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厂长路，开局截胡秦淮茹 作者：蚍蜉 简介： 　　1951年，禽满四合院， 　　原本属于贾旭东的新婚之夜，却因为秦淮茹摸错了门，上错了炕，便宜了某个好色之徒。 　　自此以后，四合院开启了鸡飞狗跳的生活…… 第1章 大婚之日 　　51年、冬， 　　天寒地冻、北风瑟瑟， 　　四九城到处被白雪覆盖着，这个历经千年风霜的京都，刚刚迈入新世界不久，还未向世人展示雄起的姿态，宛如一头蛰伏的野兽，在这个隆冬腊月中，静静轻酣着。 　　程治国搓了搓手，捂去脸上快要结霜的寒意，然后裹结实衣服，这才继续往胡同里走去。 　　跟后世哪哪都有暖气不同，如今这个年代，人们随处都能体会到岁冬的恶意， 　　哪怕钻进屋里也一样。 　　唯一能抵御寒冷的，只有热情。 　　锣鼓巷75号，此时张灯结彩、大摆筵席，人来人往的，热闹不已。 　　程治国走进院的时候，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易忠海、刘海中、阎埠贵、三大妈、一大妈，还有穿着红色棉袄、笑的合不拢嘴的贾张氏。 　　今天贾旭东和秦淮茹结婚， 　　整个院子的人都来帮忙了。 　　当然，程治国是个例外，根本没有人通知他这事， 　　不过就算通知他，他也不会理会。 　　程家和贾家的恩怨，由来已久，更何况，程治国能穿越到这个世界，多少也是拜贾家所赐。 　　前身的父母建国前逃难到四九城，用传家之宝从贾家手里买了两间房， 　　后来前身的父母意外去世，贾张氏就不认账了，非说他们是租的，甚至还不知道从哪搞出个租赁合同来， 　　鬼知道上面按的指纹是谁的？ 　　前身自然不认，贾张氏就私自闯进他家里将能拿走的东西全拿走了， 　　叫来保卫科的人也没用，毕竟前身也没办法证明那指纹不是他父母的， 　　保卫科倒是警告了贾张氏一番，但那老太婆哪会听，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前身为此气郁许久，大病一场， 　　偏偏贾张氏依旧不敢罢休，将程家的煤球也给偷走了，前身病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了这腊九寒冬，在一个月前的晚上一命呜呼，便宜了程治国。 　　不过程治国可不是吃亏的主， 　　他找贾张氏要了两次煤球无果之后，直接一把火将煤球全点了， 　　他用不了，那大家就都别用。 　　那把火差点烧了贾家，气的贾张氏要跟他拼命。 　　后来保卫科、街道办、派出所的人都来了， 　　但贾家同样没有证据证明是程治国干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程、贾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之后还发生了不少的龌龊事。 　　如今贾旭东结婚，贾家自然不可能请他去吃席。 　　不仅不请他，还要把院里其他人都请了，这样才能孤立程治国。 　　程治国根本不在意，整个院子有一个说一个，全他娘的禽兽，没一个好东西，就算这群人上赶着求他当爸爸，他也不会同意…… 　　“呦！这不是程治国吗，听说你今天去轧钢厂找活？怎么样，是不是被拒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贾张氏看见程治国，邪火又忍不住窜了起来，冷嘲热讽道，“家里吃的东西都没了吧，要不要我给你加个板凳？ 　　要说大家都是一个院的，你就算去大街上要饭，我也得扔你两馒头不是？ 　　不过啊，总归是我儿子大婚，你要是想吃席，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不用像院里其他人给的那么多，一块两块的，但一毛两毛的总应该有吧？” 　　院里不少人都瞧了过来， 　　贾家和程治国的恩怨，他们自然清楚，也明白贾张氏才是那个逼人太甚的主。 　　只是吃人的嘴软，这时候不帮着贾张氏奚落程治国也就算了，又怎么会帮程治国。 　　“你还真是瞧得起我，我连一毛都没有。” 　　程治国咧嘴笑道，不等贾张氏嘲讽，接着说道，“一毛钱也够买包老鼠药了，我要是有的话，直接买一包倒进你锅里，这院里也能清静一些不是？” 　　贾张氏脸色一变， 　　她还真怕程治国干出这种事来。 　　毕竟程治国这家伙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被逼急了真不干人事， 　　贾家可不同，贾东旭如今升了三级工，又娶了新媳妇，爱情事业双丰收， 　　他们很快就要发达了。 　　跟程治国这个快要走投无路的穷酸可不一样。 　　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而且你还真猜错了，我不仅没被轧钢厂拒收，还直接被认定为四级工了呢，比你儿子还要高一级，你说气人不气人？” 　　程治国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贾张氏愣了好一会儿，才朝着程治国的背影呸了一声：“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四级工，你咋不说你是八级工！” 　　易忠海和刘海中相视一眼，眉头都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刘海中问道。 　　易忠海摇了摇头：“不好说。” 　　去年八月份，国家已经完成了对民族资产阶级资本企业的整改，“娄半城”的轧钢厂收归国有， 　　同时，国家为了鼓励人才和提高工人的积极性，在厂内实行新的级别划分机制，也就是工级制度。 　　新入厂的工人，是可以根据技术水平来评定工级的，而不是像后世那样，哪怕你技术高，也需要先从实习工慢慢干起。 　　所以只要程治国的水平够高，被评定为四级工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换句话说，如果程治国的水平不够，那就绝不可能成为四级工。 　　这就是易忠海两人愁眉苦脸的地方， 　　他们一个被评为七级工，一个被评为六级工，但那是因为他们干了一辈子的钳工焊工，技术没得说。 　　程治国才二十出头，就算他打娘胎里开始打铁，想要成为四级工的可能性也不高， 　　再说，两人也从没见过程治国在院里打铁，而且程治国的父亲之前在厂里也不过二级工而已。 　　就算用脚趾头来想，也没人相信他能成为四级工。 　　偏偏这事很容易求证，院里不少轧钢厂的人，明天去问一声就知道真假了。 　　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程治国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 　　为了解一时之气？ 　　那事后只会引来更多的嘲笑。 　　程治国应该不会这么没脑子。 　　所以易忠海才说不好说： 　　他们打心底里不相信、也不愿相信程治国能成为四级工，但程治国信誓旦旦的模样，又告诉他们，这事很可能是真的。 　　头疼啊。 　　易忠海脸色有些阴沉， 　　如今国家实行军管，四合院里，他们三个大爷说话就管用的很， 　　贾、程两家的纠葛，其中的真相究竟如何，同住一个院的他们自然门清， 　　没有帮程治国出头，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立场。 　　但如果程治国真成了四级工，那他们之前的行为就显得有些愚蠢了。 第2章 系统任务，进洞房 　　“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刘海中担忧的道，“四级工，而且他还这么年轻。” 　　程治国如果真是四级工，那就代表着他彻底在四九城站稳了脚跟， 　　别说他现在还有房子住，就算真被赶出四合院，也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而且指不定哪一天就能跑回来打他们的脸。 　　就像刘海中说的，程治国太年轻了， 　　四级工只是个起点而已…… 　　“新娘到了！新娘到了！” 　　还是半大小伙子的傻柱傻呵呵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兴高采烈的喊道，“旭东哥也回来了！” 　　“先别慌，等会儿我去找人问问，看看究竟回事再说。” 　　易忠海对刘海中说了一句，匆匆往外走去。 　　他是酒席的总管事，不能在这种时候玩消失。 　　…… 　　听到外面傻柱的喊叫声，程治国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这傻小子现在喊的有多欢，以后被钓的就有多狠。 　　不过刚刚双十年华、还未生过孩子的秦淮茹，一定很惊艳吧？ 　　要不然也不会以一个乡野丫头的身份，直接嫁到贾家， 　　别看如今工人阶级的身份很吃香，所有人提起来都要竖个大拇指， 　　但千年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哪怕到后世也不曾消弱半分，更何况现在。 　　再者说，就贾张氏那性子，要不是秦淮茹光站在那就能让她脸上有光，她怎么可能同意这门亲事。 　　不过这些跟他都没关系， 　　进了屋，用热毛巾敷了把脸，驱走满身的寒意之后，程治国又在炉子上添了块新煤球，烧上水。 　　煤球是院子里的大家伙“馈赠”的。 　　自从他烧了一次煤球之后，再从贾家拿煤球，贾张氏就不敢说什么， 　　但贾张氏也不是挨打不动的主，没多久就将煤球全搬进自己屋里，就连打煤球都藏在厨房里。 　　没办法……程治国只能找其他人帮忙。 　　易家、刘家、阎家的煤球都遭到了他的毒手。 　　鉴于他一言不合就“同归于尽”的行事风格，这三家也没说什么，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才开始效仿贾张氏。 　　但没关系，院子里也不是谁家屋里都有那么多地， 　　总有些人受不了满屋子煤味吧？ 　　所以程治国并不缺煤球用。 　　而相应的，他几乎从早到晚，都能听到有人指着他的门、跳着脚破口大骂。 　　但程治国可不在乎， 　　他又不是来这里交朋友的。 　　烧上水后，程治国躺在床上，开始翻看系统， 　　穿越到这个年代以后，他同时也获得了一个任务系统：系统会不定时的发布一些任务，完成任务之后，他就能收到一些奖励。 　　有时候是技能书，比如他今天刚进厂就能直接升任四级工，就得益于系统送了不少钳工的经验书。 　　但更多的时候是一些金钱、粮食和肉类， 　　不过这些东西见不得人，只能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享受。 　　所以贾张氏乃至整个院子的人都觉得他穷的快要当裤子了，其实他每天都为吃不了太多而头疼不已…… 　　“又有新任务了？” 　　程治国很快注意到，系统发布了新任务。 　　“在门上挂上一个大红花？” 　　这是什么鬼任务？ 　　也太简单了吧。 　　程治国有些疑惑，系统之前可从没发布过这么简单的任务，有些甚至难的到现在还没完成呢。 　　良心发现了？ 　　程治国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看错之后，立马跳了起来。 　　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虽说奖励也未必会太丰厚，但苍蝇肉也是肉不是？ 　　程治国出了门，正打算去代销点买个大红花，但突然瞧到贾家门上就挂着一个，立马就停住了脚步。 　　去代销点买东西它不花钱吗？ 　　贾家将前身坑的那么惨，他讨些利息不过分吧？ 　　再者说，贾张氏连煤球都借给他了，没道理这么小气，不借他大红花。 　　程治国点点头，见蒙着盖头的秦淮茹正和贾旭东拜天地，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直接跑到贾家门前，将大红花摘了下来， 　　然后挂到了自家门上。 　　任务，完成！ 　　程治国开心的打开系统面板，发现上面发布的任务果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字： 　　【任务奖励正在发放中，请宿主耐心等待】 　　奖励发放中？ 　　程治国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之前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系统到底在搞什么？ 　　不等他多想，系统又发布了一个新任务：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草！” 　　程治国忍不住骂了一句，开门直接回屋了。 　　没有具体的任务内容，没有对象，就这么孤零零的一句话，系统跟他玩猜词游戏呢， 　　他不奉陪了。 　　反正这个完不成还有下一个， 　　下一个更乖、下一个内容更清晰、下一个奖励更丰厚。 　　“礼毕！新人进洞房！” 　　院子里， 　　贾旭东和秦淮茹拜过天地之后，易忠海高声喊道。 　　但这年头可没过去的那些繁文缛节，再者说，这大白天的，入哪门子的洞房。 　　所以易忠海的话刚说完，贾旭东就被一群人拉走喝酒去了， 　　也有几个晚辈想要去掀秦淮茹的盖头，却被贾张氏给轰走了，几个女人将秦淮茹扶进屋里。 　　“傻柱，你们几个别胡闹，席还没摆呢，你们闹哪门子的洞房！”阎埠贵呵斥道。 　　傻柱只能按下心中的好奇，一挥手，带着一群人去找贾旭东喝酒去了。 　　这会儿不让闹，那他等会儿再闹个天翻地覆！ 第3章 秦淮茹走错门了 　　婚宴一直进行到下午三点， 　　宴席快要散了的时候，秦淮茹终于出来了，跟着已经醉的走不成路的贾旭东一起给大家敬酒。 　　秦淮茹扑一露面，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傻柱整个人的呼吸都停滞了，呆呆的看着秦淮茹，心中泛起巨大的酸意， 　　贾旭东这他娘的命，也太好了！ 　　容颜绝丽，娇柔欲滴， 　　秦淮茹个头高挑，身材极好，五官精致的像是上帝雕刻的一样，浅笑时，双眼微微勾勒出弧度，仿佛盛开的桃花。 　　她脸上敷着一层粉，腮红稍重，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让人生厌， 　　然而秦淮茹绝美的面庞，却能轻易驾驭， 　　若是素颜，怕是更漂亮。 　　众人心想。 　　而且虽说出身的农村，身上却没有半分村妇的娇蛮和粗俗，反而满是让人充满保护欲得小女人姿态。 　　别说贾旭东就是个城里人， 　　就算皇帝见了，怕是也要拉进宫里去。 　　看着众人震惊的目光，贾旭东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之前听说他要娶一个乡野丫头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冷嘲热讽，说他没出息，就只看人的脸袋。 　　他现在就想问问，这种脸袋，你就说谁不馋吧！ 　　当一个女人足够漂亮，那其他的缺点还叫缺点吗？ 　　那些缺点都是淤泥，反而更加衬托花朵的艳丽！ 　　贾旭东满脸红光。 　　他美好的小日子，从今晚开始！ 　　易忠海早就见过秦淮茹，倒也没像众人那么惊讶，开始张罗着两人敬酒。 　　等全部敬过来一遍之后，贾旭东已经站不直了，需要两个人搀着才没软到地上， 　　秦淮茹估计没怎么喝过酒，小脸袋也扑红扑红的，桃花眼中蒙了些醉意。 　　又感谢了所有来客之后，一场婚礼就算是结束了。 　　易忠海让秦淮茹两人回屋，自个则直接出了院子，去确认程治国的事。 　　临近傍晚的时候，易忠海重新回到院子，发现参加婚礼的已经离开了，留下了一地狼藉。 　　院里的几个妇人正在打扫， 　　贾家则传来贾张氏的呵斥声和傻柱几人的吵闹声。 　　“那几个浑小子，还在闹什么？”他皱眉不悦的道。 　　一大妈叹了口气，说道：“旭东下午醒了一波酒，傻柱几个又闯进去了，非要拉着他喝。” 　　“胡闹！” 　　一大妈没说什么， 　　谁都知道，这群年轻人是看秦淮茹长的漂亮，想要多瞧几眼。 　　易忠海冷哼一声，转身往刘海中家走去。 　　进了屋，他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刘海中。 　　“这么说，程治国真被定为四级工了？”刘海中倒吸了口凉气。 　　“赵传开主任亲自考核的，没跑了，他明天就能正式入职。” 　　“看不出来啊……” 　　刘海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不用担心，就算他成了四级工，但也只是四级工而已。” 　　易忠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往外走。 　　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而与程治国间的恩怨已经结下，短时间内想要弥补，可能性不大。 　　日后程治国要是老老实实的，那他就做好一大爷该做的事，不偏袒谁，不挤兑谁。 　　但要是程治国不长眼，还想着报复回来什么的，那他也不会客气。 　　年纪轻轻就成为四级工，程治国的确了得，未来可能还会更惊人。 　　但至少现在， 　　无论院里，还是厂里，程治国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叫板的资格。 　　…… 　　夜色彻底黑下来以后，在屋里闹腾个不停的一群人终于离开了。 　　秦淮茹长舒了口气。 　　贾旭东睡的死死的， 　　中间吐过几次，吐的满地狼藉， 　　秦淮茹强忍着恶心，收拾了许久才收拾干净。 　　至于贾张氏，屋里没人之后，就躲进里屋数份子钱去了，根本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秦淮茹叹了口气， 　　虽然成功嫁入了城里，但她明白，这并不意味着就能摆脱乡下人的身份。 　　日后指不定还要遭受多少白眼呢？ 　　秦淮茹没有自怨自艾，这是早就料到的事情。 　　将屋子收拾干净一下，她通了一下风，打算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然后就睡觉。 　　怎么说呢，以后这就是自己家了。 　　秦淮茹四下打量起来。 　　虽说没有金碧辉煌的模样，但青砖绿瓦，收拾的很干净，完全没有乡下的脏乱差，能应付就应付。 　　电灯泡虽然时亮时不亮，但这可是乡下没有的稀罕玩意。 　　家具应有尽有。 　　为了他们结婚，婆婆还买了一架缝纫机呢， 　　那东西她以前只见过，却从来没用过，明天就可以试试， 　　大冬天，不用一直伸着手缝衣服，想想就是件开心的事情。 　　秦淮茹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穿上鞋，朝外走去， 　　虽说房间里就有便桶，而且贾旭东已经睡的不省人事，但秦淮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打算去院里的厕所。 　　“吱呀——” 　　开门声惊动了贾张氏，贾张氏在屋里问道：“谁啊。” 　　“妈，是我，我去上个厕所。” 　　“哦，回来记得锁门。” 　　“呼——” 　　贾张氏吹灭了煤油灯。 　　秦淮茹应了一声，摸着黑出了门， 　　正屋里没开灯，也不值当的点上煤油灯，所以她出了门后，看整个房间，都是暗的。 　　秦淮茹也没在意，就着院子里的灯上了厕所后，又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了贾家。 　　推门的时候，她摸到了一朵大红花。 　　秦淮茹愣了一下， 　　刚才出门的时候，门上有大红花吗？ 　　但她很快晒然一笑， 　　应该是自己没注意吧，今天他们结婚，贾家的门上怎么会不挂大红花呢？ 　　秦淮茹推门走进屋。 　　正屋依旧黑通通的，奇怪的是，里屋竟然也是黑的？ 　　贾张氏将她屋里的煤油灯吹灭了？ 　　刚才不是说了去上厕所吗，这点煤油都不肯多用？ 　　秦淮茹心中泛起一丝委屈， 　　虽然猜到这个城里的婆婆未必会待见自己，但这毕竟是结婚的第一天，难道贾张氏这么心急，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自己下马威？ 　　心里这么想着，秦淮茹也不敢再去点灯，那无疑是对贾张氏的挑衅。 　　她可不想刚结婚，日子就过的鸡飞狗跳的。 　　摸着黑脱掉外面的棉袄和毛衣，浑身只剩下薄薄的绒衣和绒裤之后，秦淮茹小心翼翼的钻进了被窝。 第4章 这让我怎么拒绝！ 　　程治国懵了。 　　外屋响起开门声的时候，他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又或者贾张氏又想要进来偷东西。 　　他没有声张， 　　如果是贼的话，那正好能借点东西补贴补贴家用， 　　如果是贾张氏的话，他打算将对方吓个半身不遂。 　　但他很快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对方没有在正屋摸索，而是径直来了里屋。 　　普通的贼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贾张氏倒是贼胆不小，但好歹是法治社会，也不会这么猖狂。 　　谁？ 　　程治国很快看清楚了来人， 　　系统给过他几次增强体质的奖励，让他的视力比普通人更强些，再加上已经适应了黑暗，他模模糊糊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秦淮茹！ 　　程治国心中一万个问号。 　　秦淮茹这是要替婆婆出气，结婚第一天就偷到他家里来了？ 　　只是胆子也太大了吧？ 　　但他很快就推翻了这种猜测， 　　因为秦淮茹已经脱掉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被窝内先是灌入一丝凉气，随后便偎来一具温热的躯体。 　　腿脚处还有些冷，但X部和腹部，贴在身上，格外…… 　　这哪是替贾张氏出气？ 　　分明是嫌贾张氏气太长，想要赶紧将她送进棺材啊！ 　　程治国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秦淮茹摸错屋了！ 　　程家的屋子本来就是从贾家买的，离贾家只有一墙之隔，房门也不过三四米远而已， 　　秦淮茹第一次过来，又深更半夜的，走错门很正常， 　　而且，他门上还挂着一朵大红花…… 　　程治国终于明白，系统说的“奖励正在发放中”，是什么意思了。 　　狗日的， 　　这奖励…… 　　让他怎么拒绝！ 　　至于提醒秦淮茹，让他滚回贾旭东的被窝？ 　　如果秦淮茹跟贾旭东结婚多年也就算了，但现在秦淮茹可还是个雏， 　　将送上门的肥肉丢出去， 　　那是人干的事吗！ 　　程治国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随后毫不犹豫的伸出手了…… 　　他突然的动作，让秦淮茹身子一僵。 　　“旭东？” 　　秦淮茹声音微微颤抖。 　　程治国没说话，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钻进秦淮茹薄薄的绒衣内…… 　　秦淮茹也懵了。 　　贾旭东之前是装醉的？ 　　就为了新婚之夜能跟她干点“正”事，就装了一下午？ 　　这城府…… 　　还是说他之前确实醉了，这会儿又清醒了过来？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毕竟跟人家结婚了，总不能不让人家动自己吧。 　　所以尽管秦淮茹又紧张又恐惧，整个身体绷得像跟弦一样，但她也没有动，更没有推开程治国的手。 　　程治国见状，更放肆了…… 　　片刻之后， 　　两道压抑的声音同时响起， 　　随后便是有节奏的…… 　　…… 　　一个小时后， 　　大汗淋漓的程治国躺在床上…… 　　人间尤物啊…… 　　刚刚成年的秦淮茹，浑身上下无处不勾人心魄， 　　妙曼的身姿，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 　　因为常年干农活而变得匀称有力地大腿…… 　　这种女人，差点便宜了贾旭东。 　　而现在，她是自己的了。 　　而一想到明天一早，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状况呢，程治国就觉得不能浪费片刻春晓， 　　浪费半分，都是对秦淮茹的亵渎！ 　　都是对贾旭东的不尊重！ 　　他低吼一声，重新翻过身…… 　　“啊！” 　　秦淮茹惊恐地叫了一声。 　　是真的惊恐。 　　…… 　　“发生了什么事？” 　　见阎埠贵从刘家回来以后，愁眉苦脸的模样，三大妈好奇的问道。 　　阎埠贵坐下，点起老烟杆，闷闷地抽了一口。 　　“程治国说的那事是真的。” 　　“什么事？” 　　“他在轧钢厂，晋升为四级工的事。” 　　三大妈顿时张大了嘴。 　　“真的假的！” 　　四级工，那一个月得多少钱， 　　能比得上阎埠贵了吧？ 　　但是阎埠贵可是干了一辈子老师，程治国这才刚进厂，还没上一天班呢。 　　“程家的小子这么厉害？我听说他爸也才二级吧。”三大妈好奇的问道。 　　阎埠贵没理这话， 　　他怎么知道程治国是怎么做到的？要是知道的话，他直接进轧钢厂了。 　　三大妈又道：“不过这事跟咱们也没关系吧，你愁什么？” 　　“怎么没关系！” 　　阎埠贵冷哼了一声，“以前程家从贾家买房子的时候，在院子里找了个几个公正，我和老易就是其中两个。” 　　三大妈瞪大了眼：：“你是公正？那前几天贾张氏闹事的时候，你怎么没出来说明情况？” 　　“说明情况，说明什么？” 　　阎埠贵不耐烦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贾张氏的性子，她明显是想讹程治国，我要是出了头，那贾张氏不得死缠上咱们家？” 　　三大妈不忍心道：“那也不能……” 　　阎埠贵烦躁的摆摆手，站起身，出门抽烟去了。 　　程治国又不是他儿子，他为什么要替他出头？ 　　再者说，院里可是有不少人传，程家的传家宝可不止一个， 　　但凡程治国懂点事，拿出来孝敬孝敬他们几个，也不至于被贾家欺负成那样。 　　只是不帮也就不帮了， 　　阎埠贵原本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打心底里，他就瞧不上程治国，根本不觉得他是个威胁。 　　谁又能想到，那小子不声不响的，就扔出这么个炸弹。 　　虽说程治国是在轧钢厂，他在小学，两人八竿子打不着， 　　但不要忘了，程治国现在才二十岁，刚进轧钢厂，谁能保证他会一直在四级工上待着，谁能保证他不会搞出别的门道来？ 　　偏偏他三个儿子，没一个有出息的苗头， 　　一旦他作古，或者老的不能动了，阎解成三人也未必能斗得过程治国， 　　毕竟那家伙可是个一言不合就放火的主。 　　头疼啊， 　　早知如此，他宁愿得罪贾张氏，也要给程治国出头才对， 　　毕竟理不在贾张氏那，就算她怨恨，肯定也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唯一让他松口气的就是，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 　　怎么看，程治国真要是想报复的话，第一个要下手的，也是易忠海…… 　　…… 　　第二天清晨， 　　天蒙蒙亮， 　　贾旭东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慢慢睁开了眼，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朝旁边摸去， 　　结果摸了个空。 第5章 秦淮茹去哪了？ 　　贾旭东又往一旁看，发现床上只有自己，并没有自己的新媳妇。 　　他爬起来，穿上衣服，迷迷糊糊的出了门，问正在摘菜的贾张氏：“妈，秦淮茹呢？” 　　“秦淮茹？” 　　贾张氏皱眉道，“她不是在屋里吗，没见她出来。” 　　随后又用力的掐了一把菜，冷哼道：“这第一天到婆家，也不知道装装样子，这个点还不醒，过来当太皇太后啊！” 　　贾旭东疑惑地道：“她没在屋里啊。” 　　“没在屋里？” 　　贾张氏微微一愣，“不应该啊，我起了快个把小时了，一直没看见她。 　　就算是出门，也该早回来了。” 　　“她该不会是出去买菜，然后摸不着门了吧？” 　　贾旭东这么说着，有些慌张的出了门。 　　这娶进家的漂亮媳妇，还没摸一下呢，可别真走丢了。 　　如今的四九城可不太平，敌特和黑帮随处可见。 　　秦淮茹长的那么漂亮，真遇见心怀鬼胎的家伙，也不是不可能。 　　贾旭东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不出所料的没有找到， 　　又问了几个打水的人，也都说没见过秦淮茹。 　　贾旭东这下是真着急了，匆匆往外跑去。 　　贾张氏原本想奚落几句呢，见状也慌了，连忙跑到易忠海家找人， 　　秦淮茹要是出去了，不管怎么说，这时候也该回来了。 　　除非那丫头不乐意这门婚事，大半夜回娘家去了。 　　但一个乡下丫头，有机会嫁给他们旭东那是祖上冒青烟，她有什么不乐意的？ 　　贾张氏觉得出事的可能性不小。 　　“秦淮茹不见了？” 　　易忠海听贾张氏说了一通，有些发懵，“怎么能不见呢？” 　　“我怎么知道，我一大早就起来了，也没见她出门，旭东起来的时候说她不在床上。 　　你说说，这结婚头一天，她不在床上好好待着，乱跑什么呀！” 　　易忠海一脸黑：“先别抱怨了，赶紧找人，院里的人问了吗？” 　　“问了几个，都没见到她。” 　　“都去问一遍，说不定就有谁看见了，我去找几个人，到外面找找看。” 　　易忠海出了门，将傻柱喊起来，问明秦淮茹老家的地址，让傻柱去秦淮茹老家看看。 　　虽然离的远，但傻柱一听秦淮茹不见了，嘴一咧，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他之前还觉得秦淮茹这么漂亮的女人嫁给贾旭东可惜呢，要是秦淮茹真不同意了这门婚事，那他不是就有机会了？ 　　虽说有些对不住贾旭东， 　　但美人面前，谁还会在意这个？ 　　咳咳！ 　　傻柱放慢脚步，整理了一下衣服， 　　等会儿可能就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了，一定要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要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 　　至于回来报信， 　　离的这么远，自己晚两天不过分吧？ 　　傻柱嘿嘿的笑了起来。 　　院子里， 　　易忠海通知到不少人，让大家帮忙去外面找找， 　　这新婚刚一天，秦淮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以后这里可没什么安生日子了。 　　而且他们也彻底跟所有的荣誉无缘了。 　　关键是，随着询问的人越多，易忠海的脸就越沉， 　　院子里不乏天不亮就起来的人，但都说没见过秦淮茹， 　　而且几个早起买菜的人还说，他们出门的时候，大门还是反挂着的，这意味着没人比她们出去的早， 　　除非秦淮茹是跳墙头。 　　但先不说秦淮茹一个女孩能不能爬的这么高，就算能，明明可以走大门的情况下，她吃饱了撑着，才会特意爬墙头。 　　“去通知保卫科吧。” 　　半个小时后，易忠海语气严肃的道。 　　现在的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秦淮茹回老家了，一种是出事了。 　　回老家的可能性很小，那只剩下一种可能…… 　　“啪嗒！”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这闹的是什么事啊！” 　　昨天还欢天喜地、展望未来呢，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幅光景！ 　　院子里闹哄哄的，程治国没多久就被吵醒了， 　　倒是秦淮茹，依旧睡的死，半点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昨天两人忙到鸡都打鸣了。 　　秦淮茹刚开始还能XX一下，中间就成了求饶，最后就真的一动不动了…… 　　程治国自己倒是精力充沛， 　　毕竟体质本就异于常人，更何况还有系统的加成。 　　程治国没急着想办法应付外面的情况，掀开被子，开始大饱眼福起来。 　　昨天天黑，什么都看不见，这会儿可不一样了。 　　秦淮茹的娇躯一览…… 　　等欣赏够了，程治国才慢慢穿起衣服来， 　　他不可能一直将秦淮茹藏在屋里，而且时间稍微一久，被动的那方就变成了他。 　　这会儿他终于明白系统所说的“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多少有点显眼包， 　　但他又不是在乎脸皮的人。 　　“啊——” 　　程治国朝着门口，扯开嗓子就是一句惨叫声。 　　“你！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床上！” 　　程治国跳下床，还故意摔了一脚，起来后，撕扯了一下衣服，尽量让自己狼狈一些。 　　秦淮茹终于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庞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而且，她浑身酸疼，实在提不起精神想发生了什么，继而闭上眼又想沉沉睡去。 　　然而下一秒，她猛然睁开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 　　“呼！” 　　她猛然坐起身，上身的被子滑落，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秦淮茹彻底懵了， 　　一股巨大的绝望感袭上心头。 　　完了！ 　　院里的人同样被惊动了，纷纷朝程家看去。 　　“鬼叫什么！” 　　“说起来，还没问过程治国呢，不知道他见没见过贾旭东的媳妇……” 　　“那家伙一天天的睡到日上三竿，知道个屁！”许大茂满脸鄙夷。 　　贾旭东刚刚回到院子里，整个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人，他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难道，秦淮茹真的跑了？ 　　他就这么不堪，连一个乡下丫头都看不上他？ 　　贾旭东又愤怒，又悲痛。 　　然而他内心还是残留着一丝希望，希望秦淮茹只是找不到路，很快就会重新回到这里。 　　“嘭！” 　　程家的房门，猛然被拉开，程治国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 第6章 暴打贾家母子 　　“贾张氏！” 　　“贾旭东！” 　　程治国扑一出门，就指着贾张氏两人“痛心疾首”的道：“你们干的好事！” 　　贾旭东正难过着呢，见状不耐烦地道：“程治国，你发什么神经，滚蛋！” 　　贾张氏也懒得搭理程治国， 　　自家儿媳妇丢了，这家伙肯定是想幸灾乐祸。 　　不仅如此，刚结婚第一天，秦淮茹就不见了，他们贾家的脸算是丢尽了， 　　以后指不定多少人嚼舌根，说他们坏话呢。 　　然而他们不想搭理程治国，程治国却不打算饶过他们。 　　程治国三步并两步走到贾旭东面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整个院子清晰可闻，贾旭东踉跄的斜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 　　不止他，院子里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给贾旭东来一巴掌， 　　程治国这是疯了？还是不想过了？ 　　他没见识过贾张氏的手段？ 　　“姓程的！兔崽子！你想死是吧！” 　　贾张氏见儿子被打，登时就炸了，张牙舞爪的就朝程治国扑去。 　　“啪！” 　　程治国毫不客气，直接朝她脸上也来了一巴掌。 　　直接就把贾张氏给打傻了。 　　而四周的人神色更是怪异至极。 　　如果说刚才还有疑问，那么现在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程治国这家伙，真的疯了！ 　　“你好毒！” 　　不等两人发火，程治国指着贾张氏，又怒又惊的吼了一句。 　　随后又指着贾旭东说道：“你好狠！” 　　“我怎么也想不到，为了对付我，你们竟然用出如此歹毒、无耻的伎俩！” 　　“贾旭东！贾张氏！我唾弃你们！” 　　“你枉为人母！” 　　“你枉为人夫！” 　　“我呸！” 　　程治国一口唾沫直接吐到贾张氏身上。 　　易忠海嘴角抽了抽，既感觉莫名其妙，又感觉荒谬至极。 　　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还是说，一个四级工而已，就真让程治国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程治国！我草泥马！” 　　贾旭东终于回过神来，抄起拳头就朝程治国冲去。 　　“旭东！” 　　易忠海连忙快走两步，拦住他。 　　程治国出手打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是有错在先，更何况还打了贾张氏这个女人。 　　贾旭东要是还手，那就成互殴了， 　　程治国的罪责就少了些。 　　他正愁着怎么收拾程治国呢，如今程治国自投罗网，他当然不肯放过。 　　至于贾家母子被打，换个方式帮他们讨回来就是。 　　他朝旁边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连忙走上来，拉住暴怒的贾旭东。 　　“胡闹！程治国，你最好给我们一个说法！”易忠海这时候才沉着脸呵斥程治国。 　　“我给你们一个说法，是你们给我一个说法才对！” 　　程治国指着自己的房门，冷哼道，“看看他们俩个干的好事！” 　　不少人纷纷凑到程家门口，好奇的往里瞅，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事能让程治国这么愤怒。 　　难道贾张氏将他家给拆了。 　　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将隔夜饭都喷出来。 　　程家只有两间屋子，从正门往里看，是能看见里屋一角的，也能看到一点床头。 　　而此时的床上，一个女人正用被子裹着身子，捂着脸哭泣着。 　　程治国有媳妇了？ 　　没听说啊。 　　“怎么看着……有点像是……”说话的人瞥了一眼贾旭东，没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阎解旷噔噔噔的跑进屋，瞅了一圈，又噔噔噔的跑了出来，欢快的道：“是新媳妇！是旭东哥的新媳妇！” 　　“轰——” 　　整个院子顿时炸了锅。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声宛如油锅沸腾。 　　实在是眼前的一幕，太过震人心神了。 　　他们找了半天的秦淮茹，原来根本没出院，而是在程治国床上？ 　　什么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看这情况，说不定秦淮茹昨晚就出去了， 　　一夜未归！ 　　至于这一夜两人干了什么，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 　　众人看向贾旭东，满脸的同情， 　　刚娶进来的新媳妇，自己怕是还没动呢，就跑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了， 　　贾旭东怕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就是不知道秦淮茹藏着什么心思，是早有预谋，联合程治国一起气贾家的人？还是觉得跟着贾旭东没前途，另谋高就？ 　　但很快又有人意识到不对劲， 　　秦淮茹爬到程治国床上，不管怎么想，该发火动手打人的都是贾旭东才对啊。 　　程治国这么恼干什么？ 　　他打人干什么？ 　　众人更觉荒唐。 　　易忠海、刘海中几人也懵了， 　　怎么也没想到发生眼下这种情况。 　　他们连忙看向贾旭东，只见贾旭东双眼通红，拳头攥的紧紧的，推开众人，想要朝程家走。 　　“拦住他！” 　　易忠海慌忙道。 　　然而他们拦住了贾旭东，却忽略了贾张氏。 　　贾张氏走到程家门口，一眼就认出了秦淮茹， 　　秦淮茹用被子盖着身子，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贾张氏傻了， 　　她想过各种可能性，比如秦淮茹出了意外，比如秦淮茹偷跑回家了……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淮茹是去偷人！ 　　结婚第一天就偷人！ 　　而且偷的还是他们的死对头！ 　　她似乎听到了街坊邻居无情的嘲笑， 　　她似乎看到了所有认识他们的人，指着她的脊梁骨，嘲笑她儿子娶了个婊子，给自己头上戴上一层层草原。 　　贾张氏一屁股坐到地上，老泪纵横。 　　“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贾张氏嚎啕大哭起来，越哭越厉害，越哭越难控制。 　　“贼老天！我可怜的儿啊！” 　　贾旭东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他不相信大家说的话是真的，但母亲的反应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刻！ 　　原本应该躺在他床上的女人！ 　　他的媳妇！ 　　正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程治国！” 　　贾旭东目光猩红，猛然挣脱开众人的束缚，朝着程治国冲去。 　　“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第7章 程治国：我是受害人！ 　　贾旭东满脸癫狂， 　　犹如出笼的恶兽，一副生撕了程治国的模样。 　　其他人并不奇怪， 　　换成他们，他们也有杀人的心。 　　新媳妇被人占了， 　　还被戴帽子的人给当众打了一巴掌， 　　是个人都咽不下去这口气。 　　贾旭东要是不找程治国拼命，那才奇了怪。 　　“旭东！” 　　易忠海喊了一句，想要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贾旭东扑到程治国面前，一拳朝着他的门面砸去。 　　然而众人想象的，拳脚相加、大快人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程治国一脚踹出，后踢先到，直接踹在了贾旭东的肚子上， 　　贾旭东来得快，去的更快，双脚离地，倒飞两米，重重地砸坐在地上。 　　“嘭！” 　　沉闷的撞击声，像是夯在众人心头。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贾旭东年纪比程治国大，而且长年在轧钢厂干活，有着一把子力气，看上去也远比程治国要壮实， 　　按理说，这一刻倒下的该是程治国才对。 　　如果说前面的一巴掌是猝不及防，那这一脚，就真真切切体现出两人的差距了。 　　动手？ 　　似乎打不过…… 　　而与此相比，更让众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明明做了那么见不得人的事，程治国是怎么有脸还手的！ 　　他就真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程治国！” 　　易忠海也恼了， 　　程治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权威， 　　真以为他在这院子里能无法无天？ 　　“姓程的，老娘跟你拼了！” 　　贾张氏看着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儿子，比自家儿媳妇被人偷了还要恼怒，连滚带爬的站起身，一头朝程治国撞去。 　　今天她就是拼着这条命不活了，也要程治国好看！ 　　“保卫科来了！保卫科来了！”院门口有人高声喊道。 　　几个保卫紧接着走了进来。 　　这下不用易忠海教，其他人连忙跑过去拉住贾张氏，不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怎么回事？” 　　保卫科为首的一个壮汉皱眉问道。 　　“熊科长，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易忠海连忙上去打招呼，来的人是保卫科科长熊国正。 　　“易工。” 　　熊国正跟易忠海点点头，随即冷哼一声道，“你们院在我们保卫科都出名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找到我们头上，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这院子的水到底有多深，院管事竟然屁大的用处都没有。” 　　易忠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尴尬不已， 　　这话明显是在点他们。 　　“说吧，今天又发生什么稀奇事了。” 　　熊国正话音刚落，程治国就快步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用力甩了起来：“熊科长，你终于过来了，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为程治国做主？ 　　做哪门子的主？ 　　现在整个院子，最风光、享受最大的，就是他好不好。 　　熊国正眉头紧皱，刚想要抽手呵斥几句，又听程治国说道：“我叫程治国，昨天刚入职咱们厂，被评为了四级工。” 　　熊国正的手一顿，上下打量起程治国来。 　　进厂被评为四级工不稀奇， 　　稀奇的是程治国太年轻了。 　　这么年轻评级还这么高，要么是背后有人，要么就是真有实力。 　　背后有人的话，他未必惹得起。 　　真有实力的话，那潜力更大。 　　但无论哪样，与这样的人交恶，都是不明智的。 　　“说说，怎么回事？”熊国正态度缓和下来。 　　程治国指着贾张氏，悲愤的道：“这个恶毒女人，她让她儿媳妇，来破坏我的清白！” 　　熊国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易忠海等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程治国。 　　听听， 　　听听这家伙在口出什么狂言！ 　　贾张氏登时就炸了：“程治国，你放你娘的狗屁！” 　　“熊科长你不知道。” 　　程治国没理会贾张氏，痛心疾首的道，“我和贾家母子仇深似海，但大家毕竟在一个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了不将院子闹的鸡飞狗跳，我一直忍让着，却没想到他们为了报复我，竟然无所不用其极。” 　　“贾旭东这家伙昨天刚结婚，原本是高高兴兴的事，没想到他媳妇半夜钻到了我床上！” 　　“用心何其歹毒！为了对付我，连自己的名声、自尊都不要了！” 　　“连自己刚娶的新媳妇都不要了！” 　　“当然，我一把就推开了他媳妇，说这是另外……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破坏我的清白。” 　　熊国正眼角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来回应程治国的话。 　　“没想到他媳妇就是不肯走，硬生生的跟我缠了一晚上！” 　　“当然，这一晚我们可什么都没干！不信你们可以问问秦淮茹！” 　　屋里的秦淮茹捂着脸，哭的更凶了。 　　要不是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她还真以为程治国有那么纯洁！ 　　“但熊科长你也看到了，贾家母子为了对付我，一大早就聚集了一群人，美其名曰是要找秦淮茹，说到底，还不是想要堵我的门！” 　　“现在好了，这事闹的人尽皆知了！” 　　“这还让我怎么活！” 　　“以后谁见了我不得朝我吐一口唾沫，说我偷了贾旭东的媳妇？” 　　“但天可怜见，我就在自己屋里待着，门都没出！” 　　程治国突然一指许大茂：“许大茂，你说什么？你说我是男人，吃亏的不是我？” 　　“放你娘的狗屁！” 　　许大茂张大了嘴，一脸莫名其妙。 　　老子说什么了？ 　　老子掌嘴了吗！ 　　“我可还没结婚，被贾旭东的媳妇毁了清白，以后哪个媒婆敢给我说亲？” 　　“我还怎么娶媳妇！” 　　“这也就罢了，以后但凡院里谁家娶媳妇，那不都得防着我？” 　　“当然，我也不是惦记别人家的媳妇，就是在告诉大家一个事实，我的名声臭了！我的清白毁了！我的一世英名没了！” 　　“现在可是新时代、新世界，讲究人人平等，男女平等！” 　　“换成我新婚夜不陪着自家媳妇，跑到别的女人床上试试，我肯定要蹲大牢！” 　　“凭什么秦淮茹是女的，吃亏的就不是我了？” 　　“我就是受害人！” 　　“受到了贾旭东、贾张氏迫害的可怜人！” 第8章 贾家的脸，丢尽了 　　院里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要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匪夷所思的话。 　　程治国，享受了贾旭东媳妇的家伙，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他是受害者？ 　　如果这也算是受害的话， 　　问问整个院子里的男人，谁他妈不想被害！ 　　还真是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什么叫颠倒是非，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他们今天算是见到了。 　　“程治国，我……我去你马勒戈壁！” 　　贾旭东捂着胸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怒骂之后，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既有刚刚被踹的原因，也有被气的。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操他奶奶的！ 　　他费了这么大功夫娶来的漂亮老婆，到头来跑到程治国床上，结果还成了他陷害人了？ 　　谁他娘的拿自己媳妇的贞洁去陷害别人？ 　　程治国的脸有多大，值得他这么做！ 　　“我呸你个姓程的，你还要脸不要脸！” 　　贾张氏差点给气笑了， 　　之前都是她跟别人耍无赖，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别人耍无赖了， 　　而且这家伙比她还要无赖，简直满嘴喷粪！ 　　她儿媳妇被这家伙X了，这家伙反过来倒打一耙，将责任完全推到他们身上？ 　　不！ 　　不止推到他们身上，看这节奏，还打算让他们赔偿呢！ 　　“你怎么不说是我跟旭东亲自把秦淮茹送到你床上的，老娘要不要把新买的被褥也给你们送过去，好让你们暖和暖和！” 　　贾张氏越想越气，指着程治国的脸骂个不停，“我看就是你勾引我儿媳妇，你个丧天良的玩意！怪不得你爸妈死的早，你干了这么多亏心事，他们就是替你遭了天谴！” 　　程治国眉头拧起，脸上多了些冷意：“贾张氏，你脸是不是又痒了？” 　　“还想打我？来啊！来啊！” 　　保卫科的人就在这，贾张氏底气足的很，根本不怕。 　　这会儿已经没人拦她了，她直接将脸凑到程治国面前。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葩的要求。” 　　程治国一脸错愕，随后毫不犹豫，一巴掌扇了过去。 　　“啊——” 　　贾张氏惨叫一声，捂着脸转了两圈半，才堪堪停下身子。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贾张氏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疼的眼泪哗哗往下流。 　　“程治国！” 　　易忠海、刘海中同时呵斥出声。 　　熊国正也是一脸无语， 　　当着他的面打人，这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程治国！老子跟你拼了！” 　　贾旭东也彻底疯狂了。 　　今天他们的脸算是丢尽了。 　　媳妇被人霸占了， 　　自己和老娘还接连被打，他要是不跟程治国拼命，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个怂蛋、孬种， 　　他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胡闹！” 　　熊国正冷哼一声。 　　几个保卫连忙去挡住贾旭东， 　　然而贾旭东宛如待宰的猪一样，挣扎的力道奇大，几个保卫一时间也差点没控制住他。 　　没办法，几人只能将他按在地上，死死的压住。 　　贾旭东还在大骂着，眼泪鼻涕横流，脸上尽是让人觉得胆寒的愤怒和怨恨，似乎连五官都扭曲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滑稽感和荒谬感。 　　此时被压在地上的，难道不应该是程治国吗？ 　　“熊科长，你可别在意，我可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 　　程治国这才笑呵呵的对熊国正说道，“贾张氏将我害的这么惨，还敢这么嚣张，我要是不打她一巴掌，以后在这院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你说是不是？” 　　熊国正冷冷的瞥了程治国一眼，没有理会，看向周围：“都瞎凑什么热闹，该回哪回哪！” 　　随后又对易忠海说道：“易工，院里的院管事都有谁，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刘海中和阎埠贵走到易忠海身后，跟熊国正打了个招呼。 　　“去我家吧。”易忠海道。 　　他有些心力交瘁，今天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超出他的掌控。 　　原本还想替贾家出头呢，但贾家现在的脸面，已经被程治国踩到烂泥里了。 　　而毫无作为的他，威信自然也大受挑衅。 　　“将他们拉开，别让他们再闹了。”临走之际，熊国正又嘱咐了一声。 　　几个保卫朝程治国看来。 　　程治国见好就收，笑呵呵的道：“放心，只要她不将脸再伸过来，我怎么会再打她？” 　　几个保卫也忍不住眼角抽搐。 　　没见过这么贱的人。 　　易忠海几人进了屋，贾旭东母子被拖回来屋，程治国也回自己家了，院子里的人却不肯散。 　　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还这么稀奇，他们自然想继续看热闹， 　　至于熊国正的警告，他们又没犯罪，自然不在乎。 　　“你们猜猜，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好奇的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看这模样，贾旭东的媳妇估计是半夜走错门了，进了程治国的屋……” 　　众人看看贾家和程家的房子，认可的点点头。 　　两家的门挨着，而且构造一模一样，天黑的情况下，摸错门很正常。 　　“那秦淮茹摸错门，然后程治国就那什么什么了？他怎么不提醒不声？” 　　众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说话的人。 　　秦淮茹的模样，昨天大家都见到了，别说程治国，换成他们也不会出声提醒。 　　是秦淮茹走错门，又不是他们的错。 　　“狗日程治国！” 　　许大茂一脸羡慕嫉妒的骂道。 　　要是换成他，绝对将秦淮茹折腾的死去活来。 　　可惜啊…… 　　“不过这程治国也是的，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不够？竟然还动手打人，太无法无天了。”一大妈不满的道。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想想，如果程治国没有先发制人，那刚才说那番话、要动手打人的，就变成贾张氏和贾旭东了。” 　　众人细细一想，还真是。 　　自家媳妇没了，贾旭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贾张氏更是个有竿子就往上爬，没竿子也能杵几下的主，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将程治国榨干净不算完。 　　程治国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先发制人，用贾张氏的手段来对付贾张氏。 　　虽然恶心人，但无疑效果极佳。 　　要不然现在头疼难受的，就是程治国自己了。 第9章 怎么解决？ 　　易家， 　　熊国正看着面前一脸凝重的三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终于明白这三个老家伙为什么摆不平院子里的事了， 　　只是一个照面，他就感觉到了棘手。 　　刚结婚的新媳妇爬到别人床上，这种事，不说闻所未闻吧，但熊国正当了这么多年保卫，还真是第一次见。 　　关键是程治国还没什么责任，这就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先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吧。”熊国正道。 　　易忠海抽着烟枪，没有说话。 　　阎埠贵见状，主动道：“贾旭东呢，和秦淮茹是昨天结婚的，当时喝了不少酒，晚上睡的有些死。 　　早上起来后，发现秦淮茹不在家，就让大家帮忙找找。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等程治国跑出来之后，大家才知道，秦淮茹昨天在他屋里……” 　　“他妈怎么说？” 　　“贾张氏没进贾旭东的屋子，昨天准备睡下的时候，听秦淮茹要上厕所。” 　　“……” 　　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似乎都猜出真相。 　　“秦淮茹是哪里人，之前认识程治国？” 　　刘海中摇了摇头：“秦淮茹是乡下的，前不久来的四九城，之前住在亲戚家，来过院里一次，是与贾旭东相亲，当时并未与程治国碰面，至于两人是不是有私底下的接触，我们不清楚。不过就算两人认识……” 　　他没将话说完，但大家其实都明白什么意思。 　　就算两人认识，甚至早就暗通曲款，秦淮茹也不会干出这事。 　　要说这场事故里，谁的损失最大，那无疑是秦淮茹。 　　贾旭东虽然丢了面子里子，但大家顶多嘲笑他，不会指着他的脊梁骨骂， 　　秦淮茹就不同了， 　　新婚之夜走错门，上了别的男人的床，哪怕是无意的，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婊子、荡妇、ｘｘ、不知羞耻、没有下限…… 　　熊国正几乎能猜测以后大家往她身上扔的词，她走到哪里，就会被骂到哪里。 　　而且，出了这档子事，贾旭东是绝不可能要秦淮茹了，如果程治国也不要她，那秦淮茹这辈子就毁了。 　　只能再找个陌生的城市，完全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才能重新开始。 　　但那也有很多麻烦…… 　　所以说，秦淮茹串通程治国来羞辱贾家的情况，基本上不存在。 　　“既然情况是这样，那现在更重要就是如何处理。” 　　熊国正道，“贾家这边，肯定是不愿意善罢甘休的，但程治国的话，你们刚才也听到了。 　　虽然他说的有失偏颇，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本身确实没有什么错，哪怕他真的动了秦淮茹，也有很多足以说过去的理由。” 　　阎埠贵皱眉道：“可是他毕竟占有了别人的媳妇，哪怕是别人主动送上门，但他清醒的状态下，完全可以拒绝。而且如果秦淮茹知道床上的是他，肯定是不愿意的，这——无论是道德上，还是法律上，应该都不允许吧？” 　　熊国正摇了摇头：“你有办法证明程治国当时是清醒地吗，有办法证明他们同床了吗？就算有办法，你觉得秦淮茹就一定会配合你？” 　　秦淮茹已经走投无路了， 　　但凡她有一点脑子，就不会在这时候得罪唯一能拯救她的人。 　　阎埠贵沉默下来。 　　“所以与其我们在这里讨论谁对谁错，不如赶紧想解决的办法，要不然这个院子就别想安宁了。” 　　“熊科长有什么办法？”易忠海吐一口烟，问道。 　　这话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不打算再找程治国的麻烦，而是想办法解决麻烦。 　　对他来说，程治国的事只算小事，院子的事才是大事。 　　很明显，他之前纵容的行为，已经引得保卫科不满了，要是再让贾家和程治国闹下去，院子就彻底乱套了。 　　到时候他这个一大爷，说不定就得换人。 　　所以，先解决好眼下的事，再解决程治国。 　　一旁的阎埠贵见状，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法说什么。 　　事有轻重缓急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程治国这边好解决，虽然他叫的欢，但平白无故得了个漂亮媳妇，他这会儿估计正偷着乐呢。” 　　刘海中说道，“但他肯定是不想给贾家什么赔偿，所以才闹这一出。” 　　几人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贾家怎么可能不要赔偿。 　　彩礼给了，婚礼办了，结果到头来便宜了别人，贾旭东没有当街行凶，已经算是理智了。 　　要是再让他把媳妇白给人家，那不是生怕他不杀人吗？ 　　“先将秦淮茹带进来吧，问问她具体的情况。”熊国正说道。 　　“行，我去叫。”易忠海站起身。 　　…… 　　程家， 　　程治国回了屋，关上门，见秦淮茹还在那哭哭啼啼的。 　　“别哭了，跟着贾旭东那家伙有什么好的？” 　　他不耐烦地道，“我看过他的面相，那家伙是个短命相，要不了几年就要死翘翘了，到时候你天天面对贾张氏，再拉扯一大家子，还怎么活？” 　　秦淮茹抬头看了程治国一眼，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这家伙嘴里没一句真的。 　　“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回去试试看。” 　　程治国咧嘴笑道，“看贾家还接受不接受你。” 　　秦淮茹暗暗咬牙， 　　她自然明白自己的处境，抬头问程治国：“你肯娶我吗？” 　　“没兴趣。不过在屋里给你添副筷子倒是不难。” 　　秦淮茹虽然有些失望，但见程治国没有绝情的直接赶她出门，好歹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易忠海过来叫人了， 　　程治国也没嘱咐什么，任凭秦淮茹被带走。 　　秦淮茹一出门，院子里顿时又炸开了锅。 　　有看热闹的，有冷嘲热讽的，也有人朝她吐唾沫。 　　往前推个五十年，所谓的奸夫淫妇，被浸猪笼的只会是女方，如今虽然法律严明，讲究人人平等，但女性的地位其实并没有提高许多。 第10章 狮子大开口 　　“都围在这干什么，没事干了是吧！” 　　易忠海呵斥一声，带着秦淮茹进了自己家。 　　看着熊国正四人，秦淮茹紧张不已， 　　她明白，接下来的命运，就掌握在这四人手里了。 　　可能被赶出院子，也可能进监狱呆一段时间……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熊国正摆出一副吓人的态度，“是你自己不小心走错了屋，还是程治国强行将你拉进去的？” 　　阎埠贵听见这话，眼睛一亮，紧接着说道：“你不要害怕，实话实说就行，如果真是被胁迫的，我们绝对会让程治国付出代价，而且也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易忠海和刘海中同时看了阎埠贵一眼， 　　这话太露骨了。 　　熊国正也皱起眉头，忍不住冷哼一声。 　　他刚才的话只是正常的询问，但到阎埠贵嘴里，就有诱供的嫌疑了。 　　“不是他拉我进去的，也不是我自己走错了屋……” 　　秦淮茹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说完之后，她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我喜欢程治国，所以才去找他的。” 　　易忠海四人同时一愣， 　　但随即便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很显然，秦淮茹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无论是走错屋，还是被程治国拉进去的，眼下的情况就是，贾家是绝不可能接纳她了， 　　如果再得罪了程治国，那她也跟着完蛋。 　　相反，如果将责任主动揽到自己身上，那程治国就能摆脱一切责任。 　　连“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这个污名都不用承担。 　　更不要说什么法律责任。 　　“自从我见了程治国第一面，就喜欢上他了，只是贾家逼的急，而贾旭东又有稳定的工作，所以我才违着心思跟他结婚。” 　　秦淮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说的话却越来越快，“但就在昨天晚上，我想通了，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活个我喜欢吗？ 　　我不喜欢贾旭东，哪怕跟他在一起，也过的不高兴。 　　我喜欢程治国，但又怕他不愿意要我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女人，所以才半夜钻到他屋里……” 　　“呵！” 　　易忠海忍不住冷笑一声。 　　是气的。 　　他自然能听出秦淮茹在胡说八道，但嘴长在人家身上，他还能捂住不成？ 　　“秦淮茹，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刘海中叹了口气，“你可要想清楚，这种事可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的，贾家办了婚礼，现在你名义上就是贾旭东的妻子，他们这次花销不少。” 　　“我知道……我都知道……” 　　“啪嗒——啪嗒——” 　　豆大的泪珠从秦淮茹脸上滑落，掉在地上。 　　“我愿意将他们的彩礼还给他们……” 　　阎埠贵凝眉道：“那办婚礼的钱呢？贾家丢的面子呢？你以为这是儿戏？” 　　秦淮茹捂着脸，哭的更厉害了。 　　“就这么办吧。”熊国正突然道。 　　易忠海连忙道：“熊科长……” 　　熊国正摆摆手，制止易忠海说话：“我虽然对你们院里的人不熟，但从今天的事情能看出，这两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们想没想过，这件事最大的受害人是谁？” 　　“不是闹的最凶的程治国，也不是失去新媳妇的贾旭东。” 　　“而是我们面前的这位！” 　　“事情闹的越凶，对她的伤害就越大。” 　　“以眼下的情况来看，秦淮茹只能跟着程治国，咱们是可以想方设法的让程治国付出更多的代价，但之后呢？” 　　“她怎么办？” 　　“所以就按照她说的话来办理吧。”熊国正不容置疑的道。 　　易忠海三人沉默下来。 　　熊国正话说到这份上，他们要是再纠结程治国的过错，那就是与他不对付了。 　　得罪一个保卫科的科长？ 　　那可比得罪十个程治国还要严重。 　　“但贾家那边。”刘海中面露担忧。 　　秦淮茹的话，只会激起贾旭东更大的怒火，反而容易让事情更无法收拾。 　　“贾家的彩礼，必须还回去，至于婚礼钱……” 　　熊国正也开始头疼起来。 　　让程治国赔婚礼钱？ 　　以那家伙刚才的尿性，他愿意给才怪，而且程治国还没举行婚礼呢，就这么把钱出了，委实有点亏。 　　让秦淮茹拿？ 　　熊国正看看低头默默哭泣的秦淮茹，摇了摇头。 　　秦淮茹显然更拿不出来。 　　“你先出去吧。”熊国正对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来，放在桌子上：“这是贾家的彩礼。” 　　熊国正看着桌子上的五块，有些无语， 　　贾家可真够抠的。 　　秦淮茹出了门，又反手关上房门之后，这才擦拭掉眼中的泪水。 　　她脸上哪还有刚才悲伤欲绝的模样？ 　　只剩下一片惨淡。 　　但注意到院子里很多人看过来，她立马摆出一副潸然泪下的模样，而后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走进程治国的家。 　　“……” 　　不是贾家。 　　贾张氏和贾旭东很快被带到了易家， 　　扑一进门，贾张氏便又嗷嗷大哭起来，嘴里骂个不停。 　　“好了！” 　　刘海中呵斥道。 　　贾张氏又吭叽几声，这才停下来。 　　“放开他吧。” 　　熊国正对控制着贾旭东的几个保卫说着，随后看向贾旭东：“眼下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恼也没用，先想办法解决问题。” 　　他指着桌子上的钱，接着说道：“这是你们的彩礼钱，秦淮茹已经还回来了。” 　　贾张氏连忙跑到桌前，一把将钱攥进手里。 　　“就这么算了？”贾旭东咬着牙问道。 　　“当然不会。” 　　易忠海道，“经过我们的商议，秦淮茹会再赔偿给你们一百。 　　但你们也清楚，秦淮茹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慢慢还。” 　　“嘿！” 　　贾旭东冷笑一声，“她没钱，程治国有啊！Ｘ都被程治国Ｘ了，怎么，程治国还不肯为她拿钱？” 　　“而且一百不行，我要一千！” 　　这口张的够大，别说熊国正，就连易忠海三人也皱起了眉头。 　　“对对对！我们要一千，要不然这事绝对没完！” 　　贾张氏连忙道，“我们的脸都要丢尽了，一百块就想了事？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第11章 掀桌子 　　“一千太多了……” 　　熊国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贾张氏给打断了： 　　“多个屁，程治国手里有不少传家宝呢，当了肯定能落不少钱，要一千已经便宜他了。” 　　贾旭东咬牙道：“一千！一分都不能少！ 　　否则的话，程治国和秦淮茹也别想好过！” 　　他环顾易忠海四人，而后冷冷说道：“别忘了，在法律上，秦淮茹现在还是我的媳妇！我完全可以先将她拉回家，等以后再把她给休了！” 　　他咧着嘴，满脸阴狠：“到时候，看看程治国还愿不愿意要她！” 　　熊国正皱起了眉头， 　　贾旭东当然能这么做，但如此一来，程治国只不过是少了个送上门的媳妇，秦淮茹可算真的毁了。 　　“你们怎么看？”熊国正看向易忠海三人。 　　现在的情况很显然，程治国和贾家都将秦淮茹当成了工具，就看谁更不在乎了。 　　“让程治国也过来吧。”刘海中提议道。 　　熊国正点点头，警告贾旭东道：“等会儿你安分点，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贾旭东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片刻之后，程治国被喊了过来。 　　“呦，都在呢。” 　　刚一进门，程治国便笑呵呵的问道，“商量出应该给我多少赔偿了吗？” 　　贾旭东闻言，后槽牙又咬了起来，狠狠攥起了拳头。 　　他是真想打烂程治国的脸。 　　“让你过来就是商量这个。” 　　熊国正思索片刻，说道，“贾家这边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拿出一千块钱，他们就不再打扰你和秦淮茹的生活，如果不给的话，他们会将秦淮茹领回去。” 　　见过秦淮茹的相貌之后，他想赌一下程治国不舍得秦淮茹。 　　程治国嗤之以鼻：“还想让我赔钱，想屁吃呢，别说一千，一分都没有！ 　　想将秦淮茹领回去？好啊，等会儿我亲自给你送上门去。” 　　他可从来没将秦淮茹当回事， 　　秦淮茹确实长的漂亮，以后要是能一直享用，那自然最好，但玩一晚上也不亏。 　　“而且，你们似乎还没弄清楚自己的立场啊。” 　　程治国轻蔑的看着贾旭东两人，竖起一根手指头， 　　“第一，你真以为秦淮茹能随便让你们拿捏？就算你们结婚了，但只要她不愿意，你再动她也是犯法。所以别说老子不在乎她，就算在乎她，你们想威胁我也是无稽之谈。” 　　“第二，老子兜里的确有钱，而且还不少呢，但老子宁愿将这些钱全部用来跟你们打官司，也不会给你们一毛！” 　　“想跟我耍无赖？好啊，老子有的是时间奉陪！” 　　“哦，对了，还有你们三个老东西。” 　　程治国火力全开，调转矛头直指易忠海三人，“别他娘的整天掖掖藏藏，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老子不顺眼，想办法整我就行。 　　又想保名声，又想收拾人，跟婊子有什么区别？ 　　放心，老子也看你们不顺眼，所以一旦有机会，我也不会丝毫手下留情。” 　　易忠海三人脸上瞬间黑如泥潭， 　　“程治国！你干什么！跟我们耍什么浑！”易忠海怒声喝道。 　　真当他这个一大爷是吃素的？ 　　程治国掏了掏耳朵，满脸不耐烦：“行了行了，真以为当上一大爷，在这院子里就是天王老子了？” 　　“既然你们压不住贾家这两个无赖，那还商量个什么劲？趁早散场，去找能压场的人来！” 　　熊国正目瞪口呆， 　　之前他只觉得程治国无赖，但这时候才明白，这家伙嚣张起来，更惊人。 　　这他娘的是连他也不放在眼里了。 　　“程治国，你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熊国正阴着脸说道，“别以为这事你就没有半点责任，真要较起真来，你的问题也很大。”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熊科长，我可不是吓大的，不怕告诉你，我上辈子干的就是律师的活，讲法律？这屋里所有人加起来，也抵不上我一根手指头。” 　　说完摆了摆手，扭头就走。 　　他昨晚干的事，放在后世，妥妥的强X罪，但这个年代，顶多受点道德层面的谴责。 　　要是他装的楚楚可怜一些，还能收获一大波同情。 　　所以从头到尾，他都丝毫不虚贾家。 　　“哦，对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程治国突然转过头，朝贾旭东笑了笑，说道，“秦淮茹不愿意回你那，估计还得在我这里住一晚，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嘿！” 　　而后拉开门，扬长而去。 　　“程治国！卧槽尼玛！” 　　贾旭东忍耐的怒气再次爆发，朝着门口冲去。 　　几个保卫连忙拽住他。 　　熊国正揉着脑袋，有些想让手下放手，真让贾旭东去找程治国拼命。 　　就算被打个半死，他好歹也能趁机收拾程治国一顿。 　　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头疼啊。”他叹了口气。 　　没一个省油的灯。 　　易忠海三人各怀鬼胎， 　　贾家狮子大开口， 　　程治国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四合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竟然没一个好人。 　　全他娘的禽兽啊。 　　秦淮茹这个小白羊一头钻进来，还真是命运多舛。 　　他扭头看向易忠海三人。 　　三人的脸都无比阴沉，显然程治国刚才挑衅他们权威的行为，让他们动了很大的怒气。 　　如今国家实行军管， 　　院里评选出来的三个大爷有很大的权力，说是说一不二有些夸张，但真要针对院子里的谁，那那个人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估计很久没有人敢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是婊子了…… 　　“各退一步吧。” 　　熊国正说道，“贾家婚礼所花的钱，减去收份子所得，剩下的，你们和程家各自承担一半。 　　程治国那边，我去说。” 　　“不行！”贾张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就算补上那些，他们还是亏的， 　　不仅亏了钱，还亏个漂亮媳妇。 　　熊国正指着贾旭东说道：“我，还有易工他们，再帮他介绍一个对象，长相方面不敢保证一定比秦淮茹漂亮，但身份绝对比她要好，怎么样？”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要不然看贾旭东这模样，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12章 夺妻之恨 　　听熊国正这么说，贾张氏愣了一下，有些意动。 　　跟自家儿子传宗接代相比，赚钱对她来说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熊国正是保卫科的科长，易忠海三人本事也不小，如果他们能帮着做媒的话，找个家世不错的并不是难事。 　　唯一的问题，就是让程治国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都在一个院里，一想到以后总要面对程治国和秦淮茹那两张恨不得让人撕烂的脸，她就觉得难受。 　　但思虑片刻，她还是咬牙道：“可以，但不能这么便宜程治国，不算份子钱，办婚礼的费用，他要承担一半！ 　　这是我能承受的极限！ 　　我儿子长的不差，在轧钢厂也是三级工，前途无量，不愁找不到媳妇！” 　　说完紧张的看着熊国正，生怕他拒绝了。 　　别看她说的神气，打心底里也觉得自家儿子必成大器，但男子结婚的时间就这几年， 　　在该结婚的年龄段，贾旭东不会有什么大发展，想要找个好媳妇不容易。 　　熊国正一脸无语， 　　轧钢厂三级工一抓一大把，贾旭东算毛的前途无量。 　　程治国才勉强算得上。 　　不过以那家伙操蛋的性子，也未必能在轧钢厂待多久。 　　他看向贾旭东，想看看他的态度。 　　贾旭东自然想拒绝， 　　有秦淮茹珠玉在前，他现在根本看不上一般的女人。 　　但秦淮茹这种姿色可遇不可求，而且若不是她来自乡下，也不会嫁给他。 　　在城里找？ 　　能找出什么歪瓜裂枣来。 　　但秦淮茹那边已经没戏了，就算秦淮茹还愿意跟着他，他也会被恶心死。 　　所以与其揪着不放，不如接受现实，趁这个机会找个家世不错、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人。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熊国正松了口气，站起身来：“那就这么决定了，至于赔偿，我会尽量帮你们争取的，但你们也看到了程治国的态度，别抱太多希望。” 　　那家伙可是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主。 　　“易工，你们觉得怎么样？”他看向易忠海三人。 　　易忠海没说话， 　　他原本想趁这次机会收拾一下程治国，但熊国正一副和稀泥的态度，明显是想帮秦淮茹，他能说什么。 　　“没问题。” 　　刘海中笑呵呵的表态，“程治国那边，我也会帮着说和的。” 　　“那就好。” 　　熊国正头大如牛， 　　他今天就是心血来潮，想来看看这院里怎么这么多事， 　　却没想到摊上这么大的麻烦。 　　偏偏还不能视而不见。 　　没再去理会明显不大满意的易忠海两人，熊国正往外走去。 　　熊国正一走，易忠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哼了一声。 　　刘海中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看见。 　　阎埠贵问道：“怎么办？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 　　贾旭东咬牙切齿的道，“怎么可能算了，老子早晚要让那家伙付出血的代价！” 　　如果说贾家和程家之前的仇恨还只是小打小闹的话， 　　这一刻，已经是不共戴天了。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但他也不是对易忠海三人没有怨念，冷冷的瞥了三人一眼之后，朝外走去。 　　但凡这三个家伙有点用处，也轮不到程治国那么嚣张。 　　好歹也是院里的管事，厂里的八级工，却被一个保卫科科长压的一点脾气没有，垃圾玩意！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明白， 　　这院里，最不能招惹的那个人，就是他！ 　　感受到贾旭东的怨念，易忠海攥紧了拳头，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 　　熊国正来到程家，没直接找程治国这个炸弹，而是找到了秦淮茹。 　　“我想问一下你的想法。” 　　熊国正开门见山的道，“你是打算跟着程治国，还是……” 　　秦淮茹没有犹豫：“我跟着程治国。” 　　除此之外，她还能怎么办？ 　　“明白了。” 　　熊国正点点头，接着说道，“贾家那边已经同意放人了，回头你去跟贾旭东办离婚就行……” 　　“我和贾旭东还没来得及领结婚证。”秦淮茹说道。 　　熊国正一愣，随即面露苦笑。 　　原来是贾家也他娘的在唬人。 　　没领结婚证，名义上秦淮茹连贾旭东的妻子都不算，贾旭东根本没办法逼迫秦淮茹。 　　怪不得他愿意当媒人以后，贾家母子就不吭声了。 　　“没领结婚证，那就好办了。” 　　熊国正说道，“之后你愿意跟着谁，是你的自由，我们管不了，甚至公安也没办法强迫你什么。但有件事我还是要奉劝一下，以后你就要在这院子里生活了，会经常面对贾家母子。 　　他们可能放过你一时，但心里的坎过不去，总会有爆发的一天。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稍微给他们点补偿，让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别让冲突继续升级。” 　　秦淮茹羞愧的低下头：“我没钱……我家里也没钱……” 　　熊国正当然知道。 　　他刚才那话，其实是说给程治国听的。 　　余光瞥了程治国一眼，见这家伙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秦淮茹跟着他，后半辈子会过成什么样，简直难以想象。 　　“我知道，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打个欠条，然后慢慢还钱。” 　　秦淮茹面露犹豫， 　　她当然一分钱不想还， 　　但她刚才把责任全拢到自己身上，那自然要为之付出代价。 　　她想向程治国求救，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至少在现在，她跟程治国的关系，还没亲密到能让他出一大笔钱的地步，不仅如此，或许在程治国眼里，她也是个不懂自爱的女人。 　　稍微麻烦一点，程治国都有可能放弃她。 　　哪怕只是一丝可能，她也不能赌。 　　她无路可退。 　　“我明白了，我……我需要赔多少钱？”秦淮茹问道。 　　“五十。” 　　秦淮茹的脸一白， 　　五十，对她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 　　没有收入来源的情况下，她猴年马月才能还上。 　　“我……我会想办法的。”秦淮茹抿着嘴，缓缓说道。 　　熊国正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他能争取到的极限了。 　　如果是程治国的话，一个月的工资就差不多了，唯一的问题是，之后的日子，秦淮茹能不能驾驭的了程治国，让他心甘情愿的将钱拿出来。 　　“既然你同意，那就打个欠条吧。” 第13章 这就是那个穷光蛋？ 　　下午， 　　院子里逐渐恢复了安静， 　　熊国正已经走了，大家伙见没热闹看，很快也就散了。 　　“这事算是解决了？” 　　刘家，二大妈好奇的凑到刘海中面前，“我看秦淮茹没回贾家啊，难道以后就跟着程治国了？” 　　“要不然呢？” 　　刘海中嗤笑一声，“她回贾家那不是找打吗？” 　　贾旭东一身怒火正无处发泄呢，秦淮茹要是这时候回去，绝对被揍的半死。 　　“那程治国给了贾家多少钱了事的？” 　　“一毛钱没给。” 　　“呃——”二大妈有些不敢相信，“那贾家能同意？” 　　刘海中不耐烦地摆摆手：“秦淮茹打了个欠条，会还给贾家五十，另外，熊科长做媒，准备再给贾旭东介绍个不错的。” 　　二大妈张大了嘴。 　　这解决的方式——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难道他们针对的不应该是程治国吗？ 　　毕竟那家伙不仅跟秦淮茹进了洞房，占了秦淮茹的身子，还白白得了个老婆。 　　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一毛钱不用出？ 　　这也太划算了！ 　　易忠海几人能看的过去？ 　　贾家母子能忍受的了？ 　　“没办法。” 　　刘海中苦笑道，“他就是耍无赖，一分钱不愿意给，你能怎么着他？ 　　报警？之前人家不是说了，人家是受害者。 　　打架？贾旭东和贾张氏脸现在还肿着呢。 　　劝秦淮茹离开他，让他白欢喜一场？呵呵，秦淮茹现在跟个牛皮膏药一样粘着程治国，他甩都未必甩的掉。” 　　“这……” 　　二大妈有些发懵。 　　所以，贾家的两个疯子，院里的三个管事，还有一个保卫科科长，到头来都没能耐程治国何？ 　　“看着吧，这院里以后且乱着呢。”刘海中叹了口气，起身回屋了。 　　要知道，程治国现在可是一无所有，还能整的所有人没脾气， 　　以后呢？ 　　他成了四级工，有了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来源，以后在院里的地位，必然跟着水涨船高， 　　再等个四五年，要是程治国成了六级工…… 　　那易忠海还真未必能拿捏的住他。 　　“不对啊，程治国在院子里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之前没发现，这孙子这么阴险！” 　　刘海中狐疑的嘀咕道。 　　…… 　　“发生什么事了？” 　　一大妈回到屋，见易忠海脸色铁青，一副死了爹的模样，有些担忧的问。 　　易忠海没吭声，起身往外走去。 　　他得出去透透气， 　　要不然得跟贾旭东一样，想跑到别人家宰人。 　　…… 　　“你在家待着吧，我去厂里办入职手续。” 　　程家， 　　程治国对秦淮茹说了一句，打算出门。 　　纠纷没到一天就解决了差不多，其实他也有意外， 　　当然，后续的麻烦肯定不会少，但他不在乎。 　　真要是怕麻烦，他应该直接搬出四合院才对。 　　至于秦淮茹欠的五十块钱，他也没放在心上， 　　五十块不多，但要看给什么人，贾张氏母子要是能从他手上讹走一分钱，那他就可以改姓了。 　　当然，他也不会坐视不管，看着秦淮茹为难， 　　怎么着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女人不是？ 　　回头好好调教调教，早日让她达到十年后的段位，那样一来，这院子就热闹了。 　　秦淮茹听了他的话，面露担忧。 　　她怕程治国走了以后，贾旭东来找她算账。 　　但想想现在好歹也是法治社会，她又松了口气。 　　“厨房里有菜有面，饿的话自己解决。” 　　程治国裹了裹大衣，出门往院外走去。 　　听着他的脚步渐行渐远，秦淮茹鼻子一酸，泪水再次掉落下来。 　　虽然她也藏了不少心眼，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 　　好不容易嫁到城里来，她本以为以后的日子就是享福，却没想到刚一过来，就遭遇这么大的变故。 　　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以后连出门都不敢。 　　这还是轻的，程治国这家伙一看就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以后指不定怎么对她呢。 　　想想就让人绝望。 　　秦淮茹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过了许久，她内心的委屈才消散些许，深吸了一口气，抹干眼泪，起身往厨房走去。 　　昨天被程治国XX了一夜，今天又折腾了一天，她早已身心俱疲， 　　再不整点吃的，她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当然，她也没指望能吃上什么好东西， 　　结婚之前，她对院子里的情况多少也有些了解， 　　程治国无父无母，还没有工作，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也不为过，家里能有多少余粮？ 　　虽说今天听到有人议论他成了轧钢厂的四级工，但拿到工资也是一个月后的事，远水解不了近渴。 　　不过她在乡下吃的苦也不少，所以哪怕只是有点野菜，她也能对付对付。 　　这样想着，秦淮茹打开米缸， 　　然后看到了一缸的米。 　　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饿的出现了幻觉，重新盖上盖子。 　　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依旧是一缸米。 　　秦淮茹盯着米，怔怔出神起来。 　　她先是在自己腰上掐一把，确认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然后又忍不住将手往米缸里掏了掏，确认米缸里没有隔层，这些都是程治国拿来装样子的。 　　但她既不是在做梦，米缸也很深。 　　秦淮茹呼吸紧了一下，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面袋，慢慢挪过去打开， 　　里面是一袋白面，洁白无瑕。 　　程家的情况，似乎跟外界传得不一样啊…… 　　三天饿九顿？ 　　这么多米，这么多面，能饿着才是怪事吧？ 　　在她老家，一大家子，一年也未必能吃上这么多、这么好的米和白面。 　　而程治国就这么扔在了这里。 　　到底是谁说的他快要活不下去的？ 　　秦淮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突然觉得，如果每天都能吃上这些东西，哪怕昨夜意识到自己走错门了，她估计也会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吧？ 　　哦，对了，还有菜。 　　秦淮茹耐住激动的心，四下搜寻起来，很快看到了蒙着布的菜篮子。 　　她走过去，将布掀开，期待着里面能有新鲜的蔬菜， 　　然而里面并不是蔬菜，而是白花花、红彤彤的肉，一块一块随意的堆叠着，乱七八糟， 　　像是被人丢垃圾一样丢进去般。 　　秦淮茹的呼吸，猛的一紧。 第14章 我想当组长，你觉得怎么样 　　进厂的路上，程治国查看起系统的奖励来， 　　早在上午他掌掴贾张氏，脚踢贾旭东的时候，系统就提示任务完成了。 　　这次的奖励很丰富： 　　【小麦x1000斤】 　　【大米x1000斤】 　　【蔬菜x1000份】 　　【体质+10】 　　【驻颜膏+1（可维持当前容貌十年）】 　　【小金鱼+5】 　　体质和驻颜膏是个好东西，其他的程治国都有些看不上， 　　食物他系统里储藏了很多，根本吃不完，小金鱼的话，太过扎眼了，出门兑换很容易被查。 　　留到三十年后倒是问题不大，但程治国可不觉得这三十年自己一事无成，到时候还需要这些小金鱼来锦上添花。 　　所以，想办法现在用掉，才能利益最大化。 　　到了轧钢厂， 　　他很快办理了入职手续办， 　　毕竟是副主任亲自考核的，而且二十岁就被定为四级工，他昨天在厂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以并没有人卡手续，过程很顺利。 　　办好入职以后，他又被人带到了3号车间，分配了小组和具体的工作任务。 　　工作性质就是钳工，负责一些零件的加工、设备、制作的维修，例如常见的划线、锯削、钻孔、攻螺纹、机器矫正、弯形、研磨等。 　　分到的小组是7组，组长叫马素芹，三十多岁的女性，也是四级工。 　　厂里面，四级工基本上都担任的组长、副组长的职责， 　　这级别连厂里的管理层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为了方便统筹工作和管理才设置的。 　　事实上，大部分四级工倒是更愿意带徒弟，带徒弟好歹有点额外收入和奖励。 　　当然，程治国刚进厂，一个挨不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想法， 　　工级对他而言不是问题，但工级考核一年才两次，想要再往上提升工级，还需要等六个月。 　　即便如此，他升到八级，估计也用不了多久。 　　之后呢？ 　　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在轧钢厂上班？一个月一百块的工资，过一辈子？ 　　程治国可没那么无聊， 　　有系统，知道未来几十年的走向，要是不干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那重活一次也没什么意思。 　　先立个小目标，当上轧钢厂的厂长！ 　　到时候，院里那些人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说是这么说， 　　但轧钢厂的厂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用不了多久，国家就会确定工业化道路，到时候，钢铁行业将是国家的重点扶持行业。 　　轧钢厂的厂长级别，至少也得是正厅级。 　　程治国小学毕业（前身），属于既没有文化，也没有背景的人，直接就被一棒子打死了，别说厂长，想要走上管理层都难如登天。 　　但没关系，他有系统啊。 　　程治国这边刚被安排好工作，还没跟小组里的人混个脸熟，就直接出了车间，忙自己的事去了。 　　小组内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不愧是人才，就是嚣张。”一个男子笑呵呵的道。 　　“年轻人刚工作，不知道轻重，还以为在家呢，想干嘛就干嘛。” 　　“人家刚进厂就是四级工，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成八级工了，还在乎规章制度？” 　　“所以说年轻啊，技术提升，越往后越难，他成为四级工，说不定只花了四五年的时间，但要成为八级工，四五十年都未必够用。” 　　“嘘！大美女来了！” 　　“为那小子默哀……” 　　…… 　　建国初期，针对国营企业，国家继续沿用建国前“一长制”体制，也就是厂长拥有对厂内一切事物的最终决定权，并向组织负绝对的责任。 　　但厂长下，还有管理委员会和职工代表大会作为制约， 　　工厂管理委员会由厂长、副厂长、总工程师、工会主席、其他生产负责人和相当于以上人数的职工代表组成， 　　职工代表大会则对工厂的行政工作有检查、批评和建议权。 　　厂长、副厂长下，每个车间又有一个主任、三个分管的副主任， 　　副主任下，就是多的数不清的科长和副科长。 　　当上副科长，才算勉强踏入厂里的管理层，而当上主任，才算勉强摸到厂内高层管理人员的门槛。 　　3号车间的主任姓黄，兼任着副厂长的职责，还管着7号车间，平时除了开会、厂活动外，基本上很少出现。 　　真正的权力，掌控在三个副主任手里： 　　赵传开、周冼潮、李德江。 　　赵传开昨天已经见过了，算是技术出身，再加上管理能力突出，所以才升上去的，是车间内最有威望的一个。 　　周冼潮程治国也打听过，厂改革时空降下来的，正儿八经的朝中系。 　　至于李德江，也不陌生， 　　剧中半个大BOSS，调戏秦淮茹，忽悠许大茂举报自家老丈人的家伙。 　　程治国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李德江， 　　一个好色之徒，程治国不信他不贪财。 　　程治国直接来到副主任办公室，敲响了李德江的房门。 　　“进来。” 　　程治国推门而进。 　　“你是？”李德江皱眉。 　　“李主任，我是新来的员工，程治国。” 　　“程治国？” 　　李德江愣了一下，随后恍然笑道，“昨天晋升四级工的新人啊，还真是英雄出少年，怎么，工作上有问题？” 　　“工作没什么问题，我是来特意拜会一下主任。” 　　程治国伸手在背后捞了一把，从系统里拿出一包茶叶，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这是我家乡的茶叶，李主任尝尝。” 　　“哦。” 　　李德江没去看茶叶， 　　一个新人，还是从家乡拿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但随即便听程治国说道：“顶尖的信阳毛尖，一年也就出一百封，我托人拿到的。” 　　“哦？” 　　李德江眉头一挑，这才看向茶叶，面露喜色。 　　“哈哈，程治国小同志啊，来来来，坐坐坐。” 　　李德江顿时热情不少，招呼两声，假兮兮的笑着说，“你是新人，刚进厂，连工资都没领到，这么破费干什么？ 　　以后来我这里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人啊，最喜欢有朝气、有想法的年轻人。”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程治国咧嘴笑道，“是这样的，主任你也知道，我虽然刚进厂，但已经被评为四级工了，我听说咱们厂成为四级工以后就有资格评选小组组长了？” 　　“我想当组长，你看怎么样？” 第15章 我要捐赠物资 　　听到程治国的话，李德江一怔，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他就说一个新人怎么这么懂事，原来是别有用心。 　　找他要官来了， 　　呵呵，把他当成什么了。 　　一个小组组长而已，对他而言自然算不了什么，但一封茶叶就想办事，做梦呢。 　　“年轻人就是容易冒失冲动，你刚进厂，对部门和工作内容都不熟悉，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李德江冷笑一声，“而且，你一个刚进厂的人当组长，如何服众？” 　　“茶叶拿回去吧。” 　　这是开始赶人了。 　　程治国不以为许，伸出手，似乎要跟李德江握手，笑着说道：“如果我背后有李主任的话，那谁还会觉得我不能服众。” 　　李德江皱眉， 　　程治国是耳聋，还是眼瞎，非要他发火？ 　　但程治国的手随即摊开， 　　“李主任，你说是不是？” 　　掌心是一条小金鱼。 　　李德江瞳孔一缩，猛的站起身来。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见房门关着，这才松了口气，而后极其自然的同程治国握住了手，再次变脸：“哈哈，你说你啊，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 　　随后抽回手，已经将小金鱼摸走了。 　　他重新坐下，笑呵呵的道：“厂里本来就有政策，要给四级工身上加点担子，多为厂子做点贡献嘛。 　　年轻人有冲劲啊，既然你不怕苦不怕累，那行，回头我跟组织上申请一下，给你加点任务。” 　　这就算成了。 　　程治国笑道：“那就有劳主任了。” 　　“说什么呢，栽培、提拔厂内有能力、有抱负的年轻人，不正是我这个副主任的职责嘛。” 　　李德江指了指程治国，又指了指自己，“咱们都是为了厂子，都是为了人民。” 　　程治国朝李德江竖了个大拇指：“还是李主任觉悟高啊。” 　　“行，那李主任你继续忙，我刚进厂，不能离开太久，先回车间了。” 　　“去吧去吧，好好干，我看好你。” 　　李德江摆摆手，看着程治国转身离开，笑呵呵的伸手摸向兜里的小金鱼啊。 　　有钱啊， 　　才上班第一天，一分钱没领呢，就送出这么一份大礼， 　　这程治国哪是来赚钱，分明是来当散财童子的。 　　关上房门，程治国揉了揉脸，搓掉脸上的假笑， 　　奶奶的，重新创业就这点不好， 　　是条狗从你面前经过，你也得先笑一笑。 　　李德江这种愚蠢又贪婪的玩意，到底是怎么撑过这几十年的？ 　　背后的人这么好使？ 　　不过如今要想走歪门邪道，他也只能找这些歪门邪道上的人， 　　但程治国也没打算一直与虎谋皮， 　　人的贪婪是无限的，他能给的越多，李德江以后想要索求的就会越多。 　　而且这是个定时炸弹，一旦爆炸，肯定会连累他。 　　所以他利用李德江正式踏入管理层的时候，就是两人正式决裂的时候。 　　不然的话，离的越近，被爆炸波及的就越狠。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给这个炸弹上两道保险。 　　程治国朝着党支部的工作去走去， 　　想要走向管理层，入党是硬性要求。 　　而国家实行军管的这段时间内，无论哪个厂，党支部和保卫科都是超然的存在。 　　保卫科就算了，权力虽然大，但基本上不参与厂内管理， 　　党支部不同，厂里方方面面都有他们的影子，虽然很遭人嫌，但无可否认的是，至少在55年之前，他们的权力很大，大到足以跟厂长分庭抗礼。 　　就算是以后取消了军管，国家开始真正的放权，党支部的作用也举足轻重， 　　毕竟是国姓。 　　程治国真正的重心，是这个。 　　走进办公室，他笑着问里面的科员：“孙书记在吗？” 　　“孙书记。”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椅子上坐起来，疑惑地看向程治国：“你找我？” 　　孙秀丽， 　　党支部副书记。 　　孙秀丽容貌很有特点， 　　细长眉，丹凤眼，五官还算精致，相貌也不差，但整个人的气质很冷， 　　怎么说呢，第一眼看过去，就会给人一种X冷淡、不通人情的感觉。 　　如果他敢像对付李德江那样递过去一条小金鱼，孙秀丽怕是会直接砸在他脸上。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程治国打听过她，作为党支部的孙秀丽，是厂子上上下下谈起来，都会色变、忍不住冷哼一声的存在。 　　不过他找的就是这样的人。 　　越是负有正义感的人，越是执拗， 　　如果这个执拗的人觉得你是个好人，那就算全世界都唾弃你，她也会帮你出头。 　　而现在程治国要做的，就是让孙秀丽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虽然他确实是一个好人…… 　　“孙书记，我是刚入厂的新人，想申请入党。” 　　“申请入党直接找小刘就行，找我干什么？”孙秀丽下意识以为程治国想走后门，忍不住冷哼一声。 　　“我的情况不太符合入党的要求，需要特别审批，所以才找孙书记。” 　　“是吗？” 　　孙秀丽想了想，道，“那你过来吧。” 　　程治国走到孙秀丽办公区前坐下，将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孙秀丽又详细的问了几个点。 　　“你的情况倒不是不符合，只是没有太大的优势而已，而且来厂的时间太短。” 　　孙秀丽道，“这样，你先去团支部那里申请成为团员，之后再来这里递交申请表。 　　你是四级工，等个几年，还是很有希望的。” 　　等个几年，黄花菜都凉了。 　　“我想给组织上捐赠一笔物资，当做立功表现，这会不会对我入党有帮助？” 　　孙秀丽怪异的看了程治国一眼， 　　这家伙的功利性太强了，人家捐赠物资都是一副不求回报的模样，他倒是直言不讳。 　　不过能大大方方说出来，也算坦荡，倒也不惹人厌恶。 　　孙秀丽点点头：“组织上会综合考虑你的工作表现和对人民做出的贡献，一定程度上会给予优待。” 　　但小打小闹的，顶多能让程治国入党少些阻碍，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程治国点点头， 　　他要的就是孙秀丽这句话。 　　“物资就在外面，孙书记找人搬一下？” 　　“什么物资？” 　　“一些粮食。” 　　“小刘、小顾，你们俩儿跟我来。” 　　孙秀丽喊了两个年轻人，也没多叫， 　　程治国刚入厂，工资都没发，能有多少钱买粮食？ 　　所谓的捐赠，估计也就是象征性的。 　　程治国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带着三人往外走。 　　“就在前面。” 　　拐了个弯，带着三人走到一个少有人经过的空地处，程治国指着前面堆成墙的粮食说道，“这些就是。” 第16章 消失一天，院里变天了？ 　　孙秀丽三人顿住脚，看着面前宛如小山的物资，慢慢张大了嘴。 　　眼中尽是震惊， 　　脸上也被惊愕填满。 　　一袋袋、一排排， 　　别说两个人，就算二十个人，也得搬好几趟。 　　孙秀丽看向程治国，怀疑他是不是刚打劫了粮仓。 　　“这些……都是你的？” 　　“是啊。” 　　程治国笑着说道，“有点多，家里也吃不完，怕放时间长了发霉，干脆捐给组织。” 　　孙秀丽沉默下来， 　　是吃不完， 　　放谁家能吃完？ 　　只是她很疑惑，程治国进厂难道不是为了赚钱吗？ 　　捐出来的这些东西，他一年也未必能赚回来吧。 　　所以，他这工作干个什么劲？ 　　但孙秀丽很快皱起眉头来：“我能询问一下，购买粮食的钱，是从哪来的吗？” 　　程治国将手放在嘴边，凑到孙秀丽耳边，想要说悄悄话。 　　孙秀丽明显受不了这么亲密的行为，下意识躲开了，有些不自然的道：“正常说就行。” 　　程治国也不觉得尴尬，笑道：“我家里有个传家宝，被我当了，换的钱全买了粮食，商行那边粮食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分两批给，回头我会继续以捐赠的名义运过来。” 　　粮票、布票之类的，要到55年才施行，这年头还能拿钱直接买，省事不少。 　　还有？ 　　孙秀丽三人面面相觑。 　　这家伙的传家宝到底多值钱， 　　这么值钱的传家宝，说当就当，还把当的钱全捐了？ 　　还真是个败家子。 　　三人心里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不过捐赠的量这么大，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孙秀丽让小刘两人喊更多的人过来，然后对程治国说道：“你跟我来，填个捐赠单，至于你入党的事情，组织上会认真考虑的。” 　　入党申请，资质是硬性要求，你不是工人阶级，又或者说往上数三代，站队有问题， 　　那你把底裤捐出来也没用。 　　就像娄半城。 　　但程治国的父亲是轧钢厂的工人，他本人也进了轧钢厂，那身份这一项就没了阻碍。 　　剩下的，就是积极性、觉悟性等思想问题， 　　不过这些程治国已经证明了。 　　但也不是说程治国捐赠了，就立即同意他的入党申请，那样的话显得他们就是为了这批物资一样。 　　怎么也得等一段时间，看看程治国在厂里的表现。 　　孙秀丽觉得，可以推迟个一两年，或者等程治国晋升到五级工，有了说得过去的理由后再说。 　　到时候她再特事特办，尽快同意程治国的入党申请。 　　填完捐赠单，又填了一份入团申请、一份入党申请之后，程治国就离开了。 　　他也没指望立马就能入党， 　　不耽误他从组长调到科长的位置上就行。 　　至于另一个保险， 　　还不到时候。 　　…… 　　四合院， 　　入夜， 　　傻柱终于从乡下赶了回来。 　　一整天都在跑，哪怕他精力充沛，这时候也是浑身疲惫，累的跟狗一样。 　　然而跟身上的疲惫相比，心灵上的疲惫让他更难受。 　　秦淮茹没回老家…… 　　这让他满心的期待全部落空。 　　他怕秦淮茹真是买菜摸错了路，这时候已经回了贾家， 　　又或者真出了意外。 　　所以他片刻不敢耽搁，赶紧回了四合院。 　　到了院里，他先回家看看何雨水， 　　一天不在，何雨水别给饿着了。 　　“哥，你回来了。” 　　这时候的何雨水，刚刚八岁，还是个小丫头，说话带着点奶声奶气。 　　“吃饭了吗？” 　　“吃过了，在一大爷家吃的。”何雨水说道。 　　“那就好。” 　　傻柱转身就要去易忠海，想告诉他秦淮茹没回家的消息。 　　“哥，你去干嘛？”何雨水快步跟了上去。 　　“去一大爷家。” 　　“一大爷今天很生气，你可别招惹他。” 　　“生气？谁气他了？” 　　“贾旭东，还有程治国。” 　　傻柱脚步一顿，转过头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招惹一大爷了？” 　　何大清离开的这段时间，易忠海和一大妈可没少帮他们。 　　傻柱早将易忠海当亲人了， 　　贾旭东和程治国要是不长眼，那他就教训教训这两货！ 　　“贾旭东的媳妇被程治国抢走了，他们两个还打架了呢，一大爷管不住，就很生气，还摔碎一个碗呢。” 　　傻柱心中猛的一突。 　　贾旭东的媳妇？ 　　秦淮茹？ 　　被程治国抢走了？ 　　什么鬼！ 　　傻柱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道：“你先回屋睡觉，我去看看。” 　　说完匆匆往易家走去。 　　“一大爷！一大妈！” 　　傻柱刚推门走进屋，就被一大妈拦住了： 　　“瞎吼什么，你一大爷刚进屋，别烦他了。” 　　“一大妈，我去了秦淮茹的老家，她没回家……院里发生了什么？” 　　一大妈叹了口气：“还能发生什么，一堆子烂事呗。” 　　她拉着傻柱坐下，问道：“吃饭没，没吃我给你热点去。” 　　傻柱哪还有心情吃饭，摇了摇头，继续问：“一大妈，究竟怎么回事？” 　　“秦淮茹没走丢，是昨天晚上走错门了，进了程治国的屋，跟他睡了一夜。”一大妈一句话概括了事情的经过。 　　傻柱顿时张大了嘴。 　　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挠挠头，不敢置信的问道：“一大妈，你是说，秦淮茹昨天和贾旭东结过婚以后，晚上跟程治国……”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一大妈拍了他一巴掌：“瞎比划什么。” 　　“确实是这样，秦淮茹跟贾旭东的事算是黄了，估计以后就得跟着程治国了。” 　　我靠！ 　　傻柱气的鼻子都歪了。 　　合着贾旭东忙活来忙活去，到头来全便宜程治国了？ 　　那他累死累活的跑这一通又是为啥？ 　　锻炼身体？ 　　狗日的程治国啊， 　　这种好事怎么就轮到那家伙头上，没轮到他头上！ 　　想想程治国住的地方，再想想自己住的，傻柱后悔不已， 　　早知道住在那两间破房里还有这好处，那他拼了命也要跟程治国换啊。 　　一想到秦淮茹那俏美绝丽的面容，姣好的身段，傻柱就心痛不已。 　　苍天无眼啊！ 第17章 去暖床 　　“那贾旭东能愿意？” 　　缓了好一会儿，傻柱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转而问道。 　　“那能愿意吗，今天闹了好久呢，保卫科科长过来都没用。” 　　一大妈叹了口气，“不过也没斗过程治国。” 　　“什么意思？” 　　这种事程治国明显理亏啊，他还能在贾家面前直起腰来？ 　　“要不说程治国混蛋呢。” 　　一大妈将今天早上的事情讲了一遍， 　　还讲了程治国拍桌子骂易忠海三人的场景。 　　把傻柱都给说懵了。 　　简直颠覆三观！ 　　程治国这么勇？ 　　抢了人家老婆，还将人给打了一顿， 　　打贾旭东也就罢了，连他妈都打！ 　　这…… 　　贾旭东那身板看着打架应该不虚啊，没想到是个垃圾，连程治国都对付不了。 　　要是他在，肯定能将程治国打的满地找牙， 　　顺便也能顺顺心里的气。 　　苍天无眼啊。 　　想到秦淮茹的模样，他心里又窝气了。 　　“一大爷就是因为这事生气？” 　　“可不是嘛，以前这院里谁敢这么跟他说话？”一大妈又叹气了。 　　“收拾他啊！” 　　傻柱磨拳霍霍，“这院里什么时候轮到姓程的猖狂了？他嚣张，那就压的他抬不起头，实在不行，直接赶出去！” 　　一大妈苦笑：“哪有这么简单。” 　　易忠海当公证人的事，她也清楚的， 　　这事是他们理亏。 　　“而且程治国现在是四级工，腰杆子比以前硬，不是说赶就能赶的。” 　　管理这一片的保卫科隶属轧钢厂，以前或许会偏帮一些，但现在就得一碗水端平。 　　“四级工？这事是真的？” 　　傻柱心里一万匹马奔腾。 　　怎么一天没回来，全他娘的是糟心事。 　　他之前学艺的鸿宾楼，现在已经关门了， 　　他进了轧钢厂食堂，但是从最低级的九级干起的，一个月十几块钱。 　　程治国刚进厂就是四级，工资超他一倍还要多！ 　　娘操的，那小子以前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凭什么起点这么高？ 　　没天理！ 　　“行了，你跑了一天了，赶紧回去歇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一大妈道。 　　傻柱见这会儿易忠海也不出来，知道是跟他说不上话了，没办法，只能无奈的起身走人，唉声叹气的出去了。 　　路过贾旭东家门口的时候，见他们屋里亮着灯，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怂蛋！” 　　要是他媳妇被抢走了，他早就提着刀跟程治国拼命去了。 　　哪跟贾旭东似的，还能睡得着觉。 　　又扭头看了一眼程家，见里面的灯也亮着，他脑海中瞬间浮现秦淮茹在程治国X下…… 　　狗日的， 　　苍天无眼啊！ 　　…… 　　贾家， 　　自从从易家回来以后，贾旭东就在正屋坐着，坐了一天了， 　　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贾张氏喊了好几回也没用，偷偷抹了半天的泪。 　　“姓易的不是东西，程治国打咱们娘俩的时候，他不让人拉着程治国，竟然拉着咱们，这就是拉偏架！” 　　将中午的饭热热放到贾旭东面前，见他依旧没有动的意思，贾张氏又哭了起来， 　　边哭边数落起院子里的人， 　　“他肯定是收了程治国的好处，要不然为什么不让程治国赔钱。” 　　“搞了个五十块钱的欠条，打发叫花子呢。还是签的秦淮茹的名，真以为我们是傻子？” 　　“我明天就去闹，去厂里闹！去公安局闹！” 　　“我就不信了，这朗朗乾坤的，还找不到人还咱们公道了。” 　　“还有刘海中和阎埠贵，没一个有用的东西，三个老东西，平时耀武扬威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今天怎么全哑了？” 　　“说不定他们全拿了程治国的好处，根本没帮咱们的意思！” 　　“狼心狗肺，你爸还在的时候，对他们多好？” 　　“还有秦淮茹那个臭婊子！她一个乡下丫头，要不是咱们要她，她怎么可能留在城里面。 　　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她得去大街上要饭去！程治国那个死东西能给她什么？ 　　没有名分，没有收入，到时候让她哭着跪着求我们！” 　　“儿子，娘回头就给你找个更好的，让那些想要看笑话的人看看，我们家旭东优秀着呢，有的是女人上赶着要嫁给你。” 　　“你娶秦淮茹，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她不懂的珍惜，那是她有眼无珠！” 　　“还有，你争口气，早点升到八级工，所有人见了你都得点头哈腰的！那时咱们还用看易忠海他们的脸色？” 　　“程治国不是进轧钢厂了吗？你就压的他抬不起头，让他以后见了你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嘭！” 　　贾旭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恼怒的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吓了一跳。 　　但贾旭东终究没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贾张氏身上，起身往里屋走去 　　片刻之后， 　　一道狂暴的怒吼声从屋里发出。 　　“啊！” 　　随即便是砸东西的声音。 　　贾张氏慌里慌张的往屋里走，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儿子？儿子！你可别吓我啊！你打开门，让妈进去好不好！” 　　贾旭东没有理会，疯狂砸着屋内能看到的一切。 　　“程治国！老子早晚一天要弄死你！” 　　“啧。” 　　从厂里回来的程治国，恰好听到贾旭东的怒吼声， 　　他不屑地笑了笑，往自家屋里走去。 　　进了屋，见秦淮茹坐在小板凳上，正在正屋里泡脚。 　　看到他的时候，秦淮茹面色一慌，连忙抬起脚，也不管脚上的水，穿上鞋，手足无措的站起身。 　　“你回来了。” 　　程治国也没管她，嗯了一声。 　　“我做好饭了，你吃点吧。” 　　程治国依旧没应声，但人却走到桌子旁。 　　秦淮茹蒸了馒头，做了两个菜，怕馒头和菜凉了，还特意在上面盖了个小被褥。 　　程治国掀开被褥，打开菜上面扣的碗，见是一荤一素。 　　“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不合你口味的话，我再去炒一遍。”秦淮茹紧张的道。 　　“不用了。” 　　程治国坐下，开始吃饭。 　　随后他又指了指柜子说道：“里面放着新鞋，都是我的号，你拿一双先穿着。” 　　“不用不用，我……我不出门。” 　　程治国皱眉，嗤笑一声：“别误会，我可不是怕你冻着，是让你擦干净脚，去给我暖床。” 第18章 小心车胎别被割了 　　秦淮茹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还有苦楚。 　　她什么也没再说，从柜子里随便拿出一双鞋，擦干脚换上以后，又乖乖走到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没有脱衣。 　　程治国吃完饭后，将碗筷扔下，洗了个脚，在炉子上重新烧上水后，就走到床边，打算睡觉。 　　秦淮茹连忙掀开被子，爬了起来。 　　“被窝里有些热了，你去睡吧，我……我睡外面。” 　　“怎么，我屋里的床不够大？” 　　“不是……我们还没结婚……” 　　“呵。” 　　程治国冷笑一声，勾起秦淮茹的下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以为躲个一两天就能改变现实？ 　　你的那点小心思，对付熊国正那种人还行，想要对付我？想多了。” 　　秦淮茹脸微微一变，连忙摇头：“我……我没有，你……你昨天太疯狂了，我全身都是疼的。” 　　“是吗？” 　　程治国也懒得跟她废话，掏出一块钱，指了指床里面的位置，“睡一晚，给你一块钱。” 　　秦淮茹面露错愕，眼上蒙上了一层雾水。 　　但想想签下的欠条，她终究没再说什么，乖乖的爬上了床。 　　“衣服脱了。” 　　秦淮茹抿着嘴，缓缓解开扣子。 　　又是一个不眠夜…… 　　…… 　　清晨， 　　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躯，早早起来， 　　她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到处都是疼的。 　　下床的时候双脚一软，差点没有跪倒在地。 　　扭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得程治国，她欲哭无泪， 　　这个畜生。 　　八百年没见过女人吧！ 　　咬着牙，她一步一步的挪进厨房，开始做饭。 　　虽然程治国对她的态度很强硬、很冰冷，但她却不敢有任何疏忽。 　　她在这里一无所有， 　　一旦程治国抛弃了她，那她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所以，她要有留下来的价值。 　　如今可以靠身子和容貌，但以后呢？ 　　程治国总有玩够的那一天，到时候还会看得上她这个乡下丫头吗？ 　　所以，哪怕有可能只会获得同情，她也要在程治国的生活里，留下重重地痕迹。 　　还有， 　　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 　　秦淮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幸好，程治国在这方面，毫无节制。 　　做好早饭后，秦淮茹将程治国叫了起来。 　　热水、牙刷、牙膏都备好了， 　　程治国就像大爷一样，享受着秦淮茹无微不至的服务。 　　这日子，很不错。 　　回头跟贾旭东分享分享…… 　　吃完早饭后，程治国没急着去上班，而是在正屋里转悠起来。 　　看看桌子，又看看锅碗瓢盆， 　　时不时还举手作几个动作，看得秦淮茹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壮着胆子问道：“你在干什么？” 　　程治国没回应，找来一个薄木板，在上面钉了七八个钉子，穿透木板。 　　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下，他这才对秦淮茹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会算卦吗，这是真的。” 　　“哦，对了。” 　　程治国从兜里掏出二三十块钱，扔到桌子上，“自己去买双鞋，再买几件新衣服，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别出门的时候让人以为我连个女人都养不起。” 　　见秦淮茹一脸错愕，他又说道：“别想着自己留些，回来我检查，剩下的钱，无论多少，都还给我。” 　　随后便悠悠的出了门。 　　秦淮茹看着桌子上，团成一团、没有任何被爱惜的钱，一时有些恍惚。 　　这些钱，够贾旭东一个月的工资了吧？ 　　程治国，就这么扔给自己了？ 　　他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又是从哪来的？ 　　…… 　　“呦，老阎，上班去啊，这自行车不错啊。”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程治国碰到了刚从屋里推出自行车的阎埠贵。 　　自行车很新，刚到手没几天，阎埠贵宝贵的很，根本不敢放在外院，每天都推进屋里。 　　今年7月份，国门市建立了属于我国的第一家自行车厂，自行车开始大规模量产。 　　某些政府部门和教师行业是第一批受惠的人，交一半的钱，就能认购一辆自行车， 　　阎埠贵当老师的年头不少，如今压力也不大，咬咬牙买了一辆，成了院里最风光的人。 　　但其实红星小学离这里只有两公里远，根本用不上自行车， 　　不过这阻碍不了阎老师风雨无阻的骑他的自行车，而且每次遇到人都生怕撞到别人似的，打半天的铃。 　　既然碰到了，程治国自然要“捧”两句。 　　然而阎埠贵昨天才被他骂，哪愿意搭理他，闷哼了一声，骑上车子就走了。 　　“停放的时候小心啊，这人坏事干多了，难免就会得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割轮胎了！”程治国高声提醒道。 　　阎埠贵猛的捏住手闸，差点没从自行车上栽下去。 　　前天中午他回家吃饭，自行车在院里停了一会儿，车胎就被人割了， 　　他就说是哪个混蛋玩意干的，原来是程治国！ 　　阎埠贵气的鼻子都歪了，车子买过来才几天？原厂轮胎就没了，还让他又出了一把血。 　　等着瞧吧， 　　你以后别有儿子， 　　但凡你儿子上了学，我就让他体会一下人心的险恶！ 　　阎埠贵憋着怒火，重新踏起脚踏，骑车走人，懒得跟程治国这种无赖逞口舌之勇。 　　贾家， 　　贾旭东打算出门，听到程治国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等了好一会儿，确定程治国走远之后，他才拉开门走了出来。 　　没想到恰好撞见易忠海也推门而出， 　　不用想，肯定也是躲程治国的。 　　两人脸上同时冒出一丝不自然， 　　以前他们哪会将那家伙放在眼里，现在却要避着走， 　　不过想到程治国就是一坨屎，两人只是不想闻到味，而不是惧怕，心里才好受些。 　　“师父。” 　　贾旭东主动打招呼。 　　虽然对易忠海心存很大的怨念，但易忠海是他的师父，在厂里也是七级工，需要他仰仗的地方不少， 　　就算要报复，那也得等以后翅膀硬了再说。 　　易忠海点点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昨天丢人的可不止贾旭东，还有他， 　　如今安慰有什么用？不过是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罢了。 　　“走吧。” 　　易忠海当先往外走去。 第19章 大美女马素芹 　　“呦，贾旭东，新婚快乐啊。” 　　贾旭东刚出门没多久，就听有人恭喜道。 　　这锣鼓巷前前后后，基本上都互相认识，平时见了本身也都有打招呼的习惯。 　　贾旭东听了心中邪火噌的一下蹿了起来，还以为有人是在奚落他。 　　但看过去才发现，恭喜那人一脸真诚，似乎丝毫没有别的意思。 　　不过越是真诚，越是讽刺， 　　越是让贾旭东觉得难受。 　　他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问好的人一脸莫名其妙，脸也黑了下来：“易大爷，这贾旭东吃了炮仗了，还是说觉得自己娶个乡下丫头了不起，鼻子长到天上去了！” 　　易忠海苦笑一声，也没搭理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闷头离开。 　　“搞什么，一院子的神经病啊！” 　　但有不知内情的，就有知道的， 　　贾旭东还没走远，又碰见几个年轻人， 　　“嘿！旭东，去上班？听说你媳妇被程治国那家伙抢走了，是不是真的吗？” 　　院子里都有小团体，更别说整个巷子了。 　　贾旭东在院里年轻一辈中，算是年纪最大的，以前也是孩子王， 　　面前这几人是另一个院的，与他们院的人相互看不顺眼，没少打架。 　　如今贾旭东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他们遇见了，自然不肯放过。 　　“李家栋，你找死？”贾旭东眼睛一下子瞬间充血，死死的盯着为首的瘦削男子。 　　李家栋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道：“干你媳妇的是程治国，又不是老子！咋滴，你还想跟老子拼命？有能耐去把程治国宰了啊。” 　　“卧槽尼玛！” 　　贾旭东大骂一声，从地上抄起一块砖头就冲了过去。 　　李家栋等人哈哈大笑，连忙跑开。 　　边跑边嘲笑道：“贾旭东、真敞亮，老婆被人脱光光，脱光光、脱光光，跟着别人上了床……哈哈哈！” 　　贾旭东心脏猛的一紧，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他连忙扶住墙，大口大口喘了好几次，才慢慢平复下心情， 　　然后他咬着牙，将恨意重新埋藏在心中，一言不发的往厂里走去。 　　然而他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陷入了肉里。 　　易忠海见状，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还只是开始，怕是以后好一段时间内，贾旭东都要承受这种冷嘲热讽。 　　没办法，无论换成谁，新婚媳妇成了别人的榻上之宾，都会是这待遇。 　　怪只怪命运弄人啊。 　　…… 　　来到厂里，签到以后，程治国来到自己的小组， 　　还没跟组员打招呼，就见一个女子双手环抱，静静的站在机器旁，似乎在等人。 　　看到对方的相貌，程治国微愣， 　　这竟也是个熟面孔。 　　“程治国？”女子挑了挑眉，问道。 　　程治国笑着伸出手：“马组长。” 　　“你跟我来。” 　　马素芹摇曳着身姿，转身往车间外走去。 　　小组里的人连忙给程治国挤眉弄眼，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模样。 　　程治国明白马素芹为什么找他，笑了笑，没有多说，跟了出去。 　　来到车间旁的空地，马素芹重新打量起程治国， 　　年轻的过分， 　　虽然她也被称为天才，年纪轻轻就从一级达到了四级，但像程治国这个年纪的时候，她才刚刚入厂。 　　而程治国刚一进厂，就拥有了她七年拼命努力才得以换来的一切。 　　想让人不羡慕嫉妒都难。 　　她在打量出程治国，程治国也在打量她。 　　之所以说是熟面孔，是因为马素芹也是剧中的人物，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剧——《乔家的儿女》中的一员。 　　她容颜极美，是那种哪怕不刻意，浑身上下也无处不透着妩媚和成熟的存在。 　　嘴角一颗细痣，更显美人风情， 　　而且她体态丰腴，身材高挑修长，将熟女和人妻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十年后的秦淮茹在气质方面或许能跟她相提并论， 　　但至少现在，马素芹才是能勾起所有男人XX的女人，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当然，秦淮茹也有自己的特点，比如年轻、活力四射……比如娇弱可欺…… 　　“你多大了？”马素芹没在意程治国的目光。 　　程治国虽然直勾勾的看着她，但一来她早就习惯了，另一方面，程治国的目光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充满占有欲。 　　“二十。” 　　“二十，还真是年轻，这个年纪就能称为四级工，就算整个轧钢厂，你也是独一份。” 　　马素芹笑着说道，“或许再用十年，你就能成为八级工。 　　但这是在你积极努力的情况下，至少在现在，你不该浪费自己的天赋。” 　　“另外，你刚到厂，对很多业务也不是很熟悉，更应该多看、多学、多练，你说是不是？” 　　“马组长说的是。”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以后会老老实实呆在小组内，跟前辈们多讨教点经验。” 　　见他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马素芹松了口气。 　　小组内有与她同工级的人在，本身就不好带，如果程治国再是个刺头，那就有得她头疼了。 　　所幸面前的年轻人似乎很好说话，也完全没有恃技而骄。 　　“组长，李主任找程治国。”一个年轻人跑过来说道。 　　“李主任？” 　　马素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压了下去，对程治国说道，“咱们回去吧。” 　　三人一同回到车间， 　　李德江将车间内的人集合起来，正在训话，威风凛凛的模样…… 　　程治国大眼一扫，发现易忠海、贾旭东已经到了， 　　刘海中是铆工，在另一个车间。 　　“来来来，治国，过来。” 　　看见程治国，李德江脸上笑开了花，招呼他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对车间里的人说道，“大家认识认识，程治国，昨天刚入厂的，已经是四级工了！” 　　四周一片惊叹声。 　　虽然考核的时候就引起不小的轰动，但不知道他的人还是占大部分， 　　如今听他一进厂就是四级工，而且还这么年轻，想不让人嫉妒都难。 　　易忠海扭头看向贾旭东，见他目光阴沉，脖子上青筋暴出，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才没有上去找程治国玩命。 第24章 上班第一天，成副组长了？ 　　贾旭东此时心中的怒火，不止看到程治国， 　　还有他成为四级工的事实。 　　贾旭东今年23岁，来厂已经五年时间，拜易忠海为师，兢兢业业，异常努力， 　　然而最近才晋升为三级工。 　　程治国何德何能，刚进厂就能成为四级，比他还要高一级？ 　　这家伙接触过技工吗？学过技术吗？ 　　别说正常的工作需要，他能认全车间里的零件吗？ 　　这种人，凭什么能骑到他头上，一来就是四级工？ 　　而他这五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刚娶的老婆被拐走，当众丢尽了脸面，甚至昨天被程治国踹了一脚， 　　他都没埋怨命运的不公。 　　然而他现在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努力拼搏的人，凭什么要被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处处压一头！ 　　贼老天瞎了眼！ 　　李德江伸手压了压，压住众人的惊叹声，接着说道：“大家知道，在咱们厂有个明文规定，四级工以上，需要带小组。 　　程治国虽然刚进厂，但也是要承担起这种责任的。 　　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多给年轻人一些担子，这也是组织上一直要求的嘛。 　　所以，从今天起，程治国同志在车间内担任副组长的职位。” 　　他扭头看向马素芹，笑呵呵的道：“他继续留在你们小组，素芹啊，多照顾照顾。” 　　四周议论声四起。 　　虽然大部分四级工都不愿意当组长，但那是四级工， 　　车间内大部分人都是一级工、二级工，对于他们而言，自然觉得当组长好，既威风，又有地位。 　　“好的，主任。” 　　马素芹应了一声，看向程治国的目光多了些尴尬。 　　刚才还在批评程治国，没想到程治国扭头就跟她平级了。 　　虽说一个正，一个副，但组长这种底层管理人员，根本不会分的那么清楚。 　　权力太小了， 　　你拿一个正职去压一个副职，还不够丢人的呢。 　　易忠海看着程治国和李德江，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副组长而已，他自然不放在眼里， 　　然而让他介意的是，这件事放出来的信号。 　　程治国刚进厂，别说他只是四级，就算是五级、六级，也绝不可能一进来就担任带组的任务， 　　毕竟是新人，不确定能力如何，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 　　怎么着也得等一段时间，看看他的表现。 　　第二天就让程治国担任副组长，怎么说呢？ 　　吃相太难看了。 　　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将程治国扶上位一样。 　　但问题是， 　　李德江宁愿吃相难看一些，不怕大家多想也要推举程治国，可见与程治国关系匪浅。 　　从来没听说程治国与李德江有关系啊。 　　眼前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是两人早就认识，还是程治国刚进厂一天的时间，就成功抱上了李德江的大腿？ 　　易忠海脸有点黑， 　　他不将程治国放在眼里， 　　但这不代表他也可以不将李德江放在眼里。 　　谁知道李德江愿意为程治国做到哪一步？ 　　麻烦了啊。 　　原本以为在厂里，程治国可以任他拿捏，没想到第一天就出了问题。 　　看来收拾程治国的事，得徐徐图之了。 　　他扭头看依旧红眼的贾旭东，暗暗思索该怎么借借刀…… 　　“多谢李主任抬爱，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不辜负主任的信任。”程治国一本正经的道。 　　李德江笑呵呵的道：“可不是我抬爱，是厂里对你们的厚爱。” 　　程治国内心冷笑。 　　他昨天跟李德江要的可是组长的职位，而不是副组长。 　　而李德江也同意了，没想到这时候却变了卦。 　　组长和副组长，对李德江而言，都不过是一张嘴的事， 　　之所以这么做，显然是为了多从他身上薅点羊毛。 　　毕竟他是新人，经验和履历方面先天性薄弱，任何形式上的提升，难度都很大， 　　哪怕是升组长，怕是也要找李德江。 　　但这老东西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吧？ 　　而且就算真给你吃又如何？早晚有一天让你全吐出来！ 　　当然，至少现在，他的狐狸尾巴还得藏着。 　　“主任说的是！是厂子给了我这么好的职位和平台，让我有了努力工作、展示自己的机会，主任放心，我一定努力向上，为厂里、为组织、为人民贡献所有的力量！” 　　“今日，我以厂子为荣，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让厂子以我为荣！” 　　李德江嘴角抽了抽， 　　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还真是个当官的材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假大空的话，他是怎么说的这么慷慨激昂的？ 　　脸皮够厚。 　　“行了，就这么点事，大家继续工作吧。” 　　李德江很快就离开了。 　　大家在稀奇了一阵之后，也慢慢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唉，我还以为能混个组长当当呢。” 　　程治国对马素芹说道，“当了组长，就能自己拉组员了，咱们车间可是有不少的人才。” 　　刚转身的贾旭东脚步一顿，忍不住暗哼了一声。 　　程治国狗嘴里的人才是谁，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幸好那家伙只是个副组长，要不然铁了心要把自己纳入他的组，又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副组长也不错，马组长，以后好好合作啊。” 　　程治国朝马素芹伸出了手。 　　马素芹看也没看，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工作吧”，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要是早知道程治国和李德江关系匪浅，她也不会苦口婆心的劝说程治国努力上进， 　　物以类聚， 　　李德江身边的人，怎么会是好东西。 　　程治国手举在半空，也不觉得尴尬，旋转半周朝向还未离开的易忠海，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老易，哈哈，还真是巧，我正好有些问题向你讨教讨教。” 　　易忠海脸色一变，连忙离开。 　　然而程治国已经牛皮膏药一样黏了过来：“老易，别这么绝情嘛，咱们好歹住一个院子的不是？就应该互帮互助，我明年六月份就准备考五级呢，这段时间麻烦你多指导指导啊。” 　　程治国勾上易忠海的肩，似乎昨天骂人的一幕从来没发生过， 　　“大不了这样，回头你晋升八级的时候，我帮你找找人。” 　　易忠海头疼欲裂， 　　怎么就碰到这么个不要脸的倒霉玩意？ 第25章 贾张氏大砸四方 　　四合院， 　　秦淮茹将碗筷刷好以后，又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做好这一切后，她将程治国扔给她的钱重新拿了出来，一遍一遍的数起来，生怕自己在做梦。 　　一共二十七块五毛三分。 　　这够买多少身衣服的？ 　　但如果不买衣服的话，程治国要全收回去，那不是可惜了？ 　　想到这，秦淮茹叹了口气， 　　如果剩下的钱能留给自己，该多好？ 　　七块钱就能买好几件了，剩下二十…… 　　但现在， 　　秦淮茹又从棉袄内侧的兜里掏出一块钱来， 　　那是她用昨天晚上勤勤恳恳的“劳动”，赚过来的，真正属于她的钱。 　　但一想到自己还欠着贾家五十，她就一阵气馁。 　　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啊。 　　“秦淮茹！给老娘出来！”门口突然响起贾张氏的怒吼声。 　　秦淮茹吓了一跳，连忙将钱塞进兜里， 　　但又觉得这样不保险，她起身往卧室跑去。 　　程家门口，贾张氏跳着脚大骂： 　　“你个臭婊子，我们旭东要是瞧不上你，你能留在城里？没良心的东西，拿我们的彩礼，花我们的钱，扭头就爬到别的男人床上！” 　　“我呸！” 　　“贱货！骚娘们！” 　　“别以为程治国能给你撑腰，当年要不是我可怜他们，他们早饿死冻死了，会有今天？”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死了烂了都没人理！” 　　她没急着进屋， 　　她得让大家都看看，看看她是怎么收拾秦淮茹的， 　　看看得罪他们贾家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 　　骂声很快将院里的人吸引了出来， 　　一大妈几人还跑来劝，但贾张氏一点面子不给， 　　要不是打算先给秦淮茹的颜色看看，她敢舌战群儒，把院里所有人都骂上。 　　骂了好一会儿，见院里的人已经出来的差不多，秦淮茹却还没出来的意思，贾张氏也不再客气，走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秦淮茹正躲在门后观察情况，被吓了一跳， 　　看到贾张氏，她更是心虚，往后退了几步，扶住桌子。 　　贾张氏强忍住冲动，才没冲上去先给秦淮茹几巴掌过过瘾。 　　这个娘们，原本应该躺在她家旭东胯下，如今却成了贾家的耻辱，让街坊邻居都把他们当笑话。 　　丧门星！ 　　旭东不跟她过日子是对的！ 　　要不然以后指不定还会给他们招来多大的灾难呢！ 　　“你也别说我欺负你！” 　　贾张氏扬起手里的欠条，当着众人的面展开，“大家看看，白纸黑字，秦淮茹亲手签的，欠我们贾家五十块钱，我现在找你来要钱，你给不给！” 　　“我……我现在没钱……”秦淮茹满脸苦楚。 　　“我呸！” 　　贾张氏一口浓痰吐了出去， 　　但高估了自己的弹射能力，只吐到了秦淮茹身上，没吐到她脸上。 　　这让她大感惋惜。 　　“你一个野丫头，什么时候能有钱？ 　　难道你一辈子没钱，我们就活该一辈子拿不到钱？” 　　“你没钱，程治国有啊！” 　　“你现在都跟程治国X上了，你拿不出来，那我就跟程治国要！” 　　说完就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 　　这才是她的目的， 　　趁程治国不在家，将他家的宝贝翻出来拿走。 　　五十块钱就想打发他们？ 　　想得美！ 　　她要让程治国赔的倾家荡产！ 　　至于程治国回来后怎么办，哼，到了她贾张氏手里的东西，天王老子也要不回去！ 　　“你别……不能这样。” 　　秦淮茹连忙上前阻拦， 　　她也怀疑程家藏着宝贝，要不然没有工作的程治国哪来的这么多粮食、这么多钱。 　　这要是被贾张氏翻出来了，那可遭了。 　　毕竟这一切都是她招来的，回头程治国不找她算账才怪。 　　“滚！” 　　贾张氏一把将秦淮茹推到地上。 　　秦淮茹屁股着地，摔的不轻， 　　但这时候她哪顾得了这些，连忙看向屋外的人，却见这些人对着屋内指指点点，有看笑话的、有劝说的，但就是没一个进来阻止。 　　贾、程两家闹的这么凶，他们才不想掺和进来。 　　没办法，秦淮茹只能忍住眼泪，爬起来，继续拦贾张氏。 　　但她不敢碰贾张氏，怕贾张氏把火气撒到她身上，只能拽住东西，不让贾张氏乱翻！ 　　“你个贱人，放手！” 　　“你……你这是犯法！” 　　贾张氏冷笑：“犯法？程治国就不犯法？你就不犯法？把我们害的这么惨，你们俩个奸夫淫妇想有好日子过？做你的春秋大梦！” 　　见秦淮茹不撒手，她抬起手里的箱子，直接砸了下去。 　　“哗啦——” 　　箱子顿时摔得支离破碎。 　　秦淮茹错愕的看着地上散落的木板，还有一些存放的杂乱物件。 　　然后抬起头，看到贾张氏那张恶毒又得意的面庞。 　　“这可是你没抓紧，怪不得我！” 　　贾张氏冷哼一声，又去拿桌子上的花瓶，眼见秦淮茹还要伸手，直接将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哗啦！” 　　花瓶碎了一地。 　　“这是你自己碰的！” 　　贾张氏一边睁眼说瞎话，一边如法炮制，又砸了几样东西。 　　秦淮茹眼见如此，也不敢再去抢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贾张氏乱砸，急的眼泪直流。 　　见正屋翻了个遍，能砸的都砸了，还是没找到程家的传家宝， 　　贾张氏不死心，想要往里屋走。 　　但秦淮茹及时堵在了门口，不让她进去。 　　“让开！” 　　贾张氏呵斥一声，往里冲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秦淮茹似乎铁了心不让她进去，力气大的出奇。 　　这让贾张氏更加恼火，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臭娘们，才跟着程治国两天，就真把自己当成她的人了？不要脸的东西！” 　　秦淮茹满脸泪痕，但想到里屋有程治国给她的二十几块钱，要是被贾张氏抢走了，她真不知道怎么交代，便忍着痛，死死的抓住门框不让。 　　“贾张氏，你别太过分。” 　　三大妈看不过去了，出声提醒道，“你要是真有火气，等程治国回来再撒，欺负一个女娃子算什么。” 　　“我呸！程治国回来怎么了！真以为我怕他啊！” 　　“他欠了我家钱，还钱天经地义！” 　　贾张氏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道。 　　虽然这样说着，但她眼见进不了里屋，冷哼一声，转身往厨房走去。 　　砸了正屋，她还要砸了厨房。 第26章 悲惨的贾张氏 　　秦淮茹想要去拦，又怕贾张氏折回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 　　“好啊！程治国这个丧天良的玩意！” 　　贾张氏很快发现了厨房里放的米面，破口大骂，“一袋白面、一缸米，还有一筐子肉呢！有钱买这么好的东西，没钱还我们！” 　　“你们看看，大家都以为他要饿死呢，没想到人家比整个院子加一起吃的都好！” 　　“狗东西，怎么不撑死他！”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有几个胆大的，走进屋里往厨房看，果然看到了贾张氏说的米面。 　　众人被震的外焦里内， 　　这年头，白面可不多见，更不要说这么多， 　　而且眼下不逢年不过节的。 　　至于米，因为是南方的粮食，卖的更贵。 　　他们每天吃窝窝头、玉米糊糊的时候，程治国就在吃这个？ 　　这—— 　　差距也太大了吧。 　　这家伙哪来这么多钱？ 　　而且就算是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懂什么叫细水长流吗？ 　　众人又是嫉妒，又是痛惜…… 　　贾张氏骂够了，打算搬白面， 　　既然看到了，那这些自然就是他们的了。 　　谁让程治国欠他们的钱呢， 　　他们自己每天都是吃糠咽菜，欠钱的人日子反而过的跟神仙一样，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当然，拿这些玩意抵钱是不可能的，就当收利息。 　　反正她是讹上程治国了！ 　　贾张氏拽住袋子，拼命往外拉。 　　这么一大袋子面，少说有上百斤，贾张氏一个女人，年纪也不小，根本搬不动， 　　但她有的是办法。 　　贾张氏拽住袋子上方，一点点的往外拖， 　　使出了吃奶的劲。 　　秦淮茹想要拦，却又怕贾张氏跑进里屋，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看着一点点被挪出厨房的白面，她心疼的要命。 　　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面，更何况还能天天吃、顿顿吃， 　　那东西放在那，她都觉得安心、幸福。 　　但眼看着就要保不住了， 　　这让她后悔不已，怎么就没想着先将粮食藏起来。 　　“嘭！” 　　贾张氏退到门槛处，脚踩在门槛上，想要借力，将面拉出厨房。 　　但门槛像是纸糊的一样，刚踩上去，直接断了。 　　贾张氏猝不及防，整个人直接往后仰去， 　　她下意识要抓旁边的东西，却只抓掉了几块木板，没借到丝毫力气，下倒之势未减。 　　不仅如此，掉下的木板先一步掉在地上，贾张氏一屁股坐了上去。 　　“咔嚓！” 　　屁股底下传出几块木板断裂的声音。 　　贾张氏愣了数秒，随即痛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整个院子都听得见。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这是摔到了尾巴骨，连忙走到她身边去扶。 　　“别动……别动……”贾张氏颤颤巍巍伸出手，大口大口的呼着气，“疼……疼……” 　　众人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她眼泪鼻涕横流，哪像是摔在地上，倒更像是坐到油锅里一样。 　　“我……我的屁股……救……救命……” 　　贾张氏嘴里喊着救命，身体却动也不敢动一下，再加上脸上怪异的表情，整个场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然而众人可不敢笑， 　　而且贾张氏这模样，分明就是摔的不轻。 　　要是巧了，落下个半身不遂都有可能。 　　一大妈连忙招呼喊人，找来几个年轻人，又让他们搬来一个木板当床，尝试着将贾张氏抬上去。 　　“嘶——疼！疼死我了！” 　　贾张氏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惨叫连连，“慢点……慢点……” 　　四五个人，费了好大劲才将她扶起来。 　　“让我趴着！让我趴着！” 　　等众人将贾张氏放到木板，看到她背后的东西时，不由同时抽了口凉气， 　　不忍直视！ 　　只见贾张氏屁股上钉着一个木板， 　　木板上有两根钉被撞了出来，歪歪扭扭的，但更多的钉，深深的扎了进去。 　　木板背面都浸出了血。 　　怪不得贾张氏叫的这么惨，感情不是摔的，而是扎的。 　　这也忒倒霉了。 　　众人仔细看看钉的深度，不寒而栗。 　　别说这么多根，就算一根，也能要了他们的命。 　　“快，快送医院去。”一大妈连忙道。 　　“我的……我的面……” 　　贾张氏大口呼着气，像是离了水的鱼一样，艰难的转动脑袋，看向厨房。 　　众人大感无语， 　　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面呢。 　　没人搭理她，众人抬着她快速出了院子，往医院奔去。 　　秦淮茹看着一群人涌进来，又涌出去，像是潮水一样，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面袋子还留在厨房门口呢…… 　　至于贾张氏坐上的木板，她看的分明，不就是程治国早上刚钉好，摆在那的嘛。 　　而且—— 　　这时候她渐渐晃过神来， 　　程治国早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像极了刚才贾张氏砸东西的模样。 　　难道——程治国早就猜到了贾张氏会闯进来？ 　　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然而听着外面还时不时传进来的惨叫声，她又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会算卦吗，这是真的。” 　　“我看过他的面相，那家伙是个短命相，要不了几年就要死翘翘了……” 　　想起程治国说的这些话，秦淮茹突然打了寒颤。 　　…… 　　医院， 　　贾张氏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刺人耳膜。 　　帮忙的人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大妈和二大妈。 　　两人听着心揪不已。 　　“这做的都是什么孽啊。” 　　一大妈叹了口气。 　　但要说活该，也真的是活该， 　　要不是贾张氏觊觎程家的面，哪会遇到这种事。 　　“我去医院找旭东，你在这看着些。”她对二大妈说道。 　　二大妈有些不乐意， 　　这贾张氏叫的跟鬼一样，她也受不了啊。 　　但这总不能不留人吧。 　　“快到下班的点了，把老刘他们也叫过来吧。”二大妈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易忠海三人肯定没办法置身事外。 　　“我知道。” 　　一大妈匆匆往外走了。 　　二大妈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见一个医生正在拔木板， 　　还有一群医生站在床边，死死的按住贾张氏，不让她挣扎。 　　真像是杀猪一样。 第27章 被殃及鱼池的易忠海和刘海中 　　“贾旭东、易工，有人找！” 　　车间内，保卫到门口喊人。 　　贾旭东和易忠海相视一眼，走了出去。 　　“在哪？” 　　“大门口。” 　　程治国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有人的屁股开花了。 　　他扭头对组里的人说道：“晚上有时间吗？大家一起吃个饭？”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所有人？” 　　“当然，人多了热闹。”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小组可有十几个人，程治国这是要请所有人吃饭。 　　“当然有时间！” 　　“去哪吃？” 　　“组长请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口，满脸兴奋。 　　程治国笑着说道：“加个副，要不然组长还以为咱们要坑她呢。就东大街的名归楼吧，那地方不是还开着嘛。” 　　“我去！真的假的？” 　　“副组霸气！” 　　众人眼睛直冒光。 　　名归楼是清末名臣李鸿章建立的酒楼，专门用来招待外宾的。 　　清末武力、文化却都受列强碾压，但华夏数千年沉淀的厨艺，却依旧屹立于世界之巅。 　　名归楼是少有可以展示清朝“强大”的地方。 　　去年名归楼收归国有，国营方式试营，成了四九城为数不多还在营业的酒楼， 　　但很快也要关闭。 　　那地方之前可是达官贵人的象征，即便如今价格大跌，试着走亲民路线，但能进去吃一顿的人也不多。 　　程治国一下子宴请那么多人，还敢去那种地方，真可谓财大气粗。 　　虽然不知道程治国哪来的钱，但有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组里之前还真有不服程治国的，毕竟他虽然是四级工，但才刚进厂，还这么年轻，凭什么能领导他们。 　　但这会儿已经全抛到脑后了， 　　人家哪是来工作的？ 　　分明是来体验生活的。 　　跟这种人比什么，累不累！ 　　“小周，去问问组长去不去。” 　　“好嘞！” 　　一个年轻人噔噔噔的往外跑去。 　　…… 　　医院， 　　易忠海一行人来到病房，见贾张氏趴在床上，面色凄苦，嘴里吭叽吭叽的，时不时的还会“哎呦哎呦”的叫一声。 　　身上倒是盖着被子，看不出伤势如何。 　　“妈。” 　　贾旭东脸色铁青，“怎么回事，谁干的！” 　　“儿啊，我的儿啊！” 　　贾张氏听到贾旭东的声音，内心委屈暴增，又痛哭流涕起来，“疼死我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程治国！是程治国那个混蛋干的！” 　　贾旭东一听，心里的火又蹿了起来， 　　程治国那混蛋，将他们害的这么惨，竟然还不放过他们。 　　真把他们当软脚虾了！ 　　“到底怎么回事？”易忠海皱着眉问道。 　　好端端的，怎么伤的这么重， 　　还又跟程治国那家伙扯上关系了。 　　一大妈和二大妈面面相觑，看了一眼贾张氏，不知道该不该说。 　　“就是程治国干的，我这是在他家摔的，摔在他家的钉子上！”贾张氏硬着脖子道。 　　易忠海和刘海中见状，哪还不知道另有猫腻， 　　而且如果真是单纯的受伤，一大妈也没必要将他们都喊过来。 　　“是这样的……” 　　一大妈犹豫了一下，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虽然给贾张氏留着些面子，但事情的经过还是远超众人的预料。 　　贾旭东听完，微微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闹！” 　　易忠海气的不轻。 　　往轻里说，贾张氏这叫耍泼，但往大里说，那就是抢劫。 　　而且落得眼下的模样，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还想怪罪程治国呢，程治国不告她，她就烧香拜佛吧。 　　关键是， 　　程治国怎么可能不告她？ 　　贾张氏却还在嘴硬：“就是他干的，谁让他在家里放钉子呢！” 　　随后又想起什么，连忙对贾旭东说道：“旭东，你赶紧回家，将他家的米和面搬出来，还有肉，那家伙这么有钱，就是不还咱们，咱们可不能让随了他的意！” 　　贾旭东脸色阴沉不已， 　　原本以为真是程治国欺负人，没想到竟然是他妈自作自受。 　　虽说他也不觉得贾张氏做的有什么错，但这事想要赖到程治国身上，有点难。 　　更让他难受的还在后面，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说道：“谁是病人的家属？麻烦将诊费交一下，一共十三块六毛。” 　　贾旭东嘴一抽， 　　半个月的工资要没了！ 　　“不给！哎呦——” 　　贾张氏一听这么多钱，激动地撑起身子，牵动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旭东，不能给，让程治国那个混蛋给！” 　　“行了，你别管了！” 　　贾旭东凝眉，程治国又不是傻子，怎么肯出这钱。 　　但自家出？ 　　结婚花了那么多钱， 　　媳妇也没了， 　　要是今天再大出血， 　　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贾旭东扭头看向易忠海两人，把主意打到两人身上：“一大爷、二大爷，我家前段时间花了不少钱，程治国欠的那些又不肯还，要不你们先借我点？” 　　这话一出，易忠海四人同时变色， 　　借给贾家钱？ 　　那跟肉包子打狗没任何区别。 　　“你一大爷今天去厂里上班，身上带那么多钱干什么？”一大妈当场就要拒绝。 　　贾旭东却不吃这套：“没关系，我可以跟你们回家去取。” 　　一大妈气的鼻子都歪了，咋滴，还沾上他们了？ 　　他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刘海中跟二大妈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要走。 　　他家一大口子，自己都不够用，哪有闲钱借给贾家。 　　“二大爷，你也帮帮忙，等我跟程治国要回来了，立马就还给你们。”贾旭东叫住刘海中。 　　得，难度又提升了一倍。 　　刘海中尴尬的道：“旭东，你也知道我家是什么情况，手里哪有钱。” 　　“我呸！你一个六级工，一个月工资七十六，十几块钱都拿不出来？” 　　贾张氏闻弦知雅意，立马配合起来，“要不是你们让程治国打什么欠条，我们会没钱？ 　　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不借，明天我就躺到你们家去。 　　反正我们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不让我们活？那大家都别活！” 　　易忠海四人脸色难看至极， 　　这还讹上他们了？ 第28章 我送你们啊 　　“就不该管他们的事！” 　　走出医院，刘海中气的脸色通红，破口大骂。 　　到最后，他跟易忠海还是一人出了五块钱。 　　没办法，他们不交钱，医院就要直接赶人了， 　　贾张氏那状态要是被赶出去，不躺在他们家里才怪。 　　“行了，就当破财免灾。”易忠海说道。 　　刘海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他妈没儿子没闺女的，自然不在乎这点钱，但老子可不一样，有一大家子要照顾呢。 　　奶奶的，当个院管事，怎么就成天碰到这事， 　　不是被程治国拿捏，就是被贾家拿捏。 　　“想想后续该怎么办吧，这事保卫科肯定要介入。” 　　贾张氏砸了程治国的家，程治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易忠海头疼不已，他这个一大爷都快成摆设了。 　　刘海中冷哼一声：“我不管了，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反正无论程治国还是贾旭东占上风，都跟他关系不大。 　　倒不如说，现在他反倒希望程治国好好收拾一下贾家母子， 　　恶人还需恶人磨。 　　易忠海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程治国今天刚上班，就成了副组长。” 　　刘海中愣了一下，脸色微变：“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易忠海没再多说什么。 　　刘海中是个官迷，这在院里并不算什么新闻， 　　厂子刚改革的时候，作为六级工的他，也当过一段时间组长，但很快就因为管理不当被撤职了。 　　组长、副组长倒是没什么， 　　关键是，这意味着在某一方面，特别是刘海中在意的那一方面，程治国已经骑到他头上了。 　　易忠海就不信他心里能好受。 　　当然，这不足以让刘海中坚定的跟他站在统一战线上， 　　但在刘海中心里扎上一根刺，一旦有机会，他绝对会很乐意看到程治国也被扯下马。 　　我惨不重要，你跟着我一起惨，那我心里就舒服多了——这不就是大多数人的心理吗。 　　…… 　　医院， 　　贾旭东交了医疗费之后，没在医院待着，往厂里赶去， 　　程治国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这一点，他心里也清楚， 　　所以眼下要先下手为强，举报程治国！ 　　程治国之前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却能买得起米、面、肉，里面绝对有猫腻。 　　谁知道那家伙背地里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要真是干了，那就是老天有眼，不用他出手，光保卫科就能将他收拾死。 　　就算没干，但能将程治国家里的情况公之于众，也百利而无一害， 　　大家日子都过的那么苦，你却这么潇洒，整天大鱼大肉的，凭什么！ 　　不患寡而患不均， 　　到时候街坊邻居肯定都会眼热， 　　虽说眼热未必会让这些人对程治国下手，但等哪天程治国倒霉了，他们肯定很乐意落井下石。 　　贾旭东来到厂保卫科，直接找到了熊国正。 　　…… 　　“来来来，组长，我敬你一杯。” 　　名归楼， 　　程治国举杯向一旁的马素芹邀酒。 　　他本以为马素芹肯定不会来，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我不喝酒。” 　　马素芹虽然来了，但依旧对程治国没有半点好脸色。 　　不，是感观更差了。 　　她之前只是觉得程治国跟李德江是一类人，没想到这家伙更加放肆， 　　带着这么一大群人来这种地方吃饭，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啊。 　　而这个时代，有钱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马素芹觉得她跟程治国相处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本来想劝几句呢，但想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李德江那种人，少一个都能让社会干净不少。 　　被马素芹冷脸拒绝，程治国也不在意，转头跟其他人喝了起来。 　　“程组长，在这里吃一顿得花不少钱吧？”有人问道。 　　程治国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敞开了吃，不会让你们留在这打工的。” 　　“嘿，俺可没这个意思，说起来，程组这么有钱，怎么还来轧钢厂这种地方？” 　　轧钢厂里没轻活， 　　就算是技术工，也有不少掏力气的地方。 　　“我虽然有钱，但也没到一辈子不愁吃喝的地步。”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而且能为社会出一份力，我觉得无上光荣。” 　　“呃——” 　　这话假的让人不知道怎么接。 　　“我有个问题，我有个问题！” 　　一个年轻女孩兴奋的举起了手，“程组，你这么年轻，到底是从哪学的技术，竟然这么快就能达到四级？我都在厂里待了两年了，现在还是一级工。” 　　“这个，唉，不瞒你们，我没跟人学过，完全是无师自通。” 　　程治国一副“这么聪明，我自己也没办法”的得瑟模样。 　　马素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无师自通，说不定就是花钱买的，也好意思在这里显摆。 　　“大家赶紧吃吧，酒少喝点，别回去太晚。”她开口道。 　　事实上不用她说，这年头能在家里吃一顿好的就算不错了，更不要说来酒店， 　　桌子基本上就是上一道菜空一道菜， 　　要不是还有点酒，大家估计能尴尬死。 　　酒过半巡，菜已经上完了，程治国还要再加，却被众人拦了下来， 　　谁也不好意思再吃了。 　　“行，那今天就到这。” 　　程治国也没有勉强，将剩下的酒匀匀，让每个人都带回去点， 　　国家如今严禁私人造酒，所以这玩意很招人稀罕，特别是家里有老人的。 　　马素芹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收买人心，但也没当回事。 　　一个组长而已，底下的人再听话又如何，还能捧你当上厂长不成？ 　　至于程治国留给她的酒，她没要， 　　她家那口子不喝酒还要打人呢，更何况喝了酒， 　　这也是她今晚为什么要跟过来的原因，不是因为这顿饭，单纯只是不想回家而已。 　　“马组长，天黑了，我送你？”程治国笑着问道。 　　马素芹立马摇头：“不用，我让小盈跟我一起。” 　　小盈就是刚才问问题的女孩，全名沈盈盈。 　　程治国更兴奋了：“两个女孩更不安全，我送你们俩！” 第29章 去买个缝纫机吧 　　“好啊好啊！” 　　沈盈盈却一脸欢喜，“我家那边路黑，我正愁着怎么回去呢。” 　　马素芹一脸无奈， 　　她想拿沈盈盈当挡箭牌，但这丫头似乎恨不得程治国这根箭赶紧插在她身上呢。 　　到底是年轻，看不清程治国的真面目。 　　不过有沈盈盈跟着，好歹不用担心程治国干什么坏事，马素芹也没再拒绝， 　　毕竟刚吃完人家的，直接翻脸总归不好。 　　其他人也没来添乱，大冬天的，都想早点回去。 　　三人一同往马素芹家走，一路上沈盈盈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程治国倒是很喜欢她这种活泼又开朗的性格，笑着和她天南地北的聊，聊的小丫头心花怒放，看向他的目光都快要移不开了，恨不得一口吞了他似的。 　　这让马素芹很意外， 　　她本以为程治国会觉得是沈盈盈碍事，对她不耐烦呢， 　　但程治国脸上丝毫看不出这样的表情。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家伙连沈盈盈也惦记上了。 　　果然是人渣…… 　　“我家到了。”走到十来分钟，马素芹停下脚步， 　　随后又对沈盈盈说，“你早点回去，别再外面玩了。” 　　“放心吧，师父。”沈盈盈拍着胸前的飞机场保证道。 　　马素芹点了点头，转身往院里走去。 　　“前面路对面就是我家，程组长，咱们走吧。”沈盈盈指着巷子尽头的路说道。 　　程治国点点头，也没去看进院的马素芹，带着沈盈盈往前走。 　　没走几步，便听院子里传来一阵怒吼声：“草泥马的马素芹，老子都快被饿死了，你跑哪鬼混去了！” 　　沈盈盈神色有些不自然，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坏的人啊。 　　师父那么好的人， 　　比厂里大部分男人都要努力，赚的钱也多，还那么漂亮。 　　大家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她从来不会推辞。 　　偏偏嫁给了那么一个男人。 　　程组长你不知道，有好些次，上班的时候，我都看到师父脸上有淤青。”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坏人。” 　　程治国笑着说道，“这年头，命好的女人，又能有多少？” 　　“程组长你还笑，难道你不同情素芹姐？”沈盈盈不满的道。 　　程治国摊摊手：“同情又如何？难道要我现在冲进院子将那个男人打一顿？那样既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问题更严重。” 　　沈盈盈颓然叹气：“是啊，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放心吧，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了。” 　　“啊？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坏人，可坏可坏的大坏人！”程治国朝着沈盈盈张牙舞爪。 　　沈盈盈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程治国， 　　程治国见她不配合，啧啧两声，无聊的收回了手。 　　程组长？该不会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沈盈盈侧着头，疑惑地想。 　　…… 　　回到家以后， 　　程治国看到了依旧狼藉的房间， 　　秦淮茹又给他留饭了。 　　“我吃过了。” 　　程治国指着地面杂乱的东西问道，“怎么没收拾？” 　　秦淮茹面露局促，紧张的揪着衣角说道：“我想着万一你要报案的话，这些都是证据……” 　　呵，心眼还真是多。 　　怪不得日后能成为院里段位最高的绿茶——咳咳，女人， 　　哪怕现在经验不足，秦淮茹也展示出了不俗的情商。 　　“要不我现在收拾一下？” 　　“不用，继续留着吧，总得让别人也看看不是？要不然谁会相信我是受害者。” 　　程治国转而问道，“衣服买了吗？” 　　“买了，买了两件棉袄，两条裤子，还有两双鞋。” 　　秦淮茹连忙将衣服拿出来展示给程治国看，“还剩下不少钱，我给你买了一身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 　　然后又将剩下的钱拿了出来，递给程治国：“剩下三块四毛一。” 　　程治国没有接：“拿着吧，这是对你的奖励。” 　　秦淮茹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给他买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钱收了起来， 　　她看得出来，程治国真不在乎这点钱。 　　程治国伸开双臂，见秦淮茹傻傻的看着他，站着不动，皱眉道：“不是要让我试试衣服吗？” 　　秦淮茹惊醒，连忙走到程治国身边，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然后又给他穿上新衣服，抚平棱角，查看大小。 　　“有点大了。” 　　秦淮茹说完又紧接着补充道，“我能改。” 　　程治国不置可否，又道：“还有裤子。”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帮他解开腰带， 　　又颤颤巍巍的…… 　　虽然两人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毕竟刚认识两天，如此“亲密”的行为，既让秦淮茹觉得尴尬，又有些难堪。 　　“裤子也有些大。” 　　秦淮茹量了一下尺寸道，“我明天改一下，后天就能穿了。” 　　程治国“嗯”了一声，然后从兜里掏出十几张十块的票子，扔给秦淮茹：“明天去买个缝纫机吧。” 　　秦淮茹接过钱，手颤了颤。 　　程治国嗤笑一声，道：“贾家有的东西，总得给你配上，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你跟了我，日子过的多凄惨呢。” 　　说完转身往里屋走去。 　　秦淮茹看着手里的钱，又想想自己这两天提心吊胆的模样，突然鼻尖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 　　这一晚，她很懂事的主动爬上了床…… 　　…… 　　第二天早上， 　　天刚刚亮， 　　院里炊烟袅袅，大家还没吃上饭，熊国正就带着两个保卫过来了， 　　他身后的两人脸被冻的红通通的，心里骂娘。 　　熊国正也没办法， 　　贾旭东大半夜找到他，举报程治国违法犯纪、私下经营，攒了一大笔钱， 　　这才刚过一天！ 　　前面的事还没消停呢，又他娘的捣鼓出新的一出。 　　偏偏还不能视而不见， 　　谁让他欠贾旭东一个媳妇呢…… 　　熊国正径直来到了程家，敲响了房门。 　　正在做饭的秦淮茹走过来开门，看见是熊国正，神色有些不自然：“熊科长。” 　　熊国正点了点头，问道：“程治国在家吗？” 　　“在呢，熊科长，进来吧。”正在穿衣服的程治国回道。 　　秦淮茹自顾自的去做饭了， 　　熊国正走进屋，看到屋里到处都是碎木头、烂瓶子，不由满脸错愕。 　　这是不打算过日子？ 　　还是程治国跟秦淮茹打仗打的…… 　　“让熊科长见笑了，还没来得及收拾。” 　　程治国走出来，笑呵呵的道，“随便坐，随便坐。” 第30章 这些都是别人捐给我的，你信吗 　　熊国正扫视了一圈，见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说坐了。 　　“不必了，程治国，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违法犯纪，私下经营买卖，有这事吗？” 　　程治国一脸无语：“熊科长，这种鬼话你都信？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平时出门连蚂蚁都不敢踩，见到乞丐要是忘了拿钱，连内裤都要抖一抖的人。谁这么贱，竟然往我身上喷屎！” 　　“……” 　　熊国正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重新组织语言：“举报人说你家里藏着大量的粮食，接下来我们要在屋里查看一番，希望你能配合。” 　　“当然。” 　　程治国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熊科长尽管搜。” 　　熊国正点点头，往厨房走去。 　　根本用不着搜，进厨房就能看到， 　　一大袋白面、一缸米、还有一筐子肉， 　　就这么随意的放在厨房里，似乎根本不怕人惦记。 　　熊国正做了记录，目光又在厨房里搜寻一圈，发现并没有寻常人吃的野菜、玉米面之类的糙粮。 　　很显然，程治国平时吃的，都是别人逢年过节才能吃的东西。 　　“程治国同志，能解释一下这些粮食和肉是从哪里来的吗？”熊国正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秦淮茹扭头看向程治国，面露担忧。 　　不要说外人，就连她也觉得这些东西的来历可疑。 　　还有程治国那仿佛想拿出多少就能拿出多少的钱， 　　这可不是一个刚工作的人应该有的生活方式。 　　“还能是从哪来的，当然是花钱买的。”程治国毫不避讳的说。 　　“钱呢，又是哪来的？” 　　熊国正说道，“据我了解，你在进轧钢厂之前，并没有其他的工作。而你父母生前的工资也不算高，他们留下的钱，应该不足以让你这么挥霍吧？” 　　“我爸妈留给我的钱，早被花完了，至于买这些东西的钱。” 　　程治国想了想，说道，“其实就算你不过来查，过段时间也会弄明白。 　　不过既然你来了，我就告诉你吧。” 　　他凑到熊国正面前，手放在嘴边，小声道：“其实是咱们厂看我困难，特意送给我的。” 　　“呵！” 　　听到他的话，熊国正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你他娘的说瞎话，也捡一个好糊弄人的理由好不好。 　　厂里送的， 　　厂子是慈善堂吗？ 　　不要说程治国这种刚进厂的，就算是易忠海那种老员工，日子过不下去了，厂里顶多也只是稍微接济一下， 　　根本不可能送这么多、这么好的东西。 　　“程治国，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熊国正声音转冷。 　　程治国耸耸肩：“熊科长要是不信，可以去厂里的党支部打听打听，这件事就是他们经手的。” 　　熊国正更不信了， 　　就算厂里真的捐赠了，也是通过工联，怎么可能通过党支部。 　　“好，我会去厂里确认的，不过如果你所言非实，程治国，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熊科长，在这种事情上，我怎么会胡说八道呢。” 　　熊国正没再多说什么， 　　程治国已经给出了理由，哪怕这理由再荒谬，也得先证明是假的才能抓人。 　　他带着人打算离开。 　　“熊科长，我还有一件事要说呢。” 　　“什么事？” 　　“看我这屋里，熊科长不会觉得是我自己发疯砸的吧？” 　　熊国正皱眉：“什么意思？” 　　“我的话在熊科长这里没任何可信度，你不如问问周围的邻居，看他们怎么说。” 　　程治国咧嘴笑道，“等问清楚情况以后，希望熊科长能给我一个公道。” 　　熊国正马上便明白怎么回事？ 　　屋里这乱糟糟的情况，大概率就是出自贾家母子之手， 　　只是不知道是贾张氏干的，还是贾旭东干的。 　　他没再说什么，出了门，带着两个保卫分头调查起来。 　　过程很顺利，虽然有些人三缄其口，但大部分都支支吾吾将情况说了出来。 　　屋里的东西是贾张氏砸的， 　　贾张氏自己也没讨得了好，屁股上扎了几根钉，直接送到医院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 　　熊国正又头疼又心烦， 　　没完没了了。 　　“你们两个再去程家调查一下情况，确认好具体的损失，还有程治国的诉求。” 　　熊国正自己则径直往易忠海走去。 　　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好贾、程两家的问题，要不然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谁受得了。 　　保卫科又不是给这个院开的。 　　“易工。” 　　“熊科长，你怎么过来了？” 　　“还能为什么，贾、程两家的事。” 　　熊国正没掩饰自己的不满， 　　贾旭东和程治国闹到如今这一步，跟易忠海三人不作为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 　　“贾旭东投诉程治国干违法犯纪的事。” 　　“程治国投诉贾家砸了他的家！” 　　易忠海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问道：“情况怎么样？” 　　“贾张氏砸东西的事已经确定了，满院都是证人。”熊国正没好气的道。 　　易忠海也有些无语， 　　你说这贾张氏还真是猪脑子，干这种事就不能背着点人？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干，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干的。 　　“至于程治国的问题，虽然还不确定，但八九不离十。但我过来找你，不是为这事，” 　　熊国正说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法解决他们的问题。 　　冲突越来越大，早晚有失控的那一天。” 　　贾旭东的媳妇都被抢走了，还不算失控？ 　　易忠海没将这话说出来，问道：“熊科长是什么意思？” 　　“让他们分开，最好是有一方搬出这个院子，实在不行的话，也不能让他们住一块，能离多远离多远！” 　　这就是熊国正的方法。 　　虽然未必有多大的用，但好歹能尽最大可能的减少冲突。 　　都说眼不见心不烦，双方见的面少了，彼此之间的怨恨说不定就慢慢消散了。 　　当然，如果程治国身上的问题很大，那就没什么必要了，那家伙估计得在号子里待好一段时间。 第31章 这么优秀的一位同志，你良心不会痛吗 　　易忠海不置可否， 　　贾家在院里住了几十年，让他们搬走是不可能的， 　　程治国的那两间房也是真金白银买来的，肯定也不愿意搬走。 　　更重要的是，两家没一个省油的灯， 　　谁搬走就意味着谁退步， 　　光是这一点，想要劝任何一方，就难如登天。 　　但是，如果再推脱下去，那就真惹怒熊国正了。 　　易忠海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争取在一个星期内解决。” 　　熊国正松了口气：“行，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贾张氏的伤势怎么样？” 　　“没有伤到筋骨，但钉子扎的很深，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 　　说起这个易忠海就难受， 　　明明整件事都跟他没关系，到头来还要他付医药费。 　　又聊了两句，过去询问程治国的两个保卫回来了，熊国正起身离开，马不停蹄地赶往厂里。 　　他要确认程治国所说的话。 　　来到厂党支部，他找了个熟人，问道：“咱们部门有跟捐赠相关的名单吗？” 　　“捐赠？捐赠去找工联，来这里干什么？” 　　“有个叫程治国的员工，说党支部捐赠给他很多米面，还有肉。” 　　“怎么可能。” 　　熊国正的朋友笑了，“我们部门可没那么闲，而且我也从没听说过有这档子事。” 　　果然！ 　　熊国正不由暗哼一声。 　　“这样，我再帮你问问。” 　　“行，麻烦你了，老谢。” 　　老谢摆摆手，走去问同事了，片刻之后又折了回来。 　　“没有关于我们给员工捐赠的事，不过最近倒是有个员工给我们捐赠。” 　　“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老谢摇了摇头：“这件事是孙书记经手的，你可以问问她。” 　　“孙书记啊。” 　　熊国正有些头疼， 　　整个厂里都没人愿意和孙秀丽对接工作，那女人太死板、太不通人情了。 　　但好歹过来了，总要排除所有的可能性才对。 　　熊国正硬着头皮找到了孙秀丽：“孙书记。” 　　孙秀丽抬了一眼皮子，随即又落了下去：“熊科长啊，怎么了？” 　　能不能拿正眼瞧人啊？ 　　熊国正有些无奈，问道：“我正在调查一个案件，案件的涉事人说他曾接受党支部的捐赠，捐赠物品是一袋面、一缸米和一些肉……” 　　他话还没说完，孙秀丽就道：“没有这样的事。” 　　“呃，确定吗？孙书记要不要查查档案？” 　　“不用查，部门的事情，我都清楚。” 　　孙秀丽这才抬起头，双手环抱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熊国正，“熊科长，我知道你查案办案很辛苦，但这种一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觉得有必要相信吗？竟然还特意来这里求证！” 　　熊国正神色尴尬， 　　心想我这不是为了严谨吗？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多此一举。 　　“麻烦孙书记了，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吃了瘪的熊国正打算回去立马将程治国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 　　“慢着，骗你的人叫什么名字？竟然拿我们党支部当挡箭牌，我们可不能视而不见。”孙秀丽喊住了他。 　　熊国正没有隐瞒，反正又不是他倒霉：“程治国。” 　　“谁？”孙秀丽眉头一挑，惊讶地道。 　　熊国正愣了愣，疑惑的问道：“孙书记认识？” 　　孙秀丽拧眉，不答反问：“具体怎么回事，你跟我讲讲。” 　　熊国正有些无语， 　　孙秀丽级别虽然比他高半级，但两人不在一个体系里，八竿子打不着，这副颐指气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好在他知道孙秀丽的性格，清楚她并不是在针对自己，要不然肯定拂袖走人。 　　“有人举报程治国，说他家里藏着大量的米面，很可能从事违法犯纪的活动。” 　　熊国正解释道，“我去程治国家里调查，发现确有其事，但程治国说那些米面，都是党支部捐赠给他的。 　　所以我才过来调查一下。” 　　“具体有多少米面？一千斤，还是两千斤？”孙秀丽追问道。 　　熊国正失笑：“哪有那么多，米面各差不多一百斤吧，肉约莫二十斤。” 　　“呵！就这些？” 　　孙秀丽冷笑一声，“怪不得。” 　　见熊国正一脸疑惑，她接着说道：“我们确实没给程治国同志捐赠过任何东西，但程治国却给我们捐赠了不少。 　　他让你过来，也不是单纯为了消遣你，估计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自证清白吧。” 　　“他给你们捐赠？”熊国正面露错愕，“捐多少？” 　　“不多，米、面，还有其他杂粮，各一千斤。” 　　一千斤…… 　　熊国正瞬间瞪大了眼，脸上渐渐被震惊占据。 　　真的假的！ 　　那个无赖？ 　　先不说他有没有能力搞到这么多粮食，就算有， 　　一个抢了别人媳妇，却一分钱不舍得给人家的家伙，会将这么多的东西，无偿捐献出去？ 　　搞笑的吧！ 　　他下意识觉得孙秀丽搞错了， 　　或者她嘴里的程治国，并不是他认识的程治国。 　　但要说整个党支部，任何人都可能搞错，但唯独孙秀丽，你可以不认可的她的行事作风，却没办法质疑她的办事能力。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国正眉头紧锁，只觉得像是撞到了墙上，整个人晕头转向，一时间竟找不到方向。 　　“程治国同志虽然刚进厂，并且自己生活拮据，但为了让更多的人吃得上饭，让更多有困难的同志走出困境，毅然决然的当掉了自己的传家宝，全部换成了粮食，捐给了我们。” 　　虽然程治国的目的不纯，但毕竟行为是好的，值得赞扬和让大家学习的， 　　所以孙秀丽也不介意在这种时候美化一下他， 　　“这还是第一批，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 　　“熊科长，这样一个觉悟高、心地善良的同志，在付出那么多之后，藏有一点私心，给自己留了一袋粮食。” 　　“这种行为，很可耻吗？” 　　“犯法吗？” 第32章 忽悠许大茂 　　熊国正看着义愤填膺，为程治国打抱不平的孙秀丽，张大了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 　　一个捐出去三千斤粮食，只给自己留下一百斤的人， 　　可耻吗？ 　　当然不， 　　相反，那些看不得别人日子过得好，恨不得别人连底裤都捐出去才开心的人， 　　才更阴暗，更可耻吧。 　　而他现在，在孙秀丽眼里，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程治国捐出这么多的粮食，你竟然还要调查他， 　　你还是不是人？ 　　熊国正无言以对， 　　就结果而言，他确实不是个东西…… 　　但这事跟他没关系啊，他就是接到了举报，进行正常的调查而已。 　　“孙书记，有程治国捐献的记录吗？” 　　“哼！有。” 　　孙秀丽翻动文件，很快找出一张捐赠单， 　　捐赠单上有名字、时间，以及捐赠物资的数量，还有盖章和公证人。 　　一切合规，也证明了孙秀丽所言非虚。 　　他眼中的无赖流氓，确实是她眼中的好同志、好青年。 　　“整件事我已经清楚了，麻烦孙书记了。” 　　得到了结果，熊国正也不想在这接受孙秀丽正义的目光审批了，打算离开。 　　“熊科长。” 　　孙秀丽喊住了他，郑重其事的道，“奉劝一句，对于那些为人民、为社会做出巨大贡献的同志，咱们要多一些理解，多一些信任。” 　　“不要让他们心寒啊。” 　　“孙书记说的是，我会注意的。” 　　熊国正还能说什么，压着心里的憋屈大步离开。 　　看着熊国正的背影，孙秀丽又忍不住冷哼一声，随即对旁边的小刘说道：“为了避免继续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以及让某些人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这样，你写一份通告，将程治国同志的事迹在厂里公布一下。” 　　“好的，孙书记。” 　　…… 　　“嗨，傻茂——咳咳，不好意思，叫傻柱叫习惯了，小茂，别在意。” 　　程治国出门碰到了许大茂，顺势勾上他的肩膀，非要跟他一起去上班。 　　许大茂气的暗暗咬牙， 　　谁是傻帽，谁是小茂， 　　程治国这孙子，真把自己当院里老大了。 　　他抖了抖肩膀，将程治国的手甩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干嘛！” 　　“别这么冲吗，我又没抢你媳妇。” 　　许大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两天秦淮茹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不少邻居都拿这事开玩笑，让院里谁家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媳妇，别再走错门了。 　　俨然成梗了。 　　没想到程治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而且他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咋滴，你还惦记着我未来媳妇不成？ 　　程治国重新凑了上去，贼兮兮的问道：“听说许婶要帮你介绍娄半城的闺女？这事要真成了，那你可要飞黄腾达了。” 　　许大茂脸色一变，连忙道：“胡说八道什么，谁说的，没有的事！” 　　“嘿，不用否认，这事能瞒住我？” 　　许大茂的母亲之前在娄振华的家里做保姆，跟娄振华夫妇的关系还不错。 　　许大茂比傻柱大一岁，今年19岁，明年就该结婚了。 　　按时间算，这会儿应该已经和娄小娥接触上了。 　　“不过老哥有几句心里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程治国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唉声叹气。 　　“不想说就别说……” 　　许大茂话还没说完，就听程治国自顾自的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说娄家的资产都上交国家了，但毕竟是曾经的娄半城，指头缝里露出来的东西，也够你一辈子生活无忧的。” 　　“但你想过没有，跟娄家扯上关系，真的好吗？” 　　许大茂一愣，皱眉道：“什么意思？” 　　“细看历朝历代新建的时候，那些扬名立万的功臣尚没有好下场，更何况那些投降的人。” 　　程治国说道，“娄振华识时务，将资产都拿了出来，所以才没有被收拾。 　　但这只是一时的，一旦政治、民生稳定下来，等组织上腾出手，你确定他们不会对娄振华下手？” 　　“到时候，你自己就真的不会被波及？” 　　“在国家这个大齿轮面前，你就像一只蚂蚁，谁在乎你是不是无辜的，一旦娄家遭殃，你也要跟着完蛋。” 　　许大茂张大了嘴，一时间有些茫然。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程治国会这么好心？ 　　他肯定是羡慕自己，所以才想搞黄自己的事。 　　“危言耸听！如今是新世界，跟封建社会可不同。程治国，你以为我这么好骗？” 　　程治国笑了笑，也不反驳，继续说道：“而且，你真以为娄振华是觉得你不错，所以才将女儿下嫁给你的？错，他只是想给自家闺女按个保护栓而已。” 　　“你想想，他要是真看得起你，会让你干放映员这种活？” 　　因为许母的关系，许大茂建国前就进了轧钢厂，一直从事放映员的工作。 　　“这活是轻松，但根本没有任何的前途。” 　　“他要是真有意栽培你，有的是方法，厂里轻松又前途大好的工作也多的是。” 　　“现在什么最光荣？” 　　“劳动人民最光荣。” 　　“农民、工人的身份就是咱们天然的保护伞，能护着我们安然度过因为新世界建立而卷起的各种浪潮。” 　　“娄家却不然。” 　　“任何一点风吹草到，都能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娄振华将闺女嫁给一个工人，就是未雨绸缪，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至于哪天自己被拍死的时候，自己的闺女毫无保护自己的能力。” 　　“而你，许大茂，就是挡在他闺女身前的一堵墙。” 　　程治国看着许大茂，似笑非笑的道：“但你这堵墙太薄弱了，不堪一击。” 　　“海浪拍过来的时候，啪！” 　　他做了个扇巴掌的动作，随后笑呵呵的道：“你会直接被拍的粉身碎骨，连渣都不留。” 　　许大茂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 　　他想反驳，但根本不知道从哪反驳。 　　程治国说的，他心里就从来没想过吗？ 　　只是娄家的名望、巨大的成就感包拢着他，让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些东西而已。 　　“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程治国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吹着口哨往厂里走去。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啧，又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比他给荼毒了。 　　一血战士？ 　　他才是好不好。 第33章 赔一毛钱就行 　　保卫科， 　　熊国正回来以后，查看起程治国投诉贾张氏打砸一事的证词。 　　有党支部的背书，贾旭东举报程治国的事，算是彻底黄了， 　　而且，他总有种被程治国利用的感觉。 　　但又想不通哪里被利用了…… 　　不过既然贾旭东的回合结束，那接下来自然轮到程治国的回合。 　　什么，贾张氏砸程家的东西，全院都看到了？ 　　好吧，这个回合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 　　熊国正摸了摸脑门，有些同情贾家母子， 　　虽然这两人蹦哒的很欢腾，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感觉，但基本上就是从头到尾被血虐啊。 　　贾旭东的媳妇被抢走了， 　　贾张氏和贾旭东大闹一场，却只拿到了一张欠条，没有一点实质性的所得； 　　贾张氏冲到程家屋里，乱砸一通， 　　痛快是痛快了，但不仅自己遭了大罪，住了院，还要承受法律上的制裁； 　　贾旭东状告程治国， 　　眼看就要旗开得胜，能将程治国踩在脚下，却没想到临门一脚踢到了铁板上，不仅没给程治国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成就了他的名声…… 　　“啪！” 　　熊国正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恍然大悟。 　　他终于意识到哪不对劲了。 　　“科长，没事吧？”有人担忧的问道。 　　熊国正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随即眉头紧锁。 　　他之前就隐隐觉得，针对程治国的一切调查，太顺利了， 　　寻常人家要是有点好东西，谁会那么随意的扔到厨房里， 　　不怕人家看了眼红？ 　　不怕人家惦记上？ 　　现在想想，分明就是程治国故意为之， 　　他就是要让别人发现，然后让别人去抢、去偷、去举报， 　　谁会去抢、去偷、去举报？ 　　刚刚被抢了媳妇、儿媳妇的贾家，无疑就是最有可能，也最合适的人。 　　而且，贾家还真上当了。 　　母子俩儿合作无间， 　　贾张氏去抢， 　　贾旭东来举报。 　　他顺势调查程治国，又被忽悠到了党支部， 　　然后，一切尘埃落定。 　　一个人捐了款，做了善事，接下来自然是想广而告之，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但自己说未免太功利太露骨，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如果是从别人嘴里透露出去，而且还是不经意、不小心透露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要是这过程中再添些许波折，让自己显得更委屈，那自然就能获得更多的同情、掌声与敬意。 　　很显然， 　　程治国做到了。 　　贾张氏、贾旭东，还有他这个保卫科的科长，都成了他的工具，成了他成名的垫脚石。 　　想通了这些，熊国正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谁他娘的能料到，随随便便碰到的一个年轻人，竟然会藏这么多心眼？ 　　不怕下雨天被雷劈吗？ 　　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吗？ 　　奶奶的腿！ 　　平白无故被人当枪使，熊国正心里自然不好受。 　　但同时也明白过来，贾家母子跟程治国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就算是他，一不小心也会着了那小子的道。 　　甚至第一次碰见程治国的时候， 　　那家伙像是个棒槌一样上蹿下跳、大呼小叫的模样，也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就是为了让他麻痹大意。 　　好深的心思， 　　好毒的计谋！ 　　他又想起了秦淮茹， 　　秦淮茹婚夜摸错门，真的只是意外吗…… 　　熊国正连忙摇摇头，挥去这让人不寒而栗的想法。 　　“如今的年轻人……还真是可怕。”他忍不住感慨。 　　但既然意识到了这一切，以后再与程治国打交道的时候，自然会留几个心眼。 　　也不可能再被利用了。 　　熊国正这么想着，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证词上，只见上面记载： 　　“砸烂木柜一个，据受害者（注：程治国强烈要求用此称呼）所言，柜子虽用的不是名木，但工艺极高，价值十块。” 　　“……” 　　熊国正沉默片刻。 　　“砸烂木盒子一个，据受害者所言，木盒是他母亲出嫁时娘家所赠，意义非凡，价值五块。” 　　“砸烂花瓶两个，花瓶质地普通，但里面放着的两枚清朝古钱不翼而飞，损失：二十。” 　　“砸烂……” 　　熊国正算是看明白了， 　　东西是程治国的，他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他说丢了什么就丢了什么。 　　贾张氏不同意？ 　　那谁让你跑到我家砸东西的。 　　头疼， 　　果然想要简单解决是不可能的。 　　但这种讹人的事，熊国正见多了，双方无限扯皮之下，最终都是不了了之。 　　谁也不是大傻子， 　　你要的多，那我就不给， 　　抓我？那你抓好了。 　　这就是大部分市民处理类似事情的态度， 　　但他们保卫科要是真因为这些原因就把人抓起来，反而会惹起更大的问题。 　　所以熊国正也没当回事， 　　程治国要的越多，最后反而得到的越少。 　　他跳过中间一连串的记录，看最后一行的结果： 　　“程家损失总计：一百一十六元（暂估）。但受害者表示理解、同情贾家的遭遇，不仅不用对方道歉，还可以少要点，只需要贾家赔偿五十块零一毛即可，鉴于秦淮茹（现身份：程治国女友）与贾家有五十元的欠款情况，贾家实付款为一毛钱……” 　　“啪！” 　　熊国正直接将手里的记录本砸了出去，惹的办公室的人纷纷侧目。 　　他咬着牙，直接就给气笑了。 　　他能想象程治国说那番话时“诚恳”的模样，似乎真的理解贾张氏一样，可以以德报怨、不计前嫌的抹除自家的损失。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程治国要是要一百，那贾张氏母子肯定会置之不理，顺便还会嘲讽几句。 　　但一毛—— 　　这他娘的不止是羞辱人， 　　简直就是骑在母子两人身上，啪啪打脸啊！ 　　老子抢了你的媳妇，你不是要赔款吗，我不仅不赔，还得让你赔给我， 　　让你赔也不让你多赔，就一毛，诶，老子不图钱，就是玩…… 　　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 　　他要是真敢转述程治国的话，贾旭东绝对会提刀找上门去。 第34章 大慈善家程治国 　　缓了好一会儿，熊国正才慢慢平复下心情， 　　他绕过桌子，将地上的记录本重新捡了起来，深深叹了口气。 　　程治国虽然是在故意恶心人，但他却不能不管， 　　贾张氏的行为已经涉及到违法了，程治国扭头直接报到公安局，公安局也是要受理的。 　　到时候贾家母子只会更惨。 　　而且这种邻里纠纷，本就是他们保卫科的工作。 　　没办法，跑一趟医院吧。 　　…… 　　上午，程治国老老实实的在车间里上班，学习工作内容， 　　虽然拥有四级的技术，但四级工具体要干的工作，他却并不清楚，需要慢慢熟悉。 　　好在他底子扎实，上手很快。 　　组里的人也很快认识到，程治国这个年纪轻轻就成为四级工的人，是有真才实学的，不是送礼送出来的。 　　这让大家心里好受不少， 　　毕竟昨天晚上程治国证明了自己的财力，再加上李德江的亲睐，让大家更偏向他真送礼了。 　　“程组，你好厉害！” 　　沈盈盈拿着程治国做出来的螺丝，检查了一下刻度，发现误差只有0.3毫米， 　　除了前两个，其他的都达标了。 　　她朝程治国竖起了个大拇指。 　　“说起来，马组长呢？”程治国好奇的问道。 　　“去开会了。” 　　“开会？” 　　开会叫组长，不叫他这个副组长？ 　　副组长这么不重要吗？ 　　“嗯，听说厂里要举行个员工大赛。” 　　“哦？” 　　程治国好奇的问道，“什么类型的比赛？” 　　“不太清楚，好像是什么技工大赛吧。” 　　程治国顿时失去了兴致， 　　什么技工大赛，不就是变着法的检查员工的技术水平嘛。 　　这个年代，很多国营厂都会搞的一套管理策略。 　　“行吧，马组长今天来的时候没带伤吧？”程治国又问道。 　　沈盈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头，小声道：“放心吧，没有的。” 　　“嗯，那就好。” 　　聊天打屁间，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程治国原本想再找傻柱唠唠嗑的——结果没碰见人，只能一脸失望的离开。 　　刚回车间，就见很多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脸上尽是惊讶和疑惑， 　　时不时还会指指点点的说上几句。 　　程治国便知道孙秀丽给自己助力了， 　　好队友啊。 　　他不动声色，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回工位继续干活。 　　片刻之后，小组的几个人兴奋的跑了回来：“程组，你太厉害了。” 　　“怎么了？”程治国佯装疑惑。 　　“你不知道？” 　　程治国摊摊手：“我知道什么，难道说李主任要给我升组长？” 　　“李主任可没办法让你升组长，车间内的组长人选，需要三个主任，外加工会代表一同商议决定，程组你不知道吗？ 　　不过这个不重要，厂报栏张贴你的告示了，你快去看看！” 　　淦！ 　　怎么不重要？ 　　怪不得李德江那家伙那么没用，原来选一个组长的程序也这么复杂。 　　大意了。 　　早知道功课做足一些，送礼前竟然没先去打听打听。 　　不过这会儿显然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几个员工拉着他往外走，打算去报栏看看。 　　“张贴我的告示？怎么，我犯错了？” 　　“怎么可能，程组，你犯错我们几个会这么高兴吗？” 　　“那可说不准，都说不遭人妒是庸才，我长的这么帅，刚进厂就成了四级工，还是你们的副组长……” 　　“……” 　　“程组，你这样没人打你吗？” 　　“有啊，姓贾的、姓傻的、姓许的，想打我的人多着呢。” 　　“别闹了别闹了，程组，报栏写了你捐款的事，听说你给党支部捐了三千斤粮食？ 　　三千斤啊，那得有多少？” 　　这年头粮食可不像后世那么丰产，亩产能达到一千斤左右， 　　就算是风调雨顺的情况下，一亩地顶多能长出三百斤的粮食， 　　三千斤，那得十几亩地。 　　而且轧钢厂里的员工基本上都是老四九城的人，对种地根本没什么概念。 　　再加上如今粮食价高， 　　捐献三千斤，对很多人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事。 　　况且，员工给厂里捐赠这种事，本身就稀奇。 　　所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程治国一群人来到报栏时，发现里里外外围了很多人，大家议论纷纷，时不时还会有人发出一阵惊叹声。 　　“让让！让让！” 　　几个人带着程治国往里挤。 　　不远处的树下，刘海中朝易忠海示意了一下， 　　易忠海也看到程治国了，神色有些冷。 　　他是从刘海中那里得知的消息，赶过来看的。 　　看过之后心凉了半截。 　　熊国正正在调查程治国，他本以为就算程治国能逃得了牢狱之灾，也得脱一层皮。 　　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一出来。 　　这下别说程治国屋里藏两袋粮食，就算藏十袋，也不会有人把他怎么着。 　　不仅如此，他以前觉得能在厂里随意拿捏程治国的想法，也彻底泡汤了， 　　程治国有了佛光加身，肯定会受到厂里更大的保护， 　　别说明目张胆，就算一不小心露出马脚，都有可能引起众怒。 　　“你说这小子怎么想的，三千斤粮食，说捐就捐了？” 　　刘海中又是心疼又是震惊， 　　三千斤粮食，得够他们那一大家子吃多久？ 　　败家啊！ 　　“而且我打他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要是真有这么善良，猪都会上树了！” 　　易忠海哪不明白这个道理， 　　程治国捐款，肯定别用有心。 　　但就算他们明白又有什么用，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信。 　　…… 　　“看，就在这。” 　　程治国几人挤到报栏前， 　　一个同事摇头晃脑的帮忙念上面的内容：“兹有程治国同志，心系艰难之士，忧天下之民生，于今月十八捐赠党支部三千斤粮食，其心可嘉，其情可表。特出此公告，以示鼓励。望大家学习程治国同志之无私奉献精神、为民为国之精神……” 　　公告下面还特意写上了简介，注明程治国什么时候入厂的，在哪个车间， 　　生怕大家认错人一样。 　　“前天进的厂，3号车间，没错了程组，说的就是你！” 第35章 你院里管事真不是东西 　　同事的话引来周围不少人的视线， 　　程治国连忙示意噤声，然后领着几人往外走。 　　“到别处说。” 　　穿过人群，程治国径直往树下走去。 　　易忠海两人见状，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他们可不想看到程治国得瑟又嚣张的模样。 　　但走了两步才发现，程治国竟然带人跟了过来， 　　他们往哪个方向，程治国就往哪个方向。 　　甚至他们作势要往厕所的方向走，程治国也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玛德！” 　　别说易忠海，刘海中都恼了。 　　他们在厂里待了十几年，一个六级工，一个七级工，被一个刚进厂的家伙追着跑算是怎么回事！ 　　两人干脆停下脚步，看这家伙究竟要干什么。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程治国并没有靠近，而是领着人在他们十步开外站住了。 　　“就这里吧。” 　　程治国也不去看易忠海两人，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道，“没想到党支部还是将这件事公布出来了，我特意叮嘱过他们， 　　不让他们将这件事说出去，我只想默默地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帮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易忠海和刘海中面色阴沉， 　　程治国的声音，两人的位置听的清清楚楚， 　　很显然，这家伙就是故意要让他们听的， 　　偏偏还装作一副不知道他们在旁边的样子。 　　狗屁的默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忽悠谁呢！ 　　“为什么，程组，你做了这么好的事情，就应该让大家都知道才对啊。” 　　“对啊，要不是有今天的公告，我们不一定对程组有多少误会呢。” 　　程治国摇了摇头：“有的时候，你做好事也未必会得到大家的认可，反而会引起更大的误会，就像我们的院的人，知道了这事，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什么有钱了也不知道帮帮大家，竟然去帮助毫无相关的人。 　　什么我的日子过得这么惨，你凭什么有那么多粮食之类的。 　　唉，人红是非多啊！” 　　“不会的，程组，我们就很敬佩你啊！” 　　“对啊，你自己没能力捐，难道还不让人做好事？” 　　“程组太悲观了，世上还是好人多。” 　　众人纷纷安慰。 　　程治国一脸“苦笑”：“那是你们不知道我院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知道我买粮食的这些钱是哪来的吗？” 　　几人一脸好奇：“哪来的？” 　　说起来，昨天请大家吃饭也是， 　　程治国既然这么有钱，当初怎么没被分到Y派？ 　　“是我用我家的传家宝换的。” 　　“知道我为什么连自家的传家宝都舍得当吗？” 　　几人纷纷摇头。 　　“因为再不当，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程治国并没有表现出苦大仇深的模样，像是已经释怀一样，平静的讲述， 　　“当初我父母用另一份传家宝换的钱，在四九城买了两间房子，如今他们去世了，就有人开始惦记我家是不是还有别的好东西了， 　　之前卖房的人，搞出一份租赁合同来，非说房子没卖给我们， 　　当初做公证的几个人，如今担任着院子里的院管事，却也根本没有出来证明的意思，坐看事态不断恶化。” 　　“太可恶了！” 　　一番话顿时激起众人的怒火。 　　一个人被逼到什么份上，才会忍痛当了自己的传家宝， 　　甚至换来的钱都不敢留着，只能捐出去才放心。 　　众人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程治国父母去世后，他无依无靠，被院里群狼环伺，人人都想扑到他身上咬一口的情景。 　　“那个卖房子的人太混蛋了，没一点人性！” 　　“院管事也是垃圾玩意，惦记着程组家的宝贝，竟然不管不问，真阴险！” 　　“无耻啊，怪不得程组捐了这么多东西还要低调，这事要是让那群人知道了，不得更变本加厉？” 　　“禽兽不如的东西……” 　　“这种人竟然还没被枪毙？简直天理不容！” 　　看着几人唾沫星子满天飞，一句接着一句的骂他们， 　　易忠海和刘海中脸黑的跟泥一样，嘴都气歪了。 　　程治国这混蛋玩意，怪不得偏往他们身边跑，原来是想着法的要骂他们， 　　关键是这货自己不骂，而是让别人来骂， 　　一群人换着法的骂，快要问候到他们祖宗十八代了。 　　“就在今天早上，还有人举报我家里藏有两袋粮食，说我搞投机倒把的事，违法犯纪，保卫科的熊科长一大早就去了。”程治国悠悠说道。 　　“卧槽！欺人太甚！” 　　“太贱了，程组你住哪里，我今天非过去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加我一个！恶人还需恶法磨，那种混蛋必须要揍一顿，他们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程组，欺负你的人都叫什么名字，在咱厂吗？在的话必须收拾他们！” 　　易忠海和刘海中听不下去了，赶紧转身离开。 　　再留在这，等会儿那群人就扑上来了。 　　“这混蛋玩意，胡说八道！” 　　见这次程治国没跟上来，刘海中松了口气，随即又愤愤道，“贾旭东举报的他，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易忠海没说话， 　　现在看来，当初他就不应该坐视不管，而是跟着贾家一起，直接将程治国踩死，赶出去。 　　省得这家伙到处抹黑他们。 　　“这群人不会真找到咱们院里吧？”刘海中担忧的道。 　　“放心吧，程治国还没这么猖狂。真要是让人冲进咱们院里，他那就是教唆犯罪了。” 　　“那就好。” 　　刘海中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说道，“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有没有办法收拾他一下，让他长点记性？” 　　易忠海没说话，只是瞥了刘海中一眼。 　　刘海中一愣，连忙问道：“还真有？” 　　易忠海摆摆手，往车间方向走去：“这件事回头再跟你说，还需要确认一下情况。” 　　“啧，这两人……” 　　刘海中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哼了一声。 　　程治国坑易忠海，易忠海又何尝不是随时随地的算计程治国。 　　没一个好东西。 第36章 技能大赛 　　程治国回到车间，发现沈盈盈已经回到工位上了，旁边站着马素芹。 　　“程组长，报栏上贴你的告示了！” 　　刚一见程治国，沈盈盈便飞奔了过来，“说你给厂里捐了三千斤粮食呢。” 　　“我们已经过去看了。”有同事道。 　　“是吗？” 　　沈盈盈振奋的朝程治国攥了攥拳头，“程组长太厉害了，刚进厂就能捐这么多！” 　　“就算进厂一年，我也只会捐这么多。”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我可没打算把自己的工资全捐出去。” 　　他看向马素芹时，马素芹竟然一反常态的主动对他点了点头， 　　显然，公告上的事情，让她对程治国有了些改观。 　　毕竟一个能捐出这么多粮食的人，就算坏，又能坏到哪去？ 　　“小盈，我跟你说，程组院子里的人可真坏！” 　　一个同事将沈盈盈拉到一边，开始讲述程治国刚才告诉他们的话。 　　程治国没阻止， 　　他演那一出戏，就是要通过这群人的嘴，将事情传播出去。 　　倒不是想通过这些人给易忠海等人造成麻烦， 　　院里那些人的手段，他还不放在心上。 　　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在厂里博得更多的同情感，好在他升职的时候，多一点支持，少一点阻碍。 　　可别小看这种事情的影响力， 　　党支部先不说，公告一出，工联绝对会有很多支持他的人。 　　谁会拒绝一个出身工人阶级、父母双亡、周边恶人环伺、本身又努力上进的帅气年轻人呢？ 　　只要他真的具备良心这个东西。 　　“人到齐了，大家过来开一下会。” 　　上班点一到，马素芹拍了拍手，对组里的人说道。 　　车间没有会议室，一群人找了个空档的角落，会议就算开始了。 　　“从后天开始，厂里准备举行为期四天的技术比赛，比赛结束后，就是年假。” 　　“哗啦啦！” 　　众人面露喜色，开始拼命的鼓掌。 　　虽说二十六才放假，但这四天的比赛期间，其实也用不着工作了，相当于多放了四天假。 　　“比赛按工级进行，每组每个工级最多选两人。” 　　马素芹继续说道，“咱们组一共16人，实习工6个，一级工5个，二级工和三级工各两个。” 　　“实习工的话，小周和三子你们去吧，一级工，小盈和小黄你们俩，二级工和三级工，老严你们四个全部参加。” 　　“情况暂定这样，谁有问题？” 　　老严举起了手：“组长，我能请假吗？比赛有什么意思，不如回家窝炕头。” 　　马素芹说道：“参与比赛的人，哪怕没有晋级，也有两瓶酱油。” 　　老严立马义正言辞的道：“这种为小组、为车间争光的事情，舍我其谁！” 　　马素芹没搭理他，继续说道：“前三名的奖励很丰厚，各工级也不同，具体的奖励事项，比赛时张贴告示，大家自己去看就行。” 　　程治国问道：“我能参与吗？” 　　这种露脸的事，怎么少得了他？ 　　马素芹点了点头：“组里只有咱们两个四级工，我帮你报名了，输赢不重要，重在参与。” 　　“……” 　　“程组长加油！” 　　“好歹有两瓶酱油不是？” 　　“……” 　　这个组简直太和谐了。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程治国现在连业务都不熟练，更不要跟那些老员工比试了。 　　但他们不知道，他有系统—— 　　可以作弊…… 　　…… 　　医院， 　　熊国正找到了病房。 　　贾张氏还趴在床上，虽然屁股没有昨天那样疼的直抽抽，但也没办法挪动一下。 　　贾旭东请了一天假，在医院里照顾。 　　“熊科长。” 　　看见熊国正进来，贾旭东神色一喜。 　　贾张氏更是高兴，连忙问道：“熊科长，程治国那混蛋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被你抓起来了？” 　　熊国正没有回话，问道：“病情怎么样？” 　　“皮外伤，医生说住几天院，确定不会恶化就能回家了。” 　　熊国正点了点头：“那就好。” 　　伤势虽然不重，但遭罪是真遭罪， 　　这大冬天的，贾张氏估计得半个月不能坐。 　　“熊科长，你倒是回话啊，你不是去调查程治国了吗，他家里藏着那么多粮食和肉，肯定干了很多犯法的事吧，你查出什么来了？”贾张氏接连问道。 　　熊国正叹了口气，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并没有发现程治国有违法犯纪、投机倒把的行为。” 　　“怎么可能！” 　　贾张氏尖叫一声，脸色大变。 　　贾旭东神色也冷了下来，凝眉看向熊国正。 　　他本以为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熊国正却给他带来这么个消息。 　　程治国没犯法？ 　　没犯法哪来的那么多好东西？ 　　骗鬼的吧！ 　　“程治国不仅没有违法，反而做了很多的好事。” 　　熊国正拿出一张文件文件，递给贾旭东，“这是厂党支部开的证明，证明程治国给厂里捐献了三千斤粮食。 　　他家里的那两袋粮食，与捐献的粮食是一同买的，只是留着自己吃了。” 　　贾旭东错愕的看着文件，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程治国不仅家里那点粮食，另外还有三千斤？ 　　而且还把那三千斤捐出去？ 　　呵呵，熊国正怎么不说程治国是善财童子转世，那样可信度还高些。 　　程治国要真能无私的捐出那么多东西，他敢去茅房吃屎！ 　　贾张氏更是一脸痴呆， 　　“熊科长，你说谁？程治国？给厂里捐赠粮食？还三千斤？” 　　“熊科长，你是不是收了程治国的钱，真当我们是傻子啊，这种话也会信？” 　　“我告诉你，你要是查不出来那就直说，我们直接报警！看见我屁股上的伤没，程治国不仅投机倒把，还想杀人呢！” 　　熊国正眉头皱起， 　　但他见识过贾张氏撒泼，也懒得搭理他，对贾旭东说道：“这文件上面有党支部的印章，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厂党支部。” 　　“而且这会儿厂里应该已经发公告了，真相究竟如何，你去厂里一趟便知。” 　　“所以对于你的举报内容，由于不符合实际情况，我们做驳回处理。” 　　“另外，对于你母亲跑到他家里乱砸乱抢的情况，程治国向我们进行了反应和投诉，根据我们的调查，情况基本上符实。” 第37章 暴怒的贾旭东 　　“程治国要求你们对给他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 　　熊国正一口气将话说完。 　　“赔偿？我赔他娘了隔壁！” 　　贾张氏一听要给钱，登时就炸了！ 　　她是砸了程治国的东西，但就砸了几个破东西而已， 　　但看看她付出的代价！ 　　屁股上扎了几个洞，差点疼的她命没了，可遭了老大的罪了， 　　治疗费虽然让易忠海和刘海中出了一些，但大头还是他们出，住院费也得他们出， 　　少说也得花七八块钱。 　　七八块钱啊！ 　　他们给秦淮茹的彩礼，也才不过五块钱而已。 　　贾家没让程治国赔也就算了，那孙子还有脸要？ 　　贾张氏像是蛆一样小幅度挪动起来，想要起来：“想跟老娘要钱？来啊！老娘要是不跟他拼命，以后跟他姓！” 　　贾旭东却明白，这件事本身错就在他们，赔钱是天经地义。 　　虽然他一毛钱也不打算赔，但还是问道：“他要我们赔多少？” 　　熊国正沉默片刻，说道：“五十块零一毛。” 　　“多少？”贾旭东眉头一挑，气的直接笑出声来 　　“五十块零一毛。” 　　熊国正掏出一张纸，正是秦淮茹欠贾家的五十块欠条，递给贾旭东。 　　这是他特意去找秦淮茹去要的。 　　“鉴于秦淮茹还欠你们五十块钱，所以你们只需要还他一毛钱就行。” 　　贾旭东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死死的盯着熊国正。 　　贾张氏刚开始听到只需要还一毛钱，顿时松了口气，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虽然只需要还一毛，但他们损失了秦淮茹的五十块啊！ 　　有这张欠条在，他们随时都能跟秦淮茹要钱，就算要不回来所有的，但多少总能要回来吧， 　　而且只要有欠条在，她随时都能闯进程家， 　　哪怕拿不了东西，但能出出气也好啊。 　　“不行不行不行！” 　　贾张氏连忙道，“他家来那点破东西能值多少钱，五块钱都用不了！ 　　他竟然开口要五十？他的脸怎么这么大！” 　　“物品的价值，是程治国上报的，当然，我们这边也可以重新进行估价，更符合真实的情况，但这又引发另一个问题，” 　　熊国正看向贾旭东，说道，“程治国完全可以不认同我们的价格，然后选择不接受赔偿，让你妈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也是他为什么懒得去跟程治国扯皮的原因， 　　程治国的目的根本不是钱，他就是要让贾家难堪， 　　哪怕他们估计出被砸物品的真实价格，程治国也不会理会， 　　一旦他不接受和解，那贾张氏从医院出去以后，就要转战他们部门了。 　　“快要过年了。”熊国正最后提醒道。 　　“老娘可不是吓大的，程治国有什么招，让他尽管来，老娘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他奶奶！”贾张氏还在叫嚣。 　　贾旭东目光阴沉至极， 　　他盯着熊国正手里的欠条，想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女人，现在却天天住在趁程治国家的情景， 　　怒火越烧越旺。 　　然后他接过欠条，毫不犹豫的撕碎。 　　“旭东！你干嘛！”贾张氏大惊。 　　“不就是一毛钱嘛，回头我会给他的，熊科长放心！”贾旭东冷冷的道。 　　程治国要玩？ 　　那他就陪他玩到底。 　　五十块算什么， 　　早晚有一天，他要让程治国十倍、一百倍的还回来！ 　　也会让他明白， 　　抢走自己的女人，是他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 　　“熊科长慢走，不送！” 　　…… 　　程治国打着哈哈，悠哉悠哉的回了家， 　　屋内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秦淮茹像前两天一样做好了饭，此刻正坐在桌前，怔怔出神。 　　听见推门声，她猛然站起身， 　　看见程治国的一瞬间，她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治……治国，回来了。” 　　“嗯。” 　　程治国感觉屋里暖和了许多，疑惑地看了一眼里屋。 　　“我把炕烧起来了。” 　　家里的炕之前都是冷的，烧炕的地方堆满了柴火，而且炕洞也堵住了， 　　程治国懒得收拾，一直没用。 　　秦淮茹将屋后堆积的柴火搬开了，又将炕洞清理一遍，重新烧了起来。 　　程治国点点头，也没有夸奖的意思，坐下来准备吃饭。 　　秦淮茹也不失望，连忙将盖着的小被褥拿开，给程治国拿馒头拿筷子， 　　然后又去厨房盛汤。 　　做完这一切，她才紧张的问道：“治国，早上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今天一整天都是在慌张、患得患失中度过的。 　　程治国被举报，而她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更不知程治国能有什么方法应对， 　　万一家来的米面来源真有问题， 　　那程治国会出什么事，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年头对于家里有钱的人、犯了错的人打击力度很大， 　　村里那些地主、富农的下场，她再清楚不过了。 　　程治国现在就是她的天， 　　一旦程治国出了事，她唯有离开四九城一条道可走，再无其他的可能。 　　所以在看见程治国安然无恙的回来时，她才会显得那么高兴。 　　是真的高兴。 　　“哦，你说被举报的事啊，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真的？” 　　“怎么，你也觉得我这些东西是头的？” 　　“没有没有！” 　　秦淮茹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没有就好。” 　　程治国嘴角微微上扬，“至于真相究竟如何，你明天在院子里转转就知道了。” 　　秦淮茹微微张大了嘴，欲言又止。 　　她哪敢在院子里晃荡， 　　昨天出去买衣服，在院子里碰见了人，人家的唾沫星子恨不得喷到她脸上， 　　那些人脸上的讥笑、嘲讽，她此刻依旧记忆犹新。 　　“行了，吃饭吧。”程治国说道。 　　秦淮茹立马不敢说话了，乖乖坐下来，陪着程治国吃饭。 　　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程治国毫发无损的回来， 　　秦淮茹虽然好奇，但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只要程治国没事就好，只要日子还能过下去就好。 　　真相如何，她根本不在乎。 　　…… 　　同一时间， 　　魂不守舍了一整天的许大茂，宛如游魂一样，慢慢走进了家门。 第38章 系统新任务和大奖励 　　程治国早上的话， 　　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入许大茂的心里， 　　越扎越深。 　　娄振华别有用心…… 　　娄振华根本看不起他…… 　　娄家迟早要被清算…… 　　一旦被殃及池鱼的话，那他这样的蚂蚁，会被直接拍死…… 　　“吱呀——” 　　房门打开， 　　“大茂，回来了。” 　　许母忙不迭的招呼，“来来来，饭做好了。” 　　等将饭摆上桌子，许母又进里屋拿出两盒精致的盒子，笑呵呵的道：“这是娄家今天让人送来的，一盒点心，一盒罐头。” 　　“点心是老凤源的，罐头是红星厂的。” 　　罐头还好，这年头也就是贵点， 　　但老风源的点心可不好买，有钱也未必能拿到， 　　哪怕收归国有了，但主打的也是精致和上流路线， 　　像他们这样的寻常老百姓，根本找不到门路去买。 　　可见，哪怕被拔了牙，娄振华的人脉依旧很广，远不是他能比的。 　　正应了程治国的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真娶了娄小娥，生活方面和事业方面，都会得到些许的改善。 　　但也只是稍微改善而已， 　　娄振华就算有人有钱，就真的敢肆无忌惮的帮他吗？ 　　那只虎如今自身难保， 　　一旦不小心露出爪牙，立马会被乱棍打死！ 　　许大茂终于下定了决心， 　　“妈，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跟娄小娥……不太适合，明天你去跟他家里说一声。” 　　想到娄小娥的模样，许大茂心中长叹， 　　娄小娥虽然长的没有秦淮茹漂亮，但也差不了太多， 　　而且家世远不是秦淮茹能比的。 　　原本他觉得，自己娶了娄小娥的话，也不比贾旭东差，甚至比他更风光。 　　但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贾旭东的媳妇也没了…… 　　所以也没有攀比的必要了。 　　至于程治国，从别人手里抢的媳妇，露面都不敢露面，又何来风光一说。 　　“大茂，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母惊了一下，连忙道，“咱们可都答应他们了！” 　　“答应什么了，答应跟娄小娥处对象了？还是答应他们订婚了？” 　　既然下了决定，许大茂也不再拖泥带水，“我只是觉得娄小娥还不错，答应接触看看，可没同意结婚这事。” 　　“可……可事不是这么干的啊，他们刚送来东西……” 　　许大茂嗤笑一声：“一点小恩小惠，就想让咱们感恩戴德？也太小瞧我许大茂了！” 　　“妈，你太单纯了。” 　　他叹了口气，将早上程治国告诉他的话，全都复述了一遍， 　　为了防止母亲头脑发昏，他还特意添油加醋了一番。 　　“所以，娄振华迟早是要完蛋的，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要是我真跟娄小娥结婚了，到时候跟着一起倒霉你才满意？” 　　许母张大了嘴， 　　她哪有那么多弯弯肠子，哪能想到这些。 　　“娄先生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上交了，上面还要他怎么样？” 　　“你以为他乐意上交？” 　　许大茂哼了一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不交试试？立马就是这下场！ 　　就算上交了又如何？早晚有一天也会没命。” 　　“不会吧？”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去瞧瞧历史书，新朝刚建的时候，有几个旧臣有好下场？” 　　许母不认识字，更不要说历史了。 　　听许大茂说的有板子有眼，她真怕娄家再出什么事，连累了他们。 　　就算不怕一万，还有万一呢…… 　　许母没再像刚才那样坚持， 　　“要不……我明天去娄家说说？” 　　“嗯，反正咱也没许诺他们，也不怕得罪他们。” 　　许大茂满脸无所谓，紧接着又不满道，“而且娄振华从来没瞧得上咱们，要不然怎么给我安排这么一个毫无前途的活？ 　　之前跟我一同进厂的人，现在工资都是我的一倍了！” 　　许母满脸苦笑。 　　之前许大茂可没少在人前炫耀，说他的工作是整个院里最轻松的， 　　怎么现在就成了仇了呢？ 　　她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 　　吃过饭后， 　　秦淮茹给程治国洗了脚，然后就着灯光缝补裤子。 　　程治国闭目养神，实则在查看系统， 　　又出新任务了， 　　【主线任务启动，恭喜宿主获得主线任务大礼包】 　　【主线任务一：成为副科长（进度0%）】 　　【主线任务二：调*教攻略】 　　【秦淮茹：进度50%】 　　【马素芹：进度7%】 　　【娄小娥：进度1%】 　　【支线一：“来啊，相互算计，相互伤害啊”】 　　【支线二：“要住就住大house”】 　　依旧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小任务， 　　倒是主线任务，清晰明了，让人心旷神怡。 　　主线任务一，就是要让自己事业有成， 　　不过程治国更喜欢主线任务二…… 　　秦淮茹的进度，只有百分之五十， 　　程治国忍不住摸索起下巴来， 　　秦淮茹如今已经是他的形状了，除了没结婚证没孩子，其他该干的都干了，怎么着也得有百分之七八十， 　　五十， 　　难道秦淮茹还有其他的心思？ 　　还是说，解锁的姿势不够？ 　　等会儿试试看。 　　至于马素芹和娄小娥的进度，程治国没放在心上， 　　早就内定的人，逃不了他的手掌心。 　　系统内除了多出的任务外，还多了六份奖励， 　　一份是主线大礼包， 　　另外五份则是攻略秦淮茹的奖励， 　　每增加10%，就会获得一次奖励。 　　相比之前，系统完善了许多，也大方了许多啊。 　　程治国满意的点点头。 　　他先将攻略奖励打开， 　　【恭喜宿主获得：体质+10】 　　【恭喜宿主获得：金钱+1000】 　　【恭喜宿主获得：“看来，我比你强了那么一点点”称号（垂钓）】 　　【恭喜宿主获得：“我是要成为厂长的男人”技能（每喊出一次这样的口号，羞耻感+1，好感人数+1）】 　　“煞笔系统！煞笔技能！” 　　程治国忍不住骂了一句。 　　【恭喜宿主获得：稻苗+10】 　　五份奖励，全是聊胜于无那种。 　　体质方面，程治国现在已经远超常人了，再加强，秦淮茹估计就要跑路了…… 　　垂钓倒是可以羞辱一下阎埠贵，但现在不是钓鱼的季节。 　　程治国又打开大礼包， 　　这次没有让他失望。 第39章 娄小娥霸气登场 　　【恭喜宿主获得：入门级八极拳拳法】 　　【恭喜宿主获得：无缝钢管技术】 　　【恭喜宿主获得：直线导轨设计图】 　　【恭喜宿主获得：“后手：我上我也行”底牌卡（XXXXX）】 　　“啪！” 　　程治国猛然睁开眼，一巴掌拍在床板上，哈哈大笑起来。 　　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系统这简直就是将科长的位置双手奉上啊。 　　这要是在一年内踏入不了厂管理层，他直接去给贾张氏磕头认错好了…… 　　秦淮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快步走到床边，查看程治国的手。 　　好在没什么大碍。 　　她看着程治国，见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朵眼上了，微微愣了一会儿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让程治国这么高兴， 　　但程治国还能笑的这么开心，那就表明她之前的担心，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 　　能得到这样的信号，对她来说就够了。 　　“关灯，睡觉。” 　　程治国心情大好，看着秦淮茹精致的面庞，食指大动。 　　“哦哦，好。” 　　秦淮茹走去吹了灯，爬上床，正要脱衣，却被程治国阻止了：“先别急，今天教你点新的。” 　　“往下一点，再往下一点。” 　　“脏……”秦淮茹声音中有些迟疑。 　　程治国不耐烦地道：“快点！” 　　秦淮茹的抗拒的声音很快消失不见。 　　…… 　　第二天， 　　天大亮的时候， 　　程治国被一阵刺耳的吵闹声惊醒了。 　　秦淮茹还在一旁昏睡着，没有早起， 　　也怪不了她， 　　她昨晚真正体会了什么叫X仙X死， 　　到最后，真宛如一滩烂泥了…… 　　程治国穿上衣服，早出门，看到外面在吵什么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个挽着长发、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正在许家门前撒泼。 　　“许大茂，你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了不起，有多厉害！竟然出尔反尔，跑到我家里去悔婚！” 　　这女子正是娄小娥。 　　如今只有十八岁的娄小娥浑身上下都在诠释着活泼、洋溢着青春， 　　她父亲娄振华刚交出产业不到一年，娄小娥还没有接触过苦难，也没有历经十年的风霜苦困，身体没有走样，脸袋没有发福。 　　如今的她，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皮肤白皙的过分，画着淡淡的妆容，双眸明亮，琼鼻玉挺，唇红齿白， 　　就算比秦淮茹也毫无逊色。 　　“小娥，是我们对不起你，这里这么多人，你……你赶快回去吧。”许母拉着娄小娥劝道。 　　院子里不少人都出来了，站在一旁看热闹。 　　娄小娥却丝毫不在乎， 　　她要是在乎这些人的眼光，也不会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质问。 　　“许妈妈，这件事跟你没关，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就是过来问问许大茂，我有什么地方让他不满意！” 　　娄小娥大声道，“一声不吭跑到我家里，说反悔就反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娄小娥上赶着要嫁给你呢！ 　　我呸！想追我娄小娥的人排着队，要不是看在许妈妈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看上你？ 　　瘦的跟个猴子一样！” 　　周围一阵哈哈大笑， 　　除了一些年纪大的人外，院里的年轻人们倒是不觉得娄小娥的行为有伤风化，反而直爽的让人敬佩。 　　“哈哈，是啊许大茂，你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连这样的大美女都不要！” 　　“出来啊许大茂，人家姑娘都敢堵门，你不敢出来？也忒没出息了！” 　　“丢人现眼啊许大茂，能不能像个爷们！” 　　“姑娘，许大茂那种货色根本配不上你，你看我咋样？” 　　娄小娥瞥了一眼说话的男子，冷笑一声：“滚！长的像傻子一样！” 　　傻柱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四周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屋里的许大茂同样有苦说不出， 　　他没想到娄小娥气性这么大，一言不合就来堵门， 　　哪有半点女人该有的样子？ 　　至于出去，他可不敢， 　　娄小娥被娄振华夫妇惯的厉害，脾气火爆，能动手就绝不比比, 　　他要是敢出门，娄小娥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揍他。 　　还手吧，惹不起， 　　不还手吧，丢人现眼。 　　所以还不如当缩头乌龟。 　　“娄小娥，你胡说八道什么，咱们根本没订亲，哪来的反悔！”他在屋里吼道。 　　“那也不影响姑奶奶找你的麻烦！” 　　娄小娥冷哼一声，“别废话，你出来！” 　　“我就不出去，你个疯婆子！” 　　娄小娥顿时大怒，走到门前，一脚踹了过去。 　　“咣当当！” 　　门板晃荡晃荡，但终究没有打开。 　　许大茂却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娄小娥脚有点麻，但忍不住火气，还要上去踹，却被许母给拉住了。 　　“使不得使不得，小心脚。” 　　“玛德！” 　　许大茂大怒。 　　一门之隔，娄小娥听的清清楚楚，指着门暴怒道：“许大茂，你再骂一遍！” 　　许大茂脸色微变，咬咬牙，突然说道：“不是老子要反悔，是程治国劝老子反悔的，有种你去找他！” 　　“淦！” 　　正在看热闹的程治国没想到会惹上一身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许大茂这怂逼， 　　给爷爷等着。 　　他转身想要回屋，却被傻柱给喊住了：“程治国，你跑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程治国身上，娄小娥也是。 　　“你就是程治国？”娄小娥凝眉问道，“我得罪你了，要你烂嚼舌根！” 　　程治国瞥了一眼傻柱，见这家伙正呲牙咧嘴笑着，满脸得意。 　　孙贼！ 　　你也给爷爷等着。 　　“确实是我劝他的。” 　　程治国叹了口气，看着娄小娥说道，“其实我之所以劝他，是觉得他根本配不上你。” 　　他拍了拍胸口，接着说道：“只有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年轻有为、志向远大的人，才能配得上你。” 　　“娄小娥，我这么做，都是因为——” 　　“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 　　四周的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 　　院里的人都知道他无耻，却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 　　关键是，这小子才刚从贾旭东手里抢走秦淮茹。 　　秦淮茹那模样，已经让院里不少人羡慕嫉妒死他了， 　　他竟然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还是不是人！ 第40章 算计，程治国身败名裂的时候到了！ 　　“神经病！” 　　娄小娥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就感觉恶心的扭过头。 　　这么随意的对一个女孩表达好感，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许大茂，就算是别人说的又如何？听风就是雨，你还是个男人吗！”娄小娥依旧不依不饶。 　　许大茂懵了， 　　老子都说是程治国干的了，你他娘的不去找他的麻烦，竟然还逮着我不放？ 　　而程治国刚才的话也让他心里打起鼓来， 　　那家伙忽悠自己别跟娄小娥好，不会是真要自己上吧？ 　　靠！ 　　但想想娄家的现状，再看看门面跟贾张氏有一拼的女人，他咬咬牙，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漂亮女人多的是，自己又何必在娄小娥这棵树上吊死？ 　　大不了学贾旭东，也找个乡下的。 　　他顶着门，不吭声，任由娄小娥在门外叫骂。 　　程治国见娄小娥注意力重新回到许大茂身上，朝傻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扭头回屋了。 　　傻柱不屑地哼了一声，根本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是吓大的吗？ 　　吃过饭后，程治国就去上班了， 　　秦淮茹拖着疲软的身子，在门后瞧了一会儿热闹，对娄小娥羡慕不已， 　　这女孩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能堵的人家出不了门， 　　好厉害。 　　她要是也有这种脾气和底气，该多好？ 　　至少不会任由人欺负。 　　待双腿打颤，实在忍不住了，她才坐到桌子旁，考虑着以后该怎么办。 　　程治国太疯狂了， 　　而且好像越来越厉害的样子。 　　就像今天早上，她还能下床，完全是靠毅力和畏惧。 　　难道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起来，自己现在还没跟程治国领结婚证呢…… 　　想到这点，秦淮茹有些失落，同时又感到一丝丝的庆幸。 　　…… 　　中午时分， 　　贾旭东和贾张氏从医院回来了， 　　贾张氏屁股上伤口已经结疤，除了不能坐，行动不便以外，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 　　两人都不愿意继续在医院里花钱，收拾收拾东西就跑了回来，连尾款都没结。 　　医院爱找谁要找谁要去。 　　贾旭东请了一天半假，匆匆吃了饭，又赶往厂里上班。 　　年末厂里工作少、福利多，他可不想错过了。 　　来到车间，一眼就看见了程治国， 　　这家伙正手把手的教一个女孩如何操作打磨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女孩笑的花枝乱颤。 　　有了秦淮茹…… 　　他原本就阴沉的脸越发难看。 　　“旭东。” 　　易忠海朝他招了招手，“出去抽根烟。” 　　贾旭东知道他有话要说，跟了上去。 　　来到车间外面，易忠海自顾自的拿出旱烟袋子，抽了起来，而后问道：“你妈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行动不太方便。” 　　“有什么事，跟你一大妈说，能帮的她都会帮的。” 　　贾旭东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我这两天帮你瞅了个女孩，7号车间一个科长的女儿，年岁跟你差不多，回头见见？”易忠海说道。 　　贾旭东脸色这才好转了些， 　　这老东西终于干了点人事。 　　“好，谢谢师父。” 　　易忠海摆摆手：“都是一个院的，而且我看着你长大，帮你是应该的，谢什么。” 　　而后又问道：“厂里要举办技工大赛的事情，听说了吗？” 　　贾旭东点头。 　　“大赛第一名的奖励，我从罗师傅那里听说了，除了奖励一些家用物品外，明年六月份，无需参加考核，能够自动提升一个工级。” 　　贾旭东眼睛顿时一亮， 　　但很快萎靡下来。 　　他自家晓得自家的本事， 　　他升三级的时间不长，技术虽然提升的快，但要跟那些老三级比，还差的很多。 　　稳定性也不是特别强。 　　别说第一名，就算是前十名，也难进。 　　“虽然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但还是有很大机会提升的。” 　　易忠海吐了一口烟，缓缓说道，“负责出题的是我和其他的七级工，大致的题目，我还是清楚的。” 　　贾旭东满脸错愕的看着易忠海，呼吸一紧。 　　他自然明白易忠海是什么意思， 　　只要知道了要考核的项目，哪怕有些笼统，也能更有针对性的训练，建立起比别人更大的优势。 　　但他紧接着便反应过来， 　　他不是傻柱，易忠海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师父，需要我做什么？”他干脆了当的问道。 　　易忠海又抽了一口烟，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道：“若是没获得第一名也就罢了，若是获得了第一名，那为什么不再风光一些，去做一些常人不敢做的事呢？” 　　“例如——越级挑战。” 　　贾旭东瞳孔一缩。 　　程治国！ 　　原来易忠海的目标是他。 　　看来之前程治国掀桌子的行为，彻底惹怒了这个在院子里说一不二的家伙。 　　只是这老东西也太阴险了， 　　明明无论在院子里还是在厂里，他都能随意拿捏程治国， 　　却偏偏还要借他的手。 　　这是不想给自己招惹一点麻烦啊。 　　不过哪怕明知道易忠海是在利用他，贾旭东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要说全天下谁最恨程治国，那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我明白了，师父。” 　　易忠海点头，伸手拍了拍贾旭东的肩膀：“这两天辛苦一点，让大家都看到你的努力。” 　　说完磕掉烟枪里的烟灰，转身往车间走去。 　　只有让大家看到了， 　　真等贾旭东拿到第一名的时候，才不会受到太多质疑。 　　姜还是老的辣， 　　贾旭东暗哼一声， 　　不过好在如今他跟易忠海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那一步，没必要提防他像算计程治国一样算计自己。 　　至于程治国嘛， 　　两天后就是他的死期！ 　　贾旭东狰狞一笑， 　　放在别人身上，别说“越级”，就算“同级”，他也没信心， 　　但程治国不同， 　　那家伙或许有技术，但经验太少了，连基本的业务都不熟悉， 　　不要说他这个三级工，就算是一级工，运气好了，也能赢程治国。 　　所以他根本不担心“越级挑战”会失败。 　　接下来的两天，他只需要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冲刺第一名上就好！ 　　等他拿了第一名， 　　就是程治国在所有人面前身败名裂的时候。 第41章 秦淮茹买缝纫机 　　“程治国，你还有闲心在这里教别人？” 　　马素芹见程治国攥着沈盈盈的手，眉头皱了起来。 　　程治国耸耸肩：“组长，我就是去打打酱油，你还指望我拿个名次啊。” 　　“就算不拿名次，你好歹是四级工，要是做的产品还不如个一级工，你脸上会好看？” 　　马素芹说完又看向沈盈盈，“小盈，你跟我来。” 　　沈盈盈撇撇嘴，无奈的跟了上去。 　　“组长，程组长是教我一些技巧，我觉得挺实用的。” 　　“行了，我能不知道你这丫头的心思？”马素芹哼了一声。 　　沈盈盈嘟起嘴：“是真的。” 　　“反正你注意点，车间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妈让我照顾你，要是知道你被人三言两语就勾搭走了，还不跟我急？” 　　“哎呀！师父，你说什么呢！程组长他有妻子的。” 　　“有妻子你还跟他眉来眼去的？” 　　“……” 　　马素芹两人这边前脚刚走，又有两个组员凑了过来， 　　“程组，你这方式挺新颖啊，真管用吗？” 　　“无数前辈总结出来的经验，你说管用吗？” 　　“无数前辈总结出来的经验，在咱们厂没传开？” 　　“那些前辈还没出生呢。” 　　“？？？” 　　几人一脸问号。 　　程治国笑着问道：“学吗？” 　　“学啊！比咱们现在用的方式轻巧好多呢，为什么不学？” 　　“行，大家都过来，我给你们展示展示。” 　　程治国将组里的人都喊过来，边展示技术，边问道，“小周，听说你哥在厂里做焊工？” 　　“是啊，程组。” 　　“技术怎么样？” 　　“杠杠的！跟您一样是四级工。” 　　“行，回头你跟他说一声，让他给我帮个忙。” 　　“得嘞！程组您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程治国点了点头，这才专心教大家技术。 　　…… 　　四合院， 　　秦淮茹休息的差不多之后，又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终于打算出门了。 　　上一次出院子时，大家鄙夷嘲弄的眼神还历历在目， 　　现在她对出门很抗拒。 　　但程治国给她钱让她买缝纫机，她昨天没买，今天再不买的话，程治国就要把钱收回去了。 　　与其被收回去，当然不如买架缝纫机。 　　“呼——” 　　长舒了口气，秦淮茹拉开门，走了出去。 　　大冬天的，院里人不多，但也不少。 　　二大妈趁着天晴晒被子， 　　三大妈在打扫前院， 　　阎解放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 　　“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秦淮茹一出门，几个孩子“噔噔噔”的跑了过来，围着她转了起来。 　　秦淮茹满脸尴尬，一抬头，见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来。 　　依旧带着鄙夷和不屑。 　　似乎这个院子有了她，就变得如何肮脏一般。 　　秦淮茹脸上尴尬的笑容消失不见，变得冷漠，而后径直往外走去。 　　“呵！还真有脸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啊。”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有人笑着应道：“人家过来不就是想当城里人嘛，如今既然当上了，自然不能再离开了。” 　　“没脸没皮……” 　　秦淮茹权当听不见， 　　这里有她的男人，她为什么要走？ 　　这群人不敢在程治国面前烂嚼舌根，也只有在她面前找找存在感。 　　但她连贾家那两人都不怕， 　　又怎么会怕这群毫不相干的人。 　　她出了门，往东直门市场都去， 　　缝纫机这样的大件，代销点是没有的，只有商场有。 　　来到东直门市场，问了几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买家具的地方， 　　对比了几家，她选了一个价格低、质量也不错的。 　　牌子是牡丹牌， 　　也是刚刚兴起的牌子。 　　“能帮我运过去吗？” 　　“住哪？” 　　“南锣鼓巷。” 　　“那行，没问题。” 　　这类卖家具的，都备有两轮的木车子，听秦淮茹住的不远，便答应免费给送。 　　车子沿着东大街一路往前走，惹的不少人侧目， 　　这让秦淮茹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些人可不知道她的过往，见她能买得起缝纫机，人又长的漂亮，自然满心羡慕。 　　进了南锣鼓巷，秦淮茹才收起脸上的笑意，重新变得忐忑起来。 　　院子里的人对她可没那么宽容。 　　“就是这个院子。” 　　“得嘞！” 　　四合院门前有台阶，木车过不去，店员也没矫情，直接将缝纫机抱了起来，往里走去。 　　秦淮茹则跟在后面， 　　两人一进院，又是一片齐刷刷的目光望了过来。 　　“哪间屋？” 　　“中院左侧那个。” 　　三大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小秦，这是你家买的？” 　　“是啊，三大妈，天太冷，治国怕我手冻着，给我买了个缝纫机。” 　　乖乖，这大冬天的，谁家不冷， 　　就因为这个，就花了这么多钱？ 　　众人面面相觑， 　　一方面疑惑程治国哪来的那么多钱，一方面也暗骂程治国败家子，竟然拿出那么多钱买这玩意。 　　有手不就行了嘛！ 　　“这得花不少钱吧？”三大妈又问。 　　“嗯，一百零七。” 　　院子里一片惊叹声， 　　一百零七！ 　　真他娘的贵！ 　　能买一辆自行车了。 　　看到众人满脸的错愕，秦淮茹眼珠子一转，突然说道：“三大妈，回头要是需要缝东西，可以来我家啊。” 　　“啊？” 　　三大妈愣了一下，面露犹豫， 　　有缝纫机用，那自然好，这大冷的天，她手上的冻疮就没好过。 　　但秦淮茹的名声不是太好，自己要是因为想用缝纫机就亲近她，怕不是要招人骂。 　　“治国白天去上班，我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 　　秦淮茹说完又看向二大妈，“二大妈也是，需要用的话尽管过来，我自己的手艺也挺不错的，能帮帮忙。” 　　二大妈可不管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一听有这好事，立马高兴地道：“那感情好，行，小秦，回头我就过去啊！” 　　“好的，二大妈。” 　　秦淮茹瞥了一眼刚才嚼舌根的那几个，见几人一脸期待，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视线移走，继续往家里走。 　　丝毫没有邀请的意思。 　　她也是有几分脾气的。 第42章 傻柱挨巴掌 　　“学废了吗？” 　　“学会了，程组，我这就去试试。” 　　“先别急，快到饭点了，会写字的，过来帮我写点东西。” 　　问了一圈，发现整个组里，竟然只有两个识字的，其他的全是文盲。 　　程治国有些无语。 　　“程组，小盈也认识字，我去叫她！” 　　“别！” 　　程治国连忙拉住他，“知道什么事嘛，就胡乱叫，走走走，一起过来，不会写的就画。”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趁大家不注意，他从系统里掏出一沓纸和几支笔。 　　“不会写字的过来，我先教你们画画。” 　　程治国将纸放在桌子上，笔走龙蛇，快速画出一个前凸后翘的轮廓…… 　　然后又画了两个大圈， 　　大圈里画了两个小圈。 　　“怎么样？”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程组厉害啊！两三笔就能画到这程度，一看就是练过的，这画送给我吧？” 　　“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是问侮辱性怎么样？” 　　“呃，程组要送给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 　　“那侮辱性嘎嘎强，保证您会被揍的鼻青脸肿。” 　　程治国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自己拿纸拿笔，按照我的画，能画多少画多少。” 　　“小周和小申过来。” 　　这两人都是会写字的。 　　程治国告诉他们写什么，然后自己也跟着写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感觉差不多了，程治国让大家停手，然后检查成果。 　　“我靠，三子你这画的什么东西，缸吗？” 　　“呵呵，有点粗有点粗，程组看我这张怎么样，是不是极具神韵？” 　　“这张不错。” 　　“老严可以啊，一看就是经验丰富。” 　　“咳咳，程组不要胡说八道，无他——唯手熟尔。” 　　“……”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将没眼看的都捡出去，剩下的也有二三十张了，足够用了， 　　程治国在每张纸上都加了字，然后分发下去，说道：“每个车间去个人，问一下哪个工位是年轻女人用的，趁吃饭的时间，放到她们工位上。” 　　众人面面相觑。 　　“别怕，要是有人问，就说帮别人送的。” 　　“记得别暴露咱们组，要不然组长跟咱们拼命。” 　　“完成以后，大家今天的午饭、晚饭，我包了！” 　　“程组威武！” 　　“程组说什么呢，我是在乎那两顿饭的人吗？我主要就是想为程组做点事！” 　　“程组真是——包容天下、志向远大！我必须帮你一把。” 　　“……三子，回去好好学一下认字吧，要不然你迟早要被坑死……” 　　在两顿饭的加持下，众人很快行动了起来，前往各个车间。 　　程治国没去， 　　他就在三号车间，特意找了个几个脾气火爆的女孩子的工位，将纸压在他们的桌子上。 　　然后就悠哉悠哉的去食堂了。 　　没多久，小周、老严他们也回来了。 　　刚刚干了坏事，几个人又紧张又兴奋。 　　“程组，不辱使命，成功完成任务！” 　　“坐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程治国特意找了个靠打饭窗口的座位，从这里能看到食堂里面的情况。 　　他报仇，从来不隔夜。 　　二十分钟后，第一个女孩出现了， 　　她像是遭受极大的屈辱，满脸通红和憋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气势汹汹的冲进食堂，她怒声问道：“谁是傻柱！” 　　众人纷纷看向傻柱， 　　傻柱一脸疑惑的看着女孩：“我就是。” 　　见女孩脸色发红，又“激动”又“羞涩”，似乎有很多话要跟自己说一般， 　　傻柱愣了下，随即暗喜——难道老子的春天到了？ 　　女孩三步并两步来到傻柱面前。 　　傻柱笑呵呵的伸出手：“我叫傻柱，全名何雨……” 　　女孩毫不犹豫，手臂一挥，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傻柱的脸上。 　　“啪！” 　　清脆的掌声格外的响亮。 　　“嘶——” 　　周围的人倒抽了口凉气，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 　　这一巴掌，太狠了！ 　　傻柱懵了，呆呆的看着女孩，不明所以： 　　“你……你干嘛？” 　　“流氓！” 　　女孩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只留下傻柱茫然无助的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傻柱，你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半天之后，终于有人走过来慰问。 　　傻柱欲哭无泪，他怎么知道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他自己怎么就不记得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又一个女孩怒火冲冲的闯了进来：“谁是傻柱！” 　　傻柱身边那人连忙指向傻柱，同时快速后退。 　　果不其然，女孩根本没有废话，直接走到傻柱面前，一巴掌招呼上去。 　　“啪！”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 　　“唔——” 　　众人一脸同情的看着傻柱。 　　傻柱真要哭出来了， 　　他招谁惹谁了？ 　　看着面前的女孩，他张口想问，但女孩根本不给他机会，留下一句“贱人”后，潇洒离去。 　　“谁是傻柱！”又是一个喝问声无缝衔接。 　　傻柱身子抖了抖，转身就想走，却见同事们毫无同情心，齐刷刷用手指指向了他。 　　“没良心啊！” 　　傻柱叫苦不迭。 　　不出预料的，女孩快步走到他面前，一巴掌甩了上来。 　　傻柱已经绝望了， 　　他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被人给坑了。 　　趁女孩离开之际，他连忙蹿出了厨房。 　　再留下来，他脸别想要了。 　　“谁叫傻柱！”一个胖得像是肉团一样的女孩撞开门，怒声问道。 　　众人连忙指向门口。 　　“刚……刚出去。” 　　这可是重量级的，谁要是替傻柱挨上一巴掌，还不得丢半条命？ 　　餐桌上，众人看着女孩，满脸无语。 　　“这个是谁送的？” 　　三子弱弱举起了手，嘿嘿笑道：“这是我表姐，下手贼重！”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自家表姐都坑，真实在。 　　“可惜，晚来了一会儿。” 　　早来半分钟，傻柱都跑不掉。 　　“已经够惨了。”有人说道。 　　换成是他们，以后还怎么有脸进厨房。 　　“确实挺惨。”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不过好戏还在后面呢。” 　　他扭头看向三子：“三子，去跟上傻柱，看他藏在哪，然后回来告诉你表姐。” 　　众人胆战心惊的看着程治国，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刚才那厨子，到底是怎么招惹了他？ 　　也太不长眼了。 第43章 被十几个女人堵在厕所门口是什么感觉 　　三子很听话，快速追了出去。 　　几分钟后，他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兴奋的道：“程组，找到了，那家伙藏到厕所去了。” 　　“啧，有点脑子啊。”老严忍不住感慨。 　　这群女的总不能追到男厕所吧？ 　　其他人则感到恶心，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厂里的厕所——呕！ 　　“程组，我去跟我表姐说。” 　　“先别急。”程治国拦住三子，“再等等。” 　　这会儿厨房门口已经聚集好几个女的了，因为找不到傻柱，几人还在破口大骂，不肯离开。 　　大家瞥了一眼，很快明白程治国的意思， 　　他这是怕堵傻柱的人，“势单力薄”啊…… 　　等了十分钟，眼见找傻柱算账的人已经有了十个，程治国这才点点头，道：“去吧。” 　　“好嘞！” 　　三子快步厨房门口走去，钻进人群，对胖女子说道：“表姐，我看到傻柱那小子了，我带你去！” 　　“三子？” 　　女子也没有多想，闻言直接招呼起身边的女人：“姐妹们，找到傻柱那混蛋了，大家跟我来！” 　　一群女人相互呼唤着，气势汹汹的往厕所方向奔去。 　　沿路众人纷纷躲避，生怕受了无妄之灾。 　　“走走走，别吃了，看热闹去。”老严连忙端起饭缸。 　　有人担忧的问：“程组，事情不会闹的不可收拾吧？” 　　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厂里。 　　“放心吧，又不是群体斗殴，只有傻柱一个人遭殃，厂里根本不在乎。”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而且我已经找到背锅的了，不会有人找上咱们的。” 　　他让人将剩下的纸和笔送给许大茂了， 　　里面还夹着一张没有署名的图。 　　许大茂还以为遇到好人了，接过去的时候挺高兴的…… 　　等程治国等人到了厕所附近，就见一群女人堵在男厕所外面，指着门口破口大骂，要傻柱出来。 　　傻柱没出来，里面的男人却受不了了，纷纷跑了出来。 　　“我日啊，那个混蛋暴露了老子？” 　　傻柱郁闷不已， 　　脸这会儿还疼着呢， 　　原本以为躲在厕所肯定会没事，等事情过去了，他再去找是谁坑的他。 　　然后把挨得巴掌全还回去。 　　只是没料到这还能被逮到， 　　现在好了， 　　进来的时候好好的，出不去了！ 　　日啊。 　　傻柱觉得今天过后，自己肯定全厂闻名，到时候走到哪都会被人笑话。 　　“奶奶的，别让我逮着你是谁！” 　　“程组长，要不要我们进去把他拽出来？”小周问道。 　　程治国摇了摇头：“放心，他躲不了多久。” 　　这会儿正是饭点，要上厕所的人不少， 　　傻柱在里面，外面的女人就不肯离开，谁还能踏踏实实的上厕所？ 　　所以，不用他们出手，肯定会有人憋不住的。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人喊道：“还让不让人上厕所了，里面那个叫傻柱的，赶紧滚出来。” 　　“是啊，不就是几个女人嘛，怕个鸟！” 　　“是个男人你就出来，有错就挨打，没错你怂几把！” 　　“快点，老子要上大的！” 　　傻柱对外面的喊话充耳不闻， 　　那群女人又不敢冲进来，耽误你们上厕所了？ 　　他才是，真要是出去了，挨揍都是轻的， 　　外面的男人根本不懂这些女人有多恐怖！ 　　“他不出来，大家伙把他抬出来！” 　　有人喊道，“靠，这家伙把厕所当被窝了，赖着不出。” 　　有人打头阵，外面凑热闹的男人顿时一窝蜂的涌进了厕所。 　　倒不是真有那么多人内急，很大一部分只是想看看傻柱出来后，会有什么下场。 　　“卧槽！别推我，老子踩到屎了！” 　　“靠！进来这么多人干什么，当这是食堂啊！” 　　“傻柱呢？谁是傻柱！” 　　“就是这孙子！还想跑？往哪跑，给我下来！” 　　片刻之后，涌进去的人又涌了出来， 　　傻柱被众人围在中间，满脸苦楚，想要逃，但根本撞不开人墙。 　　“姐妹们，就是他！揍他！” 　　三子表姐怒吼一声，泰山压顶般冲了上去。 　　傻柱周围的人纷纷让开。 　　“都是误会……” 　　傻柱还想解释，但一个大鼻兜直接甩了过来，直接将他砸的晕头转向。 　　随后又是一脚将他踹了个底朝天。 　　其他女人眼见有人先动手了，也不再犹豫，纷纷冲了上来。 　　“噼里啪啦！” 　　一阵拳打脚踢，打的傻柱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别打了别打了，我……我错了……” 　　傻柱抱着头，只能不断求饶。 　　别说十个女人，就算是一百个，他也不怂，但不敢还手啊， 　　“打女人”这名声传出去了，以后谁见了他不得吐一口唾沫。 　　而且这周围都是人， 　　谁知道他动手打女人，会不会惹的众怒，让更多人上来招呼他？ 　　四周的人则是面面相觑， 　　“生猛啊！” 　　他们大部分都觉得这群女人顶多撕扯一下，所以才将傻柱拉出来， 　　却没想到她们这么凶残。 　　这个叫傻柱的煞笔到底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会惹得她们发这么大的火？ 　　“好了，走吧。” 　　程治国见事情功德圆满，笑呵呵的说道。 　　老严几人看着躺在地上被圈踢的傻柱，又是同情又是感慨。 　　这家伙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竟然招惹了程治国这种魔鬼。 　　估计被人揍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更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程治国这家伙，看上去眉清目秀、温和善良的，没想到心计这么深，手段这么残忍。 　　他们以后要是不听话，该不会也落得这种下场吧？ 　　一想到这，几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边傻柱还在挨揍， 　　见求饶无果，他干脆不问了，抱着头护着身上的薄弱部位。 　　好在冬天穿的多，这群女人的力气也不大，要不然他半条命都要交代在这。 　　许久之后，暴风骤雨般的殴打渐渐消停， 　　这群女人终于累了。 　　“呸！” 　　一口浓痰吐到他脸上，三儿的表姐恶狠狠的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流氓！” 　　老子耍你妈了！ 　　傻柱心里怒骂，嘴上却不敢吭声。 　　老子能屈能伸。 　　“还你的破东西！” 　　一个纸团砸到傻柱脸上。 　　傻柱拿过纸团，打开看了一眼，脸顿时青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揍了。 第44章 许大茂，就是你干的！ 　　纸团上画着一个女人的躯体，还露骨的画着X， 　　下面则有一行字：爱你呦——食堂·傻柱。 　　这他娘的是表白信？ 　　分明就是战书！ 　　这群女人能不能有点脑子，这一看就是在挑拨离间啊。 　　哪个男人告白会画这么弱智的玩意？ 　　但这时候心里有再多的苦，也得吞着， 　　说出来就是找打， 　　跟女人讲道理？ 　　跟厕所里找饭吃有什么区别。 　　又骂了好一通，眼见保卫科的人过来了，这群女人才不甘心的散去。 　　傻柱立马麻利的站起身。 　　“嘶——” 　　虽然注意护着身子，但总有护不住的地方，这一起身疼的他一阵呲牙咧嘴。 　　“没事吧？”保卫科的人问道，“记得是谁打的你吗？” 　　我记你奶奶个头， 　　刚才那几个女人还没走远，你怎么不直接抓？ 　　现在让他指认，他能指出个毛来！ 　　“没事。” 　　他没好气的说了一声，扭头往放映室走去。 　　厂里跟他有恩怨地不多，更不要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坑他， 　　除了许大茂，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但不管是不是许大茂，先过去揍他一顿准没错， 　　顺便还能出一口恶气。 　　来到放映室，许大茂看到傻柱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越笑越厉害， 　　最后甚至拍着大腿，差点背过气去。 　　“傻柱……哈哈，你这是被母猪给拱了？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傻柱没理会他，目光落在许大茂身前的桌子上。 　　桌子上铺满了纸， 　　大小跟刚才女人扔的一模一样， 　　在这些纸中间，还有几张画着画， 　　其中一张，正是女性露X图…… 　　行吧，这下不用再去求证了。 　　傻柱攥住拳头，慢慢朝许大茂靠近过去。 　　许大茂笑声戛然而止，下意识后退两步，畏惧的看着傻柱：“傻柱，你干什么！告诉你，这事可跟我没半点关系，冤有头债有主，谁打的你你去找谁去，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是吗？” 　　傻柱呲牙一笑，直接扑了上去，“老子就认准你了！” 　　“我去你大爷的傻柱，你真打啊！” 　　许大茂脸上直接挨了一拳，疼的嗷嗷直叫，“你疯了！” 　　傻柱也不回话，继续打。 　　“草泥马的！” 　　许大茂也恼了，伸手一把抓了过去，“真以为老子怕你！” 　　两人很快打作了一团。 　　…… 　　厂子对待女人打男人，以及两个男人打架的容忍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群女人围殴傻柱，保卫科甚至懒得去调查，简单询问一下，见傻柱没有追究的意思，很快就放弃了。 　　但傻柱和许大茂斗殴被发现后，两人都被叫到保卫科批评教育了一番， 　　还给了个通报批评。 　　傻柱还好，脸上、身上的伤都是女人打的，心里堵的恶气出了，整个人反而神清气爽了不少。 　　许大茂可就不同了， 　　他屁事没干，平白无故的挨了一顿打，心里能好受才怪。 　　但在保卫科跟傻柱扯皮了半天，谁也没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对方是在无理取闹， 　　最后差点又打起来。 　　保卫科看不下去，警告两人继续斗殴的话，厂里会扣工资处理，这才让两人消停下来。 　　“傻柱，你给老子等着，今天的仇，老子早晚让你偿还回来！”出了保卫科，许大茂怒声道。 　　傻柱没说话，扬了扬拳头。 　　许大茂怯懦的缩了缩身子，随即更加恼怒，转身大步离开。 　　“给老子等着！” 　　…… 　　晚上， 　　贾旭东在车间里加了半天的班， 　　易忠海让他复习的项目，他已经来来回回练了很多遍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保证稳赢。 　　一些不擅长的零件，他三次才能有一次合格。 　　明天是实习工、一级工的比赛项目，他还能继续练练。 　　再之后，就要看运气了。 　　见车间里的人已经走光了，他放下机器，收拾好东西，转身往外走去。 　　…… 　　程治国回到家，看到秦淮茹正坐在缝纫机前缝裤腿。 　　看见他，秦淮茹立马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来：“你回来了。” 　　“嗯，饭做好了吗？” 　　“做好了。” 　　“先吃饭吧。” 　　秦淮茹将饭摆出来，看了一眼缝纫机上的裤子，忍住了想去缝完的冲动。 　　吃饭的过程中，她将剩下的钱递给程治国：“缝纫机一共一百零七，这是剩下的。” 　　程治国见没剩多少了，摆摆手说道：“你留着吧。”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钱收了起来。 　　这样一来，她手里已经有将近五十块的巨款了， 　　欠条被熊国正要走了，也就意味着，这些钱都是她的…… 　　秦淮茹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 　　就在几天前，五十对她来说，还是个可望不可即的数字。 　　而现在，就在她的兜里，触手可及。 　　“今天二大妈过来了，用了一下缝纫机。” 　　秦淮茹主动坦白道，随后观察着程治国的反应， 　　如果程治国展现出厌烦，那她就会停止这种行为。 　　哪怕这能稍微改变一下她的处境。 　　“哦？” 　　程治国嘴角微微上扬，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去。 　　“你爱干嘛就干嘛吧，注意分寸。” 　　秦淮茹为什么这么做，他自然清楚，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拉点盟友而已， 　　你有求于我，总不至于当着我的面骂我吧？ 　　但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这院里，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大部分人，可不是你给点小恩小惠，他们就会感激你的人， 　　需要踩你一脚的时候，他们会毫不客气。 　　“当当！”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治国哥，一大爷让所有人半个小时后出去开会。” 　　刘光天的声音响起，“你赶紧准备准备。” 　　随后便跑远了。 　　这大冷天的开会？ 　　程治国笑了笑，没当回事，对秦淮茹说道：“前两天买的衣服呢，换上，等会儿跟我一起出去。” 第45章 全院大会 　　“我？” 　　秦淮茹愣了一下，面露难色。 　　她不想出去， 　　刚才刘光天说所有人开会，也就意味着贾张氏、贾旭东也在， 　　两人本来就将她视为奇耻大辱， 　　如果她再在大家面前露脸，那不就有故意挑衅的嫌疑吗？ 　　两人能饶了他才怪。 　　“我……我能不去吗？” 　　程治国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不行。” 　　果然。 　　秦淮茹苦笑一声，站起身：“我明白了，我去换衣服。” 　　这个屋里， 　　唯有程治国的命令，是她不敢违抗的 　　哪怕这命令对她不利。 　　吃过饭，又喝了杯茶，将半个小时的时间磨光后，程治国才带着秦淮茹慢悠悠的出了门，来到了前院。 　　院子里的人已经到齐了，看见秦淮茹也跟出来后，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不过好歹没有白天的声音大， 　　毕竟程治国如今是四级工，而且性子又那么混蛋，没几个人愿意招惹他。 　　贾旭东的脸，却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死死盯着程治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秦淮茹就是他的耻辱， 　　每一次露面，都像是将他身上的伤疤硬生生揭开，血淋淋的展示给大家看。 　　不过更让他愤怒的，还在后面， 　　秦淮茹搬了一个椅子，等程治国停下脚步以后，她主动将椅子摆好，让程治国坐下，自己则乖巧的站在后面。 　　被调教的像个仆人一样， 　　听话、顺从， 　　仿佛对眼下的生活和状态，没有任何的不满和抗拒。 　　越是如此，越是让贾旭东怨恨， 　　程治国这番大爷似的姿态，原本是他应该享受的！ 　　秦淮茹这般奴隶的模样，只应该对他一个人展现！ 　　“人到齐了吧？” 　　易忠海环顾一周，发现只有贾张氏没来， 　　不过贾张氏站不能站，坐不能坐的，来了也是受罪。 　　嗯？ 　　许大茂和傻柱脸上跟狗啃的一样，又打架了？ 　　“天冷，咱们长话短说……” 　　他话还没说完，许大茂就站了起来，指着傻柱叫道：“一大爷，你还管不管傻柱！你看看他把我给打的！” 　　易忠海皱眉， 　　他就知道，这货顶着伤来开会，肯定不是因为有集体荣誉感。 　　傻柱则嗤之以鼻，懒得理他。 　　“怎么回事？”易忠海问道。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我在厂里上班，他突然冲过来就将我揍了一顿，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伤！” 　　许大茂向周围的人展示脸上的伤口，引得不少人笑了起来。 　　易忠海看向傻柱，问道：“傻柱，为什么打许大茂？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欠揍！” 　　傻柱哼了一声，却绝口不提自己为什么受伤。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这事我清楚，听说傻柱给咱们厂不少小姑娘同时写表白信，结果事发了，他就被十几个姑娘堵在厕所门口给揍了一顿。” 　　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程治国，放你娘的狗屁！那些信不是我写的，是许大茂写的！”傻柱登时变了脸色。 　　“我日你奶奶个腿，傻柱！你凭什么说是我写的，我吃饱了撑着，才帮你写那玩意！”许大茂也恼了。 　　“我在你桌子发现了一模一样的信，你还说不是你写的？” 　　“我说了，那是别人送给我的纸！” 　　“别人送你的，那你说谁送你的？” 　　“老子怎么记得！” 　　“你不记得？呵呵，一个不认识的人，平白无故的送你纸，许大茂，你脸怎么这么大！” 　　“老子脸就这么大，你个煞笔管得着吗！” 　　傻柱撸起袖子：“许大茂，你皮又痒了是吧？” 　　许大茂仰着脖子，硬气的道：“来啊！老子这次不揍的你跪地求饶，老子跟你姓！” 　　易忠海脸色铁青， 　　这两个熊玩意，还嫌不够丢人现眼是吧。 　　“行了！都别吵了，想打架到院外打去！” 　　易忠海没好气的道，“全院大会不是让你们俩骂街的，有什么事等会散了再说。” 　　“回头再收拾你！”傻柱恶狠狠的撂下一句狠话，重新坐下。 　　许大茂虽然不甘，但眼见没一个人站出来替自己说两句，也只能闷闷地坐下：“老子等着你！” 　　