑呢,可看父皇和母后都是一脸认真的表情。   “这……这怎么可能?”朱标满脸不可思议,“爷爷他……他不是过世几十年了么?”   “咱跟你细细说来。”朱元璋抿一口酒道。   所以,他又从小时候埋爹的时候说起,足足说了一个时辰。   朱标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整个脸庞都僵硬了,呼吸似乎都停滞了,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直跳,声音大到他自己都能听见。   无法置信地看着朱元璋和马皇后,那眼神中充满了迷茫、疑惑和深深的惊愕。那个他从小就认定的、已经过世了几十年的爷爷,突然之间变成了他父皇口中的朱四爷,这个转变太过巨大。   “所以这次祭祖,朱四爷若是能恢复记忆,自然最好。”朱元璋轻叹,“标儿,这一路你注意观察他。”   “儿臣明白了。”朱标颔首。   “当前,你还是假装不知道。”马皇后微微一叹,“希望朱四爷能尽快恢复才好。”   朱元璋对朱标又是一番细细交代。   夜深,朱标走出坤宁宫时,他依旧处在震惊中。   朱四爷,原来是我爷爷。   ……   会同馆内,夜色渐浓,微风习习。   巫雨静立于窗边,月光洒落在她如瀑的长发上,随风轻轻飘动。她身着薄纱长裙,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修长的美腿在月光下更显得洁白无瑕。   奥姑缓缓走近,她的目光在巫雨身上流转,心中暗赞不已。巫后的身姿优美,婀娜多姿,丝毫不逊色于长公主殿下。谁能想到,这位美丽的女子竟然已经年过百岁了呢?   “巫后,”奥姑微微皱眉,打破了沉默,“明日太子朱标即将启程前往凤阳。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朱四爷也会同行,而且他还会带上长公主殿下。”   巫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正好,我可以在途中对朱标施法。一旦完成,我就直接带着长公主回草原。”   奥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巫后,朱四爷此人狡猾且心狠手辣,你一定要小心。”   巫雨信心十足地笑了笑:“放心,哲别和毒王都会随我一起行动。我们三人联手,必定能够完成任务。伱知道常遇春是怎么死的吗?”   奥姑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深知巫雨的实力和手段,也相信她能够成功完成任务。   巫雨转身看向奥姑,沉声道:“你继续潜伏在大明京城,密切关注朝廷的动向。总有一天,我们大元会再次入主中原,重现昔日的辉煌。”   奥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坚定。   “哎呀,还是这繁华的中原好啊。”巫雨轻叹一声,望着夜色中的应天城。   草原虽然辽阔,但是论繁华,那是无法跟中原相比的。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   皇太子朱标的车驾缓缓驶出京城,随行的数千禁军严阵以待,领兵的大都督府唐胜宗更是一身戎装,显得威武不凡。   朱四爷与赵璇蓁亦乘坐于队伍中的一辆精致马车内,随着车队的行进,他们很快便消失在了京城众人的视线之中。   尽管已入秋季,但白日的阳光依旧炙热如火,照得大地一片金黄。   车队的行进速度并不快,朱标坐在车中,透过窗帘看到士兵们汗如雨下,他随即下令在附近的一条河边歇息片刻,让士兵们得以喘息。   朱四爷下车给赵璇蓁打水。   河边的朱标邀他走走,两人便沿着田埂漫步而行。周围是一片片金黄的稻田,稻谷已经微微泛黄,有些农民正在田间忙碌。   朱标边走边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京城之中,处处都是青砖绿瓦、高楼大厦,可这才出来多远,百姓家的房子就看不到一片瓦了。”   朱四爷闻言,淡淡一笑:“这还算好的呢。至少他们还有个房子住,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在这世上,还有很多人连这样的房子都没有,只能流浪街头、风餐露宿。”   两人说着,便来到了一处凉亭之中。此刻无风,阳光直射而下,凉亭内也是闷热难耐。两人坐下后,便感觉汗水顺着额头流淌下来。   朱标看着还在烈日中劳作的百姓,微微皱眉:   “父皇常跟我们说稼穑之难,这不出来走走,真是无法体会。我才走几步,就热的受不了,百姓在这么大的日头下,还要在田间劳作。”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这些东西,我在文华殿看折子是看不到的。”   朱四爷嘴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摊手一笑:“殿下,这才哪到哪啊?”   朱标认真的点头,目光变得沉重:“父皇常说,天下初定,百姓财力俱困,譬犹初飞之鸟,不可拔其羽,新植之木,不可摇其根基。大明啊,还脆弱的很,可有些人就要急着享福了。”   朱四爷嘴角含笑。   他知道朱标这次去凤阳,实际上为的是勋贵不法案。   “四爷,这一路还请你多指点我。”朱标朝着朱四爷恭敬一拜。   “殿下,你别这么客气。”朱四爷连忙摆手。   朱标看着眼前的朱四爷,目光温和。   这就是我爷爷啊,太还活着,真好。   ……   歇息一会后,车队继续出发。   朱四爷带着水袋上了马车,赵璇蓁正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她身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裙,宛如初春的杨柳般清新脱俗。抬起那双如秋水般明澈的美目,朱唇轻启:“你倒些水出来,我想用清水擦擦脸,这天气实在太闷热了。”   朱四爷依言倾斜水袋,一股清凉的水流缓缓流出。赵璇蓁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指,轻巧地接住这涓涓细流,然后轻柔地拂过自己白皙如玉的脸庞。   水珠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使得她的肌肤更显娇嫩红润。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水润的眼眸中波光流转,红唇微张,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风情。   朱四爷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随手将水袋一扔,猛然将赵璇蓁紧紧拥入怀中。   “你、你别这样……”赵璇蓁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美目圆瞪,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怎么?不想玩点刺激的吗?”朱四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挑逗的光芒。   “不、不行啊……这里不行……”赵璇蓁慌乱地挣扎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然而,她的反抗在朱四爷的热情面前显得如此无力。他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她,将她所有的拒绝和犹豫都吞没在热烈的吻中。   赵璇蓁挣扎了几下,便伸出白皙的双臂勾住朱四爷脖子,回应起来。   没多久,这两马车明显比别的马车震动的更剧烈。   震了好一段路程后,这才缓下来,车内的赵璇蓁靠在朱四爷怀中,死死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刺激吧?”朱四爷挑挑眉。   “讨厌!”赵璇蓁羞愤地瞪了他一眼,脸上的红晕更加浓重了几分。她张开小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啪!   朱四爷一巴掌打在她的翘臀上,没好气:“嘿,谋杀亲夫啊。” 第156章 朱标麻了:爷爷又失踪了!   黄昏时分,金色的余晖洒在驿站的白墙上,为其增添了几分古朴的韵味。车队缓缓抵达这家驿站,今夜就在这过夜。   赵璇蓁轻盈地跳下马车,她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疲惫。轻声向朱四爷示意后,她便提早回房休息,留下朱四爷与朱标共进晚餐。   朱标身边,一位紫衣老者静静站立,他目光深邃,身姿挺拔,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朱四爷见状并不惊讶,毕竟太子出行,必然有高手在侧护卫。   “四爷,这位是李老。”朱标为双方介绍,语气中充满了尊重。   紫衣李老朝着朱四爷微微一笑,抱拳行礼道:“四爷,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朱四爷淡然地摊了摊手,笑道:“我不过是一介江湖人,何来大名之说?”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自嘲与洒脱。   三人围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旁,桌上摆着四盘普通的菜肴:一盘肉食,一盘咸菜,以及两盘青菜。虽然菜品简单,但三人却吃得津津有味。   与此同时,禁军们也在驿站的院子中用餐。他们生起熊熊的火把,围坐在篝火旁,边享用晚餐边交谈着旅途中的见闻。   席间,李老对朱四爷的武学造诣表示出浓厚的兴趣,他笑问:“四爷的武道刚猛霸道,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朱四爷眨了眨眼,有些无奈地摊手:“哎,我说是自学的,你信吗?”   李老闻言哈哈大笑,点头称赞:“信!天下武学本就是前人创造出来的,四爷天赋异禀,能自创武学并不奇怪。”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朱四爷的认可和赞赏。   朱标也含笑问:“四爷,听说你也是凤阳人?”   朱四爷喝一口酒,沉吟一会儿道:“哎,也不确定,希望这次回凤阳能搞清楚吧。”   ……   夜深。   一天的舟车劳顿,大家吃过饭后都早早休息了。   巡逻的禁军也在不断的打哈欠,不过都强撑着精神,保护太子这事容不得半点疏忽。   “咦?这雾气怎么越来越浓了?”一个巡逻兵突然皱起了眉头,疑惑地打量着四周。   “是啊,这雾确实大得有些不寻常。”另一个士兵也附和道,他们的视线被浓雾所阻,即便是近在咫尺的同伴也变得模糊不清。   随着时间的推移,驿站周围的雾气愈发浓重,宛如一个巨大的魔罩将整个驿站紧紧笼罩其中。浓雾之中,就是一片迷茫的世界,连近在眼前的同伴都无法看清。   “快!生起火把来!”巡逻兵们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试图点燃火把以驱散这诡异的雾气。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点燃火把的瞬间,一阵强烈的昏眩感袭来,他们只觉得头脑一片混沌,身体不由自主地软倒下去。   没过多久,驿站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整个驿站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三道人影从雾气中悄然现身,正是巫雨、哲别和毒王。他们神色冷峻,目光中透露出凌厉的杀气。   “毒王,你的毒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哲别环顾四周,看着满地昏迷的禁军和寂静无声的驿站,不由得感叹道。   “哼,可惜我的剧毒还无法做到大范围扩散,否则这些家伙早就一命呜呼了。”毒王冷哼一声。   “好了,别废话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行动!”巫雨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她目光冷厉地扫过四周。   接着,她身形一动,轻盈地飞身上了客栈的二楼。哲别和毒王见状,也立刻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   巫雨刚一落地,便见一道绚烂的刀芒从房间内破窗而出,如同闪电般席卷而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迅速运掌劈出,震碎了那飞来的刀芒。   轰的一声巨响,周围虚空震动,气浪翻腾。巫雨身形一晃,连连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刀芒散去后,只见一个人手持六尺长刀立在廊下,银发飞舞,正是朱四爷。   “嘿,你们的目标还真是太子啊。”朱四爷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寒意,“战场上打不过,就改用刺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四爷,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巫雨眸光森寒,朝着哲别和毒王使了个眼色。三人呈围攻之势,将朱四爷围在中间。   朱四爷目光扫过三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并未惧怕,反而战意盎然。   哲别搭弓拉箭,瞄准了朱四爷。那毒王则狞笑一声,浑身散发出浓郁的紫气,朝着朱四爷逼近。两人一远一近,配合默契,想要一举拿下朱四爷。   然而,就在这时,隔壁太子房间的窗户瞬间破开。两道人影如鬼魅般冲出,直接扑向了哲别和毒王。双方瞬间陷入混战,那两人与哲别和毒王战得旗鼓相当。尤其是那位穿红衣的女子,竟然完全无视毒王的剧毒攻击。   朱四爷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心惊。他原以为太子身边的紫衣老者会出手,却没想到太子身边还有另外的高手存在。这些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撤!”巫雨见势不妙,果断下令撤退。她看出来了,对方早有准备,而且实力不俗。这次行动已经无法对太子施法了,继续纠缠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别走啊。”朱四爷闪身追了上去,试图拦截巫雨。然而巫雨却轻笑一声:“四爷,有种你来追我啊。”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夜色中。   朱四爷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两道人影快如闪电般在夜空中穿梭着,转眼之间就已经出了驿站的范围,朝着远方疾掠而去。巫雨一路向前疾略,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朱四爷也紧追不舍地跟在她身后。   ……   唰!唰!   两人飞身落在河边,刹那间,隔空对了一招。   “四爷,咱们往日无仇今日无冤,何必苦苦相逼呢?”巫雨嘴角微扬,媚眼如丝。   “你们是不是利用相同的手段,暗杀了常遇春?”朱四爷目光如刀。   “是呀,不过那跟我可没关系。”巫雨轻描淡写的摊手,“那是毒王和赤老温联手所为,常遇春也是蠢了点。”   “既是如此,那老夫杀赤老温,他死得其所。”朱四爷冷笑连连,杀意凛然。   “原来真是伱杀的!”巫雨声音陡冷,美目中闪过一丝寒光,“那我就不能放过你了!”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动了。犹如两颗流星在夜空中激烈碰撞,震得周围虚空似乎都扭曲了。巫雨百年功力非同小可,她浑身气势暴涨,招招致命;朱四爷也是气势如虹,手中长刀绽放出耀眼的血红色刀芒。   砰!   一声巨响,两人对拼一招,巫雨嘴角微扬,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的手掌骤然释放出浓郁的紫气,朝着朱四爷笼罩而去。   “有毒!”朱四爷猝不及防,吸入了部分紫气,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内力运转不畅。   “哈哈哈,四爷,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危险哦。”巫雨阵阵冷笑,言语中透露出得意与嘲讽。   噗!   朱四爷喷出一口黑血,身体摇摇欲坠。他长刀驻地,强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然而剧毒已经侵入他的经脉,即使是铁打的身躯也难以抵挡。   “剧毒!就是四爷你也扛不住啊。”巫雨飞身落地,一双美目上下打量朱四爷。   噗!   朱四爷又喷出一口黑血,刀再也支撑不了他。   咣当!   他倒在了地上。   巫雨阵阵冷笑,大步走向朱四爷,她还不想这个男人死,留下来有用。   当她走到朱四爷身旁时,忽地,地面上的朱四爷暴起,一拳砸向她,她猝不及防,只能挥掌抵挡。   砰!   拳掌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朱四爷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了杀拳的最强一招!巫雨只感觉五脏六腑顿时翻涌起来似乎要崩碎了似的。   噗噗噗~   她连续喷出几口鲜血洒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片!最终她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单手撑着地面才勉强没有倒下!   “这下好了.都动不了了.”朱四爷冷笑连连地看着巫雨。   他虽然也身受剧毒,但此刻却占据了上风。只要他能先恢复过来就能轻松斩杀巫雨。   “好就看谁扛得住!”巫雨咬紧牙关盘坐起来开始运功疗伤。   两人都明白现在的局势谁先恢复过来谁就能掌握对方的生死,因此他们都拼尽全力去疗伤去恢复自己的实力。   ……   驿站。   那哲别和毒王跑了。   所有人也都从昏睡中醒来,毒物被那红衣女子驱散,禁军开始重新巡逻。   太子朱标大声急问:“朱四爷呢?朱四爷呢?”   紫衣李老向他禀报:“殿下,四爷追那女刺客去了”   “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朱标十分担忧。   赵璇蓁从房间出来,也是满脸的焦急:“穷寇莫追,对方要是有埋伏,怎么办?”   这时一个禁军急急上来禀报:“殿下,我们的人找遍了周边,也没看到朱四爷。”   朱标麻了!   爷爷不会又丢了吧?这回去怎么跟父皇交代? 第157章 朱四爷:我是被挖出来的?   河边。   朱四爷凝神聚气,全力以赴地祛除体内的毒素。   在这关键时刻,他脑海中的气运天书突然闪亮起来,一股浩然气从天书中散发出来,迅速遍布他的全身。   那些原本凶猛无比的毒液,在他的血管中急速流动,想要侵占他的每一寸肌肤。然而,当它们遇到气运天书所释放出的浩然之气时,却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被迅速净化、消解。   噗!   朱四爷喷出一口黑血,随即缓缓睁开双眼。一抹冷笑浮现在他的嘴角,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彻底排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畅。   他转头看向巫雨。   一袭紫衣长裙的她,正闭目盘坐在地上,全力疗伤。她的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热气,洁白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微风轻拂,一缕发丝轻轻垂落在她白皙精致的脸庞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   朱四爷缓缓起身,轻笑了一声。   