易忠海敲了敲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这才继续说道：“保卫科熊科长那边，下达了一个任务，鉴于咱们院子多次发生过邻里冲突，且存在难以调和的客观情况下，对院子里的住房情况进行调整。” 　　众人心照不宣的看向贾旭东和程治国。 　　贾旭东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程治国面带浅笑，仿佛一个胜利者，也没有发表意见。 　　易忠海有些头疼，这两人非要自己点破？ 　　“程治国，你住的房子不是存在纠纷吗，那你换个房子怎么样？”他直接说道。 　　“好啊。”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程治国很爽快的同意了下来。 　　这是见好就收，抢了贾旭东的老婆就跑？ 　　易忠海却眉头一挑，下意识觉得情况没那么简单。 　　果然，紧接着便听程治国说道： 　　“不过，我那两间房子风水好，要是换的话，得换三间。” 　　“呵呵。” 　　傻柱忍不住调侃起来，“程治国，就你那房子还风水好？要是好的话，能养出你这种货？” 　　“我长的比你帅，工资比你高，吃的比你强，还有个媳妇，风水怎么不好了？” 　　“呃——” 　　傻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侮辱人？ 　　“狗屁的帅，跟个娘们似的。”他低声嘟囔道。 　　程治国没再搭理他，扭头看向众人，笑着说道：“我一分钱没花，多了个漂亮媳妇，换个房子有这好事吗？让你们说，这房子风水好不好？” 　　众人面面相觑，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确实，秦淮茹眼睛就算再瞎，顶多也只会走错到程治国屋里，不会走到其他家。 　　贾旭东拳头用力攥起，死死的盯着程治国，恨不得吃了他。 　　这混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肆无忌惮的谈论这事，哪有半点将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大家别忘了，贾旭东可还要娶媳妇呢。” 　　程治国像是没看见贾旭东的脸一样，继续在他伤口上一下接着一下的砸，“谁要是住进去，摸不准还能白得个媳妇呢。” 　　“你们说是不是？” 第46章 一人干一个院！ 　　“嘭！” 　　贾旭东猛然站起身，身后的椅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程治国！我草泥马！” 　　他哪还顾得开会，扬起拳头就朝程治国冲去。 　　易忠海脸色一沉：“拦住他！” 　　好在他早提防着这事，不仅将两人隔得很远，还在两人中间安排了几个年轻人。 　　贾旭东刚一起身，几个男子就围了过去，将他给抱住了。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赶紧站起身，挡在两人中间，免得事态升级。 　　程治国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笑呵呵的看着贾旭东，挑衅感十足。 　　“程治国！我草你奶奶！你要是个男人，就他娘的跟我出去，老子今天要是不弄死你，老子以后叫你爹！” 　　贾旭东双目充血，宛如野兽般挣扎着，恨不得咬杀人。 　　众人暗暗咋舌， 　　程治国这是生怕刺激贾旭东刺激的不够啊， 　　他就不怕贾旭东真拿个刀砍了他？ 　　“叫我爹？” 　　程治国笑道，“你娘那德行，还是算了吧。” 　　“够了！” 　　易忠海呵斥一声，瞪着程治国说道，“换哪个房子，按照面积来算，前院和后院，空着的房间，任你挑！ 　　程治国，大家都是一个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别搞的太难看，让所有人都反感你。” 　　刘海中和阎埠贵则带着人，将暴跳如雷贾旭东推回家里， 　　再让他待在这，非打起来不可。 　　程治国看着贾旭东进了屋，这才扭头看向易忠海：“一大爷你说的对，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避免我们两家的矛盾继续激化。” 　　还没等易忠海松口气，他又接着说道：“不过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家里有两口人，两间房勉强够用，但以后肯定是要有孩子的，到时候怎么办？” 　　“要不然咱们俩换换？毕竟你家里也添不了人口了，住那么多间屋子干嘛？”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的吓人， 　　只剩下寒风呼啸。 　　众人看着程治国，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前脚刚在贾旭东头上浇了一把火，后脚就一巴掌打在易忠海脸上？ 　　程治国疯了不成？ 　　这是要一人干一整个院啊。 　　站在程治国背后的秦淮茹，也没想到程治国敢说出这样的话，微微张大了嘴，面露无措。 　　早在结婚之前，她就打听过院里的消息。 　　例如刘海中是个官迷， 　　例如不能在傻柱面前提他爹， 　　至于易忠海，无儿无女这件事一直是他的逆鳞，除非要作死，否则不要提， 　　然而程治国偏偏就要提， 　　不仅提，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 　　他是生怕得罪易忠海得罪的不够狠，双方面子上能过得去啊。 　　看着程治国的后脑勺，秦淮茹暗暗苦笑， 　　怪不得她说招呼二大妈进屋用缝纫机的时候，他的笑容这么怪异—— 　　她还在想方设法的缓解与邻居的关系时，程治国却已经朝着全院开炮了！ 　　按眼前的趋势， 　　她就算把缝纫机送出去，程家的处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程治国，你他娘的找打是不是！” 　　易忠海还没有发难，傻柱先不乐意了，起身就朝程治国冲去。 　　这孙子现在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今天必须教训教训他！ 　　“傻柱！” 　　二大妈和三大妈眼见事态失控，连忙站起身， 　　一人去拦傻柱，一人去推易忠海：“这大冷天的，开什么会，今天不开了，回家回家。” 　　阎解成则火速往贾家跑， 　　贾家屋里，刘海中和阎埠贵刚坐下，正准备劝一下贾旭东，便听阎解成喊道：“爸，二大爷，快出来吧，一大爷要和程治国打起来了！” 　　刘海中和阎埠贵面面相觑， 　　这他娘的还没过来一分钟呢，外面又变天了？ 　　他娘的，这是开会还是打仗？ 　　两人也顾不得安慰贾旭东了，快步走出屋子。 　　扫了一眼，见还没打起来，两人才松了口气。 　　但气氛明显不对， 　　傻柱叫嚣着要揍程治国， 　　一大妈抹着眼泪， 　　易忠海面色阴沉至极，死死的盯着程治国，一看就是压着邪火。 　　许大茂幸灾乐祸， 　　其他人则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反倒是程治国，屁股始终黏在椅子上，半点动的意思都没有，仿佛根本没将周遭发生的一切放在眼里。 　　刘海中两人连忙走来主持局面， 　　“老易，别动怒，有话好好说。你先回屋休息休息，事儿我跟老阎会处理好的。” 　　刘海中朝二大妈示意了一下， 　　二大妈见拉不动易忠海，又转身去拉一大妈。 　　一大妈自觉没脸在院子里待了，顺势站起身，拉住易忠海：“老易，咱们回家吧。” 　　但拉了好几下也没拉动。 　　“忠海，你回家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 　　伴随着拐杖落地声，聋老太太缓缓走了出去。 　　众人纷纷起身， 　　“老太太。” 　　“老太太，您来了。” 　　“老奶奶……” 　　混乱的场面很快恢复了安静， 　　就连傻柱也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吵着揍程治国。 　　“老太太，这大冷的天，您怎么出来了？”阎埠贵连忙过去搀扶。 　　“再不来，这院子还能安生么？” 　　聋老太太扭头看向易忠海，“活了一辈子，听了多少闲话，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被一个小辈三言两语就给刺激到了？” 　　随后又扭头看向程治国，说道：“你想要三间屋子？我跟你换。” 第47章 有嘴就行 　　“不行！” 　　“老太太，不可！” 　　聋老太太的话刚落，院里就响起好几道反对声。 　　阎埠贵说道：“老太太，我们就算动谁的房子，也不能动您的。您安心住着，院里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就行。” 　　“我一个人住，占那么多房间干什么？” 　　聋老太太摆摆手，看向程治国，“房子可以跟你换，但我一个老婆子，没几年可活了，既不在乎你屋子的风水，也不会在谁家媳妇走错门的时候，一声不吭的占了。 　　三间房子、一间厨房、一间柴房，按面积算也好，按房间数算也好，都比你多出一倍来。” 　　“多出的那些，就按一千来算吧。” 　　“程治国，你觉得怎么样？” 　　短短数句话，不仅点明了程治国占有秦淮茹这事不道德，还将他给架了起来。 　　你不是要三间房吗，我给你三间房， 　　但房子我有，钱你有吗？ 　　程治国眼睛微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一千！ 　　众人暗暗咂舌， 　　这可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算是易忠海，一年不吃不喝，也未必能攒下这么多钱。 　　更何况，这年头像易忠海这种工资这么高的，又有几个？ 　　所以，一千对于院子里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个让人望而却步的数字。 　　众人扭头看向程治国，想看看他有没有勇气接， 　　听说程治国之前又卖了个传家宝，还捐粮了呢，但没捐之前可能拿得出来，现在嘛…… 　　“好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程治国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直接答应了下来。 　　“一千而已，对我算不了什么。” 　　他站起身，朝秦淮茹伸出手。 　　秦淮茹看着他的手，一脸疑惑。 　　“之前不是给了你一千块钱吗，拿出来，我先用着。” 　　“啊？” 　　秦淮茹直接就被说懵了， 　　别说一千，她身上连一百都不到， 　　程治国这是拿不出来，拿她当借口， 　　还是想要诬陷她，玩了几天就想一脚踢开？ 　　秦淮茹心里猛的突突。 　　“我就说不能让娘们拿钱，钱攥手里以后，就跟生了根一样。” 　　程治国笑呵呵的对大家说了一句，然后将手伸进秦淮茹的衣兜里， 　　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厚厚一沓的钱。 　　“嘶——”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那是真真切切的钱，全是十元的崭新票子，两指那么厚！ 　　这年头，谁家里要是有十张，那日子就算过的不错了。 　　那可是一百张啊， 　　程治国不仅有，还就这么放在刚到手的新媳妇身上？ 　　他就不怕秦淮茹拿着就回乡下？ 　　毕竟秦淮茹不是跟程治国结婚的，就算拿走，也完全可以说是补偿，一分不给他。 　　秦淮茹也吓了一跳，还真以为钱是从她兜里出来的，连忙去翻兜， 　　自然翻了个空， 　　她又将全身翻了个遍，但一毛钱没有。 　　她怔怔出神的看着程治国手里的钱，想着这些钱刚刚还在自己兜里，但很快就要成别人的了，突然就觉得有些心酸和难受。 　　她想劝程治国说两人住两间房够了，却又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他，会让他发火。 　　“一千块，你点点。” 　　程治国将钱放在众人中间的桌子上，却没放手，“不过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 　　48年实行《土改》之后，确定国民所有的土地实际所有权是属于国家的，国民只有土地的使用权和建筑权， 　　不过建国到53年人民公社成立之前， 　　建筑房屋是可以私人交易的，而且确实存在大量的交易情况。 　　所以聋老太太跟程治国要钱不违法，程治国给钱，也不违法。 　　“我们从贾家买的两间房，实际支付是五百万（建国前），也就是五百块，现在从老太太你手里买走一间屋子，一间柴房，支付的是一千。” 　　“当然，我可不是要跟你谈价，一千也好，五百也好，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程治国看着聋老太太，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贾家要为此找我们麻烦，希望老太太还能像现在一样站出来，为我主持公道才对。” 　　聋老太太有嘴？ 　　不好意思，他也有。 　　他明面上说聋老太太是在主持公道，但其实就是点明她以势压人， 　　不仅以势压人，还贪得无厌， 　　毕竟贾张氏那种爱财如命的人才要了五百，她却开口要一千。 　　程治国甚至懒得讨价还价，为的就是坐实聋老太太的恶名声。 　　就像她此刻堵不住程治国的嘴，以后也堵不住这满院的悠悠众口， 　　聋老太太在四合院的地位超然，一方面是她年纪大、辈分高，院里就算是易忠海，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是烈士家属、五保户，组织上很关照。 　　所以她一露面，所有人都毕恭毕敬， 　　就连易忠海三人也打不起官腔。 　　但这种超然，能经得起几次消耗？ 　　“交易合同回头我会让人送过去，钱给你了，明天我就会让秦淮茹搬家。” 　　程治国松开钱，转身离开， 　　但很快又转过头，笑着对聋老太太说道，“还有一件事，老太太，作为晚辈，我给您一条忠告。” 　　“天冷，快下雪了，您一大把年纪，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尽量少出门的好。” 　　“您说是不是？” 　　说完扬长而去。 　　秦淮茹连忙跟上。 　　聋老太太拧着眉，看着桌子上的一千块钱。 　　她活了一辈子，自然明白程治国刚才那番话的真实含义，还有临走那句隐隐带着威胁的“劝说”。 　　但此刻她没法说什么， 　　一千块只是她随意提出来的，目的就是让程治国打退堂鼓、知难而退，又或者双方讨价还价，程治国最后将老本掏出来，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你想要三间房？ 　　方法我们给了，你没钱、没办法，那怪不得别人。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程治国不仅当场拿出一千块，还一次价不还，直接给了。 　　她转头看向院子里的人， 　　见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羡慕的模样。 　　不是羡慕程治国竟然随意就拿出一千块，也不是羡慕程治国得到了三间房， 　　而是羡慕她拿到了一千块钱。 　　仿佛她占了泼天的便宜一样。 第48章 年纪大了，出门小心些 　　“行了行了，既然事情解决了，那都散了吧。” 　　刘海中将桌子上的钱拿走，又摆摆手，让众人离开，“桌子、板凳都收拾好。” 　　随后又对聋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先进屋休息吧。” 　　他扶着聋老太太，往易家走去。 　　事情的发展远超出他们的预料，得接着合计合计才行。 　　易忠海这时候才阴着脸跟着进屋。 　　阎埠贵将几个还在交头接耳的人赶回家，又将想刚进屋的傻柱踹走，这才跟着进去。 　　…… 　　程家， 　　刚进屋，秦淮茹就忍不住了：“其实两间屋子也够咱们住了，不用非住三间，而且到别处买，那一千块说不定能直接买三间。” 　　那样他们有的就是五间屋子。 　　程治国没搭理她：“去烧水，洗脚睡觉。” 　　他查看系统，发现“要住就住大house”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恭喜宿主，获得粮食x1000（斤）】 　　【恭喜宿主，获得猪肉x50（斤）、羊肉x50（斤）、牛肉x50（斤）】 　　【恭喜宿主，获得小金鱼+10】 　　光是这些收入，就远比刚拿出的一千要多的多。 　　但程治国并不是在乎钱， 　　他只是不想将钱给这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别说一千，就是一毛也不行。 　　所以聋老太太这钱怎么收的，以后就要怎么还回来。 　　他程治国说的。 　　…… 　　易家， 　　易忠海三人，还有聋老太太围坐在桌旁，看着桌子上的钱，久久无语。 　　“一千块钱，很划算了。” 　　阎埠贵开口道，“老太太住中院也不错，跟老易对门，离傻柱也近，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家也好帮忙。” 　　“重要的不是钱，是收这钱后的麻烦事。” 　　刘海中叹了口气，“我们本身的目的，是想要减少程治国和贾家的矛盾，但老太太收了这一千块，贾张氏肯定不愿意。” 　　“她之前就想将房子讹回去，眼下看到程家厚此薄彼，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程治国那边是肯定不会给的，他刚才也说了，拿着这钱，就要帮他平事。” 　　易忠海接过他的话，缓缓说道：“咱们要是帮他拦着，那就得罪了贾家母子，贾家会觉得咱们联合起来欺压他们。 　　咱们要是不帮忙拦着，那程治国也不会愿意。 　　不仅程治国，整个院里都会觉得咱们不地道……” 　　这是阳谋， 　　易忠海等人无论怎么做，损失的都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关键是，这一千块他们分不了一毛…… 　　当然，他们不会因此就对聋老太太的行为有芥蒂，毕竟当时的情况，聋老太太要是不出现的话，要么打起来，要么三人下不了台。 　　“贾家那边我去摆平。” 　　聋老太太摆摆手，坚定的道，“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老太太……” 　　“放心吧，好歹活了这么多年，还不至于被这点麻烦绊倒。” 　　聋老太太打断刘海中的话，看向易忠海，“现在我担心的是程治国这个人。” 　　见三人面露疑惑，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程建军夫妇过来的时候，我跟他们打过交道，老实巴交的两口子，没什么坏心眼。 　　那时候的程治国也是，不善言谈、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 　　但现在呢？”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钱，问道：“你们想过没有，他这些钱是哪来的。 　　这可是一千， 　　他拿出这一千的时候，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这说明什么？” 　　阎埠贵抽了口凉气：“说明他手里还有，而且不少。” 　　“什么样的传家宝能这么值钱？”聋老太太冷哼一声，“更何况他还捐出去那么多。” 　　刘海中好奇道：“老太太的意思是，他这些钱来路不正？但之前保卫科过来查了，没查出问题啊。” 　　“没查出问题，不代表就没有问题。” 　　聋老太太道，“一个手里藏有大量现金、私底下不知道干着什么事的人。 　　进厂是四级工，还给组织上捐献那么多物资。 　　这样的人，心中对你们有了怨念，甚至不怕当众撕破脸皮。 　　你们还没有意识到吗？” 　　她一字一顿的道：“这个人，完全不是贾家母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一不小心，你们三个老家伙，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刘海中和阎埠贵面面相觑， 　　易忠海眉色阴沉下来。 　　“这……不应该吧。”刘海中不确定的道。 　　“我不是挑事，至少在秦淮茹的事发生前，我对他的感观还不错，说这番话，只是让你们多个心眼。” 　　聋老太太说完站起身，往外走去，“天不早了，你们继续聊，我去看看傻柱那孩子。” 　　“老太太，钱。” 　　“忠海先拿着吧，等我需要的时候，会找你来要的。” 　　易忠海一怔，随后连忙道：“好的，老太太。” 　　刘海中和阎埠贵看看桌子上的钱，又看看易忠海，羡慕不已。 　　这么多钱，就算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但能拿到手里的话，睡着也能笑醒吧？ 　　更何况如果让他们看管的话，多少也能昧点。 　　“老太太不拿也好。” 　　阎埠贵说道，“人心隔肚皮，今天院里这么多人看到程治国给钱，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起心思。” 　　一千可不是小数目。 　　易忠海将钱收起来，重新坐下，掏出旱烟袋。 　　“老太太刚才的话，你们怎么想？” 　　“我倒是觉得她说的挺对的。” 　　阎埠贵不假思索的道，“程治国以前可没这么横，你看看他刚才的德行，哪还将我们放在眼里？” 　　刘海中没说话， 　　程治国确实横，但人家有横的资本啊， 　　他要是手里有一千块，也不将易忠海放在眼里…… 　　易忠海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而且这家伙也会送礼，我怀疑他能当上副组长，应该就是给李德江送礼了，要不然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交集，李德江怎么会为他出头。 　　副组长还好，厂里一抓一大把，但李德江是副主任，程治国要是成功抱上他的大腿，那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刘海中听了这话，有些蛋疼。 　　他知道易忠海是在刺激他，毕竟一个年轻人爬到他头上，他能好受才怪。 　　“说起来，你们觉得……” 　　阎埠贵目光闪动，突然说道，“程治国手里一下子有这么多钱，会不会跟——敌特有关？” 第49章 娄半城 　　易忠海和刘海中一怔，眉头拧了起来。 　　这指控，不可谓不重啊！ 　　“你们仔细想想，程治国说是将传家宝卖了，但这么些年，咱们也没见过他家有什么传家宝。 　　就算真有，程建军夫妇当年重病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着拿出来换钱治一治？” 　　“所以我觉得，传家宝八成是假的，就是个说辞。” 　　阎埠贵继续猜测道，“要说他倒卖东西，咱们一个院子的，不可能发现不了一点蛛丝马迹吧？” 　　“而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可以让人一夜暴富？” 　　饶是易忠海此刻恼程治国恼的牙痒痒，此时也不由皱眉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说。” 　　这可是要命的事。 　　刘海中瞥了一眼阎埠贵，心中暗骂， 　　这老阎，身为人民教师，表面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没想到坑起人来这么狠。 　　这年头，敌特满地走，组织上对待他们的态度也很坚决， 　　别说程治国有可能是，就算不是，一旦被举报了，在他身上还有那么多来历不明的钱情况下，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突然有些后悔没跟聋老太太一起离开。 　　让他骂骂人可以，但这种坑死人的事，他一点也不想参与。 　　“我也只是猜测。” 　　阎埠贵见易、刘两人神色凝重，也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吓人，“当然，还没到那一步。” 　　但这是个后手，底牌。 　　一旦程治国太过分，那他也不会客气。 　　这可不是害人，而是防止程治国害人， 　　他是为了大家好。 　　“行了，今天就商量到这吧，明天厂里要举行比赛，我是评审人员，等会儿早点休息。” 　　易忠海磕掉烟灰，开始赶人。 　　一分钟也不想多呆的刘海中立马起身：“我是监考官，明天也得早起，先回去休息了。” 　　随后快步离开。 　　阎埠贵瞥了一眼易忠海，没有多说，站起身往外走。 　　“老阎。”易忠海喊住了他。 　　阎埠贵转身看他。 　　易忠海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指着门口说道：“厂里发了点日用品，我家里人少，用不了这么多，你一样拿一瓶。” 　　“行，那我不客气了。” 　　阎埠贵拿了几瓶，朝易忠海点点头，出了门。 　　易忠海看着他的背影，再想想程治国当众讽刺他绝户的情景，突然自嘲一笑。 　　现在还真是什么阿狗阿猫的，都敢在头上踩一脚啊。 　　阎埠贵的动机虽然不纯，但他刚才说得那番话，却重新给了他一个方向。 　　…… 　　腊月二十二， 　　俗称小年， 　　离过年还有八天的时间， 　　轧钢厂开启了轰轰烈烈的技工大赛。 　　早上是全厂大会，杨厂长等一众领导作了简单讲话之后，大赛就算正式开始了。 　　各车间都有布置的比赛场地，实习工和一级工同时进行。 　　没有比赛的人，除了一部分需要排练节目，大部分人都去观看比赛了，不允许外出。 　　程治国看了几个就受不了了， 　　除了女职工的脸袋，其他的都没甚意思。 　　他打算去跟许大茂聊聊人生，顺便看能不能看个电影。 　　魔都电影制片厂早在建国后第二个月就成立了，这两年出了不少片子， 　　虽然制作、影视效果方面由于历史条件限制都一言难尽，但总比看一群大老爷们拧螺丝强。 　　但来到放映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许大茂， 　　估计也跑去看比赛了。 　　失去一个“极为心诚、执行力又强”的听众，程治国很失望。 　　他正打算离开，在屋门口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是个将近五十岁的男子，双鬓点白，虽然看着眼熟，但程治国一时间没想起是谁。 　　估计是在剧中出现过吧。 　　程治国没有多想，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继续往前走。 　　“要看电影？”男子叫住了他。 　　放映室的员工？ 　　程治国疑惑问道：“这会儿能放？” 　　“大家都在看比赛，没人关注这里。” 　　男子笑呵呵的往放映室里走，同时说道，“进来吧，正好我也想看。” 　　“那感情好。” 　　程治国跟了上去。 　　进了屋，男子目光落在几个锁住的大柜子上，问程治国：“能打开上面的锁吗？” 　　程治国有些无语：“你真是放映室的员工？” 　　男子笑道：“钥匙在许大茂身上，我没拿。 　　放心吧，回头买个锁换上就行。” 　　“得。” 　　程治国也懒得再管他是不是放映员，不过懂得怎么放电影就行。 　　他走到箱子前，伸手一拽，直接将锁给拽断了。 　　男子眼睛一亮：“练家子？” 　　“算不上吧，力气大了些。” 　　程治国打个哈哈，看着箱子里的设备，问道，“怎么弄。” 　　“帮我把幕布挂到墙上。” 　　男子也不跟程治国客气，指挥他干活以后，自己开始布置放映机。 　　等布置好放映机以后，程治国也挂好了幕布， 　　他重新走到箱子旁，拿起里面的胶片，问：“想看什么？” 　　“随意。” 　　“魔都制片厂的《农家乐》，今年刚刚上映的，就看这个吧。” 　　男子很快下了决定，将胶片安在放映机上，接上电源， 　　等放映机里面的氙灯亮起后，他又放下遮光板，关上屋里的灯，然后便在程治国旁边坐下，等着影片播放。 　　“咔嚓”“咔嚓”的齿轮声转动， 　　许久之后，幕布上才开始闪烁文字。 　　“你觉得放映员这个工作怎么样？”男子目光盯着幕布，似无意的问道。 　　“挺悠闲的吧。” 　　厂里一年到头也组织不了几次观影， 　　许大茂相当于躺着就把工资给拿了。 　　而且眼下什么都分工级，所以一定年限过后，许大茂的工级还能提一提，工资也会高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上限太低。 　　“但是没前途是吧？”男子笑着说道。 　　程治国眉头一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男子的话显然并非无的放矢。 　　他又瞥了一眼男子黑暗中的轮廓，突然就想起他是谁了。 　　曾经的四九城首富——娄振华。 第50章 无它，熟读几本历史书而已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程治国当然不觉得两人只是恰巧碰上， 　　而且娄振华问的问题很有针对性，明显知道是他忽悠的许大茂。 　　好吧，将人家闺女的未婚夫给忽悠“瘸了”，人家看不过去也是正常的。 　　一个曾称霸四九城，又被打磨了十年棱角，磨的半点脾气的都没有的人，跑到香江还能东山再起， 　　这种人，要是能用“泛泛之辈”四个字来形容，那程治国也太蠢了。 　　“那得看从哪个角度看。” 　　程治国这才回答娄振华刚才的问题，“如果能够甘于现状，知足常乐，这个工作自然是上上之选，但人都是善变的动作，看到别人干着比自己重好几倍的活时，心里会觉得得意、庆幸，甚至是高人一等； 　　但要是看到别人拿着自己几倍的工资，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会觉得是自己的工作限制了自己的前途，换成能让他大展宏图的位子上，他一样能一飞冲天。” 　　“你觉得呢？” 　　娄振华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颇为认可的道：“最难揣测是人心，最难填的，也是人心中的欲壑。” 　　“而且，给他这种职位的人，或许存在一定的善意，但难道真就将他当回事了？”程治国又道。 　　“哈哈。” 　　娄振华见程治国猜出了他的身份，低声笑了起来。 　　但他显然不在意，也没有反驳程治国的话，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确实都没将许大茂放在眼里， 　　之所以将他安排在这个位置上，不过是看在许母的面子上而已。 　　至于对女儿和许大茂的相亲的事情默不作声，也确实像程治国说的那样，只是想给女儿的未来护一道枷锁，让她能够安稳、平淡的过完一生。 　　但要说对女婿的人选满意，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他突然指着幕布上的画面，问道：“你觉得，这种快乐能延续多久？” 　　程治国瞥了娄振华一眼，明白他到底对眼下的处境心有不甘。 　　“历史是最容易让人忘记的，但并不是这一代人。” 　　“哦？” 　　娄振华又看了程治国一眼，笑着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百年过后，这一切才会改变？” 　　我的意思是你这辈子是没戏翻身了，放弃吧。 　　程治国问道：“假如给你一个快要经营破产的厂子，以十年为期，你觉得自己有能力让他转亏为盈吗？” 　　娄振华眯眯眼睛，思索起程治国的话来， 　　程治国并没有打哑谜，接着说道：“放在国家层面上也是一样的。 　　诚然，现在国家的意识形态是新颖的、从来没有人走过的， 　　但谁说没有人走过的路，就一定走不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有人能够开天辟地，建立一个新世界，那一定也有人能够披巾斩棘，趟出一个朗朗乾坤来。” 　　娄振华依旧沉默， 　　他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那点成就，就小觑了天下英豪。 　　“当然，这其中难免要走一些弯路，波及到一些无辜的人。”程治国又道。 　　“功臣？还是那种被标榜为历史罪人的人？” 　　格局小了吧？ 　　程治国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他也不过是读过几本历史书而已，没有高谈阔论、说三道四的资格， 　　他站起身，拍拍屁股说道：“这电影没什么意思，走了。” 　　娄振华也没有阻止，看着他打开门，往屋里扯进一道光来，然后走进光里，没有任何停留的离开。 　　他静静的看着电影幕布，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外走。 　　也没有要将设备放回去的意思。 　　片刻之后，许大茂悠哉悠哉的回到了放映室， 　　打开门，看到还在兀自转动的放音机，还有不断切换画面的幕布，他愣了好一会儿。 　　“操你奶奶的！谁动了老子吃饭的家伙！” 　　…… 　　晚上，实习工和一级工的比赛结束了， 　　获得第一名的两人程治国都不认识。 　　“哈哈，治国哥，你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沈盈盈兴奋的手舞足蹈，满眼都是对程治国的敬佩，甚至连称呼都换了，“我用了你教我的方法，果然都很管用，我获得了第三名！” 　　随后洋洋得意的竖着三根手指，朝组里的每个人都展示了一遍：“第三名噢！” 　　众人喜笑颜开， 　　队里的这个活宝能一路过关斩将闯到第三名，是他们想到的。 　　沈盈盈真实的水平，能走一两轮就算不错了。 　　“程组的方法真这么厉害？唉，早知道我也用了，我第二轮就被淘汰了，超时了。” 　　“恭喜恭喜，小盈，我看到你上台领奖了，明年你肯定还能收到更多的情书！” 　　“真的吗，周哥，我讲话的时候磕磕巴巴的，没有给咱们组丢人吧？” 　　“呃——这个……” 　　“啊，周鸿山，你什么意思！” 　　沈盈盈跑去追小周去了。 　　两个三级凑了过来， 　　“程组，我明天就要比赛了，有适合我的方法吗？” 　　“还有我还有我，程组，我要是能拿到第三名，过年给你烧高香。” 　　“滚蛋！” 　　程治国一脚将两人踹跑。 　　他教的方法也就取点巧而已，一级二级还有效果，三级就需要硬磨功夫了。 　　“组长呢？” 　　“家里有点事，回家了。” 　　程治国眉头微皱， 　　其他人的情绪也变得低落了不少， 　　显然大家都知道马素芹家里那点事。 　　“老严，你跟我过来。” 　　程治国拍拍手，又对其他人说道，“明天有比赛的人多练习一下，没有比赛的人给他们计时。” 　　“好嘞。”众人纷纷应道。 　　程治国则将老严叫到外面，跟他说了几句话。 　　听完之后，老严一脸错愕的看着程治国。 　　“程组，你确定？” 　　“当然。” 　　“程组，我知道你想帮组长，但这事吧，” 　　老严犹豫片刻，接着道，“她家那口子是真混蛋，啥都不管不顾，万一到时候……” 　　程治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放心吧，不会给组里添麻烦的，也不会让组长难堪。”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要是能帮忙，其实我们也都想帮帮她。” 　　程治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回车间， 　　他要加快马素芹的攻略进度了。 第51章 光卤石和磷灰石 　　四合院， 　　秦淮茹将屋里的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打算搬家， 　　想了想，她又来到后院，想帮聋老太太收拾收拾，却发现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一大妈、三大妈都在，还有其他不认识的一些人， 　　显然用不着她操心。 　　她正犹豫着还要不要进去，有人竟笑着跟她打起了招呼：“小秦啊，快过来快过来。” 　　秦淮茹有些惊讶， 　　她原本以为经程治国昨天那么一闹，大家肯定更不待见她呢， 　　没想到还有人肯搭理她。 　　而且显然愿意搭理的她的人还不少， 　　这时候自然没办法转身走人，秦淮茹走进屋，几个妇女便笑呵呵的凑了过来： 　　“小秦啊，家里那边收拾好了吗？回头搬家的时候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过去帮忙。” 　　“治国要上班，你一个人在家，难免有什么不方便的，有什么直接喊咱们大家就行，这以后就是邻居了，就应该互帮互助才对。” 　　“是啊是啊，我也住在后院，以后大家多照应……” 　　倒是一大妈和三大妈，一个对她冷眼相待，一个看着其他人的模样暗暗摇头， 　　秦淮茹很快琢磨出味道来。 　　互帮互助，这个才是重点。 　　程治国昨晚确实很嚣张，又是挑贾旭东的火，又是戳易忠海的痛点， 　　但这些只是程治国个人的麻烦，影响不了其他人， 　　能影响其他人的，是他拿出来的那一千块钱。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程治国拿钱拿的那么痛快，说明手里还有， 　　而且他还愿意将钱给秦淮茹掌管。 　　那是不是意味着，现在秦淮茹身上还有钱？ 　　这才是大家愿意对她笑脸相迎的原因。 　　秦淮茹身上有钱，那在她受排挤的时候跟她打好关系，她自然感恩戴德，以后能用得着她的地方，她总得出手帮帮忙吧？ 　　想通了这些，秦淮茹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异样消失不见，只剩下冷笑， 　　但她没有将人拒之门外，反而笑的很开心，似乎真的受宠若惊一般。 　　同时内心也不由感慨， 　　她想方设法的想要改善邻里关系，但愿意搭理她的人也只有二大妈一个， 　　程治国只不过随便玩了个花样而已，就让这些人彻底忘了她的不堪，不顾脸面的纷纷往上扑。 　　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她一直被欺负的原因吗…… 　　聋老太太屋里的东西原本就不多，几人很快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秦淮茹站起身，说道：“没剩下多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有人好奇的问：“这个点还去哪？” 　　“去市场那边看看，治国让我帮他买点东西。” 　　众人眼睛一亮， 　　果然，程治国又给秦淮茹钱了。 　　“买东西？买什么东西，我们帮你吧，要是买的多话，你一个人怎么拿回来？” 　　“是啊是啊，我正好也想去市场那边看看，咱们一起。” 　　好几个人都站起身来。 　　一大妈脸有点黑，想要呵斥，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秦淮茹又不是程治国， 　　欺负她一个同样受苦的人算什么？ 　　“说起来，还真有件事要大家帮忙。” 　　秦淮茹拿出一张纸条，“治国给我写了需要买的东西，但我认识的字不多，好多都不认识。” 　　几个妇女面面相觑， 　　让她们认字，那真是老牛掉进水井里，有劲也使不上啊。 　　三大妈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我来看看吧。” 　　她跟着阎埠贵这些年，该认识的字都认识。 　　“谢谢三大妈。” 　　秦淮茹将纸条递了过去。 　　“这个是光卤石。” 　　“这个是磷灰石。” 　　“酒精……” 　　“实验室玻璃瓶……” 　　众人面面相觑， 　　三大妈念的话他们都听得明白，怎么组合到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市场里有卖这些东西？ 　　程治国买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干什么？ 　　能当饭吃？ 　　三大妈很快读完了，也是满脸疑惑。 　　她一个都没听过， 　　却又不明觉厉。 　　说起来，她之前听说过，程治国是小学毕业吧， 　　他从哪弄来这些个稀奇古怪的词语的？ 　　“小秦，治国让你买的这些东西？”她忍不住好奇，问道。 　　“是啊。” 　　“有说干什么用吗？” 　　秦淮茹摇了摇头：“我没问，他也没解释。” 　　三大妈摇摇头，重新将纸条还给秦淮茹：“这些东西东直门未必有的卖，你要是想找的话，可以去东边的潘家园看看，那里可能有很多卖石头的。 　　不过离的有些远，你最好明天去。” 　　“好的，谢谢三大妈。” 　　三大妈摆摆手，又去干活去了。 　　其他人问道：“那小秦你还去市场吗？” 　　秦淮茹点点头：“去看看吧，万一凑巧呢。” 　　“也是，行，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家拿个篮子。” 　　“我也去我也去……” 　　秦淮茹笑脸如靥：“好的，我等大家。” 　　…… 　　娄家， 　　娄振华从轧钢厂回到家，已经过了饭点， 　　进屋后，娄母和娄小娥正在吃饭。 　　“回来了？洗洗手，赶紧吃饭。”娄母起身招呼。 　　娄振华摆摆手：“你坐着吧，我自己来。” 　　洗过手，坐下来，他刚盛上饭，便听娄小娥质问道：“爸，听说你去找许大茂了？ 　　哼！你还找那个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就算他愿意跪下来求我，我也不想再跟他扯上半点关系。” 　　娄振华笑呵呵的道：“我闺女受了委屈，我总得想办法给你出出气才是。” 　　“我才没有受委屈，我将他堵在家里骂了半天，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娄小娥不屑地道。 　　娄振华朝她竖了个大拇指：“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你是谁的闺女。” 　　“行了，你就别宠着她了。” 　　娄母叹了口气，“她这样的脾气，以后要是嫁出去了，能过好日子？” 　　随后不等娄小娥发难，问娄振华：“见到许大茂了吗？怎么样？” 　　娄振华笑道：“没见到，不过我打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第52章 这一吻，痛彻心扉 　　娄母疑惑道：“什么事？” 　　娄振华看向娄小娥：“程治国这个人你认识吗？” 　　“就是那个烂嚼舌根的小人？” 　　娄小娥皱眉，冷哼一声，“见过，很不要脸！” 　　娄振华忍不住笑了起来， 　　无论哪个时代，不要脸的人总能比要脸的人活的容易些，也更容易成功。 　　“还有更不要脸的事呢。” 　　娄振华说道，“他院子里的有个人结婚，结果新娘子半夜摸错门了，摸到了他屋里，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娄母和娄小娥瞪大了眼， 　　竟然还有这么荒唐的事？ 　　“那家伙该不会是把那个女人给？” 　　娄振华点点头：“那个女人现在只能跟着程治国， 　　不过两人既没有办婚礼，也没有领结婚证，相当于没名没分。” 　　“这！程治国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娄小娥义愤填膺，差点给气笑了， 　　当然，一方面是为女人感到不值，一方面则是程治国有女人的情况下，还敢说是他的真命天子， 　　这脸皮能顶的上城墙厚了吧？ 　　她暗暗咬牙切齿， 　　当时要是知道有这事，她肯定将那个混蛋暴揍一顿，好让他明白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任他欺负。 　　“那个女人是乡下的，所以也不敢反抗，怕是日子过的很不好。” 　　娄振华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娄小娥，似有意无意的道，“不过人倒是挺漂亮，听说比你还漂亮呢。” 　　“比我漂亮？” 　　娄小娥登时就不服了， 　　她自认容貌不差，也会打扮，一个乡下丫头，能比她好看？ 　　“啪！”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我倒要过去看看！” 　　娄母不悦道：“你瞎凑什么热闹，老韩说最近要给你说亲，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相亲。”　 、 　　“妈，我不相亲，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你不知道吗？” 　　“什么自由恋爱，你这身份，要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谁敢娶……” 　　娄母话没说完，注意到娄振华阴沉的眼神，连忙住了嘴。 　　“我身份怎么了，咱们家就是有钱，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要让人瞧不起？”娄小娥冷哼一声。 　　娄振华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 　　“我吃饱了，还有事，先出去了。” 　　娄小娥放下筷子，不等娄母劝阻，风风火火的朝外走去。 　　“这孩子——” 　　娄母皱着眉，不满的看向娄振华，“你跟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作为娄振华的妻子，她自然明白，娄振华别有用心，是故意挑娄小娥心里的火气。 　　娄振华没有理会她。 　　他确实是故意的。 　　…… 　　马素芹不在， 　　程治国在车间里监督着两个二级工、两个三级工练习好一阵之后，眼见天黑了，才放人离开。 　　他也往家里走去， 　　刚走进胡同口，就见一个人影冲来，直接朝着他腰子踢了过来。 　　傻柱？ 　　还是许大茂？ 　　又或者贾旭东？ 　　得罪的人太多，程治国一时间竟不好猜是谁。 　　但他反应可不慢，后退一步，想要避开这一脚， 　　不过很快又改了主意，后退的脚往前踏了一步，身体前欺，伸手抱住了踢过的大腿， 　　因为他看清是谁了—— 　　娄小娥。 　　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发什么疯，竟然敢伏击他， 　　但送上门的美女，不要白不要。 　　抱住娄小娥的大腿之后，他脚下一挑，直接挑起娄小娥的另一只脚。 　　娄小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惊恐地叫了一声：“呀！” 　　“女人？” 　　程治国佯装这时候才发现端倪，伸手想要去捞，虽然成功搂住了娄小娥的腰，但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随着往前倒。 　　“嘭！” 　　娄小娥身体先着地，虽然有俯冲，但还是摔的不轻。 　　又是一声痛呼。 　　程治国紧接着贴来， 　　半空中感觉位置不对，他还特意挪了挪。 　　然后—— 　　“唔！” 　　两人的嘴贴到了一起。 　　娄小娥顿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 　　然而下一秒，程治国猛然坐起身，“呸呸呸”的吐出了几口，又连擦了几下嘴唇。 　　娄小娥张大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一时忘了这家伙夺走了自己的初吻。 　　“你是谁啊，有病啊！”程治国不爽的看着娄小娥。 　　娄小娥摸了摸脸，有些转不过弯来， 　　昨天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今天连她的样子都给忘了？ 　　“混蛋！” 　　娄小娥气的吐血，眼里快速蒙上一层雾水，一巴掌朝着程治国扇去。 　　程治国冷哼一声，接住她的手，随后甩开：“神经病！” 　　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娄小娥看着他干脆利落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该生气的不是她吗？ 　　她还没来得及发火呢！ 　　“啊！” 　　娄小娥尖叫一声，突的就哇哇大哭起来。 　　…… 　　“啧，真软。” 　　虽然是惊鸿一压，但程治国能感受的到，娄小娥身材也很不错。 　　他查看了一下攻略进度， 　　发现原本是0%的进度，现在变成了-10%。 　　淦！ 　　还真有负的， 　　娄小娥这丫头也是的，被自己夺走了初吻，不应该对他又爱又恨，想着只能以身相许吗？ 　　不按套路走啊。 　　不过没关系， 　　他有的是耐心慢慢调教。 　　但这丫头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娄振华回家说了什么？ 　　还是这丫头听说了秦淮茹的事？ 　　程治国摇摇头，无法理解。 　　…… 　　哭了半天，娄小娥爬起来，跑到四合院外转悠了半天， 　　但到底还是没敢进去直接给程治国两巴掌， 　　她怕程治国将刚才两人亲上的事说出去，那样的话，她名声可算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但饶了程治国？ 　　更不可能！ 　　无论是之前的事，还是刚才的事，她都要让程治国付出百倍的代价才行！ 　　她决定了， 　　她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拆散他和秦淮茹！ 　　解救秦淮茹于水深火热当中， 　　让程治国竹篮打水一场空，让程治国尝尝得到后又失去的滋味！ 　　娄小娥也不逛了，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家， 　　刚一进家门口，她就对娄振华两人说道：“爸，妈，我要出去租房子住！” 第53章 大赛开始 　　腊月二十三， 　　轧钢厂上午进行二级工比赛，下午进行三级工比赛， 　　二级工比赛中，程治国小组的内的申端胜表现良好，获得了大赛的第二名，与第一名失之交臂。 　　申端胜本人遗憾不已，但其他人却很替他高兴，围着他庆祝了好半天， 　　美中不足的是，马素芹依旧没有来厂里。 　　中午吃完饭，程治国没再胡溜达，全程观看老严两人的比赛，为两人加油打气。 　　这种厂内形式的比赛，旨在提高工人的工作热情和积极性，倒不会过分严苛， 　　所以比赛过程中，有人乱糟糟的说话，甚至提示一声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顶多遭到一顿呵斥。 　　虽然聊胜于无吧， 　　但这种能增强组内成员认同感的事情，程治国觉得还是有必要做一下的。 　　两轮过后，组内一名三级工落选，只剩下老严晋升32强。 　　比赛的方式是通过抽签， 　　车间内摆着几个纸箱子，上面写着钳工、焊工、精扎等各个工种， 　　里面则是根据各自的职业，提前预留好的一些工作项目， 　　进入下一轮的职工，排队到箱子前抽取纸条，纸条上写明接下来要完成的零件，然后在同一时间开始比赛， 　　每个人抽到的项目未必相同，但时间和标准是固定的，按轮次依次递减， 　　例如32进16可能是十分钟，那16进8可能就是八分钟， 　　质量和精度则会更加苛刻。 　　看上去挺麻烦，其实对于这种不算严谨的比赛，反而省事不少， 　　一方面，这种形式能很大程度上的杜绝了审批人员和参赛人员作弊的可能， 　　当然，也只是很大程度上而已，就比如程治国，如果他是监考官的话，能将组里的人全都抬到第一名去。 　　另一方面，合格与否、名次前后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就像现在，虽说是32强，但合格的人数差不多超过了40个，但等会儿到了八强，可能还不够8个， 　　再到了四强，不管剩几个人，都会根据用时长短、质量、精度等因素，直接排出一、二、三名， 　　这才是比赛为什么一个上午或者下午就能进行完的原因， 　　要不然光是一个工级，说不定就能举行四天的比赛。 　　总而言之，还是那句话，比赛的形式有些复杂，但比赛的意义却很简单，所以不会要求的太过苛刻，也没人会过于较真。 　　选手们很快领完了纸条，开始下一轮的比赛。 　　程治国发现贾旭东竟然还在， 　　这家伙成为三级工还没多久吧，参加三级工的比赛，竟然能挺好几轮？ 　　怎么想都有点玄乎， 　　他瞥了一眼身为评审人员的易忠海，若有所思。 　　比赛进行了十分钟，很快就结束了， 　　接下来是检查产品是否合格， 　　老严又通过了一轮，长松了口气。 　　重新抽签的时候，程治国特意盯着贾旭东，发现这家伙果然不对劲， 　　他手掌伸入抽签箱的时候，是攥着的， 　　手心明显有东西， 　　贾旭东象征性的在箱子里胡乱扒拉了几下，然后抽出来，拿出纸条，摊开给监考人员看， 　　监考人员简单检查一番，发现没问题之后，便让贾旭东在一旁等待。 　　等到了开始操作的环节，程治国终于明白贾旭东为什么能晋级了， 　　贾旭东这一轮要制作的零件，跟上一轮一模一样， 　　不用说，参加了这么多轮，或许他根本没制作过第二种零件， 　　不晋级才怪。 　　但贾旭东纸条是从哪里来的？ 　　抽签用的纸条有特殊印记，一般人不容易拿到， 　　而且所有参赛人员进来比赛前，都会进行搜身，确定身上不会藏有提前准备好的零件。 　　程治国扭头看向易忠海， 　　唯一的可能，也只有他。 　　既然如此，那就算他举报贾旭东也没用，搜不出任何东西来。 　　至于说贾旭东每轮制作的零件都一样， 　　参赛的人这么多，谁会记得住？ 　　这里又没有摄像头。 　　程治国惋惜不已，要是能来个人赃并获，贾旭东就算不被开除，肯定也要记大过处分，三五年内别想晋升工级了。 　　比赛很快结束， 　　老严来到程治国面前，垂头丧气的道：“不好意思，程组，超了两毫米。” 　　程治国笑着说道：“没关系，这玩意本身就是重在参与的活动，能获得前八名也不错了。” 　　“唉，原本想往前三冲一冲的。” 　　“严哥别灰心，第二名和第一百名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晋升不了工级，明年六月你一定能升四级工。”沈盈盈攥着小拳头为老严加油打气。 　　其他人也连忙安慰他。 　　等了一会儿，见老严情绪好了点，程治国突然指着准备抽签的贾旭东说道：“看看那个人，我猜他等会儿抽到的纸条，是打螺丝。” 　　“？？？” 　　其他人一脸问号。 　　“不会吧治国哥，这玩意还能提前预料？” 　　“程组，难道他作弊？” 　　“怎么可能作弊，会不会是有什么抽签的技巧？” 　　“那还不如作弊可能性大些……” 　　虽然这样讨论着，但几人显然不觉得程治国说得能这么准， 　　毕竟他们也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六、七级的评审人员，会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帮贾旭东作弊。 　　片刻之后，贾旭东完成了抽签，纸条检查过后，也没什么问题。 　　“抽到了什么？” 　　沈盈盈心里像是猫抓的一样。 　　“急什么，等会儿就知道了。” 　　比赛很快开始，贾旭东像之前一样，轻车熟路的走到螺丝机前。 　　“我去！” 　　沈盈盈几人顿时炸了锅。 　　“还真让程组说对了，真是打螺丝！” 　　“靠！这人作弊吧！太不要脸了吧，这种比赛也作弊！” 　　“治国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他肯定能抽中这个？” 　　骚乱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不少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程治国笑着回道：“因为他从第一轮比赛开始，就一直在制作螺丝。” 第54章 一路过关斩将的贾旭东 　　八进四的抽签完成以后， 　　贾旭东彻底松了口气， 　　四强比赛要排出一、二、三名，所以会由评审人员抽签，参赛职工制作统一零件。 　　也就是说，他只要成功晋级这一轮，那第一名就算到手了。 　　前两天他什么事都没干，就专攻打螺丝，再加上本来就擅长这个，所以一般的三级工根本没法跟他比。 　　他要是不拿第一名，天理不容。 　　而获得第一名的好处，来年六月份晋升四级工还是其次， 　　有机会当众羞辱程治国，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也最痛快的事情！ 　　所以他必须要赢！ 　　贾旭东站在工位上，扭头看向人群中的程治国， 　　让他意外的是，不仅程治国，就连程治国身边的一群人，此刻也紧紧的盯着自己，眼神怪异，面带怒火。 　　他不明所以， 　　但也没当回事， 　　肯定是程治国那孙子说了什么诋毁他的话，所以那群货才会如此。 　　但愤怒吧！ 　　等会儿你们会更加愤怒！ 　　更加狼狈！ 　　也更加绝望！ 　　贾旭东激动不已，甚至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大仇即将得报！ 　　自明天起，程治国就会成为全厂的耻辱，人人唾弃！ 　　狗屁的四级工！ 　　狗屁的副组长！ 　　程治国之前站的有多高，等会儿就会摔的有多惨！ 　　“比赛开始！”监考人员高声宣布。 　　贾旭东连忙屏气凝神，按耐住躁动的内心，开始打磨螺丝。 　　想要实现人生理想，得先过眼前这一关才行。 　　“等会儿就轮到评审人员抽签了，你们信不信，还是会抽到打螺丝。”程治国对周围的人说道。 　　此刻凑过来的已经不止他小组里的人了，还有很多其他人好奇的人。 　　虽然没办法抓贾旭东一个现行，但程治国却不介意搞臭他，让他在车间出出名。 　　“不会吧，等会儿不是评审人员抽签吗，难道这家伙这么厉害，连评审人员也能操控？”老严一脸震惊。 　　“……一般不会这么想吧，难道不应该是这家伙和评审人员合谋作弊？” 　　“治国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赶紧给我讲讲，我好奇死了！” 　　“兄弟，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刚凑过来的人好奇的问道。 　　小周没有半点怕事的模样，指着贾旭东说道：“参赛好几轮了，那家伙一直是制作螺丝，我们怀疑他作弊！” 　　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当然，没见识到程治国刚才“神预测”的场景，大部分人都持怀疑的态度， 　　但没关系， 　　程治国只是在大家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正常情况下，这种子需要慢慢生根发芽， 　　然而贾旭东的名次就是发酵剂，一旦他拿了第一名，那种子会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贾旭东有问题。 　　有人怀疑你作弊了，结果你还真拿了个第一，你没作弊谁作弊了？ 　　要是再扒开贾旭东的工龄看一看，那好么，没跑了。 　　贾旭东要是不拿第一名还好， 　　一旦拿到第一名，就会成为一坨臭狗屎，成为所有人愤恨的对象。 　　第一名原本就遭人嫉妒，更何况你还来路不正？ 　　所以贾旭东刚才朝程治国冷笑的时候，程治国也朝他呲牙笑了笑， 　　来啊，相互算计啊。 　　看看谁伤害谁更深…… 　　…… 　　八进四的比赛很快结束， 　　贾旭东成功晋级，又吸引了一波仇恨。 　　他本人可没有半点察觉，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只需要站在领奖台上即可。 　　他扭头看向易忠海。 　　易忠海没有回应他，对其他几名评审人员说道：“这次我去抽签吧。” 　　其他人自无不可， 　　就是一伸手的事，谁去都一样。 　　而且之前易忠海都没抽签，现在也该轮到他了。 　　见没人反对，易忠海走到抽签箱前，攥着拳头将手伸进箱子， 　　随意的划拉几下后，他捏着一张纸将手抽了出来，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纸条，交给了监考人员。 　　“打螺丝……” 　　“哗！” 　　车间内顿时一片哗然声， 　　特别是程治国周围，声音明显比周围大了好几倍，而且人人都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脸色难看至极。 　　还真让程治国说准了， 　　又是打螺丝， 　　这他娘的能用单纯的运气来说明？ 　　“考场内禁止大声喧哗，再吵出去！”有评委人员呵斥道。 　　声音慢慢消停了下来， 　　但所有人脸上的不满反而更重，看向贾旭东的目光也愈发不善。 　　大家都好好比赛，你踏马玩心眼，谁心里能好受？ 　　易忠海看向躁动的人群，自然也看到了人群中央的程治国， 　　他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比赛进行到这一步，他和贾旭东已经成功“上岸”了，就算程治国发现了端倪，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又能奈他们何？ 　　就算其他人会心生疑窦和不满，但这些情绪在看着程治国成为小丑的那一刻，也会消失殆尽。 　　一个三级工晋升为四级工，和一个刚入厂的人直接晋升为四级工， 　　两人同时被怀疑用了见不得人手段的情况下， 　　谁更不受人待见？ 　　一目了然。 　　更何况程治国还被破格提拔成了副组长。 　　所以，只需要成功将他架在火上，那其他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项目：打螺丝。比赛时长：五分钟。精确度要求：0.5毫米以内。” 　　监考人员重新宣布了一遍比赛项目，然后大手一挥：“比赛开始！” 　　四强赛， 　　正式开始。 第55章 我要挑战你！ 　　车间内瞬间鸦雀无声， 　　三级工最后一赛打响， 　　五分钟后，就能决出谁能往前一步，获得四级工名额，明年六月份工资再上一个台阶，达到五十六以上。 　　比赛刚刚开始没多久，就已接近了尾声。 　　四分钟的时候，贾旭东一拍桌子，举起了手：“我完成了！” 　　“四分钟零一秒。” 　　又过了二十秒，又有两个人先后宣布完成。 　　最后一个男子满头大汗，眼见时间快要到了，虽然仍不满意，但也只能无奈放弃。 　　“我也完成了……” 　　紧接着有评审人员过去检查零件的质量。 　　“赵德树，差0.6毫米，不合格。” 　　“黄友杨，差0.4毫米，合格。” 　　“刘俊，差0.4毫米，合格。” 　　“贾旭东，差0.2毫米，合格。” 　　四周议论声渐起。 　　第一名毫无争议， 　　贾旭东无论是时间，还是精确度，都遥遥领先。 　　“第一名，贾旭东，用时四分零一秒。” 　　“第二名，刘俊，用时四分三十秒。” 　　“第三名，黄友杨，用时四分三十四秒。” 　　听到评审人员的宣告，贾旭东彻底松了口气， 　　而后缓缓直起胸膛，嘴角上扬，挑衅的看向程治国。 　　这一刻，他也能称得上四级工了，跟程治国站在了同一个高度。 　　而且跟程治国这个走歪门邪道的人不同，他是“堂堂正正”打上来的，踩着无数三级工的头，成就的荣耀。 　　程治国拿什么跟他比？ 　　“靠！这小子作弊得的第一，有什么好嚣张的！” 　　“我呸！不要脸，厂里怎么出了这种货色？” 　　“我不服，我要举报！他胜之不武！” 　　“老子最不惯的就是这副嘴脸，玩阴招拿的第一名，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 　　“社会主义蛀虫啊！” 　　沈盈盈也义愤填膺，恼怒的道：“治国哥，咱们要不要举报他？” 　　不等程治国回答，同组的人便道：“举报？有证据吗？” 　　“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还不算证据吗？” 　　“咱们才看了几轮？其他人注意到贾旭东的时候更晚，说话根本不好使。 　　而且没有真凭实据，人家不仅可以不承认，还能反手告咱们诽谤。” 　　“再者说，那家伙跟咱们一个车间，他拿了第一，咱们主任脸上也有光，你要是举报他，车间的领导层先不答应。” 　　沈盈盈颓然道：“怎么会这样，难道就任由他这么嚣张下去不成？” 　　“要不然呢，还能怎么办？” 　　“那……好吧，哼！这个坏蛋！”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那个坏蛋要上台领奖了。” 　　众人扭头看去，果然见前三名已经上了台。 　　“治国哥，你还笑得出来，你心里就不舒服吗？那家伙可是通过作弊成为了四级工，跟你一个级别了。” 　　“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又不是从实习工慢慢升上来的，而是直接成了四级工，不比他舒服？” 　　“呃——” 　　旁边的几人面面相觑， 　　但仔细一想还真是，就算贾旭东作弊，也是用了好几年才成了四级工， 　　跟程治国一比，什么都不是。 　　就算羡慕嫉妒恨，也该他们羡慕嫉妒恨才是，哪轮到程治国？ 　　只是这话是实话，但就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他就不怕挨打吗？ 　　“而且我明天肯定也能拿第一，到时候我就是五级工了，又能压他一头。” 　　况且他也不是靠实力， 　　所以心理上没有半点失衡， 　　反而因为作弊手段更高超而更具优越感…… 　　嗯——略显无耻。 　　“……” 　　众人已经不想搭理他了。 　　这家伙做梦都做的这么清新脱俗， 　　还拿第一，先想办法练熟业务内容再说吧。 　　“贾旭东同志，恭喜你获得三级工大赛的第一名，众所周知，第一名是可以直接晋升为四级工的。” 　　前三名的奖励已经发放完毕，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个主持人，现在正对着贾旭东说话，“当然，有能力站在三级工顶点的，就算面对考核，晋升四级工也不在话下。 　　但能免一场考核自然是好的。旭东同志你说是不是？” 　　贾旭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主持人废话怎么这么多，浪费时间。 　　“看来旭东同志是个不善言辞，一心钻研技艺的人，但现在这情况可不允许你继续保持沉默，能向大家分享一下你的技巧吗？” 　　“毕竟旭东同志很年轻，今年多大，二十四，还是二十五？” 　　“这个年纪就能达到四级工，在整个工厂也是独一份吧？你一定有自己的独门技巧对不对？” 　　主持人这话一出，下面冒出一片哄笑声， 　　众人纷纷看向程治国。 　　贾旭东算毛线的独一份，程治国比他还要小几岁，但早就是四级工了。 　　主持人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疑惑地看着下面的人群：“怎么了？” 　　贾旭东的脸色却有些阴沉， 　　这是他的舞台， 　　他才应该是万众瞩目的那个，而不是什么都不是的程治国。 　　“我能说两句吗？” 　　不等主持人反应，他便朝着众人说道，“首先，我能取得第一名的成绩，要感谢党、感谢组织，给了我这么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还要感谢厂领导们，若不是他们的悉心栽培，不要说拿第一，就是想成为三级工也痴心妄想，还要感谢……” 　　底下一片嘘声。 　　众人心中大骂：你还是感谢比赛机制不严格，感谢有个评委愿意给你当爹吧。 　　贾旭东像是没听见下面的声音一样，转头看向窗外：“天还有点早，不如给大家来点乐子。” 　　他转头看向主持人：“你刚才不是说，我现在已经算是四级工了吗？” 　　主持人满脸茫然的点头。 　　贾旭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作为四级工，我想挑战另一个四级工，很合理吧？” 　　他目光越过人群，看向程治国，而后抬起手，缓缓指向他： 　　“程治国，你是四级工，是厂里的天才？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名副其实！” 　　“我，贾旭东，要挑战你！” 第56章 敢狂？那我就敢踩死你！ 　　贾旭东的话一出， 　　车间陷入片刻的沉默之后，陡然爆发一阵声浪， 　　声浪久久不息，似乎要将屋顶掀翻一样。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连吹口哨带挥臂呐喊， 　　有人却是震惊不已，三级工挑衅四级工，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是要翻天啊， 　　但更多的人是茫然。 　　“治国哥，这家伙太嚣张了！竟然挑战你，吃饱了撑着了吧！”沈盈盈掐着腰，不满的为程治国发声。 　　“算不上嚣张吧，可能是想扬名，毕竟现在的程组，连我一个二级工都觉得能赢……” 　　“那更不要脸！” 　　“我倒是更好奇，这家伙跟程组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不惜当着大家的面做这种事。” 　　要知道，这种形式的挑衅，已经可以被认定为员工冲突了。 　　贾旭东就不怕受处分？ 　　程治国也有些愣神，他没想到贾旭东的操作这么骚， 　　但这显然不是贾旭东临时起意，想通过打败他来证明自己没有作弊， 　　更像是蓄谋已久， 　　再想想易忠海这种自私的人，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他怎么会为贾旭东冒这么大的风险， 　　贾旭东又不是他亲儿子， 　　贾张氏也不是他相好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两人有共同的目标， 　　为了这个目标，狼狈为奸、情投意合、沆瀣一气…… 　　程治国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他原本只想往贾旭东身上砸点屎，却没想到贾旭东直接将脸伸了过来，还张大了嘴！ 　　这要是不扇两巴掌、再往他嘴里塞满屎， 　　那也太对不起贾旭东的付出了！ 　　毕竟这家伙为了这一刻，可是一路冲到了三级工第一名的位置。 　　“因为我抢了他老婆。” 　　程治国对周围疑惑地人说了一句，而后推开人群，往台上走去。 　　“胡闹！” 　　有评审人员不满的道，“贾旭东，这是车间，不是你解决个人恩怨的地方！” 　　易忠海淡淡说道：“算不上个人恩怨吧，没听到他说吗，天还早，他给大家找点乐子而已。 　　再者说，这场比赛原本的意义不就是鼓励大家相互竞争，相互提高吗，就算两人真有什么恩怨，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难道不比打的头破血流好？ 　　还是说，你们觉得那个四级工会输，会给工厂丢人？” 　　易忠海？ 　　所有人都惊讶地转头看向他。 　　他这话当然算不上公道话，明显是偏帮贾旭东，在挑事。 　　难道这家伙…… 　　几个评审人员脸色都有些阴沉， 　　怪不得这老东西今天这么积极，原本同样别有用心。 　　只是他要是真搞了什么小动作被发现的话，那连累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混蛋玩意！ 　　“易工说的对啊，难得大家今天这么高兴，那让我们给大家助个兴又如何？”程治国缓缓走上向台，笑着说道。 　　有评委皱眉问道：“你是？” 　　程治国耸耸肩：“很明显，我就是贾旭东嘴里的——天才。” 　　众人面面相觑， 　　这…… 　　怪不得贾旭东挑战他，哪怕是第一次见，但这副跋扈的嘴脸，他们看着也牙痒痒啊。 　　“你就是程治国？” 　　“没错，我就是厂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四级工。” 　　“……” 　　老子没问你这个！ 　　一个老评委吹胡子瞪眼：“你确定要跟贾旭东比一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在场的评委人员心里都清楚。 　　一旦程治国输了，那丢人的可不是他自己，还有厂领导层。 　　毕竟他这个四级工是厂领导认定的，如今却连一个三级工都不如，那岂不是说领导们有眼无珠？ 　　又或者可能存在贪赃枉法的行为？ 　　所以，这是个燃了捻信的雷，轻易接不得。 　　“放心吧，区区一个贾旭东而已。”程治国淡淡的道。 　　贾旭东冷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本事有多大！” 　　敢应？ 　　那你死定了！ 　　见程治国冥顽不灵，老评委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比一场吧。” 　　“依旧采取抽签的方式来决定比赛项目吧，” 　　他扭头看向其他评委：“谁去抽签？”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愿意动。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谁也不乐意干。 　　“我来吧。”易忠海说道。 　　众评委同时皱起眉头，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非要一条路走到黑？ 　　易忠海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兀自走到抽签箱前，伸手去抽纸条， 　　这一次他没有作弊， 　　没必要。 　　无论比哪个项目，他都不觉得程治国能赢。 　　然而等抽出纸条，展开以后，他眉头皱了起来。 　　这—— 　　该说是他运气不好？ 　　还是程治国运气不好？ 　　又是打螺丝！ 　　说他运气不好，是因为如果抽到其他项目的话，至少可以稍微排除一下他伙同作弊的嫌疑， 　　说程治国运气不好，是因为贾旭东打螺丝的能力已经有目共睹了， 　　比这一项，程治国不仅会输，还会输的惨不忍睹！ 　　没有任何意外可言。 　　易忠海将纸条交给了主持人， 　　主持人瞥了一眼，神色也有些精彩，而后缓缓说道：“打螺丝……” 　　“哗！” 　　车间内彻底炸了。 　　“我靠！又是打螺丝！有完没完啊！” 　　“那还比个毛啊，贾旭东三分钟就完成了，别说四级工，五级工来了也未必有用！” 　　“投降认输吧……” 　　沈盈盈气的脸色通红，直接举起手大喊道：“作弊！我举报那家伙作弊！他今天所有的环节都是打螺丝！他作弊！” 　　“那个姓贾的，程组不就是偷了你老婆吗，你至于嘛！” 　　“……小周，你是对面派来的吧？你这是生怕程组不够惨啊。” 　　“对啊，程组不是说了吗，是抢！不是偷！” 　　“……小申你也是，程组刚才明显是说笑的，你还当真了？” 　　“呃，是吗？” 　　车间内乱糟糟一片。 　　台上，贾旭东却快要笑出声来， 　　什么叫天助他也，什么叫报应不爽？ 　　现在就是！ 　　打螺丝，他闭着眼都能赢了程治国。 　　他咧嘴冷笑，嘲弄的看向程治国， 　　这家伙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彻底断绝了。 　　程治国无动于衷，似乎没听到主持人的话一样。 　　易忠海回到评委行列当中，似乎没听到四周传来的抗议书和质疑声，对同事怪异的眼神也视而不见。 　　不怪他， 　　只怪程治国的命太烂。 　　“工级的审核标准是根据综合能力来定的，每个工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也有自己不擅长的。” 　　刚才的老评委，此时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出声道，“程治国，如果你不满意这个比赛项目，可以要求重新抽签。” 　　“不必了。” 　　程治国环顾四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大家似乎都误会了，你们真以为我这个四级工，是掏钱买来的？” 　　“一个三级工而已，” 　　他看向贾旭东，缓缓道， 　　“你很狂？ 　　那我就在你最擅长的项目上踩死你！ 　　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差距！” 第57章 不按套路出牌的程治国 　　“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踩死我！” 　　贾旭东怒哼一声，径直朝着操作台走去，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螺丝机， 　　而后看向程治国，“多说无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好啊。” 　　程治国随意找了离自己最近的，也没有去观摩机器，就这么散漫站着，似乎丝毫没将贾旭东放在眼里。 　　贾旭东暗暗咬牙， 　　嚣张吧，等会儿看你怎么收场！ 　　“你们觉得，治国哥能赢吗？”人群当中，沈盈盈担忧的问道。 　　“呃，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上次程组打螺丝，打了半个小时……误差还是0.7……” 　　“……” 　　“但是他看上去很自信啊。” 　　“可能是因为有钱吧。” 　　“……” 　　老严有些头疼，组里怎么没有一个正常人， 　　他们就不怕程治国真输了？ 　　“唉，程组就不该接受挑战啊。”他叹了口气。 　　这要是一输，程治国以后在厂里的路，就举步维艰了。 　　别说升任管理层，连工级提升都是个大问题。 　　“比赛时长是四分钟，精度误差，在0.3毫米以内。” 　　“比赛开始！” 　　贾旭东快速拿起螺丝原钉，小心卡着螺丝机上，转动滚轴，开始打磨螺痕， 　　然而他手上的动作还没开始，便听那边程治国懒洋洋的道：“完成了。” 　　贾旭东手猛的一抖，差点将螺丝崩出去。 　　他下意识就要抬头看程治国的方向，但易忠海的呵斥声在背后响起：“专心比赛！” 　　贾旭东强忍住转头的冲动，咬咬牙，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的机器上。 　　程治国那混蛋，一定是在搞笑。 　　不怪易忠海劝贾旭东继续比赛， 　　贾旭东没看见程治国的操作，但周围的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监考人员宣布比赛开始的那一刻，大家就看见程治国随意的将螺丝原钉扔到了螺丝机的卡槽里， 　　甚至划出了一个抛物线…… 　　紧接着随意的转动了两下滚轴，然后便举起手，宣布自己完成了工作。 　　整个过程，前后不超过十秒。 　　十秒能干毛线， 　　放个屁的时间都可能比这长。 　　他制作出来的螺丝要是合格了，大家能将螺丝机给啃了。 　　纯纯的闹着玩。 　　所以根本没有人相信程治国制作出来的螺丝能用， 　　易忠海更是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程治国将比赛当成儿戏，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 　　痴心妄想， 　　现在贾旭东只需要在四分钟内制作出合格的螺丝就行，根本无需在意误差有多少，就能赢下比试。 　　程治国则像是不知道大家心里所想一样，还专门将螺丝取下，举在空中，炫耀似的展示了一圈。 　　随后才放在桌子上，双手合叠身前，笑呵呵的看着贾旭东忙地晕头转向。 　　“啪！” 　　沈盈盈一拍额头，绝望的道：“完了！” 　　其他人同样一脸无语， 　　虽然料到了程治国会输，但谁也没想到，他会以这种荒唐的方式输掉。 　　好歹挣扎一下啊。 　　贾旭东满头大汗， 　　虽然觉得程治国是在搞笑，整个厂里也绝不会有人做到十秒拧出一个合格的螺丝， 　　但那家伙出人预料的举动，还是打乱了他的节奏， 　　原本三分钟就能完成的任务，他硬是磨到了时间快结束。 　　手都是抖的。 　　“我完成了。”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整个人顿时松弛下来， 　　好歹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任务， 　　要是他也没有完成，那就要以平手收场，如此一来，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好在他顶住了压力。 　　瞥了程治国，贾旭东忍不住暗哼一声：这孙子，终于要折在自己手上了。 　　比赛结束，有评委人员上前检查完成品的质量， 　　易忠海这次没动，免得大好的形势毁于一旦。 　　但刚才的老评委还是说道：“小李，你去给程治国检查。” 　　一个四十男子无奈的走了出来：“韩老，他那个还有检查的必要吗？” 　　不用看都知道是劣品， 　　程治国要是能将误差控制在一毫米之内，他都能朝那家伙竖个大拇指。 　　老评委瞪了他一眼。 　　李姓男子没办法，只能朝程治国走去。 　　“贾旭东，用时三分五十三秒，误差0.2毫米。” 　　贾旭东的螺丝很快检测完毕。 　　嚯！ 　　四周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叹声。 　　这成绩还真不赖，已经比大部分四级工都要强了， 　　不要说程治国胡来，就算不胡来，输的面也很大。 　　“程治国，用时九秒……误差，嗯……我看看……” 　　李姓男子声音渐低，眼睛慢慢瞪大。 　　似乎不信邪一样，他将卡尺抽出，重新测量。 　　然而结果毫无变化。 　　很多人察觉出了异常，纷纷看了过来。 　　“小李，怎么回事？”老评委不耐烦地道。 　　“呃——程治国，用时九秒，误差——没有误差。” 　　静！ 　　整个车间内， 　　上百个人， 　　这一刻，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搞笑的吧？ 　　九秒做出来的东西，没有误差？ 　　评审人员眼瞎了？ 　　还是卡尺出错了？ 　　不要说四周的观众，就连评审人员，也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一群人立马凑到了程治国工位周围， 　　“老李你确定？是不是记错标准了。” 　　有人重新拿了个卡尺过来：“用这个试试，用这个试试。” 　　李姓男子苦笑一声，干脆将螺丝交给别人：“你们自己检查吧，确实没有任何的误差。” 　　接过螺丝的人测量一番，随后沉默下来，又将螺丝交给其他人， 　　下一个人接着检查，检查完之后又交给另外一个人， 　　但无论是谁检查，检查后都没再说一句话。 　　易忠海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一点一点沉入的谷地， 　　他拧着眉，脸色阴沉至极。 　　他怀疑所有人都在演他，也想要过去检查一遍，却明白这根本就是徒劳的挣扎。 　　“还是存在一定误差的，只不过需要更精密的仪器来测量。” 　　螺丝最后传到老评委手里，他评论一番后，脸上展开笑颜，“但毫无疑问的是，误差在0.1，甚至是0.05毫米以内。” 第58章 在我面前，你算什么东西？ 　　“轰——” 　　确定的结果一出， 　　四周瞬间一片轰然，议论声瞬间沸反盈天， 　　所有人都手舞足蹈、激动不已，像是自己获得了比赛胜利一般。 　　没办法， 　　当你觉得你接近一个人时，他超越了你，你心里会很不服气， 　　当那个人是你难以望其项背的，那他超越了你，你内心会好无波澜， 　　而如果你目睹了一场神迹， 　　那你只会觉得与有荣焉，觉得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九秒！ 　　零误差的完成品！ 　　这哪是一个人类能做到的？ 　　而他们不仅见到了，还观看了全过程！ 　　“太牛逼了吧！” 　　“真的假的？” 　　“我去，老子刚才还以为那家伙是来搞笑的呢，没想到搞笑的是我！” 　　“比不了比不了，天才的世界我不懂！” 　　“这是四级工？麻烦厂里直接给他升八级工好不好？” 　　“见证了一场人类史上的奇迹！” 　　“他怕是世界上最快的男人了吧……” 　　“耶！耶！耶！” 　　沈盈盈兴奋的跳着，鼓着掌，小手拍的通红，激动地语无伦次，“严叔！快看啊快看啊！治国哥赢啦！哈哈，治国哥赢啦！” 　　老严没空搭理他，还在深深的震撼当中。 　　“我之前看过程组打螺丝啊，怎么回事？”小周挠着脑袋，满脸疑惑。 　　“还不知道啊，程组低调内敛，懒得在你面前张扬而已。 　　但贾旭东这么嚣张，那就不同了，必须狠狠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嘿嘿，赢了就好，赢了就好！” 　　“不可能！” 　　一道怒喝声，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 　　贾旭东早已没了之前的胜券在握和得意洋洋的模样， 　　此时的他脸涨得通红，双眼充血，仿佛陷入绝境的野兽般， 　　歇斯底里。 　　他愤怒的指着程治国，满脸不甘和暴躁：“他作弊！他作弊！九秒钟怎么可能做成毫无瑕疵的零件！” 　　如果这都让程治国赢了， 　　那他这两天没日没夜的练习是为了什么？ 　　他冒着被开除的风险作弊到第一名，又是为了什么？ 　　他兴奋的两夜睡不着，心心念念想要看程治国被他踩在脚下、成为过街老鼠的情景， 　　然而临门一脚之际，却败的如此凄惨？ 　　成为所有人眼中笑话的不是程治国，而是他？ 　　他怎么甘心！ 　　“嘘——” 　　周围响起一片嘘声，众人一脸鄙夷。 　　“还要不要脸了？纸条是你亲爹帮你抽的！选的也是你最擅长的项目！输了还能怪谁？” 　　“垃圾！有胆子叫嚣没胆子认输？滚你妈的！” 　　“作弊的是你吧，人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的，螺丝全程没离开我们的视线，怎么作弊？” 　　“输不起的废物，哪来的滚哪去吧。” 　　一个鸡蛋直接朝着贾旭东砸了过去， 　　这是刚刚参赛职工获得的奖品。 　　贾旭东下意识躲开，却还是吓了一跳， 　　所幸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鸡蛋。 　　他目光阴沉至极，但眼见四面八方没一个支持他，咬着牙，满腔的憋屈无处发泄。 　　“贾旭东，现在明白了吧？” 　　程治国看向贾旭东，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只是这笑容越来越冷冽， 　　“你在老子面前，什么东西都不是！” 　　他不屑地轻“呵”一声，满脸嘲弄， 　　“以为拿个三级工第一就有资格在我面前嚣张了？” 　　“就有资格翻盘？” 　　“就算你是七级工，我照样压的你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放一个！” 　　“以后学精点，别别人扔块肉，你就真当条狗，跑到我面前乱叫，老子最在行的，除了打螺丝，就是打狗！” 　　“记住，往后无论是在院里还是厂里，见到我，绕着点走。” 　　“要不然万一哪天老子不高兴了，还会将你揪出来，扇你几巴掌。” 　　贾旭东听着他的嘲笑，拳头紧紧攥起，额头青筋暴出， 　　然而成王败寇， 　　他输了， 　　那就要承受输掉的代价， 　　拿拳头挥上去？ 　　那样厂里就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只是，太不甘了啊！ 　　秦淮茹被抢走了，自己屁都放不出一个，钱一分没拿到， 　　算计了这么长时间，原以为会在厂里找回场子， 　　却没想到到头来成就了程治国的名声，让他更加嚣张， 　　自己还像只臭水沟的老鼠，只敢在内心发泄着痛苦和愤懑。 　　贾旭东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泪水都快掉下来了。 　　见贾旭东一言不发，程治国冷哼一声，而后扭头看向易忠海， 　　他扬起下巴，面带轻蔑，然后伸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等着瞧。 　　“散了。” 　　扬起的手未落下，在空中猛然一挥， 　　程治国转身，潇洒离去。 　　沈盈盈几人连忙跟上，围着他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 　　易忠海神色难堪至极， 　　然而跟贾旭东一样，他也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击， 　　刚才他的所为，本就招了很多人的不快，要是这时候忍受不了程治国的挑衅， 　　那根本不用程治国出手，其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他瞥了一眼贾旭东，见那家伙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像是丢了魂一样，内心不由冷哼一声，转身朝另一侧的门走去。 　　能说贾旭东没用吗？ 　　以贾旭东的那点能力，做的这一步已经是极致了， 　　谁又能想到，程治国竟能干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天不助我！ 　　易忠海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而经此一事， 　　院里也好，厂里也好，程治国和他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双方的关系再无弥补的可能。 　　虽不至于你死我亡， 　　但势必会伤筋断骨， 　　就看谁能棋高一招了。 第59章 听说他偷人老婆！ 　　程治国和贾旭东的比赛，很快在车间内传开了， 　　厂子是个小社会，也是一个村， 　　里面有什么新鲜事，很快就会满天飞。 　　傻柱和许大茂这些车间外的人未必能及时得到消息，但刘海中却第一时间听说了。 　　“怎么回事？”他连忙拉住讲事的人。 　　“刘工也感兴趣？我也是刚听说的。三级钳工的比赛，不是在3号车间举行的吗，一个叫贾旭东的人拿到了第一名。” 　　“贾旭东？” 　　刘海中嘴抽了抽， 　　那家伙也能拿第一名？那群钳工用脚趾头比的赛？ 　　“刘工认识？”周围的人好奇的问道。 　　“跟我一个院。” 　　“嘿，那敢情巧，这人的技术怎么样？” 　　“不好说。” 　　刘海中嘟囔道，“可能是运气好吧？” 　　“啪！” 　　讲话的人一拍大腿，更加兴奋了：“果然！什么运气好，他就是作弊！听说还有个评委帮忙作弊呢，所以才拿的第一。” 　　刘海中“呃”了一声，立马闭了嘴。 　　似乎将什么秘密给抖露出去了， 　　那个评委是谁，他自然用屁股想都知道， 　　怪不得贾旭东能拿第一。 　　“其实这还不算重点，稀奇的还在后面呢，那个贾旭东拿了第一名之后，大概是觉得自己行了，竟然要挑战一个四级工。” 　　“……” 　　那个四级工是谁，刘海中也用不着猜了。 　　3号车间的日子，过的这么精彩么？ 　　“那个四级工名叫程治国，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就是前两天刚进厂，就成了四级工的年轻人，听说才二十一岁，年轻的过分。” 　　“原来是他啊，听说过这事，不是说他还给党支部捐了粮食吗？” 　　“对对对，就是他。” 　　“刚进厂就捐粮？大款啊！”有不知情的人惊叹道。 　　“这年头有什么大款，听说是变卖了家产买的粮食。” 　　“呃——好人啊……” 　　“人家觉悟高，而且是四级工，不愁吃穿……” 　　“说重点！” 　　“重点来了，知道贾旭东为什么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战程治国吗？” 　　“是觉得那家伙刚进厂，业务不熟，想要借此扬名？” 　　“扬名不至于吧，看着像是有仇。” 　　“对！就是有仇！” 　　讲话的人装模作样的瞥了一眼周围，这才小声说道，“据说程治国偷了那个叫贾旭东的媳妇！ 　　这消息绝对可靠，是从程治国小组流传出来的！” 　　刘海中：“！！！” 　　他决定不予置评，继续保持沉默。 　　“靠！怪不得！” 　　“俩儿看着都不是好东西啊。” 　　一个作弊， 　　一个偷人。 　　当然，后者更可恨——更让人羡慕。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两人就比起来了啊，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贾旭东直接被秒杀了。 　　程治国九秒制作出个零误差的螺丝。 　　要不然这事能传的这么广？” 　　“嘶——” 　　一片吸气声。 　　刘海中也皱起了眉头：“九秒？零误差？你确定？” 　　“当然！我还向周明锐的弟弟确认了呢，他弟弟跟程治国一个组的，那个螺丝被韩工收藏了。” 　　“周哥的弟弟跟程治国一个组？那程治国偷人这事……” 　　“呃，这个倒是没问。” 　　讲话的人有些心虚，他还真打听了，但小周说根本没这事， 　　但没了这事，整件事还会那么劲爆吗？ 　　戏剧性大打折扣！ 　　几个人很快又开始讨论起来， 　　刘海中则出了人群，往车间外走去， 　　他想找易忠海确认一下，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易忠海在院里被程治国怼得下不了台，厂里的计划又功亏一篑，心里能舒服才怪。 　　这时候去就是触霉头。 　　只是让刘海中不解的是，别说程治国只是个四级工，就算是七级工、八级工，也绝对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一个合格的零件。 　　那小子到底是什么鬼？ 　　越来越邪乎了。 　　内心里，对要不要和易、阎两人并排站，对付程治国的想法，又纠结了起来。 　　只是这样一来， 　　程治国算是彻底在厂里站稳脚跟了， 　　以后谁要是敢再质疑程治国的技术水平，那得先问全厂的三级工答不答应， 　　再加上党支部的支持， 　　易忠海要是不多使点劲去拨浪，还真未必能拨浪的动。 　　但是，这才几天啊， 　　从程治国进厂，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个星期吧？ 　　还真像聋老太太说的那样—— 　　程治国已经不是以前的程治国了， 　　一不小心，还真有可能被啄瞎了眼。 　　…… 　　程治国自然不知道厂里的事， 　　虽然明天早上就轮到他比赛了，但他根本不需要练习，所以从车间离开以后，直接回了院子。 　　进了家，秦淮茹正在做饭，看见他回来，连忙擦了擦手迎了过来：“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饭快做好了，你先歇会儿。” 　　“嗯。” 　　程治国看到桌子上放着几张纸，“这是什么？” 　　“房屋交易合同，聋老太太刚差人送来的，老太太已经签字按手印了。” 　　秦淮茹发现自己手还有些湿，没去碰合同，对程治国说道，“等你按了指印之后，留一份，另外一份我再送过去。 　　然后，咱们就能搬过去了。” 　　“行。”程治国没当回事。 　　他系统里的钱和金条，够他买十几个四合院的，他还真看不上这几间房。 　　之前咬死要三间房，不过是不想让易忠海几人如意罢了， 　　你让我换我就换？ 　　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哦对了，今天我往潘家园跑了一趟，将你要的东西买回来了。” 　　秦淮茹又从门口提出两个大布袋子，打开后，里面装着满满的石头，“这是你要的光卤石和磷灰石。” 　　“我还买了酒精和玻璃瓶子，放里屋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用的。” 　　“其他还有些东西没买到，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打听到哪有卖的了。”、 　　“明天就过去。” 第60章 今晚我一动不动 　　程治国看向秦淮茹的手， 　　她双手上有明显的勒痕和冻疮。 　　潘家园离这边有点远，将近十里地， 　　光是两袋子的石头就有四五十斤重。 　　以秦淮茹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花钱找人运的。 　　一个女人、十里地的路、四五十斤的东西、这么冷的天， 　　怕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秦淮茹注意到程治国的目光，连忙将手背在身后， 　　程治国移开目光，就当没看见：“去做饭吧。” 　　“哦。” 　　秦淮茹应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转身走进厨房。 　　饭很快出锅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秦淮茹又提起另一件事：“之前那个骂许大茂的女人，今天搬到院里住了，就住在中院的耳房。” 　　“娄小娥？” 　　程治国惊讶地道， 　　这可是完全没想到的，娄小娥那娘们不好好待在家里享福，跑这来租房子住？（51年已经开始实施经租房制度了，只是还没有全面实施，允许租房） 　　还是说昨天被自己啃了一口，心里不愤，想要报复回来。 　　他可不觉得娄小娥是为了许大茂过来的，以那丫头的性子，见到许大茂不往他脸上吐口唾沫，就算许大茂烧高香了。 　　“她一个人过来的？” 　　“她父母送过来的，拉了好多东西呢。” 　　秦淮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羡慕， 　　娄小娥搬家的时候，她看到对方拿了很多被褥进屋， 　　那些被子明亮又崭新，一眼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娄振华竟然没阻止自家闺女胡闹？ 　　程治国愈发百思不得其解。 　　但很快就不在意了， 　　他正愁攻略娄小娥的进度慢呢，没想到她竟然主动送上门， 　　既然如此，那她自然不会客气。 　　回头直接拿下，那样一来，即便娄小娥和娄振华有百般算计，也完全无计可施！ 　　吃过饭， 　　程治国泡完脚，擦干净坐在床上，突然问秦淮茹：“想要房子吗？” 　　秦淮茹猛的一惊，扭头愣愣的看着程治国。 　　程治国指着拿进来的合同，嘴角上扬：“今天晚上服侍好我，你就可以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去。” 　　“真……真的？” 　　秦淮茹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想让自己冷静一些，但根本冷静不下来， 　　那可是一套房，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她告诫自己这可能程治国是故意在试探自己，但即便如此，也控制不了内心的贪欲。 　　她如今一无所有， 　　没了程治国，眼前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而若是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 　　那谁还会再说她是个乡下野丫头？ 　　就算有一天程治国真不要她了，她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只是，那毕竟是三间房，还往里面搭了一千块钱， 　　天下哪个男人，会愿意将这么一大笔财富，送给才跟了自己几天的女人？ 　　更何况她一直觉得程治国对她并不是太满意。 　　程治国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笑着说道：“我不动，如果你能将我伺候舒服了，房子不是问题。 　　注意，只有今晚这一次机会哦。” 　　秦淮茹二话不说，直接爬上了床。 　　但真到动手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求助的看向程治国， 　　然而程治国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她，没有半点要指挥的意思。 　　想到房子，秦淮茹咬咬牙，低下头去…… 　　…… 　　…… 　　贾家， 　　贾旭东一脸死气沉沉的回到了家， 　　刚进屋，贾张氏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儿子，今天你不是有比赛吗，怎么样，拿到了第几名？” 　　贾旭东冷着脸坐下，一声不吭。 　　贾张氏见状，还以为他没获得好名次呢，虽然有些失望，但连忙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才刚晋升三级工，能参加比赛已经很不错了，就算名次低也没事。” 　　“下次！下次咱一定能拿到第一名！让院里的人都知道我儿子是好样的！” 　　贾旭东头也不抬得道：“这次我就是第一名。” 　　“啊？” 　　贾张氏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儿子，你说今天的比赛，你获得了第一名？真的？” 　　贾旭东没有再应声，但也没有反驳。 　　“啪！” 　　贾张氏一拍大腿，声音提高了好几截：“第一名啊！那儿子你明年就是四级工了！啊哈哈，我儿子简直太厉害了！” 　　“我明天就让院里的人看看，易忠海算什么！刘海中算什么！我儿子二十出头就是四级工，用不了十年就会成为八级工！ 　　这才是真正的能耐！” 　　“还有程治国，不就是个四级工，有什么好得瑟的，儿子你很快就能超过他，将他狠狠的踩到脚下！” 　　听到程治国的名字，贾旭东眼睛再次充血，胸腔内怒火快速燃烧。 　　紧紧咬着牙关，才没有让自己爆发。 　　“不对啊，儿子，你拿了第一名，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这么不开心？” 　　兴奋劲过去，贾张氏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脸色一变，“是不是厂里临时变卦，不让你直接晋升四级工了？” 　　“不是！” 　　输给程治国的事难以启口，贾旭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直接扔下东西朝自己屋里走去， 　　“吃饭叫我！” 　　随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是？那还难受个什么劲？” 　　贾张氏嘀咕一声，随后开心的拍起手来，“哎呀，我儿子可真有出息，明年就是四级工了，四级工的工资有多少？明天打听打听去……”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另一件事，连忙跑到贾旭东门前拍门： 　　“旭东啊，我还有件事跟你说，程治国那孙子跟聋老太太换房了，就多了一间房，他竟然给老太太补了一千块钱！” 　　“欺软怕硬的东西！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背后没人，才给我们五百哩！” 　　“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明天就去找秦淮茹理论，你到厂里跟易忠海说一声，让他为我们做主啊。” 　　“对了，要是碰见程治国的话，一定要跟他讨个说法！” 　　“不能轻饶了他！” 　　“嘭！” 　　屋内传出一道沉闷的撞击声。 第61章 马素芹回归，比赛第一场 　　腊月二十四、清晨， 　　程治国迷迷糊糊的被秦淮茹喊醒吃饭。 　　昨夜程治国睡的很晚。 　　刚开始时，秦淮茹虽然很努力，但有些放不开，能用的花样也不多， 　　但程治国就是不帮忙， 　　眼见时间拖得越来越久，怕惹的他不耐烦，秦淮茹终于渐渐开始放飞自己， 　　于是程治国成功欣赏了一场花式摆秀， 　　以及满汉全席式的顶级体验……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一场大战才堪堪结束， 　　程治国很快睡着了， 　　秦淮茹虽然累的要死，但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房子的事。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显得很精神， 　　做好饭，催着程治国洗漱后，吃饭的空档，秦淮茹再次问道：“真的能写我的名？” 　　“写吧。” 　　程治国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好！” 　　秦淮茹喜滋滋的拿出合同，小心翼翼的摆在桌子上，拿出笔，抬头看了一眼程治国， 　　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识字不多，会写的更少， 　　但唯有“秦淮茹”三个字，不仅会写，而且写得还很漂亮， 　　这是因为她练习过无数次。 　　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就会格外珍惜伸手能够到的东西， 　　她的名字是， 　　眼前的合同也是。 　　将所有需要签名的地方写上名字，她又将早已准备好的红泥拿出来，认真的按好手印。 　　等做好这一切后，她才直起身，长舒了口气， 　　一切尘埃落定， 　　那三间屋子、一间厨房、一间柴房，以后就是自己的了。 　　秦淮茹轻轻将合同抱在怀里，越搂越紧，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能闻到合同的芳香，似乎能感受到房子扑面而来的安全感。 　　秦淮茹呀，你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她心里这样念道。 　　…… 　　没管高兴地一夜没睡的秦淮茹， 　　吃过饭后，程治国哈欠连天的来到了工厂。 　　“治国哥，昨天没睡好吗？”沈盈盈疑惑地问道。 　　“嗯，睡的时间有点短。” 　　一旁的小申一副“我懂”的模样：“程组一定是想在今天的比赛中夺个好名次，复习了半夜！” 　　“程组原来是那种偷偷努力型的吗？” 　　小周不屑地道：“要不然你以为程组凭什么这么年轻就是四级工，凭什么能碾压贾旭东？” 　　程治国叹了口气：“本来只想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你们相处的，没想到这都被你们发现了。” 　　他又打了个哈欠，望向四周：“组长还没来吗？” 　　“没有。” 　　沈盈盈神色黯然，“连比赛都不来参加，组长不会出什么事吧？” 　　程治国看了一眼老严。 　　老严轻轻摇了摇头。 　　“来了来了！”有人突然兴奋的道。 　　众人扭头看向门口，果然见马素芹正大步往里走，一如既往的媚然天成，一如既往的笑意盎然。 　　大家心里同时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这两天家里有点事，请假了，影响了大家参赛，实在对不起。”马素芹一来就道歉。 　　沈盈盈连连摆手：“没事的组长，反正这比赛对我们来说也是重在参与，大家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组长，你别听小盈胡说八道，就她得了第二名！” 　　“组长，你不知道，你没来的这两天，我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过得浑浑噩噩的，比赛都心不在焉的，要不然怎么也能拿个前三名。” 　　“咦，昨天中午谁吃了三个馒头的？” 　　“我那是化悲愤为力量！” 　　程治国笑着说道：“这么说，我不是你们的主心骨喽？哥几个等会儿有时间的话，帮我写几封情书。” 　　“程组！我错了！您看我这张嘴，该打！您行行好，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旁边几人哄堂大笑。 　　马素芹和沈盈盈一脸疑惑，不明白写情书是什么门道。 　　不过经过大家这么插科打诨一番，马素芹脸上的歉意少了许多，又没那么紧张了。 　　“组长，你和治国哥赶紧去准备吧，很快就要比赛了。” 　　“好。” 　　马素芹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程治国一同前去排队抽签。 　　“这两天辛苦你了。”她对程治国说道。 　　程治国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全程盯着他们比赛，确实够辛苦的。” 　　马素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太年轻，程治国总给人一种不着调的感觉， 　　但马素芹自己吃过很多苦，明白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程治国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四级工，绝不是因为每天吃喝玩乐、不着四六就能办到的。 　　要是程治国知道她心里所想，肯定会笑出声， 　　马素芹爽朗干练的表面下，确实藏着不为人知的隐忍和痛苦， 　　但他真的是每天都在吃喝玩乐…… 　　“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需要我做什么吗？”马素芹又道。 　　程治国毕竟是她的组员，他和贾旭东的比赛，一早就有熟人告诉她了。 　　“听说组长你滑冰很厉害？要不你教教我滑冰，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马素芹轻笑，似乎不知道程治国别有用心：“好，以后有机会教你。” 　　而后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误会你了，好好加油，争取帮咱组拿个第一名。” 　　“……” 　　程治国有些无语， 　　马素芹这是真将他当弟弟了。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让你哭着喊哥哥…… 　　比赛时间很快到了， 　　程治国和马素芹各自抽签过后，分开寻找工位。 　　程治国需要制作的是一个镶配件， 　　所谓的镶配件，也叫嵌件、入子， 　　木工中用的更多些，充当填充、支撑的作用，也可以做活扣。 　　镶配件没有固定的形态，大多根据实际需要来进行现场制作，但对精度和强度都有非常高的要求， 　　即便在四级工里，这也是比较难得项目。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个大坝裂了口，需要你镶进去物件来支撑整个构架，你觉得这个物件能等闲视之吗？ 　　镶件的意义，就是如此。 　　不过难与不难，对程治国来说没区别。 　　他作弊的方式，就是将四级工所有需要做的零件，都提前备好放进了系统， 　　而且都是按照工级考核的标准准备的。 　　比赛就算花样再多，也不可能跟考核内容背道而驰。 　　就像现在的镶件，因为没有实际需求，所以只需要按照早已制定的规格做出来一个就行， 　　他系统里就有几个分毫不差的合格品。 　　而他要做的，就是装模作样的胡乱操作一番，然后将系统里的零件置换出来。 　　不要太简单。 　　比赛很快开始， 　　程治国开始不紧不慢的操作起来， 　　等时间过去大半，有好几个人率先完成任务以后，他才缓缓举起手，表示自己也完成了。 第62章 易忠海的刁难 　　台上，易忠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程治国。 　　昨天的比赛，他觉得程治国作弊了， 　　没有谁能在九秒内拧成一个螺丝，在不经过打磨、精刻的情况下实现零误差。 　　有——那一定是通过作弊的方式。 　　人又不是机器。 　　只是易忠海不明白程治国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作的弊，又或者说，什么时候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换了螺丝。 　　不过没关系， 　　昨天是一败涂地，今天还有机会， 　　比赛的轮次很多，只要程治国选择继续作弊，那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他要做的，就是找出破绽，然后将它公之于众，彻底毁了程治国昨天建立起来的天才形象， 　　让所有人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比赛开始以后， 　　程治国依旧是昨天那副散漫的态度，根本不上心， 　　削面、抛光、打磨的时候像是玩一样，随意捣鼓两下子就了事了，甚至连刻度都懒得多看一眼， 　　这也就罢了， 　　连锤砸的过程都没有！ 　　这要是能制作出合格的零件，易忠海敢将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踢。 　　然而程治国就是这么做了，还很快举起了手，示意自己已经完成。 　　易忠海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 　　此时程治国工位上的零件，一定是残次品， 　　从现在到被检查的那一刻，他随时都可能更换， 　　专注， 　　找到他更换的时机与方式！ 　　想到这里，易忠海不由骂娘， 　　贾旭东那个没出息的玩意，昨天惨败后，连厂子都不敢来了，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抓到程治国的机会也更大些。 　　但现在多说无益，易忠海继续死盯着。 　　然而程治国在举过手之后，就开始百无聊赖的扣手指甲了，根本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直到比赛时间到，身为评审人员的韩志忠走到他面前，他才取下镶件，递给韩志忠。 　　镶件从始至终都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内，没有任何时候被完全遮拦过。 　　这能过关？ 　　易忠海根本不信。 　　“合格，零误差。”韩志忠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 　　易忠海深吸了口气，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忍住了骂娘的冲动， 　　果然， 　　到底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完成的更换？ 　　他满心疑惑。 　　“不错，还是那么精准，当然，如果时间上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韩志忠把玩着镶件，很是欣赏的看着程治国，“我叫韩志忠，七级工，今天的比赛，我会专门检测你的成品。” 　　“好好比赛，只要你没有问题，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以任何借口找你的麻烦。” 　　“谢谢韩工，我会努力的。” 　　韩志忠就是昨天多次为他仗义执言的老评委， 　　也是除易忠海外，3号车间仅有的七级工。 　　韩志忠满意的点点头，往台上走去，经过易忠海身边时，笑着问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易忠海皱眉，淡淡的回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 　　韩志忠呵呵笑了笑，也没有追着不放，转而说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个故事， 　　以前有个卖豆腐的，哪怕不用称，也能准确的切出顾客想要的斤两。 　　次次都能做到分毫不差。 　　当然，你可以说这是经验。 　　但卖豆腐的那么多，有几个能做到这一点？” 　　“有些人，对尺寸、重量有着天然的、极强的敏锐感，只要稍加练习，哪怕没有工具，也能精确做出需要的物品。” 　　“我们谓之天才。” 　　“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个年轻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别像昨天那样搞小动作了，要不然我不会袖手旁观。” 　　易忠海面色阴沉， 　　但依旧是那句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韩志忠无奈的摇摇头，径直回了自己的座位。 　　“组长，治国哥，好样的！” 　　新一轮的抽签，程治国和马素芹都在， 　　沈盈盈几人在一旁摇旗呐喊。 　　两人倒是神色如常，程治国先不说，剑指第一名， 　　马素芹的能力在四级工中，也是佼佼者。 　　第二轮，程治国抽了个简单的项目——薄贴， 　　将一块钢材不断地捶打，打成一张薄纸形状，要求平整、厚度均匀。 　　这个应用性相对较广，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机器取代。 　　程治国故技重施，轻易晋级。 　　马素芹同样完成的很顺利。 　　又过了一轮，两人成功晋升8强， 　　参赛人员只剩下7个。 　　轧钢厂改革才半年的时间，四级工远不像十年后那么多，再加上每组只允许两人参赛，整个车间参加的人加到一起，也不到70号， 　　这还算好的， 　　等到了七级工比赛，第一轮就是总决赛…… 　　“耶！组长好厉害！治国哥好厉害！” 　　见两人双双晋级，沈盈盈等人更是兴奋的大呼小叫。 　　“再有一轮，就能进前三了。” 　　“最好一个拿第一，一个拿第二，那样咱们组就出名了，哈哈哈！” 　　“那你是想组长拿第一，还是程组拿第一？” 　　“嗯，虽然我很希望组长拿第一，但我觉得还是程组的可能性更大些……” 　　“说起来，你们看没看程组的制作过程？” 　　“这个你得问小盈，有组长在，我哪有空关注其他人？” 　　沈盈盈：“……” 　　她也有看组长好不好？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程组制作零件的过程，怎么说呢，像是磨洋工一样。” 　　“磨洋工能进前八？” 　　“所以啊，我也纳闷。” 　　新一轮的抽签很快开始， 　　程治国又抽到了镶件。 　　“运气不是太好啊。”马素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旁，笑着说道。 　　程治国淡定的道：“还好吧，我准备的很充足。” 　　马素芹还以为他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呢，点点头：“加油！” 　　“组长也是，要是赢了，请你吃饭。” 　　“怎么能让你请我吃饭呢，就算是请，也是我请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 　　马素芹面露错愕，总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不过她也没空多想，开始寻找自己的机器。 　　程治国则来到第一轮使用过的工位上， 　　片刻之后，一个男子过来，递过来他一块钢板， 　　钢板上涂着红色的漆。 　　程治国眉头一挑。 第63章 花式打磨 　　韩志忠也注意到程治国工位上的情况，扭头看向易忠海， 　　易忠海神色平静，没有理会的意思， 　　钢板上的红漆确实是他让人动的手脚， 　　但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又经过两轮的观察之后，他依旧没有找到程治国作弊的证据， 　　不过他隐隐能察觉得出来，程治国制作的零件，和韩志忠检查的零件，并不是同一个东西。 　　也就是说， 　　程治国作弊的可能性极大， 　　只是作弊手段非常了得，哪怕这么多人盯着，也察觉不出任何异常。 　　但没办法察觉，却并不意味着没办法预防， 　　他就不信，这一次程治国还能换。 　　他倒也想过搜身，不过这样针对意味太强，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不说，万一没从程治国身上搜到东西，那他的脸就别要了。 　　对于易忠海的小动作，韩志忠也只是略有不满，却并没有阻止， 　　他一直相信程治国是靠自己实力完成的所有零件，所以就算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也不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啧。” 　　程治国冷笑了一声， 　　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自己？ 　　太幼稚了。 　　他“弊神”——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比赛开始。” 　　其他六人开始了紧张的打模。 　　程治国则不慌不忙的拿起钢板，又抽出一张砂纸，开始慢悠悠的磨上面的漆。 　　他才懒得跟易忠海玩什么心眼， 　　你在上面留记号？ 　　老子先将你的记号擦掉。 　　你能把我怎么滴？ 　　易忠海看见程治国的动作，忍不住冷哼一声，心底怒火涌动， 　　但就像程治国没办法阻止他涂漆一样，他也没办法阻止程治国擦漆。 　　毕竟比赛的是程治国，他要怎么处理原材料，以什么方式制作零件，是他的权力和自由， 　　只要能制作出合格的零件就行。 　　“这小子，还真是胡闹。” 　　韩志忠忍俊不禁，指着程治国说道，“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啊，他就不怕时间不够？” 　　众人闻言也笑， 　　他们没有像易忠海一样先入为主，再加上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根本没想过程治国会作弊。 　　既然没作弊，眼下的行为，则更像是看不惯有人搞小动作，哪怕耗费自己的时间，也要恶心一下搞小动作的人。 　　你想算计我？ 　　我偏不让你如意！ 　　一分钟过去了，程治国在擦， 　　两分钟过去了，程治国还在擦， 　　四周的观众面面相觑， 　　只有七个人的比赛，程治国怪异的举动，很容易就吸引大家的注意，将所有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这家伙在干什么？不比赛了？” 　　“镶件很难做吧？他还有心情干这个？” 　　“那是程治国……” 　　“程治国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他有个外号，叫九秒真男人，给他九秒就够了。” 　　“……” 　　不过虽然这样调侃着，但根本没人相信他真能在短时间内完成镶件， 　　时间每过去一秒， 　　对他而言就意味着失败的几率大一分。 　　但三分钟、四分钟过去了，程治国还在擦。 　　这下连评审人员们都坐不住了。 　　“这小子，真不打算比赛了？” 　　“胡闹嘛，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易忠海嘴角则露出一丝笑意，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什么叫作死，他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程治国还以为是昨天那种打螺丝呢，只要想，随时都能做出来？ 　　自寻死路！ 　　“镶配件的要求时间是多少？”韩志忠皱眉问道。 　　“所有零件中时长最长的，但这一轮的话，要求在八分钟内完成。” 　　韩志忠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 　　“韩工，要提醒一下吗？” 　　韩志忠摇了摇头， 　　程治国要是真那么蠢，将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擦漆上，那也是他应得的。 　　“不用。” 　　“完了！” 　　沈盈盈一拍额头，无语的道，“治国哥上头了，连比赛都不顾了。” 　　“还剩三分钟。”其他人也是一脸担忧。 　　虽然相信程治国的能力，但凡事都有度， 　　程治国就算再厉害，也是个人，不是神仙。 　　“可恶，到此为止了吗！”小周垂头丧气的道。 　　“……” 　　“程治国，好好比赛。”马素芹完成了自己的零件，开口提醒道。 　　她刚才就注意到程治国的举动了， 　　没想到在这种紧迫的比赛过程中，他还有闲心干这种事，还干了这么久。 　　“好的，组长。” 　　程治国听话的将纱布扔掉， 　　随后将钢板放在切压机上，随意“咔嚓”几下，将钢板简单切成镶件的形状， 　　接着又抽出一张新的纱布， 　　继续打磨起来。 　　但这一次，他手心里的镶件，已经变成了合格品。 　　马素芹：“……” 　　评审人员：“……” 　　四周的观众：“……” 　　这小子，是来搞笑的吧？ 　　所有人心里同时冒出这个想法， 　　从来没见过镶件是这么做的， 　　你确定做出来的玩意能叫零件？ 　　易忠海脸上也尽是错愕， 　　虽然看得出程治国在胡闹，却也没料到他能胡闹到这种地步。 　　这是彻底放弃了？ 　　“时间还有两分钟。”监考人员忍不住提醒道。 　　程治国无动于衷，继续摩擦…… 　　旁边有两名员工超时，直接淘汰。 　　“还有一分钟。” 　　程治国这才停止众人眼中无脑的行为，扔掉纱布，将钢板放在桌子上， 　　就在大家觉得他要正式开始制作镶件的时候，他却举起手，懒洋洋的说道：“我完成了。” 　　“咔嚓！” 　　众人的下巴掉了一地， 　　有人甚至想要冲上去将程治国暴揍一顿。 　　你他娘的干什么了，就完成了？ 　　真把所有人当傻子啊！ 　　没人理会其他参赛选手的成品，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程治国用纱布磨出来的镶件上， 　　四级工以下的人不懂门道，根本看不出什么， 　　然而四级工以上的人，却同时眼睛一亮。 　　有门！ 　　先不说测量出的结果怎么样，但只看外表的话，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会吧不会吧， 　　这都能给他整出来？ 　　“这小子！”韩志忠忍不住赞了一句。 　　花样是真的多， 　　本事也是真的大！ 　　只一眼，他就知道，程治国合格了。 　　匪夷所思。 　　易忠海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消失不见， 　　同为七级工，他的眼力自然不比韩志忠差。 第64章 最后一轮，稳了！ 　　“程治国，用时：六分五十七秒。” 　　韩志忠站起身，朝程治国走去：“检测吧。” 　　其他人也纷纷动身。 　　“马素芹，合格。” 　　马素芹松了口气，然后走到程治国身边，等待他的结果。 　　“程治国，零误差，合格！”韩志忠很快宣布。 　　“哗——” 　　周围绝大部分人显然没料到这个结果，喧哗声顿起，宛如下雨一般，由内至外，快速蔓延。 　　“我去！真能合格啊！这是啥本事！” 　　“九秒真男人，名不虚传！” 　　真要算起来，这次可能连九秒都没用到， 　　毕竟程治国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磨，真正切割就那几下，能用多长时间。 　　至于打磨，纱布又不是锉刀，只能微调，没法大改。 　　“老子还以为他是来搞笑的呢，没想到搞笑的是老子，不懂不懂，天才的世界我果然不懂……” 　　“牛逼！这是来比赛的，还是来炫技的？” 　　“我怀疑他在作弊，但我没有证据怎么办？” 　　“那你去摸摸他的裤裆，看里面有没有藏零件。” 　　“……” 　　“啊！” 　　沈盈盈兴奋的尖叫起来，抓住小申的胳膊用力的摇了起来，“看见没有看见没有，组长和治国哥都合格了！都合格了！” 　　“小盈，我有眼，还有，我的胳膊要断了。” 　　“好厉害啊！” 　　沈盈盈可不管他，朝着程治国两人挥拳道，“组长加油！治国哥加油！拿下第一名！” 　　老严苦笑道：“看来程组之前确实在演我们，什么业务不熟，都是为了偷懒。” 　　炫着花都能零误差的完成镶件，这能说是业务不熟？ 　　“大开眼界啊。” 　　要搜身吗？ 　　易忠海目光阴沉的盯着程治国，犹豫不决。 　　然而思来想去，他还是颓然的叹了口气，放弃了这种想法。 　　如果是没做小动作前这么做，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现在嘛，韩志忠绝对不会同意。 　　就算同意，估计也要他付出很大的代价，例如申请员工仲裁， 　　那样一来，就等于将他和程治国的矛盾摆在台面上，一旦没从程治国身上搜出东西来，他可是要负很大责任的， 　　少说也得记一次过。 　　他长长叹了口气，心中发闷， 　　看来想要抓程治国小辫子是不可能的了， 　　不仅抓不到，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获得第一名，在明年六月份晋升五级工。 　　但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程治国既然能在这里随意作弊，那意味着也可以在工级考核的地方作弊， 　　所谓的工级考核，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一年晋升两级，只需要一年半的时间，这家伙就能爬到跟他同样的高度。 　　以二十二岁的年纪，成为七级工。 　　压制？ 　　到时候他不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就阿弥陀佛了。 　　“我能看看吗？”马素芹询问道。 　　“当然可以。”韩志忠将镶件递给她。 　　马素芹把玩了一会儿，赞叹不已， 　　无论是工艺还是质量，都属上乘， 　　很能想象这种精品，是程治国用那种荒唐的方式制作出来的。 　　但镶件上的擦痕清晰可见。 　　“看来我以后要向你多学习了。”马素芹美眸闪烁，笑着对程治国说道。 　　程治国笑道：“也恭喜组长，等会儿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千万别，我刚才已经很勉强了，未必能再进一步。” 　　马素芹指了指沈盈盈等人，“大家都在为我们助威，咱俩至少有一个得拿个第一，不让他们失望才对。” 　　“韩工，可以抽签了。”有监考人员过来说道。 　　韩志忠点点头，走到抽签箱前，伸手进去摸签，片刻后拿出一张纸条，展开后主动读起来：“决赛项目：刮削。时长：10分钟。” 　　所谓的刮削，就是使用合适的电动工具，将超出一定厚度的零件进行局部打薄处理，将瑕疵零件修复成合格产品。 　　和打磨不同的是，刮削基本上是处理零件内部或者里侧，人手不容易触碰，所以难度更高，对技术的要求也更高， 　　一旦出现细微的差错，整个零件就彻底报废了，再没有修复的可能。 　　不要说四级工，即便是对老八级而言，刮削也是一个需要慎之又慎的项目。 　　程治国能看到，晋级的其他三人，包括马素芹，脸色都是一变。 　　没想到临到最后一步，竟然遇到个最难的。 　　别说把控误差了，能完成再说吧。 　　几人很快选定了工位， 　　需要做刮削处理的零件是一个空心圆柱体，用来连接管道用的，内部有专用的卡槽，凹凸不平， 　　刮削工具则是固定在滚轴上的挫棒，可以插电，也可以手动， 　　但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手动还不如电动稳定，所以几人都不打算选用。 　　比赛正式开始， 　　其他人先是仔细研究圆筒的厚度，需要刮削的地方， 　　然后再一遍遍的确认该如何进行，进行到哪一步。 　　最后才会动手。 　　车间内嘈杂声渐渐消失，直至落针可闻。 　　“嗡——” 　　一道刺耳的机器轰鸣声响起， 　　大家扭头看去，就见程治国已经给刮削工具插了电，开始打磨了。 　　其他人甚至刚看两眼而已， 　　更让人觉得蛋疼的是，程治国连腰都懒得弯，随意的将圆筒插到挫棒上，朝着一处打磨， 　　既不观察刮削的情况，也不确认圆筒的状态。 　　随意的就像是在给猪打针一样，根本不在乎针头插在哪，注射进去的药是不是管用。 　　“这……刮削还能这么干吗？” 　　“人家能用砂纸磨出镶件来，这算什么。” 　　“我竟无力反驳……” 　　“这也太随意了吧？就一次机会，他不怕刮削过了头？” 　　“人家艺高人胆大！” 　　沈盈盈等人却已经见怪不怪了， 　　从第一轮开始，程治国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他要是认认真真的研究、小心翼翼的刮削，那反而才是怪事呢。 　　“稳了！”小周一脸自信的道。 　　其他人无语的看着他， 　　怎么这家伙也跟着飘了？ 第65章 轮到我挑战了！ 　　最后一轮， 　　程治国没兴趣跟眼前的这些人演戏， 　　天才、快、能力强、花样多，这就是他之前立好的人设。 　　而且当着这么多双眼睛， 　　他手从来没有摸过其他地方， 　　哪怕再惊世骇俗，再无法理解，事实摆在眼前，也不会有任何人质疑他的成绩。 　　易忠海倒是想证明他作弊，但就算那老东西想破头皮也想不到，他身上会有系统这种超脱现实的东西。 　　所以根本没必要怕这怕那。 　　“我完成了。” 　　片刻之后，他举起手说道。 　　监考人员看了一下时间，说道：“一分钟十七秒。” 　　四周静的出奇， 　　众人面面相觑，哪怕见过程治国惊人的操作，此时依旧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这次也能合格， 　　那他们真要怀疑，这家伙身体里装着的不是血肉，而是机器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他人还在研究，甚至连打磨机都没开。 　　五分钟后，马素芹打开了机器，开始一点点刮削。 　　又半分钟后，另两个人也开始行动。 　　随后刮削几秒，便拿出来仔细检查一番，刮削几秒，又拿出来仔细检查一番， 　　这才是正常的刮削过程， 　　跟他们比，程治国就是个奇葩。 　　十分钟后，决赛结束， 　　一人刮削过头，自动放弃比赛， 　　其他三人自动晋级前三名， 　　眼下只需宣布结果，便知道谁是第一，谁是第二、第三了。 　　马素芹和另一名四级工相视一眼，面露苦笑， 　　遇到程治国这个妖孽，算他们倒霉， 　　第一怕是没戏了，至于第二和第三，奖励一模一样，也没必要争来争去。 　　“程治国：用时一分十七秒，零误差，合格。” 　　“马素芹：用时九分三十二秒，误差0.1毫米，合格。” 　　“黄耀明：用时九分三十秒，误差0.1，合格。” 　　“李轩：自动弃权。” 　　“啊！就差两秒！”沈盈盈惋惜不已，“就差两秒，组长就是第二了。” 　　“第三也不错，而且和第二名的奖励没什么区别，没关系。” 　　“但是第二名好听啊，你们想想，咱们组占了第一名和第二名，那说出去多有面子？第一名和第三名，就显得没那么霸气了。” 　　“你以为这是全场比赛啊，谁在乎你车间里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话是这么说……” 　　“说起来，程组拿了第一，咱们不应该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啊，早就猜到了。” 　　“没错，在他胡搞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已经赢了。”小周认真的点头。 　　“……” 　　拿了个第一，竟然连个激动的人都没有，这赛比的。 　　倒是周围的人，又被惊得外焦里嫩，议论纷纷。 　　“恭喜三位职工，在众多四级工中脱颖而出，获得前三名，再次恭喜三位。” 　　昨天的主持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连个话筒都没有，笑着对三人说道，“请三位上台领奖。” 　　程治国三人走上台。 　　“同志，又见面了。”主持人笑着和程治国打招呼。 　　“是啊，又见面了。” 　　程治国眉头一挑，好奇的问道，“我这就算是成了五级工了吧？” 　　“名义上是的，你与五级工唯一的差别，就是晚领几个月工资。” 　　程治国点点头：“那你说，我算不算是厂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五级工？” 　　周围有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的人，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 　　主持人则有些尴尬，明白程治国这是调侃她昨天恭维贾旭东的话。 　　“那是自然，你现在是最年轻的四级工、五级工，以后肯定也会是最年轻的六级工、七级工，我很期待治国同志你的表现。” 　　“哦，这么说，你也认为贾旭东这个三级工第一，敢来挑衅我这个四级工第一，是膨胀到忘乎所以，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喽？” 　　“啊？” 　　主持人懵了，她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程治国这家伙，踩贾旭东就踩贾旭东，干嘛要将她拉下水啊，她就是个临时主持人。 　　但这么多眼睛看着呢，为了避免冷场，她也只能打起哈哈： 　　“贾旭东同志确实有些冒进，但敢于向高工级的职工挑战，本身也说明他是个努力上进的好同志，你说是不是？” 　　她快要哭出来了，只求程治国别再折腾她。 　　程治国听完，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受教受教。” 　　主持人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又听程治国说道：“那现在是不是该我说获奖感言了？” 　　“……” 　　主持人很干脆的移开位置：“好的，治国同志你请说。” 　　我不主持了好不好，你们自己玩。 　　程治国点点头以示感谢，而后往前一步，假模假样的咳嗽两声，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这才说道： 　　“首先，我能取得第一名的成绩，要感谢党、感谢组织，给了我这么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还要感谢厂领导们，若不是他们的悉心栽培，不要说拿第一，就是想成为四级工也痴心妄想。” 　　沈盈盈几人面面相觑，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好像是贾旭东昨天的获奖感言。” 　　“难道程组没准备获奖感言，直接将贾旭东的词拿来用？” 　　“呃——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持人脸上的职业假笑，渐渐僵硬起来。 　　她扭头看向程治国，真要哭出来了。 　　不是吧？ 　　这家伙究竟要干什么啊！ 　　不能消停点吗？ 　　就当饶过她好吗！ 　　她真心后悔来当这个主持人， 　　怎么连续两天碰到这种货色啊！ 　　“还要感谢……” 　　程治国顿了一下，似乎忘词了，直接说道，“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众人：“……” 　　程治国也没在意他们什么反应，扭头看向门外：“天还有些早，不如我也给大家来点乐子？” 　　现在是大晌午！ 　　而且大家也不需要你的乐子！ 　　主持人心中怒吼，紧接着便见程治国扭头看向了她， 　　她吓得后退一步。 　　“你不是说向高工级的职工挑战，本身就是一种努力上进的表现吗？” 　　“那我一个五级工，向七级工挑战，很合理吧？” 　　不合理不合理不合理！ 　　主持人心中万马奔腾，脸上却只能挤出一丝假笑， 　　但不等她辩驳，程治国便转过脑袋，看向不远处的易忠海，用轻蔑又冷冽的语气说道： 　　“易忠海，你是七级工，是厂里技术最好的一撮人？那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名副其实！” 　　“我！程治国！要挑战你！” 第66章 四级工对七级工 　　话音落下， 　　满场死寂。 　　众人错愕的看着他，无论是昨天在的，还是不在的，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 　　一个四级工，当众挑战七级工…… 　　易忠海面色刹那间阴雨密布， 　　他死死的瞪着程治国，身体微微颤抖，震惊、愤怒、不解、轻蔑，乃至畏惧的情绪快速交替汇聚，不断冲刷着他的内心。 　　他甚至隐隐产生一丝后悔， 　　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程治国的胆子竟然干这么大，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 　　丝毫不在意以后的处境和前途， 　　硬是要跟他一个七级工叫板！ 　　他终于明白昨天临走之际，程治国那个抹脖子的动作是意味着什么了， 　　这家伙从那时起，就想到了今天的一切！ 　　拿第一名，然后用他的方式，回击到他身上！ 　　你让贾旭东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挑战我？ 　　那我就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挑战你！ 　　你想打我一巴掌？ 　　那我就一定要扇回去！ 　　区别就是贾旭东巴掌落空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脸面掉了一地。 　　程治国呢？ 　　易忠海回忆他的比赛过程， 　　想想他每轮胜利的方式，内心竟忍不住有些心揪， 　　他这七级工，还真未必能赢面前这个四级工！ 　　失败的代价是什么，他一清二楚， 　　他会比贾旭东更惨，彻底沦为全厂的笑话，成为不折不扣的小丑， 　　七级工，连一个四级工都不如的人，也配叫七级工？ 　　易忠海面目变得狰狞。 　　马素芹惊愕的看着程治国，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阻止。 　　程治国话已经说出口了， 　　阻止毫无意义，反而会让他下不了台， 　　身为组长，她帮不了什么忙，也没办法替程治国主持公道， 　　那至少在他横冲直撞的时候，站在他背后，权当支持。 　　“胡闹……” 　　韩志忠呵斥的话还没说出口， 　　四周的人群终于反应了过来，宛如海啸般的欢呼声瞬间淹没了整个车间！ 　　“好样的！是个男人！弄死七级工！” 　　“七级工宁有种乎？敢作弊，就算一级工也要干他！” 　　“猛啊！兄弟！” 　　“贾旭东呢，哈哈，那小子没过来吗，有人学他呢。” 　　“一报还一报……” 　　“哈哈，有好戏看喽！” 　　众人的反应跟昨天如出一辙， 　　没人在意程治国是不是太嚣张，也没人在意易忠海的处境， 　　有热闹看，大家跟着起哄就行， 　　不管是谁丢人，乐呵的都是他们。 　　更何况，四级工对战七级工，太劲爆了。 　　“……” 　　沈盈盈茫然地看向其他几人，担心的道：“治国哥是不是疯了，那可是七级工。” 　　厂里技术最好的几个人。 　　就算要挑战，也没必要挑他们吧？ 　　“万一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输了呗！”小周却觉得异常解气，“你们忘了那个姓易的昨天干了什么了？要不是他，贾旭东怎么可能拿第一，然后挑衅咱们程组。 　　你们想过没有，程组是技术了得，才没让那家伙得逞，要是换成其他人，又或者咱们组长结果会怎么样？” 　　“没有结果，我会将那个姓贾的打的满地找牙！” 　　“他们做得初一，程组为什么做不得十五？而且我觉得程组一定能赢，哪怕易忠海是七级工！” 　　七级工能九秒拧成一个螺丝吗？ 　　七级工能用砂纸磨成镶件吗？ 　　七级工能闭着眼刮削吗？ 　　不能？ 　　那凭什么赢程治国！ 　　看着周围欢呼的人群，韩志忠叹了口气，略有些无奈的看着程治国：“你想好了？” 　　“当然，韩工，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的麻烦，我要是不在他脸上招呼两下，他还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呢。”程治国冷笑道。 　　你可不是软柿子， 　　韩志忠摇头，换成他这个七级工，真要比抽签箱里的那些项目，也赢不了程治国。 　　“好。” 　　他扭头看向易忠海，“易工，你怎么说？” 　　易忠海没有吭声， 　　眼下已经无路可退，他能怎么说？ 　　“比可以比，但要换个项目比！”易忠海很快有了决断。 　　不战而退肯定是不行的，比输了还要丢人， 　　既然必须要比，那就想办法杜绝程治国作弊的可能。 　　只要没办法作弊，那他就绝不可能赢过自己。 　　他昨天怎么打脸的贾旭东， 　　今天自己就能怎么打脸他！ 　　“也不要说我欺负你，咱们就做一级工也能做的工作——检修！” 　　易忠海说道，“让韩工找来一些刚组装成的零件，咱们检测出零件的合格率，谁的准确率最高，谁获胜，如何？” 　　如此一来，他就不信程治国还能作弊。 　　程治国眉色一动，怪异的瞥了易忠海一眼，毫不犹豫的道：“好啊，随你。” 　　马素芹欲言又止， 　　易忠海的提议，乍一听没什么毛病， 　　但其实对程治国很不利， 　　检测零件，经验差距有着极大的影响。 　　比如刚才程治国制作的镶件，不熟悉的人只能拿卡尺一点点测量，但经验丰富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个大概， 　　虽然精确地数据也需要测量，但肯定会快很多。 　　但见程治国如此自信，她也不好说什么。 　　韩志忠瞥了一眼易忠海，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行，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便比这个吧。” 　　他对身边几人说道：“去库房拿二十个组装零件，类型、型号都要不同，多带几个人。” 　　“好嘞，韩工。”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出去了，很快抬来各种各样的钢制物件， 　　二十件零件分两批摆好以后， 　　韩志忠看向程治国两人：“准备好了吗？” 　　程治国一脸无所谓。 　　易忠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准备好了。” 　　韩志忠掏出计时器，手高高扬起，然后猛然落下：“那么——开始！” 　　易忠海快步走到零件前，随意拿起一个零件，认真的检测起来。 　　之所以选择这种比赛方式， 　　一方面是怕程治国早有准备。这些零件大小不一，最大有人脑袋那么大，程治国真要是敢换的话，肯定逃不过众人的眼睛。 　　另一方面则像马素芹和韩志忠想的那样，他经验占优，胜出的可能性更大。 　　只要能赢，他才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 　　保住他七级工的名声，那么大家很快就会忘了这场比赛， 　　谁在乎他的手段是不是卑鄙？ 　　至于程治国嘛，少不了被按上“不自量力”的名头， 　　这就够了！ 第67章 一败涂地的易忠海 　　易忠海那边开始检测了，程治国也慢慢悠悠的动了起来， 　　但他没有拿起某个零件详细检查，而是一个挨一个的先摸了一遍。 　　原本还在外面观看的人群，这时候全都涌了过来，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程治国的动作，众人大感无语， 　　这家伙以为在看水果呢，光看看表面就能知道好坏？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程治国要有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却见他站起身，伸手摸向了一旁的椅子。 　　“哗啦——”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椅子划过一条弧线，被拉到身后，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程治国“扑腾”一声坐了上去， 　　然后双手环抱胸前，就这么闭目养神起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才刚开始，就放弃了？ 　　既然如此，那还提个毛线的比赛啊！ 　　易忠海余光注意到程治国的动作，冷哼一声，继续自己的检测， 　　程治国找死，与他无关。 　　“治国哥，检测啊，检测啊！”沈盈盈小声提醒道。 　　但程治国就像是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组长，怎么办啊？”沈盈盈求助的看向马素芹。 　　马素芹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些零件有好几样都是组装过的，需要进行内部检测才能确定是否合格， 　　程治国只是简单摸了一下，甚至都懒得拿起来， 　　要是能检查出优劣来，那才奇怪呢。 　　但程治国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总不是消遣易忠海的吧？ 　　不过程治国的处境和易忠海不同，他是四级工，就算输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真要是输了，易忠海揪着不放，到时候再出面不迟。 　　马素芹对沈盈盈几人摇摇头，没说什么。 　　时间一分分过去，易忠海很快检查到了最后一个， 　　然而程治国却犹如老僧坐定，从始至终都没再从椅子上起来， 　　这是遇到自己不擅长的项目，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众人失望不已， 　　他们想看的是双方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然后拼个你死我活的场面。 　　现在显然不可能了。 　　下一秒， 　　易忠海检查完自己手里的零件，即将放下之际， 　　程治国猛然睁开双眼，毫不犹豫的道：“我检测完了。” 　　“所有零件，全部合格！” 　　“……” 　　众人满脸无语， 　　你检查完了？ 　　什么时候检测完的？ 　　你屁股动了一下吗？ 　　易忠海手上的动作一顿，但很快恢复冷静，放下零件，缓缓说道：“两件劣质品，八件合格品，合格率百分之八十。” 　　四周刹那间恢复了响动，议论声再起。 　　“你觉得谁会赢？” 　　“我觉得八成是易工吧？就算程治国很厉害，但刚才也太胡来了。”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程治国再厉害，也是人，不是神， 　　东西检查都不检查，就说合格不合格，这要是还能赢，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人家说不定蒙的准呢？” 　　“要么就是真有信心，要么就是放弃了，这时候蒙，那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如果真是程治国赢了呢？” 　　“那样的话……” 　　易忠海也太可怜了。 　　“开始检测吧。”韩志忠对旁边的人说道。 　　评审人员分成两拨，开始检查两边的零件， 　　事关一个七级工的名声，他们检查的很仔细。 　　“易工这边检查完了，两件零件不合格，八件合格，合格率百分之八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移到程治国那一侧， 　　评审人员心领神会，主动开口道：“已经检查了八件零件，全部合格，只剩下最后两件。” 　　每个人心里都是一突， 　　不会吧？ 　　运气这么好？ 　　很多人不信邪地紧盯着最后两个零件。 　　易忠海刚刚有所缓和的神色，再次变得冰冷起来， 　　他瞥了一眼程治国，然后也将灼灼的目光放在最后两件物品上， 　　似乎能通过视线将他们戳烂一样。 　　“合格。” 　　第九件零件检查完毕，众人心跟着猛的一跳。 　　易忠海脸色苍白几分。 　　最后一件， 　　众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一件……” 　　评审人员检测完毕之后，放下零件，抬起头，看向四周， 　　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合格。” 　　没有喧哗， 　　没有议论， 　　周围鸦雀无声， 　　众人的视线，从零件转移到易忠海身上， 　　没有嘲笑、没有奚落， 　　只有隐隐的同情和怜悯， 　　七级工败给了四级工， 　　而且程治国这家伙明显早就得知结果了，之所以在易忠海前一秒才宣布答案，就是为了戏弄他。 　　一败涂地。 　　易忠海从一开始，就没了赢得希望…… 　　易忠海脸色从苍白，变得涨红， 　　他宁愿大家嘲讽他，也不想看到所有人像是看傻子、看智障一样看着他。 　　他想说，哪怕他败了，也还是七级工，比这里所有人都强，工资都高。 　　但这种心气还没提起来，就落了下来， 　　败了就是败了， 　　败在一个四级工手里， 　　像猴子一样被耍来耍去， 　　他还有什么资格叫嚣？ 　　还有什么资格动怒？ 　　“呵！” 　　旁边传来一道嗤笑声， 　　易忠海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程治国。 　　“看来易工的水平还有待提高啊，我才用了这么一大点点实力而已。” 　　程治国竖起大拇指和食指，掐出一小块空隙来，“你就不行了？” 　　四周更加沉默， 　　一些高工级的人更是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易忠海输的这么惨， 　　那换成他们也是一样的。 　　“水平不够，有时间就多练习练习，别整天搞些偷鸡摸狗、上不了台面的事，恶心人不说，到头来丢人现眼的还是你。” 　　程治国冷哼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记住这次教训！” 　　“下次再动歪心思的时候，想想你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 　　“想杀我的威风？就凭你也配！” 第68章 秦淮茹和娄小娥 　　程治国大步离去， 　　车间内依旧寂静， 　　众人又看向易忠海。 　　“散了吧。”韩志忠挥挥手，不耐烦地道。 　　没人动。 　　但他们不动，易忠海却动了，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直到他也消失在门口，车间才轰然炸开。 　　…… 　　“治国哥也太吓人了！” 　　马素芹等人挤出了乱糟糟的车间，沈盈盈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道，“明明刚刚还笑呵呵的，下一秒就变得那么严肃，说话还这么……” 　　“所以说，惹谁都别惹程组，别看程组年轻，但本事不是一般的强！” 　　想想傻柱的下场， 　　想想贾旭东的下场， 　　再看看眼下易忠海的下场， 　　一个比一个惨， 　　惨的单是在一旁看着，就忍不住打怵那种。 　　“咱们可不敢招惹他，那不是作死吗？” 　　“组长，治国哥惹了七级工，以后不会有麻烦吧？” 　　马素芹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只要易工自己不揪着这点不放，厂里不会为难程治国，程治国又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易忠海输的这么惨，更不可能揪着不放。 　　“那就好那就好。”沈盈盈松了口气。 　　老严看着马素芹，又想起易忠海刚才怒不可遏，却丝毫不敢发作的模样，心中终于下了决心。 　　…… 　　四合院， 　　时间回到早上， 　　秦淮茹在送走程治国后，又抱着合同跳了半天，雀跃的心情才渐渐恢复了些冷静， 　　她看着后院，见聋老太太起床了，连忙跑了过去。 　　“老太太，合同签好了。” 　　秦淮茹将一份合同递了过去。 　　聋老太太接过合同，没急着看，让秦淮茹将三大妈叫来， 　　她也不认识字。 　　片刻之后，三大妈赶过来，拿起合同仔细的查看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前面的内容她已经看过了， 　　这时候只需要确认一下程治国的签名没问题就行。 　　但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的名字后，她愣住了。 　　“这……” 　　三大妈忍不住瞥了秦淮茹一眼。 　　聋老太太抬起眼皮：“怎么了？” 　　“上面写的是……小秦的名字。” 　　“哦？” 　　聋老太太也惊讶了一下，看向秦淮茹， 　　怪不得这丫头刚才过来的时候，浑身抑制不住的透着欢喜。 　　“呵！” 　　她轻笑一声，忍不住感慨道，“好大的魄力。” 　　如此一来，贾家以后要是想通过秦淮茹来对付程治国，算是彻底没戏了。 　　秦淮茹这丫头的心，往后也会完全拴在程治国身上，拽都拽不下来。 　　她本来就没有其他的选择，程治国又这么大气，对她这么“好”，她能起其他心思才怪。 　　好手段啊。 　　“他们既然是夫妻，写谁的名字都是一样的，没问题的话，回头让小阎他们做个公证，签上名字，这事就算定了。” 　　聋老太太说完又转头对秦淮茹道，“你今天有时间就往这里搬东西吧，争取今晚住进来。” 　　“哦哦，好的，谢谢老太太。”秦淮茹连忙道。 　　聋老太太摆摆手，往屋里走去。 　　秦淮茹也是个苦命人，但她没那么多闲心管， 　　过的好不好，都是她的命。 　　“也谢谢三大妈。” 　　秦淮茹拿着另一份合同，脚步轻快的往回走了。 　　三大妈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疑惑，同样也感慨不已，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秦淮茹进了屋，将合同藏的严严实实，却已经没有半点困意，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她才恍惚惚坐起身，明白自己为什么睡不着了。 　　好久没有给家里写信了， 　　他们肯定很担心自己。 　　该告诉他们近况的。 　　秦淮茹重新起了床，往屋外走去， 　　她想找三大妈帮忙写信，但想了想，又放弃了， 　　阎埠贵跟程治国有恩怨， 　　让三大妈帮忙写信，信里的内容阎埠贵肯定也会知道， 　　谁知道他会不会宣扬出去，借机抹黑她和程治国？ 　　反正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能无。 　　那该找谁呢？ 　　秦淮茹在院子里认识的人不多，也不知道谁会写字。 　　思来想去， 　　她决定找昨天才搬进来的娄小娥， 　　娄小娥堵着许家大门，骂得许大茂不敢出门的场景，她记忆犹新， 　　这个勇敢的姑娘，让她很有好感。 　　娄小娥是城里人，还这么年轻，肯定会写字吧。 　　秦淮茹这么想着，重新回了家，拿着几个红薯，敲响了娄小娥的房门。 　　…… 　　“嗯？” 　　睡梦中的娄小娥，被敲门声吵醒。 　　事实上，她已经醒了好几次了，只是这屋子太冷，她心理建设了半天也没起来。 　　“谁啊。” 　　她长吸一口气，掀开被子，用毛衣将傲人的娇躯罩住。 　　“你好，我叫秦淮茹，是你的邻居。” 　　娄小娥穿衣的动作一顿，随后立马加快了速度：“来了！” 　　她还没去找秦淮茹，秦淮茹竟然主动找上门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这可是一次好机会，不能放过。 　　前天她跟父母说了租房子住的事，母亲很反对，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父亲却格外的支持， 　　母亲虽然恼怒不舍，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只是半夜抹了好几次泪。 　　娄小娥自己铁了心要收拾程治国那个混蛋，马不停蹄地搬了过来。 　　先借机接近秦淮茹，和她打好关系，然后再徐徐诱导，让秦淮茹明白，女人一样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等秦淮茹幡然醒悟，决定离开程治国的时候， 　　她就会以胜利者的姿态，高调出现在程治国面前，宣布自己的战果，然后享受着程治国痛哭流涕、悔恨不已的模样！ 　　这就是她制定的计划。 　　而此刻，计划正式展开。 　　娄小娥胡乱穿上衣服，跑去打开了门， 　　冬日温和的阳光洒进来，她看到了秦淮茹清丽脱俗的模样，怔了一下， 　　好美。 　　这就是她对秦淮茹的第一印象。 　　再看第二眼，依旧漂亮的不像话， 　　而且完全是天生丽质、不施粉黛的那种。 　　之前娄小娥还有些不服气，但这时候却不得不承认， 　　她自己容貌虽然也不错，但跟秦淮茹比，终究差了那么一点。 　　“进来吧。”她移开身子。 第69章 秦淮茹被荼毒的太深了！ 　　秦淮茹走进屋，感觉屋里比外面还要冷， 　　没来得及烧炕吗？ 　　这么想着，秦淮茹将红薯放到八方桌上，笑着说道：“昨天在市场买的，很甜，想着你刚过来，肯定没准备多少吃的，所以拿给你尝尝。” 　　娄小娥好奇的看着她：“你找我有事？” 　　秦淮茹有些扭捏：“你会写字吗？” 　　“会啊，难道你不会？” 　　娄小娥问完就后悔了，这年头很多城里的姑娘都没学上，更何况是乡下的， 　　她连忙摆摆手：“你要是会的话就不会过来了，要让我帮你写点东西？” 　　“嗯，我想给家里写个信。” 　　“写信？” 　　娄小娥眼睛一亮， 　　写信好啊， 　　跟家里人好好痛诉一下程治国霸占她的事情，她家里要是有哥哥或者弟弟的话，肯定饶不了程治国， 　　那样岂不是有人先帮她出一口恶气？ 　　娄小娥顿时来了精神，立马坐了下来，雀跃的招招手：“来来来，拿纸和笔了吗？” 　　“拿了。” 　　见她这么爽快，秦淮茹也很高兴。 　　找她果然没错。 　　将纸和笔放好，她在娄小娥旁边坐下，静静等着。 　　“嗯，‘父母安好’，怎么样？”娄小娥问道。 　　秦淮茹一愣，鼻尖突然有些发酸， 　　“父母安好”， 　　真好啊。 　　她来城里的时候，父母是不同意的，总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外出打拼，肯定要受很多苦很多累， 　　只是她不想一辈子待在乡下，所以才决然离开了家， 　　这些日子都没有回信， 　　父母一定很担心吧？ 　　担心她会不会挨饿受冻， 　　担心她会不会被欺负。 　　“嗯？” 　　娄小娥没有等到回应，疑惑地抬起头，恰好看到秦淮茹发红的眼睛， 　　她不由暗暗咬牙， 　　肯定是程治国对秦淮茹非常不好，所以一提起家里人，她才会委屈的哭出来， 　　那个混蛋！ 　　“按你说的写就好。”秦淮茹抹掉眼泪，脸上重新展开笑颜。 　　“然后呢，第一句要写什么？” 　　秦淮茹没有犹豫，说道：“我现在生活的很好，请你们放心。” 　　“啪！” 　　娄小娥直接扔下笔不干了。 　　秦淮茹惊讶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娄小娥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天下最懂儿女的，就是父母，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来让他们放心，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万一你后面露出马脚，他们只会更担心、更伤心。” 　　秦淮茹疑惑道：“但我根本不会露马脚啊，因为这是我的真心话。” 　　真心话？ 　　你骗鬼呢！ 　　娄小娥翻了个白眼，根本不相信， 　　秦淮茹跟程治国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她一清二楚，而且程治国那种渣男，怎么会让女人幸福？ 　　这是不想在外面破坏自己男人的名声？ 　　她理解秦淮茹，但不认同。 　　不过想到两人才刚见第一面，要是把秦淮茹逼急了，直接换人写信，那就得不偿失了。 　　“行吧。” 　　娄小娥提笔写字。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不知道该从何讲起，总而言之就是，我没有和贾旭东结成婚，而是嫁给了一个叫程治国的男人。”秦淮茹继续说道。 　　娄小娥继续咬牙， 　　你们结婚证都没领，也算是嫁？ 　　“他比我还小一岁，但已经是轧钢厂的四级工了，一个月的工资，有五十六块。” 　　“人长的也很漂亮，白白嫩嫩的……” 　　说到这时，秦淮茹羞涩的看了一眼娄小娥，怕她笑话自己， 　　但娄小娥哪笑的出来， 　　差点将后槽牙咬碎了。 　　漂亮？一副贱兮兮的模样，哪里漂亮了？ 　　白嫩？那分明就是没有一点阳刚之气好吧！ 　　这秦淮茹也太能编瞎话了。 　　娄小娥强忍着没有拆穿， 　　秦淮茹这种女人思想保守，遵从封建社会的三从四德，觉得自己身子既然被程治国占了，那理所当然就要跟着他， 　　自己现在与她关系一般，冒然劝说，很容易引起反感。 　　“继续说。” 　　秦淮茹见她没有笑话自己，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家里有很多吃的，白面、大米，还有猪肉，我们每天吃的就是这个。” 　　呼—— 　　我不气！ 　　我不气！ 　　“继续。”娄小娥道。 　　程治国什么条件啊，吃的比她家还要好？ 　　“他还往厂里捐了三千斤粮食呢……” 　　“啪！” 　　娄小娥又受不了了。 　　“秦淮茹，你不能编瞎话编的这么离谱啊！” 　　看见娄小娥瞪过来，秦淮茹一脸委屈：“我没有编瞎话啊，治国确实往厂里捐了三千斤粮食，保卫科的熊科长亲口告诉我的。” 　　“呵呵，捐粮，就程治国那种货……不是，我是说就他一个四级工，哪来的这么多粮食？” 　　“他卖了自己的传家宝。” 　　呵！卖了自家的传家宝，然后给厂子捐款？ 　　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程治国要是有这觉悟，她头拧下来给他当皮球踢！ 　　不行， 　　秦淮茹被欺骗的太狠了，被荼毒的太深了， 　　照这个趋势下去，她还怎么将她解救出来？ 　　回头得想个法子，让她认清现实。 　　“行，继续说吧。” 　　秦淮茹却不乐意说了：“娄姑娘，我是在给家里写信，不是专门给你作解释的，你能不能不要老打断我呀？” 　　娄小娥翻了个白眼， 　　她想打断啊，但实在忍不住了， 　　在你嘴里，程治国都快成大圣人了！ 　　“好，好，我不打断你了。” 　　“说好了啊。” 　　秦淮茹这才接着说下去：“听治国说，他今天要进行一场员工大赛呢，他这么厉害，肯定能获得第一名。他还说，如果他拿了第一名，就好好教训一个七级工。 　　七级工啊……但我相信治国一定能做到。”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娄小娥甩了个白眼， 　　还教训七级工，他能在四级工走过一轮，那都是老天不长眼。 　　“爸、妈，你们放心吧，治国对我也很好的。” 　　“他给我买了很多新衣服，也给了我不少钱花。” 　　“冬天了，天冷，他怕我冻着，特意给我买了架缝纫机，那缝纫机很贵的，花了一百多，把我心疼坏了。” 　　娄小娥深呼吸，不让自己暴走， 　　然而下一秒，她就爆炸了， 　　只见秦淮茹一脸甜蜜，语气轻快的道：“他还将三间房子，转到了我的名下。” 第70章 崩溃的娄小娥 　　“哈！” 　　娄小娥再也忍不了了，直接笑出声来， 　　冷笑， 　　这秦淮茹也太能编了！ 　　再让她继续说下去，程治国就要成“程半城”了！ 　　还将房子给秦淮茹， 　　秦淮茹做梦没睡醒吧？ 　　哪个男人会将自己的房子给一个刚在一起几天的女人，他甚至没跟这个女人结婚。 　　就算是天真，但也要有个度吧？ 　　秦淮茹可太傻了， 　　好歹也是从乡下跑来的，就不能留一个心眼吗？ 　　男人说什么都信？ 　　“娄姑娘，你说不打断我的。”秦淮茹无奈的道。 　　“对不起，我实在没忍住。” 　　娄小娥摆摆手，“秦淮茹，不能程治国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三间房子给你，这种鬼话你也信？ 　　是不是他说整个院子都是他的，以后也都给你，你也信！” 　　“那我当然不信。” 　　秦淮茹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傻子。” 　　你可不是傻子嘛， 　　你傻的都快没边没沿（四声）了。 　　“那房子的事情你怎么就信了？你要明白，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他给你承诺的越多，就越证明他对你不是真心的。” 　　“他没给我承诺啊。” 　　秦淮茹不仅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娄小娥之所以不信，是因为没有见过真送自己女人房子的男人， 　　她都没见过，不正说明程治国这样的好男人少之又少吗？ 　　“他已经将房子给我了，现在我就是户主。” 　　“怎么可能！”娄小娥根本不信。 　　别说这话只是从秦淮茹说的，就算她现在拿出证明，她都会觉得那是程治国造假忽悠人的。 　　还是那句话， 　　程治国要是真有这么好，她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你不信没关系啊，其实我也没打算告诉别人的，只是觉得你人不错，所以才没有隐瞒。”秦淮茹真诚的道。 　　娄小娥神色一动， 　　这么快就获得秦淮茹的好感了？ 　　呼！ 　　虽然被气的肺都要炸了， 　　但好歹还是有收获的。 　　不错不错，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自己很快就会成为和秦淮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到时候再劝她离开程治国，就名正言顺了。 　　加把劲！ 　　“还要写吗？” 　　秦淮茹点点头，接着说：“快要过年了，爸、妈，你们要注意身体，等年后，我会回去看望你们的。 　　秦淮茹。” 　　娄小娥很快写好了： 　　“地址回头买邮票的时候，让他们帮你们写就行。” 　　“嗯，我晓得。” 　　“行了，我先做点早饭，回头再去找你玩。” 　　娄小娥被秦淮茹的话轰的头昏脑涨，不打算继续跟她聊下去了， 　　她需要好好歇息一下。 　　“谢谢你，小娥。” 　　娄小娥摆了摆手，也不送秦淮茹了，自顾自往里屋走去，一头扑在床上。 　　“小娥，你没事吧？” 　　“没事，昨天睡的晚，太困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唔。” 　　秦淮茹走出门，将房门关好，转过身，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跟她想的一样， 　　娄小娥这种性格直爽的女人，确实很单纯。 　　找她帮帮忙，再说几句看似“诚恳”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认同你，帮你当朋友…… 　　如此一来，自己在这个院子，就算有第一个盟友了。 　　…… 　　傍晚， 　　程治国提着三四箱子东西进了院子， 　　这些都是第一名的奖励， 　　有一箱罐头，有一箱牛肉，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生活用品。 　　当然，他也没有傻乎乎的拿一路，出了厂就放进系统了，到了院门口才拿出来的。 　　刚进前院，他就主动跟院里的人打招呼： 　　“呦，三大妈，忙着呢。” 　　正在扫院子的三大妈直起身，疑惑地看着程治国。 　　这家伙不是整天对他们横鼻子竖眼的吗，今天怎么回事。 　　“你说我手里提的是什么？” 　　程治国哈哈大笑，笑声引来不少人观望， 　　他扬起手里提着的箱子，“牛肉、罐头，还有一些酱油、醋之类的，今天的四级工比赛，我拿了个第一名，奖给我的。” 　　三大妈一脸无语， 　　她开口了吗？ 　　谁问你手里提的东西了？ 　　但见周围不少人都露出羡慕的神色，她暗暗发闷， 　　这小子是来故意炫耀来了。 　　“是吗，治国，你拿个四级工第一啊，真了不得，听说第一名能直接提升一个工级，是真的吗？” 　　“没错啊，刘婶，我明年六月就是正儿八经的五级工了。” 　　“五级工啊……” 　　众人看着程治国年轻的面庞，愈发的羡慕。 　　“刚进厂就是四级工，现在又成了五级工，咱们院里还真了个了不得的人才啊。”有人干笑道。 　　“嗨！这才哪跟哪。” 　　程治国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等赶明成了八级工，大家再夸不迟。” 　　“行了，我先回去了。” 　　程治国说着进了中院， 　　但他也没急着回屋，在中院又展示了一圈自己的战果， 　　特别是离贾家近的时候，声音都提了几度， 　　他知道贾旭东今天没去厂里，这会儿肯定在屋里。 　　“嘿！小雨水，在一大妈家蹭饭呢，要不要我行行好，送你点好吃的？” 　　“来，叫声大哥哥听听。” 　　“不叫？不叫算了。” 　　“回头你哥回来了，跟他说一声，我拿个四级工比赛第一名，他肯定会为我高兴。” 　　何雨水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人嫌狗弃的家伙。 　　其他人则是一脸无语， 　　连小孩子都欺负，也是没谁了。 　　娄小娥透着门缝，看程治国嚣张又得瑟的模样，忍不住一阵鄙夷， 　　就这种货色，能对秦淮茹有多好？ 　　“得瑟吧，早晚有一天，让你跪在我面前哇哇大哭！” 　　说着狠话，她又忍不住蹙眉， 　　还真让这小子拿了个第一，厂里那群四级工都是吃白饭的不行？ 　　搞什么工级制度，搞的乌烟瘴气的，连个畜生都能挂个级别。 　　“怎么，一大妈，老易还没回来？” 　　“不行就出门找找吧，他今天心情不好，可别想不开。” 　　程治国进屋之前，给一大妈提了个醒，气的一大妈差点没抄起板凳追过来。 　　这说的是人话吗？ 　　没大没小的玩意！ 　　但一大妈看了看天色，又难免担心起来， 　　按理来说，这个点，易忠海也该回来了。 第71章 完了，易忠海想不开了！ 　　“呸！不就是拿了个第一么，瞎得瑟什么啊！我儿子也是第一，像他那样满世界宣扬了吗！” 　　贾家， 　　贾张氏坐在桌子旁，朝门口吐了一口唾沫。 　　程治国声音那么大，她怎么可能听不到。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贾旭东，宽慰道：“儿子，别听他的，你也是第一，不比他差！ 　　而且他才进厂多久，就拿到第一了，说不定就是作弊得来的。” 　　贾旭东将自己闷在家里一天了， 　　跟丢了魂一样。 　　贾张氏见他这模样，也不敢出门了，生怕他有什么好歹。 　　他这个第一，也是作弊得来的。 　　贾旭东瞥了贾张氏一眼，闷哼一声没说话。 　　程治国能拿第一，他并不奇怪， 　　那家伙昨天九秒拧成螺丝，作弊手段比他还要高明，还要无耻， 　　不拿第一反而奇怪。 　　只是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真确定了又是另一回事， 　　他一个三级工第一，竟然去挑战一个四级工第一， 　　更显得他愚不可及，狂妄自大， 　　你不输谁输？ 　　怕是不少人都会有这种想法。 　　幸好自己今天没去工厂，要不然指不定多少人挖苦埋汰呢。 　　…… 　　阎家， 　　吃饭的空暇， 　　三大妈将程家三间房写上秦淮茹名字的事，告诉了阎埠贵。 　　阎埠贵哼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房产这种家当，就应该掌握在一家之主的手上，交给一个娘们打理，跟败家有什么区别。 　　秦淮茹要是扭头跑了，程治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就算两人有了孩子，房子最后给谁，也得看秦淮茹的脸色。 　　再者说，那几间房是程建军夫妇辛辛苦苦买下的， 　　程治国这么做跟数典忘祖有什么区别，以后死了怎么有脸见自己的爹娘？ 　　“程治国其实倒不怕秦淮茹跟别人跑了。” 　　三大妈知道阎埠贵心里所想，说道，“今天他获得了厂四级工比赛的第一名，明年就是五级工了，根本不愁吃穿。 　　秦淮茹没工作没收入，但凡还有点退路，都不会离开程治国的。” 　　阎埠贵顿时沉默下来， 　　五级工， 　　程治国的工资，已经接近他的两倍了。 　　他才进厂多长时间？ 　　自己可干了一辈子的老师。 　　还有什么资格说程治国？ 　　他心里堵得有些厉害，低下头闷闷地吃饭。 　　这世道…… 　　“老阎！老阎！” 　　屋外突然传出一大妈带着哭腔的声音， 　　阎埠贵一家人起身，就见一大妈红着眼匆匆走了进来。 　　“易家大嫂，发生了什么事？”三大妈连忙扶住她。 　　“老易出事了。” 　　三大妈着急的对阎埠贵说道，“我看这天都黑了，还没见他回来，就顺着去轧钢厂的路找，结果看见他在河边抽闷烟。 　　我过去劝他，但他怎么都不肯回来，也不肯说话。” 　　“那模样吓人的很。” 　　“老阎，你赶紧去劝劝他，可别让他干傻事啊！” 　　阎埠贵皱眉，也顾不上吃饭了，边往外走边说道：“去把老刘他们也叫上。” 　　“老刘和傻柱已经过去了，我……我再去叫人。” 　　“不用叫其他人，你带我去。” 　　阎埠贵对去轧钢厂的路不熟悉，怕找不到人。 　　“诶诶！” 　　一大妈六神无主，阎埠贵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行人匆匆往外走去。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路上阎埠贵问道。 　　“我不知道，老易也不肯说，但我觉得八成和程治国脱不了干系。” 　　一大妈抹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的道，“那小子回来的时候就告诫我，说老易今天会出事，哪成想真出事了。” 　　又是程治国！ 　　阎埠贵拧眉， 　　但易忠海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又是厂里的七级工， 　　什么事能被程治国挤兑到想不开的地步？ 　　搞笑的吧。 　　沿着河边的路往前走，几人很快发现了河边站着一群人， 　　穿过人群，就看见易忠海席地坐在河边的台阶上，抽着旱烟，刘海中、傻柱等几个院子里的人正不断的劝说， 　　易忠海却无动于衷。 　　“老刘，傻柱。” 　　阎埠贵走上前，打了个招呼，问道，“怎么回事？” 　　傻柱咬牙切齿的道：“程治国那个混蛋干的好事。” 　　刘海中则朝他使了个眼色，表示等会儿再说。 　　“当当！” 　　易忠海将烟杆在台阶上敲了敲，敲掉里面的烟灰， 　　然后站起身，转身往外走。 　　刘海中几人同时松了口气， 　　阎埠贵则明白，易忠海不是想不开，只是心情郁闷，坐这里消遣消遣。 　　但再坐下去，就要把院里的人全引过来， 　　那跟亲口告诉大家，他被程治国搞的狼狈不堪有什么区别？ 　　阎埠贵刻意大着声对一大妈说道：“没事，老易只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什么事都没有，回去吧回去吧！” 　　这是避免岸上那群人胡说八道，乱传谣言。 　　一路沉默的回到院子，看着易忠海进了家门，阎埠贵才找到刘海中： 　　“厂里发生了什么？” 　　刘海中点上烟，将火柴盒递给他，才讲起这两天厂里的事， 　　包括贾旭东挑战程治国，以失败告终， 　　程治国挑战易忠海，却将易忠海的面皮踩的稀烂。 　　阎埠贵听完之后，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怪不得易忠海那模样， 　　换成他被人搞的如此惨淡，丢人丢到了全厂，心里也绝对受不了。 　　他抽了一口烟，拧眉道：“这么说，整件事就是易忠海和贾旭东合作，想要搞程治国，却没想成……” 　　被程治国搞的灰头土脸。 　　贾旭东也就罢了，一个三级工而已， 　　但易忠海可是七级工。 　　七级工比赛比不过四级工？ 　　说出去谁信！ 　　“我车间也有比赛，没时间观看。” 　　刘海中叹了口气，说道，“但这两件事我都打听了，确实邪门。” 　　“按理来说，程治国绝对是没那本事的。” 　　阎埠贵眉头一挑：“他作弊了？” 　　“不清楚，但就算真作弊，能瞒过那么多人包括老易的眼睛，也够厉害的。” 　　阎埠贵点头，问他：“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 　　“难道就任由那小子这么嚣张？他现在还是四级工呢，就已经骑在你们俩个头上，以后呢， 　　厂里还有你们的置身之地？” 　　刘海中暗自翻了个白眼。 　　是骑在易忠海头上，不是骑在他头上。 　　再者说，易忠海都被折腾成啥模样了， 　　看当时那情况，真要是一时想不通，说不定就投河自尽、一命呜呼。 　　奶奶的， 　　他可不想步易忠海后尘， 　　哪怕没被逼到绝路，但灰头土脸的就好看了？ 　　“等年后再说吧。”他打马虎眼。 　　阎埠贵知道他轻易不敢招惹程治国，心中暗骂怂蛋，嘴上却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等易忠海恢复些精神再说了。 第72章 马素芹的男人 　　【恭喜宿主完成“来啊，互相算计啊”任务】 　　【奖励如下： 　　粮食x3000（斤） 　　物理课本+1（2005年修订版） 　　体质+10 　　驻颜丹+1（十年） 　　焊工工级经验值+2 　　初级厨艺+1（去做饭吧，只要有盐，能有多难吃呢）】 　　这就是打脸完易忠海后，获得的奖励， 　　程治国很满意。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 　　上班的最后一天， 　　上午是六级工、七级工的比赛， 　　下午则是厂联欢会。 　　联欢会过后，大家就可以拿着厂里发的福利回家过年了。 　　组里没有四级以上的员工，程治国对联欢会的兴趣也不大，打算在厂里露个脸后，就回去搬家， 　　争取在春节前住进后院的房子，顺便整个实验室出来， 　　说是实验室，但都是唬人的玩意， 　　系统奖励了不少不好解释的东西， 　　他以后得给自己立一个“有学问、懂研究”的知识分子形象，要不然总有人质疑也不是事。 　　“治国哥，早啊。” 　　比赛之前，组里的人在原本的工作区域碰了个面。 　　程治国回应着沈盈盈，见老严跟自己使了个眼色。 　　他眉头一挑， 　　这是事办成了？ 　　看来今天得老老实实呆在厂里了，别让人家扑了个空。 　　程治国这么想着， 　　车间外似乎发生骚乱，一阵吵闹声传进来。 　　众人扭头往外看，见有个壮汉要闯进来，保卫拦的都拦不住。 　　程治国正好奇谁这么勇，就见马素芹追上壮汉，想拉着他离开，却被一肘子甩倒在地。 　　沈盈盈气愤地道：“这家伙又来了！” 　　又来了？ 　　程治国好奇道：“他经常来？” 　　“算不上，但来过几次，说组长不给他钱用，在车间里大闹了几回。” 　　老严说道，“他没工作，也不怕进号子，完完全全的无赖，保卫科也拿他没办法。” 　　程治国点了点头， 　　正好，他也是个无赖。 　　“不过，今天他来干什么？”小申疑惑地问。 　　马素芹不就在他旁边吗？ 　　老严欲言又止，瞥了一眼程治国。 　　程治国泰然自若。 　　“谁他妈的叫程治国！”壮汉闯进车间，怒吼道。 　　众人的视线，纷纷转到程治国身上， 　　厂里暂且不说，但在车间里，程治国现在开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就是程治国！” 　　男子怒视程治国，提着拳头就走了过来，“敢玩老子的女人，我今天非揍的你跪下来叫爹！” 　　沈盈盈几人正惊讶呢，马素芹的老公干嘛要找程治国， 　　听到他的话，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程治国玩了……咳咳，跟马素芹有一腿？ 　　卧槽类， 　　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怎么不知道？ 　　不要说他们，车间里也给吓了一跳！ 　　前两天说程治国偷了贾旭东的媳妇， 　　今天又说他玩了马素芹？ 　　这家伙专挑人家老婆？ 　　也太贱了吧。 　　而且，这孙子才来多久，就把他们的厂花给拐走了， 　　马素芹的容貌，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要不是她已经结婚了，男人又太混蛋，指不定有多少人追她呢。 　　众人看程治国的眼神有些吃味，同时又满是幸灾乐祸， 　　马素芹的男人长的人高马大的，一看就不好惹，既然他找过门了，程治国今天算是完蛋了。 　　不被人揍到鼻青脸肿、跪地求饶才怪。 　　毕竟他那小体格，根本不像是能打架的样子。 　　“张大发！你再胡闹，我就你离婚！”马素芹快步追上来，怒不可遏。 　　“跟我离婚？然后便宜了这小子？” 　　张大发瞪了马素芹一眼，冷笑一声，“草泥马的奸夫淫妇！老子今天先宰了他，让你们下地狱双宿双飞去！” 　　他快步朝程治国冲来， 　　马素芹见状，连忙追上来抱住他的胳膊，朝着程治国大声喊道：“你快走！” 　　随后又对张大发解释道：“我跟他没关系，他才来厂里没几天，我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 　　“才来几天你就勾搭上了？去你妈的骚货！” 　　张大发更加恼火，见马素芹拉着他不放，一巴掌朝着她脸上扇去。 　　“啊！” 　　沈盈盈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脸，不忍心去看。 　　马素芹也吓了一哆嗦，但咬着牙没有让开，只是侧开脸，将肩膀往上移了移， 　　这么多年，她对如何应付张大发的殴打早已形成了习惯， 　　只要不让伤势出现在脸、手、胳膊这些能让人一眼瞧见的地方就行。 　　然而预料中的巴掌，迟迟没有落在她身上， 　　马素芹抬头，见张大发的胳膊还扬在半空中，只是手腕被另一只手给攥住了，无法移动分毫， 　　那手的主人，正是程治国。 　　马素芹愣住了， 　　车间里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也都愣住了， 　　面对张大发，他们以为程治国会听取马素芹的意见，狼狈逃离， 　　却没想到他不仅不逃，反而迎难而上，阻拦张大发。 　　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这下就算程治国和马素芹之间真的没什么，张大发也绝对不会饶了他们俩了，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 　　只是， 　　所有人都不免疑惑， 　　程治国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不堪一击的模样，怎么能接住张大发的手臂？ 　　“你以为这是你家？” 　　程治国冷笑一声，拽住张大发的胳膊，猛的一甩，将他甩开。 　　张大发踉跄退了几步，连带着马素芹也差点被摔倒在地， 　　程治国眼疾手快，往前两步扶住了马素芹的肩膀，让她站稳。 　　马素芹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大变，连忙看向张大发， 　　果然，张大发看到像是抱在一起的两人，青筋暴动，眼中几近喷出火来！ 　　车间内也变得鸦雀无声， 　　这一下，程治国就算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盈盈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左瞧瞧右看看，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情况。 　　“程治国是吧？” 　　张大发呲牙一笑，狰狞尽显，“老子今天要是不废了你，老子他妈的以后跟你姓！” 　　说完急冲而来，一拳毫不犹豫的砸向程治国的门面。 第73章 暴揍！ 　　“张大发！” 　　马素芹想要拦，但哪拦得住？ 　　老严见状，连忙喊道：“赶紧拦人！” 　　说完就往前冲， 　　心里同时后悔不已， 　　程治国让他做的事情，就是散布跟马素芹的谣言，最好是跑到张大发眼前去说， 　　他见易忠海、贾旭东等人没一个有好场，就以为程治国也能像收拾他们一样收拾张大发， 　　就算改变不了马素芹家的情况，至少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些。 　　但谁能想到张大发根本不跟程治国玩什么道道，直接冲上门揍人。 　　程治国确实手段了得，但那是玩心计， 　　真动起手来，十个他也未必是张大发的对手。 　　这要是被打出个好歹，他这个“始作俑者”肯定也难辞其咎。 　　所以他也顾不上会不会让张大发更恼火了，冲上去想要拦住他， 　　小周几人见他动了，也连忙往上冲。 　　都是一群年轻人，他们早看张大发不顺眼了！ 　　程治国却没管几人， 　　他拽住想挡在自己面前的马素芹，将她拉到身后护着，另一拳扬起，直接迎向张大发的拳头。 　　“咔嚓！” 　　拳头分毫未差的撞击在一起， 　　发出一道细微又清脆的骨裂声。 　　这场面看着都疼。 　　众人不忍又同情的看向程治国， 　　不用想，骨裂的肯定是他。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下一秒钟，张大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扶着拳头连连后退， 　　脸上刹那间变得煞白，冷汗都流了下来。 　　老严几人停下脚，面面相觑， 　　四周的看客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扭头看向程治国，等着他也捂着拳头惨叫，却发现程治国轻飘飘的放下拳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 　　搞笑的吧？ 　　该骨裂的不应该是程治国吗？ 　　该惨叫的不应该是程治国吗？ 　　这局面怎么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看上去壮得吓人的张大发是个银样蜡枪头，完全中看不中用， 　　甚至连骨头都是泥做的不成？ 　　要不然程治国怎么屁大的事没有，好歹也得抽两口气吧！ 　　马素芹紧贴在程治国半边身子，看着张大发勾着身子惨叫，朱唇微启，脸上同样满是惊愕。 　　她扭头看向程治国的侧脸， 　　才发现比她小了七八岁的年轻人，面如刀削， 　　此刻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眼神凌厉和冷冽，握着她的手从未松开过， 　　护着她的身子不曾后移半分。 　　她内心猛的一揪，一种从未体味会过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明明是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男孩…… 　　程治国松开马素芹的手，走到张大发面前， 　　张大发抬起头，看到程治国的那一刻，扭曲的五官再次被怒火覆盖， 　　然后甚至不等他叫嚣半句，程治国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张大发将近两百斤的身子，直接拔地而起，飞了一米多的距离，重重地砸在地上。 　　“嘭！” 　　沉重的撞击声， 　　像是落在众人的心头，让众人齐齐一颤。 　　太狠了！ 　　也太不讲道理了…… 　　揍了人家，不应该赶紧趁着机会给他个台阶下，解释一下事情吗？ 　　张大发吃了亏、丢了脸，未必会揪着不放。 　　程治国可不这么想， 　　他特意将张大发引过来，就是要揍他！ 　　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揍得他再不敢叫嚣半句， 　　揍得他但凡看一眼马素芹，都能想起今天的场景。 　　所以他没有任何停手的意思， 　　走到想要爬起来的张大发面前，揪住他的领子，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整个车间都听得见。 　　张大发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角咧开，血流了出来。 　　张大发被这一巴掌扇的头晕目眩， 　　他强打起精神，抬起头就要骂：“卧槽……” 　　“啪！” 　　又是狠狠一巴掌， 　　硬生生将他的骂声打了回去， 　　张大发左脸肿的更高，眼睛都开始充血了，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大口吸气。 　　“啪！” 　　又是一巴掌招呼过来。 　　张大发差点气炸了， 　　他就是疼的吸气，根本没想骂人。 　　“啪！啪！啪！” 　　程治国可不管这些，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程治国……” 　　马素芹想要阻止，但声音格外的低， 　　看着张大发的模样，她突然想起结婚这么多年来，自己每次挨打时担惊受怕、恐惧无助的场景。 　　泪水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这一巴掌是为组长打的。” 　　老严几人见张大发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怕事情闹大，刚想要去阻止，就听到程治国这么说， 　　几人相视一眼，停下了脚步。 　　“啪！” 　　“这一巴掌也是为组长打的。” 　　“啪！” 　　“这一巴掌也是！” 　　“啪！” 　　“这个也是！” 　　老严几人无语，你打人就打人，能不能换个理由。 　　这样下去，张大发要挨多少才算完？ 　　他又想往前走，又听程治国这么说：“这巴掌是为沈盈盈打的。” 　　“……” 　　沈盈盈一脸问号， 　　干嘛要为她打？张大发又没怎么着她。 　　“知道沈盈盈整天多担心组长吗？” 　　沈盈盈一听，连连点头。 　　老严几人无语，这你就妥协了？ 　　“这一巴掌是为小周打的，他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小周立马认同的点头，甚至攥起拳头，义愤填膺的道：“该打！” 　　“……” 　　“这一巴掌是老严的……” 　　“这一巴掌是小申的……” 　　眼见张大发半边脸已经不能要了，程治国换了只手，朝着另半边脸招呼了上去。 　　“这是小黄打的。” 　　很快将组里的人说完了， 　　程治国的手顿了一下， 　　但下一秒又落了下去。 　　“啪！” 　　“这一巴掌是为贾旭东打的。” 　　众人：“……” 　　“这厂子是我们全体职工的厂子，你想来闹事就闹事？真不把我们所有人放在眼里啊！” 　　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张大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程治国真要是将全厂职工的名念一遍， 　　那他十条命也不够用的啊！ 　　好在这时候熊国正带着人、拿着枪匆匆赶了过来。 　　程治国这才将死猪一样的张大发扔到地上，直起身看向熊国正，不等他发难，便冷哼一声道： 　　“熊科长，来的够早啊，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厂子就被人掀了。” 第74章 我喜欢做好事不留名 　　熊国正看看地上宛如一滩烂泥地张大发，又看看程治国， 　　冷着脸，没说话。 　　不管怎么说，他们保卫科确实存在失职的地方，让人闯了进来。 　　但就算有人闯厂，也不至于直接往死里打吧？ 　　张大发这是干了多少人神共怒的事，才会遭到这样非人的虐待。 　　“先将人送到医院，另外，” 　　熊国正环顾一周，对离的近的程治国、马素芹、沈盈盈等人说道，“你们都过来，到保卫科一趟。” 　　程治国没说什么， 　　人打了，气出了，接下来自然要配合调查， 　　顺便彻底解决马素芹的问题。 　　一行人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出了车间，往外走去。 　　特别是程治国， 　　刚开始所有人都认为他完蛋了，就算能跑掉，也是个人人唾弃的偷腥男。 　　跑不掉的话，少不了伤筋动骨， 　　谁能想到他骨头这么硬，力道这么强？ 　　只是一拳、一脚， 　　壮如牛的张大发就直接废掉了，任由他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 　　也就是这里认识张大发的不多，要不然经历了这事，他以后还有脸出门？ 　　“真狠啊！” 　　“脸都扇烂了，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偷人家的老婆，还将人打个半死，这……” 　　“还有贾旭东呢，幸好那家伙没直接动手，而是选择了动脑……” 　　“动脑也没动过人家，还不是被羞辱的无地自容？” 　　“所以说，以后千万别惹，技术技术比不过，打架打架打不过，惹他干嘛？” 　　“放心，你没媳妇，怎么可能惹到他？” 　　“……你这么说，我更担心了……” 　　…… 　　保卫科， 　　熊国正跟马素芹问清楚了整体的情况，眉头拧成了川字。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他瞪着程治国说道。 　　这家伙就是个惹事精，到哪哪不安生， 　　关键是还专瞅人家的媳妇。 　　不过看看马素芹的模样，再想想秦淮茹的模样，熊国正也不得不说，这小子的命是真好。 　　“这可怪不得我。” 　　程治国笑着说道，“那小子冲进来就说我跟组长瞎搞……” 　　马素芹脸色微红，忍不住瞪了程治国一眼， 　　虽然他们之间没什么，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总不合适。 　　“这不是毁我名声吗？熊科长你自己想想，万一厂里觉得我作风有问题，行为不检点，直接开除我了怎么办？” 　　“我一个月六十块工资，就算不升工级，一年也有七百二，十年就是七千二，五十年就是三十六万！” 　　“那可是三十六万！他给我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将他打成猪头怎么了？” 　　沈盈盈等人一脸无语， 　　程治国家的账，都是这么算的吗？ 　　“就算厂里不开除我，但我的名声坏了，以后还怎么升科长，怎么升主任，怎么当厂长？” 　　“这些都是问题！” 　　“所以我打他都是轻的，没将他打成残疾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科长、 　　主任、 　　还有厂长…… 　　老严等人暗暗咂舌， 　　程治国的抱负是真的大啊， 　　太敢说了。 　　【叮！羞耻感+1】 　　【好感人数+1（沈盈盈）】 　　“……” 　　系统瞎凑什么热闹？ 　　程治国有些无语。 　　“别跟我整那一套，咱们打交道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熊国正又不是没见过程治国的无赖，哪会相信他真顾及这些，“眼下你倒是出气了，但名声就能洗干净？而且厂里怎么办？ 　　人家会不会觉得咱们厂大欺人？” 　　“那我不管，既然名声已经洗不干净了，那我还不揍他一顿，岂不是更冤？”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至于厂子嘛，不为自己的员工作主，难道还由着外人欺负咱们，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这么说，你还是为厂子着想，厂子还得给你发个表彰了？” 　　“我个人是这么觉得的，但老熊你肯定不会这么想，所以表彰什么的也无所谓了，有没有我都不在乎。” 　　熊国正气的鼻子都歪了， 　　你还真想要表彰啊。 　　厂子要是真表彰了，明天张大发就敢跑到厂里一头撞死，你信不信？ 　　老严几人面面相觑，神色怪异至极， 　　这情景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们以为过来后肯定要挨批，少不了一个警告之类的， 　　但熊国正对程治国的容忍度似乎很高，而且听两人的话，之前就有过很多交集。 　　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见程治国无法沟通，熊国正看向马素芹。 　　“刚才发生的一切，责任都在我。” 　　马素芹不假思索的道，“治国也是为了保护我，给我出气，所以才会动手。 　　而且是张大发先动的手，这点我、我的组员，还是车间所有的人都可以证明。” 　　沈盈盈几人连忙举手：“没错，就是那个混蛋先动的手，要不然治国哥怎么会揍他？” 　　熊国正摆摆手， 　　说这个没用， 　　能证明的全是他们工厂的人，张大发完全可以说是厂子强迫的。 　　“让公安介入吧。” 　　就算他们不报警，张大发也会报警的， 　　所以与其被动接受调查，不如主动出击， 　　“你将你家里的具体情况，跟公安诉说一遍，然后再详细讲一下今天的事情。” 　　如果只是程治国一个人，熊国正肯定懒得管， 　　但还有马素芹， 　　而且还关乎厂子的声誉，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至于你，等会儿跟着马素芹去公安局，主动交代一下自己做的事……” 　　“熊科长，这不合适吧？”程治国面露为难。 　　嗯？ 　　熊国正一脸惊讶，这小子知错了、认怂了？ 　　“我基本上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特意跑到公安局去炫耀，这……太高调了！” 　　“滚蛋！” 　　熊国正气的差点抄起桌子上东西砸过去。 　　还做好事？ 　　公安不拘留你十天半个月，你就烧高香吧！ 　　“我明白了。” 　　马素芹神色坚定的点点头， 　　她的日子早就过到头了， 　　只是以前自己一个人，又觉得婚姻不易，能忍就忍， 　　但如今已经波及到了其他人，她不能再任由事态恶化下去了。 　　这一次，就做个了断吧。 　　程治国看着她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第75章 你小学毕业…… 　　只要还能忍得下去，日子就能过得下去。 　　这是大部分当代女性对待婚姻的态度。 　　换成后世，张大发这样的行为，绝对会被网暴到生不如死， 　　而马素芹这种雷厉风行、巾帼不让的独立女性，早就选择离婚了。 　　时代的观念和周围面对离婚的态度，束缚了马素芹的勇气。 　　但当让她明白，她备受煎熬的婚姻连累了别人，受苦受难的不仅她一个，她才能彻底下定决心。 　　并不是因为她热心肠， 　　而是她不允许自己的婚姻失败到这种地步。 　　家以外的地方就是她的栖息地，当这片栖息地受到威胁的时候，她便没有退路可言了。 　　张大发在厂里大闹一场， 　　彻底为两人的婚姻画上了句号。 　　从保卫科出来以后，程治国和马素芹前往公安局， 　　接待两人的公安是熊国正的朋友，行动队的副队长，叫刘洲安。 　　刘洲安经过熊国正特意的交代，所以对两人的态度还算温和，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张大发的模样。 　　将案件记录在册之后，他说道：“不用担心，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大部分责任是张大发身上，你们安心在家里等着就行，有需要会传唤你们的。” 　　马素芹点点头，犹豫片刻后道：“我想离婚，你们能帮我调解吗？” 　　刘洲安瞥了她一眼，问道：“下定决心了？” 　　马素芹点点头。 　　“那就去妇联吧，你这种情况，妇联肯定会全力支持。” 　　不仅全力支持，说不定有些激进的女性还能再让张大发进一趟医院。 　　“好的。”马素芹没再说其他的。 　　出了公安局， 　　程治国问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马素芹有些恍惚，苦笑一声道：“先回我爸妈那里住一段时间吧，等年后再说。” 　　随后又看向程治国：“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另外，给你惹了一身的麻烦，对不起。” 　　“这算什么麻烦？”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还是很有能力的，说不定等素芹姐你再回来的时候，会发现厂子像对待爸爸一样对待我，上赶着帮我解决这些麻烦。” 　　“……” 　　马素芹有些无语，这家伙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么大的厂子，怎么可能为一个人服务， 　　她没将程治国的话放在心上。 　　“我父母家不在四九城，这次回去，过年期间怕是没时间回来了，你不是要学滑冰吗？” 　　“今天有时间吗？” 　　那可太有时间了。 　　程治国笑着道：“好啊，晚上我去接你。” 　　“嗯。” 　　下午厂里有联欢会，作为比赛的前三名，两人也得上台，没办法抽身。 　　等两人回到厂里后， 　　联欢会已经开始了， 　　没有刻意去跟沈盈盈等人聚合，两人随便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安静的看起节目来。 　　节目中间穿插着各种颁奖环节， 　　优秀员工、劳动模范之类的。 　　期间两人上了一次台，看到沈盈盈等人坐在中间的位子， 　　而见两人平安无事，沈盈盈几人也彻底落下了心，拼命的鼓掌。 　　程治国笑呵呵的跟他们招手， 　　然后又朝满大厅的职工们招手，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让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马素芹别过脸，装作不认识他。 　　联合会后，众人又在车间碰了个头，马素芹像是家长一样好一阵唠叨，最后又带着大家领了厂子发的礼品盒之后，众人才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程治国没急着回去，来到党支部，将剩下的六千斤粮食，一股脑拿了出来。 　　“听说你跟人打架了？” 　　孙秀丽扶了扶眼镜，一边作着登记，一边看向程治国。 　　“孙书记哪听说的，消息有些不太准确啊。” 　　程治国笑道，“确切的说，是我打别人。” 　　孙秀丽却没笑：“还跟七级工比技术？” 　　“是展示出碾压七级工的技术。”程治国将自己的“幽默”坚持到底。 　　孙秀丽有些无奈， 　　总怀疑程治国这家伙捐粮，是不是早知道自己会麻烦不断，想给自己留点后路。 　　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要帮忙。 　　虽然都是些小麻烦，她自己说两句话就能摆平，甚至无需党支部介入， 　　但这么做的话，会让程治国捐粮的行为显得目的不纯，也会让党支部受人诟病。 　　“这种小事，孙书记就不用出面了。” 　　似乎知道她想什么，程治国说道，“不过到有另一件事，可能要麻烦孙书记帮忙。” 　　孙秀丽眉头一挑，问道：“什么事？” 　　“我研究出了无缝钢管技术，但具体能不能实现，还需要进一步实验，得用到焊工车间的机器……” 　　程治国话没说完，孙秀丽手猛的一抖，在纸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你说……什么？无缝钢管技术？” 　　“没错。” 　　孙秀丽沉默片刻，重新低下头：“不要开玩笑。” 　　她虽然属党支部部门，但身在轧钢厂内，对钢铁行业自然有了解。 　　国家初建，百废待兴， 　　而发展的重中之重，就是工业。 　　钢铁是工业的基础。 　　但我国的钢铁发展，受本身技术限制以及国外技术封锁，举步维艰， 　　这也导致了我国工业化道路从一开始便进入了地狱模式。 　　无缝钢管技术就是其中一个难点， 　　稍微精专一些的机器，都是需要使用无缝钢管的，焊接钢管，哪怕技术再好，使用寿命和质量也与无缝钢管存在着天壑般的差距， 　　更不要说航天事业、导弹事业这些对技术不能有丝毫折扣的行业， 　　国外的无缝钢管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但想要引进到国内，难度极大， 　　据孙秀丽了解，组织上正与多个国家进行交涉，但目前毫无进展。 　　程治国， 　　孙秀丽承认他确实很优秀，年纪轻轻就是四级工了，还赢了四级工大赛的第一名， 　　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七级工甚至八级工， 　　但自己研究出无缝钢管技术？ 　　在梦里还差不多！ 　　现实中嘛， 　　不是她不想相信， 　　你让她怎么相信？ 　　她可是了解过程治国的学历——小学毕业…… 第76章 无缘无故被打的许大茂 　　“孙书记要是不信的话，明天可以来厂里看看，我约了几个人。” 　　程治国说道，“不过想进车间得得到批准。” 　　“这个我帮你搞定。” 　　孙秀丽蹙着眉，获得批准不难，就怕程治国在里面瞎搞，“后天我会过来的。” 　　“行，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孙书记你先忙着。” 　　盯着程治国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孙秀丽也没回过神来。 　　她扭头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粮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无缝钢管技术啊…… 　　…… 　　四合院， 　　今天各厂都开始放假，院子里比之前热闹了很多， 　　易忠海闷在家里，没脸出门， 　　刘海中的腰板便直了起来，站在院中央大施拳脚：“新年新气象，从明天开始，大家把自己房子周围收拾干净，不要乱堆乱放，那些犄角旮旯里也全都打扫一遍， 　　我后天检查，谁家收拾的不干净，我给他记一笔！” 　　“傻柱，你裤子挂那多长时间了，留着生崽啊。” 　　众人哈哈大笑， 　　傻柱可不给刘海中面子，毫不客气的回怼道：“就是留着生崽，二大爷你闲得啊，管这么多！我还没媳妇呢，你要不要先帮我介绍一个？” 　　“介绍个屁，谁能相中你？” 　　按说傻柱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但根本没媒婆找他， 　　工资不高，没爹没娘，还拖着个妹妹， 　　谁家敢把自家闺女嫁给这种人？ 　　“许大茂，你别撅着个大腚站那显摆了，赶紧将东西搬回家，就你发的多？” 　　刘海中没再搭理傻柱，转头又去赶许大茂。 　　这家伙一打听傻柱没他发的福利多，整个人顿时就抖擞起来，特意又将家里的东西搬到了前院， 　　就差放到傻柱家门口了。 　　两人在这对骂了半天。 　　“哎呀，二大爷，不是我不搬啊，实在是太多了，搬不动。”许大茂洋洋得意的道。 　　他这两天风光的很， 　　娄小娥这个大小姐，为了他从小洋楼里搬到四合院， 　　让他在院子里大出风头， 　　只要是往大娘大妈眼跟前一站，一群人就会可着劲的夸，夸的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这让一直生活在院底层的他大感扬眉吐气！ 　　连面对傻柱时底气都特别足。 　　虽然内心深处，他觉得娄小娥过来揍他的可能性更大些， 　　但他又管不住别人怎么想， 　　解释是不可能解释的，就算娄小娥真踩着他的脑袋揍他，他也得跟别人说那是逼他就范。 　　“要不您帮帮忙？或者让傻柱帮我搬回去也成！” 　　“我搬你大爷！” 　　傻柱本来就忍着火呢，一听这话登时炸了，蹭蹭蹭就朝许大茂蹿了过去，“来来来，我别跑，我帮你搬！” 　　许大茂边跑边啐：“我呸！我信你的鬼话！” 　　“二大爷，你赶紧管管他，这小子就是眼红我得到的东西多，想要借机揍我！你收拾收拾他，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刘海中懒得搭理这两个夯货， 　　脑子里装的都是屎。 　　程治国从大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场场景， 　　傻柱在追许大茂，刘海中扯着嗓子给大家派活， 　　阎埠贵坐在台阶上抽烟，没有管事的想法。 　　三个大妈则坐在一起，一大妈悄悄抹着泪。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程治国，听说你拿了个第一，发了多少东西啊，有我的多吗？” 　　许大茂看见程治国，又得瑟起来了。 　　程治国见他从自己面前跑过，丝毫不客气，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惯性使然下， 　　许大茂直接来个狗啃屎。 　　接着惨叫一声。 　　还不等他站起身大骂，程治国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喊道：“让你坑我！让你坑我！” 　　傻柱停下脚，神色茫然， 　　其他人也是一脸无语， 　　这个老六。 　　“操你奶奶的啊程治国，我什么时候坑你了！” 　　许大茂回过神，连忙捂住脑袋和脸，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他要是坑了程治国，还敢跑到他面前得瑟？ 　　“没坑我？谁说我跟我组长有一腿的？整个院里除了你，还有谁嘴巴这么贱？”程治国继续揍。 　　许大茂破口大骂：“去你娘的！你赶紧停手，我连你组长是谁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程治国这才停手。 　　“我日……” 　　“你再骂一句试试？” 　　许大茂连忙闭了嘴，好汉不吃眼前亏。 　　“真不是你？” 　　“不是老子！” 　　“行，那我错怪你了。” 　　程治国直起身，突然朝傻柱晃了晃。 　　傻柱吓了一跳，连退几步，却发现程治国只是吓唬他，根本没动手的意思，已经往中院走了。 　　气的他破口大骂：“程治国，你神经病啊！” 　　程治国切了一声，不屑搭理。 　　许大茂则一脸懵逼， 　　你他娘的揍了老子半天，一句搞错了，就没事了？ 　　当他是什么？ 　　冤大头啊！ 　　“程治国，我去你奶奶的，我跟你没完！” 　　程治国懒得搭理他。 　　“傻柱，咱俩一块揍他。”许大茂看向傻柱。 　　傻柱一脸鄙视，留下一句“煞笔”，转头回屋了。 　　许大茂更恼了，开始喋喋不休的骂了起来，一会儿骂程治国，一会儿骂傻柱，骂的口干舌燥才算罢。 　　程治国进了中院，看见娄小娥站在门前，双手环抱胸前，横眼看着他，满脸不忿。 　　片刻之后，她撇撇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程治国故作一脸疑惑地问：“美女，你谁啊？” 　　“噗！” 　　娄小娥瞬间破功，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这家伙亲了她一口，连她是谁都忘了？ 　　秦淮茹早听见程治国的声音了，这时候走出来，替娄小娥回道：“治国，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娄小娥，刚搬过来的邻居。” 　　“娄小娥，骂许大茂的那个泼妇？” 　　娄小娥再也忍不住了：“姓程的！你说谁是泼妇呢！” 　　秦淮茹也有些无语，她刚跟娄小娥打好关系，程治国这就将人给得罪了？ 　　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别人这么说？ 　　她连忙道：“治国，别胡说，小娥只是性子直、眼里容不得沙子。” 　　继而对娄小娥说道：“小娥，你别在意，他说话一直这样，没轻没重的。” 　　“随便吧，别来招惹我就行。” 　　程治国扭头回屋了。 第77章 小学生也能改变世界 　　不招惹你？ 　　我招惹不死你！ 　　娄小娥心里更恼， 　　以后要是不让程治国哭着求她，她就不姓娄！ 　　“小娥，你做饭了吗，要不要来我家里吃点？” 　　“不用。” 　　娄小娥嘴角扯了扯，她气都被气饱了，“对了，淮茹姐，今晚我打算去泡澡，你要一起去吗？” 　　怕秦淮茹嫌花钱，她又连忙道：“我请！”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明天搬家，我今晚归拢归拢东西。” 　　“那好吧。”娄小娥失望不已。 　　不过没关系，机会多得是。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各自回屋。 　　“等会儿早点做饭吧，我晚上出去一趟。”程治国道。 　　“哦哦，好。” 　　秦淮茹虽然好奇他去做什么，却又怕程治国介意，没敢问。 　　“明天早上跟我出去买点东西。” 　　“嗯。” 　　“去做饭吧。” 　　秦淮茹乖乖去做饭了。 　　程治国则拿出系统发的物理课本，看了起来。 　　这玩意又是个大杀器，丢出去不说震惊世界，但绝对能在国内掀起一阵海啸。 　　近三百年来，物理学发展快速， 　　日心说、质量守恒理论、牛顿三定律，五十年前横空出世的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以及近些年声名鹊起的量子学…… 　　但除了高等学府， 　　其他人是根本接触不到的，国内相关教育更是匮乏， 　　往前数个几十年，除了文学家，但凡能叫的上名号学者，都是留学归来的。 　　国内物理学、数学等专业，没有成型的教育系统， 　　没有统一、规范的教育模本。 　　而这本物理书，囊括了物理学的基础知识和核心知识，一旦刊印成册，成了初中、高中的基本学习课程，再经过几十年的沉淀，绝对可以帮国家培养出一大批属于自己的人才。 　　少年强则国强， 　　任何一个国家，只要还想有未来，就根本忽视不了教育。 　　但程治国可不在乎这些， 　　他只想通过这本书扬名。 　　所以整本书需要重新誊抄一遍，去掉当下暂未出现的理论知识，然后再署上他的名字，上交教育部。 　　小学毕业怎么了？ 　　小学毕业就不能自学成才，站立在物理学界的顶点了？ 　　也就是系统没给他发一本《时间简史》， 　　要不然他能在全世界掀起一场海啸！ 　　吃过饭后， 　　程治国出了门，前往马素芹家， 　　找到院子后，他刚要打听具体哪个房子，马素芹就走了出来：“治国，这边。” 　　“素芹姐。” 　　程治国换了称呼，笑呵呵的跟着她进了屋。 　　院里的人神色怪异。 　　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凑到一块，要干嘛？ 　　“听到没有，素芹叫那男人治国……” 　　“程治国？打张大发的那个？” 　　张大发被打住院的事，院子里早就传开了。 　　“估计是。” 　　“真年轻啊，有二十吗，这马素芹还老牛吃嫩草呢……” 　　“长的倒是清秀，怪不得不要张大发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素芹以前过的那叫人过的日子？” 　　“嘘，少说两句……” 　　屋里很干净，但也很简陋， 　　除了生活必需品，几乎没有多余的物件， 　　考虑到马素芹的工资，就知道张大发多败家了。 　　“我家……张大发喜欢赌博，能变卖的都变卖了。” 　　马素芹注意到程治国的目光，苦笑道，“让你见笑了。” 　　“素芹姐说什么呢，是不是我少扇了张大发两巴掌？”程治国佯装不悦。 　　马素芹莞尔，进里屋拿出一个鼓囊囊的包裹和两双滑冰鞋。 　　“你先试试这双鞋，看合不合脚。” 　　冰鞋很新，明显是刚买的。 　　程治国没说什么，试了一下，发现正合适， 　　马素芹的心还真是细。 　　之前有注意到她看自己的鞋，没想到就是为了这个。 　　“很合脚，素芹姐，吃过饭了？” 　　“吃过了，走吧，去河面。” 　　马素芹提起包裹。 　　“今晚走？” 　　“晚上十点的火车票。” 　　马素芹笑着说道，“所以你得学快点，别误了我的点。” 　　“那你放心，我出了名的一看就懂、一学就会，人称学爸。” 　　马素芹无奈的摇摇头，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程治国从她手里抢过包裹，又提起自己的溜冰鞋，往外走去。 　　出了门，院子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马素芹也不在意，跟几个人打了个招呼，随着程治国离开。 　　看着两人走出院门，众人一脸懵逼： 　　“这……直接就跟这男人走了？” 　　也太雷厉风行了吧！ 　　“可怜的张大发啊。” 　　自个还在医院躺着呢，年都过不好了不说，媳妇还跟人家跑了。 　　啧！ 　　…… 　　这年头可没溜冰场， 　　有人想溜冰的话，都是到河面上， 　　生死自负…… 　　不过如今的四九城冬天能冻死人，河面结的冰很厚，基本上不会发生意外事故。 　　但马素芹还是细心的检查一番，确定冰面没有裂痕，没有冰眼之后，才将手电筒放在包裹上，打亮一片区域，带着程治国下去。 　　程治国还真不会滑冰，一走一滑，好几次差点摔跤。 　　马素芹见状，犹豫了几秒，还是滑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别太用力，跟着我就行。” 　　程治国反握住马素芹的手心， 　　马素芹掌心有厚厚一层茧子， 　　毕竟干的是体力活，常年拎捶用扳手，有茧子也正常， 　　但这并不影响马素芹手的美感， 　　手背很软，五指纤细修长，既没有干裂，也没有冻疮， 　　光滑如玉， 　　让人忍不住想要捻两下。 　　到了光芒打到的中心区域，马素芹停下来：“就在这里吧。” 　　“我慢慢加快速度，你适应一下，跟不上就告诉我。” 　　她牵住程治国另一只手，倒着滑，缓缓带着程治国转圈。 　　程治国身体协调性很好，其实走过来的时候就适应的差不多了，但他可不会傻乎乎的说出来，而是“笨拙”的撑着身子，手上的力道一会儿往前推，一会儿往后拽， 　　想要将马素芹拉倒。 　　然而试了半天也没效果， 　　马素芹滑冰技术很好，身体柔韧性也极好， 　　就算偶有狼狈的时候，很快也能调整过来。 　　“呼——” 　　程治国见这方法不管用，干脆直起来身子，脚下冰刀前移，似乎想歇歇， 　　但还没站稳，冰刀就往前猛的一滑，撞到马素芹的冰刀上…… 第78章 拥抱 　　“咣——”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马素芹的左腿直接被撞了出去，上身被程治国拉着往他身上倾斜， 　　程治国则很干脆的往后仰去。 　　原本以为很顺利，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马素芹右腿借力前滑，将要倾倒的身子硬生生直了起来， 　　虽然没能拉起程治国，却也拖着力道没让他重重地砸在地上。 　　程治国眼见行动失败，只能松开马素芹一只手，装作一副不想连累她的样子， 　　然后一屁股坐在冰面上。 　　“没事吧？”马素芹连忙去扶。 　　“没事，素芹姐。” 　　程治国爬起来，拍拍屁股，笑着说道，“素芹姐的技术还真是好啊，我还怕把你拽倒呢。” 　　“从小就玩，被摔得次数多了，身体比脑子动的快。” 　　马素芹拨了拨因低头而散下的头发，对他说道，“冰面太滑，注意不要站太直。” 　　“好。” 　　程治国略感无奈，怕马素芹发现端倪，只能老老实实的学起滑冰。 　　“这样吗？” 　　几分钟后，程治国尝试着自己滑行，走的有模有样。 　　“嗯。” 　　马素芹笑着点头，“滑冰很容易上手，但想要精通却难，你可以尝试着加快速度，注意别跑出灯光的范围。” 　　程治国脚下加了些力道，速度拔高一截， 　　他身体素质极强，加上获得了武学经验，平衡性也极好， 　　这点程度还真难不倒他。 　　不过冬天还长，他要想着跟马素芹多“学”几次，就不能表现得太聪明。 　　偶尔脚下一滑，露出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是很有必要的举动。 　　然而马素芹可没他那么多门门道道，每在这种时候，就会滑到他身边，细心的讲说，耐心地指导。 　　程治国看着她认真又绝美的面庞，一时间感慨不已， 　　上天对这个女子，还真是不公平啊。 　　她本应该被宠上天才对。 　　“素芹姐，你以后一定很幸福。” 　　他程治国说的。 　　马素芹一愣，随后苦笑一声：“可能吧……” 　　如果真能离婚，她只想安安稳稳的一个人过日子，不再奢求“幸福”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见她不愿多说，程治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过头，指着远处岸边的一棵枯柳：“素芹姐，咱们比个赛，以那棵树为终点，看谁能第一个到达。” 　　“太黑了，而且……” 　　她扭头看程治国，不明白他哪来的勇气？ 　　“如果我赢了，明年夏天的时候，你陪我去游泳。” 　　“如果你输了呢？” 　　“不好意思，我字典里字不多，‘输’字笔划太多了，没有录进去。” 　　“那你的字典应该挺薄的。” 　　马素芹忍俊不禁，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输了的话，在厂里就得乖乖听我的话，不要随便惹是生非，怎么样？” 　　程治国扬起手掌。 　　“啪！” 　　马素芹与他击掌。 　　下一秒，程治国直接蹿了出去。 　　“……” 　　马素芹愣了一下，摇摇头，脚下发力，加速追了上去。 　　程治国不再隐藏，速度是之前的数倍，瞬间滑出几十米远， 　　但他更多的是利用爆发力， 　　马素芹用的则是惯性。 　　虽然有些惊讶程治国突然展示出来的速度，但她并没有觉得程治国是扮猪吃老虎，早就会滑冰， 　　程治国的快，是胆子大不怕摔，不是技术好。 　　爆发力确实可以让人短时间内提速，但有上限，速度最高也就那样， 　　利用惯性则不同，速度会越来越快， 　　一直处于加速度的阶段。 　　所以，前半程程治国还能保持优势，后半程过半的时候，马素芹轻而易举的超过了程治国。 　　“看来你要乖乖听话了。” 　　马素芹身体前压的厉害，双手背在身后，屁股撑到鼓鼓的， 　　接近终点之际，她才缓缓直起身子，放慢速度， 　　然而下一秒，她脚下猛的一沉， 　　“嘭！” 　　冰花伴着水花四溅， 　　马素芹身体不受控制的倾倒，朝着地面直直的砸去， 　　她面带错愕，但速度太快、事发突然，根本无法强行稳住身子，只能双手抱头，尽量避免头部受到撞击。 　　“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她心中苦涩。 　　这一摔少说也得断几根骨头。 　　“嘭！” 　　身后传来一道沉闷的崩裂声， 　　像是炮仗在水下炸裂一般， 　　下一秒，马素芹便感觉自己被正面紧紧抱住， 　　摔下之势未减，她胸前传来巨大的冲击感，却没有肋骨断裂的疼痛，仿佛摔在肉垫上， 　　不仅如此，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两人的身体又往前蹿了一段距离，抵消了大部分冲击力。 　　马素芹睁开眼，看到程治国的胸膛以及下巴。 　　她微微张大了嘴，扭头看向来时的方向， 　　刚才她超过程治国五六米，所以才放心减速， 　　那么远的距离，程治国是如何在瞬间跨越的？ 　　“嘶——” 　　身下传来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马素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撑着身子要站起来， 　　但下一秒一双大手就箍住她的腰肢，将她死死按住：“素琴姐——别动！” 　　马素芹立马停下了动作，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治国，摔到了？” 　　“尾巴骨可能断了，素琴姐，让我缓缓再起来。” 　　“好。” 　　马素芹知道刚才的撞击程度，程治国充当肉垫，相当于承受了两人的冲击力，如果只是摔倒尾巴骨，反而是幸事。 　　她缓缓将脸放在程治国的胸膛上，慢慢放松身体，避免身体动来动去。 　　而程治国似乎怕她再动，箍住她腰肢的手并没有放开。 　　一男一女，就这样拥抱着，躺在冰上， 　　似乎许久未见的情侣，用这种方式享受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不知过了多久，马素芹脸上慢慢被红晕占据， 　　虽然大冬天的，两人穿的都很厚，但就算再厚，隔得也是棉花，不是钢铁， 　　她能感受到程治国胸膛的坚硬， 　　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双X因为身体的重量，被压的变了形状…… 　　更何况身体其他XX也紧紧贴着…… 　　“治国，你会滑冰？” 　　她尝试着用聊天来驱走脑海中不断浮现的羞人画面。 　　“不会啊，不过我从小练武，身体比脑子反应要快。” 　　“看到素琴姐快要摔倒的时候，身体就自己拼命冲出去了。” 　　马素芹莞尔，这算是回应自己刚才的话？ 　　“姐？” 　　马素芹娇躯微微一颤， 　　“嗯？” 　　“下雪了。” 第79章 两个婚姻外的女人 　　今年的冬天格外干旱， 　　往年这个时候，路上的积雪就没有化过。 　　但今年还没下过雪。 　　程治国抱着马素芹的娇躯，感受着两人之间渐渐升起的温度，看着夜空，发现一片片犹如精灵的雪花缓缓飘落下来。 　　连四周的温度也暖和了几分。 　　马素芹没有动，怕弄疼了程治国。 　　但她很快感到一片雪花飘落在她脸颊上，慢慢融化，微微冰凉。 　　“治国，我尝试着慢慢起来，你忍一下。” 　　马素芹说道，“下雪了，等会儿路不好走，得赶紧送你去医院。” 　　“姐，我缓一下就好了。” 　　“可能摔断了骨头，不能硬撑。” 　　“你可能不知道，我全身上下的零件都很硬……” 　　马素芹没有听懂这个荤段子，双手撑在冰面上，一点点起身。 　　程治国也不好再占便宜，只能放开她极具弹性的腰肢，看着她翻身坐在冰面上。 　　马素芹转而跪下，扶住程治国的胳膊：“能起来吗？” 　　“我试试。” 　　程治国慢慢撑起身子，时而像是忍受不了疼痛，皱起眉头。 　　马素芹小心翼翼的护着他，防止他再次摔倒。 　　“似乎没那么疼了。” 　　程治国爬起来，摇晃了两下屁股，笑着说道，“估计是缓过劲了。” 　　马素芹依旧不放心，皱着眉道：“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伤了哪里？” 　　“那你今晚可走不掉了。” 　　“没关系，明天走也是一样的。”马素芹显然不介意这种事。 　　“我倒是想让素琴姐再陪我一晚，但真没必要。” 　　程治国重新动了起来， 　　刚开始动作有些生硬，但很快变得流畅自然。 　　“你看，素琴姐，没事。” 　　程治国笑着说道，“你要是不信的话，呐，可以来拍拍我的屁股。” 　　“真的没事？” 　　“没事，骗你干什么。”他从一开始就没摔着。 　　“那咱们先回去歇息一下。” 　　马素芹还是扶住程治国的胳膊，带着他往回滑。 　　路过刚才摔倒的地方，她才发现冰面上有个圆形窟窿，像是有人冬钓用的。 　　而在窟窿后面三四米的距离处，有一块炸裂的冰面， 　　冰面周围寸寸龟裂，中间是一道深深的刀痕，痕迹已经被冒出的冰水淹没。 　　程治国刚才那一蹬，直接蹬破了冰层。 　　马素芹扭头看向程治国的侧脸，想到刚才他看到她摔倒的那一刻，一定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及时赶到她身边。 　　就像今天早上面对张大发时， 　　极力的护着她周全，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马素芹沉默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 　　“嗯？” 　　程治国叫的很亲昵，但马素芹似乎接受了这个称呼。 　　“难得下雪，我在岸边歇歇，你自己滑一会儿？” 　　下雪的时候，气温反而会升高，没那么冷了。 　　马素芹犹豫一下，问道：“确定不去医院？” 　　“真的不用。” 　　“那行，我滑一会儿，你仔细看着。” 　　将程治国送到岸边之后，马素芹倒滑回冰面，在手电筒打出的灯光中慢慢旋绕。 　　刚开始还有些顾忌，时不时看程治国一眼， 　　但很快便开始专心致志的滑起来， 　　又过了片刻，似乎忘却了一切，又似乎为了感谢程治国， 　　她轻盈的跳起舞来， 　　柔若无骨的上身起起伏伏，双臂宛如翅膀，时而展开，时而闭合， 　　雪花在她周身旋转着落下， 　　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仿若群蝶翩翩，芬芳弥漫。 　　…… 　　一个小时后， 　　马素芹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火车缓缓启动， 　　窗外鹅毛大雪，遮住目所能及的一切。 　　马素芹躺在椅子上，闭眼休憩，脑海中全是刚才自己在冰面上跳舞的场景， 　　没有羞涩，也没有太浓烈的情愫， 　　她抿嘴轻笑， 　　只是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自由自在了。 　　她裹了裹衣服，带上毡帽，将手插进兜里，打算好好睡一会儿， 　　毕竟要在车上坐将近三十个小时。 　　手却摸到了一团纸， 　　她疑惑地抽出手，见掌心有一叠厚厚的钞票。 　　马素芹吓了一跳，连忙将手缩了回去，抬头看看周围，见没人关注她，这才松了口气。 　　“这家伙……” 　　马素芹有些头疼。 　　她听过程治国有钱，毕竟别人进厂是赚钱，他先捐了三千斤粮食，像是给厂子送钱一样。 　　但一言不吭就塞给她这么多，还是将她吓得不轻。 　　那家伙的钱是大风刮来的，随随便便就能给她？ 　　还是说…… 　　马素芹轻轻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她连自己能不能摆脱张大发的魔爪都不知道， 　　而且上一段婚姻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她不想也畏惧开启下一段， 　　更何况程治国还比她小这么多。 　　然而想到今天的种种，她也不清楚，若是继续和程治国这么接触下去，她还能“坚持”多久…… 　　…… 　　丰泽街道， 　　孙秀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厂里放假，有一大堆工作需要收尾，她主动加班，留到了最后。 　　好在有父亲的司机接送， 　　要不然她一个女人走夜路，难免不安全。 　　进了安静的院子，她先去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准备回自己屋的时候，看到对面屋子亮着灯，才知道自己哥哥孙明生回来了。 　　她父亲是省部高官，家里独占一个一进的院子， 　　孙明生则常年在外为官，如今才三十多岁，已经是正县级了。 　　所以在父母眼里，孙明生是骄傲，她则是不听话又没出息的孩子。 　　谁家的闺女将近三十岁了，还跟父母住在一起？ 　　哪个女人会畏婚姻如虎，连跟男人相亲都不敢？ 　　她母亲整日唉声叹气，她父亲则冷目相待， 　　仿佛她是家里的耻辱一样。 　　但是她——真的不想结婚， 　　或者说，不想稀里糊涂的结婚。 　　孙秀丽叹了口气，想要推门进屋休息，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孙明生的房间走去。 　　至少打个招呼。 第80章 给你留条后路 　　“哥，你在吗？” 　　“秀丽啊，进来吧。”屋内传来孙明生的声音。 　　孙秀丽推门走进去，发现屋里只有孙明生一个人：“嫂子和平安没回来吗？” 　　“四九城太冷了，就留他们在南城过年了，等年后再接他们过来。” 　　孙明生国字脸，面容坚毅，但此刻却难得一脸柔和，“随便坐。” 　　孙秀丽听出他话外之音，有些惊讶：“年后过来，哥你要调回来了？” 　　“嗯，梁伯父那里缺人，想让我回来帮他打打下手。” 　　“梁伯父？” 　　“父亲的老朋友，工业部的副部长，我是他旗下的一名小处长。” 　　孙秀丽沉默下来。 　　工业部的处长依旧算是县处级正职，但享副厅级待遇， 　　孙明生有在外履职的经验，背后还有个副部长，即便父亲那边不出力，很快也会能上窜一窜。 　　不到四十岁的正厅级？ 　　他们两人的差距更大了， 　　孙秀丽苦笑一声，但还是打心底里为孙明生高兴。 　　“说起来，哥以后就是我的直属上司了。” 　　轧钢厂是归工业部直管的。 　　孙明生揶揄道：“你可别想着我给你开小灶，让你往上升升什么的。” 　　“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要是敢这么做，爸知道了能打断我的腿。”孙秀丽翻了个白眼。 　　孙明生莞尔：“别看爸老是凶你，但其实是最疼你的。” 　　或许吧。 　　孙秀丽没接这茬。 　　父亲以前确实疼她，但现在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你们工厂最近怎么样？” 　　孙明生问道，“钢铁行业是重中之重啊，你们身上的担子不轻，肩负着全国人民的希望。” 　　那担子可太重了。 　　见他打起了官腔，孙秀丽转头就走。 　　她爸就是这样，在家里说话也端着，现在孙明生也成这模样了。 　　但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犹豫片刻之后，道：“哥，后天你有事吗？” 　　“后天？应该没事，怎么了？” 　　“我厂子里有点事，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孙明生面露惊讶， 　　轧钢厂不是放假了吗，厂里还能有什么事？ 　　不过既然孙秀丽开口了，而且他早晚都是要去了解这些工厂的，便点点头道：“好，我尽量过去。” 　　孙秀丽点点头，出了门。 　　她没将“无缝钢管”的事说出来， 　　一方面自然是她也不信，另一方面，“无缝钢管技术”太重要了，要是直接说出来，孙明生肯定会很重视，说不定会上报工业部， 　　程治国那边要是真不给力，到时候可就不是说瞎话那么简单了。 　　说不定会惹得工业部某些大佬不满， 　　不，别说大佬，就算是里面的小喽喽，想要掐死程治国，也易如反掌。 　　她得给程治国留条后路。 　　…… 　　四合院， 　　程治国回到院里的时候，雪已经很小了， 　　地面上、屋顶上铺上一层薄薄的绒白。 　　他走进中院，发现一群人围在自家门口，贾张氏则堵在门前，破口大骂。 　　一会儿要婚礼的钱，一会儿要屁股钉钉的钱，一会儿又要房子差价的钱。 　　反正张口闭口都是钱。 　　秦淮茹被堵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满脸窘迫。 　　程治国扭头扫了一圈，发现熟悉的只有娄小娥一个， 　　这丫头眉头紧锁，肩膀上落满了雪，显然待的时间不短。 　　易忠海那三个本该出面的人，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也没有。 　　程治国也不惯着他们，直接对贾张氏说道：“想要钱找聋老太太去，跑我家鬼叫什么！我当时可是跟她说了，那一千块钱，有三百块钱是补给你们的，聋老太太没给你关我毛事！” 　　贾张氏一听，不仅不恼，反而大乐， 　　她过来闹，其实也没觉得真能要来钱， 　　只是一方面存着侥幸的心理，一方面则想着没事恶心恶心程治国和秦淮茹。 　　她可看不得两人日子过的这么好。 　　听到那房子的钱还真有自己那份，她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只要有份就好啊！ 　　只要有份，别说钱在聋老太太那，就算在阎王爷那，她也能薅出来！ 　　而且，聋老太太是长辈，她闹起来更心安理得，更能发挥出全部实力。 　　贾张氏也不管秦淮茹，一溜烟往后院跑去。 　　“移道吧，诸位。” 　　程治国瞥了一眼周围的人，没好气的道，“把我们家当戏园子呢，再看眼睛给你们戳瞎！” 　　众人：“……” 　　这程治国怎么跟贾张氏一个德行？ 　　张嘴闭嘴都跟骂街一样。 　　不过大家也没有和这个无赖纠缠的意思，纷纷涌向后院。 　　娄小娥见他连自己也骂进去了，眉头一挑就要发怒， 　　但很快又熄了火。 　　她跟周围人没什么区别，都看着秦淮茹被堵在屋里，一副可怜兮兮、孤助无援的模样，帮不上什么忙。 　　虽说她刚来院里，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有心无力， 　　也没有立场去站在秦淮茹这边指责“儿媳妇都被抢了”的贾张氏， 　　却也改变不了事实。 　　所以跟程治国发火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而且倒不如说秦淮茹摸错到程治国的屋，是不幸中的万幸， 　　换成一个性子软、爱面子的家伙，别说保护秦淮茹了，光是周围的闲话，都有可能让他临阵倒戈，将秦淮茹赶出院子。 　　程治国是混蛋， 　　但贾张氏在院子里叫骂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劝走。 　　程治国一句话就给轰走了， 　　这就是本事。 　　见秦淮茹解脱了，娄小娥也懒得继续去看戏，扭头回屋去了。 　　虽然她刚才那么想，却并不意味着她就要改变策略， 　　程治国可不是为秦淮茹解围，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对外人如何，对秦淮茹就会如何。 　　看看秦淮茹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就知道，平时在屋里指不定被程治国欺负成什么样呢！ 　　长此以往，迟早会对生活彻底失去希望，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必须让她脱离火海！ 　　脱离这个院子！ 　　娄小娥冷笑， 　　她已经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程治国很快就要完蛋了！ 　　…… 　　后院， 　　贾张氏找聋老太太去闹，易忠海几人可就不能当睁眼瞎了， 　　终于出了门。 　　但贾张氏可不惧他们，干脆往雪地上一坐，说什么都要那三百块钱。 　　“咋滴，你们一群人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成？大家快来看看啊，老太太讹了人家程治国的钱还不满意，还要昧我的钱呢！” 　　“真当这院子是你家的啊！”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81章 贾张氏讨钱成功！ 　　“你胡说什么，谁讹了程治国的钱，昧了你什么钱！”阎埠贵怒声呵斥道。 　　这贾张氏还真是搅屎棍， 　　听风就是雨，顺杆就拼命往上爬。 　　“谁？你说是谁！你说是谁！” 　　贾张氏指着阎埠贵的鼻子就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黑着呢！” 　　阎埠贵瞬间火冒三丈。 　　“咋滴，你还要打我不成？” 　　“来啊！来啊！” 　　贾张氏在地上往阎埠贵轱蛹，扯动了屁股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行了，贾张氏进来，其他人都回去吧。” 　　聋老太太走出来，对众人说道。 　　“我不去，有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 　　别看贾张氏闹的这么凶，但真要单独面对聋老太太，她心里还是发虚， 　　毕竟她嫁进这个院子的时候，聋老太太就在了， 　　聋老太太真要敲她几棍子，她也只能闷头挨着。 　　“你要是还想要钱的话，就老老实实进来，你要是再闹的话，信不信一毛钱也拿不到？”聋老太太冷哼一声。 　　贾张氏闻言眼睛一亮，立马爬了起来，往屋里走去。 　　“都回去吧。” 　　聋老太太跟进屋，也没管外面的人，反手关上了门。 　　“怎么办？”阎埠贵看向易忠海。 　　“老太太说过她会处理好的。” 　　易忠海还没从之前的事情中缓过劲来，导致看谁都像是欠他二五八万似的，非常不善，“贾张氏就算再胡闹，应该也知道轻重。” 　　她真要是将聋老太太气出个好歹， 　　不用他们出手，街道办就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行。我钓了两条鱼，一起过去尝尝？”阎埠贵看向刘海中。 　　刘海中脸上扯出一丝笑容。 　　这大冷天的还去钓鱼，阎埠贵也真是闲的蛋疼。 　　“我家饭已经做好了，改天吧。”他扭头朝自己屋里走去。 　　阎埠贵肚子里没憋好屁，让他过去肯定又是算计程治国， 　　他现在不想参与， 　　程治国很快就要搬到他隔壁了，真惹恼了那孙子，那孙子逮着他一个人祸祸，他找谁说理去？ 　　而且算计了这么久，也没见程治国吃亏， 　　他现在严重怀疑阎埠贵和易忠海的能耐， 　　碰到稍微硬一点的就萎成这模样，也好意思继续当院管事？ 　　这院子，该换天了！ 　　“这老刘！” 　　阎埠贵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么怕事，还当什么二大爷！ 　　他看向易忠海， 　　“回头再说吧。”易忠海往中院走去。 　　阎埠贵见状，只能作罢。 　　…… 　　进了屋，聋老太太也没让贾张氏坐下，直截了当的道：“丑话说到前头，我要的这一千块钱呢，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见贾张氏仰起脖子就要理论，她冷哼一声：“听着！” 　　贾张氏顿时闭了嘴。 　　“程治国的话有几句能信，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秦淮茹都被抢走了，他给你一分钱了吗？” 　　“签字画押有房契的事，他会因为怕事就匀你三百块钱？” 　　“你觉得是他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 　　贾张氏又不乐意了，但还不等她理论，便见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不过我一个老婆子，没儿没女的，留那么多钱也没用。” 　　“嘿嘿，您身体硬朗着呢。”贾张氏连忙道。 　　聋老太太没搭理她，自顾自的说道：“我之所以同意跟程治国换房子，也是为了帮忠海他们几个排忧济难，至于要钱，则是看不惯他霸占秦淮茹的行为。” 　　贾张氏一听这话，登时变了脸色，忍不住暗哼一声。 　　这老东西，当面揭人短。 　　“我是看着旭东长大的，在我眼里，他跟我孙子没什么区别。” 　　“这钱呢，可以给你，但不是说你要我就得给。” 　　钱可以给，但人情得在她身上， 　　而不是便宜了程治国，帮他缓解和贾家的矛盾。 　　“等旭东结婚的时候，我会添一百。” 　　“等哪天旭东有了孩子，我还会添一百。” 　　聋老太太目光炯炯的看着贾张氏：“你觉得怎么样？” 　　贾张氏有些犹豫， 　　她儿子结婚很快，但有孩子的话，怎么也得一两年吧， 　　一年拿一百，哪有直接拿两百香？ 　　而且—— 　　“还有一百呢？”她问道。 　　聋老太太冷笑：“你觉得我跟程治国要钱，是给你要的？” 　　贾张氏神色有些尴尬， 　　真给她三百，她实际所得就是八百，比聋老太太还多一百，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五十总有吧？” 　　平分总可以了吧。 　　聋老太太直接就给气笑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贾张氏还真好意思舔着脸要！ 　　“那你一分也别想要了。”她威胁道。 　　贾张氏一听立马怂了，连连摆手：“两百也行！两百就两百！” 　　“老太太，您老人家可是一言九鼎，不许骗我、”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跟你玩心眼。” 　　聋老太太哼了一声，“就算瞧不上你，看在旭东的面子上，我也会给的。” 　　“诶！” 　　你有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贾张氏心里麻麻批，脸上却堆满了笑意。 　　“行了，没事就出去吧，赶紧给旭东找媳妇去，也省得你们整天将这院子闹的鸡飞狗跳的。” 　　“好好，那老太太您早点休息。” 　　平白得了两百块钱，贾张氏咧着嘴，屁颠屁颠的出去了。 　　刚出门，就朝地上呸了一口， 　　“老不死的东西，留着八百块钱带进棺材啊！” 　　“还把旭东当成孙子……当成孙子就给二百？” 　　“呸！真把我傻子呢……” 　　话没说完，一个炮仗扔到了她旁边。 　　“嘭！” 　　震耳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吓得贾张氏惊叫一声，一跳三尺高。 第82章 许大茂放炮 　　“我滴妈呀！” 　　炮声过后，惊魂未定的贾张氏抚着胸口，用力吸几口气才缓过些神来。 　　“谁他娘扔的炮仗！” 　　惊吓过后，就是暴怒， 　　她恶狠狠的环顾四周，见傻柱站在月亮门后，正笑呵呵的看着她。 　　“贾张氏，眼瞎啊，往我炮仗上走什么，差点把我炮仗踩灭了！”傻柱不满的叫道。 　　贾张氏脸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从墙角捡起一根棍子就冲了上去：“没爹没娘的贱货，还踩灭你的炮仗，你奶奶我今天非灭了你不可！” 　　傻柱赶紧往外跑， 　　顺便又点燃了一根炮仗，等燃信烧的差不多了，朝着贾张氏扔起。 　　“嘭！” 　　炮仗在空中炸响，离贾张氏只有半米远。 　　贾张氏魂都被炸丢了， 　　炮仗要是扔到她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傻柱这家伙疯了！ 　　贾张氏又怒又惊，不敢追了，直接将手里的棍子砸了出去，却砸了个寂寞。 　　“你个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贾张氏不敢追了，扭头匆匆往屋里走去。 　　傻柱嘿嘿笑一声，又扔过来一个炮仗。 　　贾张氏吓得一哆嗦，连忙跑开，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响声， 　　仔细一看，炮仗引火线根本没有点燃。 　　她那叫一个气啊，嘴都歪了：“你个小王八犊子，想死是吧！” 　　见傻柱作势要扔，她连忙往屋里跑去。 　　傻柱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贾张氏，再敢欺负老太太，屋子给你炸了！” 　　贾张氏进了屋，关紧门，这才松了口气， 　　听到傻柱的叫嚣声，她怒不可遏：“反了反了！” 　　现在是个瘪犊子都敢跑出来踩她两脚， 　　程治国是， 　　傻柱也是！ 　　真把她当成泥做了，想怎么捏怎么捏？ 　　“呸！给老娘等着！”她咬牙切齿的道。 　　“这方法好使啊。” 　　傻柱满意的看着手里的炮仗。 　　贾张氏要再敢作妖，回头炸的她亲妈都不认识她。 　　傻柱看向贾家的门，又扭头看向程治国的屋子，神色一动，嘿嘿笑了起来。 　　然后匆匆往后院走去，“砰砰砰”的敲起许大茂家的门：“许大茂，出来！” 　　“你吃饱了撑着啊傻柱，大半夜还让不让睡了？” 　　“谁管你睡不睡，赶紧出来，要不然我揍你！” 　　许大茂差点气乐了，这孙子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想揍谁就揍谁？ 　　他抄起一把刀就打开了门，指着傻柱的鼻子叫道：“来来来！你今天要是不揍我，你是我孙子！” 　　傻柱鄙夷的看着他，根本没将刀放在眼里：“没出息的玩意，有能耐拿着刀去砍程治国啊，被人揍了一顿，屁都不敢放。” 　　随后扔过去几个炮仗：“呐，爷爷助你一臂之力！” 　　许大茂看着地上的炮仗，一脸无语， 　　程治国是揍他了不假，但你傻柱也没少动手， 　　就算要炸人，老子也要将连你一块炸了。 　　而且—— 　　你他娘给老子扔些引火线这么短的炮仗，是要我炸程治国，要是炸老子自己？ 　　这要是失手了，手指头都得掉俩。 　　“滚滚滚！吃饱了撑着！”许大茂一脚将炮仗踢开，关上了门，任由傻柱怎么喊都不开门。 　　他又不是傻柱这种憨批，怎么会干这么蠢的事！ 　　“没种！” 　　傻柱见许大茂不上当，骂骂咧咧的要走， 　　刚走两步，他呲牙一笑，点了一根炮仗，扔到许大茂门前。 　　“嘭！” 　　许家的门都颤了颤。 　　许大茂的怒吼声传出：“傻柱，你他妈神经病是吧！” 　　傻柱这才志得意满的离开。 　　许大茂追出门，见傻柱已经跑了，又骂骂咧咧的进了屋， 　　看到地上的炮仗，又想想今天被程治国胖揍的场景，他一阵咬牙切齿。 　　“玛德！真以为我好欺负啊！” 　　他捡起炮仗，拿盒火柴就出门了。 　　先炸程治国，再炸傻柱！ 　　他才是这个院里的霸王！ 　　出门前气势汹汹，出门后立马缩起了身子，左顾右盼一下，发现院子里没人，这才放下心。 　　猫悄的挪到程治国窗户下，他将一个炮仗放在窗台上，火信朝外，划亮一根火柴。 　　但火柴往前递了半天，愣是没将火信点燃， 　　反倒是许大茂自己被吓到好几次，差点摔倒。 　　“玛德！” 　　许大茂心中大骂。 　　他长吸一口气，继续尝试。 　　十分钟后，眼见火柴盒已经空了，许大茂终于放弃，捡起炮仗，骂骂咧咧的往家里走去。 　　刚才出门没看黄历，明天再战！ 　　躲在暗处的傻柱看着许大茂一系列的骚操作，直接就被雷的外焦里内。 　　他划燃一根火柴，点燃火信。 　　“呲——” 　　信子烧了起来。 　　原来火信没问题。 　　娘希匹！ 　　什么鬼啊！ 　　…… 　　第二天早上， 　　吃完饭后，程治国带着秦淮茹前往东直门市场。 　　先给自己买了辆自行车。 　　“多少钱？” 　　“一百二十三。” 　　“便宜点。” 　　“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啊，还能讨价还价，定价的。” 　　“那我换一家。” 　　程治国拉着秦淮茹就走。 　　“诶诶，兄弟，你想要什么价？” 　　“二十卖不卖？” 　　“滚！” 　　“……” 　　最后以一百二十的价格，买下了自行车。 　　秦淮茹看着崭新的自行车，再看看程治国，欲言又止。 　　“怎么，你也想要一辆？” 　　秦淮茹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太贵了。” 　　“还好吧，这年头都是这个价。”程治国满不在乎的道。 　　秦淮茹当然明白，但四合院离轧钢厂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有必要专门买一辆自行车吗？ 　　而且可以买二手的啊，能便宜一半价格呢。 　　但钱是程治国的，她也不能说什么。 　　“挑一辆吧。” 　　程治国停住脚，指着面前的商铺说道。 　　秦淮茹扭头看过去，发现又是一家卖自行车的商店，只不过与刚才那家不同的是， 　　这家有脚蹬三轮车。 第83章 买车了，回去装逼去 　　津城自行车始建于1936年， 　　那个时候就产脚蹬三轮车了， 　　建国前，脚蹬三轮车已经取代了大部分的脚夫黄包车，成了主要的运输工具之一。 　　程治国说道：“你不会骑自行车，先选三轮车吧。” 　　秦淮茹下意识摇头：“我不要。” 　　她有手有脚的，而且院子里也能借到小推车，要三轮车干什么？ 　　“谁允许你拒绝的？” 　　程治国凝眉，不悦道，“是不是我这两天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可以反驳我的话？” 　　秦淮茹心头一跳， 　　但随即便微微嘟起了嘴。 　　她不想让程治国乱花钱，还有错了？ 　　哪有强迫给人买东西的？ 　　而且这家伙明明是对她好，干嘛要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她知道，程治国是记得她徒步从潘家园提着两袋石头回家的事，不想再让她劳累， 　　买缝纫机也是， 　　房契上写她的名字也是。 　　明明做着别的男人根本不可能为女人做的事情，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恶人的模样。 　　以为她是小孩子吗，需要吓唬着才肯乖乖听话？ 　　她已经很听话了好不好…… 　　“快点，给你十秒钟选好，要不然晚上别怪我不客气。”程治国不耐烦地道。 　　秦淮茹浑身打了个寒颤，连忙胡乱指了辆三轮车。 　　程治国问明价格，直接付了钱。 　　等店长将车锁和钥匙交给她的时候，摸着突然属于自己的三轮车，秦淮茹有些恍惚。 　　她现在， 　　也算是有车有房了吧？ 　　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就算是做梦，这也是不敢想的事。 　　“推着吧，跟我去几个地方。”程治国说道。 　　“哦哦。” 　　秦淮茹连忙推上三轮车，跟在程治国身后往外走， 　　回头率百分之百。 　　这年头能买得起自行车，已经算是豪横了， 　　家里一辆自行车、一辆脚蹬三轮的人，竟然没被打成Y派？ 　　简直是奇迹。 　　秦淮茹很享受别人羡慕的眼光， 　　她手指摸索着车把，想着要是能骑着它回老家一趟，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不得将村里的姑娘们给嫉妒死？ 　　到了人少的街道上， 　　程治国骑上自行车， 　　秦淮茹也坐到了三轮上，学着程治国脚轻轻一蹬，三轮车便慢慢往前动了起来。 　　好轻盈。 　　好方便。 　　秦淮茹满心好奇，欢喜不已。 　　程治国却没有半点新鲜感， 　　这玩意他上小学的时候就骑过，上初中的时候换成了没杠的，初中毕业后就没怎么摸过了， 　　骑去一趟长城都能将人累坏。 　　就算锻炼腰，他也有其他的方式…… 　　两人的第一站是邮局， 　　秦淮茹说什么都不进去，要在外面看着车， 　　虽说有锁，但这年头撬锁的人不少， 　　两辆车都这么新，肯定招贼惦记，这要是丢了，她能哭死。 　　程治国由着他，自己进了邮局，寄出去几份信件。 　　然后又去了当铺，典当了一个手镯， 　　他系统里倒也有一些古物件，但那东西是不能典当的，要么偷偷藏着，要么上交组织。 　　私下交易倒是问题不大， 　　销路也好找。 　　但他并不缺钱，典当只是装装样子， 　　他开销这么大，势必会再引来一波调查，而且大概率还是深入的、详细的调查， 　　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不过等过了这个年，有金身护体之后，就算将钱摆在院子里，也不会再有人说什么了。 　　最后一站是潘家园， 　　但程治国没有买东西，而是找了几个店铺老板，付了些定金，让他们帮忙寻找一些石头。 　　从潘家园出来， 　　就该回院里装逼去了。 　　来到四合院前，程治国没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口拼命划拉起车铃。 　　“叮铃铃——叮铃铃——” 　　响个不停。 　　秦淮茹有些无语，但知道程治国什么性子，她也没有阻止，而是收起脸上的喜色， 　　天下无论哪里的邻居，都是你落魄了，我能伸一把手，但你要是挣钱了，那比我死了还要难受， 　　他们一下子买了两辆车，本就是不受人待见的事， 　　要是她显得太高兴，指不定遭多少人恨呢。 　　不过看看摩拳擦掌的程治国，她又觉得自己的担忧有点多余， 　　还有挽回的余地么？ 　　就算院里的人看到他们的新车扭头就走，当做视而不见，程治国也得将人拉回来，按在自行车上让他们看…… 　　“老阎，你自行车被人砸了，拨浪个没完！”有人不满的道。 　　“跟我没关系，我在屋里呢。” 　　阎埠贵闷哼一声，还以为有小孩子玩他的自行车呢，快步往外走。 　　车铃还在响， 　　更多的人走了出来，想要瞧怎么回事。 　　程治国这才慢悠悠的将自行车推进院子，边推还边招呼跑过来的阎埠贵：“诶，老阎，来的正好，帮淮茹推推车，她力气小，推不上来。” 　　原本没使多大劲的秦淮茹一听这话，连忙做出吃力的模样， 　　在外面，得给自己老公面子，不能砸他的场子…… 　　阎埠贵看着程治国手里的自行车，再看看秦淮茹推着的三轮车，停下了脚步，一脸的错愕， 　　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 　　“怎么了，三大爷，车子真让人偷了？” 　　“偷了还摇铃铛，也太猖狂了吧？” 　　众人纷纷凑了过来， 　　然后就看了站在院外，正在扎自行车的程治国。 　　“嘿！你说这事闹得。” 　　程治国一脸歉意，“刚出去买了两辆车，到门口的时候发现车铃竟然不响！” 　　“把我气的够呛！一阵玩命的拨，想着要是真坏了，那得赶紧找他们去换。” 　　“你们猜怎么着，嘿，又响了！” 　　“你们听听。”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在众人脸前响了起来。 　　程治国哈哈大笑，得意至极：“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大家伙，打扰你们吃午饭了。” 　　说完又跑到三轮车后去推车，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愣是没推动一点。 　　“不行了不行了，各位，快过来摸摸我的新车，咳咳——我的意思是快过来帮我推推车。” 　　众人瞥了一眼三轮车的轮子，看看是不是钉在地面上了， 　　要不然为什么连这么缓的坡都爬不上来？ 　　到底还是有人忍不住了，问道：“治国，这车子和三轮车都是你买的？” 第84章 搬家！ 　　“这话说得，不是我买的，难道还是我偷的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 　　一次性买两辆， 　　而且还是给厂里捐了几千斤粮食、给了聋老太太一千块钱以后， 　　程治国这家伙，到底有多少钱。 　　他到底从哪弄来的那么多钱？ 　　什么样的传家宝能这么值钱，怎么花都花不完， 　　聚宝盆不成？ 　　“得嘞，不帮忙的话，麻烦大家让让。” 　　程治国终于将三轮车推了上来，随后推着自行车往院里走去。 　　“老阎，回头赛赛车啊？我让你一只手。” 　　阎埠贵没说话， 　　也没什么好说的， 　　以前院里只有他一个人有自行车，只往那一放都是风光的， 　　但以后怕是没人再讨论他了， 　　聊也是聊程治国。 　　这小子，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荣耀…… 　　进了院子，程治国重新骑上自行车，在院前绕了一圈之后，这才扬长而去，溜到了中院， 　　然后一边响铃，一边转圈， 　　不过绕了几圈，也没几个人出来， 　　程治国也不在意， 　　中院住着贾家一家、易家一家，还有娄小娥， 　　他们估计有了提防，会像阎埠贵一样傻乎乎的跑出来自取其辱才怪， 　　但越是不出来，就代表着越是介意。 　　这就够了。 　　绕了好几圈，直到后院的许大茂、刘海中都跑来看的时候，程治国才停下来， 　　秦淮茹已经进屋了，将三轮车锁在了门旁边的歪脖子上，开着房门，在屋里就能看到。 　　程治国将自行车停在三轮车旁，也没上锁，悠哉悠哉的回屋了， 　　顺便还关上了门。 　　开着门，大家怎么好意思真情流露呢， 　　总得给大家伙一点空间才行。 　　易家， 　　易忠海透过门缝看着程治国进屋，冷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这小子，越来越猖狂了，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问题啊。 　　他沉思片刻，对一大妈说道：“晚上多做两个菜，让老阎过来。” 　　“好。” 　　一大妈好奇的道，“不叫老刘？” 　　“那家伙忙着在全院树立威望的，哪有这时间？”易忠海冷笑一声。 　　刘海中想趁机取代他的位子？ 　　有这能耐吗？ 　　而且就算将他叫过来，他也未必有勇气对付程治国， 　　反倒是阎埠贵，看到程治国竟然买了两辆车，心里得难受死， 　　就算自己不推一把，他也不可能看着程治国继续得瑟下去。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帮他做好万全准备， 　　让程治国狠狠的跌一跤，再也猖狂不起来。 　　…… 　　贾家， 　　“呸！什么东西！有钱买三轮车、自行车，没钱还我们！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早晚有一天被雷劈死！” 　　贾张氏骂个不停，“骑吧，磕不死你！” 　　扭头看了一眼贾旭东，见他闷着头吃饭，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哪怕嘴再硬，她又也明白， 　　秦淮茹的心，怕是要彻底飞了。 　　缝纫机、三轮车，回头还要搬进大房子里住， 　　要是没发现之前的事，重新让秦淮茹选，秦淮茹估计还要投入程治国的怀抱。 　　怎么会这样呢？ 　　贾张氏非常不解， 　　前不久程治国这孙子还差点被冻死呢，连个煤球都买不起， 　　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全院最风光的人？ 　　要啥有啥！ 　　她之前还想着，秦淮茹跟了程治国，肯定吃苦受累，挨饿受冻， 　　到时候估计肠子都悔青了，说不定还会哭着喊着来求他们。 　　她还等着那一天呢， 　　好让院子里的人都看看，秦淮茹摸错门，倒霉的不是她儿子，而是秦淮茹自己。 　　但眼下似乎要变成奢望了， 　　她儿子真成笑话了…… 　　…… 　　“啧啧，真漂亮。” 　　“这得花多少钱？一百多吧。” 　　“一百出头，三轮车更贵，怕是出两百了。” 　　“那加一起不得三四百？” 　　“牛啊……” 　　“牛啊！” 　　众人围着三轮车，脸上尽是羡慕， 　　有了这两辆车子，程治国两人的日子过的可不要太滋润。 　　想去哪去哪， 　　搬东西也累不着， 　　干什么都省心省力。 　　“你说咱们以后要是借借，他们给借吗？” 　　“这车要是你的，你舍得借吗？” 　　“……” 　　“你们说程治国到底从哪弄来的钱？老太太那的一千，往厂里捐的，缝纫机一百，再加上眼下的四百，怎么着也有三千了吧。” 　　三千！ 　　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辈子都够不到的数字了， 　　这才多久， 　　程治国就给糟蹋干净了。 　　真能败家！ 　　“哼！天要使人亡，必先让其狂！” 　　许大茂拽着词道，“等着瞧吧，现在程治国有多风光，以后就有多惨！” 　　你有钱？ 　　那你就是Y派， 　　是Y派，就要将你打趴下。 　　别说程治国这种小卡拉米，就算是娄半城又如何？ 　　不一样得盘着身子，抱头保命？ 　　“明天我就去举报他！”他冷哼一声道。 　　“许大茂，可别光说不干啊，真有本事就去告！” 　　“是啊，真要是告准了，那你就是为民除害。” 　　“大家别信他，他也就嘴上能耐，真遇见事比谁都怂，要不然能天天挨揍？” 　　众人七嘴八舌，明着暗着怂恿， 　　“告就告！真以为我会怕？” 　　许大茂怒哼一声，转头就走，“咱们等着瞧！” 　　众人相视一眼，纷纷散开。 　　别让程治国听见了，要不然那小子将气撒到他们身上，那才叫倒霉。 　　中午吃完饭，程治国和秦淮茹开始搬家。 　　有了三轮车，两人根本累不着，所有的东西往车上一搬，直接拉到后院家门口。 　　刘海中则叫来一群人帮聋老太太搬家， 　　原本活就不重，人又那么多，本来挺轻松的， 　　但再看看程治国那边，就没人能高兴地起来了。 　　再轻松也得动手啊， 　　人家多自在，跟出来游玩一样，还有功夫嘲讽呢： 　　“傻柱，力气可以啊，竟然能搬得动缸！牛逼牛逼！” 　　“咦，刘光齐，你这是偷懒啊，怎么光挑轻的拿，你要是嫌累你就说，我三轮车自行车都能借给你。” 　　刘光齐刚一高兴，又听程治国说道：“一下午两块钱。” 　　刘光齐大骂一声，郁闷的走了。 　　“呦！老刘，咋还亲自动上手了？老易呢，他不出门，该不会是故意坑你吧？” 　　“阎解成，你老爹的自行车呢，推过来拉东西啊！啧，是怕用坏了，还是怕被我的自行车比下去？” 　　众人一脸便秘的表情， 　　这孙子不说话能死？ 第85章 无缝钢管技术 　　“瞧那家伙小人得志的嘴脸！靠！太气人了！” 　　“不就是买了辆自行车，又买了辆三轮车吗？有什么好狂的！”刘光齐哼了一声。 　　阎解成一脸惊讶：“咋滴，你也要买两辆？” 　　“我意思是有能耐让他去买辆小轿车。”刘光齐尴尬的道。 　　阎解成：“……” 　　“行了，赶紧搬东西。” 　　刘海中呵斥一声，瞥了一眼在屋里放东西的程治国，“他也就现在得瑟，等会儿搬柜子的时候，看他怎么办？” 　　程治国家可有好几个实木柜子， 　　凭他和秦淮茹两个人，虽不至于搬不动，但肯定累死人。 　　到时候看他还能不能的笑的出来。 　　十分钟后， 　　刘光齐看着单手将柜子举下来的程治国，陷入了沉默。 　　单手…… 　　“嘭。” 　　柜子放在三轮车上，将车整个往下压了压，可见其重量。 　　“怎么了？”刘海中搬着物件进来，看到自家儿子站着不动，皱眉问道。 　　“……没事。” 　　刘光齐老老实实的干起活来。 　　还是别说了， 　　太打击人了。 　　有这么大的力气你不自己搬，还他娘的用车拉， 　　一点脸不要。 　　…… 　　贾家门口， 　　贾张氏看着一群人来来回回的搬东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起来。 　　她扭头回了屋，对贾旭东说道：“程治国搬家了，估计今天就能住进后院。” 　　贾旭东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他巴不得程治国滚的越远越好呢。 　　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可是个机会……” 　　贾张氏心思活了起来。 　　程治国又是买房，又是买自行车的， 　　手里得有多少钱？ 　　而且他敢这么大手大脚的花，家里肯定还有传家宝。 　　要是能偷出来，换成钱， 　　什么三百二百的，她还能放在眼里？ 　　呸呸呸！什么偷！ 　　程治国把自己儿媳妇拐跑了，还害的她住院，她拿点东西怎么了？ 　　没让那小子偿得倾家荡产，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傍晚， 　　搬家活动正式结束， 　　程治国和秦淮茹正式入住后院，拥有了三间房、一间柴房、一间厨房。 　　秦淮茹在收拾屋子，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以后，能擦的地方全都擦了一遍。 　　程治国则在西侧的屋子里摆弄起他那些瓶瓶罐罐， 　　摆的像模像样以后， 　　他继续誊抄物理书。 　　第二天早上， 　　吃过饭后，程治国回到了轧钢厂， 　　来到了焊工车间，大小周兄弟已经等待多时。 　　小周就是程治国的组员，全名周华建，大周是四级焊工，全名周国安。 　　“程组！” 　　“程组长，久仰久仰。”周国安笑着同程治国伸出手。 　　他这话还真不是客套， 　　别看程治国进厂时间不长，但名声是真的响， 　　捐款、四级工第一名这些还是小事， 　　真正让他名声大噪的，是将易忠海这个七级工给比了下去。 　　毕竟中间差着三级，还有几十年的经验， 　　这都能赢， 　　但凡在厂里干过几年，明白技术差距有多大的人，听到这事，都会竖起个大拇指头， 　　是真的厉害。 　　至少周国安自己就明白，换成他的话，没有一点胜出的希望。 　　“程组，车间的门锁着，你有办法进去吗？”周华建问道。 　　程治国看了看时间，说道：“再等等。” 　　随后掏出烟，让给周国安一根，两人开始吞云吐雾。 　　小周眼巴巴的看着程治国，希望他也让自己抽一根，但程治国就像没看见他似的，丝毫没有让的意思。 　　小周失望不已。 　　“来了来了。” 　　一辆轿车径直穿过厂大门，在三人面前停下， 　　孙秀丽和孙明生从车上走了出来。 　　“孙书记。” 　　程治国扔掉烟，笑呵呵的上前打招呼，“这位是？” 　　“我的朋友，也是做技术的，让他过来帮帮忙。”孙秀丽不苟言笑的道。 　　孙明生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孙明生。” 　　“既然都是做技术的，那就用不着这么客气。” 　　程治国拍了拍孙明生的肩膀，笑着说道，“老孙，今天麻烦了。” 　　随后就不搭理了， 　　什么做技术的，估计就是孙秀丽不相信他，特意找个专家来确认情况。 　　他确实想找孙秀丽办事，但并不是有求于她， 　　双方顶多属于互惠互利。 　　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也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无缝钢管技术一上交，厂里要是还敢卡着他的入党申请不通过，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从今天开始，他才是大爷！ 　　孙明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手举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他见惯了风浪，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笑着说道：“老孙就行，老孙就行啊。” 　　老孙…… 　　孙秀丽冷冰冰的脸上添满了错愕， 　　一个前县长、现工业部处长，被一个小工人，拍着肩膀，喊“老孙”。 　　这场面，要是让自己那几个亲戚知道了，怕是能把隔夜饭喷出来吧？ 　　不得不承认， 　　就连她看到孙明生刚才的窘状时，心中也有些窃喜。 　　只是程治国这家伙甩脸子给谁看呢？ 　　哼！ 　　她为什么叫孙明生，而不叫其他人？ 　　孙明生好歹是处长，如果程治国真掌握了技术，那这功劳谁也抢不走， 　　如果程治国瞎搞，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孙明生大概率也不会放在心上。 　　自己为了他好， 　　他倒好，还跟自己横鼻子竖眼的。 　　没良心。 　　“钥匙我要到了，进去吧。”她声音更冷。 　　大小周看得一愣一愣的，连忙走到程治国身边小声问道：“程组，到底什么事啊，怎么将这个母夜叉给请过来了？”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进了车间，找了个操作台，程治国将设计图纸拿出来，将大周喊来看， 　　“你先看看这块，有没有操作的空间。” 　　随后又朝孙明生招了招手：“老孙，你也来看看。” 　　来监督我？ 　　我吓不死你！ 　　“需要更换轴承和轴锟，啧，这工作量有点大啊，程组，你这是要干什么？”大周好奇的问道。 　　孙明生走近看，第一眼就看到了图纸上方标的字体：无缝钢管技术设计图。 　　他呼吸猛的一紧。 第86章 这个更牛掰 　　既然要入职工业部， 　　孙明生自然对工业部的一些现状做过了解， 　　组织上正积极与国外进行沟通，想要引进一批工业方面的技术。 　　无缝钢管技术就是其中之一。 　　想要走上工业化道路，那就必须打好工业基础。 　　无缝钢管技术绝不算多么厉害的技术，但却是极为重要的技术， 　　没有它，很多领域甚至无法展开，更不要说进一步发展。 　　你想要？ 　　去国外买吧。 　　你想学？ 　　那行，代价更大。 　　但现在，这种国家急缺的技术， 　　没出现在谈判桌上，却出现在一个小车间的操作台上。 　　被如此随意的丢在那， 　　大周和小周对着它指指点点，一副“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挺牛逼”的表情。 　　孙明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这上面的技术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 　　往小里说，是技术上的突破，无需再依赖国外的产品技术， 　　往大里说，那就是国家的底气， 　　你想想，谈判桌上，对方趾高气扬的正多要着呢，你一把将图纸扔到桌子上，哪怕是再小的技术，对方的气焰也得弱三分， 　　技术封锁？ 　　我们的工人也能研究出来。 　　你想拖着？ 　　拖到我们将所有技术自主研发出来更好，你一分钱赚不到！ 　　这才是无缝钢管技术该具有的价值。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这图纸上的技术是可行的。 　　孙明生收起惊讶，走到图纸旁，仔细的看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个精扎机器。” 　　大周说道，“不能轧成片，必须在钢出炉的时候就进行锻造，而且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锻造，钢水的混合度不同，凝固点和成品时间就不同。” 　　“程组长，你这图纸要求很高啊，我根本做不到。” 　　“没关系，我就想看看有没有可行性。” 　　程治国摆摆手，“换轴承和轴锟，其他的我来整。” 　　“行，不过这玩意要是制作，那程组长您可发达了。” 　　大周虽然看不出门道，但毕竟是吃这碗饭的，能明白程治国想干什么。 　　小周凑过来，好奇的问道：“哥，这玩意很厉害？” 　　“很厉害，估计能让一帮子焊工失业。” 　　那究竟算是厉害，还是不厉害？ 　　小周更迷糊了。 　　“这是你设计的？” 　　趁着大周去忙，孙明生拿着图纸走到程治国面前问道，“如果想要验证其可行性，上交给工厂，让工厂去实验不就行了？” 　　这上面的很多零件都是特制的， 　　没有足够完善的设备，根本造不出合格的产品。 　　程治国不答反问：“你能看明白这设计图纸吗？” 　　孙明生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真的技工。 　　“孙书记，你找的这人不行啊。”程治国朝孙秀丽喊道。 　　孙秀丽推了推眼镜，没有理会， 　　孙明生则有些无语，这小子成心拿自己开涮呢。 　　“知道我是谁吗？”程治国突然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孙明生耐住性子，摇了摇头。 　　“刚进厂一个星期的四级工。” 　　“小学毕业。” 　　“你觉得这样一个人提交上来的图纸，会有人在意吗？ 　　更何况在成本还这么高的情况下？” 　　小学毕业？ 　　孙明生低头看了一眼图纸，那上面画的各种零件，他看着就头疼， 　　这是小学生能画出来的东西？ 　　“只要没引起足够的重视，就算这技术再真，最后也会石沉大海。” 　　程治国指着机器说道，“所以我先验证一下，哪怕是残次品，只要证明是可行的，也能引起极大的关注。” 　　“那为什么不找工程部的来，他们技术更扎实，更容易理解你的设计吧？”孙明生又问。 　　“老孙。” 　　程治国又拍了拍孙明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没人能理解我，如果有，那一定是他们还不够了解我。” 　　他点点自己的脑门，接着道：“天才！是不需要被理解的。” 　　孙明生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他现在严重怀疑手里图纸是否真的可行。 　　大周那边很快换好了零件，几人启动车间内的机器，正式开始操作， 　　“大周，注意控制钢水啊，没有专业的设备，你就是核心！” 　　“来年能不能升五级，就看现在了。” 　　小周一听这话，比大周还要兴奋，连忙跑到大周身后呐喊助威。 　　气的大周破口大骂。 　　成品很快出炉，经过初步的冷却之后，几人凑过去查看情况。 　　小周不忍直视：“这是啥，钢管？怎么全是窟窿眼？” 　　“断裂处很明显啊。”孙明生有些失望。 　　“看这里。” 　　大周指着钢管上的一小处地方，旋转整根钢管，“没有一点痕迹，这说明方法是可行的，只是原材料和设备等方面还不够完善，要不然效果可能会好些。” 　　“那就说明，技术上是可行的？” 　　程治国说道：“再试试。” 　　又试了两次，效果愈发突出， 　　管道上已经有好大一截无缝、无裂痕的部分了。 　　“可行啊！” 　　孙明生心中充满了惊喜。 　　程治国也满意的点点头：“行，拿着这个应该就够了，大周，回头上班了，你跟我一起去工程部。” 　　“好嘞！” 　　这种露脸的事，大周当然不会拒绝。 　　“孙书记，今天也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程治国从孙明生手里抢过设计图，提起钢管，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走人。 　　孙明生连忙朝孙秀丽使了个眼色。 　　孙秀丽咳嗽一声，又扶了扶眼镜框，说道：“治国同志，你主要是怕你这技术得不到重视，这样如何，我帮你直接交到厂长手里， 　　想必厂长肯定会明白这技术的重要性。” 　　“哦？” 　　程治国眉头一挑，“那敢情好啊。” 　　“正好孙书记你今天也在场，看到了实验的成果，回头跟厂长好好说一下，让他尽快整起来。” 　　“时间不等人啊。” 　　他还等着升科长呢。 　　程治国很干脆的将设计图纸递给了孙秀丽。 　　“哦，对了，还有这个。” 　　他咧嘴笑了笑，又掏出一沓文件，递给孙秀丽，“无缝钢管就是小打小闹，这个才是好东西，孙书记，别给我弄丢了啊。” 第87章 贾张氏偷东西 　　“什么？” 　　孙秀丽一脸疑惑。 　　但程治国并没有解释，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直线导轨设计图……”她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孙明生。 　　孙明生身体猛的一颤，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他连忙抢过设计图，“哗啦哗啦”的翻看起来，越看瞳孔越大，越看越是激动。 　　“好啊！好啊！” 　　孙明生开怀大笑。 　　孙秀丽很少见她哥哥有这种完全不顾“形象的时候”，毕竟为官者讲究城府如山，喜笑不形于色， 　　孙明生跟着父亲这么多年，其他本事未必学了多少，但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能耐，却炼的如火纯青。 　　直线导轨设计图，到底代表着什么，能让他笑的这么开心？ 　　“嗯？怎么只有一半？”孙明生笑声很快消失，眉头紧锁起来。 　　“只有一半？” 　　孙秀丽凑过去看，见文件最后一页页码上标着9/18,看样子确实是一半： 　　“程治国忘了？” 　　孙明生略加思索，问道：“她有求于你？” 　　“到不算是吧，他想入党，为此还捐给了我们九千斤粮食。” 　　“九千斤……” 　　孙明生神色愈发严肃，看着手里的文件也变得举棋不定起来， 　　但他很快有了决断，大步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去一趟部里，回头上班了，你记得通过他的入党申请。” 　　“这不大符合流程吧？”孙秀丽有些不满。 　　孙明生也不生气，指着文件说道：“知道什么是直线导轨技术吗？” 　　见孙秀丽摇头，他接着解释道：“程治国说的没错，跟它相比，无缝钢管技术就是小打小闹。 　　如果说无缝钢管是基础， 　　那直线导轨，就是金字塔塔尖、高屋建瓴的存在。 　　全世界掌握这种技术的国家，也不超过五个，真正处于技术垄断的位置。” 　　“工业化不是一蹴而就的，想要真正实现，需要十年、几十年的徐徐图之。” 　　“但有些技术，即便十年、几十年你也未必能掌握，他们需要极大的技术沉淀。”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想要打造直径一厘米的铁珠子，工人打磨也好，使用专门的机器也好，方式有很多，这个不行用那个。 　　但如果是打造出一微米的珠子，甚至比一微米柱子还要小的东西呢。 　　你觉得工人还能做到吗？” 　　孙秀丽摇头，自然是做不到的，人力有时尽。 　　“这就是直线导轨技术的作用。” 　　“没有无缝钢管，使用焊接、退火技术也能将有缝钢管当无缝钢管使。” 　　“但没有直线导轨技术，那你就是没有，其他任何形式的物件都无法代替，你只能从国外进。” 　　而从国外进，就意味着你要被卡脖子， 　　别人想要多少钱要多少钱，别人想什么时候终止合作，就能终止合作。 　　“明白了。” 　　孙秀丽点点头，心里又有了新的疑惑，“不过这种技术，程治国怎么会有的？” 　　“这也是我所好奇的地方。”孙明生苦笑。 　　如果这是程治国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不能用天才，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了， 　　怪不得他不叫工程部的人过来，工程部的人要真是来了，见他拿出这么个东西，怕是会气的直接砸在他脸上， 　　让人相信一个小学生能制作出电视机已经很难了， 　　更何况他要直接制作火箭。 　　信的人才是疯子。 　　但如果说程治国是间谍之类的， 　　哪个国家疯了，会用这玩意当敲门砖、垫脚石？ 　　“另一半的设计图呢，是程治国还没研究出来，还是他想借此要点东西？” 　　“如果是后者，反倒好办。”孙明生意有所指。 　　“我明白了。” 　　孙秀丽点了点头。 　　怪不得刚才孙明生让她同意程治国的入党申请， 　　程治国将技术拿出来了，他们总得有所表示，如果非等程治国自己开口，那性质就变了， 　　以后双方只存在交易，不存在人情， 　　关键是，程治国的交易对象，可以是他们，也可以不是他们。 　　“我先去想办法鉴定这两个技术的真伪，厂子那边，你酌情处理。” 　　“好。” 　　看着孙明生坐车离开， 　　孙秀丽陷入了沉思。 　　所以，程治国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仅仅一个党员身份？ 　　…… 　　四合院， 　　贾张氏在门口猫了半天，终于逮到了秦淮茹出门的机会。 　　她立马拿着锤子冲到程治国家，见院子里没人，一锤子砸断锁，溜了进去。 　　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势要找到程家的传家宝。 　　但找了半天，一个值钱的玩意都没发现。 　　“这混蛋，究竟把东西放哪了？” 　　时间紧迫， 　　秦淮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贾张氏加快了翻找的速度。 　　翻到西屋，看着满屋子的瓶瓶罐罐，她眼睛一亮， 　　这些倒像是值钱的玩意，晶莹剔透的，跟玉一样。 　　她往兜里揣了几个，突然听到外面秦淮茹跟人打招呼的声音，吓了一跳，顾不得再翻，连忙往外跑。 　　但刚跑出门，就见秦淮茹穿过月亮门，看了过来。 　　而刘海中家门口，二大妈正拉着几个孩子往外走， 　　三拨人同时停下脚步， 　　气氛有些尴尬。 　　“还往外跑，回家吃饭！”二大妈不想多事，拉着孩子又进了屋，关上了门。 　　“贾张氏偷东西被发现喽，羞不羞！羞不羞！” 　　临关门前，刘光福嘴里还兴废的叫个不停，随后让二大妈给了两个嘴巴子，哇哇大哭起来。 　　秦淮茹眉头紧锁。 　　贾张氏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淡定下来， 　　二大妈不掺和，只剩下秦淮茹，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把东西给我。”秦淮茹伸出手。 　　“什么东西？” 　　“我刚才看见你从我家里出来了，你说没拿东西？” 　　“你家？哪里是你家？这分明就是聋老太太的家好不好！” 　　贾张氏不乐意了，“老太太欠我200块钱，说让我自己过来取，所以我才进去的。” 　　秦淮茹愣了一下，随即咬牙， 　　来这一套？ 　　“那就报案吧。”她咬牙道。 　　“报案？吓唬谁呢，你去报啊！” 　　贾张氏冷哼一声，径直从秦淮茹身边经过，满脸鄙夷的道，“老娘是摸错门了，但至少没摸到人家床上去。 　　呸！不要脸的东西！” 第88章 灯泡免费帮你修了 　　“吃人家两口饭就真觉得是人家的人了？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们，哪有你今天？” 　　“这都是你欠我们的！” 　　“我没从你手里之前抢，已经是给你留面子了，还想要？” 　　“要你奶奶个腿！” 　　贾张氏唾沫星子满天飞。 　　秦淮茹面色难堪，但终究没有让出一步：“我欠你们已经还你们了，你最好将东西交出来，要不然程治国不会放过你！” 　　“我呸！还给我们？还给我们什么了，还给我们一张欠条就算完事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还他不会放过我！别人怕他，老娘可不怕他！你让他找我家里头试试，我撞不死他！” 　　“滚开！” 　　贾张氏一把将秦淮茹推开，往自家走去。 　　秦淮茹见拦不住她，只得连忙回到屋里，查看丢失了什么东西。 　　好在屋子里没放什么值钱的东西，倒是程治国实验用的瓶瓶罐罐，少了几个。 　　不过那玩意是她买的，也就看着好看，根本不值几个钱。 　　这让秦淮茹松了口气，暂时打消了报案的心思，打算等程治国回来后让他定夺。 　　而于此同时， 　　许大茂找到了保卫科，举报程治国购买自行车和三轮车，藏有大量现金的事情， 　　阎埠贵找到了公安局，举报程治国钱财来历不明，疑似身份敏感的问题， 　　孙明生回到了工业部，将两个技术设计图上交上去，并找来了一群专家进行研究、商讨。 　　三只无形的大网，几乎同时朝程治国笼罩而来。 　　程治国浑然不知，悠哉悠哉的回四合院， 　　“呲呲——呲呲——” 　　刚到中院，就听到有人朝他怪叫， 　　程治国扭头看过去，见娄小娥探出头，正鬼鬼祟祟的朝他使眼色。 　　这丫头又玩什么花样？ 　　他懒得理会，打算径直离开。 　　娄小娥无奈，只能喊住他：“程治国！” 　　“干嘛？” 　　“你先过来，帮我个忙。” 　　“这大冷天的，孤男寡女不合适吧？”程治国这么说着，人却已经往娄小娥的屋里挪去。 　　娄小娥暗暗呸了一口：“人渣！” 　　脸上确实冲程治国嘻嘻一笑，将他迎进了屋。 　　“你不是四级工吗，还是第一名，那应该很厉害吧？” 　　娄小娥指着屋顶上的灯说道，“我灯坏了，帮我修修呗。” 　　“我是钳工，不是电工。” 　　程治国没好气的道，“不会。” 　　“一个大男人连修灯泡都不会？” 　　娄小娥一脸鄙夷，直接掏出一毛钱来，“给你一毛，你修不修？” 　　“……修啊，有钱怎么会不修？一毛钱也是钱！” 　　程治国直接将钱抽过来，笑呵呵的从旁边拿椅子，准备垫起来去修灯泡。 　　娄小娥脸上嘲讽之色更重， 　　连一毛钱都要，没底线！ 　　但好在她还记得正事，连忙帮忙搬凳子：“用这个，这个结实。” 　　两个凳子架在一起，程治国查看了一下高度，感觉差不多了，直接踩到凳子上，准备换灯泡。 　　娄小娥连连后退，退出墙边才停下来， 　　然后紧张又期待的看着程治国。 　　刚才她递得一条凳子，有一个腿是断的， 　　程治国刚爬上去，肯定就会直接摔下来，摔个七荤八素！ 　　当然，她做事也是有轻重的，两个板凳都不高，就算摔下来，顶多也只是屁股开花，摔不伤人。 　　但是丢人啊。 　　哼哼！ 　　她等会儿就将所有人拉过来看热闹， 　　让大家一起看看这家伙狼狈的模样。 　　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喷马粪，胡说八道！ 　　娄小娥满脸兴奋，就等着程治国摔下来，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凳子只是晃了晃，很快恢复了平稳。 　　“把灯泡拿给我。”程治国说道。 　　“啊？”娄小娥一时没反应过来。 　　“新灯泡啊，你不拿过来我怎么换？” 　　“哦？” 　　娄小娥虽然满心疑惑，但程治国不掉下，她总不能上去推一把吧， 　　那意图也太明显了。 　　她拿着新灯泡，小心翼翼的靠近程治国，生怕凳子腿突然断了，程治国砸到她身上。 　　“真墨迹，能不能快点？”程治国不耐烦地道。 　　“赶着去投胎啊……” 　　娄小娥冷哼一声，将新灯泡递了过去， 　　随后又不信邪地低头查看起凳子腿。 　　没拿错啊， 　　断腿的地方，她还特意做了个记号呢，但怎么没倒？ 　　自己记错了？ 　　娄小娥伸手想去触碰，但还没碰到，就听程治国呵斥道：“你干什么！” 　　她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我什么也没干！” 　　然而为时已晚，程治国脚下的板凳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娄小娥转身就跑， 　　她可不想被程治国连累，更不想上一次的悲剧重演。 　　然而她跑得快，程治国跳的也快， 　　椅子摇晃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已经跳了下去， 　　眼见娄小娥要跑，他怎么会让她如意，毫不犹豫的伸手拽住她的裤腰，要拿她当肉垫。 　　想跑？ 　　跑得了吗你！ 　　收拾不惨你！ 　　“啊！” 　　娄小娥被这一拽，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吓得惊叫一声。 　　然而下一秒， 　　由于前后的撕扯力， 　　“刺啦——” 　　娄小娥的棉裤直接被扯烂了，露出白花花的大X…… 　　我靠！ 　　程治国懵了。 　　玩火玩大了! 　　这衣服质量这么差？ 　　娄小娥只觉得XX一凉，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她错愕的扭过头，看到撕裂的棉裤，没敢再往后看。 　　凉飕飕的风告诉她， 　　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 　　娄小娥银牙紧咬，眼泪在眼眶里快速汇聚、打转。 　　为什么啊！ 　　为什么每次她都这么倒霉！ 　　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之前被亲了一口，现在又被看了XX, 　　而且对方还是她最厌恶。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换成谁能受得了？ 　　“可别说我欺负你。” 　　程治国连忙爬起来，期间不忘多瞟两人， 　　随后将刚到手的一毛钱扔到娄小娥身上：“这一毛钱当赔礼，灯泡免费帮你修了。” 　　然后马不停蹄地出了门， 　　出门后，还不忘贴心的帮娄小娥将房门关上。 第89章 贾旭东中招 　　不知道过了多久，娄小娥终于从悲痛中抽回神来， 　　她爬起身，掩盖住身后的雪白，然后走回里屋，换了件棉裤。 　　然而屁股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 　　一想到程治国那火辣辣的眼神，她浑身就躁的慌，脸上爬满了红晕， 　　又羞又怒。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程治国那个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要不然怎么这么巧，自己跑到他身边他才掉下来， 　　掉下来的时候还偏偏拉住自己的裤子？ 　　那个混蛋！ 　　还扔给自己一毛钱， 　　什么意思，看了她的XX，一毛钱就够了？ 　　妓女也没有这么便宜吧！ 　　把她当成什么了！ 　　而且，什么免费修灯泡了？ 　　灯泡明明就还没修好吧！ 　　混蛋！ 　　人渣！ 　　无耻败类！ 　　把能用的词全部都用了一遍， 　　娄小娥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亲被亲了，看被看了，她是过来报仇的，还是过来送温暖的， 　　怎么总是便宜了仇人？ 　　再这么下去， 　　她将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不行， 　　必须找回场子来！ 　　娄小娥暗暗咬牙。 　　…… 　　啧啧， 　　是真的白， 　　而且大！ 　　程治国往后院走，脑海里还在不断回味。 　　回头试试手感…… 　　刚一进屋，秦淮茹立马迎了过来：“治国，贾张氏进咱们屋了。” 　　“哦？” 　　“锁被砸断了，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她出门，怀里揣着东西。” 　　秦淮茹怕程治国生气，略显局促，“我跟她要了，但她不给，还骂了我一顿。” 　　“丢什么东西了吗？”程治国神色平静。 　　秦淮茹摇摇头：“我这边没有，钱都是贴心放着。” 　　“那就没事了。” 　　程治国所有值钱的玩意，都放在系统里。 　　“西屋几个瓶子不见了。” 　　“瓶子？” 　　贾张氏要那玩意干什么？ 　　当尿壶都不够装一泡的。 　　他走到西屋，查看了一番，脸色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不会这么巧吧？ 　　啧啧， 　　还真是善恶随人作、福祸自己招， 　　菩萨保佑是没用了，希望贾张氏运气好点，别抽到了下下签。 　　…… 　　贾家， 　　晌午头吃饭的时候，外出的贾旭东回来了， 　　贾张氏连忙将从程治国那里拿来的瓶瓶罐罐掏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扔，期待的道：“旭东，快帮我看看，有没有值钱的？” 　　贾旭东皱眉：“哪来的？” 　　“别人给的，哎呀，你别管这些了，赶紧看看……”贾张氏吞吞吐吐的道。 　　贾旭东哪还不知道东西是怎么来的：“妈，你别胡闹，现在查的严，小心摊上麻烦。” 　　“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她一口咬定是去聋老太太家，谁能把她怎么着？ 　　就算程治国报案，大不了也是将这些东西还回去而已。 　　“这些东西不值钱。” 　　贾旭东简单扫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都是些玻璃，制作工艺也不算太好，一块钱一大把那种。” 　　贾张氏不信邪：“真的假的，看上去挺漂亮的啊，旭东你再看看。” 　　“我再看一万遍也一样，罐头瓶子也好看啊，值钱吗？” 　　贾张氏顿时一阵气馁， 　　奶奶的，费了这么大的劲，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偷到这么些没用的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贾旭东见好几个瓶子里装着液体，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谁知道程治国瞎捣鼓什么，他一屋子这种瓶子呢。”听到不值钱，贾张氏兴致大减，随口说道。 　　贾旭东却是眉头一挑， 　　从程治国那里搞来的？ 　　一屋子？ 　　他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 　　程治国拿传家宝换钱的事，其实院里好多人已经不相信了，贾旭东也是其中之一。 　　毕竟什么样的传家宝，能换这么多钱，让程治国一直霍霍？ 　　那家伙的钱，肯定另有来处。 　　贾旭东的目光落在瓶子内的液体上，会不会跟这些东西有关？ 　　他拿过一个瓶子，拔掉塞子，凑近闻了闻， 　　一股刺鼻的气味传出， 　　那边贾张氏已经捂着嘴咳嗽起来：“这是什么味道啊，这么难闻。” 　　贾旭东塞上塞子。 　　他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又拿起另一个瓶子，拔开，一股酒味散发出来， 　　“酒？”贾张氏眼睛一亮，但看到瓶子还没有巴掌大，很快就气馁了，这点酒够干什么的。 　　比酒的纯度更高。 　　贾旭东越发肯定，程治国赚钱的门路，与眼前这些东西有关。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门道， 　　但有了方向，说不定就能摸索出来， 　　运气好了，自己也能大赚一笔， 　　运气不好没机会的话，反手举报程治国，怎么也能让他蹲几年号子。 　　不管怎么做，对他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贾旭东嘴角上扬，忍不住得意一笑。 　　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弄清楚这些瓶子里装的具体是什么。 　　他又随手拿过一个瓶子， 　　这瓶子里没有液体，但显得很浑浊，像是装了烟一样。 　　他拔掉塞子，凑到鼻子上闻了一下。 　　什么味都没有。 　　搞什么。 　　贾旭东冷哼一声，重新将塞上盖子，随即感觉鼻尖痒了起来，伸手摸了一下， 　　什么都没摸到。 　　但鼻尖的痒传到了鼻孔里，又从鼻孔里传到嘴巴和耳朵， 　　不消片刻，他牙关微微颤抖，恨不得抓烂脑皮。 　　“妈……” 　　仅仅过了数秒，贾旭东就觉得浑身瘙痒难耐，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旭东？你脸上怎么起泡了？” 　　见贾旭东五官扭曲到了一起，双手在身上不断乱抓， 　　脸上、脖子上、手上都起了大红点点， 　　贾张氏直接吓傻了，连忙过去扶：“旭东！你可别吓我啊！” 　　“叫人……叫人……” 　　贾旭东双手紧紧攥着脖子，仿佛溺水了一般，张着嘴拼命的呼吸着。 　　贾张氏哪敢耽误，连忙朝外跑去，边哭边大声喊着：“来人啊！来人啊！快来救救我儿子啊！” 　　“快救救我儿子！” 　　程治国听到贾张氏的哭喊声，啧啧两声， 　　看来倒霉的是贾旭东， 　　不过贾张氏还能跑的出来，也就说明他们没抽到下下签， 　　运气不错了。 第90章 下次长点记性 　　贾张氏的哭喊声很快惊动了院里的人， 　　不少人都跑了过来。 　　但一看贾旭东的模样，吓了一跳，根本没人敢靠近。 　　贾旭东这模样可不像是生病， 　　倒像是得了瘟疫一样。 　　“怎么回事？”易忠海冷着脸问道，同时让大家后退。 　　“我……我也不知道……” 　　贾张氏泣不成声，指着桌子上的瓶子说道，“旭东就闻了那东西，结果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哪来的？” 　　“从……程治国给的！” 　　贾张氏顿了一下，连忙说道，“他就是想害我们家旭东！” 　　“贾张氏，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到啊。” 　　程治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分明是你跑到我家里偷的，结果自己倒了霉，怎么，屎盆子还想往我头上扣？” 　　见正主来了，贾张氏不敢胡说了，但还是辩解道：“谁从你家偷的，我都说是我摸错门了，还以为那是老太太的家。” 　　众人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东西还真是贾张氏偷的。 　　东西偷来了，结果着了道，将贾旭东害成这模样， 　　那怪不得程治国， 　　谁让你们手贱呢？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程治国，他究竟怎么了？”刘海中指着惨叫的贾旭东问道。 　　“看这模样，应该是中毒引起的过敏性反应，估计很快就会休克了。” 　　“嘭！” 　　话音刚落，贾旭东一头栽在地上，浑身抽搐起来。 　　“嘿！看见没有，被我说准了！”程治国开怀大笑。 　　众人无语， 　　都火烧屁股了，你还有心情在意猜的准不准？ 　　“这东西不传染吧？” 　　“放心吧老刘，不会传染。” 　　程治国说道，“不过他这情况有些严重，抬去医院的路上可能就凉凉了。” 　　“……” 　　刘海中还想指挥人过去抬呢，一听这话心头一惊，将快说出口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要是真半路上出了事，贾张氏不讹死他们才怪。 　　“老阎，马上去医院喊医生，将贾旭东的症状，还有那瓶导致他发病的药拿过去。” 　　易忠海站了出来，沉着脸开始分布任务，“贾张氏，掐人中，尽量让他保持清醒。” 　　“阎解成，去请周老郎中，就说十万火急。” 　　周老郎中离这里最近，赶过来说不定能稳住情况，让贾旭东撑到医院来人。 　　“傻柱，打盆清水过来！” 　　嘱咐完一圈过后，易忠海最后才看向程治国：“人命关天，那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毒，该如何解？” 　　程治国耸耸肩：“那就是我收集的一点气体，具体的成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氨气多一点吧。 　　你要说有毒呢，它确实是有毒的，但绝不至于让人立马毒发身亡。贾旭东这是过敏体质，运气好。” 　　说完他又指着桌子上的另外几个瓶子说道：“那几个倒是毒性很大，比如硫酸，沾一点骨头渣都能给你融掉。比如那个瓶子里，含有氰化钾，贾旭东要是尝一口，啧啧，神仙也难救。哦，对了，那瓶老刘你应该熟悉，磷化铝，平时你焊接用的那东西，就是它和氨基甲酸铵合成的。 　　这玩意也有毒，吸多了直接一命呜呼。” 　　刘海中一脸茫然， 　　什么磷化铝、氨基甲酸铵，他从来没听过。 　　其他人也不知道程治国嘴里吐出的一大堆听不懂的词具体是什么， 　　但他们却听明白了一个意思—— 　　贾张氏偷回来的这些瓶子，一个比一个恐怖！ 　　贾旭东如今这模样，已经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 　　贾张氏偷什么不好，偏偏偷这些东西？ 　　“程治国！我跟你拼了！”贾张氏一听哪还受得了，张牙舞爪的就朝程治国冲去。 　　好在一大妈几人赶紧抱住了她， 　　心中同时感慨她好了伤疤忘了疼，程治国会惯着她？ 　　上一次被踹成什么样子了。 　　“贾张氏，害你儿子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程治国咧嘴笑道，“要不是你上我家偷东西，又或者被秦淮茹发现的时候，将东西交出来，哪会发生这种事？” 　　“这叫什么，这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下次长点记性。” 　　程治国挥挥手，扬长而去。 　　众人沉默， 　　程治国说的没错，害人的不是他，而是贾张氏心中的贪欲， 　　要不是她偷东西，怎么会给贾旭东招来灾难。 　　“哇——” 　　贾张氏眼见贾旭东口吐白沫，急的哇哇大哭。 　　好在周老大夫很快赶了过来，简单检查了一下状况，便给贾旭东喉咙里插了根管子。 　　“送去医院吧。”周老大夫道。 　　刘海中愕然：“路上不会出事吗？” 　　“这病叫特癝病，致死率确实挺高的，但只要能保持呼吸顺畅，及时就医，其实也没那么危险。” 　　周老大夫摆摆手，“快去医院吧，再不去医院，等会儿就得割喉了。” 　　众人一听，不敢再耽误，慌忙找来推车，推着贾旭东往医院跑。 　　半个小时后， 　　医院门口， 　　贾旭东的病情已经控制住，易忠海三人聚在了一起，商量如何处理这事，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怕贾张氏再赖上他们，让他们掏诊费。 　　“事情的经过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贾张氏偷了程治国的东西，然后被秦淮茹发现了，贾张氏不归还东西，程治国趁机报复，没有告诉他们瓶子内东西的危险性。”刘海中简单总结了一下。 　　“需要报警吗？” 　　“这事用不着报警吧。” 　　出乎刘海中意料的，说这话的竟然是阎埠贵。 　　“整件事的全部责任，都在贾张氏身上，就算你想推到程治国身上，他也完全可以说自己不在家，没来得及告知。” 　　程治国确实不在家，要不然贾张氏怎么敢偷东西。 　　“公安能调查的地方，只有他为什么在家里藏毒这件事。” 　　阎埠贵神情冷漠，“但程治国既然敢大摇大摆的放在那，说明根本不怕人调查。” 　　“所以，想通过这件事来给他制造麻烦，可能性不大。” 　　“既然如此，不如不管，交给他们双方自己处理，也省得里外不是人。” 第91章 三方调查，风雨欲来 　　我什么时候把责任往程治国身上推了？ 　　刘海中气的鼻子都歪了， 　　合着现在他成坏人了。 　　整天吆喝着要收拾程治国的是阎埠贵，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上眼药的机会，打退堂鼓的还是阎埠贵。 　　这老东西怎么这么难伺候？ 　　易忠海却明白， 　　阎埠贵是不想节外生枝。 　　别看贾旭东很惨，但这板子想要落在程治国头上，多少有些痴心妄想， 　　既然没有机会，不如干脆放弃，让公安专心调查程治国的财产来源。 　　对于阎埠贵的举报，公安那边还是很重视的， 　　毕竟有可能涉及到敌特，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易忠海这边已经配合过调查，他全都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但这就够了， 　　程治国已经肆无忌惮到那份上了，哪还用得着他栽赃抹黑。 　　说多了可能会有反效果。 　　“大过年的，就让大家都清静清静吧，老刘，回头等贾旭东醒了，你跟他说清楚利害关系，看他自己怎么决定。”易忠海道。 　　原本还打算这两天让贾旭东见见相亲对象呢， 　　现在看来，只能等到年后了。 　　“我不去，你们爱谁去谁去。” 　　刘海中见这两人一拍即合，将自己推出去挡箭，自然不乐意，扭头就走了。 　　“这老刘！” 　　阎埠贵气急，“贾家还能吃了他不成？” 　　但随即便道：“老易，还是你去吧，我突然想起来等会儿还有事，先回去了。” 　　不等易忠海说话，便急匆匆朝着刘海中追去。 　　易忠海：“……” 　　…… 　　孙家， 　　孙秀丽父亲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片刻之后，孙母探出头来喊孙明生的名字。 　　孙秀丽有些好奇，披上衣服跟了过去。 　　“梁部长啊，是我，明生。” 　　“哈哈，恰逢其会，恰逢其会，这也算是国民之幸啊。” 　　“是的是的。” 　　“好，部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去办。” 　　挂了电话，孙明生长舒了一口气，扭头见全家人都看了过来，笑了笑说道：“好消息啊。” 　　“哦？”孙父好奇的道，“老梁亲自打的电话，看来他确实很看好你啊。” 　　孙明生却没搭这茬，看向孙秀丽说道：“妹妹厂子里的那个工人，发明的两项技术，已经被证实是确实可行的， 　　今早谈判代表拿到谈判桌上，将对方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内部出了内鬼，黑着脸就散会，下午就打来电话，说同意之前的报价。” 　　孙父笑道：“你们没同意吧？” 　　“那自然不会，听梁部长刚才的意思，咱们有可能以原本三分之二的价格，拿下这批技术。” 　　“不错。” 　　孙父满脸笑意， 　　孙明生还没正式调任呢，就送给工业部这么一份大礼，以后在工业部肯定会顺当很多。 　　“多亏了秀丽。” 　　孙明生笑着说道，“人是她给介绍的，技术也是她要来的，我算是白捡了个便宜。” 　　说完看向孙父的神色。 　　孙父面色平静，不置可否。 　　孙秀丽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孙母连忙过来打圆场：“都是兄妹，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不用这么客气。” 　　孙明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对孙秀丽说道：“剩下的那一半设计图，也得你多费费心。” 　　孙秀丽冷哼一声：“一边派人调查他，一边跟他要技术？ 　　哥，我可没这么厚的脸皮。” 　　孙父眉头蹙了起来，面露不悦。 　　孙明生连忙道：“这也是为了确保咱们同志的纯洁性，不过秀丽你放心，调查是秘密进行的，在最终结果出来前，不会给程治国同志造成任何的困扰。” 　　当然，如果是好结果的话。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跟他又没有半点关系。” 　　孙秀丽说完转身径直离开。 　　“这丫头，跟家里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孙母佯装生气，实则是让孙父别放在心上。 　　孙父摇了摇头，心中愈发失望， 　　这次的事情对孙秀丽来说是个机会， 　　可惜她根本没有要把握住的意思。 　　还真是朽木不可雕。 　　…… 　　孙明生那边的调查可以秘密进行， 　　但其他两处就需要程治国“积极”配合了。 　　第一个找过来的依旧是熊国正， 　　“听说你买了辆自行车，还买了辆三轮车？” 　　熊国正无语的看着程治国，这家伙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是因为世道不乱吗？ 　　让他觉得可以为所欲为。 　　是因为组织上对阶级敌人打击的不够严重吗？ 　　让他觉得可以为所欲为！ 　　这么双眼睛盯着，程治国就不少低调一点， 　　哪怕是一点呢。 　　“熊科长啊，来来来，喝茶。” 　　程治国不仅半点不紧张，反而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是不是贾家又举报我了？ 　　说起这点，我也要举报他们呢，贾张氏今天跑到我家偷东西，被秦淮茹抓了个正着，你猜怎么着，她不仅不把东西还回来，甚至还骂了一顿秦淮茹。 　　欺人太甚！” 　　“好在她偷走的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都是我实验用毒气、毒液，结果连累了自己的儿子，差点一命呜呼。” 　　“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熊国正心里一颤，刚刚落在板凳上的屁股腾的一下蹿了起来。 　　乖乖！ 　　你这是生怕我闲着了啊。 　　“具体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程治国也没有隐瞒，详细将事情讲了一遍，末了说道：“熊科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贾张氏的这种行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今天我要是放过她，明天她就敢把我家的房子扒了！” 　　你这哪是放过她？ 　　是分明送她下地狱好吧？ 　　贾张氏一分钱没捞到，贾旭东成了那模样，你还想怎么样？ 　　“我今天过来，是针对你被举报拥有大量财产这事做调查，至于你刚才说得那件事，以后再说吧。” 　　熊国正决定不予理会， 　　贾家被坑的还不够惨吗，再揪着不放，那不是将人往死路上逼吗？ 　　“这件事就不劳熊科长费心了，交给我们就行。” 　　“吱呀——” 　　房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公安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为首的还是老熟人，行动队的副队长——刘洲安。 第92章 程治国被带走 　　秦淮茹看着几个公安进来，手一抖，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不过她很快稳住情绪，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满脸笑意，哪有半点紧张之色：“今儿还真是巧啊。” 　　“可不是嘛，程治国同志，又见面了。” 　　刘洲安瞥了一眼秦淮茹，脑海中又浮现出马素芹的容貌，暗暗称奇， 　　但现在显然不是询问这事的时候，他笑着问道，“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吗？” 　　“当然，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程治国站起身，对熊国正说道，“看来要让熊科长你白跑一趟了。” 　　熊国正没说什么， 　　他白跑没事，但感觉程治国悬了， 　　这一去，大概率是出不来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还好，除夕夜应该还能回来。” 　　程治国扭头看向秦淮茹，“到时候给我准备好饺子。” 　　“好。” 　　这时候，秦淮茹反而没有半点慌乱之色，她盯着程治国，认真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等你回来。” 　　熊国正暗暗叹了口气。 　　刘洲安则微微皱起眉头，旋即笑道： 　　“我也希望程治国同志你没有任何问题，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过年。” 　　“请吧。” 　　程治国不再多说，往外走去。 　　后院已经站了很多人， 　　易忠海夫妇、刘海中一家、阎埠贵一家、傻柱、许大茂， 　　还有人群后面的娄小娥。 　　显然刚才公安进来的时候，惊动了人。 　　此刻众人神情复杂， 　　大部分还可能克制一二， 　　但像傻柱、许大茂、娄小娥这种年轻的，则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 　　“许大茂，敢举报老子，回头我收拾不死你！”程治国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就骂。 　　许大茂先是一惊，但很快便硬气起来：“煞笔程治国，等你能出来再说吧，都他娘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 　　爷爷等着你！” 　　“孙贼你等着！” 　　“爷爷等着你！” 　　“孙贼你等着！” 　　“爷爷等着你！” 　　“孙贼！” 　　“爷爷！” 　　“唉——” 　　众人：“……” 　　许大茂挠挠头，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噼里啪啦！” 　　程治国这边刚出了院子，傻柱便开始在院子里放起炮来， 　　还招呼几个小孩子一起放：“过年了过年了！大家一起放炮！” 　　刘洲安有些无语：“你到底作了多少孽，这么不受人待见。” 　　“不遭人妒是庸才，没听过这句话吗？他们不待见我，是因为羡慕嫉妒，而不是因为我人品有问题。” 　　你说的这句话，很难让人相信你的人品没有问题啊。 　　刘洲安暗暗嘀咕。 　　带着程治国去公安局的只有两人，剩下的则留在程家，审查程治国的家产，将可疑物件暂时收押， 　　就连秦淮茹身上的钱，也全部拿出来报了备。 　　…… 　　院子里， 　　异常热闹。 　　傻柱心情大好，广发炮仗，各家的小孩子都跑了出来。 　　易忠海也不再像前两天那样藏头露尾了，坐在自家门前的石块上，抽着烟，看着熟悉的院落。 　　没了贾张氏， 　　没了程治国， 　　真是安静。 　　今年又能过个好年了。 　　娄小娥则“趁虚而入”，跑到秦淮茹家里去关心她。 　　虽然刚才表现的很镇定，但对秦淮茹来说，程治国就是她的天， 　　她的一切。 　　所以程治国被带走的那一刻，她还是有种天塌了的感觉，失魂落魄的坐在桌前。 　　两个公安正收拾着西屋的瓶瓶罐罐， 　　一个公安将自行车和三轮车记录在案后，打算推走。 　　“程治国不是良配。” 　　娄小娥唉声叹气，“淮茹，不要说外人，就算你自己，清楚程治国那些钱是哪里来的吗？” 　　秦淮茹沉默， 　　她确实不知道。 　　“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也没见过他做违法犯纪的事情。” 　　“那是你看着他的时候，你看不见他的时候呢，他晚上下班后没出去过？” 　　娄小娥冷哼一声，“他在厂里没请过假，没旷过工？”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没做过其他事情？” 　　“哪怕不是违法犯纪的事情，但他要是没做过其他事情的话，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总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秦淮茹无言以对。 　　关于程治国在四合院外多做的事情，她确实一无所知。 　　“所以趁现在你们感情还不算深，而且也没办婚礼，早点摆脱程治国，才是正道。” 　　娄小娥循循诱导，“要不然真等程治国事发，无药可救的时候，你再想抽身，肯定来不及了。 　　万一被认定为同伙，被关上个几年、几十年，那你下半辈子真要毁了。 　　秦淮茹，难道你愿意为程治国这样的人渣，搭上自己的一生？” 　　秦淮茹凝眉：“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也不是人渣。” 　　娄小娥气的扶额：“这个是重点吗？我跟你说的意思是这个吗？” 　　“我说的意思是他现在会连累你，而你不欠他什么，根本没必要为他陪葬！” 　　秦淮茹又沉默下来。 　　娄小娥满脸无语， 　　不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按理来说，程治国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自己不劝，秦淮茹也该马上收拾东西回娘家才对， 　　怎么她现在就这么冥顽不灵？ 　　她跟着程治国才不到半个月吧， 　　程治国身上到底哪一点，能让她连自己的安危和未来都不顾了？ 　　娄小娥百思不得其解。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做为朋友，我是建议你及时抽身的。” 　　娄小娥又道，“这两天我会帮你注意公安那边的动静，你就不要乱跑了，多休息。” 　　说完起身往外走去。 　　秦淮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她又何尝没想过离开？ 　　但离开又能如何？ 　　回到乡下，找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的男人嫁了，然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完这一生？ 　　那样的日子，对自己而言，就不是监狱了？ 　　程治国给了她想要的生活， 　　给了让她难以想象的安全感。 　　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也希望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想到程治国离开时候的话，她心中的一切杂念便慢慢消散， 　　等到除夕， 　　无论如何，也要等到除夕才是。 第93章 审讯 　　“姓名。” 　　“程治国。” 　　“性别。” 　　“男……” 　　“出生年月。” 　　“1930年7月3号。” 　　“……” 　　“根据我们的走访调查，发现你在最近一个月内，购买粮食九千斤，购房1000块，买入自行车一辆、三轮车一辆、缝纫机一架。 　　粮价按1分3算，九千斤粮食就是1170块，再加上平时的花销，按照100来算吧，将近2700块。” 　　刘洲安放下笔，笑呵呵的道：“还真是一笔不菲的资金啊，你一个月五十六块，需要将近五年才能挣够，我的工资比你稍微高一点，但也需要四年才能攒够，这是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程治国同志，能告诉我这么多钱，是从哪里弄来的吗？” 　　“哦，对了，别用卖传家宝这种话来搪塞我们，我们不是保卫科。”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只在昨天上午，在民生当铺当了一个手镯。” 　　刘洲安从脚底下拿出一个档案袋，从档案袋里抽出程治国昨天当掉的手镯，在手里细细把玩起来：“品相不错，价值1300块，但在此之前，四九城所有的当铺中，都没有你典当东西的记录，你如何解释？” 　　“还有一件事，你的粮食，是从哪家店铺购入的？请一并为我们解惑。” 　　刘洲安伸出一只手，示意到了程治国表演的时间。 　　程治国疑惑地道：“只查到了这些？” 　　嗯？ 　　刘洲安眉头微蹙，随后好笑道：“怎么，你还有其他的问题？” 　　“当然没有。” 　　程治国叹着气，摇着头道，“只是原本以为你们能调查的更深入些，没想到你们也就是比保卫科稍微强那么一点而已。” 　　“民生当铺有个伙计，叫王军，前段时间回老家了，但他在当铺留的地址是假的，因为他说话的口音不一样。” 　　“朝阳门当铺有个伙计，叫刘向阳，一年前就死了。” 　　“如果我将事情推到他们身上，你们怎么调查？又或者说，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是最近才将传家宝当出去的？因为我之前日子过的苦？” 　　“但过的苦，总不能就说我没钱吧？” 　　“至于粮食从哪来的，这重要吗？” 　　“我既没有糟蹋这些粮食，也没有留着自己享受……” 　　“啪！” 　　程治国打了个响指，掌心出现了一把粮食：“我说我是凭空变出来的又如何，犯法吗？” 　　刘洲安的眼睛眯了眯，随后轻轻鼓起掌来：“不错的戏法。” 　　程治国笑了笑，没有回应。 　　“你可以给出一个解释，至于能不能调查出真相，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当然，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事实证明你是在说谎，那这之后的辩解，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刘洲安说道，“三千块的巨款，你要蹲的年头，怕是不短。” 　　“又或者说……” 　　他重新抬起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程治国：“组织上讲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如果你是从某些不法之徒手里得到的钱，为的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只要你肯老老实实交代，再加上你有捐款的善举，且暂时没有出卖组织利益的情况出现，我可以向组织申请，对你进行宽大处理。 　　程治国，你觉得如何？” 　　“刘队长说的不法之徒，该不会就是敌特吧？” 　　程治国笑道，“那见不得人的事，是出卖国家情报？” 　　刘洲安微微前倾身体：“看来你很聪明，那么你的回答是？” 　　“出卖国家情报的事我没干过，但我干过一些对敌对国家有利的事情，这算不算叛国？” 　　“哦？具体说说。”刘洲安眼神变得锋利起来。 　　“万一我说出来，刘队长真给我安个大罪怎么办？ 　　怎么说呢，毕竟刘队长你的权力，有那么一点点小，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我还是——” 　　程治国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三缄己口。” 　　刘洲安脸色冷了下来：“你觉得我调查不出来？” 　　“那刘队长你要加油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有可能后天晚上，就有人来接我走。” 　　“你这么笃定？” 　　“毕竟我也算为厂子、为国家做过一些贡献，他们总不至于让我过不成年吧。”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当一个人站在历史的风口时，他的肩膀上，承担的有可能就是整个民族的命运。” 　　“刘队长或许觉得我是个小人物，但其实我真的不是。” 　　“呵呵。” 　　刘洲安冷笑两声，站起身来，“我见过很多嚣张的人，但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的。 　　我倒要看看，谁能将你接走。” 　　“看好他！” 　　嘱咐一声审讯室内的公安，刘洲安沉着脸离开。 　　他倒要看看，程治国身后，还藏着什么秘密！ 　　“同志，能抽根烟吗？”刘洲安离开后，程治国问道。 　　记录的公安没好气的道：“没烟，你不是会变戏法吗，自己变出来一个！” 　　“行吧。” 　　程治国淡淡一笑，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起来。 　　…… 　　孙明生是第二天早上，得知程治国被捕的。 　　他委托调查程治国的部门，叫军委联络部， 　　49年11月，中央社会部和中央情报部机构撤销，保卫部分归入公安部（当时属于军队系列，叫公安军），情报部分归入军委联络部，统筹各类情报、侦查，反谍等任务。 　　权力很大， 　　信息传递迅速。 　　建国初，我国实行的对外政策有三， 　　一是“另起炉灶”。就是同建国前屈辱外交彻底决裂、不自动继承同旧世界的一切外交关系，在新的基础上重建我国同外国的关系； 　　二是“一边倒”。就是全面倒向社会主义一边； 　　三是“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新世界否认独裁政府的一切卖国外交，对于帝国主义国家同我国建交的问题，我国的方针是“宁愿等一等”。把帝国主义在我国的残余势力清除干净，我国要在同它们建交之前“把屋子打扫一下”。 　　无论哪一条，都意味着我国对外政策的严密、严谨，乃至苛刻。 　　孙明生的消息，就是从军委联络部得知的， 　　而上述所表的国策，也让有关程治国案件的调查，变得异常简单起来。 第94章 杀人诛心的计谋 　　“说实话，事情的走向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明生，这两天我查看了一下档案，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孙明生找的人叫章田山，跟他光着屁股长大的，目前在军联部任职， 　　章田山电话里说道，“这个程治国，在我们军联部，还真是个名人。” 　　“哦？” 　　孙明生眉头一挑，面露惊讶。 　　这还真是出乎他预料的消息。 　　“事情发生在一个多月前吧，邮政部拦截了好几封发往米国、樱花国的信件，由于信件是寄往两国敏感部门的，所以连四九城都没出。 　　不过这几封信很快就被列为机密文件了，我要查看的话，需要特殊申请。” 　　“机密文件？” 　　孙明生好奇的问，“正常情况来说，什么样的内容会被列为机密文件。” 　　“涉及国家机密或者组织要务人员吧。” 　　除了这两个，章田山也想不出其他的，“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程治国不会活蹦乱跳到这时候，所以我也很好奇，信件上面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等明天审批下来后，我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 　　“好，田山，辛苦了。” 　　“嗨，客气什么。大年三十我能休息半天，到时候你请客。” 　　“没问题。” 　　撂了电话，孙明生捏了捏额头， 　　事情似乎变得麻烦起来。 　　这个程治国身上，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那两个技术设计图，是程治国从其他地方搞到的，还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压下了要将程治国捞出来的想法。 　　…… 　　腊月二十八， 　　四合院无事， 　　腊月二十九， 　　贾旭东顶着一脸的疹子，出院了。 　　在医院处理打了两天的点滴过后，贾旭东的情况基本上稳定了下来， 　　医院那边是建议多住几天院观察的， 　　但贾旭东等不及， 　　不是因为过年，而是因为得知了程治国被捕的消息。 　　没有亲眼看到程治国被带走时的狼狈模样，让他惋惜不已，但他还是想尽快知道程治国目前的现状。 　　有没有被定罪？ 　　是不是该吃枪子了？ 　　这些都让他急的抓耳挠腮，片刻也不想在医院里待。 　　贾张氏虽然担心，但拗不过贾旭东，只能答应。 　　两人回到院子，第一时间打听程治国的消息， 　　确定程治国被抓了，而且两天都没有消息、没有回来，贾旭东满是红疹的脸露出阴沉又得意的笑容。 　　整个人的身心都舒畅了好多， 　　一扫多日来阴霾。 　　但他回来可不只是为了这点事。 　　他找到了易忠海， 　　“快过年了，程治国一个人在公安局，应该挺孤独的。” 　　贾旭东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探望一下。” 　　易忠海神色怪异的看着贾旭东， 　　这家伙病了一场，将脑袋给病糊涂了？ 　　该不会把程治国当成自己亲爹了吧？ 　　好在贾旭东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疑虑。 　　“当然，得给他备一份大礼才行。” 　　贾旭东咧着嘴，看向易忠海，“一呢，秦淮茹原本就是我的媳妇，我现在将她要回来，合情合理吧？” 　　“……” 　　易忠海心底窜起一丝凉意。 　　这贾旭东不是一般的狠啊。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叫杀人诛心。 　　他不仅要将程治国羞辱的体无完肤，还要彻底毁了秦淮茹。 　　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秦淮茹原本是贾旭东的媳妇，但毕竟没有夫妻之实，再加上是秦淮茹犯错，和贾旭东关系不大， 　　所以秦淮茹跟了程治国，并不会给贾旭东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顶多引来一些笑话， 　　他该相亲相亲，该结婚结婚。 　　但现在秦淮茹和程治国可是货真价实的夫妻， 　　贾旭东再将秦淮茹要回来，相当于霸占了秦淮茹，给程治国结结实实戴了一顶绿帽子。 　　这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是一辈子洗不去的耻辱！ 　　可以想象，当贾旭东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到程治国面前，再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程治国会有多愤怒。 　　直接跟贾旭东拼命的心思都有。 　　而贾旭东这边就真的会接纳秦淮茹吗？ 　　肯定不会， 　　那样他就成了接盘侠，成了大家嘲笑的对象， 　　所以无论秦淮茹多漂亮，一旦占有过后，贾旭东会立马将她抛弃， 　　一方面让她品尝一下跟错人的代价，一方面还能让程治国更加凄惨。 　　一石二鸟， 　　真心阴毒。 　　现在的情况是，有实现的可能吗？ 　　有！ 　　“我会跟大家通个气，明天中午召开一次全院大会吧，说一下这事，不过你最好找人提前跟秦淮茹说一下利害关系。” 　　易忠海说道，“说不定她还以为程治国能回来呢。” 　　“好。” 　　贾旭东并没有就此罢休，竖起两根手指头，“二呢，程治国既然被带走了，说明他的钱财来源有问题，既然有问题，那用那些钱购买的一切，都应该重新分配才对。” 　　“老太太现在住的那两间房，本来就属于我，我要拿回来。” 　　易忠海眼睛眯了起来。 　　但贾旭东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了下文，让他心思一动。 　　聋老太太现在住的那两间房还给贾家， 　　那老太太自己就只能回到她原本的三间房子， 　　她既然回去了，程治国给的一千块钱，自然也不用再给她…… 　　“程治国一旦定罪，那属于他的一切财产，都要作充公处理。” 　　“房子本身就是咱们四合院的事情，自然要由咱们自己处理，但是，你想要那两间房子，得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万一他们这边将房子分配好了，公安调查出那一千块钱，直接罚没，那他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所以，贾家旁边那两间房子，聋老太太得先住着。 　　至少要等程治国的案子处理完之后，公安那边不再没收财产之后再说。 　　但是，程治国现在住的那三间，可以暂且收归公有，回头重新分给聋老太太就是。 　　“好。” 　　贾旭东略加思索便同意了下来，“先签协定。” 　　易忠海点了点头：“明天我会请街道办出席会议，旁听作证的。” 　　如此一来，便能将程治国的一切，瓜分殆尽了。 第95章 程治国跟敌特有关？ 　　“没有消息。” 　　程家， 　　娄小娥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实在内心开心至极。 　　“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 　　“我找了一些我爸的关系，但毫无例外，没有一个人能打听到程治国现在的情况，这说明他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淮茹，我的建议是，尽快早做打算吧。拖得时间越久，对你越是不利。” 　　“真等公安那边反应过来，将你也带进去审讯，你才甘心，才悔恨莫及吗？” 　　娄小娥叹了口气，“你明不明白，那时候已经晚了。” 　　秦淮茹抿着嘴，不说话。 　　两天的时间， 　　她无时无刻不处于煎熬当中。 　　支撑她的信念，只有程治国被带走的时的那句话。 　　“我相信他……” 　　秦淮茹声音有些低，显然眼下的情况，哪怕相信，也无法遏制她内心的绝望蔓延， 　　但她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娄小娥：“等到明天。” 　　“等到明天能如何？” 　　“他就能出来了？” 　　娄小娥摇头，叹了口气，“明天他要是真能出来，我名字倒着写。” 　　程治国要是没问题，就不可能被关两天的时间， 　　他要是有问题，那两三天的时间自然不可能出来。 　　所以，今天或者明天，情况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过她也意识到秦淮茹态度的坚决， 　　事情走到这一步，娄小娥已经不是单纯的想要报复程治国了，而是真的担心秦淮茹这个可怜又柔弱的女子。 　　“这样吧，如果你真觉得对不住程治国，可以先回老家避避风头，等程治国的罪名定性之后，再做打算。如果他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那你回来也不迟， 　　如果他真的有问题，你再想办法跟他脱离关系，怎么样？” 　　秦淮茹却还是那句话：“等到明天再说吧。” 　　“哗啦！” 　　娄小娥受不了了，猛然坐起身。 　　“秦淮茹，你怎么……怎么这么死性子！” 　　“难道你真要等到事情无法挽回，才肯回头，但那时候已经晚了！” 　　秦淮茹抬头看着娄小娥，目光坚定。 　　“啊——” 　　娄小娥拽着头发，一阵抓狂。 　　秦淮茹怎么听不懂人话？ 　　“算了，你爱咋滴咋地吧，我不管了！” 　　她扭头就往外走。 　　出了门，她又气呼呼的跺了跺脚。 　　也不知道程治国那个混蛋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让秦淮茹这么死心塌地。 　　太可恶了！ 　　然而愤怒完，她又颓然的叹了口气，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 　　这下真要托些关系，打听一下程治国的关系了， 　　总不能真见死不救，看着秦淮茹往火坑里跳。 　　…… 　　娄小娥这边前脚刚离开， 　　阎埠贵便敲响了程家的门： 　　“我是阎埠贵。” 　　房门打开，秦淮茹疑惑地看着他：“三大爷，您怎么来了。” 　　“有几句话跟你说。” 　　“那您进来吧。” 　　将人请进来后，秦淮茹敞着房门，任由数九寒风往里吹。 　　阎埠贵瞥了一眼，也没有在意。 　　坐下后，他说道：“院里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有稀里糊涂的，也有糟心难堪的，总而言之呢，就是委屈你了。” 　　秦淮茹沉默着没说话。 　　“若是你当初没摸错门，也不至于落到眼下的处境。” 　　“贾家钱虽然没有程治国多，但胜在日子过的安稳，别看贾张氏那性子，但那是因为他们孤儿寡母的一起那么多年，如果不泼辣一点，难免受欺负。” 　　阎埠贵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秦淮茹的表情，“对自己家里人，她还是有分寸的。” 　　让他失望的是，秦淮茹并没有悔恨交加的模样， 　　似乎跟了程治国那么多天后，她彻底成了程治国的形状…… 　　这让阎埠贵有些头疼， 　　但反正也只是受人之托， 　　至于秦淮茹愿不愿意，关他什么事？ 　　他只要程治国倒霉，至于是不是要趁机落井下石，将程治国踩到尘埃了，于他而言则并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也懒得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贾旭东呢，找过我，跟我透露一个意思，如果你愿意回去，他可以重新接受你……” 　　话没说完，便听一声嗤笑。 　　阎埠贵抬起头，见秦淮茹正轻蔑的看着他。 　　他皱起眉头，面露不悦。 　　“三大爷您觉得，是贾家怕程治国吗，还是贾旭东真有那么喜欢我？”秦淮茹问道。 　　阎埠贵无话可说， 　　贾家怕程治国吗，如果怕的话，贾张氏也不会三番五次闹事了。 　　贾旭东喜欢秦淮茹喜欢到哪怕她是破鞋也肯捡起来穿？ 　　那显然更不可能。 　　“如果他愿意重新接受我，结婚的第二天就应该提出来，而不是现在。” 　　秦淮茹说道，“现在我回去，就能改变他被嘲笑的命运了？三大爷，我不是三岁小孩，他想踩着我站在程治国头上？” 　　“痴心妄想。” 　　阎埠贵轻轻叹了口气， 　　秦淮茹说的没错， 　　易忠海告诉他贾旭东的想法时，他也瞬间便明白了贾旭东的意图， 　　无非就是通过秦淮茹，羞辱程治国。 　　但就像现在看到的，秦淮茹也不是傻子， 　　她现在离开了程治国，好歹还能凭着自己的外貌，找个不错的下家， 　　但要是再被贾旭东给糟蹋了，那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破鞋、妓女、荡妇等等这些词汇，都会一股脑安在她身上，至于她是不是无辜的，谁在乎？ 　　但是， 　　这个世界可不是女人说了算的。 　　秦淮茹的拒绝，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提前知会你一声比较好。” 　　阎埠贵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程治国这次的事，大概率跟敌特有关。 　　所以如果你心里还有那么一点期待的话，劝你最好死心。 　　及时抽身，对你来说才是最正确、最应该去做得事情， 　　拖得越久，越无法挽回，越容易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好自为之吧。” 　　阎埠贵站起身，转身朝外走去，留下浑身冰凉、满脸无措的秦淮茹。 第96章 前手，惊天的秘密！ 　　秦淮茹确实吓了一跳， 　　她怎么也没想到，程治国会和敌特扯上联系， 　　但细细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若非有这层特殊的身份，一没工作，二没经营的程治国，哪来的这么多钱？ 　　“……” 　　秦淮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程治国若真是敌特，又或者被敌特策反，那她又会是什么下场？ 　　光是程治国妻子这一点，就少不了被带走审讯， 　　甚至关押。 　　但另一方面来讲，现在还没有公安来找她，是不是意味着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明天就是除夕了。 　　秦淮茹长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抛开所有的想法。 　　如果身后注定荆棘密布， 　　那她宁愿闭着眼，往前走，赌一赌前方究竟是悬崖万丈，还是鲜花锦簇。 　　…… 　　“明生，来我这里一趟吧。” 　　孙明生又接到了章田山的电话， 　　这次对方满嘴苦笑，“这个程治国，到底是何方神圣？” 　　“发生了什么？” 　　“你还是先过来吧，三两句说不清楚。”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孙明生开着车，直奔军联部。 　　很快见到了章田山， 　　“跟我来。” 　　章田山直接带着他来到办公室， 　　办公桌上摆着厚厚一沓文件，章田山拍了一巴掌，无奈的道：“这些都是程治国的资料， 　　权现甚至超出了我申请的范围，这事我找了首长特批，才能拿来看的。 　　不过在交给我这批文件之前，首长特意吩咐过——” 　　顿了一下，他才接着说道：“务必尽快解除误会，恢复程治国同志的自由。” 　　孙明生眉头一挑，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 　　这件事，竟然能惊动首长？ 　　“我能看吗？” 　　“看吧，但要绝对保密。” 　　“放心，我知道纪律。” 　　章田山点点头，这才开始解释整个事件的原委：“昨天我跟你说了，事情发生在一个多月前，具体来说，就是一个半月前。” 　　“当时有一封信，是寄给米国五角大楼（1943年建成）的，被直接拦了下来。 　　信上的内容，是有关稀有金属具体用途的介绍。” 　　“稀有金属？”孙明生一脸疑惑。 　　“一些特殊的化学元素，比如锂、铷、铯、铍、钛之类的，我不是太清楚，但大致跟氢啊、氦啊差不多。” 　　章田山说道，“我国蒙省一带就有着大量类似金属，而在收到这封信之前，有很多人低价走私这种矿产。 　　无论是本地政府，还是我们，都没太当回事，只当时外国私企想要借此牟利，打击力度并不大。 　　但你知道稀有金属的真正用途吗？” 　　孙明生翻到了有关“稀有金属”的信，不用章田山解释，主动读道：“‘稀有金属主要用于制造特种钢、超硬质合金和耐高温合金，在电气工业、化学工业、陶瓷工业， 　　以及—— 　　原子能工业、火箭技术等方面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读完之后，孙明生沉默数秒。 　　前几项先不说，后两项，不是一般的重要。 　　我国确实初建，百废待兴， 　　但这不代表没有重新屹立于世界之巅的雄心。 　　而想要站在顶峰，有资格跟米国、大熊国叫板， 　　那就一定要有自己的原子弹事业、火箭事业。 　　当然，有这个心思，不代表立马就要去做， 　　毕竟如今我国工业基础太差，有心无力。 　　但涉及到两项事业的资源，肯定是要好好保护的，这些资源都是不可再生资源，用一点少一点，以后从其他国家进口的难度极大。 　　而程治国这一封信，无疑帮助我国保护了这些稀有资源。 　　当然，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更好。 　　孙明生继续往下读，发现程治国写这封信的目的，是要和五角大楼做交易，出售稀有资产。 　　“如果真要出售稀有金属，那就没必要特意写出它们的具体作用了，除非程治国真是个傻子，对我们现在的政策一无所知。” 　　章田山说道，“但他要真是傻子，又怎么会知道稀有金属的作用。 　　所以他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警告我们。” 　　“这一点还有一个佐证。” 　　章田山从文件中翻出另一封信：“这是程治国写给轧钢厂的，上面附有一张地图，地图上标注了我国稀有金属矿产的所在地。” 　　他展开地图， 　　孙明生瞥了一眼，发现地图上不仅详细标明了具体哪种矿产，还写了详细的地址。 　　“这些都是没有记载的，如果我们自己勘探，至少需要五十年到一百年，才能完全探查出来。”章田山说道。 　　孙明生面露惊讶， 　　也就是说，程治国不仅帮他们节省了至少五十年的时间，也节约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 　　“那他是如何得知的？”他疑惑地问道。 　　“这就需要问他本人了。” 　　章田山继续说道，“程治国写这封信的目的，是想要将冶炼稀有金属的技术告诉轧钢厂，然后换取钱财。 　　根据我们调查，一个半月前，程治国生活非常困顿，一度连粮食都买不起，甚至因为被邻居抢了煤球，差点冻死在屋里。” 　　“所以在给轧钢厂的信毫无反应之后，程治国又将信寄给了米国，实则是想向组织上求救？”孙明生问道。 　　“我刚开始猜测的方向，也是这样。” 　　章田山苦笑一声，“但寄到轧钢厂的信石沉大海，被我们拦截的信，同样没有受到重视。 　　毕竟只是一封信，具体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的求证。 　　更何况当初的同志没查到寄到轧钢厂的信，大概觉得程治国确实是有叛国行为的，没直接将他抓起来就算不错了，又怎么会接济他。” 　　孙明生叹了口气， 　　不过好在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程治国显然也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并没有指望我们。” 　　“他当时一共寄出去了四封信，被拦截了三封。” 　　章田山又翻出两封，展示给孙明生看，“这一封是寄给日不落帝国的，上面详细记录了中东地区的石油分布状况。” 　　“……” 　　孙明生瞥了一眼，见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石油分布， 　　上面标注的储存量，以及价值，大的让人头皮发麻， 　　可以预见，这封信若是被日不落帝国获得，那刚刚落下帷幕的世界战争， 　　又要打响了！ 第97章 他能掀起世界战争 　　“这个程治国！” 　　孙明生真心被震惊到了， 　　那个年轻人，一再刷新他的认知， 　　当初看到无缝钢管技术的时候，他觉得程治国是个有才能的工人，却没想到那家伙转头甩出一个直线导轨技术，惊掉了他的下巴， 　　原以为这就是程治国的极限时，没想到他看到的竟还只是冰山一角！ 　　国内稀有资源分布图、 　　国外油田分布图， 　　再加上对应的开采、提炼技术， 　　他还知道什么？ 　　不， 　　是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而这些连各个大国都不清楚的秘密，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毕竟程治国左右不过二十岁而已，别说出国，甚至都没去过蒙省。 　　人在家中，便知天下事？ 　　这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可惜我国暂停了对外外交，也没有能力去与这些国家交涉，要不然……”章田山惋惜的道。 　　孙明生也觉得惋惜， 　　如果有能力，哪怕花再多的价格，只要能获得勘探和开采权，国内的经济也会呈几何势上升。 　　“另外两封信呢，里面的内容又是什么？”他内心更加好奇。 　　“这就是第三封，是寄往大熊国的。” 　　章田山将信拿给孙明生看，脸上掩饰不住笑意，“介绍的是弗兰格尔岛及周边岛屿，以及阿拉斯加岛屿上的各种资源。” 　　孙明生瞥了一眼，暗暗咂舌：“这要是真寄过去，不得把老斯气死！” 　　“谁说不是呢。” 　　阿拉斯加岛屿原本是属于大熊国的， 　　一百年前，克里米亚战争爆发后，大熊国害怕阿拉斯加殖民地被日不落帝国夺走，提议将阿拉斯加卖给米国，双方最终以720万米元成交。 　　当时大熊国还觉得占了很大便宜呢，但是没过几年，米国便在岛屿上发现了朱诺大金矿。 　　血赚了一波。 　　而在程治国的介绍中，阿拉斯加岛屿上还有未被发现的5.7万亿立方米的天然气、13.7亿吨的石油储量，以及数不清的林业、渔业、矿藏资源， 　　这不是在大熊国的伤口上玩命撒盐，生怕老斯睡的太安稳嘛！ 　　“弗兰格尔岛是大熊国和米国两国争议岛屿，上面的资源同样很丰富。这封信要是到了老斯手里，他势必会有大动作。” 　　“嗯，首长也是基于此考虑，将这封信列为了最高机密，战争刚刚停了几年，全世界都在舔舐伤口，根本承受不起新一轮的战争。” 　　作为如今最强大、意识形态完全不同的两个国家， 　　一旦大熊国和米国开战，全世界都有可能被战火波及。 　　“这小子挑这么大事，竟然还是为了钱，而且竟然只跟老斯要10万卢布。”孙明生将信看了一遍，给气笑了。 　　这要是真爆发了世界大战，应该是最滑稽的世界大战了吧？ 　　“没被拦截的那封信，写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那封信才是真正要钱的。” 　　章田山叹了口气，说道，“那封信是发往樱花国的，内容是现任联合国秘书长特里戈夫·赖伊的黑料（历史上曾被曝出过），以及樱花国在东北犯下的罪行， 　　当时拦截信件的同志们觉得信的内容并不具备威胁性，而且还能让樱花国反思一下所作所为，所以只作了简单的记录。” 　　“也幸好做了记录。” 　　孙明生疑惑的问：“特里戈夫·赖伊的黑料？” 　　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战争罪行委员会！” 　　章田山点了点头：“没错，信里真正表达的意思，应该就是这个。只是当时拦截信件的同志不了解而已。” 　　孙明生不由暗暗赞了一句好手段。 　　战争罪行委员会1943年成立于日不落帝国，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在全球范围内组织，在地方层面进行审判的刑事司法倡议协会。 　　从成立到1948年五年间，委员会调查了3万多起国际战争罪行，数量远超纽伦堡审判、东京审判、卢安达问题国际法庭和前南斯拉夫问题国际刑事法庭审理案件量的总和， 　　而在去年，委员会关闭，所有资料交由联合国保存、托管。 　　那里面，肯定有樱花国犯罪的证据和影像。 　　而掌握了特里戈夫的黑料，说不定就能迫使他公布一部分樱花国犯罪的资料。 　　“樱花国应该也能猜出这条信息，所以他们？” 　　“给钱了。” 　　章田山笑呵呵的竖起一只手。 　　“哦？” 　　孙明生也笑。 　　“国家百废待兴，这笔钱还是很有用途的，而首长鉴于程治国的贡献，以那边的名义给他寄过去了一千块。” 　　章田山忍俊不禁，“据首长说，程治国还挺不高兴，又写信要钱呢，这次更直接，说对方要是不识相，回头再往那边扔两颗原子弹玩玩。” 　　“呵！好大的口气。” 　　“口气是大……” 　　暴露的底牌也不小， 　　但那些就是机密中的机密了，哪怕是孙明生，也不能透露。 　　“这么说，程治国的钱就是这么来的？”孙明生问道。 　　章田山摇了摇头：“不好说，但也不重要。” 　　孙明生愣了一下，随即恍然， 　　确实不重要， 　　一个能耐大到可以引起世界大战的家伙，想办法弄出个几千块钱来，要说还需要敌特来帮助， 　　那也太瞧不起人了。 　　再者说，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但程治国为国家做出这么大的贡献，都不应该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对待。 　　“那程治国那边？” 　　“明天我亲自过去一趟，不过首长特意嘱咐过我，不让我打扰他，要不然我真想看看，他究竟长着几个脑袋、几条胳膊。”章田山道。 　　孙明生莞尔，想了想程治国的模样： 　　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 　　长相嘛，稍微帅气一些， 　　性格嘛，看上去有些精明，但更多的是油嘴滑舌。 　　不过—— 　　明明拥有这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知识，为什么程治国还甘于在一个小小的轧钢厂里做一个四级工？ 　　甚至为了入党想出那么多花招？ 　　孙明生疑惑不已。 　　总有种用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第98章 头疼的刘洲安 　　刘洲安有些头疼，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越来越发现，程治国这个人不简单， 　　非常不简单。 　　而且，原本不算太麻烦的案子，随着他的调查，竟然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变故， 　　关键还是他自己招来的。 　　腊月三十， 　　刚进办公室，刘洲安便猫着腰问道：“走了没有？” 　　“昨天倒是走了，但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 　　一个公安无奈的问道，“队长，你到底从哪招惹的这个黏人精？ 　　赶又赶不走，骂又骂不得。 　　成天成天的在这堵着，主任已经问过好几次了。” 　　刘洲安也很无奈， 　　他愿意招惹吗？ 　　谁知道会摊上这种事？ 　　程治国那边不肯老老实实交代，刘洲安就只能自己调查，鉴于程治国说“做过对敌国有利的事”，他就将调查的重点放到了这一块， 　　先确认程治国有没有做一些影响范围大、伤害程度高的恐怖事件， 　　毕竟对我国的破坏，也是对敌国有利的。 　　没有收获之后，他又将注意力放到信息传递上， 　　根据调查，程治国近些年几乎没有出过四九城，那唯一的途径，就是传信， 　　传信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广播、比如暗号、比如电码，只要是有可能的方式，刘洲安一个都没有放过，挨个的查了一遍。 　　最后终于在信件调查上有了发现。 　　程治国在购买自行车的当天，去过邮局，同时寄出了几封信。 　　因为本身的资源和权力有限，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搞清这些邮件的邮寄地址， 　　第一封寄去了华清大学， 　　程治国一个工人，能跟大学扯上什么关系？所以他本能的感觉这其中有事，立马赶到了华清大学。 　　然后就碰到了一群正苦思冥想、抓耳挠腮的学者。 　　“表达物理世界特征的所有可测量的无量纲参数，原则上是否都能推算？或者是否存在一些仅取决于历史或量子力学偶发事件的无法推算的参数？” 　　“这算什么问题，如果这都能推算的话，那物理就是造物主了，而且当然不存在所谓的偶发事件的参数……” 　　“不理解不代表没有，爱因斯坦不也提出过类似的问题，例如上帝在创造宇宙时是否经过精心的设计，当他按下大爆炸的按钮前，时候曾思考：‘我该把光速设定在多少？我该把电子的电荷定位多少？’上帝是聪明地抓几个数字来确定这些常量，还是这些常量必须如此，他们之间有着某种深奥的逻辑关系？” 　　“这完全是无法求证的！” 　　“那这个问题呢，为什么宇宙常数有其自身数值？是否为零或恒定？” 　　“谁说的宇宙常数有其自身数值？ 　　既然提问的人都不知道，那么为什么敢肯定这一点呢。” 　　“列出这些问题的，就是在哗众取宠，这家伙叫什么，程治国？没听过，哪个大学的教授？让他出来，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刘洲安的脑子当时就炸了， 　　他硬着头皮钻进一群教授、学者当中，拿走了程治国写的信封， 　　然后就摊上事了。 　　这群学者一听说他认识程治国，当即就抓着不让走，非要让他带着去找程治国， 　　但现在程治国在关押室呢， 　　他哪敢带人去见。 　　好说歹说都没有，这群人一个比一个激动，一个比一个愤怒，似乎不逮住程治国问个清楚，他们一辈子的努力就白瞎了一般。 　　哪怕他说程治国现在正面临调查也一样。 　　虽说最后终于摆脱了纠缠，但自那天以后，就不断有学者跑到公安局来堵门， 　　目的就一个， 　　要见程治国！ 　　刘洲安都不知道他们见了程治国能怎么着， 　　程治国能告诉他们答案？ 　　还是他们能将程治国捞出去？ 　　没办法，他自己只能躲着不见，然后让同事们去应付， 　　但很快同事们也受不了了，这群老学究都是死脑筋， 　　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讲物理， 　　你跟他讲物理——好吧，完全一窍不通。 　　关键这些人要么是大学教授，要么是学术界有名的泰山北斗，一动粗就投诉，一动粗就投诉， 　　投诉的一个个同事灰头土脸的，恨不得躲在家里完事。 　　“队长，反正也调查不出程治国的问题，要不然先将他放出去？” 　　有人说道，“这群知识分子让他去头疼吧，看他能不能过好这个年。” 　　“对啊，大不了派个兄弟跟着他，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不行！” 　　刘洲安毫不客气的就给拒绝了，“程治国的那些问题，还用调查吗，不就摆在那？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证据，证明他的问题是不是更大，你们拎清楚好不好！” 　　“那现在怎么办？” 　　“他们乐意来就让他们来，咱们好吃好喝伺候着，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呵呵，队长，关于这一点，我估计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说实话，我还没见过这么轴的人，而且还不是一两个。” 　　“……” 　　刘洲安也有些无语， 　　但放人肯定是不行的， 　　要是被人磨的没脾气就放人，那他们以后别抓人了。 　　“行了，小王，将程治国带到审讯室，我要再审问他一遍。” 　　“好的队长。” 　　刘洲安整理了一下这两天调查的资料，打算再去会会程治国，看看能不能套出些有用的东西。 　　刚出门，就碰到了主任曹傲（1）。 　　“小刘啊，案子进展如何了？”曹傲笑眯眯的问道。 　　对于这个胖乎乎，被人称为笑面虎的主任，刘洲安丝毫不敢怠慢。 　　“主任您说的是程治国的案子？” 　　“怎么，你手头的案子还有很多？” 　　“那倒没有。” 　　刘洲安心下微凛，曹傲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起这事， 　　是那群教授找到他了，还是程治国的某些关系，连他都能请动？ 　　“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程治国有问题，但他解释不清楚那些钱的来源，那就说明他是有问题的，所以我暂时还不能放他离开。”刘洲安斟酌了一下道。 　　“别紧张，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办案，我还是放心的。” 　　曹傲笑呵呵的说着，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刚才我接到了教育局出版部主任的电话，他询问程治国案子的进展，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程治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应该与敌特没有牵扯之类的。 　　当然，具体有没有，是咱们来判断的。 　　不过这件案子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势必就会引发越来越大的影响。 　　所以，必须要加快进度啊。” 第99章 全院大会，声讨程治国 　　教育局…… 　　刘洲安并不意外，他之前就查到，程治国有一封信，是寄到了教育局的， 　　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没有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拿到了信的内容，发现是半本编排的物理课本。 　　据教育局里的人说，该课本知识体系完善，系统性、逻辑性强，有着颠覆当前教育体系的可能。 　　刘洲安自然不觉得那东西是程治国编写的， 　　可他挡不住别人这么想。 　　教育局这时候才打来电话，已经算是很矜持了。 　　“大学教授、教育局，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无可否认的是，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曹傲沉吟道，“所以他解释不清就是有问题这样的论调，是站不住脚的。” 　　“好了，你继续忙吧。” 　　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曹傲笑呵呵的离开了。 　　刘洲安凝眉，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沉着脸往审讯室走去。 　　曹傲说的没错， 　　在此之前，只要程治国解释不清他花的那些钱是哪来的，那他就可以将他扣在这。 　　但现在却不成了， 　　程治国的“本事”这么大，完全有能耐通过一些手段来获取钱财， 　　这手段或许有些见不得光，但未必会和敌特有关联， 　　而且就连这些手段是否真的见不得光，他们也没办法确认，因为他们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凭什么说程治国违法犯纪？ 　　“头疼啊。” 　　如此一来，留给他的时间就不多了。 　　推开门，看见程治国的一刹那，刘洲安掩去脸上的愁色，变得严肃又自信， 　　发现程治国正叼着烟抽，他不悦的瞥了一眼负责做记录的公安。 　　公安一脸无语， 　　这烟可不是他给的，鬼知道在审讯室待了两天、没有接触任何外人的程治国是从哪弄出来的？ 　　“刘队，要来一根吗？”程治国戏谑的问道。 　　“好啊。” 　　刘洲安在程治国对面坐下，见程治国伸出的手本空空如也，但到他面前的时候，已经多了一根烟。 　　他接过来，啧啧称奇：“华子（1951），好烟啊。” 　　“刘队要是喜欢，回头我送你两盒。” 　　程治国笑道，“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我当然相信你的经济实力，但程治国同志，如果你不将这些问题交代清楚的话，怕是要爽约了。” 　　刘洲安嘴角微微上扬，“今天就是除夕了，你还觉得你能出去吗？” 　　程治国往后躺，将椅子的前脚翘了起来，不答反问：“电话打到哪了？” 　　“嗯？”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刘队你的级别有点低，但局里有级别高的啊。” 　　程治国掰起手指数了起来，“科长、处长、主任、副局、局长，他们应该有找你聊过吧，所以，现在电话打到哪个级别了？” 　　刘洲安的目光沉了下来，轻轻哼了一声。 　　“我说今天能出去，可不仅仅是说大话，刘队应该查出我寄出去的那几封信件了吧，大学、教育局、农业部，以及外交部，” 　　程治国手指头往上指了指，“但这些都不是我真正的目的，我真正的目的，在那里——刘队你以为是尽头的地方。” 　　“所以，你们的局长应该很快就坐不住了。” 　　“哦，对了，等会儿我要是出去了，麻烦刘队你带我回院里，跟大家伙解释解释。要不然那些人三天两头的举报我，挺烦人的。” 　　“我这人脾气不好，一次两次的，我就当他们不长眼，但要是次数多了，我说不定会想办法让他们彻底闭嘴。” 　　“那样的情形，想必刘队你也不想看到吧。” 　　刘洲安盯着程治国，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 　　四合院， 　　全员在前院集合， 　　秦淮茹原本不想参与的，但一大妈亲自过去叫，不得不过来。 　　娄小娥也来了，搬了个椅子坐在秦淮茹身边， 　　街道办的刘副主任，在一旁旁听，作简要记录。 　　易忠海站在中间，环顾四周：“人都到齐了吧？” 　　“到齐了。”人群响起几道应和。 　　“那就开始吧，今天的会议，主要讨论一下程治国的事情……”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不少人都开始交头接耳。 　　刘副主任咳嗽了一声，声音才慢慢消失不见。 　　“程治国被带走那天，很多人都在场，应该都看到了。” 　　易忠海接着说道，“就算没有看到的，想必也接受了公安的调查，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他扭头看向阎埠贵：“老阎这两天一直关注着公安局那边的动向，给大家讲讲吧。” 　　阎埠贵站起身，环顾一周，缓缓说道：“根据我的观察，程治国大概率是完蛋了，这辈子都甭想出来了。” 　　“哗——” 　　周围一片哗然， 　　饶是有所预料，但真听到阎埠贵这么说，众人还是震惊不已。 　　毕竟都是一个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突然间发生这么大的事，难免都有种荒谬感。 　　娄小娥抿抿嘴，扭头看向秦淮茹，见她脸色煞白，低着头不吭声。 　　“程治国要是没问题的话，早就出来了。” 　　阎埠贵声音大了些，压过议论声，接着说道，“这么多天还没出来，想必大家心里也清楚怎么回事，而且我还听到一个消息——” 　　顿了一下，他才沉声说道：“程治国有可能是敌特。” 　　院子里瞬间静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骇然、震惊之色。 　　哪怕娄小娥，也一脸的不可置信。 　　程治国是敌特？ 　　真的假的！ 　　这院子这么恐怖的吗？ 　　“呸！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怪不得有那么多钱，原来是从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贾张氏既兴奋又愤怒，“活该他倒霉，让他欺负我们，这次肯定要吃枪子！” 　　“组织上对敌特严查、严办，我们对敌特，一样要毫不留情、打击到底！” 　　易忠海接过话头，铿锵有力地道，“所以我建议，没收程治国所有财产，销毁程治国的一切痕迹！” 　　“让程治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第100章 群魔乱舞 　　易忠海的话一出，其他人还没有反应，阎埠贵脸色却是一变， 　　昨天易忠海跟他商量的时候，可没说过这事！ 　　没收程治国的所有财产？ 　　没收什么财产？ 　　程治国自己在公安局呢，他的财产，只要是能带走的，全被公安带走当证物了。 　　唯一还能没收的，只剩下房子。 　　阎埠贵虽然没料到易忠海会和贾旭东勾搭到一起，却不难猜测易忠海为什么这么做， 　　聋老太太那一千块钱！ 　　单纯乘胜追击，恶心程治国到底？ 　　就算易忠海不搞这一套，程治国的房子迟早也要充公， 　　他之所以这么急不可耐，自然是要图利。 　　阎埠贵并不觉得易忠海的这种行为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但过分的是没跟自己商量！ 　　没跟自己商量，就意味着他压根没有想和自己分的意思，要自己吞那一千块！ 　　这才是阎埠贵不能容忍的。 　　他辛辛苦苦将程治国给送了进去，还帮着易忠海跑这跑那的，结果最后“分赃”的时候，易忠海不带自己玩了？ 　　这河还没过完呢，他还在桥上呢， 　　易忠海就要拆桥了？ 　　欺人太甚！ 　　阎埠贵面色阴沉，冷冷的盯着易忠海，暗暗冷哼一声。 　　不跟自己商量的结果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易忠海怕是怎么也没想到，聋老太太的那几间房子，根本不在程治国名下，而在秦淮茹名下。 　　果然，只听易忠海紧接着便道：“这第一步，就是将程治国的三间房子没收！” 　　他瞥了一眼秦淮茹，见秦淮茹神色冷漠，并没有他预料中的惊慌失措，冷哼了一声：“程治国是敌特，那程建军夫妇也极有可能是敌特，他们嘴里所谓的传家宝，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他们的钱，就是反党给的！” 　　“既然是拿反党的钱买的房子，那自然要没收。” 　　“秦淮茹，你有什么异议吗？”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秦淮茹身上。 　　“这老易……” 　　都是千年的狐狸，刘海中也瞬间猜透了易忠海的想法， 　　什么没收程治国的房子， 　　没收程治国的房子，对易忠海能有什么好处，他要多此一举？ 　　易忠海以程治国的钱来路不正为由，没收程治国的房产，那贾旭东自然也可以顺势收回原本属于他的两间房， 　　到时候聋老太太无处可去，街道办肯定会把三间房还给她， 　　聋老太太房子失而复得，那原本属于她的一千块钱，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到了易忠海的腰包里。 　　这是要打时间差，将公安蒙在鼓里， 　　顺便还能踩程治国一脚，让他死都死的不安心。 　　但前提是，没有人拆穿他， 　　易忠海不给自己好处，是有什么法子既能拿了钱，也不担心被揭穿？ 　　刘海中凝眉，一时间却想不到这其中的关键。 　　“我没有意见。”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秦淮茹不仅不恼，反而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似乎彻底对程治国失去了念想，也似乎想要和程治国撇清干系。 　　易忠海和贾旭东同时皱起了眉头， 　　秦淮茹的反应，有些太平淡了，似乎程治国的房子，真跟她一点关系没有一样， 　　这是认清了现实，甚至懒得抵抗了？ 　　“后院的那三套房子，不是程治国的吧，不是一直在秦淮茹名下吗？”三大妈疑惑地道。 　　阎埠贵原本打算看笑话呢，没料到自家婆娘给自己捅了一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哼了一声。 　　三大妈看向阎埠贵，不明所以。 　　易忠海却是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哪出了问题， 　　你没收程治国的财产，跟我秦淮茹有什么关系？ 　　这大概就是秦淮茹内心的想法吧！ 　　他阴着脸看向贾旭东，却见这小子乐开了花，并不像是提前就知道这件事，想要趁机坑他一把。 　　这让他松了口气。 　　要是贾旭东也算计他，那这会儿还开个几把啊！ 　　全员撕破脸皮直接干架得了！ 　　“是这样吗？”易忠海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咬着嘴唇，半晌没有回应。 　　但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娄小娥愣愣的看着秦淮茹，脑子好久都没有绕过弯来， 　　程治国竟然真将房子给秦淮茹了？ 　　难道秦淮茹信上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可能吧！ 　　程治国那种混蛋，会对女人这么好？ 　　“哼！程治国倒是聪明，竟然能想出这种方法逃避责任。”易忠海说道。 　　娄小娥闻言眼睛一亮， 　　原来如此，程治国并不是真心对秦淮茹好，只是预料到自己迟早要出事，所以早做了打算。 　　她就说嘛。 　　“并不是逃避责任，而是对我的补偿。” 　　秦淮茹咬咬牙，直接豁了出去，“那是我应得。” 　　贾张氏呸了一声：“一个敌特给的东西，你也敢要？” 　　“我为什么不敢要！” 　　秦淮茹丝毫不让，态度坚决，“我拿我的一切换来的东西，谁也不许拿走！” 　　她盯着易忠海，嘴角露出一丝嘲笑：“而且谁说程治国拿出来的那一千块钱是他自己的，为什么不能是我给他的？ 　　想将房子没收，好啊，把那一千块钱还我！” 　　不让我好过？ 　　那大家都别好过！ 　　易忠海想要藏着掖着，那她就直接将事情挑明， 　　到时候就算房子真被没收了，那易忠海也别想得到一分钱！ 　　易忠海面色阴沉，忍不住冷哼一声， 　　他还真小瞧了秦淮茹。 　　“嘿！姓秦的骚蹄子，你说这话也不怕让人笑话，你个乡下野丫头，哪来的一千块钱？卖身子卖的？”贾张氏忍不住冷嘲热讽。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秦淮茹脸色大变。 　　“哗啦！” 　　娄小娥猛然站起身，一脚踢翻椅子，指着贾张氏的鼻子就骂道：“你这臭泼妇能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能说话就给我闭嘴！你说谁卖呢！” 　　贾张氏神色一僵，随即大怒，当即就朝娄小娥冲去：“你个死丫头，你骂谁泼妇！你算哪根葱，我们院子里的事，有你放屁的余地吗？” 　　“我说的就是你！老泼妇！死三八！一张臭嘴不说人话！” 　　“哎呀你个有爹生没妈教的死丫头，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整个院子瞬间乱成了一团。 第101章 贾旭东的主场？不，是秦淮茹的 　　刘副主任看得目瞪口呆， 　　以前没发现，这院子这么乱的吗？ 　　勾心的勾心，干仗的干仗， 　　放眼望去，全他娘的人才啊！ 　　她连忙站起身劝架， 　　劝了半天，终于让大家消停了下来。 　　她也不袖手旁观了，看向秦淮茹：“程治国那边的事情呢，暂时还没有定性，但如果他真是敌特，别说你的房子，就连你也会被带走审查。” 　　“我知道。” 　　秦淮茹抿着嘴唇，下意识看了一眼大门口， 　　今天就是除夕。 　　程治国还没有回来。 　　她叹了口气，将强硬的话咽了回去。 　　“刘副主任可能不知道。” 　　贾旭东知道，该到他表演的时刻了， 　　他缓缓站起身，目视四周，脸上带着得意又自信的笑容，“秦淮茹呢，不会受到牵连的，因为他是我的妻子。” 　　“……” 　　全场刹那间鸦雀无声。 　　刘海中、傻柱、刘副主任、许大茂、娄小娥， 　　在场的所有人， 　　哪怕是秦淮茹，此刻也忍不住看向贾旭东，神色震惊又怪异。 　　“我靠啊！” 　　许大茂暗暗爆了句粗口， 　　今天这场大戏算是看够了， 　　这边易忠海一个人嗨翻全场，刘海中和阎埠贵的脸却一个比一个难看，三人显然没有提前合计好，各各心怀鬼胎。 　　秦淮茹这边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了之前的软弱， 　　再加上有个脾气火爆的娄小娥在一旁煽风点火，又有个贾张氏当搅屎棍， 　　整个场面无比火爆。 　　但再火爆，也不及贾旭东这一嗓子火爆啊， 　　这是要穿程治国的破鞋，重新将秦淮茹抢回去？ 　　秦淮茹这模样，有这想法倒是不奇怪，但付诸行动，真做出这事来，贾旭东脸是不打算要一点了？ 　　这辈子还能抬得起头来？ 　　还是说，这小子心理变态，就喜欢当绿毛龟？ 　　“贾旭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傻柱先不乐意了，“什么你的妻子，哪就算你的妻子了。” 　　“傻柱，你吃饱了没事干是吧，怎么哪都有你！”许大茂正瞧着开心呢，见傻柱窜出来，也不乐意了，“人家两家的事，跟你有屁的关系？” 　　“许大茂，你屁股痒了？” 　　“老子就是痒了怎么着，来来来，你打我一下试试！” 　　“奶奶个腿，今天懒得搭理你，你给我等着！” 　　俩个神经病，老子的主场，你们瞎掺和什么！ 　　贾旭东心里老大的不爽， 　　“秦淮茹跟我举行过婚礼，自然算是我的妻子。” 　　他扭头看向刘副主任，“主任虽然没来参加婚礼，但还随了份子呢，您忘了这事了？” 　　刘副主任满脸错愕：“倒是没忘，只不过……” 　　她扭头看了一眼秦淮茹，心里一万个问号。 　　不是说秦淮茹半夜摸错门，跟程治国搂到一块去了吗？ 　　而且到现在还跟程治国住一个屋呢， 　　怎么就又成贾旭东的媳妇了？ 　　贾旭东的心这么大，连这都不在意？ 　　“只不过什么？只不过为什么秦淮茹会和程治国扯上关系？” 　　贾旭东笑着说道，“关于这个，其实是个误会，并不是秦淮茹摸错了门，而是我一开始就怀疑程治国是敌特，故意让她接近程治国，就是为了获得足够的证据。” 　　“哧！” 　　娄小娥冷笑一声。 　　其他人的神色也很精彩， 　　什么叫睁着眼说瞎话，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关键是贾旭东不仅说瞎话，还可劲往自己身上抹屎呢，半点不觉得脏。 　　为了证明程治国是敌特，把自己的新媳妇都让出去，让人家X？ 　　这精神， 　　也太他妈的邪性了！ 　　贾旭东却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扭头看向秦淮茹，问道：“淮茹，你说是不是？” 　　秦淮茹看着贾旭东，笑了起来， 　　没有愤怒， 　　没有自嘲， 　　很平和的笑，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明丽，不可方物， 　　就在大家以为她要借坡下驴，趁机和程治国彻底撇清关系的时候，却听她道： 　　“是什么？” 　　“贾旭东，是让大家看看，我向你乞尾摇怜的模样，” 　　“还是让我告诉所有人，你心胸宽阔到即便自己女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也可以毫不在意的重新接纳她？” 　　贾旭东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淮茹。 　　“贾旭东啊贾旭东，我以前还觉得有些对不住你，但现在才发现，幸好我当时走错了门，跟了另一个男人。” 　　“要是跟着你，我怕不是要被恶心死！” 　　秦淮茹面色清冷， 　　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 　　什么除夕， 　　什么希望， 　　她根本不在乎， 　　哪怕仅仅只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但程治国是她的男人， 　　是能够给她幸福、给她尊严、给她她想要的一切的人。 　　缝纫机很重要， 　　三轮车也很重要， 　　房子更重要， 　　但这一切合程治国相比，都不值一提。 　　或许程治国很危险，危险到甚至有可能让她也身陷囹圄， 　　但那又如何？ 　　程治国依然是她的男人。 　　她盯着贾旭东，丝毫情面不留：“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重新跟着你？ 　　是我看上去像傻子，猜不透你真正的心思？ 　　还是我一个乡下丫头就该随波逐流、水性杨花，可以恬不知耻的去换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全场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嘴巴张的一个比一个大，茫然又惊讶地看着秦淮茹， 　　这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乡下小媳妇？ 　　这是平时连门都不敢出，见了人都得低头绕道走的秦淮茹？ 　　“贾旭东，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秦淮茹一字一顿的道，“别说我现在还毫发无损，就算真被波及到无路可走，我也不会找你来帮忙解决麻烦。” 　　“因为你这种男人，根本不配！” 第102章 姗姗来迟 　　“说得好！” 　　娄小娥猛的一声大喊，随即“啪啪啪啪”的鼓起掌来， 　　她兴奋的脸袋绯红，既庆幸秦淮茹能看透贾旭东的真实嘴脸，也高兴她能大声地回怼过去，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谁说女人就一定要陪人笑脸，任人摆布？ 　　她们一样能顶起一片天。 　　然而鼓着鼓着，她又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秦淮茹为了程治国竟能做到这一步，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以后的“工作”，会越来越难做？ 　　唉，算了，这时候就别管这么多了。 　　她鼓的更起劲了。 　　贾旭东脸色铁青， 　　他本以为给秦淮茹一个台阶下，走投无路的秦淮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程治国，投入他的怀抱， 　　到时候，他不仅能玩玩这个惦记了好久的漂亮女人，顺便还能拥有三套房子， 　　而且还能跑到程治国面前耀武扬威，将他气的吐血。 　　却没想到秦淮茹不仅没有顺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羞辱的无地自容。 　　他紧紧的攥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出， 　　屈辱！ 　　无法言语的屈辱，再次从内心中窜出，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比赛上输给程治国， 　　而如今，换成了他的女人——一个本该属于他贾旭东、却被那家伙抢走的女人！ 　　贾旭东紧紧咬着牙关，才没有让怒火淹没理智。 　　“说的好，确实说的好啊！” 　　他冷笑一声，什么算计、什么脸面，现在都懒得再顾了， 　　他只想让秦淮茹明白， 　　没了程治国，她算个屁！ 　　“但秦淮茹，你真以为自己随便找了个男人，就有了靠山，有资格跟我叫嚣了？” 　　“你以为这事由得了你？” 　　他看向易忠海：“一大爷，我跟秦淮茹的婚礼，你参加了吧？” 　　易忠海沉默了好几秒， 　　本以为一场十拿九稳的大会，却一再的发生变故，局势的走向远超他的预料， 　　刘海中、阎埠贵没蹦出来搅和， 　　整件事却被秦淮茹搅和的一塌糊涂， 　　他的脸面、贾旭东的脸面，全被踩到地上了。 　　“参加了。”他沉着脸回道。 　　“二大妈，我和秦淮茹的婚礼，你参加了吗？” 　　“啊？” 　　二大妈有些发愣，瞥了刘海中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只得嗯嗯啊啊的应了几声，“参加了参加了。” 　　“三大爷，你呢？” 　　阎埠贵冷眼旁观，也道：“参加了。” 　　“傻柱，你叫的挺欢，那我问问你，你参加了吗？” 　　傻柱懒得搭理他，只哼了一声。 　　他倒是想反驳，但根本反驳不了。 　　“阎解成？” 　　“我参加了，旭东哥。” 　　“刘光齐？” 　　“参加了。” 　　贾旭东又问了几个人，得到相同的答案以后，扭头看向秦淮茹：“还要让我多问几个吗？” 　　秦淮茹拧着眉，不明白贾旭东要干什么。 　　“现场所有的人都能证明，我跟你举行了婚礼。” 　　“程治国与你有什么证明？” 　　“结婚证吗？” 　　“还是你们偷偷举行了婚礼？” 　　贾旭东目光猩红，狰狞笑道：“秦淮茹，你以为婚礼是过家家？既然举行了，那你就是我的女人， 　　不管期间你跟了几个男人，但只要老子没有休了你，那你就逃不了我的手掌心！” 　　“你信不信？” 　　“老子现在就算强了你，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哗——” 　　周围瞬间一片哗然，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贾旭东， 　　这小子疯了吧？ 　　这种话也敢说？ 　　他以为这是建国前啊，四九城没有法律，死个人都没人管。 　　刘副主任更是直接黑了脸， 　　她还在场呢。 　　傻柱暴怒：“贾旭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娄小娥更是怒不可遏：“贾旭东是吧，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牛，真以为你是天王老子，无法无天！” 　　“呸！怎么哪都有你！我儿子说错了吗，秦淮茹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我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谁也管不了！” 　　贾张氏又跳了出来，怼完娄小娥，又指着秦淮茹的鼻子骂了起来，“还有你这个臭婊子，还真以为自己多贞烈呢，你就是个结了婚跑到别人床上的淫·妇！我儿子还能看上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不乐意了，我去你奶奶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呸！” 　　秦淮茹秀眉紧蹙， 　　她看向贾旭东，见他满脸猖狂的笑，看向自己的目光尽是不屑和疯狂。 　　她又扭头看向易忠海几人， 　　易忠海沉着脸不说话， 　　刘海中一副看笑话的姿态， 　　阎埠贵双手环抱，不管不问。 　　再看看其他人， 　　其他人或许震惊，但并不愤怒，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除了傻柱和娄小娥， 　　竟然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 　　哪怕明知道贾旭东说的是违犯法律的事情。 　　回过头来看， 　　贾旭东敢做那样的事吗？ 　　秦淮茹不知道，但她却听出了贾旭东的意思——他可以轻易毁了她。 　　院里没有人会向着她，身后也再无后盾的她，哪怕有着玉石俱焚的决心，也未必能拉着贾旭东陪葬。 　　这就是她的处境。 　　她终究是个女人，在这里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秦淮茹缓缓闭上眼，默默忍受着周围的嘈杂。 　　“秦淮茹，你再说一遍，” 　　贾旭东的声音悠悠传来，“你是谁的女人？” 　　“啪！” 　　“啪！” 　　“啪！” 　　“贾旭东，老子才刚走了两天而已，怎么，自己挣脱绳子，又他娘跑出来胡乱咬人了？”” 　　院门陡然被打开， 　　程治国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人，身着警服， 　　一个是刘洲安，一个则是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 　　他一下下有节奏的鼓着掌，缓缓走到众人面前， 　　而后满脸冷笑的看着贾旭东，一字一顿的道： 　　“来，你也再说一遍！” 　　“你在问谁？” 第103章 注意，我要开始反击了 　　“程治国！” 　　贾旭东盯着面前这个让他夜不能寐的男子，浑身不自觉得颤抖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唔——” 　　四周响起一片压抑又沉闷的骚乱。 　　谁也没想到程治国还能回来，而且还好巧不巧的在这种时候回来。 　　而且后面怎么还跟着两个公安？ 　　是送程治国回来的，还是带着他来调查的？ 　　程治国…… 　　易忠海眉头拧成了川字。 　　他观察起刘洲安两人，内心也在猜测眼前到底什么状况。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程治国回不来的情况下， 　　而如果程治国从公安局全身而退，那会是什么后果？ 　　他、 　　阎埠贵、 　　贾旭东， 　　都将迎来疯狂的报复。 　　他可不觉得程治国受了欺负能够忍气吞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之前在厂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羞辱的无地自容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呢。 　　易忠海深深叹了口气， 　　可别是最坏的结果。 　　而作为将程治国送进公安局的罪魁祸首，阎埠贵更是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程治国回来了？ 　　凭什么！ 　　公安局的人都是吃干饭不成？ 　　他手里那么多钱，不是敌特还能是什么！ 　　一个敌特，还能让他重见天日？ 　　“老子知道自己叫什么。” 　　程治国掏了掏耳朵眼，而后说道，“老子问你话呢，没听见没，你在问谁？” 　　贾旭东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程治国既然回来了，那再想占有秦淮茹，无异于痴心妄想。 　　“梁局长，刘队长。” 　　程治国看向身后两人，指着贾旭东说道，“这孙子欺负我媳妇，我揍他一顿，你们不会拦着吧？” 　　虽然在问，然而他丝毫没有等两人回答的意思， 　　下一秒，他直接抄起面前的椅子，朝着贾旭东狠狠的砸去。 　　“啊——” 　　四周响起一片惊叫声。 　　贾旭东脸色大变，下意识往后躲，撞倒了椅子，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嘭！” 　　椅子在他面前四分五裂，一个凳子腿蹦出，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贾旭东双手撑地，吓得魂飞魄散，大冬天的冷汗瑟瑟而下。 　　他抬头看向程治国，眼中怒火喷涌。 　　“程治国！” 　　贾张氏尖叫一声，一边去扶贾旭东，一边张口嚎着，“你干什么！你要是把我儿子砸出个好歹来，我跟你拼命！” 　　拉了两下贾旭东没拉动，她又起身，看向刘洲安两人：“你们俩个杵在那干嘛，没看见他动手砸人嘛！还不赶紧将他抓起来！” 　　刘洲安和梁局长相视一眼，各自苦笑， 　　抓起来？ 　　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将程治国请回来的。 　　而且院子里发生的事，他们刚才在外面也听到了， 　　程治国蒙受了不白之冤，自己媳妇受欺负，他只砸了个板凳，没拿刀子捅人，已经算是捏着分寸了。 　　“忘了给大家介绍了。” 　　程治国笑呵呵的说道，仿佛刚才扔椅子发大火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这位呢，是刘洲安队长，也就是把我带走的人。 　　这位呢，是公安局梁文科梁副局长，两位是特意送我回来，帮我澄清案情的。” 　　说完这句话，他才扭头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在看到程治国的第一时间，就捂住了嘴， 　　哪怕拼命忍着，豆大的泪珠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程治国回来了， 　　在除夕这天，像他答应的那样， 　　守约的回来了。 　　而他不在的这短短两天，她才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离不开他。 　　之前的日子，他就像一把大伞，帮她挡住了所有的血雨腥风， 　　让她哪怕以一种极为狼狈的、为人不耻的姿态撞进这个院子，也没有受到半点的伤害。 　　而她却从没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刚才，仿佛全世界都视她为仇敌一般，朝她肆无忌惮的倾泻着恶意。 　　而现在，那个能挡在她身前，可以与全世界为敌的男人， 　　回来了。 　　她在哭， 　　但脸上却尽是笑意。 　　娄小娥看着秦淮茹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却也松了口气。 　　她虽然没恨程治国恨到他去死的地步，却也不希望他能囫囵个儿的回来。 　　然而她明白， 　　她保护不了秦淮茹， 　　秦淮茹也保护不了自己。 　　程治国确实是个混蛋，是个禽兽， 　　但也只有这个禽兽，才能在满是禽兽的院子里，护秦淮茹周全。 　　“大家好，我是公安局副局长梁文科，经过我们的详细、周密的调查，证实程治国同志身上并不存在任何违法犯纪的问题，他的所有财产也来源正当。” 　　梁文科往前走了几步，对所有人说道，“对于此次调查给程治国同志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及给大家带来的诸多不便，我深表歉意。 　　当然，也希望在误会解开后，大家能够摒弃前嫌，抛开之前的不愉快，互帮互敬，继续维护好四合院这个大家庭。” 　　话音落下， 　　院子里一片沉默—— 　　程治国没事， 　　既不是敌特， 　　手里的钱也很正规。 　　被抓进局子，又给放了出来， 　　而且还是公安局副局长亲自送回来的。 　　一个个信息，冲击着所有人的大脑。 　　中间发生了什么？ 　　所谓的来源正规，究竟怎么个正规法？ 　　就算是抓错了人，也不至于连副局长都惊动了吧？ 　　而且当着一个副局和一个队长的面， 　　程治国到底有什么底气，敢直接砸人？ 　　一个个问题，同时塞入众人心里。 　　程治国可不管别人怎么想， 　　趁他不在的时候，一个院子的人欺负他的女人， 　　还真把他当成泥捏的了。 　　瞥了一眼差点吓尿裤子的贾旭东，他懒得再搭理，慢慢走进场内。 　　“很热闹嘛！” 　　“大年三十开全院大会，这得有多紧要的事？” 　　“要不大家给我也讲讲，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他环顾四周，目光所过之处，众人的眼神纷纷避开， 　　他咧嘴笑了笑，在阎埠贵面前停了下来。 　　“不说算了。” 　　“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谁谁谁参加了贾旭东和秦淮茹的婚礼？” 　　“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档子事？” 　　他扭头看向阎埠贵，笑呵呵的问道： 　　“老阎，你参加了吗？” 第104章 欺压众禽 　　阎埠贵盯着程治国，眉目阴沉， 　　这是威胁？ 　　还是没让自己如意的耀武扬威？ 　　但不管哪个，他还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瞎话， 　　更何况这话还是程治国问的。 　　“我参加了……” 　　“啪！” 　　阎埠贵话没说完， 　　程治国一巴掌狠狠的挥了过去。 　　巨大的力道让阎埠贵原地转了两圈，嘴角流出血丝，整个人被扇的晕头转向，好一阵迷糊。 　　刘洲安眼里冒出怒火，下意识就要走上前，却被梁文科伸手拦了下来， 　　梁文科朝他摇了摇头。 　　刘洲安眼角抽搐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过去。 　　“程治国！” 　　阎解成暴怒，直接朝着程治国扑去，“我草泥马！” 　　阎埠贵陡然恢复清明，怒喝一声：“阎解成！” 　　阎解成停住脚，不甘的看着阎埠贵：“爸！” 　　“滚回家！” 　　阎埠贵咬着牙，声音中隐隐带着颤抖，“这里没有你耍横的份！” 　　阎解成当然不愿意走， 　　自己爹被打，而且还是当着全院人的面，他要是走了，阎家的脸要被丢尽了。 　　三大妈惊醒过来，连忙拉住阎解成，同时又招呼其他两个：“回家！快回家！” 　　阎解旷和阎解放乖乖跟上， 　　阎解成用力甩着胳膊，不肯顺从， 　　三大妈眼泪啪啪的掉落下来：“解成，别闹了，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妈……” 　　阎解成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程治国，压抑着满腔的愤懑，转身大步离开。 　　阎埠贵长叹了口气， 　　也没有要找回场子的意思，往家里走去。 　　临走的时候瞥了一眼易忠海。 　　易忠海默声不语， 　　他能感受到阎解成的怨念， 　　但他能做什么，他能说什么？ 　　环顾四周，整个院子的人都被程治国刚才那一巴掌打懵了， 　　根本没一个敢吱声。 　　或者说，连他都不敢说话，更何况其他人？ 　　但别说他，没看到连刘副主任都在看着梁文科两人的脸色吗？ 　　那两个人民公安，此时既不像是送程治国回来的，也不像是来给他澄清的，反倒像是给他撑腰的一样。 　　光是那默不作声的态度，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程治国目送阎家人离开，冷笑一声， 　　而后指着阎埠贵的背影，看向院子里的人：“老阎睁着眼说瞎话，我扇他一巴掌不过分吧？” 　　众人噤若寒蝉， 　　过不过分你自己不清楚吗？ 　　那可是院里的三大爷， 　　而且街道办的刘副主任，公安局的梁副局长还在场呢。 　　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事吗？ 　　“既然大家觉得不过分，那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见没人应声，程治国笑着看向刘海中：“老刘，你参加了吗？” 　　靠！ 　　刘海中吓得一哆嗦， 　　他刚才一直在看笑话， 　　程治国为什么要朝着阎埠贵发难，他一清二楚， 　　将程治国搞进局子的，就是阎埠贵。 　　婚礼的事，全巷子都知道，程治国明知故问，显然就是要借题发挥，用一个极为荒唐的理由收拾阎埠贵。 　　但举报的人是阎埠贵，跟他刘海中有什么关系？ 　　这小子难道还要给他一巴掌不成？ 　　虽然觉得蛋疼无比，但他也不敢赌一个暴怒的程治国还有什么理智，讲什么道德。 　　“我不清楚，我当时在厂里。” 　　他忍着难堪，也顾不得会被嘲笑成什么样，真睁着眼说瞎话。 　　“看，还是有明白人的。” 　　程治国颇为“欣慰”的说了一声，目光落在易忠海身上，“老易你呢，参加了吗？” 　　刘海中松了口气，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刚还是程治国刚啊， 　　找的就是他们三个大爷， 　　奶奶的，他就是被殃及的。 　　不过好在前有阎埠贵，后有易忠海， 　　无论易忠海说实话还是说瞎话，这脸都得丢光了， 　　他虽然有点怂，但好歹没有挨巴掌，而且前面还有易忠海顶着， 　　惨也是第三惨。 　　易忠海这边还没说话，傻柱先不乐意了， 　　“程治国，你没完了是吧！” 　　他怒哼一声，丝毫不怵，“我替一大爷回答，他参加了！怎么着吧，你来扇我一巴掌试试！” 　　“啧。” 　　程治国依旧看着易忠海，“老易你还真有个好儿子啊，不过你确定要让他替你回答？” 　　他这才转头看向傻柱，笑着说道：“我记得你爹也姓何吧，虽说抛弃你们兄妹跟个寡妇跑了，但好歹还是顾及一点父子、父女情的，你猜这几年，他有没有给你寄过钱……” 　　“我没参加！” 　　易忠海阴着脸打断程治国的话，目光中却是火光喷涌，“这下你满意了？” 　　傻柱张着嘴，一时间有些发愣。 　　什么意思？ 　　“满意，怎么不满意？” 　　程治国拍着手，满意至极，“老易你身为院里的一大爷，不说说一不二吧，但怎么着也不会编瞎话吧，大家说是不是？” 　　没人回应， 　　众人恨不得将头塞进地缝里。 　　程治国也没指望有人响应他，扭头看向贾旭东：“还要让我多问几个吗？” 　　贾旭东沉着脸，一言不发， 　　刚才他说的话，程治国囫囵个的还给了他。 　　“现场这么多人，谁能证明你跟秦淮茹举行了婚礼？” 　　“没举行过婚礼，你说秦淮茹是谁的女人？” 　　“强她哦。” 　　“贾旭东，你好厉害，好威风。” 　　程治国依旧满脸笑意，“要不是跟你在一个院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就是天王老子呢。” 　　但下一秒，他面色便阴沉下来，冷冷笑道， 　　“那你信不信？” 　　“老子有一万种方法搞死你，而且还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第105章 尘埃落定 　　“程治国！” 　　程治国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刘洲安再也忍不住了， 　　当着公安的面，说杀人？ 　　真以为他们是吃干饭的！ 　　其他人也是暗暗咂舌， 　　贾旭东够嚣张了吧？ 　　程治国更嚣张！ 　　不仅扬言要杀人，还当着公安局长的面说杀人， 　　见过横的，还没见过这么横的。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底气，敢说这样的话？ 　　他就不怕再进局子？ 　　众人期待的看着刘洲安，希望他能大发慈悲，将这个院子里的混世魔王，重新带回号子里， 　　最好永远也别再出来。 　　“咳咳！” 　　不等刘洲安发难，梁文科便打断了他的话，笑呵呵的说道：“是这样的，程治国同志，既然你到家了，误会也解释清楚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众人顿时一脸失望， 　　怎么回事，这局长是程治国的亲孙子不成？ 　　都这样了，不仅不管，竟然还腆着脸笑。 　　这种玩意也配当局长？ 　　贾旭东目光阴沉至极，脸色一变再变， 　　他死死的盯着程治国，想笑，却笑不出来。 　　一万种方法弄死他啊，好大的口气！ 　　但他做初一，你就别怪人家做十五。 　　而在程治国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他狼狈的结局了， 　　先是被秦淮茹破了心防，随即发狠撂狠话，结果人家男人回来了。 　　反驳？ 　　他有什么资格反驳？ 　　他但凡敢说一句硬话，那他的下场，绝对会比阎埠贵惨的多！ 　　而看梁文科两人的反应，除非程治国当场杀人，否则无论什么事，都能被轻飘飘的揭过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 　　却明白程治国此时才是院里最有资格叫嚣的人。 　　不服？ 　　憋着。 　　哪怕再丢人， 　　哪怕再不甘， 　　也得憋着！ 　　他终于明白刚才秦淮茹那绝望又无助的滋味了。 　　“行啊，辛苦梁局长了。” 　　见贾旭东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程治国不屑地冷笑一声，继而才转头看向梁文科两人，笑呵呵的道， 　　“回头我常去警局找你喝茶。” 　　梁文科笑容苦涩， 　　你这种惹事精，还是少来找我的好。 　　但嘴上却只能道：“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随后朝刘洲安使了个眼色，往外走去。 　　刘洲安给了程治国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往外走。 　　程治国却毫不在意， 　　他刚才可不是单纯的放大话， 　　他要是真铁了心想宰贾旭东，是个刘洲安也奈不了他何。 　　“行了，都散了吧，老子没事，这会儿也没有继续开下去的必要了。” 　　程治国看向人群外的刘副主任，没好气的道，“刘副主任也赶紧回去吧，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呆着，给人当枪使，也不嫌臊得慌。” 　　刘副主任脸色铁青，张张嘴想呵斥，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易忠海等人欺负秦淮茹，她可是看在眼里， 　　也没脸耍什么官威。 　　程治国说完也不再搭理她，环顾一周，原本还想再将许大茂拉出来撒撒气的，没想到这孙子见势不妙，已经跑了。 　　他也懒得去找，以后机会多的是。 　　朝秦淮茹招招手，他往后院走去。 　　秦淮茹擦干净眼泪，连忙跟上。 　　娄小娥对着众人冷哼了一声，扭头往家里走去。 　　“呸！不就是出来了嘛，有什么好得瑟的，早晚有一天让雷劈死！”贾张氏朝着程治国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众人没去理她， 　　刚才程治国指着他们鼻子骂的时候，也没见贾张氏扑上去厮打， 　　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散会。” 　　易忠海闷声说了一句，扭头就走。 　　“行了行了，搬着板凳，都赶紧回家吧，明天就过年了，大家别被今天的事影响心情。” 　　见易忠海走了，刘海中立马出来“主持大局”。 　　“傻柱，你不是买了很多炮仗和烟花吗，晚上拿出来大家一块热闹热闹。” 　　“用完了。” 　　傻柱心烦意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程治国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放屁，我刚才我看到你往屋里搬呢，咋地，你二大爷说话不好使？” 　　“知道了知道了。” 　　傻柱不耐烦地应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刘海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瞥了一眼蹲坐在地上，半天不起来的贾旭东，他摇摇头，颇为感慨的道：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一个院的，就是一家人，算计来算计去有什么意义，到头来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说，这人啊，还是要与人为善……” 　　贾张氏顿时听不下去了，指着刘海中的鼻子就骂：“姓刘的，你埋汰谁呢！谁算计了，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你给我说清楚。” 　　“你个没种的货，我儿子和秦淮茹结婚的时候，你去上班了？你没喝他们的喜酒？” 　　“呃——” 　　刘海中嘴角抽了抽，掩面遁走。 　　“靠！好悬！” 　　许大茂躲在屋里，透过门缝瞥见程治国，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随后疑惑地自言自语：“都被抓进去了，怎么又给放出来了？” 　　“这不合理啊。” 　　奶奶的，还以为以后再见不到这个瘟神呢， 　　现在好了，以后出门都得看黄历。 　　…… 　　“胡闹！” 　　出了院子，梁文科脸色冷了下来，呵斥道。 　　“局长，你也听到那小子的话了，咱们可还在场呢。” 　　刘洲安不满的道，“连杀人的话都说的出来，也太目无法纪了。” 　　梁文科冷哼了一声：“没看出来嘛，他就是在打咱们的脸，谁让咱们不长眼，将他抓进去呢。” 　　今早的公安局， 　　像是炸了锅一样， 　　从局长到科长，一个个电话全被打爆了， 　　所有人的目的就一个，捞程治国。 　　刚开始局长还能顶住压力，但直到一辆军车驶入公安局，一个男子和局长单独会谈了半个小时后， 　　局长亲自去将程治国请了出来，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程治国反倒是拿上劲了，直接往大厅里一坐，不走了。 　　非要局长亲自送他回来不可。 　　局长自然不可能做这种有损局里威严的事情，却也没有置之不理，将他和刘洲安推了出来。 　　刘洲安不冤，毕竟是他抓的人，而且他一个小小的副队长，面子丢了也就丢了， 　　他梁文科才是真的倒霉， 　　对着一个年轻人“点头哈腰”也就算了，还要忍受人家的在他脸皮上蹦哒。 　　没办法， 　　虽然看不惯程治国的行事作风， 　　但他却明白，这个人他们抓不起。 　　局长将他推出来，就是一个信号—— 　　公安局的名望不容有失，但程治国又值得让一个局长赔礼道歉，那么副局长就成了工具。 　　而他在副局长中，论资排辈，是最末位的一个…… 　　“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惊动这么多人？”刘洲安既无奈、又郁闷。 　　“来头倒是没多大，关键是他干了什么事，” 　　梁文科心里也好奇的很，“竟然能同时惊动那么多知名学者、教育局、农业局、外交部，甚至是更高层次的人。” 　　“要不是刚刚建国，我还以为他拯救了全民族呢。” 第106章 除夕、过年 　　阎家， 　　阎埠贵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卧房， 　　正屋内，三大妈泣不成声，阎解成几个孩子或坐或站，脸上都是愤怒的表情。 　　“欺人太甚！” 　　阎解成脸上尽是凶狠，“这一巴掌，我迟早要还回去的。” 　　“哥，咱们一起出手，难道还打不过他？”阎解旷攥着拳头。 　　“不要胡闹。” 　　三大妈有些担忧， 　　程治国那种浑人，做事不管不顾，真要是惹急了他，别看他们家人多，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说道：“而且这事你爸也不是没错。” 　　“妈！你这是什么话？怎么，难道我爸就应该挨那一巴掌不成？”阎解成不满的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三大妈叹了口气，“程治国被抓起来，其实……是你爸举报的。” 　　“啊？” 　　阎解成几人全愣住了。 　　“我爸举报的？什么意思？” 　　三大妈迟疑了数秒，还是说道：“前几天，你爸去了公安局，举报程治国有大量不明财产，疑似与敌特有关。 　　所以才会有公安找上门。 　　程治国回来后，第一个找你爸的麻烦，怕是已经知道这事了。” 　　“那他也不能……” 　　阎解成话说一半，哼了一声，“那我不管，反正他打了我爸，将咱们阎家的脸都踩到地上了，这事没完！” 　　那一巴掌，丢人的可不只是他爹， 　　还有他！ 　　三大妈还要再劝，但阎解成懒得听，起身回屋了。 　　“你们几个消停点，谁要是去找程治国的麻烦，回来我揍死他！” ⑥|④|⑥)|①|③|⑥).*(@|⑥|⑤|⑨| 　　三大妈管不住阎解成，还能管住几个小的，末了又说道，“听你爸的。” 　　她扭头看向卧房，又深深叹了口气， 　　阎埠贵是受人尊敬的老师， 　　是院里的三大爷， 　　威望甚高，平时在院里，谁见了都要笑着打一声招呼。 　　但今天脸算是丢尽了， 　　当着全院人的面，一巴掌被打掉了所有的自尊， 　　现在指不定多少人背后笑话他呢？ 　　以后就算大家表面上还能笑呵呵的，但说不定转身就会吐一口唾沫。 　　阎埠贵自视甚高，能受得了才怪。 　　怕是许久都走不出阴影。 　　“这作的都是什么孽啊……” 　　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去害人呢。 　　…… 　　刘家， 　　刘海中将几个孩子轰到屋里，自己抽起烟来。 　　二大妈跑到他身边，好奇的问道：“程治国这是怎么回事？这就出来了？” 　　“那还能怎么着，没看见公安局局长亲自送过来的？” 　　刘海中哼了一声， 　　以后谁要是再拿程治国钱说事，少不得得先挨两巴掌。 　　二大妈咂舌道：“局长送回来的啊，那小子何德何能？” 　　是啊，那小子何德何能， 　　刘海中也纳闷。 　　但纳闷改变不了事实。 　　“不管怎么说，程治国这下是风光了。” 　　局长亲自送，一回来就拳打阎埠贵、脚踢贾旭东，顺便还将易忠海压的一点火气没有，屁都不敢放一下， 　　简直是神挡杀神、佛当杀佛， 　　这以后谁还敢招惹他？ 　　“你且看着吧，这事还没完，老易和贾旭东都没好果子吃。” 　　“还没完？” 　　二大妈惊讶的道，“不至于吧，两人今天脸丢的都不小啊，程治国还想怎么着？” 　　“那是你不知道厂子里发生的事。” 　　刘海中吐了一口烟， 　　厂子里程治国可是完全处于劣势，贾旭东和易忠海还是被他收拾的体无完肤， 　　现在在院子里这么强势，单纯的吓唬吓唬两人？ 　　怎么可能。 　　幸好他机智，没有参与之前举报程治国的事， 　　要不然今天挨巴掌的人多他一个不说，以后见了程治国都得躲着走， 　　这没得罪那小子，那小子还顺势踩他一脚呢，更何况得罪了。 　　“乖乖。” 　　二大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 　　易家， 　　一大妈一脸无奈， 　　易忠海又恢复了几天前的模样， 　　闷在屋里，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不发一语，不管任何事。 　　不用想， 　　心灵又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不过好在没去河边，倒不是最坏的情况。 　　…… 　　入夜， 　　四九城一片欢腾， 　　年轻人不畏寒冷，走出院，来到东直门、来到朝阳门、来到天安门广场，载歌载舞，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红灯笼，各家各户都贴上窗花， 　　蝴蝶、老鼠，还有各式各样的小人，灯光打出去，惟妙惟肖。 　　院子里， 　　“噼里啪啦”的放了好几盘炮之后，傻柱又拿着散炮带着孩子们玩， 　　何雨水手里拿着一个缀满小风车木架子，在整个院子疯跑， 　　刘光福带着京剧面具，手持一把“大刀”，身上披着一个床单，跟在何雨水后面叫个不停。 　　院子贴满了“学习先进经验”、“总把新桃换旧符”、“努力实现工业化”的对联， 　　都是阎埠贵写的。 　　秦淮茹包好了饺子，热气腾腾， 　　两人安静的吃着，听着外面的喧哗，感受着过年的氛围。 　　秦淮茹原本打算将娄小娥也喊来的，但娄小娥下午就回家了， 　　“等会儿出去放烟花啊。”程治国突然说道。 　　秦淮茹还以为他说的是呲花子之类的，点头应了声好。 　　吃过饭后， 　　程治国来到院里，从系统中掏出几个烟花， 　　正儿八经的礼花弹。 　　点上燃信， 　　“嘭！” 　　“啾——” 　　一记炮弹朝天上蹿去，老高老高， 　　一秒后，嘭的一声炸开，绽放出绚烂的焰火，宛如巨大的花冠，光彩夺目， 　　照亮了院落的上空。 　　院子里所有人都不自觉得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天，满脸痴呆， 　　“好美！” 　　何雨水突然觉得手里的大风车不香了。 　　“嘭！” 　　又是一朵烟花绽放，美轮美奂。 　　众人这下看到了整个过程，内心更加震撼， 　　这是炮仗？ 　　谁家的炮仗能做成这样？ 　　“后院，程治国在后院放的。”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往后院跑去。 　　何雨水愣了一下，直接扔掉大风车，拼命跑了过去。 　　“嘭！” 　　“嘭！” 　　“嘭！” 　　更多的人走了出来， 　　院子里、巷子里、街道上， 　　还不是高楼大厦的四九城，漫天的焰火，照耀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了活，一同光看这壮观又美妙绝伦的一幕。 　　除夕夜， 　　过年了。 第107章 许大茂挨打，农业局来人 　　秦淮茹抬头看着天空， 　　然后目光回落，放到程治国身上， 　　这个男人，总是能给她数不尽的惊喜。 　　院子里她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全出来了，挤的满满当当， 　　也只有易忠海、阎埠贵、贾旭东三人不见踪影。 　　“哎呦！” 　　正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许大茂，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脚，摔倒在地。 　　他正要破口大骂，回头一看是程治国，顿时蔫了。 　　“程治国，我就到保卫科举报你了，可没去公安局！” 　　许大茂一边解释，一边爬起来想跑，“冤有头债有主，谁去公安局举报的你，你去找谁去。” 　　程治国可不管这些，对着许大茂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四周的人纷纷散开。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真不是我干的！” 　　许大茂想要反击两下，但手刚离开脑袋，脑袋上就挨了两巴掌。 　　没办法，他只能一边借着人群躲，一边求饶。 　　“老子被带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孙贼，这时候认怂了？” 　　“老子没认怂，是老子干的老子绝对认，但这事真不是我干的啊！” 　　许大茂抱头鼠窜，“贾旭东！肯定是贾旭东干的！” 　　“去你娘的许大茂！” 　　贾张氏不乐意了，“我儿子前几天都没出过门，上哪举报去，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点了你的房子！” 　　“那就是易忠海，他在厂里丢了这么大的人，肯定想找回场子，一定是他干的！” 　　一大妈又不乐意了：“许大茂，你吃屎了是吧，逮着谁都喷，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老易举报的，告诉你，你这是诽谤！” 　　许大茂欲哭无泪， 　　你们家主心骨都被程治国折腾成啥模样了，不老老实实在家陪着他们，瞎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真不是我干的啊！” 　　程治国可不管，一个飞脚踹了出去。 　　…… 　　深夜， 　　收音机里，毛公正在激情澎湃的讲话， 　　大家守岁的守岁，睡觉得睡觉， 　　四合院安静了下来。 　　秦淮茹在大木桶里放满了水，让程治国洗去两天的疲惫。 　　程治国进入木桶，见秦淮茹拿着一个毛巾走过来，说道：“你也进来。” 　　秦淮茹面色有些发红：“我先帮你擦擦后背。” 　　“快点。”程治国皱眉。 　　秦淮茹没了之前的惶恐，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在程治国灼热的目光中，面红耳赤的脱掉YF， 　　然后踏进木桶。 　　水漫了上来。 　　她拿起毛巾，想要先给程治国洗，却听程治国不满的道：“我让你用这个了？” 　　秦淮茹发愣：“那用什么？” 　　见程治国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秦淮茹银牙紧咬，裸露的香肩微微颤抖， 　　这家伙哪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但犹豫了片刻，她还是丢掉了毛巾…… 　　…… 　　大年初一， 　　院里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 　　不少人开始开始串门拜年。 　　小孩子也被叫了起来，挨家挨户的领压岁钱。 　　有谁家比较安静的，傻柱就上去放炮，很快就惹的天怒人怨。 　　程家的门反锁着， 　　反正程治国也没有能拜年的对象， 　　为了避免小孩子串门要钱，他干脆拉着秦淮茹一起躲在被窝里， 　　秦淮茹好几次想要起来，都被程治国按了回去， 　　最后见她不听话，干脆好好教训一顿， 　　秦淮茹很快就老实了，想起来也起不来。 　　上午起来带着秦淮茹去看戏，下午则看了一场相声， 　　晚上又去东直门看了一些杂技，买了点东西， 　　初一就这么过去了。 　　初二秦淮茹没打算回娘家，程治国也懒得提， 　　秦家在乡下，就算有自行车，过去也得四五个小时，一来一回得一天的时间， 　　累死人。 　　不过他们虽然没有外出，却有不少人来找他。 　　第一批找上门的是林业局的人， 　　一个主任，一个研究院，一个小科员。 　　主任叫王福生，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发福、大腹便便。 　　研究院年纪更大，看上去快六十岁了，叫杨成华。 　　小科员陈秋萍则是二十出头的女子，模样很不错，而且会打扮，再加上身材高挑纤细，看上去极其性感。 　　三人提着礼盒，进了四合院。 　　“迎客”的阎解放。 　　“请问，程治国住哪个房子？”王福生笑着问道。 　　“程治国？” 　　小小的阎解放眉头一挑，大为不满，“你们是干嘛的。” 　　“我们是农业局的人。” 　　“农业局是干嘛的？” 　　“……” 　　三人相视一眼，面露无奈。 　　陈秋萍从兜里掏出一颗糖，笑着问道：“小朋友，程治国住在哪里？” 　　阎解放很爽快的忘了父亲的痛，接过糖，指着后方说道：“后院中间就是。” 　　“哎呀，小朋友，你真懂事。” 　　陈秋萍用力揉了揉阎解放的脑袋，这才直身跟着王福生两人往里走。 　　到了中院，又碰见了几个人，好奇的看着他们， 　　三人也没再多问，直接找到程治国的家，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秦淮茹，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是？” 　　看到秦淮茹的容貌，陈秋萍眉头一挑，不自觉得挺直了胸脯。 　　“你好，这是程治国同志的家吗？” 　　秦淮茹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我是农业局的主任，叫王福生，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我们过来拜访一下程治国同志。” 　　农业局的领导？ 　　秦淮茹暗暗惊讶，农业局的人找程治国干什么？ 　　但见三人提着礼，显然不是来找事的，她便侧身将三人请进屋：“请等一下，我去喊他起床。” 　　杨成华瞥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见它快要移到中间了，不由暗暗无语， 　　这会儿还没起？ 　　“去程治国家了，去程治国家了。” 　　这边三人刚进屋，立马就有人跑到中院报信。 　　“找程治国的？他的亲戚？” 　　“程治国能有什么亲戚，他们一家不是早跟老家失去联系了吗？” 　　“不是亲戚，带这么多礼干嘛，你们没看他们手里提的，又是水果罐头，又是烤鸭的，一看就是大户。” 　　“不晓得，我再去打听打听，说不定是走错门了。” 第108章:知识渊博的程治国… 　　程家, 　　王福生将程治国寄到农业局的信,展示在他面前, 　　而后苦笑道:“程治国同志,你可真是给我们扔了一个大难题啊,你不清楚,最近这些天,农业局的话题,全是围绕着你写的这些内容,所有的会议,也是商讨这些策略具体的可行性.” 　　“要不是前两天不太方便,我们早就来找你了.” 　　程治国顶着惺忪的睡眼,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笑着摆摆手:“嗨,举手之劳,等啥时候事成了,你们再登报感谢我不迟.” 　　陈秋萍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没听出主任的弦外之音吗? 　　局里现在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觉得程治国所列的策略可行的, 　　一派则是不以为然的, 　　他们过来求证,其实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的. 　　还登报感谢, 　　你脸怎么这么大? 　　“选择合适的,具有优良基因的种子这一点,我能够理解.” 　　杨成华嫌王福生太墨迹,迫不及待的接过话题,快速说道,“这跟人是一样的,父母的基因优秀,孩子基因优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是利用石头提取养料,也就是你说的化肥这点,我不太认同.” 　　“没有谁能比依赖土地生存,千年与土地打交道的农民更了解土地,他们曾尝试过各种各样的肥料,最终证明粪便才是最合适的.” 　　“粪便的每一粒,每一片,对土地都是肥沃的养料.” 　　“你说化肥的效用更佳,这明显是不合常理.” 　　“难道你比千年以来数不胜数的农民还要聪明?” 　　程治国瞥了他两眼,问王福生:“这个不以为然的?” 　　王福生摇头道:“杨研究员一直是支持你的,要不然也不会特意过来.” 　　今天可是大年初二,谁家还没点亲戚? 　　要不是觉得程治国所说的事情更重要,他们也不会在今天跑过来,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拦着,杨成华昨天就要过来了. 　　“我只是单纯描述我的疑惑.” 　　杨成华不满的道,“如果你没办法说服我,那我又怎么去说服更多的人?” 　　“干嘛要说服你?” 　　程治国摊开手,“直接实验一下不就行了,等试验结果出来了,大家自然也就明白谁对谁错.” 　　“科学研究来不得半点粗心大意,特别是在农业上.” 　　杨成华痛心疾首的道,“你所给的耕作方式,既没有精确的配方,也没有固定的比例,如果我们要实验,只能一次次的试错, 　　农耕周期那么长,我们能耗费一年,耗费两年, 　　但你觉得我们能坚持八年/十年吗?”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一旦两年内毫无成效,那这件事就彻底黄了,组织上绝对不会再支持我们继续尝试下去.” 　　“程治国同志,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吃不饱饭吗?”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饿死吗?” 　　”你明白如果你的方式真的有效,会救下多少条活生生的生命吗……” 　　“打住打住打住!” 　　程治国连忙举手投降,“行了,我明白了,我给你解释.” 　　遇到这种一根筋的家伙, 　　糊弄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还不如尽早将问题解决掉. 　　“你学过数理化吗?”程治国问杨成华. 　　杨成华如实答道:“没有,我是专门做农业研究的.” 　　“那就好.”程治国松了口气. 　　杨成华三人面露疑窦, 　　“那就好”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对口专业的人才,那我这个半吊子忽悠起来就方便多了. 　　程治国咳嗽两声,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们有没有将自己撒的尿收集起来,然后再晒干?” 　　王福生顿时一脸黑线, 　　谁他娘的闲着没事干,晒尿玩? 　　程治国这是故意消遣他们的吧? 　　“看来你们没有一颗求知至死的心啊.” 　　程治国一脸失望,“牛顿听过吧,万有引力定律之所以被发现,就是因为他被苹果砸中,然后开始思索苹果为什么往下掉,而不是往上飞, 　　瓦塔晓得吧,就是掀起第二次世界革命的那个, 　　他之所以能发明蒸汽机,就是研究水壶里的水开了以后,为什么壶盖会跳动. 　　类似的事情很多, 　　所以不要看不起尿, 　　你不玩尿, 　　怎么知道尿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惊世骇俗的大秘密?” 　　“呃——” 　　王福生和杨成华面面相觑, 　　他们觉得程治国说的有那么点道理, 　　但似乎又有些不对劲. 　　“要是这么说的话,程治国同志你经常玩尿了,那你从自己的尿里发现了什么大秘密?”陈秋萍一脸揶揄的问道. 　　程治国瞪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说道: 　　“你将收集好的尿液晒干以后,会得到一种白色的晶体,就是磷.” 　　“磷的燃点很低,只需要四十度就能燃烧.” 　　“也就是说,如果你发骚——不,发烧了,一泡尿撒到磷上,它都能燃烧起来.” 　　陈秋萍见程治国说话的时候看着自己,暗暗咬牙, 　　这混蛋,还真是睚眦必报,没有一点男人的风度. 　　“这就是鬼火的来历.” 　　程治国继续说道,“人死后,身体发生腐烂,会生成一种磷化氢的气体,所以如果你的棺材漏了气,散发的磷化氢堆积在一起,稍微遇见点摩擦,就会——” 　　他做了个五指绽放的动作,“篷的一声,在空中燃烧起来.” 　　“粪便确实是庄稼最好的养分.” 　　“但能做养分的只有粪便吗?” 　　“尸体腐烂以后,是不是也能让植物长的更茂盛?” 　　“木头腐败以后,是不是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他们是不是都有一个同样的特点,那就是腥臭?” 　　“这就是事物的规律.” 　　“能让土地肥沃,让庄稼丰收的,不是粪便,而是粪便里面含有的某些特殊元素.” 　　“如果能找出这些特殊的元素,然后再从其他矿含丰富的东西中,提取出这些元素,融合到一起,是不是就能达到粪便的作用, 　　甚至比粪便的效果更好呢?” 　　“这就是我信里所阐述的观点.” 　　“而且我连具体什么样的元素,需要什么样的矿石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还要我怎样?” 　　“动动脑子好不好,别让我把粪喂到你们嘴里,你们才肯嚼一嚼.” 　　“那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你们不是小孩,要学会自己找粪啊,同志!” 第109章:总有刁女惦记朕 　　王福生三人神色怪异, 　　程治国话说的嘛,似乎挺有道理的,但是怎么听上去这么难听? 　　什么叫他们的尸体慢慢腐烂, 　　什么叫他们的棺材漏了气, 　　什么叫他们嚼粪吃/ 　　这小子是多不乐意见到他们. 　　“那杀虫剂和除草剂怎么说?” 　　杨成华连忙接着问道,“我看你说除草剂的使用时间,是在庄稼幼苗的时候,如何保证在除草的同时,确保庄稼不受到伤害,而且用了这么多药物,如何保证粮食本身不含毒素? 　　万一百姓吃了这些打过农药的粮食,中毒了怎么办?”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是研究农业的,应该清楚需要杀的虫和除的草具体都是那些.” 　　程治国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千金子/异型莎草/碎花草/牛毛毡/节节菜等,这些杂草,相对于庄稼来说,体型要小很多,所以只要把控好药物的量,有针对的进行打药,效果还是很好的. 　　比如打药的时候要照准间隙,尽量不要对着庄稼的枝叶, 　　其他的,就算偶有波及,影响也不大. 　　至于庄稼虫,有蚜虫/菜青虫/小菜蛾/豆荚螟等等, 　　杀虫剂的药性要更大一些,但对植物本身的伤害反而小,并不会破坏庄稼.” 　　“当然,打药嘛,对粮食肯定会有一定的影响,但影响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无论何种有机生物,都具备过滤/清除的效果,人也一样.” 　　“这一点,完全可以等粮食产出以后,经过专业的/精密的检测来证明.” 　　“至于什么有机食品啊/绿色食品啊/无公害食品之类的,倒是也有方法种植,但并不适合眼下的局势,也没有太大的必要性.” 　　人人都为吃饭发愁的年代, 　　先吃饱饭再讲精神需求吧. 　　“那……” 　　杨成华还要再询问,外面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秦淮茹打开门,见外面站着四五个人,为首的男子笑呵呵的道:“请问这是程治国同志的家吗,我们是教育局的人.” 　　教育局的? 　　秦淮茹回头看了一眼程治国. 　　程治国有些无奈, 　　这大年初二的,大家将他这里当成娘家了? 　　虽然他确实适合当爹…… 　　“进来吧.” 　　教育局的几人进了屋,和王福生三人对眼看了起来. 　　“稍等,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 　　程治国对王福生三人说道,“原理解释起来太复杂,无论我说的多么天花乱坠,但没有事实做依据,都不会有人相信, 　　如今的一亩地产小麦大概300斤,产水稻大概五百斤, 　　这还是在农民勤劳/风调雨顺的情况下, 　　但用了我说的那些方式,小麦亩产量能达到1000斤,水稻能达到2000斤, 　　这是数千年的农民都不敢想的.” 　　王福生三人还好,早在信封里看过这些数据,已经震惊过了, 　　但教育局的几人,则差点惊掉下巴, 　　他们走错屋了? 　　来到一个神棍家里? 　　要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匪夷所思的话, 　　小麦亩产增加了三倍,水稻亩产增加了四倍, 　　别说数千年的农民,就算对他们来说,绝对也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如果真能做到这种事情, 　　程治国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别觉得太难,如今科技飞速发展,早已过了靠天吃饭的年代,只要摸准其中的规律,任何事物的发展,都将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就像现在的电话只能用电线连接一样,用不了多久,你手里拿着这么大一块铁疙瘩,就能联系到世界的任何角落. 　　甚至还能看小说……” 　　屋里一阵沉默, 　　没有人被他的“未来展望”说的激情澎湃, 　　当一个目标过于夸张/宛如登天一般, 　　那追逐他的人,时时刻刻都会被绝望笼罩,而不是天天像打鸡血一样. 　　程治国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干脆道:“这样吧,我这里有已经研究好的肥料/农药,你们拿回去直接用,明天就能看到效果了.” 　　他站起身, 　　陈秋萍连忙跟着起身:“程治国同志,我跟你去拿.” 　　程治国点了点头,走进西屋, 　　在房间里内随意乱翻一圈,他从系统里拿出化肥和农药,递给陈秋萍. 　　“程治国同志好厉害啊.” 　　陈秋萍眼眸秋水流动,笑意盈盈的看着程治国,小声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亩产能增加那么多,那你将成为全国最出名的人, 　　也会名流千世.” 　　接东西的时候,她刻意顿了一下,纤纤细指在程治国的手背上慢慢画了一下, 　　程治国眉头微挑,抬头瞥了她一眼, 　　却见陈秋萍神色如常,仿佛刚才的行为只是不经意一样. 　　“治国同志,在种植过程中,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我会随时向你请教的.” 　　“好啊.” 　　绿茶? 　　还是海王? 　　哎,这还没出名呢,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以后指不定还会有多少女人往自己身上扑呢, 　　程治国深感无奈. 　　拿了东西,王福生三人就离开了,没有打扰程治国会见新的客人. 　　走到中院,有人好奇的问道:“同志,你们是程治国的亲戚?” 　　“不是,我们是农业局的.” 　　王福生笑呵呵的道,“来向程治国同志请教一些问题.” 　　“啊?” 　　院子里的人有些发懵, 　　农业局的领导,向程治国请教问题? 　　搞笑的吧! 　　程治国是种过地,还是上过大学,竟然能教别人? 　　“搞错了吧?” 　　傻柱嗑着瓜子,目光在陈秋萍身段上转悠起来, 　　不愧是当官的,就是会打扮, 　　谁要是将这妞娶进家,还不得累断腰. 　　“程治国还没我认识的字多呢,能懂什么学问?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别被他给骗了.” 　　王福生三人同时皱起眉头, 　　且不说程治国的方法到底管不管用, 　　但他的学问是绝对值得认可的. 　　这小子知道什么,就胡乱评价? 　　陈秋萍轻哼一声,不满的道:“我们是农业局的,看不出程治国同志的深浅, 　　不过刚刚进去的那一拨人,是教育局的,应该对学问很有研究, 　　他们也是来向治国同志请教的,你若是觉得治国同志有问题,不妨去看看笑话.” 第110章:轧钢厂里我朋友多 　　教育局的人? 　　众人瞪大了眼,一脸惊讶, 　　先是农业局的人,又是教育局的人, 　　咋回事, 　　领导们相中这个地方了? 　　纷纷跑到这来开会? 　　而且也没听说程治国有多么厉害的亲戚啊,竟然能让这么多领导提着东西拜访? 　　难道那家伙被抓走的时候开发出了神棍特技? 　　要不然为什么不仅自己没事,还能招来这么多厉害人物? 　　傻柱则有些不爽, 　　农业局的漂亮娘们,是在给程治国抱不平? 　　他可没说错,小学毕业的程治国,能耐难道还能比他大不行? 　　“行,我现在就去揭穿他!” 　　傻柱往后院走去. 　　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去,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王福生摇摇头,带着陈秋萍两人离开. 　　“看来程治国同志很低调啊,竟然被院子里的人这么看不起.” 　　“是这些人不懂天高地厚.” 　　陈秋萍轻蔑一笑. 　　她之所以对程治国感兴趣,可不是因为程治国给的那些种植技巧, 　　而是他所展示的人脉, 　　程治国前两天被带走的事,他们局里也是清楚的, 　　有个副局长特意打了电话了解情况,并提出要见一见程治国的想法, 　　却遭到了无情拒绝. 　　当时副局长告诉他们的原话是:“程治国的情况很严重,谁也求不了情,见不到他.” 　　但才隔一天而已, 　　程治国就安然无恙了, 　　调查清楚?可能性不大,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件事惊动了更厉害的人物,连公安局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程治国背后的人是谁? 　　如果真搭上了关系,会不会连她也一飞冲天? 　　陈秋萍很期待. 　　…… 　　后院, 　　傻柱等一群人挤到了程治国门前, 　　只见一群人围在桌子旁,正在看一沓厚厚的资料, 　　口中啧啧称奇,时不时就会发出一阵惊叹声. 　　末了,为首的男子抬起头,欣喜的看着程治国:“治国同志,整体的编制和排版都让我觉得惊艳,原本我还想着将你请进局里,让大家帮助你一同完成后面的内容编写, 　　没想到你自己就做完了. 　　我相信,这个版本的教材一定能得到局里所有人的认可,最迟明年九月,这本书就能出版,代替现版的物理课本,成为高中的教材.” 　　“感谢你为我国教育事业做出的贡献.” 　　“我也替我国千千万万的学子,感谢你为他们呕心沥血编写出这本书.” 　　确实呕心沥血,熬了好几个晚上呢. 　　程治国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我先代表我个人,邀请治国同志你加入我们教育局,成为教材编写部的一员,不知道治国同志是否愿意?” 　　“你放心,正式的声明很快就能申请下来.” 　　“至于你的工资和待遇,我保证一定会比你在轧钢厂高的多.” 　　“治国同志,你这样的人才,应该在适合你的岗位上发光发热,而不是屈才在轧钢厂这种地方,虚度光阴.” 　　“我相信以你能力,一定会大大提升我国的教育水平,让我国的教育事业步入强国行列.” 　　外面的人听的目瞪口呆, 　　什么意思, 　　程治国还编写教材了? 　　教材还要出版,让小孩子学习? 　　搞笑的吧, 　　这小子小学毕业, 　　他写的书,你确定不会误人子弟吗? 　　还提高我国的教育水平,步入强国行列, 　　他们怎么觉得会彻底毁了下一代! 　　荒谬, 　　实在太荒谬了! 　　他们宁愿相信猪会上树,也不愿相信眼前的听到的一切. 　　傻柱更是目瞪口呆, 　　院里的年轻人,平均初中水平, 　　程治国还是拉低平均线的那个, 　　字都认不全,话都说不会,就这能耐,还敢写书? 　　写的书竟然还有人吹捧? 　　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直接走进屋,拿起桌子上的纸看了起来:“什么东西,让我也看看.” 　　几个教育局的人不满的皱起眉头, 　　但又怕傻柱跟程治国关系好,只能忍耐着,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纸,怕他弄坏了. 　　程治国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啥玩意!” 　　傻柱扫了一遍,发现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字母,根本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这玩意是教材? 　　确定不是鬼画符? 　　这群所谓教育局的人,是眼睛瞎了,还是故意跑来当骗子的? 　　“不懂就别乱看,要是弄坏了,你担待的起吗?” 　　一个男子将傻柱手里的纸要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其他纸张当中. 　　“小心点,别弄乱了.” 　　“我知道,我知道.” 　　似乎他们手里拿的不是纸,而是传国玉玺一样. 　　傻柱看的一愣一愣的, 　　感觉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去教育局就算了,我还是更喜欢轧钢厂.” 　　程治国指着傻柱说道,“就像这位,轧钢厂有很多我的朋友在,在那里工作,我会更高兴.” 　　傻柱闻言翻了个白眼. 　　谁是你的朋友? 　　整个院子,那个不想你赶紧嗝屁, 　　还朋友…… 　　为首的男子面露着急:“程治国同志,你不再想想?你的才能,在我们那边才能更多的发挥.” 　　“什么才能,这就是我随便写的.” 　　程治国浑不在意的道,“刚才走的那三个农业局的,看到了吧?” 　　“我告诉了他们一种新的种植方式,能保证所有的粮食亩产,至少提高三倍.” 　　“这也就意味着,明年咱们的粮食产量,能够翻两番!” 　　“同样的地,能养活更多的人,让国人不再为吃饭发愁,让人不会再被饿死.” 　　“这贡献也不小吧,难道我也要去农业局上班不成?” 　　“那不得累死我.” 　　“所以,教材什么的,如果我以后有兴趣编了,直接送给你们就行,换工作就不必了.” 　　“……” 　　话音落下, 　　不止院子里的人,就连教育局的几个人,也被程治国给吓到了, 　　刚才他们只看到程治国对王福生东西,还真不知道双方在聊什么, 　　却没想到谈的内容这么劲爆, 　　三倍亩产, 　　那一亩地能产出多少粮食? 　　这贡献何止是不小,简直是泼天好吧. 　　教育这块,是长远成效,好歹也得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见成效, 　　但粮食可不同, 　　现在国家有多少人在挨饿受冻? 　　有几个人能不为吃饱发愁? 　　如果程治国说的是真的, 　　那他就是当代圣人, 　　以另一种方式拯救了万民的圣人. 第111章:厂公告,工级晋升! 　　听到程治国的话,傻柱忍不住跑到门口,看了一眼天, 　　有人好奇的问道:“傻柱,你干嘛?” 　　“我看看是不是有牛在天上飞.” 　　众人:“……” 　　傻柱咧了咧嘴,扭头对程治国说道:“程治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亩产三倍高, 　　你以为你是谁,玉皇大帝啊,说什么就是什么? 　　要是用你说的方法种庄稼,别说三倍,你能保住原本的产量,我 以后见了你就叫爷爷!”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程治国笑道,“明年五月份,我就又多个不孝的孙子了.” 　　他看向刚钻进人群的刘海中:“老刘,你作证.” 　　刘海中全当没听见, 　　就算以后程治国真赢了,他要是敢支使傻柱叫程治国爷爷,傻柱掉头就能追着他叫一天二大爷. 　　那他不成儿子了? 　　傻柱切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可没兴趣听程治国继续编下去, 　　也就这些当领导的总自以为是,偏偏还没脑子,才会被程治国忽悠的找不着北. 　　早晚会掉沟里. 　　没有将程治国邀请到教育局,一群人很是失望, 　　但得到了后半本的物理书籍内容,也让他们不虚此行, 　　一群人开开心心的走了. 　　下午的时候,又来了几个教授,是向程治国讨教问题的, 　　但程治国写的“十大物理难题”,本身就是作噱头用的,他自己也不清楚答案, 　　后世倒是有几个解出来的, 　　但他没有关注过,自然也不晓得解题过程, 　　所以瞎忽悠一通后,就将人给轰走了. 　　等什么时候,运气好,系统给了答案之后再去装杯…… 　　接下来的几天,又有几波人过来,提的东西都不少,让院子里的人羡慕不已, 　　而这些人的身份,在院子里很快也传播开来,让易忠海几人更加郁闷.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初七上班的时间. 　　一大早上,贾旭东就来到了厂里. 　　从今天起,他打算奋发图强,争取早日升到五级, 　　先追平程治国,再慢慢将失去的/受到过的屈辱,一点点讨回来. 　　贾旭东相信自己的能力, 　　只要他肯努力,这些就全不是问题, 　　唯一需要介意的,只有时间而已. 　　刚进厂区,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告示栏前,指指点点,嘴里议论个不停. 　　贾旭东还以为下了什么新政策,连忙凑过去看. 　　告示栏上贴着一张大字海报,上面写着:恭贺我厂自主研发出无缝钢管技术,并获得全国首个无缝钢管生产试验工厂项目. 　　看来大家议论的就是这个, 　　无缝钢管, 　　贾旭东自然听说过,这玩意是焊工那边一直追求的, 　　但因为技术有限,就算是七级焊工,也做不到完美的/真正的无锋钢管. 　　这是5号车间,哪位大神发明出来的? 　　还是工程部研发出来的? 　　贾旭东有些羡慕,如果他也在研发团队,绝对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名利/金钱/地位. 　　不过他也明白这是奢望, 　　他是工人,而且这辈子大概都是工人了,或许有希望冲击八级工, 　　但成为工程师,自己研发出新产品来, 　　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是真正有学问的人才能做出来的. 　　这样想着,贾旭东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大字海报,而且围的人更多,吵闹声更大, 　　难道还有更稀奇的事? 　　贾旭东拼着力气挤过去,踮起脚,才看见告示上的字, 　　刚看了几个字,他脸色就是一变. 　　“热烈庆祝我厂职工程治国同志,研发出无缝钢管技术,为我国工业/钢铁行业/钢管行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经厂组织决定,特奖励程治国同志300元奖金, 　　即日起晋升五级工职称,享六级工待遇, 　　另移职工程部工作,获‘二级工程员’称号, 　　…… 　　希望大家学习程治国同志坚毅刻苦/不畏艰险/任劳任怨/积极向上的优秀品质,努力学习先进知识,创新优秀经验,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利于人民的人……” 　　贾旭东被人挤得脚下一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猛的推开旁边的人,气的几人破口大骂,不管不顾,走出了人圈, 　　出来后,脸上阴云密布! 　　他攥紧拳头,只觉得老天仿佛在玩弄他一般. 　　春节期间,他在家憋了七天, 　　好不容易有了斗志,决定从头再来, 　　却没料到又搞出这么一幕来, 　　无缝钢管! 　　程治国研发出来的? 　　呵呵了个大呵! 　　那家伙是个钳工, 　　还他娘是刚进厂没几天的钳工,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 　　他能研究出来个狗屁! 　　贾旭东憋的脸色通红,面目狰狞. 　　直接晋升五级工,享六级工待遇,也就说,程治国干的是五级工的活,拿的是六级工的钱, 　　再加上个“工程师”的称号,势必还会多拿点钱. 　　真他娘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那家伙钱多的已经到处浪费了,再给这么高的工资,院子里其他人还要不要活了?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贾旭东明白,自己算是彻底被程治国落远了, 　　不说工资和工级,单说名声,经此一事,程治国必定闻名全厂,成为厂里的香饽饽, 　　天才? 　　已经不足以形容那家伙. 　　或许妖孽才更符合, 　　毕竟再天才的人,在没有经受过系统的教育之前,也决不可能凭空创造出更高深/更优秀的东西来. 　　所以就算心里再不服气, 　　贾旭东也明白,自己想要在专业技能上赶上程治国,也是痴人说梦. 　　自己想要报仇,就只能依靠其他的方法. 　　但具体要什么方法,他却一筹莫展, 　　要是真有办法,他也不会在家里憋那么多天,连门都不敢出了. 　　胡思乱想间,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车间,贾旭东看到了易忠海, 　　这老家伙显然也得知了消息,脸色同样阴沉的可怕, 　　贾旭东突然觉得心里就舒服了一些. 　　他之前工级就比程治国低,一直处于追赶的状态,现在顶多的追不上了. 　　但易忠海可不同, 　　之前程治国离他还远着呢, 　　可以想象,易忠海以前可能根本不将程治国放在眼里, 　　不过现在嘛, 　　两人就只差一级了. 第112章:同病相怜,以及谣言的发起者 　　这还不算什么, 　　关键是程治国的晋升速度太快了, 　　按照这样的节奏,说不定下一月就能达到七级. 　　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但就像之前一样,谁能想到他进厂的时候会成为四级? 　　谁又能想到他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能晋升两级? 　　所以,易忠海以后的日子,绝对能用“提心吊胆”来形容,就怕哪一天程治国突然赶上来, 　　又或者某一天,直接超越他成为八级工. 　　那时候,易忠海可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了. 　　虽然现在也没什么优势可言就是了. 　　那边易忠海自然也看到了贾旭东,然而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并没有同仇敌忾的心思, 　　反倒觉得自己的心思能被对方轻易猜到而感觉难堪. 　　不过易忠海可不会觉得贾旭东同样难受,心里就能好受点, 　　毕竟贾旭东本来就不如程治国,现在不过是被拉大了差距而已, 　　贾旭东顶多是自个难以接受, 　　但他不同, 　　原本被程治国一个四级工打败就够丢人了, 　　程治国怕的越高/越快,就意味着他越是尴尬, 　　若是那家伙真有一天骑到他头上,那所有人看到他心里怕是都要默念一句:“瞧,这老家伙就是程治国的垫脚石.” 　　这种滋味绝不好受, 　　唯一能让他心里稍感安慰的就是—— 　　他还比程治国高一级, 　　而刘海中已经被赶上了. 　　那家伙估计哭的心思都有. 　　等会儿他打算去“看望”一下刘海中,好平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 　　厂告示前, 　　刘海中脸黑的跟泥炭一样, 　　虽然跟程治国无冤无仇, 　　但谁乐意看到一个比自己小了三十岁的年轻人,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爬到他努力了一辈子才达到的高度? 　　这不显得他很无能,很失败? 　　更关键的是,这个人还是程治国, 　　一个一个月前在院子里还没有任何存在感,然后只用了一个月就混到人嫌狗弃的存在. 　　被这样的人压一头, 　　他心里能好受才怪. 　　“到底怎么回事?” 　　刘海中看着告示上的内容,一脸莫名其妙, 　　程治国那家伙能搞发明, 　　而且还是这么厉害的发明? 　　他是焊工,还是车间内少有的几个六级焊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焊工要求的技术难度, 　　而无缝钢管技术与有缝钢管技术中间,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字面差距, 　　中间隔着的, 　　是国与国之间的差距, 　　是一个蹒跚学步的人,和一个运动健儿的差距. 　　程治国这种不学无术的家伙,凭什么能跨越这么大的差距,完成这种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但问题究竟出在哪? 　　刘海中觉得自己必须要搞清楚, 　　要不然用不了多久,他估计连程治国的脚后跟都碰不到了. 　　那以后程治国鼻子还不得长到天上去? 　　而且,程治国能那么有钱,说不定也与这有关. 　　进了车间,刘海中见一群人聚在一起,人群中央的大周,正吐沫横飞的讲着什么. 　　“腊月二十七,才放假两天,我就被程治国叫过来了.” 　　“当时我还挺不乐意,毕竟大过年的,谁还没点事不是?” 　　“要不是因为我弟弟是他的组员,怕被他穿小鞋,我还真未必会答应.” 　　“不过幸好我答应了!” 　　大周满脸得意,“这么说吧,我这也算是见证历史了,而且我国的第一个无缝钢管,就是从我手里制作出来的!” 　　刘海中眉头一挑,连忙凑了过去,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周围一片惊奇声,众人纷纷问起后续, 　　大周大手一挥,继续说道:“当时还有党支部的孙书记在,就是她给我们开的门.然后程治国就将无缝钢管技术拿出来,这么厚一沓资料,上面画的都是那什么……设计图,我根本看不懂,程治国给我详细讲了两遍之后,我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之前我在告示栏那块,还听到有人质疑,说程治国那么年轻,又不是什么大学生,凭什么能研究出这玩意.” 　　“呵!他们就是羡慕嫉妒!”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就那些资料,就算给你们,你们也未必能看明白,更不要说抄了.” 　　“至于从其他人那里弄出来的,呵呵,更是无稽之谈!” 　　“谁有这么好的宝贝,不藏的严严实实的,能让人偷了去?” 　　“当然,我敢这么肯定,还有另一个更关键的因素!” 　　大周环顾一周,缓缓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为什么?”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周轻哼一声,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说道:“因为程治国还发明了其他的技术,跟那个相比,无缝钢管就是小巫见大巫!” 　　“哗!”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刘海中也被吓了一大跳. 　　除了无缝钢管技术,还有其他的? 　　而且比无缝钢管技术还要厉害? 　　不可能吧! 　　“大周,另一个技术叫什么?” 　　大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看到.” 　　“那你怎么知道有?” 　　“确实有啊,程治国将设计图给孙书记了.” 　　大周疑惑的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厂里没有发公告.不过程治国自己都说了,那个技术才是真正厉害的,那应该是没错的.” 　　“孙书记拿走了?她该不会是自己昧了吧?” 　　“有可能,一个无缝钢管技术已经这么厉害了.” 　　“你们懂什么,说不定是程治国故意给孙书记的,没听说吗,给程治国开门的就是孙书记,而且之前程治国捐粮,明明可以捐给工会,却偏偏捐给党支部……”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疑啊.” 　　“孙书记看上去那么闷……你们懂的,原来是喜欢这一口……” 　　“大新闻啊.” 　　“但孙书记还没结婚啊,算不上有妇之夫吧,也能进程治国法眼?” 　　“哦,此话怎讲?” 　　“听我细细道来……” 　　大周有些茫然, 　　怎么话题越说越偏? 　　越说越邪乎? 　　大家现在的专注点,不应该是他这个第一个制作出无缝钢管的人吗? 　　呃—— 　　总觉得捅了个大篓子啊, 　　程治国不会杀了他吧? 第113章:主任,我想当厂长 　　更厉害的技术…… 　　刘海中沉默良久. 　　教育局, 　　农业局, 　　厂党支部, 　　两个技术, 　　这是不是意味着,程治国如今展露出来的一切,还只是冰山一角? 　　而如今的六级工,也不是结束, 　　仅仅只是开始呢?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 　　越想越觉得蛋疼.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 　　程治国现在赶上了他,用不了多久也能赶上易忠海了. 　　到时候,难受的就成了两个人. 　　不,怕是现在,易忠海也能感受到威胁了. 　　…… 　　“靠!搞笑的吧!” 　　许大茂看着告示栏,差点没一口唾沫吐上去. 　　厂里还有其他人叫程治国? 　　还是厂领导们集体发疯了,胡乱写公告. 　　什么无缝钢管技术,能插吗?还是能捅! 　　竟然让程治国直接提升两级,还搞了个劳模子“工程员”, 　　程治国他配吗? 　　麻辣隔壁! 　　许大茂到不在意程治国现在工资多少,工级多少,反正都没他清闲, 　　他在意的是,程治国又他娘的出风头了, 　　整天上公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厂长呢. 　　无脑的厂领导层,下告示前也不知道调查调查,什么理由都往上按,什么人都往上推, 　　回头就举报他们! 　　一同举报! 　　…… 　　“草!傻柱,你他娘的看着点人好不好,差点将我手剁掉!” 　　食堂里,傻柱魂不守舍的切着菜,旁边一个人大骂道. 　　“啪!” 　　傻柱直接将菜刀扔到他面前:“滚蛋,别惹老子,老子烦着呢!” 　　“你烦关老子什么事,再他妈的瞎切,我剁你的手!” 　　“来来来!你试试!” 　　傻柱撸起袖子走了过去. 　　其他人见情况不对,连忙过来拉人. 　　“吃枪药了是吧,神经病!”被拉开后,被惹的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傻柱冷哼一声,扭头也出了食堂. 　　这厂子没法呆了, 　　出去透透气. 　　他进厂的时间也不短了,现在还是实习工待遇, 　　再看看程治国, 　　进厂就是四级工, 　　现在又成了五级工,还享六级工待遇, 　　工资是他的五六倍. 　　妈的! 　　他竟然被一个从来没放到眼里的家伙,给超出那么多! 　　简直天理不容啊! 　　那小子到底撞了什么邪,吃了什么药? 　　傻柱百思不得其解, 　　但很郁闷. 　　超级郁闷! 　　唉! 　　有房有车, 　　有漂亮媳妇, 　　事业又他奶奶的蹭蹭往上升, 　　这明明该是他的人生轨迹才是, 　　怎么就便宜了程治国那种混蛋? 　　苍天无眼, 　　苍天无眼啊! 　　嗯…… 　　有没有可能,是秦淮茹进了程家的门,给程治国冲了喜,所以那小子才一改颓势,一飞冲天? 　　很有可能! 　　要不自己也试试? 　　傻柱突然想起前不久以自己名义寄出去的无数封情书, 　　基础有了, 　　要是自己加把劲的话…… 　　傻柱觉得自己找到了发家致富的门道. 　　…… 　　3号车间, 　　程治国刚一进来,就收到了雷鸣般的掌声. 　　倒不是大家有多敬佩他, 　　又或者真心恭贺, 　　而是车间主任赵传开在. 　　赵传开显然等候多时,程治国一进来,就领头鼓起掌,满脸欣慰之色. 　　“治国同志,来来来.” 　　掌声过后,赵传开将程治国招到身边,对周围的人说道,“想必大家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没错,治国同志 研发出了无缝钢管技术,让我厂出了个大风头.” 　　“当然,也让咱们车间狠狠的露了一把脸.” 　　“多的不说,单是获得无缝钢管生产场地这一点,就能让我厂规模增加三分之一,营业额增收三分之一.” 　　“过年期间,我们已经收到了不下十个订单.” 　　赵传开笑着说道:“以一人之力让厂子获得这么大的增益,从建厂初到现在,我还从来没听过.” 　　“所以厂子对他的奖赏再大也不为过,也希望大家不要觉得治国同志年轻啊/经验不足之类的,而是要积极学习他身上刻苦钻研的精神,学习他先进的知识. 　　你们要是真从他这里学成了本事,说不定下一个研究出新产品的人,就是你!” 　　众人面面相觑, 　　虽然听起来很激情澎湃, 　　但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搞发明要是真这么容易的话,他们早就飞黄腾达了. 　　“……” 　　一番勉励之后,赵传开将300块钱/“工程员”的证书,以及厂子发的“创造文明”奖章,一并发给了程治国. 　　程治国领奖的时候,看到人群中的沈盈盈小手拍的像是拨浪鼓一样,小脸通红. 　　马素芹则笑如轻靥的看着他. 　　“无缝钢管的生产,厂子这边决定建造一个新车间,毕竟是你设计的嘛,所以可能需要你多费费心,关注一下机器的生产和安装,以免出了岔子.” 　　发完奖励,又让众人开工以后,赵传开带着程治国往外走, 　　“几位副厂长的意思呢,就是让你加入新车间,工级/待遇不变,与工程部一同负责新车间的建设.” 　　“不过韩副厂长是支持你继续留在三号车间呢.毕竟你钳工的技艺也不差,不能因为更熟悉无缝钢管技术,就丢掉了原本的技术,你自己觉得呢?” 　　韩副厂长是监管三号车间的, 　　而且赵传开这么说,显然也是希望他留下来. 　　没办法,程治国才来一个月的时间,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谁知道以后还会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这样的人才,留在自己手下,就意味着成绩/业绩, 　　去了别的车间,那可什么都没有了. 　　程治国也不客气:“我自己,也是想留在三号车间的.无缝钢管更需要的机械化,而不是人工化,我去了意义不大.” 　　还不等赵传开松口气, 　　又听程治国说道,“当时,赵主任你应该也清楚,工级对我来说,吸引力不大,如果我想的话,随时都能晋升八级工.” 　　赵传开沉默下来, 　　这话别人来说,他肯定上去就是一个大逼斗, 　　别人努力三四年,也未必能往上走一走的东西,你说你随时都能爬到顶点? 　　你脸怎么这么大. 　　可惜的是说这话是程治国, 　　他还真没办法反驳. 　　毕竟眼下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了,工级晋升对程治国来说,就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厂子现在还没有八级工, 　　但不代表一个月后还没有八级工. 　　“所以你的想法是?”赵传开问道. 　　“唉,不瞒赵主任.” 　　程治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话可丝毫不含糊,“我想当厂长.” 第114章:厂会议,有关程治国的话题讨论 　　赵传开愣了好一会儿. 　　厂长…… 　　考虑到程治国的年纪, 　　以及他进厂的时间, 　　这还真是——志向远大. 　　但他却明白了程治国的意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程治国想走管理路线, 　　难度不小,但也不全无可能, 　　难度不小,是因为管理路线和职工晋升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渠道,也有着天差地别的审核标准, 　　厂里的六级工/七级工多的是, 　　但管理职位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大把大把的人挤破脑袋也想往里钻, 　　毕竟谁不想当个一呼百应的官? 　　但普通的工人,想要晋升副科长/科长,要么有着突出的管理才能和突出的贡献, 　　要么就是——人好使. 　　程治国倒是有突出的贡献, 　　但短板也很明显,经验不足/进厂时间短/暂时还没展现管理能力, 　　无论哪个都足以卡着他无法晋升. 　　但还是那句话, 　　程治国有着突出的贡献. 　　“我会向组织上提一提,但你要又个心理准备,如果真要往上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两年/三年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说道. 　　“行,主任你只需要帮我提一下就行,真要是没希望,也怨不得旁人.” 　　“好.” 　　赵传开点点头,又勉励了几句,便离开了. 　　程治国则转头回了车间. 　　还没走到工位,沈盈盈一群人就疯狂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 　　程治国回应了几句,见这群人没完没了,干脆一人一脚踹走: 　　“去问小周,他知道具体情况.” 　　说完朝着马素芹走去. 　　“恭喜啊.” 　　马素芹的状态比年前好了许多,笑容中也没了疲惫, 　　“之前你跟我说,要让厂里把你当爸爸,我还以为你在吹牛. 　　现在嘛,虽然离目标还远一些,但似乎成功一半了.” 　　马素芹揶揄笑道:“至少你现在不用当孙子了.” 　　程治国翻了个白眼:“肤浅了吧?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表面,你怎么知道厂子里暗戳戳的,不想喊我爸爸?” 　　“哦?” 　　马素芹眉头一挑,面露意外, 　　难道除了眼前的,还有其他她不了解的事情. 　　“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程治国问道. 　　“有公安进行协调,张大发那边问题不大,就等着签协议了.” 　　马素芹神色平静, 似乎不再受此困扰,“他身上的问题不少,根本经不起深挖,所以很畏惧公安.” 　　程治国点头,接着问道:“现在住哪里?” 　　“住我家!” 　　沈盈盈走过来,撇撇嘴道,“治国哥,小周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可着劲的夸自己,好像那个无缝钢管是他整出来的一样. 　　你没来之前,我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治国哥,你再给讲讲呗,你究竟是怎么研究出这个技术的,平时也没见你捣鼓啊.” 　　“靠的是这个.” 　　程治国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又问道,“想学吗?” 　　沈盈盈大喜:“我也可以吗?” 　　“当然,晚上下班的时候别急着走,我教你.” 　　“好啊好啊……” 　　沈盈盈话没说完,就被马素芹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马素芹瞪了程治国一眼:“你别胡来.” 　　沈盈盈要是真敢大半夜跟程治国呆在厂里,绝对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素芹姐,你打我干什么?”沈盈盈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道. 　　马素芹没理会她,对程治国说道:“张大发虽然不敢反抗公安,但他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说不定会找你的麻烦,所以这两天你注意下, 　　如果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记得及时报警.” 　　“行.” 　　程治国笑着应下,趁沈盈盈去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悄悄对马素芹说道,“晚上别急着走,有件事跟你说.” 　　马素芹眉头一挑,心头微跳, 　　这是没机会“教”沈盈盈,所以想“教教”她? 　　真以为她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呢. 　　…… 　　下午, 　　厂子召开了高层会议, 　　会议主要内容,是对去年工作的总结/以及对今年工作的展望,还有建立新车间的工作安排. 　　杨厂长主持会议, 　　多位副厂长,各车间/各部门的一二把手出席. 　　前期的工作报告做完以后, 　　很快就到了新车间人事/工作的安排,这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新的车间,就意味着新的领导班子,就意味着厂里出现了大量的职位空缺, 　　会有一大批人升上去,也会有一大批人升上来, 　　谁分的蛋糕大,谁就能在厂里站的更稳,就有机会谋求更大的利益. 　　但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杨厂长打断了会议进程,提出了一个之前根本没人在意的问题:“在新车间的工作安排之前,我想先询问一下,该如何安排程治国同志?” 　　众人面面相觑. 　　程治国的名字,在座的自然不陌生, 　　毕竟多出的这块蛋糕,就是他做出来的, 　　但程治国虽然是制作者,却没办法分一杯羹,级别不够,段位不够,哪怕功劳再大,也只能给他们做嫁衣. 　　他们不明白杨厂长为什么突然提这么一出. 　　“有关程治国同志的安排,厂里不是有过决定了吗?工级提升一级,工资提升两级,再加上工程部的证书,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吧?”有人说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 　　一个刚进厂没多久的小喽喽,拿到这么多好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还想要求什么? 　　人群中的孙秀丽眉头微蹙,忍不住暗哼一声. 　　“有很多同志不了解情况.” 　　杨厂长顿了顿,说道,“我接到了好几个部门的电话.” 　　“有教育局的/有工业局的/有农业局的,甚至还有外交部的,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样,向我要人..” 　　嗯? 　　众人面露不解, 　　这么多部门要人? 　　但就算程治国是个人才,那也是钢铁技术上的人才啊, 　　关这些部门什么事? 　　“所以,单纯的拿出一点蝇头小利,就想留下程治国同志这样的大才,我觉得还是有一定问题的.” 　　“这些部门的电话,不仅代表着我们没有好好研究自己的同志,了解他的真实情况.” 　　“也说明了我们的诚意还远远不够.” 第115章 谁说他无足轻重？ 　　“厂长，是不是搞错了？” 　　有人问道，“这些部门找程治国干什么？他就是咱们厂里的一个小技工而已。”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农业局、教育局，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部门， 　　程治国进去了能干什么？ 　　种地？ 　　还是跑到学校拧螺丝？ 　　简直是胡来嘛。 　　会议厅内议论纷纷，大家笑着交头接耳，显然都没太当回事。 　　杨厂长神色平静，看向孙秀丽，说道：“孙书记，你对程治国的情况更清楚一些，你给大家讲一下吧。” 　　孙秀丽早就看不过去了，站起身，眼神冰冷的扫视一圈， 　　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 　　对于这个行事一根筋，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女人，大家就不敢太随意了， 　　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 　　“小技工啊，诸位同志好大的口气！” 　　孙秀丽冷哼一声，不客气的问道，“那我问一个问题，你们有谁在二十一的年纪，就能晋升到六级工？” 　　不少人咧起了嘴， 　　果然，这女人说话依旧那么不招人喜欢。 　　“别说六级工，你们有几个有能力自己赚钱，有几个一天能赚出一个馒头钱？” 　　“你们之所以能拥有如今的地位，能肆无忌惮的嘲笑他，不过是比他多吃了几十年的饭而已。” 　　“但就在前不久，程治国将你们这些年吃的饭，全部捐了出来。” 　　“别说二十岁，就算是四十岁，就算是六十岁，在座的又有几人做到这一点了？” 　　“没有任何的奉献精神，不过仗着年纪走到这一步，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嘲笑一个既年轻，又比你们有能力、有责任心的年轻人？” 　　听她说的越来越重，众人的神色变得难堪起来， 　　确实，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领导，程治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但时间倒退二十年，他们能比得上程治国吗？ 　　比得上个屁， 　　看看现在的厂子里，别说同龄人，连五六十的老人，在程治国面前也会自惭形秽， 　　他们也就在地位上，比程治国高一些而已， 　　真论起技术，还未必比得上程治国呢？ 　　但事实是这样又如何？ 　　就能说了吗？ 　　就能拿出来讽刺他们所有人吗？ 　　杨厂长无奈的道：“孙书记，说重点。” 　　再让她这么说下来，连他这个厂长，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孙秀丽心里的闷气发出来，也懒得理会其他人是不是骂娘，没再接着发火，转而拿出一张清单， 　　“先让我们来看看，这个所谓的‘小技工’都做了什么？” 　　“……” 　　这娘们没完没了了？ 　　“教育局之所以想要程治国同志，是因为他编写了一部物理书，这本物理课本不仅囊括了现有的所有物理知识，还从很多新的角度、新的方向，详细的讲解了物理知识的应用和发展。 　　其内容系统性强、覆盖面广，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和学习价值， 　　据不完全了解， 　　该书已经被国家图书馆永久收藏， 　　另，以后会被用作教育课本使用。” 　　说完之后，孙秀丽抬起头，环顾一圈：“各位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拜读一下。” 　　“当然，你们未必能读懂就是了。” 　　众人这下没空理会孙秀丽的冷嘲热讽了，全被她说的话给惊得哑口无言。 　　程治国， 　　一个钳工， 　　编写物理课本？ 　　成功了不说， 　　还被国家收藏了？ 　　还要当成课本？ 　　呵呵！ 　　做梦也没这么搞笑吧！ 　　大家当然不信，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不就当真验证了孙秀丽的刚才的话—— 　　坐在这里，嘲笑过程治国的他们， 　　不就是井底之蛙，不就是个小丑吗？ 　　“孙书记，这消息来源确切吗，没有实证、以讹传讹的消息，我看就没必要拿出来哗众取宠了吧？” 　　有人笑着说道，“程治国要是有这本事，干嘛要来咱们厂当个钳工，干那些又苦又累的工作？ 　　跑到教育局，编编课本，出出题不好吗？”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大家的表情都轻松了些， 　　是啊，程治国要真有这能耐，干嘛要跑来轧钢厂干活？ 　　孙秀丽瞥了说话人一眼，没有理会， 　　这人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若她说的都是假的，凭什么教育局会跑到杨厂长那里要人？ 　　她接着读第二个消息：“农业局要人，也是有目的的。” 　　之前说话的人见孙秀丽连搭理他都欠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玛德，看不起谁呢。 　　“我特意去农业局打听过，据说程治国发明了一种新的耕种方式，能大程度的提升农作物的产量。 　　具体是否有效还不确定，农业局那边正在尝试， 　　但他的耕种理论却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众人已经无力吐槽， 　　孙秀丽说的话越来越不靠谱， 　　真要是照她说的那样，那以后别让程治国干活了，他们供起来算了， 　　有这么强的能力，这么渊博的知识， 　　给他们打工？ 　　那他们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至于工业部嘛。” 　　孙秀丽知道大家是什么想法，但她不急， 　　别的事情她没有证据， 　　但工业部这边，就是她哥孙明生负责安排的，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扬起一份资料，展示在众人面前：“无缝钢管技术只是程治国同志的牛刀小试而已，他有、且已经完成的其他的研究，就是我手里这份， 　　至于具体的内容是什么，因为组织上的安排，暂时不打算公布， 　　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份资料， 　　足以让我国工业在某一领域跨进先进国家的行列，甚至与这一领域的顶级国家，扳一扳手腕！” 　　周围再起议论声， 　　只是这一次，大家没了轻慢和不屑，神色变得凝重又好奇。 　　“这说明什么，大家明白吗？” 　　孙秀丽缓缓说道，“这说明程治国同志研发出无缝钢管技术，并不是偶然，更不是侥幸，而是他真有这份实力。 　　而在未来，他还会研究出更多的成果，创造出更多的技术，为我国的工业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这些贡献，是对国家、对我国所有人民，都具有巨大意义的， 　　哪怕是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所以现在，还有人觉得他的去留，无足轻重吗？” 第116章 他要当科长，怎么办 　　话音落下， 　　会议室内渐渐变得鸦雀无声。 　　授人以鱼与授人以渔， 　　短期饭票和长期饭票， 　　中间有什么区别？ 　　大家自然一清二楚， 　　如果说程治国只是运气好，发现了无缝钢管技术，那他们随便给点甜头就够了， 　　毕竟也不指望程治国以后再往他们怀里送一颗大蛋糕， 　　但当事实证明，程治国学会了制作蛋糕的技术，随时随地都能做出来一个，那概念就完全不同了。 　　再随意打发，跟杀鸡取卵没任何区别？ 　　程治国要是真不满意厂子里的决定，到哪都能混的开。 　　就像孙秀丽刚才说的农业局、教育局，还有他们的顶头上司，工业局。 　　如果只是去这些地方还好， 　　但不要忘了，除了这些，四九城可还有三个钢厂呢。 　　要是程治国跑到那三个厂，那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个工厂超过他们了， 　　要是程治国再狠一点，将他们排除在技术之外，他们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 　　杨厂长心里怕也是有这样的想法，才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将程治国特意拎出来讲。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众人，面面相觑，再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 　　杨厂长见大家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说道，“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虽说咱们的这位小同志在很多方面都有建树，但他既然在咱们厂，而且在钢铁技术方面也展示了很大的能力。 　　那于公于私，咱们都不能放人。 　　咱们的运气很好，在他还默默无闻的时候，让他进入了轧钢厂， 　　这是我们的优势，但不代表因此就能高枕无忧。 　　如果我们没有诚意，程治国同志随时可能走人， 　　外人可是有大把的部门和工厂期待着这种情况出现。” 　　他竖起一根手指头，缓缓说道：“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咱们才是求人的那一方。” 　　众人沉默无语， 　　虽然不愿意承认， 　　然而这就是事实。 　　程治国离开了他们，依旧能活的很滋润， 　　他们离开了程治国，倒是依旧能像之前那样活着，但未必就能太滋润。 　　“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家觉得，该如何才能留下这样的人才？”杨厂长再次问道。 　　会议室内片刻的安静之后，有人说道：“再给他提升工级，加一些奖金？” 　　总工程师黄德华说道：“程治国现在已经算是六级工了，再提就到头了，他本身的钳工技术达不达标另说，要是以后再有技术面世，咱们该怎么奖励他？ 　　升九级？ 　　这显然是不符合规定的。” 　　他看向杨厂长，说道：“厂长，我倒是有个建议，将程治国转到我们工程部，提升他的工程师等级。 　　说起来，工程部原本就是研究技术的，程治国正好符合，而且进来工程部，他有更多的时间和资源，进行的新的项目研究，一举两得。” 　　众人冷笑， 　　这是看到了程治国的价值，想要抢人？ 　　但也太沉不住气了。 　　“我觉得程治国同志应该调去新车间。” 　　一个主任说道，“无缝钢管技术是他发明的，设备、运营上出了问题，他能更好的解决，能尽快让新车间步入正轨。”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 　　但大家知道，这个主任是最有可能被派到新车间的。 　　“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他到了新车间，该怎么安排？还是给个八级工的身份？” 　　场面再次僵下来。 　　人群中的李德江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程治国那家伙挺懂事，自己帮他说几句话，应该能从他手里再捞点小金鱼。 　　不过那家伙的能力太强了， 　　他还真怕过个一二十年，程治国爬到他头上， 　　到时候低三下四的人就变成他了，他可受不了这个。 　　正犹豫着，赵传开咳嗽一声，缓缓开了口：“关于程治国的问题，其实我特意询问过他。”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看向赵传开，有些羡慕， 　　无缝钢管技术是从三号车间出来的，赵传开前两天还被特意请去了工业部，露了好大的脸， 　　厂里论功行赏，他暗地里获得的好处，怕是比程治国还要大， 　　没办法，运气好，有个实力逆天的手下，躺着就能升官发财。 　　当然，想让他放人，跟杨厂长想将程治国踢出厂一样难。 　　“他本人呢，是愿意继续留在钳工车间的，毕竟这原本就是他擅长的技术，而且我相信，无论是无缝钢管技术，还是孙书记说的那个技术，都是在钳工技术的基础上，进行发明创造的， 　　所以我觉得，让程治国同志继续留在3号车间，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和提升他的创造能力。 　　扎根基层，夯实基础，这不正是组织上要求的吗? 　　你能确定他进了工程部，与基础脱节以后，还能继续发明新技术吗？ 　　你能保证他进了新车间，每天忙的焦头烂额，还有时间去研究新事物吗？ 　　这些都是问题。” 　　黄德华和刚才开口的主任，脸都有些黑， 　　赵传开虽然没有指着他们的脸说，却是在打他们的脸。 　　“所以我的建议，当然，也是程治国本人的期望，让他继续留在3号车间，尽量不要打乱他的节奏，我们也会给他留足够的科研时间和资源。” 　　赵传开继续说道，“至于奖励这一块，我提议让程治国同志晋升管理层，成为车间的副科长。” 　　“哗——” 　　听到赵传开最后一句话，周围哗然一片。 　　不等赵传开继续解释，便有人反驳道：“这不符合规定，程治国才进厂多久？” 　　“他既没有管理经验，也没有展示出管理能力，这不合适……” 　　“管理层可不同于技工，手底下管着那么多人呢，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 　　“他还不是党员吧……” 　　“学历方面呢，政审方面呢，是不是都合格？不是他技术好，就代表他能往上走的，难道他以后随便再拿出来一项技术，就要往上提一级？那厂长干脆让老黄来干得了。” 　　“老黄要是真有本事搞出几项无缝钢管这样的技术，当个厂长倒也不是不可能。” 　　“……” 　　赵传开双手环抱，也不反驳， 　　就像杨厂长说的， 　　现在求人的是厂子，而不是程治国。 　　他们给什么，不是要看他们有什么，而是要看程治国要什么。 第117章 马素芹坐自行车 　　吵闹了半天，直到杨厂长摆摆手，众人才消停下来。 　　“大家要是不同意这一点，可以畅所欲言，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厂长，不是我们不同意，是不符合规定，先不说组织上会不会批准，要是此例一开，厂里的职工纷纷效仿，全去搞什么发明创造了，还有谁有心思工作？” 　　这话引起一片笑声， 　　赵传开慢悠悠的开口了：“这不正好能提升大家伙的积极性嘛，至于大家是将心思放在努力工作，还是放在其他乱七八糟的地方，那不是该我们来引导吗？ 　　要是因为这件事，厂里以后拥有一批自己发明的技术，那应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吧？”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就算不容易，但难道情况会变得更糟糕不成？” 　　赵传开笑道，“还是说，你有比这更好的方法？提前说一声，一个刚进厂就能捐出九千斤粮食的人，你觉得他会缺钱吗？” 　　“哦，对了，程治国也有媳妇了，听说还挺漂亮的。” 　　一个男人，不缺钱，不缺女人， 　　那你能用什么拴住他? 　　用脚后跟想想都能猜到， 　　想将程治国留下来，循规蹈矩是不行的。 　　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很显然，大部分人也意识到，除了赵传开说的方法，确实没有更好、更靠谱的了。 　　“那就这么办吧。” 　　杨厂长见没人再跳出来反对，点头说道，“特事特办，程治国的情况特殊，厂子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为他破例也是应有之义。” 　　他扭头看向孙秀丽：“各部门给他亮一下绿灯，尽快通过他的资料审核。” 　　孙秀丽明白他的意思，说道：“程治国同志的入党申请，很快就能通过。” 　　其他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也纷纷表示没问题。 　　见大局已定，李德江马上举手说道：“我也赞同程治国往上走一走，年轻人嘛，多给他们一些机会，他们说不定会给我们很大的惊喜。” 　　没人搭理他。 　　黄德华颇不甘心的道：“我也赞同程治国晋升管理层，但是完全可以去我们工程部嘛，我觉得这样才能更大程度上的发挥他的才能。” 　　其他人也跃跃欲试起来， 　　现在看来，程治国可是个香饽饽，到了谁车间，谁说不定就能发达了。 　　“关于这一点，遵从程治国同志的意见吧。” 　　杨厂长防止大家继续扯皮，对赵传开说道，“赵主任，你这边再去询问一下。” 　　“好的，厂长。” 　　“继续下一个议题。” 　　…… 　　晚上， 　　下班时间过后， 　　马素芹以加班为由留在车间，等车间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找到程治国。 　　“你找我干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马素芹笑着说道，“天气开始回暖了，可不适合滑冰。” 　　“滑冰就算了，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游泳。” 　　程治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已经黑了，朝马素芹招招手，往外走去。 　　马素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她可不是沈盈盈那般没见过世面的妮子。 　　到车棚推出自行车，程治国挎上以后，拍了拍后车座，对马素芹说道：“坐上吧。” 　　马素芹扭头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经过，揪住程治国的衣服，坐到后车座上。 　　“要去哪……” 　　她话还没问完，自行车猛地一抖，像是要朝后仰倒一样， 　　马素芹吓了一跳，连忙扶住程治国的腰， 　　但自行车并没有歪倒，而是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起来。 　　程治国反而还叫起冤来：“你该减肥了，差点摔倒。” 　　饶是马素芹一向能开玩笑，也忍不住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程治国一阵呲牙咧嘴，随即笑呵呵的道：“这车刚买两天，我技术还不是太娴熟，你可以搂住我的腰。” 　　马素芹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 　　程治国也不急，出了厂大门，顺着大路往前骑。 　　“小心点，有坑。”走了一段距离，他突然提醒道。 　　马素芹侧头看了一眼，见坑在路的另一侧，离他们还老远呢， 　　而车子像是装了自动导航一样，斜斜的就朝沟冲去。 　　“叮咣！” 　　马素芹的屁股被狠狠顿了一下， 　　车座的贴条很细，咯上去生疼。 　　她气的咬牙，又在程治国腰上捏了一把：“别胡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天太黑了，我眼神不好。” 　　说着话，车轱辘又撵在一块石头上，两人又颠了一下。 　　“让我下来！” 　　马素芹受不了了， 　　再这么下去，她等会儿还怎么走路？ 　　“远着呢，你确定要走着？” 　　“我带你。” 　　“那不行，我刚买的车，宝贝着呢，就算是组长你骑也不行。” 　　“……” 　　马素芹长舒了口气，才压住想要将程治国推下去的冲动。 　　眼见程治国又直直朝着一个沟冲去，没办法，她只能伸出手，搂住程治国的腰。 　　自行车果然走起了直线。 　　程治国志得意满的“啧”了一声。 　　马素芹抱的很浅，似乎生怕多碰到他似的， 　　但浅尝辄止更让人心揪， 　　马素芹的身材原本就很FM，双F也极为傲人，如今上半身贴在他的后背上， 　　他能感到两块XX若即若离， 　　柔软…… 　　腹部也微微触碰着…… 　　自行车以极慢的速度前进着，仿佛随时都会停下一般。 　　马素芹咬牙忍着不适，催促了好几声，眼见程治国无动于衷，也只能作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自行车在一处院子前停了下来， 　　这院子并不是四合院，而是一处并不算太大的独院，两层小楼，两间瓦房，还有一个小小的门房。 　　在马素芹惊讶地目光中，程治国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这地方离市场不远，方便买菜，西边挨着东大街的尾巴，购物也方便。 　　离厂子的话，走路需要二十分钟，骑车五六分钟就到了。” 　　他将钥匙扔给马素芹，说道，“住沈盈盈那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张大发那家伙未必会善罢甘休，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第118章 半路被伏击了？ 　　马素芹愣愣的看着钥匙，好一会儿也没回过神， 　　“这是你买的？”她问道。 　　“怎么可能，这年头买地产太麻烦了，需要一大堆手续不说，还容易受人诟病。” 　　“这是我租的，以你的名义。” 　　程治国笑道，“第一年的租金我已经帮你交了，一年后你自己交就行。” 　　马素芹没有急着拒绝， 　　她转头看院子里的环境，见小小的院子很是干净，西侧墙角有一个茅厕，南北两侧则种着两棵树， 　　一棵是海棠，另一棵则叫不出名来。 　　她走进屋，发现屋里家具不多，所以显得格外整洁。 　　一楼两间卧室， 　　二楼有一半是阳台，另一半是两间很小的屋子，屋子住人不太方便，但可以储物，也是缝衣服、被子的好地方。 　　很温馨的院子。 　　“租金每个月多少？” 　　“五块。” 　　倒是不少， 　　但离婚以后，马素芹感觉自己的压力不算太大，点头说道：“这一年的租金，我慢慢还你，一年后的租金，我自己给。” 　　“也可以折成饭。” 　　程治国说道，“回头没事了，我来你这里蹭饭，一顿五毛，怎么样？” 　　“不行！” 　　马素芹会不知道程治国什么心思? 　　果断拒绝。 　　“行。” 　　程治国也没有强求， 　　反正他脸皮厚，五毛钱能蹭，一分钱不花也能蹭。 　　“柜子里放着一些新被褥和床单，还有两件新棉袄，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我也给你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过来住。” 　　“南锣鼓巷95号，我就住在那里，你要是遇到了急事，可以去找我。” 　　程治国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道，“屋里的灯泡不亮，估计是线路毁了，等哪天休息了，我过来修，你先用着煤油灯……” 　　听着他一句句唠叨个没完，似乎她是个不谙世事、不懂照顾自己的小女孩，马素芹一时间有些恍惚， 　　除了父母，她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过这种关怀备至。 　　只是可惜， 　　她是个即将离婚的女人， 　　而程治国也有自己的家庭…… 　　马素芹心中不自觉得泛起一丝失落，脚下没有注意，一脚踏空，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的朝前倒去。 　　叫声还没有响起，她已经被程治国接住， 　　两人一上一下，腿还隔着三四个台阶，上身却紧紧的挨在一起， 　　她双手扶着程治国的肩膀， 　　程治国双手搂着她的腰， 　　厚厚的衣服起了缓冲的作用，然而此刻却仿佛没有了一般， 　　她能感受到程治国身上的肌肉， 　　想必程治国也能感受到她的…… 　　马素芹脸色迅速爬上一片绯红，连忙撑着程治国的肩头，站直了身子。 　　程治国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异样，只是疑惑地看着她：“要不我陪你住两天……” 　　“想得美！” 　　马素芹自己都没发现，她语气中竟然带着些娇嗔，“我刚才在想其他事，放心吧，以后会注意的。” 　　“这里房间多，咱们可以分床睡。”程治国不太甘心。 　　马素芹翻了个白眼，推了他一把，往楼下走去， 　　咋滴，她要是真同意了，这小子还想跟自己同床共枕不成？ 　　听到程治国在身后叹气，马素芹忍不住嘴角上扬。 　　房子定下了，但马素芹暂时没有住进来的打算，准备先处理完离婚的事，然后再找个借口离开沈家。 　　不过有了住处，她也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 　　将马素芹送回沈家后，程治国骑着车回家， 　　这会儿已经是八点多了， 　　这年头大路上还有几个零星的路灯，小巷子里则是一片漆黑， 　　别说骑车了，走路都得摸着往前走。 　　从东直门转到锣鼓巷，程治国下了车，推着走， 　　刚经过一个巷口，两道手电筒的灯光直直朝着程治国的脸打了过来。 　　几个人紧接着从巷子里跑出来，直冲他而去。 　　程治国闭上眼，悠哉的扎住车，等人绕过自行车挥拳之际，一脚踹了过去， 　　为首的男子直接倒飞出去， 　　另两人从身后袭来，程治国踏起一步，从容躲过攻击，而后转过身，睁开眼。 　　袭击他的其中一个，正是张大发。 　　张大发并没有因为程治国躲过第一波攻击就气馁，反而更加暴躁：“小子，敢招惹老子，今天废了你！” 　　说完再次冲了上来， 　　程治国嗤笑一声，不退反进，后发先至，一拳朝着张大发心窝子怼去。 　　“嘭！” 　　一记沉闷的响声过后，张大发捂着胸口，踉跄的后退几步，苦水哈喇子喷了一地。 　　最后一人见程治国这么猛，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他们可不是张大发的朋友，只不过是拿钱办事， 　　但张大发这个穷光蛋一分也没给，而是打算修理完程治国之后，再从程治国兜里掏， 　　眼下钱没拿到，要是再挨一顿打，那他娘的多凄惨？ 　　好汉不吃眼前亏！ 　　但他想走，程治国可不会放他走，噔噔噔几步冲了过去，一脚踹在男子的屁股上，将他踹了个狗啃屎。 　　“我淦啊！” 　　被踹倒的男子一边呼着痛，心里一边大骂， 　　这人有毛病啊， 　　他都跑了还不放过他， 　　打人打上瘾了？ 　　“好汉饶命！冤有头债有主，是张大发要揍你，跟我们没关系！” 　　程治国懒得搭理他，将他扯到张大发身边，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要是觉得张大发不会将你祖宗十八代供出来，尽管跑。” 　　随后转身跑到第一个冲出的男子面前，见他捂着肚子满地打滚，显然也是个没用的货色，上去就是两巴掌。 　　“兄弟，误会！都是误会！”男子一边捂脸一边大叫。 　　“误会你麻痹！” 　　程治国将他也扔到张大发身旁， 　　然后揪着张大发的领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煞笔玩意，在厂里老子还克制点，既然你主动送上门，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张大发刚刚消肿没两天的脸，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卧槽尼玛！” 　　张大发胸膛弓起，想要奋起反抗， 　　但程治国一脚将他狠狠踩了回去，随后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招呼了过去。 第119章 进击的阎解成 　　没几巴掌，张大发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魂一样，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只顾着用两只手挡脸。 　　程治国看向左右两人，笑呵呵的道：“麻烦帮我拉住他的手。” 　　两男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张大发的手扯了过来，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张大发挨打总比他们挨打强。 　　“草泥马的李有福、王大治，卧槽你们妈！” 　　张大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拉来的帮手，竟然反过头来帮别人来收拾自己。 　　程治国呵了一声，干脆站起身，对两人说道：“让你们自己出出气，打狠一点，要不然你们俩躺在那。” 　　李有福两人根本不敢反抗， 　　一人按着，一人开始扇张大发的耳光。 　　“力气大点，没吃饭？” 　　“啪！” 　　耳光声顿时变得清脆起来。 　　连续打了将近百八十个之后，张大发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行了。” 　　程治国一人给了一脚，将两人踹开，然后踩在张大发的脸上，笑着说道：“离婚的事，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知道你家里住哪里，要是你赶跟马素芹耍什么幺蛾子，老子每天晚上去拜访你一次。 　　到时候还会带上你这两位好兄弟。” 　　“什么身份啊，竟然还敢跟我玩埋伏。” 　　一脚将张大发的脸踩开，他推起自行车，对李有福两人说道，“帮我瞧好，他要是不老老实实离婚，我也会登门拜访你们的。” 　　李有福两人嘴角抽了抽：“知道了大哥，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看着这小子。” 　　“行。” 　　程治国吹着口哨走了。 　　李有福两人见状，暗暗松了口气，随后也不管地上张大发的死活，爬起来就往外跑。 　　“找老大吗？” 　　“找个屁，三个打一个还被人收拾成了孙子，你有脸去告状？” 　　“……” 　　又路过一个路口，程治国扭头往胡同里瞥了一眼， 　　那里有几道灯光一闪而逝。 　　“还真他妈的热闹。” 　　见里面的人不敢出来，他懒得理会，朝院子走去。 　　死胡同里，阎解成和几个年轻人，捂着手电筒的灯光，大气都不敢出。 　　听着自行车的轱辘声远去，他们才长长松了口气。 　　“解成，这家伙是谁啊，这么能打！”有人小声问道。 　　阎解成闷哼一声，没有回应， 　　心里却是无比郁闷。 　　他原本是打算给自家老爹报仇雪恨呢，没想到这事还有人捷足先登， 　　不过幸好被人抢先了， 　　要不然挨巴掌的就成他了。 　　光是想想张大发被揍的模样，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这要是被程治国揍成猪头，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不过到底怎么回事？ 　　没听说程治国练过武啊， 　　那三个大汉，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收拾他们这几个毛头小子， 　　但三人围攻程治国，却被程治国按在地上摩擦， 　　最后甚至反目成仇，自己人收拾自己人。 　　他目光在周围几个“好哥们”身上飘过，觉得他们要是出去的话，这几个人会不会往他脸上招呼，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玛德！ 　　阎解成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 　　“解成，怎么办？”又有人问道。 　　“不急，我先回去打听打听什么情况。”阎解成打算再寻机会。 　　有人提议道：“找个麻袋盖住头，直接一顿劈头盖脸的揍，任他再能打也没用。” 　　阎解成眉头一挑，感觉可以试试。 　　“明天再来顿一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要不明天晚来会儿？这大冷天的！” 　　今儿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小时了，冻的跟孙子一样。 　　“没事，我有办法。” 　　有了方法，阎解成信心又回来了。 　　…… 　　程治国回到院子，竟意外的碰到了熊国正。 　　“呦，熊科长，这么巧？” 　　程治国笑呵呵的打招呼，随后目光落在他身后。 　　熊国正不是一个人来的，屁股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岁的女子，长相一般，但神态有些高傲，此时看他的目光，多少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程治国同志，恭喜啊。” 　　熊国正眉头挑了挑，神色略显复杂。 　　前几天，看着程治国被公安带走以后，他还以为这家伙彻底完了呢， 　　没想到这家伙不仅出来了，还囫囵个的出来了，愣是没有掉一根毫毛， 　　也就是说，程治国身上的巨款，都是经得起查的。 　　这就有些邪乎了。 　　而且，这小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街遛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这种人，能有个工作，有个媳妇，已经是让人气得脸抽筋的事了， 　　结果他竟然还能搞发明创造！ 　　发明创造啊， 　　轧钢厂开了这么多年，厂里出的人才也不少，没一个能做到的事情， 　　愣是被这家伙做到了。 　　更他娘的邪乎。 　　“不急不急，这句话过两天再说。” 　　也不管熊国正一脸迷糊，程治国指着他身后的女子说道，“给贾旭东介绍的？” 　　“呵呵，对。” 　　熊国正没敢说太多， 　　要不是程治国抢了人家老婆，他用得着这么麻烦， 　　但这话要是让身后的女子听到，肯定不高兴。 　　“啧，长的真周正。” 　　程治国赞了一句，然后摆摆手说道，“行，熊科长，回见。” 　　女子还以为程治国真夸她呢，鼻孔朝天的脸上满是笑意。 　　熊国正却是清楚程治国是在奚落女人，嘴角微微抽了抽， 　　要是这女人真跟贾旭东成了，再看到秦淮茹的模样，还不得气吐了。 　　这家伙，还是这么不招人待见。 　　他摇摇头，领着女子出门，笑着问道：“张翠婷同志，你觉得贾旭东怎么样？” 　　女子矜持了一下，才略显高傲的道：“长的嘛，勉勉强强看的过去，就是家里有点太穷，本事也不大。” 　　熊国正苦笑道：“跟张翠婷同志你比，自然是差了点，但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四级工，还算是不错的。” 　　“哦，是吗？” 　　张翠婷随口问道，“同龄人里面，他的级别是最高的吗？” 　　“……”熊国正暗暗骂娘， 　　你踏马的还真会问。 第120章 攻略进度表 　　【攻略进度：秦淮茹（90%）】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 　　死心塌地丹+1（注：所有的爱情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你懂的） 　　钳工经验+1 　　入门级厨师技艺（做饭嘛，会放盐不就行了？） 　　枪械精通】 　　【攻略进度：马素芹（30%） 　　注：你与她相濡以沫的距离，只差捅几层窗户纸……】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 　　投资意向书（确定一个期限，如果在该期限内攻略（50%）此女，你将获得成吨的奖励，失败XXX缩短一厘米）】 　　“……” 　　程治国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看，有飞碟”（0/3） 　　注1：当你喊出这句话时，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天空，不管他当时在干什么…… 　　注2：你可以往天空抛屎，然后让他接住 　　注3：时间太短，请尽量不要做猥亵之事……】 　　【攻略进度：孙秀丽（10%）】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 　　幽密恐惧症患者的福音卡片+1 　　注：如果你也有，那么恭喜你，你可以随机挑选一名女性求抱抱……】 　　【攻略进度：娄小娥（-1%—1%） 　　注：恭喜宿主，至少她不是单纯的讨厌你】 　　系统还真是贴心啊。 　　程治国忍住了骂娘的冲动， 　　娄小娥这边毫无进展，不过也不意外，毕竟程治国之前干的那种事，娄小娥不拿着刀跟他拼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孙秀丽嘛， 　　想起那个看上去有点“闷骚”的女子，他有点头疼， 　　系统还真是乱点鸳鸯谱啊。 　　倒不是他看不上孙秀丽， 　　孙秀丽容貌并不差，如果再稍微打扮一下的话，会更吸引人。 　　只是她整天一副禁欲系打扮，再加上性格太直，如果自己对她下手，绝对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不过系统给攻略度，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攻略， 　　喜欢自己的女人多了，孙秀丽能排老几…… 　　嗯，就这么决定了。 　　至于秦淮茹，她的攻略度一下子升这么高，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看来前两天自己被带走以后，这丫头充分认识到了，谁才是她的天。 　　90%…… 　　这是不是意味着，还可以解锁更多的姿势？ 　　今晚试试。 　　程治国将系统的奖励归拢好之后，又查看起任务， 　　任务栏又多了句莫名奇妙的话： 　　“翅膀硬了，我扇你两巴掌不过分吧？” 　　这又是相中哪个倒霉蛋了？ 　　贾旭东、阎埠贵？ 　　收拾这两个家伙不需要翅膀硬。 　　刘海中，又或者易忠海？ 　　多少挨点边。 　　但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跑到人家家里去扇人吧？ 　　那也太欺负人了。 　　而且这几位这会儿指不定多郁闷呢，还是先让他们平复一下心情再说吧。 　　往后的日子还长，别竭泽而渔，将这群人给吓跑了。 　　否则就没得玩了。 　　程治国收起系统，见秦淮茹已经放好热水了，宽衣解带，打算戏“水”。 　　…… 　　“哗啦啦！” 　　许大茂从贾家门前经过，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碗盘破碎的声音。 　　他啧啧两声，朝后院走去。 　　这是被程治国气的？ 　　他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要说今天厂里发生的事，谁最郁闷，除了贾旭东，许大茂还真想不到第二个。 　　媳妇被人抢走了， 　　没办法报仇也就算了，还眼睁睁的看着程治国大鱼大肉，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好， 　　再加上那个劳么子无缝技术，以后两人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一点机会都没了。 　　贾旭东没被气吐血，已经算是能忍了。 　　一想到这，许大茂原本郁闷的心情，多少好了点。 　　他也看不得程治国好啊。 　　贾家， 　　贾张氏捡着地上的碎片，忍不住唠叨道：“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呗，摔东西干什么，它们又没有招惹你。” 　　她还以为贾旭东是因为不满意熊国正领过来得那个女人呢，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说这熊国正也是的，真以为我儿子娶不到了媳妇怎么着？ 　　什么歪瓜裂枣都往咱们家里领？” 　　那个叫牛爱花的女人，长的那么磕碜， 　　别说跟秦淮茹比了，离娄小娥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贾旭东要是真娶了她，以后还有脸出门吗？ 　　更别说让程治国难堪了， 　　见了程治国都无地自容！ 　　贾旭东却是愤怒， 　　牛爱花的家庭背景很不错，父母都是当官的，如果真娶了她，以后绝对不愁发展。 　　但是，太丑了！ 　　一想到以后在被窝里，要面对那个女人一辈子，他都能给恶心死。 　　要是再想想曾经有机会X秦淮茹那种女人，他更是愤怒的发狂！ 　　“呼——” 　　他长舒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暴躁。 　　他明白，牛爱花只是引子，真正让他愤怒的，是厂里发生的那件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变得手足无措，根本想不出该怎么对付程治国， 　　一个生死仇敌，你却半点无可奈何， 　　还有比这让人绝望的事情吗？ 　　但熊国正的到来，又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 　　虽说这希望伴随着是更大的绝望，但至少证明他还不是彻底无路可走。 　　但牛爱花， 　　是真的不行！ 　　贾旭东站起身往外走去。 　　“旭东，你干嘛去？” 　　“出去透口气。” 　　…… 　　刘家， 　　刘海中就着花生豆，一口一口的酌着小酒。 　　二大妈嫌弃他乱花钱，唠叨了好一阵，刘海中也没搭理。 　　“老大眼见就要到结婚的年纪了，前两天老张嫂过来说媒，说有个不错的姑娘，让光齐去见见，那浑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就是不去……” 　　“还说什么结了婚就跟咱们分家。” 　　“没良心的东西。” 　　见刘海中依旧不搭腔，她扔掉手里的扫把，一把夺过刘海中手中的酒，不满的道：“少喝点，你什么酒品你自己不清楚吗？” 　　刘海中不耐烦地道：“两口喝完的东西，能喝醉人？” 　　他就差喝一口再往里吐半口了，还要咋滴？ 　　二大妈却不愿将酒给他，说道：“老阎刚才就过来叫你，你怎么不过去？你就不怕他们两个背着你算计什么？” 　　刘海中哼了一声：“我怕什么？ 　　他们俩儿现在估摸着正抱头痛哭呢，哪还有空算计。” 第121章 惆怅的院子 　　二大妈听到这话，一脸不解。 　　刘海中叹了口气，这才说道：“程治国那小子，又发达了！” 　　“啊？ 　　怎么回事？” 　　顿了片刻，刘海中才缓缓将今天厂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二大妈听的一愣一愣的。 　　“乖乖！六级工啊，老刘，跟你一个级别了！” 　　二大妈惊得合不拢嘴，随后又好奇的问道，“无缝钢管是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就是一项技术，一项很厉害的技术 ， 　　这么说吧，如果是我发明的，那我们后半辈子就不愁吃不穿了，不仅光齐他们几个都有房子住，我们自个也能混个独院住一住。” 　　二大妈顿时瞪大了眼， 　　技术什么的她不是很明白，但刘海中说的话，她却一清二楚， 　　那得值多少钱？ 　　岂不是直接发达了？ 　　“这么厉害！那老刘你赶紧整出来一个啊！”二大妈兴奋的道。 　　刘海中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以为那技术是什么，大白菜啊，谁想整就能整出来？ 　　别说我，就算那些上过大学、专门研究这些东西的专家，一辈子也未必能搞出来一个！” 　　二大妈半信半疑：“不可能吧，既然这么难搞，为什么程治国能搞出来？” 　　是啊， 　　刘海中自己也纳闷呢， 　　那么难得东西，程治国是怎么搞出来的。 　　说技术吧，那家伙就是个四级工，差自己还两级呢。 　　说学问吧，不说刘光齐，刘光天上的学都比程治国多。 　　凭什么那家伙就能搞出来？ 　　但郁闷也没用， 　　事实就摆在眼前。 　　刘海中烦躁的摆摆手：“你问我，我问谁去？” 　　二大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同时又羡慕的心颤颤， 　　这要是换成他儿子有这么大的成就，她还不得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说起来还真是邪乎。” 　　二大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老程家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前几天来了那么多的大领导，听着都吓人， 　　现在又搞出这种事，也不怪老易他们整天凑到一起愁眉苦脸的。” 　　但愁眉苦脸也没用， 　　之前看易忠海和阎埠贵，感觉也挺风光的，一个七级工，一个有自行车的老师， 　　但现在跟程治国一比， 　　怎么看怎么不是等级的。 　　当然，更不要说他们家老刘了。 　　怪不得憋在屋里喝闷酒，敢情是心里也觉得郁闷，又不敢跟老易他们凑到一块，去与现在的程治国作对。 　　二大妈倒不是觉得刘海中没出息， 　　程治国又没图他们的房、没图他们的儿媳妇， 　　更没将巴掌扇在刘海中脸上， 　　而且眼看着要风光了，刘海中要是因为羡慕，就作死的去找人家麻烦，那才是神经蛋。 　　没冲突好啊， 　　就像易家和阎家，想去结交一下程治国，都拉不下脸皮。 　　二大妈眼珠子转转，突然觉得，自己又有几件衣服该缝了。 　　…… 　　易家， 　　阎埠贵眉头紧锁，脸色阴沉至极， 　　他已经听说轧钢厂发生的事情了。 　　“这件事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他问道。 　　易忠海抽着烟，想了一会儿才道：“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 　　这个技术可以让他吃一辈子，以后在厂子里的地位会变得超然起来。 　　谁见了估计都得尊称一声程师傅。” 　　阎埠贵暗暗咬牙：“这么说，想要将他踢出轧钢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除非他自己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易忠海叹了口气，“否则根本没人能赶他走，更不要说我了。” 　　“咱们现在更应该祈祷的是，他的工级别再往上升，也别再搞出其他乱七八糟的技术。” 　　真要是那样的， 　　夹着尾巴做人的，就该是他们了。 　　阎埠贵当然不肯就这么善罢甘休， 　　现在他看到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脸上都是火辣辣的，耳边全是别人的嘲笑声。 　　不将这一巴掌还回去，他一辈子都睡不安稳。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闷声说道，“程治国什么样，咱们一清二楚， 　　他脑子里有什么，屋里有什么，背地里干了什么事，没有谁能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这技术绝对不是他能搞出来的！” 　　易忠海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阎埠贵，接着他的话说道：“话是这么说，但之前的事情，公安已经介入了， 　　就像咱们不清楚程治国的钱是哪里来的， 　　咱们搞不清他从哪弄来的技术，也无可厚非。” 　　“同样的错误，如果再犯一次的话，只会让咱们更难堪。” 　　他故意将自己也算进去，免得阎埠贵多想。 　　但即便如此，伤疤被重新揭开，阎埠贵还是气的不轻，心里更是一万个不理解：“你说那些公安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那明摆着的事，他们怎么就调查不出来！ 　　而且就算那些钱来源没问题，程治国那已经算是右*倾主义错误了吧，一样该处理才对！” 　　易忠海没有说话， 　　这年头，正是清算最厉害的时候， 　　程治国依旧没事，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阎埠贵看不清，只不过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已。 　　“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鲁莽行事了。” 　　易忠海说道，“无论是厂里还是院里，程治国现在的风头都比较强劲，缓一缓，等他的关注度少了再说。” 　　程治国不可能一直活跃在大众视线中，等他的热度过去，再去对付他，成功的几率更大。 　　现在还去跟他硬碰硬，非磕的头破血流不可。 　　之前数次的结局，就是明证。 　　“我知道，我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阎埠贵闷声道。 　　“咽不下去这口气的人多了。” 　　易忠海拍拍他的肩膀，“别忘了，还有我，还有贾旭东呢。” 　　贾旭东还有勇气活下去， 　　他们又有什么等不了的呢？ 　　“再者说，程治国那家伙太跳脱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天欲使其亡、必先让其狂。 　　说不定用不了咱们出手，哪天他自己就作死自己了。” 　　真那样的话，自己做梦也能笑醒了。 　　阎埠贵吐了口气，也明白报仇的事不能操之过急。 　　他站起身说道：“行，我先等着。” 　　正打算往外走，他又突然想起刘海中，问道：“老刘那边怎么办？那家伙跟咱们走的越来越远了。” 　　易忠海沉默片刻，说道：“不急，我有办法。” 　　程治国现在可是那老东西的好邻居， 　　他就不信刘海中不怕！ 第122章 两只狐狸鸣翠柳 　　第二天，程治国照常去上班， 　　刚到车间，就见沈盈盈凑了过来： 　　“治国哥，李主任找你。” 　　“李德江？” 　　程治国有些疑惑，点点头，转身准备去找李德江。 　　沈盈盈又叫住了他：“治国哥。” 　　等程治国回头，她犹豫了一下，才道：“李主任有点……有点那什么，你能别跟他走的太近吗？” 　　“好啊。” 　　程治国应了一声，笑呵呵的离开了。 　　沈盈盈颓然的叹了口气。 　　一旁的小周见状，小声说道：“程组跟李主任的关系很好，你忘了，当初就是李主任提他当的副组长。 　　你这么劝，小心程组反过来记恨你。” 　　“怎么可能，治国哥不是这样的人。” 　　小周耸了耸肩，程治国收拾起人来，简直不是人。 　　“我就是劝你多个心眼，无论是李主任还是程组，都不是咱们能得罪的人。” 　　“可是李主任那个大坏蛋经常欺负……” 　　“嘘！” 　　其他人连忙让他噤声。 　　沈盈盈气鼓鼓的嘟起了嘴。 　　“李主任，这过了个年，您更精神了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程治国来到李德江的办公室，自来熟的坐下，笑呵呵的问道。 　　李德江也不生气， 　　程治国这是以他的人自居了，所以才这么随便。 　　如果是其他人，他还会呵斥两声，但光是无缝钢管技术，程治国就有资格为他鞍前马后。 　　“还真有一件好事，但并不是我的，而是你的。” 　　李德江笑着说道，“这件事还没传出去，我提前跟你通个气，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哦？” 　　程治国面露惊讶。 　　“是这样的，昨天厂里开了高层会议，期间讨论了有关你的问题。” 　　“在我的强烈建议和据理力争下，厂里准备给你加点担子，让你晋升副科长。” 　　李德江手指轻点，笑着说道，“为了你这件事，我可是出了好大力气，卖了不少人情啊。” 　　“真的？” 　　程治国眼睛一亮， 　　搞了这么多的动作，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而这一步也是最难的， 　　这一步之后，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拦自己了， 　　往后一路青云。 　　“哎呀，李主任可真是我的大贵人啊！” 　　程治国站起身，握住李德江的手用力摇晃起来，“副组长是你给安排的，如今又一跃成为副科长， 　　没得说，以后我就是李主任你的得力干将，你指哪，我保证打哪！” 　　什么强烈建议， 　　什么据理力争， 　　程治国当然清楚，自己能当上副科长，跟李德江屁点关系没有，要不然李德江早找他要八百回好处了。 　　不过两人本来就是互相利用， 　　现在还没到翻脸的时候，先虚以委蛇着，等这孙子没一点用之后再说。 　　李德江收回手，见掌心多了两个小金鱼，顿时乐开了花。 　　果然是冤大头啊。 　　不仅能给他送名，还能送利呢。 　　他看着程治国，越看越是欢喜。 　　这样的狗腿子，简直太符合自己的心意了。 　　不过名也给了，利也送了，接下来自然该办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李德江不着痕迹的将小金鱼收起，笑着问道：“治国啊，最近工作上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如果有的话尽管说，以后咱们就是正儿八经的上下级关系了，该互帮互助才对。” 　　“让李主任挂念了，不过我工作上和组员们相处的不错，工级和工资上，厂里也很照顾，根本没什么麻烦事。” 　　“是吗，那就好啊。” 　　李德江身体前探，装作好奇的问道，“听说你前天为了你们组的那个谁……哦，对，马素芹，为她出头，动手打了人？有这事吗？” 　　程治国咧嘴笑道：“这主任可误会了，不是我出头，而是有人污蔑我跟马素芹有一腿，她男人找到厂里了，非要收拾我一顿。 　　这我能忍吗？直接将他收拾了一顿，不过主任放心，这事保卫科的老熊已经摆平了，我连个处分都没有。” 　　“主任你不清楚，我跟熊科长情同手足，这事根本就不叫事。” 　　保卫科内，熊国正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暗暗骂了一声，不知道是谁背地里嘀咕他。 　　“哦，是吗？” 　　李德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事要是发生在程治国交出无缝钢管技术之后，没什么， 　　但发现在之前，看来熊国正和程治国关系确实不一般。 　　还真没看出来，这程治国背后能使力的人不少。 　　不过他并不关心这事，接着问道：“这个马素芹的家事，我也听说过，闹的沸沸扬扬的。听说她现在正跟她丈夫办离婚？这事怎么样了？” 　　“应该差不多了。” 　　程治国故作好奇的问道，“李主任关心这事？回头我去帮你问问。” 　　“不必了不必了。” 　　李德江连忙摆手，“我也就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员工，没别的意思。” 　　犹豫了一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封，递给程治国：“这是我发的奖金，你拿给马素芹吧，她一个女人，遇到那么个不靠谱的丈夫，生活上难免拮据，该帮忙的地方，咱们这些当领导的，要适当的帮一下。” 　　程治国竖起个大拇指：“李主任仁义啊，行，我一定会好好传达主任你的善意的。” 　　李德江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特意吩咐道：“记住，你一定要亲自送到马素芹手上。” 　　“主任放心。” 　　程治国拍着胸口保证，又跟李德江随口扯了几句， 　　眼见李德江已经变得漫不经心，这才笑呵呵的告辞离开。 　　刚出门，他直接将信封撕开，见里面装着十块钱，还有一张信，信上只写了一个地址。 　　程治国嗤笑一声，将信和信封撕的粉碎，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然后将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抠逼！ ” 第123章 秦京茹来投奔了 　　四合院， 　　送走程治国后，秦淮茹坐在屋里缝被程治国撕烂的衣服。 　　衣服是她的。 　　刚缝没多久，房门突然被推开，二大妈探进头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将衣服藏起来，看到是二大妈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二大妈，您怎么来了？” 　　“淮茹，在家呢。” 　　二大妈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家里的缝纫机用着吗，我缝缝袖子。” 　　“二大妈你用吧，我用不着。”秦淮茹笑着说道。 　　“行，那谢谢你了。” 　　二大妈说着，将手里提着的一小袋红薯放到秦淮茹面前，“过年的时候，亲戚送的，我们吃不完，淮茹你尝尝。” 　　秦淮茹眉头一挑， 　　这还真是少见。 　　二大妈过来蹭缝纫机的次数不少，可每次都会想方设法的从这里顺点东西， 　　还没送过一次呢。 　　她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 　　“哎呀，我这两天正馋红薯呢，一直没来得及出去买，二大妈，那我就不客气了。”秦淮茹欣喜地道。 　　二大妈见状也很高兴：“你喜欢吃就好，喜欢吃就好。” 　　随即便坐到缝纫机前开始缝衣服。 　　缝了一会儿，见秦淮茹也不说话，她就有些忍耐不住了，主动开口道：“说起来，淮茹，你嫁给治国，还真是嫁着了啊。” 　　秦淮茹一脸惊讶：“啊？” 　　“你看看啊，治国现在可是六级工，跟我们家老刘一个级别。” 　　二大妈感慨道，“但我们家老刘多大年纪了，治国才多大？” 　　秦淮茹这下真惊讶了， 　　程治国已经是六级工了？ 　　没听说啊。 　　不过也不奇怪，程治国一回来就想着法的欺负自己，哪有时间给自己讲厂里发生的事？ 　　“跟他一比啊，老刘这几十年，都活到狗肚子里了。” 　　二大妈滔滔不绝的道，“而且那个无缝钢管技术，我听老刘说可厉害着呢，这辈子你们都不愁吃穿了。” 　　秦淮茹不懂什么是无缝钢管技术， 　　不过听着很厉害，高兴就对了。 　　“唉，要是我们家那三个儿子有治国一半的本事，我就能偷着乐了。” 　　二大妈叹了口气，“可惜，我看呐，加起来也没有。” 　　秦淮茹笑着安慰道：“他们还小呢，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想不到。二大妈您别急，您很快就能享到他们的福了。” 　　“这话倒是没错。” 　　二大妈听着心里舒服，笑呵呵的道，“眼看着就要长大了……” 　　“吱呀——” 　　房门再次被推开，院里的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淮茹，你在家呢，哎呦，刘大嫂也在呢。” 　　二大妈将剩下的话吞到肚子里，瞥了一眼女人手里提的鸡蛋，暗暗哼了一声。 　　又一个过来巴结人的， 　　呸！ 　　“张婶，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秦淮茹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将人请进来。 　　“淮茹啊，你看你这和程治国过日子呢，我们也没有祝福过，过年多买了点鸡蛋，给你送过来几个，你别嫌少。” 　　“张婶说什么，您能祝福我和治国，对我来说，就是最值得惊喜的礼物了。”秦淮茹开心的道。 　　张婶笑脸如靥，对二大妈说道：“二大嫂你看，不愧是跟着治国的，就是会说话。” 　　二大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老张刚才那话要是被贾张氏听到，绝对会被撕烂嘴。 　　张婶送完鸡蛋就要走，但被秦淮茹拉了两下就坐了下来，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两人唠了起来， 　　但她可没二大妈矜持， 　　三句话离不开程治国，可着劲的夸，夸的二大妈差点走上去给她两个耳刮子。 　　这要是不知道实情，她还以为程治国当了轧钢厂厂长呢。 　　不过也能理解，老张的儿子也在轧钢厂，只是刚进轧钢厂没多久，还是个实习工， 　　估计是觉得程治国以后肯定要发达，所以过来巴结巴结，给自己儿子铺铺路。 　　但也太娘露骨了。 　　秦淮茹要是面皮薄点，这会儿估计已经躲进里屋了。 　　三人没聊多久，又陆续进来两人， 　　没得说，也是家里东西多的“放不下”，来当世纪好邻居呢。 　　二大妈想要走，但看看自己刚缝了一半的袖子，忍了下来。 　　五个女人，可不止一台戏那么简单了， 　　没多久，秦淮茹就已经插不上话了，大家从程家聊到院里，又从院里聊到巷子里， 　　俨然将秦淮茹当成了自己人。 　　秦淮茹笑意盈盈的听着，突然就醒悟过来。 　　这个院子里，她根本无需巴结任何人。 　　她的男人，真的为她撑起了一把巨大的伞， 　　而避雨也好，遮阳也好，外面会有大把的人，主动往她伞里进， 　　她只需要维护好女主人的身份，就能与这些有求于她的人打好关系。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 　　想要进入伞内的，不止邻居，还有她的亲人。 　　“秦淮茹？” 　　屋外响起娄小娥的声音，门再次被打开。 　　娄小娥看到屋里一大帮子人，微微一怔：“这么热闹？” 　　还真是出人意料， 　　瞧了瞧，都是院子里的人， 　　这些人平时对秦淮茹不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吗？ 　　今天哪根筋搭错了？ 　　娄小娥眉头皱了起来，这对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小娥，怎么了？” 　　“哦，我在外面遇到个人，她说她是你妹妹，我就将她领过来了。” 　　娄小娥让开身子，露出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 　　女子看见秦淮茹，顿时惊喜道：“姐！” 　　秦淮茹愣了一下， 　　门外的女子，正是秦京茹。 　　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挑，面容秀丽，一双大大的眼睛仿佛时刻都在笑，浑身都洋溢着青春、活泼的气息。 　　虽不及秦淮茹，但另一番风情。 　　“京茹，你怎么来了？”秦淮茹神色间多了些慌乱。 　　“你过年也不回家，爸妈让我过来看看你。” 　　秦京茹没发现秦淮茹的异常，满脸都是姐妹相逢的兴奋，“而且爸妈说你嫁了个好人家，让我来投奔你哩！” 第124章 孙秀丽沦陷了? 　　这就是得瑟的下场。 　　秦淮茹给家里写信，原本是想报平安，让家里人别担心自己， 　　却没想到自家妹妹直接跑来投奔了。 　　自己嫁了个好人家？ 　　那自然是没得说的， 　　院子里就不用说了，就算把整个四九城拎出来，程治国也绝对是年轻一代里的翘楚， 　　但关键是，她的名声不太好啊。 　　婚夜走错门，背弃了自己原来的丈夫，成了程治国的榻上之宾， 　　这事太难堪了。 　　秦京茹要是住下来，迟早会知道， 　　若秦京茹再告诉爸妈，那两个老人家说不定会跑来打断的她的腿。 　　秦淮茹有些头疼。 　　“哎呀，淮茹，这是你妹妹啊，长的还真是漂亮，今年多大了？有没有说好的人家？”张婶打断了沉默。 　　“怎么，张嫂，想跟人家攀个亲？你可拉倒吧，就你儿子那模样……” 　　“你儿子长的好，全院就你儿子长的好！” 　　“行了行了，淮茹，既然你家人过来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回头再来找你唠嗑。” 　　几个妇人吵吵闹闹的走了， 　　二大妈朝秦京茹脸上瞥了几眼，暗暗称奇， 　　长的还真不错， 　　就是比光齐大了几岁，要不然她高低得撮合撮合。 　　二大妈也离开了， 　　秦京茹走进屋，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缝纫机，眼睛一亮。 　　还真像姐姐信里说的那样， 　　那这房子也是姐姐的？ 　　城里的大房子啊，真好！ 　　“小娥，进来坐坐？”秦淮茹对娄小娥说道。 　　娄小娥摆摆手：“你们姐妹好久没见，叙叙旧吧，我就不添乱了。” 　　随后快步往外走，拦住了一个刚从程家出来的妇人， 　　她得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这缝纫机是姐夫买给你的？” 　　“姐，家里好多粮食啊，你和姐夫两个人，怎么吃得了？” 　　“姐，这房子真写的你的名字？” 　　“姐，你身上的衣服真漂亮。” 　　“姐……” 　　“姐……” 　　秦京茹化身好奇宝宝，逮着秦淮茹问个不停。 　　秦淮茹无奈的应付着，忐忑过后，心里终究是高兴地， 　　毕竟许久不见自己的家人了。 　　“吃饭了吗？”她问道。 　　“还没哩，我早上就过来了，走到现在，中间吃了个窝窝。”秦京茹期待的道。 　　“想吃什么，姐给你做。” 　　秦京茹立马道：“我想吃馒头！喝大米粥！” 　　“那你等会儿。” 　　“姐，我帮你烧锅。” 　　厨房里很快烧起了火，秦淮茹煮了汤，蒸好馒头，又特意炖了点肉， 　　饭菜扑一上桌，早已忍耐不住的秦京茹就大快朵颐起来， 　　像是饿了好几天一样。 　　秦淮茹心疼的道：“别急，慢点吃。” 　　秦京茹嘴里塞得满满的，连连点头，筷子却一刻也不愿意停下。 　　直到菜里的汤水都被沾干净，吃了两个大馒头，喝了一大碗粥之后，秦京茹才心满意足的躺在椅子上，捂着肚子，动也不想动一下。 　　“真好吃！” 　　过年那会儿，她吃的都没这好。 　　“爸妈怎么样？”秦淮茹这才得空问。 　　“挺好的，吃嘛嘛香，就是妈的腿总不舒服，特别是这天。” 　　“去看医生了吗？” 　　“妈说没必要花那冤枉钱。” 　　秦京茹不在意的道，“村里人上了年纪，都这样。” 　　秦淮茹原本想问父母怎么没过来，但想想还是算了， 　　秦京茹这丫头过来已经是件麻烦事了，爸妈要是跟着一起来，更让人头疼。 　　而且看这模样，秦京茹短时间内是不打算走了，但她不确定程治国怎么想，会不会乐意秦京茹住在这？ 　　一来房间不多， 　　二来秦京茹的身份，跟他们住在一起，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但将秦京茹赶回去？ 　　那父母该怎么想她？村里人会怎么看她？ 　　进退两难。 　　见秦京茹没心没肺的在那里剔牙，秦淮茹有些无奈。 　　…… 　　厂里发生的事情，并不难打听出来， 　　娄小娥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呢！” 　　六级工！ 　　程治国才进厂多久，就成六级工了？ 　　厂里晋升工级不要钱吗？ 　　而且那家伙竟然还能搞发明创造， 　　娄小娥宁愿相信太阳可以打西边出来，也不相信程治国有这样的本事。 　　“肯定是偷的技术！” 　　但眼下的形势却很不容乐观， 　　程治国在厂子里混的越来越好，相应的，秦淮茹在院子里的处境就会越来越好， 　　这样下去，想要劝说秦淮茹离开程治国，就更难了。 　　得赶快行动起来了！ 　　…… 　　轧钢厂， 　　从李德江办公室离开，程治国又去找赵传开， 　　赵传开给了他更确切的消息，而且没有半点居功的意思。 　　“任命书很快就会下达，回头你去党支部、行政部，还有工会走走，看看审核资料办理的怎么样。” 　　赵传开说道，“新车间成立在即，我就不给你分配额外的业务了，多去那里帮帮忙。” 　　想了想，他还是没问新技术的事，而是说道：“最近应该会有很多主任找你谈话，你自己把握就好。” 　　“好的，主任。” 　　又聊了几句，程治国出了办公室，直接来到党支部， 　　毕竟攻略度也有百分之十了， 　　程治国原本以为孙秀丽见了他，多少会比之前热情点，却没想到刚看到他第一眼，孙秀丽就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 　　程治国一脸莫名奇妙， 　　他哪得罪这女人了？ 　　在办公室问了一圈，他才明白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哪个煞笔乱嚼舌根，竟然说孙秀丽跟他有一腿， 　　孙秀丽这种女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谣言，没有冲到车间找他对质，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具体怎么说的？”程治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 　　“呃，说孙书记给你开后门，你有什么好东西也全给孙书记，你们背地里肯定……咳咳！” 　　办公室里的人神色怪异，“早就——” 　　他伸出两手，做出勾搭的动作。 　　随后又尴尬的道：“不过小程你放心，我们党支部的人都清楚，你跟孙书记其实没什么。” 　　“唉。” 　　程治国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做的已经这么隐秘了，竟然还被人察觉了。” 　　“啊？” 　　跟程治国聊天的男子傻眼了。 　　啥意思，你们还真有一腿。 　　“嘿！逗你玩呢。” 　　程治国打了个哈哈，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去追孙秀丽了。 　　留下男子一脸的惊骇。 　　党支部的冷面无情女师太，被攻陷了？ 第125章 绝望的贾旭东 　　程治国跟进会议室，发现孙秀丽正在看资料，眉头紧锁，面带不爽。 　　正常来说，她摆出这副模样，没人敢近她三米之内， 　　然而程治国却偏要不识趣的往上凑， 　　孙秀丽这种时刻都在压抑着自己性子的人，你不能顺着她来， 　　必须逆着，搅动她心里的火，然后再狠狠的压灭。 　　火烧的越旺，越容易征服。 　　所以刚才他才说模棱两可的话，故意让人误会，就是要撩拨孙秀丽。 　　“孙书记，忙着呢？” 　　程治国走到孙秀丽身后，居高临下的打量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笑呵呵的说道，“要不我晚上再来找你？” 　　孙秀丽眉头一挑，眼中多了些火气， 　　晚上找她？ 　　晚上找她干嘛？ 　　这家伙是没听到外面的传言，还是真有那方面的想法？ 　　她冷哼一声，问道：“有什么事？” 　　“来看看我的入党申请怎么样了。”程治国老老实实的回答。 　　“已经提交上去了，等消息吧。” 　　“行吧，那回见。” 　　程治国扭头就走。 　　孙秀丽暗暗咬牙，这小子一句寒暄都没有，问完自己的事就走？ 　　亏她在会议上还力挺他。 　　但她才不会主动往上贴，盯着手里的资料，脑袋都没转一下。 　　直到程治国离开了会议室，她才气的将资料拍在桌子上。 　　“吱呀——”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程治国又将头探了进来。 　　孙秀丽神色一噎，但很快调整好，冷冷的瞥过去：“还有什么事？” 　　程治国笑道：“谢了！” 　　随后挥挥手，扬长而去。 　　孙秀丽愣了一下，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嘴角却微微上扬起来。 　　…… 　　“程组，听说你要升副科了？” 　　程治国刚回到工位，老严几人就兴奋的围了过来， 　　“听谁说的？” 　　“刚才你跟赵主任在办公室谈话，老邱听到的，跑来跟我们说的！” 　　小周满脸激动，“程组，你这才来几天，就要当副科长了，以后还不得当厂长？” 　　程治国拍了拍小周的肩膀，欣慰的道：“要不说你小子有出息呢，路走宽了。” 　　“这么说，这事确定了？” 　　“八九不离十吧，这两天就会下任命书。” 　　“嚯！” 　　几人惊叹不已，连忙恭喜。 　　马素芹见沈盈盈竟然意外的没有凑上去，好奇的问道：“怎么，你治国哥要当副科长了，你不替他高兴？” 　　沈盈盈苦笑一声，担忧的道：“组长，治国哥这副科长，不会是李主任提的吧，万一以后他们两人联合欺负你，怎么办？” 　　马素芹莞尔： 　　“李主任可没这么大的权力，能让一个刚进厂才几天的人晋升副科长。 　　这事应该是厂里高层决定的。” 　　至于欺负自己嘛， 　　这点沈盈盈倒是没说错，程治国不正想方设法的要欺负自己吗？ 　　只是还没有得逞而已。 　　“是吗？” 　　沈盈盈松了口气，却又有些不放心，“但治国哥还是跟李主任走的太近了， 　　他以后不会沾上李主任的坏习惯吧？” 　　“这个可不好说。” 　　马素芹吓唬她道，“不过我倒觉得他不是沾上李德江的坏习惯，而是本身就坏，所以你最好小心一点，以后离他远点。” 　　沈盈盈瞪大了眼。 　　“那边干什么，程治国又发奖励了？” 　　程治国小组的骚动，引得周围人纷纷瞩目，贾旭东旁边几人好奇的问道。 　　“不清楚。” 　　几人都摇了摇头。 　　“听说程治国也升副科长了。”有人突然凑过来说道。 　　这话让大家都是一惊， 　　贾旭东拿着钳子的手更是一抖，不可置信的看向说话的人。 　　“不可能吧，他才进厂多久，直接升副科？” 　　“听谁胡说的，这种话也信？” 　　“据说是赵主任亲口说的！” 　　“靠！管理人员的晋升标准不是很严格吗？程治国哪够格？” 　　“人家发明了无缝钢管，贡献那么大，破格提拔也不奇怪吧，还论什么资格。” 　　“我日啊，二十岁出头的副科？” 　　“刚进厂一个月这点，更吓人……” 　　“这孙子不是祖坟上冒青烟，是冒狼烟了吧？” 　　“还没通知的事，做不的准，大家稍安勿躁……” 　　贾旭东紧紧攥着钳子，手臂上青筋暴出， 　　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天挨了一记暴击也就算了，今天又他娘给他狠狠来了一记。 　　这厂子里还能待下去吗？ 　　继续这么下去，他感觉自己迟早有一天要吐血而亡。 　　副科！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 　　对他来说，能老老实实的晋升工级，达到七级、八级，已经算是风光了， 　　程治国走的确实快， 　　但八级工就是尽头，就算一直被压一头，迟早有一天，他也能追赶上。 　　然而生活就是让人这么猝不及防、这么绝望。 　　有人突然告诉他，程治国不仅在往前走，还在往上走，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本来就追不上， 　　这下干脆不用追了。 　　但副科！ 　　这种混蛋凭什么能当啊，厂领导都昏了头不成？ 　　巨大的现实差距，让贾旭东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懑。 　　他咬着牙，扔掉钳子，往外走去。 　　这车间待不下去了！ 　　“嘘——” 　　旁边几人看到愤怒的贾旭东，连忙噤了声。 　　不过他们也理解，之前贾旭东跟程治国的比赛，他们可是亲眼见证啊。 　　当时还觉得贾旭东挺牛逼的，竟然有胆子挑战一个四级工， 　　现在才明白，那行为简直跟作死没什么两样啊。 　　程治国只是个四级工吗？ 　　不，人家是创造了厂历史的四级工， 　　是注定载入史册的四级工， 　　贾旭东呢？ 　　他就是个普通的四级工，周身没有半点的光环， 　　而且就连这个四级工，也得半年后才能获得。 　　“程治国越是风光，越证明他当初的行为有多愚蠢，这哥们怕是要气死了。” 　　“气也没办法，程治国若只是个普通职工的话，他还能叫叫板，但程治国要真升了副科，他不夹着尾巴做人，日子过的更惨。” 　　“他估计打死也想不到……” 　　“换成咱们也想不到，程治国那家伙，根本没办法用常理来看待。” 　　“贾旭东还好吧，三级工输给四级工，好歹还算情有可原，那边还有位更惨的。” 　　众人的目光，慢慢移到易忠海身上。 第126章 情同手足的许大茂和程治国 　　易忠海自然能听到四周的议论声， 　　也看到了摔钳而走的贾旭东， 　　但他什么也没说，神色也很平静，老老实实的干着手里的活。 　　似乎程治国即将晋升副科这事，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 　　“恭喜啊。” 　　等大家重新开始工作后，马素芹凑到程治国面前说道。 　　“厉害吧？” 　　程治国颇有些得意的道，“不过一切都在我的意料当中。” 　　“确实很厉害。” 　　马素芹明白程治国想要当副科有多难， 　　可以说四面八方都是成吨的阻力，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硬生生的闯了出来，可见本事之强。 　　无缝钢管技术做不到这一点，要不然昨天就宣布他升副科了， 　　而在给完奖励之后，又突然追加了奖励， 　　说明厂里领导层意识到，他们比想象中还要需要程治国。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程治国也算是兑现了那句“当爹”的承诺， 　　唯一无法确定的是，厂子对这个免费的“爹”，容忍度有多大。 　　“昨天没受伤吧？” 　　马素芹转而问起另一件事。 　　“怎么，看到张大发了？” 　　“院里的刘婶告诉我的，说他顶着一个猪头回了院子，嚎了一整天。” 　　“嘿，那小子主动跑到我面前，伸着脑袋让我揍，我当然不会客气。”程治国乐呵呵的道。 　　马素芹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 　　她和张大发的情意，早被磨没了。 　　“我觉得你还是尽快挪到新院子里吧。” 　　程治国又说道，“张大发没办法寻我的晦气，说不定会找你撒气，继续住在盈盈那里，对你、对沈家都不太好。” 　　马素芹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明天就搬。” 　　“治国哥，素琴姐，你们在聊什么？”沈盈盈好奇的凑了过来。 　　程治国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素芹姐觉得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给你说媒了，正问我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呢。” 　　“啊！” 　　沈盈盈吓了一跳，连忙跑开了。 　　她现在最听不得这个。 　　“鬼点子真多。” 　　见他一句话将沈盈盈吓得狼狈而逃，马素芹忍不住笑道。 　　“这叫智慧。” 　　…… 　　入夜， 　　程治国下班回家的时候，特意在厂门口等了一会儿， 　　没等到傻柱，却等到了许大茂。 　　“呦，大茂，一起回去啊。”程治国笑着扬手打招呼。 　　许大茂身体一颤，下意识退了两步， 　　他还以为程治国要揍他呢。 　　反应过来之后，他神色有些尴尬，冷哼了一声，径直往外走去， 　　根本懒得搭理程治国。 　　程治国却死皮赖脸的跟了上去：“别这么绝情嘛，咱们可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一个院里的兄弟。 　　就算之前有什么误会，那也丝毫影响不了咱们的情谊。” 　　“要不这样，为了向你表达歉意，我的自行车让你骑两天怎么样？” 　　许大茂眼睛一亮，目光下意识转到程治国自行车上：“真的？” 　　这年头有自行车可不一样，绝对能在厂里露大脸， 　　程治国要是真愿意借给自己两天，自己在厂里转悠两天，说不定会有大把小姑娘找到他家里去。 　　嘿！ 　　许大茂心里火热。 　　“当然！” 　　程治国直接将自行车推了过去，“现在就给你骑！” 　　许大茂大喜，连忙接了过来，前后推了一下，拨了拨铃铛，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娘的， 　　这就是自行车？ 　　真漂亮！ 　　程治国顺势勾搭上许大茂的肩膀，笑着说道：“是不是不生气了？ 　　你先骑两天，回头有需要，随时找我借就行。 　　咱们谁跟谁！” 　　许大茂脸色虽然依旧有些别扭，但看在程治国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也打算谅解他。 　　“说起来，其实咱们也没什么冲突，之前虽然有过两次不愉快，但那都是误会。” 　　“没错，你忘了前几年的时候，咱俩还跟傻柱打了一架呢。” 　　程治国笑道，“当时咱们可是将那孙子打的鼻青脸肿，抱头鼠窜！” 　　许大茂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两人小时候确实合起伙来跟傻柱打过架，因为两人都不是傻柱的对手， 　　而且就算二对一，大部分时候，也会有一个被揍的哇哇大哭。 　　“咱们以后可不能手足相残了，得将靶心对准傻柱才对。” 　　程治国拍着许大茂的肩膀说道，“要搞清楚主要矛盾啊，兄弟。” 　　许大茂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傻柱才是咱们最应该收拾的家伙，那家伙太嚣张了。” 　　反正傻柱和程治国一样， 　　不管谁倒霉，他都开心。 　　现在既然程治国这么识趣，连自行车都让出来了，他暂时也懒得计较了， 　　先收拾傻柱， 　　等哪天看程治国不开心了，再回过头来收拾他。 　　许大茂得意的笑了起来。 　　南锣鼓巷不远，沿着东大街走一段距离，一拐弯就是， 　　程治国和许大茂聊着天，很快就走近了。 　　而远远看到两人的身影，守在巷口的一个年轻人拔腿就往巷子里跑。 　　“来了来了！程治国来了！” 　　守在胡同里的，还是阎解成和他的几个兄弟。 　　昨天没有成功，他们今天又来了， 　　为了避免像昨天那样被冻成狗，阎解成特意让一个哥们在巷口等着，看到程治国回来就报信， 　　剩下的人则在胡同里烤火， 　　为了不让自己的弟兄们冻着，他将家里的火炉子都搬了过来， 　　这会儿他妈估计正在家里跳脚呢。 　　“注意！” 　　几人赶紧忙活起来， 　　拿麻袋的拿麻袋， 　　拿手电筒的拿手电筒， 　　有两人顺势还将火炉子往里搬了搬，防止火光被人发现。 　　准备就绪后，几个人猫悄的摸到胡同口，躲在墙边，等着程治国过来。 　　阎解成没跟着， 　　倒不是怕失败，而是怕动手的那一刻，被程治国看到脸， 　　等行动成功后，他再跑上去踹两脚，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就行。 　　阎解成搓着手，兴奋的盯着胡同口。 　　“叮铃铃——” 　　一阵车铃声响起，随后便听着程治国说话声，越来越近，很快到了胡同口。 第127章 凄惨无比的许大茂 　　“动手！” 　　程治国和许大茂步入胡同口的一瞬间，有人大喊一句，一群人猛然冲了出去。 　　拿着麻袋的两人想都没想，直接将麻袋套到推着自行车的许大茂头上， 　　程治国是有自行车的，他们早就听阎解成说过了，而且昨天也亲眼见过， 　　这黑灯瞎火的，再加上心情激动，大家根本没想着要辨认，只求闪电出击，快速解决，然后火速撤退。 　　所以，许大茂第一时间就遭了殃， 　　直接被罩了个正着。 　　哈哈，成功了！ 　　罩着的一刹那，冲来的几人大喜， 　　任你功夫再好，只要被麻袋一罩，也是孙子。 　　几人根本不客气，抬手就是一顿暴打。 　　许大茂刚叫唤两声，叫骂声就变成了惨叫声，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圈踢圈踢！” 　　有人提醒了一声，众人连忙改为脚踢。 　　那边阎解成手里的手电筒打过去，眼见兄弟们成功按倒程治国，心中大喜，连忙冲了出来。 　　“让我来！让我来！” 　　他压着嗓子叫了两声，上去就给了“程治国”两脚， 　　依旧不解气，他又扬起沙包大的拳头，罩着“程治国”的脑袋砸了下去。 　　好一阵拳打脚踢，直到身边几人将他拉开，他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手。 　　“别打出好歹来。” 　　“咱们走吧。” 　　阎解成泻了心里的火，痛快不已，又在麻袋上踢了两脚，这才挥挥手，准备带大家离开。 　　“阎解成？” 　　一句惊讶地声音叫住了他。 　　阎解成身子一颤。 　　不是因为叫他的声音熟悉，而是怕袋子里的“程治国”意识到是谁揍他，回头找到他家里去。 　　“谁他妈的……” 　　阎解成抢过一个手电筒，灯光照过去，话没说完就愣住了。 　　程治国？ 　　灯光照住的，不是程治国还有谁？ 　　程治国！ 　　我日啊！ 　　阎解成吓得差点没将手电筒扔出去。 　　程治国在外面，那袋子里的是谁？ 　　阎解成整个人都麻了，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看了看身边的人，见他们同样一脸震惊，明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日狗啊。 　　阎解成心肝直颤，顾不得询问究竟怎么回事，也没勇气回应程治国，掉头就走。 　　其他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忙跟上， 　　兴奋的揍了半天， 　　结果揍错人了？ 　　真他娘的棒槌！ 　　“站住！” 　　程治国怒喝道，“揍了我兄弟，想走就走？” 　　阎解成脚下不仅不停，反而拔腿跑了起来，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煞笔才站住。 　　然而他敢跑，其他人却不敢跑， 　　程治国昨天追着将人揍地鼻青脸肿的情景，他们可是记忆犹新。 　　“大哥，误会，都是误会啊。” 　　几人神色尴尬，毫不犹豫就将阎解成给卖了，“都是阎解成让我们干的！” 　　“阎解成，我草泥马！” 　　许大茂从麻袋里爬了出来，鼻青脸肿，满脸鼻血， 　　他嘴都歪了，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一边呲牙咧嘴扭着身体，一边破口大骂，“卧槽尼玛的阎解成，老子跟你没完！” 　　“老子跟你没完！” 　　说完就朝面前的几人冲了过去，用出了传说中的“泼妇龙爪手”。 　　几人刚要跑，又听程治国淡淡的道：“都别动。” 　　几人硬生生的停下身子，任由许大茂欺辱。 　　许大茂雨露均沾的各给了几下，没给人家造成多大的伤害，反而牵动了自己身上的伤，疼的一阵大呼小叫， 　　他也懒得动手了，揪住几人的领子就往院子里走。 　　“跟我去阎家，老子让弄死阎解成！” 　　几人垂头丧气的往前走，期间不忘回头看一眼，见程治国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只能放弃逃跑的心思。 　　什么鬼啊！ 　　众人心头惨叫， 　　这孙子没事推程治国的自行车干什么？ 　　这不是找打吗？ 　　“阎解成！阎解成！你他娘的给我出来！” 　　刚一进院子，许大茂就骂了起来，“我去你奶奶的，姓阎的，我跟你家没完！” 　　