巫雨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不可思议。她没想到朱四爷竟然这么快就祛毒成功,而自己却还在疗伤的关键时刻。   她心中一紧,以为朱四爷要对自己出手,但朱四爷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更加迷惑。   朱四爷在脱衣,他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朝着巫雨挑了挑眉:“爷的身材咋样?”   巫雨毫无羞色,反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他。这把朱四爷整不会了,他转身走向河里,因为满身的污渍,让他十分不舒服。   他是个爱干净的人,所以第一时间是清洗。   噗通!   他一头扎进了河里,开始仔仔细细清洗身上的污渍。   巫雨一边加快疗伤,一边看着河中的朱四爷,他身材雄壮,尤其是那一身肌肉,呈现完美的流线型。   哗啦啦……哗啦啦……   朱四爷一边冲洗自己,还一边哼歌:   噜啦噜啦噜啦咧   我爱洗澡乌龟跌到   幺幺幺幺   小心跳蚤好多泡泡   幺幺幺幺   潜水艇在祷告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幺幺幺幺   带上浴帽唱唱跳跳   幺幺幺幺   美人鱼想逃跑   上冲冲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有空再来握握手   ……   巫雨听的浑身鸡皮疙瘩,心中大骂:“你特么一个大男人,唱的是什么!”   朱四爷在水中畅快地洗净身体后,还兴致勃勃地游了几个来回。   然后,他才上岸,不紧不慢地穿起衣服,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似乎对眼前的紧张局势毫不在意。   巫雨本来疗伤快好了的,但是看一个雄壮的男人刚刚唱那么娘的歌,她一时间气息乱了,还好赶紧控制了心神。   “娘们,口渴了吧?我给你喂点水。”朱四爷手中拿着水袋,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缓步走向巫雨。   他的举动让巫雨顿时紧张起来,她现在仍处于疗伤的关键时刻,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但是,她也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朱四爷走到巫雨面前,伸出手指轻轻勾起她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然后,他倾斜水袋,清澈的水流顺着巫雨的脸颊流下,溅起一片片晶莹的水花。巫雨索性张开嘴巴,接住这甘甜的清水,因为她确实已经口渴难耐。   “说了,给你水喝。”朱四爷扔掉手中的水袋,居高临下,“我朱四爷向来不趁人之危,等你疗伤好了,老夫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巫雨嘴角微扬,她重新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疗伤中。她知道,等自己恢复功力后,与朱四爷之间必将有一场生死大战。   朱四爷竟然在旁边生起了一堆火,正惬意的烤火。   忽地,巫雨弹身而起,她阵阵冷笑:“四爷,你错过了杀我的最好时机。”   ……   “是么?”朱四爷抬眼看向她。   “现在我伤势已经全好,鹿死谁手未可知啊。”巫雨笑着走近。   “呃,你不觉得身体开始发热了吗?”朱四爷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巫雨闻言,面色骤变。她立刻运功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却发现自己浑身燥热无比,眨眼间,面颊通红如火。她心中一惊,怒斥道:“卑鄙!你刚刚在水里下了毒!”   朱四爷却只是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老夫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伱可怪不得我。”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与嘲讽。   巫雨感到自己越来越热,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咬着红唇,努力保持清醒:“你下的是什么毒?快给我解药!”   “不是毒!”朱四爷眨眨眼,“是魅药。”   巫雨原本惊慌失措的面容突然放松了下来。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看穿了朱四爷的计谋一般。   “原来……你看上我了?”她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挑逗与诱惑,“那你早说啊,何必这么麻烦呢?”   说着,她开始解衣,深紫色长裙缓缓滑落,在朦胧的火光照耀下,她白皙的肌肤似乎有着一股醉人的光泽。   朱四爷:“!!!”   卧槽!这什么情况?我怎么反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啊。   “四爷~”巫雨直接扑向朱四爷,口中发出颤人的御姐音。   “停停!”朱四爷连忙抓出一颗丹药,“我给你解药,特么,你一百多岁了,老夫才九十多,你这是要老牛吃嫩草?”   巫雨伸手去接解药,但是她手一挥,扔掉了解药,整个人倒在了朱四爷的怀中。   此刻的她,俏脸微红,细眉轻蹙,红唇微微轻翘,带着撩人的妩媚。   “四爷,你是不是不行?”她白皙的双臂环住了朱四爷的脖子。   “老夫不行?你可以打败我,但是不能伤老夫尊严。”朱四爷一把把她抱起来。   他单足一点,飞向旁边山崖的一个山洞中。   很快,山洞里传来巫雨那空灵悠扬的声音,透着一份难言的魅惑。   而朱四爷已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一直到天亮,巫雨才停歇下来,她慵懒的躺在朱四爷怀中,绝美的身姿凹凸有致。   “这……是不是有点荒唐了。”朱四爷搂着她的腰问。   “几十年了,我都没这么畅快过了。”巫雨紧紧抱着他。   “起开,老夫要走了。”朱四爷就要起来。   “不是说了,要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吗?”巫雨直接把他扑倒。   朱四爷扶额。   老夫说的大战三百回合,可不是这个意思。   巫雨十分主动的凑过来。   朱四爷唯有自食恶果,次奥,大凶之兆啊,没见过这么大的。   ……   夜幕再次降临,朱四爷和巫雨在山洞里度过了一个激烈的白天。   朱四爷终于站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唱:   我懵懵懂懂过了一年   这一年似乎没有改变   守着你离开后的世界   空空如也   白天和晚上都是冬夜   悲伤的到来我从不拒~绝~   反正亦是   空空空空如也   巫雨坐起身,黑色秀发如瀑布般垂下,遮掩住了她身前的春光。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总是唱这些奇奇怪怪的歌呢?”   “说了你也不懂。”朱四爷抱拳,“告辞!日后相见,老夫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也不会的。”巫雨妩媚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朱四爷面前,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最后吻我一次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柔情与挑逗。   朱四爷心中一荡,当然愿意满足她的愿望,毕竟,什么都做了。   正当他低头时,巫雨按在他后脑勺的手发出一股猛烈的真气,朱四爷顿时一阵昏眩,只感觉天旋地转,他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巫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边穿衣服:“老娘给你留个教训,咯咯咯,放心,你死不了。你在这里晕一个晚上,我去找你们的太子殿下了哦。”   她走向了洞口,飞身而下。   朱四爷视线已经模糊,大脑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一般。然而就在这痛苦万分之际,一个画面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画面很诡异,是在一个夜晚的森林中,月光朗朗。一个黑袍人竟然在刨坟,刨啊刨,很快,坟被刨开,里面没有棺材,只有破芦席包裹着尸体。   黑袍人小心翼翼地打开芦席,露出其中的尸体。   “啊!”   朱四爷猛地坐起,呼吸急促,脸上写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恐:“那尸体……竟然是我自己?难道我是被人从坟墓中刨挖出来的?”   他试图在混乱的思绪中寻找线索,然而,他的头脑却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入,疼痛得几乎无法忍受。   他忍不住长啸一声,身形一闪,从山洞中飞身而下,整个人坠入那河流中。   清凉的河水瞬间包裹住他,刺激着他的感官,带来一种奇异的舒适感。头脑中的疼痛在这冰冷的抚慰下迅速消退。   他在河里躺了许久,想起刚刚那诡异的画面,心中无比疑惑:“难道我是被人挖出来的?那个挖我的黑袍又是谁呢?”   ……   突然间,朱四爷猛然跃起,身形如电,急匆匆地朝着驿站的方向飞掠而去。   他心中悬着的一根弦紧绷着,巫雨临走前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回荡,她要去找太子殿下,那太子殿下此刻必然危险。   没一会儿,朱四爷的身影便落在了驿站前。   “是朱四爷,朱四爷回来了!”有禁军眼尖,立刻认出了他,惊喜地呼喊起来。   赵璇蓁闻声从驿站内冲了出来,直接扑进了朱四爷的怀中,焦急地问:“你到底去哪了?我们找了你整整一天一夜,都快急死了。”   朱四爷紧紧地抱着她,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急切地问:“太子呢?巫雨来过了吗?”   “我在这。”朱标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他急急地跑了过来,看到朱四爷安然无恙,顿时松了一口气,“四爷,你回来就好,你真是吓死我了。”   “殿下没事就好。”朱四爷也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他随即问起昨夜遇袭后的情况。赵璇蓁告诉他,太子身边的高手成功击退了那哲别和毒王,之后他们便没有再出现。   “你是去追巫雨了吗?”赵璇蓁好奇地问道。   “是,我们大战了三百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朱四爷轻松地摊了摊手。   他心想那可是结结实实的大战三百回合,腰子都要断了。   众人闻言都信以为真,毕竟朱四爷的实力摆在那里。   赵璇蓁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走进了驿站,朱标则命令厨子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殿下,要小心,他们可能还会再来。”朱四爷边吃边提醒。   “北元的人竟然刺杀我!”朱标深深皱眉。   站在他身后的紫衣李老摇了摇头:“或许不是刺杀,当然了,能刺杀殿下最好。我总感觉他们有别的目的。”   朱标面色疑惑,一叹:“这次多亏各位,否则,我就被刺了。”   紫衣老者一笑:“殿下,你乃是天命之人,想刺杀你,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朱标含笑点头,摆摆手道:“明日我们继续出发。”   见朱四爷无事,他也彻底放下心来。   ……   回到房间。   赵璇蓁猛然将朱四爷推到墙壁上,一双美目凶光毕露:“快说,你和巫雨到底干什么去了?”   朱四爷面对她的质问,面不改色心不跳,脱口而出:“我们大战了三百回合啊。”   赵璇蓁面色狐疑,凑近他闻了闻:“哼,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气。”   朱四爷傻眼。   特么,这都能闻的出来?老夫刚刚在河里洗干净了啊。   “我与她大战,难免身体接触嘛。”朱四爷伸手捧着她的脸,“你想到哪里去了?她可是要杀我。”   赵璇蓁将信将疑,美目一瞪:“我警告你,离巫雨远点,她一个一百多岁的女人,你知道她靠什么保持青春永驻的吗?”   朱四爷还真好奇:“什么?”   赵璇蓁哼一声:“男人精气!”   朱四爷:“!!!”   卧槽,这尼玛好危险啊,巫雨练的是什么邪功,还有这效果?   难怪,她吃了魅药不但不怕,反而来了兴致。   我特么这次亏大了!   “对了,你们北元人为什么刺杀太子?”朱四爷问。   “我哪知道?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赵璇蓁一个巨白眼。 第158章 朱元璋葬父传说!四爷疑了   翌日,车队继续出发。   朱标邀请朱四爷上他的马车,还派了两个姑娘去陪伴赵璇蓁。朱四爷心中肯定是不乐意的,给赵璇蓁使眼色。   哪知道赵璇蓁却优雅地朝着朱标微微欠身:“多谢殿下体贴,本宫早受不了这糟老头子了。”   朱标闻言,亦彬彬有礼地回以一礼:“长公主殿下,若有任何需要,但说无妨。”   他心中怪怪的。   赵璇蓁是北元的长公主,与朱四爷又是那种关系,难道以后要叫奶奶?   “四爷,上车吧,我一路正好请教下治河的问题。”朱标含笑。   “殿下,你可真会挑时间。”朱四爷无语。   于是,他上了太子的车,一路上倒也不无聊,朱标温和谦逊,虚心请教。他就一路吹牛B,把前世的一些观念和认知疯狂输出。   朱标时而不敢相信,时而被惊艳。   这日晚上,太子车队终于到了凤阳城。   朱四爷掀开窗帘,向外望去。夜幕下的凤阳城繁华热闹,夜市上人流如织,灯火辉煌。   “凤阳不错呀,不似寻常小县城那般冷清。”他笑道。   “哎,都是些表象。”朱标轻叹一声,“凤阳乃是我朱家龙兴之地,总不能太寒碜,所以父皇登基之前,就从江南迁入了一万多富户,这才有了现在的凤阳。”   “原来是面子工程。”朱四爷点头。   “对啊,这些是我大明朝的面子,这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村落,才是我大明朝的里子。”朱标紧紧皱眉,“家给人足,斯民小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朱四爷微微含笑。   他对朱标的观感不错,是个潜心为民的太子,如果做皇帝,肯定也会是好皇帝。可惜了,会英年早逝。   “父皇心中对应天城始终不太满意,离边疆和中原太远,所以有迁都之念。”朱标一叹,“他想把凤阳定为国都。”   “倒是能理解,凤阳位置也是可以的。”朱四爷一笑,“不过最适合定都的位置,还是北平啊,地处边疆,天子守国门嘛。”   “天子守国门?”朱标眼睛一亮。   这时,车队停在了一个新建的宫殿前,这里便是太子在凤阳的下榻之地了。   ……   一路舟车劳顿,又是晚上,大家都累了。   朱四爷匆匆用过晚餐,便携着赵璇蓁回到了房间。他正欲解衣就寝,却被赵璇蓁的美目怒瞪制止:“你这一身臭汗,怎能不先沐浴就安睡?”   赵璇蓁随即吩咐侍女准备热水,得知房间已备有浴桶,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房间内蒸汽缭绕,大浴桶中装满了热腾腾的洗澡水。   侍女们退下后,赵璇蓁将长发优雅地盘卷于头顶,用一根精致的玉簪轻束。她宽衣解带,长裙、亵衣等服饰轻轻滑落至地面。   从屏风后面探出脑袋,她朝坐在床边的朱四爷娇嗔道:“你这死鬼,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不沐浴干净,休想上我的床。”   原本疲倦的朱四爷,看到那冰肌玉骨的娇躯,顿时精神了,猛地弹起来,三下五除二脱下衣服,跑了过去。   没多久,屏风后面传来剧烈的水哗声。   半个时辰后,朱四爷拥着赵璇蓁走出屏风,将她轻柔地放在软榻上,两人相拥而眠。   本来就累,加上刚刚又耗费了巨大的体力,朱四爷很快进入了梦乡,睡得特别沉。然而赵璇蓁却在此刻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轻轻撑起身子,青丝如瀑滑落至肩头。她凝视着朱四爷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纤纤玉手轻抚过朱四爷的额头,她微微蹙眉思索着:“师尊啊,你的秘法会不会有用?能改变他的记忆?”   若有若无的淡淡光晕在她手掌周围缭绕,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缓缓流入朱四爷的脑海。   赵璇蓁轻叹一声,将心中的忧虑暂时放下,紧紧拥抱着朱四爷,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   ……   不知道过了多久,熟睡中的朱四爷进入了一个梦中。   梦里一条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黄金巨龙正在追他,他惊恐无比,死命逃,可但那条巨龙却始终如影随形,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啸声。   “啊!”   朱四爷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赵璇蓁也被他惊醒,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问:“做噩梦了?”   “嗯,梦里一条巨龙在追杀我!”朱四爷道。   “巨龙?”赵璇蓁紧紧蹙眉,“龙追杀你?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是呀,这梦太古怪了。”朱四爷平复了下道。   “只是个梦嘛。”赵璇蓁笑着安慰,“龙可代表天子,总不能说陛下要杀你吧?”   朱四爷一惊。   这在前世,他肯定是不相信解梦什么的。可穿越而来,脑子里有本气运天书,这个大明的一些高人还懂那些玄学,由不得他不信。   “朱元璋要杀我?”朱四爷摇头,“我与他没交集啊。”   “也是,你还帮他忙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对你都很尊敬。”赵璇蓁继续安慰,“所以啊,不用担心,就是个梦而已。”   她越这么说,朱四爷越怀疑。   来到了凤阳,就做了这古怪的梦,这可是朱家龙兴之地。梦中的那条龙,代表朱家?这是给我预警?   “爷,睡吧。”赵璇蓁抱着他躺下。   她轻轻拥着朱四爷,朱四爷靠在她怀中,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倦意逐渐袭来。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床上。   朱四爷醒来后,又是精神抖擞,要去炼体。   然而,赵璇蓁却还沉浸在梦乡之中,她慵懒地躺在床上,任凭朱四爷如何轻声呼唤、温柔拉扯,她就是不愿醒来,只是迷迷糊糊地嘟囔着要继续睡。   朱四爷没办法,自己起来去炼体。   炼体完之后,天已经大亮,他见赵璇蓁又熟睡过去,无奈一笑,自己出了门,正好去凤阳城中转转。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之间,朱四爷感受着这凤阳城的独特韵味和人间烟火气。他随意找了一个街边的小摊坐下,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小摊上坐了好几个客人,在那边吃边扯淡。   “知道吗?皇帝当年葬父,因为没有棺材,用芦席包裹了他爹的尸体,与他二哥两人找来一根扁担,抬着他爹尸体上山。兄弟俩一路爬啊爬,在途中,扁担突然断了。皇上二哥决定回家去取,留下皇帝一人看着爹的尸体。谁知道,突然间……”   “突然间怎么了?”   “狂风大作、骤雨来袭,皇帝那时候年级小啊,哭问老天为什么这么折磨他。就在那时,他面前的地面突然塌了,他爹的尸体掉了进去。奇怪的事发生了,风雨立马就停了。皇上见状,就地埋葬了他爹。”   “这是天葬啊!难怪他后来做了皇帝。”   “咦,不是说皇上葬父的地是朱六九给的么?”   “是朱六九的地,但是离原本的位置偏移了些距离。”   朱四爷拧了拧眉,也凑到那群人中间去。   扯了几句闲淡,大家似乎都熟了,朱四爷开口问:“伱们听说那年月这凤阳有人盗尸么?”   其中一个汉子答:“当然有啊,还挺多!知道被谁盗去了吗?”   朱四爷追问:“谁?”   那汉子摊摊手:“元军啊,他们经常干这种缺德事儿!把老百姓的尸体挖出来冒充叛军去领赏。”   朱四爷拧了拧眉。   他想起上次那个古怪的梦,自己被人从坟里挖出来,难道是被人拿去领赏?   ……   吃完的朱四爷打算继续和他们八卦,可他抬眼的刹那,看到街角三个熟悉的身影。他惊了,那不是巫雨,哲别和毒王吗?他们追到凤阳来了?   他连忙起身,朝着三人跟了过去。那三人果然来到了太子下榻的宫殿前,不过,他们三人只是观察了一会儿,并未行动。   然后,三人转身离去。   朱四爷则是继续远远跟着,这街上人多,一旦动手会伤及无辜。何况,对方有个毒王,这要不管不顾的用起毒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跟着三人,看到他们进了一家叫悦来的客栈。他没有跟进去,而是回到了宫殿,找到太子朱标禀报此事。   “他们这是追着不放了。”朱标冷哼。   “殿下,我们也不能放过他们!那毒王就是杀死常遇春将军的凶手。”朱四爷沉声道。   “什么?”朱标大惊。   朱四爷便把那晚巫雨亲口承认的事说了,是毒王和赤老温联手暗杀的常遇春,可具体怎么暗杀的,他也不知道。   一旁的紫衣李老冷道:“估计跟我们上次在驿站碰到的情况差不多,上次我们是有准备,常遇春将军若是没准备,岂不是整个军营的人都会被毒昏死过去?”   朱标怒目如火:“一定要为常叔叔报仇!”   朱四爷目光扫过他身后的高手,沉声道:“现在我们知道他们在那悦来客栈,我们好好合计一下,去刺杀他们!”   朱标眼中杀机毕露:“好!四爷,听你安排,我的人随你调动。” 第159章 朱四爷:老夫脑袋里有根针   朱标言毕,微微侧身,露出身后一名红衣女子,他介绍道:“她叫李红衣,擅长识毒用毒,定会帮到四爷你。”   朱四爷知道,这红衣女子上次能克制那毒王,她冷若冰霜,美丽的脸有一种不健康的白,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   “见过四爷。”李红衣的声音冷淡而疏离。   “那就你了,今晚跟老夫行动。”朱四爷抬手。   他心中好奇,朱标身边的高手,是从哪里找来的。然而,转念一想,朱标身为太子,皇室的力量自然是不可小觑,寻找一些护卫高手也并非难事。   “红衣姑娘,我们聊两句。”朱四爷伸手就要去拉李红衣。   “跟我保持距离。”李红玉面色冷冷,“不然,你会中毒。”   “姑娘,你这很难嫁人啊。”朱四爷扶额。   “四爷你跟我来,我给你点防毒药的东西。”李红衣道。   她说着,走向楼梯。朱四爷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里面全是瓶瓶罐罐,还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味。   “不要乱碰。”李红衣冷道。   朱四爷立即收回要去碰一个红瓶子的手,含笑问:“红衣姑娘,老夫问你啊,有没有那种让男人……”   “有!”李红衣冷冽的双目上下打量他,“你需要?”   “老夫不需要!”朱四爷摆摆手,“老夫又刚又硬。”   “是么?”李红衣哼一声,“四爷,伱肯定肾亏,一把年纪了,要知道节制。”   朱四爷:“!!!”   特么,有些话你放在心里就好了,不用说出来的。   “呃,那有没有调理肾的?”朱四爷眨眨眼。   “你把我当郎中了?”李红衣还是那冷冷的表情,“不过,对于用药,太医都比不上我,回头我给你开个方子。”   “好嘞!”朱四爷大喜。   李红衣拿了一件黑袍递给他,沉声道:“这件袍子能避毒,今晚行动,你穿上。”   朱四爷接过来,环视左右:“有没有防毒面具?”   李红衣虽然没听过防毒面具,但是知道是什么意思,拿了一个黑色面罩递给他。   朱四爷继续道:“再给老夫几包毒,用起来方便的那种。”   李红衣微微蹙眉,选择了几种毒,详细讲解用法和毒性。   ……   夜幕低垂,悦来客栈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   身裹黑袍、面罩遮面的朱四爷与一身红衣的李红衣,如同两道幽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客栈之外。   “目标在那个房间。”李红衣的声音冷静而肯定,纤手轻指一个方向。   “哦?你是如何知晓的?”朱四爷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好奇。   “我嗅到了毒王身上特有的气息。”李红衣淡淡地解释,她的嗅觉显然异于常人。   “巫雨在这个房间的对面房间。”朱四爷肯定道。   “你怎么知道?”李红衣冰冷的眸子终于有了几分疑惑。   “老夫闻到了她身上的女人香,老夫会闻香识女人。”朱四爷摊手。   李红衣一脸鄙夷。   朱四爷不再多言,手中六尺长刀骤然出鞘,寒光闪烁。他身形一动,如猛虎下山,直扑毒王所在的房间。长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破窗而入。   李红衣目瞪口呆。   轰!   房间内,毒王正自沉睡,突闻异响,惊坐而起。然而,他尚未看清来人的面目,一道刀光已横斩而来。毒王反应神速,挥手洒出一把毒烟。   然而,朱四爷早有准备,防毒面具与黑袍让他对毒烟视而不见,一刀猛然劈下。   叱!   毒王的左臂应声而断,血雾喷涌而出,毒王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时,巫雨和哲别也被惊醒,他们要冲进来,然而,李红衣身形一闪,已挡在二人面前。她手中绿烟缭绕。   “巫后小心,这女人会用毒。”哲别大喊。   他上次就是中了李红衣的毒,幸好毒王给他祛毒及时,才保住一命,不过,他的身体还未彻底恢复元气。   巫雨飞身落在廊下,冷冷的看着李红衣:“姑娘,里面是谁?”   “我不告诉你!”李红衣哼一声,然后她微微转头看向房间,“四爷,你快点,我挡不住他们多久。”   朱四爷:“???”   巫雨:“???”   ……   “救我!”房间里传来毒王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巫雨与哲别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形成夹击之势,迅猛地冲向李红衣。   然而,面对他们的攻势,李红衣却显得从容不迫。她轻挥手臂,两包毒药破空而出,瞬间在房间门前爆裂,绿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   巫雨和哲别见状,脸色大变,连忙后退以避开这致命的毒雾。他们虽然在武道上胜过李红衣,但是怕毒啊。   “哲别,用箭!”巫雨退到安全距离后,大声命令道。   哲别虽然伤势未愈,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他迅速搭弓拉箭,瞄准李红衣射去。   不过,李红衣身法灵动,借助柱子、桌子等障碍物巧妙地躲过了哲别的箭矢,同时不断甩出毒烟,扰乱哲别的视线。   巫雨紧紧盯着李红衣的动作,寻找着一击制敌的机会。可李红衣的毒术和身法都太过诡异,让她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突破口。   此时,房间内。   毒王刚刚抬起右手,准备甩出手中的毒药,然而朱四爷的刀却比他更快。一道寒光闪过,毒王的右臂脱体飞出,甩出了窗外。   “啊!”毒王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瘫倒在地。   “今日,老夫为常遇春报仇!”朱四爷手提六尺长刀,冷冷地站在毒王的面前。   失去双臂的毒王浑身浴血,紫青色的皮肤显得更加狰狞可怕。他咆哮着想要站起来与朱四爷同归于尽,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叱!   朱四爷没有片刻犹豫,一刀斩过,毒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头颅落地滚滚,表情定格在惊恐,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   ……   朱四爷手提毒王的头颅,威严地走出房间。   巫雨见状,再次后退,心知毒王一死,自己与哲别联手也难敌对方。   “男人真是薄情啊。”巫雨嘴角勾起一丝轻笑,注视着朱四爷道,“就不顾我与你的一夜春情么?”   “呸!”朱四爷一脸义正辞严,“你个老女人,休想再吃我这颗嫩草。”   他这话一出,还有那表情,冷若冰霜的李红衣都嘴角抽搐。   就你?九十多的老毕登,还嫩草?   “看来这次我是完不成任务了。”巫雨挑挑眉,“四爷,我一定还会来找你的。”   言罢,她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哲别紧随其后,两人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朱四爷拧了拧眉。   巫雨这女人撤的真是干脆,否则,他还想和李红衣一起阴她。   “回吧!”朱四爷挥手。   他提着毒王的人头,和李红衣回到城中的宫殿。   当朱标看到毒王那血淋淋的头颅时,眼中不禁热泪盈眶,声音颤抖:“常叔!四爷终于为你报仇了!”   随后,朱标下令侍卫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将毒王的人头送往京城常府。常家人用这颗人头祭奠他们的父亲常遇春,告慰他在天之灵。   “殿下,巫雨他们应该走了,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朱四爷道。   “四爷说的是。”朱标颔首,若有所思。   ……   忙碌到大半夜,朱四爷冲了个热水澡后,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   赵璇蓁已经睡了,薄被也盖不住她那玲珑浮凸的身段。朱四爷脱去外衣,上了床,迷迷糊糊的赵璇蓁自动靠了过来,缩在他怀中。   朱四爷一笑,搂着她的腰肢,很快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璇蓁醒来了,她伸出双手抱着朱四爷的脑袋,手上有丝丝荧光闪过。她把朱四爷抱在胸前,缓缓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朱四爷又做梦了。   这个梦还是接着上次在河边山洞那个诡异的梦,那次他在梦中看到一个黑袍人在刨坟,最后刨出的尸体是他自己。   这次他看到那个黑袍人抛出尸体后,拿出一根细小的金针,朝着尸体的脑袋插了进去。   “你死了,你儿子也得死!”黑袍人冰冷而嘶哑的声音在朱四爷的耳边回荡。说完,黑袍人猛地将尸体扔回了坟墓之中。   “啊!”   朱四爷惊呼一声,从梦中惊醒。他呼吸急促,汗水浸湿了衣衫。   赵璇蓁被他惊醒:“又做噩梦了?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朱四爷回忆梦中的一切。   一个黑袍人把自己的尸体从坟里刨出来,往我脑袋里插了一根针,又扔了回去,这是为什么?   “你死了,你儿子也得死!”   那黑袍人谁啊?跟原主一家有仇?   当时我穿越而来,就是这样躺在坟中的,看来是那黑袍把原主扔进坟中后,我就穿越来了,靠着气运天书复活了。   卧槽!那老子脑袋里岂不是有根金针?   想到这里,朱四爷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部,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四爷~”赵璇蓁挽着他的胳膊柔声问,“又梦到金龙追杀你?”   “不是。”朱四爷摇了摇头,“哎,一时说不清,睡吧。” 第160章 朱四爷:你埋我,他挖的我   翌日。   朱四爷起来后,急急去找李红衣。   赵璇蓁微微蹙眉,是什么事让他这么急?早上都不炼体了?说好的吾日三省吾身呢?   朱四爷来到李红衣的房间,直接推门而进。   李红衣正巧在更换衣裳,她赤着一双如玉般精致的秀足,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白皙无瑕的大长腿。一袭红裙轻裹上身,恰到好处地遮掩住细腻柔滑的肌肤,纤细的玉带轻束腰间,勾勒出曼妙婀娜的曲线。   面对朱四爷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李红衣冷然开口:“要看,就先把门关上。”   她语气冷淡如常,对朱四爷的闯入毫不在意,继续着自己的穿衣动作,并无半点羞意,似乎当他不存在。   朱四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将门掩上。他转过身来,想要好好欣赏这难得的美景,然而李红衣动作迅速,很快便已穿戴整齐。她冷眼瞥向朱四爷,问:“找我有事?”   朱四爷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后问:“你比太医还厉害是吧?”   李红衣美眸如冰,微微点头:“太子出行,带着我,就不用带太医了。”   “快,帮老夫看看。”   朱四爷在椅子上坐下,指了指自己脑袋,“我脑子里被人插进了一根金针。”   “那你早死了。”李红衣脱口道。   “真的!”朱四爷面色严肃,“你帮我查一查,看插在哪了。”   李红衣这才走到他的身后,伸出双手放在他的脑袋上,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没一会儿,她惊呼一声,面色剧变。   朱四爷急急问:“是吧?在哪?会不会致命啊?”   李红衣的手指在朱四爷后脑勺的一个位置轻轻按压了几下后沉声道:“金针就在这里,位置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我亲自查看的话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奇怪的是,按照常理来说这里插着一根金针,你应该早就死了才对,怎么会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朱四爷:“!!!”   我谢谢你啊,老子是穿越之子,天选之人,怎么会死?   “你能拔出来吗?”朱四爷问。   “不能!”李红衣声音严肃,“我建议你也不要轻易去拔这根针,稍有差池,你要么变成傻子要么死。”   作为一个穿越者,朱四爷自然明白,脑袋中各种神经,肯定是不能乱来的。   他拧了拧眉。   到底是谁埋的我?又是谁挖的我?原主身份难道不简单?死了都被人插针。   伱来埋呀,他来挖,原主身上有故事啊。   梦中那黑袍说‘你死了,你儿子也得死!’,也不知原主儿子怎么样了?既然来到凤阳,就好好查查。   ……   吃过早饭,朱标说要去祭祖,邀朱四爷同去。   朱四爷欣然同意,他也想去凤阳周边转转,他想找到当年埋自己的地方。   奇怪的是,自从上次在河边被巫雨偷袭,他做了那个噩梦之后,他就想不起当年他从墓里爬出来后的情景了。   或许,到了那座山便会想起来吧。   他打算陪朱标祭祖之后,就在凤阳周边山区去找找。只有找到了埋自己的地方,再去找是谁埋的,就比较容易了。   一行人抵达朱家祖坟,只见墓地规模宏大,气势磅礴。   朱元璋在吴王时期便曾回乡扫墓,当时他甚至有意迁坟,幸得刘伯温及时劝阻。   刘伯温劝道:“恐泄山川灵气”。于是建议朱元璋增筑封土,修缮墓地周边环境。正是这番整饬,才赋予了朱家祖坟今日之威严与壮观。   朱标面色恭敬,一丝不苟的进行祭祖仪式。   朱四爷环视四周,这里地势起伏,山明水秀,朱家皇陵背依连绵起伏的群山,山势蜿蜒如龙,仿佛一条巨龙在大地间游走,凝聚着无尽的皇家气运。   朱标虽然在祭拜,可他时不时看向朱四爷,他想看朱四爷会不会有什么异样,可朱四爷神色如常。   “不对啊,爷爷不是从这里爬出来的么?他不记得了?”朱标心中嘀咕。   祭拜完,他来到朱四爷身边,直接问:“四爷,你可记得你家在凤阳什么位置?”   朱四爷拧了拧眉,摇头:“完全不记得了!”   朱标深深皱眉。   爷爷果然不记得了,这该如何是好。   “殿下,我去周边走走,你们先回。”朱四爷挥手。   “好!”朱标点头。   他也希望朱四爷走着走着,能想起来点什么。   ……   朱标回了凤阳城中的宫殿。   他这次来是要查勋贵不法案的,今天他要搞一场鸿门宴,把凤阳的勋贵家属都请来,还要请一部分乡亲和乡里老人。   目的就是要搞清楚勋贵不法案的具体细节,那些勋贵们有没有退回侵占的百姓田产。   “唐将军,这是孤精心拟定的名单。”朱标将一份名单递给唐胜宗,郑重道,“请你务必将这些宾客一一请来,孤今晚将设宴款待,他们都是孤的尊贵客人。”   唐胜宗接过名单,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名字,心中不禁暗喜。   名单上赫然列着许多淮西勋贵的亲属,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家人。太子殿下如此隆重地邀请他们,无疑是对勋贵们的一种重视和认可。   “臣遵命!”唐胜宗恭敬地领命,随即匆匆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待唐胜宗走远后,朱标的面色突然一沉,他转头对身边的丁秀说道:“丁秀,孤这里还有另一份名单,你带着锦衣卫去将他们请来。记住,一定要避开唐胜宗他们,行事要隐秘。”   “遵命!”丁秀颔首。   他这次带着一千锦衣卫随太子来凤阳,就是因为有些事,不适合交给唐胜宗的大都督府人马去办。   “都给我客气点啊。”朱标吩咐,“别摆出你们锦衣卫那副吓唬人的架势,若是吓着了孤的客人,孤唯你们是问。”   “殿下放心,不会的。”丁秀拜道,他匆匆退了下去。   朱标嘴角泛起一抹笑。   两方的人到场,今晚的鸿门宴,就精彩了。   ……   朱四爷一个人在凤阳周边的山野极速掠过,可他怎么也记不起当时是从哪里爬出来的。   他身形一闪,轻盈地落在一片金黄的稻田前。放眼望去,田野上已是热闹非凡,百姓们正忙着收割稻谷,一派丰收的景象。   然而这些却未能触动他的回忆,他紧皱着眉头,心中疑惑更甚。   我怎么就不记得了呢?离开凤阳后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唯独逃出凤阳的那段时间像是被人精心抹去了一般。   难道是因为上次巫雨那个娘们拍晕我时,正好拍到了我脑袋上金针的位置?导致我失去了一些记忆?   这还真有可能!   也是那之后,我就做噩梦了,噩梦中的画面应该是原主的画面,当时原主已经死了,这些画面是怎么变成我的梦的呢?   有可能当时我已经穿越过来了,因为那根金针,我没了穿越来时的记忆。   “老哥哥,来喝口凉茶歇歇脚吧。”一个和蔼的声音打断了朱四爷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凉亭中一位卷着裤腿一身泥的老者正朝他热情招手。   朱四爷微微一笑,走了过去:“老乡,忙着收稻谷呢?”   “是啊,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得赶紧把稻谷收了晒干。”老者叹了口气,“还得给东家交租子呢,剩下的粮食恐怕都撑不到明年了。”   原来是位佃户。朱四爷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自家连一点田地都没有吗?”   老者苦笑着拿起瓢猛灌了一口水:“这田以前就是我家的。可去年被唐家强买了去,又回租给我种。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种事儿怎么能忍?