院里的人纷纷走了出来。 　　见是许大茂，有人不满的道：“许大茂，你疯了，三大爷也敢骂？” 　　“狗屁的三大爷，我骂的就是他！” 　　许大茂仿佛贾张氏附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姓阎的，当龟孙呢，给老子出来！” 　　“许大茂，你再骂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阎埠贵推门走了出来，脸色阴沉的道。 　　瞥见许大茂身后的程治国，他目光更加阴冷。 　　“撕烂我的嘴？你好厉害！来啊！” 　　许大茂将灯光打在自己脸上，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来来来！你看哪块还能用，来撕！你要是不撕！你是我孙子！” 　　“嘶——” 　　众人看到许大茂脸上的伤，倒抽了口凉气。 　　“许大茂，你这是怎么了，谁将你打成这样？” 　　这也太惨了， 　　阎埠贵还真没下手的地方。 　　“谁？你问问阎埠贵！” 　　阎埠贵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程治国举起手，笑呵呵的道：“我可以证明，是阎解成干的。” 　　“哦，对了，这些人也可以证明。”他又指着被带过来的几个年轻人说道。 　　四周瞬间一片哗然。 　　人群当中的傻柱幸灾乐祸的道：“许大茂，你也太瓜怂了，竟然被阎解成打成这样。” 　　“去你奶奶的，这群家伙上来就给我套上麻袋，老子怎么反抗！” 　　许大茂气的嘴都歪了，问阎埠贵，“姓阎的，老子招你还是惹你了，你儿子这么对我？ 　　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阎埠贵看着许大茂凄惨无比的模样，面上有些错愕， 　　再扭头看看被压着垂头丧气的几个年轻人，不正是天天跟他儿子混在一起的几个嘛。 　　不用说，这事八成真就是阎解成干的。 　　但无缘无故的，阎解成揍许大茂干什么? 　　吃饱了闲着？ 　　他心头大骂，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余光往外瞟了瞟，发现刘海中都出来看热闹了，易忠海竟然没有出来， 　　好嘛，连个帮手都没了。 　　阎埠贵头疼不已。 第128章 煽风点火 　　“小三，这是怎么回事？” 　　阎埠贵问一个认识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看许大茂，又看看程治国，不敢乱说话。 　　已经得罪了许大茂了，这时候要是说他们的目标是程治国，那不连程治国也给一块得罪了？ 　　“是不是阎解放让你们干的？” 　　“不……不是。” 　　“不是？” 　　许大茂怒极而笑，一巴掌拍在小三的脑袋上，“那老子问你，老子哪得罪你了，你要下这么狠的手？” 　　小三几人苦笑， 　　许大茂还真没得罪他们， 　　就是一不小心打错人了。 　　但这话说出来，许大茂真要气炸了。 　　“也别扯那些没用的了！” 　　许大茂大手一挥，指着阎埠贵说道，“去将你儿子叫回来，我跟他当面对质！ 　　要是他干的，我挨多少拳头、多少脚，让我打回来， 　　他要说我这伤没他的份，我立马跟你道歉，扭头就走！” 　　阎埠贵沉默片刻，说道：“要不这样，你先回去处理伤口，等阎解成回来了，我亲自将他带到你面前，弄清事情的缘由……” 　　“呵！” 　　许大茂听不下去了，冷笑一声道，“放屁！我就在你家门口等着！一个小时后，阎解成要是还不回来，我就拉着这几个人去公安局。 　　到时候他有什么话，去跟公安解释！” 　　阎埠贵眉宇下沉，无奈的看向刘海中。 　　刘海中当然不想出头，许大茂被打得这么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要是偏帮阎埠贵，许大茂估计连他也会恨上。 　　但院子里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动公安局，那他们三人的能力也会受到质疑，到时候谁也别想干了。 　　他想了一下，开口道：“大家都是一个院子的，没必要闹到报警那一步，先弄清事情的缘由。” 　　接着对傻柱说道：“傻柱，你带几个人出去找找，碰到阎解成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带回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打算把皮球推到阎解成身上。 　　傻柱却不想当免费劳动力， 　　在院子里看热闹多自在？ 　　“咋不让程治国去，他在这也没事。”傻柱指着程治国说道。 　　程治国指着自己的自行车说道：“刚才许大茂挨揍的时候，我自行车也被踹坏了，得让阎家赔偿。 　　而且我亲眼看到阎解成打的人，我是证人，当然不能走。” 　　“靠，你自行车哪毁了？” 　　“眼瞎啊，没看到车把歪了？” 　　“……” 　　尼玛，你车把歪了，自己扭回来不就行了，好意思让人赔？ 　　阎埠贵更是眼冒火光， 　　这孙子还是真是生怕事闹不大啊！ 　　阎解成这小子什么情况？ 　　他要是揍了程治国，就算摊上麻烦，自己心里也能舒服些， 　　打许大茂算怎么回事？ 　　还嫌家里不够乱？ 　　“哪那么多事，赶紧去！”刘海中一脚踹在傻柱的屁股上。 　　傻柱叫上刘光齐几人，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叫也白叫。”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我亲眼看到的，还能冤枉人不成？ 　　与其心存侥幸，还不如早点想办法平事。” 　　他搂着许大茂的肩膀说道：“拖得越久，我兄弟身上的伤越重，心里的气越多。” 　　院子里的人看到这一幕，神色都有些怪异。 　　程治国什么时候跟许大茂凑到一起了，这两人不是见面就掐架吗？ 　　“要是实在不想闹到报警的份上，去找保卫科的人也行，总得还我兄弟一个清白，给我兄弟一个说法吧？” 　　程治国义正言辞的道，“我大茂兄弟这伤，可不能白受！” 　　刘海中听着程治国的话，嘴角扯了扯， 　　他突然觉得，许大茂挨打，八成跟程治国脱不了干系。 　　要不然无缘无故的，阎解成怎么会对许大茂动手？ 　　阎埠贵头疼欲裂， 　　他倒不是真想拖到阎解成回来，那样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他是想拖到易忠海回来。 　　刘海中跟他们貌合神离，根本不会真心帮他，这老东西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再加上程治国这个搅屎棍， 　　事情越拖，只会越麻烦。 　　老易到底怎么回事？ 　　他咬着牙，对许大茂说道：“先进屋让你三大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这事不管是不是阎解成干的，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许母抹着眼泪，也拉住许大茂说道：“大茂，咱们先回屋吧，等阎解成回来再说。” 　　“外面这么冷，伤口很容易生冻疮。” 　　许大茂气性大，哪肯走，干脆往地上一坐：“事情整不清楚，我哪也不去！” 　　程治国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又搓了搓发冷的手，对阎埠贵说道：“老阎，要不然你先赔我自行车的钱，让我回去歇着？” 　　阎埠贵眼角抖动，冷声说道：“等事情弄清楚后再说！” 　　赔？ 　　赔个毛！ 　　别说只是车把歪了，就算是车轱辘折了，他一分也不会给。 　　“跟我打马虎眼是吧？行，我不缺那点钱，不用你赔偿了。” 　　程治国切了一声，毫不在意， 　　又不是只有他有自行车。 　　“你只要给我大茂兄弟一个说法就行。” 　　程治国又拍拍许大茂的肩膀说道：“大茂，你放心，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等我回去吃个饭，再出来帮你作证。” 　　说着就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了。 　　许大茂见状，欲言又止。 　　刚才还一口一个兄弟，这会儿就抛下自己回家吃饭，这孙子也太不仗义了。 　　而且这自行车不是要借给自己两天吗？ 　　怎么就推走了？ 　　但想想眼下挨揍的事情还没弄清楚的，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他便忍了下来。 　　阎埠贵见程治国走了，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他根本不打算赔偿程治国，但这家伙在一旁煽风点火，实在太令人难受了， 　　而且他现在看见程治国就浑身难受， 　　滚的越远越好。 　　程治国来到后院，迎面碰上了秦淮茹， 　　秦淮茹站在月亮门内看热闹，但并没有往前院凑。 　　“治国，你回来了。” 　　看见程治国，秦淮茹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程治国还在好奇呢，便听旁边传来一声愉悦的声音：“姐夫！” 　　“嗯？” 　　程治国扭过头，看到了秦京茹。 　　他愣了愣神，随即恍然。 　　好嘛！ 　　秦家的秦二白送，这就上线了？ 第129章 秦京茹留下，阎解成挨打 　　程治国在感慨， 　　秦京茹也在打量程治国， 　　比预想中的更加年轻，也更加帅气。 　　她原本以为她姐这样的乡下人，想要找个城里人，特别是还有钱的城里人， 　　要么老， 　　要么丑， 　　却没想到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程治国和秦淮茹，说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也不为过， 　　更何况她今天下午还从秦淮茹打听到了程治国的真实情况。 　　入厂就是四级工，工资一个月四十多，工作没一个月就成了六级工，又长了三十。 　　家里还有缝纫机，有自行车，有三轮车…… 　　真应了村里人说的那句话，秦淮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哪怕作为亲妹妹，她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嫉妒。 　　要是她也有这样的运气，那该多好？ 　　“进屋说吧。”程治国淡淡说道。 　　秦淮茹和秦京茹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忐忑，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进了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程治国一口一口的抿着，也不说话。 　　秦京茹更紧张了，求助的看向秦淮茹。 　　虽说这房子写在秦淮茹名下，但她明白，自己能不能留下， 　　程治国有绝对的决定权。 　　“京茹很早就不上学了，现在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家里说亲的比较多。” 　　秦淮茹思量了一下，说道，“她受不了催婚，所以跑到这里，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治国，你觉得怎么样？” 　　程治国看向秦京茹， 　　秦京茹紧张的搓着衣角，低下了头。 　　“西屋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啊。”程治国突然说道。 　　秦淮茹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添了些红晕，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秦京茹不明所以，只以为程治国不想她占西屋，连忙道：“我可以睡柴房。” 　　“那也不用。” 　　程治国说道，“明天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西屋，然后你住进去吧。” 　　“真的？” 　　秦京茹大喜，连忙起身道，“谢谢姐夫！” 　　“不用谢我，我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姐。” 　　秦淮茹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头也添了些担忧， 　　西屋的门关不严，隔音是真的不好。 　　程治国又这么禽兽…… 　　但程治国都没说让秦京茹住柴房，她要是将秦京茹赶到柴房去，那也太绝情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打算和程治国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先消停一段时间。 　　确定了秦京茹的事情以后，气氛重新变得愉快起来， 　　秦淮茹将饭菜端出来，程治国听着两姐妹叽叽喳喳的聊着老家的事，慢悠悠的吃着。 　　没一会儿，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暴喝，随即便是各种乱糟糟的声音。 　　程治国听了一乐，知道是阎解成回来了。 　　他端着碗，出了门。 　　秦淮茹两人相视一眼，也好奇的跟了出来。 　　来到二进院的玄关，果然看到阎埠贵正在暴打阎解成，院子里的人则一边拉，一边劝。 　　阎埠贵并没有脚下留情，结结实实的踹了阎解成几脚，看着都疼。 　　没办法，这时候要是演戏，只会让事情更糟。 　　直到被众人拉开，阎埠贵还指着阎解成的鼻子大骂：“能耐了你，竟然还学会打人！你怎么不拿着枪去杀人！老子教你这么多年，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 　　你是不是觉得这事没人知道！ 　　你是不是觉得没人敢抓你！” 　　“给我跪下！” 　　阎解成僵着身子，也不跑，只是满脸的不甘。 　　听到阎埠贵的话，他也站着不跪。 　　直到三大妈哭着劝了好几句，他才阴着脸跪了下去。 　　阎埠贵气的又要上去踹，却被刘海中几人硬生生拽住了。 　　“行了老阎，你将解成打死也没用，现在事情既然发生了，先解决问题。”刘海中劝道。 　　阎埠贵深吸了一口气，指着阎解成骂了句“回去再收拾你”，随后看向许大茂： 　　“大茂，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你要是觉得还不解气，就打回去，你就算将他打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许大茂站起身，撸起袖子就朝阎解成走去。 　　众人无语，连忙拉住他。 　　这孙子听不出好赖话啊，还真要打。 　　“行了行了，大茂，解成已经挨过揍了，你也消消气，有什么不顺心的，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聊。” 　　“是啊，都是一个院的，难道还真要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解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这其中可能存在一些误会，大家好好聊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劝个不停。 　　许大茂气的鼻子都歪了：“老子被揍成这样，他挨了两脚就算了完了？” 　　而且就算打，也得他打才对， 　　他心里的气可半分没有撒呢！ 　　“大茂，你看这样行不行，让解成给你诚心诚意的道个歉，然后你治疗的费用由老阎给你出。” 　　这大冷天的，大家还没吃饭呢，刘海中也不想和稀泥了，说道，“再让老阎给你点赔偿，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闹了这么久，许大茂无非就两个目的， 　　要么打人， 　　要么要钱。 　　打人是不可能让他打的，要不然两家的矛盾只会更深。 　　那就只剩下赔钱这一条。 　　“赔点钱就行，赔点钱就行。” 　　许母连忙道，他们孤儿寡母的，也不想将阎家得罪的太狠。 　　要知道阎家不止阎埠贵这个院三大爷，还有三个儿子呢，以后要是联合起来报复，有许大茂受的。 　　“赔什么赔！” 　　许大茂怒不可遏，“老子用不着他们赔钱！” 　　“对！我大茂兄弟缺他那点钱？” 　　程治国高声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大茂兄弟要是真把钱收了，那还有脸见人吗？还有尊严可言吗！” 　　“程治国！” 　　刘海中受不了了，这家伙是真不给许大茂台阶下啊，“哪有你的事，好好吃你的饭！” 　　“咋地，我还不能替我大茂兄弟鸣不平了？” 　　傻柱嗤笑一声：“你那是鸣不平吗，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得了吧傻柱，等过两天阎解成蒙住你的头揍你一顿，看你还能不能说这话。” 　　阎解成恶狠狠的盯着程治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第130章 艰难抉择的贾旭东 　　刚才跑路的时候，阎解成就已经回过味来了， 　　程治国这家伙怕是昨天就知道他们了，又料到今天他们还会埋伏，所以故意忽悠许大茂一起，顺便还将自行车给了许大茂， 　　目的就是要让他们认错目标。 　　现在好了， 　　程治国屁事没有，平白无故惹了许大茂不说，自己还挨了一顿打， 　　不用想都知道，今儿要是赔了钱，他还有几顿揍要挨。 　　他爸的抠门，院里没人不知道。 　　“老阎，你觉得怎么样？” 　　刘海中不再理会程治国两人，问阎埠贵。 　　阎埠贵点了点头，知道这个栽不认不行。 　　总不能真让保卫科或者公安局介入吧？ 　　“行了，这大晚上，都赶紧回家吃饭吧。” 　　刘海中将众人往家里赶，以免程治国之徒再生事端。 　　程治国见许大茂不说话，知道这事也就这样了，啧啧两声，朝傻柱喊道：“傻柱兄弟，明天下班有事吗，没事一起走啊。” 　　傻柱一脸茫然， 　　程治国这货吃错药了？ 　　阎解成却气的肺都炸了， 　　程治国这话分明是朝他喊的，意思不就是所有人都没逃出他的手掌心，被他耍得团团转吗！ 　　他低下头，一言不发， 　　眼中却是火光四冒， 　　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他要让程治国付出代价。 　　“傻柱啊，你下班的时候，看见你一大爷了吗？” 　　大家都往回走的时候，一大妈凑到傻柱跟前问道。 　　“一大爷，他还没回来吗？” 　　“没呢。” 　　一大妈担忧的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日子他总是早出晚归的，今儿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放下吧一大妈，一大爷一个糟……咳咳，一个男人，能出什么事？” 　　傻柱掩饰起尴尬，笑着说道，“你要是不放心，等会儿我吃完饭去找找他。” 　　“那也不用，我就是有点担心。” 　　一大妈叹了口气，往家里走去。 　　而此时的易忠海， 　　正坐在堤岸旁的老位置，一口一口的吐着烟，望着平静的水面，黯然神伤。 　　他不知道院里发生的事情， 　　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太上心。 　　许大茂和阎解成的矛盾，在他看来，只是小孩子的打闹， 　　撑死了也就耗些神而已。 　　然而程治国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影响到了他的生活，让他夜不能寐。 　　副科。 　　他在厂里表现的风轻云淡，然而内心的愤懑和震惊，只有他自己清楚。 　　昨天他还信誓旦旦的说着，程治国还需要时间才能爬到跟他一样的位置， 　　今天就被啪啪打脸了。 　　结果人家根本不陪他玩，直接踩着他的脸，往上爬去。 　　成了他一辈子也可望而不可及的官老爷。 　　他明白，消息传到他耳朵的那一刻起，他和程治国的位置便互调了， 　　他跟贾旭东成了一类人， 　　以后见了程治国，气势都得先矮三分。 　　这反转来的太快、太猝不及防， 　　他实在难以接受，也想不通，所以才一个人跑到这抽闷烟。 　　95号院， 　　原本是他停留的港湾，他在港湾里发号施令，说一不二。 　　但现在，那里成了刀山火海，成了伤心地， 　　每一次进去，都是一次刮骨痛。 　　但，不回去只会让自己显得更狼狈。 　　易忠海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往岸上走去。 　　再不走，院子里的人又要找过来了， 　　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他又被欺负了，然后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戚戚吗？ 　　一把年纪了， 　　丢不起那个人。 　　…… 　　贾家， 　　贾张氏在院子里看完热闹，幸灾乐祸的回了屋。 　　见贾旭东一个人坐着发呆，她也没在意，笑呵呵的将院子里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没看见许大茂被揍的模样，那脸跟猪头一样，嘿！你说这老阎家的儿子还真是狠，下这么重的手。” 　　“可惜啊，当时程治国也在那，竟然没被揍。 　　他要是也揍了，那才大快人心呢！” 　　贾旭东眉头挑了挑，脸色略显阴沉。 　　贾张氏没看到，继续说道：“阎解成也挨打了，被他爹狠狠踹了两脚，真是狗咬狗！ 　　不过你说许大茂怎么就惹到阎解成了？ 　　不应该揍程治国吗？” 　　“不理解，不理解。” 　　“还有易忠海那个老东西，也不知道跑哪鬼混去了，今儿竟然没出现。我可还记着呢，他说要给你说媳妇，一直没动静。” 　　“明天我就去他家里找他！” 　　贾旭东突然打断了她，问道：“妈，你还记得昨天来的那个牛爱花，她爸妈是干什么的吗？” 　　“啊？” 　　贾张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这事她可记得清清楚楚，拍着大腿道，“那姑娘别看长的丑，但家里还真不一般。 　　她爸是厂里的主任，几号车间来着，我给忘了。 　　她妈听说是某个部门的大领导呢！” 　　贾旭东皱眉， 　　贾张氏语气挺大，但到底也是一知半解。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熊国正昨天说得隐晦，他自己又觉得被侮辱了，根本没有详细打听。 　　但只是一个车间主任，就值得他心动了。 　　程治国这个副科，跟主任之间有多大的差距？ 　　不仅仅是一二十年， 　　还有背景、资源等等一大堆的东西。 　　如果他能得到一个主任的支持，那重新跟程治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绝对不是问题。 　　唯一的麻烦就是， 　　牛爱花太丑了！ 　　丑的就算是她爸妈身居高位，她也很难找到婆家，只能从他这种小工人里挑。 　　丑到单是想一想，贾旭东就觉得浑身难受，喉咙里就像卡着一只苍蝇一样。 　　但是， 　　除了这点，单凭自己的能耐，想要追上程治国，跟痴心妄想没什么区别。 　　怎么办？ 　　贾旭东无比纠结。 　　“旭东？” 　　贾张氏叫了他一声，有些担忧的道，“虽然牛爱花的家庭不错，但你可别犯糊涂啊。 　　娘也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有个媳妇，好好过日子，给咱们贾家传宗接代就行。 　　牛爱花太丑了， 　　你要是真娶了她，孩子怎么办？” 　　生出来还有法看吗？ 　　再者说，昨天见到牛爱花的时候，那臭丫头的鼻孔都快长到天上去了， 　　贾旭东要是娶了她，那不是娶个媳妇，而是娶个祖宗回来。 　　到时候还有他们娘俩的活路吗？ 第131章 隔音是真的不好 　　贾旭东不耐烦的道：“谁说要娶她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那就好，那就好。” 　　贾张氏拍了拍胸口， 　　贾旭东要是真娶了牛爱花，那以后还怎么有脸出门？ 　　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儿子为了升官发财，啥都不管不顾了。 　　毕竟牛爱花和秦淮茹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之前为了人家的相貌不顾人家的身份，现在又为了人家的身份不顾人家的相貌， 　　结个婚都目的不纯，谁能看得起他们？ 　　贾旭东目光阴沉，依旧下不定决心。 　　…… 　　秦京茹很快明白，程治国为什么要强调门的事情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听到门外传来怪异的声音， 　　初时她以为外面的说话声，没太在意，但这声音持续了半个小时，她终于受不了了。 　　披上衣服，她凑到门边，仔细地听了起来。 　　很快意识到这声音意味着什么，秦京茹脸色微红，.暗暗呸了一声。 　　明知道隔音效果不好，也不知道节制一点， 　　至少过两天再干这种事。 　　秦京茹哼哼两声，又是羞涩，又是好奇。 　　程治国挺厉害的啊…… 　　她将耳朵贴到门缝上，声音更加清晰， 　　秦淮茹明显捂着嘴，竭力的压着声音， 　　但似乎有些实在压不住的意思，靡靡的声音连绵不绝。 　　秦京茹吐了口气，猫悄的回到了床上，蒙住头，打算当不知道。 　　又过了半个小时， 　　夜深人更静， 　　声音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清晰了， 　　很显然，秦淮茹连捂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京茹身体也跟着燥RE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 　　又过了半个小时， 　　秦京茹彻底绝望了， 　　传来的声音对她而言，再没了半分旖旎， 　　只剩下烦躁， 　　她姐姐秦淮茹，真的嫁了个好人家吗？ 　　她能想象到秦淮茹此时被蹂躏的绝望又无助的模样…… 　　这样的日子， 　　真的快乐吗？ 　　…… 　　易家， 　　易忠海回来后，一大妈将阎解成和许大茂的事情讲了一遍，随后状似无意的问他去哪了？ 　　“在外面转了转。” 　　易忠海随口应付一声，问道，“最后怎么解决的?” 　　“老阎赔得钱，连医疗费和赔偿，一共三十。” 　　一大妈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追问。 　　“你刚才说，许大茂跟程治国一起回来的？”易忠海突然问道。 　　一大妈点点头，问道：“怎么了？” 　　易忠海摇摇头：“这事八成是他搞的鬼。 　　阎解成没理由去打许大茂，估计想帮他爸出头，所以找了几个人去收拾程治国。 　　但不知怎么被程治国发现了，然后将许大茂推了出去。” 　　“不应该吧。” 　　一大妈错愕的道，“要真是这样，阎家和许大茂能吃这个哑巴亏？” 　　“阎埠贵和阎解成是没办法，就算知道是程治国搞的鬼，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毕竟他们说出真相，也改变不了许大茂已经被打的事实，许大茂也不会掉头去找程治国算账。 　　反而还会让程治国抓住把柄。” 　　程治国可比许大茂难缠多了。 　　一大妈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件事后面还藏着这么多的门道。 　　想想许大茂被揍得模样， 　　再想想阎埠贵被缠的没办法，对自己儿子下死脚的样子，她心有余悸。 　　“程治国，心思这么深的吗？” 　　将人耍的苦不堪言，自己却半点事没有， 　　能耐可不是一般的小。 　　易忠海没说什么，程治国要是连这点心思都没有，又怎么将他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阎埠贵这次出了三十块，不仅没能奈何奈何程治国，还又被他摆了一道，怕是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想了想， 　　他决定暂时将程治国要升副科的事情隐瞒下来。 　　别看程治国是轧钢厂的副科，跟阎埠贵八竿子打不着， 　　但官官相护的道理，自古有之。 　　程治国真要是想对付阎埠贵，六级工的身份不值一提，但副科的身份绝对事半功倍。 　　…… 　　阎家， 　　阎解成依旧跪在地上， 　　阎解旷两兄弟站在门边，大气都不敢出。 　　三大妈扯着阎解成，抹着泪。 　　阎埠贵坐在桌边，额头上青筋暴出。 　　三十块！ 　　抵得上他一个月的工资。 　　这些年，他省吃俭用的，什么都不敢买，都是为了什么！ 　　现在倒好，白白让许大茂得了去！ 　　他扭头恨恨看向阎解成，差点拿起茶杯砸过去。 　　但想到他终究是自己的儿子，阎埠贵深深的叹了口气，终究忍了下来。 　　程治国！ 　　想起程治国幸灾乐祸的嘴脸，阎埠贵气的肺都炸了。 　　“再有下一次，我打断你的腿！” 　　他怒哼一声，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阎解成到底太年轻了， 　　以为用这种暴力的手段就能收拾得了程治国？ 　　别说一顿， 　　就算打程治国十次，一百次又如何？ 　　只要别人不知道是他们做的，那就挽回不了他丢掉的颜面。 　　软刀子杀人， 　　才更痛！ 　　想要让程治国疼的掉泪，疼的后悔， 　　只有他出手才行。 　　“解成，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见阎埠贵没有继续追究，屋里的几人都松了口气，三大妈连忙将阎解成扶了起来， 　　一边拍他身上的土，一边劝说道：“听你爸爸的话，以后可别干这事了。” 　　阎解成冷着脸，没说话。 　　阎埠贵说的下一次，是像今天一样被程治国耍的团团转， 　　而不是不要再对付程治国。 　　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怎么肯就这么算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 　　第二天早上， 　　秦京茹顶着一个熊猫眼、打着哈欠起了床。 　　瞥见程治国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随后就不敢看了， 　　而秦淮茹也明白昨晚的动静根本瞒不住自家妹妹， 　　时间太长了！ 　　秦京茹又不是聋子。 　　所以她也满脸羞涩，不敢去看秦京茹。 　　一顿饭吃的气氛极为凝重。 　　秦京茹躲着程治国的眼神， 　　秦淮茹躲着秦京茹的眼神， 　　三人一句话都没说。 　　程治国倒是神情自在，也明白秦京茹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但那有什么关系？ 　　难受的又不是他。 　　“我吃完了。”程治国放下碗，起身往外走去。 　　秦淮茹连忙站起身帮他拿包，好奇的道：“今天去这么早、” 　　“嗯，有点事。” 　　程治国接过包，径直出了门。 　　他一走，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怪异。 第131章 拉个垫背的 　　“姐……” 　　秦京茹见秦淮茹站着不动，犹豫了一下，说道，“吃饭吧。” 　　“好。” 　　秦淮茹低声应了一句，转过头，重新回到桌旁， 　　至始至终都没敢抬头看秦京茹。 　　房子再次陷入寂静， 　　好久过后，秦京茹觉得浑身不自在，突然开口问道：“姐，你没事吧？” 　　问完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问题，让秦淮茹怎么回答？ 　　秦淮茹脸色更加通红，都快要滴血了一般，吞吞吐吐的道：“没……没事。” 　　秦京茹再次沉默下来， 　　真的没事？ 　　她不信。 　　程治国——那个牲口，昨天折腾到什么时候？ 　　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等会儿我去收拾碗筷，你休息一下吧。” 　　“哦……好……” 　　秦淮茹吃不下去了，说了一句“我吃饱了”，然后连忙起身往里屋走。 　　秦京茹看着房门被关上，长舒了口气。 　　她也紧张啊。 　　…… 　　外院， 　　阎埠贵吃过饭，准备去上班， 　　然而刚走到自己的自行车旁，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五官快速扭曲。 　　只见他的自行车前轱辘，已经被折成了九十度！ 　　程治国！ 　　阎埠贵的牙都要咬碎了，手臂微微颤抖着， 　　他眼里的火都快喷出来。 　　全家的玩意，他最宝贝的就是这辆自行车，恨不得睡觉都抱着。 　　然而，此时却被毁成了这样。 　　那个混蛋玩意！ 　　他扭头就往院子里走，准备去找程治国算账。 　　但刚走两步就冷静了下来。 　　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程治国干的， 　　而且程治国会给他赔偿？ 　　就算闹到对簿公堂，程治国也完全可以说阎解成破坏他的自行车在前， 　　虽然只是车把歪了， 　　但他不愿意给程治国赔偿，凭什么让程治国给他赔偿？ 　　阎埠贵阴着脸，咬着牙，转身往外走去。 　　等着瞧！ 　　…… 　　有关程治国的各方面资料办理，比预想中耗费的时间更长， 　　两个星期了，各个部门才将所需的资料提交到行政部， 　　行政部审核之后，报上级组织申请，等审批下来，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程治国也没闲着， 　　从李德江身上薅了不少的羊毛， 　　他以马素芹离婚后生活拮据为由，忽悠李德江拿了好几次钱， 　　李德江还以为马素芹认清现实，打算从了他呢，高兴地不行，大方了好几次，拢共给出了将近一百块， 　　当然，这也跟他没有怀疑程治国有关， 　　毕竟程治国出手那么大方，已经给了他俩个小金鱼了，他根本想不到，这小子会反过来惦记起他的钱。 　　再者说，他是副主任，程治国才一个副科，得了失心疯，才会欺骗他。 　　然而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李德江的预料。 　　一来是马素芹那边根本没反馈， 　　他每次给钱的时候都带上一个地址，但每次他等得脸都冻僵了，马素芹愣是一次没去过。 　　而且，程治国要钱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关键是这这小子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每次进他办公室的时候，总是想方设法的从他办公室里顺点东西。 　　刚开始他还觉得程治国这是为了展示跟自己亲近，心里还有些高兴， 　　直到程治国拿走了他的超大个收音机。 　　这收音机可不是收礼收的，而是他实打实掏钱自己买的， 　　为了买这个收音机，他不仅花出了一百多块，还动用了好多关系， 　　毕竟这年头敌特猖獗，而收音机能够接收广播，是属于管制产品，寻常人根本没资格购买。 　　但程治国左一句“马素芹已经意动了，主任加油”，右一句“我可是嘴皮子都磨破了，主任，一定要记住我的功劳啊”， 　　一副劳苦功高的模样，让他实在没办法阻止。 　　当然，更关键的是怕程治国觉得他小气，从此跟他断绝“资金”往来关系。 　　但是，李德江抽个功夫一算，气的骂娘， 　　程治国从自己手里捞的东西，已经超过他给的两条小金鱼， 　　再这么下去，就成了他这个主任“巴结”那个小副科了！ 　　不行，必须快刀斩乱麻，尽早拿下马素芹这个小娘们， 　　要不然他这个主任就成了给程治国打工的了。 　　而李德江有着心思的时候，厂里下发通知，程治国晋升车间副科长，在厂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我靠，那家伙今年才多大，就成了副科长了？” 　　“二十岁的副科，就算三年提一级，三十岁也是主任了……” 　　“真羡慕啊，我要是当了副科，那在院子里还不横着走？” 　　“年少有为又多金，程治国结没结婚？结了？天妒英才啊！” 　　“牛逼！” 　　所有人都明白，普通职工和管理层是有很大区别的， 　　迈进的管理层，就代表着鱼跃龙门，有了往更高位置爬的可能， 　　要不然这辈子都只能是个普通职工。 　　程治国这么年轻就当上副科，除非自己作死，要不然肯定前途无量。 　　“我日啊。” 　　放映室， 　　许大茂知道这个消息后，嫉妒的脸都绿了， 　　放映员是个闲差，原本就比不得程治国的工资高， 　　这下好了， 　　更没得比了。 　　许大茂有些感慨命运弄人， 　　要是娄振华还当厂长， 　　要是他再娶了娄小娥， 　　什么副科、正科，都是弟弟。 　　然而现在嘛，他只能干看着，对此毫无办法。 　　他又升不上去。 　　而且那孙子之前还说要将自行车借给自己两天呢，后来也没音了， 　　自己找了他两次，这孙子也一直打马虎眼， 　　后来不耐烦了，甚至还说了句“骑毁了怎么办，你赔的起吗”这种话， 　　气的许大茂差点破口大骂。 　　什么兄弟长兄弟短的，都他娘的是在放屁。 　　当时他气的差点要自己买一辆，后来看到自己的存款之后，才放弃了。 　　但心里确实更加痛恨程治国， 　　有奶就是娘，没奶干你娘的货， 　　什么玩意！ 　　心里不舒服，他掉头往食堂走去，打算找傻柱分担分担心中的怨气， 　　好兄弟嘛，就要有难同当才对。 第132章 刘海中表示自己也想当官 　　许大茂来到食堂，很快找到了傻柱， 　　这小子显然也郁闷的不行，这对着一个鱼头撒气， 　　那鱼头都快成浆糊了，傻柱还不肯放过。 　　“傻柱！” 　　他喊了一句，说道，“老程当副科，听说了吗？” 　　傻柱回头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唉，我到现在才是个二级工放映员，跟他根本没法比啊。” 　　许大茂走到傻柱身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傻柱，你呢，现在算是几级？” 　　“滚滚滚！” 　　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傻柱更加郁闷，“想挨揍是吧？” 　　许大茂一脸“震惊”：“不是吧，傻柱，你该不会还没转正吧？ 　　一个月工资多少？超过十块了吗？ 　　你说你做饭这么香，咋就混成这逼样呢？ 　　实在不行的话，你跟我一块去放映室吧，我带你，虽然工资没程治国高，但好歹不会这么累是不是？” 　　傻柱提着刀、咬着牙就转身走了过来：“操你奶奶的许大茂，你闲着蛋疼是吧，要不要老子帮你开开刀。” 　　许大茂吓了一跳，连忙往外跑，边跑边大叫：“卧槽啊，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傻柱，我是为了你好！” 　　“人家程治国都当科长了，你说你也就别人家小个两岁，现在还一事无成呢！ 　　就你这样还想娶媳妇？ 　　我呸！母猪都不嫁给你！” 　　眼见傻柱举着刀冲来，他不敢嘲讽了，一溜烟往外跑去。 　　傻柱气的破口大骂， 　　虽然明知道许大茂就是故意来恶心他的，但他就真吃这套。 　　院子里的几个年轻人，谁瞧得起谁啊， 　　程治国越是风光，傻柱越是难受， 　　之前还想着凭自己的本事，就算现在比不上程治国，早晚有一天也不会比他混的差， 　　但程治国当科长的消息一出来，他就明白， 　　他跟程治国，再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了， 　　程治国前面是康庄大道，而他只能继续在独木桥上苦苦挣扎，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都不清楚。 　　不比程治国混的差？ 　　做梦还差不多！ 　　但比不上程治国也就罢了，现在他连许大茂这个大棒槌都比不上，混的让许大茂冲进食堂奚落， 　　傻柱怎么受得了。 　　追了半天，没追上许大茂，反而被大厨给训了一顿，傻柱垂头丧气的回了食堂。 　　“狗日的许大茂，回家揍死你！”、 　　傻柱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的道。 　　这边许大茂跑出食堂，心情好受了不少， 　　虽然程治国比自己牛逼的多，但好歹傻柱比自己还惨， 　　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唉—— 　　兴奋过后，就是巨大的空虚…… 　　因为这并不能改变程治国已经当上了副科的事实。 　　中午、饭点， 　　刘海中盛过饭后，找到了易忠海， 　　见他神色平静，刘海中就知道他早知道了消息，心里更加郁闷。 　　“程治国当副科，是早就内定的事情？” 　　易忠海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开工第二天，小道消息就满天飞了。” 　　“你就不难受？” 　　易忠海低头吃饭，没说话， 　　不难受？ 　　他从那天难受到刚才， 　　厂里下发通知之后，他反而松了口气。 　　“二十一岁啊，副科。” 　　刘海中愁眉苦脸的道，“这以后还有谁能治得了他？” 　　易忠海依旧不搭腔，就算程治国没成副科，你不是也不敢治他吗？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老易你打听过没？” 　　刘海中这才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就凭那个无缝钢管技术？ 　　说实话，无缝钢管确实很厉害，但那毕竟是技术，给程治国多少奖励和头衔都不为过，但不可能让他往上走。” 　　易忠海呵呵笑道：“怎么，你也想试试？” 　　他知道刘海中是个官迷， 　　程治国成了副科，跟他们的几级工不同，也跟院里的管事不同， 　　是正儿八经当官的。 　　刘海中此刻心里怕是早就嫉妒的吐血了，还能平静的跟自己聊天，已经算是了不起的事情了。 　　刘海中似乎没听出易忠海语气中的嘲讽，凑近了些，小声说道：“我家那口子最近一直往程家跑，跟秦淮茹的关系不错。 　　程治国之前不是在家里捣鼓了个什么实验室吗？ 　　最近那个叫秦京茹的住进他们家，实验室便搬了出来。 　　我家婆娘帮着搬东西的时候，拿了点东西。” 　　易忠海眉头一挑，扭头看向刘海中。 　　刘海中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一股得意：“我看过，确实是好东西。” 　　“我估摸着，程治国能当上副科，就跟那些东西有关。” 　　易忠海点了点头，说道：“我打听过，程治国能当上副科，凭借的确实不止无缝技术，还有一个新的技术， 　　当时党支部的孙秀丽起的头，赵传开力挺，这才破格提拔。” 　　随后接着问道：“你跟杨晨的关系怎么样？” 　　杨晨是刘海中的徒弟，家里有个哥是烈士，建国后直接被提拔到了科长的位置， 　　算是刘海中徒弟中最有出息的。 　　“逢年过节还有走动，但不多。”刘海中无奈的道。 　　虽然他是六级工，但跟杨晨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这就是现实，也是为什么程治国当上副科，他会那么震惊的原因。 　　“多走动一下吧。” 　　易忠海说道，“如果有可能，我这边也能帮帮你。” 　　刘海中松了口气， 　　他明白，光凭他自己，根本没有往上走的可能。 　　投桃报李，他说的：“晚上来我家，我给你看看那些资料。” 　　“好。” 　　易忠海目光微微闪烁，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机会了。 　　至于老刘， 　　这可是他自己往套里钻，怪不得他。 　　要说这家伙还真是鬼迷心窍，想当官想疯了， 　　副科是那么好往上升的？ 　　真要是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厂里副科早就满地走了。 　　…… 　　车间， 　　程治国正接受着大家的追捧， 　　如果说之前提升工级的时候，还只是组里的人庆祝，那现在整个车间都围过来了。 　　如果你只是普通职工的，别说你是四级、五级工，就算是八级又如何？ 　　跟他们又没关系，也不会影响到他们什么。 　　但副科就不同了， 　　副科是要管理车间的， 　　考勤、业务、工级以及工资等，都是科长、副科长来处理。 　　与底层员工息息相关的事，都是副科长来处理，某种程度上而已，算是真正掌握着“生杀大权”。 　　不讨好都不行。 第133章 狗腿子程治国 　　“恭喜程科长啊……” 　　“程科长还真是年轻有为，您是技工升上去的，以后跟大家可是自家人……” 　　“是啊是啊，程科以后多关照……” 　　沈盈盈等人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程治国才当了几天的钳工，算什么自家人。 　　这群人为了跟他攀关系，还真是什么捧场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说起来， 　　之前消息还没正式下达的时候，不少人谈起这件事都是冷嘲热讽的，似乎老大看不起程治国一样， 　　正式任命一下，这群人立马换了副嘴脸， 　　人人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谢谢，谢谢大家！” 　　程治国拱着手笑道，“什么副科长，都是为人民服务，为大家服务，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当然，以后大家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言语，就像大家说的，我也是钳工出身，跟螺丝钉打了一辈子的交代， 　　大家的诉求，大家面对的困难，大家的情况，没有谁比我更清楚！ 　　今后的日子，我也会以切实解决大家的麻烦和困难为己任，做一些实事！” 　　“好！” 　　“程科长说的好！” 　　众人纷纷鼓掌，拼命叫好。 　　小周几人目瞪口呆：“没看出来了，治国哥这么会讲场面话。” 　　马素芹笑道：“他本来就是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的主。 　　不过你们听听就算了，千万别当真。” 　　程治国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做实事？ 　　他要是能为车间里的人谋福利，那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他将这车间里的人折腾的死去活来，就算不错了。 　　老严几人认同的点点头， 　　不过他们明白，程治国可不是只说不做的主，相反，他做的比说的还要吓人， 　　他们也算亲自为程治国干了不少事，自然明白此刻一副人畜无害的程治国，心到底有多“黑”…… 　　“治国哥以后是不是就不在咱们组了？”沈盈盈失落的道。 　　“怎么，舍不得？” 　　“哪有！” 　　马素芹笑了笑，说道：“副科就有自己的办公室了，也不必参与具体的工作，不过程治国是做技术的，未必会像其他副科一样。” 　　“是吗？”沈盈盈听的一知半解。 　　马素芹也没有再解释， 　　程治国之前跟她说了一些事情，但这些事情能不能办成还不一定呢，没必要拿出来炫耀。 　　“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了过来。 　　众人扭头看过去，发现李德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人群外看热闹。 　　“李主任。” 　　“李主任来了……” 　　众人连忙散开。 　　李德江并没有驳程治国的面子，呵斥大家去工作， 　　不过众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消极怠工，很快各回各的工位了。 　　“哎呦，李主任，你什么时候来了？” 　　程治国连忙用袖子擦了擦沾有油漆的椅子，走到李德江面前扶着他的胳膊说道，“快坐快坐。” 　　马素芹：“……” 　　沈盈盈几人：“……” 　　众人也是一脸无语， 　　刚才在他们面前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现在就成了一副狗腿子， 　　这家伙能当上副科长，靠的不是什么技术，而是这副卑躬屈膝的哈巴狗能耐吧。 　　李德江瞥了一眼椅子，打消了坐下的念头，对程治国和马素芹说道：“你们俩个，跟我出来一趟。” 　　马素芹继续工作，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马素芹，没听到李主任叫你吗？”程治国不满的叫道。 　　马素芹眉头微皱，抬起脸看向程治国，神色复杂。 　　她看人的眼光这么差吗？ 　　还是说，之前的一切都是程治国伪装的，这才是他真正的嘴脸。 　　“你看我干什么，还不赶紧出来。”程治国呵斥道。 　　“治国哥！”沈盈盈不满的叫道。 　　不止她，老严几人也没想到程治国是这种两面三刀，为了舔领导，连朋友都能出卖的家伙，纷纷露出不忿的表情。 　　“叫什么治国哥，人家现在可是副科长。”老严冷笑道。 　　程治国毫不在意，转身对李德江说道：“李主任，是我御下不严，才让他们在你面前这么放肆，你放心，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尊卑有序，什么叫尊重领导。” 　　李德江也有些无语， 　　他之前还没看出来，程治国有这么卑躬屈膝吗？ 　　他又不是皇帝，搞这么一套干嘛。 　　“算了。” 　　他摆了摆手， 　　他原本还想给马素芹留点脸面的，但既然马素芹这么不识抬举，那也别怪他辣手无情了。 　　“马素芹啊，之前我看你家庭困难，多次向组织申请了救助金，并且以自己的名义向你捐款。” 　　李德江缓缓说道，“既然你接受了组织的好意，那就该感谢组织对你的照顾吧，为什么组织给你加一点小任务，你都不愿意承担？” 　　马素芹听的目瞪口呆， 　　李德江帮自己申请救助金？ 　　还以自己的名义向自己捐款？ 　　组织上下达了新任务？ 　　呵呵！ 　　“李主任，你在说什么？” 　　马素芹气乐了，“我什么时候伸手向组织要过钱？什么时候拿过你一分钱！” 　　李德江皱眉，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连忙道：“李主任，你给我的钱，我可全给她了！” 　　李德江松了口气， 　　马素芹说的如此果决，刚才那一瞬间，他还真以为是程治国昧了他的钱。 　　“听见了吗？那些钱我全部交给了程治国，让他代转给你，你说你没收？” 　　马素芹凝眉，看着程治国，心中有些恶心，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给谁了，就跟谁要去，反正我没拿过。” 　　她冷哼一声，“我马素芹凭自己的本事挣钱，哪天要是吃不上饭了，那也是我本事不济，绝不会伸手跟别人要，更何况是李主任你。” 　　李德江脸色一沉， 　　这话已经他娘的是人身攻击了。 　　“马素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更何况是我？” 　　“我担心你遇到麻烦，给你伸出援手，难道这还是我的错！” 第134章 我翅膀这么硬，给你两巴掌很合理吧 　　“李主任的援手，还是伸向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又或者哪个活不下去的女人吧，就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力气了。” 　　马素芹毫不客气的嘲讽道，“我马素芹就算活不下去，也不会向李主任摇尾乞怜的。” 　　“你！” 　　李德江一直知道马素芹性子刚，却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管不顾，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让他下不了台。 　　扭头看看四周，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两人身上， 　　大部分人都在看笑话，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显然猜到了他的真正目的。 　　他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也懒得再和马素芹打谜语了。 　　“好好好！” 　　他冷笑一声，道，“既然你马素芹这么有本事，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根本不需要组织上的帮助？ 　　不需要帮助，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伸手向组织要钱，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薅社会主义羊毛，无耻至极， 　　你真以为组织上会容忍你这种放肆又毫无道德下限的行为？” 　　马素芹凝眉：“我再说一遍，我没从组织上拿过一分钱！” 　　“你说没有就没有？” 　　李德江怒哼一声，“我能作证，程科长也能作证，这就够了。” 　　众人扭头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耸耸肩，指着马素芹说道：“她真拿了。” 　　“程治国！” 　　马素芹心中生出巨大的愤怒， 　　李德江如此咄咄逼人，她并不恼怒，毕竟她早见识过李德江的嘴脸。 　　但程治国的背叛，是她无法容忍的， 　　明明之前对她那么好，为什么如此轻易就放弃了！ 　　明明为她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如今却让她视为敌寇？ 　　就因为想往上爬？ 　　就因为怕得罪李德江？ 　　她咬着牙，忍着心中的委屈和怒火，寒声说道：“我没拿过！” 　　“呵！你做不了主！” 　　既然得不到，那不如干脆毁掉， 　　李德江盯着马素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相信组织上也不会接纳一个品行有失、整天想方设法占厂子便宜的职工， 　　马素芹，你想好了，如果你再不跟接受组织的安排，那我会向组织身上，将你辞退！” 　　“凭什么……” 　　沈盈盈大怒，刚要站出来，就被马素芹伸手拦住了。 　　老严几人连忙拉住她， 　　李德江根本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 　　他能让马素芹走，让他们走更是轻而易举。 　　接受组织的安排？ 　　是接受李德江自己的安排吧！ 　　马素芹冷笑一声：“悉听尊便，不过我也不会任由你们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会向组织申诉的。” 　　“那咱们就看看，谁的本事大！” 　　已经彻底撕破嘴脸，李德江也懒得再多说了。 　　“这——李主任，没必要闹到这一步吧？” 　　程治国又装起了好人，“大家各退一步，马素芹将钱还给组织，你也饶她一次， 　　马素芹一个女人，熬到现在不容易，现在还正是困难的时候，将她开除，她还怎么活？” 　　李德江正恼火呢，听见这话，不耐烦地道：“程治国，摆正你的位置， 　　别说你现在还只是个副科长，就算你是的正的，也轮不到你来质疑我的决定。” 　　说完转身就要走。 　　四周则是一片幸灾乐祸， 　　让你跪舔，现在好了，舔到狗屎上了， 　　人家根本不将你放在眼里。 　　沈盈盈几人冷眼旁观，没有半点同情程治国的意思， 　　这种混蛋，活该丢脸。 　　马素芹心中泛起苦涩，想起以往与程治国嬉笑的模样，再看看他此刻宛如小丑的模样，只觉得无比恶心。 　　“好吧。” 　　程治国叹了口气， 　　“李主任。” 　　李德江不满的转过头：“还有什么事……” 　　“啪！” 　　迎接他的，是一记力道极大的巴掌。 　　清脆又响亮。 　　四周刹那间鸦雀无声。 　　一直冷眼旁观的贾旭东懵了， 　　马素芹懵了， 　　沈盈盈几人也懵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众人瞪着眼，茫然的看着程治国刚刚落下的手，感觉眼前出现了幻觉，所以才会看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 　　要不然，狗腿子程治国，怎么会打李德江？ 　　李德江猝不及防，身子斜斜的跨了两步，差点摔倒。 　　右脸火辣辣的疼， 　　他捂着脸，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 　　随即巨大的怒火冲天而起，五官快速扭曲：“程治国！你……” 　　“啪！” 　　程治国反手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抽了过去。 　　这次力道更大。 　　李德江硬生生从左边，被扇到了右边，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摔在地上。 　　“咕嘟——” 　　无数个吞口水的声音响起。 　　众人的下巴，这一刻，也跟着李德江，摔到了地上。 　　他们——没看错， 　　程治国，一个刚刚当上副主任、刚刚还各种姿势花式跪舔的家伙，真的扇了一个车间副主任巴掌。 　　还是两个！ 　　马素芹神色怪异，一时间竟不知该喜还是忧， 　　程治国这是要干什么？ 　　看自己要被辞退了，想要陪着自己来表忠心？ 　　既然如此，刚才为什么那么讨人厌？ 　　但不得不说， 　　这一刻她整个身体都轻松了下来，心情无比愉悦， 　　并不是因为看到了李德江挨打， 　　当然，一直欺负她的李德江挨了这么重的两巴掌，她还是很开心的。 　　然而更让她高兴地是，程治国并没有背叛她。 　　“哎呀哎呀，李主任，你没事吧？” 　　程治国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连忙俯下身子去要去扶李德江。 　　李德江看到他伸过来的手，吓一跳，下意识往后扒拉了两下。 　　程治国停下脚，“尴尬”的道：“李主任别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只手突然不听使唤了。” 　　“李主任，可不是我打你，我对你的佩服和敬仰之情，可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哪敢对你有半点不敬？” 　　依旧是让人牙酸恶心的舔狗话术， 　　然而此时再也没一个人相信程治国真对李德江有半分敬意， 　　上去给人家两巴掌，还腆着脸说你不是故意的， 　　你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啊！ 第135章 掌声在哪里 　　“程……程治国！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李德江终于回过神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又羞又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是一副毫无尊严模样的程治国，反手就给他俩个大耳巴子！ 　　马素芹让他下不了台？ 　　跟程治国相比，马素芹的叫板算得了什么。 　　程治国简直是将自己往死里整，让他彻底沦为成为厂里笑话啊！ 　　一个车间副主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狠狠扇了两巴掌，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还有一点脸面吗？ 　　还有半点尊严吗！ 　　职工们会暗地里嘲笑他的无能， 　　同级别的人，甚至可能当着他的面嘲笑他是个废物！ 　　李德江肺都要气炸了。 　　“李主任，我真不是故意的。” 　　程治国一脸的无辜，“要不这样，你也过来扇我两巴掌？” 　　他将脸凑了过去。 　　李德江咬着牙，恨不得扑上去将程治国的脸扇烂， 　　然而看着程治国蠢蠢欲动的手，他终于还是没勇气。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小子从始至终，都没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什么恭维，什么顺从。 　　都他娘是伪装起来的！ 　　“好！好！好！你们俩个，我记住你们了！你们真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 　　李德江咬牙切齿的道，“四级工是吧，副科长是吧，我让你们全部滚蛋！” 　　“李主任在说什么啊。” 　　程治国一脸无辜，“明明是你欺负女员工，辱骂我这个刚刚晋升的副科长，我实在迫不得已，这才奋起反抗，给了你两巴掌，让你清醒清醒。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李主任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李德江怒极而笑， 　　听听！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给他两巴掌，还是为了他好？ 　　“程治国，以前是我小瞧了你！咱们等着瞧！” 　　他转身就走。 　　继续留在这里，就算说破嘴皮子，也挽回不了丢掉的脸面。 　　手底下看真章吧。 　　“李主任慢走啊，随时欢迎你来车间。” 　　程治国朝他喊道，“哦，对了，钱的事就别声张了，咱们两个都不是什么东西，咬来咬去没甚意思。” 　　李德江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一声不吭，出了车间。 　　然而就算李德江离开，车间内的众人还是久久没有回过神，依旧大气都不敢出。 　　程治国环顾一周，笑呵呵的道：“唉，让大家看笑话了，不过大家别怕，李主任宅心仁厚，不会将你们灭口的。” 　　众人一阵无语， 　　他们当然不担心自己会被灭口，但很担心程治国被灭口。 　　一个副主任，被一个副科长给扇了两巴掌，李德江要是不报复回来，以后在厂里还能混的下去吗？ 　　怕是会被所有人当成软蛋。 　　程治国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想想他人都敢打，笑两声也没什么奇怪的。 　　程治国见没人搭理他，颇为无趣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沈盈盈几人，张开了怀抱：“你们还在等什么？” 　　沈盈盈几人愣了几秒之后，轰的一声炸开，纷纷朝着程治国跑去。 　　人人脸上都是一副惊喜又骄傲的模样。 　　“治国哥，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们的！” 　　“程组，不，程科、程神！您就是我的偶像啊！主任你都敢扇！” 　　“你没看到李德江刚才的样子，尿都快吓出来了！” 　　“程哥威武霸气！我太爱你了！” 　　“对付那个混蛋，就该这样……” 　　程治国哼哼的享受着大家的追捧，满意的点着头。 　　但冷静过后，几人又开始担心起来：“治国哥，李德江毕竟是副主任，你这样打他，他会不会真将你辞退了？” 　　程治国傲然的扯了扯衣领，霸气的道：“我翅膀这么硬，扇他两巴掌怎么了？” 　　众人无语， 　　你一个副科长，翅膀能有多硬？ 　　“安心啦，不会有任何事的。” 　　他这个副科长，可不是求人求来的，而是厂里不得不给的， 　　别说得罪的只是个副主任，就算是副厂长，只要他还有用，那顶多也就是得到点不痛不痒的惩罚， 　　只要没犯原则性、致命性错误，没人能将他赶出去。 　　这就是技术人员的好处， 　　副主任的人选可以有很多，但他程治国可只有一个， 　　放跑了，那一辈子未必再能遇到了。 　　厂领导层能拎得清轻重。 　　沈盈盈几人虽然还在担心，却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相信程治国。 　　“好了，都去工作吧，李德江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马素芹此时说道，“他奈何不了程治国，说不定会拿我们出气，最近大家用点心，别让他找到机会。” 　　众人这才想起马素芹刚才可也是受了委屈， 　　而且有一部分还是程治国引起的。 　　他们给了程治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纷纷跑回座位。 　　“治国哥，你自己小心，刚才你那副嘴脸，连我都看不下去。”沈盈盈好心的告诫一声，也赶紧跑了。 　　人走光后，马素芹走到程治国面前，不客气的道：“跟我出来一趟。” 　　“好的，组长。”程治国笑嘻嘻的道。 　　马素芹翻了个白眼，这才意识到程治国已经是副科长了，再跟他用命令的语气不太合适。 　　但她也没有纠正。 　　谁让程治国惹恼她呢。 　　等两人出了车间门，车间内轰然炸开，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我靠，我刚才还让程治国照顾照顾我们，这下好了，别说照顾我们了，他估计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了。” 　　“好霸气啊，那两巴掌。啧啧，李德江脸算是丢尽了。” 　　“活该，要不是他整天惦记着女员工，会发生这种事？” 　　“痛快是痛快了，但程治国到底是太嫩了，等着瞧，他就算还能留在厂里，这副科长当不了几天了。” 　　“唉，可惜……” 　　角落的贾旭东，一脸狂喜。 　　“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万万没想到，程治国刚当上副科长的第一天，就作死的去得罪李德江。 　　而且还是往死里得罪， 　　果然是一朝得势，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不过这也为他打开了一扇充满希望的大门， 　　这一个月来他也没闲着，一遍相亲，一遍尝试着接触牛爱花。 　　越是接触，越是浑身难受， 　　但熊国正和易忠海后续介绍的几个女子，相貌与秦淮茹相差甚远也就罢了，家世跟牛爱花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高不成低不就， 　　真娶了她们，不仅依旧抬不起头，报仇的事也别想了。 　　但对于牛爱花，贾旭东迟迟下不了嘴。 　　然而山穷水尽处，柳暗花明时！ 　　程治国的无脑行径，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巴结李德江。 　　别看李德江只是个副主任，但班底深，背景厚，远不是程治国能够相提并论的。 　　程治国以为自己发明点东西就有恃无恐？ 　　呵呵， 　　井底之蛙！ 　　他很快就会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而自己，不仅能坐看程治国凄惨收场，还能趁势搭上李德江这条船，拥有更无限的可能。 　　唯一值得思量的是，为了接近李德江，自己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贾旭东认真思索起来。 　　…… 　　带着程治国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处， 　　马素芹伸手，在他腰间用力的拧了一把。 　　程治国疼的呲牙咧嘴。 　　“你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 　　“故意看我笑话！” 　　马素芹恨恨地道，“你是不是以我的名义收了李德江的钱？” 　　“李德江一厢情愿的给钱，我要是不收，那不是天理不容？” 　　程治国委屈的道，“而且当时为了当副组长，他也收了我的钱，我讨回来，再收点利息，很合理吧？” 　　马素芹气笑了， 　　合着程治国还干出这么混蛋的事。 　　“一个副组长而已，你在厂里待一段时间就能当上，用得着送钱？你就不怕李德江以此要挟，坏了你的前程？” 　　“怎么可能，他满身是屎，怎么会举报往他身上砸屎的人……” 　　呃，这话说得有些不恰当，但程治国很快就不在意了， 　　“而且我可不是单纯的为了当副组长，而是奔着副科去的，当了副组，证明我还是有一定管理能力的，升副科会少很多的压力。” 　　马素芹错愕的道：“你从一进厂就想着往上走？” 　　“要不然呢。” 　　程治国耸耸肩，“八级工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没必要在这上面耗太多的精力，往上走才更有意思。” 　　“更有意思……你当官就是因为这个？” 　　难道不是因为风光，因为可以有更大的权力？ 　　在马素芹看来，这才符合程治国的性子。 　　程治国笑了笑，也没有解释太多。 　　他不缺钱，以后也不会缺女人，至于权力， 　　如果单纯为了这个，他完全可以去更大的部门，从更高的地方起步， 　　轧钢厂，到底只是个小庙。 　　见程治国不说，马素芹也没有追究太多，转而问道：“既然你不怕得罪李德江，那怎么不干脆别承认拿钱的事？ 　　就算他明白自己被骗，声张的可能性也不大，为什么非要将我拉下水？” 　　刚才她以为程治国背叛她时，可是气的不轻。 　　不将你拉下水，我怎么完成系统任务？ 　　当然，程治国可不会说这种减分的话，他解释道：“如果不想办法惹怒你，你会怼得李德江下不了台吗？ 　　只有让李德江看到你真正的态度，他才会彻底绝了念头，以后不再对你心存幻想。” 　　“呵，这么说，你招惹我，还是为了我好了？” 　　“那当然。” 　　“呼——” 　　马素芹长舒了口气，压下想要将程治国那副混不吝嘴脸撕烂的冲动。 　　“那你就不怕李德江想法报复你？他或许拿你没办法，但要收拾我可是轻而易举。” 　　“没关系，你要是真被辞退了，我养你啊。” 　　“程治国！” 　　马素芹一脚踹了过去。 　　程治国笑呵呵的让开，开怀道：“放心吧，别说是你，就算沈盈盈他们几个，我也不会让他们受到波及的。” 　　他既然要踩李德江，那就要将他彻底碾成渣渣， 　　李德江收拾不了他，转而收拾其他人，让自己心里舒服点这种事情， 　　程治国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见他依旧嬉皮笑脸的模样，没个正经，马素芹轻轻叹了口气：“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们这些人跟你可不同， 　　要真是因此丢了工作，那以后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活。” 　　“安心安心。” 　　半个小时后， 　　程治国站在主任办公室，低着头，被赵传开训成了孙子。 　　“第一天！这才第一天！” 　　“程治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副主任你都敢打，而且还是打脸，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脸！” 　　“你真以为你是副科长就能为所欲为！” 　　“你以为你会点技术，就能无法无天！” 　　“嘭！” 　　赵传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的脸色通红。 　　“已经有四个科长投诉你了，还没开始正式投入工作呢，你就得罪了车间里的一大半领导！” 　　“好几个副厂长电话打到我这里问责！” 　　“办公室也在考虑要不要撤了你职！” 　　“你真是能耐！” 　　程治国确实是个人才， 　　跟赵传开没想到，他惹祸的本事也这么厉害。 　　掌帼副主任，这事谁敢干？ 　　屁股下的板凳还没有捂热呢，就干出这种事，以后岂不是更加嚣张放肆？ 　　“主任，我也是没办法啊。” 　　程治国挠了挠头，笑着说道，“李德江太嚣张了，先是威胁要辞退我的组员，然后又不将我放在眼里。 　　我要是不给他两耳巴子，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赵传开直接气乐了， 　　你他娘的一个副科长，拿一个副主任立威？ 　　你咋不去扇厂长，那样以后更没人敢招惹你。 　　“别跟说这些没用的，赶紧给我写检讨！ 　　要深刻反思，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然后去找李主任认错！” 　　“要不然你这副科长就别干了，从哪来的回哪去！” 第136章 你小子早有预谋啊！ 　　“认错就没必要了吧，李主任丢了这么大的人，就算我认错，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嘿！你还知道啊！” 　　“不过，主任，检讨书我已经写好了。” 　　程治国拿出几张纸，放在赵传开面前，“而且我还写了好几个版本，有深情并茂版的，有激昂控诉版的，也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版本。 　　你要是不满意，这还有个装可怜求饶版的，保证满足你的所有需求，让大家面子上过得去。” 　　赵传开看得一愣一愣的， 　　从程治国打人到现在，拢共还不到一个小时， 　　这小子怎么可能写这么快？ 　　还捣鼓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版本？ 　　而且谁让你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了？ 　　他拿起检讨书看起来，发现程治国还真不是应付，写的有模有样。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他皱眉问道。 　　“这不重要……” 　　“说！” 　　“好吧。”程治国无奈的回道，“一个月前写的。” 　　赵传开沉默下来。 　　他低头又瞥了一眼检讨书，见上面的主人公就是李德江李副主任，并没有任何修改的痕迹。 　　也就是说，在一个月前，程治国已经在算计着打李德江的脸了…… 　　这他娘的！ 　　赵传开觉得荒天下之大谬， 　　李德江到底干了什么得罪程治国的事，竟然能让他惦记这么久？ 　　而且程治国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和李德江闹到这一步？ 　　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赵传开叹了口气，问道：“都放着吧，回头我帮你交过去，说吧，既然算计了这么久，你打算怎么收场？ 　　这次的行为很恶劣，一些主任或许会看李主任的笑话，但真要有机会将你推下台，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既然程治国敢打李德江，那就敢对其他主任下手， 　　这口子要是开了，主任级别的威严大受打击不说，说不定还会引起连锁反应，让更多人效仿。 　　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己，不少人也会站在李德江那边。 　　“我打算成立一个工作小组。” 　　程治国说道，“组员我自己来定。” 　　赵传开问道：“研究的方向呢？” 　　“半自动化轧钢机。” 　　赵传开眉头一挑，讶然的看了一眼程治国：“有方向了？” 　　“有点眉目。” 　　果然， 　　他就说程治国胆子怎么这么大， 　　手里还真有底牌。 　　而且底牌还不小呢。 　　“新式的轧钢机，与现在用的，有哪些区别？” 　　“最大的区别就是产量，初步估计，半自动化轧钢机日产量大概会比现在高1.5倍。 　　其次是人力，可以节省三分之二的劳动力， 　　最后是大大提高了生产的安全性。” 　　赵传开点点头， 　　光听这么说，确实有极大的吸引力，值得大力投入， 　　而且人品方面不说，在技术方面，程治国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工作小组的事情，我就能批准你成立，但需要的资源和资金，就需要特别申请了，但我觉得问题不大。” 　　“不过你要明白，研究小组只能暂时堵住那些主任的嘴，如果你在短时间内没有出成绩，到时候麻烦更大。” 　　消耗了厂子的资源，结果一事无成， 　　那时候想要收拾程治国的，就不止是几个主任了。 　　“明白。” 　　半自动化轧钢机的设计图就在自己系统里躺着呢， 　　程治国之所以还搞研究小组，就是为了提携一下马素芹几人。 　　“副科长的职责方面，既然你有事情要做，就不用负责其他小组了，该分配的工作，我会交给其他人，你专心做研究就行。”赵传开又道。 　　不料程治国很痛快的拒绝了：“那可不行！” 　　“嗯？” 　　“主任再分给我两个组，我得证明我有管理能力啊。” 　　“呵，看不出来啊。” 　　赵传开忍不住有些好笑， 　　但很快明白了程治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 　　只有技术，没有管理能力，程治国就算还能继续往上走，却也困难重重， 　　轧钢厂，产能和精密性才是主流， 　　程治国技术做的再好，也只会往总工程师的方向发展，会与主要管理职位渐行渐远。 　　只有证明自己具有极其丰富且有效的管理经验，才能不断的往上爬， 　　到时候，技术极强这点，反而会让程治国如虎添翼，走的更加顺畅。 　　“行，我交给两个组，但会像其他科长一样有绩效要求，如果你完不成任务……” 　　“主任放心，我搞人和搞技术一样牛逼！” 　　“……” 　　赵传开懒得再说什么，挥挥手，让程治国赶紧滚蛋。 　　看到程治国临走前，顺手拿走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茶叶，他呼吸紧了两分。 　　哪来的街遛子？ 　　这种家伙竟然是个做技术的料，你说气不气人。 　　…… 　　出了主任办公室，程治国没急着回车间，而是沿着走廊一路往前走，很快找到了科长办公室。 　　副科以上的级别，都不必整天的待在车间里， 　　不过轧钢厂正处于飞速发展期，厂房建设跟不上趟，所以副科就别想拥有独立办公室了， 　　基本上都是跟其他职员共用。 　　程治国被分到的办公室，在二楼的尽头，有两个女财务。 　　至于他的桌子，原本是堆放东西的，这时候已经收拾了出来。 　　程治国推门走进去，两个财务疑惑地转头看过来。 　　“你是？”年纪稍轻的女子面露疑惑。 　　“程治国科长？” 　　年纪稍长的女子已经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笑着说道，“我还怕科长您找不到这里，寻思着去车间告诉您一声呢，没想到您就过来了。” 　　年轻的女子跟着站起身，神色间有些惊讶。 　　她知道程治国年轻，却也没料到会这么年轻，感觉比她还要小几岁。 　　“桌子已经给您收拾好了，另外添了一些用品，科长您看看有哪里不满意，或者还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年长女子经验丰富，面面俱到的说。 　　程治国往桌子上瞥了一眼，发现经常用到的纸、笔、茶杯都摆好了，还贴心的放了几个小摆件。 　　“这样就行。” 　　程治国压了压手掌，示意两人坐下，问道，“怎么称呼？” 　　“我叫周楠楠，科长叫我小周就行。 　　这是梁晓慧。” 　　“科长叫我小慧就行。”梁晓慧跟着说道。 　　（前面少发了一章，加到135章里面了，感觉不顺畅的兄弟们可以翻回去看看，万分抱歉！） 第137章 升职宴，小娘子要与我拼酒？ 　　（前面少发了一章，加到135章里面了，感觉不顺畅的兄弟们可以翻回去看看，万分抱歉！） 　　周楠楠就是年长的那个，三十出头，大概一米六左右，有些娃娃脸，偏可爱，与她干练的说法风格迥异。 　　梁晓慧个头却很高，将近一米七，身材略显瘦削，虽然不如周楠楠好看，脸上也长了些雀斑，但整体给人一种很性感的感觉。 　　程治国坐下与两人唠了会儿嗑，眼见两人都有些拘谨，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他本身也就是过来认个门，没有在这里坐一下午的打算。 　　他这边刚一出门，周楠楠两人就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周姐，这就是程治国？好年轻啊，跟我弟弟差不多。” 　　“人家才二十一岁，当然年轻。” 　　“还真是啊！二十一岁的副科，突然感觉我这大学都白上了。” 　　“这么想可错了，整个厂子多少人，能像程治国这样升到副科的又有几个？” 　　周楠楠说道，“你从大学里出来就坐办公室，风吹不着日晒不着，还不用干重活，可比在车间强多了。” 　　“哎呀，这些我都知道，就是有些感慨而已。” 　　梁晓慧抿抿嘴，“而且以后办公室多了个男人，咱们就没办法……” 　　周楠楠一怔，面上也有些失落：“是啊，以后都不能那么放肆了。” 　　“要不，咱们把程科长……” 　　“打住！” 　　周楠楠立马伸手阻止了她，“想都不要想，为了拿那些东西，我可是冒着极大风险的， 　　万一那小子想立功，直接将我们举报上去，那咱们可要完蛋了。” 　　“好吧。”梁晓慧也明白这事的严重性，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 　　易忠海刚回到车间，就发现了不对劲， 　　往日热火朝天的车间，这会儿竟然静的出奇，大家偶尔会也有眼神交流，但也很快移开了， 　　平时根本不怎么出现的科长，这会儿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出，偶尔还会叫一两个人， 　　最奇怪的，当属贾旭东， 　　虽然极力压制着，但易忠海还是敏锐感觉到他时不时就会扬起的嘴角，还有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狂喜。 　　当真是邪了门。 　　程治国当了副科长，贾旭东不该气的吐血吗，怎么高兴地跟抢了别人媳妇一样？ 　　他拉着一个人，小声询问他不在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治国惹事了！”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余光瞥见一个副科长走进来，立马住了嘴。 　　易忠海恍然， 　　怪不得。 　　程治国惹事并不奇怪，这家伙本就行事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他要是不惹事才奇怪。 　　只是究竟惹了什么事，能让贾旭东觉得那家伙死定了？ 　　他心里更像猫抓的一样，又揪住另一个人问了起来。 　　待弄明白事情的始末之后，易忠海眉头拧了起来， 　　还真是惹了个大祸， 　　但他没像贾旭东那样乐观， 　　这事要是换成别人，肯定要完蛋，但程治国不同， 　　一来是这家伙的底牌一直都没露过，连公安都得亲自将他送回家，更何况李德江， 　　二来程治国这个副科长跟其他又不同，是纯靠技术堆上去的， 　　已经破格提拔了，厂里不会因为一个副主任，就将自己刚刚下发的命令收回来， 　　更何况程治国手里有可能还掌握着其他技术？ 　　真硬碰硬，说不定倒霉的反而是李德江。 　　但也并不意味着李德江就能任由程治国欺辱，毕竟是副主任，无论是人脉还是级别，都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易忠海手指捏着下巴，思索能不能将这件事利用起来。 　　…… 　　晚上， 　　程治国带着组里的人，举行了一场升职宴， 　　宴会的地方选在马素芹的新院子， 　　早在一个院前，马素芹就和张大发办理完离婚，搬了进来，当时组里不少人都有帮忙， 　　所以马素芹租了个新院子这件事，并不算什么秘密。 　　唯一让大家惊讶地是，马素芹竟然还有钱租个独院。 　　不过这点疑虑，也被马素芹以“好好享受余生”这样的借口给打发了。 　　宴会的一应开销，都由程治国承担。 　　老严、马素芹和沈盈盈做饭，其他人打下手， 　　新任副科长则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品着酒，欣赏夜色。 　　酒是从市场买的，高粱酿，度数很低， 　　这年头粮食远远不够吃，酒成了半管制品，禁止私酿， 　　酒厂每年酿的酒有限制，供应到三级市场的，就只有这种程度的劣质品。 　　喝痛快是不可能的，止止瘾倒是不错。 　　程治国系统里有不少酒，但说不清，懒得拿出来。 　　饭菜很快上桌，宴会正式开始， 　　席间气氛很是热烈，大家一会儿将话题放到程治国身上，一会儿将话题转移到今天被灭了威风的李德江身上，一副要与程治国同仇敌忾、同生共死的架势， 　　要是酒再多点，他们估计能拉着程治国拜把子。 　　吃过饭后，几人又打了会牌，眼见天色已晚，这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家。 　　程治国让老严将沈盈盈送回家，自己则在附近绕了个圈，调头重新回到了马素芹的院子。 　　“你怎么跟做坏事一样？” 　　马素芹打开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本来就是来做坏事的啊。”程治国笑嘻嘻的道。 　　“去去去，这么晚了，赶紧回家去，别让人误会。” 　　马素芹扯着门不让他进来。 　　程治国作势要抱她，她这才吓得躲开。 　　但马素芹裹了裹衣服，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坐下，不打算给程治国机会， 　　她自己经历了不幸的婚姻，自然不想破坏程治国的生活，让秦淮茹变得跟她一样不幸。 　　“别误会，我就是过来陪你说说话。” 　　程治国从怀里掏出一瓶酒，“看你刚才喝的不尽兴，再陪你喝点。” 　　马素芹接过酒瓶，仔细的看了看，又晃了晃，眼中多了些惊讶：“好酒啊，刚才怎么没拿出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组里有卧底怎么办？” 　　马素芹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 　　她扭头看向程治国，直接揭穿他的小心思：“怎么，想灌醉我然后下手？” 　　程治国眉头一挑，笑着问道：“没错，敢应战吗？” 　　“哼！我怕你等会儿爬着回去！” 第138章 我姐夫当副科长了！ 　　程治国竖起大拇指：“东北娘们……” 　　见马素芹扫来死亡之眸，他赶紧改口：“咳咳，东北英眉，就是霸气！” 　　“不过我打娘胎里喝的羊水都带着酒味，论酒力，我可不服任何人。” 　　程治国接着挑衅道，“今天要么你把我喝到趴到你石榴裙下，要么我把你喝到床上，要不要试试？” 　　马素芹戏谑的看着他，片刻之后，竟然点了点头：“去拿杯子。” 　　她倒真想看看明天早上起来，程治国会是什么表情。 　　程治国取过杯子，又端了两盘花生豆，斟满，和马素芹捧杯。 　　马素芹浅尝一口，秀眉微蹙：“好烈！”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激将法用的挺顺啊，是不是经常用这招对付女孩子？” 　　“那要看那女孩子长的怎么样，如果都像素芹姐你这模样，我倒是来者不拒。” 　　“呵呵，色鬼我见的不少，但像你这样色的光明正大、恬不知耻的，倒是头一个。” 　　“素芹姐被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 　　马素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那要看看你的人格魅力能撑几杯。” 　　“那要让你失望了。” 　　程治国跟着饮尽，眼睛都没眨一下。 　　马素芹也不惊讶， 　　越是烈的酒，后劲越大，能喝说明不了什么， 　　能一直喝才是本事。 　　她伸出手，让程治国再次满上。 　　不到二十分钟，一瓶酒就空了， 　　马素芹已经有些微醺，正要松口气，就见程治国又从怀里掏出一瓶酒来。 　　“你变戏法呢。” 　　她有些无语，掀开程治国的棉袄，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鬼知道程治国从哪里掏出来的。 　　“素芹姐要是认输的话，亲我一口，这事就揭过去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要是真喝多了，丢得可就不是面子了。” 　　马素芹轻哼一声，毫不在意的道：“东北娘们的面子，比身子还要值钱呢。” 　　“得，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二瓶酒空掉的时间略长了些，将近一个小时， 　　盘子里的花生米已经空了， 　　马素芹脸袋粉红，眼神变得迷离起来，说话也有些不利落了。 　　程治国又从怀里掏出第三瓶酒。 　　不过这次并没有拧开，而是放进了马素芹怀里，然后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啊！” 　　马素芹酒劲吓去不少，下意识挣扎起来。 　　“别动！” 　　程治国抱着她往屋里走去。 　　“臭小子，你姐姐我还没喝多呢！” 　　马素芹银牙紧咬，“你觉得我这会儿会从了你？” 　　“素芹姐也太小瞧我了吧，真以为我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径直走进里屋，将马素芹放到床上，程治国叹了口气，“我还是想堂堂正正的征服你。” 　　“呸！胡说八道什么！” 　　马素芹从鼻尖轻声哼哼两下，伸手摸了摸程治国的脸，忍不住感慨道，“姐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征服的。 　　如果早些年认识你，那也是你被我征服。” 　　“行，咱俩谁征服谁都一样。” 　　程治国拿过被子，随手盖在马素芹身上，直起身说道，“记住，欠我一个吻。” 　　马素芹轻啐一口，却见程治国真没有借机占便宜的意思，道了句“走了”，然后就爽快的出了门。 　　听着正屋门被关上，大门被关上，马素芹一时间有些错愕。 　　她掀开被子，看着怀里的酒，一时间有些茫然。 　　“禽兽不如？” 　　呵呵笑了笑，马素芹想要将瓶盖打开，再小酌几口，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万一喝的人事不省，程治国折回来将她办了怎么办? 　　那家伙不是干不出这种事。 　　下了床，将酒放好，反锁上房门之后，她脱下衣服，钻进被窝，将头蒙在被子中， 　　困意袭来， 　　一行清泪，也顺着马素芹的脸颊流了下去。 　　…… 　　第二天， 　　程治国那边刚去上班，家里就像是过节一样，开始一波又一波的接纳起拜访的人， 　　不止院子里，连巷子里也来了不少人， 　　有些人甚至没亲戚在轧钢厂工作。 　　而且每个进来的人都非常热情，似乎重新跟程治国找到了血缘关系一样，恨不得将他夸到天上去。 　　秦淮茹姐妹俩茫然无措，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有人以“程科”称呼程治国，她们才意识到，程治国当官了。 　　轧钢厂副科长， 　　听起来不是很大的官，但姐妹俩还是高兴地不行。 　　没见到自古民难为官，千军万马过科举？ 　　程治国这么年轻，就踏上了仕途，以后肯定还能当更大的官。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秦京茹立马找到了娄小娥， 　　这两个月，在娄小娥有意的结交下，她早就和娄小娥混熟了，几乎成天待在一起。 　　“小娥姐，我姐夫当上副科长了！” 　　刚一见面，秦京茹便兴奋的道。 　　娄小娥愣了一下。 　　你姐夫当副科长，你去跟秦淮茹报喜啊，跟我说什么？ 　　“你帮我写封信呗，告诉我爸妈。”秦京茹这才说明目的。 　　娄小娥撇撇嘴：“不就是个副科长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这可是副科长！” 　　秦京茹骄傲的道，“整个院子，除了我姐夫，还有谁当官了？” 　　“……” 　　娄小娥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她爸以前是轧钢厂的厂长，程治国如今才一个小科长而已，还是副的，她自然不放在眼里。 　　但这事要看跟谁比， 　　整个院子，级别最高的也就易忠海这个七级工而已。 　　程治国年纪轻轻就达到这一步，确实是鹤立鸡群，一跃成了最有出息的那个。 　　娄小娥暗暗切了一声，问道：“你要怎么写？” 　　“写这个就行，我爸妈知道了，肯定会高兴！” 　　“邮票要好几毛呢，你确定？” 　　“啊？” 　　秦京茹顿时气馁下来，虽然秦淮茹给了她不少零花钱，但她根本不舍得用， 　　送个信而已，怎么这么贵？ 　　“那算了，等回头我回家了再告诉他们。”秦京茹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娄小娥一阵无语， 　　好嘛， 　　你特意跑一趟，就为了用这消息来恶心恶心我？ 第139章 各方算计，纷争起始 　　然而程治国当上副科长的消息，还是让娄小娥内心生出了一股急迫。 　　眼下拯救秦淮茹的事情毫无进展， 　　程治国又一天一个台阶的往上爬，时间拖得越久，事情对自己越是不利。 　　以前劝秦淮茹都这么难， 　　如今机会怕是更加微乎其微。 　　怎么办？ 　　秦京茹倒是心思单纯， 　　但这么多天接触下来，她发现这丫头比秦淮茹还要崇拜程治国， 　　三句少不了一个“姐夫”。 　　好像她姐夫是玉皇大帝一样。 　　想从她身上寻找突破口，不比秦淮茹轻松多少。 　　想到这里，娄小娥有些头疼， 　　整个院子，人人恨程治国如豺狼，偏偏就这姐妹俩一直被蒙在鼓里，把程治国当成了他们的救世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局者迷。 　　如今想要逆转局面，就只能下猛药了， 　　既然秦淮茹这边暂时没有突破口，那就迎难直上，从程治国身上找。 　　她就不信， 　　程治国这种混蛋，原则性真有多强， 　　年少多金、意气风发，就算秦淮茹长的再漂亮，他能忍住不偷腥？ 　　只要找到证据，再让秦淮茹认清现实，娄小娥就不信她还愿意继续留在程治国身边。 　　虽然这么做，多少有些对不住秦淮茹， 　　但长痛不如短痛， 　　及早摆脱旋涡，秦淮茹才能拥有更光明的未来！ 　　至于该如何调查程治国，这也很简单， 　　她爹毕竟是曾经的厂长，虽说当初的管理层已经被清洗了一遍，但总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吧？ 　　娄小娥相信他们肯定愿意帮忙的。 　　想通了这一切，娄小娥长舒了口气， 　　与程治国的关键一战，该正式打响了。 　　…… 　　“嗙！” 　　李德江愤怒的将杯子摔在地上， 　　铁罐子被摔扁，弹了好远。 　　他咬着牙，双眼猩红，怒不可遏：“废物！一群废物！” 　　今天已经是他被打得第三天了， 　　第一天他就事情捅到了一个副厂长面前，之后又找了个几个科长，联名往上举报， 　　副科长掌国副主任，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然而三天过去了，上面连屁都没放一个， 　　就算是之前支持自己的副厂长，这时候也成了哑巴，不仅不帮忙，还不断寻各种理由避开自己。 　　奶奶个腿！ 　　他的钱全白送了！ 　　发泄过后， 　　李德江坐在椅子上，渐渐恢复了冷静。 　　很显然，厂里想要压下这件事， 　　这说明程治国于厂子而言，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 　　是孙秀丽嘴中的另一个设计图纸? 　　还是另有隐情？ 　　而要保程治国，站在最高位置的那个人是谁？ 　　杨厂长， 　　还是工业部的人？ 　　他必须先弄清楚这些事情， 　　虽说无论是在厂里还是厂外，他都又很硬的后台，但程治国也不同于一般的副科长， 　　想要简简单单拿下他，果然没那么简单。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李德江不悦的问道。 　　“李主任，是我，三车间的贾旭东。” 　　贾旭东？ 　　哪个？ 　　李德江根本没听说过，但还是收起怒火，说道：“进来。” 　　贾旭东推门走进屋，看到了地上摔扁的杯子，又扫了一眼凌乱的办公桌，神色平静。 　　“什么事？” 　　“李主任，我是来给您献策献计的。” 　　“献策献计？” 　　李德江嗤笑一声，皱起眉头，“是车间里的新技术，还是能让我升到正主任？” 　　贾旭东一噎， 　　靠，他要是有这本事，还用来这里拜山头？ 　　李德江见状，不耐烦的摆摆手：“哪来的滚哪去，我没心情应付你。” 　　贾旭东耐着性子走到办公桌前，将一盒点心包装的小盒子放到李德江面前，而后说道： 　　“不知道李主任听没听过，年前的技工大赛上，我取得了三级工的第一名，并当着所有人的面，和程治国比试了一场。” 　　他微微摇头，满脸惋惜，“可惜，我实力不济，输给程治国后，又被他羞辱的颜面扫地，至今抬不起头来。” 　　说完期待的看着李德江。 　　李德江眉头一挑，讶然的看着他。 　　贾旭东这么一说，他就有些印象了，虽说当时程治国还不出名，但这事曾让其他车间的主任没少奚落，觉得他们三号车间职工关系无比和谐…… 　　“这么说，你跟程治国也有仇？”他问道。 　　贾旭东咬着牙说道：“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哦？”李德江这下真惊讶了， 　　只是比赛输了而已，也没必要到这一步吧？ 　　“李主任若是有时间，不妨听我详细说说，而这其中，也有我送给主任的第二份礼物。” 　　见李德江咬钩，贾旭东暗暗松了口气。 　　事儿基本上成了。 　　“行吧，就当打发时间。” 　　李德江不着痕迹的将点心盒拉进抽屉，而后示意贾旭东坐下。 　　十分钟后， 　　他的神色变得异常精彩。 　　虽说猜到贾旭东和程治国之间肯定不止比赛这么简单，但他怎么也没料到，两人之间发生过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 　　新婚妻子半夜摸错门，成了程治国的榻上之宾， 　　贾旭东这个新郎官，一次新娘没碰着，便宜了程治国不说，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两人当成铁杆盟友！ 　　更不用说之后贾旭东报复不成，反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了， 　　“仇深似海、不死不休”这话，可不止是说说那么简单。 　　跟他比起来，李德江简直觉得，程治国只扇了自己的两巴掌，自己甚至该去庙里给他烧个高香。 　　不过—— 　　想到曾被他当成囊中之物的马素芹，他又有些蛋疼， 　　某种程度上而言，他跟贾旭东同病相怜啊。 　　玛德，这就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了。 　　但好在李德江很快绕了回来，不再为难自己，问道：“所以你说的第二件礼物是？” 　　“就是程治国如今的妻子，秦淮茹！” 　　贾旭东目光冷冽，面露狰狞，“刚才跟主任您说了，她一个乡下野丫头，如果不是长的好看，又怎么会入得了我的眼。” 　　“哦？” 　　李德江下意识问道，“比起马素芹如何？” 　　“更胜一筹！” 第140章 老刘，太客气了！ 　　至少贾旭东是这么认为的， 　　马素芹的相貌绝对称得上罕见，而且身段迷人，极具风情、诱惑， 　　但秦淮茹与之相比，容颜丝毫不差，而且更年轻，更具有活力，最重要的是，秦淮茹性子软糯，逆来顺受，更像是能过日子的女人。 　　男人喜欢女人， 　　不就是喜欢年轻的，听话的，瞧一眼连骨头都能软的嘛。 　　所以，秦淮茹是胜过马素芹的。 　　李德江一听，眉头顿时一挑，心中生出了极大的兴趣：“哦？” 　　比马素芹还要好看？ 　　未必见得， 　　贾旭东这样的年轻人，根本不懂少妇的好， 　　但这至少说明，秦淮茹是绝对不会差的， 　　毕竟只要有眼，都能看到马素芹的美，就算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那也不会差到十万八千里去。 　　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被程治国抢走了， 　　贾旭东没有提着菜刀去砍程治国，已经足够稀奇了。 　　“礼物什么的，言之过早，当然，同样作为被程治国迫害的人这，咱们本就该同仇敌忾、共度难关。” 　　李德江心里像是猫抓的，面上却一副风轻云淡，“旭东啊，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呼—— 　　贾旭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又是掏钱，又是卖惨，甚至连自己惦记的女人都让了出去， 　　终于抱上李德江这条大腿了！ 　　“谢谢主任！谢谢主任！” 　　贾旭东立马道，“以后我就是您在车间里的眼，就是你打击程治国的手，您一声令下，我绝对奋不顾身、勇往直前！” 　　李德江满意的点点头，又添了狗腿子一枚， 　　只是与程治国那个假泥腿子不同，贾旭东才是他真正的盟友，是值得他信任的好同志！ 　　“刚才你说献策献计，是怎么回事？”李德江问道。 　　“主任您或许不知道，程治国前不久被抓进过局子里过，罪名是与敌特有牵连。” 　　“敌特！” 　　李德江神色凝重几分，这年头，无论谁跟敌特这两个字扯上关系，都是一身骚，不管是真是假，都要脱三层皮。 　　程治国竟然没事？ 　　他惊讶地道：“他是怎么出来的？” 　　贾旭东苦笑一声：“我也疑惑，他不仅出来了，而且还是公安副局长亲自送到家门口的。” 　　“嗯？” 　　李德江的目光微微一沉，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什么样的人物，与敌特扯上联系不仅没事，还能让副局长亲自往回送？ 　　“所以，程治国拥有的底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而想要收拾他，切不可操之过急，需要徐徐图之，找到命穴，然后一击致命！” 　　贾旭东做了个砍头的动作，目光阴狠，“决不能轻易给他翻身的机会。” 　　李德江微微沉默， 　　他现在就是等不及，想要踩着程治国的脸，将他被扇的那两巴掌，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但程治国的命穴，并不是那么好找的，要不然得罪了那么多人，也不会活蹦乱跳到这时候。” 　　“所以我们可以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同样能达到让他颜面扫地的目的。” 　　贾旭东说道，“程治国不是狂吗？ 　　如果他连自己的组员都保护不了， 　　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还能狂的起来吗？” 　　程治国的女人， 　　李德江明白这会儿贾旭东说的是谁， 　　马素芹。 　　之前程治国将马素芹的丈夫暴打一顿，他还没有多想， 　　但为了马素芹，那家伙连他都敢得罪，要说两人之间没关系，那也太自欺欺人了。 　　李德江忍不住怒哼一声， 　　那小子拿着自己的钱，去讨好自己想要的女人，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疯狂的嘿嘿嘿—— 　　单是想想那种画面，他就能气的吐血！ 　　贾旭东说的没错， 　　他暂时收拾不了程治国，难道还收拾不了马素芹，以及他的组员？ 　　先下手清除掉这些人，让程治国明白，得罪了自己，死的不止是他，还有他身边的人！ 　　程治国肯定会保， 　　但他李德江想要收拾的人，一个副科长能保住？ 　　痴心妄想！ 　　“第二点，就是从群众来、到群众中去。” 　　贾旭东的声音再次响起，“程治国得罪的人可不少，除了我，最痛恨他的，当属易忠海……” 　　两人交头接耳，思想碰撞，很快确定了很多报复的方式。 　　…… 　　“啊——” 　　办公室内， 　　程治国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哈。 　　“程科长，昨天没睡好啊。” 　　周楠楠笑呵呵的问道，“要不你补会儿觉，我和晓慧帮你看着。” 　　程治国摆摆手说道：“不用，我出去装装逼，精神精神。” 　　说完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周楠楠和梁晓慧面面相觑， 　　出门装装逼？ 　　这是什么爱好？ 　　针对半自动化轧钢机的研发小组，小组人员可以控制在三十人以内，比正常的小组人数多了一半， 　　而且这些人加入小组之后，基本上处于半脱工的状态， 　　也就是说，车间拿着三十人的工资，让他们吃喝玩乐…… 　　当然不会随意就是了。 　　但赵传开对他的支持力度，确实很大。 　　支持力度大，就代表着压力大，失败后的结果更惨。 　　程治国没有推脱，反正他不需要退路。 　　早上他就将组建小组的事情告诉马素芹了，马素芹剔除了组内的两个老油条，剩下的全员归入研发小组， 　　但也只有15人，还有一半的名额。 　　程治国又将大周的名字填上去，剩下的则打算走遍所有的车间，以颜值来评判能力强弱，招收进厂子实力最强的那一批人！ 　　嗯， 　　就很专业。 　　他第一站来到了焊工车间， 　　这车间里女人很少，但有熟人啊。 　　“嘿，老刘，干活呢。”程治国直接找到刘海中，笑呵呵的打招呼。 　　刘海中看到他，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程治国看到了他的窘迫，贴心的道：“咱们都是一个院的，熟的很，没必要搞假客气那一套。” 　　“称呼我程科长就行。” 第141章 厂花在哪里？ 　　刘海中嘴角抽了抽， 　　不客气还他娘的叫程科长，要是客气点叫你什么？ 　　亲爸? 　　草！ 　　不用想，这孙子就是来炫耀的。 　　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程科长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大早上的来我们车间串门。” 　　“不要污蔑我！” 　　程治国不满的道，“我是来干正事的。 　　当然，在干正事之前，我总得先跟你这个老邻居打个招呼不是？” 　　他往前走拉两步，顺势揽住刘海中的肩膀，对四周的人说道：“刘海中，大家都认识吧？ 　　老刘今年多大年纪了，有五十吗，哈哈，别在意，你长相有点老。” 　　你才五十，你全家都五十！ 　　刘海中气的鼻子冒泡，挣脱了两下，却没挣脱开程治国的手。 　　“别看人家老，但已经是六级工了！” 　　程治国依旧对着四周满脸莫名奇妙的人说道，“跟我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工级一样， 　　真是老当益壮！” 　　不止刘海中，其他人心里听着也满不是滋味。 　　你牛逼，你威武，你二十岁就是六级工， 　　但也没必要特意跑到他们车间炫耀吧？ 　　“老刘可是我的邻居，紧挨着那种，平时可没少走动。 　　他年纪大了，有时候做事难免疏忽，要是犯了什么错，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多担待一下。” 　　众人大感无语， 　　你真要是照顾刘海中，这话去跟科长、主任说去，跟他们这群小喽喽瞎逼叨叨干什么？ 　　他们工级一个比一个低，还能管得了刘海中不成？ 　　刘海中翻了个白眼， 　　看在你的面子上？ 　　看在你的面子上，以后但凡有机会，大家都会来踩他一脚！ 　　这哪是来帮忙的，分明就是帮他拉仇恨的。 　　“程科长，大家手里都有活，你要是没事，还是赶紧回去吧，别让领导们觉得我们在这闲聊天。”他冷笑道。 　　“哦，差点忘了正事了。” 　　程治国这才放开刘海中的肩膀，问道，“听说你们厂花就在你们车间？叫……叫什么来着？” 　　这小子上班时间来看美女？ 　　就没人管管他吗？ 　　“你是说小杨啊，他今天没上班。”有人连忙说道。 　　“是啊是啊，小杨没上班。” 　　其他人纷纷应和，程治国的风评，和他的工级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车间拢共就没几个女人，要是连厂花都被抢走了，那干脆别活了。 　　“哦，对对，就叫杨雪儿，嗨，没上班也没关系。”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呢，应领导们要求，打算组建一个研发小组，成员不够，打算从各个车间抽调一些能力强、技术高的人才。 　　杨雪儿已经被我加入名单了，等她来上班的时候，大家记得通知她一声，让她去找我报到。” 　　“……” 　　寂静了数秒之后，整个车间瞬间就炸了。 　　所有人眼里都往外喷火。 　　你他娘的找能力强、技术高的人，跟他们的厂花有什么关系！ 　　杨雪儿就是个花瓶，天天被他们哄着供着，正儿八经的活根本没干过，能他妈帮你什么忙。 　　这他奶奶的是选组员？ 　　分明是选妃好嘛！ 　　但恼怒归恼怒，大家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并不是因为程治国是副科， 　　就算是副科，也不是他们车间的副科，管不着他们，真正让他们担忧的是，那个劳么子小组是领导们同意的， 　　程治国既然有从各车间调人的权利，那就说明同意的领导不止车间主任那么简单，至少也有副厂长级别的。 　　所以他们就算磨破嘴皮子也改变不了什么， 　　反而会让程治国更加嚣张。 　　“行，就这么一件事。” 　　程治国朝刘海中挥挥手，“老刘，走了。” 　　刘海中却拧着眉，思索着程治国刚说的研发小组， 　　研发研发，小组的工作内容，自然不难猜测。 　　听程治国要走，他下意识问道：“程科长，这个研发小组，具体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 　　程治国故作犹豫，随后便笑着说道，“小组成立在即，也没必要隐瞒，小组的目的，是研发一种半自动化的新式轧钢机。 　　怎么，老刘你有兴趣？ 　　其实看在咱们关系上，也不是不能带上你，毕竟组里总得有人干点实事不是？” 　　半自动化的新式轧钢机？ 　　刘海中目光一凝，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但紧接着便反应过来程治国话中的意思，差点破口大骂， 　　什么叫总得有人干点实事？ 　　合着老子要是进去，就是帮你干活，其他人只需要看着就行是吧！ 　　混蛋玩意！ 　　“没兴趣！”他冷冰冰的回道。 　　“啧，那还真是可惜。” 　　嘴上说着可惜，程治国脸上却是一副庆幸的表情，仿佛生怕刘海中这个糟老头子占了他一个名额一样，让刘海中更是气的吐血。 　　“既然你不乐意那就算了，老刘，回见啊。” 　　程治国晃晃悠悠的出了车间，跟他娘逛窑子一样。 　　他刚走，车间顿时炸了。 　　“卧槽啊，什么鬼玩意，跑到我们车间打劫来了！” 　　“当个副科长而已，真觉得自己多牛逼一样，你看看他那副嘴脸，我呸！” 　　“靠！他那就是滥用职权！举报他！” 　　“绝对不能让他如意……” 　　“凭什么他叫杨雪儿，杨雪儿就得去？” 　　“对啊，只要杨雪儿自己不愿意，就算是副厂长也没办法逼迫她吧？” 　　“小雪肯定能拎得清轻重，在咱们车间活多轻……” 　　角落里，一个面容极美的年轻女子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她不是来上班了吗？ 　　刘海中没空搭理众人的义愤填膺， 　　在听到半自动化轧钢机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提了上来， 　　程治国刚离开车间，他立马跟了上去， 　　见程治国没回三号车间，而是往其他方向走去，他松了口气，然后马不停蹄地往三号车间赶去。 　　事情大发了！ 　　…… 　　那边刘海中去找易忠海商量对策， 　　程治国则悠然的来到了放映室，打算再折磨折磨许大茂， 　　官再小，那也是官啊。 　　要是不找几个人炫耀炫耀，跟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 　　他可不是这种韬光养晦的人。 　　及时行乐，才是他的信条。 第142章 轮番受折磨 　　半个小时后， 　　许大茂看着一边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一边饶有兴致看着电影的程治国，恨的咬牙。 　　程治国是过来炫耀的，他自然一清二楚， 　　但别说程治国现在只是个副科，就算是正科，他也不放在眼里。 　　你当科长能把我赶出工厂吗？ 　　只要赶不出去，那你就是个屁！ 　　他才不管程治国为厂子做了多少贡献，有多大的能耐？ 　　嫉妒期已经过去了， 　　他现在依旧是那个潇洒自在，天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许大茂。 　　更何况这孙子到现在也没再提借给自己自行车的事，他能给好脸色才怪。 　　一开始他是这么想的， 　　但随着时间的蔓延，看着程治国逍遥又自在的模样，他越来越浮躁，气越来越不顺。 　　这小子也不说什么“我当官了”“老子是副科长”的话， 　　但行事派头却都是“老天第一他第二”“老子是副科长”的架势。 　　鼻孔都他妈的长到天上去了，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一副阴阳怪气、颐指气使的腔调。 　　就差把“我比你官高”字样写出来挂在胸前来。 　　许大茂能受得了才怪， 　　还不如程治国嚣张过后，两人打一架呢。 　　钝刀子磨人，才更疼。 　　他倒是也想一走了之，又怕这家伙将自己的放映室给拆了，到底忍了下来。 　　“快到饭点了，你不去吃饭？”他不耐烦地道。 　　“吃饭？急什么啊。” 　　程治国乐呵呵的道，“等我看我电影。” 　　“私自放是违反规定的，等领导过来了咱们肯定挨批。” 　　“领导？我不就是领导吗？”程治国错愕的道。 　　淦！ 　　许大茂暗暗咬牙， 　　你他娘的屁大的官，算狗屁的领导？ 　　谁不手拿把掐你？ 　　他长舒了口气，实在懒得再劝了， 　　行，你要耗是吧，老子陪你耗！ 　　“没意思，等哪天我去国外给你搞几个动作片。” 　　程治国很快对电影失去了兴趣，站起身，趾高气扬的道，“关了吧，别弄坏胶片，还有，以后别这么放了，就两个人看，浪费厂里的电。” 　　我去你奶奶的！ 　　要不是你他娘的在折磨老子，老子会给你放？ 　　你他妈看过瘾了，来埋汰老子了？ 　　玛德！ 　　许大茂肺都要气炸了，抬脚就想朝程治国踹。 　　“诶诶诶！” 　　程治国立马用手指着他的腿，抬眼斜视道，“厂里殴打科长，你以为你是我啊。” 　　许大茂咬咬牙，放下脚，怒哼一声，拔掉电源，掉头就走。 　　惹不起，老子躲得起。 　　“唉，大茂兄弟，这么急干什么？” 　　程治国屁颠屁颠追了上来，嬉皮笑脸的道，“正好去吃饭，一起去看望看望傻柱啊？” 　　我看你妈！ 　　许大茂心中大骂。 　　在他面前得瑟完又跑到傻柱面前得瑟？ 　　你就看他砍不砍你就是了！ 　　他冷哼一声，加快了脚步。 　　听到后面程治国又要追上来，他拔腿就跑，跑的比兔子还快，很快就没影了。 　　程治国看得目瞪口呆， 　　自己也没做什么啊，这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吗？ 　　这么看来，自己隔三差五的，得来放映室转转啊。 　　吃饭的时候，程治国故技重施， 　　打完饭以后，他就在傻柱打饭的窗口转悠，也不说话，也不走。 　　偶尔还吧唧两下嘴，说两声“好吃”。 　　傻柱刚开始还全当没看见，任由他在一旁瞎得瑟， 　　但很快就被搅得心烦意乱，打得饭不是多就是少，惹了不少怨言。 　　“程治国，你有完没完！”他很快受不了了。 　　“咋了，这地是你家的，我还不能在这吃饭了？”程治国一脸无辜。 　　“有椅子你不坐，神经病啊！” 　　“我一边吃饭一边走动，更有利于消化，你管得着吗？” 　　“行！你不走我走！” 　　他勺子一扔，扭头对人喊道，“换个人过来盛饭，我不盛了！” 　　“滚回去盛，谁有空替你！”厨师长呵斥道。 　　傻柱：“……”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窗口前骂声一片，没办法，傻柱又乖乖的跑了回来。 　　狠狠瞪了程治国一眼，这回他学精了，决定坚决不搭理他。 　　然而他不理会，程治国有的是办法作妖。 　　见一个打饭的女孩子长的漂亮，他笑呵呵的凑了上去：“同志，认识我吗？” 　　“啊？” 　　程治国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不认识？” 　　“认识，鼎鼎大名的程科长嘛，厂里有谁不认识？” 　　女孩羞涩的问道，“程科长找我有事？” 　　“你叫什么名字？” 　　“薛珊珊。” 　　“名好听，人更漂亮！”程治国竖起个大拇指。 　　女孩更加羞涩，听身后不少人催促，冲程治国笑了笑，就要继续打饭。 　　“催什么催！” 　　程治国指着后面催促的男子吼道，“等不急滚其他窗口排队去！”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怎么，你是科长还是我是科长！” 　　“啊？” 　　那人一听程治国是科长，气势顿时一矮，低声嘟囔了几句，闭了嘴。 　　以势压人之后，程治国才转头笑呵呵的问薛珊珊：“哪个车间的？” 　　薛珊珊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他，怕不搭理也会被吼，只能停下打饭，老老实实的回道：“生产计划部门的。” 　　举着勺子的傻柱见女孩的饭盒又缩了回去，牙痒痒的瞪了程治国一眼， 　　这孙子真他妈的闲， 　　当个屁的副科了不起啊！ 　　而且家里都有个漂亮媳妇了，还在外面勾搭女孩子。 　　呸！ 　　真为秦淮茹感到不值。 　　“哦，生产计划部门好啊。” 　　程治国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我呢，打算组建一个科研小组，负责研发一些新技术，正缺少组员，你愿不愿意过来？” 　　“啊？” 　　女孩懵了，“我是生产计划部的，不懂技术。” 　　“没关系，你长的漂亮就行。” 　　这是什么道理？ 　　女孩快要哭了，总觉得程治国图谋不轨。 　　“我……我能问问我们主任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抓紧时间啊，加入我的科研小组，工作跟你在计划部门一样清闲，而且工资更高，一旦有了成绩，那你就是厂里的功臣！ 　　大大的功臣！ 　　到时候你就能像我一样出名！” 　　“我回去考虑考虑。” 　　女孩也顾不得打饭了，端着空碗连忙往外跑。 第143章 禽兽，护士你都不放过！ 　　“那个，程科长，你觉得我怎么样？” 　　排在薛珊珊后面的男子却一脸意动，“我是三级工，肯定符合你的标准。” 　　程治国指着傻柱问道：“他长的怎么样？” 　　“他？” 　　男子瞥了一眼傻柱，见他人高马大，虽然看上去有点傻，但相貌还是不错的。 　　“长的还行啊。” 　　“跟你比怎么样？” 　　“跟我比？” 　　虽然不明白程治国为什么这么问，也有点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说道，“比我强了那么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知道就好。” 　　程治国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道，“像他这样的丑逼我都不收，更何况是你。” 　　说完扬长而去。 　　傻柱愣了一下，好几秒才意识到程治国是什么意思。 　　“我去你奶奶的程治国！你说谁是丑逼！” 　　傻柱扔下勺子，不顾同事们的阻拦，气势汹汹的就往外冲去， 　　然而食堂里哪还有程治国的身影？ 　　“你给老子等着！” 　　怒吼声响彻整个食堂。 　　…… 　　保卫科很快收到了几个有些奇怪的举报， 　　举报说有人在食堂和车间里耍流氓，逮住漂亮女孩就上去询问女孩的各种隐私，赶走赶不走，甚至还要忽悠女孩跟他走。 　　厂里面竟然会发生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保卫科如临大敌！ 　　科长熊国正亲自出马，带着一群保卫前往车间排查，势要将流氓抓捕归案，严厉惩治，以儆效尤。 　　转了好几个车间部门，熊国正终于卫生所逮到了凶手—— 　　看着手里拿着一个小本本，目光却一直黏在在护士鼓鼓的胸口上的程治国，熊国正满腔的怒火一窒，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怎么又是这家伙？ 　　“科长？”身后的保卫见熊国正停下脚步，疑惑地提醒。 　　没办法，熊国正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程治国，你在干什么？” 　　程治国转过头，看到熊国正，顿时一喜：“老熊，这么巧？” 　　老熊？？？ 　　熊国正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想起程治国当上副科这件事， 　　但就算是副科，也跟他差着半级呢。 　　而且更让他觉得不耻的是， 　　没升副科之前，这家伙一口一个科长，那叫一个热情，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这刚升副科就立马改称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也当官一样，也太没有城府了。 　　唉，小人得志。 　　熊国正嘴角扯了扯，懒得跟他计较，问道：“不是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找我干什么？” 　　程治国疑惑道，“最近可没谁家媳妇摸错门。” 　　“……” 　　熊国正脸有点黑， 　　跟程治国交流，需要一个强大的心脏啊。 　　“有人举报你骚扰女同志。” 　　熊国正说道，“之前在食堂、车间的，是不是你？” 　　程治国脸色一变，怒声吼道：“谁敢污蔑我这个副科长！” 　　熊国正：“……” 　　一众保卫：“……” 　　女护士：“……” 　　“行了行了，知道你现在升副科了。” 　　熊国正无奈的指着女护士，“你这是干什么？” 　　“你说我在跟女职工交流这件事啊，唉，你也知道，前段时间我发明了个无缝钢管技术，在厂子里大放异彩！领导层也终于注意到我惊人的天赋和才能！ 　　这不，我才刚升副科长，我们车间主任就命令我组建一个工作小组，负责研发新技术。 　　常言说的好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不担下此责，还有谁能带领厂子革新技术，提升产能，走向新的辉煌？” 　　“老熊，你说是不是？” 　　熊科长沉默。 　　要不是早和程治国打过交道，光听这一番话，还以为厂里厂长老大、他老二呢。 　　还走向新辉煌， 　　你别祸害工厂就万事大吉了！ 　　“所以你不是在骚扰女同志，而是为工作小组物色新成员？” 　　“知我者老熊耶！” 　　程治国竖了个大拇指，对女护士说道，“小兰，你也跟老熊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熊科长，程科长没有骚扰我，他确实是想邀请我进入他的研发小组，但是……但是我是个护士啊。” 　　护士进研发小组能干什么？ 　　他邀请你，跟你是不是护士没有关系，就算你是扫大街的，胸这么大，程治国拼命也要将你拉进去。 　　熊国正叹了口气，说道：“程治国同志，我已经明白事情的经过了，但你的行为已经给很多女同志和周围的人造成了困扰，希望你能换一种方式寻找新成员，例如查看车间内人员名单，又或者报给组织，让组织来安排。” 　　“那不行，组织安排的，哪有我自己找的合适？” 　　程治国对小兰说道，“给我当组员，不是看你的技术好不好， 　　你技术再好，还能比我好不成？ 　　我只需要你们乖乖听话，让干嘛干嘛，让朝哪朝哪，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我保管你们躺着就能怀——咳咳，就能功成名就、名利双收。 　　这不比当护士香？” 　　熊国正终于明白为什么程治国会被举报了， 　　听听这话，这不活脱脱诱拐无知少女、坑骗纯洁女同志的人渣嘛！ 　　但人家是带着正儿八经任务来的， 　　就算以后出了问题，也是技术上的问题，追究责任的该是厂管理层，跟他们保卫科没关系。 　　熊国正叹了口气，懒得再搅和，挥挥手，带着兄弟们离开。 　　“科长，不管了？” 　　“你管得着吗？” 　　“呃——” 　　“老熊，慢走啊，回头请你吃饭。”程治国挥手拜拜。 　　熊国正没搭理他，要是有可能，这辈子能少见还是少见吧。 　　还没出门，他就又听程治国问道：“小兰，胸围是多少？” 　　“啊？”小兰被问懵了，错愕的看着程治国。 　　“不要误会，这都是为了工作，等你进了小组，总得订工装吧，工装你放心，绝对合规合法……” 　　“……” 　　熊国正出了门，长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将程治国铐起来，关上一年半载的冲动。 　　玛德， 　　卫生所怎么乌烟瘴气的！ 第144章 禽兽们也要搞研发 　　不超过一天的时间， 　　程治国要组建研发小组，研发半自动化轧钢机的事情，就传遍了全厂。 　　不少人都在看笑话， 　　所有人都觉得程治国研究出无缝钢管技术只是运气好，根本不可能搞出第二个。 　　但所有人都想往研发小组里钻。 　　研发小组！这名字一听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真进去了，那可有得吹了。 　　不过大家很快就知道程治国收人的标准了， 　　要么你熟，要么你美， 　　除了这两个，没其他的可能性。 　　不少人暗地里骂娘， 　　当然，也有不少自认为长的不错的女职工，去三号车间报名。 　　程治国招收任务还没完成，就又被赵传开拎了回去，好一通臭骂。 　　而此时李德江的办公室， 　　李德江和贾旭东相对而坐，神色难堪。 　　“我打听了一下，那个小组研究的方向，确实是半自动化轧钢机。” 　　李德江阴着脸道，“程治国还给出了承诺，说新式轧钢机产能超现有轧钢机的一点五倍，所需职工数却只有三分之一。 　　原本属于他小组的成员，都进入了研发小组。” 　　这也就说明，他们想针对程治国身边人下手的计划，出师未捷身先死。 　　纳入小组的人，肯定备受关注，无缘无故的开除根本不可能。 　　程治国那孙子，怕是早料到他们会用这一招，所以才搞出这一套。 　　“这不是胡闹吗？” 　　贾旭东不满的道，“厂子里的领导都是傻……” 　　意识到面前坐着的也是个领导，他连忙住了嘴。 　　但李德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没办法，如果程治国只搞出了一个技术，厂子肯定不会让他这么胡来，但他上交的可不止一个。 　　新式轧钢机太诱人了，就算不信任，肯定也要试一试的。” 　　“那要是失败了呢？” 　　“如果真失败了，那万事大吉，不用我们出手，程治国自己就把自己作死了。” 　　李德江冷哼一声，“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清楚厂里会容忍他到什么时候。” 　　一年， 　　还是两年？ 　　他可看不得程治国逍遥这么久？ 　　但有了科研小组保驾护航，想要动程治国，更是难上加难。 　　李德江一时间也是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 　　“易忠海那边，你问过了吗？” 　　“问过了，他同意了。” 　　“好，下次你过来的时候，将他也带过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况且易忠海和贾旭东跟程治国住一个院子，下手的机会更多。 　　“当当——” 　　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 　　“李主任，是我啊，易忠海。” 　　李德江和贾旭东相视一眼，面露惊讶，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易工啊，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止易忠海，还有刘海中。 　　“李主任，这是五号车间的刘海中，跟我一个院的，六级焊工。”易忠海介绍道。 　　李德江心领神会， 　　又一个跟程治国有仇的。 　　说起来也奇怪，程治国这家伙到处树敌，至今竟还能活蹦乱跳，也是个奇迹啊。 　　“刘工，你好啊。” 　　李德江起身与两人握手，请两人坐下。 　　刚一坐下，刘海中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李主任，你听说程治国要研发新式轧钢机的事了吗？” 　　李德江若有所思的看了刘海中一眼，随后又瞥了一眼易忠海，见他无动于衷，这才笑着说道： 　　“自然是听到了，没想到啊，这小子倒是挺折腾，不过这也让我放心了。 　　既然他想作死，那就让他尽管去好了，等他搞不出半点成绩，不用我们出手，组织上自然不会轻饶他。” 　　他冷笑一声，“这就叫玩火自焚。” 　　“不能让他折腾啊！” 　　刘海中紧张的道，“其实程治国早就研发出新式轧钢机了，之所以搞这一套，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根本不怕失败！” 　　“嗯？” 　　李德江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什么意思？” 　　“哎呀！” 　　刘海中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资料，摆在李德江面前，说道，“主任你先看看。” 　　李德江不明所以，但还是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心吓了一跳。 　　资料的首页，赫然写着——“半自动化新式轧钢机研发资料”！ 　　他倒抽了口凉气，翻页的手都是颤抖的， 　　但翻过数页之后，他眼中多了股狂喜，之前堆积的郁闷一扫而空。 　　贾旭东惊讶李德江的反应，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后震惊的看向刘海中。 　　看出来啊，这老家们闷声不响的，竟然搞出这么个大雷来！ 　　“好！好！好！” 　　李德江激动地脸都红了，将资料按在桌子上，对三人说道，“有了这东西，程治国死定了！” 　　半晌后，他才平复些心情，问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刘海中连忙表功：“是我趁程治国不注意，从他家里拿过来的。” 　　“怪不得！” 　　怪不得程治国敢向厂里申请研发小组，怪不得他敢乱拉人， 　　原来早就有了研究成果，根本不怕失败！ 　　也幸好刘海中搞来了这玩意，要不然他想等着程治国自己完蛋，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你们很不错！” 　　李德江庆幸自己接纳了这几个小弟，要不然怎么可能得到这么大的宝贝， 　　原本属于程治国的泼天功劳和富贵，现在属于自己了。 　　“虽然有了图纸和资料，但制作出机器，还需要一段时间。” 　　易忠海这时候说道，“我们要赶在程治国前面，而且还要悄悄的进行才行。 　　李主任，我们三个人微言轻，还需要您来主持工作。” 　　“放心吧。” 　　李德江瞥了一眼易忠海，这也是个老狐狸，可比刘海中沉得住气多了。 　　想要彻底将程治国的脸踩烂，就要等到他即将成功的前一刻，想要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再跳出来，毁了他的一切努力和骄傲！ 　　“工作场地、材料、资金、人员我来安排，具体的制作和组装事宜，就需要三位专业人员来处理了。” 　　“各位，能不能彻底整垮程治国，就看此役！” 　　“事成之后，我保证三位升官发财——” 　　“一飞冲天！” 第145章 塞人 　　刘海中听的热血沸腾，忍不住搓了搓手， 　　终于， 　　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幸好他让自家婆娘将设计图纸偷了出来，要不然哪有机会抱上李德江的大腿， 　　更不要说这么好的机会。 　　一飞冲天啊， 　　有李德江这句话，怎么着也能像程治国一样，当个副科吧！ 　　多年的夙愿即将达成， 　　刘海中兴奋的浑身颤抖。 　　贾旭东也很高兴，考虑到资料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连忙拍着胸脯表忠心：“主任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易忠海则冷静多了， 　　新式轧钢机确实是个大功劳， 　　但李德江既然参与进来，那功劳的大头必然要被他占了，他们三个有功顶多也只是帮帮忙的功劳。 　　成不了什么气候， 　　所以什么一飞冲天，不过是忽悠他们的。 　　真有一飞冲天，那也只是李德江一个人一飞冲天， 　　他们顶多在一旁喝点汤，真成为李德江的“贴心人”而已。 　　刘海中想站到程治国的高度，依旧是痴人说梦。 　　但他之所以还是劝刘海中将设计资料交给李德江，是因为只有李德江才有办法根据资料提前程治国一步制作出实物，让程治国的计划毁于一旦。 　　所以他真正的目的，并不在于能从这件事中获得多大的好处， 　　而是单纯为了让程治国颜面扫地，报之前的数箭之仇。 　　…… 　　“好好收人，再这么糊弄，工作小组的事情我交给别人负责！” 　　骂完之后，赵传开将程治国赶出了办公室，自己则揉着脑袋消化程治国给他带来的痛。 　　仅仅两天的功夫，他都成了同仁们的笑话了， 　　现在碰见个熟人，全是打趣他的。 　　再这么下去，他的脸面就要跟李德江一样，一文不值了。 　　“叮铃铃——”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赵传开接起电话，听到杨厂长的声音，更为头疼。 　　程治国这边出了主任办公室，苦叽叽的神色顿时消失不见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杨雪儿、薛珊珊、小兰、苏丽娟、赵婷婷，嘿嘿，已经有五个美女了。 　　不错不错，收获大大的！” 　　这五个美女，要颜值的有颜值，要身材的有身材，天天看着不赏心悦目吗？ 　　干嘛要找一群大老爷们！ 　　但等他回到车间，刚见到马素芹，便听马素芹无奈的道：“小组成员已经超过三十个了。” 　　“我靠！什么情况？” 　　程治国有点懵，他还没将杨雪儿她们的资料给马素芹呢。 　　“你看看。” 　　马素芹拿出一个名单，从第十五个开始，挨个给程治国介绍， 　　“这个是张副厂长亲自送过来的，听说是他的侄子。” 　　“这个是二号车间的刘主任送过来的，听说是他外甥。” 　　“这个是周副厂长送过来的，自己亲孙子。” 　　“这个是……” 　　“这个是……” 　　淦！ 　　忘了这回事了。 　　厂高层肯定都知道孙秀丽手里还有半份技术，所以他们对自己的信心，比普通职工大得多， 　　眼见有这种镶金的机会，他们怎么会不拼命将自己的后辈往里塞？ 　　成功了大家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失败了也只是程治国一个人买单而已。 　　他扫把了一眼，发现人数已经接近四十个了，早超过小组的名额限制。 　　“有谁是咱们能得罪的？”程治国问道。 　　马素芹翻了个白眼：“你能得罪的标准是什么，主任以下？” 　　“不不不，跟易忠海和刘海中有关系的，又或者跟李德江关系近的，全是能得罪的。”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就算副厂长也一样。” 　　马素芹微微一怔：“你不怕以后遇到刁难？” 　　“没事，你以为谁给我们撑腰，赵主任？”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马素芹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露错愕，但她还是担心的道：“如果研发小组能取到成绩，那自然没问题，关键是……” 　　看看这上面都是什么人？ 　　他们组里的十五个，平均工级不到二级， 　　被塞进来的那些一个个怕也是酒囊饭袋， 　　就凭这些人，还想研发新技术？ 　　而一旦一段时间内没有任何成效，程治国行事又这么高调的情况下，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放心，晚上你给我留门，我给你看样东西。” 　　马素芹好笑又好怒：“能不能有个正形？” 　　“算了，你心里有谱就行，不过往后几天，肯定还会有人往这边送人，按照你的标准，名额肯定超。” 　　“没关系，他们自己塞得人，自己去解决，我让他们喝点边角料就不错了，还想让我给他们擦屁股？想得美！” 　　“那我该怎么确定这里面谁跟你刚才说的那三个人有关？” 　　“去让大小周查，他们有办法。” 　　“好吧。” 　　马素芹不再多问，将笔递给他，努努嘴，没好气的道：“你自己不也选妃选了半天吗，自己写上吧？” 　　“选妃？” 　　程治国脸色一变，“哪个王八蛋编排我？” 　　“呵呵，怎么，敢做不敢当？” 　　马素芹冷笑一声，“这不送来了这么多当官家子弟吗，又来了这么多漂亮女同志，不知道会成多少对呢， 　　到时候，你就是咱们厂最有名的月老了。” 　　程治国嘿嘿一笑：“那你可太小瞧我了，我会将他们跟你们分一个组里？” 　　马素芹翻了个白眼，转身去干活了。 　　程治国拿起名单，从头到尾瞅了一遍，啧啧出声， 　　这可不是他要坑人，而是这人主动往他坑里跳。 　　……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是厂里还是院子里，日子都平静了下来， 　　在各方的大力支持下，研发小组很快正式成立。 　　原本计划的一个小组，扩展成了两个小组，每组二十人左右。 　　程治国亲自邀请的那几个女孩，在再三思量之后，到底还是加入了进来， 　　研发小组的工资，同级别比厂里其他部门的高三到五块钱，而且就算以后工作小组解散了，她们也能回原部门， 　　怎么看都是划算的买卖。 　　程治国将她们安排到了第一组，由马素芹领导。 　　至于那些官二代，则是第二组，由程治国亲自领导。 　　刚开始，对于程治国亲自领导这件事，厂里的领导还挺满意的，觉得他会来事， 　　但没过多久，这些领导们就集体抓狂了！ 第146章 不务正业的第二小组 　　研发第二小组自成立以后， 　　一天正事没干过！ 　　就他娘的离谱！ 　　成立的第一天，程治国就带着他们去钓鱼去了，一群人冻的跟孙子一样，但偏偏玩的高兴，回家后说起程治国的钓鱼技术，那一个个全竖起大拇指，以引为神！ 　　第二天，去爬山， 　　第三天，野炊， 　　第四天，踢足球， 　　第五天…… 　　第六天…… 　　整整半个月，屁事没干，在厂里待的时间，二十多个人加一起，都不够一天的！ 　　搞的整个厂子都有些浮躁， 　　厂领导层很快就被惊动了，把二组成员挨个拉过去批评， 　　但没有任何吊用。 　　批评的领导多，保他们的领导更多， 　　毕竟自家后辈就在小组里，真要是追究责任，一个也跑不掉。 　　他们甚至怀疑，程治国是自己想玩，然后将他们的孩子拉出来当挡箭牌。 　　但人已经塞进去了，这时候再调出来？ 　　那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看见有好处就往上扑，看到有危险就赶紧撤？ 　　你把研究小组当什么了？ 　　把厂子当什么了？ 　　真这么做的话，怕是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程治国为了支开他们用的伎俩，反过头来，说不得还得夸他行事稳重有方！ 　　所以，咬碎牙也要往肚子里吞， 　　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他们只想赌程治国不可能一直这么荒唐下去。 　　而且，不是还有个一组在干“实事”的嘛， 　　指不定什么时候真研发就成功了呢，到时候再抽身，然后再也不陪程治国玩了！ 　　…… 　　李德江办公室， 　　复仇小组再次全员集结， 　　只是跟之前的意气风发不同，四人的神色都有些怪异，沉默了好半天。 　　“今天又出去玩了？” 　　“出去玩了，听说是和隔壁的罐头厂进行联谊，叫了人家不少女工。”刘海中声音苦涩。 　　贾旭东插话道：“前天，他们与罐头厂进行篮球比赛，输了绕四九城跑一天。” 　　“昨天程治国就带着人真跑了一天。” 　　“今天一听要联谊，不少好奇的女工就过去了。” 　　李德江现在陷入了沉默。 　　好久之后，他才问道：“那个一组，现在在干什么？” 　　“天天围着厂里的轧钢机转悠，说是研究旧式轧钢机，从中获得灵感。”易忠海接过话。 　　听上去像是在干正事， 　　关键是，没有程治国参与，一群普通职工，能从中获得狗屁的灵感！ 　　李德江长舒了口气，只觉得脑门钻心的疼， 　　本以为对手跟他一样是渡劫期的高手，结果对方上来就是一顿王八拳，这谁受得了？ 　　“咱们的进度呢？” 　　“已经组装完基座上，按照这个速度，三个月就能完成任务。” 　　刘海中问道，“主任，要放慢速度吗？” 　　李德江摇了摇头：“我能争取的资源和时间有限，不管程治国，越快造出来越好，大不了到时候再等他。 　　哦对了，易工，回头你调查一下，防止那小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要不然功亏一篑的就是咱们了。” 　　“好。” 　　易忠海倒不觉得程治国会搞他们这一套， 　　他觉得程治国是因为胜券在握，所以单纯就是玩。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调查调查还是很有必要的。 　　…… 　　“你们已经是成熟的队伍了，该学会自己玩了。” 　　车间里， 　　程治国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对二组成员说道：“当然，我也不是让你们单纯的去玩，而是希望你们能在放松中发现新奇的事物，找到你们为之努力、奋斗的方向！ 　　相信大家最近都听到了很多的谣言， 　　比如咱们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只会吃喝玩乐， 　　比如咱们拿着厂子的资源肆意挥霍，却不知回报， 　　比如我程治国根本没有将你们当做自己人，带入到真正做研发的队伍。” 　　“但是，他们错了！” 　　“我们真的没有收获吗？” 　　“不！我们收获了青春，收获了快乐！ 　　而赵俊，更是收获了一枚女朋友！” 　　他指着一个个子高大的男生说着，引起一阵哄笑。 　　昨天的联谊会上，赵俊成功收入罐头厂女工一个。 　　“最重要的是，你们已经开始懂得，如何才能解放天性，在轻松愉悦的状态下进行工作。” 　　“接下来，我给大家放三天假，假期过后，张天一，你作为副组长，要担任起带领大家继续前进的重任！” 　　张天一听的有些头疼：“组长，还要继续玩吗？” 　　他能当这个副组长，不是因为他个人能力有多强， 　　而是因为他爹是厂里的第二书记。 　　算是这群二代里面背景最大的。 　　“没错，继续玩。” 　　“那……我们的具体工作，到底是什么？” 　　相对于工作，虽然他们更喜欢玩，但又不是傻子，也明白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这就需要你们有一双善于发现真善美的眼睛！” 　　程治国掏出三个锦袋，“这是三个锦囊，是前几天各种活动过程中，我发现的，目前可以尝试的方向。 　　但你们每个月，只能打开一个。” 　　“而在三个月后，我需要你们同样送给我三个一样的锦囊。” 　　“如果做不到，队伍原地解散。” 　　周围一片哗然， 　　组长这话说得有些认真啊。 　　但认真好啊，认真说明组长是真心待他们的，不是纯粹的带着他们吃喝玩乐、虚度光阴。 　　张天一也松了口气，将所谓的锦囊接了过来。 　　有了任务，他们至少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乱撞，根本不知道要干嘛。 　　“放心吧组长，我们一定完成您布置的任务！” 　　短短几天的时间，虽然他们还没见识到程治国技术上的能力，却也明白他绝对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是凭借运气才搞出的发明。 　　任何类型的比赛，囊括到各个方面， 　　他们二十个人，无一是程治国的对手。 　　他们虽然称不上天才，但也没有几个是真正的笨蛋， 　　二十多个人加一起都比不过的人，这种人不是天才，还是什么？ 第147章 秦淮茹怀孕了 　　程治国之所以不陪着二组继续浪，准备消停一段时间，并不是因为疲了， 　　而是因为秦淮茹怀孕了。 　　两人在一块的时间不短，干活的时候又没有任何避孕措施，不怀孕才是奇怪事。 　　检查出怀孕的时候，已经一个多月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他特意请了几天的假，在家里陪陪秦淮茹。 　　当然，照顾人的不是他，而是秦京茹。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缝衣服缝鞋…… 　　能做的，秦京茹全部包揽了。 　　秦京茹不仅不觉得厌烦，反而乐在其中， 　　秦淮茹怀孕，意味着和程治国的关系更牢固， 　　也意味着她有了小侄子或者小侄女。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城里，既不用担心被赶走，也不用担心程治国给脸色， 　　虽然对于她住家里这件事，程治国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什么， 　　但秦京茹自己却总觉得不舒服，怕自己影响了姐姐和程治国的关系。 　　她之前倒也想找个工作，奈何学问太低，能力不足，再加上连城里人都不算，根本没有哪个单位会要她。 　　现在好了， 　　得知秦淮茹怀孕的第一天，程治国就将她叫进了屋里，甩给她几十块钱。 　　“这些钱呢，我原打算去找保姆来照顾你姐姐的，如果你觉得你能照顾好呢，就接下这个活，好好照顾你姐姐。 　　如果你感觉自己照顾不好，那就去帮我寻个保姆。” 　　秦京茹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将钱往外送， 　　而且作为村里娃，什么活她不会干？ 　　保证能将秦淮茹伺候的跟皇后娘娘一样。 　　她拍着酥酥的胸脯向程治国保证，一定会照顾好秦淮茹和孩子。 　　“那就好。” 　　然后程治国就真不管了。 　　对于怀孕这件事，秦淮茹自然也是高兴地， 　　并不是觉得以此就能和程治国绑牢关系，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后，她明白程治国根本不像表面那样吓人，内心其实很在意自己， 　　哪怕没有孩子，两人也是一家人。 　　只是有了孩子，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还有一点，怀孕之后，程治国就没办法再折腾自己了， 　　至少最近两三个月是的…… 　　当然，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秦淮茹怀孕的消息传开后，贾张氏在院子里骂了半天， 　　也不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他在骂谁。 　　如果秦淮茹没被程治国抢走，这会儿她说不定也该有孙子或者孙女了。 　　现在狗屁都没了， 　　贾旭东最近倒是相了不少次亲，却没一个能成的， 　　大家还以为他想找漂亮的，但像秦淮茹这么漂亮的有几个？又有几个愿意跟着贾旭东？ 　　人不可能连着走狗屎运。 　　贾旭东没把握住第一次机会，那这辈子都未必有希望再找到第二个秦淮茹。 　　所以贾张氏难受， 　　贾旭东更难受， 　　不过他隐忍着没有爆发， 　　他要等新式轧钢机出来的那一刻，将所有的一切痛苦，统统还回去。 　　现在还不到时候。 　　除了贾家，叫苦不迭的还有娄小娥， 　　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淮茹这么快就怀孕了。 　　有孩子的婚姻和没孩子的婚姻，是截然不同的。 　　秦淮茹长的漂亮，如果没有孩子，就算离婚了，再找个婆家也不难。 　　但身边跟个“累赘”，还敢娶她的人可就不多了。 　　真离了婚，孩子要是跟着程治国还好，如果跟着秦淮茹的话，她该怎么生存？ 　　该怎么养育孩子？ 　　这些都是无法避开的问题。 　　娄小娥打了退堂鼓， 　　她确实想报复程治国，却不能致秦淮茹于死地。 　　不过让她头疼的是，她已经开始拜托轧钢厂的熟人调查程治国了。 　　万一真查出来什么来， 　　她该如何是好？ 　　瞒着不告诉秦淮茹吧， 　　她心里过意不去。 　　告诉秦淮茹吧，又是在害她。 　　进退两难。 　　“唉，早知道不搞这么多弯弯道道了，直接收拾程治国就行。” 　　何必揪着秦淮茹这一点不放呢？ 　　娄小娥一时间头疼不已。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发展，还在朝她预想不到的方向进行着。 　　…… 　　“程科长。” 　　“黄主任？” 　　食堂吃饭的时候，一个车间主任主动跟程治国打起招呼。 　　“这边没人吧？” 　　“没人，黄主任坐。” 　　黄振民，七车间的副主任，个人能力很强，新车间建立以后，会空出一个主任名额，他就是有力竞选者。 　　不过他属于工厂的旧派，也就是建国前就担任管理层了，年轻的时候参加过罢工运动，这才没有被清算。 　　这种人很容易被人拿出来当靶子， 　　所以究竟能不能当上主任，还是未知数。 　　“程科长认识娄振华同志？”黄振民坐下以后，开门见山的道。 　　“娄振华？见过一次，但没什么交集。” 　　程治国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人以娄振华同志的名义找到我，向我打听关于程科长的消息。” 　　黄振民说完便停下了话，并没有说明是向他打听有关程治国的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不过不继续说下去，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程治国眼睛眯了眯，很快猜到了是谁。 　　他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黄振民，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不仅没被清算，而且还能稳坐副主任的位子了。 　　原来是个二五仔。 　　而黄振民之所以跑过来告密，显然不是害怕与娄振华有牵连，更不是害怕得罪他。 　　真害怕与娄振华有牵连的话，找的不应该是他， 　　而就算害怕得罪他的话，也完全可以不作为，没必要特意跑过来告密， 　　背叛不背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娄振华跟十年后不同， 　　组织上对待民主人士，还没到勒脖子的地步，所以他对厂子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这事要是被娄振华知道了，黄振民未必有好果子吃。 　　而且从这家伙说完话还不走就能看出来， 　　他显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程治国拱拱手，笑道：“多谢黄主任了，不过你也知道，我最近得罪的人有点多，真要是这个也防着那个也防着，那干脆别睡觉了。” 　　不管黄振民有什么目的，拿这种事当投名状可以，当筹码？ 　　门都没有。 　　“程科长年少成名，又兼有这高的技术造诣，宵小之辈不放在眼里也情有可原。” 　　黄振民神色如常，笑着问道，“不过你可知道，李主任背后真正的靠山，是谁？” 第148章 教训娄小娥 　　李德江背后的靠山？ 　　程治国还真有些好奇， 　　原剧中，李德江蹦哒的可不轻，刘岚、尤凤霞这两个女人都跟他有关系，其他没展现出来的，怕是更多， 　　而且这家伙明显也贪财，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成功上岸，弃职从商， 　　要说他背后没个能撑天的人物，程治国还真不信。 　　“谁？” 　　“厂里有副厂长周传敏，至于厂外——” 　　黄振民指了指天上，缓缓说道，“虽不至于通天，但也是在半山腰的存在。” 　　程治国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跟自己故弄玄虚呢。 　　周传敏他是知道的， 　　而且前不久建工作小组的时候，他已经得罪了。 　　周传敏将自己孙子塞进来，他以长的丑为由，直接给拒绝了。 　　最近弹劾他最厉害的，就是那老东西。 　　“外界有关我的传言，是我自己让人传出去的。” 　　黄振民见程治国不搭话，默默抛出一个大新闻，而后说道， 　　“新车间建立之后，韩德忠主任调任新车间，有资格接任他位子的一共有三个。” 　　“目前来说，李德江主任是最有机会的。” 　　“我缺一张牌。” 　　程治国好奇的问道：“上层博弈，你不怕他？” 　　缺一张牌，却来找他这个科长，可见黄振民也是有后盾的，盾面还不薄。 　　“可以扳一扳手腕。”黄振民笑着说道。 　　程治国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看来这家伙能走到这一步，并不是单纯的光靠告密。 　　而且为了搏这一个机会，早早就开始下注，先将自己扔到台面上去，也不怕真被人给毙了， 　　够腹黑的。 　　他很好奇这种人如果走到厂子高层，会将厂子搅合成什么样。 　　“你需要什么牌？” 　　程治国问道，“提前说一声，二组就算了，我留着他们有用。” 　　黄振民哑然， 　　他就知道程治国整天带着一群管二代胡吃海喝，绝不只是拿他们当挡箭牌那么简单。 　　“我需要无缝钢管的设计图，越精细越好。” 　　他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当然，如果经过这些天，程科长又发现设计图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告诉我，那就更万无一失了。” 　　嘿！ 　　这家伙还想直接抢新车间的主任位置呢。 　　不过也不奇怪，到了新车间，完全可以另建一套班底，不至于像老车间那样用别人的班底，处处受人制约。 　　“没问题啊。” 　　程治国在无缝钢管设计图案上，可是留了不少尾巴，就是为了防止厂里过河拆桥， 　　但他紧接着便问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养的二组那群人，到底只能间接影响厂管理层，参与不到真正的较量中去。” 　　黄振民竖起三根手指头，“三次机会，我可以为他们冲锋陷阵，表明自己的立场。” 　　“成交。” 　　程治国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 　　黄振民反而愣了一下，数秒后才伸出手，疑惑地看着他。 　　“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我们以后打交道的机会不会少。” 　　程治国笑道，“我有被大家认可的技术，你有被大家认可的管理能力和资历，咱们两个合作，厂里无敌！” 　　怎么反过来被画饼了？ 　　黄振民总觉得程治国脸上的笑有些不怀好意， 　　自己该不会像那个劳么子二组一样，被套牢了吧？ 　　但梦寐以求的机会就在面前，容不得他迟疑。 　　“我也很期待能和你多合作。”黄振民笑呵呵的抽回了手，不着痕迹的在衣服上擦了擦。 　　程治国则更干脆，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条手绢，当着黄振民的面擦起手来。 　　黄振民的嘴角抽了抽。 　　他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升迁路一定要有个拦路虎，那说不定就是面前这个无赖又极具传奇色彩的家伙。 　　…… 　　程治国有仇基本上都是当天报的， 　　晚上下班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找到了娄小娥。 　　“你来干嘛？”娄小娥打开门，看见是程治国，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 　　程治国一把推开她的胳膊，走进屋里。 　　“你疯了！” 　　娄小娥被推了个踉跄，大怒，“私闯民宅啊，我喊人了！” 　　“你喊啊，你喊破喉咙，好让人知道咱俩三更半夜幽会。” 　　“呸！谁跟你幽会了！” 　　娄小娥冷哼一声，还是反手关上了门： 　　“有什么事，说完赶紧走，我不想让淮茹误会。” 　　“给你看样东西。” 　　程治国自顾自的在高脚椅上坐下，朝娄小娥招了招手。 　　娄小娥切了一声，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黄振民认识吧？”程治国淡淡问道。 　　娄小娥脸色一变，随后有些心虚的道：“不认识，这家伙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但跟你爹有关系，他是你爹的老部下，手里藏着一份资料，足以让你爹万劫不复。” 　　程治国说道，“今天他拿这份资料，跟我换了一份技术图。” 　　他手伸到怀里，拉出几张纸，却只露了个角。 　　娄小娥眉宇下沉，神色凝重的打量起程治国的神色，随后又往他怀里看了看，思量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不信？” 　　程治国见她依旧无动于衷，干脆掏出纸，读了出来，“这上面写，你家里有个宋代陶釉，里面放着两支金钗……” 　　娄小娥猛的两步蹿出，伸手朝纸抓去， 　　“哗啦——” 　　纸被扬走，娄小娥抓了个空， 　　她正要继续抢夺，却见程治国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娄小娥收势不住，整个人直接拱进程治国怀里。 　　还不等她挣扎，程治国将她的手钳在背后，整个上身侧压在她背上，双腿锁住她的大腿，拿纸的手朝着她的屁股重重地拍了下来。 　　“啪！”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第148章 以后每周五给我开一次门 　　娄小娥瞳孔猛睁，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似乎连挣扎都忘了，好久才从屁股上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程治国， 　　仿佛不敢相信他打了自己，还是以这种姿势，还是打在她那种部位。 　　从小到大，就算她亲爹也没这么打过她。 　　委屈的泪水，瞬间从娄小娥的眼眶中喷涌而出。 　　当然不是疼的， 　　而是屈辱。 　　她多少次幻想将程治国踩在脚下， 　　多少次幻想他在自己面前露出狼狈、绝望的表情。 　　然而一次次， 　　一次次！ 　　被欺负，被占尽便宜， 　　狼狈不堪的，都是自己！ 　　从嘴，到胸，这次又成了PG， 　　下次呢？ 　　下下次呢？ 　　自己身上还能有几寸皮肤是干净的？ 　　娄小娥想都不敢想， 　　此时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必须是拉着程治国一同下地狱那种。 　　“黄振民、王尧、李准军，你找的人还真不少啊。” 　　程治国缓缓开口说道，“这么想看着我倒霉？” 　　“程治国！” 　　娄小娥此时也清醒过来，她低头一口朝着程治国的大腿咬了过去。 　　然而程治国穿着厚厚的棉裤， 　　这一口全咬在了棉花上。 　　“呦，这么烈？” 　　程治国嗤笑一声，又是一巴掌拍了下来。 　　“啪！” 　　清脆的掌声，像是扇在娄小娥的脸上，她满脸通红，松开口怒叫起来：“啊！！！放开我！放开我！” 　　“刚才我就说了，你可以随便喊，将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喊过来，让大家看看咱俩在干什么。” 　　娄小娥立马住了嘴， 　　真让别人看见两人这模样，她就不用活了。 　　她眼中噙着泪水，瞪着程治国说道：“程治国，放开我，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啧。” 　　程治国又是一巴掌拍了下来。 　　“还不服？” 　　娄小娥顿时又炸了，再次剧烈的挣扎起来。 　　然而她越是挣扎，屁股后面挨得巴掌就越多。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没多久，娄小娥就感觉整个PG开始麻木了， 　　疼痛和屈辱感，从PG上蔓延至全身， 　　而程治国箍住她的一手两腿，就像是钢铁一样，任她如何挣扎，也没办法挣脱丝毫。 　　她终于明白， 　　这一次自己又栽了， 　　彻彻底底。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咬牙切齿的问道。 　　程治国停下手：“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吧！” 　　“服不服？” 　　“！！！” 　　我服你奶奶个腿！ 　　服你个十八代祖宗！ 　　娄小娥再次起了咬人的心思。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服……” 　　她屈辱的垂下头，泪水再次往下掉。 　　“为什么要调查我的黑料？” 　　“我没有……” 　　“啪！” 　　又是一巴掌落了下来。 　　娄小娥咬着后槽牙，不再隐瞒：“想调查你是不是跟厂里的女工胡搞！” 　　“然后呢？” 　　“……然后告诉秦淮茹，让她认清你的真面目。” 　　说完之后，娄小娥又立马道，“但是我知道秦淮茹怀孕以后，已经不打算这么做了。 　　她一个女人家，没有工作，带着孩子，离开了你根本无法生活？” 　　“啪！” 　　又是一巴掌落了下来。 　　娄小娥怒吼：“我已经实话实说了！” 　　“你跟秦淮茹倒是姐妹情深，但你似乎忘了，我也是受害人。” 　　“我不是还没有伤害到你吗？” 　　“但你有这心，而且竟然还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 　　程治国再次问道，“怎么，你不服？” 　　“服！”娄小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那就好。” 　　程治国问道，“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赔偿你？”娄小娥怒极而笑，“你已经把我这样了，还要我怎么赔偿你！” 　　“我怎么了？我不过是打了几下你的屁股而已，还不是当着外人打的。” 　　程治国嗤之以鼻，“你看看阎埠贵，看看易忠海和贾旭东，我哪次打他们，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娄小娥冷笑。 　　“那倒不必，而且如果你实在心不顺的话，我也可以撅起屁股让你打回来，等你打舒服了，咱们再聊赔偿的事情。” 　　“不必了！” 　　单是想想那画面，娄小娥就觉得恶心。 　　就算是要报仇，她也要用自己的方式，能真正让程治国觉得痛，觉得凄惨的方式， 　　而不是这种既不痛不痒，还要伤己八百的方法。 　　“说吧，你想要什么赔偿！”她寒声问道。 　　“以后每周五晚上，都给我留个门。” 　　程治国说道，“我会过来，让你给我捶腰捏背，等哪天你服侍的我满意了，我再将你父亲的举报信给你。” 　　“如果你哪个星期五将门反锁上了，第二天我就会将信交上去。” 　　“痴心妄想！” 　　娄小娥满腔的怒火快要喷出来了，这家伙还真敢讲，“程治国！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你连信的正面都不敢给我看一眼，那根本就是假的！” 　　“信不信由你。” 　　“不过既然你不答应的话，那我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他将手放到娄小娥的PG上，在娄小娥惊恐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应该是隔着棉裤的原因吧，竟然让你还有勇气反对。 　　不知道扒掉裤子打，会不会有效果。” 　　“我同意！” 　　“我同意！” 　　娄小娥立马带着哭腔说道，“程治国，你别胡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唔——唔——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 　　这下是真哭了， 　　整个娇躯都跟着抽动着，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程治国暗暗咂舌， 　　竟然给这丫头吓成这样，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真同意了？” 　　“我同意，呜呜——” 　　“行，我相信你。” 　　程治国松开了手脚， 　　娄小娥连忙按住他的腿站起来，刚站稳的第一秒，立马张牙舞爪的朝程治国冲去。 　　“程治国，我跟你拼了！” 　　程治国叹了口气， 　　这丫头这么死脑筋的吗？ 　　吃的亏还不够多？ 　　他脚下一踢，直接踢在娄小娥的小腿上， 　　娄小娥身子立即朝前倒去。 　　程治国顺势扶住她的双手，却任由她的上身，朝自己身上栽了下来。 第150章 全给你换了一遍，不用谢 　　娄小娥看着程治国越来越近的脸，眼中惊恐密布， 　　她又要哭了。 　　为什么啊？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啊。 　　为什么每次这样了竟然还不改啊。 　　她后悔了， 　　不该气急攻心的，不该做这种明知道没有好果子吃的愚蠢行为的。 　　但问题是， 　　现在怎么办？ 　　眼见程治国没有帮她的意思，而她又完全无法遏制倒下的身体， 　　娄小娥干脆猛的一闭眼，用力的用自己的脑门砸了下去。 　　她才不要再亲程治国一口！ 　　哪怕是用自己的脑袋，她也要磕的程治国头破血流！ 　　然而下一秒， 　　“嘭！” 　　娄小娥的脑门，重重地砸在椅背上。 　　程治国：“……” 　　娄小娥：“……” 　　温热又粘稠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这是娄小娥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然后她整个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了程治国的怀里。 　　程治国抱着娄小娥，满脸无语， 　　他倒是没想到，娄小娥比他想的还要烈，那种情况下还要跟他玩个两败俱伤的把戏， 　　刚才也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躲开脑袋，想让娄小娥砸在他的肩膀上， 　　却忘了后面椅子比肩膀还要高。 　　啧—— 　　这可跟我没关系。 　　程治国托起娄小娥的脑袋，发现她额头上的伤口不小，血流不止。 　　不会撞成傻子吧？ 　　他将自己的系统调出来，不出预料的，娄小娥的攻略度，又变成了负数。 　　嗯，要不干脆别整那些虚的，趁她晕，直接要了她的身子？ 　　女人嘛， 　　没拿下前个个都是贞节烈女，拿下后就会成为俯首帖耳的小绵羊。 　　不过想了想，程治国还是放弃了， 　　娄小娥这样的女人，要是真用这种方式拿下她，那也只能享受一次， 　　她以后肯定不会再出现在四合院里。 　　不过机会难得，虽说不能直接拿下，但自己占点便宜总可以吧？ 　　…… 　　娄小娥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黑暗， 　　她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下意识摸了摸脑袋，却摸到了几层绷带。 　　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娄小娥陡然惊醒，猛的坐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好在都在。 　　呼—— 　　她长舒了口气，她真怕程治国趁她昏迷的时候，对她不轨， 　　并非杞人忧天，那家伙能干出这种事。 　　好在程治国还不算良心丧尽，没有干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但太危险了， 　　娄小娥，以后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不能再将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处境下。 　　她暗暗告诫自己。 　　脑袋上的伤是程治国包扎的？ 　　娄小娥摸着黑下了床，拉开电灯开关，房间重新恢复了明亮。 　　她拿出镜子，照起自己的脑袋，发现绷带包扎的还算可以，并没有她想象的歪七扭八的模样。 　　程治国还是能干人事的， 　　为什么平时一点人事不干？ 　　她冷哼了一声，并不会因此就对程治国有所改观，头上的伤就是他造成的，她不拿砖头在那家伙头上开个口子就算不错了，怎么会感谢他。 　　“嗯？” 　　娄小娥很快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她转过头，发现床头处放着一张纸条。 　　她走到床边，拿起纸条，见上面扭扭曲曲的写着几行字， 　　不用想，肯定是程治国干的。 　　“真丑！”娄小娥嘲笑一声。 　　第一行：“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第二行：“你头上的药用的是我的疗伤圣药，十块钱，下次见面记得给。” 　　我给你奶奶个腿！ 　　什么药能要十块钱？ 　　我不跟你要赔偿就算你走狗屎运了！ 　　娄小娥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升了上来。 　　她压着火，继续往下看。 　　然而下一秒，她直接将纸条撕得粉碎，双手攥拳，挤着眼，用出平生力气叫了起来：“啊————” 　　碎片散落在地上，只见一片上赫然写着：你的血流到内衣上了，我把你内衣全换了一遍，不用谢！ 　　这一晚，院里不少人都被女人凄惨又愤怒的叫声惊醒。 　　“怎么了？” 　　秦淮茹朦朦胧胧醒来，疑惑地问道。 　　“估计谁被强·奸了吧，没事，继续睡吧。” 　　“……” 　　秦淮茹瞪了不着调的程治国一眼，好奇的道：“怎么听着像是娄小娥的声音？” 　　“你听错了，这声音浑厚又尖锐，一听就是贾张氏的。” 　　“是吗？” 　　秦淮茹也没仔细听，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程治国一蒙头，也沉沉睡去。 　　娄小娥尖叫，跟他有什么关系？ 　　…… 　　时间过得飞快，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来到四月份，大地早已回春，气温稳定在二十度左右， 　　杨柳抽芽，万物复苏。 　　阎埠贵去河里钓鱼的次数明显增加了很多， 　　他从易忠海那里得知消息，知道几人在算计程治国，所以也比以往更能沉得住气些， 　　特意勒令阎解成不准胡来之后，他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钓鱼上， 　　静静的等着灾难降临到程治国身上。 　　俗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 　　没必要在程治国风头正盛的时候与他对刚，在他落难的时候，再落井下石，更能大快人心。 　　活了一辈子，阎埠贵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而厂子里， 　　四剑客齐聚一堂，满脸欢颜。 　　新式轧钢机，终于正式制造完成，可以投入使用了。 　　李德江期待的问道：“有尝试过运行吗，效果怎么样？” 　　“已经尝试过了。” 　　易忠海笑着回应，“跟程治国说的一样，人手只需要三分之一，但产能增加了一点五倍。” 　　“产品质量的合格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五，比旧式轧钢机高了整整十个点。” 　　刘海中振奋的道，“毫不夸张的道，这是跨时代，足以改变钢铁行业格局的变革。” 　　“程治国还真是送了我们天大的礼物啊！” 　　李德江哈哈大笑，事情的发展如他们所料，而效果更是超出他们的预期。 　　他接着问道：“程治国那边怎么样？该不会还在藏着掖着吧？” 　　“一组那边在制作了，不过进度还不足一半。”贾旭东笑道。 　　“动起来就好啊，我就怕他们不动！” 　　李德江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再等等，等到他们即将完工的那一刻！” 第151章 意外收获，以及上面来人 　　“说起来，一组暂时没有什么建树，二组倒是混的风生水起啊。”贾旭东说道。 　　李德江嗤笑一声：“你是说那个什么手电筒？” 　　“‘二组手电筒’，这就是他们命的名字。” 　　刘海中也觉得过于儿戏，“不过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装，再加上有一群好爹，所以才闹的沸沸扬扬的，但又有什么用，改变不了任何局面。” 　　“所以不用去管他们，做好咱们自己的事情就行。” 　　李德江说道，“记住，一定要把握好时间，要是被程治国提前了，那功亏一篑的就是咱们了。” 　　“放心吧。” 　　易忠海胸有成竹的说道，“一组里面有咱们的人，就算他们暗地里有什么小动作，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李德江满意的点点头。 　　若是这件事办好了，可以考虑将易忠海往上提一提， 　　这老东西不仅技术好，心思也不是一般的沉。 　　这样的帮手才靠谱， 　　至于贾旭东和刘海中嘛， 　　野心不小，但能力却马马虎虎，之所以还让他们留在这个小团队里，也不过是因为他们目前还有用而已。 　　李德江瞥了两人一眼，掩饰下心里真正的想法。 　　…… 　　研发小组第二组， 　　如今在轧钢厂内，确实是声名鹊起，出了不小的风头。 　　特别是在前期各种浪，被厂里所有人唱衰的情况下，还真让他们捣鼓出来了新玩意， 　　虽然这玩意跟轧钢厂毛的关系没有。 　　两个月前，二组打开了程治国送给他们的锦囊，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手电筒毛病太多了。 　　一群人虽然莫名奇妙，却也找到了工作的方向—— 　　改掉手电筒的毛病。 　　一群人围着手电筒，试了半个月，大致总结了几条问题： 　　一，铁制外壳，拿久了会觉得沉，而且极容易生锈； 　　二，灯光太暗； 　　三，灯泡寿命太短； 　　四，电池大，但续航能力差。 　　众人围绕这四个点进行改造，用了将近两个月，终于“研制”出了一种聚光好、寿命长、更加轻盈便捷的手电筒。 　　也就是所谓的“二组手电筒”。 　　当然，用研制可能有点夸大，一群人只是将现有的资源进行整合，再加上一点小创意和程治国的提醒，对旧式手电筒进行了改造。 　　例如将现阶段普遍的钨丝灯泡，改成氪气灯泡， 　　用更加轻盈的铝制外壳，代替了原有的铁制外壳，并且在表面做了氧化处理，不仅更加美观，而且还能防止生锈。 　　但是成品出来以后，在轧钢厂并没有受到重视，反被几个副厂长批示“不务正业”，将他们的研究成稿和成品打了回来。 　　好在二组的人也没有气馁，直接将资料和成品寄给了汇明手电筒厂。 　　一个星期前，汇明厂特意写了一封感谢信，并给二组所有成员寄了一个手电筒， 　　然后市场上便开始出现了以“二组”命名的手电筒。 　　这件事才在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随后又在一部分厂领导的刻意引导下，引来的媒体报道，获得上级组织的点名表扬， 　　二组的风头便上来了，一时间成了厂里的香饽饽。 　　不仅受到了通报表扬，厂里还追加的研发基金。 　　这些天张天一等人走在厂里，鼻孔都是朝天的。 　　而自那以后，他们除了开始捣鼓程治国给的第二个锦囊外，还自己寻找可以商机，打算故技重施，再整出几套商品来，让二组成为厂里的名片， 　　成为“科研”真正的代名词。 　　程治国没再管过他们， 　　除了隔三差五露个脸，然后再让他们组装一下新式轧钢机的零件外，其他时间全是放养。 　　反正他也没指望这群人真能捣鼓出多正经的玩意来， 　　给他们点甜头，让那些厂领导觉得脸上有光就够了。 　　而一组的进度，在他刻意的压制下，比预料的要晚两个月左右， 　　这么做的原因有二， 　　一，尽可能的从厂里获取更多的资源， 　　二，不让人觉得他无所不能，想研发出什么，就能研发出什么。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引起领导们的不满， 　　程治国丝毫不担心， 　　你去花五六个月研究一项新技术去试试，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别说五个月，就算是三年，只要有进度支持，厂里也会一直持续投入下去。 　　投入还有机会， 　　不投入可就一点机会没有了。 　　这还只是第一个项目，成功了以后，以后再做研究，程治国可就打算以年当单位了。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吸血兽。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一组的项目步入尾声，只差最后一组铡刀的组装， 　　上一批铡刀的切割硬度不够，被退回去了，第二批锻成大概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而就在这个空档，工业部下来领导视察，要求观看研发进度。 　　一大早上，厂领导就在杨厂长的带领下在大门口迎接，程治国也被人喊了过去。 　　“李太量，工业部某部门的副主任。” 　　黄振民不知道何时走到程治国身边，小声说道，“他跟李主任的那个后台，关系不错。 　　来者不善，你小心点。” 　　“哦？” 　　程治国扭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德江，见他神色振奋，显然早就得到了消息。 　　他神色如常，瞥了一眼黄振民：“恭喜啊，黄主任。” 　　黄振民如今已经是新车间的主任了。 　　这家伙拿了资料以后，就跑去新车间刷存在感去了，没多久就摸熟了技术，工程遇到问题以后，他帮忙解决了好些个麻烦， 　　最后，当然是利用程治国给的技术漏洞，一举定乾坤，拿下了主任的位置。 　　“李德江心思似乎没在这上面，并没有使多大的力气，所以才会这么顺利。” 　　黄振民说完接着道，“当然，你给的图纸和技术作用依旧很大，我不会忘了咱们的约定的。” 　　如果还能等到那时候话， 　　李德江之前受了程治国那么大的屈辱，却并没有太大的后续动作，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 　　眼下程治国新研发的项目成功在即， 　　李太量这个节骨眼上到来，很难不让人多想。 第152章 谁给谁下马威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以后，一辆轿车缓缓驶了进来。 　　众人连忙往前迎了迎。 　　车停下，后座门打开，一左一右各下来一个男子， 　　右侧的男子有些秃顶，大概五十岁左右。 　　左侧的男子则是程治国的熟面孔——孙明生。 　　“李主任。”杨厂长笑着走向左侧的男子，同他握手道，“欢迎欢迎啊。” 　　“杨厂长……” 　　李太量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人群中一道惊讶地声音响起：“老孙！” 　　众人纷纷朝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 　　李太量目光落在一个年轻人身上，见他嬉皮笑脸的出了人群，走到孙明生面前。 　　放眼望去，全场哪个人的年纪，不比这年轻人大上一倍？ 　　李太量瞬间猜出他的身份，脸色略显阴沉。 　　黄振民等人则是张大了嘴。 　　这也太嚣张了！ 　　程治国早不喊、晚不喊，偏偏在李太量张口的时候喊，分明就是故意给李太量难堪。 　　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工业部的主任，在场这么多人里，也只有杨厂长的级别能跟他相提并论， 　　但也只是表面上。 　　毕竟一个是工业部，正儿八经的权威部门， 　　一个则是下属工厂的厂长。 　　更不要提程治国还只是个副科长， 　　毫不客气的说，在李太量面前，程治国就是个屁，一口风就能吹走那种。 　　一个屁跳出来恶心主人， 　　这胆子要是不大，什么才算大？ 　　“嘿！老孙，还真是你！”程治国可不管李太量什么表情，拍着孙明生的胳膊说道，“你也是工业部的？看不出来啊。” 　　“程治国同志，又见面了。” 　　孙明生没想到程治国这会儿还敢喊自己老孙， 　　不过看看李太量的表情，他又觉得这也算不了什么了。 　　“老孙，你今儿个是给我站场子来了？” 　　程治国竖了个大拇指，“义气！今天兄弟我的脸，就挂在你身上了，可别让人给踩到地上去。” 　　孙明生尴尬的笑了笑， 　　他今天特意过来，还真是怕程治国吃亏，但这话要是换他说出来，不就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和李太量不对付吗？ 　　“这位就是小程同志吧，放心，我们今天是来将你的脸面抬起来的，不是踩下去。” 　　李太量涵养很不错，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李主任可别乱想，我哪敢说您啊，我说的是李副主任。”程治国呲着牙说道。 　　众人扭头看向李德江， 　　李德江的脸有点黑，他是真没想到程治国胆子这么大，这么重要的场合一点不顾忌，直接将所有的窗户纸捅破。 　　他真以为凭着自己那点技术，就能为所欲为？ 　　“李主任也罢，李副主任也罢，只要你不犯错，谁也不会将你怎么着。” 　　李太量说完，又对杨厂长说道，“杨厂长，咱们进去吧。” 　　“李主任请。” 　　杨厂长自始至终都笑呵呵的看着，丝毫没有呵斥住程治国的意思。 　　孙明生没有帮李太量说话，已经说明了自己的立场。 　　工业部内部的矛盾，小小的轧钢厂，还是别掺和的好。 　　至于程治国的行为，就算真惹的李太量不快，推到“恃才傲物”上就行， 　　反正程治国又不是只对李太量无礼，在厂子里不也一直我行我素嘛。 　　李太量的目的虽然是新式轧钢机，但也没有表现得太急迫， 　　他先由杨厂长带着进入新车间视察一番，接着又观摩了厂子里几个重点项目的车间，最后才前往三号车间。 　　值得一提的是，视察新车间的时候，黄振民表现良好，针对李太量和孙明生提出的问题，回答的面面俱到，看得出来平时工作做得很认真。 　　帮轧钢厂小小出了个风头， 　　这让厂里不少领导看他的目光和善了许多。 　　程治国抽空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都是程科长给的机会啊，若非你发明了无缝钢管技术，哪轮到我表演。”黄振民掩饰着喜色，平静的道。 　　程治国笑道：“但咱们工业部的大领导，似乎忘了这一点。” 　　黄振民笑笑没说话， 　　谁他娘刚来厂里就被你落了面子，还会上赶着去夸你？ 　　“唉！” 　　程治国叹了口气，大有人心不古、忘恩负义的味道。 　　队伍来到三号车间，马素芹负责接待，其他人则等在新式轧钢机旁。 　　轧钢机特意用灰布罩了起来，就是为了增加一些仪式感。 　　李德江穿着工装，清媚丝毫不减、反而更添英洒的马素芹，心中的妒火更盛。 　　这么漂亮的女人，原本应该属于他的。 　　却被程治国那家伙蓬门先扣。 　　不过没关系，再过两天，他损失的一切，都会回来的。 　　尊严、地位、金钱、女人！ 　　而程治国将会自己莽撞的行为，付出自己的所有！ 　　还有程治国费好大力气拉来的这群美女， 　　以后也是他的了！ 　　李德江瞥向一旁的风景线，内心更加激动。 　　“这就是新式轧钢机？”孙明生问道。 　　灰布拉下，巨大的轧钢机映入眼帘。 　　最惹眼的就是轧机机架上的三个明晃晃滚轴，还有延伸出很长距离的传送带，导致整体看上去，超出旧式轧钢机的三倍。 　　“相对于老式轧钢机，新式轧钢机第一个做出改变的地方，就是多了起重运输设备。” 　　马素芹为大家讲解道，“首部和尾部都配备了吊车、运输车，只需要四名工人就能完成装填和起货。 　　另外还有辊道和移送机，不仅能极大的减少人力的使用，还能提升效率……” 　　“这里的传动装置，是由发动机、减速机、齿轮座和连接轴组成，也是一种创新，原材料的准备、加热、翻钢、剪切、矫直、冷却、探伤、热处理、酸洗等等，都可以在这里进行，极大的减少了厂内设备的使用，节省出大量的设备资源……” 　　马素芹讲的很认真， 　　但李太量显然听不太懂，刚开始只是木愣的点着头，最后干脆打断了她：“试运行了吗？” 　　“暂时还没有，一个星期后，就能尝试运行了。” 　　“也就是说，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设想的基础上，并不确定是否真的可行。”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第153章 半路杀出来的李德江 　　马素芹扭头看向程治国， 　　设备研发的进度，他们一直在给厂里报备， 　　李太量既然是来视察的，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你要是想看机器是否能正常运行，又何必现在过来？ 　　不等程治国开口，孙明生笑着说道：“主任，如果你对设备能不能正常运行感兴趣的话，过几天我们可以再来一趟。” 　　李太量看向孙明生，与他对视了几秒之后，突然笑了起来：“只是听这位女同志讲的这么好，突然更加好奇这个轧钢机运行起来是什么样子？” 　　随后扭头问马素芹：“没给你添麻烦吧？” 　　马素芹连忙摇头：“没有，领导。” 　　“那就好，咱们继续吧。” 　　马素芹继续讲解。 　　黄振民疑惑地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刚才那么跳脱，这会儿倒是挺安静的。 　　“什么没给咱们添麻烦，就是给咱们添麻烦了。” 　　角落的沈盈盈为马素芹抱不平，“看看把咱们组长吓得。” 　　“哦。” 　　一旁的薛珊珊一脸茫然。 　　瞥了一眼这个迷迷糊糊的小美女，沈盈盈有些无奈。 　　组里加了不少美女，大家都很高兴， 　　沈盈盈刚开始还以为会和以前一样，大家相处的都不错，但真正接触下来才知道， 　　女人们的心眼更多。 　　小兰护士年纪和处世与马素芹相近，平时和马素芹走的很近， 　　杨雪儿、赵婷婷和苏丽娟，或许是因为平时的追求者很多，性子有些傲，三人经常抱团，很少与组里的其他人接触。 　　刘岚跟谁都是若即若离的。 　　也只有小迷糊薛珊珊，脾气更对沈盈盈的胃口，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想法很不错，我很期待它正式运行的那一天。” 　　等马素芹讲完以后，李太量笑着说道，“我相信有了它，轧钢厂的产量，一定翻两番。” 　　杨厂长嘴角抽了抽， 　　这就开始定量了？ 　　也太瞧得起他们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李太量说道，“杨厂长，看来在你的带领下，轧钢厂发展的很不错啊。” 　　“都是组织领导有方。” 　　杨厂长笑着说道，“快要到饭点了，李主任不妨尝尝我们食堂的饭菜？ 　　我们食堂可是请了不少好厨子。” 　　“是吗，那我倒想去品尝一下，孙处长觉得如何？” 　　“那就客随主便吧。” 　　厂里的众领导松了口气， 　　李太量和孙明生来的有些突兀，他们还真怕两人搞什么幺蛾子。 　　好在视察快要结束了，两人并没有发难得意思。 　　但就在这时候，李德江洋洋得意的走了出来：“李主任，离食堂开饭还有半个小时，要不然您移一下尊步，跟我去一个地方？”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杨厂长和孙明生，同时皱起眉头来。 　　果然，这家伙蹦出来了。 　　“你是？”李太量面露疑惑。 　　“我就是程科长嘴里的额李副主任，跟您是本家。” 　　李德江朝程治国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呢，在厂里也搞了样新东西，虽然不如程科长的这么厉害，但多多少少也算是一种创新。 　　未必入您的法眼，但做个消遣也不错。” 　　“哦，是吗？” 　　李太量笑呵呵的看向杨厂长，“杨厂长，贵厂还真是人才辈出啊，没想到除了程治国同志，还有其他人能够创新技术。” 　　杨厂长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 　　“反正去食堂等着也是等着，那就过去看看。” 　　李太量这次没有询问任何人的意见，朝李德江示意，“李副主任，带路吧。” 　　“李主任请跟我来。” 　　李德江得意的瞥了一眼程治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还真是来者不善啊。”黄振民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跟了大部队。 　　“素琴姐，怎么回事啊？” 　　沈盈盈等人走到马素芹身边，疑惑地问道，“李德江这种人也会搞发明？” 　　“不清楚。” 　　马素芹摇了摇头，心中却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他们的机器只差几天工夫就能组装完毕，领导们却在这个时候过来视察，而偏偏李德江也搞了个新技术。 　　这一切显得太巧合了。 　　而且是对他们极为不利的巧合。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一旁的小兰护士问道。 　　马素芹摇了摇头：“没关系，科长不是跟着的吗？” 　　即便真遇到了问题，如果连程治国都没办法解决的话，他们去再多人也没用。 　　李德江带着众人一路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旧厂房， 　　这厂房是原本的民院改成的，如今已经破烂不堪，厂里正打算拆除，建新的卫生所用。 　　再加上位置偏僻，平时很少有人过来。 　　李德江身为三号车间的副主任，却特意跑到这里来研发新技术，搞的这么神秘，要说没算计什么，谁也不信。 　　而且，大家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技术，能让李德江这么得意，不怕程治国珠玉在前，也要将李太量请过来。 　　“杨厂长，这地方可不近啊，看来李副主任是想让我多吃你一碗饭。” 　　临近厂房，李太量打趣道。 　　李德江主动接过话：“李主任请放心，这一趟保管让您觉得不虚此行。” 　　“哦？那我倒是很期待，李副主任究竟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李太量示意了一下，当前往里走去。 　　李德江故意留在后面，将人一个个请进去。 　　轮到程治国时，他才收起笑脸，寒声说道：“程科长，请吧。 　　相信里面的东西，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程治国没有说话，默默扬起了巴掌。 　　李德江神色一紧，随后便冷哼一声，重新挺直了腰杆， 　　他要是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那以后就真别想在轧钢厂混了。 　　“我说过，当初挨得巴掌，我会一个一个的还给你！” 　　“希望过了今天，你还能像现在这么嚣张，还有勇气继续在厂里待着，为厂子不断地创新技术，更新设备！” 　　他冷笑一声，转身往里走去。 第154章 图穷匕见 　　破旧不堪的厂房里， 　　一个机器同样被灰布罩着，只露出洁白钢铁的一角。 　　机器旁站着三个工人。 　　易忠海、刘海中和贾旭东。 　　三人穿着工装，手里拿着本和笔，正四下的记录着什么， 　　直到李太量带着众人走进来后，他们才停下动作，老老实实的站在机器旁。 　　易忠海神色平静。 　　刘海中脸上无法掩饰的狂喜， 　　这么多大的领导，今天怕是他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刻了吧！ 　　作为组装出这架机器最大的功臣，今天以后，属于他的飞黄腾达，也要降临了！ 　　最低也得个副科长吧！ 　　贾旭东同样很激动， 　　但与刘海中不同，这一刻他满腔想的，只有大仇得报这四个字。 　　程治国！ 　　他看着最后迈进厂房的程治国，眼中喷出滔天的怒火， 　　以及冰冷彻骨的寒意。 　　夺妻之恨， 　　当众羞辱之仇， 　　一切的一切，都在今天，有了结果。 　　他将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程治国面前，盯着他从被人抬得高高的地方，跌入无尽的深渊！ 　　颜面丧尽， 　　再也无法翻身！ 　　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 　　眼下的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但亦是享受。 　　“李副主任，这就是你们研究出来的东西？” 　　李太量看着灰布，说道，“不要藏着掖着了，让大家一起欣赏一下吧？” 　　“好的，李主任。” 　　李德江朝易忠海三人示意了一下。 　　三人各自走到一个角落，拉住灰布的角，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掀开。 　　“哗——” 　　灰布卷起一阵风，宛如波浪一般退去。 　　露出机器的庐山真面目。 　　旧厂房内，先是陷入了数秒的死寂，而后便是一阵仿佛能掀翻破烂屋顶的喧哗声。 　　众人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程治国身上。 　　程治国脸色铁青。 　　只见灰布去后，展示在众人面前的，赫然便是一架新式轧钢机， 　　与三号车间内的一模一样！ 　　从工作机座，到轴承，再到机架，再到传动装置， 　　没有一处是不同的。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架轧钢机装上了铡刀，而三号车间的没有。 　　还真是狠啊！ 　　众人的目光，渐渐转移到李德江身上， 　　怪不得前几个月屁都不放一个，原来是在这憋大招。 　　谁抄袭的谁？ 　　大家虽不至于心知肚明，却也能猜到一两分， 　　如果技术本身就在李德江手里，一来没必要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组装， 　　二来也不会等程治国成功了再出手。 　　显然，程治国被算计了， 　　而且被算计的死死的，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毕竟眼前的这架机器，进度比三号车间的还要快。 　　可惜啊， 　　如果这项技术还在程治国手里，那他真能一战封神，再没有人敢怀疑他研发技术的能力， 　　在厂里也彻底成为超然的存在。 　　然而如今，一切都为李德江做了嫁衣。 　　李德江看着众人脸上的震惊，看着面色阴沉的程治国，笑容更盛。 　　哈哈！ 　　怕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临门一脚之际，新技术的果子，会被他摘走吧。 　　“这是，新式轧钢机？” 　　李太量疑惑的问道，“看上去跟三号车间的没有任何区别啊。” 　　“李主任，区别还是很大的。” 　　李德江一招手，早已准备好的贾旭东打开了开关。 　　“嗡——” 　　机器轰鸣声顿起，瞬间充斥在整个厂房内， 　　一阵烟尘过后， 　　轧钢机的各个零部件开始运转起来。 　　李德江对李太量高声喊道：“李主任，这架机器早已经正式组装完毕，可以投入使用了，跟三号车间那个样子货可天差地别。” 　　他再挥挥手，贾旭东关了开关，机器轰鸣声渐渐消失不见。 　　“易工，给李主任讲解一下具体的操作流程和技术特点。”李德江说道。 　　易忠海走到人前，笑着回应道：“好的，李主任。” 　　刘海中在一旁大失所望， 　　新式轧钢机能组装完成，他才是最大的功臣， 　　这种出风头的事情，凭什么让易忠海来？ 　　但想到胜局已定，还没到分蛋糕的时候，他暗暗冷哼一声，没做出格的举动。 　　“诸位请看，这里是传动装置，是由发动机、减速机、齿轮座和连接轴组成，也是一种创新，原材料的准备、加热、翻钢、剪切、矫直、冷却、探伤、热处理、酸洗等等，都可以在这里进行，极大的减少了厂内设备的使用，节省出大量的设备资源……” 　　众人：“……” 　　你妈啊，你好歹改一几个字！ 　　这话跟马素芹说的有什么差别？ 　　不过他们倒是能明白李德江的险恶用心， 　　他就是在故意恶心程治国。 　　老子不仅偷了你的技术，还当着你的面一字不漏的将你资料的东西念出来， 　　你能奈我何？ 　　这大概就是李德江想向程治国传达的吧？ 　　众人看向程治国，果然见他神色阴沉至极，似乎随时都能爆发出来。 　　“这里是上轧辊平衡装置，是老式轧钢机所不具备的，可以抬升上辊和防止进出轧辊时受冲击，使用的是弹簧式，可以提高作业率，迅速、方便的换辊……” 　　易忠海低着头，认真的念着。 　　他觉得自己的每一句、每一个字，此刻都像是刀子一般，一下下、一个个的往程治国身上刺。 　　就像之前院子里、厂子里的每个人的嘲笑声一样。 　　只是，攻防易位。 　　此刻，他内心的愤懑，终于消散一空。 　　将军了。 　　贾旭东更是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喜色， 　　他死死的盯着程治国，注视着他脸上每一寸肌肤的变换。 　　程治国越是恼怒，他内心越是兴奋、越是开心！ 　　无法抑制的激动，让他脸色通红，血液沸腾。 　　此时此刻，这孙子应该能明白秦淮茹被抢走，还有他当着车间所有人的面一败涂地时，是什么感觉了吧？ 　　贾旭东长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明起来， 　　这种浑身通透的感觉， 　　简直太爽了！ 　　而此刻的一切，都只是开始。 　　属于程治国的悲惨，才刚刚降临而已。 第155章 玩脏的，那别怪我不客气 　　“正常运行并不能说明一切吧？” 　　孙明生眯着眼睛，笑着说道，“还要看看投入生产时，会不会遇到什么问题。” 　　“孙处长还真是谨慎啊。”李太量笑呵呵的说道。 　　揪着鸡毛蒜皮的事不放的人，从他，变成了孙明生。 　　看来这家伙无计可施了。 　　“毕竟是新研发的机器，就算在生产中遇到一些问题，也是无可厚非的，只要及时修正就行。” 　　李太量说道，“而且在这里也没办法验证吧？” 　　孙明生笑道：“我也只是表达一些小疑惑而已。” 　　说着看向李德江：“李主任，没给你添麻烦吧？” 　　见他将刚才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李太量笑笑没说话， 　　还真是小家子气。 　　“没有没有。” 　　李德江意气风发，又怎会将这点小刁难放在眼里？ 　　“机器随时可以拆卸、再组装，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能完成。” 　　他略显恭维的道，“李主任、孙处长要是想看看正式运行的效果，可以再来一趟。” 　　“那正好啊。” 　　李太量笑着说道，“孙处长不正想看看三号车间的那架机器完成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吗，那到时候咱们就再走一次如何？” 　　“当然，在这之前，还是希望厂里能搞清一件事。” 　　他看向杨厂长，指着轧钢机说道：“两个机器看上去款式是一样的，听上去结构也是相同的。” 　　“到底是谁抄袭谁的技术？” 　　“谁偷了谁的研究成果？” 　　场内再次静了下来， 　　重头戏来了， 　　接下来，李太量和李德江，就该联合制裁程治国了。 　　李德江闻弦知雅意，连忙说道：“当然是程治国偷我的技术，毕竟我这架机器，早就……” 　　“卧槽尼玛的！李德江！” 　　李德江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怒喝，随即一个人影飞跃而出，一脚踹在李德江的腰上。 　　“嘭！” 　　巨大的力道让李德江直接滚到地上，连翻了两个跟头，又在地面上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这才停了下来， 　　“哎呀——” 　　李德江惨叫一声，被踹的晕头转向，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散架了一般。 　　四周的人看着程治国继续怒气冲冲走向李德江，全都愣住了， 　　就连准备发难的李太量，此时也有些迷糊，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 　　大家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我去你妈的！” 　　程治国走向前，二话不说，罩着李德江的脸，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去， 　　拳头如雨花般落下。 　　还没从上一波疼痛缓过劲来的李德江，根本招架不住，刹那间就挨了七八拳。 　　惨叫声再次响起，且连绵不绝。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上去拉，还是继续看戏。 　　黄振民暗暗咂舌， 　　之前只是听说程治国扇过李德江的巴掌，但毕竟没亲眼见过，此时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嚣张，真的鲁莽。 　　他扭头看向杨厂长，却发现他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没看见一样。 　　他仔细一想，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李德江的技术，明显是从程治国那里偷来的，即便果子被摘了，却也无法磨灭程治国拥有极强研发能力的事实， 　　李德江能偷一个技术，难道还能偷得了两个？三个？ 　　所以程治国有挽留的价值， 　　既然要挽留，那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撒一撒气也没什么。 　　再从李德江的角度来看，这老东西拿了别人的技术，以后可要名利双收，挨一顿打又有什么？ 　　更何况程治国背后还有一个孙明生。 　　而看着被程治国暴打的李德江，易忠海三人都有些傻眼。 　　当着这么多厂领导的面， 　　当着工业部大领导的面， 　　程治国竟然还敢打人？ 　　而且这还是往死里揍啊。 　　看着李德江惨不忍睹的模样，三人心里同时生出一股寒意， 　　李德江还是副主任呢， 　　如果是他们中的某个挡在前面…… 　　“咕嘟——” 　　刘海中吞了口唾沫，突然有些后悔从程治国家偷资料了。 　　这小子不会找自己拼命吧？ 　　“别打了！哎呦！别打了！” 　　李德江眼泪鼻涕横流， 　　他一边求饶，一边呼救：“李主任，救命啊！救命啊，李主任！” 　　“杨厂长，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李太量终于回过神来，沉着脸喝道。 　　程治国这是一点不将他放在眼里啊。 　　杨厂长这时候才装模作样的呵斥道：“程治国，够了！” 　　“我去尼玛的！” 　　程治国直起身，又在李德江脸上补了一脚。 　　李德江鼻梁都歪了，鲜血横流， 　　他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然而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要结束的时候，却见程治国目光落在贾旭东身上，伸手一指，嘴中怒骂道：“贾旭东，卧槽尼玛！” 　　说完直接飞奔了过来。 　　众人：“……” 　　这小子，杨厂长说够了，可不是说打李德江打够了，让他换个人打。 　　贾旭东浑身打了个寒颤，想都没想，拔腿就跑。 　　他倒是没觉得自己打不过程治国，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小孩子一样动手，脸皮还要不要了？ 　　而且现在程治国肯定杀人的心都有，自己犯不着跟他拼命。 　　易忠海看见程治国朝贾旭东追去，嘴角抽了抽，默默地走进人群，来到杨厂长身边。 　　他根本不怀疑， 　　程治国下一个就会找他。 　　这孙子从来都不会顾及任何东西。 　　刘海中比易忠海跑的更快， 　　他都快要哭出来了，生怕连杨厂长都保不了他。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叫保卫科的人？”杨厂长不悦的对旁边的人说道。 　　众人暗暗无语， 　　真等保卫科的人过来，贾旭东都成尸体了。 　　“去几个人拦住他。”李太量咬着牙说道。 　　“还是李主任想的周到，还有，看看李副主任怎么样，快把他带到卫生所去。” 　　孙明生和杨厂长一唱一和的道。 　　李太量气的嘴都歪了， 　　合着程治国这么胡闹，他们全都挺高兴的是吧？ 　　“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他阴着脸，也顾不得领导的架子了，低声呵斥道。 　　之前事态的发展，如同他预料的一样， 　　但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即将真正动手的时候，程治国会以这种无赖的方式，将局面搅得一片混乱！ 第156章 针锋相对，两天之期 　　“李德江！贾旭东！易忠海！刘海中！” 　　“偷老子的技术是吧？好！咱们走着瞧！”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贾旭东那边被追了一会儿，心眼终于长回来了，跑到了人群当中。 　　程治国也没有再追，站在人群外骂了个遍，也不等李太量发难，气呼呼的就出去了， 　　俨然一副暴怒到无法沟通的模样。 　　留下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这年轻人…… 　　怎么说呢， 　　勇倒是真的勇， 　　但逃避责任也是一流啊， 　　就这么将烂摊子扔到这了？ 　　”杨厂长！“ 　　李太量气的肺都炸了，“你就是这么管人的？” 　　这话可有些重， 　　杨厂长还没有说话，一个副厂长便哼了一声道：“李主任，我们厂子里的人，怎么管是我们的事吧？ 　　而且上万人，杨厂长还能挨个去管教不成？” 　　“老姚，少说点。” 　　杨厂长倒是神态自若，笑呵呵的道，“内部矛盾，让李主任看笑话了。” 　　好一个内部矛盾！ 　　李太量忍不住冷哼一声。 　　“治国同志的行为虽然过分，但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孙明生想做和事佬。 　　李太量却不买账：“什么可以理解，难道不是他偷了李副主任的技术，然后倒打一耙？” 　　“事情的真相如何，还是交给杨厂长他们来调查吧？” 　　孙明生笑道，“李主任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帮你关注着点。” 　　“不劳孙处长费心了。” 　　李太量冷着脸道，“我自己会关注事情发展的，杨厂长，不是我需要你给一个交代，而是李副主任，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是厂里的全体职工，都需要一个交代！” 　　“像程治国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甚至连盗窃别人技术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人，还能让他留在厂里肆意妄为？” 　　“事情的真相如何，还没有调查清楚呢。” 　　孙明生道，“程治国同志研发过无缝钢管技术，研发过直线导轨技术，本身的能力毋庸置疑，为什么不是李德江偷了他的技术？” 　　“呵！孙处长可是亲眼看到了，李副主任的机器提前程治国一步完成的，如果是他偷的技术，后续工作是如何展开的？” 　　“两者的进度其实并没有差太多，总体而言也只不过是铡刀那里有些不同而已，所以我才说要等机器正式投入使用后，看具体的效果来定，而不是现在就妄下定论。”孙明生不缓不急。 　　“好一个妄下定论！” 　　李太量心中骂娘。 　　程治国打完人扭头跑了， 　　李德江被打成那般惨模样，直接被抬进了卫生所，证人暂时是当不成了。 　　厂里的管理层已经展示出他们的不满，他不能偏袒的太过，要不然很可能起到反效果。 　　好好的一场算计， 　　栽的莫名其妙。 　　他忍住心里的火，缓缓说道：“我相信时间是抹除不掉真相的，既然孙处长坚持要等机器正式运转，那咱们就等两天好了。” 　　“但有句丑话我要说前头，程治国目无法纪、行事乖张，一旦证明他真偷了别人的技术，必须立即开除！” 　　“党的同志，不只是要有技术，更要保持纯洁性和纪律性！” 　　孙明生眉头皱起，又是头疼，又是无奈。 　　李太量是不收拾程治国誓不罢休啊，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从一进门开始，程治国就这一锤子那一榔头的， 　　就差把“我不将你姓李的放在眼里”写到脑门上了。 　　李太量不趁机发难才怪。 　　“李主任、孙处长放心，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厂里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杨厂长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 　　李太量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杨厂长快走两步，追上去问道：“李主任，食堂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咱们现在过去？” 　　“不用了，我怕等会儿突然又蹿出个人来，将我也给打一顿！” 　　“李主任开玩笑了，轧钢厂都是优秀的工人阶级，可不是土匪窝……” 　　两人一走，其他人立马跟了上去。 　　旧厂房很快变得空荡下来，只剩下易忠海三人。 　　李德江被揍了，其他领导跟他们没关系， 　　他们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跟着谁。 　　空气中无比安静， 　　三人相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尴尬。 　　大好的局面， 　　本该是将程治国收拾的体无完肤才对，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事情已经定性了，就算晚几天，也改变不了什么。” 　　易忠海缓缓说道，“程治国出手，只会让自己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贾旭东不说话， 　　刚才差一点，他的下场就跟李德江一样了， 　　这两个老东西，不仅不出手，甚至没帮着喊一句。 　　他们怕是巴不得看自己出丑。 　　“旭东啊，为了以防万一，这两天我就在厂子里看着轧钢机，免得被人动了手脚，你帮我跟你一大妈说一声。”易忠海接着又道。 　　贾旭东嘴角扯了扯，毫不犹豫的道：“还是一大爷、二大爷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年轻，身体好，既能熬夜，真遇到什么事情了，也能挡一挡是不是？” 　　刘海中有些疑惑，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无私了， 　　这种累活也抢？ 　　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两人貌似都不敢回院子啊， 　　院子里有什么？ 　　“……” 　　奶奶的，易忠海鬼精鬼精的也就罢了，怎么贾旭东这个兔崽子也变得这么精了。 　　幸好， 　　幸好他反应过来了， 　　要不然真回院子，岂不是要完蛋？ 　　当着这么多大领导的面，程治国都敢动手， 　　回了院子岂不是更无法无天？ 　　而作为罪魁祸首，他不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都是怪事！ 　　奶奶的腿， 　　这两人打哑谜，也不知道提醒自己一声， 　　都不是好东西。 　　“那就一起待在厂里，轮流看管吧。” 　　易忠海往外走。 　　刘海中怕出门遇到程治国，连忙跟上，问道：“老易，这会儿咱们去哪？” 　　“去卫生所看看李主任。” 　　“……” 　　确实得看。 　　只是，连着被揍了两次， 　　不知道李德江现在什么心情。 第157章 李德江再受辱，二组堵门 　　厂卫生所， 　　李德江脸被揍成了猪头，腮帮子是肿的，眼窝子是青的。 　　连看病的医生都有些看不过去，不清楚打人的人跟李主任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这要是回到家，李主任的媳妇看了都得吐。 　　病房外不断有人拜访，但都被护士拦住了， 　　李德江虽然没有说，但医生很贴心的帮他保留住了颜面， 　　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然后再传出去，李主任就真没办法在厂里混了。 　　“李主任，是我啊，刘海中。”门外响起刘海中的声音。 　　李德江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一语不发。 　　医生摆摆手，打算让护士将人赶走，但外面紧接着又响起一道声音：“怎么不进去？” 　　“赵副厂长。”刘海中三人面露错愕。 　　“一起进去吧。” 　　护士无奈，她能挡住一般的职工，可挡不住副厂长。 　　房门打开，一大群人乌泱乌泱的涌了进来， 　　先到的易忠海三人，竟然没了落脚的地方。 　　“李副主任，身体没事吧？” 　　赵副厂长笑呵呵的走到床边，握住李德江的手，瞥了一眼他的脸，佯装不悦的道，“医生，怎么回事，怎么送过来这么长时间了，李主任还是这副模样？ 　　胡闹！” 　　医生心里叫起了撞天屈， 　　他是医生，不是神仙，还能帮李德江快速消肿不成？ 　　李德江缓缓抬起眼皮子，目光落在赵副厂长的背后， 　　跟进来的那些人可不是什么领导，大部分都是厂里的职工。 　　这赵副厂长哪是来探病的？ 　　就是来看他的洋相，顺便将这事给传出去。 　　李德江不奇怪， 　　研发二组的赵俊，就是他的儿子。 　　新式轧钢机的技术，如果还在程治国手里，他儿子也有一份功劳。 　　这是心里不忿，过来寻他的晦气来了。 　　不过李德江已经麻木了， 　　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被程治国揍成这模样，他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就算被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家怕是还不知道吧，李副主任现在可是咱们厂里的大红人，他搞出了一个新式轧钢机技术，目前机器已经可以正式运转，很快就能投入使用了。” 　　赵副厂长见他不为所动，也不在意，笑着的对周围的人说道，“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升任正主任，与我并驾齐驱了。” 　　李德江皱起了眉头， 　　却又听赵副厂长道：“新机器就在东北角的旧厂房了，大家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瞧瞧。” 　　李德江脸色顿时一变， 　　赵副厂长这哪是看他的笑话，分明是要他的命啊。 　　“易忠海！” 　　他看向被挤的动不了的易忠海，阴着脸说道，“马上去旧厂房，一定要护好轧钢机。” 　　易忠海也明白赵副厂长的话会有多大的影响，朝刘海中两人使了个眼色，连忙往外挤。 　　“李副主任这是干什么，大家伙就算好奇过去看看，还能将你的机器砸了不成？”赵副厂长笑道。 　　李德江暗暗咬牙， 　　其他人肯定不会，但研发小组的人可说不准。 　　他们都是新式轧钢机的受益者，如今突然被他摘了桃子，心里能好受才怪。 　　如果只是一组也就罢了，一群普通职工而已，翻不起什么浪花，但别忘了，还有二组呢， 　　今天旧厂房里，之所以那么多人看着程治国揍他，一句帮忙的话不说，就跟二组有关。 　　李德江抢的可不止程治国一个人的功劳， 　　二组既得利益，也受到了很大损害。 　　“行了，看来李副主任不太欢迎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目的达到，赵副厂长站起身准备走人。 　　李德江没有挽留，甚至没有说一句场面话。 　　赵副厂长是主任兼任副厂长，是他现在伸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他根本不用赔笑脸。 　　更何况这东西是来坑他的。 　　出了病房，赵副厂长脸上的笑容消失，忍不住冷哼一声。 　　李德江还真是翅膀硬了啊，从头到尾都没搭理他一句， 　　他倒要看看，就算真将轧钢机技术据为己有，李德江又能走到哪一步。 　　整个下午，病房里就没有停过，主任、副主任、副厂长，挨个的过来探病， 　　这让医生感慨不已， 　　看来李主任要发达了，这是要升职的节奏？ 　　但李副主任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这是多有面子的事。 　　…… 　　下午， 　　李德江副主任搞出了个新式轧钢机，而且跟研发小组的一模一样，甚至进度更快的消息，便在厂里传开了。 　　一组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二组却炸了，提着板子斧头就冲到了旧厂房。 　　他们倒不是在意能从新式轧钢机里获得多少利益，而是看不惯程治国搞的研究，被人给白嫖了去！ 　　副组长张天一带头，其他人围住易忠海三人，想将机器给拆了。 　　旧厂房里黑压压的全是人， 　　有一小部分是对机器感兴趣的，但更多的人则是跟着二组来凑热闹的。 　　马素芹带领的一组也过来了，众人虽然义愤填膺，却没有像二组那么激进。 　　“这不就是咱们的机器嘛！” 　　沈盈盈愤怒的道，“易忠海、贾旭东，还都是我们车间的，他们肯定是偷了我们的技术，然后再这里偷偷摸摸新做的一个。 　　素芹姐，厂里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么胡来的吧？” 　　马素芹没说话， 　　眼前的机器比他们提前一步完成，这就说明了问题。 　　而且二组这么闹，不仅挽回不了局势，反而会将程治国架到热火烤，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组长呢？”她问道。 　　沈盈盈几人纷纷摇头：“从看完机器后就没见过了。” 　　“中午的时候，我在放映室附近看到他了。” 　　杨雪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好像去看电影了。” 　　“你们在这里看着，别跟着闹事，我去找找组长。”马素芹有点担心程治国，嘱咐完众人之后，便朝外走去。 　　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了熊国正带着一群人往里走。 　　马素芹反而松了口气， 　　有保卫科的人在，应该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第158章 幸灾乐祸的许大茂 　　“保卫科来了，保卫科来了！” 　　听到人群里的喊声，易忠海扭头看去，见熊国正正带着一队人走来，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他提前做了准备，让人去喊保卫科了， 　　要不然这群管二代，还真敢把机器砸了。 　　“都停手，不许胡闹！” 　　熊国正带着人拦在二组人面前，将易忠海三人和机器保护了起来，不让二组的人胡来。 　　“熊科长，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让开！”张天一冷着脸说道。 　　“张天一，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们这么做只会给程科长添乱。” 　　熊国正沉着脸说道，“而且在厂里打架斗殴，是要受处分了！” 　　“什么没有调查清楚，不是很明显嘛，李德江偷我们老大的技术，然后偷偷摸摸的搞了这么个玩意，想要坑我们老大！” 　　一个年轻人怒声道，“那孙子已经被我老大打了，剩下的人就是交给我们收拾的！” 　　“……” 　　熊国正大感无语， 　　还老大， 　　还交给你们收拾。 　　以为这是黑社会呢！ 　　“国有国法、厂有厂规，就算你们把机器砸烂了，也不会改变事实，反而让更加难以取证，到时候，程科长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熊国正沉着脸说道，“还是说，你们要让我将你们全抓起来？” 　　“抓我们，来啊！你就是把我送进监狱，这机器我也砸定了！” 　　“老熊，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啊，赶紧让开，要不然我连你一块收拾！” 　　“谁跟我们组长作对，那就是跟我们作对！” 　　“李德江那混蛋玩意，老子先抄了他的机器，再去卫生所揍他一顿！” 　　场面再次火爆起来，二组的人开始和保卫科的人相互推搡， 　　熊国正大感头疼， 　　眼前这群人是真的嚣张惯了，连他也不放在眼里。 　　但这些人个个有背景，下手是不能下手的，说多了反而会让他们更加逆反， 　　没办法，熊国正朝人群喊道：“程治国程科长呢，谁看见他了，赶紧去把他喊过来。” 　　眼下这局面，也只有程治国能镇得住。 　　但他喊了好几遍，也没人应。 　　“别说别说，大家就当不知道。” 　　沈盈盈不断地小声对旁边的人说，马素芹只是让他们别上去闹事，可没说让他们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老严等人默不作声， 　　他们心里的火也不小， 　　辛辛苦苦忙了五个月，眼见着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却被李德江给算计的死死的， 　　他们要是有个好爹，绝对闹的比二组的还要狠。 　　找程治国帮李德江控制局面？ 　　怎么可能！ 　　易忠海三人则老老实实的躲在熊国正身后，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群管二代无法无天，要是将他们惹急了，说不定真一扳手砸过来， 　　那可就呜呼哀哉了。 　　也就是新式轧钢机干系重大，他们全指望它来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呢， 　　要不然早跑远了。 　　…… 　　放映室里， 　　程治国托着腮，面无表情的观看着巨大的幕布。 　　许大茂在一旁，嘴角都快咧到耳朵眼上了。 　　程治国研发的新技术被偷这件事，他已经听说了，现在心里全是幸灾乐祸。 　　所以一见程治国来看电影，他不仅没有以往的反感，反而兴高采烈的主动帮忙布置。 　　嘿！ 　　让你小子得瑟， 　　现在栽了吧？ 　　活该！ 　　还副科长，过两天就被撸成大头兵，连你的工级也给全撸下来，看你还在我面前猖狂！ 　　到时候就换成老子每天去你面前溜达，恶心不死你！ 　　“治国啊，渴不渴，我这里有水。” 　　“饿不饿，这还有我吃剩下的半块馒头，要不要给你？” 　　“唉，要我说啊，这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哪能一直走狗屎运不是？” 　　“作为一个院子长大的兄弟，我是相信你不会偷别人技术的，但我相信没用啊！也得别人相信你不是？” 　　“老话说的好，跌倒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跌倒后不起来，还趴到地上想要啃两口屎。” 　　见程治国一言不发，许大茂更是开心， 　　爽啊！ 　　好久都没有这么爽了！ 　　奶奶个腿， 　　以前程治国跑到他这里耀武扬威的时候，应该也是这种心情吧。 　　嘿嘿，可惜，风水轮流转，现在到他了。 　　“看开点，至少你现在还算是个副科长……” 　　“就算被撸了，至少还是个六级工不是？” 　　“退一万步说，就算六级工也不是了，至少你还能待在厂里，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是？” 　　许大茂强压着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怕就怕，你直接被踢出厂，那……那……” 　　不行了，实在憋不住笑了。 　　许大茂咬着牙，绷着脸，好一会儿才缓过些劲来：“真要是被踢出厂，你手里头不是还有点钱嘛，活下去还是没问题的。” 　　“唉，这年头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程治国扭头瞥了他一眼， 　　这孙子有毛病吧？ 　　“治国，你在吗？” 　　屋外传来马素芹的声音。 　　许大茂吓了一跳：“你认识的人？” 　　“我的组员。” 　　“呼——那就好。” 　　要是被领导看到他给程治国放电影，肯定要挨批。 　　“在呢。”程治国回了一句。 　　房门打开，马素芹走了进来， 　　屋里有点黑，她在门口适应了一下黑暗，才看清程治国。 　　光芒从她背后打进来，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神圣。 　　许大茂看直了眼， 　　还真是漂亮！ 　　这是程治国的组员？ 　　玛德，之前就听说程治国搞了一群美女到组里，原来是真的。 　　但这也太漂亮了！ 　　感觉比秦淮茹还要迷人啊。 　　许大茂内心的嫉妒，疯狂上涌。 　　“组长，你没事吧？” 　　注意到还有个外人，马素芹改了称呼，但还是走到程治国身边坐了下来，关心的问道。 　　“听说了？” 　　“嗯，传的沸沸扬扬的，二组的人正在旧厂房闹事呢，你要不要去管管？” 　　“养他们就是让他们干活的，不用管。” 　　程治国叹了口气，“只是这么一来，咱们的努力，就毁于一旦了。” 　　“没关系，你能力这么强，肯定还能带领我们研发新的技术，下一次我们多长点心眼。” 　　见程治国真的有些消沉，马素芹很是心疼，说话的声音也放轻了几分。 　　许大茂听的身体都酥了。 　　之前的幸灾乐祸一扫而空，此刻只剩下满心的羡慕嫉妒恨。 　　妈蛋， 　　程治国明明有秦淮茹了，为什么身边还有这么漂亮、这么温柔的女人？ 　　马素芹要是对着他这么说话，他睡觉都能笑醒。 第159章 嫉妒的面目全非 　　“唉，话是这么说，但技术的研发，哪是那么简单的。” 　　程治国苦笑一声，“更何况李德江的轧钢机先一步完成，现在被认定偷窃的人是我。 　　厂管理层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所以这一次，我估计要栽了，副科长的位子未必能保得住不说，六级工怕是也干不成了。” 　　“甚至有可能被开除。” 　　嗯？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许大茂有些发懵。 　　马素芹还是第一次见程治国这么消沉， 　　以往的他虽然不着调，但做任何事情都很有信心，会不由自主的感染到身边的人。 　　看来这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双手，握住了程治国的手，认真又诚恳的说道：“治国，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但你身边还有我，还有盈盈他们。 　　大家都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坚定的站在你身边，为你发声。” 　　“科长做不下去了没关系，你上次能用一个月的时间当上科长，那下次也可以。” 　　“六级工没了也没关系，只要你的技术还在，在哪都能吃得上饭。” 　　“至于被开除，如果你真被开除了，那我跟你一块离开厂子，你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放心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许大茂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张大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干什么？ 　　你们俩个在干什么！ 　　这里可还有个人呢！ 　　而且这个人还跟秦淮茹一个院子！ 　　真连人都不背了是吧！ 　　许大茂嫉妒的快要哭出来了， 　　两人这模样，要说之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鬼都不信！ 　　奶奶的啊，程治国。 　　有了秦淮茹那么漂亮的媳妇，还他娘的在外面拈花惹草， 　　关键是还他娘占这么优质的资源， 　　就不能为他们这些单身汉着想着想？ 　　就不能给他们一点活路？ 　　而且老子刚才问的话，你自己不回答，借别人的嘴回答是吧！ 　　显你能耐了是吧！ 　　艹！ 　　程治国这时候才扭头看向许大茂，不满的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 　　这是我的地盘好不好。 　　许大茂想要反驳，但张张嘴又放弃了， 　　靠，跟他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老子想当电灯泡啊，谁知道你俩当着外人就拉拉扯扯、腻腻歪歪的。 　　他冷哼一声，站起身就走。 　　出了门，他又后悔了， 　　他要是不在这，这两人不会在他这里乱搞吧？ 　　还真有可能。 　　那自己是听墙角，还是等会儿突然闯进去，将两人吓得半死？ 　　冒出这些想法后，许大茂还挺高兴， 　　但仔细一琢磨，又他娘的感觉不是味， 　　人家程治国吃着碗里捎着锅里，他连个屁还没有呢， 　　就算捉奸了又如何，也只是让更多人知道程治国有能耐搞定俩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平白长了他的威风。 　　想到这，许大茂顿感意兴阑珊，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边许大茂出了门，程治国长叹了口气，对马素芹说道：“太伤心了。” 　　“让我寻找一下慰藉。” 　　说完就伸手将马素芹抱在怀里。 　　马素芹愣了一下，随后无语的将程治国推开：“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哪里故意了？” 　　程治国神色忧郁，“你觉得眼下这种局面，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马素芹想了想，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才能扭转局势， 　　能保住现有的一切，就算是万幸了。 　　“那你也不能抱我。” 　　他刚才的行为，明显是想占便宜。 　　“那算了，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品尝被人算计的痛苦和悔恨吧。” 　　程治国双手脸，垂下头去。 　　“……” 　　这家伙还真是个无赖。 　　马素芹没办法，主动伸出手，搂住程治国的脑袋，将他的脸揽进自己怀里。 　　“你要是乱动的话，就没这待遇了。” 　　程治国刚想蹭蹭，闻言老实了下来。 　　但如今六月天，正是暖和的时候，马素芹穿的是短袖工装，质地虽然硬，却很薄。 　　他能轻易感受到她双X的柔软…… 　　不过程治国显然并不满足于此。 　　“这两天，我住在你那里吧？” 　　“啊？” 　　马素芹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吓了一跳，伸手就想将他推开，“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程治国却僵着脑袋不肯离开， 　　马素芹推了几下非但没推动，一来一回间反而让程治国占了更多便宜。 　　她无奈的放弃，任由程治国将她的XX压出更大的形状。 　　“我可不是胡说八道，你应该也见到了，这件事不止李德江参与，还有易忠海、刘海中和贾旭东三人。 　　这三个跟我一个院，轧钢机的资料，应该就是从他们手上流出的。” 　　“李德江都被我揍成那样，真回到院子，我怕我控制不住，将三人打的半身不遂。” 　　马素芹秀眉微蹙：“那就不能控制一下？” 　　“年轻气盛，控制不住啊。”他一语双关的道。 　　马素芹轻啐一声，这混蛋就不能好好说话。 　　“那你就带着你妻子出去住几天，反正我那里不让你去。” 　　“我在四九城可没什么亲戚，就你这一个蓝颜知己，你要是觉得不方便，这样吧，我带着秦淮茹一块住在你那。”程治国道。 　　“这样你总不会担心我再对你做点什么了吧？” 　　马素芹哭笑不得， 　　那岂不是更尴尬？ 　　除非秦淮茹是傻子，要不然怎么看不出两人之间有猫腻。 　　虽然并没有实质性进展就是了。 　　“你是不是早就算计着这一天呢，所以才帮我租个院子？”马素芹不爽的道。 　　“哪有！” 　　程治国一脸委屈的蹭了蹭脑袋，“我现在可是遇到了跨不过去的坎，你觉得我会为这种不确定的事情，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吗？” 　　马素芹瞪了他一眼：“你要说是，我说不定还能感动一下。” 　　然后问道：“那家里你准备怎么说？” 　　见她同意了，程治国暗暗得意：“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第160章 贾张氏得意起来了 　　四合院， 　　今天夜晚的院子，显得格外的安静。 　　在轧钢厂工作的易忠海、刘海中、贾旭东、程治国，同时告知家里，要在厂里住两天。 　　前三者是由傻柱告知的， 　　傻柱通知消息的时候，顺便将程治国偷窃技术的事情也给叙述了一遍， 　　没多久，整个院子都知道了。 　　“听说是李德江主任研究了一项新技术，易忠海、刘海中、贾旭东也参与到了其中，程治国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他们的技术，说是自己的，结果没人家研究的快，露出了马脚，不仅没得到好处，反而惹了一身骚……” 　　“我就说嘛，他一个小学都没必要的家伙，能有什么本事！” 　　“说不定之前的那个什么什么钢管技术，也是偷人家的。” 　　“唉，程治国这下算是完蛋了，别说当科长了，还能在厂里待下去就是万幸……” 　　“活该！” 　　院子里的人本身就对程治国没多少好感，就算之前有巴结程治国的，也觉得自己是迫不得已，怕程治国在厂里欺压自家人。 　　如今见程治国落难，自然不放过奚落的机会。 　　贾张氏更是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她还特意跑到易家和刘家各问了一遍，但两家都是傻柱通知的，知道的没比贾张氏多多少。 　　即便这样，贾张氏还是合不拢嘴。 　　“程治国这孙子终于得报应了，让他丧尽天良、坏事做尽，就该这样才对！” 　　“而且你们听到了吗，这技术还有我儿子参与呢，我就知道我儿子比程治国有出息多了！” 　　“回头论功行赏的时候，说不定我儿子也能当上副科长呢！” 　　她逢人便讲。 　　大家虽然不觉得贾旭东跟新技术有什么关系，但毕竟也算抱上大腿了，说不定真能飞黄腾达，也都笑着应和，没去揭贾张氏的短。 　　这让贾张氏更加得意。 　　当然，她也没忘记跑到秦淮茹面前炫耀炫耀： 　　“让你当初瞎了眼，进错门，现在好了吧，以后等着喝西北风，上大街去乞讨吧！” 　　“一时的得意算什么，我儿子这样稳重，慢慢往上升的人，一步步才能走的扎实，才能走的更远。” 　　“程治国完蛋了，准备给他收尸吧。” 　　秦淮茹已经听说这事了，心里虽然担忧，面上却是不显：“事情究竟如何还不知道呢，我所知道的就是，之前斗了那么多次，你儿子一次便宜也没占过。” 　　别说贾旭东，就连易忠海、阎埠贵他们，不也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呸，还做着你的春秋大梦呢！” 　　贾张氏冷哼一声，“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天，回头有你哭的时候。” 　　随后洋洋得意的离开了。 　　“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秦京茹担心的道，“姐夫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会真出事了吧？” 　　秦淮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用担心，就算真有这事，你姐夫也能处理好的。” 　　上一次公安局的人过来，情况不比这更加危急？ 　　程治国照样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眼下只是技术被人偷走，又被人抢先一步而已， 　　大不了就是让人家得意得意，难道还能将程治国再抓进局子里不成？ 　　两人这边没担心多久，小兰过来了。 　　“嫂子，厂子里出了点事，组长说他这两天就住在厂子里，不回来了。” 　　小兰也住在南锣鼓巷，只是里95号院有点远，平时与这院子里的人也没什么交集。 　　秦京茹扫了一眼小兰快要撑破衣服的山峰，心里不仅没有得到一丝的安慰，反而更加担忧了。 　　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秦淮茹。 　　秦淮茹倒是神色正常，将小兰让进屋，详细询问起厂里的事情。 　　小兰大致说了一遍：“组长说让你不用担心，好好在家养胎就行，别让外面的事情影响了情绪。” 　　“我知道。” 　　秦淮茹站起身，进里屋收拾了点衣服，“治国没带换洗的衣服，这位女同志……” 　　“嫂子叫我小兰就行。”小兰有些尴尬的道。 　　她比秦淮茹还要大几岁，但程治国是她的组长，总不能喊弟妹吧。 　　“小兰姐。” 　　秦淮茹将衣服交给她，“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帮我带着治国。” 　　“好。” 　　秦淮茹想留小兰吃饭，小兰拒绝了，拿着衣服回了家。 　　她走后，秦京茹担忧的道：“姐，姐夫的组员，都是这样的吗？” 　　她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巨大的轮廓。 　　秦淮茹无奈的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管这些。” 　　“我这可不是闲的。” 　　秦京茹撇着嘴道，“姐夫不仅长大好看，还事业有成，就算他没有想法，也难保那些女人不往他身上扑。” 　　“姐，居安要思危啊。” 　　秦淮茹懒得再搭理她：“你去把柜子的薄褥子收拾一下，我明天给你姐夫送过去，厂里的被子都是通用的，我怕他睡不习惯。” 　　“我去吧，你还怀着孕呢。” 　　“不用，大夫不也让我多走动走动吗？” 　　“那我跟你一起去。” 　　秦淮茹这次没反对，轧钢厂虽说不远，但也不近，身边有个人照顾也好。 　　…… 　　入夜， 　　程治国得偿所愿的住进了马素芹的院子。 　　当然，没住进一个房间。 　　马素芹特意将程治国要住的屋子收拾一番，添了新被褥。 　　吃过晚饭后，马素芹自己已经困的上眼皮打下眼皮了，程治国却依旧在客厅里说个没完，没有半点要睡的意思。 　　知道这家伙不安好心，马素芹无奈，只能硬将他推进屋，然后自己也回去了， 　　虽然困的受不了，但她还是将屋里的门反锁好，又详细检查两遍，确定没办法从外面推开后，才上床睡觉。 　　但这显然阻碍不了一个色鬼。 　　半个小时后， 　　程治国悄悄行动了起来。 第161章 夜半奔袭 　　程治国先是悄摸摸的下了床，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自己的屋门， 　　由于技术相当不错，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站在屋门口，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 　　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他故意拉着马素芹熬了这么长时间，就是要她撑不住，尽快睡着。 　　等自己爬上床，马素芹就算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蹑手蹑脚的来到对门卧室前，他从兜里掏出一条铁丝，一点点的寻找到锁孔，然后将铁丝插了进去。 　　他的开锁技术，可是系统教得。 　　这年头的锁，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这也是他一定要住进来的原因。 　　经过这五个月的磨合，他跟马素芹的关系已经相当亲昵了， 　　唯一阻碍两人的，只有马素芹内心的道德观。 　　他要做的，就是捅乱她的内心的是非曲直，将生米煮成熟饭，用既定事实打消她的一切顾虑。 　　眼下，直插临门一脚了。 　　“咔嚓——” 　　房门缓缓露出一丝缝隙。 　　然而下一秒，他就察觉到身后有异常，连忙转过身，接住黑暗中飞来的东西。 　　“咳咳！” 　　程治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还没睡呢？” 　　“幸好没睡，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还有这本事！”客厅里传来马素芹恨恨地声音。 　　程治国拉开灯，见马素芹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而他手里拿着的，则是一个枕头。 　　好在马素芹还有点理性，没拿砖头丢她。 　　“我要是说我只是过来给你讲讲睡前故事，你会信吗？”程治国腆着脸说道。 　　“呵！你自己信吗？” 　　“我当然信，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不过看样子你不需要，那我回去睡了。” 　　他往自己屋走了两步，见马素芹还是坐着不动，无奈的停下了脚步：“你不去睡吗？” 　　“我们的程大科长被人收拾的这么惨，我哪有心情睡觉？” 　　马素芹笑意盈盈，双手环抱胸前，“今晚我就不睡了，守着让你睡觉，免得你睡的不安稳，隔一会儿就要起来练习开锁技术。” 　　程治国叹了口气：“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快走两步，来到马素芹面前，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马素芹吓得惊叫一声，慌忙拍打程治国：“程治国，你疯了！” 　　程治国不理会她，踢开房门，走进马素芹的卧房，将她扔到床上。 　　“不闹了不闹了，你赶紧去睡觉吧……” 　　马素芹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终于知道害怕了， 　　但她话还没说完，程治国直接扑到她身上，朝着她的樱唇，一口啃了下去。 　　“唔——” 　　马素芹顿时瞪大了眼。 　　下一秒，她呜呜的叫起来，开始疯狂的捶打程治国的肩膀，甚至照着程治国的嘴唇咬了起来， 　　然而程治国不为所动，双手也开始活动起来…… 　　马素芹的挣扎愈演愈烈，嘴上却不敢再使劲， 　　过了两分钟，她的力气渐渐耗得差不多了， 　　再过了两分钟，则是一点劲也提不起了，浑身酥软，只能任由程治国胡来， 　　又过了两分钟，马素芹双眼ML，开始变得主动起来…… 　　…… 　　…… 　　十分钟过后，马素芹长吸了两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按住了程治国的手， 　　她再没了平时的干练，声音酥的像个十八九岁的小女生，面带哀求的看着程治国：“别。” 　　程治国疑惑地看着她。 　　马素芹满脸C红，将头埋在程治国的胸口里：“再等等……” 　　程治国可等不了，正要继续动手，却听马素芹道：“等我过了自己这一关…… 　　要不然，我怕永远也原谅不了自己。” 　　程治国愣了一下，而后缓缓吐了口气，松开了手。 　　“好。” 　　马素芹顿时松了口气，心头又有说不出的失落。 　　“但今晚你哪也别去了，老老实实让我抱着睡觉。”程治国略显霸气的道。 　　马素芹又紧张了起来：“胡说八道什么呢，回你屋睡去。” 　　“那我可不客气了。” 　　“别别别。” 　　马素芹连忙求饶，“你真不动我？” 　　程治国掀开被子，自己先躺进被窝：“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那……那你离我远点。” 　　小妮子，还收拾不了你了？ 　　程治国一把将马素芹拽进怀里，又啃了起来…… 　　…… 　　清晨， 　　李德江虽然满脸是伤，但还是急匆匆的出了院， 　　已经受了这么多的罪，挨了这么多的打，要是就这么躺着—— 　　虽然几率很小，但万一被程治国找到方法翻盘，那他怕是要哭死。 　　一切的仇，一切的痛， 　　他都要报回去。 　　眼下就是最关键的时刻，哪怕顶着伤，被人嘲笑，他也得出来主持大局。 　　昨天在保卫科的护卫下，二组到底还是没搞成破坏，之后有副厂长赶来，将他们给骂了回去。 　　轧钢机已经开始拆卸，然后搬往一号车间进行重新组装， 　　一号车间归副厂长周传敏管理，没人能搞幺蛾子。 　　“拆卸作业，今天就能完成，组装会慢一点，只有我们三个了解轧钢机的结构。” 　　易忠海报告着进度，欲言又止。 　　李德江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是想让我将设计图拿出来，找更多人帮忙？不行，设计图留着还有用。” 　　这事可不是收拾完程治国就行了， 　　他需要拿设计图，获得更大的利益。 　　“去找研发小组的人！” 　　李德江咬咬牙说道，“如今程治国败局已定，相信会有识时务的，而且那个小组里不是有你的人吗，不用藏着掖着了，让他过来帮忙！” 　　“明天中午之前，必须组装好，下午李主任他们就会过来。”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邀请一些媒体记者，扩大影响，让杨云生他们退无可退，想保程治国也保不了！” 　　这一次，他要让程治国万劫不复！ 　　易忠海点头道：“明白了，我过去试试。” 　　“程治国那边有什么动静？”李德江又问道。 　　“还在让小组里的人装轧钢机的铡刀。” 　　易忠海说道，“至于他自己，早上发了几次无名火，其他时间都在办公室待着。” 　　“呵呵，还抱有幻想呢。” 　　李德江冷笑。 　　组装是因为不死心， 　　发火是在无能狂怒。 　　“那明天，咱们就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第162章 姐妹花进厂 　　“程科长，你没事吧？” 　　办公室内，气氛有些压抑。 　　程治国沉着脸，一直不说话， 　　周楠楠和梁晓慧也听说了车间里发生的事，都有些同情他。 　　但这种事，他们也不好定谁是谁非。 　　“没事。” 　　程治国随口回了一句，转而问道，“对了，我在角落里发现半瓶酒，谁放的？” 　　“啊？” 　　梁晓慧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周楠楠。 　　“哦，那是邱科长放这的，厂里不允许喝酒，他没事会跑到这屋来解解馋。”周楠楠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梁晓慧嘴角微微牵扯， 　　周楠楠还真敢栽赃，她就不怕这事被邱科长知道了? 　　“是吗？” 　　程治国没有深究。 　　办公室内再次沉默下来。 　　周楠楠和梁晓慧相视一眼，也不敢再多说了。 　　即将吃饭的时候，程治国出了办公室，来到了三号车间。 　　看到一组的时候，发现大家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而且组里还少了几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 　　马素芹看见程治国的时候，脸微微红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将他拉到一旁说道： 　　“有几个人去了李德江那里。” 　　“去李德江那？” 　　程治国自然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有些惊讶， 　　研发小组可是有正式编制的，福利会比其他职工高不少。 　　虽说他要倒霉了，但这事很难连累到普通的组员。 　　相反，李德江那边大局已定，就算现在改投过去，顶多也只是多吃几口饼而已，能获得的福利也不会太多。 　　“都是谁去了？” 　　“苏丽娟、赵婷婷，还有小华和文芝。” 　　马素芹叹了口气，“苏丽娟和赵婷婷也就罢了，但小华和文芝早就是组里的人，对于他们的背叛，大家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了。” 　　“人各有志嘛，不用搭理，继续做好咱们的工作就行。” 　　“你不生气？” 　　“我现在这惨状，看笑话的人多了去了。”程治国摊了摊手。 　　之前太风光了， 　　入厂四级，一个月连升两级，又成了副科长，还研发了新技术， 　　哪怕是小组里的人，提起这些事怕是也有些羡慕，更何况其他人。 　　曾经有多少人嫉妒你，倒霉的时候，幸灾乐祸的人就有多少。 　　无论放到哪都是这样。 　　“明天那个姓李的就要过来了，今天熊科长挨个找我们问的话。”马素芹提醒道。 　　程治国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程科长？程科长！有人找。”门口突然有人喊道。 　　整个车间的人都扭头朝外看去，见一个保卫正站在门口喊话， 　　保卫的旁边，则站着两个俏生生的女子， 　　一个年纪小些，活泼青春，容貌清丽， 　　年纪大的那个，身怀六甲，容颜无双，仿佛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四周发出阵阵惊叹。 　　“这边！” 　　“我过去一下。” 　　程治国应了一声，又跟马素芹打了个招呼，然后朝外走去。 　　来的正是秦淮茹和秦京茹姐妹。 　　马素芹没听到程治国的话，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好一会儿也没有移开。 　　秦淮茹也注意到了正跟程治国聊天的马素芹，但只是扫了一眼，很快便将目光放在程治国身上。 　　“治国。”看着程治国走近，她笑着打招呼。 　　“你们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点被褥。” 　　秦淮茹又从提着的布包里拿出一个饭盒，“另外，你不是一直说食堂里的饭菜不好吃嘛，我在家给你做了一些。” 　　秦京茹目光在车间里乱瞟着，从马素芹身上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暗暗记下车间里的女工，嘴上却问道：“姐夫，被子给你放哪？” 　　“先放这里吧，等会儿我拿到办公室去，你们吃了吗？” 　　“没呢，我姐怕你吃的早，先给你送来了，我们回去再吃。” 　　“那咱们去食堂吃吧，让你们尝尝我们食堂的饭菜。” 　　秦京茹嘟起小嘴：“姐夫你不是说很难吃吗，还让我们吃？” 　　“换换口味，野菜也有野菜的香不是?” 　　程治国领着两人往食堂走去。 　　“谁啊？”有人指着三人的背影说道。 　　“那个怀孕的就是程治国的媳妇吧？长的真漂亮！” 　　“跟天仙一样……” 　　“叫程治国姐夫的那个是他小姨子吧，我去啊，姐姐妹妹都这么漂亮，那家伙也太有福气了！” 　　“靠！有这么漂亮的媳妇还拈花惹草的，没有人性！” 　　“那你看看马素芹，你就说换成你有机会，你会上吗？” 　　“……” 　　“嫉妒啊！这种人活该倒霉！倒霉都不行，就应该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同感同感！” 　　“素芹姐，那是治国哥的老婆吗？长得好漂亮啊。”沈盈盈走到马素芹身边问道。 　　马素芹回过神来，神色间不见任何异常：“确实很漂亮，和组长很般配。” 　　“唉，这么看来，我是真的没希望了。”沈盈盈略感无奈的。 　　马素芹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早告诉你他有老婆了，你还惦记着呢。” 　　沈盈盈揉了揉脑袋，委屈巴巴的道：“谁让组长那么厉害呢，哪个女孩子看了不心动？ 　　唉，怎么就英年早婚了呢？” 　　“作怪，赶紧去干活。” 　　沈盈盈苦着脸往回走去，对看热闹的薛珊珊说道：“珊珊，完蛋了，你组长不要你了！” 　　薛珊珊一脸问号。 　　…… 　　“傻柱，给我们添点菜，你嫂子来看我来了。” 　　食堂内，程治国逮住了傻柱，指着坐在椅子上的秦淮茹姐妹给他看。 　　傻柱气的咬牙：“来就来呗，关我屁事，爱找谁做找谁做去！” 　　“李科长，你的兵不听话啊，这点事都不肯做。”程治国开始找食堂领导告状。 　　李科长笑着说道：“程科长，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等会儿就到饭点了，就不麻烦李科长了，还是让傻柱来吧，你不知道，这小子跟我一个院的，天天在院子里吹嘘，说自己做饭食堂第一，其他人都算个屁！” 第163章 程治国认怂了？ 　　李科长有些无语，程治国这是在挑拨离间，还是拐着弯的骂他？ 　　傻柱更不乐意：“草，程治国，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木铲直接敲在了他头上。 　　李科长不悦的道：“对程科长客气点。” 　　眼前这位爷可是个火药包，正到处找撒气筒了， 　　没看到李德江的惨状？ 　　主任说揍都揍，更何况他们。 　　“去给程科长炒两个菜去。” 　　傻柱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程治国：“想吃我做的饭是吧，行，等着。” 　　他转身朝灶走了过去。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又到其他窗口撑了几样菜，回到座位上，跟秦淮茹两人一同吃了起来。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吃的很慢， 　　食堂里人渐渐多了起来。 　　程治国也没有让位的意思，继续等待， 　　没过多久，果然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复仇即将成功的四人组。 　　中午人多，李德江四人刚开始没看见程治国，但往里挤了一段距离，便看见三人了。 　　贾旭东的目光落在秦淮茹上，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李德江的目光则在程治国身上，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 　　但他很快注意到了程治国身边的姐妹花。 　　“她们是？” 　　易忠海瞥了一眼贾旭东，见他咬着牙不说话，主动回答道：“怀孕的那个是程治国的媳妇，另外一个是他的小姨子。” 　　果然！ 　　李德江心里有些发热， 　　贾旭东说的没错，还真是年轻又漂亮！ 　　玛德，程治国这孙子福气不是一般的大。 　　原本他还没有往这方面使劲，但此刻却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彻底踩死程治国，将这对姐妹花搞到手！ 　　“李主任，这么快就出院了？” 　　程治国笑眯眯的跟李德江打招呼。 　　李德江冷哼一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这会儿可不怕程治国，程治国要是再敢动手，那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 　　“姐夫，那个人就是偷了你技术的混蛋主任？” 　　秦京茹气呼呼的说道，“脑袋跟猪头一样，活该被揍！” 　　秦淮茹却是满脸担心， 　　但无论是厂里的事，还是技术上的事，她都不懂，所以也没有多问。 　　她只是握住程治国的手，轻轻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家里都还有我呢。” 　　就算被辞退了又如何？ 　　就算一无所有了又如何？ 　　她依然会一直陪着程治国继续走下去。 　　程治国反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厨房里， 　　傻柱正玩命的往菜里放着盐，放着辣椒。 　　“吃我做的是吧？” 　　“咸不死你！” 　　“辣不死你！” 　　“就你有媳妇？就你媳妇长的漂亮？” 　　“等着瞧，老子早晚也会娶个漂亮老婆！” 　　“羡慕死你！” 　　“傻柱，在那瞎嘀咕什么呢，菜做好了吗？”李科长问道。 　　“好了好了，这就盛！” 　　傻柱没好气的道。 　　他咧嘴笑了笑，将菜盛出来，拨去上面的辣椒，让人看不出异状，亲自端到了程治国面前。 　　“吃去吧！” 　　他脸上藏不住事，怕程治国看出端倪，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秦京茹凑上去吻了一口，嫌弃的在鼻前扇了扇：“闻着好辣。” 　　“你们将东西收拾一下，在这等我一会儿。” 　　程治国端起盘子，往李德江的方向走去。 　　“程治国来了！”刘海中看到他，连忙提醒道。 　　桌子上的四人神色都变得紧张起来， 　　虽说觉得程治国不敢动手，但只是觉得，程治国要是按套路出牌，李德江也不会这么惨了。 　　“别紧张别紧张。” 　　程治国笑呵呵的说道，“我是过来找李主任和解的。” 　　“和解？” 　　李德江差点气笑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掌了他两巴掌， 　　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狠揍了他一顿， 　　说和解就和解？ 　　他李德江是泥捏的，还是说看上去跟哈巴狗一样？ 　　“程治国，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他冷笑道。 　　程治国叹了口气：“冤家宜解不宜结，李主任啊，我呢，年轻气盛，做事莽撞，之前确实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轧钢机这件事呢，咱们各退一步，我也不追究到底是谁偷了我的设计资料，你也别老想着趁机收拾我。 　　这技术我不要了，就当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吧。” 　　“我让傻柱抄了个菜，就当是赔礼，李主任尝尝。” 　　程治国将菜放到几人面前，也不给几人趁机发难得机会，挥挥手说道，“不吃也无所谓，麻烦李主任帮我扔掉就行。”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李德江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求饶了？” 　　“晚了！” 　　明天就是你小子的死期！ 　　还他娘的一笔勾销， 　　勾销你奶奶个腿！ 　　真以为他是叫花子呢，一盘菜就想打发他？ 　　他对贾旭东说道：“给他送回去，就说让他等着瞧，老子明天让他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 　　贾旭东面露犹豫， 　　他要是真这么做，指定挨打， 　　况且秦淮茹还在那呢，他过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这是傻柱做的菜，应该没毒……”他小声说道。 　　李德江翻了个白眼，贾旭东是真棒槌还是假棒槌，除非程治国想死，否则怎么会干出下毒这种事。 　　“傻柱做菜还是不错的，主任，要不尝尝？” 　　刘海中也说道，“反正吃了他的，照样可以不放过他。” 　　李德江瞥了三人一眼，心里发闷， 　　三个怂货。 　　他知道这三人都怕挨打，不敢过去。 　　但他自己也不敢过去，哪怕这是一次可以踩着程治国脸，羞辱他的机会。 　　“行，那就吃他的菜！” 　　先吃他的菜， 　　再收拾他， 　　再吃他媳妇！ 　　李德江心里这么想着，恶狠狠的夹起菜，往嘴里塞了一口， 　　仿佛盘子里装的不是菜，而是程治国身上的肉一样。 　　但下一秒， 　　他神色一僵，直接将菜喷了出去，喷了对面坐的易忠海和刘海中一脸。 　　易忠海两人像是被喷了一脸屎一样，神色难堪至极。 　　“咳咳——” 　　李德江捂着嘴咳嗽两声 强忍住眼里的泪花，指着菜说道：“太他娘的热了，不过味道确实不错，你们尝尝。” 　　刘海中和贾旭东面面相觑，总觉得不止是味道的问题。 　　易忠海微微沉默一阵后，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 　　咀嚼了片刻，他点点头说道：“确实不错。” 　　刘海中见状松了口气，易忠海没喷出来，说明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那我也尝尝。” 　　刘海中也夹了一筷子，刚放进嘴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齁咸！ 　　齁辣！ 　　这他娘的不错？ 　　但看着还没动筷子的贾旭东，他强咬着牙关，没有将菜吐出来，鼓动着腮帮子，装出品尝的模样，还不断的点着头。 　　贾旭东彻底放下了戒备，结结实实的塞了一大口。 第164章 好戏开场，失踪的程治国 　　“……” 　　我日你妈！ 　　只一口，就差点让贾旭东魂飞魄散！ 　　他直接吐在了地上，连忙长喘了几口气，以防魂丢了。 　　这三个瘪犊子！ 　　神经病啊！ 　　贾旭东气的想骂娘， 　　坑起自己人倒是一个比一个遛，有能耐去让程治国尝一口！ 　　“确实有点烫嘴。” 　　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掩饰住尴尬。 　　刘海中不着痕迹的低下头，将嘴里的菜吐了出去。 　　易忠海还在慢慢咀嚼，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德江默默吃起自己碗里的菜。 　　饭桌上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 　　第二天， 　　紧赶慢赶之下，一号车间的新式轧钢机，终于在中午前完全组装完毕， 　　易忠海几人不放心，找了几块铁片子试运行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下午两三点，媒体的记者先一步到达，就新式轧钢机制作过程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对李德江、易忠海等人做了专访。 　　将近四点多的时候， 　　李太量、孙明生一行人到达。 　　杨厂长、数个副厂长、总工程师黄德华作陪。 　　人都齐了，但半天没找到程治国， 　　李德江冷笑， 　　程治国这是觉得败局已定，怕丢脸，不敢露面了？ 　　但躲得了初一， 　　能躲得过十五？ 　　就算他不在，李太量、厂里依旧能处理了他， 　　再见面时， 　　那家伙跪下来磕头都没用！ 　　“李主任，一切准备就绪了，随时可以给大家展示运行的效果。”李德江笑着说道。 　　李太量满意的点点头，扭头看向杨厂长：“杨厂长，咱们进去看看？” 　　“李主任请。” 　　一群人走进一号车间。 　　车间里已经涌入了大量的职工， 　　新机器和程、李争端，这两天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在看热闹， 　　如今战斗正式打响，职工们哪还有心情工作，能来的都来亲眼见证了。 　　轧钢机旁站着易忠海、新加入的赵婷婷等人，往外则是保卫科的人员， 　　这是为了防止绝望的程治国破罐子破摔，再干出出手打人的事。 　　再往外，才是记者和职工。 　　研发一组和二组的人，就在人群里。 　　“哪里有什么不同，分明就是一模一样，这群王八蛋，抄都是原模原样的抄，一个字不带改的！” 　　“他们就是故意气咱们组长！” 　　“华子那两个混蛋，亏素芹姐对他们这么好，他们竟然干出这种叛变的事，王八蛋！” 　　“李德江好贱啊，好想打他一顿！” 　　“消停点吧，你又不是组长……” 　　“等会儿组长要是打人，咱们记得一块冲出去制造混乱，别让保卫科的碍事。” 　　“他们带枪了……” 　　“靠！这么多职工在，我就不信他们真敢开枪！” 　　“……” 　　“咱们的程大科长呢，还没过来吗？” 　　来到机器前，李太量环顾四周，没看到程治国的身影，笑着问道，“该不会来这点勇气都没有吧。” 　　李德江也在笑：“我让人去车间和办公室找了，没找到。” 　　“那就让人在厂里再找找，好戏开场，怎么能少了他这个主角？” 　　李太量看向孙明生，“孙处长，你说是吧？” 　　孙明生神色平静的道：“人有三急，可能是去拉屎了吧。” 　　“那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不急着开始，咱们再等等。”李太量双手后背，俨然一副程治国不来，机器就不运行的架势。 　　杨厂长喊来熊国正，让他带了几个人去找。 　　然而找了个半个小时，还是没找到。 　　“那就不等了。” 　　李太量冷笑道，“有些同志啊，经不起一点风浪，受不了一点的阻碍，自己做了坏事，一见苗头不对，立马当起了缩头乌龟。 　　这样的同志，能堪什么大任？能为人民做出什么贡献？ 　　他不荼毒人民的事业，就算万事大吉了。 　　杨厂长，要引以为戒啊。” 　　杨厂长苦笑一声：“我会注意的，李主任。” 　　李太量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豪气冲天的道：“那就开始！” 　　…… 　　放映室内， 　　许大茂苦着脸，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模样。 　　程治国这孙子又来恶心他来了！ 　　真以为公家的电不是电啊， 　　真把他这里当成舞厅了，想来就来，想看啥电影就看啥电影？ 　　更关键的是，这家伙还反锁了上门，威胁他敢说话就揍他， 　　奶奶的！ 　　这是他的地盘好不好！ 　　期间外面来了好几波人，喊了好几次，他到底还是没敢应， 　　虽然坑程治国挺让人兴奋的，但这家伙就在眼跟前，坑完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治国，你在里面吗？” 　　外面传来了马素芹的声音。 　　许大茂更是翻了个白眼， 　　妈蛋！ 　　两个狗男女，把他这里当成Yin窝了是吧，昨天还没干够？ 　　今儿又他娘的凑到一块来了！ 　　“去开门。”程治国瞥了他一眼道。 　　许大茂嘴抽了抽， 　　他想照程治国脸上来一巴掌，让他认清自己是谁？ 　　但想想这么做的后果，还是忍了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 　　给老子等着！ 　　他乖乖起身去开门了。 　　“谢谢。” 　　门开后，马素芹看到程治国，对许大茂说道，“能让我们两个单独相处一会儿吗？” 　　你以为我想留在这？ 　　许大茂冷笑一声，闷头朝外走去。 　　狗男女，你们就在这瞎搞吧，老子现在就去举报你们！ 　　看着许大茂离开，马素芹走到程治国身边坐下，叹了口气，问道：“不过去看看了？” 　　“急什么，看会儿电影。”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完全没了前两天的压抑和隐怒。 　　马素芹有些惊讶， 　　她本以为眼下局面将定，李德江即将大获全胜的情况下，程治国会愤怒到极点呢。 　　没想到他还能笑得出来。 　　而且也不像是在强颜欢笑的样子。 　　“老严他们去一号车间了，打算将领导们请到咱们车间去。” 　　马素芹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两天他们琢磨着更换了些零件，不影响机器运行，想让你通过这种方法避开抄袭的罪名。” 　　程治国摇了摇头：“都是做技术的，连他们都觉得换了也不会影响运行，易忠海他们会看不出来？ 　　这么做没用。” 　　马素芹也觉得这方法无济于事，但真听程治国这么说，还是叹了口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继续看电影。” 　　程治国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从电影上移开。 　　马素芹有些无奈，不明白他是真的大心脏，还是缺心眼。 　　但如今这般状况，她也想不到有什么扭转局面的方法。 　　扭头看向幕布，见上面放的是国外电影，画面上有着带着高帽的小个子，拿着拐杖，正以滑稽的姿势走着路。 　　既然没办法改变什么，那就这样陪着他好了， 　　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让他知道身边还有可以信任的人。 　　马素芹不再多说，静静的看起电影来。 　　半个小时后， 　　电影播放结束， 　　程治国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笑着说道：“差不多了。” 　　“什么？”马素芹疑惑地问。 　　“好戏演了这么久，该我这个主角，隆重登场了。”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朝外走去。 第165章 机器运营故障 　　一号车间， 　　机器轰鸣声不绝于耳。 　　有工人抬起早已备好的钢锭，放进轧钢机的起重带里，看着起重带将材料带进轧辊之间，进行反复的、不断地轧制。 　　轧钢机其实还带着熔炼的功能，但太耗时间，李德江特意让人省略了过去。 　　扎制过程是重中之重，也是检测机器是否合格的标准。 　　随着时间的流转，钢锭不断变薄， 　　“轧辊自带调整和平衡装置，不需要人为调整。” 　　李德江大声向李太量讲解着，“这才是真正的半自动化理念，工人只需要负责前期准备工作和后期整理工作，剩下的，交给机器就行。” 　　“还真是方便啊。” 　　李太量笑着问道，“看样子没什么问题。” 　　“很完美，跟我预想的是一样的！”李德江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那就好。” 　　如此一来，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一个小小的厂副科长，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的东西，竟然劳驾他跑了两趟，还气的不轻， 　　真是该死！ 　　巨大的压力让机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似乎随时会断裂一样。 　　但轧钢厂的员工早就熟悉这种声音了，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易忠海几人站在机器两侧，不断记录着钢锭的厚度和均匀度。 　　待到钢锭被压到合适的厚度，机器适时地停止运转，有几个七级工上前检测， 　　“厚度均匀，目测落差在0.05-0.1以内，很完美。” 　　“周边有些不规则，需要进一步切割，但长、宽处没有过大的瑕疵，成品在一米三二左右，用途很广。” 　　“合格！” 　　“哗啦啦——” 　　周边响起一阵雷鸣的掌声， 　　虽说李德江和程治国的冲突跟职工们没关系，但轧钢机可是和他们的工作息息相关， 　　有了这么个高级的玩意，不仅能省很大的力气，安全性也得到了极大的保障。 　　所以看到机器运转正常，大家还是很高兴的。 　　他们高兴，易忠海和贾旭东更加高兴， 　　事情的发展比他们预料的更加顺利，这也代表着，他们已经可以伸手够到自己的目标了—— 　　程治国，正在一点点的接近毁灭。 　　而这一次，没有假任何人的手， 　　所以他们内心才更加兴奋，更觉得痛快！ 　　“接下来，就是加工钢管和钢板了。” 　　只剩下最后一步，李德江眉梢间尽显喜色。 　　最后的一丝担忧，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程治国再也没了翻身的可能。 　　“轰隆隆——” 　　轧钢机再次启动， 　　钢板经过切割机，被切成均匀的四十厘米宽度钢条，又分别被运到两个轧制钢管的机器和进一步切割的机器。 　　“咯吱吱——” 　　机器的再次发出异响，但跟之前不同的是，伴随着一阵顿挫无序的刺耳摩擦声过后，传输带停止了运转。 　　“轰——轰轰——” 　　发动机一阵闷响，缓缓熄了火。 　　整个车间，黑压压的人群，在机器停下的那一刻，也变得无比安静， 　　即便落下一根针，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太量眉头拧了起来：“怎么回事？” 　　李德江笑容也僵硬在脸上，顾不得在一旁看戏了，连忙走到机器旁，含着怒问易忠海：“怎么回事！” 　　易忠海几人的心，则瞬间提了起来， 　　刚才的激动全部化为了惶恐。 　　现在可是无数双眼睛盯着，万一出了问题，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顾不得回答李德江的质问，他们忙检查起机器来。 　　耗费了五个月， 　　万众瞩目， 　　眼见即将功成名就， 　　却没想到临了临了，到底还是出了点岔子。 　　贾旭东急的满头大汗，不断在机器当中寻找，想要找出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人比他更看重这次的检测， 　　他不在乎职位， 　　也不在乎金钱， 　　他只想让程治国万劫不复。 　　然而他的所有筹码，都在新式轧钢机上， 　　如果机器出了问题，那他真想一头撞死了。 　　“是涡轮片卡壳了。” 　　易忠海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长舒了口气，“换一下就行了。” 　　李德江闻言，也松了口气， 　　他真怕机器本身有问题。 　　“马上更换，越快越好。” 　　贾旭东飞奔着走向旁边的储物室，寻找新的涡轮片。 　　他们的机器两个月前就组装完成了，这两个月来，他们将所有有可能发生的问题都考虑了一遍，做足了准备。 　　扇叶也有备用的。 　　贾旭东这边拿来扇叶，易忠海已经将拆掉了发动机的外壳， 　　几人飞速卸下坏掉的扇叶，装上新的扇叶。 　　李德江擦了把额头的冷汗，重新回到领导队伍，笑呵呵的说道：“新机器嘛，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小问题，不影响，换个涡轮片就行了。” 　　李太量心里虽然骂着几人没用，却也明白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笑着说道：“可以理解。” 　　孙明生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没有说什么。 　　“轰隆隆——” 　　轧钢机再次启动，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传送带缓缓动了起来， 　　然而还不等贾旭东几人高兴，只听“吭啷吭啷”的一阵铁片绞动声过后，传送带又一次缓缓停下。 　　“突突突——” 　　发动机也跟着再次熄火。 第166章 绝望逐渐笼罩 　　李德江刚刚换上的笑容，彻底定格， 　　贾旭东手猛的一抖，眼皮子跟着抽搐起来。 　　易忠海和刘海中，这一刻同时抽了口凉气。 　　四周也起了一阵骚动， 　　议论声渐起，很快变得嘈杂起来。 　　一次或许是意外， 　　但两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哪怕是蠢萌的薛珊珊，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好奇的道：“盈盈，你看，他们的机器好像有问题呀。” 　　沈盈盈两个小拳头紧紧在胸前攥着，脸上抑制不住的激动。 　　“珊珊，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哈哈，报应来了！” 　　薛珊珊疑惑地看着她， 　　她哪里激动了？ 　　李太量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李德江。 　　这一次的视察，真成闹剧了。 　　孙明生笑着说道：“新机器嘛，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小问题，没关系，好好检查一下，我们还有时间。”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李太量脸色更加难看。 　　李德江这时候已经没空搭理孙明生了， 　　他只觉得手脚冰凉，朝着易忠海等人走去的步伐都是颤的。 　　这一场豪赌， 　　赢了固然能让程治国万劫不复， 　　但输了，也会让他百死莫赎！ 　　赌桌上摆着的，是他和程治国的一切， 　　他输不起。 　　但是现在，他手里的王牌，似乎出了问题。 　　“怎么回事！” 　　他咬着牙，忍着滔天的怒火问易忠海。 　　易忠海的脸没比他好半点：“我再瞧瞧。” 　　他也明白机器出了问题后，他们会有什么代价！ 　　期待程治国那边也出问题？ 　　虽然有这种可能，但别忘了，程治国才是真正的发明者，完全有能力弥补缺陷，修好毛病。 　　他们却没只能按图索骥，根本没有创新的能力。 　　到时候，谁是偷师的，傻子也能看得出来。 　　所以，绝对不可以出问题。 　　他们没有后路可言！ 　　“又有两片涡轮片绞毁了，我估计是涡轮片质量有问题。”易忠海特意大声喊了句，想要稳定周围人的情绪。 　　“那就整体进行更换。” 　　李太量适时说道，“这一批有问题，说不定备用的那批也有问题， 　　我看这样吧，你们重新定做一批，组装上去以后再尝试运转机器，今天到这里就行了。” 　　李德江几人脸色微变， 　　李太量对他们已经没有信心了，怕再出什么幺蛾子，想要及时抽身。 　　但还不等李德江几人挽留，便听孙明生笑道：“李主任，多给这些同志一些耐心嘛。 　　涡轮片有问题，说不定是传输功率太大的原因，不如先卸掉货，减轻些重量试一试。” 　　“对对对！” 　　李德江连忙道，“肯定是货物太重了，咱们卸下来一半，下次肯定就没问题了！” 　　李太量怒哼一声， 　　李德江这个棒槌，真以为孙明生是为他好啊， 　　他这是等着他们出更多的丑！ 　　“检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嘛。” 　　杨厂长笑呵呵的说道，“要是因为怕出问题就不敢尝试，那如何才能进步？ 　　李主任，你说是不是？” 　　这个老狐狸，终于亮出自己的态度了！ 　　李太量怒火烧心， 　　杨云生之前一直像个不作为的废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想到不是没有獠牙，而是没有露出来。 　　