去官府告他们啊!”朱四爷义愤填膺道。   “唐胜宗家,我怎么告?”老者一脸认命的样子,“罢了,饿不死就好。”   “我掐指一算,你这田还能回到你手里。”朱四爷笑道。   那老者一笑置之,就当他说笑了。   朱四爷也拿起那瓢猛饮一口水,这山泉水清凉中还带着一点甘甜,在这炽热的天喝一口,他有种喝到了冰啤酒的感觉。   ……   两人正交谈间,一名趾高气昂的青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在朱四爷身上一扫而过,最终定格在老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老汉,最近京城里有人来凤阳了。我警告你,不管是谁来问,你都得说你家的田已经退回来了,明白吗?”   “是,是,穆管家。”王老汉唯唯诺诺地点头应答。   “哼,要是你敢乱说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穆管家威胁道,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寒意。   “我哪敢啊,去年那些进京告状的人,最后不一个都没回来吗?”王老汉低声嘟囔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算你识相。”穆管家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朱四爷似笑非笑,朝着那穆管家挑眉:“呃,这位穆管家,我听说是太子殿下来了,你们还敢这么干呢?”   “老头,你谁啊?”穆管家不屑轻笑,“在这凤阳,不管太子殿下找谁问,问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太子还是年轻啊,以为今晚摆个鸿门宴,就会搞清楚凤阳的情况,他天真了呀。”   “你竟然敢这么说太子殿下。”朱四爷的笑容愈发玩味起来。   “老头,我看你就是那种所谓的乡里老人吧?想挑事是吧?”穆管家边说便逼近,“我看你是找死啊。”   “是吗?”朱四爷站了起来。   唰!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他手中的六尺长刀骤然出鞘,寒光闪烁间,一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只见穆管家的左臂被生生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面色惨白如纸。   而旁边的王老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不住地打着哆嗦。   “说,为什么太子无论怎么问,答案都会一样。”朱四爷一脚踩着穆管家冷问。   “因为太子要请的所有人,都被事先打过招呼了。”穆管家面色惊恐无比,“包括那些被请的乡里老人,他们一个字都不敢说。”   “原来如此啊!你们实在是太嚣张了。”朱四爷阴冷一笑。   叱!   他一刀斩过,直接斩掉了穆管家的头颅。旁边的王老汉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王老汉,实不相瞒,老夫是太子殿下派来帮你们的。”朱四爷沉声道,“你听老夫的,老夫带你们去面见太子,夺回属于自己的田产。”   那王老汉瑟瑟发抖的点头。   ……   凤阳城中,宫殿。   赵璇蓁从房间款步而出,她身着素雅长裙,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而高贵的气质。她缓缓来到大殿之上,朝着朱标盈盈一礼,朱唇轻启:“太子殿下,四爷他,还未归来吗?”   朱标回以一礼,温声回答:“长公主殿下,他说要在山中走走。”   赵璇蓁微微蹙眉,沉吟了片刻问:“殿下,你可感觉最近四爷是不是有些异样?”   “何异样?”   朱标心中一紧,他以为朱四爷是不是回忆出了什么,急问,“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赵璇蓁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殿下没有发现吗?”   朱标认真回想了下,皱眉道:“没有发现,他挺正常的啊。”   赵璇蓁抿了抿红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那可能是我多心了。”   她转身离去,眼中寒芒闪过。   朱标没有多想,他要去准备今晚设宴的事。   赵璇蓁来到了李红衣的房间,敲了敲门问:“红衣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进!”李红衣冰冷的声音传来。   赵璇蓁推门而进,见李红衣埋头在桌案前,头抬都不抬,双手正在摆弄一些瓶子。   她左右看,眼中满是好奇。   李红衣突然开口,声音冷冷:“找我何事?”   赵璇蓁歉意一笑,可那李红衣仍旧不抬头,她只好试探着问:“四爷是不是找过你?他找你干嘛?能告诉我吗?”   李红衣终于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赵璇蓁的美丽脸庞上闪过一丝悲伤,泫然欲泣:“四爷最近老是做噩梦,我很担心他,可他又什么都不告诉我。”   李红衣面色冷淡:“哦,这关我什么事?”   赵璇蓁:“!!!”   这姑娘咋就这么冷呢? 第161章 朱标杀疯了:孤的刀锋可利?   黄昏。   夕阳如一枚硕大的金盘悬挂在天际,微风轻拂,吹散了白日的炎热,为人们带来了宜人的凉爽。   大殿上,几十张桌子整齐地排列着,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从各地赶来赴宴的人齐聚大殿,各个面色自豪,相互招呼。   他们都是淮西勋贵的家人,别说在这凤阳城,就是去了京城,他们也敢横着走。   “太子爷祭祖完,就设宴请我们,这是以示恩宠呀。”   “那当然,大半个天下都是我们淮西将领打下来的,我叔这会还在北边跟草原蛮子拼命呢。”   “我们哪家没有人在草原拼命?所以说,我们享受这点富贵,那就是应该的,是我们的亲人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下来的。”   “就是!这还有不开眼的要上京告状?告谁啊?陛下都会向着我们。”   “我听说太子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我担心这……不会是鸿门宴吧。”   “呵呵,不会的,太子殿下温文儒雅,慈仁殷勤,是个读书人,哪会杀人啊?”   “京里传来消息,让我们收敛着点,太子在京可是下令杀了七个军中校尉。我看今夜这宴,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那七个校尉是截杀进京告状的吧?哼,关我们什么事?他们也只是弃子,再说,那肯定不是太子殿下的主意,八成是陛下的决定。”   “是啊,都说殿下连犯错的宫女都不忍心处罚,仁慈的很呢,哈哈哈。”   最后一人笑着说道,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   “太子殿下驾到!”   ”随着这一声高亢的宣告,太子朱标从后殿中优雅地迈出。他气质高雅,面带温和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众人纷纷向他行礼,齐声高呼:“参见太子殿下!”   朱标轻轻抬手,声音平和而充满力量:“都起来,今儿孤代表父皇来宴请你们,因为你们的亲人这么多年欲血奋战,才有了今日之大明。父皇和孤,都感谢你们。”   众人面色大喜,太子果然是来表示恩宠的,这朝廷啊还是少不了淮西勋贵,不然,谁去打仗啊?   “诸位请入席!”朱标挥手示意。   众人纷纷起身入座,有的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品尝美食,畅饮美酒。在他们心中,太子虽然地位尊贵,但终究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中间的一些人,甚至还是太子的长辈,因此并不太过拘谨。   朱标坐在主位上,一直面带微笑。   然而,站在朱标身后的紫衣李老却是眉头紧皱,低声抱怨道:“殿下,这些人实在太过放肆了。你还未发话,他们便自行开吃,全无礼数可言。”   朱标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李老稍安勿躁。他的目光在场中扫过一周,依旧面带和煦的笑容,举起酒杯:“来,诸位!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众人这才都齐齐站起来:“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朱标一饮而尽,而后笑着压了压手:“今儿孤是晚辈,大家随便点。”   众人闻言大笑,纷纷落座继续推杯换盏、大快朵颐。没过多久,便有人开始显露出些许醉意,也愈发放肆起来。   为首一桌的一个华服中年朝着太子举杯:“臣……臣敬太子殿下一杯酒……”   可他话说一半,便举杯豪饮。这可是对太子大不敬,可他似乎并不在意。   朱标嘴角噙着笑意,目光却透着一丝锐利:“陆中齐,孤听闻你家在凤阳城外占据了大片田地,可有此事?”   陆中齐乃是陆中亨的弟弟,他面色通红,摆摆手:“殿……殿下,没有的事!”   朱标笑容不改,却透着一丝深意:“哦?孤这里,可是有人证的。”   他眼中冷意闪过,拍拍手:“来人,把孤的客人带进来。”   ……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锦衣卫丁秀带着几十人走了进来,这批人跟殿中的人不一样,穿着朴素,有的甚至还拄着拐杖,原来他们是凤阳的普通百姓,乡里老人。   朱标看到他们,连忙起身相迎。   离京前,朱元璋交代他对乡里老人要保持礼仪。朱标知道父皇对百姓的重视,可惜啊,父皇出身的太平乡孤庄村,没剩下老人了,因为连年战乱,就是壮年也没剩多少。   “参见太子殿下。”乡里老人们齐拜。   “诸位请起,入座吧。”朱标抬手示意,语气和蔼。   几十个老人在位子上坐下,他们看到那些勋贵,眼中闪过骇色。   朱标回到位置上,冷冷的扫过勋贵,最后目光落在了乡里老人们身上,沉声道:“孤听闻你们的田产被强占或强买,今日孤特地为你们做主!有什么冤屈,尽管向孤诉说。”   他期待乡里老人开口,那他就来个当场对质,拿下这些不法勋贵。   可他话音落下后,全场寂静的可怕。勋贵们冷冷的看着那些乡里老人,像是在警告。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乡里老人颤抖着声音开口道:“殿下……并无人强占我们的田产。之前的确有人低价购买我们的田地,但……但都已经还回来了。多谢殿下关心!”   其他乡里老人连忙附和:“多谢殿下。”   朱标心中一惊,表情明显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些乡里老人在面对自己时仍然不敢说出真相。   陆中齐嘴角闪过冷笑,而后朝着朱标一拜:“殿下,之前有些家奴不懂事,强买的田,我们都退回去了。现在,整个凤阳绝无强占强买之事,还请殿下明察!”   他心中暗笑,殿下,你还是太嫩了点。   少年朱标,一时间有点懵,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一直站在那不说话的唐胜宗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而后朝着朱标一拜:“殿下,既然无事,还是继续宴饮吧。”   ……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外传来:“是无事吗?”   随着话音落下,朱四爷手提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率领着数百名凤阳百姓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他把手中穆管家的人头扔向了唐胜宗,冷道:“唐将军,伱家这个恶奴,老夫帮你斩了!”   唐胜宗定睛一看,大惊失色,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怒吼道:“放肆!你竟敢擅自斩杀我的人?”   铛!   朱四爷六尺长刀猛地杵地,整个大殿都震动了,他声音如雷:“是你们放肆!凤阳百姓被你们害成什么样了?强占强买他们的田,把他们变成佃户,谁敢反抗,你们就毁田杀人!进京告状的乡里老人,被你们拦路截杀,枉死者不知多少!”   唐胜宗气得脸色铁青,怒吼:“你胡说!你这是诬陷!”   朱四爷冷然大笑:“老夫胡说?看看,老夫把证人全都带来了。”   他指了指身后的凤阳百姓,他们看到这些勋贵,眼中喷火。   朱标猛地站起来,挥手:“来人,把大殿的门给孤关上,一个人也不要放出去!孤今天就跟你们好好算算!”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丁秀率领着锦衣卫迅速关闭了大门,一千多锦衣卫将整个大殿团团包围起来,长刀出鞘,森然林立。   那些勋贵们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   朱标冰冷的目光扫过,皇者气势威压全场,冷道:   “毁田杀人者,杀!”   “拦路截杀百姓者,杀!”   “欺上瞒下者,杀!”   刚刚还骄横跋扈的勋贵们,此刻在太子殿下连声的“杀”字中,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如同待宰的羔羊。   他们眼前的太子殿下,哪里还有半分刚刚温文尔雅的模样?那一身凌厉的杀气,几乎要化为实质,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就连久经沙场的唐胜宗,此刻也是额头冷汗直冒,心中惴惴不安。   朱标的目光最后落在陆中齐身上,声音冰冷:“你们以为你们做的那些勾当,孤会不知道吗?陆中齐,你强占十三家百姓的田地,低价强买十五家百姓的田,有人反抗,你就带着家奴灭人满门!如此罪行,天理难容!”   陆中齐跪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他颤抖着声音辩解道:“殿……殿下,臣没有……”   然而朱标却根本不听他的辩解,而是转向那些凤阳百姓道:“你们中谁的田地被陆中齐强占强买?今日孤就为你们讨回公道!”   话音刚落,几十名百姓齐刷刷地站了出来。其中一个孩子指着陆中齐哭骂道:“就是他!他杀了我爹娘,放火烧了我家!”   其他人也纷纷控诉着陆中齐的罪行,字字血泪,声声泣诉。   陆中齐此刻彻底慌了神,他连滚带爬地跪到朱标面前求饶道:“殿下饶命啊!这些事……都是我哥陆中……”   “住口!”朱标怒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来人!将他带下去,斩了!”   两个锦衣卫立刻上前将陆中齐拖出大殿。陆中齐一边挣扎着一边惊恐地大叫着:“殿下饶命啊……唐将军快救救我……”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拉到了殿外。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随风飘进来阵阵血腥味。   陆中齐已被砍了头!   看到这一幕的勋贵们纷纷面如死灰惊恐万状,他们知道今天太子殿下是真的动了杀机,要拿他们开刀了。   接着,朱标连续下令,不断有人被拖出去斩首。   鲜血染红了殿前的阶梯,刺鼻的血腥味笼罩整个大殿。   朱标面色如冰,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162章 朱四爷:我儿子死了!   殿上,勋贵们已被朱标的铁腕手段吓得魂飞魄散,大半被下令斩首,剩余的人也都瘫软在地,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唐胜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朝着朱标深深一拜,恭敬道:“殿下,该处置的都已处置,剩下的人虽然有过错,但罪不至死。还请殿下开恩,饶他们一命。”   朱标目光冷冽如刀,他扫视了一圈瘫在地上的勋贵们,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然而,他最终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罢了!只要你们回去后立刻退回百姓的田产,往后严格遵守大明律法,孤便不再追究你们的过错。”   那些勋贵们听了这话,如蒙大赦,纷纷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我们一定立刻退回百姓的田产,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朱标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唐胜宗的身上,他冷冷道:“唐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若是孤再听到有人违反大明律法,祸害百姓的消息,定拿你问罪!”   唐胜宗心中一凛,连忙颔首领命:“臣遵旨。”   他深知太子的意思,这不仅仅是对他的命令,更是一种严厉的警告。虽然这次太子没有直接追究他的责任,但若是再有下次,无论他立下多少功劳,都难逃一劫。   朱四爷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心中对朱标暗暗佩服。他虽然年纪尚轻,但办事却十分老辣果断。今日他只杀了淮西诸将的亲属以示警告,并未直接问罪淮西诸将,留下了可回旋的余地,毕竟,大明还需要诸将去打仗。   从此之后凤阳的勋贵们必定会收敛许多,不敢再肆意妄为。   而朱标也通过这次的铁血手段向所有人展示了他的决心与威严——任何人胆敢挑战大明律法、祸害百姓都必将受到严惩!   朱标缓缓吸口气,那刺鼻的血腥味让他微微皱眉。   今日孤终究事大开杀戒了,可若不如此,凤阳的百姓就被他们祸害完了。这是朱家的龙兴之地,百姓都是这般生活,那其他地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鬼样子。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三年水淹三年旱,三年蝗虫闹灾殃。大户人家卖骡马,小户人家卖儿郎;奴家没有儿郎卖,身背花鼓走四方。”   朱标想起了这首歌谣,眉头紧皱。   父皇才登基两年,这歌谣里却说‘十年倒有九年荒’,这是把父皇为吴国公时期都算上了。   若不及时处理凤阳的情况,这样的以讹传讹,会传到后世。   那父皇在后世史书,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名声。   ……   京城,皇宫文华殿。   朱元璋收到了朱标的八百里加急,他看过之后,眼中满是赞许:“咱标儿干的好!他向来温和,这次终于展现了王者之气,咱高兴啊,咱太高兴了。”   殿上的大臣们都有些懵。   朱元璋把折子递给了丞相李善长,李善长目光扫过,面色剧变。   一旁的杨宪接过奏折仔细看过,他的脸上逐渐露出喜色,随即朝着朱元璋深深一拜:“陛下,淮西诸将纵容其亲属和家奴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臣请求陛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朱元璋闻言心中暗笑,这杨宪倒是说得及时,正合他意。他确实需要有人站出来提一提此事,以便再次敲打敲打那些淮西诸将。   李善长听了,连忙拜道:“陛下明察,这些都是诸将的亲属和家奴所为,与诸将本身无关啊。他们常年征战在外,为大明江山浴血奋战,如何能够顾及到后方的家务事呢?”   朱元璋冷冷地扫了李善长和杨宪一眼,而后轻叹一声道:“丞相所言也有几分道理。这一次咱就暂且不追究了。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若是有下次,咱绝不轻饶!”   李善长再拜:“陛下圣明!”   朱元璋挥挥手,众臣都退了下去。   他打开另一个秘折,目光快速扫过,而后眉头紧皱,喃喃自语:   “怎么会?