这也不奇怪，一个级别不比他低，又能镇住势力错综复杂的轧钢厂的人，真要是没本事，早被人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但两人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担忧， 　　他们是不是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 　　他们是不是知道一些他根本不知道的消息？ 　　要不然为什么一定要李德江尝试下去，他们就不怕李德江真成功了？ 　　然而现在已然是骑虎难下， 　　扭头走人？ 　　不仅会让孙明生和杨云生看不起，也会得罪李德江背后的那个人。 　　李太量咬咬牙，寒声说道：“李德江，你耽误的不是我一个人的时间，而是大家伙的时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不能成功，那就摆正态度，好好做研究， 　　等真做好了一切准备，确定机器可运转了之后，再拿出来显摆！” 　　这话明着是在呵斥李德江，实际上却是在给两人找退路， 　　意思是即便下一次又出问题，那也是李德江研究没到位，而不是他们的技术来路不正。 　　都是千年的狐狸，孙明生等人又怎么会听不懂， 　　但也没人去纠正他， 　　眼下的局势，依旧不算明朗。 　　李德江却没意识到李太量话里的玄机，还以为他真发怒了，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对易忠海说道：“赶紧卸货，卸货！” 　　易忠海叹了口气，指挥人将传送带上的钢条搬下来， 　　满车间都是人，不愁找不到帮手， 　　仅仅几分钟，钢条就被搬空了。 　　“开机子！开机子！”李德江迫不及待的道。 　　“慢着……” 　　易忠海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声。 　　贾旭东比李德江更加迫不及待，更加接受不了失败。 　　易忠海心里骂娘。 　　只有一次机会了，就不能谨慎一些！ 　　但眼下已经没了后悔的机会，他只能死死的盯住传送带，希望这次不会再出任何问题。 　　然而，事实远比他所期待的要残酷的多。 　　发动机在响，传送带却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李德江暴跳如雷。 　　易忠海没功夫搭理他，几乎吼出声来：“查看齿轮装置！查看传动设备！检查总机箱是否在作业！” 　　贾旭东木愣的站在原地，似乎已经听不到了任何声音。 　　刘海中忙不迭的往总机箱跑去，摸了一把，头皮发麻：“总机箱没有启动！” 　　“齿轮装置绞毁了！”赵婷婷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传动设备——散体了。”小华愣愣喊道。 　　“……” 　　还想要去看发动机的易忠海，听到几人的话，渐渐放慢了脚步，脸上的凝重缓缓褪去，归于平静。 　　不用看了。 　　他叹了口气，身体晃了晃，突然有种眩晕感。 　　“呵！” 　　贾旭东凄惨一笑， 　　果然，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失败！ 　　失败！！ 　　失败！！！ 　　为什么每次看到胜利的曙光时，都会失败？ 　　为什么每次感觉要将程治国踩到脚下时，都会这样？ 　　为什么！ 　　贾旭东牙眦目裂、双眼猩红，死死的盯着机器，恨不得将它的每一片啃噬殆尽。 　　这个差点给了他无上荣誉的东西，如今却带给他无尽的绝望！ 　　“噗！” 　　下一秒，一口鲜血从贾旭东嘴中喷涌而出。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第167章 登场！ 　　四周瞬间乱成一团， 　　熊国正连忙上前查看，一边掐人中，一边招呼人去找担架。 　　怎么会搞成这样？ 　　看着昏迷的贾旭东，他有些想不通。 　　易忠海看向贾旭东，轻轻叹了口气。 　　刘海中更是万念俱灰，嘴里不断的嘟囔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功劳、 　　名望、 　　权力， 　　只差一步就能唾手可得的一切，怎么就突然间灰飞烟灭了呢？ 　　之前明明运转过很多次，为什么没出问题？ 　　为什么偏偏现在出了问题？ 　　他百思不得其解。 　　“易忠海！刘海中！你们到底怎么搞的！怎么会这样！” 　　贾旭东气的吐血？ 　　李德江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眨眼之间，一切都毁了！ 　　他愤怒的瞪着两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花了五个月，载满了他的期待， 　　结果这三人搞了个什么玩意出来！ 　　漏洞百出！ 　　错误百出！ 　　就用这么个垃圾，还想收拾程治国？ 　　还想报那数箭之仇？ 　　我去你妈个了比！ 　　李德江抄起一旁的锤子，直接朝着轧钢机上砸了过去：“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呵呵，李副主任，不要气急败坏嘛，也就出了一、二、三、四，四个问题，还有机会修正嘛，说不定下次你就能成功了呢。” 　　赵副厂长笑呵呵的说道，“当然，这得看三号车间的那个轧钢机，是不是跟你造的这架一样垃圾。” 　　“一群废物！” 　　李太量眼神冰冷，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特意来帮李德江镇场，结果李德江就搞成这模样？ 　　连他也跟着丢尽了人。 　　机器出了问题，再想拿偷窃这个理由来收拾程治国，是不可能的了，甚至还有可能会被那家伙反将一军。 　　该抽身了。 　　“杨厂长，看来你带的兵，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他不介意再踩一脚杨云生和李德江，帮自己挽回点颜面。 　　“李主任，这我可得为杨厂长说句公道话了。” 　　孙明生笑着说道，“杨厂长手底下那么多兵，出一两个废物还是很正常的，厂里不是还有很多精兵悍吗？ 　　要不咱们一起去三号车间看看？程治国的那架机器，应该也能正式运转了。” 　　“有看得必要吗？” 　　李太量冷哼一声，“左右不过又是一场烂戏而已。” 　　“那可未必，我还是很相信那位小同志的，他做研究的本事，不说……” 　　“孙主任你的意思是，我看走眼了？” 　　李太量打断孙明生的话，冷笑道，“孙处长，你还没有生主任呢！” 　　孙明生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毫不客气的道：“李主任，你也只是个主任而已，无论是工业部，还是现在的轧钢厂，都做不到只手遮天。” 　　李太量脸色一变。 　　眼见两个大佬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开架的样子，四周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不是来看李德江和程治国打架的吗？ 　　怎么他们要打起来了？ 　　“李主任，孙处长，这么多外人在呢。” 　　杨厂长笑呵呵的做起了和事佬，“三号车间的轧钢机就不用看了，具体运行的效果如何，我会及时汇报给李主任的，要不这样，两位上次没品尝到食堂里的饭菜， 　　今天我做东，大家去尝尝？” 　　“不用了！部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一个个的笑里藏刀，李太量可没兴趣吃这口闷气饭。 　　他一甩衣袖，朝外走去。 　　“我送送李主任。”杨厂长连忙带人跟上。 　　“李主任！李主任！” 　　李德江神色仓惶的追了上来， 　　真要是让李太量就这么走了，那他就要彻底完蛋了。 　　“这一次是意外，我们一定能修好机器，不让它再出任何故障！” 　　“李主任，你相信我们！” 　　李太量冷哼一声，理也未理。 　　李德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屎，他狼狈的稳住身子，却不肯放弃最后一点希望，继续飞奔着往外追。 　　李太量等人出了车间， 　　脚步顿下。 　　“李主任！李主任！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李德江见众人停下脚步，还以为李太量回心转意，心中大喜， 　　但他脚步刚跃出车间大门，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只见大门的正前方空地中，程治国躺在摇椅上，戴着一个黑不啦叽的眼镜，拿着一块西瓜正在悠哉悠哉的啃。 　　旁边站着马素芹，为他撑伞，遮住了六月份（农历）的毒辣阳光。 　　地上扔着几块西瓜皮，说明程治国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短。 　　李德江终于明白大家伙为什么停下脚步了。 　　“完事了？”程治国笑呵呵的问道。 　　他将只吃了几口的西瓜随手扔掉，又朝马素芹勾了勾手。 　　马素芹屈下身子，用手绢轻轻擦拭掉程治国嘴角的瓜汁。 　　杨厂长：“……” 　　孙明生：“……” 　　满场的职工：“……” 　　这小子，真把自己当成太上皇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搞小资主义这一套。 　　但不得不说，效果很显著， 　　看李太量那铁青的脸就知道了。 　　“好气哦，组长为什么不让我站在他旁边！” 　　沈盈盈看着像是侍女一样的马素芹，心里充满了羡慕。 　　老严等人无语的看着她， 　　这也争？ 　　“散体了吗？”程治国笑着问道。 　　没人回应。 　　“啧。” 　　程治国有些惋惜，“看来还没到那一步。” 　　“那哪里出了问题？” 　　“涡轮片质量不过关？总机箱的冷冻剂蹦出来了？” 　　“还是齿轮装置绞毁了，传动设备的支撑条断裂？” 　　“又或者是线路短线，电板烧毁了？” 　　“哎呀呀！” 　　“要注意的地方实在太多，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说起。” 　　“还是说，我说的这些，全都出了问题？” 　　程治国坐直身子，右手肘搁在膝盖上，半斜身躯，轻摘下墨镜， 　　他咧着嘴笑，毫不掩饰脸上的轻蔑和张狂，缓缓问道：“李主任，李副主任，这下、满意了吗？” 第168章 轮到我嚣张了！ 　　太他妈嚣张了！ 　　看着程治国的姿势、动作，还有说话时的轻蔑语气， 　　别说李太量、李德江这两个当事人，便是周围那些毫不相干的人，也看的牙痒痒。 　　众人的目光，转移到李太量两人身上， 　　很显然，程治国就是来叫板的， 　　脚都伸到脸上，就看李太量两人敢不敢接招。 　　李太量脸色铁青，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工厂里的一个小科长，骑到脑袋上拉屎撒尿！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还有记者在！ 　　他喘着两口粗气，平复下怒火，心里盘算着以后怎么收拾程治国，却也明白眼下根本没办法让这家伙为自己的嚣张付出代价， 　　他可以朝孙明生发难，虽说孙明生差他两个大级别，但一来人家背景深，二来自身能力也很强， 　　所以并不会有损自身身份。 　　但要是跟一个狗屁小副科长对着骂街， 　　那他的脸才真是丢尽了。 　　况且李德江这个废物不争气，连累他连发难的切入点都没有。 　　“程治国！” 　　李德江可不管这些，恼羞成怒的他听到程治国的话，只觉得找到了救命稻草，怒声吼道， 　　“是你！是你暗地里偷换了机器的零件，要不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程治国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李德江啊，你是猪脑子吗？ 　　你难道就从来没怀疑过，那份资料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到了你手上？ 　　为什么资料会这么全，大大小小、方方面面都给你写清楚了，让你不用再费半点心思？ 　　但凡还有点智商的人，抄袭之前，都会想办法排除一些这些因素吧。 　　可惜，你被巨大的利益冲昏了头脑，竟然到现在还在质问我。” 　　“我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因为那资料，就是我故意让刘海中故意偷的啊。” 　　“！！！” 　　这话一出，满场惊叹。 　　议论声轰然炸开。 　　“什么意思，这么说来，李德江才是偷资料的那个？” 　　“怪不得机器会坏，估计他拿到的那份资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我靠啊，拿这么一份技术钓鱼？他就不怕李德江看出问题，或者直接上交上去？” 　　“李德江不会上交的，毕竟被扇了两巴掌……” 　　只有在程治国之前造出机器，霸占程治国的功劳，才能既报了仇，也获了利。 　　“玛德，心思这么深吗？” 　　“到头来，李副主任才是被算计的那个，好可怜……” 　　沈盈盈一脸迷糊：“啥意思，难道轧钢机不是咱们一起研究出来的吗？治国哥为什么早就有了？” 　　“……” 　　老严几人也是无语。 　　合着干了五个月，都是程治国在陪他们玩。 　　不止李德江被蒙在雾里，他们也是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人群后的刘海中听到程治国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份资料图，不是他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到的吗？ 　　竟然是程治国故意让他偷的吗！ 　　那岂不是说，如今李德江、他、易忠海、贾旭东四人走到这一步，都是他坑的？ 　　日啊， 　　要不要这样！ 　　他快要哭出来了。 　　程治国这是要将他往死里坑的节奏啊。 　　贾旭东和易忠海还好，要是李德江因此记恨上他，他还怎么在厂子里混？ 　　易忠海瞥了一眼刘海中，脸色阴沉如泥， 　　他本以为这次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从头到尾，都被程治国玩弄于股掌之间。 　　四人就像是臭水沟的虫子，被一根棍子杵来杵去，让往哪往哪， 　　偏偏还一直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掌局者。 　　易忠海长长的吐了口气， 　　如果这一切都是程治国故意为之，那迎接四人的会是什么结局？ 　　他根本不敢想。 　　幸好贾旭东进卫生所了，要不然看到这一幕，怕是会一头撞死。 　　“故意的？” 　　“不可能！” 　　李德江却依旧不肯接受现实，怒声冷笑，“程治国，你真以为我是蠢货？ 　　我的机器不好使，你那架机器也是一样的，咱们所用的材料，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哦。” 　　程治国笑的更开心了，“你的那个轧钢机，很多关键部位的零件里，都加了石英砂， 　　石英砂会让钢铁质地更加坚硬，但柔韧性会大大减弱， 　　所以一旦输出功率过大，又或者承载过重，就会——嘣的一声，全部绞碎。” 　　“先是发动机，再是总机箱，然后是齿轮和传承装置，你越是不信邪，损坏的零件就越多。” 　　“如果你再多试几次的话——” 　　程治国右手五指攥在一起，然后如烟花一般弹开， 　　“嘭！” 　　“整个机器都会炸开，彻底解体成破铜烂铁。” 　　日啊！ 　　众人听的头皮发麻， 　　幸好刚才没有继续尝试，机器真要是炸了，他们岂不是也要跟着倒霉。 　　这混蛋玩意，你收拾李德江就收拾李德江，万一波及到他们了怎么办？ 　　李德江冷哼一声：“程治国，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又如何？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非常确定，你机器里所用的材料，跟我的没有任何区别！” 　　他随后又看向李太量，自信的道：“李主任，你要相信我，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三号车间，让他启动那架轧钢机试试！” 　　“为什么这么肯定？” 　　“是因为华子和文芝告诉你的？” 　　“还是因为你看了我使用的材料？”程治国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德江脸色猛的一变。 　　“你没猜错。” 　　程治国呲牙笑了起来，“他们俩个被你收买，也是我安排的，他们拿给你看的那些材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李德江，从你在刘海中手中拿到资料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此刻的结局。” 　　“你逃不了，也挣不脱。” 　　“所以，死心吧。” 第169章 我要收拾他，耶稣也保不了 　　人群中， 　　文芝和小华，重新回到了小组里面， 　　这一次，大家没有再对两人冷嘲热讽，而是兴奋不已。 　　“好啊，华子、文芝，把我们骗的好惨！” 　　“我还以为你们真当叛徒了呢，偷偷哭了好久呢！你们得赔偿！” 　　“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组长不会有事，却不肯告诉我们，害的我们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华子苦笑道：“组长不让我们告诉任何人的， 　　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整体的情况如何，只是单纯的按照组长说的办。” 　　“不奇怪。” 　　老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之前大家都知道组长阴险，但谁能想到，他会有这么阴险！” 　　就算事实摆在面前，他们还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呢。 　　“幸好他是我们的组长。”小周也感慨不已。 　　薛珊珊略带茫然地道：“组长很阴险吗？” 　　沈盈盈连忙道：“别听他们胡说，组长分明很阳光的好不好？ 　　你看他现在，多帅气！” 　　“……感觉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啊。” 　　“你不懂！”沈盈盈白了她一眼。 　　杨雪儿看向程治国身边的马素芹，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陪衬，却被程治国的光环笼罩的亮丽动人。 　　两人站在所有人的对面，仿佛与全世界为敌，却压的全世界动弹不得。 　　那种感觉，一定美妙吧。 　　马素芹看着意气风发的程治国，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欺骗她的感情、占了她好多便宜这点，让她有些生气，但眼见如李太量这样的大领导，李德江这种无耻的家伙，由之前的嚣张、霸道，沦落到如今这般愤怒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心底深处还是很痛快的。 　　你们坏？ 　　不好意思，有比你们还要坏的人呢。 　　这样的程治国，怎能不让人心动？ 　　所以哪怕见过美丽动人的秦淮茹，哪怕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道德的， 　　但她还是想做一做扑火的飞蛾。 　　李德江在程治国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过去。 　　他终于明白贾旭东的感受了。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程治国的算计！ 　　他付出的努力、他曾经的喜悦、五个月的心心念念、整夜整夜兴奋的睡不着觉， 　　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可笑。 　　闹的整个厂子人尽皆知？ 　　将媒体都喊了过来？ 　　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程治国颜面扫地、万劫不复？ 　　哈哈！ 　　颜面扫地、万劫不复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就是他。 　　李德江内心又是愤怒，又是绝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程治国揭开所有的事实，轧钢厂将再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甚至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算计来算计去， 　　到头来全算计到了自己头上！ 　　他凄惨一笑，扭头看向李太量，如今能救他的，只剩下眼前这位主任了。 　　“说起来，为了对付你们几个，我还是下了不小功夫的。” 　　程治国注意到李德江的目光，笑着说道， 　　“比如为了不让你们怀疑材料的质地问题，我在家里堆了不少的石英石，就是为了让你们相信，我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研究和实验，没有比这更好的材料了。” 　　“相信刘海中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过你们。” 　　“你们当时应该挺高兴的吧，毕竟我做的这么多努力，全都给你们做了嫁衣不是吗？” 　　刘海中神色一垮， 　　之前他确实提过这种事。 　　程治国这孙子，连这都他娘算计到了？ 　　要不要这么阴！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石英石在年前我就开始储备了。” 　　“当然，如果只是刘海中拿到资料的话，以他的本事，没资源也没场地去组装轧钢机，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上交，看能不能换个一官半职当当。” 　　“易忠海心眼虽然多，但本质上跟刘海中没什么区别。” 　　“贾旭东就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本事没多大，心气倒是比天还高。” 　　“两人都帮不了刘海中，所以为了避免他将资料上交，就得帮他找更强力的帮手，才能将资料最大化应用。” 　　“李副主任，这个人就是你。” 　　“所以不管你去不去车间里闹，我都会给你两个嘴巴子，让厂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结下来不共戴天之仇。” 　　“事情的发展，比我预料中的还要顺利。” 　　“之后发生的一切，你自己也清楚。” 　　“李德江，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开始做准备了，你觉得自己凭什么能躲过这一劫？” 　　程治国冷哼一声，随后扭头看向李太量： 　　“李主任，你觉得，我下了这么多功夫的情况下，会不会将李德江的背景考虑在内？” 　　“会不会猜到过来给他镇场的是你这种级别的人物？” 　　“你还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本事对付你？” 　　“所以——” 　　程治国面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变成了无边的冷意和轻蔑， 　　“你要保他吗？” 　　“你敢保他吗！” 　　话音落下， 　　全场寂静！ 　　如果说之前大家都是一副看戏的姿态，那现在真要惊掉下巴了。 　　程治国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算计也就算了， 　　竟然还敢威胁李太量！ 　　那可是李太量，工业部的主任， 　　跟厂长平级的人物！ 　　而程治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科长而已。 　　他怎么敢的！ 　　然而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孙明生和杨厂长等人都知道， 　　程治国之所以特意堵住门，将所有的算计都说出来，为的就是最后那几句话。 　　他刚刚说的一切， 　　哪怕他们这些摸爬滚打的几十年，整天活在尔虞我诈里的人，也觉得心惊。 　　步步为营， 　　寸寸是坑， 　　对人心、对局势的把控细致入微， 　　最关键的是，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事先安排的发展， 　　这纵观全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 　　这他娘的是做技术的？ 　　孙明生觉得，要是将程治国扔到后宫里，他绝对能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正宫的位置。 　　心思太深了！ 第170章 散场 　　“程治国！摆正你的位置！” 　　李太量气的脸色通红，嘴巴颤抖， 　　他怎么也没想到，程治国敢将战火蔓延到他身上。 　　他什么身份？ 　　程治国又是什么身份！ 　　他什么地位？ 　　程治国又是什么地位！ 　　以为自己会点技术，能玩点心思，就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他跟鬼子玩心眼， 　　他跟叛党玩战术的时候， 　　程治国在哪，只怕是还没从娘胎里爬出来呢！ 　　他凭什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李太量满腔的怒火，像是炸药包一样，随时能被引燃， 　　这要是在战场上，他早枪毙程治国八百回了，而且还能找出一万个不被牵连的理由。 　　“你觉得我不敢保李德江？那我偏要保给你看！”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收拾得了我！” 　　他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走去。 　　程治国盯着他的背影，冷冷说道：“慢走，不送。” 　　杨厂长翻了个白眼，你小子倒是痛快了，却给厂子惹了一堆的麻烦。 　　“回头再收拾你！” 　　他低声呵斥了一句，朝着李太量追了过去。 　　赵副厂长等人朝程治国竖了个大拇指，也快步追了上去。 　　先不管这件事的影响如何，单是程治国这踩着别人脸输出、丝毫不怕死的精神，就值得他们敬佩。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快下班了。” 　　有副厂长留下来主持大局，但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当中，根本不愿意走。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先是李德江和程治国的恩怨局， 　　本以为李德江轧钢机在手、职位又高，稳稳的拿捏程治国，却没想到众人寄以厚望的机器，竟然突然坏了， 　　这让不少想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 　　机器一坏，技术是谁的就不好定论了，整件事会变成一笔糊涂账。 　　然而谁也没想到，原本被认为是躲着不敢露头的程治国，此时此刻却高调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用一张嘴，占尽了上风，不仅将李德江送进了万丈深渊， 　　顺便还狠狠扇了李太量几巴掌。 　　一个副科长，灭了一个副主任的威风， 　　也让部里的大领导颜面尽失。 　　这能耐， 　　这胆量！ 　　看看李德江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他内心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好可怜。 　　“组长，你太厉害了！” 　　领导们一走，研发一组二组的人蜂拥到程治国身边，一个个喜笑颜开，像是真打了个一场打胜仗一样。 　　“我就知道，组长您这样的英雄人物，怎么会栽到李德江那种垃圾手里，果然，一切都在您的预料当中。” 　　“组长可是连我们都击不垮的男人，怎么会被李德江算计？” 　　“我靠，你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替组长报仇呢！” 　　“滚蛋，谁说了！” 　　“治国哥，你太帅了！刚才你怒骂李德江和李主任的模样，真有男人味！”这是沈盈盈。 　　“组长，你没事了吧，真好。”这是薛珊珊。 　　“这么说，偷窃技术的就是李德江了，证据确凿，厂里不会放过他吧？” 　　“放心吧，组长，李太量再嚣张，还能违抗人民的意愿不成？这件事我们会帮你的。” 　　“回头找机会，给李太量一闷棍……” 　　大家七嘴八舌的，已经帮程治国安排好了一切。 　　“张天一，新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程治国一句话浇灭了众人激情。 　　张天一挠挠头说道：“组长，快了，已经有点眉头了。” 　　“我怎么听说你们最近又犯毛病了，天天见不着人影，怎么，我不看着就开始懒散了？” 　　“嘿嘿，主要组长不在，我们觉得厂里没什么意思，不过组长您放心，我们马上回去研究，马上回去研究。” 　　张天一连忙拉着人跑了。 　　见识了程治国的手段，他们对程治国更加敬佩。 　　二组那边一走，马素芹也招呼一组的人回去。 　　现在还不是庆祝胜利的时候。 　　也是看到孙明生在一旁等着，程治国才将人赶走，待他身边没人的时候，孙明生走了过来。 　　“你啊。” 　　孙明生面露苦笑，“要是知道你早就做好了打算，我也不会进来趟这潭浑水。 　　这次真是把李太量得罪的不轻。” 　　“我可没有针对他，是他自己非要一头扎进来，明显知道李德江的资料来路不正，还要帮他，这种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还是要小心些，李太量或许不能太针对你，但以他的能力，给轧钢厂施压还是很容易的。” 　　孙明生说道，“当然，刚才他临走之前说的话，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李德江已经完了，李太量要是拿自己的前途保这个跟自己无关的人，那才是傻。 　　刚才那番话，不过是为了保自己的面子而已。 　　程治国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而且他敢跟李太量叫板，就不怕李太量给他下绊子。 　　“你手里还有多少技术？”孙明生突然问道。 　　程治国瞥了他一眼：“老孙，一码归一码，虽然这次你帮了我，但可不能借机要好处。” 　　“想什么呢。” 　　孙明生无奈的道，“我只是觉得你手里有不少好东西，捂着未免浪费，不如你借我两样，我保证李太量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 　　“可以啊老孙，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处长，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呵呵。” 　　孙明生没给程治国好脸色。 　　小处长？ 　　他这个小处长，比程治国高了不知道几十级， 　　换成其他人，爬一辈子也未必能爬到这个高度。 　　这家伙竟然还瞧不上。 　　“没有。” 　　程治国干脆的道，“半自动化轧钢机，已经榨干我的库存了，不过回头要是研究出新的，我再联系你。” 　　“那直线导轨技术的另一半……” 　　“……” 　　合着这家伙是在以进为退。 　　程治国没好气的道：“已经给你妹妹了，找她要去。” 　　孙明生松了口气， 　　这才是他不惜得罪李太量，也要过来帮程治国的原因， 　　直线导轨技术极为重要，越早获得，对国家和人民越有好处。 第171章 吓傻的贾张氏和二大妈 　　风水轮流转， 　　李德江没想到，只不过过去了一个下午，他就从志得意满，变得仓惶不堪。 　　李太量走了以后，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办公室，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 　　收拾程治国是没戏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保证自己没事。 　　脸已经不重要了。 　　李太量那边虽然放出了豪言，但李德江也明白不能真指望他，如果是收拾程治国这个上蹿下跳的家伙，李太量或许会使大力气， 　　但救他？ 　　除了给自己惹一身骚，还有什么好处？ 　　李德江有自知之明，他还不够格让李太量大动干戈。 　　既然上面指望不上，那就要先安抚好下面的。 　　李德江马上起身往外走，去找易忠海和刘海中他们， 　　然而在厂里转悠了好半天，也没看到人影， 　　那俩个老东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李德江心中怒火更盛， 　　贾旭东倒是在医院躺着，但那家伙除了能给自己干点活，一点用处没有。 　　他暗暗咬牙， 　　但他觉得这两人应该晓得轻重，即便自己不特意嘱咐一番，为了他们自身的安全，他们也不会胡说八道。 　　思量一番后，他出了厂，去找真正能帮助自己的人。 　　…… 　　四合院， 　　贾张氏正在院子里跟人唠嗑，一个轧钢厂工人突然跑进来喊道：“贾旭东的家属，谁是贾旭东的家属？” 　　“我是旭东他妈。” 　　贾张氏站起身，疑惑地道，“怎么了？” 　　“你儿子吐血住院了，你赶紧跟我去一趟。” 　　“啥？” 　　贾张氏愣了一下，随后身体一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大妈几人连忙扶住她。 　　“我的儿啊！” 　　贾张氏反应过来，惨叫一声，泪水满面，颤颤巍巍挣扎着就要往外走，边走边喊，“我的儿，我的儿……” 　　三大妈几人见她站都站不直了，在一旁照应着，问传话的人：“怎么回事，旭东没什么大碍吧？” 　　“在厂卫生所里，我过来的时候还昏迷着。” 　　一大妈等人也不敢让伤心过度的贾张氏自己过去，只能跟着一同前往， 　　路上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一大妈和二大妈本以为就是贾旭东的事，没想到这一棍子还敲出三家来， 　　特别是二大妈，腿都软了，别说扶贾张氏了，反而要挂在她身上才能保持 　　“他们说技术是……是刘海中偷的？” 　　“说是这样。” 　　“那……那厂里会怎么处置他？” 　　“最轻的就是开除吧，还有可能蹲牢……” 　　话还没说完，只见二大妈整个人往地上一拐，双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传话的人都看傻人了， 　　他是喊人去医院照顾病人，不是跟病人躺在一起。 　　这他娘的来了四个妇女，怎么看着个个都是重病患者。 　　在这给他添麻烦呢！ 　　好在这会儿路上都是下班的人，大家见状连忙跑过来帮忙，顺便抬着腿软的贾张氏，一块去了厂卫生所。 　　一大妈虽然也是满心担忧， 　　但好在听上去易忠海不是首犯，到底还是安心了不少。 　　到了卫生所，发现贾旭东已经醒了，正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像是傻了一样。 　　贾张氏干嚎一声，扑了上去：“我的儿啊，你可别吓娘啊，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 　　“程治国那个王八蛋，千刀万剐的夯活！我儿子怎么着他了，他要将我儿子往死里整……” 　　“回院里老娘就找他拼命去！” 　　护士医生们，默默地出了病房。 　　周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儿子死了呢。 　　一大妈扭头瞅了一圈，没见易忠海和刘海中在，心里更加担忧， 　　嘱咐三大妈看着三人之后，她则往厂里去寻人。 　　但找了一圈，问了几个熟人也没找到易忠海，倒是揪住了傻柱，让他去卫生所帮忙， 　　又寻了个熟人，让他给院子里带话。 　　一个小时后， 　　刘海中一家、阎埠贵一家都过来了， 　　易忠海依旧不见人影，但刘海中来到了卫生所。 　　卫生所大院里， 　　三大妈正在给阎埠贵解释厂里的事， 　　她向好几个人打听，基本上将事情搞清楚了。 　　“大致的情况呢，就是这样，厂里的一个副主任，联合易大哥、刘大哥和旭东三人，搞了个什么机器， 　　前几天院子里不传的沸沸扬扬的嘛。” 　　三大妈说着叹了口气， 　　前两天，易家、刘家、贾家可算是压了程治国一头，出了老大一口恶气， 　　阎埠贵的心情，也眼见好了许多，喝了两回酒。 　　说不上谁对谁错，但站在家人的角度上，三大妈觉得事情止步于此的话，对程治国的伤害也不会太大，阎埠贵他们也不会再继续揪住不放， 　　院子里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好。 　　却没想到天不遂人愿， 　　到底还是出了大事。 　　“之前说是程治国偷了他们的技术，但易大哥他们制作的机器没办法运转，出了不少的故障，这时候程治国就出来了，说是易大哥他们偷了他的技术。” 　　“听说是拿出了不少证据。” 　　“贾旭东这边跟程治国的恩怨你也清楚，估计是一时间受不了刺激，吐了几口血。” 　　“刘家大嫂那边，是听说资料是刘海中偷的，怕刘海中摊上事，吓昏了过去。” 　　阎埠贵沉着脸，一言不发， 　　从院里赶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惩治程治国的事，十有八九算是黄了， 　　要不然贾旭东、二大妈怎么可能同时出事。 　　只是，真亲耳听到，他心里还是塞了一块砖头般，既压抑又憋屈。 　　又他娘是这样， 　　上次也是眼见要收拾掉程治国，却被他反过来狠狠收拾一番， 　　这次也一样。 　　而且他娘的差点全军覆没。 　　也就是他没在轧钢厂工作，要不然后果不会比易忠海他们强半点。 　　“刘大哥这会儿在病房呢，整个人都蔫了，埠贵，你等会儿过去劝劝他，大家都是一个院子的，程治国未必真会那么狠心，非要将他送进牢里去。” 　　阎埠贵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道：“没这么狠心？你也太小瞧程治国了， 　　真要是有机会一枪毙了刘海中，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啧，阎老师，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吧，我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吗？” 　　一道笑嘻嘻的声音从阎埠贵两人背后传了过来。 第172章 四合院的好人程治国 　　三大妈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尴尬：“治国，你过来了。” 　　程治国“嗨”了一声，扬扬手里提的东西：“这不是听说贾旭东和二大妈晕倒了吗，赶紧过来看望看望他们。” 　　阎埠贵没回头，但嘴角还是抽了抽， 　　你不来看他们，他们估计会好好的， 　　你来了，还真有可能死人。 　　他冷哼一声，径直往卫生所里走去。 　　“老阎这老师当的不合格啊，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的道理都不懂？”程治国嗤笑一声。 　　三大妈连忙道：“我们就是聊聊这事，治国你别在意，你三大爷没别的意思。” 　　“行，三大妈你这么说，我就信了。” 　　程治国咧咧嘴，“那等会儿我瞧贾旭东的时候，贾张氏那疯子肯定要找我拼命，三大妈你帮忙拦着点。” 　　三大妈愣了一下，随即一脸苦笑。 　　知道贾张氏会找你拼命，你又何必来找贾旭东他们的难堪？ 　　而且…… 　　她瞥向程治国身后， 　　你自己不是带着人的吗？ 　　进了诊所，问清贾旭东的病房之后，程治国直接走了过去， 　　病房有阎家的两个孩子，阎解成和阎解放， 　　贾张氏则坐在床边，握着贾旭东的手，还在抽泣着。 　　“呦，都在呢？” 　　程治国进了屋，笑呵呵的道，“大家好啊。” 　　一直目光呆滞的贾旭东，身体猛的一震。 　　阎解成闷哼一声，脸色瞬间难堪起来。 　　啧，到底是年轻啊，都这么没有城府。 　　还有更没有城府的—— 　　“程治国！我槽你老娘！” 　　贾张氏顿时就炸了，一把抓起手里的茶缸砸了过来，人也跟着站起身绕过床尾，奔了过来，“我儿子招你惹你了，你要将他往死里坑！ 　　真以为我们贾家没人是吧，我跟你拼了！” 　　程治国微微后仰，从容地躲过茶缸，见贾张氏冲来，又朝后移了两步。 　　身后两名男子连忙挡在他前面，一左一右挟住贾张氏，不让她扑到程治国身上。 　　这两人，是程治国特意找熊国正借的保卫员。 　　熊国正知道他要来卫生所，神色很精彩，原本是不想借的，但听程治国说自己挨打，进牢的就不是一两个后，还是忍着憋屈叫了两人跟着。 　　“大夫？” 　　“大夫？” 　　程治国将医生喊了过来，指着贾张氏说道：“这女人疯了，赶紧给她打点镇定剂或者吃点疯子药，别让她乱咬人。” 　　医生看着在两个保卫怀里不断蹦哒怒吼、装若疯癫的贾张氏，有些踌躇， 　　眼前这男子到底是干了多缺德的事，能让一个妇人恨成这样。 　　“程治国！” 　　病床上的贾旭东声音沙哑，额头、脖子上的青筋抖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治国叹了口气：“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我哪里想干什么了，就是怕你吐血吐出个好歹来，所以才过来探望探望。” 　　“当然，下午的时候，你昏迷的早，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呢，特意来跟你讲讲。” 　　“不要感谢我，我就是活雷锋。” 　　突然想起来，这年头，雷锋还不太出名。 　　“嗯，叫我好人就行。” 　　程治国继续笑着说道， 　　“老刘呢，是我的人， 　　文芝和小华呢，也是我的人。” 　　贾旭东神色一怔，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刘海中是程治国的人？ 　　那岂不是意味着…… 　　“所以你应该很清楚了吧，设计图是故意送给你们的，通风报信也是我提前安排的。 　　从始至终，我都是在玩你们。” 　　“之所以一直等到今天才出手，就是想让你们能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 　　然后乐极生悲，好好品味一番从天上掉到地上，从大喜到大悲的感觉。” 　　“效果还不错。” 　　程治国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略带嫌弃的道，“就是你有点沉不住气啊，大戏高潮还没上演，竟然就晕倒了。” 　　“要不然的话，我也能看一出好戏不是？” 　　贾旭东面上的肉极速抖动，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他双手死死的抓住床框，才能忍住不去找程治国拼命的冲动。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呢，就是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认清咱们两个之间的差距， 　　在我面前，你连屁都不算一个， 　　所以以后还是消停消停吧，要想有个好日子过，见到我最好绕道走。 　　当然，如果你见面就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让你给我当条狗。” 　　“程治国！” 　　贾旭东双眼怒瞪，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来， 　　“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当狗！” 　　“早晚有一天，老子会让你血债血偿！” 　　程治国叹了口气：“唉，谈判失败。” 　　“那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接下来，就该我出招了。” 　　他咧嘴笑了笑，毫不避讳的道，“有可能真的会死哦。” 　　而后转身扬长而去。 　　“嘭！” 　　贾旭东一拳砸在床帮子上，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差点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老子倒要看看，到底谁死谁活！” 　　…… 　　程治国哼着歌，走进了刘海中所在的病房， 　　二大妈正坐在床上哭， 　　刘海中埋着头，如丧考妣，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看见程治国的一刹那，刘光齐三人脸色同时一变，面露怒色。 　　“程……程治国……”二大妈吓了一跳。 　　刘海中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脸上尽是尴尬：“治……治国。” 　　程治国环顾一周：“老阎不在？还真是可惜。 　　看来那家伙也怕见我啊。” 　　随后才正视刘海中，笑着说道：“老刘，今天过得怎么样？” 　　刘海中呵呵笑了笑，心里骂娘， 　　我过得怎么样，你能不清楚吗？ 　　拜你所赐，一家人差点被吓死了。 　　“我是来给你送温暖的。” 　　程治国展示了一下手里提着的东西，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但下一刻，他的话就差点将刘海中吓瘫， 　　“你想怎么个死法？” 第173章 谄媚的刘海中 　　“程治国！你什么意思！” 　　刘光齐登时就不乐意了。 　　“闭嘴！” 　　刘海中呵斥了一声，脸上满是不自然的笑，“治国，你别跟我开玩笑，哈哈，没必要……没必要……” 　　说完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没办法，刘海中心里是真的害怕啊。 　　想要对付程治国的四个人中， 　　李德江、易忠海、贾旭东、他， 　　他是跟程治国仇恨最浅的，之所以掺合进去，完全就是权迷心窍。 　　但偏偏，他又是罪名最大的那个。 　　李德江三人完全可以把罪名全推到他身上了， 　　毕竟资料是他给的， 　　虽说研发小组做的项目是公开的，但李德江三人要是死不承认，虽说不至于脱罪，但罪名绝对会轻很多。 　　“没必要？” 　　程治国笑道，“为什么没必要？ 　　要不是你只是二大妈偷我的资料，哪会有这么多的事？” 　　二大妈满脸的后悔， 　　早知今日，她就算把手剁了，也不会去偷东西啊。 　　“要是你二大妈不偷……不拿你的资料，你想想，易忠海、贾旭东，还有李德江他们，会有这么惨吗？” 　　刘海中腆着脸说道，“所以，我这叫坏心办好事，坏心办好事。” 　　程治国乐了， 　　要说无底线，刘海中能在院里称第一啊。 　　换成其他人被收拾的这么惨，早就气炸了， 　　这老东西倒是很快就能认清现实，还能低三下四的向他卖乖。 　　也好，倒是省得他一番力气。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那倒不必！” 　　刘海中连忙道，“虽说这其中有你故意引导的嫌——咳咳，可能，但我们毕竟是做错事了，做错事就该认罚。 　　但是治国啊，我就不说当年我和你爹称兄道弟的事了，你说我也一大把年纪了，好不容易熬到这个工级，家里又有这么多孩子， 　　这次的事情，厂里肯定会重罚我，这是我罪有应得的，但是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 　　别追着设计图丢失这件事不放？” 　　“你放心！” 　　他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做对你不利的事情！我拿我的人品保证！” 　　“……” 　　程治国叹了口气：“你前面的话，让我触动还是挺大的，但提到人品的话，我可真就要下死手了。” 　　“啊？” 　　刘海中连忙摆手，尴尬的道，“那我用生命发誓。” 　　刘光天一脸的错愕， 　　刘光齐却是难堪的撇过头， 　　他爹太卑微、太丢人了。 　　看看人家贾旭东，宁愿吐血，都要和程治国干下去， 　　看看人家阎埠贵，宁愿拿脸接巴掌，都不愿意向程治国低头。 　　怎么轮到他家就变成这样了？ 　　不就是坐牢嘛， 　　大不了进去玩几年…… 　　二大妈也哭着说道：“治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起了贪心才会这样，要不我给你跪下，给你磕几个头！ 　　我们全靠老刘支撑着，他要是进去了，我们娘几个真没法活了。” 　　“唉——” 　　程治国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老刘啊，我没想到你们一家这么诚心，行！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给你个面子。 　　不仅不追究你们偷资料的事，还会向厂里求情，让他们别处理你。” 　　“呃——” 　　刘家一家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发懵， 　　程治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这就同意了？ 　　不仅同意了，还送福利呢！ 　　刘海中顿时笑开了花，搓着手不知所措的道：“好啊，好啊，治国，太感谢你了！” 　　“你放心！我与李德江不共戴天！” 　　程治国也不计较他忽略另两个人的事，又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刘，我是相信你的。”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 　　刘海中面露茫然，不确定的看向二大妈。 　　二大妈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是真同意了？还是忽悠我们，然后往死里坑我？”刘海中又忐忑起来。 　　“不知道啊。” 　　二大妈一巴掌拍在刘海中的头上，“你看看你说的话，光和那什么主任不共戴天啊，易忠海呢？贾旭东呢？ 　　程治国肯定是觉得你诚意不够，不高兴了！” 　　“我……我还没来得及说呢。” 　　刘海中有些心虚，要是因为这导致程治国改变主意，那他要哭死。 　　“要不咱们晚上再去他家瞧瞧？”二大妈说道。 　　刘海中点头：“得拿点好东西，现在不能省。” 　　“我再去求求秦淮茹，秦淮茹心软。” 　　“程治国还跟谁的关系不错？找人帮忙一块说和……” 　　两人想了一会儿，竟然想不出一个人来。 　　这…… 　　刘光齐看着父母俩人在那里商量，深深的叹了口气， 　　但想到不这么做后，刘海中的下场，他还是将心里的憋屈和愤懑吞了回去。 　　算了吧， 　　看来是没机会效仿阎解成了。 　　…… 　　河边， 　　易忠海吞云吐雾，满脸惆怅。 　　他在考虑，轧钢机事件会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李德江和刘海中无疑是最惨的， 　　前者有谋害程治国的嫌疑， 　　后者存在盗窃的事实。 　　他和贾旭东相对责任较轻，顶多算是被蛊惑—— 　　嗯，他是这么认为的。 　　前提是李德江能够扛得住压力， 　　李德江要是撂了，他们三个人的供词，反而会将他埋的更深。 　　但从犯也是犯， 　　哪怕罪责会轻一点，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毕竟他们可不像李德江那样，后台那么硬。 　　所以，为了避免直接被厂子抛弃，他们也需要找一个后台。 　　可是，他左右不过一个七级工， 　　贾旭东更惨，刚刚升到四级工。 　　有什么资格，让比李德江职位更高的人接纳? 　　钱？ 　　易忠海倒是存了不少，但拿出去后，老了怎么办？ 　　他们没有孩子， 　　他如今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自己和媳妇在十几二十年后，不至于流落街头。 　　权，他没有。 　　女人嘛。 　　易忠海想了想， 　　也只剩下这一个了， 　　但他自己是没女儿的，只能用别人的女儿。 　　将别人的女儿送出去是违法的， 　　但将人家的女儿要过来，不违法吧？ 　　……委屈委屈贾旭东吧。 第174章 程治国真正的底牌 　　丰泽街道， 　　孙家大院。 　　孙明生一家六口，正在沉默的吃着晚饭。 　　进春时分，孙明生的媳妇和儿子就从南方回来了。 　　食不言寝不语，是孙家的规矩，所以虽然有一肚子话，但孙明生硬生生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熬过吃饭，一家人准备切个西瓜吃，孙明生连忙问孙秀丽：“直线导轨技术，程治国已经给你了？” 　　“嗯。” 　　孙秀丽应了一声，“前两天给的。” 　　“怎么没有交上去？” 　　“还没来得及。” 　　“……” 　　自己天天在家，怎么就来不及了？ 　　孙明生眉头一挑：“你是怕程治国出事，想用这个当筹码，帮他挽回点局面？” 　　这话一出， 　　不止孙母，连孙父和孙明生的媳妇顾小芷也扭头看向孙秀丽。 　　孙秀丽神色有些尴尬， 　　她自然清楚家里人心里在想什么。 　　“没有，只是单纯的还没整理好，今晚正准备给你呢。” 　　顾小芷笑着问孙明生：“这个程治国，结婚了吗?” 　　“听说孩子快出生了。” 　　“那还真是可惜。”顾小芷满脸惋惜之色。 　　难得孙秀丽会关心那个男人，只是没想到缘分太浅。 　　孙父轻哼一声，孙母则暗暗松了口气。 　　她可是一直关注着自家儿子，对轧钢厂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 　　先不说程治国结没结婚，单是那跳脱的脾气，就不太适合自家的闺女。 　　孙兆郢（孙父）估计也瞧不上眼。 　　“其实你根本用不着担心。” 　　孙明生笑着说道，“我猜测，程治国只是单纯的把技术交给你，并不是想着用直线导轨技术来给自己谋求后路， 　　更不是求你办事。” 　　“为什么？”孙秀丽下意识问道。 　　但问完就后悔了， 　　这不就等于变相的承认自己想帮程治国了吗？ 　　果然，孙明生笑意盎然的盯了他一会儿。 　　“因为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 　　孙秀丽不明所以，六月份怎么了？ 　　“我之前应该跟你讲过，农业部的人曾经邀请过程治国这件事。” 　　“嗯。” 　　这事孙秀丽也从厂里听到了。 　　“他们邀请程治国的原因嘛，就是程治国给农业部写了一份信，告诉他们一种新的耕种方式，并承诺使用该方式后，亩产能够达到1000斤。” 　　“这事虽然在农业部底层引起了大范围的讨论，但在高层却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毕竟这事怎么听都有些天方夜谭，没受到该有的重视也是应该的。” 　　“但王福生主任不死心，去找了程治国，详细的询问了一番，又在京郊租了十亩地进行尝试。” 　　好在程治国所叙述的那一套理论中，施肥、打药、除虫等，都是年后进行的，要不然今年六月份是肯定等不到成果的。 　　顾小芷也被勾起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实验成功了。” 　　孙明生笑着说道：“算不上成功，但亩产达到了六百斤。” 　　孙兆郢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六百斤，这算是不少了吧？” 　　“如今大部分小麦种植，亩产在三百斤左右。” 　　孙明生伸出两根手指头，“这一下，就翻了一倍。” 　　顾小芷倒抽了口凉气， 　　虽然她不懂种植，却也明白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 　　整个华夏历史上，农业都在国民头等大事之列， 　　亩产三百斤，已经是历朝历代、数不胜数的人共同努力后能做到的极致了， 　　然而程治国以一人之力，颠覆了数千年的历史，颠覆了整个国家农业化的格局。 　　全国有多少亩地？ 　　一年的粮食会增长多少？ 　　会有多少人因此能多吃少一口饭？ 　　又能挽救多少人被饿死的命运？ 　　这其中的功德，大的吓人。 　　“要知道，王福生这群人，可不是专业的农民。 　　他们的知识理论或许很扎实，但实际的种植经验和农民是有本质差别的。” 　　孙明生继续说道。 　　顾小芷了然的点点头：“也就是说，亩产1000斤，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三倍！ 　　“没错，经此一事，整个农业局直接就炸了。 　　周公亲自询问叮嘱，下达了全国效仿的命令。” 　　孙明生笑道，“王福生也从一个边缘性主任，一跃成了副部长，分管农村部，全权负责新型农耕技术的推广与应用。” 　　房间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孙秀丽怔怔出神， 　　孙兆郢眉头紧锁， 　　孙母和顾小芷满脸震惊。 　　一个小小的轧钢厂副科长，凭一己之力，将一个边缘化的副省级，抬到了副部长的级别， 　　甚至惊动了最高领导层， 　　在全国，掀起了一场海啸…… 　　顾小芷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很少关注男人的孙秀丽，会突然对那个叫程治国的如此上心了， 　　毕竟现在，连她也好奇了起来。 　　“这才是程治国真正的底牌。” 　　“王福生是不允许任何人动程治国的，农业方面的改革，需要他来保驾护航。” 　　孙明生往上指了指，“上面的人也不会允许有人动程治国的，因为单是这一条，就足够证明，程治国根本无需偷任何人的技术。” 　　屋里的女人们或许想不到， 　　但孙明生和孙兆郢却很清楚， 　　程治国最大的贡献，绝不是让更多的人吃得上饭、不至于被饿死， 　　而是国防！ 　　世界大战刚息， 　　小地区的摩擦层出不穷， 　　华夏百年疮痍，百姓吃饭都是问题，屯粮变得异常困难。 　　但是新农耕技术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窘迫局面。 　　国家可以大量的囤积粮食，为随时爆发的战争做准备。 　　十年内要是没有战况还好， 　　要是有，程治国绝对有着不世之功，浑身金光，谁动谁倒霉。 　　李太量也就是不知道这件事， 　　要是知道的话，他怕是连轧钢厂的大门都不敢进。 　　“这也是你为什么要站在程治国那边的原因？”孙兆郢突然问道。 　　孙明生愣了一下， 　　随后脸色微变。 　　孙兆郢冷哼一声：“程治国有泼天的本事，所以能做孙猴子，但于全国的百姓而言，他是齐天大圣， 　　于在朝为官的我们而言，他就是弼马温。” 第175章 按摩小姐娄小娥 　　普通百姓去讨好程治国，不会有任何问题，有名头，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反感， 　　但对孙明生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就有些自降身份了。 　　说到底，程治国如今也只是一个轧钢厂的副科长而已。 　　孙明生叹了口气，神色坦然地道：“爸，这件事我没想那么多。”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保住程治国这个人。 　　“所以我才没有阻止你，老梁也没有阻止你。” 　　孙明生是想做实事的人，也是敢做实事的人，就算知道这件事会带给他负面影响，怕也会一意孤行。 　　但这其实并不算问题， 　　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上位者来说， 　　有这样的干部，都是好事，不是坏事。 　　“但是，你又怎么确定，程治国真正的底牌，就是这个？”孙兆郢又道。 　　孙明生错愕的看向自己的父亲，满目惊讶。 　　然而孙兆郢的注意力又放在报纸上，没有任何回应。 　　孙秀丽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个一家之主，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 　　四合院， 　　前院与后院，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前院、中院静的像是没人住一样， 　　后院的程家热闹的像是过年。 　　天不黑，就有一大堆人提着礼物过来， 　　包括院子里之前看笑话的那一撮， 　　而且比之前还要热情百倍。 　　秦淮茹虽然没从别人口中得知厂里的消息，见到这副情形，也明白程治国没事了。 　　看着满脸笑容的邻居们， 　　她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之前她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好好经营，总能在院里有一席之地， 　　好让程治国专心自己的事业，没有后顾之忧。 　　但现在，她却明白了另一个道理——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程治国要是倒霉了，再好的关系也会疏远， 　　相反，程治国保持现在的地位，甚至在以后节节往上升， 　　那有的是人上门巴结讨好。 　　秦淮茹叹了口气，觉得以后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的好， 　　也省得心累。 　　“姐，这群人太现实了！” 　　趁着在厨房烧水的时候，秦京茹跑到她身边，满脸鄙夷的道， 　　“那个张大娘，前两天见我的时候还冷嘲热讽的呢，今儿就一口一个妮的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咱们亲戚呢。 　　呸！她家儿子一个实习工，我姐夫还能放在眼里不成？” 　　秦淮茹说道：“不用理会，应付应付就行。” 　　“我才不应付呢，我就不给她好脸色。” 　　秦京茹不客气的道，“她一个实习工的妈，都敢跟咱们摆谱，我一个科长的小姨子，为什么不能给她摆谱？ 　　就得把姿态摆出来！” 　　说完气哼哼的出去了。 　　秦淮茹一脸无奈。 　　这边程治国从厂里回来，见家里人多，懒得回去，拐弯去找娄小娥了。 　　娄小娥打开门，见是程治国，咬牙愤怒的道：“今天可不是星期五！” 　　这五个月来，每个星期五，她都要给程治国掐腰捏背， 　　要不是真怕自己父母出事，她恨不得拿剪刀捅烂程治国的背，让他不得好死。 　　她住进这个院子，是来找程治国报仇的， 　　现在却混成了使唤丫头， 　　毫无尊严可言。 　　“换成今天了。” 　　程治国随口说了一句，推门走了进去。 　　娄小娥无声的骂了几句，到底还是没敢赶人，跺跺脚，瞪着眼走了回来。 　　她走到程治国背后，撸起袖子，正准备给他捶肩，却听程治国道：“去洗手去！” 　　娄小娥一愣，随后差点一巴掌招呼在他头上。 　　隔着衣服呢！ 　　你身子是镶金的啊！ 　　知道程治国就是在羞辱自己，娄小娥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气不气，气坏自己无人替。 　　半天之后，她才沉着脸走到洗漱盆前，默默地洗起了手。 　　“啊！” 　　洗着洗着，她突然叫了一声，发泄心中的怒火。 　　程治国笑呵呵的瞥了她一眼。 　　再转过身，娄小娥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上甚至添了些笑容，宛如服务员，态度和善的问道：“请问这位副科长同志，您哪里不舒服？需要我来帮忙的？”、 　　程治国默默往下指了指， 　　娄小娥眼角又是一阵抖动。 　　但这五个月来，她已经见惯了程治国耍流氓的模样，多少有些免疫。 　　“是您的头不舒服吗，那我帮您按一按。” 　　“……” 　　看不出来啊，娄小娥这挤兑人的本事见长了。 　　他打开系统看了看，发现娄小娥的攻略度，由之前的百分之零到一之间摆动，变成了现在的百分之三十和零不断变换， 　　小丫头片子，还说你不觊觎本尊的美色！ 　　程治国暗哼一声，往后一仰，直接将头枕在娄小娥的胸脯上。 　　娄小娥身子一抖，忙向后退了一小步， 　　但程治国跟着追来，板凳腿都翘了起来。 　　娄小娥再退，程治国再跟， 　　而且随着椅子的翘起，重心后移，程治国的头压过去的力道更大，压出更扁的形状来。 　　娄小娥气的咬牙，猛的一推，直接将椅子退回原位。 　　但等她靠近椅子，程治国的头又倚了过来。 　　她翻了个白眼，心中骂了句色狼，并没有再躲开。 　　早点按摩完早点完事， 　　这样没完没了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心里这么安慰自己，手里的力道猛的一重。 　　“嗯——” 　　程治国呻吟了一声。 　　“啪！” 　　娄小娥直接在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能不能正经点！” 　　“正经人谁按摩啊。”程治国依旧闭着眼享受。 　　这话可把她也给骂进去了， 　　娄小娥无声的朝程治国啐了一口，而后又得意的道：“听说你最近挺惨啊，连家都没进。 　　你可能不清楚，家里没有你，淮茹姐妹可高兴了。” 　　“要不要我帮帮你？” 　　她接着问道，“只要你将那个纸条给我，我就让我爸找找关系，说不定能救你一条狗命。” 　　“你的消息不是太灵通啊。” 　　程治国指着外面说道，“没发现异常吗，阎家、刘家、贾家、易家都没人，都被我送进医院了。” 　　娄小娥一怔，好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她之前确实听到外面一阵骚乱。 　　“什么意思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再次反败为胜、力挽狂澜，狠狠的踩了易忠海、刘海中、贾旭东他们一脚就够了。” 　　程治国得意的道，“所以，救我就不用了，有那功夫，还是想想办法自救吧。 　　眼下，你可是快要变形状了。” 　　（50章被封了，谁干的……） 第176章 厂会议，判决开始 　　娄小娥听不懂“形状”是嘛意思，但觉得不是什么好话，怒哼了一声。 　　易忠海几个人也真够废物的， 　　喜讯都传到院子里了，竟然没有收拾掉程治国。 　　三个大男人还不如她一个弱女子， 　　至少她现在也是以一种变相的方式收拾着程治国，程治国还不敢吱声是不是？ 　　她暗暗鄙夷。 　　而且，她最近还有另一个进展， 　　那就是即将攻略成功秦京茹。 　　秦京茹跟秦淮茹不同，到底还是年轻爱玩，所以她有什么事情一喊，那丫头比自己还积极。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丫头似乎比自己还要主动啊……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娄小娥脸袋微红。 　　“你又瞎算计什么？” 　　程治国闭着眼享受，淡淡问道，“心跳跳的这么快？是不是又欠揍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娄小娥连忙调整心态，继而转移话题：“你一直不敢给我看那张举报信上面的内容，是不是随便拿个东西唬我？ 　　我去家里看过了，我家里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个彩釉！” 　　“你爱信不信，不信的话现在把我赶出去啊。” 　　毛丫头，还想跟自己玩心眼？ 　　剧中娄家被抄家的时候，那个宋代彩釉可是出现过的。 　　见程治国没上当，娄小娥皱起鼻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怀疑程治国手里没证据。 　　但没关系，当使唤丫头怎么了，没有尊严又怎么了？ 　　经常这么接触程治国，她才能找到下手的机会，才有机会一击致命，让程治国为自己之前做的一切，付出惨重的代价！ 　　想到高兴处，娄小娥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程治国睁开眼，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这丫头精神出毛病了？ 　　被他这么羞辱还这么开心？ 　　那要不要加点力道？ 　　他伸手朝娄小娥的大腿摸了过去。 　　“啊！程治国！你个混蛋！” 　　娄小娥像受惊的兔子，猛的跳了起来，一口就朝程治国的脑袋咬了过去。 　　程治国有些无语，但顺势一转椅子，将娄小娥按在了怀里…… 　　…… 　　半个小时后， 　　娄小娥呜呜呜，程治国则神清气爽的走人了。 　　回到家，家里还有不少人，看到他回来后都有些尴尬，打个招呼，简单聊两句就走了。 　　程治国的性子大家都清楚， 　　要是他不管不顾发起火，那场面就不好看了。 　　家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秦京茹马上开始告状，数落起这些人的两副嘴脸，之前如何如何，刚才如何如何等等， 　　程治国听着，只是道：“以后少跟他们来往就是。” 　　墙倒众人推， 　　墙起众人围， 　　放到哪里都一样。 　　见程治国没发火，秦京茹有些失望， 　　她还想让程治国收拾收拾那群人，好让他们以后消停点呢。 　　“治国，厂里没事了？”秦淮茹问道。 　　“嗯，已经处理好了。” 　　“听张大婶说，那几家住院了，他们没事吧？” 　　秦淮茹虽然不关心易、刘等人，却也怕事情闹的太大，对程治国不利。 　　“谁知道呢，反正最近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不用搭理他们。” 　　“嗯，刚才二大妈过来了，见屋里有人，说两句话就走了。” 　　秦淮茹问道，“设计图，是不是她拿的？” 　　程治国笑着说道：“确实是她拿的，不过以后不用防着她，相反，你还要对她更好些。” 　　“啊？”秦淮茹一脸疑惑。 　　“很快你就明白了。” 　　程治国没有多说，脱掉外套，打算洗澡睡觉。 　　这两天住在马素芹家，没吃到荤不说，反而将自己搞的难受的受不了， 　　秦淮茹孕六月，中期，可以稍微折腾折腾。 　　入夜， 　　秦京茹听到门缝里又传来靡靡之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没完没了， 　　都怀孕了，也不知道节制一点。 　　然而她还是熟练的搬了个椅子，坐在门边，将耳朵贴在门缝上，然后伸手…… 　　…… 　　…… 　　第二天， 　　厂子召开了轧钢机新技术商讨大会， 　　三号车间的新式轧钢机，昨晚就尝试运营了，没有任何问题。 　　整体的技术设计方案和组装构架，也已经上交到厂子里， 　　很快便可以投入正式的生产，然后进行更新换代。 　　不过这次的大会，名义上是商讨技术，实际上则是处理轧钢机技术争端遗留的各种问题。 　　“半自动化轧钢机的安排，暂时就进行到这里。” 　　杨厂长摘下眼镜，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而后缓缓说道，“下面讨论一下有关程治国同志和李德江同志争端的问题。 　　大家也知道，这件事对厂子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让上级领导很是不满。” 　　下面没人说话， 　　杨厂长继续道：“大家先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看看问题出在哪？” 　　“有什么好说的？” 　　孙秀丽冷哼一声，毫不介意当出头鸟，“李德江偷窃别人的技术，还要坑害别人，不管怎么说，都是违反法纪的行为吧。 　　先开除，再移交公安局。” 　　不少人朝她瞥过去。 　　都说程治国和孙秀丽有一腿，之前他们还不相信，但现在倒是觉得还真可能是真的。 　　程治国牛逼啊， 　　这种冰山老师太都能拿下。 　　“也没必要闹到这种地步吧，还是要考虑对厂子影响的。” 　　一个主任说道，“再者说，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不是还没调查清楚吗？ 　　不能光凭程治国的一面之词，就将事情定性吧？” 　　孙秀丽冷笑道：“张维之，你收了李德江多少钱？” 　　“嘭！” 　　张维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孙秀丽，我忍你好久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杨厂长敲了敲桌子：“讨论正事呢，禁止带入私人情绪，你们两个禁止发言。” 　　说完看向赵传开：“赵主任，两人都是你的兵，你发表一下意见。” 第177章 处罚，以及有关科长职位的讨论 　　“不偏袒、不护短。” 　　赵传开说道，“是谁的责任，就处理谁。”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当然，鉴于程治国过于高调的行为，我觉得可以给个记过处分，让他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在场不少人都翻起了白眼， 　　赵传开这话明面上说的很公道，但偏袒程治国不要太厉害。 　　谁的责任？ 　　不就是李德江的责任嘛， 　　程治国的责任，就是太嚣张了，当众让李太量下不了台，让厂子背了很大的压力。 　　这责任，你给个记过处分， 　　埋汰谁呢！ 　　“今天早上，公安已经介入调查了，曹傲局长亲自主持局面。” 　　赵副厂长说道，“不过我觉得根本没有调查的必要，李德江偷窃技术，迫害我厂优秀同志的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在公安同志给出结果前，厂里可以直接给出处罚决定，大不了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在宣布就是了。” 　　“先表明厂里的立场，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直接举起手：“我建议对李德江进行停职处理。 　　对其他三个同志进行开除处理！” 　　好嘛，这有个跳的更欢的， 　　不就是自己找了个儿媳妇嘛，身为副厂长，赵德树最近都快成为程治国的马前卒了， 　　没有一点副厂长还有的矜持。 　　“我也建议直接对李德江进行停职处理，这样在真相出来以后，才能将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呢。”另有一个主任说道。 　　“我觉得可以缓一缓……” 　　“没有缓的必要，厂里必须要在公安之前表明自己的态度，大家不要忘了！程治国能研发出新式轧钢机，就能研发出新式炼钢炉、新式切割机、新式精轧机！ 　　寒了这位小同志的心，那你们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厂里已经对他很宽容了……” 　　“对他很宽容，是因为他有被宽容的资格，老周，你要是一年研发两个技术，厂里能把你吃喝拉撒全管了！” 　　“你这话说的……” 　　“我看都别吵了，李德江没救了，直接投票表决吧。” 　　“我也觉得可以直接投票解决了，摆在台面上的事情，糊弄来糊弄去的没甚意思，大家又不是瞎子……” 　　后排的李德江脸色铁青， 　　大家似乎都忘了，他是个副主任，可还在场呢。 　　一口一个李德江，别说主任了，连同志都不带了。 　　而且自己找的那些个人也太废了，能不能说句囫囵话？ 　　被人家压的他妈跟孙子一样。 　　虽然早有所料，但眼前这一面倒的局势，还是让他心里堵了跟茅坑一样， 　　又憋屈又难受。 　　支持程治国的，基本上全是在研发小组里撂人的，想要从这次的新技术里分一杯羹。 　　之前李德江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但眼下他成了落水狗，这群人一个个全蹦哒出来了。 　　往死里咬他啊。 　　“鉴于程治国同志对厂子做出的突出贡献，我建议破格进行提拔，让他升任正科长。” 　　嘈杂的争辩声中，突然有一道异样的声音掺杂了进来。 　　会议室顿时安静了几分， 　　众人扭头看去，见说话的是黄振民。 　　“程治国做出的贡献确实大，但毕竟只是技术上的突破，在职称上可以多给点，破格提拔职位，我觉得就没有必要了吧？” 　　“是否是他的贡献还未确定……” 　　“我觉得也操之过急了，年轻人做事鲁莽，行事冲动，还是要多锻炼锻炼的。” 　　“技术上，程治国没得说，但管理上，还有必要进一步观察。” 　　“入厂一个月提副科，入厂六个月提正科，太吓人了，至少得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点活路是不是？” 　　“李太量李主任那边……” 　　“可以来我们工程部做科长嘛，只要他愿意来，别说科长，破格提拔他做主任都行。” 　　“总工，你这就有些过分了，做技术的，哪有跟生产脱节的道理？” 　　“……” 　　现场再次乱成一团， 　　不说战队李德江的人，就算是之前战队程治国的，这时候也有些虚， 　　科长啊， 　　升的太快了。 　　黄振民深藏功与名，不再发言。 　　第一次。 　　这算是第一次为程治国冲锋陷阵，希望他能领情。 　　当然，能不能成功就不是他的事了。 　　“我觉得吧，还是要综合考虑的，李副主任固然有错……” 　　“那就这么决定吧。” 　　杨厂长突然开口，打断了众人的讨论。 　　某个想替李德江开口的主任一脸无语， 　　怎么连厂长也这样，就不能让他好好说完一句话。 　　“综合、统计大家的意见，现做出如下决定——” 　　杨厂长拿出一张纸，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合着您老人家早就做好决断了， 　　既然如此，还让他们在这里瞎白话这么久干嘛， 　　您老的决定还能有人不服不成？还综合、统计大家的意见。 　　走过场走的未免太过敷衍， 　　为老不尊啊， 　　为老不尊。 　　李德江的心，也一下子吊了起来。 　　他知道，他背后的那个人物，特意找过杨厂长。 　　其他人闹的再凶也没用， 　　现在是一厂制的天下， 　　厂里厂长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只要他站出来表个态，站在自己这边，那整个事情，就会轻飘飘的揭过去。 　　“李德江同志，卸任厂内一切职务，配合公安同志调查，尽快澄清事实真相。” 　　“易忠海同志，罚处三个月工资，降级三级处理。” 　　“贾旭东同志，罚处三个月工资，降级三级处理。” 　　“程治国同志，给予严厉的批评教育。” 　　“另外，根据程治国同志近期的综合表现和为工厂做出的突出贡献，特破格提拔，晋升科长职位。” 　　“以上判定通知厂内副主任级别以上管理人员，暂不对厂职工公布，等公安调查取证之后，再通知全体职工。” 　　杨厂长说完之后，抬起头看向众人， 　　“会议内容就是这些，散会吧。” 　　“轰——” 　　整个会议厅，瞬间炸开了锅。 第178章 定罪 　　所有人都知道杨厂长偏向程治国， 　　无论是之前李德江占上风的时候，还是程治国占上风的时候，他都毫不掩饰的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但谁也没想到，身为一厂之长，最应该做到公正、公平的人，在私下偏袒也就算了， 　　在这种公开场合，竟也如此旗帜鲜明的偏袒某个人。 　　甚至给人一种“程治国就是他亲儿子”的感觉。 　　“严厉批评”！ 　　这话听上去挺严厉， 　　但他妈的连记过都不如，就是口头说几句，以程治国的脸皮，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 　　而对李德江的人，惩罚不可谓不重。 　　此时可大可小， 　　大了就是盗窃重要国家资料， 　　小了，就是厂内纠葛， 　　考虑到对厂子的影响，站在厂长的位子上，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合适。 　　然而杨厂长却仿佛生怕事情闹不大的模样，直接对李德江做停职开除处理。 　　这也就意味着，不管公安那边的调查结果如何，厂里就是认定李德江偷了技术，陷害同事。 　　管你身后有多大的背景， 　　管你是对厂子造成多大的影响！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明白杨厂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而且还有一个值得注意， 　　李德江、易忠海和贾旭东都挨罚了，怎么没刘海中什么事？ 　　说起来，他才是始作俑者， 　　要不是他拿到技术，李德江也不会展开后续的一系列计划。 　　没道理惩罚其他人，却不惩罚刘海中。 　　除非…… 　　众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异常怪异。 　　程治国不会这么贱吧。 　　“我反对！” 　　李德江脸色铁青的站起身，“厂长，我反对！” 　　杨厂长静静的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快就认定是我的错？” 　　李德江咬着牙说道，“为什么就不能是程治国的错！”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只要给他时间，他就有办法从中斡旋，找到逃出生天的机会。 　　“如果是程治国的错，到时候我们会开会讨论对于他的处罚决定。”杨厂长淡淡的道。 　　李德江鼻子都气歪了， 　　啥意思，就是先认定是他的错，回头要是搞错了，就改回来呗！ 　　程治国是你爹啊还是你妈啊， 　　你要这么搞我！ 　　李德江心里痛骂，思绪飞速转动，想着脱身的法子： 　　“刘海中！既然杨厂长认定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忽略刘海中！ 　　程治国自己也说了，资料是他偷的！” 　　“有关刘海中同志的处理，厂里会商议决定的，你就不用管了，现在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全力配合公安调查。” 　　杨厂长站起身，往外走去。 　　李德江自然不甘心，想要追出去质问，却见会议室打开后，外面站着几名公安。 　　他身子一抖，停下了脚步。 　　“这还用问吗，估摸着刘海中也是程治国的人……” 　　“要真是那样，李副主任也太惨了，生生被从头骗到尾、从里骗到外啊。” 　　“关键是程治国那小子也是损，之前看到旧厂房的轧钢机，不仅不反击，还装作恼羞成怒的揍了他一顿。”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这样也好，罪名还轻点，怎么也不至于吃花生子吧。” 　　“希望李德江也这么想。” 　　大家说这话，很快散开了。 　　李德江面皮阵阵抖动，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全世界皆是叛徒的感觉。 　　直到两个公安走到他面前，他才惊醒，并没有抵抗，跟着两人往外走。 　　孙秀丽看着李德江被带走，清冷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 　　对于眼下的结果，她并不奇怪。 　　怕是早在一个月前，农业局寄到杨厂长办公室的信封就像雪花一样飘了， 　　他早就知道程治国的能耐， 　　也明白程治国不可能在这场争斗受到任何的损失。 　　之所以一直作壁上观，估计也是不想得罪李德江背后的那几个人物， 　　但李德江自己不给力，露出一大堆破绽，他要是不趁机收拾了，那才是真的愚蠢。 　　谁留在厂里对厂子更有好处， 　　根本不需要思考。 　　至于现在就给程治国提科长的职位，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农业局那边更香， 　　想要让程治国留下来，总要给点像样的好处， 　　更何况他对轧钢厂的贡献本来就很大。 　　别说一级，就算是连升三级也不过分。 　　只不过建国初期，国家对公务职称管理很严格，连许多功勋老将都刻意压着级别，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轧钢厂了。 　　破格提升科长，已经目前能做到的极限了。 　　当然，孙秀丽觉得，职位这边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奖励，在称号和荣誉上。 　　…… 　　两天后， 　　有关“新式轧钢机争端事件的决议”公告，张贴到了厂告示栏。 　　李德江被正式拘捕，面临进一步的调查， 　　易忠海罚处三个月的工资，降级三级， 　　贾旭东罚处三个月的工资，降级三级。 　　案件进度这么快，跟刘海中的投诚，有着很大的关系。 　　要不然就算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李德江顶多也就是个辞退处理， 　　甚至连党籍都可能保留下来。 　　当然，刘海中也没有太过分的将易忠海和贾旭东拉进去，要不然两人就不止降级那么简单了。 　　但即便如此，易忠海和贾旭东依旧气的一佛出窍、二佛生烟。 　　刘海中要是死咬住不说，他们未必会有这么重的惩罚。 　　科长办公室， 　　被周楠楠和梁晓慧缠着问了好一阵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后，程治国翻看起这两天的报纸， 　　如他所料，上面没有任何有关轧钢厂的时间， 　　甚至连李德江被捕的消息都没有。 　　就是不知道是李太量压下去的，还是李德江背后那人压下去的。 　　李德江这次算是栽了， 　　被踢出厂只是最轻的， 　　少说也得蹲个一年半载。 　　当然，程治国也有办法让他蹲一辈子，但懒得这么做， 　　比如他说被盗的不止轧钢机技术…… 　　然而真那么做的话，易忠海三人也要跟着完蛋了。 　　无关同情怜悯，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让易忠海和贾旭东在牢里呆一辈子的话，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就像贾旭东，接下来他的处境，可比坐牢要凄惨一万倍。 第179章 邀请，让人无法拒绝的许诺 　　至于放过刘海中， 　　倒不是刘海中识趣，又或者犯的错轻， 　　而是要留着他恶心易忠海和阎埠贵。 　　经此一事，复仇者小分队算是彻底决裂了， 　　易忠海和贾旭东被罚三个月工资、降三级，刘海中却屁事没有， 　　哪怕知道有可能是程治国故意为之，易忠海和贾旭东心里的芥蒂肯定也不少， 　　别说跟刘海中再来往了， 　　天天防备着他捅刀吧。 　　而刘海中这次踩了李德江一脚，要想平安无事的话，就只能紧抱他这条大腿， 　　像这种得势中山狼，失势哈巴狗的家伙，如果让他骑到易忠海头上，不知道易忠海会是什么心情。 　　那老东西不是很能忍吗？ 　　看他能多久。 　　而且阎埠贵不在轧钢厂上班，程治国不可能跑到学校去收拾他， 　　有个人在前面冲锋陷阵，会方便很多。 　　“当当——”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程治国的思绪。 　　周楠楠和梁晓慧扭头看向门口： 　　“谁啊？” 　　“程科长在吗？” 　　程治国回道：“在呢，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 　　进来的并不是轧钢厂的人，却也是程治国的熟人， 　　王福生和陈秋萍。 　　“程科长，打扰打扰！” 　　比起上一次，王福生少了许多小心翼翼，腰板挺的笔直，整个人也容光焕发。 　　他哈哈笑着，将手里提的满满当当的礼物放下，忙不迭的去同程治国握手： 　　“一别半载，程科长还是像以前那样魅力四射啊！” 　　他看程治国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块绝世美玉一样。 　　周楠楠和梁晓慧面面相觑，都被他给恶心到了， 　　这家伙谁啊，就算程治国要升科长了，在厂里风头比较盛，也用不着这么谄媚吧？ 　　没看到还有外人在吗？ 　　脸皮够厚的。 　　“王主任——现在该叫王部长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王部长如今还真是春风得意啊，恭喜恭喜。” 　　部长？ 　　周楠楠两人有些疑惑， 　　轧钢厂可没有部长的职位，这人不是轧钢厂的，还能进办公楼？ 　　不过两人也没当回事， 　　部长这称呼可大可小， 　　大的嘛，不用说，部级干部，小的嘛，有些街道和厂里也是有的， 　　王福生看上去有些猥琐，跟上面的部长完全不沾边。 　　“陈同志如今也是愈发漂亮了。” 　　程治国看向陈秋萍，暗暗咂舌。 　　这女人打扮的比之前前卫，抹着大红唇，穿着碎花裙，胸前和股后都快要爆出来了， 　　没人修理修理这丫头，好让她明白什么叫深藏功与名吗？ 　　“程科长，你现在见我该叫领导了。” 　　陈秋萍媚眼如丝，似乎跟程治国并不是一面之缘，而是早有奸情一般，熟练的开起玩笑， 　　“我现在是‘农业深耕技术推广小组’的组长，正科级，压你一头哦。” 　　这女人真sao。 　　周楠楠和梁晓慧目光落在陈秋萍身上，心中同时生出一丝反感。 　　一看就不正经。 　　“程科长现在也是正科了。” 　　梁晓慧略带挑衅的道，“刚提的。” 　　“是吗？” 　　陈秋萍咯咯笑起来，花枝乱颤，“那敢情好，咱们可以平起平做了。” 　　“起”字和“做”字上，她特意加了重音，让周楠楠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科长为轧钢厂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就提了一级？” 　　王福生皱眉不悦的道，“这个老杨，也太吝啬了吧。” 　　老杨？ 　　杨厂长？ 　　这王福生看着不怎么样，但口气还真是大啊。 　　还就提了一级， 　　要知道，光是这一级，已经吓死很多人了。 　　“来农业部吧。” 　　王福生神色恢复了些正经，“治国同志啊，留在轧钢厂，就是在浪费你的天赋，浪费你的才能！ 　　也是全国人民的损失！ 　　来我们农业部，你想做研究，我给你最好的团队，给你最好的设备，给你最高的资金！ 　　你想当官，以农业改革为跳板，我保管你在三年内，升到副主任的级别！” 　　“农业部的副主任，治国同志，可是快要赶上老杨了。” 　　“你想想你在轧钢厂，什么时候才能升到厂长的位置？” 　　呃—— 　　周楠楠和梁晓慧，瞳孔同时放大， 　　好狂的许诺！ 　　这家伙根本什么阿狗阿猫级别的部长， 　　而是农业部的部长， 　　至少也是个副部长！ 　　她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真正级别了。 　　高山仰止的大领导！ 　　然而震惊过后，反而更让两人疑惑， 　　这么大的一个领导，怎么对程治国这么客气？ 　　甚至可以用“巴结”来形容了， 　　更是不惜用这么吓人的承诺，来挖墙脚？ 　　两人看向程治国，这才明白这个表面上看上去已经很不简单的人，或许比她们想象的，还要更不简单。 　　不过程治国明明是轧钢厂的，怎么会跟农业部沾上边？ 　　“还是算了吧。”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还是更喜欢待在轧钢厂，离家近。” 　　见他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王福生苦笑不已。 　　“离家近这点，我就可以帮你解决。” 　　他接着承诺道，“四合院也好，小别墅也好，我都给你搞定，如果你喜欢住在现在那个院子，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专车和司机， 　　保证让你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工作方面你也放心，我亲自主持局面，绝没有任何人能给你使绊子。” 　　“……” 　　周楠楠两人同时吐了口气。 　　这待遇， 　　还有什么可犹豫呢？ 　　工厂编制，能和正儿八经的公务职称相提并论吗？ 　　更何况人家已经从头给你安排到脚了。 　　两人看向程治国，这下他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然而程治国依旧笑着说道：“王部长，你就别费心思了，你应该也听说了，想要邀请我的部门很多。 　　如果单纯考虑这些的话，有的是人能比你给的更多。 　　我留在轧钢厂，只是因为我想为国家的工业化，出一份力。” 　　你就算给我一座金山银山，给我十辆香车，我也不会同意的！” 　　“说得好！”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笑。 第180章 陈秋萍的诱惑 　　众人扭头朝外看，发现来人正是杨厂长。 　　“小同志，说得好啊。” 　　杨厂长又赞了一句，这才手点王福生，“老王啊老王，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多心眼子。 　　跟保卫说自己是工业部李太量的朋友，你也不怕被人打出去。 　　好在我反应快，要不然真让你钻了空子。” 　　杨厂长不知道来的人就是王福生，也没料到他如今贵为副部长，还有时间来礼贤下士。 　　王福生哈哈笑了笑，也没客气：“我怕什么，真要是被人揍了，我往你家里一趟，讹不死你！” 　　两人显然早就认识，而且看上去关系不一般。 　　“得了吧，那么大的功劳让你捞了，还想将我们厂的宝贝疙瘩带走？” 　　王福生脸色微变：“老杨，你可别胡说八道，我确实分到了一些功劳，但真正的功臣，是治国同志。 　　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组织，又或者是百姓，都是清楚的。” 　　“行了行了，没有埋汰你的意思。” 　　杨厂长摆摆手，“既然过来了，那咱们两个老战友去喝点小酒？” 　　王福生看向程治国，满脸不舍。 　　但眼下的情况，他之前也不是没有预料到， 　　他以农业部的名义、以自己的名义，给轧钢厂发了很多的信， 　　这些信不可能不传到程治国耳朵里， 　　他要是真有想法，早就同意了。 　　轻轻叹了口气，王福生对陈秋萍说道：“秋萍啊，接下来就由你和治国同志沟通吧，我去会会老杨。” 　　杨厂长笑呵呵的，也不反驳，对程治国说道：“下次再有什么事情，直接去办公室找我就行，没必要让老赵传达。” 　　“好的，厂长。” 　　“治国同志，希望有一天，你能迷途知返啊。” 　　王福生又留了一句，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周楠楠觉得他的背影都多了几分萧瑟，心里多了些同情。 　　但想想对方的身份，她又忍不住想给自己两耳光。 　　咸吃萝卜淡操心。 　　“治国同志，以后还请多多照顾啊。”王福生一走，陈秋萍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了。 　　她同程治国握了握手，如法炮制的在他掌心挠了挠。 　　程治国咧了咧嘴，抽回手，好奇的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秋萍没急着应话，瞥了周楠楠两人一眼， 　　见两人不识趣，依旧老神在在的坐着，她只能暂时放弃发挥自身长处“说服”程治国想法。 　　“王部长考虑到你不愿意离开轧钢厂，特意给你申请了另一个身份——农业改革发展顾问。 　　同样还有这个身份的，是清北的几名农业教授。” 　　陈秋萍说道，“可以领一份工资，算是一种荣誉，也无需您往改革小组里跑。” 　　“只是涉及全国的农业改革事业，问题杂而且多，治国同志您是新式农耕技术的发明者，无论是经验还是智慧，都远胜我们。” 　　“以后若是遇到问题，还希望您能伸出援手，多指点指点我们。” 　　她笑颜展开，风情万种的道：“以上是部长的原话，大概的意思么，就是以后由我负责和你对接，希望治国同志别像对部长那么对我，多多照顾一下。” 　　“顾问啊。” 　　程治国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 　　就是给他点荣誉，让他干活呗？ 　　他其实是不太乐意的，但如果对接的人是陈秋萍，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是其次， 　　主要是对全国人民有益， 　　当然，有对接就有摩擦，有摩擦就能出火花， 　　以后工作中就算与陈秋萍摩擦出一些火花来，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这妮子，太S了。 　　而周楠楠两人，也终于明白王福生为什么这么看得起程治国了—— 　　新型农耕技术！ 　　虽然不明白这玩意意味着什么，但听上去感觉就很厉害的样子。 　　而且程治国也太牛掰了， 　　刚搞出个新型轧钢机技术，就又跑到人家的一亩三分地搞出个新型农业技术， 　　这是既不给自家厂子职工活路，还要堵死别家职员的活路啊。 　　还有什么是他不懂的，研究不出来的？ 　　两人眼里都有些小兴奋， 　　能跟这种传奇性质的人坐在一个办公室，运气真不错。 　　光是今天的所见所闻，说出去怕是都能吓坏一堆人吧？ 　　这边周楠楠两人不开窍，陈秋萍也没办法和程治国深入聊，简单的谈了一些工作中遇到的难题，得到答案之后，她便起身离开了。 　　程治国起身送到门外。 　　“很可爱的两个女同志。” 　　到了门口，陈秋萍转过身，凑到程治国面前小声说道，“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忙，拿下之后，记得请我吃饭。” 　　程治国能闻到她身上诱人的香气。 　　“不要胡说，我们是很纯洁的同事关系。”程治国义正言辞的道。 　　“是是是，十辆香车嘛。” 　　陈秋萍早已看穿了程治国的小把戏， 　　金山银山看不上眼， 　　十辆香车看不上眼， 　　但美女呢？ 　　只要送美女，立马从了他们？ 　　但不得不说，这正好对她的胃口， 　　程治国随手抛出的一个玩意，直接让王福生以火箭般的速度崛起，成了农业部谁也无法忽视的存在， 　　哪怕只是蹭到一些小经验的她，也跟着连跳两级。 　　这种轻易便可化腐朽为神奇的存在，无论如何，她都要拿下！ 　　“下次再见，希望我们能够深入的聊聊哦。” 　　陈秋萍眨眨眼，咯咯咯的笑了一阵，扭着腰走了。 　　程治国很懂礼貌的目送她走了很远之后，才回到办公室。 　　“科长，这种女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你可不要被她给骗了。” 　　梁晓慧到底年轻，忍不住说道。 　　周楠楠在下面拽了拽她，笑着说道：“人家是农业部的干部，就算打扮的有些时髦，肯定也是洁身自好的，要不然早被人举报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 　　程治国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放心吧，任她东西南北风，我自稳坐钓鱼台，不管她的真实的性格是什么样的，我都会洁身自好的。” 　　梁晓慧暗暗松了口气。 　　周楠楠却轻轻叹了口气， 　　程治国做技术的本事不算最强的， 　　这脸皮才是最厚的。 　　一口一个为国为民，一口一个洁身自好， 　　他刚才的眼，就差挂到陈秋萍身上了。 第181章 被群殴的贾旭东 　　3号车间， 　　作为新式轧钢机事件中的配角，演出同样值得称道的易忠海和贾旭东，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当然， 　　也跟两人现在正在干的事情有关。 　　易忠海从七级工降为四级工，由原来专做精品的领队，沦落到了拧螺丝的地步， 　　小零件任务一个接着一个， 　　一天也没停闲。 　　贾旭东更惨，直接成了一级工， 　　不仅要跟着一大群普工干重活，还要接受厂内新职工培训和教育指导。 　　此时两人身边都围着一群人，像是看猴一样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七级工干四级工的活啊，啧，浪费人才……” 　　“能留下来就不错了……” 　　“易工，年纪大了，要不要我帮帮忙？” 　　易忠海神色平静，继续干自己的活，没有回话。 　　心里怒火无边蔓延，但他绝不会在这群人面前展露出来， 　　这只会让自己更加狼狈。 　　除了最亲近的人，没有人不喜欢看着别人遭殃， 　　厂里的职工也是。 　　他被评七级工的时候，车间内是有很多人不服气的， 　　哪怕他技术摆在那， 　　如今看见他倒霉，这群人没有往他脸上吐唾沫，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但易忠海城府深，贾旭东可不是， 　　听着周围一阵阵的嘲笑声传来，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砸过去！ 　　然而他终究到底保留着一丝理智， 　　就算是拼命，他也要找程治国拼命， 　　拉这些人垫背？ 　　一百个他也觉得不值。 　　然而能忍住是能忍住，却不代表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嗙！” 　　他一钢棍敲在机器上，指着外面的人就骂道：“我操你们妈，有什么话来老子面前说，唧唧歪歪的跟个煞笔一样，能不能像个男人！” 　　“贾旭东，你神经病啊，谁说你了！” 　　“都成一级工了还这么嚣张，信不信嘴给你撕烂！” 　　“煞笔玩意，你自己丢人还不让人说了？老子说的就是你，你就是个垃圾，害人不成反害己的垃圾！” 　　周围的人仗着人多势众，可不怕贾旭东，骂的更凶了。 　　组长呵斥道：“贾旭东，好好干你的活！别惹事！” 　　“我干你妈！” 　　贾旭东被组长使唤了一天，心里早憋着一肚子气，这时候正好发泄出来，“你他妈一个狗屁一级工，真以为自己能耐是吧？ 　　你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能收拾死你……” 　　“嘭！” 　　一拳直接砸在他的鼻子上。 　　贾旭东瞬间鼻血横流。 　　“煞笔东西，给你脸了是吧，你再骂一句试试！” 　　他这组长本身就是张天一找关系调过来，专门收拾贾旭东的， 　　眼下贾旭东自寻死路，他哪还会客气。 　　见有人动了手，一旁被骂的人也不忍了，直接涌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朝贾旭东招呼了过去。 　　惨叫声顿起。 　　易忠海扭头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年轻人啊，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 　　“说起来，最近我搞了两瓶酒，放在抽屉里了。” 　　办公室，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但程治国打算早退，去公安局见见李德江。 　　毕竟以后未必再能见到了。 　　临走之前，他对周楠楠两人说道：“家里还屯着不少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你们俩个一人一瓶，拿回家吧。” 　　梁晓慧眼睛一亮，扭扭捏捏的道：“科长，这样不太好吧？” 　　周楠楠则脸色微红。 　　“放心吧，来路很正，不会给你们惹任何麻烦。” 　　梁晓慧连连摇手：“科长，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程治国笑了笑，直接出门了。 　　梁晓慧连忙起身离开座位，趴到门口看着程治国远去，这才放心的关上门。 　　走到程治国的座位前，果然见桌子底下放着两瓶酒，包装很漂亮，是她没见过的牌子。 　　“楠楠姐，真有耶。” 　　周楠楠无奈的道：“晓慧，科长发现咱们的秘密了。” 　　“啊？” 　　梁晓慧一脸惊讶，“怎么会！” 　　“要不然他平白无故的，干嘛要送咱们酒？” 　　周楠楠叹了口气，“估计是上次咱们的酒没喝完，放在柜子里被发现了。” 　　一连两次发现酒， 　　就算程治国再傻，也该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了。 　　更何况他还不傻。 　　“那怎么办啊楠楠姐。”梁晓慧担心的道。 　　“应该没关系吧，他不是没揭穿咱们吗？” 　　周楠楠也有些头疼， 　　她和梁晓慧平时下班后，喜欢躲在办公室里喝点小酒， 　　但一来酒属于半管制品，二来两个女性凑一块干这个，影响很不好。 　　更何况是在厂里， 　　但是除了厂里，两人也找不到其他的私密空间。 　　而且，有很多瓶酒，是说不清来历的。 　　毕竟是财务，很多人都会有求得着她们的地方。 　　这事要是一旦被人发现，辞退是她们的唯一的结局。 　　“大不了咱们以后少喝点，别让科长逮住小辫子就行。” 　　两人刚开始其实没有这爱好， 　　只是有段时间，周楠楠不太想回家带孩子，经常会晚走， 　　那时候梁晓慧就会陪着她， 　　后来不知道怎么着，慢慢就染上。 　　好在两人都不是性子跳脱的人，大多时候都是小酌几杯，相互诉说一下家里头疼的事，倒不会太出格。 　　“那……这个……” 　　梁晓慧指着桌子下的酒，舔了舔嘴唇，一脸哀求。 　　周楠楠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好酒吗？” 　　“肯定是好酒！” 　　“那——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嘞！” 　　梁晓慧顿时热血沸腾，连忙将酒拿出来，火速的拆开包装。 　　…… 　　公安局， 　　程治国来到局里，找曹傲要了个条，然后跟着刘洲安来到看押室， 　　见到了头发灰白了不少，面容也显得格外憔悴的李德江。 　　看到程治国的时候，李德江显得很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眼下的事实。 　　程治国在他对面坐下来，见刘洲安倚在门口不走，也不在意。 　　“李主任，别来无恙啊。” 第182章 既然出手了，那就别客气 　　李德江抬起眼皮子，瞅了程治国一眼，冷笑道：“想看我狼狈不堪、跪地求饶的模样？” 　　“程治国，你想多了。” 　　“我还远没有到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地步！” 　　“李主任误会了吧？” 　　程治国叹了口气，一脸诚恳，“我哪有那么坏心肠，只是一想到你在这里挨饿受冻、担惊受怕，我心里就很是内疚。” 　　“毕竟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算计人，我真他妈的不是人！” 　　李德江眼皮子微微抖动， 　　哪怕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忍住怒火，不让程治国得意，但看到他这副假惺惺猫哭耗子的模样，怒火还是噌噌的往上窜。 　　他咬着牙，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门口的这位刘队长，还有局里的曹傲局长，都是我的兄弟。” 　　程治国竖了个大拇指，满脸傲然，“亲兄弟！ 　　所以我过来呢，就是想跟他们通通气，让他们照应一下你，李主任你放心，有我这两位兄弟的帮忙，你在牢里跟在外面一样能逍遥自在。” 　　“别客气，我就是太善良了，看不得自己的同事受苦。” 　　刘洲安吐了一口烟， 　　考虑着要不要先离开， 　　再听下去，他怕自己有愧疚感，毕竟自己这个亲兄弟，可是一直想着怎么将程治国绳之于法。 　　“程治国，没用的。” 　　李德江怒哼一声，“没有斗过你，是我自己本事不济，我认了！ 　　当你能让我蹲多久？ 　　一年，还是两年？” 　　“等我出去后，依旧还有机会！” 　　“主任说什么呢，什么叫我能让你蹲多久？” 　　程治国痛心疾首的道，“我不是公安，哪有权力决定别人坐多久的牢？ 　　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 　　“不过啊——” 　　他话锋一转，脸上重新添上笑意，“李主任，重要的不是你坐牢，而是你坐牢会带来的一系列影响。” 　　“我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李主任你非常热衷于在外面找女人，却又不肯将那些年轻女人娶回家呢？” 　　李德江脸色一变，下意识瞥了刘洲安一眼：“程治国，你胡说八道什么！” 　　“唉，李主任，别生气，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又不犯法，就算刘队长知道了又如何？” 　　程治国摆摆手，接着说道，“说回正题，于是我让人调查了一下，诶，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原来嫂子长的是真丑！” 　　李德江脸色瞬间憋的通红，像是什么深藏许久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 　　望向程治国的目光，也慢慢被怒火充斥。 　　“长的那么丑，你竟然也不愿意离婚，那理由就只有一个了，人家有权有势，你承受不起离婚的代价。” 　　“这种情况很常见，媳妇家有钱有势，能给你在事业上帮助很多，长的丑点也就没关系了，大不了以后起飞了，在外面包养几个。” 　　“毕竟李主任你看上去道貌岸然的，一身书卷气，跟你媳妇还有个闺女，难道她还能舍得跟你离婚不成？” 　　“所以哪怕你现在锒铛入狱，也丝毫不担心。” 　　“因为你知道你媳妇肯定不愿意放弃你，你还有个身居高位的大舅哥。” 　　“公安给你定一年，你一个月就能出来，给你定罪两年，你照样能一个月出来。” 　　刘洲安眉头皱起，下意识瞥了李德江一眼。 　　李德江面皮抽动，桌子上手攥成了拳头， 　　但他很快长舒了口气，恢复了冷静：“程治国，你太不将国家法律当回事了。 　　早晚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我家里的势力确实不错，但我是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把柄的。” 　　“无论被定罪多少年，我都会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就算能提前出去，那也是戴罪立功，而不是走歪门邪道！” 　　程治国无所谓的摆摆手：“这不重要。” 　　艹！这很重要！ 　　李德江气的吐血。 　　“重点是，李主任，我当时就想，既然你的依仗是你的媳妇，那如果你媳妇离开了你，你该怎么办？” 　　“换个方式说，你一直想给她戴绿帽子，那她有没有可能给你戴绿帽子呢？” 　　李德江愣了一下，随后眼睛瞬间充血， 　　“嘭！” 　　他猛然站起身，戴着手铐的手用力砸在桌子上，似乎要越过桌子，去寻程治国拼命！ 　　“程治国！你到底想干什么！” 　　“哎呦哎呦——” 　　程治国身子后仰，似乎很害怕，随后转过身，看着刘洲安笑道：“还真是吓人。” 　　刘洲安沉着脸，不说话。 　　“程治国！” 　　“我现在丢了副主任的身份，锒铛入狱，你已经赢了！” 　　李德江怒目圆睁，“为什么还要揪着我不放！ 　　你真觉得我没有办法宰了你？” 　　程治国笑了起来：“会咬人的狗不叫。 　　李德江，你要是真托你大舅哥的关系，不惜一切也要摆脱这件事的影响，那我自然懒得搭理你。 　　但你宁愿在牢里待几年，也要留着东山再起的机会，那我只能绝了你的后路了。” 　　哪怕是再好的关系，李德江身后的那个人，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他。 　　要么救了他这次之后将他抛弃， 　　要么怀着愧疚在他出狱后好好弥补， 　　前者对程治国而言没有威慑力， 　　后者才是他需要注意的。 　　称不上太大的威胁，但既然有办法解决，为什么要让李德江得意呢？ 　　你想厚积薄发？ 　　那我就砍了你的命根子，让你腐烂在监狱里。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嘴角微微上扬：“马素芹的前夫张大发，你应该知道，是个烂赌鬼不说，人品更是次， 　　但是他欠钱啊，只要抓住一点救命稻草，就会使劲浑身系数，也要找到活路的法子。” 　　“李德江，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随后转身往外走去。 　　“哗啦啦——” 　　“嘭！嘭！” 　　李德江又砸又拽，口中狂啸：“程治国！我去你妈的！我跟你拼了！” 　　“我跟你拼了！” 第183章 贾旭东的救命稻草 　　审讯室里怒吼连连， 　　刘洲安跟着程治国往外走，略带鄙夷的说道：“你还真是阴暗啊，竟然拿他的家人威胁他。 　　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也是犯法。” 　　“我只是吓唬吓唬他，犯了哪条法律？” 　　程治国耸耸肩，笑着说道，“刘队长，我不懂法，你可别骗我。” 　　“是不是唬人，我会去确认的。” 　　刘洲安接着问道，“你就不怕他身后那个大人物，真将他救出去？” 　　“救不出去的。” 　　程治国嘿了一声，道，“如果是在我没来之前，说不定还有机会，现在嘛， 　　刘队长之前在我身上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如今怎么会看着他故技重施，所以哪怕使尽浑身戏数，你也会让李德江得到她应得的下场。” 　　刘洲安眉头拧起： 　　“借我们的手？” 　　程治国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我相信刘大队长！” 　　这小子！ 　　刘洲安内心郁闷至极， 　　李德江证据确凿，别说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打算让步， 　　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坐看程治国和李德江狗咬狗，没有出声制止。 　　却没想到连他的反应，也被程治国考虑在内了。 　　不！ 　　程治国怕是早就有着这样的打算，所以才过来的。 　　利用李德江的恐惧，让他孤注一掷，将身后的那人拉出水面， 　　再借公安局的手，挡下李德江背后那人的所有招式。 　　在这期间，程治国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李德江拼尽一切，却也没有改变任何的结果。 　　还真是阴险啊…… 　　不过单单凭几句话，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还真称得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且这是阳谋，哪怕刘洲安已经很清楚了，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德江出去。 　　这是他的职责。 　　“这两天，我也了解了你在轧钢厂做的事情。 　　程治国，你很聪明，又肯下功夫钻研，能给国家和人民带来很多的利益。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做研究上，而是要跟李德江这种人斗来斗去？”刘洲安惋惜道。 　　“刘队长，可不是我要和他斗来斗去，而是他不肯放过我。” 　　程治国一脸委屈，“你也看到了，他想偷我的技术，还想让我背上偷技术的罪名。 　　我总得自证清白吧？” 　　刘洲安皱眉：“那一切不都是你下的套吗？” 　　“不不不，即便我不下套，李德江也会那么做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毕竟他不仅扇了李德江二巴掌，还抢了他的女人。 　　李德江有机会出手收拾他，会放过才对。 　　毕竟哪怕是坑死人的事情，李德江也能做的出来。 　　“不管如何，你好自为之吧。” 　　见他不听劝，刘洲安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 　　“刘队长，放心吧，人不犯我、我也犯——咳咳，我不犯人，是我的做人原则。 　　只要大家都老老实实的，我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程治国诚恳的道。 　　刘洲安暗笑一声，扭头往曹傲的办公室走去。 　　他懒得再搭理程治国，该去为李德江的事情做准备了。 　　…… 　　轧钢厂、 　　医疗室， 　　没错，贾旭东又进来了。 　　而且伤势比上次还要重， 　　鼻青脸肿的，衣领子上全是血，身上到处都是脚印。 　　不知道的，还以为厂里发生踩踏事件了呢。 　　医生们忍住询问的冲动，在他身上缠了一圈的绷带，将他包成了木乃伊。 　　看不清脸， 　　但大家还是从贾旭东怨恨的目光中，看出他体内蕴藏的怒火。 　　熊国正刚走， 　　打人的人太多了，保卫科也只能揪住贾旭东的组长，将他训斥一顿，其他人却根本没办法处理。 　　法不责众。 　　更让他觉得蛋疼的是，打人的那些人还挺生气，反过来还想让他处理贾旭东呢。 　　熊国正头疼不已，简单跟贾旭东说明了一下情况就离开了。 　　南锣鼓巷95号院子里的人，太能折腾了， 　　没一天消停的， 　　之前还只是在院子里胡闹，现在都跑到厂子里肆意妄为了。 　　回头得把这些人聚起来，好好教育教育。 　　不过程治国那家伙现在跟自己平级，估计更加嚣张，老熊怕是要变成小熊了…… 　　熊国正这边前脚刚走，易忠海进了病房。 　　“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虽然都是皮外伤，但伤肿要三五天才能勉强消下去。” 　　他开口问道，“是让我往院里带消息，还是回去？” 　　贾旭东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易忠海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厂里还算给我们留了条活路，每月只扣一半的工资。” 　　但要扣六个月。 　　“我之前每个月的工资是八十五块，现在只剩下五十多了。” 　　扣掉一半，只剩下二十几。 　　虽说他的生活没什么压力，但变故来的这么突兀，要说开心，那是不可能的。 　　贾旭东更惨， 　　前几天刚提到四级，现在一下子成了一级。 　　“李德江栽了，想要回到厂里是不可能的。” 　　就算回来，那家伙估计也不会再用他们了。 　　贾旭东皱眉不悦的道：“你什么意思！”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的意思是，以咱们的能耐，再想对付程治国，是不可能的了。” 　　易忠海神色依旧平静，“无论是在院里，还是在厂里，咱们都没了跟程治国斗的资格。” 　　程治国有地位，有声望，有手段，心也黑， 　　拿什么跟他斗？ 　　“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贾旭东的话里多了些怒火。 　　易忠海这是要跟刘海中一样，像狗一样去舔程治国那个王八蛋？ 　　但要舔你舔， 　　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随了程治国的意。 　　“牛主任前两天联系过我，说如果你和他女儿的事能成，他是可以保住你工级不丢的。” 　　易忠海说道，“我怕你觉得他是在要挟你，所以没在那时候跟你说。” 　　“但如果你还想报仇的话，这或许就是唯一的途径了。”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怕贾旭东在没降级前，还觉得有希望，不肯轻易点头。 　　然而现在， 　　已经走投无路了。 　　像之前那样，一点一点的提升工级？ 　　别说走管理路线，重回四级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对贾旭东来说， 　　牛爱花，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让他有资格重新站在程治国对面的救命稻草。 第184章 刘海中：给谁当狗不是当？ 　　病房内，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贾旭东面皮抖动，神色又是尴尬，又是愤怒。 　　尴尬是因为他这些天一直跟牛爱花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就是不想放弃鸟鸡变凤凰的机会， 　　而现在，这事怕是被易忠海知道了。 　　愤怒则是易忠海劝他去跟牛爱花结婚， 　　你也想对付程治国，凭什么要牺牲他的幸福？ 　　牛爱花那种女人，让人怎么下得去嘴！ 　　但贾旭东也明白， 　　易忠海根本没本事抱牛主任的大腿，别说牛爱花，就算是牛爱花她妈，也瞧不上易忠海。 　　“呼——” 　　贾旭东长吐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用不着你管。” 　　他确实有这种冲动，但依旧下不了决心。 　　易忠海点点头，也没有多劝， 　　让贾旭东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就行，说多了，反而有可能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毕竟牛爱花那模样…… 　　易忠海叹了口气， 　　不过但凡牛爱花长的正常点，牛家也看不上贾旭东。 　　“吃的喝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回去我会跟你妈说一声的。” 　　易忠海站起身，往外走去。 　　贾旭东没去看他，怔怔出神。 　　…… 　　四合院， 　　程治国回到家，发现刘海中和二大妈都在。 　　“治国回来了。” 　　看到程治国，两人连忙站起身。 　　程治国笑着点点头，问道：“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 　　“吃过了吃过了。” 　　刘海中连忙摆手道，“你们吃饭吧，我们先回去了。” 　　程治国也没有挽留，看着两人离开， 　　待刘海中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说道：“老刘啊，黄振民之前是五车间的主任，跟我关系不错。 　　我跟他说了说，让他想办法给你加点担子，你觉得如何？” 　　刘海中一愣，随即大喜：“没问题没问题，治国，麻烦你了啊。” 　　“好好干。”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刘海中激动地手足无措。 　　二大妈却一脸疑惑，拉着刘海中回家，刚进屋便不满的道：“程治国那话什么意思？咱们已经这么低三下四了，他还不肯放过我们？ 　　而且你也太没出息了，人家给你派活呢，你还腆着脸感谢人家。” 　　“你个臭婆娘，懂什么！” 　　刘海中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道，“人家是要给我加官进爵呢，你知道个屁！” 　　“啊？”二大妈懵了，“他不是说加担子吗，不是像易忠海那样，让你干更多的活？” 　　刘海中瞪了她一眼，没有理会，沾沾自喜的摸出老烟枪。 　　“那他要给你什么职位？” 　　二大妈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高兴地问道，“副科长吗？” 　　刘海中翻了个白眼：“他自己也就是个科长而已，哪有那么大的权力，我觉得吧，顶多给我一个组长当当。” 　　不过组长也不错了，这是个好兆头。 　　“组长啊。” 　　二大妈顿时一脸失望，“你之前不也干过，又被撸下去了。” 　　刘海中脸有点黑：“那是因为我没人，我要是也有个靠山，谁敢将我赶下去？” 　　“啊对对对。” 　　二大妈随意应付着，心里却泛起嘀咕，“你说程治国真有这么好心，咱偷了他的资料，他不仅不收拾我们，还让你当官？” 　　刘海中哼笑道：“他这哪是好心？他这是想让我给他当狗呢！” 　　见自家媳妇一脸迷糊，他接着说道：“我在厂里确实没受到什么处罚，但你猜大家都怎么说我？ 　　有说我哭着给程治国磕头认错的，有说我早就跟程治国串通好了。” 　　最离谱的，是还有人说他直接认程治国当干爹…… 　　玛德！ 　　“你猜易忠海和贾旭东会怎么看我？” 　　二大妈不满的道：“你管他们怎么说你，咱们自己没事就好，你想想，要是你被撸成了三级工，咱们一大家子还怎么活？” 　　理当然是这个理， 　　刘海中自己也明白，所以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要向程治国屈服， 　　没办法，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看看易忠海和贾旭东的惨状就知道了， 　　再看看李德江， 　　也幸好程治国放过了他，要不然说不定现在他正陪李德江呢。 　　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程治国不仅饶过他，现在还要升职加薪，意图是什么，刘海中并不难猜出来。 　　要是他没表现好， 　　又或者自以为是的当做不知道， 　　那以后迎接的会是什么？简直难以想象。 　　不过给谁当狗不是当？ 　　不就是从帮易忠海、贾旭东坑程治国，换成了帮程治国坑易忠海和贾旭东嘛。 　　他轻车熟路。 　　而且程治国现在已经是科长了，未来还会成为主任、副厂长，甚至是厂长。 　　抱住他的大腿，说不定自己真能焕发第二春，达到人生的巅峰。 　　想想就有些小激动。 　　嗯，这两天好好想一想，怎么表现一下吧。 　　刘海中打算正式走马上任，先叫唤叫唤了。 　　…… 　　“你妹呢？” 　　程治国瞅了一圈，没瞅到秦京茹，好奇的问道。 　　“跟娄小娥去澡堂子了。” 　　秦淮茹无奈的道，“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突然喜欢上泡澡了，这都夏天了，在家不能洗吗，还要跑到外面。” 　　外面洗澡不要钱吗？ 　　“是吗？” 　　程治国没太在意。 　　娄小娥肯定又有什么坏心思了，想拉着秦京茹一起作妖。 　　但那丫头越是作，“死”的越是快。 　　“明天我外出一趟，大概三四天才能回来。”他对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好奇的问道：“出差吗？” 　　“不，是研发小组的团建活动，这段时间大家都挺辛苦的，犒劳一下他们。” 　　秦淮茹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问道：“要去哪里？” 　　“怀柔那边，一个避暑山庄。” 　　“是吗？” 　　秦淮茹听着，心里也有些向往。 　　游玩啊，那是有钱人才能做的事情吧。 　　“等孩子能跑了，我带你们去转转。” 　　“好啊。” 　　秦淮茹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 　　虽然向往，但她对游玩也并不是很上心， 　　只是一家人一同出去，肯定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吧。 　　…… 　　此时， 　　澡堂内， 　　一个用帘布隔起来的小小洗浴间内， 　　娄小娥和秦京茹刚刚泡完澡，浑身冒着热气， 　　两人脸色均是潮红，眼中羞意流动， 　　相对站了许久之后，两人缓缓抱在了一起。 第185章 杨雪儿 　　新式轧钢机的研发，让轧钢厂再次成为钢铁行业内的焦点， 　　毕竟能提升轧钢产量的技术，在这个国家对钢极需的时代，无疑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虽说整体的更新换代需要一步步进行，但轧钢厂自身肯定是首批获益者。 　　厂子获益，研发小组自然要跟着喝汤。 　　程治国这边的奖励需要上级组织定夺，暂时还没有颁发， 　　研发一组、二组的奖励却已经敲定了。 　　两个小组内所有的组员，职工工级提升一级， 　　一组每人额外奖励一百块钱， 　　二组每人额外奖励八十块钱。 　　这可把大家高兴地合不拢嘴。 　　一组的一百块钱，相当于大部分人五六个月的工资，有了这笔意外之财，一整年过的都很好。 　　二组倒是不太在意钱，更在意的是名， 　　他们甚至定了一批横幅，在厂里扯得到处都是， 　　还特意打了一副新的工牌，挂在胸前，走路的时候胸挺的让人觉得怀疑他们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在这种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程治国给两组分别安排了团建，休息五六天的时间。 　　厂里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卡他们，还特意多批了些经费。 　　程治国亲自带队一组，前往怀柔的避暑山庄。 　　一行人坐着大巴，唱着歌，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后，来到了山区。 　　进入避暑山庄，看着诺大的庄园，众人欢呼的像个孩子， 　　特别是沈盈盈， 　　尖叫声连绵不绝。 　　让马素芹安排众人活动，程治国找了能看山景的房间，将行李扔下，然后就躺在院子里的水榭旁晒太阳。 　　山庄是前朝一个叫胤祥的王爷建立的， 　　前两年作为某位大领导的住所，不过后来考虑到离四九城太远，就搬了出去，改做接待外宾的地方。 　　偶尔也接受像这种形式的工厂团队， 　　当然，收费很贵。 　　山庄北侧是山，东南侧有一个小湖， 　　湖才是程治国真正的目的。 　　这大热天的，正是游泳的好时候。 　　一间阁楼的窗户旁， 　　杨雪儿看着院子里躺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满脸惬意的程治国，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雪，一起去玩啊。” 　　有女子招呼她。 　　杨雪儿摇摇头：“你们去玩吧，我有些晕车，歇一会儿。” 　　“那好吧。” 　　室友也没有多劝， 　　在他们眼里，杨雪儿有些清高，之前还有杨婷婷两人作伴， 　　自从杨婷婷两人叛变以后，她就更不合群了，大部分时候都是独来独往。 　　杨雪儿依旧看着窗外， 　　听到关门声，又听着同事们的欢笑声远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门。 　　刻意绕了一圈，没发现同事后，她才放心的来到院子里。 　　“程科长，休息呢。” 　　她主动出声打招呼。 　　程治国睁开一只眼，自下而上朝杨雪儿看去。 　　阳光很毒，从杨雪儿背后直射过来，让他好一会儿才看清杨雪儿的小脸袋。 　　杨雪儿有厂花的称号，可不是大家开玩笑。 　　听说她以前是歌舞团的，舞跳的很好，如今还是厂里文艺部的副部长。 　　或许特意为了保持身材，杨雪儿整体看上去很纤细， 　　腰肢上束着装饰用的腰带，仿佛一只胳膊就能搂圆， 　　双腿修长而匀称，露出的一截脚腕白皙透红，异常粉嫩。 　　瓜子脸，琼鼻小巧挺拔，樱唇圆润而充满水泽，笑起来右侧面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杨雪儿啊。” 　　程治国重新闭上眼，“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去玩？” 　　杨雪儿确实有些清高，平时很少与组员互动不说，这也是第一次主动跟他聊天。 　　不过越是这种女孩，越不能上赶着去追： 　　当她觉得你的才华能与他相提并论时，她会把你当个人看待，这时候你靠近她，她顶多表现得不会太排斥， 　　当她觉得你的才华远高于她时，她心里才会有主动靠近你的想法， 　　当她觉得你高不可攀时，那放心吧，不用你出手，她就会主动往上贴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配得上她的她看不上眼，她配不上的在她眼里才是好东西。 　　程治国觉得自己现在勉强处于能配上她的阶段，如果表现得太热情，反而会让她看轻， 　　所以他要更清高，直到清高到杨雪儿觉得高攀不起的时候。 　　当然，前提是两人一直有接触的机会。 　　见程治国的态度有些冷淡，杨雪儿秀眉微微蹙起， 　　她可是犹豫了好久，才过来主动找程治国聊天的， 　　没想到他是这副态度。 　　说起来，这家伙将厂里那么多漂亮女孩子拉进小组，不就是想着近水楼台吗， 　　现在倒是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她心有不满，想着要不要转身离开。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程治国突然开口道。 　　“什么？” 　　“赵婷婷和苏丽娟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没跟着她们一起走？” 　　程治国睁开眼，用一只手遮住太阳，“你们三个不是玩的很好吗？” 　　赵雪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我听沈盈盈说过李德江的性格。” 　　她没有解释的太详细，但程治国已经明白了， 　　李德江很好色，跟着他，就算有机会往上走一走，也难免经常受到骚扰。 　　以杨雪儿的性格，肯定是不希望与李德江这种老男人有任何牵连的，哪怕只是被人误会，她估计都能恶心的受不了。 　　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赵婷婷两人过去，其实已经做好了被骚扰的打算？ 　　又或者，干脆拿自己的身子换些东西？ 　　唉，可惜啊。 　　那两人才是更容易攻略的对象， 　　可惜给放跑了， 　　而且现在再拉回来显然也不合适， 　　两人虽然长得都还不错，但程治国更喜欢给别人戴帽子，而不是随时提防着别人给自己戴帽子。 第186章 湖边幽会 　　“在小组里怎么样？” 　　程治国拉回注意力，黏住这位好身段的小姐姐。 　　杨雪儿眨眨眼，问道：“能说实话吗？” 　　“怎么，待的不舒服？” 　　“倒不是不舒服，在哪里都一样，就是觉得自己的用处不大。” 　　杨雪儿说道，“组里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所有的技术，都是科长你的功劳，我像是平白拿钱拿工级的人。” 　　呦，那么清高，怎么还婊里婊气的？ 　　程治国笑了笑，说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组里岂不是都成吃干饭的了？ 　　要不是你们帮忙，我可造不出那么大的机器。” 　　“但是我能做的工作，其他人也是能做到的，既然如此，那我跟其他人的价值又有什么区别？”杨雪儿问道。 　　“不，区别还是很大的。”程治国一本正经的道。 　　杨雪儿疑惑地问：“是因为我有花瓶的效果，看上去就很赏心悦目吗？” 　　“哈哈！” 　　程治国笑了一阵，转而问道，“你表演过的那些舞蹈剧里，自己都是主角吗？” 　　杨雪儿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没有过。” 　　她要是真跳舞跳的多好，那就留在歌舞团了。 　　“但你在自己的人生里，就是自己的主角，只不过是舞台有些小而已。” 　　程治国张开双手，比划了一下，“但是我的舞台很大很大，光芒万丈，哪怕你在这个舞台的角落里跳着独角戏，也能吸引到很多人的目光。 　　所以，杨雪儿，不要觉得你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我将你拉上舞台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比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优秀， 　　或许你现在的价值还未体现，但随着时间的滚动，只要你自己愿意，总能一步步靠近舞台的中央，走到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 　　“那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叫此生不虚一行。” 　　杨雪儿沉默了好一会儿，微微笑了起来：“科长很会安慰人啊。” 　　她就是喜欢舞台， 　　喜欢被所有人关注的感觉， 　　所以才留在文艺部里。 　　“但是，这个过程一定有捷径可走的吧。”她揶揄的问道，想起了马素芹陪在他身边时的场景。 　　“这就要看个人能力了。” 　　程治国看着她，笑着说道，“不过你很有灵性，相信肯定能比别人走的更快。” 　　灵性？ 　　杨雪儿暗啐一声，脸色微红。 　　哪方面的灵性？ 　　远处传来同事们的嬉笑声，杨雪儿笑着说道：“科长，这次聊的很开心，你先休息吧，我再转转。” 　　“好啊。” 　　程治国依旧礼貌的行了一阵注视礼，然后继续晒太阳。 　　“真惬意啊。” 　　马素芹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她没有看程治国，而是看向杨雪儿离开的方向，“金丝雀还是小白兔？” 　　程治国没搭理她， 　　马素芹已经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了。 　　“今晚的活动取消……” 　　程治国立马乖乖道：“金丝雀。” 　　“呵呵，在别人面前，她或许是金丝雀，但在你面前，她就是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这可是你说的。”程治国当然不会承认。 　　马素芹白了他一眼，踢了踢椅子：“别偷懒了，带着大家去玩玩，我去休息休息。” 　　她伸了个懒腰，妙曼丰满的曲线尽显， 　　“带着一群早长大的孩子，真是累。” 　　程治国眼睛狠狠的看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如果说杨雪儿吸引人的是气质和容貌，那马素芹这个熟透的水蜜桃，光是身材就能让任何人血脉喷张。 　　“好看吗？”马素芹问道。 　　程治国眼睛不动，用力的点头。 　　“偏不给你看。” 　　马素芹娇嗔的哼了一声，转身往住房走去。 　　不给看？ 　　这可由不得你。 　　程治国内心一片火热。 　　…… 　　夜晚， 　　程治国带着众人举行了一场篝火晚会， 　　大家吃着烧烤、唱着歌，又玩了半夜的狼人杀，这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屋。 　　程治国没急着进屋，等大家都散了之后，往山庄外的湖边走去。 　　马素芹胆子没这么大，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悄摸摸的出了门。 　　沈盈盈被程治国安排跟薛珊珊一个屋，要不然马素芹还要磨蹭许久。 　　一路小心翼翼的贴着墙根走，直到出了山庄也没遇到一个人，马素芹这才松了口气。 　　像是在偷情一样， 　　但眼下不就是偷情吗？ 　　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刚刚映入眼帘，马素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打鼓一样，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了。 　　原地驻足了一会儿，她到底还是没有扭头回屋，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往湖边走去。 　　“在这。” 　　一棵大树下，程治国朝她招了招手。 　　马素芹连忙跑过去，朝程治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说话……” 　　话还没说完，程治国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拉开她的手，亲了上去。 　　“呜——” 　　马素芹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双手反而爬上了程治国的后背，热烈的回应起来。 　　许久之后， 　　两人才分开， 　　马素芹像是刚进行了一场剧烈运动般，大口大口的喘起气，高高的胸脯起起伏伏。 　　抬起头，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程治国：“不是来教我游泳的吗？还让不让人游了？” 　　“游泳之前先练习一下你的肺活量嘛。” 　　程治国恬不知耻的道。 　　马素芹哭笑不得，肺活量是这么练的吗？ 　　“这里水深吗？”她扭头看向湖面，有些胆怯。 　　她会游泳，但仅限于脚能够得着水底、自娱自乐那种。 　　“我刚才测了一下，除了湖中心，其他地方都很浅。” 　　“那就好。”马素芹拍了拍胸脯。 　　程治国盯着她带来的书包，好奇的问道：“你带了衣服？” 　　“嗯，跟我身上的一模一样，我怕湿了，等会儿遇到人不好解释。” 　　程治国好笑的盯着她。 　　马素芹脸袋微红，对于早有准备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作势欲打：“笑什么，再笑揍你！” 　　“好好好。” 　　程治国连忙举手求饶，随即也掏出一件衣服来：“不过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防水的。” 第187章 选择面对现实的贾旭东 　　“这是什么？” 　　马素芹从程治国手中接过像是布帘子的所谓衣服，摸了摸，发现很光滑，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料子。 　　只是—— 　　“布料这么少，怎么穿？” 　　“布太多，不就跟正常衣服一样了吗，这种更方便游泳。” 　　程治国给马素芹讲解了一下穿搭方式。 　　“呸！” 　　马素芹很快想象出穿这衣服的画面，脸色一红，直接将衣服扔到程治国身上：“要穿你穿，我不穿！” 　　真穿上这衣服，她还要不要活了， 　　哪怕跟程治国已经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但她也做不出这么羞人的事。 　　“啧，很舒服的，你相信我。” 　　程治国捏着比基尼，再看看马素芹的身材，不断地劝说。 　　“你还游不游？你要是不游，我现在就回去！” 　　马素芹转身要走， 　　程治国连忙将她抱回来，笑呵呵的道：“行，不穿就不穿了，下次有机会后再穿。” 　　这可是系统好不容易出的， 　　到现在了也就这么一件。 　　不过马素芹放不开，程治国也懒得逼迫她， 　　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他没有将马素芹放下来，而是直接抱着进了水。 　　“啊！” 　　“怎么了？” 　　“有点凉。” 　　“那运动一下！” 　　程治国将马素芹放进水里，双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马素芹哭笑不得：“你这算哪门子运动？” 　　“咦，怎么不算？”程治国得意洋洋。 　　马素芹直接捧起水，泼到了程治国身上：“流氓！松开！” 　　水浸湿了马素芹薄薄的衣服，让所有的布料都紧致的贴在她的皮肤上，在淡淡的月光之下，散发出诱人的色彩和光芒， 　　曲线若隐若现， 　　诱惑力更胜赤X 　　程治国吞了口口水，伸出手，缓缓解掉马素芹上衣的第一个扣子。 　　马素芹连忙紧张的捂住衣服：“不是要教我游泳吗？” 　　“等会儿再说。” 　　急不可耐的程治国拽开她的手，继续摸向第二个扣子， 　　同时低下头，朝她洁白无瑕的锁骨吻了上去…… 　　马素芹揽住他的头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别在这……我们往东边游游……” 　　她怕万一有人出来了，靠近湖面， 　　两人这地方，一眼就能被看到。 　　“好。” 　　程治国直接将马素芹抱了起来，带起一阵水花， 　　水渍从马素芹的娇躯往下流，宛如幕帘， 　　马素芹的身上，似乎再没了任何遮拦，无论是XX，还是XX，都勾勒出娇躯原始的曲线…… 　　程治国一边一寸寸的盯着，一边往东侧的湖中心移动。 　　马素芹满脸羞红， 　　她伸手想要捂，但需要捂的地方太多，半天也不知道捂哪里合适， 　　最后只能捂住脸，不敢看程治国的脸。 　　很快来到水深的地方， 　　程治国往山庄的方向看了一眼，即便以他的视线，看岸上的东西也变得模糊了， 　　就算有人过来，也只会看到湖中心有一团影子，而不确定就是人。 　　他停下脚步，轻轻将马素芹放下， 　　水刚好没过马素芹的一半酥X，无法被衣服掩盖的洁白和深X展示在程治国眼前， 　　程治国这次不再打算磨磨唧唧，直接将手…… 　　马素芹连忙捉住他的手，怯懦懦的道：“游……游泳……”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怎么，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还想着逃？” 　　马素芹快要哭出来了， 　　虽然对这一刻早有准备，但真正来临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恐惧。 　　“那……那到岸上……有水……” 　　“没关系，先尝试尝试。” 　　程治国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 　　…… 　　水中， 　　岸上， 　　树林里， 　　程治国玩的很花， 　　一直到四更天的时候，马素芹才得意逃脱魔掌， 　　她整个身子都是软的，被程治国扶着才能走进院子，到了走廊处，也是扶着墙壁一点点往屋里挪， 　　随时都有可能软倒在地上。 　　打开门，脱掉鞋，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躺在床上，浑身上下任何部位都懒得再动一下。 　　畜生啊！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无声的笑了笑，而后昏昏睡去。 　　程治国等她回了屋，这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 　　马素芹生病了， 　　喝了药，在屋里又躺了一天一夜，才多了些精气神， 　　但她不敢下床，继续躺着，一直躺到团建结束那天才算完…… 　　…… 　　福瑞街， 　　牛家， 　　贾旭东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与牛爱花一起见了家长。 　　如果这辈子都没办法解决掉程治国，那于他而言，过着又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死了算了， 　　省得每天的日子都像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被愤怒和仇恨填满。 　　既然连死都不怕了， 　　那娶牛爱花又算得了什么？ 　　客厅内， 　　牛爱花紧紧抱着贾旭东的胳膊，一脸的幸福， 　　原本在她眼里，贾旭东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但随着这么多天的结束，她已经感觉这个男人很顺眼了。 　　除了没多大出息这点，没别的毛病， 　　但没出息没关系啊，不是还有她爸妈的嘛。 　　贾旭东忍着恶心，紧张的看着对面的中年男子——牛海丰。 　　牛海丰是厂里的主任，也是少有的几个有高学历的主任，在厂里的地位不低， 　　去年评选的时候，厂里原本是让他兼副厂长的，但被牛海丰自己拒绝了。 　　具体原因未知。 　　看着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的贾旭东，牛海丰微微皱眉， 　　没见过大世面， 　　不够沉得住气， 　　难有什么大成就。 　　这就是牛海丰对贾旭东的评价， 　　不过这些事情他早就清楚了，贾旭东要真有什么大本事，也不会跟着李德江瞎胡闹，落到现在的下场。 　　而且——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闺女，心道这已经很不错了。 　　“被厂子处罚的事情，因为已经有了结果，我这边暂时没办法帮你操作。” 　　牛海丰想了想，说道，“一年后吧，一年后我找个理由，恢复你的四级工身份。” 　　一年！ 　　贾旭东自然觉得长， 　　他一分钟也等不了。 　　但经过了这么多事，他也明白，想要干掉程治国，不能操之过急， 　　要不然很可能重蹈覆辙。 　　“我知道，其实就算您不帮忙，我也有信心在两年内回到四级，甚至提升到更高的级别。” 第188章 下个月就结婚！ 　　牛海丰点了点头， 　　虽然本事没多大，但心气倒是挺高， 　　这勉强也算得上优点吧。 　　“那谈一下你和小花的婚事吧。” 　　牛海丰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办？” 　　贾旭东有些犹豫， 　　如果可以的话，他既想从牛海丰这里获得好处，也想不跟牛爱花举行婚礼。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主任……” 　　“先叫我伯父吧。”牛海丰说道。 　　“伯父。” 　　贾旭东从善如流，“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一级工，每个月的工资还只有一半。 　　我想呢，等我再攒点钱……” 　　“钱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牛海丰伸手拦住他继续说下去，说道，“你只需要象征性的拿出一些彩礼钱就行，多少都行，其他的，嫁妆钱、举办婚礼的费用等等，我们来出。 　　婚后的日子你也放心，我跟我爱人这些年也攒下了一笔存款，家里又只有小花一个孩子，需要帮忙的，我们做父母的不会吝啬。 　　你只需要好好工作就行。” 　　牛爱花闻言得意的道：“旭东，你放心吧，一切交给我爸就行。 　　还有你在厂里的事，虽然你现在工级低，但很快就能提上去的。 　　不行我求求我妈。” 　　牛海丰眉头皱了起来， 　　但到底还是没呵斥出声。 　　这是要逼着自己赶紧结婚啊。 　　贾旭东脸有点黑， 　　但人家已经将他的担忧抹去了，他要是还推来推去，很有可能惹牛海丰不快。 　　眼下正是要求人的时候。 　　“那我让我妈找人算算日子……”他只能用这个办法拖延时间。 　　“嘻嘻！我们已经找人算过了，这个月的十九，下个月的初六、十二、二十八都是好日子，旭东，你在这些日子里选一个吧。” 　　这个月…… 　　下个月…… 　　贾旭东眼角微微抽搐，心里怒火高炽。 　　这是生怕他跑了啊。 　　缓缓吐了口气，贾旭东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我回家跟我妈商量一下。” 　　牛海丰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婉拒了牛海丰晚饭的邀请，贾旭东出了门，将牛爱花应付回家，沉着脸往回走。 　　艹艹艹艹！ 　　他眼睛再次充血，身体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呼—— 　　临近四合院的时候，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想让院子里的人看到自己狼狈无助的模样。 　　既然决定一头扎进肮脏的污水里，那哪怕是死，也得爬出来，将污水呼在程治国的脸上， 　　要不然他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 　　但至少表面上，他要让所有人觉得，他比任何人过得都好。 　　到了家， 　　贾旭东犹豫再三，还是将和牛爱花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谁？” 　　“牛爱花，之前来过咱们家的。” 　　贾张氏再次陷入了沉默。 　　“牛爱花虽然长的不太好看，但对我很好，过日子嘛，过得顺心不就成了，长的漂亮又不能当饭吃。” 　　“她那是长的不好看吗，你还能找到长的比她难看的人吗？” 　　贾张氏嚎啕大哭起来，“贾旭东啊贾旭东，你可真有出息，自己没本事，想要靠女人了？ 　　但你想没想过你以后的儿子怎么办，闺女怎么办？ 　　他们得长成啥模样？ 　　他们怎么娶媳妇，怎么嫁人！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贾旭东早料到了她的态度，淡淡的道：“我不是跟你商量，只是告诉你这件事，下个月我们就打算结婚了。” 　　贾张氏“哇”的一声嚎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叫道：“你娶她吧，你要是娶了她，就別认我这个娘了！” 　　贾旭东没有理会她，转身回屋了。 　　贾张氏哭了一会儿，眼见贾旭东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忙爬起身，往易忠海家跑去。 　　她劝不了，那就让别人劝。 　　找到了易忠海，将事情告诉他以后，易忠海沉思片刻说道：“婚姻是大事，旭东不可能不知道轻重，既然他做了决定，咱们就应该支持他才对。” 　　“他知道个屁的轻重！ 　　支持他个屁！ 　　易忠海，这种事你必须给我劝住，你要是劝不住，我就不活了！” 　　贾张氏直接耍起了无赖，“我死也要死你家里！” 　　易忠海有些头疼， 　　贾旭东跟牛爱花好，原本就有他推一把的功劳， 　　现在让他去劝？ 　　就算是劝，也要劝贾旭东早点结婚，免得夜长梦多。 　　但眼下看贾张氏的样子，显然是不愿意的， 　　头发长见识短， 　　要是不靠女人，贾旭东这辈子还能有出息？ 　　娶了牛爱花，不用为钱发愁，还能升官发达，有什么不好的。 　　“行，回头有机会的话，我会劝劝他的，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易忠海打起马虎眼。 　　“回头有机会？ 　　回头有机会他们婚都结了！ 　　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已经将婚期定到下个月了。” 　　贾张氏连忙道，“现在就去劝，现在就去劝。” 　　易忠海自然不乐意， 　　这时候过去，不是给贾旭东难堪吗？ 　　“回头再说吧。”他怎么也不肯答应。 　　贾张氏劝了半天，没有任何效果，痛骂了易忠海半天，这才跺着脚出了门，又去找阎埠贵去了。 　　但阎埠贵更不想管这事， 　　他管贾旭东娶多丑的媳妇， 　　再者说，贾旭东跟程治国有着血海深仇，他发达了，正好能帮他收拾收拾程治国。 　　没办法，贾张氏又找到了刘海中。 　　“贾旭东要娶牛爱花？这有什么关系？”刘海中疑惑地问道。 　　“你不知道，那个女人长的那个叫丑啊！”贾张氏咬牙切齿的道。 　　“丑？” 　　刘海中更加疑惑了，“既然长的丑，那贾旭东干嘛要娶她？找不到媳妇了？” 　　贾张氏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牛爱花她爹是轧钢厂的主任……” 　　刘海中眉头一挑， 　　牛海丰？ 　　厂里姓牛的主任，也就这么一个。 　　说起来，据说他闺女确实挺丑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婆家。 　　看不出来，贾旭东够狠的啊！ 第189章 贾张氏大闹四合院 　　刘海中暗暗咂舌，他自然清楚贾旭东为什么这么选择， 　　虽说如今被降成了一级工， 　　但光是有稳定的工作这点，贾旭东就绝不愁娶不到媳妇。 　　之所以找了个丑的，显然不是奔着过日子去的，而是打算找个稳定的靠山，好往上发展。 　　这可比李德江靠谱多了， 　　也比程治国之于他要靠谱多了， 　　程治国又不是他爹，或许会顺手帮衬帮衬，可不会真多用心。 　　说实话，刘海中还是有些羡慕的， 　　也就是刘光齐年纪小，要不然也找媒人说说。 　　“你找我也没用啊。” 　　刘海中无奈的道，“易忠海和阎埠贵怎么说？” 　　“那两个混蛋不愿意帮忙！” 　　贾张氏想起来就气，“他们才不管我们贾家人的死活，要不然我们的日子能过成这样？” 　　刘海中并不觉得意外， 　　贾旭东要是牛逼了，也能帮他们分担点程治国带来的压力。 　　他们巴不得贾旭东娶牛爱花呢，怎么可能会劝。 　　想了想，他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你不妨试一试。” 　　终于有表现的机会了。 　　要是能劝住贾旭东，那就能帮程治国分担点压力， 　　就算劝不住，至少也能让贾旭东丢个大人。 　　“想办法让易忠海开个院大会，将大家都叫过去，一起劝劝旭东。” 　　刘海中说道，“这样一来，就算易忠海他们不乐意，也不得不帮你劝一下， 　　而且就算两人出工不出力，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吗？” 　　贾张氏有些犹豫：“那……那大家该怎么看我们。” 　　“不要觉得丢人，真要是怕大家说闲话，难道旭东将那个牛爱花娶进家门，大家就不说闲话了？” 　　刘海中耐心地道，“而且旭东要真觉得丢人，说不定不用人劝，主动就放弃了呢。” 　　贾张氏一听这，有些意动了。 　　确实，早丢人晚丢人，都是丢人。 　　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想办法让贾旭东打消念头。 　　“行！” 　　她咬咬牙，说道，“我这就去找易忠海。” 　　“找他没用，我告诉你一个方法……” 　　刘海中告诉贾张氏怎么做。 　　“刘海中，还是你仗义啊，哪跟易忠海那两混蛋一样，表面一套背里一套！” 　　贾张氏朝刘海中竖了个大拇指，哼了一声，“下次要是再选院管事，我选你当一大爷！” 　　说完兴冲冲就出门了。 　　刘海中心里爽快的不得了， 　　这贾张氏好人啊，被坑了还这么夸他。 　　一大爷？ 　　他看行！ 　　程治国出手大方的不得了，如今他在厂里不仅是组长，还升了七级工呢。 　　别说易忠海已经降了工级，就算没降，也能跟他扳扳手腕。 　　下次要是有机会，争一争这个一大爷！ 　　他得意的笑了起来。 　　…… 　　这边贾张氏出了刘家，直接跑到中院，往地上一坐，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大家快来看看啊，我儿子不要我了，为了娶个丑媳妇，要将我赶出家啊！”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他翅膀硬了，觉得我是个累赘了，就想将我一脚踢开！” 　　“不孝顺的东西！” 　　哭喊声很快将大家伙吸引了出来。 　　“贾张氏，你这是干什么！”易忠海沉着脸呵斥道。 　　“我干什么？我让大家看看我儿子什么德行，跟你有什么关系！” 　　贾张氏没好气的道，“你不帮我是吧，你不帮我我就坐死在这院子里，让大家伙都瞧瞧， 　　是贾旭东，是你易忠海逼死的我！” 　　“胡闹！” 　　易忠海脸色阴沉至极， 　　他没想到贾张氏这么胡来，见他们不帮忙，竟然想出这种法子， 　　她就不怕贾家的脸丢尽了？ 　　什么，贾家的脸早丢尽了？ 　　那好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你儿子？” 　　易忠海怒声问道，“非要闹到人尽皆知就好了？你儿子就改变主意了？” 　　“那我不管，你们要是不帮我，这事没完！” 　　贾张氏才不管这些，“开会，易忠海，你必须开全院大会才行，要不然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怎么个事？”许大茂好奇的问道。 　　一旁的刘海中叹了口气：“据说贾旭东要娶个丑媳妇，贾张氏不乐意，所以才在这闹。” 　　“丑媳妇？有多丑？比二大妈还丑？” 　　刘海中神色一噎，差点没气吐血，没好气的瞪了许大茂一眼：“比你二大妈还丑！满意了吧！” 　　“明白了。” 　　许大茂顿时了然，“那确实够丑的。” 　　刘海中一脚踢了过去。 　　许大茂笑呵呵的躲开，随后朝贾张氏喊道：“你儿子娶媳妇，又不是你娶媳妇，你管那么多干嘛，丑就丑呗，能生孩子不就得了！” 　　“滚蛋，许大茂，有你什么屁事！” 　　其他人还以为许大茂知道详情呢，连忙过来询问。 　　许大茂确实一知半解，但没关系，他能扯啊。 　　他连比划带说：“那个女的丑的啊，你们就没见过那么丑的。 　　就这么说话，你看一眼就会吐，要是再多看一眼，不好意思，恶心不死你！”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 　　那得多丑啊！ 　　“贾旭东疯了，娶这么个媳妇干嘛？” 　　“怪不得贾张氏不乐意，换成贾旭东是我儿子我也不乐意。” 　　“贾旭东要是我儿子，我也不乐意。” 　　“贾旭东要是我儿子，我可不管他……” 　　“贾旭东要是我儿子，我打断他的狗腿！” 　　许大茂：“……” 　　这群畜生。 　　他扭头看了一眼贾家，不知道这会儿贾旭东是没脸出来，还是真不管他娘了。 　　听着自家老娘在院子里闹，贾旭东气的啊！ 　　不到迫不得已，他生怕这事传出去，就是想保留最后一点颜面， 　　万万没想到，这事没从别人嘴里传出去，倒是从贾张氏秃噜个一干二净。 　　没得说了， 　　在院子里，他是一点脸面没有了。 　　至于出门， 　　他哪还有勇气出门？ 　　贾旭东干脆进了屋，将门一关，来个听不见心不烦。 　　他妈闹的再凶，等媳妇娶回来了，不接受也得接受。 　　“开会？” 　　易忠海气笑了，“开会干嘛，劝劝你儿子？贾张氏，你觉得大家都没事干了是吧！天天陪着你胡闹！” 　　“你爱开不开，不开我就坐着不走了。” 　　贾张氏干脆往地上一躺， 　　反正天热，冻不死人。 　　易忠海气的没办法，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呵斥道：“贾张氏，你再这么胡闹，我去喊保卫了！” 　　众人一听，差点乐出声， 　　这阎埠贵教学教傻了，威胁贾张氏？ 第190章 秦京茹的歪理邪说 　　果然， 　　贾张氏一听这话，直接炸了，噌的一下蹿起来，怒气冲冲就跑到阎埠贵面前： 　　“姓阎的，显你能耐是吧，还叫保卫！来来来，你干脆叫他们带枪来，直接一枪毙了我，你要是叫不过来，你就是我孙子！” 　　口水喷了阎埠贵一脸。 　　阎埠贵退了一步，怒声道：“疯婆子……” 　　话还没说完，贾张氏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啪！” 　　直接给了阎埠贵一个大逼兜， 　　阎埠贵被打懵了，退了两步，错愕的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你混蛋！” 　　“死阎埠贵，还骂！” 　　贾张氏再次扑了上去，使出了王八拳！ 　　阎埠贵一个男的，还做不出跟女人动手的事情，只能一边骂一边躲， 　　三大妈也干不出去跟贾张氏斗法的举动，只能跑过去拽住她，不让她动手。 　　但贾张氏进攻这么猛，哪是那么容易躲的？ 　　没几下，阎埠贵脸上、脖子上就多了几道血痕。 　　刘海中看到这情景，差点笑出声， 　　同时惋惜没办法将这一幕记录下来，要不然程治国不得直接给他升八级。 　　易忠海也是一脸无语， 　　他是让阎埠贵帮忙，不是让他将事情搞的更糟。 　　他连忙招呼一大妈几人去帮忙。 　　费了好大劲，几个妇女终于拉住了发疯的贾张氏。 　　“疯了！真是疯了！” 　　阎埠贵脸上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只觉得冤得狠， 　　妈蛋，他就是随口说一句话而已，整件事跟他有毛的关系啊！ 　　凭什么追着他抓？ 　　“贾张氏，你到底想干嘛！”易忠海冷着脸问道。 　　“不干嘛，反正我儿子要是真娶了那个丑八怪，我是没脸活了！你们不帮忙，那我还不如早点去见旭东他爸，省得看着恶心！” 　　贾张氏哼了一声，摆脱众人，又往地上一坐。 　　看见她这无赖的模样，易忠海一时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行，你要让我们开会是吧，我给你开，但丑话说到前头，我们只负责劝，至于能不能劝住他，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那不行……”贾张氏依旧不乐意。 　　易忠海冷哼一声：“不愿意，那你就闹吧，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到什么时候！” 　　说完转身就走。 　　贾张氏眼见要糟，后悔不迭，连忙道：“行，你们就负责劝就行了，劝不劝的成你们不用管！” 　　易忠海站住脚，环顾四周，说道：“大家也听见了，明天晚上开会，大家都帮帮贾张氏的忙。” 　　说完目光落在贾张氏身上：“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这么胡闹，保卫科就真要介入了。” 　　程治国正好不在， 　　趁这次的大会，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也好。 　　一旁的阎埠贵更加郁闷， 　　什么叫下次，这次就这么算了？ 　　他脸上都出血了！ 　　易忠海这个王八蛋，爪子没抓到他脸上是吧。 　　“这院子每天都这么热闹吗？” 　　耳房里，秦京茹瞅着外面的热闹，好奇的问道。 　　娄小娥没凑上去，嗤笑道：“你姐夫没在家，你姐夫要是在家，更热闹。” 　　“是吗？” 　　秦京茹倒也挺过之前的一些事，“我姐夫现在都是科长了，他们还敢得罪？” 　　娄小娥翻了个白眼， 　　这秦京茹有些不开窍啊， 　　两人的关系都这么亲密了，她也说了不少程治国的坏话，怎么还一口一个姐夫，整天崇拜到没羞没臊的地步？ 　　这剧情发展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她可是连自己的身子都交出去了…… 　　“说起来，你姐夫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走之前说是明天，但他说也有可能晚两天。” 　　娄小娥神色一动，突然道：“他那个小组里面，应该有很多女的吧，你姐就不担心？ 　　程治国可不是好东西。” 　　秦京茹皱皱小鼻子：“何止是有很多女的啊，还有一个可漂亮的女人呢，比我姐也不差。” 　　“哦？” 　　娄小娥顿时来了兴趣，“那这次她也去了？” 　　“可能吧。” 　　秦京茹意兴阑珊的道，“不过我跟我姐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她都不是太上心。” 　　娄小娥一脸错愕：“为什么？” 　　程治国可是有可能要在外面偷腥，这不得直接跟他离婚？ 　　秦京茹凑到娄小娥耳边，神秘兮兮的道：“我觉得吧，我姐可能不在乎姐夫在外面是不是有人。” 　　“啊！” 　　娄小娥整个人都有些懵圈， 　　搞没搞错！ 　　那可是出轨，这都能原谅？ 　　“为什么呢！”她气的直接站起身，“你姐思想有问题啊！不行，我去好好跟她说说！” 　　秦京茹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连忙拉住她。 　　“其实我也能理解我姐。”她连忙道。 　　“……” 　　娄小娥彻底无语了，这俩姐妹怎么回事？ 　　思想都这么腐朽吗？ 　　“我们都是村里来的，没接受过小娥姐你们这样的教育，可能懂得不多， 　　我姐也是，对她来说，只要能幸福就行了。” 　　秦京茹叹了口气，“你看看她，她之前就想着能嫁到城里，这愿望实现了吧？ 　　不仅实现了，还嫁的那么好，我姐夫要长相有长相，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还要求什么？ 　　而且前段时间我姐怀孕的时候，姐夫和她领了结婚证，这就说明，不管姐夫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在家里，就只有她一个！ 　　从乡下丫头变成了城里人，有了美满的家庭，即将有自己的孩子，日子过的还这么舒服？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不就够了吗？” 　　“所以，我觉得我姐已经很满足眼下的一切了。” 　　“既然满意了，又何必管太多那种不仅对自己不仅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容易破坏现有的一切的事情呢。” 　　“毕竟三年前，三妻四妾的，不也大有人在吗。” 第191章 贾旭东还要倒插门？ 　　秦京茹的一席话，震惊的娄小娥瞠目结舌，半天没有转过弯来。 　　所以呢， 　　就因为当下很幸福，就要自欺欺人的拒绝承认一切有可能让她不幸福的事物？ 　　这不是知趣， 　　这是怯懦！ 　　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娄小娥用力摇起秦京茹的肩膀：“你能理解？秦京茹！别傻了！ 　　所有幸福的婚姻，都不是建立在忍让和退却之上， 　　秦淮茹越是好说话，程治国就只会越变本加厉！ 　　告诉你姐，千万不能妄自菲薄！ 　　她长的那么漂亮，她怀有程治国的孩子，凭什么就能任由程治国胡来？” 　　“必须站起来反抗！” 　　秦京茹疑惑地看着娄小娥：“反抗，小娥姐，先不说我姐夫是不是真做了对不起我姐的事，就算是吧，那你觉得我姐要怎么反抗？” 　　“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样只会让我姐夫更讨厌她。” 　　“离婚？” 　　“那样就能幸福了？” 　　“那也不能……”娄小娥张张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没错，事实就摆在眼前， 　　哪种结果更坏？ 　　不言而喻。 　　虽说国家提倡女性独立，但眼下的社会，真能做到独立的女性又有多少？ 　　即便独立了，离开了家庭，就真能幸福吗？ 　　不要说秦淮茹和秦京茹这种从乡下来的，过了半辈子苦日子的人， 　　就算是受过很好教育、又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的她，就有能力独立养活自己吗？ 　　没有父母的存在，再加上成份问题，她连活着都很困难。 　　一想到这些，娄小娥就一阵气馁，再也提不起兴趣劝说了。 　　连她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秦淮茹那个弱女子去做？ 　　“所以，我觉得眼下就挺好的。” 　　秦京茹继续嘟囔道，“而且我姐夫对我们也好啊，虽然有时候你跟他说些事情，他似乎并不太关心， 　　但等你再回头后就会发现，他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一切。” 　　完了， 　　这丫头也沦陷了。 　　娄小娥觉得好累， 　　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结果一点进展没有啊。 　　是不是方式用错了？ 　　娄小娥开始检讨自己。 　　秦京茹也没有再说话， 　　娄小娥看不惯程治国，这事她一直是知道的，这些天也有很直观地感受。 　　不过她姐姐也说没关系， 　　院子里看不惯姐夫的，可海了去了，反正娄小娥也造不成什么威胁，由她去吧。 　　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房间外， 　　贾张氏计谋得逞，这才回了家， 　　进屋后，见贾旭东屋门关着，她哼了一声，也没有过去说话的意思， 　　她对儿子太好了，以至于贾旭东现在有些无法无天， 　　结婚这种事，哪有子女做主的道理？ 　　那不都得听父母的？ 　　当初他要娶秦淮茹的时候，她就不太乐意，后来怎么着？ 　　看看秦淮茹将他们家折腾的， 　　要不是因为她，他们能得罪程治国？程治国会收拾贾旭东？贾旭东会从四级工掉到一级工？ 　　每个月的损失，就高达四十多块钱啊。 　　单是想想，就能让人心痛到掉泪！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次也是，等着瞧吧，贾旭东要是真去牛爱花，指定过不好日子！ 　　贾张氏低声骂了几句，回屋睡觉去了。 　　这边打发了贾张氏后，易忠海也没走，而是让傻柱喊来的大夫，给阎埠贵脸上抹点药， 　　钱是他出的。 　　“贾家那母子俩的德行，你也清楚，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易忠海说道，“回头我跟街道办说一声，扣他们点分，让她长长记性。” 　　阎埠贵闷着头没说话， 　　这种不痛不痒的事，能安慰到他？ 　　“贾旭东还有用。” 　　易忠海又道，“至少在他结婚之前，咱们都忍一忍。” 　　阎埠贵叹了口气，问道：“你就不怕贾旭东真放弃了那个牛爱花？” 　　“他不会的。” 　　易忠海摇摇头，“除非他搬出四合院，以后再也见不到程治国。 　　只要他心里还有气，牛爱花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那个牛主任真这么好使？比李德江还管用？” 　　“牛海丰在厂里威望很高，许多人都说，只要杨厂长能撑十年，那下一任厂长就是他。 　　而且贾旭东和牛海丰的关系，也更近一些。” 　　牛海丰夫妻都身居高位，他们只有一个闺女，但这闺女眼看着是没办法进入仕途了， 　　所以哪怕使尽浑身解数，他们也得将贾旭东扶持上去。 　　贾旭东就算是一坨屎，未来也是不可限量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牛海丰行事有些正派，未必会乐意帮贾旭东对付程治国。” 　　人品暂且不说， 　　程治国对轧钢厂做出的贡献，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这也是易忠海要借力的原因， 　　现在的两人，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牛海丰要威望有威望，要能力有能力，要学历有学历， 　　他肯定是奔着厂长去的，而对于一个厂长而言，程治国这样的存在，顶的上十万个职工。 　　所以，他还真未必会为了自家女婿忍痛割爱。 　　“不过有牛爱花在，问题也不大。” 　　牛家唯一的败笔，就是牛爱花。 　　那个女人，怎么说呢，浑身上下让人看不到闪光的地方。 　　贾旭东能下定决心，易忠海还是很佩服的， 　　不过这也说明了，贾旭东恨程治国恨的有多深。 　　…… 　　第二天中午， 　　牛家差人过来抄八字，并送来了大量的家用物件， 　　熊国正作为媒人也来了，不过他只负责牵线，对婚礼一应事宜并不是太清楚，所以牛家还特意请了个专业的媒婆。 　　由于贾张氏不肯出面，所有的事情就只能交给贾旭东负责对接。 　　“那边的意思呢，就是说如果这边不方便举行婚礼，可以在那边办。” 　　临走的时候，媒婆笑呵呵的道，“作为补偿，除了嫁妆可以加一倍外，再额外给你们两口子点钱，好让你们过日子。” 　　贾旭东脸色一变。 　　“嘭！” 　　一直躲在屋里的贾张氏彻底停不下去了，一把拽开门，跑到厨房提着一把菜刀就追了出来： 　　“一群王八蛋，蹬鼻子上脸是吧，让我儿子娶个这么丑的媳妇也就算了，还想让他倒插门？” 　　“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老娘就算是死，也不同意！” 第192章 硬钢易忠海的刘海中 　　媒婆吓了一跳，仓惶往外跑。 　　熊国正一脸无语， 　　他这个保卫科科长还在这呢！ 　　“贾张氏，你干什么！”他呵斥道。 　　“熊科长，你听听这三八说的话，让我儿子在女方家办婚宴哩！” 　　贾张氏到底还是怵熊国正的，停下脚，指着媒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我贾家的人还没死绝呢，他们就想让我儿子倒插门过去，让我孙子孙女姓牛呢！” 　　“我就算是死了，也没脸去见旭东他爹啊，没脸见贾家的列祖列宗啊！” 　　贾张氏这次是真伤心， 　　还没结婚呢，他们就这待遇，结婚了还不将他们的脸踩在脚底下！ 　　“妈，你胡闹什么，我又没说我同意。”贾旭东不悦的道。 　　“你没说你同意？” 　　贾张氏咬牙切齿，指着他的鼻子叫道，“你要是敢同意，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贾旭东眉头拧起，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含着怒火回屋了。 　　贾张氏见状，又哇哇大哭起来。 　　熊国正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他之前给贾旭东介绍了四五个女孩，牛爱花是里面家庭最好的，也是长相最差的， 　　当时没想太多，也不觉得贾旭东真会看上她， 　　却没想到事情会戏剧到这一步。 　　贾旭东别有用心，他当然能猜的出来，要不然怎么着也不会找牛爱花。 　　但他没立场劝， 　　倒不是怕得罪牛海丰，而是因为这本身就是他牵的线， 　　除非他帮贾旭东在找个身份不差牛家，长相也过得去的女子， 　　但那种人，又怎么会看上贾旭东？ 　　看样子，这注定是一场不幸福的婚姻。 　　见外面围了不少人，熊国正收起心思，嘱咐众人看好贾张氏，然后便离开了。 　　过的好不好，是贾旭东自己的事， 　　他要是能放下仇恨，未必不能飞黄腾达， 　　如果他继续被仇恨充斥双眼，想着利用牛家来报仇雪恨，哪怕真能收拾掉程治国，自己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路， 　　别人能替他指， 　　但最终都是自己选的。 　　…… 　　一直到晚上召开全院大会的时候，贾张氏还在哭泣。 　　大家听她骂了一下午，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好去劝。 　　牛家和贾旭东这次做的确实很过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虽然这年头讲究恋爱自由，但总不能完全不顾家长的看法吧， 　　更何况还要在牛家办婚礼， 　　倒插门， 　　别说做了，光是提起来，都会让人吐三口唾沫的词语。 　　贾旭东这次算是把祖宗的脸丢尽了。 　　易忠海也有些头疼， 　　他没想到牛家这么急不可耐，还没结婚呢，就想要压贾家一头， 　　就那种闺女，牛海丰真不怕贾旭东反悔？ 　　而且这样一来，他就彻底没有立场站贾旭东了，要不然肯定跟着被骂。 　　院一大爷主事，首先要公平， 　　如果让大家觉得他也跟着趋炎附势，那这一大爷肯定是干不久的。 　　人员集合完毕， 　　易忠海扫了一眼，发现贾旭东没来，程家也没来人。 　　“老刘，你去喊一下旭东。” 　　他对刘海中说了一句，随后又对傻柱说道，“傻柱，你去程家一趟，让她们出个人开会。” 　　傻柱还没动，刘海中便阴阳怪气的道：“老易啊，要不还是你去叫吧，贾旭东这是铁了心要娶牛爱花，我可劝不动，你威望高啊，你出马肯定能行。” 　　众人扭头看向他，见他坐在椅子上，身体后靠，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的模样， 　　这哪是觉得自己威望不够？ 　　分明就是在摆谱。 　　易忠海的脸，瞬间阴了下来。 　　他盯着刘海中，露出一丝冷笑。 　　这是当了七级工，干了组长，就觉得能跟自己叫板了？ 　　“我去吧。”阎埠贵站起身，往贾家走去。 　　真要是让易忠海去，那易忠海的势头可就被压下去了。 　　“哦，对了，傻柱，也别去程家了。” 　　刘海中颐指气使的道，“先不说程家和贾家的那些事，人家怀着孕呢，就别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刘工如今还真是关心程科长家的人啊。” 　　易忠海冷哼一声，嘲讽道。 　　其他人也有些惊讶， 　　以前在院子里，刘海中虽然也喜欢摆架子，但可从来不敢在易忠海面前摆。 　　眼下公然跟他唱反调， 　　这是要彻底抱住程治国大腿的节奏？ 　　易忠海接着说道：“全院大会，只要是院子里的人，都有义务参加，刘海中，你只是二大爷，不是街道办，要在这件事上指手画脚？ 　　秦淮茹确实怀孕了，但程家只有她一个人吗？ 　　而且如果大家都像她一样，有点事就缺席大会，那以后还能开得了会议？” 　　刘海中看着易忠海，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那你觉得将秦淮茹叫过来，她就能帮着咱们劝说贾旭东了？” 　　“重点不是她能做什么，既然她是这个院子里的人，那就应该遵从院子里的规矩。 　　要照你这么说的话，咱们今晚要是劝不住贾旭东的话，那干脆别活了？” 　　易忠海淡淡说道，“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只讲贾旭东的事，没有其他的事？” 　　刘海中眼睛眯了眯， 　　这易忠海还真是不依不饶， 　　但是—— 　　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 　　“不知道程科长在家的时候，老易你会不会也这么霸气。”刘海中笑呵呵的道。 　　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 　　“哗啦！” 　　下一秒，易忠海猛然站起身，将身后的椅子撞出半米远。 　　他脸上怒火滚动，眼中一片冷冽：“刘海中，你什么意思！” 　　周围人反应过来，连忙跑到两人身边去劝。 　　许大茂暗暗咂舌，心道这刘海中是真的硬气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易忠海的伤疤揭得血淋淋的。 　　这是要彻底开战的势头啊。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傻柱甚至还趁机推了刘海中两下，差点将他推倒在地，气的刘海中破口大骂。 　　“呦！这么热闹？”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二门玄关处传来，让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扭头看去，见程治国提着大包小包的，慢悠悠走了过来。 第193章 程治国：可以反过来劝贾张氏嘛 　　“这是要干嘛？开会还是打架？” 　　程治国笑呵呵的问着，走到坐在椅子上的阎解成旁边，将包放在地上，踢了一下他的板凳，“让开。” 　　阎解成脸色一变，登时就要发怒，却被三大妈拦了下来，连忙将他拉开。 　　程治国施施然坐了下来。 　　阎解成咬着牙，但看着三大妈哀求的神色，到底也没将火发出来，怒哼一声，扭头回家了。 　　程治国看都没看他一眼，环顾一周，发现没有秦淮茹，咧嘴对易忠海道：“老易，不地道啊，开会怎么不叫我们家的人？怎么，想背着我们说我们坏话？” 　　众人：“……” 　　刘海中：“……” 　　易忠海嘴角抽了抽，懒得搭理他。 　　这家伙绝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故意消遣他呢。 　　阎埠贵这时候回来了，瞥了程治国一眼，对易忠海说道：“不肯出来。” 　　易忠海点点头， 　　程治国在这种时候，着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他原本还想搞点小动作的，这下看样子是没戏了。 　　至于贾旭东嘛， 　　出不出来都一样，就算真将他叫出来，看到程治国之后，他估计也要扭头就走。 　　“谁不出来，怎么回事？”程治国好奇的问道。 　　傻柱嚣张的道：“问那么多干嘛，跟你又没有毛关系。” 　　“啧，你这话说的。” 　　程治国不乐意了，“重点不是跟我有没有关系，既然我是这个院子里的人，那就应该遵从院子里的规矩。 　　要照傻柱你这么说的话，跟我没有关系我就不管，那你们全死了怎么办？” 　　傻柱：“……” 　　众人：“……” 　　易忠海嘴角再次抽搐， 　　玛德，这混蛋阴阳谁呢。 　　“贾旭东打算娶一个丑媳妇，贾张氏不乐意，大家开会想着怎么劝他一下。”有个在轧钢厂干活的人说道。 　　“啧，有多丑？” 　　“……” 　　这下没人敢应了，要不然贾张氏能跟他们拼命。 　　傻柱没好气的道：“牛海丰的闺女。” 　　“呵！牛爱花？那够丑的啊，贾旭东怎么下得去嘴？” 　　“开会吧！” 　　眼见贾张氏要发飙，易忠海连忙说道。 　　再让程治国说下去，等会儿真要打起来了。 　　“行，那我也听听，大家有什么好计策。”程治国翘着二郎腿，安静下来。 　　易忠海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大家都说说吧，有什么方法？” 　　“嘿！能有什么方法，这种事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许大茂说道，“贾旭东想娶，那就让他娶呗，说不定他就喜欢这一口的呢。” 　　“许大茂，放你娘的狗屁，你才喜欢那一口，你全家都喜欢那一口！”贾张氏怒骂道。 　　“不爱听算球，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瞥了一眼阎埠贵脸上的伤，许大茂乖乖认怂。 　　“结婚的事情不好劝，但婚宴必须在咱们这边办，这个是不能退让的。”有人说道。 　　“劝也能劝，就死活不同意呗……” 　　“那人家可以偷偷领结婚证，或者生米煮成熟饭……” 　　“报给保卫科怎么样？他们管不管？” 　　“……说媒的就是保卫科科长。” 　　“好吧。” 　　“我觉得还是让一大爷他们挨个试试吧，道明利害关系，又或者将婚期往后推推，贾旭东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牛家好不容易逮着个冤大头，恨不得马上就结婚，哪会乐意往后推。” 　　“要我说，干脆让傻柱上，傻柱长的人高马大的，做饭还好吃，让他拿下牛爱花，一切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滚你妈的！” 　　傻柱怒了，“老子眼可没瞎。” 　　许大茂乐道：“傻柱你啥意思，你说贾旭东眼瞎了？” 　　“狗日的许大茂，你屁股痒了？” 　　听着大家在这胡说八道，易忠海一阵头疼， 　　没一个顶用的。 　　“要我说，劝贾旭东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劝贾张氏来的容易。”程治国笑呵呵的插了一嘴。 　　众人一愣， 　　是啊，咋忘了这一条？ 　　贾旭东明显是铁了心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十头牛也拉不动那种，既然如此，那还拉他干什么? 　　拉贾张氏啊。 　　贾张氏一听这话，直接站起身指着程治国的鼻子骂了起来：“程治国，别以为你当了科长大家都怕你！ 　　告诉你，我可不怕！ 　　秦淮茹原本是我家的媳妇，长的多漂亮？ 　　结果让你给抢走了！ 　　啥意思，你自己白得了个漂亮媳妇，现在想坑我们旭东娶个丑的，然后天天偷着乐？ 　　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家旭东就算要娶，也要娶个比秦淮茹还要漂亮的！” 　　众人大感无语， 　　原来贾张氏愤怒的点在这。 　　但秦淮茹这么漂亮的，可比牛爱花那种丑的，还要难找啊。 　　“梦想当然是要有的，但也要考虑现实啊。” 　　程治国笑着说道，“贾旭东一个一级工，哪个漂亮妞愿意嫁给他？” 　　“牛爱花的父亲牛海丰是厂里的主任，以后是要当厂长的。 　　她母亲是人民检查委员会的处长，正厅级干部。” 　　“贾张氏，你们一个工薪家庭，能娶到他们的闺女，就偷着乐吧，你竟然还不乐意。” 　　贾张氏嘟囔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关心我未来的孙子……” 　　“要是不娶牛爱花，贾旭东一辈子也就是工人，整天干着车间里的重活，累死累活不说，说不定哪天就出了意外。” 　　程治国嗤笑道，“更不要说找我报仇了。” 　　众人面面相觑， 　　这话说得…… 　　“再看看贾旭东娶了牛爱花，会有什么好处。” 　　“一、他可以很快恢复四级工的身份， 　　二、他以后可能当科长、主任，甚至是厂长，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三、有那么牛逼一个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他说不定比我升的还要快呢，到时候不就能随意拿捏我了吗？” 　　“至于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 　　程治国乐呵呵的道，“贾张氏，你不就是怕自己孙子遗传牛爱花的基因嘛， 　　大不了等你儿子厉害了，直接一脚将牛爱花踢开，又或者干脆在外面找几个好看的。” 　　“到时候你孙子一大堆，还用在乎有一两个丑的？” 第194章 实在不行，钱我出 　　程治国的一席话，让院子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些话一听全是理，但哪哪都觉得不对劲， 　　贾旭东找了个这么丑的媳妇，大家都猜出来他想借势往上爬， 　　程治国也猜出来了，不仅猜出来了，还猜出贾旭东得势后，肯定不会放过他。 　　既然如此，他干嘛还上赶着帮贾旭东？ 　　唾面自干？ 　　还是无敌太寂寞？ 　　而且后面那几句话也太奇葩了，那是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东西吗？ 　　他们敢确定，只要贾旭东敢那么干，程治国绝对会反手一个举报，让贾旭东大好的人生毁于一旦。 　　好奸诈！ 　　众人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程治国的计谋。 　　而易忠海的脸色同样难堪， 　　程治国所说的一切，正是他内心所想， 　　但这不是重点， 　　贾旭东明显是喜欢美女的，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娶秦淮茹，这次突然找了个丑的，肯定别有用心， 　　所以程治国猜出来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猜出后的态度， 　　不仅没有做任何的阻拦，似乎还特别期望贾旭东和牛爱花成一对。 　　为什么？ 　　是觉得贾旭东即便傍上了牛家也奈不了他何？ 　　还是觉得贾旭东往上爬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他？ 　　但不管是哪个，这都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这说明程治国手里肯定还是有底牌的，否则绝不会有这么强的信心。 　　不过程治国怪异的态度，也让他松了口气， 　　这家伙要真使绊子，说不定还真能将贾旭东的事搞黄。 　　那样一来，他们几人可真要抓瞎了。 　　贾张氏则是一脸迷糊，觉得程治国疯了， 　　明知道贾旭东会收拾他，还要看着贾旭东娶牛爱花？ 　　他可不觉得这家伙好心，也不觉得他有这么缺心眼， 　　这说明什么， 　　说明贾旭东娶牛爱花这件事，带来的危害，远大于收益， 　　危害是什么？ 　　当然是她孙子。 　　这混蛋不仅要毁了她儿子，还要毁了她孙子呢！ 　　贾张氏的嘴都歪了， 　　太可恶了！ 　　然而细细一想，她又觉得程治国最后那几句说的没错， 　　真要是娶了牛爱花，贾家肯定飞黄腾达，等以后牛逼了，什么样的儿媳妇没有？ 　　她低着头，陷入了纠结。 　　“至于婚礼的事嘛，也完全不是事！” 　　“大家都知道，贾旭东之前的媳妇便宜了我，白白举行了一场婚礼。” 　　程治国大手一挥，豪气的道，“换句话说，就是我欠贾旭东一场婚礼嘛，所以这举办婚礼的钱，我帮你们出了！” 　　“牛家那边我来帮着说和，放心，这点面子，老牛还是要给的。” 　　“别谢我，叫我活雷锋就行！”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骂娘， 　　你这是帮忙？ 　　分明比牛家还要黑！ 　　这婚礼的钱真要是让你出了，那贾旭东这辈子就真要抬不起头了。 　　找一个有夺妻之仇的人要钱举行婚礼， 　　那贾旭东真是好大的出息， 　　列祖列宗的脸全被丢光了。 　　贾张氏却没考虑到这些，面色一喜：“真的？” 　　她管是谁的钱，只要是白给就行。 　　易忠海满脸无语， 　　这贾张氏缺心眼啊，这事要是被贾旭东知道了，还结个毛的婚，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他咳嗽两声，连忙说道：“就不用麻烦程科长了，都是一个院的，旭东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真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家会一起帮忙的。” 　　贾张氏顿时不乐意了，又不是你儿子结婚，你凭什么帮我拒绝？ 　　那可是好多钱呢。 　　“也行，贾张氏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出啊，是老易不让我帮，所以婚礼真要缺钱的话，你直接找他就行。” 　　程治国耸耸肩，笑着说道，“这院子里的人都听着呢，都可以为你作证。” 　　易忠海顿时脸色一变， 　　玛德，又被坑了！ 　　他扭头看向贾张氏，果然见贾张氏眼睛一亮，兴奋的道：“姓易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是敢反悔，我跟你拼命！” 　　程治国要拿你不让拿？ 　　那你要是拿不出来，可别怪她玩命。 　　不过贾张氏很快变得疑惑起来， 　　不是来商量怎么劝她儿子的吗，怎么都开始讨论办婚宴的钱了？ 　　不管了，一边劝自己儿子，一边从易忠海身上坑钱，不香吗？ 　　周围的人也有些无语，易忠海可还带着他们呢， 　　这不止是将自己坑了，连带着将他们也给坑了。 　　程治国钱多，你让他去装逼去呗，瞎逞什么能。 　　“我觉得，都是一个院的，谁帮忙不是帮忙，要不还是程科长你来吧？” 　　“是啊，我们就不抢您的风头了……” 　　“一大爷，这事你可别找我们啊，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 　　“对啊，你一个热应得，可别带上我们，我儿子结婚的时候，也没见谁家帮忙。” 　　“……” 　　易忠海的脸更黑了， 　　这群王八蛋，这么快就开始相互拆台了？ 　　院子里这么多家、这么多户呢，能被贾旭东结婚结穷不成？ 　　“行了，既然已经商量好了，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程治国挥挥手，站起身，提起包裹，径直往后院走去。 　　仿佛他才是一大爷一样。 　　刚走几步，他又停下脚步，看向贾张氏：“啊，对了，忘了一件事， 　　你跟贾旭东说，他要是真娶牛爱花的话，那完全可以放心，就算牛爱花半夜摸错了门，也没人会动她的。 　　这个媳妇，肯定是他的。” 　　随后咧嘴一笑，志得意满的走了。 　　贾张氏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说牛爱花丑的就算爬到别人床上，别人也不要吗？ 　　这种情况别人都不要的货色，贾旭东却偏要往家里娶…… 　　妈蛋！ 　　“程治国，你个混蛋！你埋汰谁呢！”她跳着脚骂了起来。 　　傻柱看着扬长而去、不给易忠海一点面子的程治国，有些恼怒：“这孙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早晚被雷劈死！” 　　许大茂笑道：“傻柱，你是不是嫉妒？” 　　“嫉妒你麻痹！” 　　“草泥马的，你再骂一句试试。” 　　“试试就试试……” 　　“行了！”易忠海冷着脸呵斥道。 　　刘海中站起身，笑着说道：“老易啊，我看你这个一大爷，该退位让贤了。” 　　“趁程治国还只是科长的时候。” 　　明明他才是一大爷，院子里却有个身份比他还要高的人，处处压他一头， 　　偏偏他还无可奈何。 　　易忠海这个一大爷当的越久，越是尴尬。 　　说完也不等易忠海发火，转身回家了。 　　易忠海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中尽是冷冽： 　　我收拾不了程治国，可不代表收拾不了你刘海中！ 第195章 职工表彰大会 　　“治国，你回来了？” 　　程治国刚进后院，秦淮茹就迎了过来，“刚才就听到你的声音了，不过外面太吵，没过去。这拿的是什么？” 　　她记得程治国走的时候没拿这么多东西。 　　“带的一些特产，让你尝尝。” 　　“这么多？” 　　“家里留一点，可以往你老家寄一点。” 　　秦淮茹脚步一顿， 　　程治国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 　　秦淮茹抿嘴笑了起来，伸手挽住程治国的胳膊，“刚回来，进屋洗洗澡吧。” 　　她自己日子确实过的很不错，却从来没帮衬过家里， 　　怕程治国嫌弃她的家庭， 　　也怕那样做会惹程治国不快。 　　却没想到自己似乎完全想岔了。 　　…… 　　所谓的全院大会，到底还是没能商讨出劝阻贾旭东的方法，更不可能阻止铁了心的贾旭东。 　　贾、牛两家的婚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不过这是一个月后的事情， 　　而眼下，又发生了一件让院里众人糟心的事，轧钢厂打算为程治国举办一个“职工奖励大会”， 　　大会定在周一下午， 　　就在厂门口的广场上，全体职工出席。 　　顶着烈烈骄阳，杨厂长先是肯定了研发小组的成绩，然后又对着新式轧钢机一阵乱夸， 　　半个小时后，才到颁奖环节。 　　不过让大家绝望的是，先领奖的是研发二组， 　　二组最近又搞出了一个新玩意——编织袋。 　　看上去根本不稀奇的玩意，但因为防水、空间大、使用方便的原因，一时间风靡不已， 　　二组又大大出了个风头。 　　再加上之前的手电筒，以及组装新式轧钢机的功劳，二组全员都获得了“革新先锋”和“发明小能手”的称号， 　　一群人在台上得意洋洋的模样啊，看得人牙痒痒。 　　又过了半个小时，轮到一组上场了， 　　一组倒是简单很多，领了奖金和集体证书之后，就下台了。 　　不过这非但没让大家高兴，反而惹的一群人破口大骂， 　　马素芹、杨雪儿、沈盈盈、薛珊珊、刘岚、小兰， 　　这么多的美女， 　　他们被晒了大半天，就不能让他们多看几眼！ 　　“下面请程治国同志上台。”主持人拿着话筒说道。 　　早在一旁等待的程治国走上台，跟主持人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呵呵，好久不见。” 　　主持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她就是当初主持“技工比赛”的人，要是有可能，她还真希望再也见不到程治国。 　　这家伙就是个混蛋。 　　“回头再聊。” 　　见杨厂长上台，程治国颇为“惋惜”的对主持人说了一句，走了过去。 　　主持人打算“回头”赶紧跑。 　　“程治国小同志，相信大家对他并不陌生，对他为厂子做出的贡献，应该也都有了解。” 　　杨厂长扶着程治国的肩膀，笑呵呵的对全体职工说道，“但是，我想说的是，你们所看到的、所了解的，远远不是事情的真相。” 　　“所以在颁发咱们厂的奖励之前，先让各位厂外的朋友，简单介绍一下程治国同志为国家、为民族做出的突出贡献。” 　　底下响起一阵阵窃窃私语， 　　除了无缝钢管技术和新式轧钢机，程治国还有其他的贡献？ 　　但为什么是厂外的朋友介绍？ 　　不等众人继续疑惑，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山装老者走上了台。 　　“郭教授。” 　　“治国同志！” 　　老者笑着同程治国握手。 　　两人早在年前的公安局里，就有过一面之缘。 　　“这位是郭华峰郭教授，首都科技大学的物理学教授。”杨厂长笑着解释道。 　　下面的嘈杂声更多， 　　物理学教授来这里干什么？ 　　程治国不是小学毕业吗，怎么会跟教授扯上关系？ 　　而且他研发的玩意，跟那劳么子物理，也没多大关系吧？ 　　郭华峰拿出一块镶着边框的证书，证书上全是英文， 　　他笑着说道：“治国同志前不久往大学里寄了十道物理难题，让人羞愧的是，我们并没有接触难题的能力，前段时间，我将那十道难题发到了米国期刊上，在物理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和轰动。” 　　众人一脸茫然， 　　什么鬼？ 　　哪请的演员？ 　　“《米国物理杂志》期刊将这十道题，评委‘物理届十大难题’，重金酬谢能够解题之人，同时为了答谢我国为物理学做出的贡献，特意为我们颁发了此证书。” 　　“《Outstanding Contributiong Award in Physics》。” 　　“《物理突出贡献奖》！” 　　“不过我们可受之有愧，这个奖，属于治国同志。” 　　他将奖牌递给程治国。 　　程治国接过去，笑着说道：“多谢郭教授。” 　　虽然看不上眼，但正是出风头的时候，他可不会谦虚。 　　下面的议论声渐渐消停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你他妈指着一只蛤蟆，硬要说他是白天鹅？ 　　搞没搞错啊！ 　　还物理学难题， 　　还米国发来的奖， 　　搞笑也要有个程度好不好？ 　　你随便换个初中毕业的家伙，他们都敢信一信， 　　但是程治国这么个玩意……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杨厂长闲的蛋疼，要跟他们开这种玩笑。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将奖牌交给程治国之后，郭华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近数十年来，我国在物理、化学、数学等专业上，一直是拾人牙慧、落于人后，既没有值得称道的新发现，也没有让人为之侧目的好成绩。 　　所以这封证书不仅仅是奖励那么简单， 　　它也让世界看到了，我们的物理、我们的教育，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不堪， 　　我们的国家，也是有敢于探索物理至高奥妙，勇于思索物理本质的人。 　　治国同志，你很不错。 　　你抛出的那些难题，不仅仅只是难题，还是我们国家文化水平的象征！” 第196章 客座教授 　　“之前有很多人跟我说，你是什么小学毕业啊、学识根本不足看之类的话，但只有我们才清楚。” 　　“如果不是有足够浑厚的知识储备，如果不是学术造诣很高，又怎么能直指一门学科的本质与要害，问出整个世界都无法解答的问题？” 　　郭华峰指着程治国说道， 　　“所以说那些话的人，都是真正没有见识的人，是嫉妒你的人！” 　　“特别是进厂之后，了解了你的所作所为，我就更加坚信这一点。” 　　“治国同志啊，你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是有学识有能力的人，是个高尚的人，是个纯粹的人，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也是这个国家真正的栋梁之才。” 　　“我希望你能在为我国工业发展做出伟大贡献的同时，也能兼顾钻研物理学，为我国的物理界，做出更大的贡献。” 　　底下的职工们全都哑了火， 　　这郭华峰真是个老阴比啊， 　　虽然句句都是对着程治国说的，但怎么感觉句句都是说他们的？ 　　什么没见识的人，嫉妒程治国的人？ 　　你直接点名道姓好了呗？ 　　而且正常人遇到这种事，信才是傻子吧。 　　“咳咳——多谢郭教授。” 　　见郭华峰还要唠叨，杨厂长连忙伸手打算送人， 　　后面还有好几家排队呢。 　　“我还没说完呢。” 　　郭华峰一点面子不给杨厂长，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小证件，交给程治国， 　　“治国同志，经过学校领导们的集体讨论，决定聘请你为科技大学的客座教授， 　　虽然没有教授的证书，但如果你来我们学校讲课，是享受同教授级别待遇的。 　　这是学校给你颁发的证书，你拿着。” 　　“希望你有时间能经常来我们学校，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能取得如此成就的同志，相信同学们都会很喜欢的。” 　　“而且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比如……” 　　杨厂长实在听不下去了，又咳嗽几声。 　　郭华峰这才作罢，恋恋不舍的道：“治国同志，一定要来啊。” 　　“郭教授，有机会我一定拜访。”程治国笑着说道。 　　拜访个毛啊， 　　他虽然不是真正的小学生，但现在已经跟小学生一个级别了， 　　还问他问题， 　　问个初中物理题，他就全露馅了。 　　目送郭华峰离开，程治国转过头面向底下的职工们，缓缓扬起了手中的两个证书。 　　不好意思，一群渣渣，老子现在是大学的客座教授了！ 　　底下鸦雀无声。 　　大家的目光，全在程治国右手的小证书上， 　　然而大部分离得都很远，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但还是那句话， 　　杨厂长吃饱了撑着，才会配合程治国演戏，忽悠他们这群为厂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 　　客座教授—— 　　也是教授啊！ 　　不少人牙酸的快要掉了。 　　狗屁的让世界看到我国的物理学没那么不堪啊， 　　程治国这种人都能当上教授，我国的物理学还能再不堪点吗？ 　　“咕嘟——” 　　沈盈盈吞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的指着台上的程治国：“素芹姐，那是治国哥吗？” 　　马素芹也有些无语， 　　她知道今天举行的表彰大会，完全就是为程治国准备的，他们全都是陪衬， 　　但她以为厂子奖励的只是新式轧钢机的事， 　　眼前这是在干什么？ 　　她跟程治国接触的次数不算少，深度接触也有几次， 　　要说耐性嘛，程治国确实堪称天人， 　　但知识？ 　　这家伙浑身上下，哪有一块地方是让人觉得渊博的？ 　　她也怀疑杨厂长是在演戏， 　　但程治国又不是他亲儿子， 　　更何况一旁还有很多媒体记者在呢。 　　“小学生也能当教授吗？”小周被惊得面目全非。 　　“啪！” 　　沈盈盈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气嘟嘟的道：“还说治国哥是小学生，你见哪个小学生出的题能难倒全世界的人？” 　　小周挠了挠头：“没有，所以我才怀疑啊，合情合理嘛。” 　　“哎呀，素琴姐，你看他！” 　　“嘘！又上人了。”薛珊珊道。 　　台上，一男一女走到了程治国旁边， 　　下面很快安静了下来， 　　大家想看看，他们又要作什么妖。 　　“这位是教育局的孙主任，这位是教材排班部的韩科长。”杨厂长再次为大家介绍。 　　“大家好。” 　　孙主任笑呵呵的跟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后拿出一张证书和一本厚厚的书籍，“我们没有郭教授出手阔气。 　　这是教育局为治国同志颁发的荣誉证书，感谢他为我国教育事业做出的巨大贡献， 　　这是治国同志编写的高中物理教材。 　　作者、排版、主编、参编等等，署名都是程治国同志。” 　　顿了一下，似乎没看到下面吓傻的职工，他继续说道， 　　“书籍已经正式开始排版印刷，九月份就能进入全国各大高中校园，成为学生们学习的书籍。” 　　“……” 　　台下， 　　“你怎么看？” 　　“感觉膝盖有点酸，要不我跪着看？” 　　“……跪着不行，五体投地吧，记得双手双脚离地。” 　　“大家猜一猜我信不信他？” 　　“继我们的程大科长成为客座教授之后，他又编写了高中物理书？是这意思吧。” 　　“你翻译的不错，但是你再猜我信不信？” 　　“唉——我儿子今年上高中，我突然有些担忧他的学习了……” 　　“这是职工表彰大会，还是忽悠大会？” 　　“既然能耐这么大，干嘛还留在轧钢厂当一个小科长？” 　　“这牛逼哄哄的战绩，你觉得当什么合适？” 　　“他玉皇大帝去吧，不当我实在不服气……” 　　三号车间的队伍里， 　　贾旭东张着嘴，全程处于懵蔽的状态中。 　　这是在干嘛？ 　　这是要干嘛！ 第197章 压轴登场的王福生 　　贾旭东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表彰大会， 　　程治国官已经升了，搞了个发明，再奖励点钱也是应该的。 　　当然，程治国不缺钱，所以大会的意义对他而言，就是出风头。 　　贾旭东要看的就是程治国出风头， 　　并不是他吃饱了撑着， 　　他只是想看着程治国如何在众人面前张狂、得意，如何人前显圣、风光无两， 　　程治国爬的越高，当以后某天被他拉下来，狠狠摔在地面上时，就会有多凄惨、有多绝望。 　　带给他的快乐就有多美妙！ 　　他不怕程治国爬到他够不着的地方， 　　因为他现在也有了通天梯。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不是轧钢厂内部的奖励会议吗，怎么来这么多的外人，而且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连客座教授、学生课本都整出来了！ 　　这不是在将程治国往上拱，而是不断地加厚程治国的地基，让他站得更稳，得以爬的更高。 　　贾旭东终于明白， 　　为什么过年那段时间，会有这么多部门的人去程治国家了， 　　合着他的秘密，远比他们知道的还要多得多。 　　这就是程治国的底牌？ 　　还是说他有着更多其他不为人知的底牌？ 　　贾旭东面无表情的脸，变得阴沉起来， 　　眼前的一幕让他明白，纵然他有了通天梯，但根基不稳的始终只有一个， 　　像之前一样， 　　他机会只有那么一两次， 　　如果一两次之内搞不定程治国，那迎接他的，将是毁灭性的报复。 　　而他，未必能扛的过去， 　　李德江就是明证。 　　但一击必杀的机会，哪有那么多！ 　　贾旭东缓缓吐了口气，心中的怒火再次酝酿发酵。 　　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一个懦弱，看上去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从没有被人瞧得起过的家伙，会突然拥有这么多惊世骇俗的成就？ 　　仿佛根本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 　　但凭什么啊， 　　这家伙明明连他都不如！ 　　台上， 　　孙主任笑着说道：“鉴于治国同志为我国教育事业做出贡献，特聘请程治国同志为物理教材编办办公室顾问人员，另发放奖金一千元。” 　　“哗——” 　　下面一阵哗然， 　　什么客座教授，什么顾问人员，对苦苦挣扎在生存线上、每天为了三餐忙碌的工人来说，虽然听上去很牛逼， 　　但听不懂，没有具体的概念， 　　不过一千块钱，对他们的冲击力可不小。 　　抵得上大部分人两三年的工资了， 　　这要是拿到手里，那还不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 　　再想想程治国根本不缺钱，大家心里更是难受， 　　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如果哪天同志们突然发现治国同志不在厂里，那也不要惊奇。” 　　孙主任开玩笑道，“因为那时候他要么是在大学里给大学生讲座，要么可能是办公室里给初、高中的学生们编写教材。” 　　说完之后，他自己先哈哈笑了笑，然后便招呼女同志下台了。 　　下面却没人笑， 　　任谁看着跟自己一样被称为工人的人，突然连那些被他们视为天之骄子的学生，也得学他的书、听他的课，一时间也没办法接受现实。 　　这年头的大学生，可是与科举时候的中举有的一比， 　　人家一毕业就是干部待遇，拿四五十块钱的工资，顶的上他们一辈子的努力。 　　“王部长，久等了。” 　　教育局那边的人刚走下去，王福生就上来了。 　　听到杨厂长的话，王福生摆了摆手， 　　他可是想最后一个上来的，但又不能抢了轧钢厂的风头，这才当做压轴的。 　　但老杨不知道的是，他这个压轴的可带了一份大礼， 　　保证能掀翻全场。 　　“这位是农业局的王福生王副部长。” 　　杨厂长再次向大家介绍。 　　众人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副部长？ 　　尊嘟假嘟？ 　　这种级别的人都来颁奖了？ 　　而且，农业局又来凑什么热闹。 　　“大家好，我是王福生。” 　　王福生面向众人打了个招呼，笑眯眯的道，“很多人好奇，我这个搞农业的来这里干什么？”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想问问大家，大家最关心的是什么？” 　　台下静了几秒，还是有人搭腔道：“工资？” 　　“工资，不错的答案。” 　　王福生接着问，“那拿到工资之后干什么呢？” 　　“吃饭、买东西……” 　　“吃饭！说的好啊！”王福生连忙接过话茬。 　　众人有些无语，这哪里说得好了， 　　在场任何人的答案，都会包括这吧？ 　　“农业、工业，是拉着我国前进的两辆马车。 　　农业发展好了，大家就不会饿肚子， 　　工业发展好了，能让我们强大起来，不至于让外人欺负。 　　但工业的发展，是建立在农业的基础上。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大家天天没粮食吃，饿着肚子，那还有力气干活吗？ 　　还有力气发展工业吗？” 　　“答案是必然的！” 　　下面的人一脸迷糊， 　　所以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跟你跑到台上有什么关系？ 　　“治国同志对工业方面的贡献，就不必多提了， 　　无缝钢管技术、直线导轨技术、半自动化轧钢机技术， 　　而且治国同志还年轻，以后还会发明更多的、对人民更有益的技术。” 　　“说实话，轧钢厂是座小庙，如果治国同志愿意，肯定会有更大的舞台等着他。” 　　杨厂长翻了个白眼， 　　“但不管在哪里，只要做得是为国为民的事情，那就是无上光荣的！” 　　王福生举起胳膊，振奋的道：“年前，程治国同志赠与了我们农业局一套新型的耕种技术， 　　这种技术，能让粮食种植产量，亩产达到一千斤！” 　　“这种农耕技术，已经得到了证实，是确实可行的。夏季的玉米耕种已经大面积实施，如果没有任何问题，冬季小麦的种植，就会进行全国性推广。” 　　“不出三年，全国上下都会用上这种新型技术。” 　　“同志们，一千斤什么概念？” 　　“比传统的农耕方式，整整提升了三倍！” 　　“原本三亩地能养活的人，如今只需要一亩地！” 　　“原本需要三块钱能买到的粮食，如今只需要一块钱！” 第198章 周公字墨 　　“毋庸置疑，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再也不必为吃不饱饭担忧，再也不用为粮食担忧。” 　　“到时候，‘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情形再也不会出现！” 　　“到时候，‘白骨如山、饿殍如虎’的情形，再也不出现了！” 　　说到激动处，王福生豪气勃发、老泪纵横。 　　下面的人则面面相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要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粮食亩产三倍高？ 　　那程治国就不是人了，而是神仙吧？ 　　毕竟凡人哪能做到这种事情。 　　这可比刚才的教授、课本还要吓人， 　　毕竟民以食为天，人人都得吃饭， 　　程治国这功劳，足以堪称功德万年了！ 　　这种大圣人， 　　这种肯定要被历史铭记的人， 　　整天就在他们身边转悠着？ 　　不可能不可能！ 　　这是大家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老王有两个妹妹。” 　　趁着王福生激情演讲的时候，杨厂长叹了口气，对程治国说道， 　　“战乱年代，都饿死了。” 　　“所以当时他选择了去农业局，而不是去更适合自己的部门。” 　　程治国恍然， 　　怪不得过年的时候，身为主任，王福生会主动拜访自己， 　　甚至在别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还要进行试验， 　　根底在这里。 　　“所以他是真心感谢的，也是实心实意为民做事的好官。” 　　“就算被你拒绝了，这老家伙也没少给我写信，甚至都开始送礼了。”杨厂长笑着说道。 　　但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啊， 　　农业局哪有轧钢厂有趣？ 　　程治国心想。 　　“大家可能不信，但要不了多久，事实就会证明一切！”王福生再次说道。 　　人群当中， 　　傻柱听傻了眼， 　　三倍！ 　　真有三倍！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以后见了程治国要叫爹了？ 　　我日你奶奶个腿！ 　　他大骂一声，扭头就走， 　　鬼才信， 　　这个什么王部长，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治国同志的贡献，是无与伦比的， 　　在农业史上，是前无古人的。 　　虽然局里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资金匮乏，但我们还是打算拿出一千元进行奖励。” 　　王福生这才将捆成一沓的钱交给程治国，“至于奖励和职称，私下里我已经告知过治国同志了，这里就不再多作表述。” 　　“但是我带来了一幅字。” 　　他满脸笑意，显然这字并没有那么简单， 　　王福生扭头朝下看去，陈秋萍走上台，将一卷裱好的画卷交给他。 　　接过画卷后，王福生将一头交给陈秋萍，然后小心翼翼的，仿佛面对圣旨一般，生怕有任何的亵渎。 　　“丰功伟绩！” 　　“为国为民！” 　　画卷打开，八个飘逸隽永的字体赫然纸上， 　　王福生一字一顿的读出来，而后将手掌朝向落款的地方，缓缓说道： 　　“周公赠。” 　　台下一秒的死寂过后，瞬间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喧哗声， 　　如果说之前大家还有点矜持、嫉妒、羡慕等等理由而不肯展露自己真实的心态， 　　那这一刻，当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沸腾了。 　　“竟然是周公亲手写的？乖乖！” 　　“卧槽啊，这幅字完全能当传家宝了吧，程治国何德何能！” 　　“奶奶的，我想去抢！” 　　“周公亲提的字啊，这辈子能看一眼也值得啊。” 　　“兄弟们，半夜程治国家集合啊！” 　　“抄他！” 　　“……” 　　杨厂长有些无语， 　　这老王，还真是给他扔了个王炸， 　　他准备的奖励不可谓不丰厚，但跟王福生手里的字一比，简直一文不值。 　　但王福生能要的过来，他可要不过来， 　　无关级别，而是程治国对农业的贡献，就算是周公表彰也不过分， 　　但工业方面还未达到这种级别。 　　得， 　　已经被压的面目全非了，等会儿还是低调点吧， 　　少丢点人。 　　程治国微微错愕，他也没想到这事会惊动周公这样的人， 　　而且周公也太瞧得起他了， 　　“丰功伟绩、为国为民”这八个字，分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受之有愧？ 　　那肯定是不至于的。 　　就算是系统送的，但确实是通过他达到的粮食丰收的结果，要不然，化肥和农药的应用，还要等三十年左右。 　　嗯， 　　回头挂墙上，没事就可以在院子里展览展览。 　　这玩意可比直接跟院里那些大老粗说数据要强的多了， 　　堪比黄马褂啊。 　　程治国心满意足。 　　而此时看着他接过字卷的易忠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缓缓闭上了眼。 　　没得说， 　　贾旭东从原本的很有希望，变成如今的只有那么一丝希望了。 　　先不说前面那两个东西， 　　农业方面的贡献一出，程治国真就相当于有了免死金牌， 　　别说厂里的人，就算是李太量，轻易也不敢动他。 　　要不搬出四合院？ 　　易忠海突然有种放弃以前的恩恩怨怨，换个地住的打算， 　　但是他现在是四级工，就算厂子愿意给他另分配房子，肯定也分配不了太好的。 　　唉， 　　走一步看一步吧。 　　之后轧钢厂的奖励，就显得略有些无聊起来， 　　将近有五千，但根本没引起多大的反响， 　　职工们还沉浸在字画带来的震惊当中。 　　被算计的杨厂长郁闷不已， 　　好在程治国没有要走人的意思，要不然他肠子都能悔青， 　　悄摸摸的发奖励不好吗？ 　　干嘛要将王福生这些人请过来。 　　“我知道厂里有很多职工、很多干部，对程治国同志能这么快升任副科、正科不满。” 　　奖励发放完以后，杨厂长对众人说道， 　　“这也是这次职工奖励大会的真正目的，我想告诉大家的是，相比于程治国同志做出的贡献，厂子所给的奖励，是远远不足的。” 　　“程治国同志可以去大学教书，可以去教育局编书，也可以去为我国农业的大发展尽一份力， 　　无论哪个选择，都比待在轧钢厂里更有前途！” 　　“但最有前途不代表就是就有意义的。” 　　“面对这么多外界的诱惑，程治国同志坚守岗位，从来没有过离开的想法， 　　为什么？” 第199章 傻柱，叫爹 　　“因为在程治国同志看来，肯定是待在轧钢厂更有意义，更能发挥他的才能和能力，才可以为国家、为人民创造更多的财富！” 　　程治国暗暗咂舌， 　　要说黑，还是杨厂长黑啊， 　　一句“程治国的选择，就是最优的选择”，反而让其他人为他做了嫁衣，成了陪衬。 　　没办法， 　　农业局真那么好，大学、教育局真那么好， 　　程治国干嘛非要留在轧钢厂？ 　　“这个老杨。”王福生一阵吹胡子瞪眼。 　　陈秋萍苦笑， 　　这时候谁拥有程治国，谁的底气就更足。 　　“如今的工业化才是重中之重，才是一个国家是否能崛起，是否能立于世界之巅的根本。” 　　“同志们，这个时代是属于我们工人的，是辉煌且伟大的。” 　　“诸君未来必大有可为！” 　　会议在职工们的热烈的掌声中落下帷幕， 　　程治国刚走下台，沈盈盈等人就像是土匪一般冲了过来， 　　当然，不是来抢钱的，而是来瞻仰周公墨宝的。 　　程治国也没吝惜，将字卷交给了他们。 　　“小心点小心点，别扯烂了。” 　　“小周，你手上全是油，滚一边去！” 　　“嘘嘘，先让我看看，先让我看看！” 　　不仅一组、二组的人围了过来，也有其他人围了来， 　　沈盈盈见状，拿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匆匆看了几眼之后，只得将字卷还给程治国，小声说道： 　　“治国哥，回头我去你家里看啊。” 　　“我也去我也去。”薛珊珊也小声道。 　　程治国：“……” 　　看不出来，薛珊珊这个小迷糊喜欢这个？ 　　回头多把她往家里钓钓。 　　因为还要陪着王福生几人吃饭，程治国也没有多呆，跟组里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就拿着几沓钱、一叠厚厚的证书和字卷走了， 　　看得众人眼红不已。 　　晚上吃过饭，王福生特意让司机开车将程治国送回了四合院， 　　陈秋萍看着他的目光尽是幽怨， 　　两人又错失了一次深入交流的机会。 　　“治国，还是那句话，不管什么时候，农业局的大门都会为你敞开。” 　　临走的时候，王福生不厌其烦的道，“如果你觉得轧钢厂没意思了，又或者厌烦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王部长。” 　　王福生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司机开车。 　　目送轿车远去之后，程治国往院子里走去， 　　后院闹哄哄的，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秦京茹此时堵在门口，面对满院子黑压压的人，一脸焦急，却无可奈何。 　　秦淮茹身子不便，在客厅坐着，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止院子里的人，连巷子里的人也来了， 　　还有很多是轧钢厂的职工，要么是跑过来套近乎，要么就是以打着“看周公字墨”的幌子来套近乎的。 　　来的人太多，自然不方便往屋里请，秦京茹也只能将所有人挡在外面，然后等着程治国回来。 　　这人太出名也是麻烦啊…… 　　秦京茹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很高兴的， 　　姐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刚开始是院子里的人巴结， 　　现在连巷子里的人都开始巴结了， 　　等以后，不得全国人的巴结？ 　　那场景， 　　想想就激动人心。 　　不过，程治国要是再不回来，她真要顶不住了。 　　这边程治国进了院，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直接往傻柱家走去。 　　敲了敲门，里面响起何雨水的声音：“谁啊。” 　　“我，程治国，找你哥兑现承诺。” 　　屋内沉默片刻之后，何雨水才道：“我哥还没回来，你明天再找他吧。” 　　“我都看见他了！” 　　程治国说着就要推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傻柱这二货，还早有准备？ 　　“傻柱，出来，你躲得了一时，还得躲得了一世？” 　　程治国哼了一声，“今天这个爹，你是叫定了！” 　　屋里，何雨水听到程治国的话，瞪了躲在桌子后的傻柱一眼，无声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还喊上爹了？ 　　傻柱一脸无奈， 　　谁能想到当初随口说的一句话，今天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事告诉程治国的， 　　玛德！ 　　肯定是许大茂，回头揍他。 　　“就说我不在。” 　　傻柱做了个口型，小心翼翼的朝卧室爬去。 　　何雨水有些无语，你躲就躲，干嘛像狗一样爬？ 　　程治国还能闯进来吃了你不成？ 　　“我哥没回来，我打算睡觉了，你明天再来吧。”何雨水又朝外喊道。 　　“行，那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程治国笑了笑，转头就走。 　　他就是过来吓唬吓唬傻柱，这小子把柄不多，收拾他的机会太少了。 　　傻柱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见程治国真的走了，才暗暗松了口气， 　　随后就瞪着何雨水道：“谁让你告诉他明天过来的，万一他明天早上堵我的门怎么办？” 　　“那谁让你跟他打赌的，还赌的这么荒唐？”何雨水没好气的道。 　　“谁知道他真能搞出那么吓人的玩意来……” 　　傻柱也知道自己理亏，嘟嘟囔囔的回屋了。 　　看来这几天得绕着程治国走了， 　　叫爹是不可能的，但话已经说出口，想收是收不回来，丢人是肯定的了。 　　这边没再瞎转悠，程治国回了家，将堵在门口的人全赶走了， 　　又跟这些人不熟，凭什么让他们看， 　　万一谁起了歹念，他是不怕的，但家里还有两个女人。 　　程治国不让看，大家虽然失望，但也没办法， 　　毕竟平日里交集不多， 　　人家有好东西了就凑过来，你脸怎么这么大， 　　以后多来往来我，说不定哪天程治国就乐意了， 　　不少人心里这么想着。 　　看着满院子的人离开，秦京茹松了口气： 　　“姐夫，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人说你得了宝贝，到底是什么宝贝？” 　　程治国没回应，走到秦淮茹面前，询问了一下她的状况，见她没有受到惊吓，这才将厚厚一沓钱掏出来，扔到了桌子上。 　　“嘶——” 　　姐妹俩同时瞪大了眼，倒抽了口凉气。 　　“这……” 　　这得多少钱？ 　　“姐夫，你去抢银行了？”秦京茹惊恐地道。 　　“发的奖金。” 　　“奖金发这么多？” 　　秦淮茹也疑惑地道，“这有多少？” 　　“不多，七千。” 第200章 震惊的姐妹花 　　“七千！” 　　这还不多？ 　　秦京茹惊叫一声，随后连忙捂住嘴，噔噔噔跑过去把房门关上，又折回来继续盯着钱看。 　　秦淮茹给了她不少零花钱，她都攒着，现在怕是有小七八十了， 　　兜里这么多钱，她走路上都是带风的。 　　但是，七千是什么概念？ 　　离一万九只剩下三千了， 　　这年头有人手里有一万吗？ 　　不好意思，有的都被解决了。 　　秦京茹暗暗心惊，慌忙问道：“姐夫，这么多钱，你……你不会被处理吧？” 　　“处理你个大头鬼，都说是奖励的。” 　　程治国简单将事情讲了一遍，“教育局一千、农业局一千，厂里那边大出血，出了五千。” 　　秦淮茹一愣：“过年时候他们说的那些事？” 　　当时这些部门来人，她也是在场的。 　　“差不多吧。” 　　秦淮茹张大了嘴， 　　所以说，程治国吹过的牛逼，全都实现了？ 　　而相对于那些事，这七千似乎也显得不那么惊人了。 　　“姐夫，我能摸摸吗？”秦京茹小心翼翼的问道。 　　“摸吧。” 　　秦京茹神色一喜，刚要伸手去摸摸这么多钱是什么感觉，就见秦淮茹将钱收了起来。 　　“摸什么摸，摸了还能生出几个不成？” 　　“姐！姐夫都同意了！”秦京茹不满的道。 　　“这些天你太荒唐了，你以为你是娄小娥啊，有花不完的钱？” 　　秦淮茹不满的伸出手，“给你的零花钱呢，拿出来，我帮你攒着。” 　　“姐夫，你看她！”秦京茹向程治国求救。 　　“你姐怀孕了，别气她。” 　　“啊！怎么你们都这样！” 　　秦京茹气的跺脚。 　　秦淮茹笑了笑，没再理会她，问程治国：“那他们要看得东西呢？总不能集体跑过来看钱吧？” 　　钱这玩意可不能往外露。 　　“是这个。” 　　程治国将字卷拿出来，打开展示在两人面前。 　　“字写得真好。” 　　秦淮茹赞叹道，“丰功伟绩，为国为民，治国，这是在说你吗？” 　　“这不是重点，看下面的提名。”程治国提醒道。 　　秦淮茹仔细的看了看，但一时间有些分析不出来：“这是谁写得？这个是周，这个字是什么？” 　　“周公写的。” 　　“谁？” 　　“周公。” 　　“……” 　　秦淮茹张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谁？”秦京茹又问了一遍。 　　“呼——” 　　秦淮茹站起身，一把将钱塞到程治国手里，然后将字拿了过来：“钱你拿着，这个归我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画卷卷上，脸上按耐不住的喜色： 　　“等咱们孩子长大了，就让他们看看这个。 　　周公可是给他们爸爸写字了，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秦京茹目瞪口呆，用力的掏了掏耳朵，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周公！ 　　那个周公？ 　　怪不得今天来这么多人， 　　要不是程治国是她姐夫，她听到这事，肯定也得火急火燎的往上凑， 　　那可是真正的传奇人物， 　　人们最敬爱的人物。 　　而现在，那种大人物，竟然给一个轧钢厂的小科长，亲自写了一幅字？ 　　秦京茹这时候才清晰的感受到，她这个姐夫，到底有多厉害！ 　　“姐，快打开再让我看看，快打开再让我看看！” 　　她反应过来，连忙去拉秦淮茹。 　　她认识的字不多，刚才没上心，根本没看清上面写的如何。 　　“别抢，小心碰坏了，进屋去看……” 　　秦淮茹当算将字好好藏起来， 　　这以后就是程家真真正正的传家宝了。 　　“姐夫，你好厉害啊！” 　　秦京茹兴奋不已，跟程治国说了一句，这才往屋里跑。 　　程治国摇了摇头， 　　这才刚开始而已， 　　真要当传家宝，那以后秦淮茹可有的是东西传了。 　　…… 　　许家， 　　看见许大茂满脸郁闷的回来，许母好奇的问道：“大茂啊，程治国家又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好多人围在他家门口。” 　　她连出门都出不去。 　　“谁知道。” 　　许大茂更加郁闷了， 　　那家伙在厂里得瑟也就算了，回到家还得瑟？ 　　东西早晚被偷！ 　　不过他刚才郁闷的不是这事， 　　而且他已经想开了， 　　想追赶程治国，这辈子都没戏，除非他像贾旭东一样娶个丑的， 　　但他可受不了整天躺自己被窝里的是牛爱花那样的女人， 　　那多膈应人？ 　　怎么着也得是娄小娥、秦京茹那样的吧！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他连娄小娥这种女人也够不着。 　　刚才在门口碰到了娄小娥，他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结果娄小娥直接扔过来一个砖头，差点砸到他。 　　那个疯婆子， 　　跟贾张氏一个德行。 　　许大茂叹了口气， 　　娄小娥刚进院的时候，他还以为她是来追求他的， 　　但时间慢慢过去，他就意识到事情不是这样了，娄小娥一次也没找过他不说，每次见到都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 　　这让他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反观程治国，一个个顶级美女环绕。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妈，你说怎么样才能娶到秦淮茹那样漂亮的人？” 　　许母毫不客气的道：“躺床上，做梦就行。” 　　“……” 　　“懒得跟你说，什么都不懂。”许大茂往屋里走去。 　　许母提醒道：“吃完饭再躺。” 　　“……” 　　…… 　　贾家， 　　贾张氏询问着跟许母同样的问题。 　　“你说程治国这是又干了什么事，被人发了？ 　　还是得罪人民了？” 　　贾旭东阴着脸，没回应。 　　他自然清楚那群人因为什么来， 　　但他要怎么回答，说这院子里如今了不得了，一群黑乌鸦当中出现了个金凤凰，又是当教授，又是出课本的？ 　　还是说程治国成了全国人民的大恩人，以后吃的饭都是他教别人种出来的？ 　　“不知道。” 　　他闷哼了一声，回屋了。 　　“什么德行。” 　　贾张氏没好气的道，“跟你死了的爹一个模子脱出来的。” 　　“告诉你，想娶牛爱花，门都没有！” 　　“哗啦——” 　　屋里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贾张氏脸色一变，知道贾旭东真的恼火了，哼唧了两下，没敢再吭声。 　　她不知道，贾旭东发火，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程治国。 　　因为他明白，自己与程治国的差距，越来越大。 第201章 各人的算计 　　“七千！真的假的？” 　　刘家， 　　二大妈和刘光齐听到刘海中讲厂里发生的时候，震惊的合不拢嘴。 　　“那还能有假？” 　　刘海中唏嘘不已，“那一沓沓钱，一沓就是一千，整整七沓！” 　　“乖乖。” 　　二大妈吞了口口水，心里羡慕的慌， 　　这些钱要是给他们，这一辈子也不用发愁了。 　　“老刘，要不你也搞个发明？” 　　二大妈心热的道，“这次咱们不偷，你自己捣鼓一个。” 　　刘海中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你以为新技术那么好搞的吗？ 　　因为研发二组之前出了不少风头，厂里不少人偷偷摸摸的，都想整出些稀奇玩意， 　　但到现在了，看看有哪个成功了。 　　程治国是一堆土坷垃里的金子，不代表每个土坷垃都能变成金子。 　　与其花时间和精力搞那些东西，还不如多研究研究技术，早日升到八级。 　　八级工工资一百，到时候一年也有一千块，七年就赚够了。 　　“不止七千呢。” 　　刘光齐嘟囔道，“周公的那幅字，少说也能卖个几千块，程治国现在已经是万元户了。” 　　刘海中愣了一下，随后气的站起身，一脚踹了过去。 　　这孙子浑身上下，都是败家子的气息啊。 　　周公的字，就算是绝户，死了也得带进棺材里， 　　卖？ 　　卖你奶奶个腿啊！ 　　刘光齐直接被踹了个跟头，慌忙爬起来，愤怒的道：“爸，你干嘛！” 　　“我干嘛？我揍死你个败家子！” 　　刘海中又冲上去打。 　　二大妈连忙拉住他：“你瞎发什么火，又不是你的东西，光齐就是说说。” 　　“说说都不行，我听着来气！” 　　刘海中又骂了几句，这才作罢。 　　刘光齐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顿，郁闷的回屋了。 　　“你说程治国已经这么厉害了，那贾旭东还不死心，还要搞他？”二大妈继而问道。 　　“那可不好说，贾旭东心里憋着一口气呢，这口气越攒越多，只要顺不过来，他就会和程治国死磕下去。” 　　刘海中说道，“看着吧，早晚有一天要出大事。” 　　要么是程治国倒血霉，要么是贾旭东锒铛入狱。 　　“那咱们还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别瞎掺和了。” 　　“我哪掺合他们的事了，就算寻霉头，我也是寻易忠海和阎埠贵的。” 　　刘海中问道，“程治国的那些好东西，你不惦记？” 　　“我咋不惦记，但上次是咱们命好，他没跟咱们一般见识，要是再来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谁说要偷了？咱们就光明正大的拿，我给程治国掏力，他总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吧？” 　　想了想，他又说道，“回头你就说咱家老三有病了，去找秦淮茹借点钱。” 　　“借钱？不还？” 　　“他们那么多，还用得着还？” 　　“那她要是不借怎么办？” 　　“不借就不借呗，咋地，你还想上手抢不成？” 　　二大妈一脸无语，所以你跟我说这么些有什么意义？ 　　“但万一借呢？” 　　“那倒也是，回头我去试试。” 　　二大妈随即又担心的道，“这不会影响你吧，你能不能升八级，可全看程治国， 　　因为之前那事，秦淮茹已经对我冷漠很多了，她那个妹子，更是横鼻子竖眼的，每次看到我都恨不得吐一口唾沫。 　　我要是再借钱惹得他们不快，万一下次能升工级的时候，程治国不给你升……” 　　刘海中一想，还真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那还是算了，别为了这点小钱，影响我往上升。” 　　二大妈：“……” 　　“要不咱们干脆再给他送点？”刘海中犹豫了一下，又道。 　　“啪！” 　　二大妈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你多的用不完了怎么着，还是人家缺你这点钱？ 　　三个孩子不用花钱？ 　　光齐眼看着该就要到结婚的年纪了，不用花钱？ 　　怎么，我要不要给你掏出个千儿八百的，让你再升个副科长？” 　　“我就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干这种缺心眼的事？”二大妈气呼呼的道。 　　真要是能当官，让刘海中跪在地上给程治国舔鞋，他都愿意干。 　　更别说送钱了。 　　“告诉你刘海中，你趁早死了这个心，要是让我知道你把钱往外送，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无理取闹！” 　　刘海中懒得跟她解释， 　　真要是送钱就升了官，那还怕回不了本？ 　　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 　　…… 　　易家和阎家，此时却是一片沉默， 　　三大妈他们虽然好奇程治国家发生了什么，但不好去问，更不敢跟阎埠贵提， 　　易忠海则是没脸说， 　　程治国有了如今的成就，他要是再不肯放下恩怨，作死的去找程治国的麻烦， 　　别说他媳妇，是个人都得叫他一声傻子。 　　但看看眼下自己的处境，他又着实不甘。 　　刘海中叛变了， 　　阎埠贵指望不上， 　　自己又没有多大的能耐， 　　眼下就只能靠贾旭东， 　　贾旭东身兼重任啊。 　　嗯， 　　要不要想办法将傻柱往上推一推？ 　　这小子虽然缺心眼，但一来年轻，二来得了何大清的真传，做饭有一手， 　　未必没有出头的机会。 　　只是单靠做饭肯定不行， 　　要不也给他介绍个家世不错的女人？ 　　但牛爱花这种颜值的不好找， 　　达不到牛爱花那种程度的，怕也瞧不上傻柱，不，就算是牛爱花那种的，也未必能瞧得上傻柱， 　　贾旭东好歹长得也算是眉清目秀。 　　头疼啊， 　　何大清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不过傻柱要是不傻，也不会被他算计的死死的。 　　而且虽然希望渺茫，但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 　　真要是傻柱崛起了，他指挥起来，绝对比贾旭东要容易的多。 　　贾旭东现在就是个炸药桶，瞅谁都不顺眼， 　　恨不得拉着全世界一块陪葬。 　　与这样的人合作，是一把双刃剑，有可能伤到程治国，但也有极大可能伤害到自己。 　　易忠海托着腮思索起来。 　　而浑不知自己又被算计的傻柱，为了避开程治国，第二天五点多，天不亮就起床上班去了。 　　他打算做一个早出晚归的乖宝宝， 　　争取早日升到一级！ 第202章 忽悠两美女 　　“科长，让我们看看你的宝贝吧！” 　　办公室内， 　　周楠楠和梁晓慧一左一右站在程治国身边，满脸哀求的看着他。 　　梁晓慧年轻一些，活泼性感，如今双手撑在桌子上，小小的臀高高翘起，让人忍不住想要拍上一巴掌。 　　周楠楠娃娃脸，撒娇的样子不仅不引人不适，反而极为可爱。 　　两人此时正在哀求程治国，将周公的墨宝拿出来给她们瞧瞧。 　　值得一提的是， 　　早上来的时候，办公室被盗了，屋里的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的， 　　但没丢失什么东西， 　　很显然，对方也是奔着周公墨宝来的， 　　杨厂长为此大怒，让保卫科加强调查， 　　厂外的人想进厂，必须有保卫科的人跟着，这次的盗窃事件很显然是厂内人干的。 　　杨厂长倒也提出要给程治国换个更靠里的办公室，单独一间，不过被程治国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两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美女陪伴，谁乐意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办公室里？ 　　摸鱼都没得摸。 　　程治国摊摊手，对两人说道：“没带。” 　　“啊？” 　　“这么大一个宝贝，我总不能随身携带吧。” 　　“也对。” 　　两人失望的回到座位上。 　　“不过也不是不能带过来让你们瞧瞧。” 　　二女眼睛顿时一亮，期待的看着他。 　　“但是有个条件。”程治国竖起一根手指头。 　　梁晓慧鄙夷的看着他：“科长，你这是要挟！” 　　“不不不，我要是将你们俩个偷喝小酒的事情报上去，那才是要挟。” 　　梁晓慧绷住嘴，露出不满的神色。 　　周楠楠则好奇的问道：“科长，什么条件？” 　　“很简单，下次喝酒带上我。” 　　周楠楠两人相视一眼，面露疑惑， 　　程治国也要加入她们的小分队？ 　　“科长你找不到人喝酒吗，不应该啊，二组那些人不经常跑到外面胡吃海喝吗？”周楠楠疑惑地道。 　　“我们不是一路人，他们都是管二代，家庭条件优越，行为放浪不羁，我可是工人，哪有那么多闲钱？” 　　程治国理所当然的道，“而且工作那么忙，哪有空陪他们胡闹？” 　　每天这么忙的人，会呆在办公室抠手指头？ 　　两女都有些无语， 　　但两人并没有急着回应。 　　两个女孩喝酒，被发现了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要是一男两女整天凑到一块偷偷摸摸的喝酒，那被发现了不仅工作保不住，连他们的家庭也会受到牵连。 　　“我这里有不少好酒。”程治国诱惑道。 　　梁晓慧有些意动，看向周楠楠， 　　周楠楠还是犹豫不决，这样太胡来了。 　　“而且我有一个秘密基地，绝对不会被发现。” 　　程治国笑着伸出三根手指，“三个门，咱们仨一人一个。” 　　“好！” 　　周楠楠咬咬牙，“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还有条件？那算了。”程治国很干脆的道。 　　周楠楠直接懵了，随后一脸哭腔的看着程治国，怎么能这样？ 　　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陪他喝酒，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连一丁点的小要求都不答应。 　　“哈哈，开玩笑，你先说说看。” 　　“科长你那么厉害，肯定会算账吧，下次月末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们算算账？” 　　周楠楠苦着脸说道，“反正你也没事干，每次吃着瓜子看我们忙的焦头烂额的样子，好讨厌啊。” 　　梁晓慧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认可， 　　确实，每次她们都累的要死要活，程治国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嘲讽她们。 　　要不是打不过，她们早将程治国揍成猪头了。 　　“没问题。” 　　程治国满口答应了下来， 　　大不了一到月末，自己玩消失就行了。 　　她们还能满世界找自己不成？ 　　见他答应，周楠楠松了口气：“那成交。” 　　她看向梁晓慧，梁晓慧也点头道：“成交。” 　　随后又好奇的问程治国：“科长，你真会做账？” 　　“不会，不过以前学过点皮毛。” 　　“学过？” 　　两人面露惊讶，“小学还学这个？” 　　程治国咧了咧嘴：“找打是吧？” 　　“呵呵，开玩笑，科长你现在可是大学的教授，还能帮学生出书呢，会做账不很正常吗？” 　　周楠楠调皮的道，“我儿子明年就要上初中了，到时候有什么不会的题，我哪来向你求教。” 　　程治国自信满满的道：“放心吧，交给我就行，昨天饭桌上，郭教授还邀请我去他们学校讲座呢。” 　　梁晓慧好奇的问道：“你同意了吗？” 　　“没有。” 　　“为什么啊？” 　　“因为学物理的都是一群糙汉子，没有美女，过去装什么杯？” 　　程治国恬不知耻的道，“等那天女子师范学校邀请我，我再去。” 　　周楠楠咯咯笑起来， 　　梁晓慧却暗暗鄙夷，这哪是去讲座，分明就是勾引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嘛。 　　但不得不说，梁晓慧其实心里羡慕的很， 　　她就是大专生， 　　大专生毕业以后，属储备干部，工资按照45.6发放，已经很高了， 　　但本科生起始工资就是五十多，过了实习期还会更高。 　　虽然只是大专生，但在轧钢厂已经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以后要是提干，她的机会比周楠楠大得多， 　　但这些成就，放在程治国面前，就一文不值了。 　　她连当去听程治国讲座的资格都没有， 　　一想到这点，她心里就一阵气馁。 　　学了十几年，结果还不如一个小学生， 　　要是再算上这个小学生其他的成就，那她就可以一头撞死了。 　　不过好在这样的小学生不多，别说厂里，就算整个国家，能出这一个已经是逆天的事情了。 　　“科长，你说的秘密基地，是哪？”那边周楠楠好奇的问道。 　　“既然是秘密基地，当然不能就这么随意说出来。” 　　程治国笑着说道，“今天带你们去看看，保证你们大吃一惊。” 　　“今晚就去？” 　　“我那里藏了两瓶西洋酒，两十年前的。” 　　“啪！” 　　周楠楠一拍桌子，声音清脆的道：“今晚就去！” 　　梁晓慧：“……” 　　总感觉她们两个，一步步走进了坑里。 第203章 贾旭东再婚 　　农历七月十九， 　　宜婚嫁。 　　这一天，贾旭东和牛爱花举行了婚礼， 　　依旧是在95号四合院， 　　而且似乎是为了摆脱上一次婚礼的阴霾，也为了让更多人明白贾旭东过的“很好”，这次的婚礼，格外盛大。 　　不仅巷子里的人全被请了过来，连厂里也来了不少员工。 　　厂里的副厂长来了两位，主任级别基本上全员到齐， 　　牛爱花母亲那边的单位，也来了一个大领导，作为两人的证婚人。 　　婚宴摆了半条街， 　　整个东大街都知道，南锣鼓巷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娶了个大官家的闺女。 　　嗯， 　　不包括95号院的后院， 　　程治国原本想参与的，奈何人家不给面子，根本没留他的位置， 　　既然贾旭东不让凑热闹，那他就只能自己给自己制造热闹了， 　　程治国在后院摆了四五桌，宴请一组二组的研发人员。 　　黄振民本来去参加贾旭东婚礼的，看到这种情况直接来到了后院， 　　他属于厂里的老旧派，本来就不受人待见，也没必要看谁的脸色。 　　二组的几个家长也在，但没过来， 　　牛海丰到底是主任，比程治国大着好几级呢，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人检会的大领导没想到还有人敢当面跟牛家唱反调，询问了程治国的身份，被告知后，选择了沉默。 　　程治国官虽小，但能耐大到通天了， 　　各个系统，没有不知道的。 　　欺负他吧，一来有点以大欺小，二来容易受人诟病，不值当的。 　　大领导都不管，轧钢厂的人就更不管了， 　　他们不想得罪牛海丰，同样也不想得罪程治国， 　　谁都知道这家伙爬到高位只是早晚的事，而且人家是杨厂长的宝贝疙瘩，万一被气跑了，可有的他们受得了。 　　两边的宴会举行到了傍晚， 　　双方都是宾主尽欢。 　　贾旭东和牛爱花这边进了洞房，程治国立马结束了宴会，将人给赶走了。 　　然后就跑到院子外面，绕了半圈，来到贾家屋后， 　　傻柱、许大茂、刘光齐、阎解成以及院里的几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样？”他压着声音问道。 　　“还没动静。”许大茂回道。 　　“能听得见？” 　　傻柱不乐意了：“我搞的，肯定能听见。” 　　两天前，程治国找到这几人，说要跟他们打个赌，贾旭东洞房的时候，谁扑谁， 　　赌资是五十块钱， 　　傻柱等人都赌牛爱花扑贾旭东， 　　程治国则赌贾旭东扑牛爱花， 　　这种白给钱的事，傻柱几人自然不会错过，都同意了下来。 　　就连恨程治国入骨的阎解成也来了，打算挣程治国五十，泄泄心头的恨意。 　　傻柱昨天就在贾旭东窗户上偷摸摸开了几个洞，就是为了方便听动静。 　　眼见天黑了，里面竟然还没有任何情况。 　　屋内， 　　贾旭东鼾声如雷， 　　当然，是装的，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他没敢多喝酒， 　　牛爱花虽然丑，但也是自己媳妇啊， 　　万一再走错了门，上错了炕，就算贾旭东不在乎牛爱花这个女人，却也受不了头上再顶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但是他又不想跟牛爱花同床，所以才装成喝醉，希望能躲过今晚， 　　虽说这么躲不是办法，但能躲一时躲一时吧。 　　贾旭东心中哽咽， 　　有得必有舍啊， 　　他得到了人人羡慕的后台， 　　牺牲的，却是一个男人一辈子的幸福。 　　有些女人，关上灯也不可以！ 　　“旭东？旭东？” 　　蒙着红盖头的牛爱花叫了两声，没有任何回应，干脆直接掀掉了盖头， 　　贾旭东偷偷看了一眼，差点把中午吃的饭全吐出来。 　　牛爱花打扮的异常妖艳，大红唇，两团腮红，满脸的白粉， 　　不像是新娘，倒像是半夜出来吓人的女鬼！ 　　这玩意能用？ 　　贾旭东鼾声更大， 　　打死也不能醒啊。 　　他有些后悔没真喝醉，这一夜，注定要遭老鼻子罪了。 　　“啪！” 　　“啪！” 　　牛爱花在贾旭东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见他依旧没醒，失望不已：“喝的这么醉？” 　　外面那些人真是的，明知道他们结婚，也不知道节制着点， 　　这让他们怎么洞房? 　　牛爱花眼中满是羞意，但配合着脸上的妆容，更显诡异。 　　下一秒，她爬起来，坐到贾旭东身上，开始解他的衣服。 　　新婚之夜，可不能浪费了， 　　贾旭东喝多了，她可没喝多。 　　“！！！” 　　贾旭东又是震惊，又是惊恐。 　　他都这模样了，牛爱花还不肯放过他？ 　　这个死娘们！ 　　他心绪快速转动，想着该怎么逃脱这次的悲惨命运， 　　他突然灵机一动，发意症般的哼哼两声，随后猛的翻身，将牛爱花直接掀到了地上。 　　“哎呦！” 　　牛爱花摔了个屁股蹲，疼的一阵呲牙咧嘴。 　　“开始了开始了！” 　　屋后的程治国几人听到声音，顿时打起了精神。 　　牛爱花摸着屁股，呲牙咧嘴的站起来，幽怨的看着贾旭东。 　　“死鬼，新婚夜还喝的这么多。” 　　她哼了一声，不信邪地爬上床，继续脱贾旭东的衣服。 　　贾旭东欲哭无泪，只能再次往里转，压住衣服不让牛爱花动。 　　“啪！” 　　牛爱花重重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贾旭东疼得要命，却也只能忍着。 　　但他能忍得了，牛爱花却忍不了， 　　牛爱花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然后开始用力撕扯贾旭东的衣服。 　　贾旭东一脸的惊恐， 　　这女人，就没有一点羞耻感吗？ 　　“刺啦——” 　　贾旭东的上衣被撕开， 　　“刺啦——” 　　上衣彻底解体。 　　牛爱花的目光，落在了裤子上…… 　　胡同里，傻柱几人面面相觑。 　　“是谁这么生猛？” 　　“应该是贾旭东吧，毕竟是个男人。” 　　“这么急不可耐吗？” 　　“不好说，我觉得更像是牛爱花。” 　　“如果是牛爱花的话，那贾旭东——也太惨了。” 　　想想此刻屋内的情形，贾旭东颤颤巍巍的缩在床角，而牛爱花搓着手，嘿嘿嘿笑着走向他…… 　　那画面，让人不寒而栗！ 第204章 受尽“屈辱”的贾旭东 　　屋内， 　　牛爱花还在拼命的拉扯着贾旭东的裤子， 　　贾旭东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了，要不然清白肯定不保。 　　他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问道：“几点了？” 　　“你醒了？”牛爱花顿时一脸惊喜。 　　“头有点疼。” 　　贾旭东捂着额头，装出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酒喝的太多了。” 　　“那我帮你清醒清醒！” 　　牛爱花直接扑到他身上，照着他的嘴一口啃了下去。 　　贾旭东顿时瞪大了眼， 　　牛爱花那张巨丑无比的脸，此时在他眼中无限放大，异常恐怖。 　　他猛地一把推开牛爱花，然后爬到床边就吐了起来。 　　“哇——” 　　真吐了出来， 　　吐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是喝多了，而是恶心的。 　　牛爱花、牛爱花， 　　但他刚才就像是啃了一口牛粪一样！ 　　不！ 　　比屎还要恶心！ 　　贾旭东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怎么喝这么多？” 　　牛爱花一脸嫌弃，一边帮贾旭东拍背，一边喊贾张氏，“旭东他妈，旭东吐了，你赶紧进来收拾收拾！” 　　贾张氏就坐在客厅里，正一遍遍的数着份子钱， 　　当然，也是为了不让牛爱花出门， 　　这院子可危险重重，特别是对新娘子来说。 　　今天来的人很多，而且好多当官的，随的份子不少，有好几百了， 　　贾张氏数的心花怒放，终于觉得有件顺心的事， 　　听到牛爱花喊她，她暗哼一声，没有搭理。 　　没有教养的玩意，都嫁进来了，也不知道喊妈， 　　贾旭东吐了怎么滴，吐了也该他媳妇收拾。 　　她咧嘴一笑，继续数钱。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贾张氏进来，牛爱花有些生气，但她又实在不想去收拾，那地上的污渍，看一眼都能吐了， 　　想了想，她干脆直接将贾旭东的衣服扔上去盖住， 　　然后继续扒贾旭东的裤子。 　　新婚之夜，怎能受这点小事干扰？ 　　不过这次她可不敢再啃贾旭东了，太恶心。 　　贾旭东欲哭无泪， 　　他都这模样了，这娘们还不肯放过他？ 　　自己到底娶了个什么玩意过来！ 　　他一把推开牛爱花，由于没控制好力道，直接将牛爱花推到了床尾，差点撞到墙上。 　　“我太累了，明天再说吧。” 　　“啪！” 　　牛爱花二话不说，爬起来，直接照着贾旭东脸上就是一巴掌！ 　　贾旭东被扇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牛爱花。 　　“我爸妈都没有推过我！” 　　牛爱花冷哼一声，指着贾旭东说道，“别跟我犯浑，要不然老娘收拾死你。” 　　说完继续扒裤子。 　　贾旭东面皮抖动，无边的怒火开始在浑身蔓延， 　　然而数秒之后，他颓然的叹了口气，心如死灰的躺在那里，任由牛爱花胡来。 　　十几分钟后，屋内传来怪异的声音，傻柱几人嘿嘿笑了笑，踮起脚凑近听起来， 　　“啪！” 　　又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牛爱花喊着怒道：“你就不能动一下！跟死猪一样！” 　　傻柱几人面面相觑， 　　又听了一会儿，几人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离开了胡同，傻柱几个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前仰后合、人仰马翻。 　　“贾旭东……贾旭东你动啊——哈哈哈哈哈哈！” 　　“贾旭东现在肯定跟吃屎一样难受，娶了个祖宗回家，哈哈——” 　　“人家新婚夜都是享受，他这是要命啊……” 　　“唉，想想贾旭东以后的日子，突然觉得，平淡点也不错，要什么自行车，腿不能走吗？” 　　“旭东哥节哀……” 　　嘲笑了好一阵之后，众人才想起正事，跟程治国要钱， 　　程治国倒也爽快，每人给了五十， 　　他的真正目的自然不是打赌，而是要通过这几人的嘴，将贾旭东的处境传出去。 　　而这，才是独属贾旭东悲惨日子的开始。 　　…… 　　第二天早上， 　　贾旭东顶着一双熊猫眼和快肿成猪头的脸，出了门， 　　院子里见了大家，大家似乎并不好奇他为什么这模样，反而笑呵呵的跟他招呼， 　　只是笑的很怪异，带着三分同情，带着三分庆灾乐祸。 　　“旭东啊，昨天没睡好？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新娘子脾气怎么样？是不是很听话？哈哈——嗯，别在意，想到其他开心的事了。” 　　“来日方长嘛，以后好好过……噗！” 　　“旭东哥，娶了个这么漂亮又有家世的媳妇，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发达了别忘了大家伙啊……” 　　贾旭东脸色铁青，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再想想昨晚惨痛的遭遇，他咬着牙，眼中一片冷冽。 　　笑吧！ 　　有你们哭的时候！ 　　压着滔天的怒火，他朝院外走去。 　　刚走出院门，就听到背后不少人哈哈大笑起来。 　　贾旭东一言不发。 　　他想要人上人的生活，自然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代价不仅包括牛爱花，也包括周围人的冷眼相待， 　　没有人喜欢看着别人发达，特别这个人还跟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 　　之前是程治国， 　　但程治国的成就太高了，高到大家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所以现在轮到了他， 　　为了前途抛弃爱情，娶了个丑妻， 　　即便他以后能够升官往上走，靠的也不是他自己的能力，而是牛家的能耐…… 　　受人诟病的地方态度，而且这些还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就算嘲笑声再大也不奇怪， 　　而贾旭东要做的，就是努力的、尽快的往上爬， 　　爬到所有人都需要仰望的高度，爬到所有人都害怕的高度。 　　到时候别人的笑，才会变成谄媚而卑微。 　　贾旭东走在路上，望向冉冉升起的朝阳，冷笑连连， 　　程治国、 　　易忠海、 　　刘海中、 　　阎埠贵， 　　还有很多很多瞧笑话的那群人， 　　咱们等着瞧！ 　　…… 　　一九五四。 第205章 一九五四 　　时间飞速流转，两年眨眼而过。 　　64年5月17号， 　　被晒得黝黑的程治国，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四合院。 　　“治国回来了。” 　　“呀，程科长。” 　　程治国跟院里的人打着招呼，自动忽略了正在挂鱼的阎埠贵。 　　进了后院，恰好碰见秦京茹出门。 　　看见程治国，秦京茹愣了一下，随后惊喜叫道：“姐夫！” 　　“哗啦——” 　　屋内传来一阵意动，秦淮茹抱着一个女娃娃走了出来。 　　“治国。” 　　看到程治国的时候，她眼眶发红，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水。 　　小女娃则唑着手指头，好奇的看着他。 　　“我回来了。” 　　程治国走到秦淮茹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朝小女娃拍了拍手：“小澄澄，还记得爸爸吗？” 　　女孩叫程澄澄，是程治国和秦淮茹的闺女，一岁半大。 　　三个月前，国家青藏高原进行科研考察，曾赠与国家多份资源图的程治国，被特邀在列，担任副组长的职位，确认青高现有资源和未被发现的资源。 　　程治国原本不想去的，不过想想七月份要发生的那件大事，还是同意了下来， 　　然后他就拉着科研队，将长江上游流域跑了一遍。 　　第一阶段的科研暂告一段落，后续可能还会去，但没程治国什么事了， 　　而且他之所以答应，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提干。 　　这两年来，为了收益最大化，他并没有再往外掏技术，只丢给了一组二组各一个研究方案，让他们自己钻研。 　　另外还有六个普通的小组分配到他手上，但他基本上都是处于放养的状态，保证小组中规中矩就行， 　　如此状态下，想要破格提拔，自然是不可能的。 　　外出镀一层金，就显得很有必要， 　　如果能在七月之前提到副主任的位置上，程治国有信心在年前坐上主任的位子。 　　当然，根据他之后要做的事情，别说副主任了，现在的科长位子都有可能不保。 　　值得一提的是， 　　用了两年的时间，贾旭东不仅恢复了四级工的工级，还在一个月前提到了副科长的位子上，正式踏入厂管理层。 　　而在五个月前，牛爱花给他生了个儿子，名字就叫棒梗。 　　但此棒梗长的有些丑，额头格外大，两眼往外斜，脸像是鞋拔子一样。 　　刚抱上孙子的时候，贾张氏哭的稀里哗啦的，听说差点没直接将孙子扔到地上， 　　后来又闹了几次，直到贾旭东升副科，贾张氏心情才有所好转， 　　当了副科，那就是人上人，可以在外面找女人了…… 　　易忠海也从四级工，重新爬到了六级工，而且主动担任组长的职位，想要老夫聊发少年狂一番，看能不能往上走一走。 　　傻柱正式晋升了一级工， 　　而且他的饭菜受到了厂内很多领导的认可，后续晋升应该会顺利很多。 　　许大茂老样子，还是二级放映员。 　　娄小娥这丫头连续吃瘪之后，也不知道打着什么样的心思，除了隔三差五回家住几天外，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四合院里， 　　至于阎、刘两家， 　　同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三个月没见，小程澄有些认生，抱了一会儿就开始哭， 　　程治国将孩子交给秦淮茹，然后问起家里的情况。 　　“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前段时间，我和京茹坐车回了老家一趟，给爸妈送了点东西，原本想让他们过来住几天呢，但快农忙了，他们不愿意过来。”秦淮茹说道。 　　秦京茹连忙插话道：“我跟家里的人说，现在大家庄稼收成那么高，都是姐夫你的功劳，那群人竟然不信，还笑话我，真是岂有此理。 　　姐夫，下次你跟我们一起回去，打他们的脸。” 　　“难道我额头上写着新式农耕技术是我发明的这点？” 　　程治国笑着说道，又问她们，“院里没有人骚扰你们吧？” 　　“没有，他们哪敢啊。” 　　秦京茹嗤之以鼻，“杨厂长让熊科长来了好几次呢，就怕有人不长眼，他们平日里巴结咱们还来不及的，哪敢找麻烦？ 　　就是那个贾旭东，最近不是升了个副科嘛，鼻孔都快朝天了，连带着贾张氏也嚣张的不行，逢人就吹， 　　什么一年正科，两年副主任，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你了，还要换大院子住之类的，哼。 　　姐夫，你啥时候升主任啊？” 　　再不升，就真要被贾旭东赶上了。 　　“不知道，这种事可不是我说的算的，得看组织上安排。” 　　“但是杨厂长不是对你挺好的吗？”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管，直接给我安排副主任吧？”程治国笑呵呵的道。 　　“行了，工作上的事情，你就别胡乱问了。” 　　秦淮茹拉住秦京茹，说道，“你姐夫刚回来，去给他做点饭。” 　　“好吧。” 　　秦京茹虽然还想再问问出差的事，但还是起身去做饭了。 　　程治国则开始逗小澄澄，很快和她打成了一片。 　　下午抽空去了一趟厂里，报了个到，程治国就又回家了， 　　他还有两天的假期，可以在家里好好歇歇。 　　晚上要陪秦淮茹， 　　白天就让马素芹请个假，多“陪陪”她。 　　第二天中午， 　　马家院子， 　　程治国和马素芹赤luo着躺在床上，刚刚结束一场大战。 　　马素芹纤纤细指在程治国胸前画着圈圈，戏谑的道：“这两天很辛苦吧？” 　　“都是应该的。”程治国一本正经的道。 　　马素芹在他胸口上拍了一巴掌，随后有些担忧的道：“不会怀孕吧？” 　　“怀孕有什么不好的？怎么，你还想孤独终老？” 　　马素芹翻了个白眼：“我可还没结婚呢，真要是怀孕了，那就是作风有问题，不仅要被厂里开除，说不定还要摊上事呢。” 　　“放心，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哼哼，暂且信你一次吧。” 　　马素芹快三十岁了，也觉得该要个孩子了， 　　至于再婚， 　　程治国这边显然是不可能离婚的，重新找个的话，她自己也难以接受。 　　所以，就算是要孩子，也是跟程治国要。 　　这两年间，程治国陆陆续续给了她不少钱，她自己花钱的地方少，全攒了下来， 　　就算真丢了工作，也不影响她将孩子养大。 　　“你喜欢闺女还是儿子？” 　　“都可以，我可没有重男轻女的心思。” 　　“听盈盈说，你经常说你闺女呢，从里到外都透着喜欢。” 　　这也是马素芹愿意要孩子的另一个原因， 　　程治国很喜欢孩子。 　　而且，秦淮茹的孩子都一岁半了，她也不能太落后了。 　　“你还行吗？” 　　程治国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 　　马素芹大长腿直接将杯子挑起，然后垮坐在…… 第206章 山雨欲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 　　马素芹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软倒在程治国的怀里，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 　　程治国抽着烟，得意洋洋的道：“行吗？” 　　马素芹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跟畜生有什么好说的？ 　　“厂里现在一片祥和。” 　　休息了好一阵，马素芹才有力气说话，开始讲厂里的事情，“毕竟某个最能折腾的人走了嘛。” 　　程治国没理这茬，问道：“一组二组的研究课题怎么样了？” 　　马素芹摇了摇头：“一组这边倒是有些进展，但怎么说呢，也只是让人听上去觉得有点意思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 　　二组那边更惨，已经放弃你出的研究课题，去捣鼓小玩意去了。” 　　“而且吧……” 　　瞥了程治国一眼，马素芹笑着说道，“最近杨雪儿很认真，有时间的时候，总是捧着一本书在看。 　　下个月的工级考核她报名了，如果没意外的话，应该能升到五级。” 　　程治国神色平静：“那倒还真没想到，现在应该没人说她是花瓶了。” 　　“你没往她身体里灌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思想，要不然你以为呢？” 　　马素芹手朝下摸去，“这个吗？” 　　“马女士，请不要耍流氓。” 　　“呵呵。” 　　马素芹冷笑一声，收回了手，“厂里已经有很多领导有微词了，毕竟一组二组额外拿着研究经费，工资待遇也比其他人好，这两年却没什么成绩。” 　　“新式轧钢机赚的还不够？”程治国嗤笑道。 　　厂里的轧钢机已经全部更新换代完毕了，轧钢厂的产量直接增加了一倍还要多， 　　研发小组的那点花销，跟这些比起来九牛一毛都不够。 　　“所以暂时还没有人公开表示不满嘛，但你当初那么容易就研究出新式轧钢机技术，大家对你的期待还是很大的。” 　　这也是程治国故意托着的原因， 　　“我可不是他们的提款机。” 　　程治国笑着说道，“一点小恩小惠就想让我一直往外掏东西？想得美。” 　　“那你的意思是，你兜里还有很多好东西？” 　　“要看吗？” 　　程治国戏谑的看着她。 　　马素芹轻哼一声：“如果你的条件是再折腾我半天的话，那就算了。” 　　“怎么可能，玩点新花样。” 　　马素芹无奈的道：“还有什么新花样是你没玩过的？” 　　“单纯了吧，我知识储备很丰富的。” 　　“……” 　　马素芹没再理会他。 　　“默认了？行，来了！” 　　“呀！你个混蛋！我要死了！” 　　怒骂声很快了xx…… 　　…… 　　“程治国回来了。” 　　“听说了。” 　　易忠海和阎埠贵凑到了一起，抽着烟。 　　“贾旭东这边，真的管用？” 　　阎解成不解的问道，“他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晋升副科，想要升到科长，至少也得三年的时间吧？” 　　更别说副主任、主任了。 　　那家伙真能收拾得了程治国？ 　　他很怀疑。 　　“已经有叫板的资格了。” 　　重要的不是贾旭东什么职位，而是他背后的人，是什么职位， 　　易忠海吐了一口烟，说道，“站到厂管理层，高一级低一级的影响并不大，有什么问题，上面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端平水， 　　一个普通职工去骂一个科长，和一个副科长去骂一个科长，完全是两个概念。 　　而且仇恨堆积这么久，应该也到达极限了。” 　　特别是添了棒梗之后， 　　棒梗长那模样，到头来所有的账都要算到程治国头上。 　　“不出一两个月，他应该就会出手。”易忠海道。 　　“有机会？” 　　“有机会！” 　　易忠海眼睛发亮，“不过不确定贾旭东能不能把握住，回头我去点拨一下。” 　　贾旭东原本对他们的态度就不算太好，如今当了副科之后又有些漂， 　　易忠海要是直接找他的话，反而可能会有反效果。 　　不过没关系，找牛爱花就行， 　　那也是个智商欠费的女人。 　　“老刘那边怎么办？他最近跳的挺欢的。” 　　阎解成皱眉道，“前几天我听说他让人去街道办，建议重新选举院管事。” 　　“估计是怕我重新回到七级工，以后没有机会，所以才蹦哒的这么厉害。” 　　易忠海毕竟属于厂里的高级工，有些技术活，是只有他这种人才能做到的， 　　所以车间里平时需要他的地方不少，工级慢慢也就升了回来。 　　处罚是处罚，不能因为处罚，就忽略了他的成绩。 　　赵传开这个基调一定，重回七级工对易忠海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 　　同样是七级工，刘海中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竞争力。 　　“而且国家要改变政策了，他估计是嗅到了什么气息。” 　　东边的仗打完了，粮食这两年大丰收，国家开始一点点改变军管政策了， 　　院管事的权力要移除一部分，以后可能更多的不是靠组织支撑，而是凭借威望，所以更换起来相对容易一些。 　　这一次要是没把握住机会，以后再想骑到他头上，得先问院子里的人。 　　阎埠贵点点头，易忠海自己心里有谱就行。 　　“学校那边，我想竞争一下教导主任。” 　　他接着说起另一件事，“但成功的几率不大，我想走走一个副校长那边的门路……” 　　话没说完，他就直勾勾的看着易忠海。 　　易忠海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骂娘。 　　这混蛋，没门路没钱还想当官？ 　　我又不是你爹。 　　“有机会往上走，还是要把握住的，需要多少钱？” 　　阎埠贵伸出两根手指头：“二百吧，我手里还有点。” 　　易忠海点点头：“虽然这两年日子过的皱巴巴的，但二百我还能拿的出来。 　　你也别有心理压力，放手一搏，其他的交给运气就行。” 　　他打了个预防针，防止阎埠贵以后每次遇到这事都来找他要钱。 　　“其实要说的话，还是程治国最有钱。” 　　阎埠贵叹了口气，“要是能从他手里捞一笔……” 　　但也只能想想， 　　程治国要是那么好对付，他们也不至于蛰伏两年的时间，等贾旭东慢慢发育起来才开始算计。 第207章 不要对程治国出手 　　科长办公室， 　　科是贾旭东的科， 　　升任副科以后，贾旭东被安排进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不过为了不让人说闲话，牛海丰特意往办公室内塞了两个人， 　　一个是工程部的， 　　一个是人事部的。 　　都是男的， 　　牛爱花长那模样，牛海丰可不敢往贾旭东身边安排女人， 　　估计是个女人，贾旭东看着都眉清目秀。 　　而且两人都是牛海丰的人，能起到监视贾旭东的效果。 　　这让贾旭东很是反感。 　　再加上程治国回来了，让他心里更是厌烦， 　　结婚这段时间过得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得！ 　　牛爱花就是一坨狗屎，没完没了的往他身上凑， 　　刚结婚是这样，怀了孕是这样，坐月子还是这样！ 　　玛德， 　　贾旭东怀疑过不了多久，那个女人还会怀孕， 　　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快感， 　　他感觉自己就是种M，就是牛爱花的发泄、生育机器， 　　动不动就打， 　　动不动就撕。 　　这两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地狱中行走， 　　然而代价虽大，结果是值得的， 　　副科长。 　　他摸着办公桌，眼中尽是眷恋，这个他本一辈子也触碰不到的东西，如今已经来到了他的手里。 　　剩下的， 　　科长、副主任、主任、副厂长， 　　他会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爬到巅峰，将厂里的所有人踩在脚下， 　　而第一个要踩死的，就是程治国。 　　“贾科长，牛主任找你。” 　　同屋的男子走进来，对他说道。 　　“好的。” 　　贾旭东冷着脸站起身，往主任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牛海丰正在低头处理文件，他缓缓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的脸显得没那么僵硬：“爸，您找我？” 　　“旭东啊，先坐。” 　　牛海丰继续处理文件。 　　贾旭东等了十来分钟，才见牛海丰抬起头，询问道：“程治国回来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 　　“嗯，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招惹他。” 　　“？？？” 　　贾旭东一脸问号， 　　不招惹他？ 　　那他之前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他有些恼火， 　　等了一会儿不见贾旭东回话，牛海丰放下笔，解释道：“程治国在外考察的这三个月，是以轧钢厂的名义外出的， 　　期间的很多收益和资料，轧钢厂都有资格保管一部分，这对厂子而言，是宝贵的财富， 　　而且不管以后任何厂子开采那些资源，我们厂都有优先合作权。” 　　顿了一下，牛海丰才抛出一个让贾旭东差点跳起来的消息：“厂子正考虑让程治国升任副主任职位。” 　　“哗啦——” 　　贾旭东屁股下的椅子挪了挪。 　　他脸上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后便是愤怒和不甘：“凭什么！” 　　“程治国才升了两年科长，再次提拔的时限还没满足，而且这两年他毫无建树，凭什么让他升副主任！” 　　他才刚刚升副科长，离程治国只有一步之遥， 　　眼看着就能赶上他了， 　　结果程治国又要升副主任？ 　　差两级，至少也得六年的时间才能赶上！ 　　受了那么多的罪，努力了那么久， 　　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他如何能接受！ 　　“并不是毫无建树，而是他不想有所建树。” 　　牛海丰叹了口气，耐心地说道，“程治国的创造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之前的三项技术就说明了一切。 　　这两年来，他之所以没有研发出新的技术，厂里的不少高层都认为，是因为研发出技术，对他来说也得不到多大的好处。” 　　程治国的副科是特殊提拔的，科长也是特殊提拔的，他本人之前又没有展现出不错的管理能力， 　　那么他掏出再多的技术，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升到副主任。 　　既然升不到副主任，那为什么还要拿出来？ 　　这就是不少高层的猜测， 　　这种行为虽然有些自私，但别人也没有立场说什么。 　　换成你有一万块钱，会在得不到任何回馈的情况下，捐出去给别人用吗？ 　　程治国那些技术，可值一百个一万，一千个一万。 　　“既然程治国不肯往外掏，那就想办法让他往外掏，再说这次青藏的科研活动，取得了不错的成功，他是有功劳在身上的。” 　　“两年也是干部提干的最低期限，各方面都说得过去。” 　　牛海丰继续道，“你跟程治国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多少还是了解的，不过既然你成家了、有孩子了，在做一切决定之前都要先考虑家庭。” 　　“小打小闹可以，算得上良性竞争嘛，但不要太过分。” 　　贾旭东双拳紧紧攥着，手指都要抠出血了， 　　哪怕拼命忍着，他还是青筋暴出。 　　看出了他的压抑，牛海丰眉头皱了起来， 　　但想想自己的女儿，他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另外，我最近要升副厂长了，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意外。” 　　