四爷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原想去到凤阳,他什么都能想起来。”   “咱的太平乡孤庄村,活着的,都是后辈,也没有认识咱爹的了。哎,咱该如何让四爷尽快恢复记忆呢。”   ……   李善长与吕本并肩走在御道上。   太子去了凤阳,最近吕本不用去东宫讲课,倒是清闲了不少。   “吕先生教的好啊,太子殿下虽然年少,已初具王者之风啊。”李善长笑道。   “丞相,太子此举,下官也十分意外!”吕本紧紧皱眉,“东宫的师傅跟太子讲的,都是古之圣君之风,如汉时文帝,景帝。主张仁义,无为而治啊。”   李善长意味深长的一笑,大步而去。   吕本反而是忧心忡忡,他想参与进淮西勋贵集团,可总感觉被若有若无的排斥在外。   他无奈轻叹,上马车回了府。   吕府的院子,古色古香,一袭青色长裙的吕氏,正和一个道姑相谈甚欢。那道姑虽然穿着一袭朴素道袍,可身姿傲人,肤色白皙,姿形秀丽。   吕氏见到吕本进来,起身微微一拜:“父亲,你回来了。”   吕本目光扫过,落在了那道姑身上,问:“这位是?”   “这是玄都观的青雨道长,她道法高深,又博学多才,女儿正向她请学问呢。”吕氏介绍道。   “拜见吕大人。”青雨道长微微欠身。   “不必多礼,麻烦道长了。”吕本含笑。   他没想到玄都观竟然还有如此绝色的道姑。   若是朱四爷在此,一定会震惊,因为这个青雨,正是北元十三翼的巫后巫雨。她从凤阳逃出,并未直接回北元,而是潜入了京城。   巫雨进京后,以道姑的身份藏身玄都观,她碰到了来烧香的吕氏,一见之下,暗惊,这吕氏竟然有帝后之命数。   于是,她便设法接近吕氏。   吕氏被巫雨道法和才华所折服,待她为师一般。   ……   凤阳。   朱四爷最近都在周边村里转,想回忆起自己到底是从哪爬出来的。   但是,毫无发现,他甚至以为自己当年不是从凤阳跑出去的。   这天,他到了东乡村。   在村口碰到一个姓刘的老大爷,十分热情的邀他去家里吃饭。朱四爷也不矫情,到了刘大爷家。   刘大爷炒了两个菜,还拿出一壶酒,两人对饮。   “老哥哥,我跟你说,凤阳可是了不得。”刘大爷喝了酒后,话更多了,“前面二十里地就是孤庄村,那里可是出了个皇帝啊。”   “朱皇帝嘛,你们不跟着享点福?”朱四爷笑问。   “我们可不奢望,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咯。”刘大爷抿一口酒。   朱四爷喝一口酒后,笑着问:“老刘啊,几十年前,你可听说过人死了被盗尸的事?”   “有啊!”   刘大爷面色微红,指了指前方,“就在我们村酒有,那是前元至正四年的事了,前面老朱家,哎,我那朱四哥,才下葬,第二天尸体就不见了。”   噗!   朱四爷一口酒水喷出,姓朱?尸体不见了?这特么对上了啊。   “老刘,到底是怎么回事,伱详细说说。”朱四爷追问道,语气中透露出急切。   “哎,那是我同村的大哥,叫朱四七。那年头兵荒马乱的,最后饿死了。”刘大爷眼中带着悲伤,“他家儿子朱重九,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没钱买棺材,只能用芦席裹了他爹的尸体,扛着上了山安葬。可奇怪的是,第二天坟就被抛开了,尸体也不见了。大家都说可能是被元军拿去当作反贼领赏去了,可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四爷拧了拧眉。   朱重九葬父?特么,怎么跟朱重八葬父情节那么像呢?   次奥,葬的不会就是老子吧。   “那朱重九在吗?”朱四爷急问。   刘大爷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在了,死在外面了。那时候兵荒马乱的,他出去找吃的,就再也没回来过。”   朱四爷:“???”   我儿子死了?老子来晚了?   “不过啊,朱重九还有个儿子,叫朱庸,这孩子有出息,村里的先生说他将来能中状元,当大官!”刘大爷赞道。   “朱庸?”朱四爷大喜,那不就是我孙子?他急急问,“我正要找个识字的人,老刘啊,你带我去见见朱庸。”   “他不在,去京城了。”刘大爷道,“这不明年就要科举了吗?他收到同窗的信,提前进京,准备明年的科举。”   朱四爷扶额。   特么,错过了,不过没关系,回京城再找就是了。接下来,就是去朱重九葬父的地方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我儿子叫朱重九?这名字,比朱重八霸气啊,就这么死了?这不是个短命的名字啊。   “老刘,你带我去看看朱重九家。”朱四爷起身。   刘大爷十分热情,带着他到了前面不远的一个小院子。他们推门而进,院子里已经杂草丛生了。   朱四爷目光缓缓扫过,脑海里没有半点记忆。 第163章 朱标:父皇悲剧了,四爷儿子叫朱重   九   “请问,这里是朱庸家吗?”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朱四爷循声望去,只见大门口处走来一个手持折扇的儒雅中年男子。他身穿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袍,气质清朗,举止从容超然,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傲然与自信。   朱四爷微微一笑,迎上前去:“阁下是?”   那中年男子轻轻一礼,声音平和而有力:“在下姓关,特地来此寻找朱庸,你们是朱庸的乡亲吗?”   刘大爷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不速之客,带着几分警惕地问道:“我是他同村大爷,你是谁?”   中年男子坦然一笑,摊手道:“我是他父亲的结义兄弟,此次特来寻他,希望能带他走。”   刘大爷闻言脸色一变,抄起一根棍子就朝中年男子冲去:“胡说!朱庸的父亲早就去世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县城唐家的走狗?又来找朱庸的麻烦?快滚!”   中年男子目光陡然一冷,抬手朝刘大爷拍出一掌。朱四爷见状瞬间挡在刘大爷身前,挥拳迎了上去。   砰!   拳掌相撞的瞬间,两人都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连连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中年男子面色大惊,显然没料到在这偏远之地竟能遇到如此高手。他深吸一口气,抱拳道:“没想到中原还有如此高手,在下再讨教几招!”   话音刚落,他身法快如闪电般挥掌攻向朱四爷。朱四爷冷笑一声,拳头上若有丝丝金光闪过,迎了上去。   两人身影交错间又硬拼了一招。   砰!   这一次的撞击声更加响亮,中年男子被直接震飞出去,重重地撞在院子中的一棵大树上。那棵树瞬间折断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朱四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还会泄力?”   中年男子挣扎着站起来,眼中满是震撼之色。他抱拳一笑:“是关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高人。敢问高人尊姓大名?”   “你可以叫我朱四爷!”朱四爷再次握紧双拳冷冷道。   “四爷,你可以叫在下关先生。”中年男子身体往后一纵跃出院子,“今日之事关某记下了,他日必当厚报,告辞!”   说完他纵身远去。   朱四爷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疑惑重重。他转头朝着目瞪口呆的刘大爷问:“老刘你说他是县城唐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大爷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懵道:“哎呀,四爷你有所不知啊。朱庸和唐胜宗家的一个少爷在读书的时候起了冲突,打了一架。后来唐家的家丁就来找朱庸的麻烦了,可是这个人……他不像之前来的那些家丁。”   朱四爷拧了拧眉。   这个关先生无论是气度还是身手怎么可能是家丁?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呢?难道说……他真的是朱庸父亲的结义兄弟?那从他这不就能问到朱重九的消息?   ……   朱四爷与刘大爷又聊了半个时辰,他详细问了朱庸的样貌等。   然后,他就上了山。按照刘大爷指的位置,他去朱重九葬父的地方看看,没多久,他便到了,根本找不到墓,都被杂草树木覆盖了。   他环视左右,脑中还是一点点都想不起来。   忽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不是刚刚的关先生吗?他也像是在找什么。   “四爷?这么巧?”关先生也看到了他。   “哦?关先生也来这里寻找什么吗?”朱四爷似笑非笑地问,心中却充满了警惕。   “哎,找我结义大哥朱重九他父亲的墓啊。”关先生无奈苦笑,“可这杂草丛生的,上哪找去。”   朱四爷暗暗心惊。   特么,那伱不就是在找老子的墓?   朱重九不是死了吗?怎么冒出个结义兄弟来接儿子,又来找墓?   “朱重九不是死了吗?”朱四爷冷问。   “谁说的?我大哥好的很,派我来找接他儿子去享福呢。”关先生耸耸肩。   “这样啊。”朱四爷抬手指了指自己,“老子是朱重九他爹,把老子也接去享福呗。”   关先生一愣,继而大笑:“哈哈哈,四爷,不带这样的啊?见过冒充儿子的,可没见过冒充爹的。”   朱四爷也不恼,笑着问:“你告诉老子,朱重九这不孝子现在在哪?”   关先生哭笑不得:“四爷,我大哥要是有你这么强的爹,当年就不会因为吃不上饭去造反了。”   他暗暗打量朱四爷,心中疑惑。   难道我一路过来,身份暴露了?不可能啊。   这个朱四爷绝对不是普通人,难道是蒙兀十三翼中的一个?这特么都追老子追到这里来了?   “老子真是他爹!”朱四爷也是无语。   “告辞,四爷。”关先生闪身后退。   朱四爷飞身去追,哪知道,关先生身法极快,没多久便消失在老林子中。   他只好回到了凤阳城中的宫殿。   ……   暮色渐渐降临,天边的余晖映衬着凤阳的宁静。   朱标刚刚归来,他最近一直在凤阳的各个乡村间穿梭,遵循着父皇的嘱托,深入民间,拜访乡里的耆老,以期能更真实地了解大明的民情。   “四爷,一起用膳吧。”朱标热情地邀请着朱四爷。他挥手让宫女和太监退下,与朱四爷两人对坐,边享用着简单的餐食,边聊着天。   或许是累了一天,朱标胃口大好,连吃了两碗饭,这才缓下来,一叹:“我最近去了好几个乡村,原本以为今年收成好,百姓会有个好日子。哪知道,他们收了稻谷,缴了官粮和还了大户人家的粮,剩下的都熬不到明年立夏。”   朱四爷小酌一口酒:“看来殿下有所得啊。”   朱标却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忧愁和无奈。苦笑一声道:   “稼穑之难,民间疾苦,就这八个字,我就是在文华殿看上一年的折子,都不如这出来一趟。”   “这里还是凤阳,是我朱家龙兴之地,可还是有勋贵不法,祸害百姓,那其他地方,可以想象会是个什么样子。”   朱四爷感受到了朱标的真诚,这人将来肯定会是好皇帝,他一笑:“苛政,猛于虎啊。殿下,吏治可是篇大文章。”   朱标缓缓点头,若有所思。   朱四爷岔开话题:“对了,我今天应该是找到我儿子了。”   噗!   朱标一口茶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他大惊失色地看着朱四爷道:“你……你儿子?”   他心想,你儿子不是我父皇吗?   “是啊。”朱四爷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可惜我来晚了现在我儿子生死未卜。”   “啥?”朱标懵了。   朱四爷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标,包括遇到刘大爷听到朱重九的故事以及遇到关先生的经过等等。   听完朱四爷的叙述后朱标整个人都懵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父皇说的他葬爷爷的过程,跟这朱重九的简直一模一样。   可朱四爷肯定是我爷爷,因为朱六九伯伯亲眼看见一个黑袍人抛坟的,还像爷爷脑子里插了一根金针,现在朱四爷脑子里的金针就能证明他是我爷爷。   “四爷,这会不会纯属巧合啊?”朱标道。   “也有这可能,哎,只能回京后去找找那朱庸了。”朱四爷摊手。   “这好办,朱庸要参加科举,一定能找到他。”朱标道。   朱四爷缓缓点头,他心里还在想着今天那个关先生,修为那么高,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说是朱重九是他的结义大哥,那朱重九可能还真没死。   那个关先生行为古怪,也不知什么来头。   “四爷,我们回京吧,反正这边事情也忙完了。”朱标道。   朱四爷颔首。   他也向快点回京,去找那朱庸,没准是自己孙子呢。   ……   十日后,太子车驾浩浩荡荡地回京了。   朱标没有片刻停歇,径直前往文华殿拜见父皇朱元璋。朱元璋见状不禁疑惑地问:“标儿,不是让你等着咱来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朱标神色凝重,挥手示意太监和宫女们退下。太监总管王景弘随即带领着殿上的众人恭敬地退出了大殿。   朱元璋见朱标如此严肃,心中一紧,放下手中的笔问:“标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父皇,儿臣有事禀报,关于朱四爷的。”朱标一拜。   他把朱四爷在凤阳的情况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朱元璋听完,瞠目结舌:“四爷找到了他儿子,还叫朱重九?那咱算啥?这叫什么事啊,不但没让他想起来,还让他找到个假儿子。”   朱标也是扶额,安慰道:“父皇,你也不必太过忧虑,等四爷找到朱庸,不就清楚了?”   朱元璋连忙摇头:“若是那朱庸什么都不知道呢?四爷一激动,把他认作了孙子。”   他拧了拧眉。   感觉这事啊透着诡异,也太巧了吧?朱重九葬父跟咱葬父简直一模一样,都是用芦席卷,然后尸体不见。   就连地方都差的不远,隔着二十里地。   “四爷说那个关先生武道很高?”朱元璋问。   “是啊,四爷都追不上,不如他就把关先生抓了,逼问清楚。”朱标道。   “这事不对劲啊。”朱元璋扶额。   “儿臣也觉得不对劲,朱重九,听起来像是父皇你的弟弟。”朱标道。   “咱可没有弟弟!”朱元璋揉了揉眉。   ……   秋意已浓,月色清冷如水,悄然洒落在吕府之上。瓦片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而神秘的光泽,偶尔传来几声猫儿的轻叫,在这寂静的秋夜中回荡,更添了几分深秋的孤寂与寥落。月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屋内,少女吕氏已然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嘎吱声响起,巫雨从隔壁房间悄然走出。自从她成为吕氏的女先生后,便一直暂居在吕府之中。她轻轻飞身飘落在宁静的院子中,立在一棵盛开的桂花树下。微风拂过,桂花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带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的面前,正是披着黑袍的奥姑。她微微欠身,向巫雨行礼道:“巫后,太子的车驾已经回京,朱四爷和长公主殿下也一同归来了。”   巫雨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却随即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如今我可惹不起他们。在凤阳时未能抓住机会对太子施法,回到京城后更是难有机会了。”   奥姑面露疑惑之色,忍不住问道:“那你在吕府……是为了藏身吗?”   巫雨嘴角微扬,漆黑的发丝随风微摆,成熟妩媚的绝美脸蛋儿带着一抹得意:“我在下一盘大棋,你无需多问,只需按我的吩咐行事即可。”   奥姑点头应允,尽管心中仍有诸多疑问未解,但她知道巫后的性格向来如此神秘莫测。她恭敬道:“巫后若有任何需要探马军司协助之处,请尽管吩咐。”   “你安排一下,我要与长公主见一面。”巫雨沉声道。   “是。”奥姑点头。   两人又聊了几句,奥姑飞身而去。   ……   书院后山,月光如练,静静地洒落。在这清冷的秋夜,山色被月色描绘得更加深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带着一丝丝凉意。   夜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师傅,小点声。”朱棣轻手轻脚的走在阁楼的廊下,“待会师娘师妹她们被吵醒,我们就完了又蛋了。”   走在他身后的朱四爷一头黑线:“我们不就是起来吃宵夜么?需要跟做贼似的吗?”   朱棣没听懂宵夜是什么意思,猫着身子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女人嘛,得让她们保持身材,哎,最近师妹都胖了……哎呀……卧槽……”   一把飞剑从里面房间刺出来,吓得朱棣就地一滚。   徐妙云手持长剑飞出来,指着朱棣怒斥:“你说谁胖了?”   朱棣张口就来:“我当然是说师娘啊。”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袭白色长裙的赵璇蓁从楼梯上下来,她朝徐妙云使个眼色:“给我打他。”   朱棣拔腿就跑,边跑便喊:“师傅啊,救命!” 第164章 马皇后:一直坑爹一直爽!   玄武湖畔,丐帮总坛巍然矗立。   朱四爷望着湖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双眼放光,那都是钱啊。丐帮的船队在不断壮大,几乎掌控大明民间船运。   大明贸易公司已经正式投产,生产出丝绸通过船队运到大明各处,每月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进账。   不过,现在碰到的困境就是缺蚕丝。尽管丐帮船队四处购买蚕丝,但桑户只有那么多,如朱元璋所说,总不能改稻为桑吧。   “帮主,关于在各地设立大明贸易公司分厂的事宜,属下已有初步规划。”张定边上前汇报,“目前江南地区有几处地点十分合适。”   朱四爷点头表示赞许,但仍不忘叮嘱:“扩张务必谨慎,每一步都要稳扎稳打。”   “有二先生帮忙,还都挺顺的。”张定边摊手,“我一个大老粗不懂,多亏了他。”   书院后山二先生,也就是沈万三,他的经商智谋与策略,朱四爷自然是放心的。   如今丐帮的弟子都称呼朱四爷的徒弟为先生。书院有四个先生,唯有大先生最神秘,至今都没见过。   朱四爷又详细交代了几项事务,然后突然提到了一个名字:“你帮我查一个人,名叫朱庸,他是从凤阳来的进京赶考的秀才。”   张定边仔细询问了此人的相貌特征,领命离去。   丐帮消息灵通,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这个朱庸找到。   朱四爷在丐帮与兄弟们吹了一上午的牛B,然后来到了大明贸易公司。   ……   来的也是巧了,朱四爷踏入厅堂的那一刻,马皇后与黄绿萼两人都在,正热切商讨着什么。见他到来,两位女子立即优雅起身,笑容满面地迎接。   “四爷,告诉你个好消息。”马皇后脸上难掩兴奋,“陛下已经下旨,大力推广棉花种植:凡民田五亩至十亩者,栽桑麻棉各半亩,十亩以上倍之,又税粮亦准以棉布折米。”   朱四爷明显意外,没想到朱元璋会这么强力推广棉花。按照这旨意,手里有五到十亩地的,就必须种植棉花半亩,十亩以上种一亩,而且棉布可以抵税粮。   有了这个制度,棉花种植肯定会短时间内被迅速推广,到时候就可以大量纺织棉布了。   “这是个好消息!”朱四爷大赞,“将来棉布变得便宜,每个百姓都用得起,冬天也不会冻死人了。”   他前世看野史,说明朝几乎处于小冰河时期,会有极致的寒冷。百姓冬天有了棉衣抵抗寒冷,总是好些的。   在棉花没有被大力推广前,只有达官贵人才穿得起。朱元璋能这么果断的大力推广棉花种植,估计也是跟他出身有关,他小时候八成就是被冻的。   “四爷,有了棉花后,海外贸易可以开启了。”马皇后面色期待。   “不行啊,你家老公海禁。”朱四爷摊手。   马皇后没听过‘老公’这个词,但猜也知道是啥意思,跟朱四爷接触久了,都知道他会说出些古怪的名词。她摊手一笑:“作为股东,这事我来处理!大明贸易公司代表朝廷,进行海外贸易,当然,你得给朝廷分利。”   “嘿,你们两口子会做生意啊。”朱四爷扶额,“你是股东,你分利,朝廷又还要分走一部分。”   “那是给朝廷,又不是给到我皇家内库。”马皇后解释道。   “行!”朱四爷点头,“我这边让着手打造海船,你那边去搞定朝廷手续。”   “好嘞!”马皇后高兴。   大明初建,四处都要花银子。她也想这大明贸易公司能快点挣大钱,然后她就能一直坑这个公公的钱了,起码保证她后宫的开支。   “绿萼啊,伱可得多长个心眼,别被咱们娘娘给蒙了。”朱四爷侧目瞥了瞥身旁的黄绿萼,嘴角挂着一丝戏谑。   现在的黄绿萼可不像刚来的时候,晒的黑黢黢的。这会的她一袭淡青色的长裙,温婉中透着优雅,一张完美的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白皙。   马皇后见状,不由得打趣道:“四爷,你可别小看了咱们绿萼,她现在可是大明贸易公司的大掌柜呢,精明着呢。”   黄绿萼闻言,俏脸微红,娇嗔道:“娘娘,你又取笑我。我哪里是什么大掌柜,你再这样说,以后可不跟你讲设备原理了。”   “谁说你不是大掌柜了?以后你就是这大明贸易公司的掌柜。”朱四爷摊手。   马皇后听了,大喜,朝着黄绿萼笑道:“看,四爷都认可了。”   她着实是喜欢黄绿萼,朴实又聪明。   黄绿萼听了朱四爷的话,心中一阵慌乱,美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四爷,我……我不行啊,这我怎么顾得过来?”   朱四爷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神色严肃而认真:“你肯定行!你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多培养些人才,具体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   黄绿萼欲言又止,心扑通扑通的跳。   马皇后在一旁附和:“绿萼,你就当仁不让吧。再说,我也可以帮你啊。”   黄绿萼听了这话,心中虽然还有些忐忑,但也多了几分底气。她抿了抿红唇,微微颔首道:“那……那我就先试试吧。”   朱四爷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就对了嘛!绿萼你当了大掌柜,可得请客吃饭庆祝一下啊。走,咱们上太白楼去搓一顿!”   黄绿萼:“???”   总感觉自己被四爷套路了,但看着朱四爷和马皇后满脸的笑容和期待,她也打心底高兴,暗暗决定一定要把大明贸易公司办好。   ……   黄昏时。   朱四爷回到秦淮河小院。去了凤阳一段时间,这小院没人,他以为肯定是杂草丛生了,可打开门一看,还是那么干净整洁。   院子中的那棵桂花树,已经开满了花,整个小院花香四溢。   他来到廊下茶座旁,开始煮茶。今夜就不回书院后山了,这段时间总是和赵璇蓁缠绕,双方总得休息休息。   嘎吱~   大门被推开,朱元璋提着食盒和酒出现在门口,他假装惊讶:“呀,四爷,你从凤阳回来了?”   朱四爷点头:“是啊,八郎,我这院子是你打扫的吧?”   朱元璋点点头,把食盒和酒都打开:“也就顺手的事,总不能让院子长草了吧?那四爷你回来,还不抽我?”   两人对坐,边吃边喝边聊。   朱元璋抿一口酒后问:“四爷,这回去凤阳,找到家人了吗?”   朱四爷猛饮一杯,长叹:“可能是找到了,我那儿子叫朱重九,生死未卜啊!不过,还有个孙子叫朱庸,进京赶考了,正在找。”   “呃,这么确定?”朱元璋道,“寻亲这种事还是要仔细啊,万一认错了,咋整?”   “这倒也是!”朱四爷一笑,“也是猜测,肯定还要确认的。”   说着,他便把凤阳的经历说了一遍。   朱元璋虽然早听朱标说过,可现在听朱四爷亲口说,又了解到更多细节,他摊摊手:“四爷,那年头被盗尸的事常见,被元军拿去当反贼领赏嘛。”   朱四爷皱皱眉:“可正好也姓朱啊。”   朱元璋脱口道:“那不更正常么?凤阳姓朱的多了,咱还姓朱呢。”   朱四爷点点头,觉得朱元璋说的有道理。   ……   秋意渐浓。   朱四爷巡视了一遍自己的产业后,回到书院后山。   凤阳之行的种种险阻与生死较量仍历历在目,他深深地意识到,自身实力的提升已刻不容缓。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借此时机,潜心修炼,准备进一步突破。   而且在与巫雨这个百年老女人交手过程中,他有所悟,正好融会贯通一下。   这日清晨,他炼体结束后,盘坐在后山一块岩石上,手中翻看着一本秘籍:《九阳神功》。就是沈万三花重金从全真教一个道士手上买的那本。   “这竟然真的是一本武道秘籍!”朱四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按照秘籍中的指引,开始调整呼吸,凝聚全身的真气于右掌之中。忽然间,他身形一动,如同离弦之箭般弹身而起,朝着对面的小山包猛然劈出一掌。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那座小山包在朱四爷掌力的轰击下,竟然塌下了一半。烟尘弥漫中,朱四爷的身影稳稳地落在地上,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狂喜之色。   “九阳大霹雳,这掌法威力果然恐怖!”朱四爷大喜。   赵璇蓁听到动静,飞身落在他的面前,看到对面塌下的半边山包,她目瞪口呆:“这……是你干的?”   朱四爷得意的摊摊手:“是啊,最近修炼,偶有所悟。”   赵璇蓁一双美眸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暗暗心惊,按四爷的悟性,用不了几年,会超越师傅大元国师。   朱四爷炽热的目光落在赵璇蓁身上,她今天穿的虽然端庄,但那长裙难掩她傲人的神姿。   “这里四下无人,视眼开阔。”他来到赵璇蓁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肢,咬住她的耳垂,“娘子,听话哦~”   赵璇蓁轻咬着娇艳丰润的唇,紧紧靠着朱四爷,美目微闭。   半个时辰后。   她瘫软在他怀中,语气柔媚至:“四爷,去飞燕楼吧,我需要姐妹们帮忙。” 第165章 朱四爷:有孙子了,亲孙子   文华殿。   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辩论,是一个老话题:迁都!   朱元璋还是认为应天城离中原太远,难以掌控全国,而且历来定都应天的,都是偏安一隅的小朝廷。   “伯温,当时定都应天,你就是有不同意见的。”朱元璋瞪眼,“现在你咋跳出来不同意迁都呢?”   “陛下,臣是不赞同现在迁都。”刘伯温道,“大明初建,国力需要恢复,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啊。”   “咱没说现在就迁,先拿出个章程来。”朱元璋道。   一直沉默的李善长这时候朝着朱元璋一拜:“陛下,如今洛阳、汴梁民生凋弊,北平又地处边疆,都不适合为国都。臣建议不如定都凤阳,凤阳之地,实乃天地之中、江山之要。东接江淮之水域,西通荆楚之要塞,南通吴越之繁华,北抵中原之辽阔。实乃天下之中枢,地势之锁钥也。”   他猜出朱元璋心中所想,就是想定都凤阳,所以这么禀报。   一番话道出了朱元璋心中的想法,引得朱元璋龙颜大悦:“丞相所言甚合咱意。”   李善长趁势进言:“定都凤阳,可掌控四方之要冲,且凤阳山川秀美,物产丰饶,足以支撑一国之都的繁华。”   刘伯温闻言虽感忧虑,但也知自己已无法改变局势。因为不仅皇帝朱元璋倾向于定都凤阳,整个淮西勋贵集团也都希望将国都设在他们的老家。   于是,最后朱元璋下旨,命有司在凤阳建置城池宫阙如京师之制。   这件事由李善长负责统筹,严格按照《周礼·考工记》设计,建造中都。   刘伯温听了,是忧心忡忡。   如此大规模建造中都,调集能工巧匠、军士民夫等,不少于百万之众,朝廷数年的赋税都会砸进去。   ……   朱元璋心满意足的走出文华殿,来到坤宁宫,兴致勃勃的喊:“妹子啊,妹子,咱今天高兴啊,咱要开始准备迁都了。”   正坐在椅子上读书的马皇后大惊,抬起问:“迁都?往哪迁?”   朱元璋十分得意:“咱的老家,凤阳!”   “朱重八,你傻不傻?”   马皇后气得直接蹦起来。怒气冲冲,“凤阳?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跟应天相比?”   “那是咱老家,咱觉得挺好。”朱元璋也来气了。   “好个屁!”马皇后急了,“你知不知道那地方年年发大水啊?你把皇宫建在那,一发打水,难道还要大臣们划着船去上朝?”   朱元璋“!!!”   他吹胡子瞪眼,哼一声:“你少说风凉话!咱现在是皇帝,咱一挥手,长江淮河都会改道,把凤阳给咱垫高了,让它去发大水!”   啪!   马皇后怒拍桌子,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嘿,犟脾气又上来了是吧?这北边还在打仗,你又要迁都,朝廷就那么点钱,难道大明刚建,你就要向百姓增收税赋?”   “咱……咱想办法!”朱元璋挥手,“反正,咱是要迁都的,咱又不说立马就迁了,准备个几年,十几年都行。”   马皇后一个白眼,知道这朱重八是铁了心了。   她也同意亲迁都,可她与刘伯温的想法差不多,不同意现在,也不同意重建一个国都。   ……   秦淮河街道。   炸天帮帮主朱棣出街,他们统一青色服饰,颇有气势,阿福吼一声:“炸天帮帮主驾到,统统闪开!”   啪!   朱棣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怒瞪:“瞎咋呼什么?不要扰民,懂不懂?”   阿福嘿嘿一笑:“这不,显得更有气势嘛。”   朱棣白一眼,猛地挥手,他身后的帮众都散开了,去处理街道两旁的垃圾桶。他自己则是来到一个烧饼摊位前,买了两个烧饼,蹲在路边就大口大口的啃。   忽地,传来阿福的喊声:“帮主,这里有个横的。”   朱棣起身,一边走一边啃,来到阿福身旁,看到一个青年正握紧双拳朝着阿福吼:“凭什么罚钱?伱们谁啊?”   阿福气势陡升,指了指朱棣道:“知道我们帮主是谁吗?知道我们帮主的师傅是谁吗?你特么乱扔垃圾,就得罚钱,快,交出一串铜钱。”   “老子交你大爷!”那青年挥拳就砸过来。   朱棣眼疾手快,伸手就抓住了青年的拳头,猛地一拽。   咣当!   青年就被他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朱棣一脚踩在他身上,挑眉:“交不交?”   “不交!有种你打死我。”青年咆哮。   “嘿,还挺犟。”朱棣饶有兴致的笑,“小子,你混哪的?”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朱庸!”青年瞪眼,“有种你放开我,再打。”   “十个你,也打不过小爷我。”朱棣放开了他,“你特么也配姓朱?”   他松开脚,那青年便蹦了起来。然后,那青年拔腿就跑,拐进了巷子,不见了踪影。   “还以为是个好汉!”朱棣哭笑不得。   那朱庸跑了好几个巷子后,停了下来,蹲在路边大口大口喘气。他暗暗咬咬牙发誓:“我朱庸一定要出人头地。”   ……   丞相府。   在京的淮西诸将齐聚在此。从凤阳归来的唐胜宗把凤阳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诸将听了,面色愤怒,眼中喷火。   “又是那个老东西坏事!”陆中亨咬牙切齿,“我陆家的田产全还回去了。”   李善长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沉声道:“主意是太子殿下定的,要杀人的也是太子殿下。老夫早就告诫过你们,要收敛!哼,你们阳奉阴违,太子殿下已经留情了,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脱。”   “丞相,话不能这么说。”陆中亨面色阴沉,“难道他还想杀了我们?他无尺寸之功,这就要拿我们开刀了?”   “他是太子,他爹是皇上。”李善长冷喝。   诸将都不说话了,可明显是不服气的。在他们心中,大半个天下都是他们打下来的,霸占点田产,又怎么了?   甚至,他们心中认为皇帝是过河拆桥,不过,他们不敢表现出来。   “你们都给老夫滚回去,把《史记淮阴侯列传》好好看看。”李善长怒了。   他看着这帮大老粗,实在是无语。   你们还以为是从前吗?把朱元璋当成兄弟?那时候他朱元璋还不是皇帝。现在朱元璋是皇帝了,你们就自以为是天子袍哥了?这是找死啊。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个道理你们不懂?   “相国,老哥哥,你给大家出出主意啊。”唐胜宗道。   “建功立业,恪守大明律,这就是老夫的主意。”李善长挥手。   “相国,我们可以忍耐。太子殿下的意思嘛,我们能怎么办?”陆中亨狞笑,“可朱四爷那老东西,难道我们就被他这么一直欺压?”   李善长眼中阴冷闪过。   短短两年时间,这个朱四爷从丐帮帮主,到一统京城暗势力,到现在建玄武书院,开大明贸易公司,这势头,似乎是无人能挡。   为此,他一直隐隐不安。这朱四爷迟早成为大患,可又拿他没办法。   “丞相,能不能请天师出手,以绝后患。”陆中亨压低声音道。   李善长面色冷冷,挥了挥手,请他们出去。诸将无奈,都退出了丞相府。   ……   玄武书院。   朱四爷与姚广孝漫步在院内,姚广孝向他禀报了最近书院的状况:“明年二月就是科举了,部分学子提前来了,我们书院食宿免费,最近好些个学子加入了书院呢。”   “很好!”朱四爷大喜,“希望早日听到书院的朗朗读书声。”   姚广孝面色古怪。   他想不通啊,这朱四爷办这个玄武书院,摆明就是个亏本买卖,平日里什么都不吃亏的朱四爷,怎么就愿意呢?   “老姚啊,书院就靠你了啊。”朱四爷挥手,“能用钱办的事,那就不叫事,我不差钱。”   “院长豪横!”姚广孝扶额。   朱四爷得意大笑,他还盼着书院学子助他突破到儒圣呢,这点钱算个啥?   “站住!”朱棣的声音突然传来。   他正追着一个青年,那青年跑到姚广孝身边,连忙求救:“姚先生,救命啊,这书院怎么还有帮会的人?”   朱棣趾高气昂:“朱庸!你小子是自投罗网啊,这书院是小爷我师傅开的。”   他说着,指了指朱四爷。   朱四爷却是面色剧变,盯着眼前的青年问:“你叫什么?”   青年被朱四爷的反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院……院长,我叫……叫朱庸。”   “你来自哪里?”朱四爷的声音更加急切了。   朱庸此刻已是恐惧万分,说话都有些哆嗦:“我……我来自凤……凤阳。”   “嘿,孙子哎,终于找到你了!”朱四爷大喜。   朱庸又懵又怕,这书院都是些什么人啊?老头怎么见面就叫孙子,要不是你的地盘,老子非锤死你不可。   朱四爷却也收起了神色,心中暗想,不能就这么直接认了孙子,都查清楚,八郎说的对,认亲得慎重。   “师傅,这孙子是不是得罪你了?我替你收拾他。”一旁朱棣道。   啪!   朱四爷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怒瞪:“不要欺负新来的学子,这书院以后禁止你进入。” 第166章 朱元璋:阴谋!朱重九是咱替身   书院学堂。   朱四爷留下朱庸,要与他单独谈谈,其他人都出去了。   朱庸也平复了心情,他进京后,是听过朱四爷的传说的,丐帮帮主,掌控京城暗势力,武道高强,喜欢提着他那六尺长刀当街砍人。   他是既害怕又崇拜,想着自己也能成为朱四爷这样的江湖枭雄。   “来,喝口水,别紧张。”朱四爷微笑着递给朱庸一杯水,语气和蔼道,“书院虽然提供免费食宿,但我们需要对学生的背景进行一些了解。我们主要是面向贫困学生的,得确保资源能真正用到需要的人身上,别让那些富家子弟钻了空子。”   朱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院长,你问吧。”   “跟我说说你的家庭情况吧。”朱四爷笑了笑摊手问。   朱庸沉思了片刻,开始缓缓讲述自己的过去。他的叙述与朱四爷在凤阳东乡听刘大爷所说的相差无几。   他的父亲朱重九在他出生后不久便离家而去,从此杳无音信。他与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然而在他十岁那年,母亲也因病离世,留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世上。   “这么说来,你对你父亲几乎没什么印象?”朱四爷问。   “是的,我出生时他就离开了家。”朱庸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都是听我娘说起我爹的。她说我爹是个大英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朱四爷扶额。   天下的娘亲都是这么忽悠自己的儿子的。   “我娘说我爹是弥勒教佛子转世,突然就开窍了,要出去干一番大事业。”朱庸哼一声,“肯定是我爹欺骗了我娘。”   “绝对是,这么扯的理由,你娘也信。”朱四爷无语。   “后来,村里人说我爹死在外面了。”朱庸轻叹,“其实我没有难过,不过,我娘亲为我苦了一辈子,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为我娘挣一份一品诰命。”   朱四爷拍了拍他肩膀。   这小子还挺有志气,先观察观察,都到老子身边了,不急着认亲。   ……   灵隐寺,后山禅院。   今日法衡方丈正在招待来自凤阳皇觉寺的心斋大师。后山禅院有护寺武僧把守,不准外人靠近,这在灵隐寺来说,是极为罕见的。   就是姚广孝,也被挡在了院门外,尽管他是来拜见他师傅心斋大师的。心斋大师,是皇觉寺的上一任方丈,传说皇帝朱元璋去皇觉寺出家当和尚的时候,是心斋大师亲自为他受的戒。   此刻,禅院中,法衡方丈与心斋大师对坐饮茶,茶香袅袅。   “最近有个人来找老衲。”心斋大师眉头微蹙,沉声道,“带来了那个孩子的消息。”   “什么?”法衡方丈闻言大惊失色,“难道说,他还活着?”   “那孩子身怀非凡气运,自非易于夭折之辈。”心斋大师轻叹,心斋大师叹息道,“只是,他的存在对于这刚刚恢复平静的天下来说,究竟是福是祸,尚难预料。”   “那他现在究竟身在何处?”法衡方丈急切追问。   “那人没说。”心斋大师面露忧色,“老衲只盼那孩子不要成为乱世之因啊。”   “若文丞相在天有灵,不知会如何看待今日之局。”法衡方丈感慨道。   “若是没有文丞相,我们还会被异族再统治两百年。”心斋大师眼中光芒闪过,“当年文丞相天纵奇才,原本他自己可入儒圣境,人间证长生,最后为了汉家江山,他由儒道转霸道,强行破坏前元气运,缩短了前元王朝两百年寿命,所以前元只有不到一百年的国祚。”   “是啊,文丞相还把那气运一分为二注入中原,最后会落在两个应运而生的孩子身上。”法衡皱眉,面色疑惑,“当初为什么要一分为二呢?”   “为了万无一失!那时前元不是没有气运高手。”心斋大师无奈一叹。   两人都缓缓喝一口茶,面色忧愁。   法衡苦笑一声,问:“听说当年你更喜欢那个孩子?”   心斋大师笑着点头:“是啊,他比重八更活泼些。”   “他们两个就没碰见过?”法衡再问。   “王不见王啊。”心斋大师微微摇头。   原来当年皇觉寺庙收养了两个孩子,一个叫朱重八一个叫朱重九。他俩都是应运而生的,身负巨大气运。   而心斋大师,也是负有使命的。他们皇觉寺,那时候叫於皇寺,是文丞相当年布局中的一环,为的就是等到真命天子出现。   文丞相不仅缩短了大元的国运,还留下了五大真藏。据说,里面隐藏了成就儒圣的契机。   “陛下驾到~”一声宣传来。   法衡方丈一笑:“他是来看你的,老衲回避下。”   心斋大师颔首一笑,法衡方丈刚走进后殿,前殿大明就被推开了,朱元璋急匆匆的进来:“师傅,你来了怎么也不通知咱一声?咱派人去接伱啊。”   “都当了皇帝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心斋大师瞪一眼朱元璋。   “师傅啊,咱是太久没见你了。”朱元璋走到心斋大师身旁,“你这次可要多住一段时间啊。”   “好好好。”心斋大师慈祥的点头。   他看着眼前的朱元璋,感慨颇多,当年他进皇觉寺的时候,还是个孩子。   ……   飞燕楼的顶层房间内,气氛旖旎而温馨。   花魁飞燕如一朵娇艳的花朵,轻轻依偎在朱四爷那宽阔的胸怀中。