这是给贾旭东一颗定心丸， 　　告诉他程治国升，他也在升，他不让贾旭东去找程治国的麻烦，那也不会让程治国来找他的麻烦。 　　“我明白了。” 　　贾旭东深吸了口气，到底还是选择了继续忍耐。 　　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牛海丰是他的靠山，牛海丰级别越是高，他出事的几率越是小。 　　至于程治国嘛， 　　已经等了两年，他不在乎再等个一年半载。 　　“明白就好。” 　　牛海丰满意的点点头，说起另一件事，“厂里新拿到了一批军工厂的订单，单子很大，这件事我会帮你争取一下，干漂亮一些。” 　　贾旭东心中的怨气，这才彻底消散， 　　牛海丰一直在帮他铺路。 　　这要是还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升上去，那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还要打仗吗？”他疑惑地问道。 　　“有备无患吧。” 　　牛海丰也不明白军工厂为什么加大了订单。 　　贾旭东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身想要离开。 　　“明天带着小花和棒梗来我家里住几天吧。” 　　牛海丰又道，“我找了个老中医，给棒梗瞧瞧。” 　　“好，那我走了，爸。” 　　“嗯。” 　　看着贾旭东离开，牛海丰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随后又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将小花嫁给贾旭东， 　　到底是福是祸啊。 第208章 调查报告 　　厂长办公室， 　　程治国正拿着自己刚写出来的调查报告给杨厂长看。 　　“这字……” 　　杨厂长看了看上面鬼画符一般的字体，顿了一下，还是道，“还真是龙飞凤舞。” 　　“是吧，我妈说我打小字写得就好看。” 　　“……” 　　杨厂长懒得理会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继续看了起来。 　　刚开始他以为这是正儿八经的调查报告，但看了半天之后，他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危言耸听了吧？” 　　程治国叹了口气， 　　怕不单是杨厂长，这报告要是发出去，全国人民都会有同样的想法。 　　“涉及到上百万人的生命、财产安危，不得不慎之又慎，该做的一些预防措施，还是要做的。” 　　杨厂长摇头道：“这些数据，是真实的？” 　　“是真实的，我找了孙明生，又让孙明生找了个南岛的人，这才搞来的数据。” 　　“孙处长倒是大义，不怕将自己拖累了。” 　　杨厂长苦笑道，“先不说数据，真要是按报告上说的做，损失同样是难以估计的，你觉得国家会因为你这种毫无根据的推测，就不顾百万人的情绪，以及难以承受的损失，提前进行布置？ 　　再者说，百姓都是盲目的，他们要是看到这个报告，首先在意的不是你说的各种情况，而是你使用了谁的数据。” 　　东边战争刚刚结束， 　　大家虽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但对米国人却毫无好感可言。 　　更何况前不久的日内瓦会议上，米国刚刚联合西方诸国，敲定了朝战和南岛的诸多事宜，对我国步步紧逼。 　　这更加剧了大家的仇恨心理。 　　在这种时候，谁敢站出来喊一句“米国的水就是甜”，直接被打死都不奇怪。 　　程治国此举，无异于将自己放在火炉上烤。 　　“这样吧，我找门路，将你这份报告交上去，看看能不能引起重视，发表就不必了。”杨厂长说道。 　　程治国摇头，笑着说道 ：“厂长你这么信任我，连你都觉得匪夷所思，你觉得其他人会相信吗？ 　　这件事必须引起足够大的反响，才能引起足够多的重视，哪怕上面只是做做样子，做出一些防范措施，也是值得的。” 　　“难啊。” 　　杨厂长依旧不看好， 　　不过程治国身上有很多过人之处，是让其他人觉得匪夷所思的， 　　或许他执意这么做，也有自己的原因吧。 　　“这些天，我正准备给你申请副主任职衔，你兜里还有东西？” 　　杨厂长问道，“能帮你分散些注意力，减少压力也是不错的。” 　　程治国两手一摊：“没了，要是有的话，我早就拿出来了。 　　不过一组的研发课题不是进度很大嘛，相信很快就有成果了。” 　　“你啊。” 　　杨厂长苦笑， 　　程治国这分明就是有，却不肯在这时候拿出来，用这种方式来减少压力， 　　到底是年轻啊。 　　“军工厂那边要了一批货，量不小，各个车间都需要抽出一部分。” 　　杨厂长想了一下，说道，“等论文发表了之后，你负责这个项目吧，暂时不要太张扬。” 　　“军工厂的货？” 　　程治国好奇的问道，“有设计图吗？” 　　杨厂长眉头一一挑：“有。”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图纸，没有丝毫犹豫的递给了程治国。 　　按理来说，这种图纸是不允许外泄的。 　　枪壳，应该是冲锋枪的枪壳。 　　“54式冲锋枪？” 　　程治国面露讶然。 　　杨厂长摇了摇头：“不清楚。” 　　他只有部分设计图。 　　“都到咱们厂大批量定制了，这是又要打仗？” 　　“谁知道呢。” 　　杨厂长叹了口气，“虽说粮食增产了，但饿肚子的人依然很多，能不打仗，还是不要打仗的好。” 　　程治国没再说什么， 　　东部战争结束以后，国家开始大量的裁军，但武器方面不减反增，应该是准备应对各种突发的形势， 　　54冲锋枪仿大熊国PPS-43冲锋枪， 　　但到了56年就停产了，因为那时候会出现56式7.62mm冲锋枪，是在AK基础上改动的冲锋枪，无论是威力还是稳定性，又或者灵活性，都比54式强了不是一个等级。 　　这玩意造的再多，最终也会被淘汰， 　　得不偿失啊。 　　“这设计图不行，我修改一下吧。” 　　“……” 　　杨厂长有些无语：“你还真懂这个？” 　　刚才程治国问他要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 　　只是没想到，还真有好消息。 　　“你可能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我奶奶说天降祥瑞、万山朝拜，所以我长大了肯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别贫了。” 　　杨厂长听不下去，打断道，“那咱们先不急着生产，你把设计图拿出来，先交给军工厂实验再说。 　　如果可行的话，那这个项目就交给你来负责。” 　　“行。” 　　程治国扬扬手，拿着设计图离开了， 　　他兜里就有56式冲锋枪的设计图，不过现在拿出来显然不合适。 　　…… 　　出了厂长办公室，程治国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门，将周楠楠两人吓了一跳。 　　“程科长？” 　　两人看了半天，才认清是程治国。 　　“你这是去非洲了？”梁晓慧好奇的问道。 　　程治国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白眼：“我这脸上每一寸被晒黑的地方，都是我对国家、对人民的付出。” 　　梁晓慧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周楠楠问道：“科长什么时候回来了的，怎么没来打个招呼？” 　　“怎么，想我了？” 　　“倒也没有，不过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和晓慧可没好酒喝，嘴馋的不行。” 　　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 　　自从两年前三人喝过一次酒之后，就成了三人小队， 　　基本上隔三差五都会喝一次。 　　程治国没在，周楠楠两人就算有酒，但也不是好酒，自然馋的很。 　　“那今晚我请客，大家搓一顿。” 　　“好啊！” 　　梁晓慧拍手称快，“我去找傻柱做几个菜。” 　　程治国莞尔， 　　别看这两人是酒瘾子，但实际上酒量小的可怜， 　　三人瓜分一瓶，两人差不多就有些晕乎了， 　　再加上有节制，所以所谓的喝酒，更多的是聊天打屁。 　　经过这么多次聊天，三人的关系已经很近了，就连梁晓慧，平时也跟他没大没小的。 第209章 三人的酒场 　　下班之后，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前往秘密基地。 　　所谓的秘密基地，是厂旁边的一个仓库， 　　程治国之前租用的，没用自己的名字，储存粮食用。 　　他偶尔会从外面购买一些粮食，留下票据备用，但大部分的粮食，是从系统内获得的， 　　这些粮食，除了平时会处理一些发霉坏掉的，其他都留着。 　　另外还有几个仓库，但都设在郊区。 　　仓库外墙有三个门，程治国三人一人一把钥匙， 　　为了避免被人瞧见，影响不好，三人下班后并不会一起离开，而是各走各的。 　　当然，怕影响的是周楠楠两人，跟程治国无关。 　　程治国到的时候，周楠楠两人已经到了，摆好了桌子，放好了菜。 　　“科长。”梁晓慧伸手招呼他。 　　程治国从背后掏出一瓶酒，放在桌子上，坐下后问道：“今天要几点回去？” 　　“我家里还有孩子，最多一个小时。” 　　“我家里没人，可以多喝点。”梁晓慧得意的道。 　　“那也不能喝太多，我可不想送你。”周楠楠瞪了她一眼。 　　“也别让我送。” 　　程治国一本正经的道，“我那么有名，万一被人看见抱着个喝醉的女子，啧，影响我的名声。” 　　“……” 　　梁晓慧气呼呼的咬咬牙，“科长，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仓库里有床，你要是喝的不省人事，睡在里面就行。” 　　“也不是不可以。” 　　周楠楠笑道：“你不怕科长半夜回来，将你给就地正法？” 　　“我怕什么！” 　　梁晓慧挺了挺胸脯，张狂的道，“那也是科长吃亏。” 　　“你这丫头！” 　　周楠楠照她头上拍了一巴掌。 　　“说起来，最近你家里不是一直给你说亲吗，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梁晓慧面色顿时一垮：“还能怎么样，每天都见人呗，见的我都快吐了。” 　　“感觉有不错的就结婚吧，你年纪也不小了。” 　　梁晓慧才二十三四岁，但这年纪已经算是大姑娘了， 　　说媒都不好说。 　　“天天跟科长在一起，哪能找到感觉不错的啊。” 　　梁晓慧唉声叹气，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小距离，“别说跟科长这么优秀了，但凡他们有科长百分之一的能耐，我也会同意的。” 　　程治国认真的点点头：“确实很难找到像我这么帅气的男人。” 　　“是确实很难找到像科长这么黑的男人吧。”周楠楠忍俊不禁。 　　这年头，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黑可都是很大的缺点， 　　程治国要是顶着现在这张脸去相亲，父母那辈的肯定没问题，但小姑娘们可就不乐意了。 　　“你懂什么，这叫阳刚……”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瓶酒很快空了， 　　周楠楠只喝了两杯，程治国也没有多喝，大部分都被梁晓慧倒走了， 　　梁晓慧喝了酒，话更多。 　　“要不科长你帮我应付应付？” 　　梁晓慧满脸红晕，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我就是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我父母肯定很高兴，之后肯定就不会逼着我相亲了。 　　等个三五年，等我玩够了，就找个男人嫁了。” 　　“等个三五年，哪个男人还会要你？” 　　周楠楠见她开始说胡话了，将她的酒杯抢了过来，“一个女孩子家，说这种话羞不羞！” 　　随后对程治国说道：“喝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程治国点点头：“行，你们回去吧，我再喝会儿。” 　　这三个月他存了不少粮食，该往仓库里放了。 　　“楠楠姐，我再喝点，家里没人管我……” 　　梁晓慧不肯走，但被周楠楠死拉硬拽着，拖出了院子。 　　程治国没急着去放东西，又掏出一瓶酒，自顾自的小饮起来。 　　刚喝两杯，就见门被打开，周楠楠跑了回来。 　　“那丫头没回来吧？”周楠楠环顾四周。 　　“怎么，你没送她？” 　　“还没醉到让我送的地步，不过那丫头贪玩，我怕她再回来。” 　　“然后我吃了她？”程治国笑着问道。 　　“怎么会？” 　　虽然确实有这样的担忧，但被程治国说出来，还是有些尴尬， 　　周楠楠重新坐下，说道，“我在这等一会儿。” 　　“那再喝点吧。” 　　“不喝了不喝了。” 　　满嘴酒气的回家，肯定要挨骂。 　　话是这么说，但不喝酒，气氛有些尴尬，没一会儿，周楠楠默默端起了杯子。 　　“科长，这次去青藏调研什么？”她随口问道。 　　“资源吧，青藏那地方人荒地广，矿产资源还是很丰富的。” 　　“见到那边的人了吗，听说他们跟咱们长的不一样呀。” 　　“有自己的特点，但还好，有很多人会说汉语。” 　　周楠楠点点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小口抿了起来， 　　她以前觉得自己挺能说的，却没想到没了梁晓慧这个润滑剂，跟程治国独处起来，会这么尴尬。 　　“家里有不愉快的事？”程治国突然问道。 　　“啊？” 　　周楠楠吓了一跳，随后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真是怕晓慧回来。” 　　程治国笑了笑，不再多说， 　　没过一会儿，反倒是周楠楠沉不住气了，叹了口气道：“就家里那点破事呗。” 　　“说说看。”程治国将酒给她满上。 　　“科长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经常加班，我儿子和闺女学习比较差，我婆婆就一直怨我没教育好。” 　　周楠楠轻笑一声，“但厂里的事情，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丈夫也不理解我，经常站在我婆婆那边。”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程治国笑了笑，没说话。 　　周楠楠也不指望他这个刚结婚没几年的人能理解自己，只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一边喝酒，一边讲家里的事。 　　没多久，她脸就变得红润起来， 　　双眼也蒙上了一层迷离。 第210章 周楠楠 　　“差不多了。” 　　程治国自己多喝了几杯，一瓶酒又空了之后，他说道，“还能回家吗？不能的话我送你。” 　　与之前的可爱相比，此时的周楠楠才更多几分少妇的风韵，媚眼如丝，红唇水泽诱人。 　　如果是梁晓慧在这，程治国这会儿估计已经动手了， 　　但周楠楠的话—— 　　还是算了吧。 　　他虽然坏，但也不是一点人性没有， 　　接触了这么多次，虽然能看得出来，周楠楠过的并不算太幸福，但这并不是他破坏人家家庭的原因。 　　“程大科长要是送我的话，那明天我就全厂出名了。” 　　她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放心吧，家里人是不会来找我的。” 　　她做财务工作，以前也不是没在厂里睡过， 　　虽然现在不是月末，但不到万不得已，家里那口子是不会来找她的。 　　“那也不能再喝下去了……” 　　程治国话还没说完，就听周楠楠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原来程大科长也是个伪君子啊。” 　　“……” 　　“怎么，我说错了？” 　　周楠楠哼哼两声，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有一次夏天，晓慧穿的薄，弯腰的时候露X了，你盯着看了好久， 　　有一次，我喝水的时候沾湿了衣服，贴在胸上，你不断地指示我干着干那，就是要看我的X, 　　还有一次喝酒,你借着酒劲说要给我们算命,摸完我俩的手还要摸我俩的腿,哼哼,要不是想看你的笑话,我们哪会让你得逞. 　　还有…… 　　还有……” 　　程治国尴尬的咧了咧嘴， 　　果然是横的怕愣的啊。 　　他确实不会放过占便宜的机会，而且从来没有掩饰的意思， 　　只是这般让周楠楠一个个数落出来，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这小娘们，酒品不行啊。 　　“怎么，今天真给你机会，你就怂了？” 　　周楠楠一脸鄙夷，“有贼心没贼胆……倒也不能这么说，听不少人，你们组里的那个马大美女，跟你不清不楚的， 　　咱们厂的厂花杨雪儿，跟你不清不楚的， 　　还有另外两个小美女，也早是你的人了。 　　程科长，你跟我说说，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放心，我现在喝多了，就算知道了，明天早上也全忘了。” 　　“真的？” 　　“真的！”周楠楠瞪大了眼。 　　“我是说，你不记得喝多时候发生的事这点，是真的假的。” 　　程治国咧嘴笑道，“要是真的话，那我可不客气了。” 　　周楠楠不但不害怕，反而挑衅的看着程治国：“是吗，那你来啊！ 　　这些年我一直很好奇，XX是什么感觉呢，竟然会有那么多的女人明知背负着很大的代价，也前仆后继。” 　　这就是所谓的外表柔弱、心有猛虎？ 　　原来周楠楠“浪”起来，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啊。 　　不过婚姻嘛，会有很多这样的情况， 　　越是压抑，就越是容易爆发， 　　周楠楠平时这么想，也不过是有脱离牢笼的潜意识，但现实偏偏又将她捆缚的牢牢的，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怪不得喜欢喝酒。 　　一醉解千愁啊。 　　“哼！就知道你没胆！” 　　周楠楠夺过程治国面前的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猛然站起身，跨坐在了程治国的腿上， 　　然后不等程治国有反应，抱着他的头，一口亲了下去。 　　四唇相触， 　　周楠楠猛的闭上了眼， 　　程治国瞪大了眼， 　　他也不是没见过周楠楠喝多的样子，却也没想到两人独处的情况下，她会这么生猛。 　　一条舌…… 　　周楠楠将嘴里的酒，度到了程治国口中。 　　辛辣、微甜， 　　然后她猛的将程治国的头推开，砸吧了两下嘴，略显倔强的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哼哼！” 　　她高傲的哼唧两声，打算到此为止，压着程治国的肩膀，想要站起身。 　　但下一秒，程治国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扶在她脑后，低头亲了下去。 　　“唔——” 　　这下轮到周楠楠瞳孔放大了， 　　她下意识推程治国的胸膛，但推了半天纹丝不动。 　　“唔——唔——” 　　许久之后，程治国才放开她，笑呵呵的道：“不要尝试去挑衅一只猛虎，猛虎不吃你，是因为他吃饱了， 　　但如果你激起了他的‘怒火’，但就算你想逃，也逃不掉。” 　　周楠楠确实想逃， 　　她承认她喝多了，变得比平日更加孟浪，更加肆无忌惮， 　　但她还没到浪醉如泥的地步， 　　她想报复一下家里的婆婆和丈夫，无论通过什么方式，好让自己心里痛快一点， 　　但这种报复，是点到为止，不能转为内疚和悔恨。 　　和程治国喝了两年的酒，虽然程治国偶尔会用眼睛占占便宜，但也仅限于眼睛， 　　身体上很少有， 　　这让她错误的以为，面前的男子四个恪守男德的君子， 　　但她不知道， 　　这家伙从来不是好人。 　　周楠楠想要站起身，想要逃离， 　　但程治国紧紧搂着她的腰肢，让她无法移动分毫， 　　而且，还将她的身子往里拽了拽，让她轻易感受到了………… 　　周楠楠欲哭无泪， 　　她干嘛要回来， 　　她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干嘛还要继续喝， 　　最重要的，她干嘛要挑衅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治国，我错了……” 　　程治国的手，攀上了周楠楠的XX,同时低头朝她脖子上吻了上去…… 　　………… 　　………… 　　第二天早上， 　　程治国没去上班。 　　梁晓慧来到办公室，见周楠楠失魂落魄的坐在工位上，盯着手里的杯子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楠楠姐？” 　　梁晓慧叫了一声，吓了周楠楠一跳。 　　“啊？” 　　周楠楠猛然转过头，看到梁晓慧的时候，眼中多了些慌乱，但很快平静了下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晓慧，你来了。” 　　“楠楠姐，你没事吧？” 　　“没事啊，还没有睡醒，有些懵。” 　　“哦。” 　　梁晓慧还以为周楠楠又是因为家里的琐事烦心，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见她没有追问，周楠楠松了口气。 　　“科长还没来吗？” 　　“啊？” 　　听到“科长”这两个字，周楠楠又吓了一跳。 　　她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梁晓慧疑惑地看着她：“楠楠姐，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没事没事……” 　　周楠楠脸上牵起一丝苦涩的笑，连忙喝茶掩饰尴尬。 第211章 论文发表，众矢之的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周楠楠面色羞红，又是后悔又是愤怒，又是庆幸。 　　她到底还是没跟程治国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一方面是惊吓让她酒醒了不少，一方面是最后一步时，程治国放过了她。 　　但是一想到最初的挣扎过后，她有过顺从，有过自暴自弃，甚至有过主动…… 　　还有程治国的手…… 　　就感觉浑身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怎么会这样啊！ 　　周楠楠一夜都没有睡好， 　　恨自己没用， 　　恨自己不知防范， 　　恨自己没事去挑拨程治国。 　　好在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要不然她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的生活虽然不算太幸福，但也远不到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地步， 　　她不想破坏现有的一切， 　　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孩子。 　　而且之后怎么办啊？ 　　怎么面对程治国， 　　是见面给他一巴掌，还是以后再也不搭理他？ 　　周楠楠一想到看到程治国的情形，就觉得心脏砰砰砰的跳，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楠楠姐，你昨天晚上回去姐夫没说什么吧？” 　　“没有。” 　　怕梁晓慧看出端倪来，周楠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一些。 　　“你回去没事吧？”她问道。 　　“没事啊，回家就睡了，差点睡过头。”梁晓慧笑呵呵的道。 　　这死丫头， 　　你没事，老娘为了你，可是差点搭进去。 　　不，已经搭进去一半了， 　　昨天该摸的都被摸了， 　　该亲的也都被亲了。 　　一想到这，她的血压又窜了上来。 　　“楠楠姐，你真没事？” 　　“真没事！” 　　周楠楠咬着牙说道。 　　程治国这边， 　　占了周楠楠这个小少妇一堆便宜之后，他自然不会再顶风作案，在她气头上去办公室。 　　干脆没去厂里，而是整理起冲锋枪设计图的事情。 　　…… 　　轧钢厂， 　　贾旭东眉头紧皱， 　　牛海丰原本承诺的军工厂订单一事，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动静。 　　他特意去牛海丰那问了几次，得到的答案是厂长那边更改了原方案，目前暂时不清楚情况。 　　贾旭东有些不爽， 　　但不爽也没办法，他总不能作死的跑到厂长办公室去质问。 　　不过这两天，却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 　　程治国在某期刊上发表一篇名为《青藏调研——一场正在悄悄降临的巨大灾难》， 　　或许是因为程治国太过出名，这篇文章很快转载到报纸上，送到千家万户手里。 　　贾旭东刚开始还有些厌烦，以为程治国又搞出了什么新玩意，但看过之后，差点没笑出声。 　　果然是天欲使其亡，必先让其狂。 　　以往的成绩，让程治国快要飘到天上去了，竟然敢写出这玩意， 　　整篇文章就表达了一个意思：今年的长江流域，即将经历一场洪灾，灾害会波及数个城市、无数村庄，受难人数高达百万，经济损失不计其数。 　　无稽之谈！ 　　纯粹吃饱了撑着，在这危言耸听、蛊惑大众！ 　　长江流域多少年都没发生洪灾了，今年又没什么特殊的，为什么会发生？ 　　而且天灾这玩意真要是能被预测出来，那以前还会死这么多人？ 　　程治国有什么本事，敢说比几千年来的各个风华绝代的人还要牛逼！ 　　分明就是哗众取宠。 　　但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大家顶多轻蔑一笑，然后将报纸扔到一边，吐槽几句程治国不过如此，又或者说闲得蛋疼，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篇文章，从头到尾引用的，都是米国的数据， 　　什么洋流， 　　什么雨季， 　　什么降雨量， 　　什么气候， 　　什么承载度， 　　乱七八糟的，都是米国的一套说辞，完全没有本国自己的数据， 　　而且那些数据极为精确，有许多地方是到了小数点后四位， 　　什么概念？ 　　还用说吗？程治国通米啊！ 　　要不然刚和米国打过仗，南岛的局势还岌岌可危，程治国为什么偏偏要用米国的数据， 　　而且还将数据整理这么精确？ 　　他要是没鬼，鬼都不信！ 　　果然，后续的发展也不出贾旭东的预料， 　　这件事很快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先是有不少专家啦、教授啦，在报纸上反驳程治国的观点，说他说的情况 根本不可能发生， 　　后来就开始抨击程治国使用米国数据来评判本国情况这一点了， 　　在报纸上，大家还有所节制，抛观点时还会带着点证据，也只是含沙射影，并没有直指程治国叛国， 　　但在厂里，大家可就不管这么多了， 　　告示栏上连出了好几个文章，全是痛骂程治国卖国求荣、认洋作父的， 　　甚至连党支部都发了通告，批评程治国“国外的月亮分外圆”的行为，抹黑国家形象。 　　贾旭东还碰到好几次有人堵在厂外抗议，想让厂子惩罚程治国。 　　要不是牛海丰告诉他最近不要惹事，他恨不得带着那群人去厂里将程治国揪出来。 　　厂里那样子，院子里自然也是， 　　不过可惜的是，保卫科最近一直在巷子里巡逻，不让闹事的人进院子， 　　要不然程家被烧了都有可能。 　　所以说这两天贾旭东的心情非常不错，走路都是哼着歌的， 　　军工厂订单的事，他虽然有些急，但那也是立功心切。 　　程治国如今自寻死路，就算不被开除，想要升副主任也是没戏了， 　　而他正好趁机努努力，捞点功劳， 　　此消彼长之下，说不定两人很快就能平级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贾旭东洋洋得意的道。 　　事情要是再发酵发酵，说不定不用他出手，程治国自己就得完蛋， 　　这年头，谁跟米日沾上关系，不死也得脱层皮， 　　更何况这事闹的那么大。 　　就算上面 不觉得有什么，下面的老百姓也饶不了他。 　　说起来，好些天没见过程治国，要不今天去办公楼前蹲蹲，看看程治国如今什么模样？ 　　让他自讨苦吃， 　　估计出门都能被砸死。 　　贾旭东心情舒畅的想着。 第212章 谨慎地易忠海 　　“程治国！卖国贼！妖言惑众！” 　　“长江流域的百姓，因为你而担惊受怕、夜不能寐，你轻轻一张嘴，让我无数人流离失所，背井离乡！” 　　“程治国，你个丧良心的王八蛋，你生儿子没屁眼，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 　　“程治国，别以为有点小成就就能为所欲为，人民容不得你猖狂！伟大的无产阶级容不得你嚣张跋扈！” 　　“程治国！我日你仙人板板！” 　　“给国人下跪道歉！” 　　“收回文章，下跪道歉！” 　　“程治国！王八蛋！程治国！王八蛋！” 　　“大娘，你骂的太难听了，我们是学校里的学生，您是哪位？” 　　贾张氏甩了个白眼：“最无一用是书生，骂人都不会骂，学问全喂狗了吧！” 　　“……程治国也是知识分子，而且为国家做了那么多贡献，我们就事论事，请不要上升到道德、家庭高度。”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一群瓜娃子，来，跟我喊，程治国！王八蛋！程治国！王八蛋！” 　　她振臂高呼。 　　众人扭头看向熊国正，希望他能阻止一下。 　　熊国正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予理会， 　　就算要赶，他也想赶这群学生， 　　不就是一篇论文嘛，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还一天到晚的堵在人家门口， 　　吃着人家帮忙种出来的饭，反过头来让人家磕头认错， 　　就算是磕头，也得是全国人民给程治国磕头。 　　要不是杨厂长一再嘱咐，不能闹出什么乱子，他早就提枪赶人了。 　　“姐夫，怎么办啊，那群人不会闯进来吧！” 　　屋内，秦京茹满脸焦急地道。e 　　“放心吧，不是有保卫科在嘛。” 　　程治国倒是自在，悠哉的逗着澄澄，根本不着急。 　　“可保卫科不能二十四小时都在吧，万一那群人趁他们不在的时候闯进来，又或者他们不管不顾了，直接冲进来，那该怎么办？” 　　“不会，我一没有杀人放火，二没有作奸犯科的，他们犯不着为了收拾我，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可是……他们说你是卖国贼……”秦京茹欲言又止。 　　“卖国贼，呵呵，易忠海他们之前还污蔑我是敌特呢。 　　嘴长在他们脸上，由着他们胡说呗。” 　　秦淮茹也担心的道：“治国，真没事吗？” 　　“没事，这种情况在我预料当中。” 　　“那你说的那个长江流域，今年真要发大水？” 　　“如果数据没有错，应该会发生。” 　　秦淮茹欲言又止， 　　不要说外面那些人，就连她也觉得这件事不太靠谱， 　　天灾人祸，真要是能预测的出来，那不是神仙了吗？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 　　但上千年来，黄河、长江哪年没有发洪水的可能， 　　要是仅仅因为有可能，就劳民伤财，让两岸的人迁走， 　　真发生洪水还好，要是没发生呢？ 　　损失谁来承担？ 　　程治国不可能不明白这点，秦淮茹疑惑地是，明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程治国为什么还要去做， 　　是真的丝毫不在乎外面的评价？ 　　还是觉得长江流域今年一定会发洪水？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秦淮茹无奈的道：“家里啊，厂里啊，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这两天院里不少人来发我，说他们出行都不方便了。” 　　“呸！一群墙头草！” 　　秦京茹愤怒的道，“之前一个个的见了咱们跟见到亲爹一样，现在看到姐夫倒霉了，立马耀武扬威起来了，什么玩意。” 　　耀武扬威倒不至于，但幸灾乐祸肯定是有的。 　　程治国笑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放心吧，他们也就过过嘴瘾。 　　真要是敢闯进来，那反而好办了。” 　　他可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为国家做了这么大的贡献，被人往身上泼脏水也就罢了，要是受到什么伤害， 　　那以后谁还肯为国家卖力？ 　　所以一旦真有人敢闯进院子、闯进工厂，那保卫科、公安局反而能找到借口，趁机结束这场骚乱。 　　至于会不会有某些激进或者别有用心的人，想要趁这次机会伤害他家里人， 　　程治国丝毫不担心， 　　他早做了准备。 　　…… 　　易家， 　　易忠海和阎埠贵凑到一起，旁边摆着一张报纸， 　　报纸上正是程治国那张《青藏调研——一场正在悄悄降临的巨大灾难》的文章。 　　“你觉得怎么样？”易忠海问道。 　　“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我觉得就是在哗众取宠。” 　　阎埠贵指着报纸上说道，“现在是4-6月份，往年这个时候，包括湘北、皖南、鄂南、黔东区域都会进入雨季环节， 　　今年也一样，跟以前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这上面是会发生洪水的最大根据，就是长江洪量在未来的三十天内，有可能达到1650亿立方米。 　　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他凭什么这么肯定！” 　　易忠海说道：“他不是说了吗，有龙卷风正在往这边走。” 　　“他怎么知道龙卷风的走向？” 　　阎埠贵嗤之以鼻，“连米国推测出来的方向，都没经过长江流域，他怎么这么确信，说龙卷风一定会改道，经过长江流域？” 　　“什么温度、湿度，这玩意真要是有用，还要老天爷干什么？” 　　易忠海摆摆手，严肃的道：“咱们先不谈老天爷的事，咱们说科学，科学上，如果程治国的假设都是城里的，那洪水发生的几率是多少？” 　　阎埠贵翻了个白眼， 　　易忠海这是被程治国吓出心理阴影了吧？ 　　还科学， 　　科学是厉害，但也不会到无所不能的地步。 　　“我查了最近五十年米国的洪水灾害，发现没有一次，是他们能够提前预测到的。” 　　由于易忠海的担心，阎埠贵这两天着实查找了不少资料， 　　但了解的越多，越是觉得程治国的这篇文章扯淡， 　　“连米国都没办法预测的事情，程治国凭什么能根据米国给出的数据，推测我国的江水情况？” 　　阎埠贵哼了一声，“所以你放心吧，这篇文章上说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第213章 傻柱又要打赌 　　听了阎埠贵的话，易忠海的神色并没有任何的好转， 　　阎埠贵临时抱福脚研究的玩意，能有多少可信的？ 　　所有人都说程治国在扯淡， 　　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退一步说，就算程治国真是扯淡，那事后顶多挨一通骂，名声有些受损，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除非国家真相信了他的规划，劳民伤财的提前动员长江流域的居民和财产， 　　那样的话，一旦没有发生洪水，程治国才会为自己的胡说八道买单。 　　然而真正让易忠海忧心的是， 　　万一真被程治国说中了呢？ 　　比朋友还要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易忠海吃过太多的亏了，而且每次都是信心满满的时候，栽个大跟头。 　　这次也一样， 　　全世界都觉得程治国在胡说， 　　全世界都不相信程治国， 　　但越是如此，易忠海越是觉得心惊胆战。 　　因为一旦程治国说的一切成真，那他将获得无与伦比的名望、权力和地位！ 　　再加上之前的粮食产量丰收， 　　到时候，全国人民都会把程治国当成救世的大圣人， 　　他放个屁，大家都觉得是香的， 　　那种情况下，别说他，就算是贾旭东、牛海丰、李太量这般人，也绝对没办法再跟程治国斗， 　　所以， 　　他必须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 　　确认这件事是否有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只有这样，他才能提前想出策略，尽量减少“己方”的损失。 　　但现在无论哪方面的反馈，都在告诉他，程治国在搞笑， 　　他就是神经抽搐，在这里危言耸听，想要迷惑大众， 　　虽然怎么看都是在作死，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要我说啊，你就是自己吓自己。” 　　阎埠贵笑着说道，“这么跟你说吧，要真是像程治国说的，今年长江流域要发大水，我脑袋摘下来给你当夜壶踢。” 　　“我要你的脑袋干什么？”易忠海淡淡的道。 　　阎埠贵叹了口气， 　　易忠海这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程治国确实厉害， 　　要不然也不会搞出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东西，年纪轻轻就爬到如今的位子， 　　但回过头来说，程治国就算再厉害，也是个人， 　　是人就会飘， 　　是人就有错。 　　“不管你怎么想，但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程治国自己作死，那咱们就在这好好看戏。” 　　阎埠贵站起身，心情舒畅的道，“外面那些人闹的这么凶，说不定就有一两个不怕死的，哪天冲进来砍那小子一刀， 　　到时候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所以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不如早点想想，怎么趁这种机会落井下石，踩程治国一脚。 　　如果能踩的他抬不起头来，那就更好了。”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前不久他跟着自家媳妇去上香，偷偷许愿程治国倒大霉， 　　没想到还真灵验了。 　　得找个机会，去还个愿。 　　看着阎埠贵离开，易忠海轻轻叹了口气， 　　是不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 　　“上百万人受难，损失财产数以亿计，” 　　“好大的口气！” 　　中院， 　　傻柱扬着手里的报纸，声音压过了外面的呼喊声， 　　许大茂几个都跑出来凑热闹了，想看看傻柱搞什么鬼。 　　“程治国呢！” 　　傻柱踮着脚朝后院喊道，“要不出来给大家讲讲，你是怎么写出这种没有任何根据的文章的？ 　　自己肚子里多少墨水自己不清楚嘛，还学人家穷学究搞这一套呢。” 　　说完的得瑟看向许大茂：“许大茂，去把那小子叫出来，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许大茂呵呵笑了笑：“煞笔，你自己没长腿？” 　　“我擦，小子，屁股又痒了是吧。” 　　“滚蛋！” 　　见许大茂不肯跑腿，傻柱干脆自己走到后院的玄关，朝程家喊了起来：“程治国！程治国！” 　　“叫你爹干啥？” 　　程治国啃着个鸡腿走了出来。 　　傻柱脸色顿时一僵， 　　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冷哼一声道：“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叫声爹我就过去。” 　　“叫什么？” 　　“儿子。” 　　“诶——” 　　傻柱的声音从高昂变得低沉，脸又垮了下来， 　　“诶！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傻柱拍着报纸叫嚣道：“这玩意不是你写得吗？我再跟你打一次赌， 　　要真像你说的这样，长江发大水了，我叫你叫爹！ 　　要是没发水，那你叫我叫爹，你敢赌吗？” 　　“不赌。” 　　程治国毫不犹豫的道。 　　“咋滴，不敢？”傻柱更加得意。 　　程治国笑道：“不是不敢，是你说话不算数，上次的事，你都赖账了，这次要是我赢了，你又赖账怎么办？” 　　“那不会，院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傻柱一拍胸脯，“这次我肯定说话算话！” 　　“你说话就跟放屁一样，要是想让我相信，那你先叫我几声爹，把上次欠的账还了。” 　　“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了。” 　　傻柱呲牙咧嘴，这孙子没完没了了，揪着两年前的事情不放， 　　“你要是不敢赌，那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上面写的都是假的，我就饶了你。” 　　程治国乐了：“傻柱，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还饶了我， 　　老子要是跟你赌，那是给你点脸， 　　老子不想跟你赌，你再敢放屁，我把你嘴缝上。” 　　“老子要回去吃肉了，再他娘瞎叫唤，小心老子收拾你。” 　　说完扭头就回屋了。 　　“看看！看看！” 　　傻柱怒哼一声，“这小子写在报纸上的这些东西，就是在忽悠人， 　　要不然他干嘛不跟我赌， 　　还不是怕喊我爹？” 　　众人无语的看着他， 　　这小子被骂了一通，纠结的点还在这呢。 　　“许大茂，咱俩赌。”傻柱没抓住程治国，想要趁机占许大茂的便宜。 　　许大茂连忙道：“那我赌不会发大水！” 　　“啊？” 　　傻柱懵了，这小子怎么抢自己的台词。 　　“谁输了谁喊爹。” 　　许大茂说完拔腿就跑，不给傻柱反悔的机会。 　　“卧槽你奶的许大茂，你给我回来，我可没说跟你赌啊！” 　　傻柱追了两步，见许大茂窜回了屋，气得破口大骂， 　　半晌又回头，尴尬的对看热闹的人说道，“看吧，连许大茂这种煞笔都不相信程治国。” 　　“……” 第214章 立场 　　工业部， 　　某间办公室内， 　　孙明生推门走进去，见一个老者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恭敬的道：“蒋部长。” 　　“坐。” 　　蒋天山视线没有从报纸上移开，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 　　孙明生没有客气，坐了下来。 　　五六分钟后，蒋天山放下报纸，笑着说道：“倒是个做科研的料。” 　　孙明生在报纸上瞥了一眼，发现蒋天山看的，就是程治国的文章。 　　“看了吗？” 　　“没发表之前就看了。” 　　蒋天山点点头：“这么说，上面的数据，真是你托人找的？” 　　孙明生点了点头。 　　“这我就要批评你了。” 　　蒋天山叹了口气，“程治国这么做，不影响他的仕途，因为他之前的功劳摆在那，而且他并没有走管理人民的路线， 　　但你不一样， 　　如今国内外形势复杂，一些敏感的东西，碰之被不死即伤。 　　你这种行为，往大了说，是亲米、是右倾。 　　往小了说，那也是对国家、对人民的不信任。” 　　孙明生苦笑不已：“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只以为是程治国想搞研究，所以才要数据， 　　本着能帮忙就帮忙的道理，这才托了些关系， 　　却没想到程治国挖个坑，不仅自己跳了进去，连带着将他也拉了进去。 　　他爸知道这事的时候，可批得他不轻。 　　“国务院那边还是很重视的，特意派了科研团队前往长江流域，查证程治国的文章是否属实，是否有发生大洪灾的可能。”蒋天山又道。 　　孙明生眉头一挑，期待的问：“如何？” 　　蒋天山摇了摇头：“现有的数据，基本上跟程治国描述的一样，但未来的走势，谁也说不清。 　　按照台风的走向，有可能波及到沿海地区，但深入内陆的可能性不大， 　　江淮如今降雨量不大，长江完全没有任何流量激增、不堪重负的迹象，如果像达到程治国说的那种规模洪水， 　　未来一两个月内，至少要连下十几天的特大暴雨。” 　　“这在上千年的历史上，也是很少发生的事。” 　　蒋天山竖起一根手指头：“专家团队最后给出的数据是，13.7%的可能性会发生洪水。 　　而往年这个比例，是百分之20%-30%上下。” 　　也就是说， 　　今年比以往任何年份发生洪水的可能性都要低， 　　这种情况下，还说长江要发洪水，换个人，可能就要以“散布谣言”的罪名关起来了。 　　孙明生叹了口气， 　　对于这种情况，他其实早有预料。 　　但程治国的文章已经发出去了，这时候想要收回来，是不可能的。 　　“长江不同黄河，如果是黄河，上面会更重视一些。”蒋天山又道。 　　孙明生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让程治国别一条路走到黑，及时止损，低头认错，好平复民众的愤怨。 　　如果是黄河，即便是做过调研，但为了防止万一，国家也会做出一些部署， 　　但长江百年不见洪灾，为了某个人的短短几句话，上面是不可能做出行动的。 　　“部长，这是您的意思，还是……” 　　“你就当我的意思吧。”蒋天山说道。 　　孙明生苦笑：“部长你也明白，程治国到底年轻气盛，我未必能劝得动。” 　　“没关系，你只需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就行。” 　　蒋天山摆摆手道，“另外，下次再遇见这种事，记得三思而后行。” 　　“我明白了，部长。” 　　蒋天山点点头，不再多说，重新拿起报纸，看其他的内容。 　　孙明生站起身，打算离开，但刚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突然问道：“部长，如果真像程治国说的那样呢？” 　　蒋天山叹了口气：“明生啊，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因为一时的糊涂，葬送了自己的政治生命。” 　　“部长，我怕我胆怯了，以后会睡的不安生。” 　　孙明生面露苦涩，“程治国为国家、为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还年轻，他手里还有技术，他还能研究出更多的新事物， 　　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诚然，就算一条路走到黑，他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太大， 　　但仅仅因为如此，咱们就理所当然的觉得他疯了，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 　　“又或者退一步说，就算他今年说错了，那明年呢？后年呢？ 　　国家现在不会因为疑似可能存在水患而劳民伤财，那以后就会愿意这么做吗？ 　　非要等灾难降临，吃了一个天大的教训以后，再去做这些事情吗？” 　　“我觉得，为国为民，不止是当下，还要考虑未来。” 　　蒋天山神色如常，笑着说道：“国家百废待兴，尚且顾不了当下，又如何考虑将来？” 　　“但这也不是因噎废食的理由……” 　　“那你觉得，这对其他人公平吗？” 　　蒋天山举另一个例子，“地震和洪水一样，都是天灾，且是无法人为预测的天灾。 　　四九城可能会发生地震，黄河流域有可能会发生地震，江南一样可能会发生地震， 　　但你要因为有可能，就要让所有人都花比原本高一倍乃至两倍的价格，将房子建造的特别牢固吗？ 　　那显然是不现实的。 　　因噎废食的不是组织， 　　等你真正掌权后就会明白， 　　做当下该做的事情，就是我们为权者的本职， 　　如果这次的科研调查，发现发洪水的几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国家一定会有所行动。 　　即便证明了这次不会发洪水，国家肯定也会防微杜渐，渐渐探索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 　　比如建造水库，比如一步步的撤离居民， 　　明生啊，这个世界不缺傻子，但也同样不缺聪明人。 　　你能想到的，上面早已经想到，甚至可能已经开始实施了。” 　　“所以你也不要整天想着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什么的，真等你走到顶峰，目所能及才不局限于脚下，才能真正看破迷雾，做更多的事情。” 　　孙明生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轻轻叹了口气，他说道：“我明白了部长。” 　　“做好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想着走捷径。” 　　“好。” 　　孙明生出去了。 　　门关上，蒋天山放下报纸，揉了揉脑袋， 　　是啊， 　　他唯一没办法回答的就是—— 　　万一程治国说的，真应验了，该怎么办？ 第214章 贾旭东的怒火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又一篇批判外行看热闹，胡说八道的。” 　　杨厂长指了指报纸上的报导，头疼的道，“事情的影响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批判声很多，估计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那有嫌疑的可多了去了。” 　　程治国不在意的道，“李太量、李德江背后那位爷，又或者上面哪位看不惯我的人。” 　　“撤回你那篇文章如何？反正你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杨厂长问道。 　　“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至于撤下文章，还是算了吧。”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还指望他升官发财呢。” 　　“你啊，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杨厂长摇了摇头，说起另一件事，“你给的设计图，军工厂那边的反响很好，已经确定要取代54式了。” 　　随后忍不住嘟囔道：“好好研究你的技术不好吗，偏要掺合进这些事情当中做什么？” 　　做技术， 　　要名有名， 　　要钱有钱， 　　要职称有职称， 　　就像这次，军工厂那边来了好几个专家，非要过来见见程治国， 　　什么见程治国，不就是想趁机挖墙脚嘛， 　　杨厂长直接给赶走了。 　　但这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程治国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涉猎不是一般地广， 　　这么安安稳稳的干下去，谁能拿捏的住他？ 　　“明天我会召开会议，临时成立一个小组，负责这批零件的生产，就由你来担任组长吧。” 　　杨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沉心静气的工作一段时间，等七月份过去，可能还会闹一波，不过之后大家就会慢慢忘记了。” 　　“行吧。” 　　程治国笑着说道，“不过有几个人才，我想要掉到小组里。” 　　“人才？” 　　杨厂长一脸疑惑，厂里还有什么人才是他不知道的。 　　“贾旭东、易忠海、刘海中。” 　　“……” 　　杨厂长一脸无语， 　　这家伙，但凡有点折腾人的机会，就不肯放过啊。 　　…… 　　“哗啦！” 　　“嘭！” 　　办公室内， 　　贾旭东将桌子上能砸的东西，全给砸了一遍， 　　他愤怒的指着对面满脸错愕的两人，质问道：“牛海丰是什么意思！ 　　他要是没本事就跟我明说，装他妈什么大尾巴狼！” 　　就在刚才，各车间接到厂长通知，军工厂的那批订单，交给程治国负责了。 　　贾旭东自然气的跳脚， 　　如果只是他没拿到那批订单也就罢了，偏偏还被程治国给抢去了， 　　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好不容易看到赶上程治国的机会， 　　好不容易有了收拾程治国的机会！ 　　“嘭！” 　　他一脚踹在桌子上。 　　对面的两人连忙往后移椅子， 　　一个男子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笑呵呵的举起双手：“贾科长还真是威风啊， 　　要不您自己去跟牛主任说说，问问他答应的事，为什么没给你办妥？” 　　贾旭东脸色一变，愤怒的瞪向男子。 　　“老谭！” 　　另一个男子提醒一声，然后对贾旭东说道，“牛主任确实答应了你这件事，但有时候，厂里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 　　别说现在副厂长的事情还没有敲定，就算敲定了，他上面可还有个厂长呢。” 　　“不过牛主任说了，三号车间的职工，由你来负责……” 　　贾旭东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谢谢他给了我在程治国手底下干活，可以任由程治国羞辱的机会？” 　　“也是你们弥补关系的机会。”男子沉声道。 　　“我弥补你麻痹！” 　　贾旭东丝毫不给面子， 　　但片刻之后，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刚才只是被一时冲昏了头脑，但他终究还是明白，牛海丰才是他亲爹， 　　掀桌子？ 　　他还没动手，就会被按在地上掐死。 　　所以哪怕再愤怒，也改变不了事实， 　　因为他就是个副科长，依旧无法摆脱被操控的命运。 　　“我明白了。” 　　他站起身，沉着脸往外走去。 　　程治国想抢他的功劳是吧， 　　那他就看看，那家伙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受了两年苦， 　　可不想再受两年苦， 　　这一次，他必须解决掉程治国！ 　　贾旭东走后，屋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牛主任竟然招了这么个女婿，还真是……” 　　“哼！本事没多大，脾气倒不小，他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啊，人人都得顺着他。” 　　“别说这么多了，回头你跟牛主任汇报一下……记得不该说的别说。” 　　“了解了解，人家毕竟是一家人嘛，就算有什么恩怨，说两句好话就能化解，咱们这些外人，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嗯，你知道轻重就好。” 　　“不过我看贾旭东这小子不像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啊，他不会再搞什么幺蛾子吧。” 　　“那不用管，他真要是想不开，会有人收拾他的。” 　　“程治国？” 　　另一个男子没有回应。 　　老谭嘴角扯了扯，开始收拾一片凌乱的办公室： 　　“希望吧，我倒是挺喜欢看着贾旭东这种人倒霉的，不过有主任在，这件事怕是未必如咱们所愿。” 　　…… 　　56式冲锋枪零件特供小组，很快就成立了， 　　程治国任组长，负责整体生产和把控， 　　各车间的负责人任副组长，负责辅助程治国的工作， 　　贾旭东就是三号车间的副组长。 　　另外，易忠海加入了贾旭东的小组， 　　刘海中在五号车间小组内， 　　小组工作场地，则是黄振民的新车间。 　　无缝钢管，是56式冲锋枪的基础，这也是军工厂找他们代加工的最大原因。 　　小组工作正式开始的第一天，程治国将所有员工喊来，开了个会。 第215章 收拾贾旭东 　　“各车间的副组长先出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程治国手里拿着个本子，装模作样的乱画着，随口说道，“介绍的认真一些。” 　　人群中的易忠海看向贾旭东， 　　这话听上去很正常，但多少有针对贾旭东的意思， 　　轧钢厂经常会有这种临时组建的小组，要么是为了应对特殊的订单，要么就是外出作业， 　　副科及以上级别的领导，就算有不熟悉的，也会在领导会议上简单自我介绍一下， 　　而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介绍， 　　哪有领导郑重其事跟属下介绍自己的？ 　　易忠海敢肯定，如果贾旭东不是副组长，绝对不会有这个环节。 　　贾旭东的脸有点黑， 　　他自然明白程治国的意思， 　　介绍的认真一些？ 　　呵呵，还真以为压他一头，就能随意指使他？ 　　“我叫贾旭东。” 　　轮到贾旭东的时候，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重新回到了队伍。 　　众人下意识扭头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刚才说介绍的认真点，贾旭东这分明就是在唱反调。 　　大家想看看，程治国打算怎么应对， 　　轻飘飘的揭过，还是呵斥贾旭东一顿来树立威严？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程治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的道：“下一个。” 　　“哧——” 　　人群中突然发出一道不屑地笑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程治国的目光已经落在贾旭东旁边的男子身上， 　　“叫什么？” 　　“什么？”男子脸上的轻蔑笑容还未消散， 　　他只当程治国根本不敢得罪贾旭东，连带着自己也多了些蔑视， 　　什么狗屁科长？ 　　“赵龙。”反应过来后，男子懒洋洋的回道。 　　“赵龙是吧，记大过一次，全厂通报批评，现在滚回三号车间吧。”程治国面无表情的道。 　　“你！” 　　赵龙脸色一变， 　　他就笑了一声，不仅记大过，还要全厂通报批评？ 　　卧槽尼玛啊！ 　　“凭什么！”他恼火的问。 　　“再记大过一次。” 　　程治国竖起一根手指头，“你还有一次机会，在厂里，三次记过就可以辞退处理了，虽说厂里还没有人因为这被辞退， 　　但你可以尝试一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赵龙面露愠色，正要发火，却被贾旭东伸手拦住了， 　　贾旭东看向程治国，问道：“程治国同志，请问我这位组员做了什么，你要连续记他两次大过？” 　　“一，当众放屁。” 　　“二，顶撞上级。” 　　程治国笑着问道，“贾副科长，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贾旭东怒哼一声。 　　程治国不依不饶的对赵龙说道：“这里不欢迎你，哪来的，滚哪去。” 　　赵龙气的面皮发抖， 　　他扭头看向贾旭东，却见贾旭东只是皱着眉，并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 　　“程治国，你真以为这轧钢厂是你开的，可以任由你胡来！” 　　赵龙咬牙道，“我倒要看看，这厂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说了算。” 　　程治国竖起三根手指头， 　　赵龙脸色一变，扭头就走。 　　他还真怕程治国给他记三次过， 　　程治国就是再不堪，如今也还是科长，还是厂长面前的红人， 　　收拾贾旭东或许有点难，但想要收拾他，一收一个准。 　　而且，贾旭东也太他娘的废物了，老子还不是帮他出头，落得这么个下场，他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程治国，别忘了，你只是个科长。”等赵龙离开后，贾旭东才阴着脸说道。 　　程治国看都没看他一眼，说道：“三车间全组人员到食堂前的场地罚站两个小时。” 　　这话一出，三车间的人顿时骚乱起来。 　　“凭什么啊，要罚罚贾旭东跟赵龙，跟我们没关系吧？” 　　“组长，我也是您的人啊，别伤及无辜啊……” 　　“太无情了吧，食堂门口罚站两个小时，那全厂的人都看到啦……” 　　“我去啊，贾旭东真他妈的坑，草！连累我们！” 　　“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贾旭东心中怒火喷涌而出，脸色一变再变， 　　程治国就是在杀他的威风，他自然能看得出来， 　　连带着将三号车间的人也都惩罚了，回头大家背后骂的人可是他，而不是程治国， 　　如果不是他招惹程治国，哪有那么多事？ 　　这大概就是所有人内心的想法。 　　“下一个。”程治国的声音再次响起。 　　四车间的副科长连忙走出来，向大家做自我介绍，详细的连自家几口人都说了出来， 　　没办法，程治国连自己车间的人都不放过，更不用说其他车间的人了， 　　谁这时候招惹他，谁就是在找死。 　　他们没有贾旭东的背景，比能力也比不上程治国，自然没有硬气的资格。 　　自我介绍很快结束， 　　程治国摆摆手，说道：“都去工作吧。” 　　随后转身就走了。 　　就这？ 　　众人面面相觑， 　　让来开会，结果就进行了一下自我介绍就结束了， 　　玩呢。 　　但很快有人品出味来， 　　“这，程科长……该不会就是想寻三车间的晦气吧？” 　　“不应该啊，他不就是三车间的科长吗，没道理坑自己人啊。” 　　“是这个理，但三车间不是有人跟他有仇吗？” 　　众人的目光落在贾旭东身上，很快明白了过来， 　　大家说着闲话，很快离开了， 　　只剩下三车间的人，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片刻之后，易忠海当先走出队伍，朝车间外走去。 　　“易工，你去干嘛？” 　　“罚站。”易忠海平静的道。 　　“真去啊。” 　　“被记大过的话，三年内是没办法升工级的。” 　　易忠海一句话，让大家瞬间清醒过来。 　　大家不再尝试挣扎，纷纷往外跑。 　　罚站两个小时而已，丢人是丢人，但总比升不了工级强啊。 　　易忠海之所以这么做，没别的，就是帮助程治国羞辱一下贾旭东。 　　程治国明显是找事的， 　　结果贾旭东不仅不隐忍，反而非要逆着对方来，直接把把柄送到对方手里，让对方打自己的脸， 　　这种无谋的行为，简直不要太愚蠢！ 　　凭这种本事，还想跟程治国斗？ 　　要不是因为他背后还有一两个好使的人，早就被程治国收拾的渣都不剩了。 　　如果丢丢人就能让贾旭东认清现实，就能让他改改性子， 　　那易忠海自然不介意顺手帮程治国一把。 第216章 当众掌掴 　　看着往外走的人群，贾旭东面色阴沉犹如泥潭，眼中尽是暴虐， 　　跟着过去？ 　　呵呵！ 　　他宁愿丢不要这破副组长的职称，也不会随了程治国的意！ 　　程治国想拿这种方式给自己难堪？ 　　想多了！ 　　他可不再是以前那个贾旭东了。 　　贾旭东也跟着往外走，但没往食堂的方向，而是朝办公室的方向。 　　他不干了， 　　爱咋滴咋滴。 　　…… 　　中午饭点， 　　工人们开始陆续往食堂走， 　　易忠海等人很快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少人围在一旁指指点点， 　　还有很多女生笑的花枝乱颤的， 　　这让站着的人满脸羞愧， 　　他们怎么也料不到，某一天终于能吸引女生了，却是以这种方式。 　　“怎么回事？” 　　牛海丰走过来，认出了易忠海，凝眉问道。 　　“贾科长得罪了程科长，程科长让我们罚站。”有人一句话将事情捅了出来。 　　“贾旭东？” 　　牛海丰眉头拧起，那小子就不能消停点，“他自己被罚了吗？” 　　“被罚了，但人家是副科长，想过来就过来，想不过来就不过来呗，我们还能管得住他？”有人冷笑道。 　　整件事本来就是贾旭东挑起来的，结果他们被罚，那家伙却不知道跑哪逍遥去了， 　　这让本就心有怨气的大家怨气更重， 　　副科长怎么了， 　　副科长就能坑别人？ 　　副科长就能不受罚？ 　　“去两个人，把贾旭东叫过来。”牛海丰窝着火说道。 　　他没想到贾旭东这么幼稚，这么没有大局观。 　　被程治国罚而已，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该是这种处理方式， 　　他一走了之，倒是轻松了，但也失去了组员的心， 　　以后谁还肯忠心为他做事， 　　相反，他要是能老老实实的挨罚，说不定还能将大家的心拧成一股绳，对程治国同仇敌忾。 　　烂泥扶不上墙！ 　　他沉着脸，也不去吃饭了，就在原地等着。 　　等了十来分钟，贾旭东被叫过来了。 　　“爸……” 　　“啪！” 　　贾旭东话还没说完，牛海丰直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贾旭东踉跄的后退两步，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牛海丰，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牛海丰打。 　　周围的人则是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牛海丰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的女婿。 　　“有错就要挨罚！” 　　牛海丰指着罚站的队伍问道，“程科长有没有罚你？” 　　感受到周围火辣辣的视线，贾旭东又羞又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看着面色阴沉的牛海丰，他到底还是一句硬气话不敢说，闷声道：“罚了。” 　　“那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站在这？” 　　贾旭东无言以对。 　　“你要是真有能耐，那就别犯错，犯错了那就要认打。” 　　牛海丰冷着脸说道，“怎么，当个副科长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就觉得自己能够无法无天，可以连厂规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我没有。” 　　贾旭东的声音低了下去。 　　“没有？那你现在在干什么！”牛海丰质问道。 　　贾旭东低着头，不知如何回应。 　　“过去站着，别人站两小时，你站到工人下班为止！” 　　牛海丰指着贾旭东的脸说道，“再让我知道你偷跑，我打断你的腿！” 　　贾旭东面色难堪， 　　但他到底还是不敢违抗牛海丰，乖乖的走进队伍当中，站在了最前面。 　　身后响起阵阵嘲笑声， 　　这让他的脸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牛海丰扫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冷着脸离开了。 　　他一走，众人的嘲笑声更大。 　　“不是装逼吗，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过来了……” 　　“吁——还跟人家程科长硬抗呢，结果自己老丈人都不帮着自己。” 　　“丢人不丢人……” 　　“还是牛主任英明啊。” 　　“有的人当了领导啊，就真不知道自己姓贾还是姓牛了，结果如何，到底也不是姓牛啊。” 　　易忠海轻轻叹了口气， 　　要说这牛海丰，无论是自己的学识还是品性，都是不错的， 　　就是这教育子女的方式，有些邪乎， 　　怪不得牛爱花被教育成那德行。 　　他能理解牛海丰的真正用意，一来是展示给大家看，他这个当岳父的不偏袒，贾旭东的副科长，是他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 　　二来是怕贾旭东失了人心、惹了众怒，想用这方式挽回一点贾旭东的形象。 　　但他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贾旭东会明白他的用心吗？ 　　这个眼里只有仇恨的男人，就像是一条蛇， 　　外来一丁点的动静，都有可能引起他的致命反击。 　　他未必会觉得牛海丰是为了他好，只会以为牛海丰是为了维护他自己的形象。 　　听着身后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贾旭东双拳紧握，浑身颤抖。 　　一股难以遏制的屈辱感，在他心脏处蔓延，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就是职位太低的缘故！ 　　当众被掌掴，当众被罚站，当众被羞辱， 　　他自然清楚牛海丰为什么这么做， 　　不就是觉得快升副厂长了，害怕被自己连累嘛， 　　不就是看程治国还受重用，不想得罪他嘛， 　　废物！ 　　当了主任，当了副厂长，依旧他妈的是个废物！ 　　都该死！ 　　程治国， 　　牛海丰， 　　都该死！ 　　……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到了， 　　时间一到，其他人立马撤离，往食堂里钻去， 　　再晚会儿就没饭吃了。 　　易忠海瞥了贾旭东一眼，见他气的浑身发抖，知道过去劝也没用，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指望贾旭东跟程治国斗，这辈子都没什么希望了， 　　就看他能不能借自己老丈人的势，找机会坑程治国一把， 　　然后—— 　　然后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易忠海有些头疼， 　　程治国在外界成了臭狗屎，简直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就这样，贾旭东还被他吃的死死的， 　　还真他妈的是个棒槌。 　　刚进食堂门，就碰见傻柱端着个饭盒出来了，他停下脚，好奇的问道：“傻柱，这是干什么？” 　　“哦，一大爷啊。” 　　傻柱有些不爽的道，“牛海丰让我给贾旭东送点饭吃。” 　　“玛德，我又不是他女婿。” 　　说完骂骂咧咧的走了。 　　“……” 　　易忠海原本想喊住傻柱自己去的，但见傻柱跑的比兔子还快，只能作罢。 第217章 傻柱和贾旭东打起来了！ 　　“呐，你的饭。” 　　傻柱走到贾旭东面前，满脸不耐烦地将饭盒递给他。 　　贾旭东皱眉，看都没看他一眼。 　　傻柱气乐了：“牛海丰给的，爱吃不吃。” 　　他直接把饭盒塞到贾旭东怀里，转身就要走。 　　“哐当！” 　　饭盒直接被贾旭东摔在了地上。 　　傻柱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地上的饭盒，然后又抬头看向贾旭东，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真他妈有出息，有能耐去摔程治国啊，朝饭盒撒气，你是娘们吗？” 　　“傻柱，你再说一遍试试！” 　　“怎么，我说错了？” 　　傻柱蹲下身去捡饭盒和撒落的菜，嗤笑道，“厂里被程治国压的抬不起头，家里被牛爱花欺负的抬不起头， 　　贾旭东，当男人当到这份上，还不如一头撞死，我要是你……” 　　话还没说完，贾旭东一脚踹在他的胳膊上， 　　傻柱措不及防，直接被踹倒在地， 　　贾旭东也是气极， 　　被牛海丰扇巴掌他认了， 　　被程治国羞辱他忍了， 　　但傻柱算什么东西！ 　　也配羞辱自己？ 　　真他妈以为他这个副科长是吃白饭的啊！ 　　傻柱被踹了个屁股蹲，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他抬头看面目狰狞的贾旭东，觉得这家伙现在简直就是疯了， 　　要不然怎么敢挑衅他四合院战神？ 　　“咣当！” 　　傻柱扔掉手里的饭盒，跳起来一拳朝贾旭东砸去：“去你妈的贾旭东，找死是吧！” 　　“嘭！” 　　一拳直接砸在贾旭东的腮帮子上。 　　贾旭东被这一拳打得两眼冒火星，感觉牙头快掉了， 　　他怒吼一声，正想反击，傻柱又是一脚踹了过来，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煞笔玩意，你自己受气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想找揍？老子成全你！” 　　贾旭东受气？ 　　他心里还有气呢！ 　　凭什么他勤勤恳恳的工作，认认真真的做饭，到现在还是个一级工， 　　而贾旭东这种没本事的人，就因为娶了个丑媳妇，就能当上副科长？ 　　这个世界太黑暗， 　　他必须站出来主持公道！ 　　“打起来！贾旭东跟厨子打起来了！” 　　食堂内，某个三车间的男子跑了回来，兴奋的吼道，“大家快去看热闹！哈哈哈哈！” 　　“哗啦啦——” 　　食堂内的人一窝蜂动了起来， 　　倒不是他们全是三车间的，而是因为打架这事在厂里可不多见，自然要过去凑凑热闹， 　　眨眼的功夫，食堂内就空荡下来，只剩下七八个人还稳坐钓鱼台。 　　牛海丰愣愣的坐着，半天没回过神。 　　贾旭东？ 　　他脸一阵青一阵白，气的想要破口大骂， 　　自家闺女，怎么嫁给了这么个废物！ 　　就这心性，还想去往上爬多高？ 　　做梦去吧！ 　　他一阵气馁， 　　他和他妻子再往上升有毛用，也惠及不了家里人， 　　贾旭东指望不上，他那个外孙，怕这辈子也难成大器了。 　　这都叫什么事！ 　　还真发展成这样了， 　　易忠海看着对着贾旭东拳打脚踢的傻柱，有些傻眼。 　　他刚才就怕两人打起来，所以才想着要不要帮忙， 　　贾旭东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辱，整个人就像个炸药桶，一点就炸， 　　偏偏傻柱天不怕地不怕，两人要是一句话不对付，绝对会打起来。 　　如他所料啊。 　　“傻柱！住手！” 　　他连忙上前阻拦， 　　贾旭东再不堪，也是副科长， 　　收拾程治国或许有点难，但收拾傻柱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大爷？” 　　傻柱指着贾旭东怒声道，“这孙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给他送饭，我把饭盒摔了也就算了，竟然还踹我一脚！” 　　“奶奶的，这我能忍吗？ 　　我知道这小子气不顺，但我又不是他爹，凭什么要受他的气！” 　　只这一会儿的时间，贾旭东已经被揍的晕头转向、鼻青脸肿了。 　　傻柱人高马大，自小打架，院里还真几个年轻人是他的对手。 　　但贾旭东可不服，得了会儿功夫，立马叫骂起来：“傻柱，卧槽尼玛……” 　　“嘭！” 　　傻柱一脚踹出，紧跟着便是一阵拳脚相加。 　　“煞笔贾旭东，连家里的娘们都收服不了，整天被人骑在身上揍，就这能耐还想跟我动手，你配吗！” 　　傻柱一边打，一边大骂，“连许大茂都不如！” 　　“我去你奶奶的傻柱！” 　　人群里冒出许大茂的声音，“你可以骂我，但不能用贾旭东羞辱我！老子以后绝对将自家娘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可能跟贾旭东一样没种！” 　　周围顿时一阵哄笑声，大家纷纷好奇的问起具体情况来。 　　“是这样的……” 　　许大茂满脸得意，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解起来。 　　挨着揍的贾旭东，心灵上也遭受着亿点暴击， 　　“草泥马的傻柱，你给我等着瞧，老子要是不让你滚出轧钢厂，老子就不姓贾！”他怒吼连连。 　　“呵！好大的口气！” 　　傻柱还没说话，一旁响起牛海丰的声音。 　　看见牛海丰，傻柱尴尬的停了手， 　　当然，尴尬的不是揍贾旭东，而是讨论人家闺女：“牛主任，这可不怪不得我，我按你的吩咐给他送饭，结果他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踹了我一脚。” 　　牛海丰狠狠刮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回去盛你的饭！” 　　“好嘞！” 　　见牛海丰没耍官威，傻柱高兴不已，随后指着贾旭东叫道，“回去再揍你！” 　　说完屁颠屁颠跑回去了。 　　“都站在这干什么，不吃饭回去干活！” 　　牛海丰朝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呵斥道。 　　众人给他这个主任面子，嘻嘻哈哈的散开了。 　　牛海丰回过头，见贾旭东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狼狈的像是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一样。 　　“看看你做的好事！” 　　他怒哼一声，“我栽培了你这么久，结果你就回报我这个？” 　　“就你这副德行，能让我闺女幸福？ 　　能给棒梗好日子过？” 　　牛海丰咬咬牙，“废物”这两个字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赶紧去卫生所看一下！” 　　贾旭东甚至没抬头看他一眼，站起身，默默走回原来的位置，就这么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 　　血从鼻子里流出来，他也不管不顾。 第218章 与娄小娥打赌 　　牛海丰愣了一下，随即怒极而笑，指着贾旭东说道：“你脾气倒是挺大的！ 　　有这么大的脾气，为什么不用在好好工作、好好表现上？ 　　顶撞领导、逃脱惩罚、打架斗殴！ 　　贾旭东，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贾旭东依旧一言不发。 　　牛海丰骂了一阵，见贾旭东油盐不进，更加生气， 　　“行！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他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贾旭东一直站到工人下班， 　　期间有几个人过来劝，半点用处没有， 　　等厂里的员工都离开了，贾旭东才阴着脸，抹了抹嘴上的血，一瘸一拐的往办公室走去。 　　赵龙已经等待多时了。 　　“拿到了吗？” 　　“拿到了。” 　　赵龙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拿出两张图纸来，“科长，中途出了点意外。” 　　贾旭东呼吸一紧：“被发现了？” 　　“那倒没有，是这设计图。” 　　赵龙指着两张图纸说道，“有两张，不一样。” 　　“都是从厂长办公桌那拿的？” 　　“对，而且还有这个。” 　　赵龙又从兜里摸出几张纸来这，展示在贾旭东面前，“这是完整的设计图，是一把枪。” 　　“军工厂的订单，不意外……” 　　贾旭东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军工厂造枪，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军工厂明明是让他们制作零件啊， 　　为什么会给完整的图纸？ 　　“这字……” 　　他盯着图纸上的字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冷笑起来，“原来如此。” 　　赵龙一脸疑惑：“怎么了，科长？” 　　“这把枪，是程治国设计出来的。” 　　“程治国？” 　　赵龙连忙拿起图纸看了起来，一脸震惊，“怎么会，他怎么连这个也懂？” 　　“不知道，但确实是他的字没错。” 　　贾旭东说道，“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这批订单会被他抢走，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个零件的内容和技术。” 　　想通了这点，他对牛海丰的气并没有消散半分。 　　“那咱们该怎么办？” 　　赵龙皱起眉头来， 　　他冒着这么大的险去杨厂长办公室偷东西，结果一点用没有？ 　　“按我说的办。” 　　贾旭东目光闪烁， 　　虽然是事情出乎他的预料，但反而对他更加有利了， 　　正好趁这次机会，将这些年受的起，一次性给撒出来！ 　　他朝赵龙招了招手，在他耳边小声吩咐了起来。 　　“好。” 　　听完之后，赵龙看着贾旭东，心头有点颤， 　　还真是狠啊！ 　　…… 　　“程大科长最近还真是声名鹊起啊！” 　　中院， 　　娄小娥熟练的给程治国捏着背，幸灾乐祸的道。 　　“哦？为什么这么说？”程治国笑着问道。 　　娄小娥收手，从桌子上拿起报纸，笑眯眯的道：“今天又有几篇文章是骂你的，而且比以前还要狠呢，说你是民族的罪人！ 　　嘿，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就要你以死谢罪了，你还不肯乖乖认怂吗？” 　　程治国接过报纸，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娄小娥神色一噎，气呼呼继续给他捶背。 　　全世界都可以不在乎程治国的那篇文章，但有一个地方除外，那就是长江流域的居民， 　　报纸上报导，自从那篇文章出来后，在长江中下游引起了不小的骚乱，不少人都选择了背井离乡、举家外迁。 　　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所畏惧，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国内专家的数据， 　　程治国有让国家粮食增产的本事，有制造发明新机器的本事， 　　这至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他并不是无能之辈， 　　一个已经有了成绩的人，说的话能有几分公信力？ 　　哪怕只有一成，很多人也不敢赌， 　　毕竟这事可是事关他们的生死， 　　所以纵使其他专家说的天花乱坠，也阻碍不了他们离开， 　　反正程治国说洪水来的时间是七月份，两个月的时间，要是没发生洪水，大不了到时候在回来。 　　这就跟后世的末世预言一样， 　　哪怕所有人都不相信会有末世， 　　但真临近了，超市的各种货物，还是会被一抢而空。 　　也因为这，批判程治国的声音就更多了， 　　毕竟大量的人口流动，不仅会使当地的经济发展遭受损失，还会给其他城市带来巨大的压力。 　　不过程治国反倒挺欣慰的， 　　跑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安全。 　　“要不要打个赌？” 　　程治国突然说道。 　　“打赌？” 　　娄小娥疑惑地看着他，“打什么赌？” 　　“就赌七月会不会发生洪水吧，如果不会的话，那就算你赢，我把你爸妈的举报信给你。” 　　用一张假的举报信忽悠了娄小娥两年， 　　要不是这丫头一心想收拾自己的话，怕是没那么幸运。 　　这下娄小娥反而犹豫了起来，但只犹豫了几秒，便说道：“好啊，赌就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敢跟傻柱赌叫爹的事，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知道自己肯定会输！” 　　程治国问道：“那要是我赢了呢。” 　　“你赢？那你说吧，让我干什么？” 　　“那就将捏腰捶背业务，升级成大保健业务吧。” 　　“大保健业务？这是什么？” 　　“很简单，就是加一些洗脚之类的事情。” 　　“只是洗脚？” 　　娄小娥不信，程治国会有这么好心？ 　　“咦，难道洗脚对你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吗？” 　　程治国疑惑地道，“娄小娥同志，你这样不行啊，还有一点自尊心吗？” 　　娄小娥脸色一红， 　　是啊，什么时候，给程治国洗脚这种屈辱的行为，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难事了呢！ 　　奶奶的！ 　　真差点被程治国调教成奴隶了。 　　“好啊！就比这个！” 　　娄小娥咬咬牙，恨恨说道，“不能耍赖，谁耍赖谁……谁不得好死！” 　　“没问题。” 　　程治国笑着说道，“回头我拟个条约，咱们都签上字，谁反悔谁是孙子。” 　　“好！” 　　娄小娥松了口气， 　　终于要脱离火海了！ 第219章 收拾娄小娥 　　忽悠完娄小娥，程治国突然问道：“最近你和秦京茹吵架了？” 　　“啊？”娄小娥吓了一跳，“什么。” 　　“秦京茹那妮子有些生气啊，不是好几天没过来了吗？” 　　程治国说着，有些奇怪的道，“说起来，那丫头像是跟男朋友分手了一样，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失魂落魄的叹气……” 　　“啪！” 　　娄小娥像是受惊的兔子，想也没想，直接在程治国脑袋上来了一巴掌：“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但打完她就后悔了，连忙后退几步，捂住XX， 　　生怕程治国再罚她。 　　这两年来，程治国稍被得罪，就拿她的XX出气， 　　她现在路上看到程治国的时候，XX下意识的就会痒。 　　浑身难受。 　　程治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没把握住的话，这一次就不是打xx那么简单了。” 　　“啊？” 　　娄小娥更是害怕了，又后退几步，捂住了胸口，欲哭无泪， 　　没打XX那么简单？ 　　那打哪…… 　　过了几秒，眼见程治国真没动手的想法，她这才战战兢兢的走到他背后，张嘴无声骂了几句之后，继续给他捶背。 　　“所以说，你是不是和秦京茹吵架了？”程治国接着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娄小娥哼了一声。 　　“你跟我讲讲，我可以帮你劝劝她。” 　　程治国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那丫头简直将我这个姐夫奉若神明，要说我写得那篇文章谁最相信，除了秦京茹，我还真猜不出其他人， 　　你说气人不气人？” 　　娄小娥翻了个白眼，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秦京茹那个傻子确实佩服程治国佩服的没有自己的一点想法了， 　　程治国拉的屎，她都觉得是香的。 　　“不过，那丫头也十七八岁了吧，该到结婚的年纪了，这些天我整个淮茹考虑着，帮她说个婆家……” 　　“啪！” 　　娄小娥牙一咬，巴掌又扇了过来， 　　然而这一次程治国没让她得逞，单手接住了。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程治国笑呵呵的道。 　　娄小娥脸色一白，拔手就要跑，但手腕被程治国攥着，那跑得了？ 　　她脸上露出仓皇之色， 　　完了！ 　　下一秒，程治国直接单手将她横抱起来，然后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娄小娥彻底慌了， 　　程治国这个大混蛋，该不会…… 　　她连忙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求饶：“程治国！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就是想吓唬吓唬你，不是没打到嘛，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好不好？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 　　程治国有些无语， 　　让两年前的娄小娥看看她自己现在的模样， 　　怕是气的能一头撞死。 　　这丫头在他面前，是一点尊严没有了，就这还不断地整幺蛾子，想要报复他呢。 　　程治国直接将她背身扔到床上，一手钳住她的双手，一手从系统里拿出一根麻绳，绑住她的手腕，将双手牢牢束缚， 　　然后翻过她的身子…… 　　…… 　　…… 　　“唉，学艺不精啊……” 　　程治国开始认真检讨起来。 　　床上的娄小娥却满眼泪花，哇哇大哭， 　　虽然不知道这一套是什么玩意，但她能感觉得出来，太让人羞耻了， 　　像是在欢迎着什么人品尝一样， 　　浑身酥ma， 　　一种巨大的委屈感袭上心头。 　　“呜——程治国你个混蛋，你给我解开，要不然我和你拼了！” 　　“程治国，呜呜，程治国我错了，我求求你，你别这样好不好？ 　　你打我好不好？” 　　“哇！我不活了！” 　　“疼疼疼，太疼了，我求你，你给我松开吧……” 　　娄小娥一会儿骂，一会儿哀求， 　　程治国则坐在椅子上，静静欣赏自己的XX品，然后反思那个地方需要更改。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娄小娥终于恢复了些智商，蹦蹦哒哒的转过身，将后背给程治国，不让他肆意的用眼神侵略自己的身体。 　　但一不小心，用过了劲，整个人直接栽在床上，XX高高的撅了起来…… 　　娄小娥愣了愣，又“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这姿势，更丢人啊。 　　她拼命的想要坐起来，但尝试了半天也没有成功， 　　大部分关节都被kun着，她根本没有可借力的地方。 　　程治国看着她的翘X，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两年没见，娄小娥的XX，又发育了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经常帮她锻炼的缘故？ 　　嗯，很有可能。 　　这么说，自己以前完全就是在做好事啊。 　　娄小娥该感谢自己才对。 　　虽然这丫头不仅没有感谢自己，还在不断的进行辱骂， 　　但程治国并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 　　他默默掏出了一条…… 　　娄小娥的哭喊求饶声戛然而止，下一秒……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就在混乱和平静交错中度过。 　　院外偶尔还是会有围堵的情况出现，依旧有人在不断地大骂程治国， 　　报纸上反驳的声音倒是渐少， 　　但偶尔还是会有专家跳出来证明江南无雨，呼吁长江两岸的百姓不要再盲目搬家，搬家的也赶紧回去。 　　然后细枝末节的，程治国就会重新被提起来批判一顿。 　　新车间枪支零件的制作一切顺利，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交付了， 　　这期间贾旭东受了不少罪—— 　　“贾旭东，这个穿孔交给你们了，今晚加加班，弄完这批货在回家吧。” 　　“贾旭东，黄主任那边有点活，你带几个人去帮忙。” 　　“贾旭东，收尾的工作交给你了，明天早上前打扫干净，赵副厂长要过来检查……” 　　总而言之就是， 　　需要加班的活贾旭东干，有什么重活贾旭东干， 　　有活没活，加点活给贾旭东干， 　　贾旭东这一个月来过得很充实，基本上没什么空闲的时间…… 第210章 研发一组的研究下项目 　　贾旭东组内的人员，半个月前就溜的差不多了， 　　有的是托研发一组的关系，有的则是用自己的关系，反正就一个目的，不能再跟着贾旭东受罪了， 　　回到车间后， 　　他们将贾旭东一顿臭骂， 　　还他妈副科长呢，被人欺负的一点脾气没有，连自己的组员都维护不了， 　　狗屁的背景通天。 　　还留在贾旭东身边的，只剩下他的几个老朋友，贴心人， 　　以及易忠海。 　　不过让易忠海惊讶地是，自从那天罚站以后，贾旭东就像是被驯服了一样，再也没有反抗过程治国， 　　程治国指东，他绝不往西， 　　程治国让干活，不管熬多晚，他从来没有怠慢过。 　　服肯定是不服的， 　　所以会发生这种情况，易忠海有两点推测， 　　一，识时务者为俊杰，贾旭东知道斗不过程治国，认怂了，想先挨过这批零件，再谋图发展； 　　二，贾旭东找到收拾程治国的方法了，眼下的一切都不过是爆发前的宁静，让程治国掉以轻心，然后再给他致命一击。 　　但不管哪个，事情至少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这让易忠海暗暗松了口气， 　　贾旭东要是延续之前的无脑和废柴，那基本上指望不上了。 　　…… 　　六月初， 　　长江流域进入了连绵雨季。 　　程治国难得的来到了研发一组。 　　“治国哥！” 　　沈盈盈看到他，兴奋的跑了过来，但很快便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呢。” 　　“怎么会，这不是让你们多玩几天吗？” 　　程治国笑呵呵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玩不下去了！” 　　沈盈盈将他的手拍开，“现在好多人说我们就是吃干饭的，拿着厂里的工资不给厂里干活， 　　在这么下去，厂门口堵门被骂的就要变成我们了。” 　　“小丫头，胡说八道！” 　　老严几人连忙上来制止，“跟着程科长一起被骂，那是我们的荣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程治国：“……” 　　沈盈盈：“……” 　　“看不出来啊，老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躬屈膝了。” 　　“科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可是发自肺腑，当然，科长要是能教授一二，再让我们捞点奖励，那就更好了。” 　　“别贫了。” 　　程治国招招手，让大家聚集在一起，开始检查课题研究进度。 　　“还是老样子，制作出来的钢板纯度无法突破7.8的指标，实现不了质的突破。” 　　马素芹笑着说道，“大家已经很努力了，但科长，我们可不像你有那么多天才的想法，虽然请教了很多工程部的专家，但还是毫无进展。” 　　程治国让他们研究的是新型钢板——Q123R钢板， 　　据他本人说，这种钢板硬度极强，能够运用在航海、航天领域，如果能突破，厂子的订单将呈几何倍增长。 　　刚开始研究的时候，厂里对这件事关注度极高，给予了很大的人才和资金支持， 　　但已经两年了， 　　再大的耐心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现在基本上没什么领导过来视察了，其他人看他们的眼神，也不再充满羡慕嫉妒，而尽是幸灾乐祸。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肯定无法成功了。 　　但只有研发一组的人明白，程治国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过研发， 　　什么时候他玩够了， 　　那什么时候，这个Q123R钢板也就该面世了。 　　“治国哥，你快帮帮我们吧。” 　　沈盈盈拉着程治国的胳膊甩着，开始撒娇，同时朝薛珊珊使眼色。 　　薛珊珊愣了好几秒，终于反应过来， 　　然后也尝试着拉住程治国的手，轻轻荡了起来：“治……治国各个，快帮帮我们吧。” 　　“……” 　　一旁的众人下巴齐齐掉了一地。 　　不能说太吓人， 　　而是太做作，太假了。 　　程治国也有些无语，在薛珊珊脑门上弹了一下，没好气的道：“别跟盈盈学坏了。” 　　沈盈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将资料拿出来吧。”程治国接着道。 　　“哦！” 　　众人哄的一声散开了，满脸都是兴奋。 　　眼见众人一年多都没办法突破的技术，仅仅只是因为程治国答应要参与，就高兴地找不着北，杨雪儿神色有些恍惚，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 　　她不想跟组里的其他人一样，吃程治国的，喝程治国的， 　　纯粹就是换个地方当花瓶。 　　所以这两年来，她不断地学习技术，提高知识， 　　但然并卵， 　　学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明白，想要像程治国那样更新技术、创新技术有多难， 　　怪不得连那些大学的教授，终其一生也很难研究出有用的东西， 　　因为研发太难了， 　　稍有一丝丝的差错，结果就谬以千里。 　　她不知道程治国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革新技术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硬度方面的研发是准备的，千锤百炼嘛。” 　　小组会议，大家将程治国围在中间，听他点评这些日子来大家总结出来的资料， 　　“往里加材料也是没错的，但加得东西太多了。” 　　“大家不能只考虑一时的硬度，还要考虑更长久的耐用度， 　　例如轮船要数十年在海中航行，这种锡制是不合适的，很容易受到腐蚀，一旦钢板中的一个元素被耗空，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可以尝试着使用一样，在通过其他方式进行增固。” 　　“这个加温方式也是很好的选择啊，怎么没上报给厂子，这是咱们的成绩。” 　　马素芹无奈的道：“实施起来太困难了，并不实用。” 　　“那就是厂子的问题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程治国笑道，“有点成绩，你就得把成绩给大家亮出来，告诉大家咱们不是整天无所事事，而是很用心的。” 　　马素芹问道：“那我提交上去？” 　　“提交上去！” 　　程治国说了一句，“至于这个技术的关键嘛——” 第211章 办公室恋情？ 　　见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期待着他的答案，程治国突然笑了笑，问道：“大家知道世界上最硬的物质是什么吗？” 　　众人顿时一阵泄气， 　　科长还在这卖关子呢。 　　“金刚石。” 　　“不错，那大家知道金刚石和石墨，是同一种材质吗？” 　　“啊？” 　　大家傻眼了， 　　金刚石那么硬，石墨那么软，两者怎么会是同一种材质呢。 　　“是因为两者碳元素结构排列顺序不同。” 　　杨雪儿之前看过这个知识，此时回答道。 　　“没错。” 　　程治国看向杨雪儿，笑着赞扬道，“小雪还是很聪明的，也很用功。” 　　杨雪儿翻了个白眼， 　　要你来夸？ 　　沈盈盈则不满的嘟起小嘴，杨雪儿装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想让科长夸奖她吗？ 　　哼！终于达到目的了。 　　阴险！ 　　马素芹则是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 　　回家再收拾程治国。 　　“这点应用在钢上是不合适的，因为咱们没办法改变碳结构，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碳元素，是可以使物质变得更加硬。” 　　程治国这才解释道，“另外，如果大家仔细研究之前的新式轧钢机的话，就会发现，我在传送带和称重机上，加了很多的硅元素和锰元素。 　　这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 　　“就这些？”老严问道。 　　“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反复倾轧，这点你们都清楚。” 　　既然这么简单，那他们这两年在干什么？ 　　“方法已经交给你们了，但诸如使用的元素比例、锻造的具体方式，我就不告诉你们了。” 　　程治国笑道，“总不能老让我一个人独占功劳是不是？” 　　“没问题！” 　　既然知道了材料，那要是再研究不出来成果，他们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这两年的时间，他们也不是一事无成， 　　至少能沉下心思，专心的做研究 　　大家一时间信心倍增。 　　“行，既然大家有信心了，那就放手去干吧，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程治国笑着说道，“一切有我兜底呢。” 　　“科长，我可从来没慌过。” 　　“我也是，做不出来有什么好丢人的，只要组长在，技术对我们来说从来不是事。” 　　“那些嘲笑我们的人，归根结底都是在羡慕咱们！” 　　有了研究的方向，大家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又聊了会儿，程治国让大家继续干活，自己则带着马素芹离开。 　　“找我干什么？” 　　马素芹揶揄道，“你的小雪儿不是很聪明、很用功吗，怎么不将她也叫过来？” 　　她凑到程治国耳边，轻轻吐了一口气，满眼都是纯欲：“两个人陪你，不是更好？” 　　“亲爱的马素芹同志，请注意影响，我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同志！” 　　程治国将马素芹的脸推开，“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跟我太亲昵。” 　　马素芹气的咬牙， 　　混蛋，这时候你洁身自好了？ 　　不过周围不少人呢，她也不敢太过分，只能再找机会收拾程治国。 　　一路来到办公室，马素芹发现办公室内的两个女孩不在，敏锐的察觉出了不对劲。 　　门一关上， 　　程治国直接将她搂在怀里，耍起了流氓…… 　　马素芹气喘吁吁的将他推开，没好气的道：“不是要注意影响吗，洁身自好的程治国同志？” 　　程治国可不管她，双手继续…… 　　“你办公室里的那个两个女孩呢？”马素芹担心的问道。 　　“厂里给她们放假两天，这两天不回来了。” 　　马素芹松了口气，但随即便觉得好笑， 　　自己干嘛要迁就程治国？ 　　但只是反抗了几下，她便缴械投降了…… 　　…… 　　…… 　　一个小时后， 　　马素芹将衣服整理好，长吸了几口气缓和自己的神态，觉得一切正常之后，这才离开办公室。 　　至于程治国，则浑身舒畅的喝着小茶，得意的朝她吹了个口哨。 　　“流氓！” 　　马素芹哼了一声，往楼道口走去， 　　刚下了楼，就见周楠楠和梁晓慧打闹着走了过来。 　　马素芹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 　　“死程治国！” 　　幸好她出来的及时，要不然就被这两女看到活春·宫了。 　　下次再也不这么胡来了。 　　“什么味？” 　　进了办公室，梁晓慧蹙着鼻子说道。 　　周楠楠仔细闻了闻，脸色变得怪异起来，扭头看向程治国。 　　“哦，从家里拿了两条咸鱼。” 　　程治国不着痕迹的从系统抽出两条咸鱼来，扔到桌子上，“我媳妇从老家拿的，你们俩一人一条。” 　　“咦！” 　　梁晓慧嫌弃的捂住鼻子，“好臭。” 　　但她还是走过去拿了一条：“不过既然是嫂子送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周楠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了一条。 　　“科长，晚上有事吗，没事一起活动活动？”梁晓慧说完期待的看向周楠楠。 　　周楠楠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次的活动都推脱自己有事，她已经一个月没沾酒了。 　　身子快要爆炸的躁。 　　“我……” 　　周楠楠话还没说完，程治国便打断了她：“好啊，正好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啊？科长，什么事？” 　　“还是等喝酒的时候，慢慢聊吧。” 　　程治国站起身，往外走，“应该能让你们的工作轻松一些。” 　　梁晓慧一脸疑惑。 　　周楠楠原本想拒绝呢，但想到梁晓慧已经旁敲侧击问了自己好几次， 　　要是再不同意，这丫头怕是肯定会怀疑她和程治国之间发生了什么，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不待见程治国？ 　　算了，说起来上次也不是程治国一个人的错，明明是她先动的手…… 　　不过！ 　　今天也罢， 　　以后也罢， 　　绝对不能再喝多了！ 　　上一次没有发生最糟糕的事，但不代表这次、下一次同样不会发生。 　　她可不想做让自己悔恨终生的事情。 第212章 易忠海又行了 　　傍晚， 　　阎埠贵兴冲冲的找到了易忠海，将手上的报纸拿给他看： 　　“老易，快看，我写得文章上报纸了！” 　　“哦？” 　　易忠海接过报纸，发现有一篇文章确实署名阎埠贵。 　　文章名为——《论长江降雨形势——程治国，是民族的英雄，还是罪人？》。 　　易忠海大致扫了一遍，发现整篇全是批判程治国的，除了提了程治国发明了无缝钢管这件事，其他的技术革新包括农耕技术，则只字未提。 　　又看向报纸头版，他才注意到这报纸是四九城东区的报社发行的，根本上不了台面。 　　“盖世精英聚庙堂，脑汁绞尽毁城墙，西方利益高腔唱，祸害神舟显恶藏。卖祖求荣劣性展，认贼作父丧心狂。愤挥利剑家魔斩，怒举钢鞭内鬼亡！” 　　“啧啧，写得太好了。” 　　阎埠贵读着自己写的诗句，满是得意， 　　他看向易忠海，说道：“上次争取教导主任的事情不是没成功吗，因为这篇文章，领导打算将我往上提一提，当个教务处的副组长，老易，上次借你的钱，没白花啊。” 　　易忠海嘴角抽了抽， 　　教务处的副组长就是个名头，管几个老师而已，根本算不上正式编制， 　　就拿了这么个玩意，你还好意思说钱没百花。 　　奶奶的，那不是你的钱，你他娘的是真不心疼。 　　不过以阎埠贵的尿性，不管那钱是干什么用的，想收回来都难如登天，他早就做打水漂处理了。 　　但是让他忧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看了这几天的报纸，说是长江流域开始下雨了，而且连着下了好几天。” 　　阎埠贵摆摆手说道：“江南雨季本就是4到6月，现在下雨很正常，不下雨才不正常。 　　而且下的都是小雨，改变不了大局。” 　　“是吗？” 　　易忠海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事情会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那个台风呢？”他又问道。 　　“嘿嘿，说起这个啊，那就更搞笑了。” 　　阎埠贵显然一直关注着这件事，“前两天，广播上特意播了这个台风，说是它原本要在福州登陆的，结果现在一转弯，改去南岛了， 　　如果按照程治国的理论，它得直接来个九十度大转弯，才能登陆沿海地区。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那家伙的说的洪灾，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易忠海闻言，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好。” 　　一切事情的发展，都不像程治国说的那样， 　　如果这都能发生洪水，那只能说程治国是老天的亲儿子， 　　大家干脆躺着等死吧。 　　“你这两天关注一下，长江流域那边，有没有山里死人的报导。”易忠海突然说道。 　　阎埠贵一脸疑惑：“关注这些干什么？” 　　易忠海指着报纸说道：“既然你写得文章能上报，那咱们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不需要等着外面那群人闹事。” 　　等了这么多天，也没有见一个发疯的， 　　想依靠那群人来让程治国无法翻身，显然是不可能的。 　　求人不如求己。 　　“要是真发生了死人的事，那才是真有好戏看。” 　　易忠海冷笑道，“到时候，就算保卫科和公安局，也阻止不了愤怒的人群。” 　　阎埠贵依旧一脸疑惑，不明白易忠海到底在说什么。 　　见他不开窍，易忠海无奈的摇摇头： 　　“你就按我说的做吧。” 　　“那好吧。” 　　…… 　　“现有的会计记账方式，科目分类一共三十类，包括固定资产、材料、生产费用、产成品、销售、货币资金、结算、基金、银行借款、专项拨款、财务成果等等， 　　类型太多了，需要做的账自然就多，你们当然会忙得脚不沾地。” 　　“但有很多类，其实是可以合并到一起的。” 　　仓库里， 　　程治国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对周楠楠两女侃侃而谈， 　　她们之前还很好奇程治国要跟她们说什么事，怎么也没想到，程治国跟他们说的，竟然是财务会计、记账工作。 　　这可是她们吃饭的家伙， 　　程治国还要班门弄斧？ 　　“说是能合并到一起，但这其实是不符合规定的。” 　　梁晓慧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我和楠楠姐改了记账方式，但厂里要是不改的话，那怎么对账？” 　　“又或者上面下来检查，到时候对不上账，又该怎么处理？” 　　程治国拍拍胸脯：“这不是还有我的嘛。” 　　“你？” 　　梁晓慧狐疑的看着他，“你说了就管用？” 　　“当然，就算现在不太管用，一个月后也管用的很。” 　　程治国笑道，“这么说吧，到时候就算我说我放的屁是香的，也绝对会有大把的人过来闻。” 　　“呵呵！” 　　梁晓慧一脸鄙夷。 　　是因为长江流域发洪水的事？ 　　但那件事怎么看，都不可能发生吧？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 　　就算愿意和程治国喝酒了，也不代表她就原谅程治国了。 　　“那你打算分成几大类？” 　　梁晓慧好笑的问道， 　　她倒要看看，程治国是真懂记账，还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可以分成四大类，也可以分成十四大类，这些都会简化很多。 　　国家应该很快就会发现现有记账方式的弊端，进行改革，大概率也是往这两个方向。 　　不过四大类过于简化，不适合现有的国情，十四大类还是挺不错的。” 　　“国外现有的记账方式，分为五类，包括资产、负债、资本、收入、费用，我国最终也会朝这个方向靠拢，不过资本主义嘛，你们懂得，现在肯定是不行的。” 　　梁晓慧摇摇头：“十四类我们知道，上学的时候有学过。 　　不过就算这么记，也减轻不了工作，咱们厂的明细太多了，而且就像刚才说的，真要是对账的话，需要重新拆分成三十多种，那时候可就要人命了。” 　　“没关系，这条不行，我还有方法。” 　　程治国笑着说道，“从根源上解决。” 第213章 新的会计记账方式 　　“从根源上解决？” 　　周楠楠和梁晓慧面面相觑，“怎么解决？” 　　“改变现有的借贷记账法，使用增减记账法。” 　　“增减记账法？那是什么？” 　　这年头的借、贷，并不是单纯的符号，而是丁字账的借方、贷方，反映的是借贷关系、借主贷主。 　　“所谓的增减记账法，一句话概括就是，维持固定资产不变，财产增加记增，财产减少记减，费用增加记增，收益增加记增。” 　　周楠楠和梁晓慧相视一眼，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那固定资产也会有损耗或增加吧，该怎么记？” 　　“单独计算，年底统计，如果只是单纯的损耗，这算是一种坏账。” 　　“坏账是什么？” 　　“就是没办法收回来的账款，包括但不限于别人不还你了，欠钱的人找不到了之类的。” 　　梁晓慧低眉沉思， 　　周楠楠则意外的看着程治国， 　　她本以为程治国就是为了将她骗过来，所以才说有事情要告诉她， 　　就算刚才说了那么多，她也只当程治国在卖弄，其实对财务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知半解。 　　然而就是听上去这么简单的增减记账法，却让她心头震撼。 　　因为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她，这完全是可行的。 　　固定资产就摆在那，一年到头变动都不大，但每个月，他们都要花很大的精力去检查、去计算、去统计， 　　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将其单独列出，单独计算，能给她们减少很大的压力， 　　而且可统计进固定资产的项目也很多。 　　另外，单纯的记增、记减，也会节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算起账来会容易很多， 　　当然，坏处也不是没有， 　　一、容易算错， 　　二、过于笼统，不太仔细， 　　三、很难严谨。 　　但对他们这些财务人员来说，利远远大于弊， 　　对账简单、记账方便， 　　光是这两点，就足以让所有的财务人员疯狂。 　　只是—— 　　“这种记账方式很难实施吧。” 　　周楠楠开口说出今晚的第一句话，“先不说组织会不会相信这个记账方式没有漏洞，但是推广这点，就很难做到。” 　　梁晓慧点点头：“确实，抛开固定资产这些类别不言，这种记账方式其实跟古时候的差不多，很难令人信服。” 　　“不不不，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程治国摇着手指说道，“同类业务，有增有减；异类业务，同增同减。这才是增减记账法的本质， 　　而抛开来看，绝大部分的借贷记账法，都是可以用增减记账法来代替的。 　　至于推广，也很简单。” 　　“大家之所以不信，是因为没有权威性的机构做保证，如果你们出一本书，而且得到认可可以发行，一切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梁晓慧顿时瞪大了眼，用手指头指着自己，震惊的问道：“谁？我？” 　　“科长你别开玩笑了。” 　　周楠楠也觉得程治国在开玩笑， 　　先不说这个方法是程治国提出来的，就算是她们两个想出来的，但要写成一本书，又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程治国一两句话就能解释的方式， 　　她们想要证明，却要用无数的案例和实践， 　　而且还要自成体系， 　　要不然凭什么写成一本书？ 　　“万事开头难嘛，但你们想想这其中的好处就明白，完全是值得的。” 　　程治国笑道，“而且你们忘了，你们可是跟我一个办公室，就算真遇到什么问题，你们也可以询问我不是？” 　　《增减记账法》是64年，一个叫张以宽的会计提出来的， 　　当时的增减记账法影响有多大呢， 　　张以宽去大学授一堂课，能拿到45块钱，比绝大部分人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 　　在当时是绝对的高价， 　　而且此书先后樱花、棒子等国家翻译，延续使用了二三十年， 　　直到复式记账法面世，才慢慢代替了增减记账法的使用。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梁晓慧和周楠楠真能出成书，这一辈子都不愁吃穿。 　　“我还是觉得太夸张了。” 　　梁晓慧苦笑道，“而且这是科长您想出来的法子，您自己写吧，您要是成功了，我们能跟着受惠，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而且对我来说，收益太小了。” 　　程治国摆摆手，“我就算是写书，也得写《时间简史》、《太阳照常升起》这种伟大的书籍。” 　　“……” 　　周楠楠两人没听说过这两本书，一头雾水， 　　但她们也看出来，程治国瞧不上眼。 　　其实也不奇怪，看看他之前那些惊世骇俗的发现就明白， 　　什么新式轧钢机，什么新式农耕技术， 　　毫不夸张的说，程治国已经注定名垂千古了，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小打小闹的会计记账，有什么意思？ 　　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名？多大的利？ 　　所以刚才那话换成别人说，周楠楠两人肯定嗤之以鼻， 　　但程治国说，却让她们悲哀不已， 　　程治国看不上眼的东西，扔给她们做，他们还接不住。 　　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其实写书很简单，写将历史上的记账方式记录一遍，然后再写出当下的记账方式，再对比你们要出的记账方式，形成对比，突出优势，字数很容易就水够了。” 　　程治国笑道，“所有的作者都是这么干的。” 　　“我不信！”梁晓慧震惊的道，“他们怎么会这么无耻！” 　　“爱信不信。” 　　程治国一脸无所谓，“反正方法已经交给你们了，至于你们能不能做成，跟我没关系。 　　我又不指望你们发达以后带带我， 　　反正不管你们如何发达，都比不上我。” 　　好贱！ 　　见他一副“不服你来打我啊”的模样，梁晓慧两人恨的牙痒痒。 　　“行，那我们就试试，反正除了月末，我们的工作也蛮轻松的。”梁晓慧可受不了激。 　　周楠楠虽然觉得不靠谱，但也无法拒绝名利双收的诱惑， 　　程治国都可以做那么多事，没道理她们连这点他瞧不上的事情都做不到。 　　“但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梁晓慧问了个关键的问题，“总不能真那么好心吧？” 　　“我好心怎么了？” 　　程治国一脸错愕，“我本来就是个善良无私的人啊，要不然怎么会冒着自己名声受损的危险，也要告诉大家长江即将决堤？” 　　梁晓慧用力的摇摇头：“我不信！” 　　随后手指猛的一指程治国：“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楠楠姐了，想用这种方式攻略她？” 　　周楠楠一脸无语， 　　怎么还扯到她身上了？ 　　“小慧，你喝多了。” 　　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喝下了两瓶酒， 　　这远远超出了梁晓慧的量，刚才还能维持清醒，不过是程治国说的话给了她们太多的刺激， 　　这一放松下来，立马开始说胡话了。 　　“楠楠姐，我没喝多，开玩笑呢。” 　　梁晓慧笑呵呵的甩开周楠楠的手，“你有家庭，怎么会跟科长有什么？ 　　所以我怀疑他在打我的主意！” 　　“嗯，不过他也有家庭，我是不会破坏他家庭的，嘻嘻——” 　　她目光炯炯的盯着程治国，笑眯眯的道，“所以，科长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第214章 周楠楠又喝多了 　　程治国一脸无语， 　　这丫头还真是自信啊。 　　虽说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但那也是分人的， 　　周楠楠这样既可爱，又有风情的少F，对男人的吸引力，才是致命的。 　　梁晓慧终究年轻，还没有将自己的性感发挥到极致。 　　他朝周楠楠努了努嘴：“看见没有，学学人家。” 　　周楠楠白了程治国一眼，然后起身去扶梁晓慧：“小慧，喝的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 　　“楠楠姐，我真没事。” 　　梁晓慧挣扎了两下，“我还想多跟科长聊聊呢，我想刨开他的脑袋看一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明明是技工出身嘛，凭什么我学了好几年的东西，他却比我了解的还要清楚？” 　　“胡说八道什么。” 　　周楠楠怕程治国生气，连忙拍了梁晓慧一巴掌， 　　但这一巴掌不要紧，梁晓慧顿了一下，然后“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直接吐了周楠楠一身。 　　周楠楠吓了一跳，慌忙扶着梁晓慧走到一旁，开始轻轻拍她的后背。 　　梁晓慧又吐了几口，差不多将今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楠楠姐，我没事我没事，可能喝的太快了，你没事吧……” 　　梁晓慧已经开始说胡话了，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站都站不稳， 　　周楠楠个子低，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扶住梁晓慧，连忙回头看程治国。 　　“来了。” 　　程治国走到一旁，架住梁晓慧，对周楠楠说道，“你先去擦擦衣服吧。” 　　周楠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污渍，差点被恶心的跟着吐起来， 　　刚才不知不觉得，她也跟着喝了不少。 　　程治国这家伙，也不知道提个醒。 　　找了条毛巾，咬着牙擦干净身上的脏东西，期间她还不忘扭头看向程治国两人，防止程治国趁机揩油。 　　好在那家伙老老实实的。 　　“怎么办？”她走回来后，头疼的问道，“我可没能耐送她回去。” 　　梁晓慧这会儿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虽然还在嘟嘟囔囔的说着话，但要不是程治国扶着，早软倒在地上了。 　　醉酒的人最是难扶， 　　周楠楠本身力气就小，也没办法将梁晓慧送回去。 　　而且这一会儿的功夫，酒劲上头，她也感觉自己有些晕了。 　　再不出去，就要出大事了。 　　“反正我是不会送的。” 　　程治国毫不客气的道，“万一被人看见了，我的一世英名可就玩完了。” 　　他指着仓库说道：“里面有床有被子，让她在这睡一晚吧。” 　　“那怎么行？” 　　周楠楠自然不愿意，睡这儿，谁知道程治国会干出什么事来？ 　　再说，梁家的人不担心， 　　要是他们以为梁晓慧出事了，找到厂里去，那可真玩完了。 　　“那你说怎么办？去找她家人，让她家人把她带走？” 　　“不行！” 　　周楠楠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她这样子回家，以后还怎么嫁人。” 　　“那没办法了，按照你们平时的方法吧。” 　　程治国说道，“我找个人，让他去梁家说一声，就说你们今晚加班，睡在办公室。” 　　周楠楠还是担心，但眼下除了这个法子，还有什么办法。 　　“你呢？” 　　程治国又问，“能自个回去吗？” 　　“能！” 　　就算不能，爬也要爬回去。 　　周楠楠满心后悔， 　　她就不该来参加这个局，要不然哪有那么多事。 　　“仓库能反锁吗？” 　　片刻之后，她又反悔了，真将梁晓慧一个人扔在这，这丫头肯定会被程治国吃的骨头都不剩， 　　那时候还不得恨她一辈子？ 　　“要是能的话，我跟楠楠一起睡这儿。” 　　“可以。” 　　程治国笑呵呵的将钥匙扔了过去，“你家里那边怎么办，我也找个人通知一下？” 　　周楠楠松了口气：“麻烦你了。” 　　看来程治国还没那么不堪， 　　不过也对，上一次要不是她太过分，也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糟心事。 　　不对不对不对！ 　　周楠楠连忙摇头， 　　她意识到自己也开始犯迷糊了， 　　上次分明就是程治国的错，他又没喝多！ 　　“怎么了？” 　　程治国在一旁问道。 　　周楠楠抬起头，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模糊了，看人都看出了重影。 　　“没事。” 　　她连连摆手，“帮我……帮我把小慧扶进去吧。” 　　程治国点点头，架着梁晓慧往仓库里走，将她抱到床上，然后盖上被子， 　　回过头，发现周楠楠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扶着额头，摇摇欲坠。 　　啧，这酒还挺管用的。 　　今天他特意选了一种后劲大的酒，为的就是将周楠楠留下来。 　　至于梁家和周家，他早就让人带话了。 　　“没事吧？” 　　程治国走到周楠楠面前，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去脱她身上的外套，“你身上的衣服脏了，脱了我帮你洗洗吧。” 　　“不行不行，程治国，我不能上你的当。” 　　周楠楠头摇的像拨浪鼓，伸手想要阻止程治国，却在空地扒拉了半天。 　　程治国帮她脱外套，她甚至很配合的抬起了手。 　　这丫头，喝多和没喝多，还真是完全两个模样。 　　他也没客气，继续去T周楠楠的衬衣。 　　“不行了，不能再tuo了，程治国你个混蛋，你……你还说你对我没想法，大坏蛋……” 　　“那好吧，我承认，我对你有想法。” 　　“嘻嘻，大笨蛋，被我说中了吧……唔——” 　　周楠楠还想说什么，程治国已经低头亲了下去。 　　太可爱了， 　　等不及啊。 　　“呜呜——” 　　周楠楠挣扎了两下，但软弱无力， 　　程治国抬起头，继续tuo她的衣服，周楠楠还在不断的嘟囔着：“不行不行不行……程治国，我不能让你这样……” 　　“不能哪样？” 　　“这样这样……” 　　周楠楠的手，在程治国怀里一顿乱摸。 　　“这样吗？” 　　程治国有样学样的操作了一番。 　　“对啊，就是这样。”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我没看清楚，要不你再给我比划一遍？”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就是这样……” 　　周楠楠更晕了，整个人贴在程治国怀里，然后开始比划。 　　程治国哈哈一笑，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床上的梁晓慧走去。 　　…… 第215章 梁晓慧也遭殃了？ 　　清晨， 　　周楠楠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瞪大了眼，不出预料的看到了仓库极高的天花板。 　　完了！ 　　昨天的一幕幕， 　　在脑海中反复翻涌、闪现， 　　她捂着脑袋，内心哀嚎。 　　为什么， 　　为什么还记得？ 　　为什么当时有意识，还会跟程治国做出那么羞耻的事情？ 　　为什么，她竟然没有反抗！ 　　啊！ 　　周楠楠闭着嘴哀嚎，内心一片绝望。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只穿了遮羞的布料， 　　昨天也是这般模样，和程治国缠·绵了半天…… 　　虽然依旧没有走到最坏的那一步，但当时的疯狂，让她现在想起来就心惊胆战…… 　　有什么区别？ 　　甚至感觉比踏出最后一步，还要羞人…… 　　一旁的梁晓慧发出“嘤嘤”声，悠悠转醒， 　　周楠楠连忙摇了摇脑袋，将“悲惨”的记忆暂时甩出去。 　　“小慧，你醒了？” 　　“楠楠姐。” 　　梁晓慧捂着额头， 　　昨晚的宿醉，让她脑袋有些发胀。 　　“咱们这是在哪？” 　　“在仓库里，昨晚你喝多了，就让你睡这了。” 　　“唔——我想起来了，科长说要出书的事，一时没注意。” 　　梁晓慧也想起了一些昨晚的事，“楠楠姐是担心我，所以才留下来吗？” 　　“嗯。” 　　周楠楠有些心虚，但还是应了一声。 　　“楠楠姐，我衣服呢，你帮我脱了吗？” 　　“啊？” 　　周楠楠吓了一跳，慌忙看被子里梁晓慧的身子，这才发现她跟自己一样，娇嫩的肌肤白的扎眼，柳腰细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程治国！ 　　周楠楠又惊又怒， 　　内心同时也悔恨不已。 　　该不会…… 　　她连忙查看梁晓慧的身子， 　　但姿势不对，根本看不到啊。 　　周楠楠心急如焚，要是梁晓慧的清白被破坏，她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楠楠姐？” 　　“哦，啊！你这丫头，不是我帮你脱的，还能是谁？” 　　“还有可能是科长啊。”梁晓慧嘻嘻哈哈的道，面上没有一点担心。 　　这丫头心真大， 　　就这样子，就算程治国昨晚真做了什么，估计她也不知道。 　　“楠楠姐，你怎么也脱光了？” 　　“你还说，看看我衣服上被你吐的！” 　　要不是被这笨丫头连累，她昨晚怎么可能被程治国得逞。 　　现在好了，连梁晓慧自己也搭进去了。 　　“小慧，你身子没什么不舒服吧，有没有地方很疼？” 　　“没有啊。” 　　梁晓慧扭了几下身子，“除了头有点痛，其他地方没任何问题，怎么了，楠楠姐。” 　　“没事。” 　　周楠楠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程治国还有点人性，没有做出过太过分的事。 　　不过他帮梁晓慧脱衣·服的时候，不过把手瘾是不可能的。 　　那个混蛋！ 　　以后再也不跟他喝酒了。 　　“咦，我的衣服也被吐的好脏啊。” 　　梁晓慧看到地上自己的衣服，一脸嫌弃，“这有一身新衣服啊，楠楠姐，你为我准备的吗？” 　　周楠楠有些恍惚，扭头看向自己这边，发现也有备好的新衣服。 　　不用想，肯定是程治国准备的。 　　难道那家伙是看到梁晓慧吐到身上了，所以才帮她将衣服脱掉？ 　　呼！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但这也不能证明程治国没有乱摸%…… 　　那家伙依旧是个混蛋！ 　　“楠楠姐，怎么办啊，我一夜未归，要是再穿一身新衣服，我爸妈肯定会怀疑的。”梁晓慧又担心的道。 　　“没事，咱们今天不去厂里了，先将衣服洗洗，等干了换上以后再走。” 　　“那厂子那边……” 　　“程治国会帮我们请假的，昨晚我跟他说了。” 　　“那就好。” 　　梁晓慧应着，有些奇怪周楠楠怎么不叫科长，而是直呼程治国的名。 　　“说起来，楠楠姐，科长昨晚半夜没偷袭我们吗？” 　　梁晓慧凑到周楠楠耳边，笑嘻嘻的道，“厂里不都说那家伙是个色狼吗？” 　　确实是个大色狼， 　　而且人家还真偷袭你了！ 　　周楠楠没好气的瞪了梁晓慧一眼， 　　这丫头还敢开玩笑呢。 　　“别胡说，赶紧穿衣服吧。” 　　周楠楠将衣服穿上，发现意外的合身，而且很漂亮。 　　“楠楠姐，这是你的衣服吗，好漂亮啊。” 　　梁晓慧也发现自己的衣服很时尚，站在地上转了两圈，羡慕的道，“我都不舍得脱下来了。” 　　“你要是喜欢，送给你就好了。” 　　反正又不是她的。 　　“真的？谢谢楠楠姐！” 　　周楠楠叹了口气， 　　以后该怎么办啊。 　　…… 　　“怎么样了？” 　　“成功了！” 　　厂子后方， 　　赵龙将已经组合完成的56式冲锋枪展示给贾旭东看。 　　贾旭东接过冲锋枪，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还挺沉。” 　　他对这玩意没有研究，也不明白这种枪对不对意味着什么。 　　不过虽然不愿意承认，从程治国手里掏出去的技术，很难想像是不行的。 　　也就是说，那家伙怕是也被军队的人给看上了。 　　还真是全天下都是他的人啊， 　　但不知道这批枪交货以后，军队的怒火，能不能压得住他们对程治国的感激。 　　“尝试过了？” 　　“尝试过了，火力贼猛！” 　　赵龙说道，“我找个一个当兵的哥们试的，试完他都不想给我了。” 　　“那就好。” 　　贾旭东接着问道，“那炸膛的方法呢？” 　　“在这里打个不对穿的孔就行。” 　　赵龙指着枪管的上侧位置说道，“这里是枪膛，如果薄的话，很容易就炸膛。” 　　“试过没有？”贾旭东问道。 　　赵龙尴尬的摇摇头：“没有，没人敢试，不过我哥们说了，不管什么样的枪，原理都是不变的，所以只要这么做，肯定没问题。” 　　贾旭东还有些不满意， 　　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但想想危险性，他也只能暂时作罢：“炸膛会死人吗？” 　　“运气好不会，但百分八九十要受伤，我朋友说这枪火力猛，真要是发生炸膛，死人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那就好！ 　　这点贾旭东很满意， 　　要是不死人的话，那程治国可未必会受太大的责罚。 　　“科长，咱们真要这么做？”赵龙担忧的道，“那可是军队啊。” 　　“放心吧，这件事跟咱们没关系，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咱们头上。” 　　贾旭东阴恻恻的道，“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那就好。” 　　赵龙虽然依旧担心，但想想自己要是被抓了，贾旭东肯定也要跟着玩完，心安了不少。 第216章 你还有闲心打麻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赵龙又问。 　　贾旭东想了想，说道：“去找吴军。” 　　“吴科长？” 　　“嗯，吴军是牛海丰车间的人，而且他负责枪管的最后一道工序，从他那里将货移出来，改完后再送回去。” 　　“这……吴科长能同意？” 　　“不需要他同意，只要他别添乱就行。” 　　贾旭东胸有成竹， 　　早在知道程治国造的是枪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算好了一切。 　　而这一次的旋涡，绝对会将程治国卷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行了，回头在枪管上做手脚的时候，我再找你。” 　　贾旭东朝赵龙挥了挥手，“记住，这件事谁都不能说。” 　　“明白！” 　　赵龙郑重地点点头，随后指着冲锋枪说道，“这个？” 　　“我先拿着吧。”贾旭东说道。 　　赵龙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贾旭东抚摸着枪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真想冲进程家，将程治国和秦淮茹全部突突死，那样所有的仇恨，都能一扫而空了。 　　但他不能这么做， 　　他不仅要让程治国和秦淮茹付出惨重的代价， 　　自己还要活着， 　　比任何人活的都要好！ 　　…… 　　时间步入六月中旬， 　　长江流域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十天的雨， 　　雨虽然不大，但长江的水位却升了上来，流速也变得快了很多。 　　这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 　　然而更多的专家出来辟谣，说每年的长江都会有这种情况，呼吁大家理性对待，不要盲目外逃。 　　但围在95号院外的人，却少了很多， 　　大部分人没再那么愤怒，静静的等着六月过去。 　　然而刚消停了几天，报纸上的一篇报道，重新让程治国成为众矢之的。 　　起因是一对母女，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山体滑坡，两人全部罹难。 　　而阎埠贵则发表了一篇文章，说是母女俩为了躲避洪水才离开的家乡，以至于途中出现了意外。 　　这下民怨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围堵四合院的人数骤增，而且比之前更加激进， 　　不少人举起了横幅和牌子，上面用红色大字写着“杀人凶手”、“民族罪人”之类的话， 　　甚至一度有人想要闯进院子。 　　幸好熊国正带人来的及时， 　　不过即便保卫科的人在外面挡着，也拦不住群情激奋， 　　不少人往院子里扔石块、玻璃瓶、烂菜之类的东西，惹的院内的人惊慌连连，恐惧不已。 　　熊国正眼见有些挡不住，只能将街道办和公安局的人请过来，这才防止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但这也只能拦住一时， 　　可以料想，明天、后天、大后天，这种情况都不会停下， 　　而一旦到了七月，证明洪水完全是无稽之谈， 　　那熊国正还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要知道，这年头可是不禁枪的。 　　“程治国呢？” 　　院外还剩下几个年轻男女，死活不肯走， 　　刘洲安让人看着他们，问熊国正。 　　“在院子里。” 　　“那家伙没被吓得尿裤子吧？” 　　虽然情况让人头疼，但想想程治国狼狈不堪的模样，刘洲安心情意外的有些舒畅。 　　“不知道。” 　　熊国正叹了口气，“刚消停几天，原本以为没事了，结果反而越演越烈。” 　　厂子那边同样有不少人围堵。 　　“老刘，这件事怎么看都是意外吧，而且程治国做出的那些贡献，救下的何止一两百条人命，为什么还会惹出这么大乱子？” 　　“古话怎么说，一善盖百恶，一恶掩千善。” 　　刘洲安朝熊国正招了招手，往院子里走去，“程治国确实功德无量，但感谢他的是农民，而不是工人，四九城可没农民， 　　所以他的功劳，不仅没办法让大家对他宽恕，反而会引得很多人眼馋。 　　毕竟他这么年轻，不服气的人多了去了。” 　　“‘他只是运气好，要是换成我，我也能行’，‘这么年轻，肯定凭的不是真本事，谁知道他靠的什么方法’，又或者‘他救了人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他间接杀人的事实’之类的想法，会占据主流。” 　　“如果程治国真是个籍籍无名的人，那反而好办，他发表的那篇文章，大部分人看后都会一笑置之，根本没兴趣多关注。” 　　“但错就错在他声名在外， 　　一个能力极大的人，更应该为自己的言论负责，因为他的言论不再是毫无影响力，而有可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熊国正摇了摇头，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程治国发表那篇文章，并不是因为一己之私吧，他也是防止万一。” 　　刘洲安摊摊手：“可是他好心办坏事啊。这要是在古代，少不了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 　　熊国正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行了，又不关你的事，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两人说着话，进入后院， 　　然后同时停下了脚步， 　　刘洲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只见院子里摆了一张方桌，桌子四边坐着三男一女， 　　秦淮茹、秦京茹、娄小娥。 　　而被两人认为吓尿裤子的程治国，此时正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摸着牌，满脸堆着笑，右手旁还放着一大把零钱， 　　显然赢得很开心。 　　这…… 　　刘洲安两人相视一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外面骂人的人嗓子都喊哑了， 　　院子里的人吓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结果当事人就在这悠然自得的玩麻将？ 　　看他笑的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的人没在骂街，而是给他伴奏取乐呢。 　　这家伙！ 　　刘洲安刚刚舒缓的心情重新变得郁闷无比， 　　先不说院外院内的人，他们这些公安、保卫可是为了劝人累死累活啊， 　　程治国就算没心没肺，但能不能在他们面前伪装一下？ 　　也让他们心里好受点。 　　真是不当人。 第217章 要变天了 　　“诶，老熊，老刘，你们怎么来了？” 　　程治国看见两人，欢快的招起手，“来来来，过来打两轮。” 　　“程大科长还真是悠闲啊。” 　　刘洲安冷笑连连的走上前，“我们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你倒是逍遥自在。” 　　打麻将也就算了，还他妈找三个美女陪着打， 　　显你能耐是吧。 　　还好，没叫小熊。 　　熊国正也跟了过来。 　　“辛苦辛苦。” 　　程治国哈哈笑了笑，“外面那群人跟疯子一样，我想去上班都上不成，还能干嘛，只能自娱自乐。” 　　他对秦淮茹三人道：“你们谁让让场？去给这两位大功臣倒点茶喝。” 　　秦淮茹当先占了起来， 　　秦京茹和娄小娥则没动， 　　秦京茹是难得能玩，还没过瘾， 　　娄小娥则是输急眼了， 　　她原本不想跟程治国一起玩的，但想到能赢他的钱，这才坐下， 　　结果不仅一分钱没赢着，反而输了好几毛。 　　钱虽然不多，但气人啊。 　　输给谁都不能输给程治国！ 　　一想到这家伙那么欺负自己，还赢自己的钱，娄小娥就要气炸了。 　　“你起场，我继续！” 　　她对秦京茹说道。 　　“好吧。” 　　看出娄小娥气不顺，秦京茹也只能站起来。 　　“不用不用，我们不玩这个。” 　　刘洲安笑着朝桌上的钱示意了一下，“这次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次别赌钱了，违法的。” 　　“小赌怡情，而且都是自家人。”程治国笑着说道。 　　刘洲安要是因为这将他抓起来，绝对会被批个狗血喷头。 　　“我可不是你自家人。”娄小娥没好气的道。 　　程治国没搭理她，将桌子的钱抓起来，塞到兜里，然后说道：“不玩钱了，坐下来娱乐两把。” 　　娄小娥气的咬牙， 　　她还要回本呢，这就不玩钱了？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刘洲安两人， 　　都是这两货捣的乱。 　　“行，那就玩两把。”刘洲安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怎么也得让程治国难受难受。 　　“外面那群人闹得凶，你最近还是小心些好。” 　　熊国正坐下以后，对程治国说道，“虽说有我们看着，但保不齐会发生什么意外。” 　　刘洲安认同的点点头：“是这个理，虽然你能耐大的通天，但这地面上的魑魅魍魉，还是很让人头疼的。 　　要我说啊，什么时候外面来人了，你就过去诚诚恳恳的磕个头、道个歉，大家也就没那么愤怒了。” 　　“刘队长这话说的，我为国为民、大公无私，为什么要磕头道歉，就算要磕头，也得他们给我磕头才对。”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可没做错任何事。”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刘洲安哼了一声，“你知道因为你一句话，长江流域遭受多少损失吗，多少人背井离乡、妻离子散吗？” 　　程治国抬头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秦京茹在一旁却听不下去了：“那对母女可不是因为我姐夫死的，写文章的就是阎埠贵，他在四九城，怎么会对那边的事情那么清楚？ 　　分明就是诬赖我姐夫！ 　　身为公安，你们不帮忙查明真相也就罢了，竟然还说我姐夫，哼！你们也不是好人！” 　　秦淮茹原本快要将茶水放到桌子上了，听到刘洲安的话，直接拿起杯子，将水往地上一倒，转身回屋了。 　　刚要接杯子的熊国正一脸尴尬。 　　刘洲安可不在乎秦淮茹姐妹的态度，耸耸肩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母女的死，或许真的和你没关系，但这不代表你的行为就没造成恶劣的影响。 　　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据我所知，要不是上面压着，有人帮你平事，在外面闹的就不止这些学生、工人之类的。” 　　“刘队，目光短浅了吧？” 　　程治国笑着说道，“凡人哪能揣测出天才的用意，再过一段时间，你就明白了。” 　　“怎么，你还幻想着会发生洪水？” 　　“谁知道呢。” 　　程治国懒得解释， 　　就像外面那群人， 　　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那篇文章，甚至不是因为洪水不洪水， 　　他们只不过单纯不想让程治国好过而已， 　　你永远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所以他磨破嘴皮子也没用， 　　易忠海和阎埠贵这次花招玩的不错， 　　但还是那句话， 　　从一开始，他们就预判错了形势，所以他们现在跳的越欢，结局就会越凄惨。 　　外面那群人是一样的。 　　背后的李太量，还有李德江的大舅哥， 　　都会被巨大的灾难夹杂着，削的血肉模糊。 　　所以程治国稳坐钓鱼台，等着他们用出最雷霆的手段， 　　这么好的机会， 　　他们肯定不会放过。 　　程治国抬起头，望向天空，笑着说道：“变天了，要下雨了。” 　　娄小娥几人下意识跟着抬头，却发现晴空万里，哪有半点变天下雨的迹象？ 　　“你脑子糊涂了吧？”娄小娥嘟囔道。 　　“那我倒要看看，这雨什么时候下，会下到什么时候。” 　　刘洲安还没摸牌，这会儿站起身，摆了摆手，往外走了，“外面的事还没处理完，程大科长你自己在这纸醉金迷吧。” 　　熊国正摇摇头：“老刘就这样，你别在意。 　　不过，程科长，还是那句话，小心无大错。” 　　程治国朝熊国正竖了个大拇指：“还是老熊你地道啊，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熊国正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也跟着起身走人了。 　　“这两个家伙！” 　　秦京茹看着两人的背影，不满的哼了一声。 　　娄小娥切了一声：“他们说的可没错，程治国不就是自找苦吃吗？” 　　程治国瞥了她一眼，突然说道：“要不玩点新花样？” 　　“什么新花样？” 　　“谁输了谁脱衣服。” 　　“呸！谁跟你玩这个！” 　　娄小娥一脸无语，这大热天的，她一件衣服脱掉就春·光泄露了，“满脑子都是屎。” 　　“你怕什么？我们三个人也只能看你一个人，但你一个人能看我们三个人啊，你不吃亏好吧？” 　　娄小娥翻了个白眼，推到面前的牌，起身打算走人：“下次再收拾你！” 　　“小娥，留下来吃晚饭吧？”秦淮茹在屋里喊道。 　　“不吃，看见程治国就恶心饱了。”娄小娥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治国拿起小澄澄的手，朝娄小娥挥舞起小拳头，声音怪异的叫了起来：“打死你个丑八怪，打死你个丑八怪！” 　　秦京茹：“……” 　　好幼稚！ 第218章 李德江重现人间 　　“老易，你看到外面的人没有！” 　　阎埠贵激动地找到了易忠海，小声又兴奋的道，“我看到有人拿着枪哩。” 　　“这下程治国还不完蛋？” 　　易忠海明白，这种敢把枪亮出来的人，都是吓唬人的，根本没胆量杀程治国， 　　不过阎埠贵说的也没错， 　　程治国这次绝对会栽个大跟头。 　　“外面的人比之前更多了。” 　　阎埠贵掏出报纸，得意的道，“又有几个报导跟风，将那边因为意外死亡的人按在了程治国头上。 　　现在骂声一片，全是要求惩治程治国的。 　　老易，你觉得官方会不会出面，将他关起来定罪？” 　　“很难。”易忠海摇了摇头。 　　那些跟风报道的，大概率是李太量，或者李德江背后的人， 　　其他的人根本动机。 　　不过这样也好，有那两个大人物在背后阴人，程治国倒霉的可能性也更大些。 　　“你又不是不知道程治国做出的贡献，除非那些人真是程治国亲手杀的，否则很难抓起来。” 　　“不过就算不抓起来，程治国也不好过，经此一事，他之前的所有努力，算是付之一炬了。” 　　“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他就没那么好运了。” 　　阎埠贵也觉得想凭这件事扳倒程治国有点难，但真听易忠海这么说，还是有些失望。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学校那边准备给我升任副主任了。” 　　他又得意的说出另一件事，“校长将我叫到了办公室，问我是不是认识李主任，老易，这个李主任是谁？” 　　“八成就是李太量了，上一次我跟你说的那个人。” 　　阎埠贵眼睛顿时瞪大了：“工业部的主任？” 　　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那种大人物，竟然关注到自己了？ 　　而且还在校长面前帮自己说好话？ 　　“李主任是看到了我的文章？”他问道。 　　易忠海点点头：“大概率是这样，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既然他出面了，你这个副主任应该是稳了，比拿再多的钱都好使。” 　　“是吗？” 　　阎埠贵搓着手，激动不已。 　　“最近这几天，李主任应该就会派人接触你，你不要紧张，将你跟程治国的恩怨说清楚就行。”易忠海提醒道。 　　阎埠贵用力的点点头，问道：“那我要不要再写几篇文章，骂程治国一顿？” 　　易忠海觉得没必要，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程治国已经从原来的香饽饽变成了臭狗屎， 　　就算他们不管，也有的人想上去踩一脚。 　　阎埠贵就算把文章写出花来，效果也远远不如第一篇，反而容易惹祸上身， 　　但看着满脸激动的阎埠贵，他并没有劝：“你自己决定就好。” 　　即将抱上大腿的事，已经让阎埠贵失去理智了。 　　…… 　　厂里， 　　军工厂的第一批货已经准备交货了， 　　程治国亲自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后，就让人封箱，往外运。 　　贾旭东见他没发现端倪，暗暗松了口气。 　　随后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哼哼， 　　程治国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文章的是，程治国现在日子过的“凄惨”无比，出门都是偷偷摸摸的跳墙头，根本不敢在人前经过， 　　而这批枪管，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想就知道，未来迎接程治国的，将是何等悲惨的模样。 　　神仙也救不了他！ 　　一切，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 　　“这几天你怎么老往这边跑？” 　　马家， 　　一场大战刚刚结束， 　　马素芹慵懒的躺在程治国怀里，问道：“你就不怕家里出事？” 　　“我这不是还没事吗，只要我没事，想要我命的那群人，就得想着一击必杀，而不是给我机会，让我有所准备。” 　　“所以家里是不会有事的。”程治国说道。 　　“万一呢？” 　　“万一真有人闯进去了，那也是他们该死。” 　　见马素芹一脸疑惑，程治国笑着说道，“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马素芹翻了个白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好放心不放心的？” 　　“是吗？”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看你倒是挺关心我老婆的啊。” 　　“呸！” 　　马素芹在下面捞了一把，没好气的道，“我就关心她怎么没伺候好你，让你天天跑到我这里偷腥。” 　　程治国还以颜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耐，她哪能承受的了？” 　　“那她那个妹妹呢，我就不信你没拿到手！” 　　“天可怜见，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手！” 　　“真的？” 　　马素芹微微眯起眼睛，用雪白·娇·嫩的身子，在程治国身上慢慢…… 　　“你正直吗？” 　　程治国不为所动：“你可以再试试，我要是动一下手指头，算我输。”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马素芹掀开被子，将身子慢慢探了下去…… 　　…… 　　第二天早晨， 　　程治国吃完早饭，准备去厂里。 　　马素芹则跟以往一样，打算等他离开十分钟后再出发，免得被人看到。 　　刚出马家的院子， 　　一个人影在路口一晃而过， 　　程治国瞥了一眼，没有在意，站在原地点了根烟，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刚离开，人影重新出现，脸上尽是冰冷的笑意， 　　李德江。 　　这男子，正是消失已久的李德江。 　　看着程治国的背影，他狰狞一笑，而后朝马素芹家里走去。 　　他自然是知道程治国踪迹的， 　　程治国没在家，那就一定在马素芹这里。 　　果然如他所料。 　　程治国那边有人收拾， 　　眼下，他该去将早就属于自己的小美人，收入囊中了。 　　关上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正准备出门的马素芹有些疑惑：“你怎么又回来了，是忘了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就愣住了， 　　因为她看清楚了进来的人。 　　“李德江？” 　　马素芹脸色猛的一变，冷哼一声，“你过来干什么？” 　　“干什么？小美人，这还用说吗？” 　　李德江哈哈一笑，笑容显得格外阴森， 　　他缓缓朝马素芹走去，嘴角尽是得意，“自然是来让你品尝一下，人生最绝望的味道！” 第219章 程治国被枪杀？ 　　程治国经过一个胡同，迎面走来一个男子， 　　男子穿着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双手插兜，看不清容貌。 　　程治国瞥了一眼，并没有太在意。 　　“程治国？” 　　两人即将交错而过的时候，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嗯？” 　　程治国扭过头，就见男子插兜的手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枪。 　　没有任何犹豫的， 　　他扣动了扳机。 　　“嘭！” 　　“嘭！” 　　两道枪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 　　马家院子， 　　马素芹也听到了枪声，脸色猛的一变。 　　李德江更加得意：“没错，这两枪就是解决程治国的。” 　　“马素芹啊马素芹，你说你跟谁不好，竟然跟了这么个玩意。” 　　“他确实有那么点本事，但那又如何？” 　　“年轻、张狂、没有自知之明，这种人，就算今天不死，迟早有一天也要完蛋。 　　你跟着他，就是自找苦吃。”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李德江缓缓说道，“跟着我，我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马素芹心急如焚， 　　她原本还想询问李德江是怎么出来的，但这时候也没心情了，冷冷的道了声“滚”。 　　然后就要往外走。 　　“看来你还没明白目前的形势！” 　　李德江见她不识抬举，怒哼一声，“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脸就僵住了。 　　回应他的，是一把冲锋枪。 　　一把很长，此时握在马素芹手里，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的冲锋枪。 　　李德江面色僵白，讪讪一笑，缓缓举起了手。 　　玛德， 　　这女人玩枪？ 　　“滚！” 　　马素芹再次冷冷的道。 　　李德江不敢再有任何出格的举动，缓缓往后退。 　　程治国这会儿应该已经嗝屁了， 　　万一马素芹狗急跳墙，真开枪，那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马素芹，我劝你……” 　　他还要再劝两句，然而马素芹已经拉下了枪栓。 　　李德江再不敢一句废话，扭头就走。 　　见他识趣的离开，马素芹寒着脸，不敢耽误，慌忙往外跑去。 　　转了两个胡同，很快找到了枪声响起的地方， 　　看到胡同里情形，马素芹长长的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 　　胡同里， 　　程治国还站着，而连帽男已经躺在了地上。 　　程治国掀开衣服，露出血淋淋的腰部。 　　马素芹内心一紧：“你受伤了？” 　　她慌忙伸手去捂，但哪捂得住，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流。 　　泪水不自觉得沾满她的眼眶。 　　“我带你去医院。”她鼻腔都出来了。 　　“我自己射的。”程治国笑呵呵的说道。 　　“啊？”马素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这家伙可没本事打伤我。” 　　程治国踢了踢地上的连帽男，“伤是我拿他的枪打出来的。” 　　“啪！” 　　马素芹用力的拍了他一巴掌，恼怒的道：“你这么作贱自己干什么？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放心吧，我有分寸。”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去帮我报警吧，这家伙可有大用处。” 　　揪住连帽男， 　　那他背后的人，就一个都跑不掉了， 　　特别是这个节骨眼上。 　　“李德江跑了？”他问马素芹。 　　马素芹惊讶地道：“你知道他在？” 　　“那孙子就差跑到我面前得瑟了，想不发现都难。” 　　程治国抬手做了个打枪的动作，“那种情况下，你要是直接一枪崩了他，也不会惹上任何麻烦的。” 　　“我哪敢啊。” 　　马素芹叹了口气，转身打算去找电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疑惑地问道，“治国，你干嘛要这么做？ 　　就算你不受伤，只要抓住这个人，也能揪出是谁在背后指使吧？” 　　“不一样，我要是不受点‘重伤’，上面很可能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毕竟李太量和李德江背后的那个人，级别太高了。 　　刑不上大夫的理论， 　　无论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 　　但现在情形不同了， 　　快七月了。 　　…… 　　程治国受枪伤住院的消息， 　　很快在四合院传开了。 　　公安局直接介入，刘洲安负责调查，局长亲自主持大局。 　　一个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受到周公亲自嘉奖的人才， 　　竟然被人当街枪伤， 　　这无疑是很恶劣的事件。 　　至于长江流域的事情，其实稍微有点主见的人都明白，跟程治国的关系并不大。 　　秦淮茹听到消息后，吓得差点晕过去， 　　随后火急火燎的带着孩子和秦京茹赶到了医院， 　　进了病房，见一群领导正围着程治国嘘寒问暖，而程治国则脸色煞白，一脸虚弱。 　　虽然有满心的担忧，但程治国没有生命危险，对秦淮茹来说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她吐了口气，在一旁站着，静静等待着。 　　直到孩子哭起来，领导们才意识到她的到来。 　　“你好好休息吧，公安那边你放心，我会帮你关注着。” 　　杨厂长面色阴沉， 　　程治国于国于民，真正的价值和功劳，他比谁都清楚。 　　就因为发表了一篇绝算不上过分的文章，就遭受这样的待遇，简直是骇人听闻。 　　“不管这件事是谁指使的，我们一定会将他揪出来，还一个公道！” 　　程治国点点头，满脸疲惫：“那就麻烦杨厂长。” 　　杨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人离开了。 　　“治国……” 　　众人一走，秦淮茹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走到程治国面前，握住他的手，一脸的担忧。 　　“姐夫！” 　　秦京茹也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又没死，你们这是干嘛？” 　　没外人在，程治国也就不装了，接过小澄澄，抱在怀里逗了起来，“就受了点皮外伤， 　　刚才就是跟杨厂长他们演一演， 　　要不然公安局未必会一直追查下去。” 　　怕秦淮茹不信，他掀开被子和衣服说道：“连器官都没有伤到。” 　　但秦淮茹哪懂这些，看到他腰部血淋淋的，哭得更厉害了。 　　“……” 　　好吧， 　　程治国叹了口气，也懒得再解释了。 　　“带饭了吗？我饿了。”他问道。 　　“带了带了。” 　　秦淮茹连忙抹掉眼泪，从书包里掏出饭盒来，“你受伤了，不能吃的太干，我给你煮了稀粥，你先尝尝合不合口味。” 第220章 老天有眼啊 　　“听说了吗，程治国被人用枪打了！” 　　院子里，众人凑到了一起，正在热烈的讨论着。 　　“死了吗？” 　　“不知道，程家的人还没回来。” 　　“肯定是外面那群人干的，他们之前不就带枪了吗？” 　　“再这么说，这么干也太过分了。” 　　“我倒是觉得活该……” 　　贾张氏笑开了花，程治国死了才好啊， 　　这都是报应。 　　“早就该死了，做了这么多的缺德事，他要是不死，那就是老天不长眼！” 　　她哼了一声，“就是死太早便宜他了，要不然等哪天我儿子比他官还大，他能抬得起头？” 　　众人没搭理她， 　　要说程治国倒霉，谁最开心，但自然没人比得了贾家。 　　“唉——程治国那个人，虽然不太着调，但人还是不错的。”牛爱花抱着棒梗，叹着气说道。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贾张氏的脸也有些难看。 　　好在牛爱花长的丑，要不然这不又得被程治国忽悠走？ 　　什么眼神啊， 　　程治国人不错？ 　　他要是人不错，那这世道上就没坏人了。 　　“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二大妈犹豫一阵后问道。 　　“要看你去看，我们可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一大妈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厂里和学校应该还不知道这事。” 　　三大妈问道，“要不要去通知一声？” 　　“不用，等他们回来吧。” 　　难道告诉他们一声，他们就能去医院看看程治国进没进太平间？ 　　怎么着也得装装吧。 　　……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老天有眼！” 　　办公室内， 　　贾旭东兴奋的手舞足蹈，满眼都是狠辣和痛快， 　　终于！ 　　终于到了这一天！ 　　对面的两个男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牛主任说了，程治国还活着。”有一人提醒道。 　　“那有什么关系？” 　　贾旭东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就算他逃得了今天，也逃不了明天、后天！ 　　上帝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告诉他他即将进入命运的倒计时。” 　　另外两名男子以为他还期待着其他人刺杀，各自摇了摇头， 　　贾旭东想的太美好了， 　　经此一事，公安对程治国的保护肯定要加大， 　　再有人想对程治国怎么样，肯定是没机会了。 　　贾旭东看到两人的神色，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提起包，准备出去。 　　“贾科长，还没下班，你要去哪？”一人问道。 　　“放心吧，不是出去鬼混。” 　　贾旭东淡淡的道，而后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两人，“怎么说程治国也是跟我一个院的，如今他受了伤，我总得去看望看望他吧？” 　　说到“看望”时，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看望？ 　　是去看看程治国的惨状吧？ 　　两人没再敢说什么。 　　…… 　　“科长，呜呜呜——” 　　医院里， 　　研发一组和二组的人都来了， 　　沈盈盈眼泪啪啪的往下掉，伤心不已， 　　薛珊珊也红了眼眶。 　　秦淮茹和秦京茹让到了一边，让他们好好聊天， 　　两人发现程治国果然有装的嫌疑，刚才还生龙活虎呢，这会儿见有外人来，又变成了一副蔫巴巴的模样。 　　“科长，听说打伤你的那个人，已经被抓住了？”二组副组长张天一问道。 　　“嗯。” 　　“那组长你放心吧，我去找找人，保管让那小子说出谁在背后指使！” 　　张天一咬着牙说道，“那小子也完蛋了，非得枪毙了他不可！”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杨厂长他们会盯着的。” 　　王福生刚才也过来了，气的跳脚，这会儿估计已经冲进公安局里面了。 　　程治国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这么一伤，估计会有不少人看笑话。” 　　“谁敢！”屋里的男人顿时义愤填膺。 　　科长都已经这模样了，他们还要看笑话？ 　　真要国家的绝世之才、希望之星死了才开心？ 　　马素芹看着程治国唉声叹气的模样，暗暗摇头， 　　她是清楚真相的，明白程治国干出自残这种事，肯定是想坑人， 　　只是不知道坑的是到底谁。 　　她没有太活跃，免得秦淮茹多想。 　　“放心吧科长，赵磊他们就在外面守着，一旦看见可疑的人，立马抓起来。” 　　病房太小，二组只进来两三个人，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张天一拍着胸脯说道，“还有那些你讨厌的人，他们要是敢过来，保准打的他们自己亲妈都不认识！” 　　程治国欣慰的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希望大茂兄弟不要来看笑话， 　　要不然—— 　　程治国心里默哀三分钟。 　　医生很快就过来赶人，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 　　…… 　　夜里， 　　吃饭的时候， 　　四合院前院又聚集了一群人， 　　院里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家自然好奇，不肯放过任何讨论的机会。 　　“外面那群人怎么走了？” 　　“再不走，公安就要抓人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同谋？” 　　“也是。” 　　“幸好这群人没有滥杀无辜，要不然咱们不得跟着遭殃？” 　　“我们家解放昨天还被石头砸住了呢。” 　　三大妈叹了口气，“也没地方说理去。” 　　找程治国吧，他也是受害者。 　　找外面那群人吧，惹不起。 　　“幸好走了，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聊了一会儿，易忠海回来了， 　　大家连忙围住他，询问程治国的情况。 　　“不清楚，我没去医院。”易忠海神色平静的道。 　　“就没有一点消息？” 　　易忠海摇头，还是那句话：“不清楚。” 　　“肯定是死了，要不然秦淮茹这会儿还没回来。”贾张氏幸灾乐祸的道。 　　易忠海这边还没离开，刘海中也回来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老刘，去医院了吗？”二大妈连忙问道。 　　“没进去。”刘海中无奈的道。 　　“没进去？这是什么意思？” 　　易忠海也是眉头一挑。 　　“研发二组的人在医院门口守着，不让进。” 　　刘海中叹了口气， 　　这群小伙子还以为他跟程治国有仇呢，有几个差点动手， 　　幸好他跑的快。 　　“这说明什么，说明程治国八成是没命了，他们这是防着消息走漏呢。”贾张氏笑的更开心了。 第221章 受苦受难三兄弟 　　二大妈没理会贾张氏，接着问道：“那程治国咋样，你知道吗？” 　　刘海中瞥了易忠海一眼，摇了摇头。 　　易忠海见状，心中却是一动， 　　看来程治国受伤不轻啊，真要是没事的话，刘海中早就等不及告诉大家，免得有人落井下石。 　　毕竟他现在可是紧紧抱着程治国大腿， 　　程治国要是有个万一，他也跟着倒霉。 　　易忠海自觉猜透了刘海中的心思，暗哼一声，转身准备回屋。 　　刚走两步，就听院子里一片惊叹声， 　　他扭头往回看，见院门口傻柱走了进来， 　　不过这家伙浑身衣服褴褛，鼻青脸肿的，像是被人糟蹋过几百遍似的。 　　“傻柱，你这是咋了，又跟人打架了？” 　　傻柱跐溜了一下鼻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懒得搭理。 　　“怎么回事啊？” 　　一大妈连忙走过去扶住人，“谁下手这么狠，跟一大妈说，我去找保卫科！” 　　“没事。” 　　傻柱觉得有点丢人，不肯说实话，“他们也没捡到便宜。” 　　“他们？打你的不是一个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一大妈更恼了。 　　刘海中突然神色一动，问道：“研发二组的那群人干的？” 　　傻柱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果然。 　　刘海中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幸好他跑得快啊。 　　“我不是听说程治国受伤了吗，就想着去看看他。” 　　见有人猜出来了，傻柱也就懒得瞒了，咬牙说道，“结果研发二组那群煞笔不放我进去也就算了，还要动手打我。 　　那我能忍吗，必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啊！” 　　“……” 　　那你挨打的还真不亏。 　　众人原本还挺担心傻柱的，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就开始骂活该了， 　　什么过去看程治国， 　　怕是过去瞧笑话吧， 　　不打你打谁。 　　“研发二组的那群人，不都是厂里的管二代嘛，你招惹他们干什么。” 　　一大妈拍了他一巴掌，也不说去找保卫科的事了。 　　人家不找傻柱的麻烦，她就感恩戴德吧。 　　“我又不怕他们。” 　　傻柱切了一声，昂着头说道，“别看他们人多，但你没见他们的惨状，一个个的，就差喊爹叫妈了。” 　　“啊对对对！” 　　众人纷纷应和，懒得揭穿他。 　　傻柱有些无语：“真的！” 　　他四合院战神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那是谁，捂着脸干什么？”二大妈朝外努了努嘴。 　　众人回头看，见一个男子用胳膊捂着脸，正小心翼翼的贴着墙根走。 　　生怕人发现似的， 　　但院子就这么大，大家眼又没瞎，怎么能看不见？ 　　“许大茂？” 　　傻柱乐呵呵的道，“咋地，脸被人亲了，这么见不得人？” 　　“要你管！” 　　捂脸的人愤怒的道。 　　大家一听，还真是许大茂。 　　“怎么，你也去看望程治国了？”有人笑呵呵的道。 　　许大茂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却也没放下手，直奔奔的往中院钻。 　　傻柱连忙跑过去，将他给揪住了， 　　刘光齐几个年轻人上去帮忙，将他的手掰了下来。 　　“看看看！给你们自信看！满意了吧！” 　　许大茂气的不轻，将脸伸了出去。 　　众人看清他的模样，顿时倒抽了凉气。 　　这他妈的还是人脸？ 　　如果说傻柱的是猪头，那许大茂这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了， 　　没一块光滑的地方。 　　二组下手这么狠？ 　　还是这小子偷腥被人家捉奸在床了？ 　　要不然什么仇什么怨，会下这么狠的手？ 　　“许大茂，你这是咋回事？”连傻柱都有些同情许大茂了。 　　“还能咋回事，跟你一个回事呗。” 　　许大茂没好气的道。 　　他其实是看到傻柱被打的，只是觉得凭自己跟程治国共患难得机会，肯定能进去， 　　却没想到下场比傻柱还要惨。 　　那群人根本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也一通胖揍。 　　他喊“治国兄弟”喊的嗓子都哑了，几把用没有。 　　好在医院里还有保卫科的人在， 　　要不然他怀疑他得交代在那。 　　没有人性！ 　　丧心病狂！ 　　“这可不行啊，难道你俩这打就白挨了？” 　　贾张氏乐呵呵的拱火道，“你们不冲进医院将程治国也给打一顿，出出气？” 　　“保卫科呢，你们厂的保卫科不管吗？”一大妈问道。 　　“管个屁！” 　　许大茂气的吹胡子瞪眼，“熊国正说正在调查伤害程治国的凶手，医院戒严，也就打人的是二组的人，要是换成程治国，枪毙了都没人管。” 　　“至于这样吗？” 　　众人错愕，杀人啊，那还了得？ 　　“听说上面的人震怒，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保护好程治国的安全。” 　　这话是熊国正说的，许大茂嘟囔道， 　　“谁知道真假，但我这顿打是白挨了。” 　　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就算保卫科那边向着许大茂，也没办法， 　　二组那群人的底细，他们多少都听说过。 　　“怂个屁啊！” 　　贾张氏冷嘲一声，满脸不屑，“都打成这样都不敢叽叽，亏你们还是个男人。 　　要是换成我们家旭东，我立马提着刀冲过去，跟那群人拼命去！” 　　随后又假模假样的叹气道：“唉，不过我们家旭东现在是科长，那些人也不敢揍他。” 　　许大茂和傻柱同时冷哼一声。 　　这娘们还真是欠收拾， 　　一个破副科长而已，有什么好得瑟的。 　　然而这边正聊着天，那边贾旭东迈步走了进来， 　　没有掩饰， 　　但同样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虽然没有许大茂惨，但看上去比傻柱还要严重。 　　院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迎了上去：“旭东，你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是不是程治国那个王八蛋！ 　　老娘跟她拼了！” 　　“我自己磕的。”贾旭东淡淡说道。 　　但根本没人信， 　　你咋磕的，全磕脸上去了， 　　而且傻柱和许大茂就那站着呢，你当大家是傻子啊。 第222章 部队来人，审讯开始 　　贾旭东可不管别人信不信， 　　他凄惨狼狈的模样，院子里的人又不是见过一次两次， 　　只要程治国比他更惨，他就丝毫不在乎。 　　“回家吧。” 　　他淡淡说了一句，往家里走去。 　　许大茂嗤笑一声：“都被揍了，还装尼玛的逼！” 　　他可不惯着贾旭东，他连程治国都不虚。 　　“这副科长也不管用啊，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想揍就揍？” 　　傻柱也嘲笑道，“贾张氏，等会儿出门别忘了带刀啊，我期待你大杀四方的模样。” 　　“挨打都堵不上你的嘴！” 　　贾张氏可不怂，“没听我们家旭东说嘛，他这是磕的。” 　　“切！这种鬼话你也信？不敢去报仇就明说呗，没人瞧不起你们。” 　　“滚蛋！”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回家了。 　　她还真不敢去报仇， 　　研发二组就是厂里的官官窝，一捅就把人全得罪了， 　　她儿子现在可正是上升期，可不能这么胡来。 　　至于自己被嘲讽几句， 　　那有什么关系？ 　　只是让贾张氏不解的是，她儿子都是科长了，老丈人还是厂主任， 　　按理来说，他和那群人应该是一伙的啊， 　　他们才应该相互帮助才对，怎么能帮着程治国那个外人对付自己人呢？ 　　难道主任不比科长好使？ 　　刘海中看着贾旭东的背影，再看看许大茂和傻柱， 　　突然觉得，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要不然为啥偏偏就他没事…… 　　…… 　　阎埠贵回到家后，很快从三大妈嘴里听说了程治国的事。 　　“死没死？”他先是一愣，随即大喜。 　　三大妈不满的道：“咱们虽然跟他不对付，但也没必要盼着人家死吧。” 　　毕竟是一条人命。 　　“你懂什么！” 　　阎埠贵冷哼一声，出门去找易忠海去了。 　　来到易忠海家，他迫不及待的问道：“老易，听说程治国中枪了？怎么回事？” 　　易忠海正在看报纸，皱着眉头。 　　阎埠贵进来，他头也没抬一下： 　　“据说是被激进分子给射了两枪，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啊？” 　　阎埠贵满脸失望，“那家伙命还挺大的。” 　　要是一枪带走，那以后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群情激奋，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一个想杀人的。”他自我安慰道。 　　“怕是没那么简单，而且眼下的苗头，似乎有点不对劲。” 　　阎埠贵一愣， 　　这苗头还不对劲？ 　　程治国可是差点一命呜呼，还有比这更对劲的吗？ 　　易忠海将报纸推到阎埠贵面前，说道：“你自己看看。” 　　阎埠贵拿过来瞅了瞅，发现报纸上有一栏，是专门介绍国内降雨情况的， 　　而开头第一句，便是介绍长江流域的降雨现状， 　　“小雨转成了暴雨”。 　　阎埠贵眼角抽了抽， 　　但很快恢复了镇静：“这有什么，那边下了那么多天雨，偶尔下一场暴雨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专家不是分析说长江的承载力还很大吗，就算雨再下半个月也没问题。 　　只要这暴雨不停，那就根本没有发生洪水的可能性。” 　　“希望吧。” 　　易忠海眼中的忧愁没有减少半分，他抬头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李太量找人接触你了吗？” 　　阎埠贵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应该是被程治国这事给耽搁了……” 　　易忠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让阎埠贵暂停接触， 　　虽说眼下的形势而言，暂停接触才是最有利的。 　　…… 　　虽然国内大部分人都不相信程治国的那篇报导， 　　但由于影响较大，随着七月的临近，还是有不少视野关注着长江流域的雨况。 　　六月下旬，二十四五号开始，长江中游降雨骤增， 　　连着下了两场暴雨， 　　长江水位急速上升。 　　报纸上批判程治国的文章，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是那些写文章的人开始担心洪水真的会来，还是怕程治国的枪击案件连累到自己身上。 　　接下来雨又停了两天，还不等大家缓过些劲，继续骂程治国， 　　连绵的暴雨向上游转移，持续降临， 　　一连又下了两天， 　　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四九城一片晴朗， 　　然而国内大部分人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军队的第一批56式冲锋枪，在试使用阶段，遇到了很大的挫折， 　　第一批枪共100把，实验用的十把枪，炸膛了七把，虽然没有人员为此丧命，但却有五名士兵受伤，其中有两一人受了重伤，失去了一条胳膊。 　　这件事在军队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最高监察部被惊动，介入调查这次事件， 　　矛头直指轧钢厂。 　　程治国还在医院待着，部队的人直接闯了进来， 　　要不是考虑到程治国的伤势，他们怕是要将人带走调查了。 　　将秦淮茹姐妹请出去后，为首的中年男子朝程治国伸出了手：“程治国同志，鄙人韩政文，隶属监察部第七检查小组副组长。” 　　整体来说还算客气。 　　程治国同他握了握手，听他继续说道：“这次找你，是跟上一批从轧钢厂出去的枪管有关。 　　那批枪管出了问题，导致所组装的枪支炸膛率很高，五名士兵因为受伤，其中一名受了重伤。” 　　简单描述了一下情况之后， 　　韩政文接着说道：“至于炸膛的原因，经过专家鉴定，出现的枪管上，枪管有了个本不该有的未全开空洞，导致枪管受力不均。” 　　他做了个射击的动作，而后说道：“一旦开枪，巨大的力道会涌进未全开的空洞，导致炸膛。” 　　“而经过调查，这批枪管全部出自轧钢厂，也就是程治国同志你所负责的项目里。” 　　程治国面色凝重， 　　片刻之后，他问道：“有问题的枪管带来了吗？” 　　韩政文点点头，朝一旁的手下示意了一下， 　　手下从包里翻出一根枪管，交给程治国。 　　程治国仔细看了看，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 　　“正常的制作过程中，绝没有这个空洞。” 　　程治国放下枪管，皱眉道，“可能的原因有两个，一，有人在中途就做了调包、更改，做的很隐蔽，以至于我们一直没发现。 　　二，有人在交付前，在枪管上做了手脚。” 　　见他先将自己的责任排除在外，韩政文并没有嘲笑，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们也相信程治国同志是无辜的，毕竟56式冲锋枪就是你设计的，你根本没有做手脚的动机。” 　　要不然他们才不管程治国受伤不受伤，直接就给带走了。 　　“所以我们得目的，就是希望你配合我们调查，尽早找出真凶。” 　　程治国点头道：“我全力配合！” 　　不全力配合不行啊， 　　要是没找到是谁搞的鬼，那责任就在他和杨厂长头上了。 　　两人谁也好不到哪去。 第223章 交锋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韩政文问道。 　　“有，贾旭东和易忠海。”程治国毫不犹豫的道。 　　“哦？” 　　韩政文眉头一挑，“看样子他们似乎跟程科长你有仇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还能参与到这次制作当中？ 　　而看程科长的样子，似乎对他们也有所防备，那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纰漏？” 　　很敏锐啊， 　　不愧是部队监察部的。 　　程治国苦笑一声：“韩组长在质问我之前，还是先去查查这两人吧，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他指着自己身上的枪伤说道：“想必韩组长应该也听说过我的事迹， 　　你觉得明明在我为国家做出那么大贡献的情况下，还应该遭受这样的待遇吗？” 　　这话是在说枪击的人， 　　但也在暗示他的咄咄逼人， 　　枪械是程治国设计的，他已经为军队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难道还要被冤枉？ 　　“程科长误会了，我只是想要更多的了解真相而已。” 　　韩政文放缓了语气。 　　“我明白韩组长的急迫，不过出现这种事情，我同样很心痛。” 　　程治国叹了口气，“但要说谁最不想这批枪出事，那肯定是我，因为只要不出事，我就有很大的功劳。 　　“我明白了，那我们会按照程科长的说法，调查一下贾旭东和易忠海，但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请程科长暂时呆在医院里。” 　　韩政文说道，“否则的话，我们就只能像对待杨厂长一样，将您请到我们部门喝茶了。” 　　程治国眉头微拧：“你们觉得这件事与杨厂长有关？” 　　“杨厂长手里是有枪支整体设计图的。” 　　韩政文只解释了这一句， 　　光是这一点，杨厂长就有很大的嫌疑。 　　“当然，程科长你手里也有。” 　　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韩政文朝他敬了个礼，便出去了。 　　但随他来的两个士兵却没有离开，而是守在了病房前。 　　“治国，怎么回事？” 　　秦淮茹走进来，满脸的担忧。 　　有两个士兵还没走呢，像是要将程治国看押起来一样。 　　“工作上的一点小问题，没事，影响不大。”程治国笑着说道。 　　军队都来了，影响还不大？ 　　秦京茹满心惊恐。 　　这日子要是都这么过，她早晚被吓死啊。 　　“那这两天让京茹在家照顾小橙吧，我住在这里陪你。”秦淮茹咬咬牙说道。 　　不管大事还是小事， 　　她都不想再让程治国一个人承受了。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程治国竖起两根手指头，“这两天你们就在家里好好待着，等我回去吧。” 　　“两天，两天后，所有的戏剧，都该落下帷幕了。” 　　“可是……” 　　秦淮茹还要再说，但看到程治国认真的眼神，突然松了口气。 　　是啊， 　　他什么时候骗过自己。 　　“只有两天。”她说道。 　　“对了，出去后去找一趟刘海中，让他找到黄振民。” 　　程治国说道，“就跟他说，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我身上就行。” 　　“哦，好的。” 　　将所有的责任推到程治国身上？ 　　什么责任？ 　　谁的责任？ 　　秦淮茹内心有点复杂。 　　…… 　　军工厂的订单出了极大的问题，杨厂长被带走， 　　整个专项小组都面临着调查， 　　这种情况很快被厂内高层知晓， 　　所有人都明白，一场席卷轧钢厂的风暴即将来临了。 　　贾旭东和易忠海， 　　是继程治国和杨厂长两人后，第二批被重点照顾的人。 　　易忠海一脸懵叉， 　　直到被带走，接受盘问之后，他才意识到出了问题，但根本不清楚具体是什么问题。 　　但整体的情况很明朗， 　　贾旭东在枪管上做了手脚，坑了部队的人，然后想将锅甩在程治国身上。 　　这种事—— 　　可比他和阎埠贵做的事情要恐怖多了！ 　　那可是部队， 　　而且必然会造成伤亡情况， 　　贾旭东真不怕惹火上身，将自己烧得个干干净净？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招是真狠， 　　只要贾旭东能逃脱责任，那程治国就必然会倒霉， 　　区别就是倒霉大小而已。 　　大的话，不好意思，吃枪子吧。 　　就算是小，程治国也绝对会脱三层皮，这轧钢厂是待不下去了。 　　而且连带着一直保护程治国的杨厂长，也跟着倒霉。 　　一石二鸟？ 　　易忠海没想到贾旭东发起疯来，伤害性会这么大。 　　不枉他等待了两年的时间，静静的等着他出手， 　　这一出手，就石破天惊啊。 　　但是…… 　　内心高兴地同时，易忠海隐隐又有些担心， 　　程治国明知道他在小组里，明知道贾旭东在小组里，会没有防备吗？ 　　还是说， 　　他已经自大到根本不将他们两人放在眼里了？ 　　…… 　　“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厂长办公室被临时征用为审讯室， 　　面对韩政文的审讯，贾旭东非常平静， 　　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所有有可能面对的情况，他心里也早就做了一万遍的演算。 　　他很清楚， 　　没办法摘清自己，那就没办法收拾程治国。 　　“我知道各位领导为什么先审讯我，没错，我确实与程治国有很大的仇恨。” 　　贾旭东毫不掩饰的道，“他抢走了我的老婆，无数次当众羞辱我， 　　我确实想报仇，做梦都想，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更不会残忍到去伤害别人的性命。 　　更何况，我连那个钢管是干什么用的都不清楚。” 第224章 刘海中被带走了？ 　　“程治国总以为我怀恨在心，会使用一些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贾旭东抬起头，看向韩政文，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他错了。” 　　“我会堂堂正正的超越他，然后光明正大的击败他，让他明白，我比他更优秀！” 　　韩政文脸色有些精彩， 　　他仔细的盯着贾旭东，发现他神色平静，似乎根本不明白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离谱： 　　“贾旭东同志，程治国获得的那些成就，你清楚吗？” 　　贾旭东点头道：“我很清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不如他，就算现在不如他，也不代表我一直不如他。 　　而且，对于一个人的评价，难道仅止于对人民、对国家做出的贡献？ 　　就像现在，程治国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难道因为他的贡献，就能既往不咎？” 　　韩政文不置可否的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还未可知。” 　　“我也只是表达自己的意见而已。”贾旭东道，“像程治国一样。” 　　韩政文面露无奈， 　　他算是看出来了， 　　无论是程治国还是贾旭东，都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两人都想致对方于死地。 　　唯一的区别就是，主谋是谁，另一个人又在这件事当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那在作业的这一段时间内，贾科长有发现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事情吗？”韩政文继而问道。 　　贾旭东摇了摇头：“没有。”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程治国是总负责人，如果他有心做这件事，那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意思是你没察觉，所以这事就是程治国干的呗？ 　　韩政文有些心累， 　　“那在调查的这段时间，贾科长有什么发现，又或者想起什么事，随时可以告诉我们。” 　　聊是没有用的， 　　此次事件干系重大，一旦落到谁头上，那铁定是要锒铛入狱的， 　　所以想从审讯上获得进展，可能性很小， 　　韩政文早有预料， 　　不过这难不倒他：“另外，如果我们有什么事需要贾科长帮忙，还请贾科长积极配合。” 　　“那是当然。” 　　贾旭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另外，我可以给韩组长提供一个思路。” 　　“哦，说来听听。” 　　“程治国如果在那个钢管上做手脚，肯定不会亲力亲为，而是让自己的手下去做。” 　　贾旭东说道，“刘海中跟我一个院，同时也跟程治国穿一条裤子，从他入手，或许会有收获。” 　　韩政文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也就是说，如果这件事是贾旭东做的，那他身边肯定有个帮手，而这个帮手，知道一切前因后果， 　　而且随时可以被舍弃。 　　“贾科长，这个线索很有用，多谢。”他笑着说道。 　　贾旭东满意的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韩政文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案情很容易推测，接下来唯一的问题，就是人证和物证了。 　　…… 　　“程治国被关起来了？” 　　“关起来了？监狱里吗？” 　　“不是，在医院，有士兵守着，不准人进，也不准里面的人出来。 　　我估摸着啊，啥时候等他的枪伤好了，就要被抓起来了。” 　　“因为什么事？” 　　“谁知道呢，听说杨厂长也被抓起来了，估计就是被他连累的……” 　　“那还真是害人精啊，自己受罪也就算了，竟然还害人家……” 　　“秦淮茹可倒霉了，原本以为嫁给了个好人家，结果三天两头的出事，先是被枪击，后又被调查，这日子怎么过？” 　　“这两天怕是整体都要以泪洗面了……” 　　“活该，谁让她当初走错门的？” 　　“享福总是有代价的……” 　　院子里，大家又凑到一起说闲话，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他们应接不暇， 　　不过总体来说，倒霉的只有程治国一个。 　　“这就是做人太嚣张的结果，程治国啊，本事还是有的，就是做人太张扬了，这种人就算今天不倒霉，迟早有一天也要倒霉。” 　　“这次怕是要栽进去了，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不大。” 　　“哪能每次都这么幸运……” 　　刘海中听着众人的谈话，暗暗叹了口气， 　　他也觉得程治国这次悬了， 　　这么多麻烦齐拥而上，就算程治国真有三头六臂，也不够应付的啊。 　　只不过洪水的事是程治国自找的， 　　部队又是怎么回事，谁本事这么大，能将他们招过来，还往程治国身上乎一泡屎。 　　牛海丰出手了？ 　　还是李太量， 　　又或者李德江背后的那个大人物？ 　　但不管是谁，自己要不要赶紧找个新东家？ 　　他站起身，往家里走去。 　　“怎么样？”他一进家门，二大妈就问道。 　　“什么怎么样？” 　　“程治国啊，不都说他快完蛋了吗？” 　　“瞎打听什么，谁说他快完蛋了。” 　　刘海中哼了一声，不耐烦地道，“人家哪次遇到事情的时候不是化险为夷？” 　　“哼，你就自我安慰吧，我可听说了，这次跟以往可不同，连部队都惊动了。” 　　二大妈冷笑道，“大家现在不仅看程治国笑话，还等着看咱们笑话呢。” 　　“看咱们笑话干什么，咱们又没倒霉。” 　　“但咱们是程治国的狗腿子啊。” 　　刘海中皱眉不悦的道：“谁他娘说的，我撕烂他的嘴！” 　　“行了行了，你也就窝里横。” 　　二大妈往外瞅了一眼，小声说道，“我看秦淮茹和她妹妹今天一天都在家呢，你说她们是不是已经放弃程治国了？” 　　“怎么会，孩子才多大。” 　　刘海中疑惑地道，“你没去打听打听？” 　　“我可不敢去，现在大家都说，程家正走霉运呢，谁挨得近谁倒霉。” 　　二大妈担心的道，“之前咱们跟他们关系不错，我还怕受连累呢。” 　　“这事可跟我没关系。” 　　刘海中不以为意， 　　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 　　自觉没做什么亏心事的刘海中， 　　第二天就被叫去审讯室谈话了， 　　而且第二天晚上，监察科就冲进了刘家，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然后从一个篮子里掏出了满是油渍的图纸， 　　刘海中，成为了第一个因“证据确凿”，而被捉拿归案的人。 　　二大妈看着戴着手铐，被三四个士兵推搡着往外走的刘海中， 　　彻底傻眼了。 第225章 二大妈和贾张氏大打出手 　　“哇——” 　　刘海中这边刚被带出院子， 　　二大妈朝天长啸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这边刘海中被带走后， 　　整个院子都炸了。 　　谁也没想到，厂子里发生的大事件，第一个倒霉的人，会是刘海中。 　　而且看这模样， 　　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刘海中干了什么？” 　　“不晓得，会不会也受到程治国连累了？” 　　“有可能，我就说嘛，跟程治国走的太近肯定会倒霉！” 　　“你不也给他送过礼？” 　　“我……那我不会也被带走吧？” 　　“……” 　　“嘿！这就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贾张氏得意洋洋的道，“让他跟着程治国混，这下好了，遭报应了吧。 　　告诉你们，我儿子才是真正有出息的人， 　　以后眼睛擦亮点。” 　　没人反驳， 　　因为没办法反驳， 　　贾旭东是牺牲自己的色皮，靠女人上位，但胜在上的安稳啊。 　　哪像程治国这样三天两头出事，还不够让人害怕的呢。 　　“贾张氏！我草泥马！” 　　贾张氏这边还没得瑟多久，只见满脸泪痕的二大妈怒气冲冲就蹿了过来， 　　根本不给贾张氏任何反应的机会，一跃而起跳到她身上，伸出两个爪子就拼命抓了起来。 　　只一个照面，贾张氏脸上就多了几道血痕！ 　　贾张氏吃痛，惨叫不已，慌忙朝二大妈脸上抓去， 　　伴随着两个女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院子里开启了世纪大战， 　　战况异常激烈。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了， 　　怎么回事？ 　　刘海中被抓走，二大妈不去挠秦淮茹，怎么过来挠贾张氏了？ 　　好一会儿后，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两人拉开。 　　被拉开后，贾张氏还在不断蹦哒着，想要朝二大妈冲去， 　　在这院子里，她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还是被二大妈这个老肥猪偷袭！ 　　“刘杨氏，我去你奶奶的，我打不死你！” 　　“贾张氏，你个贱人，老娘今天不活了，非得弄死你不可！” 　　见她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大家一边劝着，一边将人往家里拉。 　　“你跟贾张氏那种人耍什么无赖，你还能无赖的过她？”三大妈劝道。 　　二大妈泣不成声，还在挣扎着要去找贾张氏拼命。 　　按了半天，大家好说歹说，才让二大妈暂时消停下来。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没多久，易忠海走了进来，沉着脸说道，“还嫌院子里不够乱吗？” 　　“都是贾张氏害得！都是贾张氏害得我们家老刘啊！” 　　二大妈泪流满面，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贾张氏害的， 　　不是程治国害的？ 　　易忠海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那群士兵搜出的图纸，就是那个篮子里的图纸，是贾张氏送给我们的。” 　　二大妈抹着泪说道，“但是她说家里的棒子面吃不完，然后送给了我们一点，就是用那张纸包的。 　　我就说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好心，原来是想坑我们家老刘！ 　　没有人性的玩意，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不放过！ 　　我跟她没完！ 　　我跟她没完啊！” 　　易忠海瞬间明白过来， 　　贾旭东！ 　　够狠的啊！ 　　原本以为他是一石二鸟，没想到连刘海中也给坑进去了。 　　刘海中可没有程治国的威望，也没有杨厂长的地位， 　　但凡被剐进去一点，那也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啊。 　　那家伙，为了对付程治国，已经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暗暗心惊， 　　但眼下显然不是感慨的时候。 　　“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部队的人不会拿他怎么样，既然你说那图纸是贾张氏给的，只要跟他们说明情况就行，在院子里闹的再凶又有什么用？” 　　话虽然这么讲， 　　但易忠海很清楚，想要跟监察科的人讲清楚是很难的， 　　因为没有证据， 　　贾张氏可不会傻乎乎的承认，然后将自己一大家子人给搭进去。 　　所以这一次，刘海中八成要步程治国后尘，栽定了。 　　“对对对，对对对，我得赶紧跟他们说清楚。” 　　二大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站起身就要往外冲，“我得跟他们说清楚，那东西是贾张氏的，不是我们的。” 　　易忠海让人拦住了她：“你知道监察科的人在哪？” 　　“不就在轧钢厂吗？” 　　“白天在那，晚上可不在。” 　　易忠海叹了口气，“明天再去吧，就一晚上，老刘不会出事的。” 　　六神无主的二大妈一时间又不知怎么办好了，跌坐在椅子上再次呜呜的哭了起来。 　　易忠海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 　　“嘭！” 　　某间审讯室内， 　　两个士兵正在审讯刘海中， 　　韩政文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一个士兵突然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将刘海中吓得一哆嗦，差点魂都丢了。 　　“刘海中，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不肯承认！” 　　士兵举起油乎乎的设计图，“知道这是什么吗？” 　　刘海中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道：“长官，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嘭！” 　　又是一巴掌， 　　刘海中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不知道？呵呵！那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 　　“这是56式冲锋枪的设计图！这上面的枪管看到了吗，就是你们轧钢厂生产的东西，你也参与到作业当中，还告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刘海中瞪大了眼。 　　“因为你们生产的这批枪管有问题，导致部队五个士兵受伤，其中一个还受了无法治愈的重伤，早早结束了军武生涯！” 　　“刘海中！这图纸只有杨厂长和程治国手里有，现在你告诉我，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里？” 　　“你还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你还说不是你在枪管上做了手脚，才导致后续的一系列惨案！” 　　刘海中真要哭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这他妈的谁这么好心， 　　将这么要人命的玩意放进他屋里的？ 第226章 悲惨的刘海中 　　“长官，长官！我真不知道这是冲锋枪的设计图，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里。 　　而且，你们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做那种害人的事情啊，还是害部队里的人。” 　　刘海中急得满头大汗，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发誓！我发誓！我要是干了这事，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 　　“刘海中，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士兵冷哼道，“你以为你发毒誓就能逃避责任，真要是这样，还要我们监察科干什么！ 　　要不要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整件事！” 　　“程治国设计的冲锋枪，为了对付贾旭东，他将设计图交给你，让你在枪管上做手脚，是不是在这样！” 　　刘海中懵了， 　　真的假的， 　　他怎么不知道这事？ 　　“长官，真不是我啊，程治国也从没有给过我什么设计图。” 　　刘海中哭丧着脸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程治国。 　　他绝对没给我过设计图。 　　我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哪来的。” 　　韩政文突然说道：“刘海中，你是有从程治国家里偷东西的前科，这次是不是也是这样？ 　　你偷了设计图，然后将设计图给了贾旭东，联合贾旭东、易忠海，在枪管上做手脚，然后陷害程治国？”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刘海中连忙摆手，“长官，我现在跟贾旭东见面话都不说，都恨不得往对方脸上吐一口唾沫呢，哪肯帮对方？ 　　而且那家伙根本不是程治国的对手，我怎么会帮他。” 　　“这么说你是在帮程治国了？” 　　“我没有！” 　　刘海中被绕的头皮发麻，但好在反应快，“而且程治国身边能人多得是，就算他要干这种事，也绝对不会找我的。 　　长官，你们要信我啊，我就是平头老百姓，哪敢跟部队作对， 　　那不是活的不耐烦吗？” 　　韩政文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不管谁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他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但是刘海中，也请你弄清楚一个事实，这个设计图在你这里，那你就是第一嫌疑人，除非我们找到更有利的证据，否则就只能唯你是问。 　　所以如果真有你的份，你最好尽早坦白，并交代出背后是谁指使。 　　要不然，所有的责任，都会落在你头上。” 　　“当啷——” 　　刘海中屁股一滑，差点滑坐在地上， 　　他面露绝望，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真的没有人指使他， 　　他也不清楚是谁在陷害他啊。 　　“继续审问吧。” 　　韩政文对两个士兵吩咐一声，就出门了。 　　根据多年的审讯经验，他一眼就看出来，刘海中确实跟这件事没关系， 　　这家伙胆子小的很， 　　如果这件事真跟他有关系，很快也会被审出来。 　　不过，他本身也没将希望寄托在刘海中身上， 　　将他抓过来，只是为了让贾旭东放松警惕，然后从他身边的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无论程治国还是贾旭东，都跟刘海中一个院， 　　两人都可以很容易的将锅推到刘海中身上，所以刘海中有设计图纸，并不算多么稀奇的事情。 　　“交代了吗？” 　　来到办公室，他询问一个手下。 　　“交代了，吴军说，在工作期间，他曾多次看到赵龙出入仓库，赵龙是贾旭东身边的人， 　　但这次他并没有参与到枪管制作的小组中。” 　　终于交代了。 　　吴军负责枪管的最后一步，无论是谁要做手脚，他绝对都在其中扮演着一定分量的角色， 　　审讯了这么多天， 　　这家伙终于开口了。 　　赵龙， 　　看来他就是关键人物。 　　“立马实施抓捕！”他立马朝外走去。 　　“已经派人过去了。” 　　韩政文并没有停下脚步，来到院子里，跳上车，问道：“赵龙家住哪里？” 　　…… 　　轧钢厂， 　　牛海丰办公室， 　　贾旭东恭恭敬敬的坐着， 　　牛海丰脸色铁青，怒火涌动：“贾旭东，这件事真跟你没有关系？” 　　“爸，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贾旭东淡淡的道，“我虽然恨程治国，但明白事情的轻重，哪会做这种荒唐的事情。 　　更何况有您和妈支持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超过程治国，又何必用这种手段？” 　　“最好如此！” 　　牛海丰咬着牙说道，“真要是你做的，神仙也保不了你！ 　　你也不要指望我和你妈会在这种事情上帮你，我们不将你亲手送进监狱，对你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贾旭东抬头淡淡的瞥一眼牛海丰，没有说话。 　　他明白， 　　从一开始就明白。 　　“出去吧。” 　　牛海丰不耐烦地摆摆手， 　　早知道今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己的闺女嫁给贾旭东， 　　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一天脚下出现一颗胆，炸的牛家粉身碎骨。 　　“最近老老实实的在厂里待着，不要有任何差错！” 　　“我明白了，爸。” 　　贾旭东站起身，往外走去。 　　关上门后，他脸上的平静变得了狰狞， 　　然而这狰狞却不是对牛海丰的。 　　他径直出了厂，在厂子外的胡同七绕八绕，绕了半天，确定身后没人跟着之后，进了一个荒废的院子。 　　“贾科长。” 　　一道胆怯的声音响起，赵龙从倒塌的废弃房屋中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贾旭东寒着脸问道。 　　“部队的人找到我家了。”赵龙说道。 　　“然后呢，然后你就跑出来，来了个不打自招？” 　　贾旭东冷笑道，“赵龙，你是猪脑子吗，这么愚蠢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赵龙绝望的道：“我没有办法啊，科长，你觉得这群人为什么找上我，肯定是吴军那家伙出卖咱们了！ 　　谁知道他交代了什么东西，万一部队这群人有证据，我可就完蛋了。” 　　“他们能有什么证据，他们能找到什么证据！” 　　贾旭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赵龙，恨不得掏出枪将他给毙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原本一切都按照他安排好的发展， 　　结果因为这家伙不中用，所有的计划全部泡汤， 　　韩政文绝对会重新将视线，投到他身上。 第227章 春风得意阎埠贵 　　“科长，现在怎么办？”赵龙紧张的问道。 　　家里是不能回了，干了那种事，真要是被查出来，他铁定要没命， 　　就算没被发现，如今他跑了，也说不清楚。 　　“如果我是你的，会立马回家，然后跟他们说，你只是外出访友去了。” 　　贾旭东冷着脸说道，“所有的证据，都被我抹除了，只要你不露马脚，韩政文就算怀疑我们，也没办法把我们怎么着。” 　　赵龙脸色微变， 　　犹豫片刻之后，他坚定的摇了摇头：“科长，我不回去。” 　　他能抵赖， 　　怎么能肯定对方就没有逼迫他说出来的方法？ 　　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侥幸身上，本身就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跟贾旭东一条路趟到黑， 　　他他妈的能有什么好处？ 　　“贾科长，万一要是我倒霉了，你也没好果子吃。”他忍不住威胁道。 　　贾旭东点点头：“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就只有逃走一条路了。”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给你准备一千块钱，再帮你找个车，明天晚上在卧龙巷那边的芦苇荡附近集合，你先出四九城，转津城那边坐船离开。” 　　“走得越远越好，等哪天这边安静了，我再通知你要不要回来。” 　　“呼——” 　　赵龙长吐了一口气， 　　还好贾旭东没放弃他。 　　而且一千块钱…… 　　姓贾的自当上科长后，还真是捞了不少啊。 　　奶奶的， 　　早就应该跟他要了。 　　“那就多谢贾科长了，白天我在这里待着，晚上再出发过去。” 　　“好。” 　　贾旭东点点头，转身往外走，“我去准备准备。” 　　看着贾旭东的背影，赵龙忍不住又提醒道：“贾科长，别忘了，咱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要是倒霉了，你也好不了。” 　　“放心吧，我很清楚这点，不会带人过来找你的。” 　　语气虽然平静，但赵龙看不到，贾旭东五官扭曲到了一起，眼中尽是杀意。 　　赵龙，留不得！ 　　这种猪，就算真能跑出去，说不定也会将他坑死。 　　而且， 　　他上哪弄一千块钱去？ 　　…… 　　“刘海中被抓走了？” 　　病房内， 　　程治国听到这个消息后，意外不已， 　　他好笑道：“贾旭东可以啊，坑人的本事见长。” 　　“是贾旭东搞的鬼吗？” 　　将消息带过来的秦淮茹一边一勺一勺的给程治国喂饭，一边好奇的道，“大家都说是贾张氏， 　　昨天二大妈和贾张氏打的不可开交，两人的脸都抓破了。” 　　“贾张氏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要么就是被她儿子忽悠的，要么就是同样不知情。” 　　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贾张氏虽然巴不得院子里的人死干净，自己好把所有的房间都给占了， 　　但要她自己动手，她还没这个胆。 　　“二大妈今天去找监察科的人了，把事情告诉了他们，但刘海中并没有回去。” 　　“很正常，除非她有证据证明就是贾张氏干的。” 　　秦淮茹点点头， 　　她也明白这一点，接着说道：“估计是实在没办法了，二大妈去找我哭了半天，想让你想想办法，救救刘海中。” 　　实在没办法了，才想起他们？ 　　自己现在在大家的眼里，估计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吧，所以才混到这种地步。 　　“不用搭理他们。” 　　程治国笑着说道，“也让刘海中瞧一瞧，谁才是想将他往死里坑的人。” 　　贾旭东快要倒霉了， 　　光是他一个人落井下石可没什么意思， 　　全院一起来， 　　那多热闹。 　　“听说阎埠贵要升副主任了，准备在院子里办个宴席。”秦淮茹又突然说道。 　　程治国一走， 　　院子里就像是过年一样， 　　有人步步高升，有人锒铛入狱， 　　小小的院子，短短的两天，在秦淮茹眼里，比这半辈子看到的光景还要精彩。 　　“是吗？” 　　程治国好奇的问道，“他准备什么时候办？” 　　“应该就是这两天。” 　　“那你去包个礼，给阎埠贵送去，恭贺他高升。” 　　“啊？” 　　秦淮茹疑惑地看着程治国。 　　阎埠贵能往上升，估计跟他在报纸上发的几篇文章不无关系， 　　这分明就是踩着程治国上位啊， 　　还要去恭贺他吗？ 　　“你没听错，不仅要送，还要送个好的。” 　　程治国摆摆手说道，“也不用想着怎么变着法羞辱他，或者送点棺材什么的，就送正常的礼物。” 　　秦淮茹有些无语， 　　她可从来没想过要送棺材这玩意， 　　这不是生怕两家打不起吗？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秦淮茹没有反驳。 　　…… 　　阎埠贵如今春风得意， 　　李太量已经让人跟他接触过了，目的只有一个，继续在报纸上炮轰程治国， 　　就算他们不说，阎埠贵也会这么做。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故名学霸王。” 　　这可是老人家说的话， 　　现在程治国倒了血霉，正是他们踩在程治国身上蹦迪的时候，他哪肯放过。 　　副主任的任命虽然还没有下来， 　　但办公室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周一的时候，校长还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宣布了这件事。 　　板上钉钉了。 　　就算程治国从病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也阻止不了这件事。 　　爽快啊。 　　程治国完蛋了， 　　刘海中也倒了血霉， 　　易忠海碌碌无为， 　　他却高升成了副主任，前途一片光明， 　　而且，这是凭借他自己的本事挣来的，跟贾旭东那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可不同。 　　所以， 　　必须大摆筵席，广而告之！ 　　院子这边，已经请了人开始搭灶了，明天就能开席。 　　到时候顺便再邀请几个家长，送来几幅锦旗…… 　　这日子。 　　阎埠贵端着小酒，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工人，心中痛快至极。 　　自此以后， 　　这院子既不姓程，也不姓易， 　　该改姓阎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 　　程治国没在， 　　刘海中也没在， 　　这两个平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家伙，竟然没有看到他风光无两的模样， 　　还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不过没关系， 　　请柬他会送到两家的，顺便也可以往医院送一张。 　　至于这么做，对程治国养伤会不会有好处，那就不是他在意的了。 　　嗯， 　　该去写作了。 　　阎埠贵觉得，他有成为作家的潜质。 第228章 冲锋战士贾旭东 　　凌晨时分， 　　院子外盯梢的人打起了盹， 　　贾旭东小心翼翼的翻出了窗户，然后越过墙头，趁着月色，朝卧龙巷走去。 　　卧龙巷东边两百米处，有一条河，河边长满了芦苇荡。 　　赵龙在这里等候多时， 　　他藏在暗处，紧张的盯着四周的环境，防止贾旭东出卖他， 　　又或者侦查科的人悄悄跟在他后面。 　　这两天的时间，他已经想明白了， 　　先去南岛混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自己再回来。 　　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侦查科的人没有证据，难道还真能枪毙了自己不成？ 　　前提是贾旭东没有倒台， 　　如果连贾旭东都完蛋了，那肯定会卖了自己，到时候自己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早知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跟着贾旭东这么胡来， 　　眼下程治国是完蛋了，但他也没得了好处， 　　反倒是贾旭东成了大赢家。 　　“赵龙！”一阵呼喊声响起。 　　赵龙缓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了贾旭东。 　　他没急着出去，朝贾旭东来的方向看去，看看有没有人跟在他背后。 　　但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人影。 　　贾旭东应该没那么蠢。 　　他从树后走了出来，朝贾旭东挥了挥手：“这边。” 　　贾旭东走了过来。 　　“没人跟着吧？”临近跟前，赵龙戒备的问道。 　　“没有，这两天倒是一直有人守在我院子外，但没发现我出来。” 　　贾旭东扔过去一个包袱，说道，“这里面是钱，还有一些换洗的衣服，你先将就着用。” 　　赵龙大喜， 　　他慌忙去解包袱，同时问道：“车准备好了吗？” 　　贾旭东没有回应。 　　赵龙疑惑地抬起头，见贾旭东手中多了一把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脑袋。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眼中多了些愤怒，多了些不解：“贾旭东，你什么意思？” 　　“你太蠢了，留着你，迟早是个祸患。” 　　贾旭东淡淡的道，看向赵龙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我没杀过人，但考虑了两天的时间，我还是决定要杀了你。” 　　“贾旭东，你想清楚……” 　　赵龙的话还没说出口，贾旭东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突突——嘭！” 　　冲锋枪陡然间火花四溅，在贾旭东面前炸开。 　　“啊！” 　　凄厉的叫声响起， 　　但并不是从赵龙口中，而是从贾旭东口中， 　　他捂着脸，弯着腰，惨叫连连。 　　血水从他指缝里不断地往下滴，没被手指捂住的地方，皮肉已经炸开，隐隐能看见白骨。 　　赵龙愣愣的注视着贾旭东， 　　下一秒，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发现胸口上多了两个血洞， 　　好在贾旭东枪法不准，又不懂的用力，射出的子弹并没有伤到要害，而是肩膀上一颗，左侧胸口一颗。 　　他忍住痛，低头看向贾旭东，脸上多了些狰狞。 　　“玛德！王八蛋！” 　　他走向前，一脚踢在贾旭东的肚子上，“老子为你卖命，你竟然要杀老子！贾旭东，卧槽你十八代祖宗！” 　　“煞笔玩意，你他妈没想到吧，老子给你的冲锋枪，也是做过手脚的。” 　　赵龙瞥了一眼炸膛的枪，冷笑连连，“你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幸好当时留了个心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把枪第一次用，就是用在他身上。 　　又不解气的在贾旭东身上踢了两脚，他这才重新过去翻包裹， 　　结果一分钱也没翻出来。 　　贾旭东这家伙，是铁了心要杀自己啊。 　　赵龙怒哼一声，跑到贾旭东身边，在他身上翻了个遍，翻出一百多块。 　　虽然跟一千差的多，但勉强能逃命用了。 　　他拿起包裹，捂着伤口，沿着河一路往东跑去， 　　片刻之后，他又返了回来，捡起地上的冲锋枪，这才大步离开， 　　这玩意虽然炸膛了，但包起来能唬人用， 　　而且他看过设计图纸，说不定能修复好， 　　一旦踏上逃亡路，他今后就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了，必须要有护身的本钱。 　　自始至终，他都没管地上哀嚎打滚的贾旭东。 　　贾旭东怎么也想不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他用那把冲锋枪害了士兵，如今自己也被害了。 　　他不怕死， 　　为了弄死程治国，他可以拿任何人陪葬，甚至可以说服自己亲手杀人， 　　但他不想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那样只会让他在程治国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 　　那样只会让程治国，笑的更加得意、猖狂！ 　　“这边！这边！” 　　卧龙巷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贾旭东不知道是谁，钻心的疼痛，让他渐渐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 　　6月29， 　　天气大好， 　　95号四合院， 　　前院摆了五张桌子， 　　阎埠贵宴请同院邻居，还有学校里的好友。 　　人来的有点多， 　　阎埠贵将自己和易忠海家的八仙桌搬出来，让大家挤一挤，这才勉强坐下。 　　“感谢各位赏光，来参加我举办的宴席。” 　　阎埠贵举杯，朝众人示意，“略备薄酒小菜，招待不周，望大家海涵。” 　　“各位，请！” 　　学校的老师纷纷举杯共饮。 　　院里的人也各自拿起了被子，表面笑哈哈，心里则麻麻批。 　　还真是招待不周， 　　学校那群老师坐的倒是宽裕，但他们这边胳膊都伸不开， 　　老抠逼，既然想装逼那就多摆几桌，不想花钱那干脆别摆， 　　在这恶心谁呢。 　　不过大家倒还能沉得住气， 　　反正他们家就在这，这里吃不了，那就回家吃， 　　但阎老扣好不容易请吃饭，他们要是就在这么走，那也太不给面子了。 　　“上菜了上菜了。” 　　阎埠贵还在逼逼叨，贾张氏眼见已经准备上菜了，连忙站起身，摆开架势。 　　“贾张氏，你儿子都不见了，还有功夫在这抢菜吃？” 　　许大茂咧嘴道，“赶紧找你儿子去吧！” 　　贾张氏没搭理他， 　　她儿子现在可是副科长， 　　那不回家，除了在外面找女人，还能干什么？ 　　她不仅不能去找，还得帮忙遮着掩着才行哩。 第229章 阎埠贵的升职宴 　　“哗啦——” 　　凉菜刚上桌一秒钟，就被抢过了， 　　院子里几个妇女人手一个盆，盘子刚上桌，她们连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扒， 　　那架势， 　　像是抢金子一样。 　　看得一群老师目瞪口呆， 　　这院子里的人没吃上过饭？ 　　“嘿嘿，献丑了献丑了。” 　　看到老师们的眼神，贾张氏得意洋洋的道，“主要是阎埠贵太小气，这根本坐不下，我们自己拿回去吃。 　　你们别客气，继续吃，继续吃。” 　　一群老师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气的牙痒痒， 　　院里这些没教养的文盲，还真是丢人现眼。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妇女同志的儿子，是轧钢厂的副科长。” 　　阎埠贵笑着说道，“今年才二十五岁的年纪，未来不可限量，可惜今天没来，要不然大家能相互认识一下。” 　　贾张氏哼了一声， 　　我儿子要是来了，哪还有你出风头的机会？ 　　“另外，我们院还有一个闻名全国的人物，相信大家都听过。” 　　阎埠贵笑着说道，“程治国，程科长， 　　在轧钢厂任职期间，他搞了很多发明，比如无缝钢管，比如新式轧钢机， 　　这些大家可能没听过，不过有件与大家息息相关的事情，大家肯定知道。 　　那就是新式农耕技术。 　　“这两年，因为新式农耕技术，农业年年丰收，大家的日子也好了很多，这可都是程治国的功劳啊。” 　　四周的老师们哈哈大笑， 　　他们自然很好奇为国家农业作出过大贡献的传奇人物长什么样， 　　但大家同样很清楚， 　　阎埠贵就是靠着骂程治国发家致富的， 　　所以别看他现在将程治国吹的多厉害，但他们要是真捧，那怕是就要得罪阎埠贵了。 　　毕竟是新上任的副主任， 　　这会儿还是识相点好。 　　“阎主任，在轧钢厂任职期间是什么意思，难道程治国同志现在不在轧钢厂了？”有人问道。 　　“倒也不能这么说，但据说啊，程治国现在遇到麻烦了。” 　　阎埠贵笑呵呵的道，“倒不是他胡说八道引枪击这件事，而是——” 　　他环顾四周，装出一副要小声说话，但说出的话全院都听的清清楚楚：“他现在被看押起来了，不久之后就要倒霉了。” 　　“哦？” 　　众人这下真惊讶了， 　　什么样的事，能让程治国这种人摊上那么大的麻烦？ 　　“阎主任，你确定那些人不是保护他的吗？” 　　“千真万确，至于具体是为什么，我倒是知道，但就不在这乱说了。” 　　阎埠贵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 　　“行了，之所以提这两人，也只是惋惜他们没过来而已，大家就不要被这些小事破坏心情了，来来来，夹菜。” 　　“哈哈，对对对，吃饭，今天是来庆祝阎主任高升，就不要再谈论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了。” 　　酒席间的气氛，再次高涨起来。 　　“阎主任，您如今高升了，我们没什么可送的，为了感谢您对我孩子的培养，特意给你写了一副锦旗。” 　　早已就位的演员开始发功，将一副锦旗拿了出来， 　　“‘桃李满天下、雨露润春华’，阎主任，这可是我找名家写的啊。”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阎埠贵连忙谦虚起来。 　　“阎老师为师二十载，当之无愧，我这里也有一幅锦旗，同样感谢阎老师对我们孩子的教导。” 　　又一个男子站起身，掏出一副锦旗，同时对院子里的人说道，“我儿子现在考上了大学，这都是阎主任的功劳啊。” 　　许大茂一行人冷眼旁观， 　　阎埠贵的功劳你不早点过来感谢，偏偏要赶上人家升副主任的时候送。 　　势利眼的玩意，能教出什么好东西？ 　　期间又有几个学生家长送锦旗，而老师们则顺势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上， 　　都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 　　但很精巧，看上去就上档次， 　　例如有人送笔墨，有人送书，有人送画卷， 　　阎埠贵挨个收下，然后一一感谢， 　　“大家都送了，看来我不送不合适啊。” 　　这时候一个中年女教师站起身，笑着说道。 　　阎埠贵神色立马正经起来，略带恭敬的道，“张主任，都是玩笑，您能来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了，还拿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女人，正是前不久与阎埠贵竞争教导主任成功的那个， 　　虽然心里恨不得对方马上嗝屁，但表面上阎埠贵还是很客气的。 　　张主任伸手压了压，笑着说道：“阎老师说笑了，我过来，是因为你是我同事，大家都是同事，相互来往也是应该的，没有谁贵谁贱那么一说， 　　这是资本主义那一套，不是咱们社会主义的一套。” 　　听她话里带刺，阎埠贵有些牙痒痒， 　　但嘴上也只能不断地说着“是”。 　　这女人还比他高半级呢， 　　虽然背后有了大人物，这半级根本不算什么。 　　“我送给阎主任这个礼物，阎主任一定很喜欢，嗯，也不能说是我的礼物，就当我借花献佛吧。” 　　张主任掏出一张文件，展示在众人面前，“这是阎主任的任命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咱们学校正式的副主任了。” 　　阎埠贵的呼吸猛地一紧， 　　他死死的盯着张主任手中的任命书，心中被一片狂喜取代， 　　虽说校长已经当众宣布了，但只有这个玩意真下来了，才代表着一切都稳了！ 　　自这一刻起， 　　他就是真正的副主任了， 　　谁也没办法改变！ 　　阎埠贵微微颤抖的接过任命书，激动地道：“张主任，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谢谢，太感谢了！” 　　“你应该感谢校长，感谢全校师生的支持。”张主任笑着说道。 　　我感谢他们妈， 　　老子要感谢也是感谢李太量。 　　阎埠贵没理会张主任的话，兴高采烈的把玩着手里的任命书。 　　回头裱起来，放在客屋里， 　　没事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也让这群家伙认清楚，谁才是四合院的老大。 　　什么程治国， 　　什么易忠海， 　　什么贾旭东， 　　都是渣渣！ 　　“这老师们都送了，我们要是不给阎主任送点，是不是不合适？” 　　眼见阎埠贵笑的像是范进中举一样，许大茂笑呵呵的问同桌的人。 第230章 送礼 　　贾张氏朝自己门口努了努嘴：“那，我家门口有个锤子，要不送给阎主任？” 　　“也就是我不上学了，要是我上学，肯定天天跪舔阎主任。” 　　傻柱笑呵呵的道，“要不回头我拿铁丝拉个鱼钩送给你？” 　　“那太贵重了，我看还是给条绳吧，钓鱼的时候能拴着。”许大茂笑呵呵的道。 　　“阎主任，回头你出门我给你请安啊——” 　　“回头下雨了，我要给阎主任打伞。” 　　“那要是出日头了，我给阎主任擦汗。” 　　“哎呀，显你能耐是吧，阎主任要是睡觉，我给他盖被子。” 　　“阎主任要是上厕所……” 　　“咳咳，吃饭呢吃饭呢，注意用词。” 　　阎埠贵脸上的兴奋劲渐渐退却，看着院子里那群人胡说八道，心里有些火。 　　咋地，管不住你们吃喝，你们不送礼也就算了，还要集体奚落我是吧， 　　别忘了，他不仅是副主任， 　　还是院里的三大爷！ 　　三—— 　　想起这个词，阎埠贵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是时候该换个头衔了。 　　“我知道大家日子过的都拘谨，礼物就算了。” 　　阎埠贵笑呵呵的道，“反正你们也送不起，我根本没指望过。” 　　“哎呦！老阎，你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乐，我那块铁锤子怎么了，能卖不少钱呢！” 　　“我也听不下去，咋地，真以为我们送不起？” 　　“那你送个给我看看。” 　　“等啥时候我儿子上小学的时候再说。” 　　许大茂撇着嘴说道，“现在送你，万一你不认账怎么办？” 　　阎埠贵翻了个白眼， 　　许大茂现在相·好的都没有，儿子上小学，那得猴年马月的事？ 　　而且万一这孙子生不出来怎么办？ 　　“行了，好好吃你们的饭吧，你们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 　　阎埠贵冷哼一声， 　　别看都是一个院的，但这群人没一个希望他过得好， 　　如今他升副科长，大家没朝他脸上吐口水，已经是看得起他了。 　　“阎主任，你这院子里的人，似乎不太友好啊。”有人笑呵呵的道。 　　“我去，你咋说话呢！” 　　许大茂登时就不乐意了， 　　阎埠贵是长辈，他们开玩笑的时候，他能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但别人这么说，那就有问题了。 　　“就是，我们送不送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是老师，需要巴结阎埠贵这个副主任，我们可不需要巴结。”贾张氏打蛇打七寸，冷嘲道。 　　这话一出，教师那一桌纷纷变了脸色。 　　“好了好了，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大家都好好吃饭，别伤了和气。” 　　张主任开口道。 　　原本有想反驳的老师，听到她这么说，也只能按耐下火气。 　　阎埠贵暗暗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这些人打起来， 　　看来自己虽然升了主任，但威严一方面还有待加强啊，镇不住场子算怎么回事？ 　　不过来日方长，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养出自己的官威。 　　“当当当当当——” 　　院外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众人纷纷扭头朝外看去：“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在敲锣。” 　　“今天谁家结婚吗？” 　　“往这边过来了，不会吧，三大爷，你这也太隆重了，竟然还请了锣鼓队？” 　　喧闹的声音很快停在院子外面， 　　众人透过大门，看到了一排排持锣带鼓的人。 　　而在院子墙头上方，扯着一条横幅，上面用大字写着：恭贺阎埠贵老师荣升校主任。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移到阎埠贵身上。 　　阎埠贵则是一脸痴呆， 　　他可没整这一出啊， 　　虽然升了副主任， 　　虽然想要满世界的炫耀， 　　但他又不蠢， 　　在院子里装逼就行了，跑到外面，那不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那不是炫耀，而是丢人， 　　毕竟只是当了个校副主任而已，又不是当了国家主·席，这么高调，那不是找骂吗？ 　　而且影响也不好啊， 　　一个老师，不老老实实的教学，瞎搞这一套，哪个领导会喜欢？ 　　谁！ 　　谁这么坑自己？ 　　阎埠贵用屁股想都知道，外面的家伙这一通操作，怕是把整个巷子里的人都招来了。 　　至于大家疑惑地目光，他已经懒得解释了，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解释个屁啊。 　　“怎么回事？” 　　阎埠贵沉着脸往外走，寒声说道，“谁这么胡闹！” 　　“两两往里走，注意队形！” 　　秦京茹从大门口走了进来，朝外招呼着，“手里不要停！不要停！” 　　阎埠贵瞪大了眼， 　　怎么是这个丫头， 　　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阎主任满意这个礼物吗？” 　　一道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 　　众人扭头往回看，见秦淮茹抱着程澄站在不远处，俏生生的模样，清丽雍容。 　　“秦淮茹？” 　　阎埠贵凝眉，不解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丈夫听说阎老师晋升副主任了，特意让我给你备一份厚礼，但我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跟在坐的诸位老师可不同，不知道该送阎主任什么样的礼物。” 　　秦淮茹浅笑如靥， 　　“思来想去，我突然意识到，阎老师为此特意举办了一场宴会，肯定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你晋升了副主任这件事。”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那未免让人惋惜。” 　　“所以我就想着，如果能告诉更多的人你晋升副主任这件事，对你而言，是不是就是最好的礼物呢？” 　　她伸手朝外示意了一下：“我特意花了大价钱，请了四队腰鼓队，让他们从四个方向敲锣打鼓的过来，将你升主任这事，告诉更多的人。” 　　“阎主任放心，他们在这里歇会儿后就会重新往外走，去往更远的地方，告诉更多的人。” 　　“而且一直会持续三天的时间。 　　先不说七八里外的地方， 　　七八里内，我保证上至八九十岁的老人，下至三四岁的孩童，都将知道阎老师你升主任的事。” 　　秦淮茹语气稍顿，而后看着阎埠贵，笑眯眯的问道：“阎主任，这个礼物，你满意吗？” 第231章 为妻则刚秦淮茹 　　阎埠贵懵了， 　　他实在没想到，秦淮茹会这么狠！ 　　四个锣鼓队，从四面八方走过来， 　　还要往四面八方去， 　　还要敲他妈的三天！ 　　奶奶个腿啊， 　　他敢保证，三天后，他在四九城出名的程度，绝对会超过程治国！ 　　这哪是帮他扬名， 　　分明是让他成为全四九城的笑话！ 　　反应过来后，阎埠贵脸黑如泥潭，端着酒杯的手都是颤抖的， 　　难以抑制的屈辱和恐惧，从他心底往天灵盖上钻。 　　列队的锣鼓队很快鱼贯而入，占满了整个院子。 　　随着秦京茹的手猛然挥下，震耳欲聋的敲打声再次响起，刹那间充斥了整个院子。 　　而在大门口，是数不清看热闹的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张主任目光在锣鼓队上扫了一圈，然后落在秦淮茹身上， 　　这个女子年轻的过分，漂亮的过分，但已为人母，手段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了， 　　她如此大张旗鼓，明面上是送礼，实际上却是捧杀， 　　一个副主任就这么高调，那以后当了主任，当了校长呢？ 　　那还不得把尾巴翘上天去？ 　　这才是所有人的心思， 　　上面的人会在意影响， 　　下面的人会在意这种老师，究竟能不能教好学生， 　　可以预见， 　　阎埠贵将会彻底成为小丑，轮到大家耻笑的对象。 　　这是程治国的媳妇？ 　　他媳妇已经这般有心机了， 　　那程治国呢？ 　　他真的有危险吗？ 　　张主任对此持怀疑态度， 　　一个对国家有着泼天功劳，又不至于糊涂到杀人放火的人， 　　会被阎埠贵之流的人，压得抬不起头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院子里的人，则是面面相觑， 　　有人真以为程家是想巴结阎埠贵，为了自己孩子上学也好，为了寻求出路也好， 　　但更多的是看笑话， 　　他们虽然未必能猜出秦淮茹的真正心思，但副主任这事，知道的人越多，阎埠贵就越丢人啊。 　　“胡闹！简直胡闹！” 　　阎埠贵寒着脸怒吼一声，连忙去拉扯腰鼓队：“都停下来！停下来！不许再敲了！ 　　不许再敲了！” 　　再这么敲下去，他这个副主任还当不当了。 　　奶奶个腿啊， 　　程治国已经够难缠了，怎么秦淮茹手段也这么脏。 　　还他妈的花大价钱， 　　你还不如给我买个棺材，我直接躺里面舒服呢！ 　　锣鼓声渐渐消停下来，大家看向秦京茹， 　　秦京茹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秦淮茹。 　　她到底还是胆子小，阎埠贵这个副主任，对她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大官了，根本不敢得罪。 　　更何况程治国现在的处境还不好。 　　“阎主任不满意这个礼物？” 　　秦淮茹笑呵呵的道，“没关系，我们还备了其他礼物。” 　　“京茹，让他们拿过来吧。” 　　秦京茹点点头，朝外招了招手：“快进来快进来。” 　　不一会儿，三个男子抬着一块红色的牌匾走进院子， 　　牌匾接近两米，雕刻精细，游龙画风， 　　上面印着四个大字——“为人师表”。 　　下面还有一行小注，写着“贺阎埠贵老师晋升副主任”。 　　看到这一幕，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叫杀人诛心， 　　这就叫杀人诛心啊， 　　光是广而告之还不够，还要给你上牌匾，把你当成青天大老爷， 　　把你当成封疆大吏来对待。 　　阎埠贵配吗？ 　　他配个屁。 　　当老师当了二十多年，没什么出彩的成绩，一直就是个普通的小老师， 　　就算如今升了副主任，那也是通过歪门邪道得来的，不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努力。 　　“为人师表”这四个字， 　　字字珠玑、字字带血，不是宣扬贾旭东的功劳有多大， 　　而是生生抽他的脸， 　　啪啪响那种。 　　阎埠贵看到牌匾的那一刻起，脸就彻底黑下来了， 　　他恨不得将秦淮茹掐死！ 　　别说他，这玩意就算送到校长家里头，那也会被骂出来啊。 　　谁承担的起？ 　　他一没有培养出鼎鼎大名的大学生，二没有在教育上有过人的建树，能拿个锦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该他个牌匾， 　　是真不怕砸死他。 　　“阎主任，这块匾，是挂在你家门前，还是挂在院门口？”秦淮茹笑呵呵的问道。 　　“秦淮茹，你到底要干什么！” 　　阎埠贵气的一佛出窍、二佛生烟，“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 　　“哪里得罪我了？” 　　眼见阎埠贵这模样，秦淮茹也不装了，“哪里得罪我了，阎主任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不知道你的主任是怎么来的，我也不在乎。 　　但是我丈夫为了百姓的生命和安全，所以才选择写那篇报道，将有可能发生洪水的事情讲出来。 　　他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不知道一旦没有洪水发生，会成为全国人民的靶子，被千夫所指吗？ 　　他让国家的粮食增产三倍，他让更多的人有了饭吃、有了命活。 　　他要名有名，要钱有钱， 　　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为了让大家觉得他多厉害？ 　　还是说做了这事，就能让他更有钱？ 　　都不是！ 　　他只是不想让长江流域的百姓受害， 　　他只是想让更多的人活命。 　　哪怕发洪水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 　　哪怕注定要被人嘲笑，被人骂得千疮百孔！” 　　“阎埠贵，我丈夫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大公无私！” 　　“才是为了人民，将个人荣辱置之度外！” 　　“而你，身为老师，却用丑陋的目光看到世上的一切人， 　　用肮脏的心理去揣测所有人的心思！” 　　“为人师表？你这种人根本不配！” 　　“你哪里得罪我了？” 　　“你没有得罪我！” 　　“但是你骂我的丈夫，就是不行！” 　　“我是个女人，当不起家，上不了台面，但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 　　哪怕只是女流之辈，哪怕没有多大的本事，我也一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第232章 阎埠贵吐血 　　“好！” 　　秦淮茹话音落下，院内落针可闻， 　　但下一秒，秦京茹便拼命地鼓起掌，激动又振奋的看着秦淮茹。 　　“姐，你说的太好了！” 　　这段日子，她过的太憋屈了，程治国落了难，所有人都想上来踩一脚， 　　然而她根本没有本事，也没有勇气去反抗， 　　就像刚才， 　　锣鼓队是她找来的，牌匾是她让人做的，分明给了阎埠贵那么多难堪， 　　然而阎埠贵一发火，她就怕了。 　　秦淮茹的一番话，说出了她的心声， 　　也让她跟着扬眉吐气。 　　这才是他们应该过的日子， 　　他们才是这院子里谁也得罪不起的人才对！ 　　“啪啪啪——” 　　紧接着，又是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众人循声看去，见鼓掌的竟然是张主任。 　　“张主任？” 　　阎埠贵整个人都傻了， 　　他看看秦淮茹，又看看张主任，心里像是吃了半只苍蝇一样恶心， 　　该发火的不应该自己吗？ 　　该长篇大论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今天可是自己的主场！ 　　为什么？ 　　为什么没了程治国，秦淮茹还敢这么嚣张， 　　为什么没了程治国，他又陷入了这般尴尬又凄惨的境地、 　　阎埠贵不理解， 　　他虽然不理解，但他明白，自己有资格发怒。 　　“张主任，你什么意思？” 　　他第一个要压的，就是全场身份最高的人。 　　他不发火，真以为他背后没人呢！ 　　“阎主任，不要误会。” 　　张主任笑呵呵的道，“我并不是赞同这位女同志说的话，我只是赞赏她这种勇于反抗的精神。” 　　“当然，其实我又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在理。” 　　“在理？呵呵！” 　　阎埠贵咬牙切齿，看向秦淮茹，“秦淮茹，你以为你把程治国说的那么伟大，大家就会信了你的鬼话？” 　　他指着傻柱几人问道：“你问问咱们院子里的人，谁不知道程治国的德行，谁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思？” 　　“大公无私，为国为民？哈哈，这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 　　“程治国要真有这样的心思，我一头撞死在墙上！” 　　“我确实是踩着他的脸往上爬，但是我做错了吗？” 　　“程治国散布谣言，你可以说他是赌那百分之一的概率，但你想过没有，他会给国家、为长江流域的百姓，造成多大的损失？” 　　“会有多少人为此丧命！” 　　“秦淮茹，我跟你不同，我就事论事，” 　　“如果真发生了洪水，我敢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他磕头认错！” 　　“你问问程治国，如果没有发生洪水，他敢不敢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给那些背井离乡、给那些家破人亡的家庭，跪下来道歉！” 　　“给他们一个交代吗！” 　　一口气说完， 　　阎埠贵气喘吁吁， 　　他真要气死了， 　　原本大好的日子，结果被秦淮茹搞的一团糟， 　　幸好上面的话他在报纸上写了好几遍，早就背熟了， 　　要不然真要是让大家伙觉得他无理取闹，死心作祟，那他的脊梁骨不得被人戳烂。 　　但没关系， 　　从程治国发表那篇文章开始，那家伙就注定抬不起头了。 　　他立于不败之地！ 　　“是吗？” 　　秦淮茹突然笑了起来。 　　阎埠贵神色一紧，刚刚落下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还能笑得出来？ 　　什么意思！ 　　其他人同样一脸问号， 　　看这样子，秦淮茹还有后手？ 　　傻柱和许大茂两人已经看傻了， 　　他们就是过来蹭饭的， 　　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精彩的演出， 　　而且上演主角的，还是秦淮茹这个活在程治国光环里，从来没让他们放在眼里的女人。 　　“程治国，你真该死啊！” 　　傻柱嫉妒的人都麻了， 　　秦淮茹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怎么就便宜了那个王八蛋。 　　“三大爷，希望你说话算话。” 　　秦淮茹从程澄怀里拿出一个报纸，往前走几步，就近放在一个坐满老师的桌子上，“这是我丈夫让我转交给你的礼物， 　　另外，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再次祝贺你高升副主任。” 　　说完转过身，毫不犹豫的往后院走去。 　　“什么意思？” 　　秦淮茹走的太潇洒了， 　　“战争不是刚开始吗？”有好事者好奇的问道。 　　“已经结束了……” 　　有个老师拿起报纸，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他将报纸传给下一个人，那人只是扫了一眼，神色便变得怪异起来。 　　他没有说话，又将报纸传给下一个， 　　没多久，整个桌子的老师都看完了， 　　全部陷入了沉默。 　　“什么！” 　　阎埠贵终于按耐不住了，三步并两步走到桌子旁，一把扯过报纸，看了起来。 　　只一眼，他就差点昏厥过去。 　　只见报纸头版，用大字赫然写着：长江流域持续暴雨，宜宾段位，与昨夜十二点，发生决堤。 　　长江决堤了…… 　　长江，决堤了…… 　　阎埠贵一阵头晕眼花，无法言语的恶心感，冲击到喉咙处， 　　让他痛不欲生！ 　　真的发洪水了， 　　真的发洪水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阎主任？” 　　见阎埠贵身体摇晃，旁边的老师连忙起身要扶他， 　　然而下一秒，阎埠贵一口血喷出，一头仰倒过去：“噗！” 　　“阎主任！” 　　众人大惊失色，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来。 　　“掐人中！掐人中！” 　　“快送医院！” 　　“怎么回事，报纸上写了什么……” 　　院子里瞬间乱成了一团。 　　张主任叹了口气，将报纸从地上捡起来，看了一下内容，心道果然。 　　长江发洪水了。 　　这可不仅仅意味着阎埠贵要当着众人的面给程治国跪下来道歉那么简单， 　　阎埠贵是骂着程治国上位的， 　　如今真的发了水，那形势瞬间一百八十度扭转， 　　程治国成了救苦救难、料事如神的圣人， 　　数不尽的荣誉将会纷至沓来， 　　宛如天女散花， 　　而之前登报辱骂他、抨击他的人，将会反过来，受尽职责和批判，成为救灾的拦路虎，成为民族的罪人。 　　阎埠贵这个刚刚依靠打击程治国升上来的副主任， 　　八成要受到反噬，直接被撸下去了，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 　　甚至有可能直接被踢出教学队伍，这辈子再也当不了老师。 　　这才是阎埠贵吐血的原因吧， 　　搞了那么长时间，花了那么多精力，眼见功成名就， 　　却在已经步入黎明的时候，功亏一篑，一切都成了云烟。 　　换成谁，怕是都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好狠啊。 　　刚才看到秦淮茹的时候，她就觉得程治国没那么简单， 　　但现在看看， 　　何止是不简单啊， 　　将阎埠贵收拾的死死的这点先不说， 　　他究竟是怎么确定长江一定会发洪水的？ 第233章 洪水 　　“我日啊，真发洪水了！” 　　傻柱凑到张主任身边，看到报纸上的内容，整个人直接就愣住了。 　　“奶奶的……” 　　“啪！” 　　许大茂一巴掌扇在傻柱的脑袋上，兴奋的道：“傻柱，你又要叫程治国叫爹了！” 　　“滚蛋！” 　　傻柱瞪了他一眼，“程治国又没跟我赌。” 　　“是啊！”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痛惜不已，“那家伙怎么就认怂了呢。 　　早知道我死拉着那家伙也要跟你赌了，让你一块叫我叫爹。 　　不，得让你叫我爷爷！” 　　傻柱没空搭理他， 　　他还沉浸在深深的震撼当中， 　　真被程治国给猜中了！ 　　这玩意都能猜中，程治国那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不行啊， 　　再这么下去，院子里不真让程治国称雄称霸了？ 　　想想看，你要是得罪了程治国，程治国开口就说你年前嗝屁， 　　就算他妈的都知道他胡说八道，那不也得提心吊胆到过年？ 　　这特么的真是科学？ 　　不是风水？ 　　邪门！ 　　太邪门了！ 　　“怪不得阎埠贵气得吐血。” 　　许大茂看着被众人七手八脚抬走的阎埠贵，深感同情，“他在报纸上骂了程治国那么多次，这下好了，回头指不定被讨伐成什么样呢。” 　　幸好啊， 　　幸好他沉得住气，没拿这事奚落程治国， 　　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看看阎埠贵，就是之前发功发的太过头了，导致现在想收都收不回来了， 　　直接绝望到吐血， 　　要说这程治国也真够狠的，人都没在，就将阎埠贵折腾成这样， 　　他要是回来，阎埠贵还不得真一头撞死？ 　　啧啧—— 　　“还真发洪水了啊。”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贾张氏怔怔出神， 　　程治国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啊，连这都猜着了。 　　不过猜到也没用，又不是对轧钢厂有贡献，想要往上升是不可能的， 　　丝毫影响不了她儿贾旭东的升迁之路。 　　想“通”了这一点，贾张氏很快就不在意了，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阎埠贵身上，或许跑到老师们坐的桌子上，将上面还没动几口的饭菜，一股脑的扒进盘子里。 　　大丰收啊大丰收。 　　这群老师，一个个全是败家子， 　　阎埠贵倒霉，他们应该高兴才是，瞎帮个什么劲， 　　这时候不更应该举杯相庆吗？ 　　“发洪水啦！” 　　“哈哈，真发洪水啦！” 　　秦京茹雀跃的跑向后院，嘴里欢快的不断嚷着，“姐，真发洪水了，姐夫没事了！ 　　哈哈，姐夫没事了！” 　　满院子的锣鼓队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雇主跑了， 　　要庆祝的主角晕倒了， 　　他们怎么办， 　　还要不要继续敲？ 　　…… 　　29夜， 　　长江流域暴雨持续不断， 　　国·务院赢老亲赴洪水一线指挥，同时指挥宜宾附近的军队进行抗洪， 　　而同一时间， 　　长江中游民仰市位段， 　　滔滔的江水冲破堤岸，宛如天降猛兽般，冲入城市。 　　不到半个小时，民仰市便被洪水淹没， 　　而滔天的洪水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朝着百万人口的大城京南城涌去。 　　百年一遇的长江洪水， 　　以一种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的姿态，“猝不及防”的，降临人世间。 　　…… 　　病房， 　　程治国用牙签扎起一块水果，慢慢咀嚼着。 　　不能出去，没人来看， 　　也没有少女陪伴， 　　病房的日子，不要太无聊啊。 　　“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怎么样了。” 　　这么大的舞台让出来，不知道那几位主角演绎得如何， 　　精不精彩， 　　刺不刺激？ 　　真想亲自出手啊， 　　比如废了贾旭东一双腿，让他提前体验体验八年后的生活， 　　比如张开怀抱，迎接举世的欢呼声， 　　比如站在李太量面前，笑呵呵的将他踩在脚下。 　　可惜啊， 　　这一次，他注定不是主角。 　　“哗啦啦——” 　　病房外突然一阵混乱， 　　程治国立马从病床上跳了下来，然后趴在门口看了起来， 　　凑热闹，已经是他在病房内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了。 　　而只要他不出门，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就不会将他怎么样，任由他往外看。 　　“嘿！” 　　又是熟人。 　　三大妈、阎家的三个儿子， 　　还有院里的几个熟面孔。 　　“我认识，哈哈，这几个我也认识。”他笑哈哈的对旁边两个士兵说道。 　　两个士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咋又认识？ 　　昨晚大半夜送过来的那个男子，程治国就认识， 　　今这个又认识， 　　难不成这家伙在病房里无聊，天天画圈圈诅咒自己认识的人？ 　　还别说，挺灵验的。 　　“三大妈，老阎这是怎么了？”程治国朝着混乱的人群喊道。 　　三大妈一愣，扭头看到程治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没吭声，跟着医生快步往手术室走， 　　然而没走几步，她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妈！” 　　阎解成连忙扶住她，“别搭理那家伙！” 　　他们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阎埠贵是在秦淮茹去后才吐血昏迷的， 　　这一切，跟程治国脱不了干系。 　　“这医院的医生我都认识，要不要我帮你们介绍介绍啊。”程治国依旧在那边突出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根本没人搭理他。 　　“奶奶的，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程治国叹了口气，对两个士兵说道，“这群人以前没这么不孝顺的，他们见了我都得先给我磕俩头请安。” 　　两个士兵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听见。 　　“啧——” 　　贾旭东完了， 　　阎埠贵也要完了， 　　看来这场好戏，快要结束了。 　　他伸了个懒腰，笑呵呵的道：“明天你们的韩组长就该把我请出去了，你们信不信？” 　　两个士兵继续沉默， 　　没得到回应，程治国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继续躺着。 　　“不信！” 　　一个士兵终于忍不了，开口道。 　　程治国眼睛一亮，笑呵呵的转过身：“不信？那咱们赌一把，就赌一块钱如何？” 第234章 形势逆转 　　“怎么回事?” 　　医院内,易忠海匆匆赶来,问抹着泪的三大妈. 　　阎埠贵搞得那个宴会,他清楚对方是什么目的,没兴趣捧场,而是去了厂里上班. 　　结果没想到就搞成这样. 　　“发洪水了.” 　　阎解成回道. 　　“什么?” 　　易忠海一时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报纸上说,长江流域发洪水了.” 　　阎解成闷哼一声道,“我爸看到了这个消息,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长江流域发洪水了! 　　易忠海神色有些恍惚, 　　还真发生了, 　　而且还偏偏在这个时候, 　　怪不得阎埠贵会气昏, 　　就算是他,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心脏也被猛烈撞击了一下,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报纸带了吗?” 　　沉默半晌后,易忠海压着抑郁问道. 　　“没有.”阎解成回道. 　　“我去买!”阎解旷拔腿就往外跑. 　　易忠海没有阻止, 　　当然,也不觉得阎解成会没事骗自己. 　　毕竟除了这个消息,他实在很难想象,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能让阎埠贵吐血住院. 　　“一大爷,长江发洪水了,我爸这副主任是不是就当不成了.”阎解成突然问道. 　　易忠海瞥了他一眼,暗暗叹了口气:“未必会到这种地步.” 　　阎埠贵能当上副主任,一方面跟他在报纸上发表了几篇文章有关, 　　但最重要的,是有李太量出面. 　　程治国预言成真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首先,他的声望,威信将会更高, 　　连洪水都能预测, 　　能让土地增产三倍, 　　那还有什么事情,是程治国做不到的? 　　经此一事,怕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到时候程治国就算指着太阳说它是从西边出来的,也会有一堆人附和并给出相应的证据; 　　其次,原本一面倒辱骂程治国的局势,将会瞬间逆转, 　　铺天盖地的赞誉和美化就不说了, 　　之前那些批判程治国的人,则会被大家拎出来,一遍遍的鞭打/羞辱, 　　其他人还好, 　　但阎埠贵可是程治国身边的人, 　　他绝对会首当其冲,成为众人争相攻击的靶子. 　　到时候在院子外面堵门被骂的人,就要换成他了. 　　但只是如此还好, 　　问题是学校能不能顶得住压力, 　　又或者愿不愿意顶住压力, 　　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别说副主任,阎埠贵能不能在学校里继续执教都是问题. 　　李太量那边根本不用抱太多希望, 　　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之所以帮助阎埠贵,是觉得阎埠贵有利用价值, 　　一旦阎埠贵没有了利用价值, 　　他不一脚将阎埠贵踩死免得连累自己,就算是万幸了. 　　而且, 　　易忠海觉得, 　　接下来,李太量怕是也没好日子过了. 　　枪击程治国的人,八成跟他有关系, 　　洪水一发,程治国受枪击的案件,必然会被重新提到台面上,引来社会各界的极大关注, 　　到时候,上面必须要给一个交代才行. 　　所以,对阎埠贵来说,真正的痛苦,才刚开始而已. 　　“是吗?” 　　阎解成看出他的言不由衷,暗暗冷哼了一声. 　　他爸走到这一步,未必没有易忠海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功劳, 　　现在他爸承担了一切后果, 　　易忠海却屁事都没有. 　　老阴比! 　　阎解旷很快买回了报纸， 　　易忠海看了一眼，重新沉默下来， 　　如此一来，之前的一切算计，就又白费了。 　　…… 　　第二天一大早， 　　负责办理程治国枪击案的刘洲安，就被副局长曹傲叫到了办公室。 　　“先看看这个。” 　　曹傲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报纸。 　　刘洲安拿起看了一眼，忍不住“嚯”了一声。 　　报纸上写着：7月1号凌晨两点，长江中游发生决堤，民仰及周边多个城市和地区受到洪水冲击，京南市被淹…… 　　介绍过受灾情况之后，文章中又强调，在科研人员程治国同志的提醒下，在暴雨持续进行的第二天，组织就对长江沿岸居民进行了及时撤离，保护了大部分受灾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国·务院宣传部啊。” 　　刘洲安暗暗冷笑，问道，“真的及时撤离了？” 　　曹傲面无表情的道：“这不重要。” 　　就算及时撤离了，但时间这么匆忙，能撤离多少人？ 　　而且谁又能想到，决堤会发生在哪个位置？ 　　但要是不这么写，组织上肯定要饱受诟病， 　　普通人可以不在乎程治国写的文章，甚至可以将他骂个狗血喷头， 　　但要是组织上也不在乎，那就是不作为，就是不合格。 　　而既便如此，怕是同样有很多人，特别是受洪灾影响的人，会很不满， 　　程治国一个月前就发布了洪水警告，如果组织当时就出手，完全有时间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现实， 　　但也挡不住这么想。 　　刘洲安又往下看了看，发现有很多吹嘘程治国的文章，说他“小心勘测，大胆推论”，说他“诸葛再生，民族之幸”之类的话， 　　哪怕是他这个不相干的人，也觉得夸张。 　　而相应的，程治国因预测洪水被枪击事件，则被大家称为“民族之耻”、“国家大才的悲哀”…… 　　“上面下达了死命令，严查程治国被枪击案，必须在一个星期内破案。” 　　曹傲说道，“压力很大，你这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刘洲安沉默片刻，说道：“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哪方面的压力，局长您这边都能帮我顶住， 　　只要能顶住，我有信心在两天内破案。” 　　曹傲点点头， 　　刘洲安的判案能力，他还是相信的， 　　他估计早就有了调查的方向，只是因为阻力太多，所以才没有进展。 　　“你放手去做就行。” 　　曹傲说道，“这次帮你顶的，不是我，也不是咱们局长，而是组织 　　……还有全国人民。” 　　刘洲安点点头：“我明白了。” 　　敬了个礼，他大步往外走去。 　　虽然更乐意看着程治国倒霉， 　　但事情一码归一码， 　　有人想要玩脏手段，那就要为自己出格的举动付出代价。 第235章 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长江再次决堤，洪水更加肆虐的消息，很快通过报纸、广播等途径，传遍了四九城，乃至全国。 　　守在病房外的两个士兵，直接就被撤走了。 　　虽说韩政文查得并不是枪击案，但也要考虑外在影响， 　　如果让大家知道，预测了洪水灾害，一心想要拯救人民的程治国被这么对待，那肯定要引起民愤。 　　啥意思，你们不作为，还不让人家作为了？ 　　也太不讲理了。 　　百姓们可不管程治国因为什么被看押起来。 　　随后，四九城副市长，水利厅厅长，一同前来看望程治国，对他的病情表示了深切慰问，对他的生活和工作中遇到的苦难给予了高度的重视…… 　　医院里，四合院，挤满了记者和前来书功颂德的人。 　　程治国在厂里耀武扬威的转悠了几圈后，又回到了医院， 　　好戏还在上演呢。 　　…… 　　阎埠贵醒来之后， 　　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看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任由三大妈几人说破嘴皮子，也没吭一声。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阎解成干脆破罐子破摔：“报纸上报导，又发洪水了，而且这次洪水更大，淹没了好几个城市。” 　　“报纸上都是吹嘘程治国的，刚才解旷在他病房前转悠了一会儿，发现全是大官在探病。” 　　“一些小报纸上，已经有人开始批判你们这些宣扬洪水不会发生的人了，说你们是罪人，是洪水的共犯……” 　　阎埠贵眼睛终于聚焦， 　　他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三大妈不满的拍了阎解成一巴掌：“你爸都这样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我只是让我爸认清事实。” 　　阎解成淡淡的道，“爸，你又败了，败的彻彻底底，程治国不仅逆转了局面，声望还会再拔高一截，再没有人敢质疑。 　　所以你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赶紧想想办法，如何挽救一下局势。 　　要知道，你当副主任的时候，或许有很多人巴结你，但你要是落了难，有的是人落井下石。” 　　“程治国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阎埠贵抬起头，宛如死鱼一般的眼睛看向阎解成。 　　阎解成说的不错， 　　但他却不明白眼下的局势有多糟， 　　想办法挽救局势？ 　　有什么办法？ 　　送礼？ 　　呵呵，就算换成平时，他送礼都没用，更不要说这个节骨眼了。 　　求人？ 　　谁会乐意搭理他？ 　　现在大家恨不得直接踩死他，好向程治国邀功呢。 　　阎埠贵万念俱灰， 　　从他登报写文的那一刻，他就没有退路可言了， 　　要么踩着程治国往上爬， 　　要么跌到尘埃里。 　　他唯一能奢望的，就是李太量并没有受这件事的影响，并且没有放弃他， 　　但那跟做梦没什么区别。 　　“回家吧。” 　　他拔掉针头，下了病床，“我没事，没必要在这浪费钱。” 　　昨天摆宴花了不少， 　　以后活着都是问题，能省点还是省点吧。 　　三大妈连忙道：“埠贵，咱们还是多住两天吧，你的身体最重要。” 　　阎埠贵凄然一笑：“我的身体重要吗，呵呵——” 　　他现在倒是宁愿用二十年的寿命，来换取刚刚得到的一切。 　　说完自顾自的往外走去。 　　三大妈没办法，只能自己留下收拾东西，让阎解成去照顾阎埠贵。 　　出了门，往外走， 　　阎埠贵很快来到了程治国的病房， 　　他往里看了一眼，差点没气的又一头栽过去。 　　只见满屋子的礼品，堆的快要放不下了， 　　而程治国躺在病床上，左边秦淮茹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着他吃，右边秦京茹正认认真真的给他捏腿。 　　一旁还有一群拿着麦克风的记者，正在给程治国做着采访。 　　“为什么那么肯定会发生洪水？” 　　程治国重复一遍记者的问题后，深深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说实话，我又不是神仙，哪敢肯定啊。” 　　“四个月前，我跟着科研团队前往青藏高原调查那里的地质情况，对，就是国·务院安排的，目的就是探勘千百年来也无人开采的矿碳资源。” 　　“效果很显著。” 　　“你们要是想了解的话，可以自己去查询资料，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次的科研行动不仅会大大加强青高与我们的联系，进一步巩固民族团结，还会让青高的资源得到充分的开发和利用。” 　　“哦，对了，我在小队里任副组长，有很多的矿产资源的发现，就是由我主导的， 　　甚至还有两个资源矿，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程治国随手指了一个记者，继续喋喋不休的道，“就像这位同志刚才说得，我已经有了那么了不起的成就，分明已经做出了无与伦比的贡献，为什么还要去预测洪水的发生， 　　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自寻烦恼吗？” 　　众人扭头看向记者， 　　记者一脸茫然，他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但是！” 　　程治国突然大喝一声，将众人吓了一跳。 　　众人心里暗暗骂娘，注意力也重新回到他身上。 　　“但是，我研究了长江数千年洪水的记录，再根据现有的情报进行分析，综合往年和今年的降雨情况之后， 　　发现今年发生洪水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至少达到百分之八。” 　　程治国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众人目瞪口呆：“程治国同志，是百分之八吗，还是百分之八十？” 　　程治国瞥了一眼问话的人，没理会，继续自己的节奏： 　　“当时我也很犹豫，要不要将这事说出来，毕竟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 　　“虽然无论是现阶段取得的成绩、本身拥有的知识储备，还是所拥有的金钱、帅气的长相，其他科学家都只能望我项背……” 　　秦京茹捏腿的手，突然重了一下， 　　程治国停下话头，问秦京茹：“京茹，怎么了，累了？” 　　“啊，没事没事。” 　　秦京茹吓了一跳，连忙专心捏腿。 　　秦淮茹莞尔一笑，将碗筷放下，帮程治国按摩起手掌来。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她老公就是喜欢出风头， 　　既然他喜欢出，那她们当然要满足。 　　“但要是我真发表了文章，那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一清二楚。” 　　“事情不出我所料，果然网上——咳咳，报纸上骂声一片。” 　　程治国叹了口气，“但即便如此又如何？ 　　真正的勇士，就是敢直面惨淡的人生， 　　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所以别说百分之八，就算只有百分之七又如何，就算只有百分之六又如何，我也一定要发表出来！” 　　“只有这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科学家，才是真正为民着想！” 　　“纵然粉身碎骨，纵然万劫不复！ 　　我亦浑然不怕，逆流而上，为国为民，百死不悔！” 　　“这就是我的忍道！” 第236章 重磅炸弹 　　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 　　病房内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 　　程治国的这一番话，初听感觉挺热血，就是为了防止洪水真的发生，哪怕背负骂名，哪怕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呗？ 　　但是， 　　百分之八的概率，你他妈不就是纯纯的蒙吗？ 　　合着之前报纸上骂你的那些文章，都没错啊，你他娘的就是忽悠人，就是在坑人， 　　幸好组织上没有劳民伤财的去动员…… 　　也不能这么说， 　　这家伙不是走了狗屎运，蒙对了吗？ 　　所以，只能说太坑了， 　　组织要为没有及时组织百姓撤退买单， 　　而之前在报纸上怀疑他、辱骂他的人，要为自己“鲁莽”的发言买单。 　　至于程治国后面那一大堆狗屁发言，更是让人无语， 　　拿着百分之八的概率说自己为国为民？ 　　搞笑的吧。 　　他们还想说明天会有陨石砸蓝星呢，虽然概率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不就是蒙嘛。 　　“这……程治国同志，真的只有百分之八？” 　　“治国同志，什么叫忍道？” 　　“如果你真的肯定会有洪水，为什么没有更多的举动，比如呼吁长江两岸的居民离开，比如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组织提前行动……” 　　“程治国同志，你觉得下一个灾难在哪里？” 　　“程治国同志，你怎么看之前在报纸上辱骂你的人？” 　　病房内再次乱成一团， 　　秦京茹被吵的脑仁疼，忍不住瞪了众记者一眼， 　　这群人怎么回事，什么怎么看在报纸上辱骂的人，那肯定是骂回去啊。 　　“看吧，让你们不相信我，现在好了吧，真发洪水了吧”之类的，要不然怎么解气。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程治国却没再理会这群记者，像是突然发现门口看热闹的阎埠贵一样，连忙伸手招呼：“嘿！阎老师！” 　　众记者纷纷消停下来，扭头往外看。 　　“你们问我怎么看之前在报纸上骂我的人？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 　　他伸手朝阎埠贵示意了一下，笑着说道，“这位阎埠贵阎老师，是东大街小学的老师，也是跟我一个院里的邻居， 　　同样的，他也是在报纸骂我的一员。 　　而且人家还凭着骂我飞黄腾达，当上了副主任呢。 　　我怎么看，我当然是以德报怨，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招了招手，热情的道：“阎老师，吃过饭没，进来吃点东西啊，你看我屋里，都快堆不下了。 　　听说你昨天吐血住院了，身体碍不碍事，还能活几天？这里有箱子补品，拿回去补补，千万别客气，咱们什么关系！” 　　看着他满脸的虚伪，阎埠贵心中作呕， 　　什么关系？ 　　不死不休的关系！ 　　怒哼一声，他往外走去。 　　程治国明里说以德报怨，但短短几句话，就将他塑造成了一个阳奉阴违、背刺邻居、靠着诋毁辱骂别人上位的家伙， 　　这要是真被报导出去，下一个挨枪子的就是他了， 　　而且绝不止一个。 　　但洪水已经发生了， 　　程治国就算说他放屁时灵光一现写的文章，就算说全院的人都骂过他， 　　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和不满。 　　形势比人强！ 　　他任何的辩驳和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所以与其在这看程治国那小人得志的嘴脸，还不如回家躺着等死。 　　“还愣着干什么啊，多好的新闻，怎么不过去追！”程治国提醒屋里的记者。 　　记者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两个追了出去， 　　从侧面了解一下程治国，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其他的则不肯放过采访程治国的机会，毕竟第一手资源才是最重要的，万一错过了新鲜玩意，那就要被夺走先机了。 　　“程治国同志，听说你陷入了另一场风波，被禁足在医院里，请问是不是有这回事呢？”有个记者突然问道。 　　“确实有这么回事。” 　　程治国并没有隐瞒，叹了口气说道，“而且还有好多人受连累，跟我的状态一样， 　　所以在此我呼吁一下，有关人员还是要抓紧时间破案，还我们一个公道。” 　　“不过细节不方便对你们说。” 　　他笑着说道，竖起了一根手指，“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用另一个新闻，来弥补一下吧。” 　　“你们应该都知道，新式农耕技术是我发明的，让农耕收成从原本的亩三百斤左右，达到一千斤左右。 　　最近我又发明了一种新型作物，能让亩产量达到三千斤哦！” 　　房间内，陷入了一刹那的死寂， 　　然而下一秒，“哗啦啦”一阵响动之后，所有的记者都像是疯了一样，将病床围了起来， 　　话筒直接怼到了程治国的脸上！ 　　“程治国先生……” 　　“程治国同志……” 　　“程治国……” 　　“程……” 　　…… 　　另一间病房内， 　　贾旭东悠悠转醒， 　　他脸上被缠满了绷带，只有一只眼露出来。 　　天花板是白色的， 　　被包裹的脸火辣辣的疼。 　　他忍着痛，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你应该很庆幸毁掉的只是脸吧？”一道平静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贾旭东扭过头，看见了韩政文。 　　