她的秀发略显凌乱,却更添几分妩媚,白皙透亮的肌肤上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像是晨露滋润过的花瓣,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她妩媚的俏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美得让人心醉。   “四爷,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飞燕抬起眼眸,媚眼如丝,眼神中满是柔情蜜意。她纤纤玉指在朱四爷的胸口轻轻画着圈圈。   “你们家长公主缠人呗。”朱四爷感受到怀里温软的娇躯,搂住她柔韧的腰肢。   温纯了一会儿,他坐了起来,今天还得回书院后山。   飞燕万般不舍,坐在软榻上,眼眸微微垂落,青丝如瀑,凌乱的散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其上还有着许多红印,那是刚刚被朱四爷折腾出来的痕迹,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红梅,绽放在她如玉般的肌肤上。   朱四爷捏了捏她的脸,转身出了门。微风吹过,他凭栏而望,这大明京城是越来越热闹了。   忽地,他看到街上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他揉了揉眼,不敢相信这人也来京城。   他从楼上飞身而下,去追那个人。可是街上人实在太多,他追了几步,失去了那人的踪影。   “关先生,他怎么会来京城呢?”朱四爷自言自语,“冲着朱庸来的?”   想到这里,他急急回书院。   ……   吕府,后院。   今日吕氏出去了,后院只有她的女先生青雨大师。青雨也挥退了府邸里的丫鬟,一个人在院子中的凉亭中。   唰!   一个黑袍飞身落在凉亭中,正是奥姑,她朝着巫雨一拜:“巫后,草原传来消息,高丽右军都统使李成桂派人来大明了,可能是想联合大明进攻我大元。”   “李成桂?”巫雨皱眉,“狼子野心啊。”   “是的,这个人迟早要在高丽造反。”奥姑冷眉。   “那什么意思?要我们杀了李成桂的使者?”巫雨问。   “齐王是这个意思。”奥姑点头,“说派来的人武道修为极高,需要我们出手。”   “好!”巫雨点头,“你们查到那个人,我出手。”   她挥挥手,奥姑飞身而去。   除了朱四爷,她对当世高手都不屑一顾。最近这段时间在这个院子里静心回忆与朱四爷交手,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感到恐惧和绝望的人。   那人就是百年前的文天祥,他一个人单挑蒙兀十三翼,第二代蒙兀十三翼被他斩杀九个,若不是当时的国师和大萨满联手,忽必烈大汗可能就被他刺杀了。   “难道中原再出一个儒圣?”巫雨自言自语。   她见证了当年文天祥由儒道转霸道,那是多么的恐怖,强行缩短大元的国运。   ……   秦淮河街道。   朱庸从书院出来,他想买两件新袍子回去,之后就好好读书,争取明年科举高中。原本他是没有那么多银子买袍子的,可玄武书院包食宿,让他稍微充裕了些。   “你可是朱庸?”一个中年儒生挡住了他。   “你……你是?”朱庸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儒生。   中年儒生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你父亲的结义兄弟,你可以叫我关先生。”   “我……父亲?”朱庸瞬间愣住,心中涌起许多回忆。   关先生亲切地搭上朱庸的肩膀,继续道:“你父亲叫朱重九,你是不是以为他死了?其实他没死,现在可是大人物了,特意让我来接你去享福呢。”   然而,朱庸并没有如关先生所期待的那样欢欣鼓舞,反而脸色一沉,猛地甩开关先生的手,怒吼:“我没有父亲,你走吧。”   他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引来路人的侧目。   关先生:“???”   他还想继续劝说,可朱庸对着他咆哮:“滚啊!跟他说,我没有父亲,我只有我娘亲。哼,这时候来找我?早干嘛去了?知道我们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关先生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试图解释:“你父亲是想找你们的,可实在是……是隔的太远了啊……他……”   “哼,这是什么理由?”朱庸面如寒冰,“滚吧,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关先生一人在原地愣住。   关先生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重九啊,这有点难办啊。”   他之所以会找到京城,是因为他后来再次折返到凤阳的东乡村找到那刘大爷,详细问过了,也问到朱四爷在打听朱重九葬父的事。   “这老头问重九他爹的事,干什么?”关先生疑惑。   他进京后查了朱四爷,惊讶的发现他在京城竟然如此有实力,奇怪的是,朱庸还进了他办的玄武书院。   为了查清楚,他决定暂时不强行把朱庸带走。   ……   暮色四合。   朱四爷回到了秦淮河小院,因为今日赵璇蓁被马皇后从书院后山接至宫中作客,这位北元的长公主虽为俘虏,但身份尊贵非凡。马皇后此举代表了大明朝廷的宽宏与礼遇,预计她将在宫中逗留数日。   “四爷。”朱元璋推开小院的门扉,爽朗的笑声随之响起,“哈哈,看到院里亮着灯笼,就知道你肯定在。”   “来得正好,咱们喝几杯。”朱四爷热情地招呼着。   两人随即对坐,慢品佳酿。   三杯酒下肚,朱四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八郎,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找到我的孙子了。”   朱元璋闻言一惊,手中酒杯差点失手跌落,他急切地问:“你孙子?是不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朱庸?”   “没错!”朱四爷点头确认,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更巧的是,他居然加入了我的书院。我打算好好培养他,毕竟他可是我的亲孙子啊。”   朱元璋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似乎有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最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四爷,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什么都没弄清楚呢,就这么草率地认孙子?”   “我有种直觉,他应该就是我的孙子。”朱四爷抿了口酒,语气坚定,“我儿子朱重九虽然生死未卜,但能有个孙子承欢膝下也是件幸事啊。”   朱元璋无语凝噎。   特么,咱成替身了?咱朱重八才是你儿子,不是那朱重九。还朱重九,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假货。   那是咱的替身!   他今天在灵隐寺听心斋大师讲起一些事,此刻他都还暗暗不敢相信。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劝诫道:“四爷,此事还需慎重考虑啊。”   “我知道慎重啊,所以还没告诉朱庸。”朱四爷摊手,“反正也不急,慢慢来呗,人都在我身边了。”   朱元璋一声叹,连饮了两杯酒。   朱四爷看着他,无语的问:“咋地?你还不高兴了?当初不是你催着我去凤阳吗?去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朱元璋:“!!!”   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第167章 鬼背朱元璋,一拳砸翻群臣   朱元璋从秦淮河小院回到皇宫,他直接来到了武英殿偏殿。紫衣李老和青衣魏老正在练功,见朱元璋进来,立即停手一拜:“参见陛下。”   朱元璋微微抬手示意免礼,眼中闪过一丝冷峻的光芒:“咱今日去见了心斋大师,他跟咱说了续作,最重要的是儒藏要现世了,他要咱做好准备,定要拿到儒藏。”   “什么?”李老和魏老齐齐大惊。   “九十年了!”朱元璋朱元璋双手抱拳朝天一拜,“当年文丞相留下儒藏,道藏,武藏,兵藏,商藏,就是为了后世之人夺回汉家江山,稳固汉家江山。”   李老深吸一口气,感慨道:“是啊,若是没有文丞相,中原依然陷入黑暗沉沦。”   原来,在百年前,宋朝丞相文天祥以半儒圣之力,推演大宋国运,得到的结果是大宋气运已尽,草原鞑子将主宰天下,中原会陷入三百年黑暗沉沦。到时候,汉人会成为贱民,命如草芥,汉家千年来流传下来的东西都会被破坏。   为了汉家江山,文天祥逆天而行,强行入儒圣境,把草原气运注入中原,缩短前元国祚。并且,他还留下了儒藏,道藏,武藏,兵藏,商藏,以助力后人复兴汉家江山。   “得儒藏,便可得天下文脉,甚至里面还有文丞相留下的成为儒圣的契机。”朱元璋沉声道,“而且儒藏所在,就在这应天城,真是天助我也。”   “陛下,不能掉以轻心,儒藏现世,估计各方势力都会来的。”李老皱眉。   “礼部传来消息,西域和东瀛都派使团来了。”朱元璋冷哼一声,“肯定是奔着儒藏来的,哼,这些外族也敢来染指我汉家之宝?真是痴心妄想!”   一直没说话的青衣魏老道:“陛下,看来,你需要突破自身实力了。为应对接下来的乱局,我们肯定不能一直护在陛下你身旁,陛下你起码需要有自保之力。”   朱元璋目光冷冽:“咱突破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李老点头:“我们准备好了,陛下你最近一直炼体,身体也保持在最佳状态,一切都刚刚好。”   朱元璋嘴角泛起一抹笑,十分期待。   ……   玄武书院。   朱四爷静坐于桂花树下,耳畔是学堂里传来的清脆读书声。他体内的气运天书若隐若现,流转着浩然之气,滋养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轻啜一口香茶,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薅学子羊毛,就是爽啊,等书院学子多了,修行就更快了,自己只要喝喝茶就行。   “院长,有客到。”姚广孝的声音传来。   他手扶着一个老和尚走了过来,那老和尚的白色胡须垂落到胸前了,不过面色红润,一双清澈的眼眸格外温润,流露出慈祥与智慧的光芒。。   “这是老衲的师傅,皇觉寺的心斋大师。”姚广孝介绍。   朱四爷起身,上下打量,暗暗心惊,这老和尚站在那,真气自然外溢。这感觉,就像前世游戏中的魔法之泉,老和尚就是那魔法之泉,满的要外溢了。   “和尚,是你大还是老夫大?”朱四爷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问。   “老衲拜见四爷。”心斋大师一拜,等于承认自己比朱四爷小。   “大师请坐。”朱四爷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入座,最小的姚广孝主动煮茶。朱四爷没想到这妖僧还有师傅,还是皇觉寺的心斋大师,那岂不是和朱重八同门?这皇觉寺厉害啊,出人才。   “大师,你们皇觉寺现在是不是成皇家寺庙了,一般人进不去?”朱四爷笑问。   “佛门广大,普度众生。皇觉寺的大门始终为所有人敞开。”心斋大师笑容和煦。   微风轻拂,三人围坐品茶,气氛宁静而悠远。   心斋大师轻抿一口香茶,目光转向朱四爷,缓缓开口:“老衲此次前来,实有一事相求于四爷。”   朱四爷闻言微愣,随即问:“哦?大师有何事宜需我协助?”   心斋大师沉吟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儒藏。”   朱四爷一脸懵:“这啥玩意?”   心斋大师微微一笑,示意姚广孝为朱四爷解答儒藏之谜。姚广孝遂将儒藏的来历与重要性娓娓道来。   朱四爷听完,目瞪口呆:“什么?文天祥是儒圣?还特么儒道转霸道,缩短前元国祚两百年?老姚啊,你丫不是说书吧?”   姚广孝和心斋大师都是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朱四爷拧了拧眉。   他回想自己穿越到这个大明的一些事,有些的确匪夷所思,他只能理解为这是另一个时空的大明。   前世看了许多网络小说的他,对这些还是比较快接受的。   他看向心斋大师,沉声问:“所以,大师是希望我帮忙夺取儒藏?”   心斋大师点头诚恳道:“正是如此。儒藏关乎天下文脉之归属,这非中原莫属。而四爷身为中原豪杰之一,自然当仁不让。”   “按你们所说,儒藏就在应天城,朱元璋要拿到很容易吧?这是他地盘。”朱四爷摊手。   姚广孝连忙摇了摇头:“四爷,这几天伱都在书院没出去吧?西域和东瀛都派使团来了,肯定奔着儒藏来的。还有,蒙兀十三翼,魔门都有人进京,就连高丽都有人来。”   朱四爷拧了拧眉。   京城要变得这么热闹了啊,老夫的大刀又饥渴难耐了。   “四爷,这事对你也有好处。”心斋大师道,“儒藏里面或许有文丞相留下的,成就儒圣的契机。”   “老夫为了大明!儒不儒圣的,老夫不在乎。”朱四爷摆手。   姚广孝嘴角抽搐,我信你个鬼!你朱四爷何时做过亏本买卖?   ……   皇宫,奉天殿。   大臣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刚刚,太监总管王景弘前来传达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今日皇帝不早朝。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因为洪武皇帝,就是生病也早朝的,去年一整年,也仅有春节和万寿节时皇帝才得以休憩。如今这般情况,究竟是何等大事竟能让皇帝连续两日罢朝?   议论声在奉天殿内此起彼伏,大臣们焦急地猜测着皇帝的状况。丞相李善长眉头紧锁,他直接向王景弘询问皇帝的安危。然而,王景弘却只是含糊其辞,并未给出明确的答复。大都督李文忠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提出要去拜见皇帝,却也被王景弘婉言劝阻。   而此时,武英殿偏殿。   轰!   一声巨响,一个练功房被真气崩裂,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朱元璋,他身材魁梧,赤着精壮的上身,一身肌肉虬结,极具爆炸力,给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成了!”朱元璋大喜,“咱感觉现在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恭喜陛下。”李老和魏老齐拜。   “这得多亏你们炼的丹。”朱四爷眼中神芒闪过。   “若不是有皇家御药房,也凑不齐那些真气药草。”李老兴奋道,“接下来,陛下你只要苦练朱四爷教你的杀拳,将丹药的药力彻底炼化吸收,你的武道修为定会突飞猛进。”   “咱也期待啊。”朱元璋握紧双拳。   他离开武英殿,急急前往坤宁宫向马皇后报喜去。   ……   翌日,早朝。   皇帝朱元璋终于来早朝了,朝参之后,大臣们总感觉皇帝不一样了,健壮了许多,更有精神气,脱胎换骨一般。   这时,杨宪迈步出列,恭敬地向皇帝行礼后,声音洪亮地拜道:“陛下,臣要弹劾中书省丞相李善长。科举临近,身为此次科举的总中正官,他却未见任何积极举措,导致提前来京的学子们无处安身,甚至流落街头。”   李善长闻言,眉头微皱,冷声反驳道:“杨大人,难道连学子们的吃喝拉撒都要朝廷来管吗?”   “哼,丞相此言差矣!”杨宪毫不示弱地厉声道,“此次科举乃是大明朝第一次开科取士,意义重大。天下的士子们都瞩目着朝廷,关注着皇上的圣明。身为总中正官,你却如此懈怠轻视,这是何道理?”   李善长被杨宪一番犀利的言辞怼得哑口无言,面色铁青。   这时,胡惟庸站出来为李善长解围道:“杨大人,科举之事乃翰林院之责,你要弹劾的应该是翰林院吧?”   杨宪面色一沉,瞪了胡惟庸一眼道:“丞相才是科举的总中正官!怎可推卸责任?莫非丞相既想成为这次科举士子们的座师,又想推卸责任不管事务?”   他的言语间锋芒毕露,丝毫不给李善长留半分颜面。   那些拥护李善长的大臣们见状纷纷站出来与杨宪对骂起来。一时间奉天殿内吵吵嚷嚷、混乱不堪,犹如市井之徒的争吵一般。   “住口!”   朱元璋一声怒喝,如同雷霆震怒,一拳猛然砸下,龙袍瞬间爆裂开来,露出内里铁石般坚硬的肌肉。   狂暴汹涌的拳气犹如实质般扩散开来,大臣们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袭来,整个大殿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不已,他们根本站立不稳,纷纷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慌乱间,他们抬头望去,只见立在御座前的皇帝朱元璋宛如一尊战神降临,他的拳头似有金光闪过,一身虬结的肌肉,一块块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散发出的爆炸性力量。 第168章 朱元璋硬刚朱四爷,双鬼背   “丞相严重失职!罚俸半年,以示惩戒,以儆效尤!”朱元璋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砸在群臣的心头。   他稍作停顿,继续宣布:“此次科举,杨宪曾任考官之职。”他的目光在杨宪身上短暂停留,然后继续道,“宋濂为主考官,全权负责监考与阅卷之责。”   朱元璋黑发随风飞舞,一股凌厉的气势自他身上升起,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他的双眼如电,扫过每一位大臣的面孔,像是要看穿他们的内心。   “都给咱记住了!”他的声音再次提高,“这是大明朝第一次开科取士,天下士子都看着咱这个放牛娃出身的皇帝,看咱配不配点天下士子。你们要给咱把这次科举办好了。”   群臣被那帝威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各个面色惊骇。皇帝陛下比以前更加威严凶猛了,刚刚那一拳所展现的力量简直非人力所能及。   朱元璋的声音再次落下:“咱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他的目光在群臣中扫视一圈。   “遵旨!”群臣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不息。   朱元璋挥手示意退朝,他大步流星地前往文华殿。耽搁了两天的时间,许多奏折等待他去批阅处理。   群臣走出奉天殿,心有余悸地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李善长和胡惟庸并肩走在御道上,面色凝重。   “皇上的武道实力竟然骤然变得如此强大?”胡惟庸一脸不可思议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善长轻叹一声,“皇上身边一直是有高人的。”   “那是!”胡惟庸点头,“不然皇上早被刺杀了。只是皇上骤然变强,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啊。”   李善长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老夫得去请教一下龙虎山天师,看看他对此有何看法。”   胡惟庸苦笑一声:“丞相,西域使团和东瀛使团都即将进京了。你得提前了解了解情况,免得皇上问起来一无所知。要是被他老人家砸一拳,那可就真的完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李善长的关心和提醒之意。李善长微微点头,大步而去。   ……   朱元璋去文华殿的路上,听说朱棣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大本堂吹牛。他心中一喜,当即改变方向,疾步朝着大本堂而去。   “老四,你这兔崽子快给老子滚出来!”朱元璋一到大本堂便大声嚷嚷。   朱棣正兴致勃勃地向兄弟们吹嘘他的炸天帮如何如何,忽见朱元璋满面红光地闯了进来,立刻起身行礼,其他兄弟也紧随其后:“参见父皇。”   “老四,来,跟咱比划比划!”朱元璋向朱棣勾勾手指,跃跃欲试。   朱棣苦着脸道:“父皇,你就别老想着打架了。