嘴被包着，他没办法说话， 　　也不想说话。 　　“我们的人发现你失踪了之后，就跟了上去，但我们到的时候，赵龙已经跑了。” 　　“如果我们早到一分钟，那你的后半辈子，都会在监狱中度过。” 　　“如果我们察觉到你失踪了，又或者夜里没找到你， 　　那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所以说，眼下的局面，对你来说反而是最好的。” 　　“只是毁了容而已，至少你还能活下去不是吗？” 第237章 毁容的贾旭东和悲惨的刘海中 　　贾旭东依旧一言不发， 　　韩政文也没指望他能回答自己的问题， 　　别说现在不能说话，就算能说，贾旭东也会用沉默来为自己推脱。 　　“长江流域发洪水了。” 　　韩政文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一直盯着天花板的贾旭东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似乎有什么话说，但他到底还是没有表示，很快转过头，继续盯着天花板看。 　　“你的岳父，牛海丰，也被正式缉拿归案了。”韩政文又说道。 　　贾旭东的身子猛的一抖， 　　而后他缓缓闭上了眼。 　　“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吧，你很走运，牛海丰承认了一切罪行。” 　　“但你也很不幸，因为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就意味着你的一切算计都落空了。” 　　“程治国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他反而能趁着预测洪水的红利，走上更高的高度。” 　　“而厂里没有牛海丰的情况下，你又能走到哪一步？” 　　贾旭东还能动的一只手，悄悄的攥起了拳头， 　　然而他没有睁开眼。 　　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韩政文笑着问道。 　　“往前进一大步，程治国粉身碎骨， 　　哪怕往前挪动一小步，程治国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反之，哪怕后退一万步，也不会伤害到你自己。” 　　“但如果我说，你所做的一切，都在程治国的预料当中呢？” 　　贾旭东闭着的眼，猛然睁开， 　　他不顾脖子和脸上的剧痛，扭头看向韩政文，眼中尽是愤怒。 　　韩政文平静的看着他： 　　“倒不如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程治国故意引导而为的。” 　　“从你进入工作小组的那一刻起，你就掉入他为你设置的陷阱当中了。” 　　他伸手指着贾旭东的脸：“而这，就是他的成果， 　　当然，也包括能为你遮风挡雨的老丈人。” 　　“嘭！” 　　贾旭东猛然一扯手，吊瓶撞击在铁架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瞪着眼，呜呜着，死死的盯着韩政文，似乎要找他拼命一样。 　　然而他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全身，都被带子捆着，束缚的结结实实， 　　不要说下床了，连挣扎一下都困难。 　　“你不信？” 　　韩政文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但这就是现实。 　　从头到尾，你都是个小丑而已，程治国只是坐在台下静静的看戏，看你上蹿下跳，看你玩火自焚。” 　　“唔——唔——” 　　贾旭东脑袋拼命的朝虚空撞击，脸上的绷带很快被鲜血浸染， 　　整个人显得诡异又可怖。 　　韩政文站起身，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些， 　　没办法将贾旭东绳之以法， 　　也没办法让程治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加入监察组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无力又愤怒。 　　“组长，你的电话。” 　　一个士兵推门而进，对韩政文说道。 　　“去喊医生。” 　　韩政文嘱咐了一声，没再看一眼贾旭东，径直往外走去。 　　来到医院前台，他接起电话：“我是韩政文。” 　　“政文啊，我是XXX啊……” 　　韩政文顿时瞪大了眼，立马敬重的敬了个礼：“聂公！” 　　…… 　　“长官，能说的我都说了，我知道的我都说了，真的，都是真的。” 　　审讯室里， 　　刘海中满头白发，一脸憔悴。 　　他眼睛下面还残留着泪痕，显然在半夜的时候没少哭。 　　这两天，他不分昼夜的被审讯， 　　本来就害怕，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折腾，刘海中早就神经衰弱了。 　　但是，他连自己三岁拉裤裆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甚至连偷程治国设计图的事都说出来， 　　然而对方就是没完没了的问，没完没了的问， 　　没完没了的问！ 　　这辈子，刘海中就没这么绝望过， 　　但他也明白，这事不是往程治国身上一推就万事大吉的， 　　真往程治国身上推，就算这群人大发善心的将他放出去，程治国那边也会玩死他。 　　更何况往程治国头上扣屎盆子丝毫不会改变他的处境。 　　“长官，你们就饶了我吧，这事真不是我干的啊。”刘海中又要哭了。 　　“谁说要什么你了？” 　　士兵哼了一声，打开了手上的手铐，“你可以出去了。” 　　“啊？” 　　刘海中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长官，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出去了。” 　　士兵又将门打开，朝他示意了一下。 　　刘海中愣愣的坐着，一时间有些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这群家伙，该不会佯装放走他，然后等他出去了，直接一枪枪毙，事后给他安个“越狱”的罪名吧。 　　他浑身打了个寒颤，连忙道：“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这下换成士兵傻眼了， 　　见过拼命往外蹿的，还是头一次见过不想出去的。 　　“刘海中，你确定？” 　　刘海中当然不确定，万一错过这次机会，再也出不去怎么办？ 　　他战战兢兢的问道：“长官，我能问一下，我为什么没事吗？” 　　“你没犯法，自然就没事。” 　　士兵没好气的道，“你还出不出去，不出去我关门了。” 　　“出去！出去！” 　　刘海中咬咬牙，站起身往外走，但刚走两步，双腿一软，直接趴到了地上。 　　他真要哭了， 　　这监狱里的生活，真不是人过得啊。 　　“长官，您就告诉我吧，到底是放我走还是杀了我？ 　　就算是杀了我，也要让我当个明白鬼不是？”刘海中嚎啕大哭。 　　士兵无语的看着他， 　　这是他见过的最怂的货， 　　怪不得组长第一天就说不是他， 　　就这种胆色，能干成事才怪。 　　“程治国说那个篮子是他妻子误送给你们的。” 　　士兵说道，“经过我们的详细对比，发现你家里的设计图，确实跟原图不同……” 　　虽然也能造出冲锋枪来， 　　但只是劣质版本。 　　而且，他们特意检查过程治国家里，发现各种设计图扔的到处都是， 　　确实存在误给别人的可能。 　　当时韩政文还感慨了一句“满腹才华，却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也不嫌丢人”。 　　士兵也不知道是嘛意思。 第238章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海中懵了， 　　所以他能出去，是因为程治国？ 　　“好人啊！” 　　刘海中瞬间泪流满面， 　　他怎么也没想到，程治国单纯的利用自己也就罢了，在这种生死关头，竟然也愿意对他伸出援手。 　　“谢谢！谢谢！” 　　他抹着眼泪，却麻利的爬起来，快步往外走， 　　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士兵就会后悔一样。 　　士兵也没再理会他， 　　之前他们一心想要刘海中承认图纸是从程治国那里获得的， 　　但程治国那边承认了，他们却要把人放出去， 　　还真是奇葩。 　　不晓得组长是怎么想的。 　　刘海中出了院子，看到黑漆漆的夜色，再次喜极而泣， 　　他活着出来了， 　　他活着出来了啊。 　　“老刘？” 　　黑暗中走出几个人，正是二大妈和刘光齐几个。 　　确认了是刘海中之后，几人赶紧围了过来， 　　一群人抱头痛哭起来。 　　…… 　　四合院内， 　　大家正围在前院听收音机， 　　收音机是街道办的钱主任带来的。 　　因为收音机里播放的是程治国的采访内容，钱主任觉得脸上有光，所以特意带着收音机跑了过来，邀请大家伙一起听， 　　然而愿意来听的并不多， 　　阎埠贵一家就不用说了，这会儿正闷在屋里唉声叹气呢， 　　刘海中一家不在， 　　贾张氏嘴上说着不惜的听，躲在角落里将脖子伸得老长，在偷听。 　　许大茂和傻柱纯粹过来凑热闹， 　　娄小娥也在， 　　而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易忠海也来了。 　　不仅来了，还坐的很近。 　　收音机里，播放着程治国略微失真的声音： 　　“……论是现阶段取得的成绩、本身拥有的知识储备——‘呲啦呲啦’……还是所拥有的金钱、帅气的长相，其他科学家都只能望我项背……” 　　娄小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挨了子弹也挡不住他自恋， 　　也不怕出院的时候遭雷劈。 　　“……你们应该都知道，新式农耕技术是我发明的，让农耕收成从原本的亩三百斤左右，达到一千斤左右…… 　　但这其实远远不是极限…… 　　最近我又发明了一种新型作物，能让亩产量达到三千斤……” 　　“……” 　　院子里响起了一片惊叹声， 　　易忠海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而后叹了口气，起身往屋里走去。 　　“老易，怎么不听了？正是关键的时候啊。”钱主任不解的问道。 　　“风大，我去添件衣服。” 　　“哦，好好，那你去吧。” 　　许大茂和傻柱相视一眼， 　　什么添衣服，分明就是听不下去了， 　　不过别说易忠海，就连他们也有点听不下去。 　　“三千斤啊，傻柱，我觉得这家伙绝对是在吹牛逼！” 　　许大茂凑到傻柱身旁说道，“咱们打个赌，谁输了谁叫爹。” 　　不等傻柱说话，他连忙道：“我赌程治国能做到，我就是想叫你爹，你愿意不愿意吧？” 　　傻柱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那你现在叫不就行了。” 　　“那多没意思……” 　　傻柱懒得再理会他，继续听收音机。 　　许大茂暗暗可惜， 　　又错失了一次长辈的机会。 　　“那程治国同志，这种新型作物，什么时候能够面世呢？” 　　“……滋滋，不好说啊，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怎么着也得等我出去以后吧……” 　　“但我看您已经没事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我受的是内伤，内伤懂吗，就是我分分钟能给你吐出血来那种，所以什么时候出院不好说啊，怎么也得等外面风平浪静了再说…… 　　你们想想，万一我出了门，又被射一枪怎么办？ 　　我可不是次次那么好运的……” 　　“狗屁的内伤。” 　　傻柱冷哼一声，“我看他根本没有技术，就是故意忽悠人呢。” 　　许大茂眼睛一亮：“那咱们赌一赌……” 　　“滚！” 　　傻柱怒瞪了他一眼。 　　“好嘞。”许大茂识趣移开了视线。 　　娄小娥无语的瞥了两人一眼， 　　随后低头思索起来， 　　三千斤？ 　　程治国说的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家会不会信？ 　　经历了洪水事件之后，大家会不信吗？ 　　她想不出有任何不信的理由。 　　既然信，那如果程治国再在医院里待着，又或者人身安全再受到威胁，那对组织的威信而言，绝对是很大程度上的打击。 　　所以程治国嘴上说着是在养病，其实就是在逼宫。 　　“我手里握着一个牛逼哄哄的技术，能改变国运、能拯救万民的技术，你们再作壁上观，再故弄玄虚，那别怪老子不拿出来。” 　　这才是他话里行间透露出来的真正含义。 　　“刘海中？”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只见刘家一群人，簇拥着刘海中进了院。 　　“邻居们……” 　　看着院子里熟悉的面孔，刘海中再一次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啊！” 　　“……” 　　…… 　　医院里， 　　韩政文默默关上了收音机， 　　“叮铃铃——” 　　旁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护士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朝韩政文示意了一下， 　　韩政文接起电话，不出预料，又是找自己的。 　　“顾首长啊，您是问程治国的事，差不多已经尘埃落定了，是是，程治国这边要是想出院，随时都可以……让我们护着他回家？当然是没问题的啊……” 　　好一通乖乖的承诺之后，韩政文挂了电话，头疼欲裂。 　　“好手段啊。” 　　从一开始被牵着鼻子走的， 　　不止贾旭东，还有他。 　　他以为他携着尚方宝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却没料到，到头来也不过是程治国手中的一枚棋子，任由他捏着，朝着敌方的将领发起最后的冲锋。 　　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 　　但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他能让贾旭东恶心的想要找他拼命， 　　一样也能恶心恶心程治国。 　　韩政文站起身，对护士说道：“等会儿要是还有电话找我，就说我不在。” 　　随后朝着程治国的病房走去。 第239章 最后一晤 　　“程治国！” 　　“程治国啊程治国！”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收音机的消息播出没多久，病房的门猛然被推开，王福生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既生气又兴奋， 　　他双手用力摇晃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三千斤？ 　　三千斤是真的！？” 　　陈秋萍紧跟着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朝程治国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技术已经成熟了，新农作物是什么样的，有样品吗？ 　　你放心，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推广肯定很顺利！ 　　三千斤！ 　　只要你敢肯定能达到这个数，我一定给你种出来！”王福生激动地语无伦次。 　　程治国笑呵呵的看着他：“王部长还是饶了我吧，没看到我是病号吗？” 　　“转院！先办理转院！” 　　王福生这才反应过来，“今晚就转移到四九城最好的医院，治国你放心，所有的开销、费用，我们全给你包了！” 　　“那倒不必，我现在的伤势并不算太重，养着就行，万一在转院的过程中出了岔子，那不是更惨？”程治国笑呵呵的道。 　　“那你什么时候能出院？”王福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可不好说，顺利的一两天就能出院，不顺利的，可能要一个月，又或者一年吧……” 　　王福生顿时变成了苦瓜脸：“治国，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能满足的，我一定尽力满足！” 　　“我能有什么要求，我只想安心养病……” 　　王福生咬咬牙，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程治国对记者说的那些话意味着什么， 　　很显然，这家伙跟所有人杠上了， 　　没办法，求人的是他王福生，是组织，是全国的人民， 　　从一开始，程治国就不欠任何人的， 　　反而是所有人欠他的， 　　然而就是这个本应该被所有人尊为英雄的人，却被他帮助过的人打了两枪。 　　“我明白了！治国，就算是耗尽我的人脉，就算是这张老脸不要了，我也会帮你讨回公道！” 　　“无论是谁伤害的你，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现在就去办！” 　　他风风火火的就要往外走。 　　“部长，我留下来照顾治国同志吧。”陈秋萍突然说道。 　　“哦对对。” 　　王福生醒悟过来，对程治国说道，“你妻子不在的时候，就让秋萍在这里照顾你吧，也能帮你挡挡来拜访的人。 　　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跟她说就行，她会及时联系我的。” 　　他其实也怕这样影响不好， 　　但一来怕农业部其他部门的人挖墙脚， 　　另一方面，他也想及时掌握程治国的健康状况。 　　身边没有人比陈秋萍更合适了， 　　虽说陈秋萍打扮的有些潮卫，但好在平时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而且她是有丈夫的，尽管大家都在传两人早已形同陌路。 　　“秋萍，照顾好治国，一旦有什么事情，记得告诉我。”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陈秋萍点点头：“部长放心。” 　　王福生急匆匆的出去了，显然是拿着自己副部长的身份摇人去了。 　　…… 　　韩政文敲门进屋的时候，恰好看到的是陈秋萍细心照顾程治国的场景。 　　他目光在陈秋萍身上定格了一会儿，有些疑惑， 　　看向程治国的目光也多了些鄙夷。 　　这个“伟大”的科学家，作风似乎很不检点啊。 　　“方便吗？”他笑呵呵的问道。 　　程治国看了看表，回应道：“我估摸着这个点，韩组长也该过来了。 　　怎么样？案子调查的如何了？” 　　“大致已经结束了，不过我心中还有些许疑惑，希望程科长能帮我解答一下。” 　　韩政文无视了陈秋萍，拉了张椅子坐下，没急着说出心中的疑惑，而是笑着问道，“三千斤，还真是大手笔啊。 　　程科长真有这样的本事？” 　　“没有。” 　　程治国手一摊，毫不介意的道，“我就是瞎吹牛的。 　　但就算是我吹牛的又如何，你敢不信吗？ 　　大家敢不信吗？” 　　“是这个理。” 　　韩政文认真的点点头， 　　经历了洪水事件以后，程治国说的话还有人敢不信吗？ 　　应对洪水可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还程治国一个公道，可不需要什么“代价”。 　　“无缝钢管技术，直线导轨技术，海量的矿产信息，新型农耕技术，新式轧钢机技术，新型农作物，还有我在你家里看到的各种设计图纸。” 　　他疑惑地问道，“毫不夸张的说，程科长你现在的科研成果，漫说是国内，便是整个世界上，能够相提并论的，也绝对不超过一掌之数。” 　　“如果你想的话，国家会给你最高的待遇，给你最好的科研环境， 　　你高兴地话，拿出几个设计图砸到别人脸上，引来无数赞誉， 　　不高兴的话，那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左拥右抱也不是不可以。 　　国家会供着你吃，供着你花，别人所忧虑的一切，都不会成为你的烦恼。 　　这种日子不比在轧钢厂里舒服？” 　　“如果你不好意思提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相信会有数不清的人愿意帮你扫清障碍， 　　国家也会很乐意看到你这个浪子终于愿意正正经经的做事。” 　　“独栋别墅、护工、保姆、司机……你想要的一切配置，都会给你安排到位。” 　　说完之后，他静静的盯着程治国，问道，“如何？” 　　陈秋萍疑惑的瞥了一眼韩政文， 　　这是拉拢程治国， 　　但所有的方式王福生都尝试过了，程治国哪是那么好劝的。 　　“那多没意思。”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一眼就能望见头的日子，韩组长觉得有趣吗？” 　　韩政文了然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心里的所有疑惑也算是有了答案， 　　不，他早就有了答案，只是再次找本人确认下而已。 　　“那接下来就说一说这次的案子吧。” 　　韩政文扭头看向陈秋萍，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开口让她出去， 　　说不定她听了两人的对话，能晓得程治国的真实性格，及早脱身呢。 　　能救一个是一个。 　　陈秋萍却并没有让程治国为难的意思，主动说道：“我去打点热水。” 　　“不用。” 　　程治国摆摆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听着就是。” 　　陈秋萍便心安理得的留了下来。 第240章 前因后果 　　“整个案子很简单。 　　传言南边要打仗了， 　　军队为了扩充军备，将很多订单分批下发到适合的工厂，轧钢厂也有一份。” 　　“你看过54式冲锋枪的设计图，凭借自己的过人能力，将其改良，成了现在的56版本。” 　　韩政文认可的点点头，“不得不说，只看数据和实射报告的话，这把枪很厉害，足以改变当下的格局，让西方国家也不得不侧目。” 　　但他显然不是为了夸奖程治国，接着说道： 　　“拥有了56式设计师这个身份之后，你顺理成章的获得了工作小组组长的身份，负责统领全局。” 　　“而这个位子，原本应该是贾旭东的，这点已经从牛海丰嘴中证实，为了给自己的姑爷铺路，他花了不少的心思。 　　甚至杨厂长那边已经做了口头答应。” 　　“你抢了本应该属于贾旭东的功劳，他自然不岔， 　　更何况你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水火不容，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尽法子，利用这次机会，给你迎头一击。”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应该也跟杨厂长特意要求过，让贾旭东、易忠海和刘海中加入小组。” 　　“其他两人完全就是混淆视听的，又或者，你期待着这两人也被卷入漩涡，帮贾旭东也罢，拦着他也罢，只要不置身事外，就能让这场戏码更加精彩。” 　　就结果而言，易忠海很聪明，没有参与进来， 　　但又不足够聪明，在洪水事件中被摆了一道，彻底失去了李太量这个潜在后盾。 　　刘海中则是完全躺枪。 　　“贾旭东这个人吧，心比天高，本事却着实令人唏嘘。” 　　“没有任何意外，他直接就咬钩了。 　　不如说，明知道可能有钩，他也要抻一抻自己的本事，非要在你身上咬下一口肉才行。” 　　“他让赵龙从杨厂长办公室偷走了早被你做过手脚的设计图纸，通过图纸得知了枪管的真正用途，然后想到了‘炸膛’这个法子，想要引起部队的怒火，将你烧的渣都不剩。” 　　“这一点，他做的很成功。” 　　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部队直接中招，损失重大。 　　也就顺理成章的引出了他。 　　“而吸取前几次失败的经验，这一次他为自己准备了充足的后手。” 　　“第一，通过贾张氏的手将设计图纸送到刘海中家中，如此一来，既能顺手收拾背叛他的刘海中，还能让你进退维谷， 　　如果你救刘海中，就有可能将自己搭进去，如果你不救，那以后谁还愿意跟着你？” 　　他看着程治国，竖起一根手指头：“这也是这次事件中，你唯一的出手，救下了刘海中。” 　　“如此做的原因，刚才你已经给了我答案，这里暂且不表。” 　　“贾旭东的第二个后手，就是牛海丰。” 　　“他同样将那个设计图，往牛海丰家里放了一份，想要嫁祸到牛海丰身上。” 　　韩政文叹了口气：“我也曾怀疑过这件事是你干的，但看到贾旭东哪怕毁了容，满心也是找你复仇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嫌疑更大。” 　　“贾旭东对牛海丰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牛海丰是他的老丈人，是他往上升的最大保障。 　　但另一方面，娶牛爱花这件事，又让他受尽了屈辱，连带着对整个牛家都没有任何好感。”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既能处理掉牛海丰，又不至于让自己失去现有一切的方法——让牛海丰为他的愚蠢买单。” 　　“更何况牛海丰真完蛋了，还能将他妻子的怒火转移到你的头上。” 　　“到时候，民检会追着你不放，就算你浑身是刺，肯定也要被啃下两三块肉骨头来。” 　　“可谓一举三得。” 　　“而反观牛海丰这边， 　　就算他不承认设计图是他拿的，也很难改变自己即将锒铛入狱的事实， 　　反而还有可能将贾旭东拖进监狱。 　　所以为了自己女儿也好，为了自己的外孙也好，他都需要忍痛承担下所有的罪名。” 　　“贾旭东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而牛海丰也果真像他想的那样，到底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 　　“牛海丰主动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就算我清楚的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想要继续追查下去，也不可能。” 　　“这就是贾旭东的一切算计。” 　　“很容易就能被识破， 　　但却意外的好用。” 　　韩政文凝眉道。 　　这也是他不爽贾旭东的原因， 　　明明知道他才是罪魁祸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牛海丰代他受罪。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原来如此，韩组长这么一分析，我就明白前因后果了。” 　　“这么说，牛海丰玩完了？” 　　证物在牛家，牛海丰自己又承认了罪名，他想不死都难。 　　“贾旭东连自己的老丈人都算计，真不是人。” 　　程治国紧接着又叹了口气，“牛主任这人吧，为人正直，行事硬朗，再过个几年，接杨厂长的班不是问题。 　　贾旭东目光短浅了啊，怎么能祸害自己的老丈人呢。 　　韩组长，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继续查下去，坚决不能让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 　　“如果法律不能制裁坏人，让坏人得到应有的下场，那我会自己出手，惩恶扬善！” 　　韩政文不吃他这一套，神色严肃的道：“贾旭东的坏，是坏在罔顾无辜人的人身安全，为了报复你，可以不顾一切，可以拿整个世界陪葬。” 　　“但程科长明明能料到这一切，却始终无动于衷，坐看士兵和牛海丰这些人遭殃，又该如何评价呢？” 　　陈秋萍眉头微挑，疑惑地看向韩政文。 　　程治国也一脸惊讶：“韩组长这是什么意思，我有那么无耻吗？” 　　“就像刚才我说的，贾旭东会上钩，完全就是你请君入瓮的结果。” 　　“而你同样明白，以贾旭东的能耐，绝对没办法做到天衣无缝，所以你只需要静静的看着他表演，然后在我入局之后，调查出所有的真相。” 　　“整个过程，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却能收获你所想收获的一切！” 第241章 程治国扮演的角色 　　“第一，牛海丰倒台了，相当于贾旭东在厂里失去了后台， 　　他想要追上你的脚步，无异于痴人说梦。” 　　“第二，贾旭东毁容了，这对他的自信心和尊严，又是一次极为惨重的打击。” 　　“第三，刘海中对你更加感恩戴德，继续为你冲锋陷阵。” 　　“就在俩个小时前，我还是这么想的。” 　　“但听到你对记者说得那些话之后，我觉得我还是小瞧你了。” 　　韩政文转头开始说起另外一件事， 　　“一个月前，你发布了那篇有关洪水的文章，所有人都觉得你疯了，但后续过程中，你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去呼吁政府做相应的措施。” 　　“所以你的真正态度是什么， 　　是坚定的相信洪水会发生？ 　　还是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所以当起了缩头乌龟？” 　　“直到刚才我才明白过来，你既不是因为担忧长江沿岸的百姓，也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只是单纯的用那篇文章做饵而已。” 　　“就像你放在杨厂长办公室的设计图一样。” 　　“用一个荒诞的说法，将那些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引出来，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然后玩命的蹦哒。” 　　“李太量，又或者李德江背后的杨开江。” 　　“报纸上批判、辱骂你的文章，大部分都是两人找的枪手。” 　　“而围在工厂外和你院子外的人，大概率也是他们安排的。” 　　“你一直无动于衷，任由舆论发酵，任由他们将你抨击的一无是处，甚至为自己招来的枪击事件。” 　　“按理来说，到了这一步，上面的人就应该看不下去了，就应该制止李太量两人荒唐的行为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自你住进医院之后，李太量两人就停止了所有出格的行动，以免惹毛了某些人，给自己招致祸端。”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你在那一刻，开始了反击。” 　　“先是洪水如期到来，让之前铺天盖地的嘲笑声，刹那间烟消云散，而你则拥有了‘能预测灾难’的名声。” 　　虽然有可能是蒙的， 　　但如果程治国下次还能蒙对呢？ 　　自然灾害就像是达利克斯之剑，想不起来的时候，没人会在意， 　　但一旦琢磨起来，心里都难免担忧。 　　对国家的上层而言，更是如此， 　　这关乎着民心。 　　封建社会才刚刚结束五十年， 　　不信神佛的人能有多少？ 　　所以程治国的重要性，就展现了出来。 　　这时候哪怕李太量和杨开江没动作，也有大把的人盯着两人，看看两人是不是还贼心不死。 　　一旦他们有了小动作，那迎接他们的就是巨大的灾难。 　　“但这依旧不足以让李太量两人万劫不复，因为没有更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对你动手了，只要将李德江扔出来平息百姓和你的怒火，这件事慢慢也就过去了。” 　　“然而谁也没料到，你手里还有一颗炸弹。” 　　“亩产三千斤的新型作物。” 　　“如此一来，天平就彻底失衡了。” 　　“是拿李太量和杨开江来平息你的怒火，还是任由你将技术雪藏，看着数以亿计的百姓吃不饱饭，过不上好日子？” 　　“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题。” 　　韩政文叹了口气， 　　新型农作物，就是压死李太量和杨开江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两人的重要性，加一起也不如程治国一根手指头时，那谁还会在意将两人抛弃会有什么代价？ 　　所以，这两人死定了。 　　“抛下诱饵，然后静静的看着鱼饵上钩，一点点将鱼钩吞得更深、深入骨髓，再提钩拉线，欣赏鱼儿在钩子上拼命挣扎，挣扎的浑身是血、惨不忍睹的模样。” 　　“程治国，你这种恶趣味，分明更惹人厌恶吧？” 　　“所以压死贾旭东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是什么？” 　　说完之后，韩政文紧紧的盯着程治国， 　　陈秋萍瞪大了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刚来的第一天，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所以说，无论是洪水事件，还是厂子里被调查的事件，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程治国自己搞的鬼喽。 　　不是吧？ 　　这家伙技术这么厉害也就算了， 　　城府竟然也如此深？ 　　这种男人…… 　　陈秋萍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中多了一片炽热。 　　“韩组长，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治国无奈的摊摊手，“我为了百姓避免遭受洪水灾害发表文章，我为了让部队的武器更加优越，所以设计了56式冲锋枪， 　　但怎么在你嘴里，这些全是动机不纯，心怀不轨了？” 　　“你再这么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韩政文叹了口气：“是不是动机不纯，心怀不轨，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来此的目的，只是想告诫你一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你不求更高的物质生活，却偏偏喜欢跟这一群普通人勾心斗角，让他们品尝世间最致命的痛苦和绝望， 　　早晚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 　　这就是他内心的第一个疑惑， 　　程治国有逆天的本事，也有很多高升的机会，为什么偏偏窝在小小的轧钢厂里？ 　　现在明白了， 　　他只是想任意的摆弄贾旭东、易忠海之流，看着他们在绝境中朝天怒吼， 　　看着他们费尽心思却依旧一步步地沉沦深渊。 　　这种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蝼蚁的姿态， 　　这种视生命如草芥，肆意践踏他人人生的举动， 　　让韩政文觉得恶心透顶。 　　“我承认，我没本事抓住你的小辫子，或者说即便抓住了，也没办法让你血债血偿，但我相信公道， 　　我相信老天不会任由你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人在做，天在看。” 　　“程治国，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眼下的种种举动，所积攒的报应，都会在某个时候，一股脑的反扑到你身上。” 　　“受伤的或许是你，或许是你的家人。” 第242章 脱缰野兽 　　韩政文盯着程治国，眯着眼问道：“你觉得呢，程科长？” 　　陈秋萍猛然觉得，病房内的空气都寒了几分， 　　她扭头看向程治国，发现他依旧在笑，然而笑容有些冷，有些玩味。 　　“看来韩组长是认定这一切都是我搞的鬼了。” 　　程治国竖起一根手指头，“咱们先假设你这个猜测是成立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一个事实—— 　　在韩组长眼里，为了拯救一万个人，牺牲一个人，这件事是错误的呢？” 　　韩政文眉头微蹙：“我从来没这么说……” 　　话还没说完，他便选择了闭嘴， 　　因为他意识到了程治国嘴里的陷阱。 　　“我发布的有关洪水预告，虽然被大部分人嘲笑，但那是因为他们没住在长江两岸。 　　涉及到自身的安全，两岸的居民还是很惜命的。” 　　“暴雨之前有多少人撤离？” 　　“下暴雨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撤离？” 　　“连续暴雨之后，很多地方也积极组织了撤退吧？” 　　“为什么？” 　　“是因为大家相信我的调研成果吗，还是因为发表这篇文章的是我呢？” 　　“56式冲锋枪就更不用说了。” 　　“韩组长自己就是士兵，应该明白如果一个武器能领先一个时代，那会造成多大的杀伤力。”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这算不算挽救了很多士兵的性命？” 　　韩政文沉声说道：“但这也不是你可以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 　　“为什么呢？” 　　程治国咧嘴笑道，“我拯救了那么多人，就算踩死几个，又有什么关系？” 　　韩政文愣了一下，随后怒目圆睁，一股摄人的气魄散发而出。 　　“开玩笑。” 　　程治国似乎浑然未觉他的气势，笑着摆摆手，“众生平等嘛，我懂得。 　　哪怕我拯救了整个蓝星，但只要我伤害了一个人，那也是死罪。 　　更何况我还是主动伤害的。” 　　“不过咱们刚才也说了，这只是建立在韩组长你的假设成立的情况下。” 　　“其实我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做出那种视人命为蝼蚁的行为？” 　　“韩组长，你说是吧？” 　　韩政文阴沉着脸，不说话， 　　相比于此刻程治国笑嘻嘻说出的话，他宁愿相信刚才那种骇世之言的真实性。 　　“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程治国收回目光，说道，“韩组长问我，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往更高的地方，享受更优越的生活和更多的赞誉。” 　　“那么我同样问韩组长一个问题。” 　　他脸上依旧带着风轻云淡的笑容，但目光却显得异常冰冷， 　　宛如野兽， 　　“韩组长为什么会认为，我这样的人，趴到更高处，就会老老实实的盘着，不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按照韩组长的分析，我就是那种‘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的类型。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你要是敢瞪我一眼，我能将你脸抽肿的货色。” 　　“当我站在更高处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贾旭东、易忠海之流的人招惹我？” 　　“又或者说，在面对更高地位的人欺负我时，我就会选择忍气吞声，当起缩头乌龟？” 　　“不要忘了，我现在仅仅是个轧钢厂的科长而已，不一样敢算计李太量和杨开江他们？” 　　“有句话说的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换到我这种人身上，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我爬的越高，造成的灾难就会越大？” 　　“所以，你与其劝我离开四合院这个是非地，还不如庆幸我愿意留在这。” 　　“因为我祸害贾旭东他们，总比祸害那些真正的栋梁之才，又或者更有影响力的人要好得多吧？” 　　“贾旭东为了对付我，尚且能牺牲这么多人，你又如何确定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为了报复我，不会牺牲更多？” 　　韩政文冷笑一声：“一派胡言，那么多人都能遵纪守法的活下去，为什么偏偏你不行？” 　　“不是我不行。” 　　程治国问道，“国家正在积极组建核试验基地，你觉得是为什么？” 　　陈秋萍悚然一惊， 　　有这种事吗？ 　　这种事是能随便说的吗？ 　　韩政文眉头皱了起来， 　　他想问程治国从哪听说的这些谣言，但想到洪水的事，又觉得他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要建立核武器？” 　　“因为上百年的历史告诉我们，落后就要挨打。 　　我们可以不伤害别人，但必须要拥有在别人伤害我们的时候，可以强硬回击的底气。” 　　“韩组长，我就拥有这样的底气。” 　　程治国笑着说道，“任何人欺负我，我都可以还击的底气。” 　　“注意我的话，是任何人。” 　　“我可以大度，但并不意味我受了欺负之后，必须大度。” 　　“我可以宽恕某人一次、两次，但我为什么要宽恕他三次、四次？” 　　“我并不想主宰世界， 　　但同样不会被这个世界主宰， 　　哪怕这种主宰被法律、规矩、道德、文化等等惯于正义的名义也一样。” 　　顿了一下， 　　他似笑非笑的问到：“你觉得呢，韩组长？” 　　韩政文死死的盯着程治国，一言未发。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活在规则里面，一切行为以规则为准绳， 　　然而程治国就是个脱缰的野马，何止是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哪怕是维系众生的法律和道德，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毫不客气的讲， 　　如果一个城市，又或者一个国家得罪了这家伙，这家伙也会想尽办法灭掉一城、一国。 　　无法无天， 　　这才是真正的程治国。 　　然而让人心揪的是，偏偏这个目无法纪的家伙，绝对拥有拉着无数人陪葬的能力。 　　呼—— 　　韩政文吐了口气，站起身，打算离开。 　　“韩组长，刚才咱们说的话，都是假设吧？”程治国笑着问道。 　　“那是自然。” 　　韩政文突然笑了起来，“程科长你刚才不也说了吗？ 　　那都是建立在我的假设成立的基础上。” 　　程治国满意的点点头。 　　韩政文转过身，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冰冷， 　　他大步迈出，朝外走去。 　　他身前，光芒万丈， 　　身后却是一片深渊， 　　他不想掀开蒙在深渊之上的遮羞布，让深渊提前与光芒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因为那必然是一场席卷无数人的血雨腥风！ 　　（想找图，没找到） 第243章 陈秋萍的细心照料 　　韩政文离开后， 　　病房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陈秋萍后悔不已，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该留在这， 　　原本想趁机和程治国拉近关系，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不得了的对话， 　　甚至扒开了蒙在程治国体外的皮，看到了他漆黑漆黑的瓤。 　　好恐怖， 　　程治国不会杀自己灭口吧？ 　　“我去打盆热水。” 　　陈秋萍拿起盆子，脚步匆匆的往外走， 　　程治国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略显仓皇的陈秋萍，有些好笑。 　　他只是想杀杀韩政文的威风，看把这妮子吓得。 　　也不知道他现在勾勾手，陈秋华会不会服服帖帖的趴在他身下。 　　“啊——” 　　匆匆跑进洗手间，将自己关在门内，陈秋萍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一道悠长悠长的舒·畅呻·吟。 　　她脸上哪有半点的恐惧？ 　　反而因为激动满是潮·红…… 　　眼中蒙上一层雾水，雾水后面，是无法言语的快意和刺激， 　　当看到程治国那冰冷的真面目时，她就再也无法抑制了…… 　　她缓缓闭上眼，一手……一手…… 　　只片刻后，厕所内响起一阵怪异又痛快的叫声。 　　十分钟后，陈秋萍端着一盆热水回到了病房， 　　她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笑意盈盈、风情万种的模样。 　　“还要继续留在这吗？” 　　程治国笑着说道，“以我和老王的关系，要是我真有新型作物的话，肯定会交给他的。” 　　“我可不是为了这才留下的。” 　　陈秋萍咯咯的笑了笑，“你也太小瞧人了，我留下来就是单纯照顾你，想让你早日康复。 　　毕竟我和部长都受你恩惠良多，总得还一些不是？” 　　“是吗，那你随便吧。” 　　“说起来，咱们终于能单独相处了呢。” 　　陈秋萍笑着看向门口，“这会儿应该不会再有人拜访了吧？” 　　“以往这个点，护工早让熄灯睡觉了，所以放心吧，没人会来了。”程治国随口说道。 　　“那就好。” 　　陈秋萍返回到门边，将门关上，然后反锁。 　　再然后，她抬手关上了灯。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黑暗，只有窗户处打来一束光，让屋内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程治国有些错愕的看着黑暗中陈秋萍妙曼的身姿， 　　这妮子干什么？ 　　这么急不可耐吗？ 　　陈秋萍走到病床旁，将窗帘拉上，却故意留了一点空隙，让光芒打在程治国腰部的位置。 　　“这些天一直住院，还没清洗过身子吧？” 　　她声音平静的道，“我帮你擦一下吧。” 　　“这……不太合适吧？” 　　程治国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诚实，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 　　“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陈秋萍轻啐一声，随后像是说给程治国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道，“王部长让我照顾好你，我总不能一点事情不做吧？ 　　我这只是单纯的帮帮你而已，不要多想。” 　　“那必须的，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程治国连连点头。 　　“知道就好。” 　　陈秋萍见程治国手慢，直接扯开他上衣的两个扣子，将拧干的毛巾敷在他胸口上。 　　一股温热从胸口传到五脏六腑，程治国发出一道愉悦的呻·吟。 　　“不要发出这种容易引人误会的声音。” 　　陈秋萍拍了他一巴掌，然后轻轻挪动手掌，开始仔细的给他擦拭身子。 　　一寸寸， 　　很认真。 　　程治国闭上眼，开始专心致志的享受起来。 　　陈秋萍的照顾，刚开始还很正经， 　　但很快就到了两人都喜闻乐见的环节， 　　陈秋萍轻轻地解开了他的裤·腰带…… 　　然后将毛巾…… 　　缓慢又均匀地擦拭数遍之后…… 　　…… 　　…… 　　院子外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 　　透过窗帘的最后一束光也消失不见了， 　　陈秋萍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她继续擦拭起来，直到将程治国的全身都擦干净之后，她才将毛巾扔进盆里，问道：“怎么样，舒服了吗？” 　　“擦的很干净，给你五星好评？” 　　陈秋萍不知道什么叫五星好评，白了程治国一眼，但很快意识到他根本看不到自己送去的秋波， 　　她在床边坐下来，纤纤细指在程治国腿上轻轻划了起来，而后用糯糯的声音问道：“程科长，你这么厉害，小女子要是往你身上扑，会不会被你吃的渣都不剩？” 　　程治国沉声道：“胡说八道什么，我很温柔的好不好？” 　　陈秋萍再次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 　　但她并没有反驳，而是说道：“那如果说，我就喜欢你将我啃的渣都不剩呢？” 　　“呃——” 　　程治国有些发懵， 　　难道陈秋萍有那方面的倾向？ 　　喜欢XX？ 　　“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的伪装一下。”程治国认真的回道。 　　“那就拜托了。” 　　陈秋萍轻轻掀开被子，而后俯下了曼妙又丰·腴的身躯…… 　　“嘶——” 　　…… 　　公安局， 　　自从洪水发生以后， 　　针对程治国枪击案的调查，明显顺利了很多， 　　李德江很快就被抓捕归案， 　　他对指使人枪杀程治国的事供认不讳，却只字不提曾被人指使过。 　　刘洲安想顺着李德江往上挖，但再次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困难， 　　阻力从四面八方而来， 　　整个公安局的压力也异常大， 　　纵然几位局长能顶住，但想要在案子上取得突破性进展，也难如登天。 　　然而这些困难，在程治国的采访被播放出来后，又宛如雪融一般，肉眼可见的消退不见。 　　刘洲安很快就顺藤摸瓜，将身为工业部副主任的李太量，捉拿归案。 　　而就在他想要趁热打铁，将矛头直指李德江背后的杨开江时， 　　李太量突然在狱中自杀了， 　　遗书上交代了他陷害程治国的一系列事件经过，并将所有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 第244章 牛海丰 　　副厅级别的干部自杀身亡， 　　哪怕李太量身陷囹圄，但这件事也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这难免让一些身居高位的人兔死狐悲。 　　程治国便知道，想要顺便将杨开江一起解决，是不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李太量的自杀，是自愿，还是被逼的彻底无路可退。 　　不过一个锒铛入狱、自寻短见，另一个却毫发无损，由此可见杨开江的能量和本事。 　　“出院！” 　　程治国对秦淮茹和秦京茹说道。 　　虽然晚上有陈秋萍这个小妖精伺候，挺开心的，但继续住在这里也不会有收获了， 　　骨头都躺软了，该出去快活了。 　　“真的？” 　　秦京茹大喜，“姐夫，那些士兵不管你了？”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跟我没半点关系，他们自然管不着我。” 　　“那——姐夫，是不是你科长的职位也保住了？” 　　“怎么，我要不是科长，就不是你姐夫了？” 　　“我可没这个意思！”秦京茹吓了一跳，连连摇头。 　　“行了，你就别搞怪了。”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说道，“那我回家骑车去，你和京茹将东西打包一下。” 　　“用不着，咱们坐小汽车回去。” 　　“小汽车？”秦京茹眼睛顿时一亮，她这辈子可都没坐过那玩意。 　　“走，要车去。” 　　程治国径直往外走去。 　　秦京茹立马跟上， 　　秦淮茹则轻轻摇了摇头，收拾房间里的物件。 　　程治国在这里住的时间有点长，从家里拿了很多的家用品，例如被褥、盆子之类的， 　　虽然家里的完全够用，但她却不舍得扔， 　　而且墙边还堆放了许多礼品呢， 　　就算开着小轿车，怕是也要拉上三五趟才行。 　　领着秦京茹来到监察科在医院征用的办公室，程治国找到了前几天守在自己门前的两个士兵，直接伸手要钱：“打赌的钱，该给了。” 　　两个士兵一脸错愕， 　　但磨蹭了半天，两人还是各掏了一块钱，随后又忍不住嘀咕道： 　　“组长昨天又没说放你出去。” 　　程治国懒得搭理两人，环顾一周，没看见韩政文，问一个像是领头的道：“你们组长没说要开车将我送回去？” 　　“没说。” 　　“那你联系一下他，就说我要出院了，但身子还有些不舒服，需要坐好一点的车， 　　当然，如果他有时间，能亲自将我送回去，那就更好了。” 　　“组长有事外出了，赶不回来……”领头的显然有些不乐意。 　　“是吗？那算了。” 　　程治国转身要走，“你们侦查部办公室的电话是多少，我打过去问问。 　　关了我好几天，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不行回头我直接躺进你们科里，吃喝拉撒都让你们伺候着。” 　　领头的有些无奈，说道：“院子里还有辆车，程科长您身体既然不舒服，那小刘你去送程科长一趟。” 　　昨天医院的电话被打爆这事，他们都清楚， 　　程治国真愿意出院，大把的人想要接他出去呢， 　　真要是电话打到办公室，那部长能将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既然人家没犯事，而且还声名在外，那还是客气点吧。 　　“嘿，那多不好意思。” 　　程治国反而卖起了乖，“一趟可能不行，你们也知道最近看望我的人有点多，屋里堆着不少东西呢。” 　　领头嘴角抽了抽，对小刘说道：“下午暂时没事，程科长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满足，什么时候将他的事情办好之后，再回来不迟。” 　　“是！”小刘敬礼道。 　　“说起来，现在不用守着我了，小朱应该也没事干了吧。” 　　小朱和小刘就是守着程治国的两人， 　　程治国说道，“干脆把小朱也借给我用吧，正好我有事让他去办。” 　　领头的呼吸重了几分， 　　这家伙，真讹上他们监察部了？ 　　车要用， 　　人也要用。 　　但韩政文不在，他还真不敢惹麻烦。 　　“小朱，你也跟着去。” 　　“是！” 　　“程科长，您还有什么要求，一块提出来，能办的我一定给你办。” 　　“看来监察科也不都像韩组长那么不近人情的嘛。” 　　程治国笑呵呵的说道，“那我可不客气了，能问一下，杨厂长如今怎么样了吗？” 　　“今天早上已经送回家了，杨厂长有监管不力的责任，但这要交给有关部门来定责。” 　　“我能见一见牛海丰吗？” 　　领头的犹豫一下，说道：“我需要请示一下。” 　　程治国点了点头。 　　领头的打了个电话，很快得到了回复：“组长那边同意了，随时都可以见。” 　　程治国转头对秦京茹说道：“那你们先收拾收拾，在家等我就行。” 　　随后又将小朱招到身边，对他嘱咐了几句，就让他办事去了。 　　领头的士兵听见他的话，神色变得无比怪异， 　　程治国非拉着小朱，就为了干这些事？ 　　怎么说呢，还真是闲的蛋疼…… 　　“56式冲锋枪炸膛案”随着牛海丰承认所有的“罪行”，也正式接近了尾声， 　　牛海丰暂且关押在最近的监狱，之后会被移交监察部受审部门， 　　要么无期， 　　要么死刑。 　　没有第三种可能。 　　程治国见到他的时候，他完全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头发全白了，嘈杂的犹如鸟窝，穿着囚服，戴着脚链，形容枯槁，没有一点精气神。 　　“程科长。” 　　看到程治国的时候，他苦笑一声，拱拱手说道，“你这是送老夫一程？” 　　“毕竟同事一场。” 　　程治国笑着说道，“这里怎么样？” 　　牛海丰抬起头环顾一周，并没有程治国想象中的怨气冲天：“怎么说呢，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是这样的结局。” 　　程治国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虽然你没办法自证清白，但如果不肯承认罪行的话，以韩政文的本事，肯定能查到真正的犯人头上。” 　　“那样又如何呢？” 　　牛海丰笑了笑，“你觉得贾旭东会死咬着我不放，还是心甘情愿的认输，将自己交代的一干二净？” 　　程治国沉默下来， 　　以贾旭东的尿性，就算真被抓了，枪顶在脑袋上，也会拉着牛海丰垫背， 　　而不会承认那张设计图是自己放的。 第245章 回家！ 　　“我不是刘海中，就算有一万个理由，设计图也不应该出现在我家。” 　　牛海丰说道，“家里不能没个男人，文雅和爱花还要活下去。” 　　“但贾旭东是噬人的魔鬼。” 　　程治国问道，“你就不怕你的妻子和女儿，会跟你落得一个结局？” 　　牛海丰神情稍显落寞， 　　很显然，他也有这样的担心。 　　“希望我的行动能让他迷途知返吧。” 　　牛海丰苦笑道，“当然，如果程科长能够高抬贵手的话，那就算是九泉之下，我也会感激不尽的。” 　　程治国摇摇头：“贾旭东必须死。” 　　而且还要受尽屈辱，满含悲愤的死， 　　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这么上蹿下跳？ 　　“呵——” 　　牛海丰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程科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让我妻子过来探望我一次。” 　　牛海丰仰起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如今又先她一步离开……” 　　他随即低下头，看着程治国：“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就不告诉她了，要不然她会直接杀了贾旭东，不过我会劝她让爱花离婚的， 　　也会劝她别对你动手。” 　　“见一面没问题，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但你确定你的期望会成真？”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行吧。” 　　程治国站起身，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程科长。” 　　牛海丰又叫住了他。 　　程治国回过头，听牛海丰说道：“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厂长的职位，没有我这个拦路虎，近乎于唾手可得。 　　贾旭东在你眼里，固然该死，但我女儿却不曾得罪过你。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放过她？” 　　程治国盯着牛海丰看了一会儿，神色怪异， 　　许久之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牛主任，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他抚掌称赞，啧啧出声，“或许我应该留着你才对，那样估计会更有意思。” 　　牛海丰洒然一笑：“如果是我的话，是绝对不会与程科长为敌的，特别是最近这两件事情发生以后。” 　　“那还真是可惜。” 　　程治国感慨道，“我还是很期待与牛主任这样秀外慧中的人过过手的。” 　　他扬扬手，转身往外走去：“放心吧，我不会动你闺女的。” 　　但是贾旭东会不会动牛爱花就不知道了， 　　毕竟被压迫了这么久，如今贾旭东毁了容，害了牛海丰，心里早已疯魔了， 　　会再任由牛爱花继续羞辱才怪。 　　而牛海丰猜的比韩政文更加准确， 　　他这次的目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废了贾旭东， 　　一个是除掉牛海丰， 　　他原本想要贾旭东提前品尝一下失去双腿的痛苦，但贾旭东既然毁容了，那就没必要再踩一脚，以免将他彻底打垮， 　　至于牛海丰， 　　牛海丰今年能升副厂长，凭借他的能力、学识和背景，一旦杨厂长退下，他就是厂长的不二人选， 　　程治国能力和背景方面也没得说， 　　但太年轻了， 　　光是这一条，就绝对竞争不过牛海丰， 　　除非他光靠经营能力就将轧钢厂带到超级工厂行列， 　　但在眼下这种经济制度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要他想当厂长，就要先排除掉牛海丰这个“一家独大”的人，然后和其他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但是他现在有点后悔了， 　　牛海丰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内心世界竟然这么强大， 　　假以时日， 　　他未必不是另一个娄振华。 　　与这样的人斗智斗勇，才更有意思。 　　但是现在嘛， 　　就算他能将牛海丰救出来，牛海丰也回不了轧钢厂了。 　　多少有些可惜。 　　不过—— 　　走出院子，看着晴朗的天空，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 　　贾旭东还真是惨啊，被他欺负也就算了，还要被自己的老丈人算计…… 　　…… 　　从监狱出来后， 　　程治国坐车直接回家， 　　到了东大街和南锣鼓巷交叉口，他让司机停下，而后下了车，朝围在巷口的一群人挥挥手。 　　“程科长回来了！” 　　“程科长回来了！” 　　街道办钱主任高呼两声， 　　“噼里啪啦——” 　　鞭炮声陡然响了起来。 　　“咣当咣当！” 　　敲锣声、打鼓声、鼓掌声、欢呼声紧接着响起， 　　震耳欲聋， 　　沸反盈天。 　　这就是程治国让小朱干的事， 　　去街道办通知他要回来了， 　　消失了那么久，大家伙估计都快要忘了他了，既然要回来，那自然要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才行。 　　街道办还是很上道的。 　　“钱主任！” 　　程治国快步走到钱主任面前，“激动”地握握他的手，“太热情了，大家伙太热情了！ 　　我受宠若惊啊！” 　　“程科长，这是你应得的啊。” 　　钱主任说完面朝四周的群众，“大家伙吃的粮食，是程科长给咱们种出来的， 　　长江发生了洪水，因为程科长，多少人免遭于难。 　　还有轧钢厂，因为程科长多招了多少人？ 　　我说程科长是咱们街道的大英雄、大豪杰，大家觉得呢！” 　　“是！” 　　山呼海啸的应答声响起。 　　“大家赞誉啦！” 　　“赞誉啦！” 　　程治国一脸责怪，认真的道，“难道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程科长高风亮节、无私奉献啊。” 　　钱主任感慨道，“不过我们不能不懂感恩，听闻宵小之辈竟然枪击程科长时，我痛心疾首，恨不得当时就在程科长身边，能以自己的身子为你挡下那一颗颗子弹！ 　　可惜啊，上天不给我这个为英雄捐躯奉献的机会啊！” 　　我靠啊！ 　　程治国有些惊讶的看着钱主任， 　　看不出来啊，小小的街道办竟然也藏着这种人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都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怪不得能组织起这么大的排场， 　　前途不可限量！ 　　“钱主任，啥也不说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兄弟了！” 　　钱主任虎目一睁，激动万分，连忙拱手道：“程兄弟！” 　　“钱兄弟！” 　　“程兄弟！” 　　“……” 　　先不说程治国的职位高低，但是他的成就，那就注定是青史留名的， 　　能跟这种人物称兄道弟， 　　那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事啊， 　　钱主任内心还真是极为振奋！ 第246章 挨家挨户的堵门 　　“话不多说，钱兄弟，咱们先回去吧。” 　　程治国懒得跟他在这里瞎白活，回院里装逼才是正道啊。 　　“走，送程科长回家！” 　　“大家伙，敲起来！” 　　“吹起来！” 　　钱主任大手一挥，领着众人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巷子能轻易走下两辆小汽车，但在这多人的簇拥下，显得异常拥挤， 　　众人敲锣打鼓，扯着“欢迎程科长回家”的横幅，一路往95号院子走去。 　　巷子里的人早被惊动，站在门口看热闹， 　　95号院子同样如此， 　　傻柱、许大茂、易忠海、阎埠贵等等一众人，全都出来了。 　　刚开始大家还好奇是怎么回事。 　　“阎老师，你又从副主任荣升正主任了？”傻柱嗑着瓜子，笑嘻嘻的问道。 　　阎埠贵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他这两天被停课了，等着校方处理决定出来， 　　还他妈的正主任呢。 　　而且他当副主任的时候，也没搞这一套啊，是程治国帮他搞的好吧？ 　　程治国…… 　　阎埠贵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等人群近了，他仔细一看，看清楚了横幅上的字，顿时冷哼一声，扭头往院子里走去。 　　玛德， 　　还真是那个混世魔王回来了！ 　　易忠海、傻柱、许大茂同时转身回院了。 　　奶奶个腿， 　　不就是痊愈出院了吗，至于搞这么大的仗势吗？ 　　他们可看不得程治国装逼， 　　而且以这家伙的性子，他们要是留在这，肯定被踩一脸的狗屎方休。 　　贾张氏看着几人狼狈逃窜的模样，不屑地切了一声：“一群怂货，不就是程治国回来了吗，看被吓成什么德行了！” 　　“呸！没出息！” 　　她就不怕， 　　程治国是科长，她儿子也是科长， 　　程治国的老丈人是乡巴佬，她儿子的老丈人可是厂主任。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该程治国怕她才对。 　　长长的队伍很快到了院门口，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程治国显得格外高兴： 　　“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你们好啊。” 　　他笑呵呵的道，“这么多天没回来，三位身体还挺硬朗啊。” 　　呸！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一大妈脸有点黑， 　　她还不到五十岁呢，身体有什么不硬朗的？ 　　二大妈则是满脸振奋：“治国，回来了啊。” 　　他们家老刘就是得程治国的福才安全回来的， 　　如今程治国平安无事，他们又有大腿可抱了。 　　三大妈则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想向程治国道歉，但又怕惹的阎埠贵不快。 　　“呦，贾老婆子，你也在啊！”程治国扭头看向贾张氏，一惊一乍的道。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 　　一大妈二大妈的叫过去，到她这变成老婆子了，这个混蛋玩意， 　　真会恶心人。 　　“不就是个科长吗，至于搞的这么满城风雨的吗，你也不怕丢人现眼！” 　　贾张氏冷哼一声，斜着眼道，“我儿子当科长的时候，也没见像你这么卖弄。” 　　“你儿子？” 　　程治国故作惊讶地道，“你儿子不快死了吗，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瞎逼逼？” 　　贾张氏先是一愣，随后大怒，指着程治国的鼻子就吼道：“程治国，我草泥马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儿子才要死了呢，你全家都要死了！” 　　“呸呸呸！我儿子好好的呢！” 　　“不可能吧？” 　　程治国却不见恼，笑呵呵的道，“贾旭东前天晚上就进医院了啊，那模样，真是惨啊！” 　　他用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下说道：“浑身都是血，半张脸都没有了，这会儿都还在医院呢？” 　　随后又疑惑地道：“难道我看错人了？不应该啊，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前天晚上？ 　　贾张氏悚然一惊， 　　贾旭东就是前天晚上出去的，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她还以为自己儿子出去找女人了呢， 　　浑身是血…… 　　半张脸没有了…… 　　不可能！ 　　不可能！ 　　贾张氏吓得心胆俱裂，颤颤巍巍的道：“程治国，你……你不要胡说八道，告诉你……你要是胡说八道，我非宰了你不可！” 　　“不信啊，去医院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治国笑嘻嘻的往院子里走去。 　　“不可能……” 　　贾张氏追上去想问，但脚下一软，差点没爬到地上， 　　她随即咬牙站起身，往巷子外走去， 　　她要去看看， 　　程治国一定是认错人了！ 　　一定！ 　　三个大妈面面相觑，心中翻江倒海， 　　贾旭东受伤了？ 　　还伤的那么重？ 　　怪不得那么多天不露头。 　　不过那家伙一个轧钢厂科长，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难不成也被枪击了？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不都说程治国也差点一命呜呼吗，这才几天，就活蹦乱跳的，还跑到院子里整这么一出。 　　“阎老师？阎老师在家吗？” 　　刚进前院，程治国就对着阎家的门喊了起来，“听说你高升副主任了？咱们这类人才应该相互往来才对，老跟易忠海那种草民玩什么玩？” 　　三大妈一听，慌慌张张的走进院子，对程治国说道：“治国，你三大爷他身体不舒服，在屋里歇着呢，你就别喊他了。” 　　一大妈也跟了进来，气得想要破口大骂， 　　什么叫草民， 　　草民吃你家的还是喝你家的了？ 　　“真的？那算了。” 　　程治国一脸惋惜，随即竖起大拇指道，“难得今天这么热闹，我还想向大家介绍介绍呢。 　　瞧瞧咱们院， 　　出了贾旭东这么个科长， 　　出了阎埠贵这么个主任， 　　还有我身兼大发明家、大物理学家、教授、大预言家的科长。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咱们院的风水好啊，出大官，这以后再往外租，租金还不得翻倍？” 　　“呵呵，是啊。” 　　三大妈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贾旭东确实是科长，但现在都快死了， 　　她男人倒也升了副主任，但这才当几天，老师怕是都要当不成了， 　　数来数去，也就程治国还囫囵个的站在这， 　　风水是好，但都被眼前这倒霉玩意给抢走了， 　　其他人龙门越不过去，一个个全“pia”在了地面上，苟延残喘。 第247章 刁民娄小娥 　　阎埠贵听着程治国在外面叫嚣，面如黑炭， 　　但现在输的一败涂地，就算程治国再嚣张又如何？ 　　换成他在当上副主任时，程治国要是在，他也会这么嚣张。 　　长舒了口气， 　　阎埠贵缓缓闭上眼，不让怒火彻底埋没自己。 　　眼下自己快要一无所有了， 　　为了家庭， 　　为了孩子， 　　决不能再行无谋之举，让自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之前能忍住两年， 　　以后就还能再忍两年、四年…… 　　“行，既然老阎身体不行了，那我就不折腾他了，等他好了，我再找他叙叙旧。” 　　三大妈忍不住提醒道：“是身体不舒服，不是不行了。” 　　“都一样。” 　　程治国又朝倒座房喊了起来：“傻柱！傻柱呢，你爹爹我回来了！” 　　“滚蛋程治国，你是谁爹！” 　　傻柱提这个棍子就出来了， 　　已经初现亭亭玉立的何雨水在后面拽着他的衣服，但死活拽不动。 　　站在程治国面前，傻柱用棍子指着他叫道：“我可没跟你打赌，谁是你儿子！” 　　程治国往后退了一步， 　　钱主任顺势上前，指着傻柱呵斥道：“傻柱，你干什么，你知道你指的是谁吗，是拯救了万民的程科长，是让全国人民都能吃上饱饭的程科长！ 　　但凡伤了他一根头发，我都要唯你是问！” 　　程治国在他后面不断地点头，很是满意钱主任的态度。 　　傻柱气乐了， 　　钱主任这他娘的比刘海中还不要脸呢， 　　刘海中尚知道藏着掖着，这家伙拍起马屁是一点不含糊啊。 　　“那你咋不叫他爹？”他不客气的道。 　　钱主任胡子一挑，怒哼一声：“反了你了！” 　　而后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膛，得意的道：“我跟程科长可是亲兄弟！” 　　傻柱翻了个白眼，彻底没脾气了，扔下棍子转身就走。 　　跟这群煞笔聊天， 　　他怕自己会变成煞笔。 　　“程科长，别跟这种货一般见识，回头我好好收拾他。”钱主任又回过头来安慰程治国。 　　“钱兄，靠你了。” 　　程治国叹了口气，“这小子从小跟我打到大，对我是没一点敬畏之心，动则辱之骂之，我也是不胜其扰啊。” 　　“程兄弟，你放心，我绝对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保管他以后见了你就叫爹。” 　　“知我者，钱兄也！” 　　“程弟安心！” 　　程治国这才满意的往中院走去， 　　贾张氏不在，牛爱花这会儿估计回娘家了，中院能找的， 　　也只有娄小娥和易忠海。 　　程治国直接推门走进娄小娥家。 　　“娄小妹？” 　　“滚蛋！” 　　程治国一只脚还没踏进去，一条扫把直接砸了过来。 　　他眼疾手快躲了过去，钱主任却没那么好命，被砸了个正着。 　　“哎呦！” 　　他呼痛一声，愤怒的看向房内。 　　娄小娥拿着个菜刀走了出来，笑呵呵的看着程治国：“程治国，你病好了？信不信我再把你砍进医院？ 　　想出风头，去别家出去！” 　　“好嘞！” 　　程治国转头就走， 　　欺负娄小娥还是自己一个人来吧， 　　拉着这么多人，她抹不开面子，肯定要跟他玩命。 　　“刁民！刁民！” 　　钱主任捂着额头，怒视娄小娥， 　　但他到底还是畏惧娄小娥手里的刀，骂了两句就跟着程治国离开了。 　　说起来，程治国这是要干嘛？ 　　出院了，给院子里的人都报报喜？ 　　但似乎不受待见啊。 　　“老易？老易？在家没？”程治国又朝着易忠海家喊了起来。 　　一大妈冷眼旁观， 　　叫也不出来， 　　出来干嘛，让程治国羞辱？ 　　神经病啊。 　　“一大妈，老易不在家吗？” 　　“不知道，我刚不是瞧你去了吗，不晓得。” 　　“唉，老易也真是的，我在厂里可没少照顾他，前段时间的工作小组，可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才有机会进的。” 　　程治国叹了口气，“我住院这段时间，他也不知道去瞧瞧。” 　　随后看向钱主任说道：“我估摸着啊，是怕被我连累了。 　　不过他不去看我没关系，我得让他知道我根本没事啊，以后在厂里还能继续照顾他。” 　　钱主任感慨不已：“程兄弟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人家这么对你，你却还愿意照顾他们。 　　你能在南锣鼓巷，简直就是我们整个锣鼓巷的福音啊！” 　　易忠海也不是个东西， 　　受了程治国这么多的恩惠，出事时不见踪影也就罢了，现在也不知道出来道个歉。 　　“是吧。” 　　程治国认同的点点头，然后带着大家继续往里走。 　　易忠海端坐在客厅里，听着程治国的声音，神色淡然。 　　程治国倒也不是非要叫他们出去，这家伙就是享受一下堵的他们不敢出门的快感， 　　告诉他们谁才是这个院子里的大爷。 　　不过更大的屈辱也不是没受过，这种小打小闹他早就免疫了。 　　由着程治国得瑟一下， 　　忍忍就过去了。 　　到了后院，又招呼一阵许大茂之后，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程治国不太诚心的邀请大家留下来吃个饭，钱主任很识趣的拒绝了，随后指挥着大家离开。 　　刚才还乱糟糟的院子，很快安静了下来， 　　秦淮茹姐妹在门口候着，等人走后，才走到程治国身边。 　　“满意了？”秦淮茹笑着说道。 　　“唉，不太满意，大家都不乐意出来见我。” 　　秦淮茹轻轻摇头， 　　几家欢喜几家愁， 　　之前程治国倒霉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 　　现在程治国不仅完好无损，声名更胜往昔数倍， 　　这种情况下，大家躲到屋里痛苦哀嚎还来不及呢，哪愿意凑到程治国面前自找苦吃。 　　“进屋吃饭吧，饭做好了。” 　　“好。” 　　程治国瞥了一眼前面的院子，笑着往家里走去。 　　院子里又能消停一阵了， 　　接下来，又该轮到贾旭东的独角戏了。 　　毁了容，失去了老丈人，不知道贾旭东会蜕变成什么样， 　　嗯，抽时间可以将赵龙给揪出来…… 　　（忙了一天，今儿只有四章） 第248章 贾旭东疯了？ 　　“我的儿啊！” 　　医院里，响起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贾张氏看着病床上被绑成木乃伊的儿子，一脸不可置信， 　　但这种不可置信，很快化成了绝望和痛楚。 　　她伸手想要触碰贾旭东的脸，却又怕弄疼他，豆大的泪水哗哗往下掉，泣不成声： 　　“旭东，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的！” 　　“没有天理了，没有天理了，哇——我儿子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要将他害成这样！” 　　“我跟你拼了！我跟你们拼了啊！” 　　外面的人还以为死人了呢，好奇的围过来看，但很快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又听了一会儿，感觉耳朵都快炸了，众人纷纷退走。 　　受不了。 　　贾旭东独露在外面的一只眼静静的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贾张氏哭闹了一阵，又去找医生询问贾旭东的病情，问问能不能治好，是不是真的半张脸没了， 　　得到答案以后， 　　她又跑到病房内嚎啕大哭起来， 　　贾旭东年纪轻轻就变成这模样，以后该怎么办？ 　　在厂里还怎么往上升， 　　还怎么跑到外面找女人？ 　　哪个女人愿意跟着这种看一眼能吓死人的男人？ 　　想想就感到绝望。 　　“牛海丰怎么样了？”贾旭东突然问道。 　　听到他开口，贾张氏大喜：“儿子，你没事了？” 　　贾旭东又沉默下来， 　　贾张氏忍不住唠叨起来：“放心吧儿子，医生一定能治好你的，不就是破了点相吗，丝毫不影响咱们的生活。 　　反正你已经是科长了，难道他们还能因为你破了相就不让你当科长了？ 　　至于……至于牛爱花，她自己就长的那德行，肯定不会抛弃你的……” 　　她原本想说其他女人的，怕刺激到贾旭东。 　　“以后你就和牛爱花好好过日子，棒梗虽然长的丑了点，但以后的孩子未必……” 　　“牛海丰怎么样了？”贾旭东不耐烦地又问道。 　　“牛海丰？” 　　贾张氏愣了一下，说道，“听说牛家出事了，牛爱花回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怎么了，是牛海丰出事了？” 　　贾旭东闭上了眼，深深的叹息一声，而后才鼓起勇气问道：“程治国怎么样了？” 　　“程治国？” 　　提起这个家伙，贾张氏忍不住冷哼一声，“还能怎么样，我过来的时候，他刚从医院出去，敲锣打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还活着一样。” 　　“那个拿枪的家伙也是的，既然都不要命了，干嘛不直接将程治国打死？” 　　“没用的东西。” 　　“还有就是洪水那事，也不知道那孙子走了什么狗屎运，这都能蒙对。”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我听说阎埠贵要倒霉了，副主任还没当上几天呢，就要被撸下去了。” 　　贾张氏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一番话对贾旭东而言意味着什么，还挺高兴， 　　“就是可惜刘海中那货给放出来了，要是他蹲一辈子的话，那多好。” 　　“这院子里就没一个好东西，全死光了才好。” 　　又功亏一篑了。 　　贾旭东没听贾张氏的嘟囔，心如死灰， 　　到底怎么样？ 　　到底要怎么样！ 　　才能让程治国付出惨重的代价， 　　才能让程治国为得罪他而悔恨终生！ 　　“呼——” 　　贾旭东重重地吐了口气。 　　贾张氏连忙问道：“旭东，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说完就匆匆往外走了。 　　贾旭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绑着绷带的脸， 　　这张脸，算是彻底毁了， 　　没了牛海丰，他也要止步于副科长，再没有往上升的可能。 　　哪怕他能力再出众也一样， 　　牛海丰在时还还说，但一旦他不在，没人会愿意冒着得罪程治国的风险帮他， 　　而程治国这次全身而退，将有可能再进一步，升任副主任。 　　一个副科长，怎么和副主任斗？ 　　他可没程治国那么多的底牌， 　　也就是说，自己以后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报仇，难如登天， 　　除非再遇到“制枪”这种能引来一个庞然大物的机会， 　　然而经此一事，军队是绝不会再给轧钢厂分配任务了， 　　其他的部门，又有哪个能制约得了程治国？ 　　到头来，机关算尽，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贾旭东想笑， 　　自己的脸毁了， 　　自己的前途毁了， 　　自己的后台被自己弄死了， 　　然而程治国， 　　毫发无损！ 　　“哈哈哈——” 　　他想笑，于是低声笑了起来， 　　刚开始声音有些低沉，但随后声调越来越高。 　　“哈哈哈哈哈——” 　　贾旭东笑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癫狂， 　　他手死死的按在被毁掉的半张脸上，力道极大，很快就按出血来，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感到半点的疼痛，反而只有无尽的快意， 　　他在笑， 　　但眼中是寒彻透骨的杀意。 　　笑声逐渐变得歇斯底里， 　　逐渐变得疯狂。 　　贾张氏领着医生赶来，看到这一幕之后，彻底吓傻了， 　　完了， 　　她儿子疯了。 　　这是贾张氏脑海中仅剩念头。 　　…… 　　第二天， 　　程治国回到轧钢厂，第一时间去看望杨厂长。 　　杨厂长显得憔悴很多， 　　显然之前的看押生涯过得并不是很顺心。 　　杨厂长倒了两杯茶，朝程治国示意了一下，自顾自的拿起一杯：“上面的责罚已经下来了，算是轻拿轻放，只给了一个记过处分。” 　　程治国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这也是得了你的福。” 　　杨厂长感慨道，“不少人为我说情，说我在任期间，培养出了你这么个人才，为国家做了那么多事情。 　　没有直接被调任，估计也是考虑到你的情绪。” 　　他面露苦笑， 　　这些年为轧钢厂鞠躬尽瘁，他自信做的还算不错， 　　没想到最后却要依仗程治国才能逃脱惩罚。 　　不过就算没有这个因素，他顶多也只是屁股挪个地而已，被一撸到底的可能性很小。 　　“老牛那边怎么样，还有挽救的可能吗？”他问道。 　　程治国摇了摇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就算我出手，能帮的也有限。” 　　“是吗？” 　　杨厂长面露惋惜，“老牛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第249章 孙秀丽要相亲？ 　　“不少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聊了一会儿，杨厂长才说出叫程治国来的目的，“想问问你那个新型作物，是不是真的， 　　什么时候准备拿出来？” 　　“已经交给王福生了，今年试验一年，明年应该就可以大范围的种植。”程治国说道。 　　他给王福生的，就是杂交水稻。 　　这么快交出去，倒不是怕惹的某些大人物不快， 　　而是这玩意攥在他手里用处不大， 　　未来的几年，他更需要的是粮食，而不是没办法兑换成粮食的技术， 　　而且能用杂交水稻换掉一个李太量，也是值得的， 　　没必要贪得无厌， 　　反正系统奖励的技术多的是， 　　其中不乏比杂交水稻效果更突出，影响力更大的。 　　“那就好。” 　　杨厂长松了口气， 　　程治国虽然在小事上心思多，但在这种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 　　至于拿着新型作物当要挟，那也无可厚非， 　　毕竟李太量不也干出找枪手这种事了吗。 　　“关于你升任副主任的事，原本在‘炸膛事件’之前就已经敲定了，程序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回头你去党支部领一下任命书。” 　　杨厂长又道，“具体的通告，这两天就会下达。” 　　程治国嘿嘿笑了起来：“那就多谢厂长了。” 　　“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拍了拍程治国的肩膀，“我还能多支撑个五六年，这段时间，你就加把劲吧。 　　将厂子交在你手上，我……也算放心。” 　　他原本是想着找个经营能力强，又能镇得住场子的人当接班人， 　　牛海丰就不错， 　　如果他没出事，最近几年就会是他的急速上升期， 　　但人算不如天算。 　　程治国三年一个台阶是完全没问题的， 　　五六年后，他也将近三十岁了，性子应该能稳重些，再加上夸张到无法言喻的能力，驾驭一个小小的轧钢厂应该没问题。 　　“还早呢，而且咱们厂里的能人也不少，比如黄振民，比如赵厂长。” 　　程治国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扬扬手往外走去，“走了。” 　　这老家伙， 　　还试探他呢， 　　他可没有让贤的想法。 　　出了办公室，程治国直接往党支部走去， 　　任命书这玩意，当然是越早拿到越好， 　　他直接找到了孙秀丽， 　　许久不见，孙秀丽显得比以往明丽了许多，少了一些冰冷，多了一些清魅。 　　当然，也可能是他的错觉。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的身材更好了。 　　“孙书记，早啊。”程治国笑呵呵的打招呼。 　　孙秀丽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已经十点了。” 　　“是吗，跟杨厂长讨论讨论厂子的经营走向，有些忘时间了。”程治国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四周扫了一道道鄙夷的目光， 　　杨厂长是有多闲的慌，找你这个小科长讨论厂里的大事？ 　　“你找我干什么？”孙秀丽没在意程治国的玩笑，问道。 　　“杨厂长说我的副主任任命书在你这里，让我过来拿。” 　　副主任？ 　　四周的人给惊了一跳， 　　程治国要升副主任了？ 　　他才多大！ 　　连二十五都不到吧！ 　　这—— 　　他刚才说的，跟杨厂长谈大事，该不会是真的吧？ 　　毕竟副主任和二十五岁不到的副主任，完全是两个概念。 　　“就为了这个？” 　　孙秀丽轻哼一声，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文件袋，扔到程治国面前，接着又道，“你跟我来办公室，我有话跟你说。” 　　“好啊。” 　　拿起文件袋，他盯着孙秀丽挺翘的XX，跟着她往办公室内走。 　　其他人则相互传递眼神，露出暧昧又羡慕的眼神。 　　谁知道这两人跑进办公室，是不是吃口水去了…… 　　“下次再有什么困难，别再找我哥了。” 　　进了办公室，孙秀丽神色严厉的道。 　　程治国有些错愕：“怎么了，你哥进去了？” 　　说起来，自己住院的时候也没看到孙明生， 　　虽说发表的那篇文章连他也一块给坑了，但洪水发生之后，孙明生只会有功无过，应该更加高调才对。 　　“胡说八道什么。” 　　孙秀丽瞪了他一眼，“我哥去南方抗洪去了。 　　已经去了半个月了。” 　　程治国竖了个大拇指：“还是孙哥霸气啊，不仅信我，还拿自己的前途赌。 　　不过这次他可算撞大运了，至少能提前三年升副主任。” 　　“就算没这次的功劳，我哥也能按部就班的升上去。” 　　孙秀丽轻哼一声，“但要是没发生洪水，那他可要成为笑柄了。” 　　“疯子和天才，不就在一线之间嘛。” 　　程治国不在意的道，“我都为此挨了两枪了，你哥顶多被嘲笑几声，压个几年而已，有什么关系。” 　　听程治国这么说，孙秀丽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她问道：“你伤势怎么样了？” 　　“你这是关心我？” 　　“只是同事间的例常询问，算不上关心。” 　　“那我就只能按照同事间的例常询问来回应你了。” 　　程治国直接扒开上衣，露出腰间的枪伤，“你看看，还没好利索呢。” 　　孙秀丽想要闭眼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下意识往门口瞅一眼，以免被人撞见， 　　但她很快醒悟这种行为的愚蠢性，瞪了程治国一眼，低头看向他的伤口， 　　伤口处还敷着药，鲜血浸透了隔离布，布周边的皮肤，都是黑紫黑紫的。 　　看上去确实很严重。 　　“这么严重还不继续在医院待着，出来瞎跑什么。” 　　孙秀丽略带不满的道，“就这么想当副主任？” 　　“唉，我之前不是说出院就把新型农作物上交嘛，很多大佬就不想让我待在医院养病了，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我一个小小的科长可得罪不起他们，只好马不停蹄的出院了。” 　　程治国一脸无奈，唏嘘不已。 　　“谁让你自己瞎显摆呢，活该！” 　　虽然这么说着，但孙秀丽的神色却出卖了她的真实内心， 　　她比程治国更明白，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无奈感， 　　“任命书拿到就赶紧走吧，我要跟你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顿了一下，孙秀丽才接着说道，“我等会儿要去相亲了。” 第250章 把你照片挂墙上 　　孙秀丽说完就后悔了， 　　她干嘛要跟程治国说这个？ 　　程治国能帮她吗， 　　还是她喜欢程治国？ 　　都不是， 　　只是脱口而出而已， 　　孙秀丽觉得自己有些不明所以，有些神经。 　　“你要相亲？”程治国诧异的问。 　　“跟你没关系！”孙秀丽连忙道。 　　“我也没说跟我有关系吧。” 　　程治国摊摊手，理所当然的道，“我一个有妇之夫，可没办法帮你当挡箭牌。”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这副丝毫不乐意跟她扯上关系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孙秀丽气的咬牙， 　　“谁要让你当挡箭牌了！” 　　她怒哼一声，一把推开程治国，摔门而出。 　　外面的人一脸错愕， 　　程治国悠哉悠哉的走出来，见众人真茫然又错愕的看着他，笑呵呵的道：“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太美好，大家不要介意。” 　　众人恍然大悟， 　　不过很快就变得更加惊悚， 　　这事程治国又是怎么知道的， 　　该不会…… 　　不会吧，先不说这大白天，外面还有这么多人呢。 　　现在的年轻人玩的这么花吗？ 　　“回见。” 　　程治国扬扬手，出了党支部。 　　拿着任命书，自然该回车间， 　　这么多天不见，想必大家肯定很想念他。 　　事实也跟他想的一样， 　　他一进车间，车间门口的几个工人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愣的看着他， 　　这种现象很快朝着车间内部传开， 　　一层又一层的人停下活，扭头看向程治国， 　　就像是致敬一样，没多久，车间内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 　　包括易忠海， 　　包括一组的人， 　　“科长！” 　　沈盈盈尖叫一声，手舞足蹈的朝着程治国跑了过来，“科长，你回来啦！” 　　程治国张开双臂，装出一副想要拥抱沈盈盈的模样，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沈盈盈竟然丝毫顾忌周围人的意思都没有，同样张开双手朝他扑来。 　　这丫头！ 　　程治国连忙收回手臂，指着她说道：“我的伤可还没好。” 　　沈盈盈飞扑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程治国的腰，但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他脸上，雀跃的道：“治国哥，你没事了？” 　　程治国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听不懂人话？ 　　他不是说了自己的伤还没好吗？ 　　不过他能感受到沈盈盈真心担忧他的心情，心里还是很愉快的。 　　用力的揉了揉沈盈盈的脑袋，他也没忘了装逼，高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晋升副主任了？” 　　“啊？” 　　沈盈盈一脸茫然。 　　“没办法，给你看看吧。” 　　程治国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然后将装有任命书的文件袋硬塞到沈盈盈手里。 　　“治国哥，什么啊……” 　　沈盈盈机械木偶般的打开文件袋，看到任命书，瞳孔顿时放大数倍：“治国哥，你当副主任啦！ 　　太好了，你当副主任啦！”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这么大声干什么？” 　　程治国瞪了她一眼，随后朝着满车间的工人挥了挥手，“同志们都在呢，辛苦啦，辛苦啦！” 　　马素芹看着这一幕，轻轻摇头， 　　一回来就这么搞怪， 　　这家伙，遇到了这么多的事，也丝毫不改他的性格啊。 　　车间里的人则是面面相觑， 　　程治国不仅回来了，还当了副主任？ 　　二十三四岁的副主任？ 　　真的假的啊！ 　　程治国拽着还在低头看任命书的沈盈盈往里走，另一只手则扬着跟大家打招呼。 　　他原本以为没人会回应他，却没想到大家今天显得格外热情。 　　“程科长，您回来了。” 　　“程副主任。” 　　“主任，您伤势怎么样了？” 　　“程科长，您终于出院了，前两天我想去看您，但被几个士兵挡在了外面。” 　　“程科长……” 　　“程主任……” 　　“……” 　　程治国有些惊讶， 　　怎么回事，这群人不该羡慕、嫉妒的面目全非吗， 　　不该丝毫看不惯他装逼，然后集体抵制他吗？ 　　怎么一个个的，真把他当亲科长了？ 　　程治国顿觉意兴阑珊， 　　他更乐意享受的是，大家看不惯他又收拾不了他的模样， 　　就像此时此刻的易忠海， 　　但这些人显得过分恭顺，让他连欺负的欲望都欠奉。 　　他随口应付几句，便顶着一副失败的面庞回到了组里。 　　马素芹戏谑的看着他：“怎么了，大家这么敬重你，你还不开心？” 　　程治国瞥了她一眼，哼哼两声，懒得回应。 　　“这还得多亏你写的那篇文章。” 　　马素芹笑着说道，“能够提前一个月预测到洪水的发生，现在大家都说你是神仙转世，又或者会一些歪门邪道的法术呢。” 　　原来如此， 　　程治国恍然大悟，随即就觉得蛋疼不已， 　　很显然，大家并不是真的尊敬他副主任的身份，单纯只是害怕他有玄而又玄的能力，然后看谁不顺心就往谁身上用用， 　　这个年代，相对于科学，人们更愿意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安在鬼神精怪身上。 　　殊不知—— 　　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啊！ 　　明白了之后，他打算已经不再拿身份去压这群人了，没有效果， 　　下次他进车间就掐诀念“急急如律令”，绝对能让一片人跪下。 　　程治国无良的想着。 　　“咦？” 　　他有些奇怪，自己在这里站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人像沈盈盈一样往他身上扑？ 　　扭头一看，这群人竟然去看任命书了。 　　奶奶的， 　　能不能搞清楚谁才是主角！ 　　程治国沉着脸咳嗽几声。 　　“科长，好厉害，你竟然真的升副主任了！” 　　“副主任啊，科长，你今年才多大？” 　　老严给说话的人一人一巴掌，强调道：“主任！以后记得叫主任！还叫什么科长！” 　　厂里科长那可多了去了， 　　但主任能有几个？ 　　“嘿嘿！对对，严哥你说得对，主任，以后要改叫主任了。” 　　“主任，你身体没事了？” 　　“主任，我想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南边会发生洪水的？好厉害！我跟我妈说了这件事，我妈要把你的照片挂墙上呢……” 　　“……” 　　程治国瞥了一眼，发现说要将他照片挂墙上的是小周， 　　行，回头收拾不死你！ 第251章 命犯桃花？ 　　“主任，听说你又搞了个让粮食增产到三千斤的技术？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指导我们啊，别忘了，这才是你的正经工作。” 　　“没错，我们惨的快要揭不开锅了……” 　　“主任，求带飞！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急需一笔钱啊……” 　　“卧槽，老王，什么时候的事，你藏的够深的啊，快说，谁家的姑娘眼这么瞎！” 　　原本围在程治国身边的人，很快去围殴老王去了。 　　程治国叹了口气，懒得跟这群没眼力劲的家伙一般见识，扭头看向自己养成的小美女， 　　薛珊珊还在跟沈盈盈观摩任命书，小嘴长成了“O”形，满脸的惊讶和羡慕。 　　杨雪儿眉目秋水流转，毫不羞涩的盯着他，脸上带着惊讶和好奇， 　　小兰嘛， 　　正在认真的工作，X部垂出巨型的球状…… 　　还有刘岚，这个曾在剧中出现过的女子，如今只有二十岁出头，正是最美的年纪， 　　但她性子有些内向，除了工作格外认真外，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此时的她正偷偷的打量着程治国，不小心对上他的目光后，连忙羞涩的低下了头。 　　程治国满意的点点头， 　　自己优秀的表现，又吸引美女们的一波关注，距离攻略她们更近了一步。 　　除了小兰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伤势怎么样了？”马素芹打断了程治国的意·淫。 　　程治国小声说道：“没事了，回头给你证明一下。” 　　马素芹面色一红，轻啐了他一口：“谁要你证明，你自己开的枪，活该受这罪。” 　　“女人啊，口是心非。” 　　程治国瞥了她一眼，得意洋洋的道。 　　“呵呵！” 　　马素芹冷笑一声。 　　“咳咳——” 　　想到晚上还得让她伺候，程治国没敢太过分，问道：“组里的研究怎么样？” 　　“问你的小美女去吧。” 　　马素芹转身往外走去。 　　程治国有些错愕， 　　今天怎么回事，命中犯煞？ 　　怎么一个个美女，全被他气跑了？ 　　“自从科……主任你交给我们所需的材料之后，经过多次试验对比，我们已经大致确定了各个材料的配比。” 　　杨雪儿走了过来，自然而然的接过程治国两人谈论的话题，说道，“最多一个月，我们就能制作出让你满意的原料。” 　　“不是让我满意，是让厂子满意。”程治国强调道。 　　杨雪儿没在意他的纠正，反而不着痕迹的拍起马屁：“主任您满意的物品，全国会有人不满意吗？” 　　“呃——” 　　程治国有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这丫头，该不会被他的聪明才智，彻底征服了吧？ 　　“主任，我脸上有花吗？”见他盯着自己看，杨雪儿笑呵呵的问道。 　　果然是错觉， 　　这丫头在逗自己呢。 　　程治国收回目光，笑着说道：“硬度增加一倍。” 　　杨雪儿顿时瞪大了眼， 　　程治国却不再鸟她，往沈盈盈走了过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任命书，然后用力的在她和薛珊珊的脑袋上揉了揉，将两人的头发揉了鸡窝，这才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既然命煞桃花，那就干脆把所有的女人都得罪一遍吧！ 　　“啊！治国哥！” 　　沈盈盈连忙归拢头发，气的小嘴鼓鼓的。 　　薛珊珊则一脸的茫然。 　　“小气鬼！” 　　不就是稍微捉弄一下你吗，至于将任务提高到那么非人的难度吗？ 　　杨雪儿也气得跺脚。 　　…… 　　副主任…… 　　易忠海看着程治国的背影，面色阴沉， 　　贾旭东受伤住院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而有关牛海丰的传言，这两天也是沸沸扬扬，再加上牛海丰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 　　易忠海觉得他八成是要倒霉了。 　　虽然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倒霉的既不是程治国，也不是贾旭东，而是牛海丰这个无关人士。 　　但很显然， 　　眼下的局势，对贾旭东来说绝不乐观。 　　牛海丰要是完蛋了，那贾旭东的政治生涯，肯定要止步在科长之上， 　　想要赶上程治国，那想都不用想了， 　　再找机会坑程治国也有些难。 　　他筹划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到头来虽不至于功亏一篑，但明显是溃不成军。 　　怪贾旭东没用？ 　　贾旭东的算计，在易忠海看来，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只能说程治国太走运， 　　手里的底牌太吓人了。 　　一个亩产三千斤的技术往外一扔，别说“炸膛事件”不是他干的，就算是他干的， 　　会不会有事也两说。 　　以后再出手，一定要将这些因素考虑在内， 　　要不然，他们永远只能跟在程治国屁股后面吃灰，一次次的将自己的身价砸进去，却毫无收获。 　　至于阎埠贵， 　　已经没救了…… 　　…… 　　“科长，你回来了！” 　　程治国推门进入办公室，梁晓慧和周楠楠同时一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梁晓慧随即兴奋的站起身来。 　　周楠楠神色则有些难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程治国。 　　“科长，听说你被人袭击了？你没事吧？” 　　梁晓慧嘟着嘴说道，“我和楠楠姐去了医院两次呢，但都被拦住了，根本见不着你。” 　　周楠楠忍不住补充道：“只是顺路。” 　　程治国笑着说道：“挨了俩个枪子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质。” 　　梁晓慧一脸惊讶：“我们怎么知道你的体质？” 　　周楠楠则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暗暗咬牙。 　　“这不是重点。” 　　程治国笑着摆摆手，指着自己干净的有些过分的办公桌问道，“我的东西呢，谁帮我搬到新办公室了？” 　　“没有……” 　　梁晓慧刚要回答，随即反应过来，紧张的问道，“科长，你要搬新办公室了？” 　　“唉，刚升了副主任，跟之前当科长的时候不同，不能再随心所欲了。” 　　程治国愁眉苦脸的道，“所以，我很有可能不能再与你们俩个美女继续同·房了。” 第252章 给梁晓慧看相 　　这消息冲击力有些大， 　　周楠楠和梁晓慧相视一眼，内心翻江倒海，甚至都忽略程治国占便宜的话。 　　副主任， 　　程治国进厂满打满算，才两年多的时间吧， 　　就从四级工一路升到六级工，然后又升到副科、正科、副主任？ 　　厂里的管理职位是不要钱了吗，这么随意往程治国身上扔？ 　　而且这家伙又偷偷摸摸看了多么惊天的事，竟然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就直接晋升了？ 　　而周楠楠震惊的同时，又有一丝心慌， 　　程治国要换办公室了？ 　　这本应该是让她高兴地事情才对， 　　毕竟不在同一个办公室，他们想约在一起喝酒就不再像以前那么随意， 　　那和程治国发生什么的概率也会大大降低。 　　但她就是有些心慌，有些烦躁， 　　而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之后，她反而变得有些惶恐， 　　不会吧？ 　　“科长，你真的升主任了？车间副主任？”梁晓慧不确信的问道。 　　“呐，组织上下发的任命书，正式的通告很快就会发放了。” 　　“啊！” 　　梁晓慧捂着额头哀嚎，“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比科长你还大呢，现在还是个小科员，科长你都升副主任了。 　　搬走吧，搬走吧，再不搬走，我就没脸活了。” 　　但想想程治国真要是搬走了，那再相聚可就难了，她又反悔道：“能不能不搬走啊，科长你要是搬走了，我们上哪再找那么好的酒喝？” 　　而且还是免费的。 　　“没关系，就算不在一个办公室，只要你们想喝酒，随时都能找我。” 　　程治国说完看向周楠楠， 　　周楠楠沉着脸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吧，那科长你什么时候搬走？” 　　梁晓慧也明白这种事不能挽留就能改变的，叹了口气，惋惜的问道。 　　“不好说……” 　　“你的东西在柜子里放着，需要搬的话，我和小慧帮你。”周楠楠突然插话道。 　　“倒也没这么急，等新办公室分配好，收拾干净了再说。” 　　程治国笑着问道，“怎么把我东西放柜子里了，怕人偷了？” 　　“嘻！说起这件事，还不是科长你自己惹的祸。” 　　梁晓慧似乎没有改称呼的打算，笑嘻嘻的道，“之前你不是写了一篇文章说发洪水嘛，结果真就发洪水了，大家就觉得你肯定会算命，又或者说是本人洪福齐天！ 　　所以就有不少人跑过来拿你的东西，想要沾沾福气。 　　我跟楠楠姐拦都拦不住，最后没办法，将保卫科喊来，才将你丢失的东西全要了回来。” 　　“怕他们再过来抢，我们就把东西锁柜子里了。” 　　“嚯！是吗？” 　　程治国有些惊讶， 　　那群人是沾他的福气，还是想趁机偷周公的墨宝？ 　　一群老阴比。 　　他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从里面翻出几个常用的物品，然后才坐下。 　　“科长，你真的会算命？”梁晓慧突然问道。 　　“是会那么一点。”程治国认真的点点头。 　　“真的假的啊。” 　　梁晓慧这下反而不信了，“我看过你的文章，你不是说那是科学推测吗，难道不是？” 　　“科学发展的程度，米国不远比咱们先进？你什么时候见他们准确预测过洪水了？” 　　程治国说道，“那些所谓的科研数据的确是真的，但并不能推测出会发生洪水了，我只是拿他们装装样子，好让那群不懂或者一知半解的人相信。” 　　他摊摊手，无奈的道：“很显然，我失败了。” 　　“竟然是真的……” 　　梁晓慧有些傻眼， 　　她上过大学，是根本不相信封建主义那一套的， 　　但如果没有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程治国究竟是怎么预测洪水的？ 　　难道单纯凭蒙？ 　　梁晓慧觉得可能性不大， 　　程治国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那些无聊事情的人。 　　“要不我给你证明看看？”程治国笑道。 　　梁晓慧眼睛一亮：“能证明吗！” 　　“当然可以，要不然风水哪来的那么多大师。” 　　程治国朝她招了招手，“你搬着椅子过来，我给你看看手相。” 　　周楠楠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目的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流氓。 　　“好啊。” 　　梁晓慧却觉得非常有意思，拉着椅子坐在程治国旁边，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男左女右。”程治国提醒道。 　　梁晓慧伸出了另一只手。 　　“嗯，我先看看你的手纹……” 　　程治国毫不客气的一手捏住梁晓慧的小手，一手捏住她的手腕，大拇指在她娇嫩柔软的手心捏了捏，感受着少女柔荑的光滑。 　　梁晓慧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虽说男女有别，但跟程治国喝了那么多次酒，早就熟透了， 　　而且看手相嘛，哪有不让人家摸的。 　　但周楠楠却看得牙痒痒， 　　她知道程治国就是单纯的在占便宜，什么看手相，都是糊弄人的。 　　“诶，晓慧你看，这是生命线，你的生命线很长啊，这说明你至少能活到九十九。”程治国指着梁晓慧的爱情线胡说八道。 　　“真的？” 　　梁晓慧大喜， 　　虽然听着不像是真的，但谁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科长你算的真准！”她笑嘻嘻的道。 　　“……” 　　周楠楠有些无语。 　　“这个是爱情线，晓慧，你的爱情有些坎坷啊，不过你会在二十四岁的时候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他帅的掉渣，多才多金，事业有成，名望无双。” 　　“在之后的日子里，你们会保持一段时间的若即若离，但最终，他会陪着你走过一生。” 　　梁晓慧眼里泛起了花痴，囔囔道：“帅的掉渣……多才多金……事业有成……名望无双，科长，真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吗？” 　　“嗯，还是有一两个的。”程治国笑道。 　　周楠楠眼角微微抽搐， 　　能没有吗， 　　你眼前这个不就是？ 　　程治国这个混蛋，果然觊觎梁晓慧， 　　她之前还想着，以后的聚会她就不去了，但现在看来决不能让梁晓慧和程治国单独相处啊， 　　要不然会被他啃的渣都不剩。 　　梁晓慧也是的，程治国这话也相信， 　　她这脑子是怎么考上大学的，没被人卖了就算不错了。 　　“我相信你，科长！” 　　梁晓慧笑的心花怒放，但随即又疑惑地道，“可是科长，我今年就二十四岁啊，为什么还没有遇到你说的人？” 　　“那恭喜你了，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得到他的人。” 第253章 说不定以后你就开始享受了呢 　　“得到他？” 　　这么劲爆的吗？ 　　梁晓慧表面羞涩，心里却是有些小激动， 　　那种完美的男人，自然是越早得到越好， 　　哪怕中间出现在小波折，但只要结局无限美好就行。 　　“科长，我今年能不能脱单，就看你了！”她振奋的朝程治国挥了挥拳头。 　　程治国拍着胸脯保证道：“包在我身上！” 　　周楠楠一阵心累， 　　但凡梁晓慧多半个心眼，也不会被程治国忽悠的跟个傻子一样。 　　以后就算程治国将她卖了，她还傻呵呵的帮程治国数钱呢。 　　“楠楠姐，科长算的可真准，你也让他算算吧。” 　　梁晓慧站起身，对周楠楠说道。 　　“不用！”周楠楠连连摇头。 　　这丫头，将自己卖了也就算了，还要坑她？ 　　有没有良心。 　　“楠楠姐，你怕什么啊，就算算不准也没什么啊，就当热闹一下。” 　　梁晓慧快步走到周楠楠身边，不由分说的抱住她，拽着她朝程治国那边走去。 　　“别拉了，别拉了，我算。” 　　周楠楠有些欲哭无泪， 　　这丫头抱着她的腰部上侧，双·峰全被她的手臂托起来了，从程治国的位置，肯定看得清清楚楚。 　　她连忙拍掉梁晓慧的手臂，无奈的坐在程治国对面。 　　梁晓慧则回到周楠楠的座位上，期待的道：“科长，你帮楠楠姐也算算，楠楠姐已经结婚了，你就帮她算算她的孩子怎么样？” 　　“孩子？” 　　从梁晓慧的角度，顶多能看到周楠楠胸部靠下的位置，看不了更下方， 　　程治国没客气，一手把玩起周楠楠的手掌， 　　另一手则直接按在她的大腿内·侧，开始蹂躏…… 　　周楠楠浑身打了个激灵，吓得差点没有跳起来， 　　她想一巴掌甩到程治国脸上，但瞥了一眼梁晓慧，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她想起身摆脱魔掌，但又怕梁晓慧怀疑，也只能忍下来， 　　浑身的瘙痒感让她难受至极， 　　周楠楠不得不咬着牙，用莫大的毅力忍耐着，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程治国竟然越来越过分，直接摸向…… 　　这可是在办公室！ 　　梁晓慧就在一旁呢！ 　　周楠楠瞳孔无限放大，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她捏住程治国的大腿，用力掐了起来。 　　“楠楠姐，你不舒服吗？”梁晓慧见周楠楠面色微红，诧异的问道。 　　“没……没事，只是有些紧张。”周楠楠无奈的道。 　　梁晓慧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还说你不信，结果科长一给你算，你就紧张成这样！” 　　周楠楠苦涩一下，狠狠刮了程治国一眼，让他停止这种荒唐的行为。 　　程治国视若无睹，笑着说道：“让我看看你的面相。 　　嗯，天庭饱满，小楠你这辈子注定要享尽荣华富贵啊。” 　　周楠楠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道：“我家里那一堆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享哪辈子的荣华富贵去？” 　　她扭头看向梁晓慧说道：“听见没有，他就是胡说八道。” 　　“楠楠姐你别急啊，科长算的是以后，不是以前，你怎么知道你以后过的怎么样？ 　　所以不是科长算的不准，是你心不诚。” 　　不用程治国解释，梁晓慧已经帮他圆了起来。 　　周楠楠大翻白眼， 　　完了，梁晓慧这丫头彻底没救了。 　　“至于你的孩子嘛，让我仔细瞧瞧。” 　　程治国手上动作加剧，眼睛却盯着周楠楠俏丽的面庞，“你的孩子未来过的也很不错，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生活无忧，婚姻幸福。” 　　“我谢谢你吉言。” 　　周楠楠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见再折腾下去，这女人真要暴走了，程治国笑呵呵的收回了手，问道：“还要看什么？” 　　“看我会不会有牢狱之灾。”周楠楠说道。 　　“楠楠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梁晓慧吓了一跳，“哪有人算这的。” 　　“没有。” 　　程治国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她哪天会不会愤怒的宰了自己呗， 　　“真要是坐牢，那不跟我之前说的话相冲吗？” 　　他意有所指的道：“你一定会很享受以后的日子的。” 　　周楠楠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工位。 　　梁晓慧搬回自己的椅子，问程治国：“科长，你今天有事吗，要不然咱们组个局？毕竟你很快就要搬出去了。” 　　“今天不行，晚上还有事。” 　　程治国看了看时间，说道，“要不明天，明天没事。” 　　“好啊。” 　　梁晓慧又看向周楠楠，“楠楠姐你觉得呢。” 　　周楠楠有些犹豫， 　　她是肯定不想去的， 　　但要是她不去，梁晓慧还坚持过去怎么办？ 　　这丫头喝酒没个分寸， 　　将希望寄托在程治国的品性上，还不如祈求太阳打西边出来。 　　“行吧。”她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梁晓慧高兴地道，“好些天没喝了，明天一定要一醉方休！” 　　“还是少喝点吧……”周楠楠担忧的道。 　　只希望明天大家都能节制点，不要再发生那些乱七八糟的荒唐事了。 　　…… 　　孙秀丽今年二十七岁， 　　再过三年，就真步入三十岁“高龄”，成了人们口中没人要的大姑娘了。 　　所以哪怕再倔，也不得不接受家里的相亲安排， 　　除非她真愿意和父母断绝关系。 　　不过相亲嘛，她已经很熟悉了：见面，相不中，然后接受家里人轮番讨伐，再相亲…… 　　如此反复。 　　今天相亲的对象，同样是官宦家的子弟，二十四岁，比她小三岁。 　　据说平时忙于工作，所以到现在还没结婚。 　　差三岁，勉强还算可以， 　　是对方觉得勉强…… 　　从母亲嘴里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孙秀丽气的不轻，差点摔门而出， 　　但到底还是拗不过孙兆郢，她答应了见一面。 　　见面的地方在轧钢厂附近的一处公园， 　　公园终于立着一块纪念碑，所以才得以保存，在寸土寸金的东大街附近，没有拆了建成厂子。 　　孙秀丽在亭子里等会儿一会，一个流里流气、留着长发的男子插兜走了过来。 　　“孙秀丽？” 　　男子径直走向孙秀丽，吊儿郎当的打起招呼，“我叫郑立峰，跟你相亲的人。” 第254章 许大茂恋爱了？ 　　这像是平时忙于工作而不结婚的人？ 　　孙秀丽眼中多了些错愕， 　　她母亲到底从谁嘴里听说这家伙不错的？ 　　孙秀丽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坐下来聊聊吧。” 　　“不用了。” 　　郑立峰摆摆手，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孙秀丽来，“我有点忙，等会儿要出去帮朋友打个架，咱们闲话少说。 　　我看你长的还行，要不然咱们直接结婚吧，不过结婚之后，你不能管我的生活， 　　不能干预我做的事情， 　　更不能得罪我的朋友们，怎么样？” 　　随后又补充道：“当然，还有我没想到的点，等回头想到了再跟你说。” 　　孙秀丽神色有些怪异， 　　她相亲的次数也不少了，见过不少奇葩的人，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葩的。 　　这家伙是不是觉得，跟她结婚，就是在施舍她？ 　　还是真觉得，她年纪这么大不结婚，是没有男人肯要她？ 　　等了一会儿不见孙秀丽回家，郑立峰不满的道：“愿意不愿意，你给个痛快话啊，磨磨唧唧的。 　　这以后你要嫁进来，我腿不给你打断！” 　　孙秀丽眉头蹙了起来，但还不等她发火，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从空中飞了过来。 　　“小心！” 　　眼见黑东西快要砸到郑立峰脸上了，远处才响起一道提醒声。 　　“啪！” 　　不偏不倚，黑东西呼在了郑立峰的额头上， 　　一股恶臭在亭子里散开， 　　孙秀丽默默地站起身，往亭子外走去。 　　郑立峰怔怔的摸了一把额头，摸到了一把粘稠的东西， 　　他放下手一看，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屎！ 　　“卧槽尼玛啊，谁干的！谁干的！” 　　郑立峰顾不得恶心，连忙双手将头上的屎扒拉下来，随后愤怒的朝四周搜寻目标。 　　“你这人也是的，没事往亭子里钻什么？” 　　程治国提着一个铁锹走了过来，不仅不道歉，反而埋怨起郑立峰来，“净往我屎上撞，浪费我的屎！” 　　孙秀丽目光在程治国身上转了转，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损， 　　这种方法都用的出来， 　　不过郑立峰将她恶心的也够呛，被这么恶心一下，也算是因果报应。 　　“卧槽你奶奶的！” 　　郑立峰登时就炸了，怒火冲冲的朝程治国冲去，“敢得罪大爷我，找死是吧！” 　　说完一脚就要踹过去， 　　程治国端起铁锹，对准郑立峰：“诶诶，有话好好说啊，动手动脚的小心我收拾你。” 　　郑立峰立马停了下来， 　　倒不是被程治国镇住了，而是因为铁锹上还残留着屎， 　　这要是再被拍上，又得让他恶心半晌。 　　他往左挪，铁锹跟着往左挪，他往右动，铁锹跟着往右动， 　　眼见没办法冲到程治国面前，郑立峰很干脆的放弃了，指着程治国说道：“小子，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他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屎，一脸的便秘相：“下次我把这玩意塞你嘴里。” 　　随后慌里慌张的朝最近的河跑去， 　　顶着一脑袋的这玩意，走大街上还不让人笑死？ 　　他四九城小三爷，可受不了这么大的屈辱。 　　那个拿铁锹的家伙，回头将四九城翻个底朝天，也有将他找出来弄死弄残， 　　方能消他心头之恨！ 　　见郑立峰败走，程治国将铁锹扔掉，拍了拍手，好奇的问道：“哪找来的这种奇葩？” 　　“我哪知道？” 　　孙秀丽叹了口气，“估计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结婚了吧，剩下的，都是这种街遛子、败家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盯着程治国说道：“当然，也有结婚早的混蛋。” 　　论起无赖，程治国一点也不比郑立峰弱， 　　正常人谁会真拿屎砸人？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恬不知耻的道：“多谢夸奖。” 　　孙秀丽冷哼一声：“你过来干什么？” 　　“出厂的时候，看见许大茂鬼鬼祟祟的，就一路跟了过来，结果正好看到你。” 　　程治国说道，“那家伙一副流氓样，我还以为欺负你呢，所以才使出一招燕子回门……” 　　见孙秀丽又要生气，他笑呵呵的道：“开玩笑，跟着你过来的，你不是很反感相亲嘛，我就过来帮你把把关， 　　你爸妈也是的，这种人竟然也让过来，这不是埋汰你吗？” 　　“多管闲事。” 　　孙秀丽转身要走，却被程治国一把拉住了。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被程治国拽住的手腕，秀眉微蹙。 　　“来都来了，急着走干什么，带你去看看戏。” 　　程治国拽着她往公园的西北角走去， 　　西北角原本是前朝建造的园林，八国联军的时候会被毁了，留下一堆残垣断壁， 　　不过这公园有很多花，经常会引来很多小情侣散布， 　　别具一格的废墟就成了热闹的“打卡”地， 　　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 　　程治国拉着不情愿的孙秀丽一路来到废墟旁，转悠了好一圈，才找到目标人物。 　　一男一女，躲在一个墙壁后小声地聊着天， 　　夏天天长，要是这会儿天黑了，这对小情侣肯定要抱在一起啃起来了。 　　程治国拉着孙秀丽躲在一处矮墙后，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谁？” 　　孙秀丽小声问道。 　　“许大茂。” 　　孙秀丽眉头一挑，一把甩开程治国的手，就要走人。 　　程治国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刚才我拿铁锹铲屎的时候遇见的，不骗你。” 　　孙秀丽轻哼一声，虽然依旧不信，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墙那边的，确实是许大茂， 　　他身边的女人，程治国就不认识了，估计是厂里的人。 　　说起这点，许大茂可比傻柱有本事多了， 　　再往后走个七八年，傻柱也没将一个女人搞到手，许大茂呢，跟娄小娥没机会后，这么快就自己勾搭了一个。 　　此时他身边的女孩虽然称不上很漂亮，但模样倒也算得上周正。 　　而且许大茂藏的也挺深，看样子进展不错，竟然到现在都没漏过风声， 　　这就是有点不够意思， 　　作为兄弟，谈对象，岂有不告诉的道理？ 　　幸好现在碰上了， 　　要不然还真让这家伙不声不响的修成正果呢。 　　当然， 　　程治国也不是非要破坏许大茂的好事， 　　他只是在许大茂的人生路上，扮演心灵导师的角色，好让他明白，任何幸福都是来之不易的…… 第255章 庆祝庆祝 　　“所以人家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 　　孙秀丽好奇的问道， 　　就算两人是一个院的，程治国想要凑热闹，但这会儿天还没黑呢，根本看不见什么劲爆的场面吧， 　　有必要这样吗？ 　　程治国朝许大茂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嘿嘿笑道：“开始了。” 　　许大茂和那个小姑娘要真是单纯的聊天，就不会跑这种犄角旮旯里了。 　　他也不信许大茂真有那么纯洁。 　　果然不出他所料，说了几句小情话之后，许大茂抱着小姑娘的脸就啃了起来， 　　小姑娘刚开始还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趴到许大茂怀里，任由他欺负起来。 　　孙秀丽有些无语， 　　这地方并不算偏僻，路上偶尔也会有人经过， 　　两人就不怕被人看到？ 　　不过这年头未婚先孕的也不是没有，只怕补票及时，也未必会惹来麻烦， 　　像她这样只要觉得不合适就不同意，更不要说亲热的人又有几个？ 　　孙秀丽有些意兴阑珊，拉了拉程治国，正要劝他离开，就见程治国拿起一颗石子，直接朝着许大茂两人头顶的树砸了过去。 　　“哗啦啦——” 　　树叶一阵晃动。 　　许大茂两人吓了一跳，连忙分开，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故作茫然地朝四下望。 　　好幼稚！ 　　孙秀丽无语的看着程治国。 　　这家伙没事干了吗？ 　　这种缺德的事都能干的出来。 　　“是风吧？”许大茂疑惑地道。 　　“我……我该回家了。”小姑娘紧张的道。 　　“急什么，天还早着呢。” 　　许大茂拽住小姑娘，“你就说咱们厂放电影，晚回去也没关系。” 　　小姑娘嘟起嘴，不满的道：“每次都是这个理由，我爸妈又不是傻子。” 　　“也对，那你就说加班。” 　　“我们院有个人跟我一个组的，万一我爸问起来……” 　　许大茂有些头疼，他还待到晚上，然后看有没有机会直捣黄龙呢， 　　只是这理由。 　　“这样，你就说程治国死了，程治国你爸肯定认识，你说你凑热闹，看看啥情况，他肯定不会怪你……” 　　“啪！”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小姑娘一巴掌扇在了头上。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程科长好好的，你咒人家干嘛？” 　　“这不是编理由嘛？” 　　“那也不能编这么荒唐的理由啊。” 　　程治国朝孙秀丽努了努嘴：“听见没有，我刚那颗石子没砸他脸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孙秀丽苦笑一声， 　　果然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程治国院子里，怎么就没一个好鸟？ 　　“这小姑娘倒是挺懂事，我都不忍心让她硬往火堆里扎了。” 　　“你别胡来，人家自己的事。” 　　孙秀丽不满的道，“没听过那句话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你觉得人家是往火坑里跳，说不定人家就喜欢焚身欲火呢。” 　　“呦，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善解人意的。” 　　程治国笑呵呵的看向孙秀丽，余光瞥见许大茂两人又抱到一起了，从怀里掏出一把鞭炮来， 　　然后在孙秀丽震惊的目光中，点燃了火信子，直接抛了出去。 　　随后赶紧拉着孙秀丽离开。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刺耳的鞭炮声响了不停。 　　“啊——” 　　小姑娘吓得抱头鼠窜， 　　猝不及防之下，许大茂也被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往外跑，躲避蹦出来的炮皮。 　　孙秀丽：“……” 　　离开废墟之后，听着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孙秀丽目瞪口呆， 　　她扭头看程治国，觉得这家伙真是坏的流脓。 　　“谁！” 　　鞭炮声过后，许大茂气得破口大骂，在废墟内找了起来，“谁他妈的这么无聊！出来，看我不揍死你！” 　　“程治国，是不是你个龟孙子！” 　　“傻柱！我去你奶奶个腿！” 　　孙秀丽更是有些无语，程治国估计之前也没少干这种缺德事，以至于许大茂遇到事就先将他拎出来骂一顿。 　　这种人，竟然还是轧钢厂的副主任，不知道算不算厂子里的悲哀。 　　“今天先饶了他，回头再收拾。” 　　程治国又从怀里掏出两个面具，问孙秀丽，“选哪个？” 　　孙秀丽看向程治国的衣兜，不明白里面到底有多大，竟然能掏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干什么？”她疑惑地问道。 　　“戴上，别让许大茂认出我们。” 　　“你还要整捉弄他们？还真是闲的慌，你自己去吧，天要黑了，我要回家了。” 　　“还早呢，这儿晚上的星星很亮，带你看啊。” 　　程治国不由分说的将兔子面具戴到孙秀丽脸上，自己戴上狐狸面具， 　　然后拉着她往公园中央走去。 　　夕阳西下，在天边留下一抹抹醉人的红晕。 　　天已经显得昏昏沉沉了。 　　来到公园中央的小广场上，程治国让孙秀丽在原地等着，然后往树林子里跑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抱着一堆柴火跑了出来， 　　而后在孙秀丽疑惑地目光下，将柴火搭成篝火的形状，往上浇了些液体。 　　“这是什么？” 　　“篝火。” 　　“我知道，这液体是什么？” 　　“酒精。” 　　“哪里的？” 　　“树林里捡的。” 　　孙秀丽识趣的闭上了嘴， 　　现在她相信程治国是特意来找她的，而不是跟着许大茂。 　　要不然怎么会准备的这么充足。 　　“铁锹哪来的？” 　　“哦，你说那个啊，路上见一个院子没关门，进去借的。” 　　“还打算还回去吗？” 　　“我不是扔在亭子旁边了吗，如果铁锹运气好的话，那还是他的。” 　　孙秀丽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火焰升了起来。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接着问道：“你这模样，平时没人揍你吗？” 　　程治国看了她一眼，得意洋洋的道：“想揍我的人很多，但至今还没有一个成功过。” 　　“那还真是可惜。”孙秀丽满心痛惜的道。 　　这种人要是不遭报应，她这个无关人士都觉得心寒。 　　“篝火晚会，开始啦！” 　　火焰在酒精的加持下，很快熊熊燃烧起来， 　　程治国张开怀抱，拥抱火焰，朝着四周的人喊道。 第256章 亲就要大大方方的亲 　　昏沉的夜色中， 　　巨大的火焰异常显眼，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程治国朝几个小孩子招了招手，几个看热闹的孩子欢快的跑了过来。 　　“来，叫爸爸……” 　　“啪！” 　　孙秀丽在程治国胳膊上拍了一巴掌：“能不能正经点？” 　　“那好吧。” 　　程治国直接将一个小女孩举了起来，然后围着篝火跑了起来。 　　他一跑，一群孩子也跟着叽叽喳喳的跑了起来。 　　转了两圈，程治国放下女孩，牵住孙秀丽的手，带着她在篝火前跳起舞蹈来。 　　“跟着我来，踢腿、扭腰、踢腿、扭腰、踢腿……” 　　孙秀丽终于明白程治国为什么要让她戴面具了， 　　如果不戴面具，别说跳舞了，她甚至不敢往篝火面前偎， 　　周围那么多人呢，这里离轧钢厂又这么近，碰到熟人的概率很大。 　　而即便戴着面具，她也有些放不开，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不愿陪着程治国跳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的舞蹈。 　　然而小孩子们却很高兴，牵起两人的手，围成半圆，跟着程治国跳了起来。 　　似乎觉得没成圈不太过瘾，他们高声喊在一旁围观的父母。 　　大部分父母不好意思加入，但有几个胆大的，很快走了过来， 　　有人打样，越来越多的大人进来。 　　篝火旁很快围成了一圈， 　　又围成了两圈。 　　大家跟着程治国的节奏，刚开始还只是跳，但很快就开始唱了， 　　美中不足的是，这群人张口要么就是国歌，要么就是工人口号，大大的破坏了篝火晚会的美感。 　　好在孙秀丽不仅不觉得突兀，然而很快被周围的气氛感染，也慢慢的跟着程治国跳了起来。 　　刚开始动作还有些僵硬， 　　但渐渐放开后，她跳的比程治国还要起劲， 　　面具下，所有人都没看到， 　　她由最初的羞涩，到隐隐的高兴，再到嘴角高高扬起， 　　唯有笑成月牙的眼角，和黑眸中跳动的火焰，诉说着她内心的愉悦。 　　孙秀丽确实很兴奋， 　　彻底释放般的兴奋， 　　从记事起，她就接受了父母严厉的教育，食不言寝不语、不矜不伐、知书达理、语不高声…… 　　她的脑海里，从来没有“疯狂”这个词语， 　　压抑， 　　几乎是她生活的一切， 　　工作上不得不接受父母的安排， 　　生活上处处被管制， 　　她任何出格的想法，别说去尝试，哪怕是说出来，也会遭受父亲严厉的批评。 　　渐渐地， 　　她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对任何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就像结婚， 　　同龄的女人早就有孩子了， 　　她虽然也为母亲的唠叨而苦恼，为父亲嫌弃的语气而烦心， 　　但从来没有尝试着主动去改变。 　　或许一个人孤苦终老也不错， 　　她不少次这么想，因为觉得人生本来就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品尝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小小的面具隔绝了她和世界， 　　没有人知道她是孙秀丽， 　　哪怕她尖声大叫，哪怕她疯狂的跳跃，也没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 　　就是她一直想要，却从未实现的——无拘无束…… 　　无拘无束！ 　　“啊！！！” 　　孙秀丽突然对着火焰大声喊了起来， 　　痛快的喊了出来。 　　旁边几个孩子惊讶地看着她， 　　“啊！！！！” 　　程治国的呐喊声，盖过了她的声音。 　　“啊！！！！” 　　几个孩子顿时兴致大增，一个接着一个喊了起来。 　　“唔————” 　　外围几个男人则一阵鬼哭狼嚎。 　　偷偷摸摸要拉着小女朋友加入队伍的许大茂，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踏马的，食人族聚会？ 　　这群人该不会将他剥了放火上烤吧。 　　他想要离开， 　　但身边的小姑娘已经被感染，鬼叫着扯着他进入人流。 　　“保卫来了！保卫来了！” 　　外面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 　　热闹的场面顿时一滞，大家纷纷做鸟兽散。 　　程治国往外面瞥了一眼，果然发现几个保卫匆匆跑来， 　　孙秀丽似乎恢复了清醒，扯了扯程治国的手，想让他离开。 　　虽然烧火不犯法，但作为始作俑者，他们肯定要接受盘问， 　　一旦摘下面具， 　　那可就真真的没脸活了。 　　程治国反扯住孙秀丽的手，然后轻轻将自己的面具往上掀了掀，尾部越过鼻尖， 　　他快走一步，截在孙秀丽前面，牵她的手在她头顶绕了一周，让她的身子跟着自己的手臂旋转一圈， 　　而后顺势搂住的她的腰，身体前倾，将她的上身压在下去。 　　孙秀丽上身后仰，一条腿下意识翘起，重心全在程治国的胳膊上。 　　她瞳孔放大，畏惧又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 　　这家伙……要干什么？ 　　程治国另一只手将孙秀丽脸上的面具轻轻掀开一角，而后毫不犹豫的低下头，朝着她的樱唇亲了下去。 　　“啪啪！” 　　火焰燃烧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一下子静的出奇， 　　做鸟兽散的人、看热闹的人、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此刻都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愣愣的看着这对在篝火前亲吻的男女。 　　赶来的保卫人员也停下了脚步，面露茫然，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避人了吗？ 　　“哦——哦——” 　　一旁的孩子们欢快的鼓起掌来，大吼大叫。 　　双唇慢慢分离， 　　程治国直起身子，又将孙秀丽扶起来，然后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拉着她就往外跑。 　　孙秀丽一脸的迷茫，像是丢了魂一样，任由他拉着往外跑， 　　很快跑出了众人的视野。 　　“我靠！” 　　许大茂看得瞠目结舌， 　　我辈楷模啊！ 　　偷偷摸摸的亲嘴算什么本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那才过瘾呢！ 　　他扭头看向自己女朋友。 　　“啪！” 　　小姑娘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流氓！” 　　然后羞着脸跑走了。 　　许大茂捂着被扇的脸，欲哭无泪， 　　我日啊，老子说什么了？ 第257章 贾旭东归来 　　一直跑到没人的地方， 　　程治国放开孙秀丽的手，笑着叫道：“痛快！” 　　痛快？ 　　孙秀丽气喘吁吁，摘下面具，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夜晚清冷的空气。 　　汗珠从她脸颊缓缓滑落。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脑海中还尽是刚才被程治国强吻的画面， 　　并没有她意料中的恼怒， 　　哪怕那是她的初吻， 　　哪怕程治国已经结婚生子。 　　或者说，就算不是程治国，换成另外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强吻她，她或许也不会愤怒到找人拼命的地步，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猜测， 　　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也只与程治国的关系，维持在了朋友的层次上。 　　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今天早上程治国去拿任命书，而不是久别之后去看她，她确实有点小生气。 　　回归正题， 　　火焰前，程治国霸道的一吻，给孙秀丽的感觉，只有刺激，离经叛道的刺激， 　　巨大的刺激让她也痛快不已， 　　那一刻，她甚至想要化被动为主动，拉住程治国，吻到天荒地老…… 　　好在她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因为摘下面具之后，她还是孙秀丽。 　　“我该回家了。” 　　疯狂之后，总要回到现实。 　　她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送你啊。”程治国站着不动。 　　“你要是不介意挨两个耳光的话，可以跟过来。” 　　程治国耸耸肩，看着孙秀丽走远后，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发现孙秀丽的攻略，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九， 　　差一点就能本垒打了。 　　当然，如果程治国选择常规的做法，拉着孙秀丽说要和她嘿嘿，那绝对被遭到一通暴扁，而且以后再难接近这女人，、 　　得像个办法， 　　让她觉得是在挣脱束缚，是在释放天性， 　　而且必须强硬才行。 　　回头再找个机会，争取早点让孙明生成为自己的大舅哥…… 　　…… 　　趁着夜色， 　　程治国来到了马素芹家，准备好好安抚这个同样被惹怒的女人。 　　大门不出所料被锁着， 　　程治国翻过墙头，发现正屋的门也被锁着， 　　将门打开一条缝，伸手直接拽断，他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脱掉衣服和鞋，直接往被窝里钻去。 　　“嘭！” 　　马素芹修长的大腿直接踹了过来，没好气的道：“滚！” 　　程治国顺势抱住大腿，压了过去。 　　打骂很快变成了…… 　　…… 　　一个星期后， 　　厂里正式下达了程治国就任车间副主任的通知， 　　程治国走马上任，继成为厂里最年轻的副科长、科长之后， 　　又成了厂里最年轻的副主任。 　　这样的记录应该还能继续保持下去。 　　一个月后， 　　贾旭东出院了， 　　他脸上的伤势也第一次展现在大众面前。 　　右半脸像是被削去了一截似的，皮肤上坑坑洼洼，缀着一个又一个肉疙瘩，一直延伸到脖子下方， 　　右眼也一直维持着翻白的状态， 　　路过巷子的时候，将好几个孩子吓得嚎啕大哭， 　　进入四合院后，别说孩子，就算是大人看了，也吓得心惊肉跳。 　　太恐怖了。 　　“旭东？” 　　三大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前只听程治国说贾旭东毁容了，但毕竟没见过，没什么概念， 　　现在看来，这何止是毁容，简直没法看啊。 　　幸好贾旭东结婚了，要不然这模样还有哪个女人肯要他？ 　　就算牛爱花自己那么丑，也绝对看不上。 　　贾旭东扭头看了一眼三大妈，又转头看向其他人，看到了他们畏惧的神色，还有闪躲的眼神。 　　他神色平静， 　　这种情况在医院的时候他就见怪不怪了。 　　他径直往家里走去， 　　贾张氏跟在后面，朝四周的人重重地哼了一声：“看什么看，就算毁了容，我儿子也是科长。” 　　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还能让她觉得压众人一头。 　　大家没有搭茬， 　　贾张氏心里肯定有气，这时候谁招惹她，那不是找罪受吗？ 　　“怎么这模样了？看着太吓人了！” 　　贾家母子进了屋，众人才敢讨论。 　　“是啊，我的妈啊，晚上要做噩梦了，我说今儿黄历上怎么说不宜出门，原来是在这。” 　　“以后晚上不敢出门了，生怕从后面冒出个贾旭东来……” 　　“当科长当成这样，要我说，还是平平安安的最好。” 　　“咋成这模样了？你们知道吗？” 　　众人纷纷摇头， 　　谁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事， 　　“没听说贾张氏到谁家去闹，估计是笔糊涂账。” 　　大家叹着气，很快散开了， 　　万一等会儿再看贾旭东一眼，那真要睡不着觉了。 　　“棒梗还没吃饭，赶紧去做饭吧。” 　　贾旭东进了家门，看见牛爱花正在哄棒梗， 　　也没看他的脸，语气中满是不厌烦和嘲讽：“今晚咱们分屋睡吧，你那模样，别给你儿子吓死了。” 　　贾旭东的模样，牛爱花在医院就见过了， 　　刚见到的时候，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但事已至此，她又能怎么办？ 　　只能先分房睡，要不然她怕自己恶心的想吐， 　　早知如此，她打死也不会和贾旭东结婚，原本除了那张脸，贾家就没什么能图的， 　　结果倒好，贾旭东的脸彻底毁了， 　　这以后出门，但凡提起来，都抬不起头来。 　　牛爱花能受得了才怪， 　　她原本在家里就颐指气使的，现在更是嚣张，对贾张氏说道：“先给我打盆洗脚水，等会儿我不吃了，看到你儿子没胃口。” 　　换成以往，贾张氏早就怼回去，然而今天她却顺从的“诶”了一声，转身就要去烧热水。 　　别看牛爱花丑，但至少不缺胳膊断腿的， 　　而且人家家世好，万一真和贾旭东离婚了，那贾旭东以后可就要一个人带孩子了， 　　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自己忍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看见贾张氏卑微的模样，贾旭东皱起了眉头，瞥了一眼牛爱花。 　　牛爱花登时就炸了，站起身指着贾旭东叫道：“贾旭东，你瞪我干什么！我过分吗？ 　　我爸被你害的蹲了牢，你住院这段时间，我一个人带着棒梗，我瞪过你没有，你他妈跟谁使脸色呢， 　　你他妈跟谁使脸色呢！” 第258章 家暴 　　“没有瞪你，没有瞪你。” 　　贾张氏连忙过来拉住贾旭东，对牛爱花说道，“他现在眼神不太好，没有瞪你。” 　　“我呸！他眼神不好怪谁，怪我吗？” 　　牛爱花满脸愤怒，“眼神不好别去招惹是非啊，眼神不好找将你害成这样的人啊，瞧你那窝囊样， 　　贾旭东，你不是喜欢不着家吗，那以后干脆别回来了，省得恶心到我跟我儿子！” 　　棒梗被吓得不轻，嚎啕大哭起来。 　　贾张氏手足无措， 　　贾旭东倒是神色平静，对贾张氏说道：“妈，你先去哄哄棒梗，我给爱花烧水。” 　　“好，好。” 　　贾张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将棒梗抱起来，进里屋了。 　　贾旭东转身去烧水， 　　牛爱花又骂了几句，气这才消不少， 　　看着贾旭东忙前忙后，她冷哼一声，不愿再搭理。 　　水很快烧好， 　　贾旭东倒进盆子里，又往里倒了些冷水，而后端到牛爱花面前，放在地上，说道：“你试试水温怎么样。” 　　牛爱花瞥了他一眼，不满的道：“你转过身去，我看不得你的脸。” 　　贾旭东不吭声，也没有转身。 　　牛爱花火又上来了，但刚要发，又忍了下来。 　　算了， 　　难道还能因为这事，一天到头的生气？ 　　那还不是自己难受。 　　她探身去摸了一下盆子里的水，被烫了一下，被压的火噌的一下重新窜了上来，破口大骂：“贾旭东，我日你娘，你想烫死我——啊！” 　　下一秒，贾旭东直接按住她的脑袋，用力的砸在了水盆上。 　　“咣当！” 　　水盆侧翻，水散了一地。 　　“啊！” 　　牛爱花惨叫一声，既有被砸的，也有被烫的， 　　然而不等她反抗，贾旭东抓着她的头发，一次又一次的往地面上砸去。 　　“想洗脚是吧，嫌我脸恶心是吧！” 　　贾旭东五官扭曲，配上被毁掉的半张脸，更显狰狞！ 　　他眼中是滔天的怒火， 　　状若疯癫，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牛爱花的脑袋，像是要生生将她撞死一样。 　　牛爱花的惨叫很快变成了大声哭泣和哀嚎。 　　“怎么了？怎么了？” 　　贾张氏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看到客厅里的情况，顿时吓傻了。 　　贾旭东一把将牛爱花拽了起来， 　　牛爱花额头上鲜血直流，混着污水和头发，显得凌乱又狼狈。 　　贾旭东将脸凑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我脸让你恶心吗？” 　　牛爱花想要骂，但目光触及到贾旭东的眼神，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不知道什么叫杀人的眼神， 　　但她从灵魂里感受到，贾旭东想要杀了她。 　　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她嘴唇颤抖，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啪！” 　　贾旭东狠狠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啊——” 　　牛爱花惨叫一声，半张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问你话呢，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不说了，我的脸恶心不恶心！”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将牛爱花扇倒在地上。 　　贾旭东毫不犹豫，一脚直接跺了下去。 　　“不是要分床睡吗？” 　　“不是说我害死的你爹吗？” 　　“来啊，打我啊，杀了我！” 　　“有能耐你杀了我！” 　　贾旭东一脚又一脚的踹，将这些天压抑的火，全部撒到牛爱花身上。 　　贾张氏猛然惊醒，连忙跑过来拉贾旭东：“儿子，别打了，别打了儿子！再打就出人命了！” 　　疯了！ 　　她儿子真的疯了！ 　　这真是要将牛爱我打死啊！ 　　贾旭东猛的一把将她推开，然后提起牛爱花的脑袋，看她脸上青红一片，血流不止，似乎比自己还要惨，开怀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啪！” 　　没有丝毫犹豫，他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声响， 　　显然是院子里的人听到了牛爱花的惨叫声，跑过来看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连忙跑到门口，将房门反栓上，以防有人闯进来。 　　随后看着还在施暴的贾旭东，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怎么办啊！这日子怎么过啊！” 　　门外， 　　一群人面面相觑， 　　牛爱花的惨叫声，贾张氏的哭喊声， 　　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众人扭头看向易忠海：“一大爷，怎么办？” 　　易忠海沉着脸，不说话， 　　贾旭东憋了一肚子火，牛爱花又那脾气，眼下的局面，其实并不出他的预料。 　　但问题是，就算是打自家媳妇，这年头也要被安个“思想觉悟有问题”的罪名。 　　而且他这个一大爷，不就是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嘛，不闻不问也不行。 　　沉思片刻，他高声说道：“贾旭东，别再闹了，再闹保卫科就要来了。” 　　真要是将人打出个好歹来，贾旭东也没好果子吃。 　　牛海丰确实完了，但别忘了，牛家还有个更厉害的人物。 　　片刻之后，屋内消停了下来， 　　易忠海松了口气，看来贾旭东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行了，大家散了吧。” 　　易忠海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眼下的贾旭东，可不会听他的。 　　大家虽然有些不忍，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再者说，贾旭东变成了那模样，心思怕是偏激的狠，谁敢保证当和事佬的话，会不会被他惦记上？ 　　人家好歹也是副科长呢。 　　房间内，贾旭东拽着牛爱花的头发，将她拖进了卧室， 　　“想分房睡？不可能。 　　你不是害怕我的脸吗，那我就让你天天看着，你要是敢移开眼睛，我打不死你！” 　　牛爱花满脸是血，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 　　脸眼皮子都没办法动一下。 　　“旭东，我去喊大夫，帮爱花看一下，她流了好多血。”贾张氏走过来，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死不了。” 　　贾旭东脸上的狞笑消失，重新变得冷漠，“而且，就算死了又如何？” 　　贾张氏张了张嘴，却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只剩下浑身冰凉。 　　她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第259章 打抱不平的傻柱 　　秦京茹跑回屋里，跟秦淮茹和程治国说了贾旭东打老婆的事， 　　秦淮茹瞥了程治国一眼，没有说话。 　　她不太愿意和贾家的事沾边，不过内心还是很庆幸的， 　　如果婚夜没有摸错门，那这会儿挨打的说不定就变成她了。 　　“不奇怪。” 　　程治国笑着说道，“贾旭东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他连人都敢杀，怎么会甘愿屈居牛爱花胯·下，再加上之前受的辱，不讨回来才奇怪。” 　　而这也就意味着，贾旭东下次再对付他时，将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不成功、便成仁。 　　“那个牛爱花的叫声……听起来好惨。” 　　秦京茹心有余悸的道，“幸好我姐姐当初没嫁给他，要不然……” 　　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闭了嘴，担忧的瞥了一眼程治国。 　　“吃饭吧。”秦淮茹知道程治国不在意这些，将筷子递给秦京茹。 　　“嗯。” 　　秦京茹乖乖的坐了下来。 　　“澄澄快三岁了。” 　　吃饭的时候，秦淮茹提起一件事来，“小娥说她三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启蒙了，治国，我想帮澄澄请个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程治国瞥了一眼程澄，程澄这时候正一边拿着勺子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一边好奇的看着秦淮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完全不知道即将迎接她的是什么。 　　“可以啊，开开智也不错。” 　　程治国想了想说道，“不过老师是不允许私教的，你打算从哪找？” 　　“去找大学的学生吧，不以教学的名义，只以帮忙带孩子的名义，咱们也不用直接给钱，拿些粮食就行。” 　　秦淮茹显然早有了打算，做足了准备，“我之前向赵嫂打听了一下，他们家就是这么做的。” 　　她嘴里的赵嫂是黄振民的媳妇， 　　程治国住院的时候，黄振民带着自家媳妇去过几次，秦淮茹便与她媳妇混熟了。 　　程治国点点头，问道：“附近的大学挺远的，我帮你找找看吧。” 　　秦淮茹摇摇头：“可以让街道办帮忙，找家在附近的学生，会方便很多。” 　　“那也行。” 　　见她各方面都考虑进去了，程治国也不再多管。 　　至于钱，他把明面上的进账都交给了秦淮茹打理， 　　撇开他不谈，说秦淮茹是四九城最富有的人，也不为过。 　　…… 　　第二天早上， 　　贾旭东吃过饭，仔细的整理好衣服，瞥了一眼镜子中吓人的面庞，神色平静， 　　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又或者，将所有的仇恨，埋在自己内心最深处。 　　出院门，要去上班的时候，他被傻柱给堵住了， 　　他往左，傻柱就往左， 　　他往右，傻柱就往右。 　　“干什么？”他淡淡的问道。 　　“不干什么，看你不顺眼。” 　　傻柱呲牙笑道，“咋滴，你要不要也揍我一顿？” 　　贾旭东瞥了他一眼，抿嘴笑了起来， 　　此刻的傻柱在他眼里，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又胡闹， 　　曾几何时，他在程治国面前，怕是也跟傻柱这般。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蜕变了， 　　所以傻柱的挑衅，不仅激不起他的怒火，反而让他觉得可笑。 　　“想帮牛爱花出头？傻柱，你有什么立场？” 　　贾旭东笑了起来，表情显得有些诡异，“又或者说，你算什么东西。” 　　“老子没有什么立场，但老子要是看不惯你，一样能在揍你。” 　　傻柱怒哼一声，“忘恩负义的东西，靠着人家上位，结果人家父亲倒霉了，你立马变了一副嘴脸，这他妈的也算是男人？” 　　贾旭东凝眉，面色沉了下来， 　　傻柱确实不值一提，但这揭伤疤的能力，着实不俗。 　　他伸出手，直接将傻柱推开，径直往外走去。 　　这都能忍下来？ 　　还真成了龟孙子。 　　傻柱咬咬牙，开始放大招：“贾旭东，怪不得当初秦淮茹抛弃你，跟了程治国，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媳妇！” 　　贾旭东脚步一顿，而后缓缓转过身，望向傻柱的眼神满是寒意。 　　“傻柱，你真要招惹我？”他冷冷说道。 　　傻柱心中一喜，要动手了吗？ 　　他跃跃欲试，想要趁机修理贾旭东一顿。 　　“好，希望你能承受这种代价。”贾旭东转头就走。 　　刚摆好架势的傻柱懵了， 　　草啊， 　　贾旭东这煞笔就敢窝里横，这都不动手揍他？ 　　还他妈“能承受这种代价”，一个小小的狗屁副科长， 　　他连副主任都不放在眼里！ 　　“啪啪啪啪——” 　　身后响起一阵掌声。 　　傻柱回头瞅了一眼，发现鼓掌的正是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副主任。 　　“可以啊傻柱，当世英豪啊。” 　　程治国朝傻柱竖了个大拇指。 　　傻柱切了一声，转头就走。 　　贾旭东不是好东西，程治国也不是， 　　就是这两人将四合院搅得乌烟瘴气的， 　　要是有机会揍程治国，他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一起走啊。” 　　程治国骑上自行车，晃晃悠悠的跟了上来。 　　傻柱加快脚步，但根本没用，程治国依旧不急不慢的跟着， 　　脚哪有车轮子好使？ 　　“别跟着我，我现在正恼火呢，再跟我我连你一块揍。” 　　“别啊。” 　　程治国笑道，“许大茂谈对象了，你知道吗？” 　　“许大茂谈对象了？” 　　傻柱瞪大了眼， 　　真的假的， 　　连那种煞笔都比自己先一步吗？ 　　傻柱有些心痛，也有些嫉妒，嘴上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程治国说道，“你看看你，长的比许大茂好看，个头比他高，职位也比他更有前途， 　　如果连他都谈对象、结婚生孩子，那你不成了院里的笑话了？” 　　傻柱听他前面的话，挺开心的，听到后面，脸就黑了下来。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程治国说的没错， 　　院子里的同龄人里， 　　程治国有孩子了，贾旭东有孩子了，刘光齐已经谈了对象，阎解成也开始说媒， 　　如果连许大茂都脱单了，那他还真成了笑话。 　　他越想心里越不得劲。 　　“不就是谈恋爱吗，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谈！” 　　傻柱扬着脖子道， 　　他觉得自己没谈，只是没碰到合适的，要不然怎么会被许大茂那种货色比下去。 第260章 贾旭东下跪 　　程治国又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怪不得这货三十多岁还没结婚， 　　都是有原因的啊。 　　“其实内，昨天我到公园健身的时候，一不小心听到了许大茂和他那个小女朋友的聊天内容。” 　　程治国啧了一声，“想不到啊想不到，许大茂那家伙整天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没想到说起情话来那叫一个腻歪，那叫一个恶心。” 　　“哦？” 　　傻柱顿时来了兴趣，也忘了要赶程治国走了，乐呵呵的问道，“他怎么说的？” 　　“要说给你也行，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程治国笑道。 　　傻柱一听这话，哼了一声，直接走人， 　　他是想听，但就这点破事，程治国还想威胁他？ 　　“爱说不说。” 　　“给钱。” 　　程治国说道，“五十块钱怎么样？” 　　“嗯？” 　　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傻柱有些心动了，程治国这家伙钱多的跟大街上捡来的一样，从来不知道珍惜， 　　上一次打赌就是这样， 　　几乎白拿。 　　五十，抵得上他两个月的工资了。 　　“什么事？” 　　“赵南胡同知道吧？” 　　“知道啊。” 　　赵南胡同里南锣鼓巷不远。 　　“你下班的时候，跑那附近转悠转悠，就说轧钢厂招文员，要求高中毕业，待遇从优，工作轻松。” 　　“就这事？” 　　傻柱眼睛一亮， 　　这傻东西还真是白送给他钱啊。 　　“简单吧？” 　　“简单是简单，但你屁股里想拉什么屎？” 　　傻柱有些疑惑，就这么点事，给五十，里面能没有猫腻？ 　　“放心吧，跟你没关系，我收拾收拾老阎。”程治国笑呵呵的道。 　　傻柱翻了个白眼， 　　收拾阎埠贵？ 　　那家伙现在都什么样了，程治国竟然还不肯放过他。 　　之前的“洪水事件”中，阎埠贵的副主任直接被撸了，而且还被派去做后勤工作， 　　美其名曰是后勤，但其实就是打扫卫生。 　　虽然还没被学校开除，但教了二十几年的学，到头来却要干学校最脏最累，而且没有半点排面的活， 　　换成傻柱， 　　他直接就一头撞死了。 　　阎埠贵倒是没撞死，但现在整天跟行尸走肉一样，没了半点精气神。 　　要不是阎解成最近正在相亲， 　　他估计更没奔头。 　　“行，先给钱。” 　　也没听说阎埠贵跟赵南胡同那边有什么牵扯，想必就算自己帮了程治国的忙，也不会造成太恶劣的影响， 　　事关五十块钱呢， 　　也只能对不起三大爷了。 　　“没问题。” 　　程治国掏出三十块给傻柱，“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二十。” 　　傻柱满意的点点头， 　　三十块到手， 　　回头就算程治国不认账，他也不亏。 　　敲定了合作事宜，傻柱连忙凑过去问道：“说说，许大茂跟他女朋友说了什么话？” 　　程治国胡乱编了几句，然后便骑上自行车走了。 　　傻柱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真是许大茂说的话？ 　　我靠， 　　也太不脸了。 　　但等程治国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喊道：“你奶奶的程治国，就不能带带我。” 　　“带你麻痹！” 　　程治国头也不回的道。 　　“……” 　　草，就不该给这孙子干活， 　　过河拆桥的玩意。 　　…… 　　顶着半张烂脸的贾旭东来厂里上班，很快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消息从办公室传到车间，又从车间传遍了整个厂， 　　所有人都知道，贾旭东毁容了。 　　再联想一下许久没露面的牛海丰，各种版本的阴谋论层出不穷， 　　到处都是议论的。 　　贾旭东走到楼道里，能看到大家指指点点， 　　去食堂吃饭，能看到大家指指点点， 　　路上偶尔遇到一些小姑娘后，还会将她们吓得尖叫不已、四处逃窜。 　　贾旭东冷漠以对， 　　只要他还活着，还继续留在厂里， 　　这样的事情以后每天都会发生， 　　如果他因为一两句闲话就要动怒，那以后干脆别活了。 　　在厂里工作一天， 　　下班的时候，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牛家。 　　开门的是他岳母——朱文雅。 　　朱文雅四十多岁，容貌比牛爱花稍微好看一点，但也没好太多， 　　不过常年在机关部门任职，让她的气质很独特， 　　凌厉又尖锐， 　　牛爱花养成那般目中无人、骄傲放纵的性子，归根结底，就是朱文雅的娇惯。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这个女人不仅刚愎自用，还自以为是。 　　贾旭东将黑锅一股脑的砸到牛海丰身上，就是想要利用朱文雅这种性格， 　　牛海丰遭了殃，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是程治国干的，朱文雅也会死咬住程治国不放，直至将他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而她所待的部门，恰好又是人监会， 　　调查程治国再简单不过。 　　虽然还不清楚自己女儿的现状，但朱文雅看到贾旭东的时候，脸色依旧有些冷， 　　牛海丰被抓， 　　虽然跟贾旭东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却是因为他和程治国内斗造成的， 　　老丈人进去了，他自己倒是毫发无损…… 　　也不能说是毫发无损， 　　朱文雅看着贾旭东被毁的半张脸，更不掩眼神中的厌恶。 　　她从头到尾都没看得上这个女婿， 　　没本事、没能耐， 　　耗了他们那么多关系和心神，到如今也只是个副科长而已。 　　扶不起的刘阿斗。 　　“你过来干什么？”她毫不客气的问道。 　　贾旭东进了门，“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妈，我是过来向您认错的， 　　爸的事，都是我的错！” 　　朱文雅冷笑一声：“你的错？” 　　“对，如果不是我跟程治国结怨，如果我婚前没有得罪程治国，爸也不会被陷害。” 　　“或者说，程治国原本想要陷害的人是我，爸是替我受过……” 　　贾旭东泣不成声。 　　朱文雅怒哼一声，不悦的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能把牛海丰救回来？ 　　你没错？错的是我和牛海丰！要不是我们当初瞎了眼将爱花嫁给你，又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你也别在这哭了。” 　　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事已至此，我也不指望什么了，你和爱花过你们的日子，以后能不来我这里就别来。 　　省得我看见你难受。 　　还有，你要是敢对我们爱花不好，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第261章 牛母要出山 　　贾旭东神色微动，眼中淌过一丝寒意， 　　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朝朱文雅磕了个头，一脸悲愤和无奈的道： 　　“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第二件事，我打算和爱花离婚。” 　　“你敢！” 　　朱文雅指着贾旭东，气的浑身发抖， 　　“贾旭东，你要是敢干出这种事情，我饶不了你！ 　　你是不是以为牛海丰不在，我就收拾不了你是吧！” 　　“妈，怎么可能？” 　　贾旭东苦笑道，“您二老对我恩重如山，我一直把你们当成亲生父母对待。 　　我跟爱花也恩爱有加。 　　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无奈之举， 　　您应该也听说了，程治国现在已经是副主任了，再加上他的那个新型水稻，现在的风头真可谓无出其右。 　　他不会放过我的， 　　我爸已经被我给连累了， 　　我怕爱花和棒梗也被我连累。” 　　他又重重磕了几个头：“妈，虽然对不起您，对不起爱花和棒梗，但这是我想到的唯一能应付程治国的方法。” 　　“跟着我，他们迟早会出事。 　　只有我们离婚，您来保护爱花和棒梗，他们才不会受到程治国的荼毒。” 　　朱文雅怒声道：“他敢！” 　　贾旭东叹了口气：“他有什么不敢的。 　　连李太量那样的大人物都被他算计死了， 　　更何况是我和爱花。” 　　朱文雅眉头拧了起来，片刻之后，还是道：“不管如何，你不能和爱花离婚。” 　　她闺女那模样，如果再离婚带个孩子的， 　　谁还会要她？ 　　她和棒梗以后怎么办？ 　　“那……” 　　贾旭东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看见他的模样，朱文雅冷哼一声：“程治国就算再嚣张，也不敢罔顾法律，李太量那件事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李太量太过分，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只要你不招惹他，他未必会下死手。” 　　不等贾旭东反驳，她寒着脸又道：“当然，以防万一也好，为海丰报仇也好，我都不会任由他胡来的。 　　以后你和爱花好好过日子， 　　程治国的事，交给我就行。” 　　贾旭东心下一喜， 　　成了！ 　　他今天跑过来特意表演这一场戏，就是为了朱文雅这句话。 　　“妈，程治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贾旭东担忧的道，“他可不仅仅是做技术厉害那么简单，心机也非常重，我怕您……” 　　“呵！” 　　朱文雅冷笑一声，“我斗过鬼子，斗过反动派，走过的长征桥比他过的路还要多， 　　怎么，你觉得我不是他的对手？” 　　“海丰是没有防备，这才中了他的招数。 　　又或者，海丰根本没想到你会这么愚蠢，在他即将升任副厂长的时候搞事情。” 　　贾旭东连忙道：“妈，我没有……” 　　朱文雅伸出一只手：“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既然已经开战，那就没有求和的可能。 　　你放心吧，我会处理掉程治国的。” 　　贾旭东沉默片刻，说道：“那至少让我帮帮您，我跟程治国认识了二十多年，对他还是很熟悉的。” 　　朱文雅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他：“认识了二十多年，被他收拾成这模样？ 　　要不是我和海丰帮衬着你，你现在还是个一级工呢！” 　　贾旭东嘴角瞅了瞅， 　　虽然他早已习惯了冷嘲热讽，但被人当面揭开不堪的过往，他还是觉得愤怒，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亲人”。 　　不过没关系， 　　他能将牛海丰弄进去，迟早也能将朱文雅弄进去…… 　　“我明白了妈。”贾旭东低着头道。 　　“家里没什么菜，就不留你在这里吃饭了。” 　　朱文雅毫不客气的赶人，“以后也少往我这里跑，有时间不如努力工作，好让爱花和棒梗过上更好的日子。”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贾旭东，冷笑道：“你总不能指望着一辈子都靠我吧？” 　　贾旭东双拳紧紧握了起来， 　　“那就不打扰妈你休息了。” 　　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朱文雅看着他的背影，面色变得越来越冷， 　　最终重重地哼了一声。 　　而走出房间的那一刹，贾旭东脸上的伪装一抹而空，他眼中布满了血丝。 　　…… 　　“京茹还没回来？” 　　晚上吃过饭，还不见秦京茹回来，程治国好奇的问道。 　　“嗯，跟娄小娥出去了，估计很晚才会回来吧。” 　　秦淮茹见怪不怪，一边给程澄缝着小虎鞋，一边回道。 　　程治国若有所思。 　　他随即问道：“找老师的事情怎么样了？” 　　“钱主任帮忙找了个大学生，各方面都符合条件，明天过来看看。” 　　秦淮茹抬起头，问道，“你要把一下关吗？” 　　程治国笑道：“我一个小学生，哪敢把大学生的关啊。” 　　说起来，最近又有好几个大学邀请他去讲座， 　　这种事情这两年几乎没停过， 　　特别是农业大学和工科大学。 　　可惜没什么女子专科或者大学之类的。 　　要不然他肯定去体验体验。 　　秦淮茹听了他的话，笑笑没吭声， 　　程治国要真是个小学生，那那些大学生干脆别活了。 　　“我去抽根烟。” 　　程治国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出了门，他径直往中院走去，而后敲响了娄小娥家的门。 　　敲了好一会儿，里面也没有声音。 　　但门是反锁着的，里面显然有人。 　　“难道不在家？” 　　程治国自言自语了一番，转身离开了。 　　屋内、床上， 　　衣服凌乱的娄小娥和秦京茹紧张的看着房门，生怕程治国闯进来。 　　直到听着程治国的脚步声远去，两人才长出了口气。 　　“已经过了饭点了。” 　　秦京茹连忙整理乱糟糟的衣服，爬起来想要回家。 　　娄小娥懒洋洋的枕着圆润光滑的双臂，笑着说道：“怕什么，他又不会真闯进来。” 　　秦京茹瞪了她一眼：“真要闯进来，那我就死定了！” 　　娄小娥撇了撇嘴， 　　不就是一个小小程治国，有什么好怕的？ 　　没看到她每周五的时候都会将那家伙收拾一顿，那家伙却吭都不敢吭一声吗？ 　　也就是秦京茹这种小丫头，才会这么惧怕程治国…… 　　…… 第262章 于莉 　　数天后， 　　赵南胡同在东大街的中段，很短，另一边挨着宣化大街， 　　胡同有对姐妹花，远近闻名的漂亮， 　　姐姐刚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正一边找工作，一边相亲。 　　妹妹则在上初中。 　　这天，巷子多嘴婆张婶走进姐妹花的家，一进门便笑呵呵的道：“于刘嫂，在家呢。” 　　“张嫂啊。” 　　一个妇女走了出来，“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家闺女正在相亲嘛，我这里有个不错的男孩子，想给你们闺女说说看。” 　　“那感情好，张嫂，先坐，我给你倒杯茶。” 　　张婶并没有客气，坐下以后，往里屋瞅了瞅：“怎么，小莉没在家？” 　　“跟同学玩去了，刚毕业，性子也没定。” 　　于刘氏笑着说道，“二妮子还没放学。” 　　“是吗？”张婶拍着大腿说道，“要不说于刘嫂你有福气呢，有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以后还不躺着享福？” 　　“嗨，享什么福，别总给我们添麻烦就成。” 　　“哪有孩子不给父母添麻烦的，多少而已。” 　　于刘氏应着，随即好奇的问道：“张嫂，你说的男孩，是哪家的孩子，咱们东大街的吗？” 　　“是咱们东大街的，离这里也就二里地。” 　　张婶笑着说道，“年纪跟于莉相仿，也是高中毕业，现在也在找工作。” 　　于刘氏挺高兴， 　　高中毕业，不愁找不到工作， 　　“孩子长的怎么样？”她问道。 　　张婶竖了个大拇指：“我帮你们瞅的，那肯定没问题，那孩子不仅个头高，长相也周正，跟你们家小莉可谓是……那什么那什么呢。” 　　于刘氏张大了嘴。 　　“嘿，我这没文化，说不出个好歹来。” 　　张婶笑道，“不过我给你们说的这个阎家，可是有文化的。 　　他爸是当老师的，就在咱们东大街红星小学，说不定于莉和海棠都是他学生呢。” 　　“是吗？” 　　于刘氏更高兴的， 　　当老师的，那品性肯定是不错的，教育出来的孩子，怎么也不会太差吧。 　　“等小莉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哪天去人家看看？” 　　“好啊。” 　　张婶满口应着，“等你这边定个日子，我就去跟阎家说。” 　　“好，麻烦你了张嫂。” 　　“客气什么。” 　　张婶摆了摆手， 　　当媒人可有不少好处拿呢，这两家要是真成了，还能亏待她不成？ 　　“说起来，于莉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他爸托了人，在自来水厂找了个工作，工作可能有些累，但工资还不错。” 　　“工作有些累啊。” 　　张婶琢磨了一会儿，说道，“那怎么不去轧钢厂试试？” 　　“轧钢厂？” 　　于刘氏笑了，“那不是更累，小莉哪干的成？” 　　“你不知道？轧钢厂现在正招文员呢，高中毕业就行，工资有三十块呢。” 　　“三十！” 　　于刘氏有些惊讶， 　　自来水厂的工资才二十，但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年头，高中生也算是稀有，但跟专科生和本科生有着本质的区别，国家根本没有给予工资规定。 　　换而言之，就是高中生跟普通人的待遇是一样的， 　　区别就是好找点工作而已。 　　“他们招多少人？”于刘氏问道。 　　“那倒不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张婶道，“不过反正于莉还没去上班，不如试试，万一成了呢。 　　轧钢厂这两年效益不错，福利可好了。 　　我院里有个就是轧钢厂的，隔三差五的往家里拿东西。” 　　于刘氏有些心动， 　　有自来水厂的工作兜底，不如去试试， 　　要是成了，那于莉可算是有个好工作， 　　就算不成，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国家现在可是大力扶持工业，除了肉联厂、罐头厂这些，那个行业能比得上轧钢厂。 　　“行，等小莉回来了，我跟她说说这事。” 　　“是这个理，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们定下日子记得跟我说。” 　　“张嫂，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不了不了，还得回家给我孙子做饭呢。” 　　“那这里有几个鸡蛋，你带回去给小五尝尝……” 　　“不用不用！” 　　张婶嘴上说着不用，手却把着鸡蛋不松手， 　　临走的时候，到底还是揣进了怀里…… 　　…… 　　“草泥马的傻柱！” 　　工厂食堂， 　　许大茂正隔着打饭的窗户，指着傻柱大骂。 　　“你个龟孙子，竟然污蔑我，我去你奶奶个腿！” 　　周围不少正在吃饭的人，好奇的望了过来。 　　傻柱用勺子指着许大茂叫道：“许大茂，你给我说清楚，谁污蔑你了，你要是不说出清楚，我打烂你的嘴。” 　　许大茂嘴都歪了：“没污蔑我？ 　　说他妈在院子里到处说我是舔狗的，专舔女人。” 　　傻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怎么，我说错了不成？” 　　“当然说错了……” 　　许大茂话还没说完，就见傻柱扭扭捏捏的，装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模仿道：“宝贝，你最近好像胖了啊，知道为什么我这没觉得吗？ 　　因为你在我心里的份量重了。” 　　“还有还有，哎呀，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啊……” 　　“为什么啊？” 　　“因为你没看到我喜欢你啊。” 　　傻柱一会儿男声，一会儿女声，把周围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许大茂破口大骂：“去你奶奶的，就是这些话，你还说不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啊，但我可没有污蔑你，这不就是你跟你那个小女朋友说的情话吗。”傻柱嗤之以鼻。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过！” 　　“就那天，在小公园的废墟里……” 　　“狗日的傻柱，那天果然是你捣乱！” 　　许大茂正骂着，陡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摆手对周围的人说道，“我可从没有说过那么肉麻的话，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 　　周围的人笑个不停， 　　食堂里打饭的傻柱，放映室的放映员许大茂， 　　很多人虽然叫不上两人的名字，但都面熟， 　　这时候有热闹瞧，自然不会错过。 　　至于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哎呀，宝贝，最近我有点怕你，因为我怕老婆！” 　　“知道我最喜欢什么神吗？” 　　“你的眼神！” 　　“哈哈哈！” 　　傻柱又开始学了起来。 第263章 情圣许大茂 　　食堂内的人哄堂大笑。 　　许大茂气得暴跳如雷，脸一阵青一阵白， 　　傻柱说的这些狗屁话，他根本就没说过。 　　但架不住别人信啊， 　　听周围人的笑声就知道，他们怕是都觉得自己是个为了哄女人，什么脸面、尊严都可以不要的人。 　　这他娘的还让不让他混了？ 　　“傻柱，我草你大爷的！” 　　许大茂掉头就往食堂门口冲去，“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让你胡说八道！” 　　之前在院子里到处造谣也就算了， 　　现在又跑到厂里乱说。 　　他许大茂不要面子的吗？ 　　傻柱扭头就跑，边跑边喊道：“你早起，我早起，我们迟早在一起；你不睡，我不睡，你看我俩多般配！” 　　“哈哈哈哈！” 　　“我今天去吃面了。” 　　“吃的什么面？” 　　“突然想见你一面……” 　　“哈哈哈——” 　　食堂里的人笑的前仰后合，不少人跟着起哄：“做饭的，还有没有，笑死我了，四九城的大老爷们，竟然出了这么个娘们唧唧的……” 　　“这放映员嘴可真甜啊，怪不得能泡到妞。” 　　“老子学废了，回头就找我婆娘说去！” 　　“靠！忘了带笔了，泡妞神技啊！” 　　“亏了亏了，早知道许大茂这么厉害，我就应该拜他为师的！” 　　许大茂怒气冲冲的闯进后厨，但傻柱已经跑的没影了， 　　知道自己没理，傻柱也没有跟许大茂硬刚，揍他一顿的想法。 　　许大茂找了好几圈没找到，郁闷的回到大厅， 　　但刚走进去，一群男人就围了过来：“大师，求求你教我怎么把妹吧！” 　　“情圣！我这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了！” 　　“我辈楷模……” 　　“英雄……” 　　“好人一生平安……” 　　许大茂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出名，会是这个原因。 　　岂可修啊！傻柱！ 　　“不是我，我说了，那些话不是我说的！”许大茂怒声辩解。 　　但根本没人相信，大家还是你一句“情圣”，我一句“英雄”的，将许大茂捧上了神坛。 　　而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程治国正在招聘秘书， 　　说是秘书，但一个副主任配一个秘书未免过于高调， 　　厂子里给副厂长级别以上的管理人员，才会配备专门的秘书， 　　主任级别会有一个专门辅助的文员，但文员还有自己的工作， 　　副主任嘛，基本上都是同一个车间的两到三个副主任，共用一个文员。 　　程治国情况有些特殊，单独使用一个文员，问题也不大。 　　他将目光瞄向了于莉， 　　因为于莉已经成年，可以采摘了…… 　　要不然再过个三四年，就会便宜了阎解成。 　　说起来，刘光齐结婚更早， 　　62年剧情开始的时候，他已经是两个娃的爹了， 　　所以傻柱一直没有媳妇，才会显得那么另类。 　　程治国只让傻柱跑到赵南胡同去宣传，但饶是如此，还是收到了不少的求职资料， 　　人事部门统一交给了他处理。 　　程治国一张张的翻资料，翻了一遍，没发现有于莉的。 　　不过他并不着急， 　　鱼饵已经放下了，于莉只要脑子没抽抽，就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科长，后天就要搬出去了吗？” 　　梁晓慧一脸的不舍，“我和楠楠姐正在写你说的那个会计记账方式呢，遇到了一大堆问题，要是没有你帮忙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完成。” 　　“啧，你这丫头说话就有些不好听。” 　　程治国不悦的道，“难道你不想让我搬出去的原因，不是因为舍不得我，而是因为我还有用？”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梁晓慧连连摆手，娇嗔的道，“我这不就是找个理由吗，其实我就是舍不得科长你离开！” 　　“算你嘴甜，这次就放过你了。 　　不过你们放心吧，隔三差五我就会回来的。” 　　程治国笑着说道，“毕竟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挺无聊的。” 　　当然，这里还有个长相可人的妞，想要他隔一段时间照顾一下呢。 　　“科长，你说话可要算话。” 　　梁晓慧又道，“别忘了跟厂里说一声，别让其他人用这个办公室了，对面的座位，我们要永远为你留着。”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不是你们的大门，永远为我敞开？ 　　程治国邪恶的想。 　　“放心吧，我已经知会过了。” 　　梁晓慧松了口气， 　　如果再有其他副科长进来，那她们可不敢跟程治国走的太近，要不然肯定被怀疑三人之间有什么， 　　没人占用这个办公室，她们的顾虑就会少很多。 　　“那明天开一场告别宴？” 　　梁晓慧期待的道，“为了庆祝科长高升，也为了纪念这段恢宏又激荡的岁月，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没问题！” 　　程治国第一个举手附和。 　　“喝酒可以，但不醉不归就算了。”周楠楠道。 　　上一次他们喝酒的时候，没发生什么，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眼看着事情正往好的方向发展，程治国也即将彻底告别这个办公室，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喝个酩酊大醉嘛，等程治国不在的时候，她和梁晓慧两人不起，不是更放心？ 　　周楠楠认真的点了点头。 　　“楠楠姐……” 　　梁晓慧不依的道，“我爸妈明天不在家，多好的机会啊。” 　　“可是我得回家啊。”周楠楠任由她撒娇。 　　“科长，你看她……” 　　梁晓慧看向程治国，希望他能说服周楠楠。 　　程治国表示爱莫能助， 　　周楠楠就是在防他，他越是劝，她越是抗拒。 　　“没关系，咱们可以聊天嘛，现在正好是月末，就算晚回去些，应该也没问题吧？”他看向周楠楠。 　　聊天哪能不喝酒， 　　时间一长，多硬的腰，都能给你喝弯了。 　　周楠楠淡淡的回道：“看情况吧。” 　　“……那好吧。” 　　见程治国也这么说，梁晓慧只能放弃。 　　“科长，你帮我看看这个，看看我写得对不对。” 　　梁晓慧拿起自己写得稿子，兴冲冲的转到了程治国的位子旁。 　　周楠楠满脸无奈， 　　有些女人啊，眼真是瞎的…… 第264章 于莉入职 　　周楠楠住的胡同离轧钢厂同样不远， 　　是在偏南的正阳门附近。 　　晚上回到家，婆婆、丈夫、两个孩子正在桌子上的吃饭，而且已经接近了尾声，饭桌上剩一些残羹剩肴。 　　看见她回来，两个孩子叫了声“妈”，丈夫没有任何表示， 　　婆婆头也不抬的招呼道：“吃饭吧，吃完将碗筷刷了。” 　　周楠楠没有吭声，自己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坐下来开始默默吃饭。 　　“小菊考试成绩出来了。” 　　丈夫突然说道，“成绩依旧是倒数。” 　　周楠楠看向小儿子，小儿子畏惧的低下头。 　　“明天开家长会，我还有工作，你去吧。”丈夫又道。 　　周楠楠淡淡的道：“我要加班。” 　　“就不能请个假？”婆婆插嘴道。 　　“请不了。” 　　“请不了那干脆别干了。”婆婆将筷子砸到桌子上，不悦的道。 　　周楠楠没理会她。 　　“真是的，成天家家照顾不好，孩子孩子照顾不好，也不知道自己赚多少钱了，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见她不说话，婆婆又嘟囔起来，“那说是男女平等，你看看哪家不是女人在家相夫教子？ 　　我们家根生赚的钱养活不了家？非要你一个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 　　有那精力，将孩子培养好，不比自己赚点破钱更重要？ 　　真等他们长大了，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婆家，你就高兴了？ 　　而且隔三差五一身酒气的回来，你爹要是还活着，你这样的女人，连家门都进不来！” 　　这些话，周楠楠已经听的耳朵生茧了， 　　她内心没有任何波澜，习惯性的将矛盾转移到自己丈夫身上：“明天还是去东直门加班？” 　　丈夫面色一僵， 　　婆婆唠叨声也戛然而止。 　　饭桌上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所谓的“东直门加班”，并不是真正的加班，只是一种说法， 　　几个月前，有个邻居在东直门市场看到了丈夫，当时正和另一个女人走在一起， 　　两人有说有笑， 　　后来这件事传到周楠楠耳里，周楠楠质问丈夫，丈夫辩解说那只是普通的同事。 　　但哪个普通的女同事，隔三差五的陪着有家室的男同事逛街？ 　　周楠楠自己蹲住过两三次， 　　也拉着婆婆见过一次。 　　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丈夫的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自那以后，婆婆消停了好一阵时间， 　　但过了一段时间，或许是觉得有了孩子，周楠楠不敢离婚，又或者觉得他儿子有个暧昧不清的女性朋友也没什么关系， 　　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唠叨起来。 　　周楠楠也在一次次哭闹无果后，选择了沉默。 　　为了孩子，日子还能过得下去，那就得过且过呗…… 　　她是这么想的。 　　吃过饭后，周楠楠像往常一样，将儿子送到丈夫的房间， 　　然后自己去找女儿一起睡。 　　第二天早上， 　　吃早饭的空档，她犹豫了许久，临走的时候，还是说道：“这两天工作有些重，开完家长会后，我回厂里加班，就在办公室睡了。” 　　随后出了门， 　　婆婆在身后“嘁”了一声：“办公室睡，谁知道你在哪睡。” 　　周楠楠丈夫神色淡然，显然并不关心周楠楠是不是真的在办公室睡。 　　…… 　　上午程治国来到办公室，在人事部给的档案当中，发现了于莉的资料， 　　他拿着一沓资料来到人事部，将其中的三份拿出来，说道：“让这三人过来试试吧。” 　　人事看了一下，发现资料中的三人都是女性， 　　而且长得都很漂亮。 　　她神色怪异地看看程治国，不知道他这是选文员，还是选妃。 　　厂里都说程治国私生活混乱，看样子，还真有可能…… 　　“好的，程主任。” 　　下午的时候，程治国见到了于莉， 　　正值双九年华的于莉比剧中更加稚嫩，小脸袋娇嫩的似乎只有胶原蛋白， 　　眼睛大大的、亮亮的， 　　虽是高中生，身材却颇为傲人。 　　就是性格还显得有些腼腆， 　　程治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已经羞的头快低到胸口上去了。 　　“叫什么？” 　　“于莉。” 　　于莉声音酥软。 　　“知道我是谁吗？” 　　于莉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程治国，轻轻摇摇头。 　　程治国没说什么，示意她站起来：“站到我面前来。” 　　“哦。” 　　于莉乖乖的站起身，往程治国面前走了几步。 　　“身高多少？” 　　“一米……一米六三。” 　　“转一圈。” 　　“啊？” 　　于莉有些发懵， 　　不是招文员吗？ 　　这是不应该考察一下她是否高中毕业，是否能升任工作吗？ 　　怎么像是在查看她的身材， 　　而且程治国的眼神也太放肆了， 　　就像是……就像是街上的流氓一样。 　　程治国见她站着不动，叹了口气，问道：“轧钢厂有个牛逼哄哄的人物，你知道吗？” 　　于莉有些惊讶，但还是道：“您说的是程治国程科学家吗？” 　　“没错。” 　　上道啊， 　　他还怕于莉根本没听过他，尴尬的下不了台呢。 　　“我家住的跟程科学家很近的。” 　　于莉又补充了一句，眼神中带了些骄傲，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跟程治国套套近乎。 　　“是吗？” 　　程治国笑着指着自己说道，“我就是程治国。” 　　“什么？” 　　于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但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小小的朱唇张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 　　“怎么，我这年纪不像是对国家做出那么多贡献的大科学家？”程治国笑着问道。 　　“不是不是！” 　　于莉连连摆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程治国， 　　既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惊喜， 　　要说什么年龄段的人追星最厉害，那无疑就是初、高中生了， 　　这年代没有娱乐明星， 　　除了建立了国家的那一小撮人，程治国在全国的知名度绝对比大多数人要高的多， 　　这种人自然也算“星”。 　　更何况于莉高中毕业，勉强算得上“知识分子”，自然对有学问的人更加崇拜。 　　所以进个轧钢厂就能见到传说中的人物， 　　她真的感觉惊喜万分， 　　恨不得立马拿个本出来，让程治国写几句勉励的话，拿回去珍藏。 第265章 阎家不适合你 　　“这次招聘的文员，主要是作为我的助手，帮助我处理平日里的一些杂务。” 　　程治国说道，“你清楚我的身份和影响力，平时会有不少响当当的人物过来拜访，自然不能怠慢。” 　　他看着于莉的眼睛，说道：“所以我的助手，不仅要干活麻利、细心，形象上也要过得去。” 　　“毕竟不能坠了厂子的面子不是？” 　　于莉恍然大悟，连忙原地转了两圈， 　　嗯，腰很细， 　　屁·股很翘。 　　年轻真好啊。 　　程治国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于莉坐下。 　　于莉连忙毕恭毕敬的坐下，眼睛却没了刚才的羞涩，直勾勾的盯着程治国。 　　这就是那个让国家粮食增产了近十倍的人？ 　　这就是物理课本上署名“程治国”的那个人？ 　　这就是利用科学的方式，史无前例的预测出洪水的那个人？ 　　还真是年轻啊， 　　看着没比她大几岁， 　　就取得了大部分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成就！ 　　嗯，长得也非常帅气， 　　人和人的差距，还真是大啊。 　　再看看自己，还在为找工作而发愁呢。 　　“如果让你来做我的助手，平日里可能需要学一些东西，你能接受吗？”程治国又问道。 　　于莉立马道：“没问题！” 　　程治国笑道：“不问一下需要学什么？” 　　于莉这才稍微抑制一下内心的激动，思索了一下，道：“程主任你招收文员的标准是高中毕业，这也就意味着，您是相信我们高中毕业生能学会那些东西。 　　别人能学，我一样能学会！” 　　……可能会学的慢点， 　　毕竟她的学习并不算太好，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就辍学了。 　　当然，她可不敢实话实说，要不然程治国不要她怎么办？ 　　“很有自信嘛，这是好事。” 　　程治国点点头，说道，“放心吧，并不会让你学那些高深的专业知识的，而是学习一些能让你提高气质的东西。” 　　“例如舞蹈。” 　　“例如瑜伽。” 　　“例如健身和礼仪。” 　　于莉有些茫然，舞蹈和礼仪她知道，瑜伽是什么？ 　　健身干什么用？ 　　但她不敢提出疑问，连忙道：“没问题！” 　　随后又疑惑地问道：“程主任，是我自己自学吗？” 　　“我会安排专业的老师教导你的。” 　　没错，专业的老师就在你面前。 　　于莉松了口气，更加坚定的道：“没问题！” 　　“那就好，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啊？” 　　于莉有些发懵， 　　这就同意了？ 　　难道不应该继续考察一下吗？ 　　“怎么，有些不敢相信？” 　　程治国笑着问道，随即不等于莉回答，指着自己的双眼说道，“相信我，我是有我自己的一套识人方式的。 　　早在看到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能分析出你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了。” 　　于莉瞪大了眼：“就像您能预测洪水那样吗？” 　　“……” 　　“你可以这么认为。”程治国说道。 　　都是未卜先知嘛，确实一样。 　　于莉虽然不明白其中蕴藏的玄机，但却感觉好厉害， 　　而程治国这么说，也让她信心倍增， 　　程大科学家相信自己啊， 　　那自己还怕什么，肯定直接来上班吧。 　　什么自来水厂，见鬼去吧！ 　　“我明天就能上班！”她连忙道。 　　“好，精神头很不错，那你先去人事部门办理入职吧，然后让小许教一下你厂里的规章制度。” 　　“好的，程主任。” 　　于莉站起身，朝程治国深深的鞠了一躬，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显然很是愉悦。 　　程治国也很愉悦， 　　年轻、稚嫩又漂亮的于莉，更值得拥有…… 　　如果没事的时候，能在阎解成面前显摆显摆，那就更让人愉悦了。 　　接下来，他又面试了一下另外两个高中生，简单考察了一下学问，将她们安排在其他的职位上。 　　于莉嘛， 　　就是没事的时候干的， 　　有事的时候，总得有人干活不是？ 　　…… 　　于莉在厂里办完入职手续后，兴冲冲的回到了家， 　　刚到家门口，她就兴奋的道：“爸、妈，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于父、于母此时正在客厅里坐着，面色见有些愁苦，并没有被于莉振奋的情绪感染： 　　“小莉，爸妈也有件事要跟你说。” 　　于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怎么了，爸？” 　　“之前你张婶不是给你说了个婚事吗，姓阎的那家。” 　　于父叹了口气，“今天我跟你妈去打听了一下，发现了很多问题，我们觉得呢，不是太合适，所以见面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就这？”于莉有些惊讶。 　　就这点事，至于这么郁闷吗？ 　　她之前不已经拒绝了好几个男生了吗，也不差这一个。 　　“我跟你妈之前还是挺满意的，也答应了你张婶。” 　　于父无奈的摇摇头，“原本以为是个好人家，没想到……” 　　于莉见状，反而有些好奇了：“到底怎么回事？” 　　“张嫂给你介绍的男孩叫阎解成。” 　　于刘氏有些不爽的道，“他爸确实是当老师的，但现在挨了批评，成了学校打扫卫生的。”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也不算什么，毕竟有降就有升嘛，咱们看重的是阎家的家教，不是他爸工作的好坏。” 　　于父接话道，“但你知道他因为什么事才被调去打扫卫生吗？” 　　于莉充当了一个合格的捧哏：“为什么？” 　　“程治国知道吗？” 　　“啊？” 　　于莉一惊， 　　这事跟程治国有关系？ 　　她眼睛一亮，兴趣倍增，连忙道：“认识认识，就是那个让粮食增产的人嘛。” 　　“对，就是他，他跟阎家是一个院子的。 　　这本是件好事，毕竟程治国本事那么大，作为邻居，真遇到什么事，他肯定愿意帮衬一下。 　　但问题是你得是好邻居啊。 　　阎解成的父亲倒好， 　　在程治国发布那篇有关的洪水文章后，在报纸上发了不少的文章抨击程治国，言辞非常恶劣。 　　因为这，才被派去打扫卫生。” 　　于父看着于莉，说道，“你想想，程治国就算再好脾气，会对骂他的人有好脸色吗？” 　　“这不仅是没了情义，还将人家给得罪了。” 　　“以程治国的影响力，收拾阎家那不是轻而易举？ 　　这种人家，你真要是嫁过去了，能有好日子过？” 第266章 不信你摸摸 　　她的相亲对象跟程治国是仇人？ 　　而她要给程治国当秘书？ 　　于莉脑子有点嗡嗡的， 　　也幸好父亲去打听了一下，这要是真成了，她夹在阎家和程治国当中， 　　怎么做人？ 　　而且，阎家的人缺心眼吗？ 　　有程治国这么个好邻居，竟然不想着好好巴结，而是将人往死里得罪， 　　这不是找死吗？ 　　这种人家，她要是嫁进去，那也是脑袋有问题吧。 　　“对了，小莉，你刚才说一件事要跟我们说，是什么事？”于刘氏问道。 　　于莉想了一下，突然打消了说出来的想法，反而说道：“爸，我想见一见那个阎解成。” 　　“啊？” 　　于父和于母相视一眼，满脸震惊，“小莉，不要胡闹，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唯有这件事不成！ 　　阎家不是你的良配。” 　　“我只是见见，又不是真要嫁过去。” 　　于莉笑道，“我就是好奇，他们到底有什么底气，竟然敢得罪程治国那样的人物。” 　　“而且——” 　　她俏皮的眨眨眼，“说不定能趁这次机会，认识程治国呢。” 　　于刘氏叹气道：“我打听过了，程治国已经结婚了。” 　　于莉翻了个白眼：“就算他没结婚又如何，难道还能看上我不成？” 　　能近距离接触这种的大人物，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若是以后工作能让程治国满意，程治国随便给点好处，都够她受用终身的。 　　“还有一件事，我已经被轧钢厂录取了，明天就能去上班了。”于莉又道。 　　于父两人一愣，随即大喜：“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们干什么。” 　　于莉有些骄傲， 　　其他跟她一样毕业的同学，肯定找不到像她这么好的工作， 　　就算工资上能跟她相提并论，但全国上下，可绝对找不出第二个程治国， 　　而她以后，就是程治国的私人秘书了。 　　看着因为她入职轧钢厂就高兴地不得了的父母，于莉打算先将程治国的事情瞒下来， 　　等以后跟着他一起出现在报纸上， 　　一定能将所有人都吓一跳吧？ 　　至于阎解成嘛， 　　她倒要看看，那家伙长着几条胳膊几条腿，敢得罪她的老板。 　　她要帮程治国，好好教训一下那家伙！ 　　…… 　　入夜， 　　仓库。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梁晓慧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 　　她拿着酒杯找程治国，一脸悲愤和愤怒：“楠楠姐就是受害者。” 　　周楠楠去学校开家长会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梁晓慧酒量浅，三两酒下肚，已经有些找不着北了。 　　“楠楠姐的老公，在外面有了女人，当时我拉着楠楠姐去蹲点，被我们给当场抓住了！” 　　“哼！那个混蛋，竟然还死口不认，真不要脸。” 　　“楠楠姐不漂亮吗？” 　　“那脸蛋，那屁·股，我都羡慕，特别是这个……” 　　梁晓慧托了托自己的胸，朝程治国嘿嘿笑了起来：“科长，你不知道，楠楠姐的比我的大多了，还很漂亮呢——” 　　我知道…… 　　程治国默默喝了一杯酒， 　　周楠楠确实浑身都是宝。 　　“她老公看上的那个女人，不仅长相跟楠楠姐没得比，身材也完全不行， 　　也不知道那个混蛋眼睛怎么这么瞎，宁愿抛弃楠楠姐，也要要那个女人。” 　　“楠楠姐为他家付出多少？” 　　“楠楠姐工作那么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混蛋！人渣！” 　　梁晓慧越想越气愤，用力的将杯中的酒喝光：“以后我要是嫁了这种男人！” 　　“咔嚓！” 　　她手指做剪刀状，用力一剪，嘿嘿的笑了起来，“让他做不成男人。” 　　程治国突然觉得裆·下有点发凉…… 　　见梁晓慧又要倒酒，他伸手阻拦了一下：“先别急，等周楠楠来了之后再喝吧。” 　　“没关系。” 　　梁晓慧将他的手拍开，“我还早着呢，先灌倒你，再灌倒楠楠姐。 　　今晚我要喝的你们俩个都爬不起来。” 　　我爬不起来有点难， 　　不过倒是能帮你让周楠楠爬不起来。 　　“科长，你觉得我漂亮吗？”梁晓慧又问道。 　　“漂亮。” 　　“真心话？” 　　“当然。” 　　“那我的身材呢？” 　　“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一般不偷瞧女孩子的身子。” 　　程治国正义凛然的道，“你站起来，让我仔细瞧瞧身材怎么样？” 　　梁晓慧咯咯的笑了起来：“正人君子啊，上一次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你眼睛差点钻进我领口里，别以为我不知道。” 　　程治国愕然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你趴过来的时候就醒了，就想看看你能看到什么时候。” 　　梁晓慧轻哼一声，“流氓一个，你还真生生看了半个小时。” 　　程治国咳嗽一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醒了。” 　　这下轮到梁晓慧惊讶了：“知道我醒了你还敢看？” 　　程治国瞥了一眼梁晓慧的胸口，笑呵呵的道：“反正又看不到什么，所以就算被你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 　　一听这话，梁晓慧登时就炸了，直接跳了起来，将胸·脯顶了起来：“谁说看不到什么，科长，你是眼瞎吗？” 　　程治国故意左右瞟了瞟：“哪里？” 　　“这里！这里！” 　　梁晓慧挺着胸·脯，见程治国呵呵的笑，更加愤怒，直接冲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就要往胸脯上按， 　　“你摸摸看，很大的好不好！” 　　程治国正要上手，探一探她的真材实料，只听仓库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周楠楠走了进来。 　　梁晓慧和程治国同时停下动作，扭头看向门口。 　　周楠楠也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 　　只见程治国的手离梁晓慧的胸只有两三厘米， 　　梁晓慧攥着程治国的手腕，像是抵抗他的侵犯，又像是强迫他“猥·琐”自己…… 　　这场面，多少有些劲爆， 　　她要是晚来会，指不定什么情形呢。 　　“哇——” 　　梁晓慧突然干嚎起来，指着程治国，恶人先告状起来：“楠楠姐，你看科长，他欺负我！” 　　程治国目瞪狗呆。 第267章 酒后 　　这丫头，不去演戏太可惜了， 　　这变脸的速度简直绝了。 　　他一把抽回手，没好气的道：“摸了，太小，没摸着。” 　　“啊！” 　　梁晓慧又裂开了，“程治国你胡说八道，你根本没摸着，你再摸摸看，再摸摸看！” 　　见她不打自招，程治国看向周楠楠，耸耸肩说道：“看到没，不关我的事，是她喝多了耍酒疯。” 　　周楠楠白了他一眼，走过来，将醉醺醺的梁晓慧拉开， 　　“耍什么酒疯！” 　　这丫头，还真敢让男人摸啊。 　　“楠楠姐，我可没发酒疯。” 　　梁晓慧将胸口靠在周楠楠身上，轻轻蹭了蹭，“科长竟然说我没有，楠楠姐你告诉他，我有没有。 　　有没有？” 　　“死丫头！” 　　周楠楠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胡说八道什么。” 　　她瞥了一眼程治国，一想到自己喝多了，似乎比这还要过分，不由一阵脸红。 　　“晓慧喝多了，我将她送回去吧。”她对程治国说道。 　　“楠楠姐，我还能喝，今天说好的，不醉不归。” 　　梁晓慧却不肯走，推开周楠楠，拿起程治国的杯子，将杯子内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咂吧了一下嘴，疑惑地道：“我已经修炼到喝酒如喝水的地步了吗？ 　　怎么没有一点酒味？” 　　周楠楠疑惑地瞥了一眼酒杯， 　　她拿过酒杯，将最后一点余留倒进嘴里，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哪是酒， 　　分明是水好不好！ 　　她瞪了程治国一眼，这家伙连小姑娘都偏，不要脸！ 　　程治国耸耸肩，恬不知耻的道：“我这是想给小慧多留点酒。” 　　“呸！” 　　周楠楠啐了一口，拉着梁晓慧要走，但死活拉不动， 　　费了半天劲，她终于放弃了，问程治国：“里面的床铺好了吗？” 　　“早就铺好了。” 　　程治国竖起两根手指头，“两个。” 　　周楠楠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暗暗咬牙。 　　两个，你跟鬼睡去吧！ 　　她挟着梁晓慧往仓库里走去， 　　程治国起身跟了过来。 　　梁晓慧这会儿酒劲已经上来的，虽然还在反抗，但效果甚微。 　　周楠楠将她扔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而后长长的吐了口气， 　　有些气喘吁吁， 　　程治国这混蛋，也不知道帮一下。 　　但她很快便明白程治国为什么不帮了， 　　她刚将梁晓慧放好，程治国就从后面抱住了她。 　　周楠楠浑身一颤， 　　她下意识的便要挣脱， 　　程治国这家伙，她可还没喝多呢， 　　而且梁晓慧还没睡着呢！ 　　身子在程治国怀里摆了摆，没摆脱他的束缚，周楠楠拉起他的胳膊，用力的咬了一口。 　　然而下一秒，仿佛惩罚一般，程治国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 　　“啪！” 　　“啊~！” 　　周楠楠怪异的叫了一声， 　　不像是痛楚，反倒像是…… 　　她脸色瞬间通红，连忙捂住了嘴。 　　“喝酒……喝酒去……”她呜呜的叫着。 　　喝完酒，不管做什么，她至少还有个借口， 　　但眼下算什么。 　　难道真要背叛她的家庭？ 　　然而程治国可不会由着她，一手从腋下穿过，攥住…… 　　另一手直接脱…… 　　周楠楠顿时瞪大了眼， 　　然而…… 　　…… 　　…… 　　二十分钟后， 　　程治国坐在院子里，尴尬的主动道：“喝酒。” 　　周楠楠坐在他对面抽泣， 　　一不小心将周楠楠给整哭了， 　　毕竟还保持着清醒，周楠楠终究还是走不出最后一步。 　　周楠楠一边哭，一边拿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唑着喝， 　　任由程治国哄了半天，她也不搭理。 　　几杯酒下肚，她哭的更凶了， 　　一会儿骂程治国， 　　一会儿骂自己的丈夫和婆婆， 　　一会儿又埋怨梁晓慧将她拉进坑。 　　程治国则默默地给她倒酒， 　　他知道，周楠楠有些放不开， 　　但她明明有家长会这个理由不来，却还是来了，已经说明，她有了最终的打算…… 　　程治国可不是正人君子， 　　美女送上门，岂有不收的道理。 　　“嘭！” 　　周楠楠将杯子砸在桌子上，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咬咬牙站起身，走到程治国面前，直接跨·坐在他腿上。 　　而后低头朝他的嘴唇啃了下去。 　　程治国揽住她的tun，将她抱起来，想要去仓库里。 　　周楠楠捂着他的脸，眼中尽是迷·离：“就在这……就在这……” 　　程治国有些惊讶， 　　然而周楠楠一把扯下自己的…… 　　“就在这……好不好？” 　　那有什么不好的， 　　再好不过了！ 　　…… 　　…… 　　第二天清晨， 　　梁晓慧悠悠转醒， 　　发现自己跟上次一样，又浑身赤·luo， 　　身边的周楠楠跟她一模一样。 　　楠楠姐这是什么不良习惯，干嘛每次睡觉都将她剥的干干净净。 　　而且，这一次…… 　　她低头看了一眼，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疼， 　　上面还留了几道手指的痕迹。 　　不会吧…… 　　她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往四周看， 　　好在仓库内并没有程治国的身影。 　　“呼——” 　　她松了口气，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其他的异样后，暗暗松了口气。 　　但等她再去检查周楠楠的身子后，顿时倒抽了口凉气。 　　只见周楠楠浑身上下都藏留着红色的印痕， 　　胸·口、大t·内侧、腰边…… 　　这…… 　　该不会是她的功劳吧？ 　　毕竟这里只有她们两个，而她们又喝多了，就算做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奇怪。 　　所以，两人的衣服，有可能是她脱的？ 　　不是周楠楠做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梁晓慧便觉得头皮发麻， 　　她酒品这么不好的吗？ 　　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 　　梁晓慧连忙慌乱的穿上衣服，尝试着掩盖“自己的罪行”。 　　可千万不能让楠楠姐发现啊，要不然她还不跟自己拼命？ 　　等自己穿戴整齐后， 　　她又想给周楠楠穿上，但刚刚动了两下，周楠楠便醒了。 　　“晓慧……” 　　看见梁晓慧，周楠楠很快清醒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滚烫。 　　梁晓慧见状， 　　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自己昨天果然很荒唐， 　　要不然周楠楠看见她，干嘛这副表情？ 　　“楠楠姐，对不起……”她慌乱的道。 　　“啊？” 　　周楠楠一脸疑惑， 　　她害羞，是因为想起了程治国昨天胁迫着让她趴在梁晓慧身上的场景…… 第268章 美女接踵而至 　　拿下周楠楠的第二天， 　　程治国就搬出了三人办公室，进入了单间， 　　办公室不大，但对一个人来说很敞亮。 　　他刻意在墙边放了个小桌子，平时可以让于莉歇息一下， 　　座位背对着他，这样一来，他就能肆无忌惮的欣赏美景…… 　　嗯， 　　就很机智。 　　上班第一天，于莉很紧张， 　　端茶倒水、打扫卫生，她很勤快的将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 　　然后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先歇歇。” 　　程治国示意她坐下，笑着说道，“别紧张，我这边的工作没你想象的繁重，有什么需要你做的，我会交代你的。” 　　“哦哦，好的，主任。” 　　于莉又扫了一圈，没发现有需要自己做的，这才坐下来。 　　瞥了程治国一眼，见他正低头看文件，她这才老老实实的学习厂规定来。 　　程治国则抬起头，耍起了流氓， 　　阳光从窗户上打进来，照过于莉半侧身子， 　　光芒穿透了她的衣服，露出她腰肢的曲线， 　　格外的妙曼。 　　“当当——”敲门声响了起来。 　　程治国收回目光：“进来。” 　　房门打开，马素芹走了进来， 　　于莉连忙站起来，俏生生的立在桌子旁。 　　马素芹打量了一下她，似笑非笑的看向程治国：“你倒是挺会享受。” 　　“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正常的工作需要。”程治国笑着说道。 　　马素芹没好气的点着头：“是是，大家肯定也会相信你的。” 　　程治国可不管别人怎么想，问道：“怎么了？” 　　“研究的成果出来了，试验效果很不错，厂里很认可，接下来就该投入产出了。” 　　马素芹将最终的数据交给程治国，“你最后帮忙把把关，防止出什么问题。” 　　程治国示意她坐下，仔细的看了一遍资料，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交给马素芹：“就按这个来吧。” 　　随后笑着问道：“这次怎么样，应该没人说咱们一组是吃干饭的了吧？” 　　这次钢材料的研究，他除了指点几次外，并没有干涉的太多， 　　相信能堵住很多人的嘴。 　　“有你在，就算我们真吃干饭，也没人敢说什么。” 　　马素芹同样不在乎外面的人是什么想法，她确实是在占程治国的便宜， 　　但程治国晚上，不也经常占她的便宜嘛。 　　她心安理得…… 　　“厂里准备将我往上提拔一下。”马素芹又道。 　　“哦？” 　　程治国颇有些意外，“走管理路线？” 　　“哪有这种好事。” 　　厂里的管理职位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人脉没有大本事，想走很难，“是分发工程等级。” 　　“小组成员算一级，我二级。” 　　有了工程等级，就算是工程师， 　　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挂靠补贴，可以领额外的工资，不仅倍有面，钱还比普通员工高许多。 　　“黄德华打的如意算盘啊。”程治国笑道。 　　黄德华是厂里的总工程师， 　　可别小看这职位，未建国之前，根据地的工厂执行的是“一厂两策制”，总工程师就是两策之一，权威并不比厂长低。 　　就算现在执行“一厂制”，总工程师也是仅次于厂长的人物，比大多数副厂长的职权要高， 　　程治国一人的发明，能顶的上整个四九城的钢厂， 　　黄德华不止一次想要将他拉进工程部，但他没同意过， 　　倒不是怕给工程部做嫁衣， 　　他也有二级工程师的称号，但这玩意就是鸡肋，用处不大， 　　而且万一他竞选厂长的时候，组织上突然给他安排个总工程师的位子，那他可要抓瞎了。 　　估摸着是看拉拢不动他，黄德华又将主意打到了一组人员身上。 　　不过工程师对程治国来说，是留之无用、弃之可惜，但对沈盈盈等人却不同， 　　多了二十几块的收入，相当于提升一个工级了， 　　谁不高兴？ 　　又说了几句话，马素芹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故意问道：“晚上要做你的饭吗？” 　　程治国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用，今天我回家。” 　　这是怕于莉打他的主意，先宣示一下主权？ 　　不过他并不在意， 　　于莉进了这个屋，已经算是半个他的人了，就算知道些秘密，说出去的可能性也不大， 　　除非她不乐意干了。 　　果然，听到马素芹的话，于莉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看样子，她的程大主任，似乎和眼前这个美女有一腿啊…… 　　这…… 　　这种话她真的能听吗？ 　　程治国该不会将她赶出厂，防止她胡说八道吧？ 　　她暗暗后悔自己不懂事，在主任会见这么漂亮的女人时，竟然还待在屋里。 　　经验不足啊于莉，要是有机会留下，一定要吸取教训！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教训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 　　马素芹离开后，没过一会儿，杨雪敲门走了进来。 　　于莉看了看杨雪的模样，暗暗咂舌， 　　这世上的漂亮女人，都进轧钢厂了吗？ 　　还是轧钢厂的漂亮女人，都进程治国办公室了？ 　　她呼了口气，连忙道：“科长，我出去给您烧点水。” 　　万一再听到什么劲爆的消息，那她可真要完蛋了。 　　杨雪看着她脚步匆匆地走出办公室，疑惑地看向程治国：“成年了吗？” 　　程治国有些无语， 　　在杨雪儿和马素芹眼里，他就这么混蛋吗？ 　　“人家就是正常的文员。”他强调道。 　　杨雪儿淡淡的“哦”一声，给了程治国一个“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程治国正色道：“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回头我换了她。” 　　杨雪儿啐了一口，没好气的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让人家听到，还以为她吃醋了呢。 　　还收拾不了你个小丫头了， 　　程治国笑了笑，这才问道：“有什么事？” 　　“钢材料的研究已经结束了，你不是想要给我一个更大的舞台吗？” 　　杨雪儿问道，“既然如此，那总得对我稍微偏心一点吧？” 　　“我想知道下一个研究项目是什么。” 第269章 和杨雪儿的交易 　　“研究项目？” 　　程治国笑道，“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还打算放你们半个月的假呢。” 　　“主任可以照常给我们放假，但并不妨碍将研究项目告诉我，正好我可以在假期内查查资料，领先别人一截。” 　　杨雪儿毫不介意的将自己的虚荣和功利展示在程治国面前，“主任您也清楚，想要站在舞台中央，总要比别人更抢眼才行。” 　　“但这样对其他人不太公平吧？” 　　程治国双肘搁在桌子上，手指微扣，笑着问道，“就像之前的钢材料，你不一样是表现最出彩的吗？ 　　就算我一同公布，只要你肯努力，总能做的最好吧？” 　　“但工程部将二级工程师的称号给了马组长，而不是我。”杨雪儿声音有些冲。 　　程治国恍然， 　　原来是心里不平衡， 　　但还不等他安慰，杨雪儿又道：“我并不是要主任帮我说情，让我也获得二级的称号。 　　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二级工，我可以争取。 　　但如果只是像上一次那样，只是稍微比别人的表现优异那么一丁点，并不足以改变局面。 　　所以，我需要更加优秀， 　　像主任你一样，成为最让人瞩目的那个！” 　　程治国认真的点点头：“这种积极的态度，还是很可取的，但问题又回来了，我为什么要帮你？ 　　就因为你长得比别人漂亮？” 　　杨雪儿脸上闪过一丝怒色， 　　但她很快长舒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那主任你要怎么才肯帮我？” 　　“你不是跳舞挺好的嘛。” 　　程治国竖起三根手指头，“给我跳三支舞吧，答应我，我就告诉你下一个项目是什么。” 　　“没问题！” 　　杨雪儿一口应了下来， 　　反正她跳舞就是给别人看的， 　　跳给程治国又有什么不可以？ 　　“现在就可以……” 　　程治国伸手拦住她，“欣赏舞蹈，当然要在合适的时机，在合适的地点。 　　我现在暂时没有这个闲心，先欠着，等我什么时候想看了，再找你。” 　　“好。” 　　杨雪儿应下后，勾引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治国。 　　程治国笑了笑，问道：“你现在比较擅长的是什么？” 　　“舞蹈……” 　　杨雪儿清媚一笑，“开玩笑的，之前我看了不少各种材料的书籍，最近看了不少电工的。 　　但都算不上精通。” 　　她有些疑惑， 　　程治国直接说项目不就好了，还问她的擅长，难道他手里的技术已经多到她会什么就有什么？ 　　那也太夸张了。 　　“那就整个电工的吧。” 　　程治国想了想，说道，“电子计算机怎么样？” 　　“电子计算机？” 　　杨雪儿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嗯，足可以领先世界的技术，目前全世界拥有的数量，也不超过这个数。”程治国竖起了五根手指头。 　　“五十？” 　　“呵呵，是五台，而且全部在米国和大熊国。” 　　杨雪儿呼吸一滞：“所以你的意思是，全世界都这么少的东西，咱们要凭空造出来，以咱们现在的国情？” 　　米国、大熊国和我国， 　　中间差着多少国家？ 　　杨雪儿虽然爱国，却不会盲目的以为“赶英超美”是个三五天就能完成的事， 　　特别是经历过上次项目的折磨之后。 　　“怕什么，不是有我给你们兜底的吗？” 　　程治国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尽管去折腾，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杨雪儿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办法啊， 　　人家牛逼，人家任性。 　　“好，我先去研究研究。” 　　没有接触过类似的技术，杨雪儿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决定先尝试看看， 　　能比别人提前了解更多的信息，也是有用的， 　　大不了回头遇到什么坎了，再多给程治国跳几支舞就是了。 　　“好，我明白了。” 　　“多谢主任。” 　　杨雪儿转身往外走去。 　　出了门，瞥了一眼办公室的程治国，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程治国自以为自己是猎手， 　　殊不知真正的好猎手，都是以猎物出现的…… 　　…… 　　杨雪儿离开以后，上午就没有人了， 　　下午沈盈盈和薛珊珊过来认门，在屋里闹腾了半天才离去。 　　于莉虽然“经验”不足，但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女人跟程治国并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因为两人撒娇撒得太自然了， 　　更像是将程治国当哥哥对待， 　　这说明什么？ 　　说明程治国还有点人性，不会对无知少女下手， 　　这让她松了口气，她可比沈盈盈和薛珊珊还要小，程治国没对沈盈盈两人下手，自然也没道理对自己下手。 　　呼—— 　　职场好吓人！ 　　工作的第一天，于莉就被深深震撼到了， 　　她明白，上学那种纯真又简单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你去厂外帮我办点事，办完就可以回家了。” 　　程治国拿出一个包袱递给于莉，又给了她一张写有地址的纸， 　　“将这个包袱送到这个地址去，交给娄家。 　　就说是娄小娥让你送的。” 　　娄家……娄小娥…… 　　于莉默背了几遍，确认不会忘记之后，点头道：“好的，主任。” 　　“去吧。” 　　等于莉出了门，程治国起身往外走， 　　自从上一次吓唬过娄小娥和秦京茹之后，两女约会的时间就变了， 　　在他回去之前，秦京茹会准时的在家候着， 　　不过程治国上一次搞那么一出，原本也是这目的。 　　两女怕是快忘了， 　　谁规定他要准时上下班了？ 　　他笑眯眯的出了门。 　　…… 第270章 欺负何雨水 　　程治国比平时提前一个小时回家， 　　在院门口，恰好碰到了放学的何雨水。 　　何雨水今年上初一，已经开始发育了，个头比两年前长了不少，小胸·脯也开始露出尖尖角…… 　　“雨水啊，见了你治国哥怎么不打招呼？” 　　见这妮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后就要进院，他笑呵呵的问道。 　　何雨水皱眉不满的道：“你是谁哥，我干嘛要和你打招呼。” 　　啧，好冲。 　　程治国说道：“你要是不叫，那我就竞选院里的四大爷，到时候让你叫大爷。” 　　何雨水神色一噎， 　　神经病吧， 　　就为了让她叫哥，就要竞选院里的管事？ 　　真是闲得！ 　　但这种荒谬的事，程治国还真有可能干成， 　　远的不说，光是轧钢厂副主任这个身份，就能获得院子里大把的人支持。 　　“有病！” 　　但何雨水可不会受他威胁， 　　就算程治国真成了四大爷又如何？ 　　谁规定她一定要叫了。 　　她继续往院里走去。 　　程治国慢悠悠的跟上来，笑着问道：“小丫头还真是刚烈啊，行，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这样如何，咱们来比试比试， 　　如果我赢了，你叫一声哥哥， 　　如果我输了，我当着全院人的面，叫你一声姐。 　　怎么样？ 　　你想想，要是你万一走了狗屎运，你以后可就能在院子里横着走了，谁还敢招惹你？” 　　何雨水翻了个白眼，谁需要你喜欢？ 　　不过程治国后面的提议，却让她有些心动， 　　而且这家伙也太狂了， 　　什么叫万一她走了狗屎运， 　　难道她就不能凭自己的本事赢吗？ 　　“好啊，但不能是一声，以后你每次见到我，都得喊姐姐。” 　　“行。”程治国满口答应下来。 　　“比什么？” 　　“比个头吧。” 　　“……” 　　何雨水扭头就走。 　　“开玩笑。” 　　程治国伸手拉住她，“你来决定比什么吧，要不然我赢了，你说我以大欺小。” 　　何雨水眉头一挑，正要怼回去，但想想程治国的本事，又沉默了下来， 　　她要是将程治国看成她哥哥那样的傻蛋， 　　那也太自以为是了。 　　“就比砸沙包吧。” 　　“咱们俩个离十步远，谁先砸到对方，谁就算赢。” 　　她从小学就玩这个，早就练就了十八般武艺， 　　程治国死定了。 　　“行啊。” 　　程治国知道她的鬼心思，问道，“谁先开始？” 　　“当然是我，你不是怕以大欺小吗？”何雨水理所当然的道。 　　程治国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论客气这一套，你跟你哥还真像。” 　　何雨水哼了一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沙包，走了十步，转身看他：“准备好了吗？” 　　她的十步，只越过了三米多的距离， 　　两人之间还是挺近的， 　　程治国有些惋惜，如果让他走这十步，他保证何雨水扔都扔不到。 　　“准备好了。”他随意的站在原地。 　　何雨水皱眉道：“你确定？输了可不许耍赖。” 　　“放心吧，如果对付你还要严阵以待，那我也太没出息了。”程治国毫不客气的道。 　　何雨水气的不轻，手里的沙包突然砸了过去，想打程治国一个出其不意。 　　然而程治国轻轻一扭胯，躲了过去。 　　“到我了。”他贼嘻嘻的笑了起来。 　　何雨水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虽然没砸到程治国， 　　但程治国肯定也砸不到她…… 　　“啪！” 　　沙包砸在了何雨水身上。 　　何雨水懵了， 　　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一地沙包， 　　哪来的那么多沙包？ 　　而且，为什么要用那么多的沙包！ 　　“你耍赖！” 　　她气得快要哭出来了，哪有砸沙包这么玩的？ 　　程治国一脸疑惑：“你刚才规定只能用一个了？” 　　“可是……可是……” 　　何雨水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她确实没有事先说明。 　　“但是……但是……” 　　吞吞吐吐了半天，何雨水还是没说出一句囫囵话来。 　　“啊！不行，你就是耍赖！”她跺着脚说道。 　　“我是大人，又不像你们小孩子一样，整天玩这个，我当然是按照我自己理解的规则来。 　　这样吧，你要是叫我一声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玩一局，怎么样？” 　　何雨水瘪着嘴，不说话。 　　“唉，既然你输不起，那算了，不用叫了。” 　　程治国唉声叹气，一副“人心不古”的模样，摇着头要往后院走。 　　“哥……”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程治国转过身，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再来一局！” 　　何雨水却不肯再叫，俯身一把抓起一个沙包，身子不起，直直朝着程治国砸了过去。 　　“唰——” 　　程治国轻轻侧头，沙包擦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连根头发丝都没碰着。 　　院子里陷入了一时的沉默。 　　何雨水又要哭了， 　　但她拼命忍了下来，连忙高声道：“只能用一个沙包！” 　　“行吧。” 　　程治国有些无奈，转身将沙包捡起来，走回原来的位置，颠了颠沙包，说道，“我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何雨水双腿微曲，严阵以待， 　　她一定要将刚刚受到的屈辱讨回来， 　　让程治国叫她一辈子的姐！ 　　程治国拿沙包的手，猛然挥了出去。 　　何雨水心脏猛的一缩，想也不想，高高跳起，往一侧跳去。 　　然而落地后，她才发现沙包并没有扔出来。 　　“嘿嘿，这叫兵不厌诈。”程治国摊开手，露出手心的沙包。 　　何雨水心里骂娘，但她们玩的时候，也不是没用过这招，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准备好了吗？” 　　何雨水不搭理他，死死的盯着前方。 　　程治国的手，再次甩了出来， 　　何雨水下意识跳了起来，结果发现程治国还是没扔。 　　混蛋！ 　　她咬咬牙，继续集中精力，防备程治国偷袭。 　　然而程治国左比划一下，右比划一下，半天了，沙包愣是没从手心离开过！ 　　“你有完没完！” 　　何雨水气坏了，正要发火，就见程治国再次甩臂，沙包突然飞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往右侧跳去， 　　“呼——” 　　沙包从她左侧飞过，并没有砸到她。 　　“哈哈，轮到我了！” 　　何雨水大喜，被折磨了这么长时间，这下终于轮到她折磨程治国了， 　　她要让程治国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 　　“啪！” 　　何雨水背后响起沙包砸在衣服上的声音，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木然的转头看向背后， 　　就见她刚才砸出去的沙包上，不知何时扯了一根线，线的另一头，就在程治国手上。 　　程治国此时还洋洋得意的摇了摇手中的线，恬不知耻的道：“又是我赢了。” 　　何雨水呆立了半天， 　　半天之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边哭边往家里跑去： 　　“程治国，你个混蛋！” 　　“混蛋！呜呜呜——” 第271章 冉秋叶 　　见将何雨水惹哭，程治国嘿嘿的笑了起来， 　　扭头打算走的时候，见玄关有一个女子正看着自己，似乎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程治国咳嗽两声，神色恢复了正经，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这女子不是院里的。， 　　他又仔细瞧了两眼，终于认出这女子是谁——冉秋叶。 　　如今的冉秋叶显然还在上学，二十多岁的年纪，扎着双马尾，脸色青嫩，容貌俏丽， 　　程治国在看她，她也在看程治国， 　　眼中带着些疑惑，带着些惊讶和意外。 　　冉秋叶这个时候出现在院子里，程治国能想到的理由，也只有给自己女儿补课， 　　想想她的各种条件，还真是蛮符合秦淮茹要求的， 　　离得近， 　　大学生， 　　女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过来之前，钱主任肯定特意介绍过程治国家的情况， 　　她这是猜出自己了？ 　　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出名的一个人，欺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太丢人？ 　　失策啊失策， 　　没想到给冉秋叶留下的第一印象，竟然不是光辉伟岸…… 　　不过来日方长，他也不着急。 　　程治国就当不认识冉秋叶，对着她点了点头，从她身旁经过。 　　冉秋叶盯了程治国一会儿，见他径直往后院走去，更加疑惑，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程治国， 　　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她还以为为人类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又搞出那么多发明的家伙，是不苟言笑、木讷沉闷的人， 　　但实际上的程治国有些跳脱啊， 　　还很无赖， 　　跟一个小姑娘玩游戏还耍赖， 　　也不怕被人笑话。 　　轻轻摇了摇头，她转身往外走去。 　　不管程治国究竟如何，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反正她教的是程澄，又不是程治国， 　　就是她内心一个高大、伟岸的科学家形象，轰然倒塌了。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看见程治国，秦淮茹好奇的道。 　　程澄正坐在桌子旁看书，“a、o、e”念个不停。 　　“厂里没什么事，早回来会儿，等会儿还要出去办点事。” 　　秦淮茹没问什么事，问道：“那等你回来了再做饭？” 　　“先做点，你和澄澄先吃点，我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好。” 　　又在屋里陪澄澄学了会儿拼音，见时间差不多了，程治国起身往外走， 　　出了家门，来到中院，他敲响了娄小娥的家门。 　　里面传来一阵异响，但很快消失不见，随后便彻底沉默下去。 　　“娄小娥，是我。”他故意出声提醒。 　　然而娄小娥故技重施，就是不答应。 　　程治国这次可不打算惯着她，推开一丝门缝，将手伸了进去，想要打开反锁的挂链。 　　“程治国！我……我正睡觉，你别进来！” 　　娄小娥听见响动，吓了一跳。 　　秦京茹更是满脸惶恐，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不知所措。 　　她姐夫今天早回来了？ 　　而且还来找娄小娥？ 　　她瞥了一眼娄小娥，好奇她跟程治国有什么关系，要不然程治国干嘛三番五次的找过来。 　　“那你穿上衣服，要不然我就闯进去了。”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上周五晚上没过来，今天补上。” 　　秦京茹瞪大了眼， 　　果然…… 　　“你别听他胡说，这事回头我跟你讲。” 　　见程治国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咬咬牙，指着旁边的柜子，小声道，“你先躲在里面，我想办法将他打发走。” 　　秦京茹六神无主，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听娄小娥的话， 　　她还要穿上衣服，但锁链声又响了起来， 　　没办法，她只能抱着衣服，先藏进柜子里。 　　娄小娥胡乱将衣服穿上，下了床，程治国已经进屋了，顺手还反挂上了门链。 　　“程治国！” 　　娄小娥气的不轻，一脚踢了过去，“你神经病啊，信不信我告你夜闯民宅、图谋不轨！” 　　“谁让你故意装不在家。” 　　程治国轻易的躲开，笑呵呵的说道：“你去告啊，正好让大家都知道，咱们俩每个周五的晚上，都会偷偷的私会……” 　　“你放屁！” 　　秦京茹可还在箱子里呢，这话要是被她误会，以后两人肯定要闹掰。 　　“我放屁？那你的意思是，咱们没有私会过？” 　　“……” 　　娄小娥气的脸色通红，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两人确实私会……呸呸呸，是每周五都会见一面，但也只是她给程治国捶捶肩而已，根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倒也见不得人， 　　但没有拿什么…… 　　娄小娥脑子一片混乱，跺跺脚，愤怒的道：“我不管，今天我没心情陪你闹，你赶紧离开！ 　　赶紧离开！” 　　“这么急着赶我走？” 　　程治国一脸疑惑，往卧室里瞄了瞄，“而且哪有这个点睡觉的，娄小娥，你该不会背着我偷男人吧？” 　　娄小娥心中一惊，下意识挡住程治国的视线，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程治国，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背着你偷，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哦？这么说，真有男人？” 　　“呸！谁说有了！” 　　娄小娥气的咬牙，被程治国绕来绕去，都快要将她绕晕了。 　　“那你让我查查，真要是没有，我给你道歉。” 　　程治国作势要往里走， 　　“凭什么？” 　　娄小娥连忙挡在他身前，用手顶住他的胸口，“女孩子的闺房你也要进，程治国，你太不要脸了！” 　　“我本来就不要脸啊。” 　　“你！” 　　娄小娥快要气炸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行了，逗你玩的，就算咱们有关系，也拦不住你找野男人啊。” 　　“我没有找！而且咱们也没有关系！” 　　“那你让我进去看看。” 　　“不让！” 　　“那你还说你没找？” 　　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 　　娄小娥长舒了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她不打算继续和程治国胡搅蛮缠下去了， 　　真要是露了馅，不止她，连秦京茹也没办法在院子里待下去了。 　　“我今天不舒服，就不给你按摩了，这个星期算欠你的，下个星期还。” 　　说完就往门口走去，想要开门让程治国滚蛋， 　　但还没等她靠近门口，门猛的被推了一下， 　　娄小娥吓了一跳，立马停下脚，屏住呼吸。 　　门被反挂着，没推开，屋外的人随即喊道：“小娥，妈妈来看你来了。” 第272章 绝望的娄小娥 　　听到娄母的声音， 　　娄小娥整个人都呆住了， 　　眼中迅速蒙上一层慌乱！ 　　房门反挂着， 　　一个已婚的年轻男子在她屋里， 　　柜子里还藏着一个赤·裸的女人…… 　　要是让自己的母亲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下场？ 　　娄小娥不敢想象，更不敢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妈……妈，你怎么来了？”她颤颤巍巍的道。 　　“你这孩子，妈来看看你怎么了？” 　　娄母不满的道，“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怕你吃不好，给你送点吃的。” 　　“赶紧给我开门。” 　　“妈，你稍等一下，我穿上鞋。” 　　娄小娥连忙看向程治国，无声的问道：“怎么办！怎么办！” 　　程治国笑着做口型：“怕什么，让她看呗。” 　　娄小娥狠狠刮了他一眼，四下瞅了瞅，看有没有能让程治国藏身的地方， 　　但客厅内空空荡荡的，别说一个大人，连个小孩都藏不下。 　　没办法，她只能推着程治国走进卧室，指了指放被子的四方柜子，让程治国藏进去。 　　程治国摇了摇头，凑到娄小娥耳边，轻轻吐了口气，而后小声说道：“你不是说咱们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干嘛要藏？” 　　娄小娥在他腰上用力拧了一把，满脸着急：“快点！快点！程治国，算我求你了好吧！” 　　“唉，行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委屈一次。” 　　程治国扭头往柜子走去，“不过木箱子就算了，太憋屈的慌，这不是有柜子吗？” 　　娄小娥吓得魂飞魄散，真要是让程治国进了柜子，那她和秦京茹可真要完蛋了。 　　她连忙拉住程治国，指着木箱子道：“藏那里！柜子里放满了衣服，藏不下你！” 　　“小娥，怎么这么慢啊？”门外娄母不满的道。 　　“妈，你等一下，我找不到鞋了，等一下。” 　　娄小娥喊了一声，又双手合十朝程治国作揖道：“求你了程治国，你进箱子里，下次你过来，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程治国眉头一挑，目光在她苗条的身材上上下打量起来，“真的什么都可以？” 　　娄小娥暗暗咬牙， 　　这混蛋，心里到底有多少龌龊的想法？ 　　但想到眼下的局面，她只能先试图安抚好程治国：“只要你听话，这……这也不是不可以。” 　　“是吗？” 　　程治国有些惊讶，但随即便嘿嘿一笑，突然拉开了衣柜，迈步走了进来，临关门时还不忘贼兮兮的道，“但你觉得我会那么容易相信你吗，我就躲这儿， 　　有本事你将我赶出去。” 　　而后轻轻关上了柜门。 　　娄小娥看着衣柜，瞪大了眼，一脸呆滞， 　　完了…… 　　完了…… 　　完了啊！ 　　她捂着头，想要尖叫， 　　但门外母亲的催促声，又将她拉回了现实。 　　娄小娥欲哭无泪， 　　但事已至此，为了不让情况继续糟糕下去，她只能先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 　　娄母进了屋，不满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藏男人呢。” 　　娄小娥嘴角抽了抽， 　　好在娄母并没有继续扯这个话题， 　　要不然她进里屋拉开柜子， 　　看到了程治国、程治国的小姨子、再加上她…… 　　那场面！ 　　那刺激程度！ 　　娄小娥想想就不寒而栗。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娄小娥尽量保持镇定， 　　要说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无疑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但凡她露出一点破绽，都有可能被母亲发觉， 　　真要是到了那一步， 　　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省得下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折磨当中。 　　“你不是说最近不回去了吗，你爸爸就让我过来看看你。” 　　娄母叹了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总在这地方住也不是事，要我说，你不如早点搬回去住。” 　　谁说她最近不回去了？ 　　娄小娥有些犯迷糊，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但这时候也没空细想，她说道：“妈，你要是没事就早点回去吧，趁现在天还没黑， 　　等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你这孩子，我大老远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你开始赶人了，怎么，我这个妈这么不招你待见？”娄母面露不悦。 　　“妈，我没这个意思，就是怕你回去不安全。” 　　娄小娥连忙道，“要不你晚上住这儿吧，等明天再回去。” 　　“这才像点话。” 　　娄母哼了一声，摆摆手，小声说道，“放心吧，老周带我过来的，等会儿送我回去。” 　　老周是娄振华以前的司机，跟许大茂的母亲一样，在娄家帮了十几年的工，都算是自己人， 　　娄家倒霉的时候，老周没受牵连，去机关部门开车了。 　　今儿不知是凑巧，还是被娄振华给喊过去的。 　　娄小娥松了口气，这也就意味着，她母亲今晚肯定不会住在这， 　　事情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 　　但已经很坏了， 　　想想柜子里此时的场景，娄小娥心里就一阵发慌。 　　“小娥啊，我跟你爸帮你瞅了个人家，要不然你什么时候回去一趟，去见见？”娄母说道。 　　“啊？” 　　娄小娥一时没回过神来。 　　“你这孩子，今晚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娄母起身走到娄小娥面前，摸了摸她的脑门，“是不是发烧了？” 　　“妈，我没事，午睡的时间有点长，头有点疼。” 　　娄小娥连忙道，“至于相亲的事，先不急，等再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见她额头不热，娄母便也不再担忧了，但听了她的话，又忍不住唠叨道： 　　“等一段时间，等到什么时候？ 　　你今年已经二十二了，这已经算是大姑娘了。” 　　轻轻叹了口气，她继续说道，“我跟你爸这边，以后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呢，别说帮你了，不成为你的累赘就算不错了。 　　所以你早点嫁人，我跟你爸也能安心点。 　　就算哪一天真出了事，也不至于整天担心你不是？” 第273章 柜子里的尴尬瞬间 　　柜子里， 　　秦京茹像是鸵鸟一样，将脑袋缩在柜子的另一侧， 　　看也不敢看程治国一眼， 　　柜子空间狭小，再加上秦京茹怕弄出响动惹来外面的人，根本不敢穿上， 　　所以现在依旧是浑身赤·裸的模样， 　　虽然她用衣服挡在身前重要部位， 　　但侧面从肩膀到肋骨，从腰·肢到臀·部，再从大·腿到脚踝，都暴露在程治国的眼里， 　　半片XX浑·圆光滑…… 　　甚至由于遮拦的不够严实，程治国能看到被压得扁扁的XX…… 　　小小的空间里， 　　无比香·艳。 　　外面娄母和娄小娥的对话还在继续， 　　程治国饶有兴致的看着秦京茹的娇·躯， 　　他今天搞出这么多事，就是为了眼前这一幕，此刻能肆意的欣赏，自然不会错过。 　　秦京茹纵然知道自己春·光·外·泄，却动也不敢动， 　　似乎动一下就会打破现有的平静，面露程治国狂风暴雨般的怒火。 　　她不敢想象， 　　也承受不起。 　　所以哪怕明知道是自欺欺人，她也不敢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 　　“吱呀——” 　　柜子门打开，光芒打进来，照在秦京茹的身子上，让她的肌肤显得更加雪白。 　　她猛的打了个寒颤，头埋的更深。 　　娄小娥看着柜子里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治国走出柜子，板着脸说道：“穿上衣服，跟我回去。” 　　秦京茹终于有了动作， 　　她没敢出柜子，低着头，慢慢的将衣服一件件穿上。 　　“程治国，这件事跟秦京茹没关系，是我的责任……”娄小娥张口道。 　　程治国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是谁的责任，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解决问题。” 　　娄小娥拧眉， 　　怎么解决问题？ 　　只要你不说, 　　只要她和秦京茹停止这种荒唐的行为不就行了？ 　　程治国看到她的神色，深深的叹了口气：“娄小娥，看来你还没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回头再跟你说吧。” 　　见秦京茹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往外走去。 　　秦京茹搓着手，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至始至终，都没敢看娄小娥一眼。 　　娄小娥确实不明白程治国话里的意思，但却也没办法阻止他带走秦京茹， 　　看着秦京茹战战兢兢的模样，她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办？ 　　她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后悔自己将秦京茹领进坑， 　　当初要不是她有意无意的引导， 　　怎么会将秦京茹带到这一步？ 　　如果程治国拿着这个把柄，将秦京茹赶回乡下，那秦京茹这辈子都要毁了。 　　不行， 　　必须想办法挽救一下， 　　哪怕拼着自己的名声受损，也不能让秦京茹承担这一切。 　　但是—— 　　到底该怎么做？ 　　娄小娥头疼不已。 　　…… 　　出了娄小娥的房子， 　　程治国并没有回家，而是领着秦京茹往院子外走， 　　出了院子，拐进一旁的死胡同，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低头看脚下的秦京茹没注意，身子撞在了他后背上， 　　秦京茹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畏惧的抬头看了一眼， 　　但此时已经天黑，这里又没有灯光，她根本看不清程治国的神色。 　　“唉——” 　　一声叹息响起。 　　秦京茹心中一紧， 　　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她咬咬牙，突然跪了下来：“姐夫，我……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将我赶走？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谁说要赶你走？” 　　程治国语重心长的道，“我叹气，并不是你因为你做错了事情，而是你不知道轻重。” 　　“你明不明白，这种事一旦被外人知道，传扬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骚乱？” 　　“你以后怎么办？” 　　“娄小娥以后怎么办？” 　　“还怎么嫁人？” 　　“这也就罢了，娄小娥的家庭你也不是不清楚，说是站在悬崖边上一点也不过分。 　　万一有人借用这件事，为难娄家，那娄小娥的父母，很可能因此而万劫不复！” 　　“到时候，你该怎么面对娄小娥？” 　　“还像现在一样跪下来道歉？” 　　“你觉得有用吗？” 　　“能挽救形势吗？” 　　秦京茹张大了嘴， 　　她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但她却不止一次听娄小娥说起自己的家庭，说她父亲曾是四九城的首富， 　　村里的好些地主都被枪毙了， 　　娄小娥家以前那么有钱，就算真被枪毙，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但问题是，如果是因为她的原因而导致的…… 　　那她该怎么办？ 　　自杀谢罪吗？ 　　想想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秦京茹哭得更厉害了：“姐夫……姐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程治国继续吓唬她：“这是娄家，咱们家呢。 　　如果你的事情被发现，你有想过你姐姐会是什么处境吗？ 　　大家会怎么看她， 　　会不会觉得是她没教育好你，甚至说咱们程家的门风不正，所以才教出你这种女人？ 　　你来四九城的时间不短，应该听过，也见过我被人陷害时的模样， 　　被带去公安局， 　　被压在医院里，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我的处境，远远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风平浪静， 　　有大把大把的人想要将我拉下马， 　　远的不说， 　　院子里的贾旭东、易忠海、阎埠贵，你应该清楚他们与我的关系。 　　你和娄小娥的事情要是发了，我肯定会受到牵连， 　　运气好了，跟你姐离婚还能抱住职位， 　　运气不好，不仅要被受责罚，还有可能丢到主任的位子，失去现有的一切……” 　　“哇——” 　　秦京茹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重复说着：“我错了……我错了……姐夫，我真的知道错了……” 　　程治国后悔没将秦京茹带远点， 　　这丫头哭得这么凶，万一被院子里的人听到，跑过来凑热闹，那可热闹了。 　　“当然，相比于这些，我更在意的，是你自己。” 　　程治国继续胡扯，“我的工作没了可以继续找， 　　咱们一家受影响，大不了换个地方住。 　　但你怎么办？ 　　你和娄小娥这种情况，是肯定不受法律和世俗所认同的。 　　回头组织上给你安个伤风败俗的罪名，将你关个三年五载，你怎么办？ 　　就算退一万步讲，组织上不处罚你，但你觉得你和娄小娥还会有好名声？ 　　以后你们还怎么结婚？ 　　还怎么在四九城生存？” 第274章 这是病，得治！ 　　“这些都是躲不掉的问题。” 　　“我告诉你这些的目的，并不是要让意识到你错了，而是要让你明白，这么做会引发多大的后果。 　　会给你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 　　秦京茹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 　　从进入柜子开始到现在，她终于敢抬起头，正视程治国一眼， 　　哪怕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所以，姐夫跟她说了那么多，并不是在责怪她， 　　而是在担心她？ 　　秦京茹内心的恐惧一扫而空， 　　不仅不觉得惶恐了，甚至还有些窃喜， 　　姐夫是关心她的， 　　姐夫没有因为她犯的错误，就要将她一脚踢回乡下去…… 　　“明白了吗？”程治国问道。 　　“我明白了……姐夫。” 　　秦京茹怕自己想错了，特意问了一遍，“那……姐夫会不会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 　　程治国佯装不悦的道，“你是淮茹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 　　虽然你确实有错，但我要做的，就是帮你改正错误，而不是发现你犯错之后，就绝情的将你赶走。 　　这才是一家人，不是吗？” 　　秦京茹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抹了抹眼泪，重重地嗯了一声。 　　这一晚，她的内心真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从被程治国发现后的惊慌、惶恐、悔恨、不知如何是好，到被程治国说的各种坏情况吓得绝望、无助， 　　再多被安慰、被认可后的惊喜、雀跃和兴奋， 　　短短几十分钟内， 　　大喜大悲， 　　大起大落， 　　她竟都经历过了一遍， 　　要不是她现在还在外面，要不是事情还没有解决，她真想趴在床上痛哭一场，然后沉沉睡去。 　　“那现在，咱们尝试着解决问题。” 　　程治国问道，“你和娄小娥，是怎么开始的？” 　　“啊？” 　　秦京茹又慌张起来， 　　她瞥了一眼程治国，脸袋红的发烫，羞涩的不知道该如何讲起？ 　　“京茹，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偷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没有什么下次不敢了，下次不会了的情况。” 　　“你和娄小娥的情况，属于同性·恋，这不是简单的一时冲动引起的， 　　很有可能是你们的性·取向有问题，而性·取向，是一种病，得治！” 　　“所以，相比你的承诺，我更倾向你治好你的病，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绝你和娄小娥的关系。” 　　“这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也是最负责任的。” 　　“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宁愿把一切告诉你姐姐，然后再和她一起寻找治疗你的方法！” 　　秦京茹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姐夫，你不能告诉我姐姐，你问我什么我都回答，求求你，千万不能告诉她。” 　　她又要吓哭了， 　　这事要是让秦淮茹知道了，肯定要将她赶回老家去，免得她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既然你愿意配合，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程治国点点头，再次问道，“说说看，你和娄小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要骗我， 　　事到如今，如果你再骗我，那我就真生气了。” 　　“没有没有，我不敢骗姐夫。” 　　秦京茹手足无措，连忙说道：“是两年前，大概过年的时候， 　　当时小娥姐经常邀请我去泡澡，一二来去的，就那么……那么样了，姐夫，具体的时间我也不记得了，但就是那时候……” 　　“两年……那你的病情不轻啊。”程治国摸着下巴说道。 　　见他没有再咄咄逼人，秦京茹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心的问道：“姐夫，这真是病吗？” 　　“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不不，我当然相信姐夫，姐夫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秦京茹连忙摇头， 　　她当然相信程治国， 　　活了这么多年，她就没有见过有比程治国更厉害的， 　　她就是怕，怕这种病没法根除，再次复发…… 　　要是再被程治国撞见一次，那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是你主动的，还是娄小娥主动的？”程治国又问。 　　秦京茹吭叽了好一会儿，也没敢回应。 　　“这么说，是你主动的了？” 　　程治国“嘶”了一口气，“这么看来，你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啊。” 　　秦京茹又要哭了，苦着脸问道：“姐夫，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先不急，你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程治国说道，“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描述的越清楚，我了解的越透彻，才能对症下药，找到解决的办法。” 　　“当时，就是……就是……” 　　秦京茹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是玩闹，相互摸·一下，后来……后来在洗澡间里，我摸·了娄小娥好长时间， 　　然后她就表现的有些不对劲了， 　　我当时心跳也很快，不知怎么的，就……就抱了过去。” 　　“摸·哪里？”程治国追问道。 　　“就是……就是这里……” 　　“嗯，然后呢？” 　　“后来我们每次泡澡，都会做……一些那种事情，刚开始还没有太严重，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什么……都做了……” 　　娄小娥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说出这番话，说完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想要观察程治国的反应， 　　好半天程治国也没回应，她还以为是自己病情太重了，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受了姐夫和姐姐你们两人的影响。” 　　“哦，为什么？” 　　“因为当时你们每晚都那个嘛……而且很厉害……房子的隔音又不太好，刚开始我还能忍耐住， 　　后来……后来……” 　　秦京茹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但依旧还是说不出最后那句话。 　　“所以，你是被我和你姐姐勾动了情·欲，所以才没忍住和娄小娥发生那种事？”程治国若有所思的道。 第275章 欺负完这个，欺负那个 　　秦京茹轻轻嗯了一声， 　　面色越发局促， 　　偷听姐姐和姐夫XX， 　　还不止一次， 　　这多尴尬啊， 　　更尴尬的是，还让当事人给知道了。 　　不知道姐夫现在什么心情，会不会觉得她淫·荡又下贱……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让我和你姐姐给你说媒？” 　　程治国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继续问道，“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找个好人家嫁了，不比跟娄小娥胡来强？” 　　“……” 　　秦京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告诉程治国她不舍得离开这个想吃嘛吃嘛，想买啥买啥的家庭？ 　　告诉程治国她更想活在姐夫的光环下，让周围的每个人看到她，都带着羡慕嫉妒？ 　　告诉程治国，她怕一旦结婚，就要跟着别人过苦日子，而姐姐姐夫就算肯接济，也无法给他们带去质的改变？ 　　她在农村生活了几十年， 　　才在这里待了两年， 　　她不想继续回到两年前的日子。 　　但这是私心作祟， 　　如果说出来，会不会让姐夫觉得她虚荣？势利？ 　　秦京茹不敢赌，赌即便说出自己的真正心思，程治国依旧愿意接纳她。 　　看她沉默着不说话，程治国说道：“看吧，这归根结底，还是你心理有问题。” 　　“这样吧，最近你先不要接触娄小娥，我查看查看相关的书籍，看看能不能帮你治疗一下。” 　　他拿出一串钥匙交给秦京茹：“隔壁胡同36号院子，后院右侧的厢房，那是我租的地方，你明天中午去那里。 　　记得走后门。” 　　秦京茹接过钥匙，有些错愕，又有些感动， 　　姐夫想的真周到啊，这是怕她姐姐知道骂她吗？ 　　不过姐夫没事在其他地方租房子干什么？ 　　“先回去吧，到饭点了，你姐姐该担心你了。” 　　“嗯。” 　　秦京茹松了口气， 　　看来今晚这一关，终于过去了。 　　她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发现程治国没跟上来，疑惑地转过头：“姐夫？” 　　“你先回去吧。” 　　“哦。” 　　秦京茹这才继续往院子里走， 　　姐夫这是怕她姐姐怀疑？ 　　想的真周到啊…… 　　等了半分钟，程治国也往院子里走去， 　　不过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敲响了娄小娥的家门。 　　娄小娥似乎等待了许久，快步走来，将门打开， 　　见面外只有程治国也一人，并没有秦京茹，她眉头微微蹙起。 　　“进来吧。” 　　等程治国进来后，娄小娥又反挂上门栓，转身问程治国：“你打算怎么处理秦京茹，将她赶回乡下？” 　　“这要看她的表现，如果她继续那种荒唐的行为，将她送回乡下也不是不行。” 　　娄小娥不好忽悠，所以用对付秦京茹那一套是没用的，程治国琢磨着怎么能让她也俯首帖耳。 　　听到他的话，娄小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随即便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用赶她走，我离开这个院子！” 　　“你可不能走。” 　　程治国笑着说道，“要是你走了，秦京茹追到你家，又或者说，干脆去找别的女人怎么办？” 　　“怎么可能！” 　　娄小娥张大了嘴，“程治国，你把秦京茹想成什么了？” 　　“不是将她想成什么，我只是为了杜绝这种可能。” 　　程治国说道，“你留在院子里，什么时候跟秦京茹彻底断了联系，想走想留悉听尊便。” 　　娄小娥暗暗咬牙：“怎么才算断了联系？” 　　“就是你们两个哪怕赤·裸相对，也对对方生不出任何想法之后。” 　　“……” 　　那怎么可能…… 　　但这话要是说出来，那不就相当于告诉程治国，她们还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娄小娥长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先不急。” 　　程治国施施然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先给我按按肩，咱们慢慢说。” 　　娄小娥怒哼一声：“我现在没这个心情。” 　　“那我就去告诉秦淮茹，你之前打她的主意，后来又将她妹妹拉入泥潭……” 　　娄小娥气急：“程治国，你是不是个男人！” 　　程治国再次拍拍肩膀：“乖，听话。” 　　娄小娥一阵咬牙切齿，但到底还是没办法，走到程治国身后，用力的朝着他的肩膀撒起气来， 　　但她那点小力道，正好能让程治国更舒服些。 　　“所以说，娄小娥，你是个拉拉？”程治国问道。 　　“什么意思？” 　　“就是你对男人不感兴趣，只对女人感兴趣。” 　　“怎么可能！” 　　娄小娥当然不肯承认这点，那不是变态吗？ 　　“那你和秦京茹？” 　　“阴差阳错……反正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么稀里糊涂的乱……” 　　娄小娥没勇气说出最后一个“搞”字。 　　程治国好奇的问道：“你对男人有兴趣吗？” 　　“没有！” 　　娄小娥下意识回答了一句，随即意识到不对，连忙道，“也不能说是没有，就是没碰到合适的。”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娄小娥翻了个白眼。 　　“如果你只是自己玩，又或者找别的女人玩，我自然无所谓，但你找的是秦京茹。” 　　程治国说道，“她可是我们的家人，自然容不得你胡来， 　　要知道，这事一旦被外面的人知道，受损失的不仅是你，还有我和秦淮茹。” 　　娄小娥皱眉道：“我说了，我以后不会再跟秦京茹胡闹了。” 　　“你有办法证明吗？”程治国穷追不舍。 　　“我怎么证明？我要走，你不让我走，我不走，你又怀疑我。” 　　娄小娥怒极而笑，“还是说，我现在拉着你上·床，大战一场，证明我对男人有兴趣，你才满意？” 　　“这倒是不错。”程治国点着头道。 　　“想得美，去死吧！” 　　娄小娥一巴掌朝着程治国的脸扇了过去。 　　程治国轻飘飘接住她的手掌，顺势一拉，直接将娄小娥拉到了身前，然后毫不客气的搂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 　　“程治国！” 　　娄小娥瞬间变了脸色， 　　终于想起了之前被程治国支配的恐惧。 　　“你干什么！”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胡来，我跟你没完！”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勾引秦京茹，不就是想对付我嘛， 　　既然有对付我的心思，那总要有承受代价的准备吧？” 　　随后毫不犹豫的低下头，吻住了娄小娥的双·唇。 第276章 以毒攻毒 　　“唔——” 　　娄小娥瞳孔瞬间无限放大， 　　她随即便反应过来，慌忙用双手推程治国的胸口，想要将他推开， 　　但她力道哪如程治国万一，根本推不动， 　　见推没用，她又用双手胡乱拍打起程治国来。 　　但拍了半天，依旧毫无用处， 　　不仅如此，程治国的双手似乎不再满足于娄小娥的腰肢，而是缓缓上抚，一把握住了她的XX，开始用力…… 　　“嗯！” 　　娄小娥痛呼一声， 　　拍打的更加用力， 　　但渐渐地，她浑身的力气越来越小，疼痛感也变得支离破碎，被XX取代…… 　　程治国携住娄小娥的腰部上侧，将她提起来，推了出去。 　　看着她满脸潮红，呼吸粗重，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抹掉嘴上的口水，笑呵呵的道：“看来你的确对男人感兴趣。” 　　“既然如此，那我暂且信你一次吧。” 　　说完连忙起身往外跑。 　　再不跑，娄小娥就要提刀跟他拼命了。 　　“啊——” 　　刚跑出门，就听见娄小娥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声，像是撞见鬼一般。 　　这声音绝对能将全院的人吸引过去， 　　幸好自己跑的快。 　　程治国幸灾乐祸的道。 　　屋里， 　　娄小娥快要气炸了， 　　不仅被亲了，还被摸了， 　　不仅被摸了，还被揉·了， 　　哪个女人能承受这么大的屈辱？ 　　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被自己深恶痛绝的男人这么欺负！ 　　娄小娥噔噔噔的跑进屋里，抄起一把菜刀就要找程治国去拼命， 　　但刚出门，就见错门的一大妈满脸好奇的走出来， 　　另一边，贾张氏也跑出来凑热闹了， 　　娄小娥这才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现在去找程治国，那不就是告诉所有人，她被程治国欺负了吗？ 　　“呜——” 　　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怒， 　　又是不甘又是绝望， 　　她丢掉手里的刀，哇哇大哭起来。 　　她被程治国欺负了！ 　　又被程治国欺负了！ 　　“小娥啊，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一大妈忙不迭的跑过来问道，“谁欺负你了？” 　　她不说还好， 　　一说娄小娥哭得更厉害了。 　　…… 　　“怎么了？” 　　秦淮茹听到娄小娥的哭声，走出门想要看看，见程治国站在许大茂一旁，也在探头探脑的往中院看， 　　样子多少有些猥琐。 　　“没事，估计是犯病了。” 　　程治国揽住秦淮茹的肩膀，往家里走去，“不用搭理她。” 　　他在这等着，就是怕“姐妹情深”的秦淮茹过去凑热闹， 　　万一娄小娥脑子一抽，说他欺负她，那可完蛋喽。 　　“要不去看看，万一娄小娥遇到事怎么办？” 　　“没事，等大家散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那好吧。” 　　就像娄小娥不待见程治国一样，秦淮茹知道，程治国也不太待见娄小娥， 　　等回头程治国上班的时候，再去问问怎么回事。 　　…… 　　吃饭的时候， 　　秦京茹又变成了鸵鸟， 　　根本不敢抬头看程治国， 　　也不敢抬头看秦淮茹。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一想到在柜子里自己的模样，再想想院子外跟程治国说的那番话， 　　她就浑身发烫，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作为程治国的小姨子，却被他看到浑身赤·裸的模样， 　　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 　　唯一让她觉得庆幸的是，她并没有被赶出这个家， 　　要不然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好不容易挨到将饭吃完，她又忙不迭的去刷锅洗碗，想着赶紧收拾完活，赶紧睡觉。 　　程治国倒是神色自然，与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 　　在客厅里逗了一会儿程澄，他便拉着秦淮茹回了屋。 　　秦淮茹宽衣打算睡觉，程治国却拉住了她，朝程澄示意了一下， 　　秦淮茹瞬间明白他要干什么，脸色微红，但还是听话的去哄程澄睡觉。 　　哄了好一会儿，终于将程澄哄睡着了，她还想着要不要将小丫头送进秦京茹的房间，程治国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她下床。 　　“睡的还轻，再等会儿。”秦淮茹呼吸已经重了起来。 　　“那你别叫的那么大声。” 　　程治国直接将秦淮茹按在墙上，开始扒…… 　　秦淮茹轻啐了一口，不满的囔囔道：“谁叫的大声了？” 　　话虽这么说，她任由程治国摆·弄， 　　然后死死的捂住了嘴， 　　此时两人的位置离房门不远，不仅要防止将程澄吵醒， 　　还要防止秦京茹听到， 　　她倒也没觉得程治国选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对， 　　之前不少次，程治国还将她顶在门上肆意欺负呢…… 　　刚开始还觉得害臊，但时间一长，就完全忘了羞耻，反而更觉得刺激。 　　今天怕又是这样…… 　　“又开始了！” 　　秦京茹听着对面隐隐传来的“吭叽”声，欲哭无泪， 　　她都跟程治国说了怎么回事了， 　　程治国怎么还不知道节制一点？ 　　好歹消停两天吧？ 　　这一晚，怕是又要睡不着了。 　　秦京茹长舒了口气，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然而随着靡·靡之音的不断传入，她的身子越发的燥热， 　　没过多久， 　　她的手就在自己身上…… 　　…… 　　“完蛋了……” 　　清晨， 　　看着一片狼藉的被窝， 　　秦京茹欲哭无泪。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难道真像姐夫说的，自己得了重病？ 　　而且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怎么办啊？” 　　要是治不好，姐姐姐夫肯定不会容她。 　　“京茹，起来吃饭了。”外面响起秦淮茹的声音。 　　秦京茹应了一声，磨磨蹭蹭的起了床， 　　来到客厅，发现程治国不在，她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依旧躲不掉中午的会面， 　　但至少到时候只有他们两个，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家人都在， 　　只有两个人的话，她也能仔细的向程治国描述一下病情， 　　然后再具体询问一下自己身体的情况。 　　秦京茹咬咬牙，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治疗自己的病情， 　　要不然，这个家迟早容不下她。 第277章 小心你媳妇 　　进厂的时候， 　　程治国碰到了许大茂， 　　许大茂像是在避人，贴着墙根走，鬼鬼祟祟的。 　　“大茂兄弟！” 　　程治国突然大喊了一声，吓了许大茂一跳。 　　看见是程治国，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点，别让人知道我在这。” 　　程治国笑着问道：“怎么回事，难不成我这个副主任还没你显眼？” 　　许大茂轻哼一声，面露得意。 　　他现在可出名的狠，厂里不少单身小伙将他奉为精神导师，希望他能传个一招半式，好将厂里的小妞收拾的服服帖帖。 　　但那能是随便教的吗？ 　　不给钱还想白学，门都没有。 　　所以他打算先躲几天，等那群人识趣了，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听说你谈了个小女朋友？叫什么什么逗比来着？”程治国问道。 　　许大茂无语的道：“杨豆豆！杨豆豆！程治国，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跟你翻脸啊！” 　　“啧，这么护短？” 　　程治国呵呵笑了起来，“看来还真像傻柱说的那样啊。” 　　“放屁！” 　　许大茂脸色一变，“那孙子胡说八道，我根本不是舔狗，我一身大男子主义好不好！” 　　“我又没说你是舔狗，我的意思是，你很爱你的小女朋友。” 　　“呃——滚蛋！” 　　许大茂不吃程治国这一套。 　　躲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围自己，许大茂从墙角走了出来，加快脚步，想要离程治国远点。 　　程治国骑着自行车，又跟了上来。 　　许大茂暗骂，回头高低也得买辆自行车，没事天天在程治国面前溜达。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程治国又问。 　　