要是让母后知道了,肯定又得罚我。”   “你不说,我不说,你母后怎么会知道?”朱元璋眼睛一瞪,故作凶狠。   朱棣的目光在兄弟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朱棡身上。朱棡则是一脸不屑地哼了一声,高昂着头颅。   “老三!你要是敢去告状,老子就打断伱的狗腿!”朱元璋冲着朱棡怒喝。   朱棡翻了个白眼,嘲讽道:“父皇,你可别被老四给打趴下了,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嘿,你们今天就看好了,咱怎么把你老四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朱元璋信心满满。   “战场无父子,父皇,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朱棣也握紧了拳头。   刹那间,父子二人都动力,用的还都是杀拳。   砰!   一拳对撞,狂暴的拳气急射而出,朱棣瞬间被震飞,他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父皇何时这么强了?   朱元璋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飞身而上,一把抓住他,重重按在地上。   咣当!   震起一片尘土,朱元璋双手按着朱棣,大笑:“老四,服不服?你不是咱一招之敌啊,嘎嘎嘎,老子现在想怎么摩擦,就怎么摩擦你。”   朱棣咬紧牙关,很是不服气:“父皇,你吃药了吧?怎么会一下子这么强?”   “嘎嘎嘎,老子天赋异禀!”朱元璋十分得意,“就问你服不服?”   “父皇,你打败我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你能耐去打我师傅去。”朱棣哼道。   “正想锤那糟老头子呢!”朱元璋起身,“谁让他瞎啊,乱认亲。”   他面上得意之色闪过,之前,他被爹揍被儿子揍,现在,他要揍儿子再揍爹。   ……   玄武书院。   朱四爷哼着小曲从书院后山出来,最近赵璇蓁不在,他感觉自己需要释放,想着今晚去飞燕楼九凤齐飞。   经过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子,他那敏锐的耳朵听到水哗声,定眼一看,这不是楚香玉的独立院子吗?   嗖!   他飞身落在院子中,朝着房间掠去,透过窗户往里一看。   嘶~   美人正在沐浴,楚香玉从浴桶中跨出来,那雪白大长腿晃过,朱四爷双眼瞪大,老夫看到了什么?   楚香玉秀发盘卷在头上,用着一根玉簪轻束,不修粉黛的面容颇为冷艳,一袭薄纱亵衣缓缓披上,白嫩如凝脂的肌肤若隐若现。接着,她再穿上白色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没有梳妆的乌黑长发直达腰际,腰肢纤细。   穿戴好的她,走出房门,然后就看到站在院子中的朱四爷,她一双美目顿时凶巴巴:“院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朱四爷摊摊手:“老夫刚到啊,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参加科举的名额有了,女扮男装,用楚河这个名字,回头你去姚广孝那取牌。”   楚香玉鼓着腮帮,没有涂抹胭脂的嘴唇也是极为水润娇嫩。她总感觉眼前的老色胚肯定偷看了,可她没有证据。   “走了!”朱四爷背着手走出院子,没走几步后,回头,“呃,你身材不错。”   说完,他拔腿就跑。   楚香玉气得脸都红了,美目秀羞愤欲绝,可是又追不到。   谁家书院院长是这么个货!   ……   朱四爷溜达着回秦淮河小院。   深秋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轻轻吹过街道,他随手买了个烧饼边走边啃。   “站住!”   突然,一声断喝传来,只见两名黑衣男子正疾速追赶一名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轻盈地跃过街边的摊位,掠过朱四爷身旁时,猛地抓住他的胳膊,躲进了他的庇护之下,可怜兮兮道:“大爷,他们要杀我。”   两个黑衣男子追上来,满脸狞笑:“小娘皮,老子看你往哪跑。”   粉裙女子扯了扯朱四爷的衣角,一双灵动狡黠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求助。朱四爷一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把她提溜出来,朝着那两个大汉推了过去。   粉裙女子轻笑一声,娇嗔道:“好狠心的大爷啊。”   话音未落,她那娇小的身躯便如同精灵一般灵活地在两个大汉之间穿梭。那两个大汉立即朝她抓去,   转眼间,她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只听得“唰唰”两声轻响,那两个大汉便如同被割断了喉咙的公鸡一般,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们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街道的青石板。   粉裙女子身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但她却毫不在意地欢快蹦跳起来,娇小的身躯灵动诡异,笑容妖艳诡媚,如来自最深沉暗黑中的精灵。   “大爷,后会有期哦,”她一个优雅的转身,蹦跳着远去。   朱四爷拧了拧眉。   特么,这小萝莉抬手就杀人,谁家的?   ……   朱四爷回到秦淮河小院,推开门就看到朱元璋在踢树,朱棣在一旁噘着嘴。   “呀,你两这是又打架了?”朱四爷看到朱棣的小脸明显被碾过。   “师傅,朱叔叔要挑战你。”朱棣指了指朱元璋。   “这是杀拳又进步了?想要挨揍了?”朱四爷笑问。   “四爷,那就请你指点指点。”朱元璋嘴角微扬。   他猛地握拳,双拳相互一撞,汹涌的真气迸射,外衣瞬间破裂,露出那一阵爆棚的肌肉。   轰!   朱四爷也骤然释放真气,外衣刹那粉碎,露出他那一身爆炸的肌肉。   朱棣惊呆了,两鬼背!   “八郎,看来长进很大啊。”朱四爷勾手。   “四爷,看招!”朱元璋挥拳砸了过去。   砰砰……DuangDuang……   拳拳到肉,激烈对撞,朱棣在一旁看的兴奋,鼓劲:“师傅,把朱叔叔按在地上摩擦,不,把他一拳打进土里!”   朱元璋一口老血。   咣当!   他被朱四爷砸翻在地,还是打不过,但是,他痛快淋漓:“四爷,过瘾!这么打,让咱对杀拳有了更深的理解。”   朱四爷没好气,瞪眼:“八郎,你这进步也太快了?你是不是吃药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   朱元璋面色得意,一脸老神在在。   半个时辰后。   朱棣去买了酒和菜回来,二人对坐痛饮。   “四爷,你听说过儒藏吧?”朱元璋喝一口酒问。   “也是最近才听说的。”朱四爷挑眉,“咋地,你这是要去夺儒藏?”   “当然!”朱元璋点头,“这东西肯定属于我们大明,不能让外族夺了去。”   朱四爷小酌一口酒。   他答应要去夺取儒藏,可那玩意在哪?丁点线索都没有。 第169章 朱元璋:咱爹能恢复记忆了   几杯酒下肚,朱元璋面色通红,看着朱四爷认真道:“四爷,得到儒藏,能帮你恢复记忆。”   朱四爷一愣:“真的?”   朱元璋重重点头:“儒藏是儒圣文天祥留下的,里面包括儒家经典,也有他留下的儒家至高心法,能逼出你脑子中的金针。”   他问过心斋大师,的确如此,甚至儒藏里面还有成就儒圣的契机。   “那是要去夺一夺。”朱四爷点头。   脑子里的那根针,对他来说,始终是个定时炸弹,保不准哪天就爆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能与赵璇蓁解锁更多高难度动作,也不能去飞燕楼九凤齐飞了。   哎,太惨了!   “可这儒藏在哪?”朱四爷摊手。   “儒藏被文丞相藏在金陵,九十年过去,只要有个刺激,就会自动打开。”朱元璋皱眉,“至于是什么刺激,咱也不知道。”   “文天祥竟然这么牛!”朱四爷举起酒杯,“来,敬文丞相。”   这跟他前世看的史书记载可不一样,当然,记载中的文天祥也是个英雄,还留下了《正气歌》,留下了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大明所记载的文天祥,那是牛笔pulls,一人独战第二代蒙兀十三翼,斩杀其中九个,差点刺杀忽必烈。   最后,见大势已去,他破儒圣境,强行把草原气运注入中原,强行缩短前元的两百年国祚,还留下儒藏,道藏,武藏,兵藏,商藏,助力后世之人夺回汉家江山。   “四爷,一有消息,咱通知你。”朱元璋起身。   “这么晚还走?”朱四爷问。   “咱当值呢。”朱元璋摊摊手。   朱四爷目送他离开后,本想冲个澡睡觉。可洗完澡后,睡意全无,于是他果断丢下朱棣,去了飞燕楼。   花魁飞燕看到他,扭动着小蛮腰扑了上去,妖媚撩人的眸子微微眨动,媚眼如丝:“四爷,你可来了,奴家想死你了。”   朱四爷搂着她的肩膀,豪爽大笑:“今晚爷就让你欲仙欲死。”   飞燕美目一瞪,呼唤着姐妹们,一个个身姿婀娜,面容极佳的姑娘们围了过来。   朱四爷左拥右抱。   这才是夜生活正确的打开方式啊,不然,白瞎了这醉人的夜色以及自己这健美强壮的身体。   炼体是为了啥?长生?   呸!   还不是为了一直单身一直爽?   ……   夜色浓重如墨,笼罩了整个吕府。后院静谧无声,甚至连看家犬都陷入了沉睡。   突然,一道黑影如风般掠入院中,正是黑袍裹身的奥姑。她轻抬玉手,一股凌厉的劲气瞬间射出,远处的窗户微微颤动,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在轻轻推过。片刻之后,巫雨的身影从窗户中飘然而出。   “何事?”巫雨的声音冷冽如冰。   “儒藏即将开启。”奥姑的语气中难掩兴奋,“得到儒藏,便意味着掌握了天下文脉,其中还包含儒圣文天祥留下的儒家心法,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巫雨脸上露出期待之色,“我留在京城,就是为了这一刻。”   “齐王还为我们派来了援手,是魔门的高手。”奥姑继续道。   “哦?魔门这次派来了谁?”巫雨好奇地追问。   “他们的魔女,据说她年纪轻轻便击败魔门八大高手,实力深不可测。”奥姑微微皱眉。   “呵呵,那可真是个盖代魔女。”巫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下京城可真的要热闹起来了。”   “不仅如此,西域和东瀛也都派来了使团,各路人马齐聚京城,争夺儒藏。”奥姑耸了耸肩轻笑。   “很好,就让我们看看最后谁能笑到最后吧。”巫雨沉声道,“们现在需要保持低调,静待时机……”   她开始向奥姑详细地布置起接下来的计划,奥姑听了,连连点头。   “对了,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如何了?”巫雨问。   “进宫了,她肯定不会有事的。”奥姑道,“她身份摆在那里,大明这边估计还想利用她的身份呢。”   巫雨却不以为然。   现在天下人都知道,长公主成了四爷的人。   ……   翌日清晨。   朱四爷拿开飞燕架在自己身上的雪白大长腿,下了床,炼体还是要坚持的,不然以后晚上就不能持久作战,多线作战。   他穿上衣服,来到院子中,开始练习杀拳,一套拳法打完,已是满身大汗,但他却感到神清气爽。   “咯咯咯……狠心大爷,你身体很壮嘛。”一个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传来。   朱四爷抬头看去,只见上次当街刀人的那个粉裙姑娘正轻盈地立在屋檐上,清晨的阳光落在她身上,精致的脸明媚动人,娇小的身躯灵动柔美。   “姑娘,你偷窥老夫?”朱四爷似笑非笑。   “哼,谁稀罕看伱这个糟老头子?”粉裙姑娘轻哼一声,脸上露出几分俏皮的神情,“我不过是来凑热闹的罢了。怎么,你也想来看看吗?”   “好嘞!”朱四爷飞身而上。   他落在姑娘身边,发现她身高才到自己的胸前,娇小玲珑啊,他笑问:“姑娘,你叫什么?哪家的?”   粉裙姑娘插着小蛮腰,一双明媚的桃花眸子睁的很大:“我叫婠儿,你叫什么?”   “他们都叫我四爷。”朱四爷摊手,“你在这屋顶看什么热闹?”   “看!”婠儿望着城门方向一指,“热闹来了,西域使团进京了。”   朱四爷抬眼看去,一支马队浩浩荡荡而来。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华丽的异域服饰,显得威风凛凛。马队中间还载着几辆装饰精美的马车,里面显然坐着西域的重要人物。   “是来夺儒藏的呢。”婠儿轻笑。   “你连儒藏都知道啊。”朱四爷嘴角含笑。   他猜测眼前这个出手就刀人的姑娘,来历绝对不简单。   ……   使团车队很快到了他们下方街道,朱四爷眯眼看去,想知道他们是西域什么人。   他身旁的婠儿却是怒不可遏,玉手指向下方,那张原本明媚动人的俏脸蛋此刻气得鼓鼓的,像个小包子似的。   “帖木儿帝国的使团,哼,竟然还有西域大光明宫的人。”婠儿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来帖木儿那个跛子跟明教已经勾结在一起了。他们都是为了跟我抢儒藏而来的,这些家伙统统都该死。”   话音未落,她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只见她手腕一抖,那匕首闪电般朝着其中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飞射而去。然而,就在匕首即将击中马车的瞬间,一道剑光凭空闪现,精准地将匕首击落在地。   “有刺客!”   使团众人纷纷抬头望向屋顶,一个个脸上露出警惕之色。   朱四爷心中暗叫不妙,低头一看,发现婠儿已经不见了踪影。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是莫名其妙被卷入了一场纷争之中啊。   他无奈地朝着使团摊了摊手:“各位,我说我只是路过此地,你们信吗?”   “拿下他!”刚刚那名斩落匕首的剑客显然不信朱四爷的鬼话,大声命令道。   朱四爷耸了耸肩,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正准备施展轻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却忽然看到婠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街道上。   只见她手持一把妖异的弯刀,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朝着那辆豪华马车冲去。粉色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烁跳跃着,留下一串串的幻影。   “快拦住她!”那名剑客脸色大变,惊恐地大喊。   然而他的命令还是慢了一步,婠儿已经冲到了马车前。只见她高高举起弯刀就要劈下,就在这时。   唰!   一道绚烂的剑芒从马车里迸射而出,一个白衣女子手持长剑挡住了婠儿的那一刀。白衣女子双目清雅冷淡,容颜绝世,窈窕的身姿在一袭长裙的衬托下,说不出的绝美出尘。   朱四爷看到这女子的刹那,双眼放光:妈妈呀,老夫又要恋爱了,这不就是仙女么?   “莎茄,还真是你!”婠儿朝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来了,可就回不去了哦。”   “哼,就看看谁回不去。”白衣女子面色清冷。   婠儿诡媚一笑,朝着屋顶看热闹的朱四爷大喊:“四爷啊,你不说要把大光明宫的圣女卖到飞燕楼去接客么?她就在这儿呢?”   朱四爷:“!!!”   我特么什么时候说过?不过,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飞燕楼生意定然好。   “朱四爷?”白衣莎茄抬头看向屋顶。   “嗨,姑娘,老夫跟这个婠儿姑娘不认识。”朱四爷摊摊手。   “真是个狠心的大爷啊,今天不好玩咯。”婠儿弹身而起,眨眼远去,只留下一串粉色残影。   此刻,使团中的弓箭手齐齐对准了朱四爷。   那白衣莎茄挥挥手,弓箭手便都收了箭,然后,继续朝着前方去了。白衣莎茄立在马车上,似仙子下凡,她冷冷的看了眼朱四爷。   朱四爷拧了拧眉。   咋感觉那姑娘眼中带着仇恨呢?她远在西域,跟老夫什么仇什么怨?   ……   会同馆。   西域使团便是在这里下榻,礼部还特意派人来搞了个欢迎仪式。因为大明需要帖木儿帝国牵制西北的察合台汗国,金帐汗国。   目前的大明,全力征伐北元,还没有实力多线开战,需要西北边疆保持安稳。这次西域使团,名义上是西域诸国联合的使团,实际上他们都听帖木儿帝国的。   使团首领霍奔,大光明宫圣子,曾经中原明教的教主,去年他在与朱四爷争夺京城暗势力时,被朱四爷一刀灭了他手下的四大法王,他便逃回了西域。   这一次,他再次归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为四大法王报仇。   房间中,霍奔挥退了所有人,留下了莎茄。   “莎茄,你今天看到了吧?那个银发老者就是朱四爷。”霍奔眼中喷火,“就是他杀了你的父亲,白虎法王。”   “我自会取他性命,为我父亲报仇。”莎茄目光如冰。   她是大光明宫圣女,打小跟着教主修行,天赋异禀,修成了明教至高宝典。而当初的那个被朱四爷一刀秒了的白虎法王,是她的父亲。   “莎茄,这次你助我夺取儒藏。”霍奔眼中闪过炽热,“我助你报仇。”   然而,莎茄却冷冷地回绝了他:“我会为圣教夺取儒藏,但报仇的事情,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霍奔一人独自站在房间中。霍奔看着她那窈窕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他知道,这圣女虽然美丽动人,却清冷高傲,并不把他这个圣子放在眼中。   ……   城中某个院子。   今日赵璇蓁从宫里出来后,便来到了这里。这是探马军司在城中的一处暗点,她刚踏入院子,奥姑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闪现而出。   “长公主殿下,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们了呢。”奥姑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声调侃。   赵璇蓁却无心与她打趣,冷声吩咐:“别废话了,快叫巫后来见我。”   “殿下,我已经来了。”随着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巫雨身着一袭紫色长裙,从廊下款款走来。她的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她走到赵璇蓁面前,轻笑一声,“说起来,我们都是四爷的女人呢。”   赵璇蓁闻言,面色骤然一冷,心中暗骂朱四爷,那晚果然和巫雨鬼混了。不过,她表面上云淡风轻:“巫后,四爷的女人多的是!本宫今日来此,是有要事。儒藏即将开启,届时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本宫告诫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及四爷分毫。”   “什么?”奥姑和巫雨闻言齐齐大惊失色。巫雨更是冷哼一声,“长公主殿下,你这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本宫没有忘!”赵璇蓁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本宫师傅,大元国师的命令。本宫留在四爷身边,有比夺取儒藏更为重要的任务。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坏了大事。本宫原本不想将此事告知你们,但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本宫不得不让你们知道。”   奥姑和巫雨满脸不敢相信,比夺取儒藏更重要?那是什么?朱四爷到底还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