“年前……” 　　许大茂回答完就意识到不对劲，回头戒备的看着程治国，“你问这个干什么？” 　　现在跟这家伙做邻居的，可是他！ 　　这小子不会想着故技重施吧？ 　　许大茂手有点哆嗦…… 　　“瞧你那怂样。” 　　程治国一脸不屑，“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有媳妇有孩子的人，就算你那个小女朋友钻到我被窝里，我还能把她怎么着不成？” 　　“再者说，你女朋友长得又不漂亮。” 　　许大茂愣了愣，随即暴怒，一脚朝程治国踹了过去：“去你奶奶的程治国，我媳妇凭什么钻你被窝！” 　　而且我媳妇长得漂亮的很好不好！ 　　程治国一歪自行车，躲过许大茂的脚，随后重新蹬起脚蹬子，扬长而去， 　　临走之际，他还不忘摆摆手，大笑道：“回头聊啊，情圣，结婚的时候记住拴住你媳妇！” 　　“滚蛋！” 　　“狗日的！” 　　许大茂气的冒烟， 　　这孙子真不是人，专盯着人家的媳妇。 　　回头真结婚了，他一定将杨豆豆绑在床上，先拿下一血再说…… 　　…… 　　“恭喜程主任高升啊。” 　　程治国进入办公室，发现房间内已经有了个“不速之客”， 　　身材火爆，气质风·骚， 　　从于莉怪异的眼神中就能知道，她对自己的副主任，感观更差了。 　　这女子正是陈秋萍。 　　陈秋萍站起身，丰·满又匀称的身材一览无余， 　　“陈科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程治国笑着问道。 　　“听说程主任高升，特代表王部长过来恭贺。” 　　陈秋萍瞥了一眼于莉，“程主任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滋润啊，到哪都有美女陪伴。” 　　“都是工作需要。” 　　程治国一本正经的道。 　　“我说的就是工作方面啊，程主任以为是哪方面？”陈秋萍笑着问道。 　　要不是看在她在医院为自己贴心服务的份上，换成其他女人敢这么开自己玩笑，自己绝对会打烂她的屁股…… 　　“呵呵，不开玩笑了。” 　　陈秋萍将一份礼盒拿出来，说道，“程主任，这是部长送你的礼物。” 　　然后又拿出一个小礼盒，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 　　这才像话， 　　程治国接过礼品，正要打开，见陈秋萍朝她眨了眨眼，便知道礼盒里面有情况，重新放了下来。 　　“陈科长今天有事吗，要不然找个地方喝一杯？” 　　“今天就算了，我还要回去干活呢，我可不像程主任一样，到哪都被捧着供着，” 　　陈秋萍媚笑道，“程主任要是真想跟我单独聊聊的话，这两天可以去我们的实验基地一趟，杂交水稻不合适北方种植，最近我们可是被各种问题搞的焦头烂额， 　　我可是急需程主任灌溉——知识啊。” 　　程治国眉头一挑，笑着点点头：“既然是正事，那我自然没有推脱的理由， 　　抽空我会去一趟的。” 　　“那我等候程主任的大驾光临了。” 　　摆了摆洁白的柔荑，陈秋萍便摇着肥硕·大臀离开了， 　　于莉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呸了一声： 　　骚·货，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于莉，去帮我打壶热水。” 　　“好的，主任。” 　　等于莉出了门，程治国才打开陈秋萍送他的礼盒， 　　不开不知道， 　　一开吓一跳， 　　盒子里装的，赫然是一条皮鞭…… 　　这—— 　　程治国忍不住瞪大了眼， 　　要说会玩，还是陈秋萍会玩啊。 　　这是下次行动的工具？ 　　就很刺激。 　　他正要看王福生送他的礼物，突听外面一阵“轰隆隆”巨响， 　　像是天裂了一般， 　　办公室的窗户都被震的“叮咣”作响，脆弱的玻璃碎了好几块。 　　程治国皱起眉头，站起身来，快步朝外走去， 　　打开门，见于莉正手足无措的站在走廊里，很多人都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相互询问着怎么回事。 　　出事故了， 　　不用问，程治国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还是大事故！ 　　“回屋，将我抽屉里的那两沓文件藏到我原来的办公室去，让周楠楠帮我保存。” 　　程治国快速吩咐了于莉几句，然后便朝外走去。 　　于莉一脸懵，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慌忙走进屋，走到办公桌前，余光瞥见盒子里的皮鞭，虽然有些疑惑陈秋萍送这玩意干什么，但也没空多想， 　　她将文件拿出来，就要往外冲， 　　但刚走两步，又跑回来，将装有皮鞭的盒子合上，这才快步离开， 　　然而出了办公室，她又抓瞎了， 　　程主任之前的办公室在哪？ 　　周楠楠又是谁？ 第278章 突发重大事故 　　程治国随着人流往前走，很快来到了混乱的源头， 　　让他头疼的是，正好就是三号车间。 　　车间门口围着大量的人，保卫科的人已经到了，正在组织人群疏散，同时将受伤的人抬往卫生所。 　　程治国推开人群往里挤，进入车间，里面浓烟滚滚，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车间内的巨大轧钢机，此时已经毁于一旦，主机器上冒着火光电光， 　　传送带断裂，直径五十厘米、长度超七八米的钢管散落一地，砸的地面断裂， 　　也砸伤了不少的人。 　　确实是大事故。 　　轧钢厂并不缺事故， 　　这年头工作讲究流汗又流血，不怕牺牲不怕苦，跑到灵魂深处闹革命， 　　特别是轧钢厂这种高强度的工厂， 　　谁要是隔三差五身上不挂点彩，那就是工作态度有问题。 　　但饶是如此，今天的事故也太大了， 　　程治国大致扫了一眼，已经发现有四五个人丧命，十几个人被砸中了身子，躺在钢管下哀嚎不已。 　　但他没空理会这些人，沉着脸快步往里走， 　　他怕马素芹出事。 　　好在一组有单独的工作区域，离轧钢机有点远，受到波及的可能性不大， 　　但凡事就怕万一。 　　“治国哥！” 　　程治国听到一道哭腔，扭头看去，发现浑身尘土的沈盈盈等人， 　　马素芹也在。 　　他顿时松了口气。 　　“没事吧？”他快步走了过去。 　　“治国哥！” 　　沈盈盈哇哇大哭，直接扑到程治国怀里。 　　程治国轻轻拍着她的脑袋，看向马素芹， 　　马素芹显然也被吓得不轻，面色有些苍白，但触及到程治国的眼神，她渐渐镇定了下来，点点头道：“小周被砸到脚了，其他人都没事。” 　　“先出去。” 　　程治国当机立断的道， 　　谁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危险。 　　有了主心骨，大家都冷静了不少，在程治国的指挥下往外走， 　　老严几人还想去帮助被钢管压住的人，却被程治国喝止了：“交给保卫科。” 　　以厂里卫生所的医疗条件，这群受伤的人十个有六七个都难救命， 　　冒然帮忙，不仅救不了人，还可能摊上麻烦。 　　62年的贾旭东，就是这情况。 　　快到车间门口的时候，程治国看到了易忠海， 　　易忠海正在扶受伤的人， 　　程治国暗道了一声老狐狸， 　　车间门口既没有危险，又有很多人看着，易忠海哪是救人，分明是表演。 　　不过这老东西没被砸着，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没空搭理他，将一组的人全带出车间后，程治国又折回了车间， 　　不是想救人，而是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大的事故，偏偏还发生在他所在的三号车间， 　　程治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有人想要对付他。 　　来到断裂的传送带处，他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生事故的地方，却发现并没有任何人为破坏的痕迹， 　　更像是零件老化造成的机械链断裂，然后导致传送带出现了问题，承载钢管的铁锁松散。 　　真的是突发事故？ 　　还是厂里的监测人员玩忽职守？ 　　更多的医护人员和保卫人员冲了进来，程治国来不及多查，随手捡起一根撬棍，装作帮忙救人的样子。 　　没多久，厂长和几个副厂长赶了过来， 　　程治国被叫了出去， 　　赵传开跟杨厂长等人站在一起，脸色阴沉的可怕。 　　三号车间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故，他是第一负责人，不管事后查出是什么原因，他这个主任都做不成了， 　　至于程治国几个副主任，虽然肯定也有责任，但除了专管车间安全的那个，其他人不会严重到被撸下马的程度。 　　当然，程治国是新式轧钢机的主要发明者， 　　如果最终查出是轧钢机的问题，那他也跑不掉。 　　“伤亡情况怎么样？” 　　杨厂长沉声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 　　熊国正喘着粗气道，“还在救援当中。” 　　“保卫科的人全回来了吗？” 　　“厂里的全过来了，巡街的两队，现在也在召回当中。” 　　“公安那边呢？” 　　“已经联系过了。” 　　“附近的医院……” 　　熊国正抢先回答道：“已经让人去叫了，只要是空着的救护车，会全部派过来。” 　　杨厂长点点头，对身边的一众人道：“你们疏散外面的同志，联络医院的医护人员，我进去瞧瞧情况。” 　　“厂长，我们跟着你一起。” 　　这时候，谁想着独善其身，谁就是在想屁吃， 　　赵传开肯定是完蛋了， 　　三号车间也要下一批人，但并不意味着厂领导们就能全身而退， 　　一旦往上追究起来，谁被拉去给赵传开陪葬都不奇怪。 　　程治国这时候走到杨厂长身边，小声道：“厂长，注意保护现场。” 　　杨厂长眉头一挑，点了点头，不容置疑的道：“我进去看看，其他人就在外面待着吧，不要给医护人员添麻烦。” 　　其他人见状，只能打消冲进去表现的想法。 　　程治国也没跟进去， 　　这时候再进去，容易授人以柄。 　　医院、公安局、保卫处的人来的很快， 　　救人的救人，维护现场的维护现场，调查的调查，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受伤职工都被抬了出来，受损情况也确定了： 　　“目前已经确定死亡的人数为六人，重伤人数十三人，其他轻伤人员三十多个……”、 　　熊国正说出数据以后， 　　所有的厂领导都沉默了， 　　这是自厂子移交到他们手里以后，发生的最大的车间事故。 　　死亡人数六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数字还会增加，再加上那么多的重伤人员和轻伤人员， 　　这是谁也无法忽略的重大灾难。 　　“赵厂长，去联系财务科，一定要保证所有受伤同志的治疗，不要出现任何治疗不及时的情况！” 　　“是，杨厂长。” 　　“韩厂长，去统计所有牺牲、受伤同志的资料，联系家属。” 　　“是，杨厂长。” 　　“王书记，汇报上级组织。” 　　“好，厂长。” 　　“黄工程师，配合公安同志，务必调查清楚事故的原因和真相。” 　　“我明白，厂长。” 　　“……” 　　吩咐了一圈， 　　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杨厂长环顾一周，轻轻叹了口气：“另外，所有人全力配合公安部门和调查科的调查。” 第279章 让你背后的人给我赔礼道歉来！ 　　调查科的到来，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 　　车间内的伤员刚刚转移完毕，一群戴着红袖章的人就到了， 　　而且直奔程治国。 　　“程主任，鉴于你发明的轧钢机出现了重大的安全事故和人员伤亡情况，我们要针对你进行调查，希望你配合。” 　　四周的人神色有些凝重， 　　这针对性，未免太明显了。 　　杨厂长皱眉道：“新式轧钢机已经运行了两年的时间，期间的事故率，是远低于老式轧钢机的，不管如何，这次事故的责任都不能算到程主任头上吧？” 　　“杨厂长说的情况，我们会调查的，但具体的责任在谁头上，需要根据调查结果来决定， 　　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无论是发明者，还是使用者，又或者维修者，都要当做‘疑似事故源头’来对待， 　　为此造成的不便，请大家多担待。 　　另外，在事故结果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厂里所有的轧钢机暂停运营，防止再次发生事故。” 　　听上去没那么针对程治国了，大家认同的点点头， 　　至于为此让工厂停运，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次的事故太大了。 　　“为什么没有‘疑似凶手’的选项？”程治国突然问道。 　　周围的人均是一愣， 　　调查科的几人脸色随即一变， 　　但不等他们说话，程治国又道：“自始至终，你们都没进过车间，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机器本身出了问题，而不是有人动过手脚？” 　　“各位是提前做过调查，还是提前有人告知过你们情况？” 　　厂领导们的脸色变得精彩起来， 　　不会吧？ 　　这么大的事故，难道是有人故意造成的？ 　　若真是这样，那人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竟然罔顾这么多职工的性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程主任，请不要故意夸大其词！我们只是基于以往的事故经验，做出初步的推测和处理， 　　至于是机器本身的故障，还是人为的，需要进行专业的调查取证之后，才能确定！” 　　为首的调查科人员冷哼一声道，“我们只是需要你配合调查，并没有立马将你定为责任者，捉拿归案的意思， 　　但如果你胡搅蛮缠，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呵呵——” 　　“只是让我配合调查啊。” 　　程治国朝另一侧努了努嘴，“刚才我看到还有另一队人往办公楼去了，他们该不会直接去了我的办公室，搜查所谓的证据去了吧？” 　　调查科的人员眼皮子抖了抖， 　　杨厂长面露蕴火，对熊国正说道：“熊科长，带人去看看！” 　　这是轧钢厂， 　　哪怕遇到了巨大事故，也不能任由别人捏住脖子，蹬鼻子上脸。 　　“杨厂长，我们只是对事故的发生原因进行正规的调查，希望你们能配合！”为首的调查科人员说道。 　　“配合，当然配合！” 　　程治国突然说道。 　　正准备发火的杨厂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按捺下心中的火气。 　　程治国却主动伸出两手，并在一起，摆出一副任由调查人员拷走的模样：“我承认我发明的机器存在巨大的安全隐患，明天我会登报澄清这一点，所以请诸位直接将我带走审查吧。 　　当然，为了防止更大的安全事故发生，请杨厂长告知工业部，停止所有使用新式轧钢机的工厂运营。 　　毕竟咱们厂的轧钢机有问题，其他厂的轧钢机又怎么会没有问题？” 　　厂里的领导们愣了愣，随即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反观几个调查人员，脸则有点黑， 　　确实，如果机器本身有问题，让轧钢厂停止运营，那其他使用新式轧钢机的厂子，自然也要跟着停止运营， 　　关键是，经过两年的时间，有多少厂使用了轧钢机？ 　　别的地方先不说，他们敢保证，四九城所有的钢厂，绝对都有使用， 　　所有的钢厂都跟着停运？ 　　那国家的一半钢铁行业，都将处于完全停滞的状态， 　　上面的人还不得发疯。 　　几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本想让轧钢厂停运，然后将事情闹大，回头在分摊责任时，就算程治国不是主要负责者，也要跟着掉一层皮， 　　如此一来，他们也算完成委托了。 　　但程治国更狠， 　　你端走我的盘子？ 　　我直接跟你掀桌子！ 　　你要将事情闹大？ 　　那我就将事情闹的人尽皆知，把整个国家都拉出来受罪， 　　看看谁先承受不起！ 　　这就让调查科的几人头疼不已了， 　　换其他任何人，他们不仅不害怕事情闹的太大，反而乐见其成，毕竟全国使用轧钢机的工厂停运，最后的麻烦还是要落到提出这条建议的人身上， 　　但程治国不同， 　　他完全能承受这种代价， 　　但调查科可承受不起， 　　又或者说，他们几个可承受不起。 　　事情闹的太大，牵扯进来部门就绝不止调查科，案子也就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到时候，几人绝对会成为炮灰，第一时间被抛弃。 　　“就凭你们几个，还敢跟我张牙舞爪？” 　　见几人不说话，程治国冷笑一声，放下手说道，“不管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也不管他打着什么样的心思，让他在今晚下班之前，跑过来给我赔礼道歉。 　　要不然——” 　　“李太量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程治国拍了拍为首调查员的肩膀，咧嘴笑道：“老子说到做到。” 　　说完转身潇洒离去， 　　根本不怕几人继续胡搅蛮缠， 　　配合？ 　　老子给你面子，配合你一下， 　　不给你面子，配合你几把！ 第280章 老子办公室的钱被谁拿了？ 　　几个调查员根本不敢拦，只能黑着脸目送程治国离开， 　　拦不起， 　　你想跟人家斗心眼，人家直接就捅你一刀，你还拦什么。 　　“几位，如果只是单纯的调查事故原因，就算最后责任落在我头上，我也会全力配合。” 　　杨厂长寒着脸道，“如果谁藏着小心思，想要嫁祸给这个，嫁祸给那个， 　　我这一把年纪，也不是没认识几个高高在上的人物， 　　所以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我都会将他揪出来。 　　当然，如果查出来，这场事故是人为的！” 　　他怒哼一声，眼中冷光闪烁：“哪怕是天王老子，我舍得一身剐，也要让他为死去的人陪葬！” 　　说完转身背着手，大步离去。 　　其他人见状，纷纷转身离开，丝毫不给调查科面子， 　　几个调查人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事故调查科，专门针对各种突发形势的事故进行调查取证， 　　特别是企业单位， 　　大部分人一聊到他们，可谓谈虎色变， 　　盖因为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很可能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这种人物，谁不怕？ 　　然而今天却铁到了铁板，俨然成了一堆臭狗屎，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组长，怎么办？”一调查员问道。 　　为首的调查员脸色铁青，冷哼一声：“还真是张狂至极！ 　　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主任，我到时候要看看，主任不会屁颠屁颠的跑到他面前认错！” 　　…… 　　中午， 　　程治国没办法去私会秦京茹了， 　　毕竟厂里出现了那么大的事故，这会儿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让于莉去食堂打了个饭，程治国就蹲在办公室门口吃了起来， 　　没多久，一个胖子擦着脸上了根本不存在的汗，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程主任，哎呦，我的程主任，您怎么蹲在这个吃饭？快进屋！快进屋！” 　　程治国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在下事故调查科主任，曾云鹏，特意来找程主任道歉了。” 　　胖子扶住程治国的胳膊，小声说道，“我们的同志怠慢了程主任，是我管教不严，让您受累了！ 　　程主任，你有什么气往我身上撒，千万不能折腾自己啊。 　　您可是全国人民的大恩人，可是全国的英雄， 　　您要是身体有个好歹，我百死莫赎， 　　百死莫赎啊！” 　　“曾主任？” 　　程治国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么说，调查科的人上来就往我头上扣帽子，是你的原因了？” 　　他还以为调查科有人想要对付自己， 　　但看到曾云鹏的时候，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怎么会！” 　　曾云鹏“急”的拍大腿，“程主任，你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陷害您这样于国有恩的人啊， 　　都是手下不了解情况，行事过于古板的原故，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我代表他们，代表调查科，向您道歉！ 　　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万望您一定海涵！” 　　程治国指着门上的封条：“这也是误会？” 　　“啊？” 　　曾云鹏瞥了一眼，大怒道，“是谁！是谁这么胡闹，竟然封了程主任的办公室？ 　　简直岂有此理！” 　　然而他身后只有一脸迷糊的于莉，哪有半个调查人员？ 　　曾云鹏骂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意识到这个情况，神色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走上前将封条拿掉，伸手请程治国进去： 　　“程主任，抱歉抱歉，我的人行事太过鲁莽，回头我一定会严厉批评他们！” 　　程治国站起身，驻足不前：“曾主任，确定我能进去？” 　　“当然！这是程主任您的办公室，您当然能进去！”曾云鹏满脸谄媚。 　　程治国笑了笑，问于莉：“于莉，在调查科出去之后，没人再进去吧？” 　　于莉不明所以，但还是很认真的道：“调查科的人离开时，贴了封条，自然没人敢进。” 　　“那就好，那他们离开时，拿走什么东西了吗？” 　　“带走了很多您办公室内的资料。” 　　程治国这才看向曾云鹏：“曾主任，您听到了？” 　　曾云鹏笑呵呵的，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程主任放心，不管他们拿走多少，我一定要让他们全数奉还。”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程治国推门走了办公室，同时邀请曾云鹏进去，“曾主任，进来喝杯茶？” 　　不等曾云鹏拒绝，他又接着说道：“我房间里有些贵重物品，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正好曾主任在，帮着我清点一下，免得回头你们说我讹你们不是？” 　　曾云鹏脸色一变，暗道了一句“卧槽”！ 　　程治国这话说得，不就是打算讹他们吗？ 　　还他妈贵重物品， 　　谁家把贵重物品放办公室里啊？ 　　而且你家小秘书不是说了吗，他们调查科的人只拿走了一些文件而已。 　　曾云鹏心里有点凉， 　　突然觉得自己或许真招惹错人了。 　　“程主任开玩笑吧，我们的人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拿您的贵重物品啊。” 　　曾云鹏说着这话，进了办公室，打算先听听程治国怎么胡说八道， 　　他要是这会儿走了，回头更说不清楚。 　　换成其他人，他们可以不鸟， 　　但眼前这位可是程治国，一篇文章“引起”一场洪水的存在， 　　他要在报纸上说调查科欺负人，调查科就算把所有证据都摆出来，也架不住被唾沫星子淹死。 　　“那可说不准，你的人要是有脑子，就不会给你当枪使了。” 　　程治国咧嘴笑道，“而且，谁是我的贵重物品就一定是金银财宝了？” 　　“虽然我这屋里确实放了不少纸币。” 　　曾云鹏嘴角抽了抽， 　　既有被程治国识破计谋的讶然，也有程治国真敢讹他的吃惊。 　　“不过，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反正我钱多的是，丢了也就丢了吧，我不在乎。” 　　程治国坐到椅子上，顺势拉开抽屉，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真拿走了。” 　　他轻轻打开抽屉的夹层，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曾云鹏：“曾主任先看看这个。” 　　“这个是什么……” 　　曾云鹏想看看程治国究竟搞什么鬼， 　　但只是粗劣瞥了一眼纸张，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众所周知， 　　程治国以一个小小的厂主任身份，能将李太量那种那人拉下马，靠的就是他那一个个足以震惊全世界的发明所积攒的影响力。 　　新式轧钢机、无缝钢管技术之流的，并不算什么，顶多让程治国在工业领域出彩， 　　然而新式农耕技术、新式农作物，以及直线导轨技术，却让他不仅在顶层那撮人物心中留下了印象， 　　也让他广得民心， 　　特别是预测洪水， 　　更是让他站在了民望的山巅，比起那几位最伟大的人物，也不逊色多少。 　　这才是他故意搞出今天这堆屁事的原因， 　　而程治国给他的纸上，密密麻麻的画着各种线条， 　　曾云鹏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是一项新发明、新技术！ 　　程治国这家伙，要往他们头顶扔这么大一口锅？ 　　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281章 三峡工程，就问你怕不怕吧 　　“程主任，这是？”曾云鹏苦笑问道。 　　“曾主任觉得是什么？”程治国不答反问。 　　“看上去像一堵墙，但这上面写有坝轴、坝顶、坝高，还有吃水线、出水量……难道是水流工程？” 　　程治国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曾主任博学多才，没错，这就是一个水坝。 　　前不久的长江洪水，给国家、人民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再纵观历史，历朝历代，无不被水患所困扰、所忧心，折磨的苦不堪言， 　　所以我就想着，有没有一绝永患的方式，彻底杜绝洪水这个灾难！” 　　曾云鹏瞪大了眼，囔囔道：“程主任……还真是志向远大啊。” 　　程治国伸出一只手：“曾主任觉得这事做不成？ 　　非也非也！ 　　此时不比往昔，科学革命发生了两次，第三次也正在全世界蔓延当中， 　　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 　　以往那些被人视作神明之事，现在人力就能做到，甚至做的更好！” 　　“于莉，地图。” 　　于莉连忙将墙上的地图取下来，放到程治国面前， 　　程治国拿过一支笔，给曾云鹏比划起来： 　　“我所研究的这个三峡大坝，以瞿塘峡、巫峡、西陵峡的山势地基为基础，在大坝上方四十公里变成一片湖泊！” 　　“曾主任请看， 　　包括南庆市、北湖省二十个县市，陆地面积632平方公里，细分下来，两座城市，十一座县城，集镇116个，这一大片地区！” 　　他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都将被长江水流淹没， 　　形成一个水库！” 　　他一个手刀砍下，“直接将长江水横断！” 　　曾云鹏张了张嘴，神色更加苦涩：“程主任，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啊。” 　　洪水才造成多大的危害？ 　　你这比洪水还过分吧？ 　　里面住的人怎么办？受损失的良田怎么办？已经建成的公路怎么办？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并不大！” 　　“我说起来似乎有些吓人，但我之前考察过地势，宜昌市下游的三斗坪，海拔是方圆四十公里以内最高的，只要在这个地方建起一道同等海拔的大坝，就能将水流完全截住。” 　　“周围山体都是质地坚硬的花岗岩石，由于独特的岩石构造，内部断层少、裂缝少，平均抗压能力在100兆帕左右，完全能承受水库的压力。” 　　“而且这些岩石胶结良好，渗水性弱，简直是天然的堤坝。” 　　“毫不客气的说，这里简直就是建造长江大坝的不二之选。” 　　“而如此规模的大坝一旦建成，正常蓄水水位超200米，蓄水量可高达400亿！” 　　“曾主任，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曾云鹏一脸茫然， 　　他娘的，他哪知道什么概念， 　　他根本听不懂程治国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好牛逼的样子！ 　　“概念就是，就算是比今年降雨量再多十倍，大坝也能拦截住，绝不会让下游发生水患！” 　　曾云鹏张了张嘴，想问，但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根本不知道突破点在哪啊！ 　　“这还是大坝的优点之一， 　　这么大的蓄水量，怎能不供电？” 　　“在这里建造一个发电站，以我的预计，装机容量至少也能达到1500万千瓦，年发电量绝对能达到800亿，轻轻松松成为世界第一！” 　　“以后甚至可以在葛洲这里再建一个大坝，与三峡大坝进行航运阶梯方向调节，再为葛洲坝水电站发功做电，总发电量绝对能达到1000亿！” 　　“曾主任，1000亿是什么概念？” 　　曾云鹏沉默不语。 　　“意味着光是这一个大坝，年创现值就能达到100亿元，输电距离可以囊括周边1000公里以内！” 　　“这里，以后绝对会成为全国的电力调度中心！” 　　“这还是其二， 　　其三就是航运！ 　　之前的航运，在宜昌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宜—渝江660公里段位，落差大、险滩多，单航要分为十几段，重载货轮需要在几十个地方做牵引，年航运能力不足1000万吨！ 　　然而一旦大坝建成，这些问题将统统消失不见，万吨级船运将通江达海！ 　　年单向航运能力将超过5000万吨！ 　　横穿华夏东、西大地的黄金水运将正式形成，对发展和繁荣长江两岸地区，乃至沿海地区，都是非常有利的！” 　　“第四点……” 　　曾云鹏算是明白了， 　　程治国这哪是讹人，分明就是要让他们调查科全体陪葬啊！ 　　我们不就是吓唬了一下你吗？ 　　我靠啊！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你要这么往死里收拾我们！ 　　他真要哭了， 　　他们就是带走一些资料，想查查新式轧钢机是不是真的存在根本上的问题， 　　你有必要搞这么大阵势吗？ 　　“程主任！程主任！” 　　曾云鹏连忙拦住程治国， 　　再让这家伙说下去，他就真觉得自己要成为民族罪人，可以一头撞死了。 　　“所以你得意思是？” 　　“唉！” 　　程治国停止了喷水，一脸惆怅的道，“三峡大坝的工程建造流程，我已经全部做完了，正准备上交给国家。 　　但现在，它只剩下这一张图纸了。” 　　“如果只是你们调查科的人拿走也就算了，反正你们也看不懂，及时还回来就是。” 　　“如果被其他人得到…… 　　如果其他人得到后，没有上交给国家，而是给了敌对国家……” 　　程治国瞥了曾云鹏一眼，给了他一个“不用我说下去了吧”的眼神。 　　曾云鹏瞠目结舌， 　　我日你妈个逼啊！ 　　你他娘还真把这口锅往我头上扔啊， 　　不！ 　　这他妈哪是锅？ 　　分明就是将天捅了个窟窿， 　　然后想将他扔进去填窟窿的节奏， 　　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塞他奶奶个牙缝啊！ 第282章 承受不起还敢招惹我？ 　　“程主任！” 　　“程大爷！” 　　“我叫你爷爷了，你能不能不这么吓人！” 　　跟刚才假模假样的跑进来不同， 　　曾云鹏这会儿真的是大汗淋漓， 　　全是给吓得， 　　他觉得程治国刚才说的话全他娘的是在放屁， 　　那么大的工程，想想就觉得是在扯淡。 　　但问题是， 　　全国人民会觉得程治国是在扯淡吗？ 　　上面那群大佬会觉得程治国是在扯淡吗？ 　　而且，做了那么多石破天惊的大事的程治国，真的就是在扯淡吗？ 　　万一这事是真的呢？ 　　所以，麻烦就来了， 　　设计稿哪去了？ 　　前面的内容哪去了？ 　　他们的人没拿走？ 　　说的清楚吗？ 　　曾云鹏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竟然会惹出那么大的麻烦！ 　　程治国俨然一副不踩死他们不罢休的架势。 　　“程大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好不好！” 　　“我立马让人把你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都还回来，绝不会昧下任何一样东西！” 　　“另外，我带领此次事件的所有参与者，当着全轧钢厂的面给你道歉，这样行不行？” 　　曾云鹏咬牙道。 　　他认栽了还不行吗？ 　　程治国叹了口气：“曾主任似乎不相信我的话，觉得我在胡搅蛮缠啊？” 　　曾云鹏苦笑不已，连连拱手：“程主任，我们可真承受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承受不起还他妈招惹老子？ 　　真以为老子乐意在轧钢厂猫着，就他妈真是个软柿子？ 　　连你一个小小的主任都敢跑过来算计？ 　　程治国内心冷笑，面上却是笑呵呵的道：“曾主任不相信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么大的事，谁会相信我说的话。” 　　“程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急，曾主任要是不相信的话，不妨去打开那个柜子。” 　　程治国朝墙壁的柜子示意了一下，“里面也有一个夹层，应该还没被你的人搜走，曾主任看一眼就明白了。 　　当然，如果那玩意也被搜走了，那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曾云鹏眉头紧皱， 　　看着程治国严肃的脸，知道他不肯善罢甘休，曾云鹏无奈，只能朝柜子走去， 　　他很快摸到了夹层，用力掰开，发现里面放着一个档案袋。 　　他拿起档案袋，扭头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示意他打开， 　　曾云鹏小心翼翼的打开档案袋，然后将里面的文件抽了出来， 　　然而刚抽到一半，只看到上面的标题，他手就猛的一哆嗦，文件袋掉在地上， 　　图纸散了一地。 　　他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蹲到地上，飞速将所有图纸归拢起来，硬生生塞回档案袋里， 　　就像是上面封印着绝世恶魔，一不小心就会跑出来，让整个国家遭殃一样。 　　做完这一切，曾云鹏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肥胖的身体重重地砸坐在地面上。 　　“程主任，我服了！” 　　“我真的服气了！” 　　他缓缓闭上眼，再没有任何侥幸的心思，“您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这条小命，还不值得您用这么吓人的玩意来换。” 　　“啧，曾主任信我了？” 　　“信！” 　　曾云鹏咬牙道，“我信程主任！” 　　他长舒了口气，不等程治国发问，主动说道：“是杨开江找到了我，让我务必在此次事件中为难一下程主任。 　　程主任您或许不知道，杨开江与我们局长曾是战友， 　　生死与共的战友！” 　　“他找到我，和我们局长亲口跟我说，并没有什么两样。” 　　曾云鹏叹了口气， 　　“虽然他没说要将责任往您头上推，也没说要拿您怎么样，但有李太量这个前车之鉴，我还没胆量与您这样的人物作对。” 　　“但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人，我又能做什么？” 　　“所以，我就想着干脆一点，直接让人触您的霉头，一来算完成了杨开江的任务， 　　二来也能给您提个醒，等您发了火，骂我一顿，我也就能顺理成章的抽身事外。” 　　“程主任，我真的没有恶意，若是我有的话，绝不会这么鲁莽。” 　　程治国点点头：“原来如此。 　　我就说嘛，放着这么大的事故不管，你们上来就为难我，多少有些吃饱了撑着的嫌疑。” 　　曾云鹏松了口气：“那这么说……” 　　“我办公室确实丢了不少东西……” 　　曾云鹏苦笑：“程主任，您丢了多少钱财，说个数，我一定让局里的那些小子一分不差的还给你！” 　　妈妈比！ 　　这次栽大了！ 　　见他这么识趣，程治国满意的点点头，笑呵呵的道：“不多不多，估摸着也就五千块左右吧。” 　　五千…… 　　还真他妈的敢要！ 　　但曾云鹏根本不敢还价， 　　赶紧打发了这位爷才好，以后离的远远的， 　　再别见了！ 　　“好！程主任，我这就去追要！” 　　程治国笑了：“那就麻烦曾主任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本就是程主任您的，误会既然解开了，自然要全部归还给您。” 　　“曾主任明事理啊，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经此一事，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成为不错的朋友。” 　　如果你这个朋友是见面要五千的话， 　　那还是饶了我吧。 　　曾云鹏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皮笑肉不笑的道：“能跟程主任成为朋友，曾某三生有幸啊。” 　　程治国不客气的道：“我也这么觉得。” 　　“……” 　　曾云鹏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办公室里待着，“那程主任，我先行一步，去要钱？” 　　“曾主任慢走。” 　　“诶诶，程主任留步，程主任留步。” 　　曾云鹏擦了把汗，小心翼翼的往外挪去， 　　快走到门口，天大的自由即将迎接他的时候，曾云鹏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程主任，有件事，不知当言不当言。” 　　“曾主任说说看。” 　　“今晚李德江就要枪毙了，枪毙的地点在金水北桥下。” 　　“哦？” 　　程治国眼睛眯了眯， 　　片刻之后，他笑着说道：“多谢曾主任告知，李主任曾经可是我并肩为伴的好同事，既然他要走了，我自然会送他一程。” 　　曾云鹏嘴角扯了扯，也不敢去看程治国的表情，快步往外跑去。 第283章 杨开江 　　调查科的主任， 　　是干什么的？ 　　是什么级别？ 　　怎么会被他们主任给吓成这样？ 　　都求爷爷告奶奶了。 　　于莉心里有些不齿，当官当成这样，绝对不是个好官， 　　指不定干了多少昧心事，贪污了多少钱呢。 　　而且，程主任什么时候在屋里放五千块钱了？ 　　也没见调查科的人拿着钱离开啊， 　　不明白不明白。 　　不过，程主任是真有钱啊， 　　五千，那不得堆满半个屋子？ 　　于莉按下羡慕，走到柜子旁，将塞得有些凌乱的文件整理好，放到程治国面前。 　　“主任，他们真拿了你发明的东西？” 　　程治国摇了摇头：“没有，拿走的只是一些没用的玩意。” 　　于莉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 　　“好奇他们既然没拿走，为什么我偏说他们拿走了？”程治国笑着问她。 　　于莉轻轻摇摇头：“我不好奇……” 　　“但他们却有这个心思。” 　　程治国也不管她的话，自顾自的说起来，“人人都知道我搞发明有一套，别看曾胖子一副战战兢兢、点头哈腰的样子， 　　但真要是从我办公室里搜刮到好东西，绝对会自己昧下来。 　　既然他有这个心思，那总得付出代价。” 　　于莉似懂非懂：“他果然不是个好官。” 　　“好官不好官的，跟咱们没关系，但他风光惯了，以为我就是个搞技术的，本事没多大，想将手伸到我头上，那就是作死。” 　　给他提个醒？ 　　曾云鹏或许真的不想得罪他， 　　但他的所作所为，也绝没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如果程治国不做任何反应，那之后肯定会被收拾的体无完肤。 　　但曾云鹏绝对没想到， 　　被惹火了程治国没有提着他的领子扇他两巴掌， 　　而是直接掏出了枪。 　　枪口对准的不是曾云鹏，而是整个调查科， 　　三峡大坝先不说， 　　毕竟有点认知的人都清楚，这是个百年工程， 　　程治国就算有能力发明，也得国家有能力搞出来才对。 　　但柜子里的文件，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吓不死那个死胖子！ 　　经此一事，调查科要是还敢搞什么幺蛾子，那就真是脑袋进水了。 　　而且，光是五千块钱，就能让曾云鹏灰头土脸，让整个调查科跟着鸡飞狗跳。 　　不过， 　　程治国知道，调查科只是被扔出来勾他的火的， 　　杨开江真正的手段，怕是还没使出来呢。 　　…… 　　程治国办公室内发生的戏剧性一幕，并没有在轧钢厂内引起太大的涟漪， 　　特大事故造成的轰动性影响，还在持续发酵。 　　全厂职工被迫停工， 　　大量记者涌入厂内， 　　三号车间戒严，公安局和调查科依旧在紧锣密鼓的调查事情的真相。 　　受伤的职工还在治疗当中， 　　进一步的伤亡情况还没有来得及统计， 　　下午的时候，受害者家属涌进工厂，哭得昏天暗地，给整个事件又蒙上来一层昏暗的面纱。 　　杨厂长并没有推卸责任，当着记者们的面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并且极力安抚受害者家属，积极与厂高层商量抚恤金一事。 　　傍晚时分， 　　程治国出了工厂，坐上公交，前往金水北桥。 　　金水北桥是一座百年老桥，在四九城城西，算不上偏，程治国到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很多的居民， 　　这年头枪毙是不背人的，甚至为了起到震慑和教育的目的，会主动呼吁居民们去看， 　　与古代的菜市场砍头差不多。 　　被枪毙的一共有四人，李德江确实在其中。 　　这家伙浑身打着摆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显然还无法接受即将死亡的事实。 　　岸边有几个嫌犯家属，泣不成声，也不知道哪个是李德江的妻子。 　　“还真是没出息啊。” 　　程治国听到旁边有人感慨了一声。 　　他扭头看过去，见说的话的人五十岁左右，国字脸、细长眼，气质凌厉，目光阴狠，整个人隐隐都透着一股煞气， 　　仿佛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一般。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男子转过头，看向程治国，随即指着李德江，笑道：“这就是没经历过战火的人，一身子书卷气，却没有读书人该有的风骨和傲气。 　　成王败寇嘛，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你说是不是？” 　　程治国淡淡的道：“俗话说得好，站着说话不腰疼， 　　等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人变成你，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是啊，我也很好奇。” 　　男子笑了笑，问道，“我送你的礼物，你还满意吗？” 　　“你说的是车间事故，还是调查科？” 　　男子哈哈大笑：“程主任未免有些看不起我了。” 　　程治国认真的点点头：“我也觉得调查科有些小儿科，杨委员如果只有这点本事，那也太让人失望了。” 　　眼前这男子，正是杨开江。 　　国防委员会委员。 　　今年始，林育荣大帅逐渐结束养病，开始活跃在政治舞台上， 　　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国防委员会副主·席， 　　杨开江，便是他手下一员大将， 　　林育荣复起后，杨开江跟着水涨船高，除了委员一职外，还在公安部、民监会等部门兼任多个重要职位。 　　李太量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他却安然无恙，可见自身站的有多稳，后台有多硬。 　　程治国确实为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在民间声望也很高， 　　但在真正的掌权者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 　　杨开江算不上真正的掌权者，但离那个级别已经不远了。 　　李太量自杀， 　　李德江如今正要被枪毙， 　　这个始终不肯露面的大人物，终于正式下场，要与他面对面的掰一场手腕。 　　而且， 　　迎头便是一记痛击。 　　“举枪！” 　　“哗啦啦——” 　　四把长枪抬起，对准四个死刑犯。 　　“啊——啊——” 　　李德江吓得泪流满面，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牙眦目裂。 　　“程治国……程治国……” 　　他刚开始声音还有些颤抖，但喊到第三声的时候，已经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我咒你！” 　　“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我在下面等着你——” 　　“嘭！” 　　枪声响起， 　　哭喊声戛然而止。 第284章 最痛苦的活法 　　南锣鼓巷隔两条街， 　　一个院子里，秦京茹已经找到了程治国说的地方， 　　但等了半天，也没看到程治国的影子。 　　“难道姐夫忘了？” 　　也有可能是厂里临时有事。 　　秦京茹打量起房子来， 　　房子一共三间，一间客厅，两间厢房。 　　应该是许久没有人住了，显得有些冷清，家具倒是齐全，但显得有些破旧，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床倒是挺干净的，上面还铺着崭新的被褥， 　　难道姐夫之前夜里没回家的时候，都住在这里？ 　　但这里离家不远啊，为什么不回家？ 　　还是说…… 　　这里除了程治国来，还有其他女人来？ 　　秦京茹搜查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女人来过的痕迹， 　　这让她松了口气， 　　要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姐姐说。 　　想了想，她打算将屋子简单打扫一下， 　　悄摸摸的到院子里打了盆水，找了条毛巾，她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擦的干干净净。 　　以后程治国要来这里，她也要经常来这里， 　　这里算是两人的秘密基地了吧…… 　　想想就让她隐隐有些脸红。 　　所以这地方虽不至于一尘不染，但至少也要像个家的模样…… 　　家， 　　秦京茹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她能不能像姐姐一样幸运，也找个城里人嫁了，拥有自己的房子。 　　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程治国依旧没有来，倒是院子里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有人在哭泣，哭得挺伤心的。 　　秦京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反正也没人认识她。 　　从后院走到中院，才发现确实有人在哭，而且哭得人不少， 　　院子中间摆着一个凉席，凉席上蒙着白布。 　　“这是怎么了？”她随口问道。 　　“唉，老谷家的儿子，年纪轻轻的……” 　　旁边的一个老人叹了口气，“轧钢厂那地，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轧钢厂？” 　　秦京茹心中下意识一慌，“轧钢厂出事了吗？” 　　“出了好大的事故，死了不少人呢。” 　　秦京茹身子晃了晃，顾不得看热闹，连忙转身往外跑， 　　轧钢厂出事了， 　　死了好多人， 　　她姐夫明明跟她约好了，却没有过来…… 　　该不会…… 　　秦京茹吓得浑身冰冷，拼命的往家里跑， 　　两条街，她硬是用了几分钟就跑了回来， 　　自家院子里倒是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哭，这让她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回到后院，发现秦京茹正在和面， 　　冉秋叶正在教程澄拼音音节。 　　“姐，轧钢厂那边出事了。”她连忙道。 　　“我已经知道了。” 　　秦淮茹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你姐夫没事。” 　　“是吗？” 　　秦京茹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萎靡般的软倒在椅子上， 　　她刚才真要被吓死了。 　　“姐夫回来了吗？”她问道。 　　秦淮茹摇了摇头：“他让小兰回来告诉我的，让咱们不要担心，他在厂里处理一些事。” 　　“哦。” 　　秦京茹又想起之前老人说的话，担忧的道，“听说轧钢厂死了不少的人，姐……” 　　冉秋叶抬头瞥了她一眼，说道：“京茹同志，孩子还在呢。” 　　孩子在怎么了？ 　　三岁的孩子能听懂什么？ 　　虽然这么想，但秦京茹还是闭了嘴。 　　“等你姐夫回来再说吧。” 　　秦淮茹明白她在担忧什么，程治国虽然没事，但谁知道这场事故会不会连累到他？ 　　“人没事就好。” 　　秦京茹点点头， 　　没错，只要姐夫没事就好， 　　至于其他的麻烦，不管有多大，姐夫肯定都能解决的。 　　…… 　　“你觉得最让人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德江，程治国问道。 　　“自然让一个拥有一切的人，失去一切， 　　比如他的爱人，他的孩子， 　　比如他的名望，他的事业， 　　当然，也没有任何报仇的希望。” 　　杨开江笑着说道，“在这个基础上，让他继续活着，一直活着，不就是最大的痛苦吗？” 　　“英雄所见略同。”程治国笑了笑，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你应该庆幸这次的事故没有伤到我在乎的人，要不然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过既然你想要玩一玩，那我就陪你玩一玩，看看最终迎接你的会是什么。” 　　这种程度的威胁，并没被杨开江放在眼里，他笑着问道：“程主任知道我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程治国没搭理他， 　　杨开江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敌后破坏和敌特打击。” 　　“这世上一切的苦难，我都经历过， 　　一切的恶，我也品尝过。 　　甚至你认为的最大痛苦，我也经历过一次， 　　所以跟还会遵循规则的李太量和李德江不同， 　　为达目的，我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他笑着说道，“之后的回合中，希望程主任能够更认真点， 　　如果每次都像今天这样，那未免太无趣了。” 　　程治国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杨开江，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杨开江静静的看着他。 　　“正好啊，杨委员，我也想抻一抻自己的本事，看看我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既然你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还能承受多大的痛苦。” 　　“别急， 　　很快就轮到我出手了。” 　　程治国转过身，面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只剩下冷冽， 　　他强忍着，才按耐住直接杀掉杨开江的冲动， 　　就像杨开江说的， 　　杀一个人容易， 　　但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却很难。 　　李德江死了， 　　却也结束了痛苦。 　　所以， 　　杨开江绝对不能死。 　　但既可以让一个人不死， 　　又可以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的方式， 　　并不多。 　　可以不择手段？ 　　可以罔顾任何人的性命？ 　　巧了， 　　程治国也是这种人。 　　杨开江看着他渐渐远去，嗤笑了一声， 　　“毛都没长齐的东西，耍点心机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可笑。” 　　转过身，他看着桥下正被收尸的李德江，又看看岸上泣不成声的妹妹和外甥， 　　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今天只是开始， 　　于程治国而言， 　　真正的苦难，还远远没有降临呢！ 第285章 程治国的“本钱” 　　【宿主：程治国 　　年龄：23 　　力量：50（正常人是9） 　　敏捷：30 　　空间：10x10（米） 　　技能：锻体术（大宗师） 　　军体拳（宗师） 　　八极拳（宗师） 　　形意拳（大师） 　　太极拳（中级） 　　钓鱼技术（中级） 　　厨艺（中级） 　　钳工技术（七级） 　　电工技术（四级） 　　…… 　　功法：简易双·修大法（96%、未启用） 　　攻略： 　　秦淮茹（96%） 　　马素芹（80%） 　　周楠楠（71%） 　　娄小娥（0-50%） 　　秦京茹（0-90%） 　　杨雪儿（49%） 　　孙秀丽（23%） 　　…… 　　特殊技能： 　　枪法精通（100%） 　　精神凝聚（100%） 　　一击必杀（100%） 　　黑夜加速（100%） 　　…… 　　“看，有飞碟……”（3/3） 　　“我让你三招”（1/1） 　　“先发制人”（1/1） 　　“闪避卡”（3/3） 　　……】 　　回去的路上， 　　程治国将自己的系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以上就是他这两年所收获的技能和能力， 　　身体素质超常人五倍，再加上各种宗师级别的功法加成， 　　虽然依旧做不到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但足以应对现实世界中的各种突发状况。 　　哪怕是面对一群持枪的人，只要处理恰当，也不是没办法全身而退。 　　更何况空间里还存放着很多保命和杀人的玩意， 　　之前的行动中，程治国一直处于主动的位置，所以他可以徐徐图之，慢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然而这一次，他第一次变成了被动。 　　他倒也不是没想到杨开江会对他动手，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 　　单纯的宣战，就拿几十个人的性命当陪葬品。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既然杨开江这么放得开， 　　那他自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杨开江以为这样就算是声势浩大？ 　　程治国要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 　　这潭由杨开江趟浑的水，他要直接引来黄河水，水漫金山！ 　　…… 　　调查科， 　　曾云鹏将从程治国办公室搜来的文件都翻烂了，也没找到一个像是发明的玩意， 　　更不要说是三峡工程那样吓人的东西了。 　　杨开江， 　　程治国， 　　这两人，没一个好东西， 　　怪不得两人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心思真他妈的一个比一个可怕，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根本没有参与进去的打算， 　　要不然以后真心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太量那个货落得那般境地，也是他娘的活该。 　　“把这些文件抄印一遍，去到杨委员那里。” 　　曾云鹏吩咐手下道，“至于原件，全部还给程治国， 　　另外，再将轧钢厂的事故调查报告，印一份给程治国。” 　　“曾主任，这不符合规定吧？” 　　“听我的，出了事情我负责。” 　　杨开江宰了他们还要费点功夫， 　　程治国要是想坑死他们，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这种人，你再去招惹他，那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回头我会跟局长说一声的。” 　　“那好吧。” 　　“另外，好吃好喝供着，别他妈再给老子招惹是非，要不然就算死也要拽着你们一起。” 　　“……” 　　吩咐完之后，曾云鹏捏着脑袋，去找局长了。 　　他可拿不出五千块钱， 　　杨开江用的是局长的面子，这会儿还是找局长出面吧， 　　虽说免不了被一通大骂， 　　但总比大家一起玩完要好。 　　半个小时后， 　　局长王腾听完曾云鹏的叙述，深深的沉默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给老子惹了一堆麻烦事，要老子给你擦屁股？”王腾面无表情的道。 　　“局长，不是我惹了一堆麻烦事，而是杨开江杨委员给咱们惹了一堆麻烦事。”曾云鹏强调道。 　　“滚你妈的蛋！” 　　王腾当了几十年的兵，文化程度不高， 　　管教手下主要靠嘴巴和嘴巴子。 　　曾云鹏早习惯了，倒也不怕，双手一摊：“您真想发火，去找杨委员发火去，谁让您跟他关系好呢，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会鸟他？” 　　“嘭！” 　　王腾直接将手边的本子砸了过来。 　　曾云鹏快速躲过，而后又乖乖坐好。 　　“你妈了个巴子！” 　　“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谁的面子也不给！谁的面子也不给！” 　　“老子跟杨委员的关系是好，但程治国是什么人？” 　　“他救了多少人你不清楚？” 　　“他给国家做了贡献你不清楚？” 　　“呵！人家发明的东西，钱没跟国家要过，官没找国家要过，好，你们用的机器发生事故了，你他妈把责任算到人家头上了？” 　　“有你这么做人的没有？” 　　曾云鹏不断地点头，嘴里说着“是是是”，但等王腾说完了，立马便道：“所以，局长，现在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怎么办，老子一分钱都没有！” 　　“滚蛋！” 　　曾云鹏立马站起身，想要往外走。 　　“回来！” 　　还没走两步，又被王腾招了回来， 　　发泄了一通，王腾的气似乎终于消了， 　　想了想，他说道：“五千块去找杨开江要去，他招惹的人，没道理让咱们买单。” 　　曾云鹏松了口气， 　　甭管谁给钱，只要有人给就行。 　　“程治国说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王腾又问道。 　　曾云鹏无奈道：“局长，我哪知道啊，那小子牛皮都快吹破天了，但我根本没见过设计图，更不清楚那玩意有没有可行性。” 　　王腾冷哼一声：“不管有没有，既然他吹了牛，那你就给他报上去。” 　　曾云鹏倒抽了凉气：“局长，要是他没有的话，那咱们就真将人给得罪了！” 　　“就算得罪也是我得罪，你怕什么？” 　　“但是……那个柜子里的东西，这么厚一沓，可不像是假的。” 　　“那你看到里面的具体内容了吗？” 　　“我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看啊。” 　　“那不就得了？” 　　王腾面无表情的道，“将这件事也报上去， 　　程治国既然想装逼，那咱们就推他一把，让他来一波人前显圣。” 　　曾云鹏暗暗咬牙， 　　这老东西还真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啊， 　　前脚还说着程治国做了多大的贡献，后脚就将人给买了， 　　说到底，还是跟杨开江穿一条裤子。 　　但王腾不怕程治国，他曾云鹏可怕啊。 　　万一那小子说的都是真的， 　　万一那小子真往死里坑他，那他怎么办？ 　　“怎么，听不懂人话？”见曾云鹏站着不动，王腾不满的道。 　　“知道了知道了。” 　　曾云鹏没好气的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见王腾又要抽东西砸，他连忙加快了脚步，飞奔着跑出办公室。 　　算了，爱咋地咋地吧， 　　最好斗个你死我活的，正好给他腾位置。 　　曾云鹏郁闷的想。 　　将曾云鹏赶出去以后，王腾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想要给杨开江打个电话，将曾云鹏带来的消息告诉杨开江， 　　但想了半天，又将电话放了下去。 　　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缓缓说道：“老杨，可别过界啊。” 　　…… 第286章 阎埠贵：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因轧钢厂“710”特大事故，所有职工放假三天。 　　第二天的报纸上，杨厂长刊报道歉，称厂里管理不善，导致机器老化，造成了重大的人员伤亡…… 　　这算是官面上的声明，给民众一个交代， 　　至于真正的原因，依旧在调查当中。 　　程治国坐在太阳底下，静静的看着报纸，面色平静。 　　但秦京茹姐妹还是瞧出了异常， 　　以往的事件中，哪怕在她们看来是绝境，程治国也浑然不在意， 　　但是自昨晚回来后，他虽然没什么异常，但笑声也比往常少了许多。 　　这说明事情还是挺严重的， 　　是因为死了很多人，又有很多人受伤的缘故吗？ 　　两姐妹虽然很担忧，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好好照顾程治国，不让他为家里的事情分神。 　　…… 　　“程治国没事啊。” 　　易家， 　　阎埠贵看着报纸上的说辞，不满的道。 　　“未必。” 　　易忠海喝着茶，老神自在的道。 　　“哦？”阎埠贵精神一振，“怎么说？” 　　“已经有人想将这么大的锅往他头上扣了，虽然没成功，但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事最终会如何，现在还说不清。” 　　以昨天的情况来看，对方来势汹汹，而且针对性极强， 　　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不仅能调动调查科这样的庞然大物，还丝毫不惧程治国，要跟他当面硬刚呢。 　　这种人，会因为一次无功就放弃吗？ 　　想想都不可能。 　　他简单将事情给阎埠贵说了一遍， 　　自从被贬到后勤部以后，阎埠贵整个人都老了十几岁，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头来， 　　老师的工资本来就不高， 　　阎家又这么多孩子， 　　现在又混成了这般境地，阎埠贵没趁钓鱼的时候投河自尽，已经算是坚强了。 　　“啪！好啊！” 　　阎埠贵听完，一拍巴掌，兴奋不已。 　　“可惜我们不认识这样的大人物，要是认识的话，不说跟着飞黄腾达，就算能改变一下现在的境况也是好的。”他随即惋惜的道。 　　易忠海没说话， 　　阎埠贵现在的境况确实很惨， 　　但他就要脱离火海，重回七级之列了。 　　车间内事故发生的时候，他可是好一通表现，回头再找几个证人，不愁厂里不买账。 　　虽说在程治国面前，七级和一级没什么区别， 　　但至少也能壮一壮自己的气势， 　　再低调的发育一段时间，自己未必没有焕发第二春的机会。 　　“贾旭东那边最近怎么样？” 　　阎埠贵又问道，“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出手？” 　　易忠海摇了摇头：“吃一堑长一智，上一次没收拾掉程治国，自己又落得那般模样，再加上老丈人进去了， 　　只要他还有点脑子，应该就不会轻举妄动。” 　　除非是真看到了一击必杀的机会。 　　“那还真是可惜。” 　　阎埠贵无奈的撇撇嘴， 　　不管程治国和贾旭东谁倒霉，他都挺乐意看到的， 　　听说贾旭东未必会参与进来，他着实惋惜不已。 　　“哦，对了，老易，过两天解成要见个女孩，那女孩也是你们厂的，正好你放假了，回头去给我撑撑场面。” 　　“我们厂的？” 　　易忠海好奇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叫于莉，今年刚刚高中毕业，才进的厂，你应该不认识。” 　　确实不认识， 　　易忠海最近没关注过程治国，根本不清楚他找了个漂亮小秘书的事， 　　所以他也没拒绝，点头道：“行，到时候通知我一声。” 　　“好。” 　　阎埠贵松了口气， 　　他的工作已经拿不出手了，反而容易将这事搞黄， 　　有易忠海在，不至于让场面太难看。 　　毕竟是轧钢厂的六级工，一个刚进厂的小姑娘，肯定有需要仰仗的地方。 　　到时候双方好好聊聊， 　　这门亲事说不定就成了。 　　阎埠贵内心愉悦了几分， 　　所有的事情，终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 　　贾家， 　　贾旭东看着报纸，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昨天事故发生时，他在办公室待着，后来闻声出来后，也没有轮到他发言的场合。 　　但程治国和调查科的冲突，他却是瞧得一清二楚， 　　眼下厂里轻飘飘的将事故揭了过去，不知道是为了保护程治国，还是调查科那群废物一点用处没有，不敢再朝程治国张牙舞爪了。 　　但不管是哪个，他都不关心， 　　有人对程治国出手，这并不值得意外， 　　那家伙那么嚣张，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大路上被人吐一连口水，都能揪出一大把嫌疑犯来， 　　昨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他生活中的调味剂， 　　程治国必须由他来弄死， 　　而且只能由他来弄死！ 　　所以就算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他也没兴趣和对方合作， 　　而如果程治国连那个人都应付不了，那也没资格继续跟他叫板了。 　　干脆死了得了。 　　“咣当——” 　　正在收拾碗筷的牛爱花不小心将铁盒掉在了地上， 　　她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将铁盒捡了起来，畏惧的看了一眼贾旭东。 　　贾旭东放下报纸，淡淡说道：“过来。” 　　牛爱花浑身打了个寒颤， 　　但不敢反抗，她还是乖乖走到贾旭东面前。 　　“跪下。”贾旭东冷冷的看着她。 　　牛爱花抿着嘴，眼里泛起了泪水， 　　但她还是缓缓跪了下去。 　　“啪！” 　　贾旭东一巴掌朝她脸上扇了过去：“老子让你跪，你磨蹭什么！” 　　牛爱花直接被扇倒在地上，捂着脸，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却一句话不敢说。 　　“哭！哭你麻痹！” 　　贾旭东一脚踹了过去。 　　“哇——” 　　里屋的棒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贾张氏深深叹了口气，连忙抱住孙子哄了起来。 第287章 聪明的刘海中 　　刘家， 　　刘海中品着茶，看着报纸，啧啧出奇：“程治国还是牛逼啊。” 　　二大妈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人家牛逼你最近不去巴结人家，还处处躲着？” 　　“你懂什么，我这叫避避风头。” 　　自从上次被抓走以后，刘海中在院子里的存在感就极低， 　　基本上就处于听风就是雨的地步， 　　稍微有个动静，都能将他吓个半死， 　　他觉得自己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以至于现在草木皆兵。 　　所以哪怕程治国风头无两，他也没继续凑上去，生怕别人再盯上自己， 　　那些人惹不起程治国，可不代表惹不起他， 　　万一谁又将他当成程治国的嫡系，顺手给灭了，那他可没地方哭。 　　七级工已经不错了， 　　还要什么自行车？ 　　所以他打算先低调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没人再关注程治国了， 　　他再去献献殷勤。 　　“你是没瞧到昨天那情形，调查科的人一上来，二话不说就要扣程治国。” 　　“那可是调查科，别说你是科长、主任，就算是你厂长，只要他们盯上你，那你也得卸任滚蛋。” 　　“所以说，人牛是非多啊。” 　　“程治国不怕调查科，要是我跟他走的太近，现在说不定又进去了。” 　　二大妈嗤之以鼻：“调查科的人连厂长都不放在眼里，为什么没将程治国怎么着？” 　　“这说明什么，说明程治国比厂长还要牛逼呗。” 　　刘海中撇嘴道，“程治国指着人家的鼻子，让人家领导去道歉呢，怎么着，现在还不是悠哉悠哉的在院子里看报纸？ 　　说不定，人家领导真屁颠屁颠跑到程治国那里道歉了呢。” 　　二大妈不信，但懒得反驳他。 　　“而且，我估摸着啊，厂里的事故，就是别人故意搞出来，整程治国的！” 　　刘海中继续发挥远超自身能力的想象力。 　　二大妈吓了一跳，连忙瞪了他一眼：“这可不兴胡说八道！死了多那么多人，你就不怕这话让人听了去，回头有人找你的麻烦。” 　　刘海中切了一声， 　　在自己屋里，有谁能听了去？ 　　二大妈怕过之后，又好奇的道：“老刘，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那么多轧钢机，为什么偏偏三车间出事了？” 　　“为什么一出事故，调查科的人就直接找上了程治国？” 　　“这就叫计中计，一计不成还有一计，总有一计能让程治国栽了。”刘海中道。 　　二大妈皱眉不满的道：“就这？” 　　“这还不明显吗？” 　　刘海中哼了一声，“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特别是发生在程治国周围。”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那你将你的猜测告诉程治国去，正好给他提个醒，说不定人家过了这一关，直接给你提八级工呢。” 　　刘海中哼哼两声：“我可不去。 　　一个能指挥动调查科的人，又岂是好相与的， 　　程治国能全身而退，我可是擦之即死。” 　　“那你在这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我乐意。” 　　“……” 　　二大妈专心缝自己的衣服。 　　刘海中倒还真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的猜测跟程治国说说， 　　但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说不定这次的事故，单纯就是意外呢， 　　他做的越多，说不定错的越多。 　　不管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反正又不关他的事。 　　…… 　　“等会儿我出去一趟，如果明天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去钓鱼了，地点在……”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治国郑重地嘱咐秦淮茹姐妹， 　　他特意将地址复述了几遍，确定两人都记清楚了之后，才说道，“记住，千万不要说错了。” 　　“好的，姐夫。” 　　秦淮茹担忧的道：“治国，你要去干嘛？” 　　“钓鱼。” 　　“……” 　　听他这么说，秦淮茹虽然依旧担忧，但还是停止了提问。 　　不管程治国要做什么，不管他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她们只要全力支持就行。 　　“当然，如果没有人过来询问，自然是最好的。” 　　程治国低下头开始吃饭。 　　客厅内变得异常沉默， 　　气氛有些沉重， 　　秦京茹原本想问程治国什么时候再给自己治疗呢，见状也不敢开口了。 　　两个小时后， 　　夜深人静， 　　程治国穿了一件外套，戴上一个毡帽，戴上口罩， 　　然后出了门，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门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姐，姐夫去干嘛了？” 　　看着秦淮茹反锁上后门，秦京茹担忧的问道。 　　“钓鱼去了。” 　　“……” 　　“不过如果有人问，咱们就说是明天早上去的，知道了吗？”秦淮茹又提醒一句。 　　“嗯，我知道。” 　　“那姐夫明天就能回来吗？” 　　“既然是钓鱼，哪有过夜的？明天下午肯定会回来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秦淮茹又道，“你姐夫从来没有骗过我。” 　　这话像是安慰秦京茹，又像是安慰自己。 　　“哦。” 　　秦京茹意兴阑珊的道。 　　她总觉得厂里的这次事故，她姐夫肯定受到了牵连， 　　姐夫现在做的事情，说不定就是为了摆脱这件事的影响。 　　可惜啊， 　　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回家睡觉吧。”秦淮茹说道。 　　秦京茹点点头，跟着秦淮茹往屋里走去。 　　…… 　　中·南海位于故宫西侧，是中海和南海的合称， 　　在此基础上，中·南海又与北海共同构成了西苑三海，也称作太液池。 　　西苑三海历史悠久，最早能追溯到辽统治时期， 　　金代，这里开始成为皇帝的离宫，修建了不少宫殿、园苑；元朝建大都都城时又对三海进行了大规模的挖掘，挖出的土堆成了景山，水面得以开阔，南北长2000米，东西宽200米，成了四九城最大的风景区。 　　到了清代，统治者又对三海大加扩建，现存的建筑，就多属于清代遗物。 　　建国后，中·南海一直是中共中央和国·务院所在地， 　　也是全国的最高领导中心。 　　中·南海虽然在政治上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性， 　　但因为深处故宫，哪怕在这个高楼未起的年代，地势也是周围最低的。 　　而此时，距离此处两千米的一处废弃厂房房顶，程治国从小酣中醒来，从肮脏的屋顶上摸了一把露水，擦在脸上，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第288章 狙击手程治国 　　两千米的距离， 　　程治国选择的是L115A3狙击枪， 　　虽然空间内有有效射程更远的狙击枪，但再远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合适的狙击地点。 　　L116A3狙击枪有效射程在1600米， 　　再加上他的枪法精通和一击必杀技能，两千米也完全可以命中目标， 　　而且这把狙击枪的杀伤力没有达到恐怖如斯的地步，不会在子弹漂移之后，直接将目标人物的脑袋轰成渣。 　　嗯， 　　程治国只想让林育荣继续养伤， 　　不想送他归西， 　　归西的重大任务，还是交给灰机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食指扣在扳机上，而后盯准瞄准镜， 　　镜头内的视野穿过天空，又擦着几栋房屋屋顶飘过，穿过几条街道和一条长长的巷子之后， 　　落在一道白墙之上， 　　视线可移动范围不超过一毫米， 　　车辆穿过胡同口的时间不少过三秒， 　　留给程治国的时间则连一秒都不到， 　　在看到车头的一刹那，他就要做出判断，要不要扣动扳机， 　　早一分， 　　晚一分， 　　都意味着行动失败， 　　而且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失败，也就意味着他要重新考虑所有的事情， 　　重新进行所有的安排。 　　车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有可能一个小时， 　　有可能两个小时， 　　而在它到来之前，程治国精神要高度集中，不能有片刻懈怠， 　　一旦错过， 　　白瞎了一夜的忙活不说， 　　他收拾杨开江的难度，也会倍增。 　　长吸了口气，程治国摒弃掉所有的杂念，将所有的精力，都记住在小小的镜头之上。 　　十分钟过去了， 　　远边太阳缓缓升起。 　　二十分钟过去了， 　　有车辆开始陆续从镜头尽头的巷口路过。 　　三十分钟过去了， 　　程治国的额头，已经有密汗冒出， 　　他觉得，就算将秦淮茹、秦京茹、娄小娥、马素芹拉到一起快·活， 　　也不会这么累。 　　但他依旧不敢有任何懈怠， 　　某一刻， 　　一辆轿车车头刺入镜头之中， 　　车牌一晃而过，根本让人看不清， 　　然而程治国却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嘭！” 　　狙击枪猛的一震，沉闷的声音响起，一道音浪从枪尖刺出，刹那间远去。 　　子弹划过了天空， 　　穿过了街道， 　　在笔直的小巷子斜斜的飞过，精确地砸在轿车的后车座上。 　　“砰！” 　　后车座上的玻璃破碎。 　　程治国甚至没去看一眼行动是否成功，直接将狙击枪收入空间，毫不拖泥带水的起身，跳下屋顶，朝厂外走去。 　　出了厂，路上嘈杂的声音灌入脑中， 　　隔绝的世界仿佛被一下子撕烂。 　　程治国身上的衣服已经焕然一新， 　　他压了压帽檐，钻入人流，朝着交代过秦淮茹两女的钓鱼地点走去。 　　而此时，故宫墙外， 　　已经乱作了一团。 　　一个小时后， 　　正在给王腾打电话，大骂他无耻的杨开江，接到了林育荣被刺杀的消息。 　　他吓了一跳，忙挂掉电话，询问刺杀的情况。 　　“子弹从左肋，一路贯穿到右侧腰部，击穿了多个器脏。” 　　汇报的人道，“林将军已经被送到医院了，现在的情况，并不明朗。” 　　也就是说，生死不知。 　　“凶手抓到了吗？”杨开江沉着脸问道。 　　他怎么没想到，刚刚上台没几天的林育荣，这么快就遭遇了这么严重的打击， 　　就算没有生命危险，短时间怕是也没有复出的可能了。 　　程治国？ 　　他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就是这个家伙。 　　毕竟当初他没随着李太量一同归西，就得益于林育荣的力保， 　　而林育荣栽了， 　　也就意味着他没了最大的后台， 　　眼下来说，对程治国就是最有利的。 　　但他随即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一，除非程治国疯了，才会在拥有那么多成就的情况下干这种自掘坟墓的事， 　　二，程治国没这个本事。 　　“林将军被枪击的第一时间，军队就封锁了周围一千米的区域，但既没抓到凶手，也没找到凶手狙击的地点。” 　　也就是说，没抓到人。 　　杨开江眉头皱的更深。 　　“我知道了。” 　　杨开江没急着去医院， 　　林育荣所在的医院，现在已经戒严，除了那几个大人物，根本没人进得去。 　　现在去也没用。 　　他在快速计较得失， 　　林育荣被枪击，他损失大的无法想象， 　　一旦他做的事情被发现，根本没有回寰的余地，他必死无疑， 　　而且以前看在林育荣面子上，对他礼让三分的一些家伙，以后绝对会对他不假颜色， 　　同时，如果他再想对付程治国，也会有很多人跳出来干涉。 　　总之， 　　如果说之前他走的是康庄大道， 　　那这一刻，他已经变得如履薄冰了， 　　稍有不慎，就是身死人灭的下场。 　　但也不全然都是坏处， 　　林育荣被枪击，最大的可能就是南岛那群人干的， 　　现在整个四九城怕是已经戒严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进行全城搜索，对敌特和别国势力进行一轮毁灭性的打击， 　　而一群走投无路的人，利用价值更高。 　　另外，林育荣是被枪击的，这也从侧面证明，敌对势力觉得他的威胁性更大， 　　一旦林育荣伤养好后复出，可能会受到更大的重用。 　　所以，他只要安全的度过这一段时间，自然会跟着水涨船高，走向更高的位置。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他要做的， 　　就是利用眼下乱成一锅粥的局势，浑水摸鱼，彻底解决掉程治国这个麻烦。 　　杨开江站起身，往外走去， 　　他打算去会会王腾，先给程治国上点眼药。 　　刚走出门，警卫员就抱着一个盒子，匆匆跑了过来：“杨委员，这是有人送您的。” 　　“什么东西？” 　　“不知道，有人放在大门外，上面写着您的名字。” 　　警卫员问道，“要不要找军人来处理？” 　　“不用。” 　　这么长的盒子，不像是藏有炸弹类的危险物件。 　　而且，程治国也没那么愚蠢，直接用这种方式对付他。 　　不过到底来历不明， 　　杨开江接过盒子后，拿进屋，小心翼翼的打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 　　他瞬间瞪大了眼。 第289章 杨开江的震撼 　　长长的盒子里， 　　装着一把造型怪异的长枪。 　　常年与枪支打交道的杨开江，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把狙击枪。 　　而在枪的上方，放着一张纸条， 　　纸上写着：来而不往非礼也。 　　程治国！ 　　杨开江瞪大的瞳孔，慢慢收缩，内心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这把枪， 　　是程治国的！ 　　刺杀林育荣的人， 　　也是程治国！ 　　怎么可能！ 　　那家伙这么大的胆子？ 　　那家伙这么大的本事？ 　　他非常不理解， 　　既然有这么大气魄，还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这家伙偏偏就喜欢窝在轧钢厂里， 　　又为什么为了杀一个李太量， 　　费了那么老鼻子劲！ 　　杨开江面色阴沉如泥， 　　如果前一秒，他还觉得程治国是个小绵羊的话， 　　那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一条恶龙， 　　一条能翻江倒海，而且毫无善恶分界的恶龙！ 　　“委员，没事吧？”警卫员在门外问道。 　　“没事。” 　　杨开江脸上的阴沉瞬间消失不见，笑呵呵的道，“一个老朋友送的特产羊腿，等会儿你拿去给大家分了。” 　　警卫员松了口气：“既然是您朋友送的，那还是委员您自己留着吧。” 　　他敬了个礼，关上房门，继续站岗。 　　杨开江看着盒子里的狙击枪，想了一会儿，拿出来摆弄起来， 　　不出预料，狙击枪已经没办法使用了。 　　“呼——” 　　第一招，就解决了他最大的倚仗， 　　那接下来，迎接他的又会是什么？ 　　杨开江内心升出一股急迫感来， 　　必须尽快解决掉程治国， 　　要不然他根本等不到林育荣重新出山。 　　“奶奶的，还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他自嘲一声。 　　要论心狠，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心狠的了，为了给程治国一个见面礼，可以无视几十条生命， 　　但程治国更狠， 　　直接对准了林育荣。 　　那可是林育荣，已经爬到顶点的人物， 　　刺杀他们， 　　寻常人怕是想都不敢想吧？ 　　但程治国不仅敢想，还敢干！ 　　不仅敢干，还让他给干成了！ 　　将枪重新放回盒子里，杨开江想着要不要将枪送给王腾， 　　以他和王腾的关系， 　　只要他说是程治国干的，王腾绝对会将程治国查个底朝天。 　　但想了想，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把枪， 　　或许就是他的另一条命…… 　　…… 　　林育荣被枪击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而是被控制在了高层范围之内。 　　然而整个四九城却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火车站、汽车站被封锁， 　　以故宫为中心，军队介入，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 　　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员，没有商量的余地，直接被带走。 　　公安局、保卫队、调查科等暴力机构全部出动， 　　对四九城内隐藏的各种势力，进行血洗。 　　城内各个角落，一时间草木皆兵。 　　而四合院内， 　　程治国又恢复了往日的风格， 　　难得闲暇下来， 　　他没事的时候会去钓钓鱼，在家的时候则逗逗程澄， 　　这也让秦淮茹姐妹彻底放下了心， 　　看样子程治国之前的外出狠成功，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事，竟然惹出那么大的乱子。 　　秦京茹还好，想不到那么多， 　　但秦淮茹总觉得四九城眼下的情况跟程治国有关系， 　　虽然程治国就是个轧钢厂的小主任，怎么想都不会与这种事沾边， 　　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毕竟从跟程治国在一起之后，她还从没见过程治国那么认真的交代一件事。 　　那般严肃的状态下， 　　程治国要是外出做了件小事，那才让人意外的。 　　“别看我，好好听老师讲课。” 　　程治国此时正饶有兴致的听冉秋叶教课， 　　但程澄不专心，仗着程治国宠她，总是扭头哀求的看他，不想继续学习。 　　“等会儿你妈妈打你屁股。”程治国吓唬她道。 　　程澄嘟起嘴，只能继续埋头学习。 　　“程主任，能麻烦你挪步吗？”冉秋叶也看不下去了， 　　程治国这家伙，也不是真老老实实在这盯着自家闺女，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总觉得对方的目光，在她的屁股上晃悠。 　　再想想这家伙连一个小女孩都欺负，冉秋叶对他的印象就更差了。 　　“行吧，那我就不打扰小冉老师。” 　　程治国笑呵呵的站起身，对秦京茹说道，“做着小冉老师的饭，小冉老师晚上要在这吃。” 　　冉秋叶连忙道：“我回家吃饭。” 　　“我昨天钓了几条鱼，吃不完，等会儿小冉老师拿回去两条。”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教了澄澄那么长时间，虽然她什么都没学会，但好歹没那么闹人了，总得让我们感谢一下你不是？” 　　冉秋叶张大了嘴， 　　你这是感谢我，还是埋汰我？ 　　但她没法反驳， 　　因为程澄还真的什么都没学会， 　　说起来，教的时间也不短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没心思学，还是真的笨， 　　到现在还是只会“a、o、e”三个音节， 　　再往后就开始瞎编了。 　　“程主任，我觉得你对程澄太过于溺爱了。” 　　冉秋叶煞有介事的说道，“你应该对她管教的更严格一点，要不然她很难成才的。” 　　程澄做什么事都有恃无恐，本质上就是程治国太宠了， 　　秦淮茹虽然管的严，但她能看的出来，这个家里，程治国说一不二。 　　一旦他说了某件事， 　　秦淮茹也罢，秦京茹也罢，都会当成圣旨一般执行， 　　这让她很是纳闷， 　　秦京茹也就罢了，看上去多少少了点脑子， 　　但秦淮茹还是很有主见的，而且做事也有分寸，不明白为什么在程治国面前就那么顺从。 　　难道是因为程治国的职位？ 　　“不是有她妈妈管着的吗。” 　　程治国笑着说道，“而且我的闺女，如果连我都不溺爱，还要谁来溺爱？” 　　听到她的话，程澄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冉秋叶：“我爸爸最疼我了！” 　　“好闺女。”程治国揉了揉她的脑袋。 　　秦京茹探出头，哼了一声道：“你别得意，等你有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你爸爸就不疼你了。” 　　程澄顿时急了：“小姨你放屁！” 　　冉秋叶：“……” 　　秦京茹：“……” 第290章 最近风声有点紧，最好别出门 　　听到程澄说脏话，秦淮茹拿着尺子走了出来。 　　程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随后连忙扑到程治国怀里保命。 　　程治国哈哈大笑，将程澄举起来，屁股朝外。 　　程澄哭得更凶了， 　　秦淮茹见状，只能放下尺子， 　　别说冉秋叶，连她也觉得，程治国太溺爱程澄了， 　　不让打不让骂的， 　　再这么继续下去，程澄指不定学成什么样呢。 　　“还真是热闹啊。” 　　一道笑声传来，刘洲安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穿着公安的服装，后面还跟着几个人，只是没进来。 　　“刘队长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程治国放下程澄，笑着问道。 　　“可不是什么风。” 　　刘洲安苦笑一声，“大排查，最近可是没日没夜的干活，腿都跑断了。 　　看到程主任你在家尽享天伦之乐，我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秦淮茹还记得刘洲安从家里抓走程治国的场景，对他没好印象，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屋了。 　　刘洲安笑了笑，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瞥了一眼冉秋叶，说道：“杨厂长现在焦头烂额的，如果知道自己的爱将家里是这种情况，怕是会气的吐血吧？” 　　“刘队长可不要误会，我还是很忧心厂里的事情的，但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小小的主任，能自保已经是万幸了，哪还敢随便冒头？” 　　刘洲安知道他说得是调查科的事情， 　　虽然他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半点也不同情程治国。 　　“厂里的事故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确实是机器老化的缘故。” 　　刘洲安说道，“而且整个轧钢厂的轧钢机，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老化， 　　很难说程主任没有一点责任吧？” 　　“老化的原因呢？”程治国笑着问道。 　　见他直接问到点子上，刘洲安就明白吓不着他了，颇有些无趣。 　　“这事不是程主任你搞的鬼？”他问道。 　　“对我有什么好处？” 　　程治国问道，“就算想当厂长，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 　　而且刘队长你应该知道我的行事风格，收拾人的方式有很多，我没兴趣拿这么多人陪葬。” 　　冉秋叶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那你觉得是谁？”刘洲安眯起眼睛，问道。 　　“杨开江。” 　　程治国毫无隐瞒，“他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本事。” 　　“如果程主任还是像之前那样借刀杀人的话，那可要让你失望了。” 　　刘洲安摊摊手，“我可没本事对付这样的大人物，哦，你的兄弟曹局长，大概率也没这个本事。” 　　“不，你有这个本事。” 　　程治国伸出一根手指，认真的道，“我还有个消息没告诉你呢，杨开江他勾结敌特，出卖国家机密。” 　　刘洲安眉头拧了起来， 　　但他不想往程治国套里走，站起身，换了另一个话题：“上面要求我们检查居民住户情况，排查各种形式的危险，程主任会配合我们的工作吧？” 　　“当然。” 　　程治国做了个“请”的动作。 　　刘洲安朝外面几个公安招了招手。 　　几个公安走进屋，开始搜索各个角落， 　　动作很轻，动的任何物件也会及时归位，但依旧检查的很仔细。 　　刘洲安没动，笑着问道：“例行询问，程主任三天前是整天在家吗？” 　　“三天前吗？” 　　程治国还没回答，程澄奶声奶气的道：“我爸爸那天去钓鱼了，钓了好多鱼呢！” 　　程治国悄悄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看看他闺女的聪明劲， 　　一个三岁孩子说的话，刘洲安有脸不信吗？ 　　这么聪明的孩子都教不会，冉秋叶以后也好意思去当老师？ 　　“钓鱼，在哪里钓的？”刘洲安追问道。 　　“虹桥洞那边！” 　　秦淮茹走出来，寒声问道，“刘队长，要不要我再拉出来几个人给我老公证明，证明他确实在那个地方钓鱼？” 　　“呵呵，例行询问，理性询问。” 　　刘洲安见好就收，安静下来。 　　搜了几十分钟，没搜到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倒是有些瓶瓶罐罐的，刘洲安大致询问了一下，得知只是试验用的试剂后，就让人重新摆了回去。 　　“完成任务！” 　　他拍拍手，示意大家离开，“多谢程主任配合。” 　　“军民合作嘛，都是应该的。”程治国道。 　　“要是大家都像程主任这么通情达理，那我这工作就轻松了。” 　　刘洲安意有所指的道，随后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对程治国说道：“还有一件事，忘了提醒程主任， 　　最近大排查嘛，很多鸡鸣狗盗的人物，都被查出来了， 　　那些还没被查出来的，难免狗急跳墙，做些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 　　这两天已经有好几个人失踪了，程主任可是我国的魁宝，于国于民而言，都是有大贡献的。 　　不出所料的话，你应该也在一些国家的名单上， 　　所以最近能不出门的话，还是尽量别出门的好。” 　　“多谢刘队告诫，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 　　“那就好。” 　　刘洲安出了门， 　　来到院子里，他招手将一个手下叫到身边，嘱咐道：“明天到虹桥洞那边，看看有没有钓鱼的人，如果有的话，询问一下他们对程治国有没有印象。” 　　“好的，队长。” 　　至于杨开江嘛， 　　刘洲安虽然有些担忧，但真的无能为力， 　　监视一个委员？ 　　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能，一旦没查到对方通敌的证据，那他这刑侦队队长，也算是做到头了。 　　“队长，接下来去哪家？” 　　“那边。” 　　刘洲安收回心思，带着人往刘海中家走去。 　　敲门将刘海中叫出来，刘海中看到几个公安，吓得魂飞魄散， 　　“刘队！什么风……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呵呵，东风。” 　　对他刘洲安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摆摆手，直接让手下进去搜。 　　刘海中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茫然：“刘队，我可没犯法啊，我可没犯法啊！” 第291章 贾、刘交锋 　　直到确认刘洲安并不是来抓捕他，只是单纯来搜查之后，刘海中才从地上爬起来， 　　擦着汗和泪水，满脸尴尬，也不敢朝几个公安撒火。 　　“刘工，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是不是？” 　　刘洲安看着他，略带嘲讽，“你要是遵纪守法，又怎么会怕我们这群人？” 　　刘海中心里骂娘， 　　他有什么不遵纪守法的？ 　　但上一次他不还是被带进去关了好几天？ 　　这年头，被冤死的人还不多？ 　　“是是是，刘队说得对，我一定谨记你的话，遵纪守法，遵纪守法……”刘海中点头哈腰的道。 　　“这样才对。” 　　刘洲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咱们都是斗升小民，有时候平安就是福，日子过的平平淡淡就是福， 　　又何必搅和进那些大人物的斗争中去呢?” 　　刘海中明白他说的是程治国的事，虽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还是连连点头道：“是是，刘队说的是。” 　　“好自为之吧。” 　　也没管他听没听进去，刘洲安继续带人去其他家搜索。 　　院子里鸡飞狗跳，大家伙很快就全出来了， 　　虽然听说了上面严查，但谁也没想到真会这么严，大半夜的将众人家里翻个底朝天。 　　50年满城抓捕敌特的时候，也没到这一步。 　　“刘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傻柱好奇的问道，“敌特敌特为非作歹后，逃出生天了？” 　　“只是检查一下大家家里有没有违禁品，大家不用担心，只要大家没做违法的事情，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刘洲安笑道。 　　许大茂暗暗骂娘， 　　刚才刘洲安跑到他家去搜，将他床底下的几本小人书全翻出来了， 　　让他妈好揍他一顿， 　　也不知道是搜违禁品，还是故意来坑他的。 　　“刘队辛苦啊，不知道轧钢厂的那场事故调查的怎么样了？” 　　易忠海笑着问道，“虽说在家挺悠闲地，但也不能总不上班不是？” 　　“刘工放心，事故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了，最后后天，就会招你们进厂。” 　　“是吗？” 　　易忠海笑容有些尴尬， 　　他询问这话的意思，是看看厂里的事故责任会不会继续扩大化，重新蔓延到程治国头上， 　　却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种回答， 　　这么看来，事故调查跟程治国没关系了？ 　　要不然，他这会儿还能悠闲的待在家里？ 　　而且， 　　易忠海明显感到几道不满的视线朝他望了过来， 　　不用想，肯定是在厂里工作的那几个， 　　他刚才那话一问，算是彻底打破大家继续蹲在家里逍遥的梦想了。 　　“都散了吧，等会儿轮到谁家，大家也别惊慌，全力配合我们就是。” 　　刘洲安带人走进贾家， 　　一进贾家，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外面闹哄哄的，贾家客厅里竟没有一个人， 　　而且他敏锐的发现，角落的放着一些被打碎的家具。 　　“有人吗？”一个手下喊道。 　　“有有，” 　　贾张氏抱着棒梗走了出来，谄媚的笑了笑，“各位同志，我儿子和儿媳已经睡下了，能不能就搜客厅和我那屋？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小家小民的，能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刘洲安身后的两人二话不说，一边掏枪，一边直接朝着贾旭东的卧室闯去， 　　贾张氏这说辞，太像有问题的人了， 　　他们怕真有危险品被藏起来，又或者有危险人员逃跑， 　　然而打开门后，两个公安都愣住了，扭头看向刘洲安。 　　刘洲安走过去，看到屋里的庆幸， 　　直接半张脸被毁了的贾旭东坐在床边，正在穿鞋， 　　他的妻子跪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模样，露出的半张脸尽是淤青。 　　他眉头皱了起来。 　　“刘队长，这么直接闯进别人的卧室，不太礼貌吧？”贾旭东笑呵呵的道。 　　“怎么，还要我敲门不成？” 　　刘洲安冷哼一声，想到客厅看到的破碎家具，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查！” 　　他冷冷对手下说道。 　　几个手下偏偏就从贾旭东的卧室翻起，动作粗暴，并且完全没有复原的意思。 　　贾旭东看着他们，面色微冷， 　　但他瞥了一眼刘洲安，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位女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刘洲安问床上的牛爱花。 　　牛爱花摇了摇头，将脸转了过去。 　　“刘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贾旭东问道。 　　刘洲安没理会他，亲自下场，搜查有可能藏有危险物件的地方， 　　但凡有一点值得商榷的东西，他都决定将贾旭东带回去几天，好好教育一下。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 　　一件也没有。 　　“没有，队长。” 　　搜遍了全屋，也没发现有问题的地方。 　　刘洲安神色更冷。 　　“看来让刘队失望了。” 　　贾旭东笑着说道，“不过我们可是守法公民，家里能藏什么伤人的东西？ 　　刘队要真是立功心切，不如多搜搜程治国家， 　　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要论害人，还真没人能比得上那家伙。” 　　“贾科长还是管好自己吧，这么污蔑自己的上级，不怕他给你穿小鞋？” 　　贾旭东摊摊手：“他给我穿的小鞋还少吗？既然他不仁，那我说些实话又有什么影响？” 　　“是吗？” 　　刘洲安冷笑，“这么说，贾科长是受了程主任的欺负，又碍于职位没办法报复回去，所以才拿无辜的人撒气？ 　　怎么说呢，贾科长还真是有男子气概啊！” 　　贾旭东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 　　他阴沉的看着刘洲安。 　　刘洲安却毫不在意他眼中的冰冷，转身往外走， 　　临走的时候，也不忘告诫道：“贾科长还是小心些好，牛家可不止一个牛海丰， 　　就凭你现在的级别，真要是被人家了解的真相，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言尽于此，贾科长好自为之。” 　　贾旭东寒声道：“刘队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最好如此。” 　　刘洲安带着人走了出去。 　　“队长，要不要调查一下？” 　　出了门，有公安问道。 　　刘洲安沉默片刻，摇摇头：“正事要紧。” 　　而且这毕竟是贾旭东的家事，就算查出来，只要牛爱花不配合，他们也没办法将贾旭东怎么着。 　　牛家还有个厉害人物呢， 　　牛爱花要真有心反抗，也用不着他们。 　　他招招手，朝着下一家走去。 第292章 绑架 　　留冉秋叶吃过饭后， 　　见外面已经很黑了，犹豫了一下，秦淮茹对程治国说道：“治国，你送冉老师回去吧，刚才那个公安，不是说外面不安静吗？” 　　“好啊。”程治国没有反对。 　　冉秋叶有些迟疑， 　　她不太想让程治国送，不过刘洲安说的情况，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她一个姑娘家， 　　一个人走夜路的话，确实有些危险。 　　无奈的叹了口气，冉秋叶只能选择默认。 　　“走吧。” 　　程治国披了一件外套，当先往外走去。 　　“冉老师是在哪个学校上学？” 　　“女子师范。” 　　“啧，那地方不错啊，可惜没有邀请我过去讲座。” 　　程治国满怀可惜的道，“倒是清北、工业这些学校邀请了我不少次，但你也看到了，我整天忙的晕头转向的，哪有时间去教育那群毛都没长齐的瓜娃子。” 　　冉秋叶眉头蹙了起来， 　　程治国也算是事业有成，怎么说话这么粗鲁？ 　　而且她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整天忙的晕头转向的？ 　　两人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冉老师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那比我小一岁啊，以后你叫我程哥，或者治国哥就行了。” 　　“……” 　　冉秋叶有些无语， 　　她干嘛要叫程治国哥？ 　　但程治国今年才二十三岁吗？ 　　冉秋叶心里有些不舒服， 　　程治国二十三岁，已经是家喻户晓得人物了，做出了好些个震惊世人的发明，还是轧钢厂的副主任， 　　家庭、事业， 　　都让人羡慕的不得了。 　　而她还没从学校毕业呢， 　　甚至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给程澄这气人的丫头当家教。 　　“冉老师出来后，是准备当老师吗？”程治国又问道。 　　冉秋叶惜字如金的“嗯”了一声。 　　“但你似乎有些内向啊，这对你当老师可不利。” 　　程治国笑道，“要不然回头你去轧钢厂上班？ 　　大学毕业，工资不比当老师多？” 　　冉秋叶淡淡的道：“我去轧钢厂能干什么？” 　　“当钳工、焊工什么的，不都可以吗？” 　　程治国理所当然的道，“不要妄自菲薄，大学生也是能干这些活的。” 　　所以她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到头来还是要干这些死掏力气的活？ 　　倒不是瞧不上， 　　但她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我还是更喜欢教书育人的生活。” 　　“是吗？” 　　程治国点点头，揶揄的道，“你今年就该毕业了吧，要是进红星小学的话，再过两年，又能教澄澄了。” 　　冉秋叶顿时一阵头疼， 　　程治国不说还好，一说，她突然又觉得教书育人没那么让她觉得骄傲了。 　　“程澄还是很聪明的，只要她认真学习，一定能学会。”冉秋叶说道。 　　程治国嘿嘿笑了起来：“我就是喜欢冉老师说实话的样子，真迷人。” 　　“……” 　　这话是调戏，还是调侃？ 　　冉秋叶想生气，却发现生不出来。 　　“哪边？” 　　出了南锣鼓巷，程治国问道。 　　冉秋叶指了个方向， 　　程治国朝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冉秋叶好奇的问道。 　　“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估计是错觉吧。” 　　冉秋叶微怔，回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巷子，被程治国说的有些发毛。 　　“那些公安还没走远呢，怎么可能有人敢顶风作案。” 　　“是啊。” 　　程治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过了两个巷口后，冉秋叶指着一个小巷说道：“我家就在前面……” 　　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音。 　　程治国回过头，看到一个男子站在冉秋叶背后，收起刚刚砍下的手刀，顺势抱住了冉秋叶。 　　等他再回头时，身前也多了两名男子， 　　另外还有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包围住他，手里拿着枪，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程治国识相的举起了双手：“各位，有话好好说。” 　　“程治国？” 　　“各位认错人了吧，我叫傻柱，原名何雨柱。” 　　“呵呵——” 　　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说道，“请程主任跟我们走一趟吧，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 　　“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公安局的刘洲安刘队长跟我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就在附近搜查住户……” 　　“那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里解决掉程主任了。” 　　“但是！如果咱们离得远的话，他肯定是查不着的。” 　　见有人拿出了手铐，程治国乖乖伸出了双手。 　　同时不忘对抱着冉秋叶的人说道，“那是我的娘们，你要是敢乱动，回头我砍了你的手。” 　　男子呲牙笑了笑，一脸嚣张：“是吗？等会儿我不仅要乱动，还要好好享受呢。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拦住我。” 　　程治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对为首的男子说道：“走吧。” 　　男子眉头微皱， 　　这么顺从的受害者， 　　他还是第一次见。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不像对待那个小姑娘一样对待程主任了，希望一会儿在路上的时候，别乱喊乱叫。 　　那样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危险。” 　　男子挥了挥手，有人走到程治国身边，用一个头套直接蒙住了他的头。 　　随后带着他往回走。 　　一路穿街引巷，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头套被摘掉以后， 　　程治国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发现已经在一个老旧的屋子里， 　　他和冉秋叶都被绑在椅子上。 　　夏天天热， 　　冉秋叶穿的少，再加上胸·太大，这时候被绑着，火爆的身材展露无遗， 　　还真是可惜。 　　这一幕、这姿势，应该摆给自己看的。 　　回头就将这群人的眼睛，全部戳瞎吧。 　　程治国心想。 　　“噗——” 　　一盆冷水直接浇在冉秋叶的脸上， 　　妙曼的身材更加凸显了…… 第293章 敌特 　　冉秋叶悠悠醒了过来， 　　迷糊的睁开眼，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惊恐在她脸上浮现，她挣扎了一下，却毫无作用，然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现状”，然后惊叫出声。 　　冉秋叶下意识的想捂住胸口，但费了半天劲才意识到手脚都不能动。 　　“堵住她的嘴。” 　　为首的男子说道。 　　程治国静静欣赏冉秋叶的身材，待她的嘴被堵上后，才笑着说道：“冉老师，看到没有，如果不是我跟着你一起回家，你就一个人被抓到这了。 　　那才真恐怖呢。” 　　冉秋叶闻声看过来，发现程治国也在，而且跟自己一样被绑着，顿时松了口气， 　　不管如何，至少她还有个伴。 　　“如果你不跟她一起回去的话，我们就会想办法逮你一个人，而不是连这位小姐一起逮。” 　　打晕冉秋叶的男子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揭穿了他。 　　冉秋叶瞳孔微放，瞪了程治国一眼。 　　“不管如何，我们这也算是双宿双飞，你能享受的到吗？”程治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男子不屑一笑。 　　“程主任，鄙人张宁山。” 　　为首的男子朝程治国躬身行了一礼，“在说出我们的目的之前，先让我对你为全人类做出的贡献，表示由衷的感谢和赞誉。 　　或许你的目的只是拯救大陆的人， 　　或许你的目的只是求名或者求利， 　　但毫无疑问的是，整个世界上，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少受无数的苦难， 　　也会有无数的人，因为你的所为，多吃上一顿饱饭。” 　　“如果不是我们的立场不同，就算杀了我，我不会对您这样的人物动手。” 　　“得罪之处，万请海涵。” 　　程治国感慨道：“壮士是明事理的人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摆上一桌，大家有什么诉求，直接敞开了聊就是， 　　何必把关系搞的这么僵？” 　　张宁山没理他，继续说道：“在下是南岛人。 　　四九城的形势，先生应该也清楚，如果先生愿意合作的话，我自然不会为难先生。 　　但如果先生固执于两地之争，什么都不肯说，那为了让南岛多一分胜算，我会杀了先生， 　　然后每年的今日，烧香以慰先生的在天之灵。” 　　“先生一人，可敌一国！” 　　“啧。” 　　程治国啧啧叹道，“壮士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冉秋叶一脸鄙夷。 　　张宁山微怔，随后笑道：“如此最好。” 　　“第一件事，程先生除了众所周知的那些发明，还有没有私底下上交给国家的？” 　　程治国好奇的问道：“众所周知的是哪些？” 　　“无缝钢管技术、直线导轨技术、新式轧钢机技术、新型农耕技术、新型农作物技术、新型钢铁材料。”张宁山熟练的说了出来。 　　程治国看向冉秋叶：“冉老师，听见没有，这就是我的本事！” 　　冉秋叶一脸茫然。 　　打晕冉秋叶的男子看不下去了，直接掏枪顶在程治国脑门上，对张宁山说道：“老大，我看这小子就是个傻逼，根本没有配合的意思，要不我直接崩了他！咱们也多点时间逃走！” 　　“不可对先生无礼。”张宁山沉声道。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程治国看向持枪的男子。 　　“老子叫吴蒙周，咋滴，还想着报仇呢？” 　　程治国没搭理他，对张宁山说道：“没了，除了这些技术，我再没有上交过任何技术。” 　　“咔嚓——” 　　吴蒙周直接给手枪上膛。 　　冉秋叶吓了一跳，瞪大了眼，担心的看着程治国。 　　程治国倒是老神在在，似乎枪顶的不是他头上一样。 　　张宁山拧眉道：“程先生，利害关系，刚才我已经说过了，相信不需要我再赘述， 　　我们已经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请不要试探我们的底线。” 　　“我确实没有再上交过任何技术。” 　　程治国笑着说道，“张先生如果调查过我的话，应该明白，我钱多的花不完，暂时也不想离开轧钢厂， 　　那么我为什么要一直上交新技术？ 　　为了让国家更加兴盛， 　　为了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我可没那么好心，之前我上交新技术，是因为我要给自己壮势， 　　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你觉得呢？” 　　张宁山沉思片刻，认真的点点头：“我相信先生说的话。” 　　吴蒙周翻了个白眼， 　　这种鬼话也有人信？ 　　“那程先生手里还有技术吗？”张宁山接着问道。 　　“有！” 　　程治国毫不犹豫的回道。 　　张宁山松了口气， 　　程治国要是还不识相，那双方就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什么技术？”他追问道。 　　“很多，有你想要的，也有你想象不到的。” 　　程治国笑着问道，“但我怎么能确定，你拿了技术后，会真的放了我们，而不是直接宰了我们。” 　　“我说话算话……” 　　“张先生，咱们又不是小孩，所以还是别搞这一套虚的了。” 　　程治国笑着问道，“还是在张先生眼里，我只会搞技术，一定人情世故不懂？” 　　张宁山盯着程治国看了一会儿，点头道：“那程先生希望怎么证明？” 　　“如果你们早盯上我了，绝不会选择这个时机动手。” 　　程治国笑着说道，“也不会这么仓促，随便将一个在我家里当了几天老师的女人带来当筹码。 　　所以，是谁让你们来的？” 　　张宁山摇了摇头：“没有人让我们来，这只是我在当下局势，想到的最好的选择。” 　　“看来张先生不够诚心啊。” 　　程治国说道，“那我说的更直白一点，是杨开江让你们来的？” 　　“我不知道程先生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杨开江是谁。”张宁山依旧无动于衷。 　　“那你们一枪毙了我吧，想要技术？门都没有。”程治国很干脆的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呜呜呜呜——” 　　冉秋叶连连摇头，叫了起来，显然是不想让程治国就此摆烂。 　　“臭小子，给你点面子，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是吧！” 　　吴蒙周冷哼一声，走到程治国面前，拽住他的领子，一巴掌就要扇下去。 　　“小吴！” 　　张宁山喊住了他。 　　“老大。” 　　吴蒙周转过头，愤怒的道，“这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直接揍个半死，我不信他不交代！” 　　“那也不可对程先生动手。” 　　张宁山朝冉秋叶示意了一下，“不过既然程先生不肯配合，那你们就陪着这位小姐活动活动，帮程先生助助兴。” 第294章 棋局 　　吴蒙周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起来，朝张宁山竖了个大拇指：“嘿！还是老大您英明！我喜欢这个法子！” 　　他扔下程治国，搓着手朝冉秋叶走了过去。 　　冉秋叶满眼惊恐， 　　她“呜呜”叫着，一会儿哀求的看向张宁山， 　　一会儿哀求的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叹了口气，说道：“张先生，确定要不识抬举吗？” 　　“嗤！” 　　周围发出一道道嗤笑声， 　　显然谁也没想到，在这种节骨眼上，程治国还能说出这种话。 　　张宁山也笑了，顺着程治国的话说道：“程先生，不是我不识抬举，而是你不识抬举。 　　你觉得眼下的处境，你还有跟我提要求的资格吗？” 　　“刺啦——” 　　吴蒙周走到冉秋叶面前，毫不犹豫一把撕烂了她的衣服， 　　外面的衣服从头到尾被撕开，直接露出冉秋叶的围胸，还有锁骨处和腹部雪白的肌肤， 　　到底是少女的身材， 　　哪怕冉秋叶微微躬身，腹部也看不出半点的赘肉。 　　冉秋叶瞪大了眼，泪水从双眼中汹涌而出。 　　“呜呜呜呜——”她用力的摇着头，挣扎着，祈求着对方不要继续下去。 　　吴蒙周猖狂又得意的看向程治国，伸手要摸向冉秋叶的酥·胸：“程治国，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程治国没有理会他，静静的看向张宁山。 　　张宁山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 　　“嘿！” 　　吴蒙周冷笑一声，看向其他人：“兄弟们，过来乐呵乐呵！” 　　随后毫不犹豫的朝冉秋叶的胸·部抓去。 　　冉秋叶绝望的闭上了眼， 　　泪如雨下。 　　“嘭！” 　　一道枪声突然响起。 　　…… 　　“开江兄，该放手了。” 　　王家， 　　王腾以宴请老战友的名义，邀请杨开江夫妇来家里做客， 　　吃过饭后，王腾和杨开江下起了象棋。 　　拱出第一个卒子后，王腾说道：“开江兄为了祖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国家的股肱之臣。 　　而程治国虽未经历过战火，却也未国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我国想要立在世界之巅，正需要这样年轻有极具能力的才华之人。 　　古有蔺相如负荆请罪缓和将相关系， 　　开江兄何不后退一步，化干戈为玉帛，成就一段佳话呢？” 　　杨开江笑着说道：“李德江死了。” 　　王腾拧眉， 　　杨开江跳马，接着说道：“看到玉如和长锦孤苦无依的模样，我心里想的可不就是化干戈为玉帛，而是想着，总得让他们心里痛快些才是。” 　　“程治国确实做了很大的贡献，这点我也自叹不如， 　　我也相信，他活着，对国家、对人民都是有利的。” 　　“但有利，并不代表无弊。” 　　“总得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他转的才是。” 　　王腾跟着跳马，说道：“但是你赢不了他。 　　不要说林将军抱恙，就算是他没事，你也赢不了程治国。” 　　杨开江眉头一跳，出车，笑着问道：“王兄知道了什么消息？” 　　王腾跟着出车，似乎在认真的盯着棋盘，并没有回答杨开江这个问题。 　　但杨开江已经意识到，王腾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足以让程治国哪怕面对他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杨开江思索着是什么样的秘密，手上的棋子炮久久没有落下。 　　片刻过后，他洒然一笑。 　　当头炮。 　　“如果我说，刺杀林将军的人，就是程治国呢？” 　　王腾想要捏相的手一抖，猛然抬起头，骇然的看向杨开江。 　　杨开江笑着问道：“这个消息，足以让程治国的底牌失效吗？” 　　“开江兄，这么大的事情，可开不得玩笑。” 　　“我有证据。” 　　杨开江伸手示意道，“王兄，下棋。” 　　王腾凝眉，久久之后，才飞出了相：“一定乾坤的证据？” 　　杨开江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林将军不需要一定乾坤的证据， 　　哪怕只是有这种可能，在受过一次伤后，他就不允许那种事发生第二次。” 　　他出军盯马， 　　而后说道：“王兄，能告诉我程治国的底牌是什么了吗？” 　　王腾叹息一声，移马前行，缓缓道：“小男孩。” 　　杨开江伸出的手微微一顿，随后苦笑一声，感慨道：“好大的底牌啊。”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但很快消失不见。 　　“啪！” 　　他翻山吃兵，开始兑子。 　　王腾思索片刻，出马吃炮。 　　杨开江平车，将王腾的马收入麾下。 　　王腾没察觉出杨开江已经变得急迫，接着说道：“民调局那边接受轧钢厂的事故调查，是你安排的吧？” 　　“王兄觉得，是我将朱文雅派到轧钢厂的？” 　　“不是吗？” 　　“王兄认定我想收拾程治国，那一切对程治国不利的情况，自然要归到我头上，我解释有用吗？” 　　王腾继续跳马：“将军。” 　　随后接着说道：“如果开江兄说不是，那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杨开江移开将，沉默片刻后道：“不是我。” 　　王腾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展颜笑了起来：“那就好。” 　　杨开江面色间多了几分清冷， 　　他明白， 　　他和王腾之间，自此刻起，已经多了些隔阂。 　　然而程治国那张恐怖的底牌，已经打乱了他的节奏， 　　原本那些可以说的话，这时候就不适合再敞开说了。 　　“程治国讹人的那五千块钱，为了给开江兄省去一些麻烦，就由我来出吧。 　　但是，这种事，只此一次。” 　　屋外的大路上，突兀的响起一道道警鸣声，一辆辆车轰鸣而过。 　　王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想要起身看看，但最终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杨开江却明白，那些警车和军车，是为谁而去。 　　只希望张宁山那群人能聪明些， 　　又或者，至少忠烈一些。 第295章 喜大普奔，程治国被绑架了！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四合院内， 　　秦淮茹往外望了好几次，见程治国一直不回来，面上渐渐多了些担忧。 　　“京茹，你姐夫还没回来？” 　　“没有。” 　　秦京茹也有些惊讶，冉秋叶住的并不算远，按理来说，程治国应该早就回来了。 　　“那群公安往哪个方向去排查了？” 　　“我出去问问。” 　　秦淮茹拦住要往外冲的秦京茹，说道：“喊上二大爷一起，直接去找那个姓刘的公安，就说你姐夫外出送人，很可能遭遇了不测。” 　　秦京茹吓了一跳：“姐，有这么严重吗？” 　　秦淮茹面色间依旧镇定，却沉声道：“不管如何，小心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除非程治国现在正跟冉秋叶躲在哪个角落里苟且，其他任何情况，直接找刘洲安都是最好的选择， 　　而程治国和冉秋叶拢共也没见过几次面，这种概率太小了。 　　“好好！” 　　秦京茹吓得不轻， 　　再想想刘洲安临走前告诫的话，内心更是担忧。 　　她匆匆往刘家跑去，敲门，将刘海中喊了出来。 　　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刘海中有些无语， 　　程治国那家伙整天都见不着人影，这会儿指不定又跑哪逍遥去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不过秦京茹既然找过来了，他也不好直接拒绝，要不然回头程治国知道了，不得记他一笔？ 　　“咱们出去吧，这会儿刘队应该没走远。” 　　他回头跟二大妈说了一声怎么回事，就带着秦京茹出去了。 　　二大妈连忙喊刘光齐去帮忙。 　　刘光齐嘟囔了几句，站着没动：“那么大的人了，还能被绑架不成？” 　　二大妈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绑架不绑架先不说，这么好的机会，你表现表现怎么了？ 　　人家程治国手指缝里随便漏点东西，都够你吃一辈子的。” 　　刘光齐嗤之以鼻：“我又不是我爹，还要上赶着巴结人家，我有手有脚的，早晚有一天，也能当上大官！” 　　二大妈抄起鸡毛掸子就要打：“你去不去？” 　　刘光齐这才不情不愿的往外走：“去去去，唉，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治国是你儿子呢。” 　　二大妈一掸子打了过去：“呸呸呸，你想死啊，这种话也敢说！” 　　刘光齐被抽中的胳膊，呲牙咧嘴的跑了出去，出了门还听自家亲妈骂道：“你们几个加一起，要是有人家十分之一的本事，那都是你们老刘家祖坟冒青烟！”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轧钢厂的副主任吗？早晚有一天，我能当上厂长！” 　　吭吭叽叽的往外走， 　　走到许大茂家门口的时候，刘光齐眉头一挑，咧嘴笑了笑，跑上去敲起许家的门：“大茂哥，大茂哥，在家吗？” 　　“谁啊！”许大茂不满的道。 　　“我，刘光齐啊，程治国被绑架了，我爸让咱们一起帮忙去找呢！” 　　“哗啦——” 　　房门突然被拉开，光着膀子的许大茂满脸惊喜：“程治国被绑架了？” 　　“对啊，刚才秦京茹跑到我家，跟我爸说的。 　　大茂哥，你赶紧穿上衣服出来帮忙，我先去找人了。” 　　刘光齐说着，不等许大茂再问，风风火火的往外走去。 　　他才不管程治国是不是真被绑架了， 　　先帮他宣传宣传，回来让他丢个大人！ 　　谁让那家伙这么麻烦他家的？ 　　“等我！” 　　许大茂快步返回屋里，随便抽了件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就往外跑。 　　出了门才发现，刘光齐已经没影了。 　　“我日啊，程治国是你爹啊还是你爷，你这么积极！” 　　许大茂气得不轻，干脆也不去追了，直接跑到易忠海家，边用力拍门边大声喊道：“一大爷，快出来，程治国被绑架了！程家求我们帮忙找呢！” 　　“快出来快出来，再不找那小子就没命了！” 　　说完也不等易忠海出门，又窜到前院，拍起傻柱家的门：“傻柱！快出来！哈哈！程治国那小子被绑架了，咱们快去瞧热闹去！” 　　“哗啦——” 　　房门直接被拉开了， 　　速度之快，让许大茂愣了好一会儿。 　　“刚才就听到你小子喊了。” 　　傻柱幸灾乐祸的道，“真的假的，程治国真被绑架了？被谁绑架了？” 　　“我的消息还能有假？” 　　许大茂哼哼两声，道，“我咋知道被谁绑架了，知道的话我就去报警了。” 　　“报毛线的警，那小子平日里那么高调，肯定是有人看上他的钱了，等要到钱就放人了，死不了！” 　　傻柱乐呵呵的道，“走，一起去瞧瞧。” 　　说完就要推着许大茂往外走。 　　“别急，还有家没通知呢。” 　　许大茂快步跑到阎家门口，高声喊道，“三大爷，程治国要死了，赶紧出来帮忙！” 　　而后朝傻柱招招手，朝外狂奔而去。 　　傻柱快步追了上去， 　　出了院子，许大茂问道：“左边还是右边？” 　　“我选右边。” 　　“行，那我左边。” 　　许大茂屁颠屁颠的朝左边的院子冲去，人还没进门，一声哭腔，传的老远：“张大爷，快出来帮忙啊，你们的英雄和骄傲程治国被绑架了，要完蛋了！” 　　他强忍住，才没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笑出声。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既然发生了这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当然要广而告之， 　　自己高兴算怎么回事？ 　　傻柱则进入右边的院子，挨家挨户的通知这个“喜讯”…… 　　…… 　　傻柱和许大茂前脚刚走，院子里的众人就纷纷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有人问道，“许大茂瞎喊什么？” 　　“好像说是程治国被绑架了。” 　　“真的假的？” 　　“我听着像这话，具体真假，就不知道了。” 　　“要不去程家看看，看看程治国在不在家？” 　　阎埠贵按耐住激动地心，让阎解放去程家看看究竟， 　　没多久，阎解放就跑了回来，说程治国确实没在家，秦京茹也没在家。 　　“难道真被绑架了不成？”众人面上多了些慌乱。 　　“最近不是挺乱的吗，公安刚才还过来搜查了呢，说不定就是在抓敌特，程治国为国家做了多少贡献？ 　　这种人敌特不杀，还能杀谁？” 　　众人一寻思，还真是这个理， 　　程治国的贡献，可是前无古人的， 　　更重要的是，他身边连个保卫的人员都没有， 　　敌特不瞄准他瞄准谁？ 第296章 好心的易忠海 　　“大家也别胡乱猜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程治国。” 　　易忠海发话了，“阎解成，你去厂保卫科一趟，告诉他们这事， 　　老阎，你去通知公安。 　　小宁，你去街道办，让钱主任多找点人帮忙。 　　其他人在附近找找，看是不是误会。 　　大家一定要记住，若程治国真被绑架了，而你们发现了蛛丝马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等公安过去之后再说！ 　　如果这事真是敌特干的，那一切以我们自身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阎埠贵听易忠海安排的井井有条，心里有些发急， 　　这老易怎么回事，还真想救程治国啊。 　　程治国真要是被绑架了，这可是千载难逢除掉他的机会， 　　真要是被公安救出来了，那家伙就能感谢他们，心甘情愿的叫一声“一大爷”“三大爷”？ 　　搞笑的吧！ 　　但眼下这么多人，阎埠贵虽然急，却也不好质问，只能不断地给易忠海使眼色， 　　然而易忠海就像是瞎了一样，根本不为所动。 　　没办法，阎埠贵只能气的咬牙。 　　“此事非同小可，大家一定不要胡来。” 　　怕阎解成不听话，他特意嘱咐了一声，然后又对阎埠贵说道，“老阎，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其他人赶紧动起来。” 　　众人也不敢耽误，纷纷往外走。 　　阎埠贵来到易忠海身边，压低声音质问道：“老易，你怎么回事，你真想救那个混蛋啊！ 　　怎么，你也想像刘海中一样，像条狗一样跟在那家伙屁股后面吃屎？” 　　易忠海瞥了一眼院门口，见大部分人都出去了，这才说道：“恰恰相反，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杀程治国！” 　　阎埠贵神色一怔，讶然的道：“那你还……” 　　“你想过没有，如果真是敌特绑架了程治国，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杀人？” 　　阎埠贵更加疑惑：“难道不是？” 　　“或许是，但你不要忘了，程治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靠的到底是什么？” 　　不等阎埠贵回答，易忠海直接说道，“技术！” 　　阎埠贵逐渐回过些味来：“你的意思是，那群敌特可能是为了技术才绑架程治国的？” 　　“就算不是，他们肯定也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而凭借着这些底牌，程治国未免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易忠海道。 　　“那这跟你报警有什么关系……” 　　阎埠贵顿了一下，突然醒悟过来，“你是觉得——一旦公安找到了那群人，很有可能让他们彻底走投无路， 　　而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他们问出了技术，肯定也没办法带走，既如此，不如带着程治国一起下地狱？” 　　易忠海点了点头：“而且，你觉得咱们不报警，公安就不会知道了？ 　　别忘了，刘洲安就在附近，刘海中现在说不定就在找他。” 　　没错， 　　普通人遇到敌特这种要命的玩意，第一时间想的肯定是让公安出面。 　　那群人可不会跟你讲什么恩义道德。 　　“而且，程治国是不是被绑架了，还做不的准呢。” 　　易忠海说道，“如果咱们什么都不做，事后肯定麻烦不断。” 　　作为院里的一、三大爷，在院子里的人有可能出事后，毫无作为，甚至是落井下石， 　　那差不多也该被撤职了。 　　“老易，还是你考虑的周全啊。” 　　阎埠贵叹了口气， 　　刚才听到程治国被绑架的时候，他就光顾着高兴了，根本没想到这么多。 　　现在才觉得，易忠海的方式才是最合适的。 　　未虑胜先虑败。 　　跟程治国斗了那么多次，他们没有一次占过上风，就是因为太急切了。 　　“我现在就去公安局一趟。” 　　易忠海点点头：“我带人去周围找找。” 　　两人兵分两路，很快出了院子。 　　…… 　　这边刘海中和秦京茹很快找到了刘洲安，将整体情况讲了一遍。 　　刘洲安眉头紧皱，并没有因为跟程治国的恩怨而有半分懈怠，他问秦京茹：“从程治国出门到现在，过去了多久？” 　　“大概一个多小时了。” 　　“去你说的那个冉秋叶家里看过了吗？” 　　秦京茹有些心虚：“没有……” 　　其他公安有些无语。 　　刘洲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对身边的人说道：“小邱，你回局里，看看局里还有没有空着的人手，其他人跟我走一趟。” 　　“队长，那今晚的任务？” 　　“找人要紧。” 　　刘洲安当先往外走去。 　　刘海中和秦京茹连忙跟上。 　　“知道冉秋叶住在哪里吗？” 　　秦京茹连忙点头：“知道。” 　　“咱们先去那里，看程治国在不在。” 　　“好。” 　　秦京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只能听他的。 　　一行人特意从南锣鼓巷走，穿过巷子的时候，刘海中才发现，整个巷子的人都出来了， 　　手电筒光打的到处都是， 　　跟过年一样。 　　一问才知道，大家都知道程治国被绑架的事了，正一起帮忙寻找呢。 　　刘海中无语，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如果程治国没被绑架，而是在冉家撩妞，那这丑可出大发了。 　　秦京茹也有些懵， 　　不过她倒不是怕程治国丢人，而是隐隐有些骄傲，虽说平时看上去没什么，但一到这种危难关头，就能看出她姐夫的人缘了， 　　换成其他人，大半夜的，谁能让这么多的人出动？ 　　刘洲安不为所动，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穿过几个街道，即将拐进冉家所在的巷子时，他突然让众人停下了脚步。 　　手电筒在地上照了一圈，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我姐夫袖子的扣子。” 　　灯光落在一个纽扣上时，秦京茹连忙跑过去捡起来，说道。 　　刘洲安点点头，让一个手下去冉家看看，又让另一个人给局里打电话。 　　而他自己则在周围找了起来。 　　片刻之后，去冉家的公安回来了，对刘洲安摇了摇头。 　　刘洲安叹了口气，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297章 第一次杀人 　　“刘队，我姐夫没事吧？”秦京茹感觉气氛有些压抑，担忧的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未必就是被绑架了。” 　　刘洲安为了避免秦京茹将事情闹的更大，没有跟他说实话，“咱们往这个方向再找找。” 　　巷口的脚印有点多，而且有明显停留的痕迹， 　　这么晚，不正常。 　　那颗纽扣，很有可能是程治国故意留下来的。 　　也就是说，他百分之九十是被带走了。 　　而且带走他的人不太友好， 　　要不然他没必要留下记号等着人找来。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在一个胡同口，又发现了一枚纽扣， 　　刘洲安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 　　但问题是，程治国能留几个纽扣？ 　　而且接下来要进入的胡同，铺满了石砖，没办法再按照脚步寻找下去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回局里找增援？ 　　但现在局里的人手都被派出去排查了，能喊来多少人手？ 　　没有人手，就没办法快速的进行排查， 　　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程治国，难如登天。 　　他可不觉得那群绑走程治国的人，会傻乎乎的等他们过去。 　　刘洲安有些头疼， 　　他离开程家的时候，明明告诫过程治国， 　　那家伙对自己的影响力，没有清晰的认知吗？ 　　“好像有什么声音？” 　　秦京茹侧耳听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刘洲安神色一动，立马让大家安静了一会儿，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哪个院子有动静，但很快发现并非如此。 　　“卡车。” 　　一个公安说道，“有很多。” 　　轰鸣声变得越来越清晰，而且在快速朝他们接近。 　　不出三十秒，一辆辆军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放眼看去，至少七八辆。 　　众人瞪大了眼， 　　这又是什么情况？ 　　很快从车上下来一群群士兵，为首的士兵走到刘洲安面前，朝他敬了个礼，随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刘队长，接下来请配合我们的行动，共同解救程治国同志。” 　　“？？？” 　　刘洲安一脸问号， 　　但他并没有觉得被冒犯，而是很干脆的点点头：“好的。” 　　抬头望了一眼还在继续往下下的士兵，他暗暗松了口气， 　　得，这下人是够了…… 　　“请先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好……” 　　…… 　　与此同时， 　　南锣鼓巷内同样驶入了很多的军车， 　　一个个士兵从车上鱼贯而下，将整个巷子围得水泄不通， 　　很快有长官类的人进了95号院，找到秦淮茹，询问程治国的情况，并表达了一定会将程治国救出来的想法。 　　而原本乱糟糟的巷子，也瞬间被清理干净， 　　有军人出面，自然没有他们这群平头老百姓的事了， 　　只是所有人都觉得震惊， 　　这来的士兵也太多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国元首出事了呢。 　　“老易，这种情况，也在你的预料当中吗？” 　　阎埠贵茫然地看着成群结队的士兵，囔囔问道。 　　易忠海阴着脸，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确实想将公安扯进来，但可没想将军人也给扯进来， 　　更何况还是这么多军人。 　　放眼望去，怕是有上千了吧？ 　　这到底是要对付寥寥几个敌特，还是要和南岛的人打仗？ 　　“傻柱，你扇了我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许大茂顿时暴跳如雷：“草！我让你扇我的脑袋，不是让你扇我的脸！” 　　“那你不说清楚？” 　　许大茂气的嘴都歪了， 　　但这会儿显然不是跟傻柱瞎闹的时候， 　　他看着满巷子的士兵，无语的道：“咱们似乎将事情闹的太大了。” 　　傻柱无语的看着他：“这跟咱们的关系不大吧？” 　　他们就算再能跑，号召力再强，还能将军队喊来不成？ 　　“那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说不定是程治国刺杀了某位大佬级人物，然后事发了。”傻柱“胡诌”道。 　　许大茂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这么看来……” 　　许大茂摸着下巴，咧嘴嘿嘿笑了起来，“程治国还真有可能被绑架了啊。” 　　傻柱愣愣的看着他， 　　卧槽啊，合着闹了半天啊，这家伙根本不确定啊。 　　他就不怕程治国回来后，直接宰了他？ 　　嗯——程治国还能不能回来，现在可有些不好说。 　　…… 　　“嘭！” 　　空荡的房间内， 　　一记枪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一道血雾从吴蒙周掌心绽放，斑斑血点砸在冉秋叶的肩膀上，让她的沉闷的叫声戛然而止。 　　她愣愣的低下头，满眼惊恐。 　　而吴蒙周的手被狠狠的抽飞了出去。 　　他另一手攥住手腕，钻进的疼痛从掌心蔓延到全身。 　　“嘶——” 　　他忍不住痛呼一声。 　　而张宁山等人的目光，慢慢从吴蒙周身上，转移到程治国身上。 　　程治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了手铐，手里多了一把枪， 　　刚才的那一枪，毫无疑问，就是他的打的。 　　“哗啦啦——” 　　众敌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掏枪指向程治国。 　　“别开枪！” 　　张宁山脸色阴沉如水， 　　盯着程治国毫无异样的双手，还有他手里地枪，他愤怒的问道：“刚才是谁搜的身？” 　　阿德，枪都搜不出来？ 　　“我草泥马！” 　　吴蒙周终于回过神来，不管手上的伤，怒气冲冲的朝程治国走了过去，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拳朝着他的脸砸去， 　　似乎觉得这么多枪指着程治国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敢反抗。 　　“吴蒙周！”张宁山想要阻止。 　　然而下一秒，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他收枪，另一手拽住吴蒙周的手腕，用力一撇！ 　　“咔嚓——” 　　骨裂声响起。 　　“啊——” 　　巨大的疼痛让吴蒙周惨叫出声， 　　程治国用力一拉，直接将他拉在面前，枪口顶在他的心脏上，凑到他耳边缓缓说道：“老子说了，那是老子的女人。” 　　然后在张宁山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猛然扣动了扳机。 　　“嘭！” 　　一道血花，从吴蒙周背后炸开， 　　吴蒙周瞪大了眼， 　　仿佛到了这一刻，依旧不敢相信程治国会开枪。 　　这家伙，就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 　　疯了吧。 　　“砰——” 　　程治国轻轻推了他一把，吴蒙周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生机快速泯灭， 　　却死不瞑目。 第298章 逆转形势，程治国真正的能耐 　　张宁山牙眦目裂， 　　他看着倒地的吴蒙周，久久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程治国， 　　竟然真的敢当着他们那么多人的面，杀了他们的同志！ 　　这家伙疯了！ 　　疯了！ 　　他以为他是谁？ 　　他以为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以为他现在是什么处境？ 　　张宁山百思不得其解， 　　程治国不是个科研工作者吗？ 　　为什么会有枪， 　　为什么敢杀人， 　　而且动手动的毫不犹豫，狠辣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他们这些特工。 　　为什么？ 　　“哗啦啦——” 　　在吴蒙周倒下的那一刻，无数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 　　张宁山下意识吼道：“不要开枪！” 　　但已经晚了。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连绵不绝，子弹宛如大雨般朝程治国倾泻而去。 　　张宁山气得想要大骂， 　　吴蒙周死了， 　　程治国要是也死了，那这次行动有什么意义？ 　　帮南岛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但程治国这样的存在，不仅对大陆人来说是万幸之幸，对整个人类来说亦然， 　　一旦事情公布出去，南岛必将成为整个世界的讨伐对象。 　　他们就算侥幸回到了岛上，迎接他们的也未必是功勋，更有可能是推出去平息众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全他妈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但下一秒， 　　他就瞪大了眼， 　　预料中，程治国被射成筛子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程治国整个人已经滚到了地上，成功躲开第一波子弹的射击，随后顺手抓起吴蒙周的尸体，朝着最近的几个人扔去， 　　而程治国自己，则在着地的一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反弹起来，以极为诡异的姿势朝着他扑了过来， 　　甚至在空中翻身的时候，双手交叉持枪，“砰砰砰砰”连开四枪。 　　临到他面前时，又恢复正常的姿势，单脚单膝落地，宛如雨燕点水，一触即起， 　　继续朝他冲来。 　　张宁山这才意识到， 　　程治国不仅是个伟大的科学家， 　　本身的功夫更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光是刚才那一招的反应速度，就能秒杀在场所有人。 　　他终于明白程治国为什么敢杀吴蒙周了， 　　艺高人胆大！ 　　他不仅要杀人，还想解决掉他们所有人！ 　　顾不得看其他人现在是什么状况，张宁山急速后退，后退的过程中同时抽枪，想要朝程治国射击， 　　然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程治国的脸已经越过了他的枪，离他只有三十厘米的距离， 　　“嘭嘭！” 　　虽然已经没办法射击到程治国，但他还是连开两枪，想要刺激程治国的耳膜，让他出现失误， 　　但这一刻，程治国就像是失聪了一样， 　　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张宁山眼角微微抽搐， 　　这他妈的真是人？ 　　他胳膊肘朝着的太阳穴砸去，同时调转枪口， 　　但下一刻便觉得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被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砰！” 　　巨大的冲击力，让张宁山后背从地上反弹了起来。 　　一大口苦水吐了出来。 　　而后， 　　枪口缓缓顶在了他头上。 　　程治国轻松又写意的脸出现在他视野内， 　　嬉皮笑脸的说道：“现在，可以好好聊一下了吗？” 　　全场无声。 　　一旁的四名敌特，手中的枪悉数被射掉，眼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程治国踩在张宁山的胸膛上，占据了所有的主动。 　　张宁山轻轻叹了口气， 　　走不掉了。 　　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而后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轧钢厂一个小小的副主任。” 　　程治国笑着说道，收起枪，站直身子，看向其他四人，“在我没有发话之前，别动地上的枪。 　　谁动谁死。” 　　见识了程治国非人一般的举动，四人哪还敢稍有异动。 　　张宁山站起身，苦笑道：“要是轧钢厂一个小小的副主任都这么吓人，那我们也必要反抗了。” 　　他说的是整个南岛。 　　而椅子上的冉秋叶，看着瞬息万变的局势，感觉自己似乎在看电影一样。 　　一定是她在程治国家睡着了， 　　要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 　　从程治国掏出枪，从吴蒙周的魔爪下救了她开始， 　　她就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程治国为什么能挣脱束缚？ 　　为什么敢开枪？ 　　然而等他用那种只存在在传说中的超凡武功，瞬间压制住全场的时候， 　　她就更觉得像是出现了幻觉一样。 　　这是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连一个小女孩都欺负的程治国？ 　　这是那个有点色胚的程治国？ 　　这是那个创造了无数传说，注定名留千古的程治国？ 　　为什么他这么年轻，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怪不得这家伙从始至终都表现得那么从容，原来不是没心没肺，而是有信心自救。 　　只是，既然有信心自救，为什么不在她衣服被撕的时候出手？ 　　这家伙， 　　肯定也跟其他人一样，想看…… 　　冉秋叶暗暗咬牙， 　　但好歹现在形势逆转， 　　她不仅没了失身的危险，好像也没有生命危险了。 　　但程治国这时候像是已经忘了她一样，将刚才铐着自己的椅子拉过来，施施然坐到张宁山面前，笑着说道：“来吧，谈谈条件。” 　　张宁山苦笑一声：“还有谈的必要吗？” 　　刚才那么大的枪声，就算这里再偏僻，肯定也会有人注意， 　　用不了多久，公安就会赶到， 　　他可不觉得就凭他们几个人，能冲出公安的包围圈。 　　“生有生的资本，死有死的资本嘛，你们是敌特，光是这个身份，能做到的文章就有很多。”程治国笑道。 　　“呵呵。” 　　张宁山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你既不打算放过我们，还想着让我们为你办事？” 　　程治国认真的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凭什么？” 　　“我们都要死了，凭什么要如你的意？” 　　程治国打了个响指，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份资料：“就凭这个。” 　　“它可以让你们在场的所有人，成为烈士，而不是像野狗一样死在北方，无人问津。 　　也可以保证你们的子孙后代，在南岛获得优厚的待遇。” 　　“这个条件，够吗？” 第299章 算计与赴死 　　张宁山看向程治国手中的资料，面露讶然， 　　不是因为程治国凭空变出来的本事，而是好奇那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竟然能为他们争取那么多。 　　他有些意动。 　　然而其他四人却不太乐意：“老大……” 　　“嗡——” 　　外面响起一道巨大的轰鸣声， 　　一道道强光，从院子外直接打了进来。 　　增援到了。 　　来得比他预料的还要快很多， 　　张宁山叹了口气，知道再没有出去的可能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惊恐，下意识瞅向地上的枪，又忍不住看向程治国。 　　“死在外面那群人手里， 　　和死在我手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程治国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笑着说道，“死在我手里，倒是免遭一通折磨，但可没刚才我说的那么好的待遇了。” 　　“嗡——” 　　车辆轰鸣声还没有停止， 　　一辆两辆， 　　三辆四辆…… 　　没多久，房子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其他四名特务这下是真的绝望了， 　　就算拿着枪跟外面的人拼命，也没有冲出去的希望了。 　　他们， 　　彻底完了。 　　程治国也有些惊讶， 　　“来的人有点多啊。” 　　按理来说，公安局的人手应该都派出去了才对， 　　就算将东区的人全抽出来，也未必能抽出那么多。 　　“嘭！” 　　破门声响起， 　　一队队人闯进了院子。 　　有个敌特跑到窗户前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道：“是士兵。” 　　“士兵？” 　　张宁山讶然的看了程治国一眼，没想到他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惊动这么多的士兵进行救援。 　　或许， 　　一开始就该杀掉他的。 　　虽然成功的可能性依旧微乎其微…… 　　“草，曾云鹏那孙子。” 　　程治国很快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肯定是曾云鹏那孙子将在他办公室看到的东西汇报了上去， 　　要不然绝对引不起这么大的乱子。 　　骚·逼，回头收拾不惨你。 　　“里面的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劝你们乖乖出来投降……” 　　外面的人开始喊话。 　　“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程治国对其他几人说道，“将枪捡起来吧，但要对准谁，想必你们很清楚吧？” 　　冉秋叶一脸不可置信， 　　程治国这家伙怎么回事？ 　　难道他要让这群人和外面的人火拼？ 　　就算不在乎这群人的死活， 　　难道他不在乎外面那群士兵的死活？ 　　这个混蛋！ 　　“你如何能保证，一定会将这份资料寄到南岛去？” 　　张宁山也知道时间紧迫，开口问道。 　　“因为只有这份资料寄到南岛，我才能达到目的。”程治国笑道。 　　张宁山眉色一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问：“需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将你知道的一切，如实告知外面那群人就行。” 　　程治国瞥了一眼地上的吴蒙周，“当然，为了我还有平静的日子能过，只有你能走出去。” 　　也就是说，其他人全部要死在这。 　　眼下这种局势，想要走出去才是最难的， 　　而且，真走出去了，未必会比死在这里舒服。 　　所以其他四人并没有表现的太抗拒， 　　只是毕竟事关四条人命，程治国说得如此轻飘飘，仿佛他们不是人，而只是几只畜生一样，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那个为人类做出突出贡献的家伙？ 　　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现在就算有人告诉他们，这家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他们也会信。 　　“我明白了。” 　　张山宁点点头，已经大致清楚程治国要干什么了。 　　“杨开江与你为敌，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缓缓说道。 　　程治国笑道：“我就把这当成夸奖吧。” 　　“本就是夸奖。” 　　张山宁说完，对其他人说道：“诸位，捡枪，英勇赴义吧。” 　　其他四人没说什么，捡起地上的枪，朝着门口走去。 　　没人说话， 　　也没人迟疑。 　　早在进入大陆的那一刻起， 　　他们就做好了这种准备， 　　现在已经无路可退，自然没有挣扎的必要。 　　“为了党国。” 　　“为了党国！” 　　“嘭！” 　　房门猛然被撞开，四人一边朝外冲，一边开枪。 　　“砰砰砰砰砰——” 　　枪声大作。 　　程治国则背起手，悠然的自己给自己拷上手铐， 　　期间还朝冉秋叶眨了眨眼， 　　但冉秋叶早被枪声吓得惊叫埋头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接没接收到自己传送的信号。 　　程治国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 　　枪声很快停止， 　　外面的人闯了进来， 　　张宁山“识趣”的丢掉手里的枪，举起手，跪在了地上，任由众士兵将他砸倒，粗鲁的捆住。 　　趴在地上的时候，他抬头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没有瞧他，脸上是被救赎般的巨大喜悦，用夸张的语调说着：“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得救了！” 　　演的真假啊。 　　张宁山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后缓缓闭上了眼。 　　有士兵给冉秋叶盖上衣服，然后打开手铐，带着她往外走， 　　冉秋叶心情异常复杂， 　　她看了看程治国， 　　又看了看地上的张宁山， 　　一时间不知道谁才是绑架者，谁又是受害者。 　　也不知道该同情谁。 　　“同志们！感谢！太感谢了！” 　　程治国对给他打开手铐的人说道。 　　“程治国同志，你没事吧？” 　　“幸好各位同志来的及时，没事，没事。” 　　“那请跟我们出去吧，首长要见你。” 　　“首长，哪位首长？” 　　士兵没回答他的问题，带着他往外走。 　　至于院子里和屋里的尸体，自然早有人去处理了。 　　走出院子的时候，程治国看到了刘洲安和几个公安， 　　还有秦京茹。 　　“姐夫！” 　　看见程治国，秦京茹喜极而泣。 　　“没事。” 　　程治国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担心，我没受伤。” 　　“那就好，呜呜呜——” 　　秦京茹还在抹眼泪。 　　“刘队，麻烦你先将她送回家，我去找首长说两句话。” 　　程治国对刘洲安说道，“另外，能找到这里，你肯定有很大的功劳，多谢了。” 　　刘洲安皱着眉， 　　没说话。 　　太诡异了。 　　看着眼前的程治国，他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诡异了。 第300章 大人物 　　首先是几名敌特无脑的往外冲， 　　这明显是求死的行为， 　　但为什么还特意留了一个，而且这个人还没有拼命，而是选择投降， 　　既然有赴死之心，为什么还留着程治国？ 　　程治国活着，那他们今晚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 　　还有冉秋叶， 　　这群人明显有侵犯冉秋叶的想法， 　　但看冉秋叶的模样，又并不像是被侵犯了， 　　反而像是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一样。 　　“我能进去看一下里面的情况吗？” 　　等程治国走后，他对守门的士兵说道。 　　“不好意思，刘队，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就行。”士兵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他。 　　刘洲安沉默片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就算真瞧出来什么又如何？ 　　军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程治国肯定又搞出了什么惊人的发明， 　　怕就怕， 　　他拿着这种发明跟这群敌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这才得以活下来。 　　但换个角度想， 　　如果他被绑架了，有活命的机会，会不用吗？ 　　…… 　　程治国被带到一辆轿车前， 　　士兵打开车门，示意他进去。 　　程治国钻进车厢，见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 　　但天有些黑，看不清相貌。 　　不过对方并没有让他疑惑太久，伸出手主动说道：“程治国同志，让你受惊了，没事吧？” 　　“没事，首长。” 　　“呵呵，没事就好啊。” 　　男子笑着说道，“我是聂福聘。” 　　程治国伸出的手一顿。 　　他抬起头，借着车外的一丝月光，勉强看清了对方的一点轮廓。 　　聂福聘啊。 　　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将军。” 　　他伸出双手，用力的握住聂福聘的手，“没想到竟然惊动了你。” 　　“谈不上惊动，事实上，让你这样为国做出那么多贡献的功勋，落到这般危险的境遇，本身就是我们的失职啊。” 　　聂福聘说道，“希望我们及时的出动，能让你稍感慰藉。” 　　“将军说笑了，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至于今晚的情况，也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不管如何，以此为戒。” 　　聂福聘说道，“我的建议呢，是你来中央部门工作，我会派人专门保护你和你的家人的。” 　　程治国故作犹豫，而后叹了口气：“将军应该也知道，如果我真想走向更高平台的话，早就这么做了， 　　毕竟那样才会有更成熟的团队，更丰富的资源和技术。 　　但其实我更想在底下锻炼一下自己。 　　因为我一直觉得，实业兴国这点是没有错的，而我国未来的出路，在工业，不在农业。” 　　“我一个人能搞出多少的发明？” 　　“十个，一百个，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但如果我国的工业基础打扎实了，我们这么大的人口基数，会出现一千个、一万个程治国。” 　　“那才是真正的国家之幸！” 　　聂福聘感慨道：“看来治国同志的抱负，比我想象的更大啊。” 　　这是不打算用技术改变国家， 　　而是打算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国家的工业基础啊。 　　“没有将军说的那么厉害，我只是想尝试一下，能不能探索出一条行之有效的道路，就算不成功，至少也能给其他趟水过河的人一些借鉴。” 　　程治国说道，“但这就需要我扎根基层，了解更多基层现状，这样才能走的更高，走的更远。” 　　聂福聘点了点头：“但治国同志也要了解自己的长处，不要因此薄彼，错失了为国家、为人民做出贡献的机会。 　　毕竟如今国家百废待兴，治国同志的发明，对国家的影响，是巨大的，是无与伦比的。 　　像你这样的人才，一个已经算是民族之幸了。” 　　“将军过誉了。” 　　见他没有坚持让自己进中央，程治国果断停止了话题。 　　“听说治国同志找到了解决长江水患的方法？” 　　聂福聘问道，“可否给我讲讲。” 　　“想法还不成熟，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话虽这么说，程治国还是将三峡大坝的方方面面，给聂福聘讲了一遍。 　　聂福聘听的很是振奋， 　　虽然这并不是他今晚主要的目的，但一想到如果国家搞出这么大的工程，不仅能解决水患、解决长江周围地区的用电，还能树立国家的形象，还是很高兴的。 　　“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一步步扎实的进行的话，不说百分之百吧，但百分之八九十还是有的。” 　　“已经很高了。” 　　聂福聘很是惊讶， 　　毕竟是不知要消耗多少钱财的工程，一旦失败，那别说树立国家形象了， 　　国家会直接成为世界的笑柄。 　　但程治国已经创造了那么多的奇迹，聂福聘还是很相信他的判断的。 　　“你觉得什么时候能实施？”他问道。 　　“国家的工业基础太差了，而且经济基础也不允许。” 　　程治国无奈的道，“至少也得三十年后。” 　　“需要那么久？”聂福聘有些惊讶，眼前的这位小同志，似乎对国家缺乏些信心啊。 　　看出来聂福聘的疑问，但程治国并没有解释， 　　说国家要走一些弯路？ 　　说未来二十年，将是在黑暗中艰难前行的二十年？ 　　聂福聘怕不会直接揍他一顿， 　　毕竟眼前这位大人物，可是从血海尸山中趟过来的，眼下的和蔼，只是面对子民时的风度。 　　“三峡大坝这样的民生工程，可以缓一缓，但有些工程，是不能缓的。” 　　“哪怕可能会被认为劳民伤财，哪怕成功的几率很小。” 　　聂福聘终于说出来今晚真正的目的， 　　“上百年的历史告诉我们，落后就要挨打。 　　东边的战争告诉我们，没有与敌人相同的底牌，哪怕胜利，也得妥协。” 　　“治国同志应该也明白这些吧，所以才会默默研究原子弹技术。” 　　“我可以给你国内最优秀的人才，可以倾全国之力，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资源和资金。” 　　“治国同志，这是我的请求，同时也是为了让国家拥有更强大的底气。” 　　“请问，我们能研究出自己的原子弹吗？” 第301章 为了院子里的大家，也是拼了 　　“能！” 　　程治国回答的很干脆。 　　“哦？” 　　聂福聘有些惊讶， 　　整个国家，以及他，虽然有很大的决心，却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但从程治国眼里，他没有看到半分迟疑。 　　“哪怕以如今我国的国情，以及人才储备？” 　　程治国笑了：“将军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 　　我国可是英才辈出的， 　　而且国家新建，又在我党的带领下， 　　全国人民，从上到下，都攒着一股劲呢，想要证明给世界看。 　　所以哪怕没有我的加入，十年，只需十年，我们就能研究出属于自己的原子弹。” 　　“十年……” 　　聂福聘内心藏不住的欣喜， 　　这个数字，比他想象的还要短， 　　事实上，在如今一穷二白的年代，想要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 　　想要让全世界认可， 　　他觉得至少需要三十年，甚至更长。 　　“如果加上你呢？” 　　程治国竖起三根手指头：“只需三年。” 　　不等聂福聘追问，他接着说道：“研究原子弹，最大的难题，就是理论研究， 　　只要理论过关了，剩下的就是实验，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两次不行，那就三次。 　　只要资源上面跟得上，造出来并不困难。 　　理论，我这边已经完善了。” 　　程治国掏出一沓资料：“我不知道上面的意思，所以不敢轻易拿出来，就像三峡大坝一样。 　　一旦组织上没有信心，又或者稍有迟疑，这玩意就成了定时炸弹。 　　但将军今天的到来，让我看到了希望。” 　　聂福聘接过资料， 　　神色复杂， 　　如果今晚晚了一步，又或者没有成功救出程治国， 　　那对国家而言，会是多大的损失啊。 　　这不仅仅是手里的资料， 　　还有更多更多对国家、对民族而言，重之又重的技术。 　　“治国同志，这份资料对组织而言很重要，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另外，我也希望你能加入团队中来。” 　　聂福聘说道，“只有你加入进来，我才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而且，这也能很好的保护你。” 　　程治国依旧摇头：“将军，能做的，我已经全都做了。 　　就算我过去，也没办法将理论进一步完善，因为它已经是最终的答案。 　　而最近，我正在研究一个新的理论，在我看来，这理论的重要程度，并不输于原子弹的研究。 　　它可以从文化层面上，让整个世界看向东方。” 　　“哦？” 　　聂福聘更加惊讶了， 　　又有新的研究？ 　　而且并不比原子弹的重要性弱？ 　　程治国的脑袋，到底是怎么生成的， 　　这话要是让米国高层听到，怕不是直接扔过来一颗原子弹，好彻底解决这个心腹大患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 　　聂福聘叹了口气，“不过期间遇到什么问题，希望你能不吝指教。” 　　“那是当然的！” 　　程治国松了口气， 　　真要是跑到大西北造原子弹去，再回来黄瓜菜都凉了， 　　不仅自己的几个备胎得全部结婚， 　　贾旭东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聂福聘没有强求，他还是很开心的。 　　为了院子里的大家，他可真是拼了老命， 　　真心希望那群人能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感恩戴德啊…… 　　话题聊得差不多了， 　　聂福聘敲了敲窗户，示意司机上车，要送程治国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说道：“既然治国同志既不愿意进入中央，也不愿意加入团队，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还是打算派一些人来保护你。 　　如今是非常时期，所以若是期间给你造成了不便，希望你能谅解。” 　　大将军将话说到这种程度，程治国哪还敢不识抬举。 　　“如此就太感谢将军了。” 　　程治国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由于我的任性，给组织添加了这么多麻烦，真是过意不去， 　　将军放心，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言重了，言重了。” 　　聂福聘呵呵笑了起来，“对于你这样的国之大才，这都是应该的。 　　我们这一辈人啊，打江山很在行，但想要带领民族重回世界之巅，多少还是有些迷茫的， 　　国家能出现你这样的人才，让我们少走了很多弯路， 　　也给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很大的信心啊。” 　　对于今晚的收获，他明显很开心，指着程治国说道：“你的出现告诉了我们，我们国家的强大，是注定的，是早晚的。” 　　车子很快到了四合院前， 　　程治国推开车门走下车，朝聂福聘敬了个礼。 　　“回去吧，你家人应该很担心你。” 　　聂福聘笑着说道，“另外，我也很期待你的新技术面世，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又或者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联系我。” 　　“多谢将军，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那就好啊。” 　　聂福聘满意的点点头。 　　注视着轿车驶远，程治国松了口气， 　　装乖宝宝可真累啊。 　　幸好聂福聘没有问他新的研究具体是什么，要不然他就彻底抓瞎了， 　　那就是随口编的， 　　什么玩意的重要性，能比得上原子弹? 　　嗯，今晚的行动很完美， 　　不仅成功处理掉了杨开江， 　　还抱上了聂福聘的大腿， 　　虽说不能有事没事的麻烦这种级别的大佬，但有这么个底牌在，他以后能操作的空间也会更大， 　　也不至于每次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就只能使用暴力。 　　院子里静悄悄的， 　　自己被绑架这种喜大普奔的事情，大家伙竟然没有篝火庆祝， 　　这让程治国很是失落， 　　他还想在大家正高兴地时候，突然冒出来，吓大家一跳呢， 　　特别是阎埠贵、易忠海几人的表情， 　　真是看一万遍都不觉得厌啊。 　　不过既然大家不出来，那他就想办法进去。 　　“姐夫！姐，姐夫回来了！” 　　一直在门口等着的秦京茹看到程治国，兴奋地叫了起来。 　　“哗啦啦——” 　　屋内响起瓷碗坠地的声音，但很显然秦淮茹没时间管，快步走了出来。 　　“治国……” 　　看见程治国的一刹那，她泪如泉涌， 　　然而脸上的笑容，却异常的灿烂，“你回来了。” 第302章 感谢阎老师不计前嫌！ 　　“他大姨妈……咳咳，我回来了。” 　　程治国张开怀抱。 　　秦淮茹快走几步，扑入了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肢。 　　秦京茹在一旁看得满脸羡慕， 　　她也想抱住程治国，庆祝他安全归来啊。 　　可是，她只是程治国的小姨子…… 　　“没受伤吧？” 　　抱了好一会儿，内心的担忧才渐渐散去， 　　秦淮茹离开程治国的怀抱，开始查看他是否受伤。 　　“没事，军队的人去的很及时，对方还没来得及折磨我。 　　倒是冉秋叶那丫头……” 　　程治国叹了口气。 　　秦淮茹面色一紧：“冉老师怎么了？” 　　“那群敌特想用她来威胁我，让她受了不小的折磨。” 　　程治国说道，“回头你带些礼物去看看，再给他们搁点钱。” 　　“好。” 　　秦淮茹也很过意不去， 　　那群敌特明显是冲程治国去的， 　　冉秋叶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 　　经此一事，也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教程澄。 　　“回头我多去看望看望她。” 　　程治国点点头，朝屋里看了一眼：“澄澄睡了吗?” 　　“还没有呢，在床上玩，我没告诉她你的事。” 　　“那正好，叫上她，咱们一起去感谢一下大家。” 　　“啊？” 　　秦淮茹和秦京茹都是一愣，面面相觑。 　　“我被绑架这事，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啊。” 　　“那他们帮忙找了吗？” 　　“帮了，不仅院子里的人帮了，整个小巷子都帮了呢。” 　　说起这个，秦京茹就兴奋了起来，“姐夫，你不知道，当时满巷子都是人，跟过年一样。 　　后来听说军队的人来了，他们才回家的。 　　姐夫你是打算都感谢一下吗？” 　　秦淮茹有些无语， 　　她这个妹妹还真是傻， 　　巷子里的人或许是想帮忙， 　　但这院子里的人可是心怀鬼胎， 　　他们将事情闹得这么大，指不定打着什么算盘呢。 　　而且程治国这哪是感谢，分明就是去显摆去。 　　“全感谢的话，今晚咱们就别睡觉了，先感谢院子里的人。” 　　程治国问秦淮茹，“家里的礼够吗？” 　　“够是够，但今晚折腾了这么久，你先歇歇吧，等明天再去。”秦淮茹说道。 　　“没事，我精力充沛着呢，等会儿回屋给你证明一下。” 　　秦淮茹暗啐一口，脸色发红。 　　秦京茹则是暗暗哀嚎， 　　还让不让人活了？ 　　越到晚上，精神越是充沛的程澄很快被喊了出来， 　　一家四口穿过中院，打算先感谢感谢阎埠贵。 　　敲过门后，没多久三大妈走了出来， 　　“谁啊。” 　　“三大妈，我啊，程治国。” 　　正打算开门的三大妈脚步一顿，打消了开门的打算：“治国啊，你没事啦，我们都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不行啊，三大妈，你要是不开门，我们一家四口就在门口等着了，啥时候开门我们啥时候回去。” 　　这混蛋，还耍起无赖了。 　　三大妈扭头看向在卧室探头探脑的阎埠贵， 　　阎埠贵冷哼一声，回床上去了。 　　这孙子还真是命大， 　　这都能活着回来。 　　奶奶个腿，今晚是睡不好了。 　　三大妈到底还是开了门， 　　倒不是怕程治国在屋外待一夜，而是觉得这家伙待一夜的情况下，他们一家也别想睡觉了。 　　“治国，淮茹，怎么都过来了？” 　　程治国探头往里面瞅：“老阎呢？” 　　“睡着了。”三大妈尴尬的道。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我还打算当面向老阎表达谢意呢。” 　　程治国咧嘴笑道，“听说在得知我被绑架后，老阎可是拼了命找我，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之前没有什么概念，现在才明白，古人诚不欺我啊！ 　　没想到我跟老阎之间有那么多的误会，在我出事的时候，老阎竟然如此不计前嫌的帮我。 　　说实话，我非常的感动， 　　同时也非常的自责！ 　　以前都是我太年轻了，太冲动了，所以才会跟老阎发生那么多的冲突。 　　三大妈放心，从今天以后，我跟老阎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有我一口吃的， 　　就有他一口吃的！” 　　“澄澄，上礼！” 　　“是！” 　　程澄小大人一般的应了一声，从秦淮茹手里拿过两个礼品，交到三大妈手里，奶声奶气的道：“写写阎老师对我爸爸的帮助，他真是个好人！” 　　程治国暗暗朝秦淮茹竖了个大拇指。 　　教的真到位。 　　屋里的阎埠贵气的吐血， 　　程治国这孙子，为了损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连自己的闺女都用上了， 　　关键是，听程澄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干了多大的好事呢。 　　奶奶个腿， 　　真诚才是必杀技啊。 　　三大妈接过礼物，一脸茫然， 　　也不知道程治国说的到底是人话，还是鬼话。 　　“回头老阎有空了，让他到我家里哈酒啊！” 　　程治国拉住程澄的手，跟三大妈说拜拜，“我接着去拜访老易去了。” 　　一家四口来得快，去的也快， 　　根本不跟三大妈还礼物的机会， 　　看着程治国斗志昂扬的背影， 　　看着蹦蹦跳跳的程澄，三大妈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她提着礼物来到卧室，问阎埠贵：“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以为那家伙是真心感谢我的吗，那分明是过来打我的脸！” 　　阎埠贵脸色铁青， 　　他那是帮程治国吗? 　　他那分明就是为了坑程治国， 　　他宁愿所有人都觉得他混蛋无耻，也不想别人觉得他认怂了，想要巴结程治国， 　　但程治国今晚的举动， 　　不就是将他往这条路上逼吗？ 　　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他？ 　　“那我扔了？” 　　三大妈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道，“都是好东西，扔了怪可惜的。” 　　“干嘛要扔？” 　　阎埠贵哼了一声，“他带着全家人来坑我，我吃他点东西怎么了？ 　　不仅不能扔，咱们还要好好吃，吃香点！ 　　想看我出丑? 　　我偏不让他如意！” 　　三大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如今他们家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阎埠贵也就是嘴硬， 　　别说程治国就是跑到家门口羞辱他一顿，就算脚踩到他脸上， 　　他也不舍得将这些东西给扔了。 第303章 许大茂崩溃了 　　故技重施， 　　程治国又跑到易忠海家表演了一番， 　　跟阎埠贵一样，易忠海根本不敢出门，让一大妈在门口应付。 　　一大妈嗯嗯啊啊的应付了一番， 　　不管程治国说什么，她都当成耳旁风， 　　她可没三大妈那么傻， 　　程治国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她用屁股也能想出来。 　　“这家伙还真是命大啊。” 　　应付完程治国后，一大妈提着礼物回了屋，对易忠海说道，“都被敌特绑架了，还能活着回来，而且一点事没有。” 　　易忠海抽着旱烟，一言不发。 　　程治国回来这一点，并不算太意外， 　　毕竟跟程治国斗了那么多次， 　　比这危险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但程治国哪次有事?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没想到，程治国被绑架，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那么多辆军车， 　　得有多少士兵？ 　　什么样的大人物，才值得如此对待？ 　　从这件事，就能看出上面将程治国看得有多重！ 　　如此一来，以后他们还怎么对付程治国? 　　他们再狠，能有敌特狠？ 　　他们的局势再好，经营的再好，能抵抗的了那么多的士兵？ 　　“这些东西怎么办?”一大妈问道。 　　易忠海没有犹豫：“放到门口去。” 　　“不要？反正是程治国给的，不吃白不吃。”一大妈有些迟疑。 　　“程治国是好心？咱们今晚拿了东西，明天全院就都知道了。” 　　要是让所有人知道他接受了程治国的“好意”， 　　以后脸还往哪搁？ 　　再者说，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行吧。” 　　老两口无儿无女，没多大的压力，一大妈咬咬牙，将礼品提了出去，放在了门口。 　　“可别让老阎偷了去。”她嘟囔道。 　　易忠海眉头一皱，还真有些担忧起来， 　　阎埠贵那人，路上捡泡屎都是香的， 　　他可不管程治国是不是羞辱他， 　　再加上他现在日子过的那么难，还真有可能偷偷拿走。 　　他拿走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别人会觉得他们将东西给留下了，那还不是一样丢人？ 　　“算了，先拿回来吧，明天早上再放出去。” 　　易忠海说道，“回头你跟大家伙说一声，就说根本瞧不上眼。” 　　“事真多。” 　　一大妈无奈，又将东西提了回来，“防着程治国也就算了，还要防着阎埠贵， 　　这日子还怎么过！” 　　…… 　　又给院子里几个老人送了礼， 　　等秦淮茹姐妹没东西了，程治国便让两人送程澄回家， 　　他则独自一个人来到傻柱家， 　　傻柱这牛犊子，他要是真提着礼去送，绝对会被扔出来。 　　“程治国？” 　　傻柱打开门，看见是他，没好气的道，“竟然活着回来了，还真是苍天无眼。” 　　“苍天无眼的事情多了。” 　　程治国笑道，“比如我有漂亮媳妇，有可爱的闺女，身边还有那么多的美女， 　　但你什么都没有。” 　　“滚蛋！” 　　傻柱听不得这些， 　　就算程治国不说，他每次想起了都觉得心绞痛呢。 　　“没死还不赶紧回家呆着去？以后少干点亏心事，省的哪天再被人给绑了，然后直接给一枪毙了！” 　　“啧，这都托了你的福啊，听说你和许大茂到处找人，呼吁大家一起救我？” 　　程治国一脸真诚的道，“幸好你们将事情闹大了，这才惊动了军队，让他们将我从绑匪手里救了出来。 　　要不然，我死定了!” 　　“啥？” 　　傻柱有些傻眼， 　　程治国得救，还真是他们的功劳？ 　　日他老母啊， 　　他们可就想看着程治国丢人， 　　从没想过要救他啊。 　　亏了亏了， 　　早知道这样，打死他他也不跟着许大茂胡闹啊， 　　闷声发大财不好吗? 　　见着傻子这么轻易就信了，程治国满意的点点头， 　　好，又一个人晚上睡不着觉了。 　　“行，你早点休息吧，我去感谢一下许大茂。” 　　程治国深藏功与名，也不给傻柱多询问的机会，直接朝许大茂家走去。 　　傻柱在门口站了半天，这才郁闷的回了屋， 　　“许大茂那孙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他干的好事，回头好好收拾他一顿！” 　　都怪许大茂， 　　要不是他，程治国就算不死，也得缺胳膊断腿的爬回来， 　　那多大快人心？ 　　…… 　　许大茂等候已久， 　　之前秦京茹喊得时候，他就知道程治国没事人一样的回来了， 　　后来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外走，他悄悄跟上去瞧了好久，知道程治国正给大家发礼呢。 　　这种好事， 　　怎么能少了他？ 　　所以敲门声一响，他立马冲了出来，打开了门。 　　“程治国？你没事？太好了！” 　　许大茂一上来就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但很快就笑不起来了， 　　秦淮茹呢? 　　秦京茹呢？ 　　程澄呢？ 　　怎么就只有程治国一个人过来了？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怎么空着手过来？ 　　说好的送礼呢？ 　　说好的感谢大家呢？ 　　麻蛋啊，啥意思! 　　瞧不起他? 　　“大茂兄弟啊，你真是我的亲兄弟！”程治国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听说我被绑架的时候，你为了能将我救出来，挨家挨户的敲门喊人、” 　　“果然，患难见真情啊！” 　　“你这兄弟我没白交！” 　　许大茂皮笑肉不笑， 　　所以呢? 　　老子帮了你那么多， 　　老子那么辛苦， 　　你就跑过来干说一通，屁点表示没有？ 　　“都是我应该做的。” 　　许大茂搓着手，嘿嘿笑道，“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刚才还看见你媳妇和你小姨子呢，她们回家了？” 　　“回家了回家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听说易忠海阎埠贵他们也帮了很多的忙，我就让她们帮忙拿点礼物， 　　本来也想给你拿的， 　　但想想咱们的关系，我觉得要是给你东西的话，那就是侮辱你！ 　　太见外了！” 　　许大茂愣住了， 　　你他吗的， 　　你倒是侮辱我啊， 　　使劲侮辱我啊。 　　老子不怕你侮辱，就怕你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许大茂快要哭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没有得到礼物，竟然是因为跟程治国的关系太近， 　　但他们近个毛啊， 　　他整那么多幺蛾子，可全是要看程治国的笑话。 　　这家伙到底能不能多长个心眼啊！ 　　“没的说，以后你要是也遇到这种事，我保证发动全国的人民，也要帮忙找你！” 　　“咱有这个本事！” 　　“咱关系就是这么铁！” 　　“回见。” 　　程治国挥挥手，往家里走去， 　　一副大恩不言谢的模样。 　　徒留许大茂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第304章 接头 　　“局长，昨晚程治国被绑架了。” 　　调查科， 　　一大清早，曾云鹏就跑到王腾的办公室，满脸苦笑的道。 　　“程治国被绑架了？” 　　王腾脸色一僵，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这也就罢了，昨晚出动了很多的军队，您知道为什么吗？ 　　奶奶的，就是为了救他！” 　　曾云鹏叹了口气，“这下程治国肯定知道我将他卖了个一干二净， 　　回头不收拾我才怪， 　　局长，我可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在办啊，你得保护我。 　　程治国要真是找我秋后算账，您一定不能袖手旁观啊！” 　　王腾没理会他的话，他又被曾云鹏的第二句话给震惊到了， 　　昨晚那么多警察， 　　那么多士兵， 　　竟然是为了救程治国？ 　　他缓缓站起身，在办公桌前踱起步来。 　　程治国被绑架，跟杨开江有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那自然一切都好， 　　但如果有呢？ 　　意味着什么？ 　　首先就意味着，杨开江很可能已经叛变了， 　　而且是早已经叛变了！ 　　买凶或者自己培养人来绑架程治国，暴露的危险太高，杨开江应该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更大的可能，是他早与敌特有联系。 　　而想到昨晚，杨开江匆匆结束了棋局，带着家人离开的模样， 　　他隐隐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这让王腾的脸色更加难堪， 　　一个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竟然早已背信弃义，成了最让人不齿的叛徒， 　　而一想到他与这种人称兄道弟这么多年， 　　他就满腔的愤怒和憋屈， 　　当年为了救杨开江，他们死了多少的亲朋好友， 　　死了多少的战友和同志！ 　　他怎么敢的！ 　　“立马……” 　　王腾话刚开口， 　　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脸上的表情定格，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下抬起的手，缓缓的吐了口气。 　　曾云鹏诧异的问道：“局长，怎么了？” 　　局长表演猴屁股呢，脸红的跟什么一样， 　　而且程治国那孙子未必会饶过他，这么重要的事，局长怎么就没听见呢， 　　这是要过河拆桥，打算不管他了？ 　　这么丧心病狂吗？ 　　“没事。”王腾神情渐渐恢复平静，坐下来，摆摆手说道，“你先出去吧。” 　　“局长，我说的事？” 　　“放心吧，你又没做错什么，程治国还能拿你怎么样？” 　　“那可不一定，局长你不知道，那孙子性子跳的很，他就是那种，你多瞅他一眼，他都能扇你两巴掌的人，更不要说得罪他了。” 　　曾云鹏苦着脸说道，“上次得罪他，我可是好一通求饶，他才肯放过我的。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那孙子本事大啊，随便往我身上泼点脏水，都够我在油锅里滚个来回的。” 　　“行了行了，瞧你那怂样，只要我还当这个局长，就能保管你没事，行了吧？” 　　“那行！” 　　曾云鹏要的就是王腾的一个态度， 　　见他记下了这事，也就不继续纠缠了，爽快的往外走了。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 　　王腾捏着脑门，深深的叹了口气， 　　杨开江啊杨开江， 　　到底还是过界了。 　　但到底同生共死了那么多次， 　　他到底还是下不去死手，亲自将这位老同志送进鬼门关…… 　　…… 　　“委员，已经打听清楚了，程治国没事，今早回厂里上班了。” 　　杨开江办公室， 　　警卫员敲门走进来，对杨开江说道。 　　“是吗？” 　　杨开江神色平静的点点头，“那就好。” 　　警卫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关注这种事，但也没有多问。 　　“小梁，几点了？” 　　“委员，八点一刻。” 　　“我等会儿出去一趟，你就不用跟着了，将车钥匙放我这吧。” 　　“好的。” 　　警卫员将钥匙放到了杨开江面前，便出了门。 　　杨开江走到门前，反锁上门， 　　然后走到桌子前，蹲下身，打开里面的暗格，从里面拿出几块金灿灿的金砖。 　　找个装茶叶的盒子，将金砖装起来，又套上一个纸袋子， 　　他揣到怀里，拿过钥匙，往外走去。 　　“委员好。” 　　“小刘同志好啊，今天穿的这么漂亮？可要小心周围的小伙子们。” 　　“嘻嘻，委员真会开玩笑。” 　　“委员。” 　　“小顾啊，我办公室里有几盒点心，朋友送的，你知道我吃不了甜的，等会儿拿走给大家分分。” 　　“谢谢委员，那我就不客气了。” 　　“千万别客气，哈哈。” 　　一路打着招呼来到院子里，他坐到车子上，发动车子，往外驶去。 　　他并没有太急迫， 　　保持着匀速的行动， 　　路上遇到行人的时候，还是停车等候。 　　开了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一个不起眼的院子，停下车，走过去开门。 　　“谁？”里面很快出询问声。 　　“老张头吗，我是阿良啊，过来看看你准备的桂花酒。” 　　“桂花酒已经卖光了，你明天再来吧。” 　　“那就来点杜康吧，那玩意也不错。” 　　门很快被打开， 　　一个年轻男子先是瞥了他一眼，继而往周围看了看， 　　确定没人之后，他才领着杨开江快速往后院走。 　　进了后院的房子，一个中年男子等候已久：“杨先生，别来无恙啊。” 　　杨开江拱拱手，神色凝重的道：“我需要立马离开四九城，前往南岛。” 　　男子眉头皱了起来：“这么急迫？” 　　杨开江静静的盯着他，没有解释。 　　男子见他意志坚定，点了点头道：“我需要打点一下。” 　　杨开江将装着金砖的袋子拿了出来，推到男子面前，并没有半点的迟疑和痛惜： 　　“这些应该够了。” 　　男子盯着袋子看了一会儿，说道：“下午一点，你带人去机场，坐726航班。 　　其他的我会安排好的。” 　　杨开江皱起眉头，问道：“还能再快点吗？” 　　男子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好，我明白了。” 　　杨开江并没有过多纠缠，站起身，转身离开。 　　男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道：“杨委员，那边可不接受丧家之犬，你想好了？” 　　“放心吧，我可不是丧家之犬。” 　　杨开江头也不回的道，“我有个天大的礼物要送给他们呢。” 第305章 行使主任职责 　　出了院子， 　　杨开江没再回局里，而是直接开车回了家里。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妻子疑惑地问道。 　　“收拾收拾东西，等会儿将小宁从学校接回来，我带你们去南方转转。” 　　“这么突然？” 　　妻子惊讶地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紧急任务调动，需要去南边一段时间。” 　　妻子知道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任务需要这么急，我还什么都没收拾呢。” 　　“不算急，下午一点的飞机，有时间让你收拾。” 　　一点， 　　离现在也不过四五个小时而已， 　　这还不算急？ 　　“什么时候回来？” 　　“三四天吧。” 　　那还好， 　　杨开江妻子松了口气，点头道：“那中午放学，我让王婶去接小宁。” 　　杨开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走进去，开始帮妻子收拾东西。 　　简单收拾了些换洗的衣物，又提了些钱，杨开江便静静在家里坐着， 　　等着时间的到来， 　　又或者， 　　等着灾难降临。 　　…… 　　厂里， 　　程治国来到了杨厂长办公室。 　　“没事吧？” 　　杨厂长给他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问道。 　　“福大命大。” 　　程治国笑着说道，“不过也托了厂长你的福。” 　　他身边可没有能直达天听的人， 　　军队能出动的这么快，大概率就是杨厂长的功劳。 　　“我也是听熊科长报告了这件事，想着找点人帮忙。” 　　杨厂长并没有居功，“找的那人也算不上多厉害，估计是上面考虑到你做过的贡献吧，所以才如此大动干戈。 　　不过也幸好如此。” 　　在他想来，如果去的人少了，未必能找到程治国， 　　如果去的迟了，未必能将程治国安全的救出来。 　　“一组提交上来的报告我看了，这一次，步子迈得是不是有点大？” 　　杨厂长接着问道，“电子计算机，这技术在国外也算不上成熟吧？没有样机，咱们自己能研究出来？” 　　而以轧钢厂的能力，想要获得样机这种事，根本就不要想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成功了呢。”程治国笑道。 　　“需要多少资金？” 　　“先紧着他们折腾呗，前期应该用不了多久。” 　　“那时间方面呢？” 　　“大概需要四年吧。” 　　四年…… 　　如果换成其他技术，说不定能研究出多少呢。 　　但杨厂长也明白，程治国不是厂里的老母鸡，整个厂子的运营，既不可能全靠着程治国，也不可能围着他转。 　　“那你最近这段时间可要加把力了。” 　　没有拿得出的成绩，程治国想要往上升，到底还是有些困难的。 　　“厂长放心，我可是时刻准备着。” 　　杨厂长摇摇头，将一份请假条扔到他面前：“不管怎么说，一个月的假期也有点太多了，两个星期吧。” 　　“行，那就俩个星期。” 　　程治国离开了厂长办公室，悠哉悠哉的往自己办公室内走。 　　刚走进屋，一个人影直接扑到他怀里。 　　他伸手抱住，感受到温热又熟悉的娇躯，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说道：“没事没事，这不是囫囵个回来了吗？” 　　“吓死人了！” 　　马素芹不肯离开他的怀抱，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肢，“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可就……可就揍人了。” 　　程治国莞尔，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如此一来，马素芹就变成了坐在他腿上， 　　像个孩子一样。 　　马素芹脸色微红，屁股扭动了几下，想要起来，却被程治国压着。 　　“于莉呢？”程治国疑惑地问道。 　　“被我支出去了。” 　　马素芹手指在程治国胸前轻轻压着，“我能耐不住，想要抱抱你。” 　　随后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没好气的瞪着他说道：“不是让你在办公室胡来！” 　　她已经能感受到程治国的蠢蠢欲动了。 　　“我可没那么嚣张。” 　　大半天的，他昨晚又出了那种事，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他短时间内可解决不了，顶多让马素芹舒服舒服而已…… 　　“晚上去我那里吧。”马素芹小声说道。 　　“好。” 　　“主任。” 　　外面传来于莉的声音。 　　马素芹吓了一跳，连忙从程治国身上跳下来，拍了拍有些皱的衣服。 　　程治国好笑的看着她，等她收拾好了，才道：“进来。” 　　于莉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瞥了一眼马素芹，心里暗暗鄙夷， 　　还真是放荡的女人， 　　一大早的，就急不可耐了。 　　“这是车间这个月的汇表……” 　　程治国接过来看了看，疑惑地问道：“这些东西不是应该拿给赵主任吗？” 　　“赵主任已经辞职了。” 　　于莉说道，“今早主动递交的辞职。” 　　“哦？” 　　程治国并不意外， 　　车间出了那么大的事故，就算跟赵传开没有关系，他也要引咎辞职的， 　　主动离开，至少保住了面子。 　　“赵主任走了吗？” 　　“正在收拾东西。” 　　程治国看向马素芹。 　　马素芹点头道：“我去跟组里的人说一下放假的事情。” 　　说完就出门了。 　　程治国站起身，跟着往外走去，并没有去车间，而是前往赵传开的办公室。 　　“赵主任。” 　　赵传开已经收拾好了私人物品，正在办公室内出神，扭头看了一眼程治国，面露苦笑。 　　“柜子里还放着一些茶叶，我没舍得喝，等会儿你拿走吧。” 　　“农业局那边……” 　　赵传开摆摆手，没让程治国继续说下去：“既然是责任者，那就该有承担责任的样子， 　　去农业局那种地方，我自己倒是逍遥了，但于你不利。” 　　人人都知道程治国在农业方面的影响力， 　　作为他的老上司，在轧钢厂受了处分，扭头就换了个更好的单位， 　　傻子也知道是谁安排的。 　　程治国点点头，没有坚持，问道：“那主任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歇息一段时间，然后再找个工作。” 　　赵传开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多少还是有点经验的，而且这场事故算是天灾，我虽负有责任，却也不至于走投无路。 　　顶多是从头开始而已。” 　　程治国暗道了声抱歉， 　　事故是杨开江为了收拾他整出来的， 　　不仅死了不少工人，还让赵传开当个倒霉蛋， 　　从进厂开始，赵传开对他都还算不错， 　　他的评级，升副科，都离不开赵传开的首肯和帮助。 　　不过虽然赵传开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他至少也算帮赵传开报了仇。 第306章 跑路的杨开江 　　“原本属于我的工作内容，我都让人移交给你了，新的车间主任，暂时会由老赵来兼任。” 　　赵传开说道，“老赵也算是你的铁粉了，应该不会干涉太多。” 　　“你现在算是以副主任的身份，正式行使主任的权限，虽说给你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工作，但等你熟悉了工作，时限一到，升主任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做技术嘛，固然是好的，但你既然留在了轧钢厂，就要学会经营，学会管理。” 　　“我看你之前总是忽略这一点，所以临走了，多唠叨几句。” 　　赵传开走到程治国身边，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轧钢厂是座小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 　　不过既然留了下来，那就将事情做好。” 　　“至少拿出你做技术的万分之一的本事来。” 　　“若是有一天，看到轧钢厂变成了国家的骄傲，至少我也能跟别人吹吹牛， 　　说我当时可是轧钢厂的主任， 　　可是你程治国的领路人。” 　　说完之后，他潇洒的扬了扬手，往外走去， 　　“不用送了，出去拜访几个老朋友就离开了。” 　　赵传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程治国想了想，走到柜子旁，将里面的茶叶拿了出来。 　　打开盖子，闻了闻， 　　他啧啧出声：“这也算是好茶叶？” 　　老赵没什么见识啊。 　　但凡去他办公室喝几杯，早把这玩意给扔了。 　　不过他还是毫不客气的将茶叶裹在怀里，悠哉悠哉的往外走去。 　　…… 　　中午， 　　杨开江一家三口来到了义顺区某小型机场， 　　这机场建国前就有，国党军方所用， 　　建国后作为高层官员出行使用，但因为离主城区太远，使用的频率并不高。 　　没有接受安检，三人被专门的人直接带到了飞机上。 　　小孩子第一次坐飞机，在机舱里蹦蹦跳跳。 　　杨开江则一直盯着窗口，似乎在看外面的风景。 　　他的妻子担忧的看着他， 　　她总觉得，这次突然的行程并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杨开江说是公干，但什么样的公干，需要连孩子都带着？ 　　而且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开江，你在看什么？”她开口问道。 　　“没什么。” 　　杨开江收回视线，缓缓闭上了眼。 　　程治国被救出来了，那负责绑架他的张宁山等人，大概率是死了， 　　如果真的死了，那自然最好，就算程治国怀疑是他干的，只要没证据，那就拿他没办法。 　　怕就怕张宁山等人没死绝， 　　一旦没死绝，又将他供出来，那他留在四九城，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以南方那群敌特的性子，什么都不说也是有可能的。 　　但凡事就怕万一，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 　　只要中间出现一点岔子，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原本就是如履薄冰， 　　杨开江赌不起，也不想赌， 　　早在十几年前，他从事的工作，就容不得半点的闪失。 　　所以在得知程治国还活着的消息后，他立马打算跑路。 　　虽说熬到眼下的地位不容易，但跟自己的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更何况狙击枪在手，他还能霸占程治国的功劳，将暗杀林育荣的事情放到自己头上。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他在南方一生富贵。 　　所以，他并不是丧家之犬， 　　而是暗杀了国内高层，然后荣归“我党”怀抱的英雄。 　　只是，没有处理掉程治国这一点，让他很是失望。 　　不过没关系，以他的工作经历，到了南岛，大概率也是被安排的特务职位上， 　　到时候再徐徐图之也是一样的。 　　相信程治国这种人物，南岛也绝容不下去。 　　飞机慢慢启动，朝着前方行驶，初时很是缓慢，但速度越来越快，又在某一刻拔地而起，朝着天空冲去。 　　杨开江最担忧的阻拦，并没有发生。 　　这一刻，他才彻底松了口气，浑身疲惫的躺在椅子上， 　　而也是这一刻，满腔的愤怒和后悔再也掩藏不住。 　　他双拳紧紧攥住，牙都要咬碎了！ 　　虽然跟性命相比，职位不重要，但他可是用了一辈子，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才爬到这种高度！ 　　他还年轻，有机会爬的更高， 　　甚至可能看看山峰顶点的风景！ 　　然而就因为程治国， 　　就因为一着不慎，就落得个异走他乡，狼狈逃窜的地步！ 　　他不应该主动去找张宁山等人…… 　　他应该再调查调查程治国的底牌…… 　　又或者，晚个一两天…… 　　又或者，亲自出手……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程治国没死， 　　那他就要考虑自己能不能像程治国一样命大，也能在那种命悬一线的情况下活下来。 　　他没有信心。 　　没有信心，那就只能逃亡。 　　“呼——” 　　杨开江长吐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 　　没关系， 　　没关系！ 　　他还有机会， 　　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到时候，一定能将那个混蛋碎尸万段，将失去的一切的，从他身上讨回来！ 　　…… 　　下午， 　　程治国直接来到调查科。 　　“曾主任？” 　　问了好几个人，终于找到了曾云鹏。 　　曾云鹏闻声转头看过来，看到是程治国，一张脸顿时苦了下来。 　　“程主任，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我来要帐。” 　　程治国也不管满办公室诧异的目光，大喇喇的坐下，笑道，“你们调查科欠我的那5000块钱，什么时候还？” 　　曾云鹏的脸更苦了， 　　那五千块到现在还没影呢。 　　王腾让他去找杨开江要，他哪敢去啊。 　　“程主任，再宽限我们一段时间，一定还上，一定还上！” 　　为今之计，只能使用拖字诀。 　　“你是不是做不了主？” 　　程治国叹气道，“你要是做不了这个主，带我去找你们局长吧，我亲自找他要。” 　　换成其他人，肯定要连番阻拦， 　　毕竟让程治国跑到王腾那里，丢脸的就成王腾了，那回头还不收拾他？ 　　但对曾云鹏来说，被局长收拾，总比被程治国收拾强啊。 　　所以一听这话，他不忧反喜：“那敢情好啊，我们局长也正想见你呢。” 　　管王腾想不想见， 　　他的朋友惹出的麻烦，当然他解决。 第307章 我就是来装逼的！ 　　曾云鹏一路带着程治国来到了王腾的办公室， 　　敲响门后，他转身就要跑，却被程治国一把给拽住了。 　　“跑什么，你得给我作证，” 　　程治国说道，“万一你们局长不承认怎么办？” 　　“哎呦，我的程主任，我就放过我吧。” 　　曾云鹏苦叽叽的道，“我之前跟我们局长通过气，他肯定承认，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程治国没理会他，硬拽着他进入办公室。 　　王腾诧异的看着程治国，还有满脸不情愿的曾云鹏，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 　　曾云鹏介绍道：“局长，这位就是程治国，程主任。” 　　顿了一下，他又解释道：“他是来要钱的。” 　　王腾自动忽略了他后面那句话，站起身来，满脸欣喜的绕过桌子，握住了程治国的手，热情的道：“原来是人民的英雄，国家的功臣，程主任！” 　　“能见到你这样传说中的人物，王某简直太有幸了。 　　程主任，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啊。 　　英雄出少年！ 　　英雄出少年！” 　　程治国笑眯眯的看着他：“王局长真这么欢迎我？ 　　这么说，你让曾云鹏将我的设计图捅了上去，就是故意激我过来的？” 　　“设计图？什么设计图？” 　　王腾一脸疑惑，皱眉看向曾云鹏，“小曾，这是怎么回事？” 　　玛德！ 　　曾云鹏暗骂， 　　他卖王腾卖的毫不犹豫，王腾也是一点不含糊啊，这就将他自己给甩的一干二净了。 　　“局长……这……” 　　他也不敢说王腾故意在这装疯卖傻啊， 　　只能对程治国说道：“已经在筹备了，已经在筹备了。” 　　说完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五千块钱而已，我也不放在眼里。”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还不等曾云鹏高兴，接着又说，“但还是肯定也要还的，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也不等王腾招呼，他直接拉个椅子坐下来： 　　“托两位的福，昨天我被绑架的时候，聂将军可是亲自出马，将我救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静静的看着两人。 　　曾云鹏脸上的冷汗更多了， 　　他知道昨天军队出动了，但怎么也没想到，连聂福聘那种大人物都被惊动了， 　　甚至亲自前往。 　　国家果然对那个技术重视的很， 　　幸好啊， 　　幸好他认怂的早，要不然绑架程治国的那群敌特是什么下场，他就会什么下场。 　　王腾倒是神色依旧，笑着说道：“看来我说的没错，程主任果真是国家的大功臣，要不然怎么会让将军这种大人物亲自出动呢？” 　　呵呵， 　　还能挺得住呢， 　　我要看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王局长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吧，从昨天绑架的那群敌特口中，我得知了绑架的真正凶手。” 　　他盯着王腾，面上逐渐多了些冷笑，一字一顿的道，“就是杨开江！” 　　“哗啦——” 　　曾云鹏吓得手一哆嗦，将桌子上的杯子撞到了地上， 　　他连忙蹲下来去捡，眼中满是慌乱， 　　杨开江！ 　　那家伙竟然勾结敌特！ 　　胆子也太大了……不！考虑到杨开江建国前的工作性质， 　　他有可能早已经叛变了！ 　　奶奶个腿啊！ 　　幸好自己没听他的鬼话，没跟他牵扯的太深，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 　　他抬头看了一眼王腾，却见王腾已经在看程治国，面色轻松：“程主任，杨委员可是国家重要官员，这种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你应该知道的，建国前他做的是敌后工作，杀了不少的特务和反党人士，南岛对他深恶痛绝，想要陷害他也是很正常的。 　　敌特的话，怎么能信呢？” 　　“你说是不是？” 　　程治国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所以我并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 　　但怕就怕，杨开江自己心里有鬼，害怕事情暴露啊。 　　所以王局长你猜一猜，他现在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工作单位里？ 　　还是已经坐上了南下的飞机？” 　　王腾面色微沉，眉头微微拧在了一起：“我相信杨委员是清白的，也相信他拎得清轻重。” 　　“王局长还真是自信啊，所以你才没有及时出动，去接触或者抓捕杨开江吗？” 　　“但王局长似乎有点瞧不起我啊。” 　　“你看，曾主任就很识相。” 　　“当然，我相信杨开江也是识相的。”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有些冷，“杨开江能通敌，为什么我不能？” 　　“咔嚓——” 　　曾云鹏刚刚捡起茶杯，在听到程治国这句话后，差点将茶杯捏扁，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 　　这家伙在说什么？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眼前两人是什么身份吗？ 　　他挠挠头，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不就是一个小孩子，跑到狼面前，显摆自己的肉多鲜吗？ 　　哦，这个小孩子手里有把枪？ 　　那算了…… 　　王腾神色彻底阴沉下来：“程主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哪怕是你，犯了这种原则性的错误，也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但是王局长你有证据吗？” 　　程治国扭头看向曾云鹏，“等哪天你卸去局长的身份，曾主任还会为你证明吗？” 　　“当然，别看我这么嚣张，但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开玩笑。” 　　“但是，杨开江能承受得了我开玩笑的代价吗？” 　　“所以，他想跑也得跑，不想跑也得跑。” 　　他笑了笑，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似乎嫌凳子脏，然后转身往外走， 　　边走边说， 　　“再过几个小时，杨开江就会落地南岛，但等待他的，并非荣华富贵，而是后半辈的牢狱之灾、痛苦折磨。” 　　“而王局长你，错就错在明明知道杨开江很可能有问题，还想着处处维护他。” 　　“没有及时保护好我。” 　　“没有及时拦下杨开江。” 　　“若你不是这个调查科的局长也就算了。” 　　“若是你不知道原子弹的信息也就罢了。” 　　“但偏偏，你都沾了些关系。” 　　“那不好意思，在原子弹没有真正造出来之前，就暂时委屈你静静的牢里呆一段时间吧。” 　　他扬扬手， 　　出了办公室，均匀地脚步声，渐渐减轻，直至消失。 第308章 你好了，杨委员 　　办公室内， 　　冷如冰窖， 　　死寂无声。 　　紧张的曾云鹏看着王腾， 　　王腾则盯着程治国消失的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局长，杨委员真的与敌特有勾结？” 　　曾云鹏吞了口口水，说道，“要不，我带人去看看？” 　　“嗡——” 　　院子里响起一阵汽车轰鸣声。 　　王腾走到窗户边，见一辆车驶入大门，停在院门口，从上面下来四个持枪的士兵。 　　“看来来不及了。”他缓缓说道。 　　杨开江真的跑了， 　　去了南岛。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眼中既有落寞，也有难过。 　　曾经并肩作战的同志，竟然早已暗通曲款， 　　有多少同志，是因为他而受害的， 　　有多少同志，又是被他亲手枪杀的？ 　　王腾不知道， 　　甚至连他最后的怜悯，想着就算杨开江跑到南方，但只要活着就行这一点， 　　在程治国面前，也被击的支离破碎。 　　这是程治国针对他的反击， 　　告诉他他之前的默许、放纵，甚至助纣为虐，是有多么的愚蠢和自大。 　　杨开江没有好下场， 　　他也一样。 　　“还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曾云鹏没有小瞧程治国， 　　杨开江没有小瞧程治国， 　　反倒是他这个不相干的人，小瞧了程治国，成了杨开江和程治国之间的牺牲品。 　　他没再说什么，走到办公桌前，静静的坐下来。 　　曾云鹏快要哭了：“局长，咱们又不知道杨开江要跑，肯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王腾没说话， 　　他猜到了杨开江有逃跑的可能，只是本能的放弃采取行动而已， 　　站在他这个位置上，这已经算是失职了。 　　既然他失职了，又从头到尾与这件事有牵连，那自然不能怪别人找上门， 　　而且昨晚杨开江刚刚去过他家， 　　他有太多说不清、推不开的责任了。 　　“咣当——” 　　房门被猛然撞开。 　　…… 　　夜晚， 　　十一点， 　　浑浑沉睡的母女二人被杨开江叫醒。 　　目的地到了。 　　“这是哪里？” 　　入目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灯光，妻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接下来我们要生活的地方。” 　　杨开江淡淡的回了一句，当先朝外走去。 　　他的妻子却愣住了， 　　生活？ 　　不是出差公干吗？ 　　能出来多久？ 　　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面色变得越来越难堪， 　　直到女儿叫她，她才回过神来，一言不发的跟着杨开江往外走。 　　出了飞机， 　　外面已经有三个士兵在等待，更让杨开江妻子绝望的是， 　　他们穿的并非五星军装…… 　　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的丈夫——叛变了。 　　她有一刹那的额恍惚，绝望、无助、悲愤的感觉纷至沓来，然而终究抵不过现实，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 　　“杨先生请跟我来。” 　　一个士兵说道，“至于您的夫人和女儿，天已经很晚了，先让他们歇息去吧。” 　　杨开江说道：“不用，让她们跟着我就行。” 　　然而两个士兵已经不容置疑的来到杨开江妻女面前，朝她们做了个请的姿势。 　　杨开江眉头拧了起来：“诸位，什么意思？” 　　“我们有一些话，要单独跟杨先生讲，你的妻女不适合在场。”士兵冷漠的道。 　　杨开江暗暗咬牙，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刚一下场，就会对方的下马威， 　　什么叫人在屋檐下？ 　　什么叫虎落平阳？ 　　他此刻算是见到了。 　　“我要见廖中将。”他沉声说道。 　　“这就是廖中将安排的。” 　　杨开江眼皮子抖了抖， 　　但廖中将已经是他能接触到的国党最高品级的人，如果对方都这副态度，那他又能如何。 　　他只能忍着怒火，看着妻子和女儿被带走。 　　“请吧，杨先生。” 　　“我需要一个解释！” 　　“会给你解释的。” 　　士兵领着他进入一个房间，房间内几乎没有任何的摆设， 　　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桌子上则摆着一个电话。 　　南岛高层的人，想通过这种方式榨取他的价值？ 　　也太没有诚意了！ 　　但还是那句话——客随主便。 　　没办法， 　　他只能在椅子上坐下来，静静的等着电话响起。 　　然而等了好半天，也没有任何声音。 　　就在杨开江再也忍受不住，想要起身质问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呼——” 　　杨开江吐了口气，随后又深吸一口气，思索了一遍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之后，才接起电话。 　　“萨瓦迪卡！” 　　电话里传来了一道不着边际的招呼声。 　　杨开江瞬间瞪大了眼，差点没有将电话直接砸烂！ 　　程治国！ 　　为什么是程治国！ 　　他似乎瞬间想通了什么，一把按下电话，起身就往外冲。 　　但刚打开门，两把枪就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杨开江双拳紧握，牙眦目裂！ 　　然而门外的士兵不为所动，说道：“杨先生，请接电话。” 　　“叮铃铃——” 　　电话随即再次响起。 　　杨开江目光朝外瞥了瞥，看看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但终究只有一片绝望。 　　他已经身陷牢笼， 　　他已经置身死地。 　　电话铃声还在响，他似乎能看到电话那头的程治国，悠哉的倚在电话亭旁，吹着口哨，耐心地等待他重新接起电话。 　　杨开江神色阴沉至极！ 　　被狠狠摆了一道啊。 　　叹了口气，他重新回到桌旁，拿起了电话。 　　“现在应该能心平气和的聊天了吧？” 　　程治国说话时还吧唧着嘴，显然在吃东西，“为了能跟杨委员你说说话，我可是在寒风里等了三四个小时。” 　　杨开江一言不发，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程治国也不奇怪，继续说道：“杨委员不好奇我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其实很简单， 　　合作嘛， 　　南岛能和你合作，为什么不能和我合作？ 　　咱们俩个相比，明显我能提供的价值更高嘛。” 　　“所以，如果在咱们俩个当中选择，勾结的话，他们会同时选择俩个。” 　　“但如果是舍弃的话。” 　　“你猜他们会舍弃谁？” 　　“没错，杨委员，就是你。” 第309章 祝你长命百岁 　　虽然电话里没有笑声， 　　但杨开江却能想象到程治国脸上的得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终于开口了。 　　“你是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你的，还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南岛的？” 　　程治国语气愉悦的道，“我可不会这么傻，给自己留下一些擦不干净的尾巴， 　　万一哪天咱们俩处境相同呢？ 　　所以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他们。 　　大家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心照不宣而已。 　　我给了南岛他们想要的技术， 　　南岛则负责让你余生都活在折磨当中。” 　　“至于从什么时候算计你的嘛，这要从咱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那次见面，我就了解了你这个人， 　　胆子很大，明明已经身居高位了，竟然还不知道洁身自好，动辄拿几十条生命当玩物。 　　再加上你说过你之前的工作，所以一系列计划就已经出炉了。” 　　“胆大心细，谨小细微，同时又身居高位，手握重权，这种人该怎么对付？” 　　“很简单，我不想直接解决掉你，但不想让你活的太舒服，那就只能搬救兵。” 　　“我虽然没跟救兵接触过， 　　但我不相信，你这样一个目无法纪的人，会真有那么忠诚，真有那么不怕死， 　　所以，你一定与我的救兵接触过。” 　　“事情就像我想的这样。” 　　不过就算杨开江没跟南岛暗通曲款也没关系， 　　他有的是办法自己吸引敌特绑架自己，如比直接将原子弹的理论报道上交。 　　他不相信南岛在内地高层，只有杨开江这一个眼线。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既然要请我的救兵，自然要将你的救兵解决掉。 　　于是我狙击了林育荣，同时将狙击枪扔到你那里，让你自以为有了向南岛报功的机会， 　　只有这样，你才能果决的抛弃四九城的一切，投入南岛的怀抱。 　　当然，这么做还有另一个原因，让你投鼠忌器，不敢再与我轻易周旋，而是选择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 　　找敌特杀死我。” 　　“毕竟我连林育荣都敢狙击，那为什么不敢狙击你？” 　　“你当时肯定是这么想的吧，所以哪怕安排了民调组的人进了厂，但还是跟张宁山接触上了。” 　　“但怎么说呢？” 　　程治国嘿嘿笑了起来，“你到底还是小瞧我了， 　　你凭什么以为敌特就能解决我？ 　　他们心狠手辣，他们走投无路？” 　　“杨委员，我敢将你逼到绝路上，自然有对付绝境的方法。” 　　“所以，从你一开始你就错了。” 　　“错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低估我，哪怕是现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之类的话，对你来说未免为时已晚，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张宁山办事很干脆，很快就绑架了我。 　　但你没怕是怎么也没想到，我身上竟然有个技术能直接惊动聂福聘。 　　聂福聘出场，就意味着一旦你露出马脚，那就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所以张宁山等人活也好，死也好，你都无路可退，不得不离开四九城，成为一个真正的叛徒。” 　　“这里不得不夸奖你一句，你做事还是挺干脆的，毕竟换成其他人，怎么也得多打听打听，确定那群敌特有活口之后，才会绝望离去。” 　　“没错，张宁山跟我达成了协议，自愿接受被俘虏的命运，然后吐出嘴里的一切。” 　　“所以你要是不走的话，也躲不过吃枪子的命运。” 　　“但吃枪子未免太便宜你了……” 　　程治国语气轻松，似乎正在享受胜利的果实一般， 　　然而杨开江明白，对方此时有这个资格。 　　除了工厂的那场事故以外，自那以后起，他就一步步掉入对方给自己精心编织的陷阱。 　　他一无所觉， 　　且真就走到了末路之上。 　　狙击林育荣， 　　以王腾为跳板，引出聂福聘， 　　将狙击枪扔到他面前， 　　拿出足以让南岛出卖他的代价…… 　　要论胆大，程治国才是有泼天大胆，连那种他都只能仰视巴结的人，也敢拉进棋局当中。 　　要论缜密，程治国同样是缜密到了极致， 　　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他相信，就算他猜出程治国的某一步，最终也躲不开悲惨的命运， 　　唯一的区别，是直接死在北方的枪子下， 　　还是生不如死的被南岛囚禁起来。 　　“你就不怕有一天，南岛将这件事捅到北方高层？” 　　杨开江寒声说道：“南岛手里可是有证据……” 　　“哪来的证据？”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给你的那把狙击枪，关键的零件被我卸去了，三十年内，南岛根本研究不出制作相关零件的技术。 　　至于我送过去的那份资料嘛。 　　放心吧，他们是绝不舍得公之于众的。 　　因为一旦公之于众，就算是米国也要伸手掐他们的脖子。” 　　“所以，哪来的证据？” 　　杨开江再次沉默下来。 　　“行了，老杨，今天就聊到这吧，祝你在那边玩的开心。” 　　“另外——” 　　“毕竟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对手，比院子里我的这些亲朋好友强多了，所以我就给你一个友情祝福吧：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衷心的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嘟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忙音。 　　杨开江站在原地出神，久久没有放下电话。 　　怎么办？ 　　他脸色阴沉至极，脑海中却在思考着该如何脱身。 　　告诉南岛程治国不可靠？ 　　但南岛拿到了一个技术，肯定就想要第二个、第三个，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救他这个已经没有价值的人，违背与程治国的约定。 　　说自己有办法解决程治国，拿到更多的技术？ 　　南岛的人不是傻子。 　　至于刺杀林育荣的功劳， 　　想想也知道，程治国肯定已经给他抹平了。 　　思来想去， 　　杨开江到底还是没想到一个可行之法， 　　一旦离开了四九城，他就不再是那个能够呼风唤雨的杨委员了， 　　他跟每个从内地进入南岛的人一样， 　　身无寸铁，一无是处…… 　　“咣当——” 　　房门被推开，两个士兵走了进来。 　　“杨先生，请跟我们来吧。” 第310章 摸错了 　　与杨开江通完话后，程治国便往马素芹的住处走去。 　　杨开江已经完蛋了， 　　王腾大概率也要被关押个几年， 　　眼下需要解决的，只剩下民调组的朱文雅， 　　朱文雅显然是杨开江安排的，但进厂后并没有急着将矛头调转在他身上， 　　不知道打着什么目的。 　　不过杨开江都被解决了，程治国还真没将朱文雅放在眼里， 　　希望她能一直知趣下去。 　　来到马素芹的院子，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大门不出所料被反锁着，程治国没去破坏锁，直接从墙头跳了进去。 　　屋内静悄悄的，马素芹应该是等不到他，先睡了， 　　程治国从门缝里取掉反挂的锁，蹑手蹑脚的进了屋，朝卧室里走去。 　　月光从窗户上打进来，撒在床上，透过薄薄的被子，程治国能看到一具极为妙曼的身躯。 　　马素芹的身材更棒了啊。 　　程治国嘿嘿笑着，脱掉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没有急着将马素芹叫醒，程治国的手穿过她薄薄的睡衣，钻进她的腰肢上， 　　手指在光滑柔嫩的肌肤上轻点，一路往上，一路往下…… 　　当同时摸到重要关峡之时，程治国怔住了。 　　上面的巍峨规模，明显不是马素芹该有的…… 　　完蛋了。 　　摸错人了。 　　“嗯——” 　　床上的女人呻·吟一声，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程治国连忙查看室内的情况，却发现处处都透着熟悉。 　　这确实是马素芹的房间啊。 　　他有些迷糊，随后想着该怎么办。 　　“素琴姐……怎么不睡觉？”一道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 　　程治国嘴扯了扯， 　　小兰…… 　　玛德，怪不得规模这么大。 　　怎么办？ 　　程治国慢慢收回了下面的手，想要离开， 　　但反而让小兰注意到了眼下的状况，猛然惊醒，连忙坐起身，用被子捂住身子：“素琴姐，你干什么？” 　　她还以为马素芹有特殊的癖好呢。 　　“怎么了，小兰？”外面突然传来马素芹疑惑地询问声。 　　小兰登时愣住了， 　　她看着床上的黑影， 　　想起他手指刚才摸的地方，瞳孔瞬间放大。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 　　…… 　　十分钟后， 　　程治国被马素芹揪到了客厅，不停的数落着， 　　而小兰则坐在床上，闷头哭泣着。 　　“现在怎么办？” 　　程治国无奈的摊开手，“事情已经这样了，总不能将我的手剁了吧？” 　　“要不干脆剁了，省得你乱摸乱抓！”马素芹气呼呼的道。 　　“谁能想到她会躺在你床上，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我在门上留了纸条你没看见？” 　　“就是这个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程治国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没写字，只画了一个箭头，“鬼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让你进另一个屋！” 　　马素芹也有些无奈， 　　小兰突然半夜跑过来，说要跟她一起睡， 　　看那丫头眼睛红红的，马素芹猜想应该是她家里出了事，所以也没有多想，就让她留了下来。 　　毕竟程治国一直不来，她还以为今晚不会来了呢。 　　不过为了避免万一，她还是在门上留了个条子，告知程治国她在另一个房间等待， 　　结果等着等着，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当时若是她跟小兰睡在一起，事情也不会到这一步。 　　“你在这等着，事情没解决之前，哪也别去！” 　　马素芹嘱咐了一声，朝屋里走去。 　　床上， 　　小兰双手抱住双腿，头埋在膝盖里抽泣着， 　　因为巨大的变故，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穿上衣服，丰·腴的大腿，纤细的腰肢一览无余， 　　最关键的是，被大腿压着的XX，形状大的吓人。 　　别说程治国那家伙不知道， 　　就算知道，估计也得多摸两把吧。 　　马素芹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小兰身边，揽住她的脑袋，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小兰，都是我的错。” 　　小兰依旧抽泣着，没有回话。 　　“程治国那混蛋也不是故意的，他把你当成了我……” 　　如此一来，她和程治国的关系，算是瞒不住了， 　　不过好在只有小兰一个人，影响还不算太大， 　　而且厂里不少人早就怀疑她跟程治国不清不楚。 　　“你想要是出气，我帮你按住程治国，你随便打。” 　　“又或者你有其他惩罚程治国的法子，我都会帮你。” 　　“怎么样？” 　　小兰依旧哭泣着，不肯回应。 　　马素芹又劝了几句，见小兰依旧无动于衷，也没办法了， 　　但换成任何一个黄花大闺女遭到这种待遇，怕也是跟小兰一样，根本无法接受。 　　如果程治国没结婚还好，大不了让两人结成夫妻， 　　但程治国已经结婚了，而且明显不会离婚。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马素芹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 　　程治国则悠哉悠哉的在客厅里喝起茶来，反正又不是他吃亏，所以根本没有烦心的必要。 　　再者说，就是摸了摸而已， 　　小兰还能赖上自己不成？ 　　嗯，赖上他也没关系， 　　正合他意…… 　　马素芹在屋里劝半天没用，只能出来找程治国商量办法，见他还有心情品茶，直接气笑了：“程治国，我真是多余管你！ 　　干脆让小兰报警，让你蹲大牢去！” 　　程治国得意的瞥了她一眼：“那你可想瞎了心了，公安局的曹傲局长，是我兄弟。” 　　马素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混蛋，很是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无耻。 　　“别贫了，怎么办吧，我劝的口水都干了，小兰就是不应声。” 　　“口水干了？我看看……” 　　见马素芹朝鸡毛掸子走去，程治国咳嗽两声，恢复了正经：“我来解决吧。” 　　“你有办法解决？” 　　“我连你都能解决，还解决不了这个小丫头？” 　　“你别胡来！” 　　马素芹吓了一跳，她没关系，但要是小兰也被程治国拉下水，那她的罪孽可就大了。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方面。” 　　至少不会是现在。 　　他摆摆手，直接朝卧室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他高声说道：“我要进去了！” 　　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的小兰吓了一跳，连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 　　然后愤怒又惊恐地看向门口。 第311章 再不同意，我动手了啊 　　“别进来。” 　　程治国朝马素芹无声说了一句，然后走进了屋里。 　　小兰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但程治国也不在意，直接坐在了她对面， 　　小兰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缩了缩。 　　“说说吧，怎么办？”程治国问道。 　　小兰依旧跟刚才一样，一句话不肯说。 　　“行，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替你说吧。” 　　程治国毫不客气的道，“反正你也被我摸了，那以后就跟着我吧……” 　　“不行！” 　　小兰吓了一跳，连忙抬头拒绝， 　　但接触到程治国的目光，她又赶紧低下了头。 　　“不愿意？” 　　“没关系，我还有办法。” 　　程治国也不意外，接着说道，“既然我摸你了，那我摸了你哪里，你就摸我哪里，这样咱们就扯平了，互不相欠，怎么样？” 　　小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程治国。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门口的马素芹暗暗咬牙， 　　程治国这混蛋玩意，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秃噜， 　　除了她和秦淮茹，哪个女人愿意干这种事？ 　　“还不愿意？” 　　程治国叹了口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真是难搞。 　　那没办法了，赔你钱吧。 　　给你一百怎么样？ 　　你要是觉得少，再让我摸两把，多给你两百。” 　　“嘭——” 　　马素芹终于听不下去了，重重踢了一脚早已敞开的门，气呼呼的走过来，按住程治国就锤了好几拳：“你个流氓，到底能不能好好讲话？” 　　随后连忙安慰小兰：“小兰，你别在意，他胡说八道呢。” 　　小兰寒着脸， 　　程治国都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了，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程治国重新坐起来，对小兰说道：“你别看马素芹替你说话， 　　但你别忘了，她可是我的女人， 　　你今晚要是冥顽不灵，想着去报警，又或者借此要挟我的话，那我们两个就合伙将你绑起来，吃的渣都不剩。” 　　“啪！” 　　马素芹一巴掌拍在程治国脑袋上，连忙将他压在床上不让他起来，随后赶紧跟小兰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小兰，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小兰脸上却添了些畏惧， 　　她现在才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处境， 　　首先，马素芹肯定是向着程治国的， 　　毕竟她要是将这件事闹大，倒霉的不止程治国，还有马素芹。 　　虽说她不相信马素芹会像程治国说的那样，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拉她下水， 　　但人都是自私的， 　　特别是这么大的事情。 　　而就算抛开这一切不谈，光是程治国，就不是她能对抗的。 　　别看程治国只是轧钢厂的副主任， 　　但前不久他被绑架后，连军队都出动了， 　　可见他的背景之强， 　　真要是惹火了程治国，他动动手指，都能让自己生不如死。 　　但…… 　　就因为这些，自己就被白摸了？ 　　程治国可是摸了自己的…… 　　小兰眼泪啪啪的掉的更厉害了。 　　马素芹见状，又朝程治国身上招呼起来：“都怪你！看把小兰吓得！” 　　程治国被她丰满的娇躯压着，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更加嚣张：“小兰，也不怕告诉你，我这人就喜欢胸·大的！你要是再不肯乖乖束手就擒，我可要立马动手了。” 　　“啊呜！” 　　他朝小兰张牙舞爪的吼了一声。 　　马素芹哭笑不得， 　　这家伙还嫌事情不够乱的？ 　　“我……我回去了……” 　　小兰真害怕程治国对她动粗，别说被摸了，就算真被程治国那什么了，她觉得也没处寻公道去。 　　她刚想掀被子，但见程治国虎视眈眈的盯着，又不敢动了，只能哀求的看着马素芹。 　　马素芹没办法，只能连打带踢的将程治国赶走，然后接着劝小兰， 　　真要是让小兰走了，这误会就更难解了…… 　　虽然也称不上误会。 　　“小兰，能跟我说说你家里发生了什么吗？”马素芹改变了思路。 　　小兰听她这么说，面容更加苦涩，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之前她难以启口，如今已经发生了这么难堪的事，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我爸要将我嫁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小兰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那个男人，胖的跟……跟……” 　　“跟猪一样？”马素芹替她说道。 　　小兰沉默下来。 　　“那个人很有钱？很有势力？” 　　“嗯。” 　　“能比上程治国吗？”马素芹又道。 　　小兰脸色微变， 　　“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让你跟着程治国。” 　　马素芹好笑道，“别看我的身份不太正当，但其实我还是蛮喜欢那家伙的， 　　所以主动拉另一个女人来分享他，说实话，就算有千万般理由，我也做不到。” 　　“所以小兰你放心，至少在我这里，是绝对不会强迫你什么的。 　　而且你别听程治国胡说八道，那家伙嘴就是贱，但其实并不会强迫人， 　　特别是女人。” 　　“是吗？” 　　小兰嘴角扯了扯，根本不信。 　　她就是一组的人，程治国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她同样一清二楚， 　　看看李德江， 　　看看贾旭东， 　　那些得罪他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 　　看到她的表情，马素芹有些无奈， 　　其实刚才她说的话，她自己都不信。 　　“但你可以利用程治国啊，你看，他是不是得罪你了，是不是得补偿你。” 　　“一个轧钢厂副主任，一个全国闻名的人，一个能惊动军队的人，如果这种人力挺你的话，你父母还会逼迫你做不好的事情吗？” 　　“可不是只有程治国成为你的男人，才能帮你解决掉这些麻烦。” 　　“他是你的组长，你是她重要的组员，光是这一点，就师出有名。” 　　马素芹循循诱导，“让他出力，让他掏钱，让他利用自己的影响力， 　　他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要是不利用他这些东西，岂不是白便宜了他？ 　　所以，小兰，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把这件事交给他，他肯定能给你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反正那家伙隔三差五的不得罪人，浑身就难受。” 第312章 娄小娥就是突破口！ 　　小兰有些意动， 　　实在是她被父母逼的一点办法没有了， 　　哭也哭过，闹也闹过， 　　但父母铁了心要将她卖了，好为两个弟弟铺路，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就像马素芹说的， 　　这对于她来说是天大的事，对于程治国来说，实在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那个胖子就算再有钱，能比程治国有钱？ 　　就算再有势，能比程治国有势？ 　　别说比程治国强，就算有他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根本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放心吧，你身边还有我呢。” 　　马素芹说道，“有我牵绳，程治国不会胡来的。” 　　半晌之后，小兰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马素芹松了口气， 　　终于搞定了。 　　如此一来，她也不用担心小兰将她和程治国的关系传出去了， 　　相反，还能借着她掩饰掩饰。 　　虽然外面的人都有猜测，但毕竟猜测和事实，是完全两个概念。 　　这边说服了小兰，马素芹又急匆匆找到程治国，将自己的打算跟他说了一遍。 　　“这么麻烦啊。” 　　程治国不太感兴趣，他现在更想专心的收拾贾旭东。 　　“摸的爽吗？”马素芹突然问道。 　　“啊？”程治国一脸迷糊。 　　马素芹五指成爪，在空中比划了起来：“毕竟那么大，摸起来肯定不一样吧，当时是什么感觉？” 　　“不记得了。” 　　程治国可不会傻乎乎的承认，“发现不对劲，我就及时收手了。” 　　“呵呵，这种鬼话你也就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我就不信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没继续捏两下！” 　　知我者，素芹也。 　　程治国咳嗽了两声，果断答应了下来：“不过就算小兰只是我的组员，我也见不得她被人欺负， 　　哪怕欺负她的是她父母也一样！”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马素芹冷哼一声，暗暗咬牙， 　　怪不得小兰这么生气， 　　程治国这家伙果然做了过分地事情。 　　但她却不清楚，真相远比她了解的，还要过分…… 　　…… 　　杨开江的事情，在中央高层虽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甚至在官员层面引发了新一轮的严查， 　　但在外界，却是水波不兴。 　　程治国的生活，看似又变得平静下来， 　　厂里无事， 　　院里无事。 　　但有的人却觉得逮住了机会，正一门心思的等着兴风作浪。 　　牛家， 　　贾旭东提着礼物，又来“看望”朱文雅， 　　朱文雅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她问道。 　　“找到了几个可疑的对象。” 　　贾旭东并没有叙旧的意思，干脆的说道，“首先就是马素芹，程治国当初为了保护她，揍了她丈夫一顿，还帮她离了婚。 　　后来跟李德江的恩怨，也是因为马素芹。 　　所以这个马素芹没跑了，就是他的相好。” 　　朱文雅点了点头：“这个女人我也注意到了。” 　　自从进入轧钢厂调查车间事故以后，朱文雅没有客气，直接将矛头对准了程治国， 　　但她吸取了牛海丰和贾旭东多次失败的教训，打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偷偷搜集情报，最后再给程治国致命一击。 　　普通的方式对付程治国没有用， 　　朱文雅又做不出主动往程治国身上泼脏水的举动， 　　所以思来想去，她决定从程治国的“作风问题”入手。 　　程治国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轧钢厂， 　　朱文雅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那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轧钢厂里有让他离不开的人， 　　或许还不止一个。 　　名、利、权、色， 　　这是男人永恒不变的话题， 　　程治国不缺名，钱又多的花不完，在这之后，对权力不感兴趣，那求的，只剩下一个“色”字。 　　而从他抢走贾旭东的第一任妻子，又将厂里的美女尽数笼络到身边就能看出， 　　那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色鬼！ 　　指不定和多少女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而只要查出来，并拥有实质性的证据，那程治国就会从民族的英雄，一夜之间变成臭狗屎。 　　人人喊打。 　　到时候就算这家伙搞出再多的技术，获得再多的成就，做出再大的贡献， 　　却依旧为人所不齿。 　　“还有吗？”朱文雅问道。 　　“院子里的娄小娥，她是第二有嫌疑的。” 　　贾旭东说道，“两年前她就搬到了院子里，而这两年几乎没有离开过，她跟程治国的妻子和妻妹关系都很好，我觉得她跟程治国，八成也早搞到一起了。 　　最重要的是，就是因为程治国的关系，许大茂才和娄小娥解除婚姻的。” 　　朱文雅点点头，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第三个是沈盈盈……” 　　“第四个是杨雪儿……” 　　“第五个是梁晓慧……” 　　“薛珊珊……” 　　“……周楠楠可能也和程治国有关系，但不太好说……” 　　“还有秦京茹，她一直住在程治国家，说不定也早和程治国搞到一块去了。” 　　“于莉，她现在是程治国的私人助理，以程治国的性子，就算现在没拿下她，迟早也会对她下手的……” 　　说着说着， 　　贾旭东心中生出巨大的愤怒来， 　　看看程治国搞的女人， 　　秦淮茹、马素芹、娄小娥、沈盈盈、杨雪儿…… 　　哪个不是貌比天仙？ 　　再看看他， 　　牛爱花， 　　想起来就能吐！ 　　玛德！ 　　凭什么啊！ 　　要是不搞死程治国，他这辈子活的都不痛快。 　　“还有吗？” 　　“还有几个，比如小兰，比如刘岚，但她们跟程治国的交集并不是太多。” 　　贾旭东凝眉，他刚才说的那些女人，都快能编成一个营了，朱文雅还不满意？ 　　朱文雅点点头，问道：“你觉得可以从谁手上进行突破？” 　　“突破？” 　　贾旭东思索起来， 　　马素芹现在是寡妇，就算查出她跟程治国有关系，她倒霉的可能性比程治国更大。 　　沈盈盈和薛珊珊嘛， 　　两人性子倒是单纯，好收拾一点，但两人平时就跟程治国很亲密， 　　不背人这一点，或许中间有什么猫腻。 　　秦京茹——肯定不会背叛程治国。 　　杨雪儿…… 　　梁晓慧…… 　　想了好一会儿，贾旭东终于有了决断：“娄小娥！” 　　“她是最好的突破口！” 第313章 阎解成相亲 　　四合院， 　　前院，阎家。 　　阎家上下一片喜气腾腾， 　　阎埠贵难得穿起了中山装，三大妈也换上了新衣服， 　　阎解旷、阎解放跑前跑后，将家里该规整的地方全部规整一遍。 　　整间屋子显得干净又利落。 　　而阎解成则坐在方桌旁，吞了口口水，有些紧张， 　　十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忍不住摸了二十几次领子。 　　今天他要见他的相亲对象了， 　　母亲之前就托人打听过，说姓于的女孩长得很漂亮，性子也很安静温柔， 　　阎解成不在乎女孩的性子，只要长得漂亮就行， 　　最好比秦淮茹还要漂亮，那他在院里可要露脸了，甚至能压过程治国一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眼见日头已经朝着头顶转移，早过了约定好的时间， 　　“怎么还没来？”他有些不高兴。 　　对方这是在拿架子？ 　　“别急别急，兴许是不熟悉路。”三大妈安慰道。 　　阎解成是家里的老大，所以他的婚姻大事，更受重视一些， 　　而且阎家如今这副模样，总要拿出些诚意来， 　　要不然人家姑娘凭什么嫁到他家来？ 　　“等会儿可不要不耐烦，咱们两家互相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人家姑娘愿意过来，那就是中意你，你们成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三大妈又嘱咐道。 　　阎解成不耐烦地应了一句。 　　阎埠贵没有说话， 　　虽说如今他混的远不比之前，但女方迟到这么久，他还是很不开心， 　　还没进门就这样， 　　以后真要是进门了，那还了得？ 　　“阎家大嫂！阎家大嫂！在家吗？”院门口传来一道吆喝声。 　　“来了来了。” 　　三大妈欣喜地迎了出去。 　　出门就看见了张嫂，张嫂旁边，则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姑娘。 　　长得很是悄生不说，性子也有些腼腆，双手扣着，脸上尽是羞涩的笑容。 　　三大妈一眼就相中了， 　　高中毕业、有工作、模样周正，看上去也不像是事多的姑娘， 　　还有什么好说的？ 　　三大妈脸上的笑容也荡了起来：“张嫂，这边，这边。” 　　“哎呀，于莉，快快快。” 　　张婶拉住于莉，快步走了过来，“不好意思啊大嫂，很少来这边，摸了好几趟，问了好几个人才找来的，来晚了来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应该找人去带你们的。” 　　三大妈连忙道，“我寻思着也是你们走错了。” 　　张婶打了个哈哈，连忙换其他话题。 　　实际上是于莉太磨蹭了，一会儿要化化妆，一会儿又要上厕所， 　　原本七点多就醒了，但硬是磨蹭到了十一点才到。 　　阎埠贵走了出来，跟张婶打了个招呼，三人便在门口聊了起来， 　　阎解旷和阎解成趴在门边瞅了一会儿，满脸兴奋，连忙给阎解成报信：“哥，嫂子长得真漂亮！” 　　阎解成满意的点点头， 　　漂亮就行。 　　“进屋吧。” 　　在门口聊了一会儿之后，阎埠贵招呼道。 　　接下来就该让阎埠贵和于莉正式见面了。 　　一行人进了屋，阎解成站起身，视线自动越过其他人，落在于莉身上。 　　确实挺漂亮的。 　　但距离秦淮茹多少还差点， 　　阎解成有些失望， 　　但想想之前相过亲的那些女人，他的失望又快速消散。 　　已经非常不错了！ 　　好丑！ 　　而且穿着也很土。 　　没有气质。 　　更不要说上位者的威严了。 　　这种人，也敢跟她们主任为敌？ 　　脑子进水了吧？ 　　于莉脑海中，一道道念头闪过，迅速给阎解成判了死刑， 　　她之前觉得，敢跟程治国作对的人，怎么也得有两把刷子吧， 　　没想到竟然是这副模样， 　　这跟他们班那些不学无术，整天打架斗殴的家伙有什么区别？ 　　再看看程治国， 　　不仅长得帅，而且还有钱， 　　最重要的是，人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主任。 　　那可是副主任啊，大部分人一辈子能坐到那个位子，就已经足够风光了。 　　但那只是程治国的起点而已。 　　真不知道是谁给了这一大家子的勇气。 　　不过好在她就是来替主任出口气的，要不然怕是扭头就走了。 　　她不奢望未来的丈夫能像程治国一样成功，但看过高处的风景，怎么也不会再心甘情愿的在别人脚底下生活。 　　更何况阎家这种没有未来的家庭。 　　“解成，这是你张婶，这位就是于莉。”三大妈连忙道。 　　“张婶好。” 　　阎解成跟张婶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对于莉点了点头，姿态拿的非常足。 　　虽然他挺中意于莉的，但他也没觉得自己差， 　　所以两人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根本没必要低声下气。 　　不仅如此，男人嘛，总得牢牢掌握住家庭地位才行，要不然这女人进了门也是个事精儿。 　　于莉对他的感觉更差了。 　　“阎老哥，那咱们先出去，让他们年轻人聊聊？”张婶对阎埠贵说道。 　　“好啊。” 　　阎埠贵点点头，带着众人出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了阎解成和于莉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阎解成才说道：“坐下来聊聊吧。” 　　“好呀。” 　　于莉坐了下来，而后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在附近的酱油厂工作。”阎解成回道。 　　“哦。” 　　于莉疑惑的问道，“领导吗？” 　　“啊？” 　　阎解成愣了一下，有些纳闷， 　　他看上去这么有官威吗？ 　　“不是，一级工，不过我很快就能升二级了。” 　　于莉瞪大了眼， 　　所以这家伙只是个普通的小工人，甚至连二级都没有？ 　　天啊， 　　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她非常不理解。 　　“听说你在轧钢厂工作？” 　　阎解成没注意到于莉的神态，问道，“具体做的什么工作？” 　　“文员。” 　　“文员还行，算不上太累。” 　　阎解成说道，“我们院里有不少在轧钢厂的，比如中院的易忠海，是你们厂的七级工。 　　还有后院的刘海中，也是厂里的七级工。” 　　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于莉暗暗翻了个白眼，随后略显雀跃的说道：“我知道，还有程治国程主任， 　　他跟你们一个院的。 　　跟你说，我可崇拜他了！ 　　那么年轻就拥有那么多的成就，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现在才23岁吧，就已经是副主任了，三十岁前说不定能直接当上厂长呢。” 第314章 我是因为程治国来才的 　　听到程治国的名字，阎解成脸色阴沉了下来。 　　更何况此刻坐他对面的漂亮女孩还一脸的崇拜、尊敬， 　　这让他心里更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到底是刚毕业的毛头丫头，心思还真是单纯的可怕，根本不知道程治国的真面目，就因为外界的那些传言，就对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家伙如此推崇！ 　　哼！ 　　于莉似乎没看到阎解成的脸色，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我高中时学的物理书，就是他写的。 　　写得可好了，我们班的物理平均分，比以前提高了很多呢。 　　我们物理老师也说，程主任要是专心研究物理的话，一定能获得诺贝尔奖！ 　　厉害吧？” 　　厉害个几把！ 　　阎解成皮笑肉不笑的道：“其实你误会了，程治国根本你没想的那么好，现实中的他……” 　　“我知道！” 　　于莉说道，“因为我没接触嘛，所以神圣化之类的，你们经常与程主任接触，所以会觉得他就是个普通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就是个垃圾！ 　　然而根本不给阎解成说话的解释，于莉继续说道：“但你不可否认他的成就吧， 　　物理学上的， 　　农业上的， 　　工业上的， 　　教育上的。 　　能在如此多的行业都取得那么多成就的人，怎么可能再用普通人定义呢？ 　　你觉得他普通，那只是你还远远没有意识到他的厉害而已， 　　得你拥有了一定的成就，再回头看程治国，才会明白想要达到他的高度，有多么的困难和不切实际。” 　　阎解成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于莉。 　　这丫头是来干什么的， 　　到底是跟他相亲，还是来替程治国吹嘘的？ 　　要是换个人在他面前这么说程治国，他早将桌子掀了。 　　“咱们不聊他了。”阎解成不耐烦地道。 　　“那好吧。” 　　于莉闻言一脸希望，随后伸出一根手指头，略带腼腆的道，“最后一句话， 　　其实呢，我今天之所以愿意过来，跟程主任有很大的关系， 　　就是……你不是跟他一个院的吗，关系肯定很好吧，能不能带我去见见程主任呢？ 　　我想让他给我签个名。” 　　说着话，她从包里抽出一本书来， 　　“这就是他编写的物理书，如果他能在上面签个字的话，我就能当传家宝一样传下去了……” 　　“嘭！” 　　阎解成再也忍受不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然站起身。 　　于莉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怎么了，怎么了？” 　　张婶听见声响，急匆匆走了进来。 　　进屋就看见阎解成满脸怒色，她又是惊讶又是不满的道：“怎么回事，阎解成，你这是干什么？” 　　阎埠贵几人跟了进来， 　　后面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易忠海。 　　“解成，你发什么疯？”阎埠贵皱眉不悦的道。 　　阎解成神色渐渐恢复平静，轻哼了一声，直接就往外走。 　　张婶见状，愈发不满， 　　哪有相信这样耍横的？ 　　“小莉，怎么回事？” 　　“张婶，我也不清楚啊，我们就相互了解一下对方厂里的事情。”于莉一脸无辜。 　　“哼！神经病，咱们走。” 　　她拉起于莉就要走。 　　三大妈连忙拦住两人：“张嫂，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家解成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 　　随后又连忙对于莉说道：“小莉，这位就是易忠海易工，是你们厂的七级工，你不是刚进厂吗？ 　　以后在厂里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他。” 　　“哦。”于莉轻轻应了一声，随即羞愧的低下了头，“对不起……” 　　三大妈恨的咬牙， 　　阎解成真是疯了， 　　这么温柔的女孩，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他要发这么大的火？ 　　“姑娘，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聊，你既然愿意过来，说明还是觉得我们家解成不错的。” 　　三大妈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小子肯定是脑袋进水了，回头我好好收拾他一顿，让他给你道歉！” 　　“还有什么好聊的？” 　　张婶哼了一声，“我带着小莉过来，可不是让她受委屈的。 　　我们家小莉文凭高，长的好，工作也不错，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可不是偏你们家阎解成不嫁。 　　你还是赶紧看看你们家儿子有什么不高兴的吧， 　　别因为我们的到来，惹的他不痛快！” 　　说完拉着于莉就往外走， 　　这结婚可没有上赶着的， 　　要是这样还留在这，就算于莉和阎解成真能成，以后进了阎家的门也是吃苦受罪。 　　媒婆嘛——一家子高兴地时候想不起你，不高兴的时候却总能将你拎出来说落一番。 　　她可不想于家三天两头去她家里闹。 　　所以就算于莉想留，她也不能让留。 　　三大妈还想再劝，但根本劝不动。 　　没得办法，她只能一再承诺好好收拾阎解成，回头让他去找于莉道歉。 　　看着于莉两人怒气冲冲的离开，阎埠贵面色阴沉如水， 　　他将鸡毛掸子抽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打算今天非要抽断它，回头换个新的。 　　易忠海有些纳闷，就算阎解成再不懂事，也不应该跟一个刚刚见过一面的小姑娘发这么大的火啊。 　　“兴许是这个于莉说了什么话，触痛了解成的心。” 　　易忠海宽慰道，“打没有用，先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没必要！” 　　阎解成冷哼一声，“自从有了工作，那小子就反了，觉得这家是他在撑一样。 　　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今天我就让他明白，老子依然是我，不是他！” 　　易忠海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是阎家的家事。 　　而且阎解成确实有些太沉不住气了诶，不管如何生气，也不该在相亲对象面前发出来才是， 　　东大街就这么大， 　　发生了这种事，以后还有哪个媒婆肯为他说媒？ 第315章 傻柱：是时候结婚了 　　阎解成在外面转了一圈，心里的郁闷稍解， 　　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他看不惯程治国，但于莉可不知道这一点，要不然怎么会一直说个不停， 　　自己对她印象还是不错的，原本两人成的机会还很大， 　　但经此一事，就有些不好说了。 　　于莉肯定觉得他莫名其妙， 　　肯定觉得他脑子有病， 　　要不然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发火？ 　　呼—— 　　但他真的忍受不了自己觉得还不错的女孩，嘴里一个劲的夸别的男人， 　　更不要说这个男人还是程治国。 　　那他妈是个好东西吗？ 　　抢了贾旭东的未婚妻。 　　于莉要是一直这种态度，就算以后真跟他结了婚，他还不得日防夜防？ 　　日子他娘的还怎么过？ 　　更可恨的是，于莉竟然说她过来，是因为程治国。 　　玛德， 　　啥意思， 　　于莉看上的不是他， 　　而是因为他是程治国的邻居吗？ 　　这以后要是结婚了，这要是让人知道了， 　　他还怎么在程治国面前抬头？ 　　一回想，阎解成又郁闷了起来。 　　想了想，他还是朝家里走去， 　　要是于莉走了，那就算了， 　　要是于莉没走，那就道个歉， 　　以后真要结婚了，等于莉知道阎家和程治国的关系，相信就不会再开口程治国都牛逼，闭口程治国多牛逼了。 　　等阎解成回到家，发现于莉两人果然走了， 　　这让他内心失落不已。 　　真没机会了？ 　　但还不等失望太久，阎埠贵拿着鸡毛掸子就迎了上来，二话不说，朝他身上就抽了起来。 　　“爸！你干嘛！” 　　阎解成吓了一跳，连忙往外跑。 　　但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平日里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帮他的亲妈，这时候竟然主动关上了门，断了他的后路。 　　不仅如此，三大妈还指着他，咬牙说道：“打！打死算了！” 　　阎解成目瞪口呆。 　　干什么？ 　　他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啪！” 　　一记毫不留情的掸子，重重地抽在他身上。 　　“啊——” 　　阎解成惨叫一声，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乱窜起来。 　　…… 　　“嘿！” 　　许大茂趴在三门处，听着阎解成的惨叫声，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许大茂，你干嘛？”背后传来傻柱的声音。 　　“看热闹啊。”许大茂头也不回的道。 　　傻柱没好气的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真有能耐自己将阎解成揍一顿，让他趴在你面前哭， 　　人家爹打的，关你毛事啊。”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许大茂切了一声，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傻柱啊，这眼看着连阎解成都要相亲结婚了，你这还没动静呢，丢不丢人。” 　　傻柱没好气的道：“老子是不乐意结婚！” 　　“嘿，你就打肿脸充胖子吧，我看你就是找不到。” 　　许大茂笑道，“刚才跟阎解成相亲的那姑娘，我看长得可漂亮了，跟我们家豆豆一个级别的。” 　　那能称得上好看？ 　　傻柱翻了个白眼， 　　前不久，许大茂领着杨豆豆来院子里了，据说年底就打算结婚， 　　傻柱也见过杨豆豆的模样， 　　也就那样吧， 　　顶多算是中等，根本没有多漂亮， 　　别说跟秦淮茹比了，跟秦京茹和娄小娥还差着好几个档次呢。 　　“我看啊，阎解成跟那姑娘是没戏了，不如你去试试？” 　　傻柱切了一声：“我可没兴趣捡阎解成剩下的吃！” 　　“算不上他剩下的，听说是人家女生相不中他。” 　　许大茂乐呵呵的道，“怕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那女孩又不是阎家的，他们把握不住，你抢过来，那是你的本事。 　　你想想，要是再不出手，院里的男人就都要结婚了， 　　到时候就剩你一个打光棍，你丢不丢人？” 　　“不是剩下的老子也不感兴趣。”傻柱冷哼一声，回家去了。 　　不过表面这么说，但其实他还是有些意动的， 　　因为他“无父”无母，还有何雨水这个“累赘”，大部分媒婆都绕着他走， 　　一大爷他们倒是介绍了几个，但他根本看不上。 　　刚跟阎解成相亲的那个女孩要是真漂亮的话，倒不是不可以试试， 　　正好还能气气阎埠贵和阎解成。 　　问题是，该怎么接触？ 　　真要是闹的满城风雨，成功了还好， 　　没成功可要丢大人了。 　　要不先去打听打听女孩住在哪，然后再偷偷托媒人去说媒？ 　　正想着，就见后院一个陌生的女孩穿过了月亮门，径直往院外走去。 　　这女孩扎着双马尾， 　　容貌绝丽，青春活泼。 　　傻柱看得眼睛都直了。 　　“嘿！” 　　许大茂在他背后吓唬了他一声，顺着他的视线，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呵呵的笑着说道，“别想了，你没机会。” 　　“啥意思，你咋知道老子没机会？”傻柱不乐意了。 　　“那女孩是程治国给他闺女请的老师。” 　　许大茂轻哼一声，“你觉得程治国会让你胡来？” 　　“男婚女嫁，你情我愿的事，程治国又不是她爸妈，凭什么管她？” 　　傻柱决定了， 　　他是时候结婚了！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摇头晃脑的回家了。 　　程治国那孙子的性子，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 　　他的放映室，都快成为淫·窝了。 　　这女人说不定早就是程治国的了， 　　傻柱想要虎口夺食，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嗯，回头想办法让傻柱见见那个于莉， 　　傻柱跟程治国抢女人有什么看头？完全就是被秒杀的结果。 　　跟阎解成抢女人才有意思。 　　嘿嘿嘿—— 　　傻柱跑到三门往外看了看，已经看不到冉秋叶的背影了，怅然若失。 　　嗯， 　　该怎么去了解这个女孩呢？ 　　要不先去打听打听女孩住在哪，然后再偷偷托媒人去说媒？ 　　嗯？ 　　这想法怎么这么熟悉？ 　　…… 　　冉秋叶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在程治国家里任教， 　　虽然上次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情。 　　但她并不是没有收获，首先学校承诺会给她一个“优秀毕业生”的称号， 　　拿着这个称号，四九城大部分的初、高中，她都可以直接进了。 　　其次，组织上和秦淮茹给了她们家很多补偿， 　　组织上帮她母亲特意安排了工作，帮她重病的父亲免除了很多的医疗费， 　　不仅让她的家庭少了很多舆论上的压力，也少了很多经济上的压力。 　　而且秦淮茹给她的钱， 　　足够她未来几十年不用为生活所担忧。 　　冉秋叶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继续任教，和程家保持好关系。 　　毕竟她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倒霉，程治国被绑架的时候，她都在身边。 　　除了不知道怎么面对看了她身子的程治国，不管怎么想，在程家执教都百利而无一害…… 第316章 车间管理层会议 　　当然，还有一点冉秋叶不得不承认， 　　那就是她对程治国也感到好奇。 　　为什么明明是科研工作者， 　　那家伙会有那么高的功夫，同时面对几个敌特、几把枪，都能游刃有余的打倒对方。 　　为什么为人民做了那么多的贡献， 　　却又能毫不犹豫的出卖国家利益，与敌特达成共识。 　　所以，此刻的她既害怕见到程治国， 　　却也有隐隐期盼着见到他。 　　但不知为何，一连两天，都没见到程治国回家。 　　…… 　　“搞定”小兰以后，程治国被赶到了另一个屋睡觉， 　　马素芹则和小兰说了半夜悄悄话之后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 　　一组的人房间了半个月，二女都不用去上班，程治国只能一个人前往工厂。 　　虽然他也是一组的人， 　　但现在三号车间的管理工作，实际上是由他来负责，自然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撂挑子，想消失几天消失几天。 　　赵传开正式卸任， 　　副厂长赵佳明兼任三号车间的主任，昨天通知了大家今天早上开会，算是认认车间的管理班子。 　　程治国来的有点迟，没去办公室，直接赶到了会议室。 　　饶是如此，他也是最后一个到的。 　　“嘿，咱们的程主任终于到了！” 　　赵佳明嘿嘿笑着，连忙起身走过来，主动揽住他的肩膀，“来来来，小程，快坐，怎么样，昨晚没睡好？ 　　回头开完会到我屋里去睡，保证你睡的香！” 　　如果换成别人这么说，可能有暗讽的嫌疑，但赵佳明却是真心实意的， 　　盖因为一旦厂里有什么关于程治国的事，这家伙比黄振民冲的还要快，是坚定的“程治国拥护者”。 　　赵佳明是二组赵磊的父亲， 　　程治国之前带着二组胡闹的时候，赵磊勾搭上了隔壁厂的女孩，不仅娶回了家，现在还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所以赵佳明逢人便说，程治国是他们家的福星，不说其他的，光是为了那俩个孙子，他也决不允许程治国在厂里受委屈。 　　“坐坐坐。” 　　赵佳明将程治国按在二把椅的位置，这才笑呵呵的道，“行，人员到齐，可以开会了。” 　　坐在尾端的贾旭东瞥了一眼程治国，眼中的阴沉一闪而过， 　　随后恢复了平静，专心看自己面前的文件。 　　三号车间管理构架为，一个正主任，两个副主任，三个科长，五个副科长。 　　如今赵佳明为主任，另一个副主任叫刘成，将近六十岁的老油条，从轧钢厂在的时候就入职了，虽然是凭着技术升上来的，但做事喜欢两面逢源， 　　所以被清算的时候并没有照顾到他， 　　而他也没有黄振民的野心，就想在副主任的位置上混到退休了事， 　　所以在三号车间的存在感很弱。 　　当然，这也与赵传开的强势有关， 　　赵传开在位时，可谓方方面面都抓在手里，三号车间的产量在各车间内名列前茅，跟他的关系是很大的。 　　“这个月的报表做出来了吗？”赵佳明问道。 　　“已经做出来了。” 　　刘成看了程治国一眼，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主动拿出一张表格，将车间上个月的用度、损耗、产量等等都大致介绍了一遍。 　　虽然赵传开临走的时候，将各个权限都移交给了程治国， 　　但太多太乱了， 　　程治国只是看了一眼就头疼欲裂， 　　干脆让于莉又分发给了各科室，让他们统计整理，然后将概括数据交给他和刘成。 　　赵佳明听完以后，点点头：“数据还是不错的，赵主任对待工作的态度，我还是很认可的。 　　财务上呢？” 　　负责财务的韩峰科长将财务支出和税款讲了一遍。 　　“有关事故人员的补偿，也放在了这个月的支出里面。” 　　韩峰说道，“都是按照厂里的标准，但因为支出太大，占了很大一部分的财务报表，所以下个月……” 　　“厂里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会给咱们车间一定程度的款项。” 　　赵佳明接着问道，“车间管理人员方面呢？” 　　“因为人员伤亡，车间出现了劳动力不足的情况，需要及时补充。” 　　之前负责负责车间管理的科长跟着一起被开除了，现在负责的是从另一个车间调过来的朱正龙。 　　值得一提的是，朱正龙是副科提上来的，要是牛海丰还在的话，这个位置八成是贾旭东的。 　　“关于人员补充的方面，程主任有什么要说的吗？”赵佳明看向程治国。 　　其他人都有些无语， 　　这就是在明着问程治国要不要名额啊， 　　能不能背着点人？ 　　“缺多少？”程治国问朱正龙。 　　“15到30个。” 　　程治国点点头，对赵佳明说道：“那我帮车间解决十个名额。” 　　赵佳明点点头：“我帮忙解决十个，剩下的，刘主任，你负责吧。” 　　“好的。”刘成认真的点点头。 　　其他人则有些无语， 　　将塞人说的跟为车间做贡献一样， 　　这两人还真是一丘之貉， 　　怪不得能玩到一块去。 　　不过就算两人直接将三十个名额全部瓜分了，大家也没办法说什么。 　　当然，大家有理由怀疑，两人之所以没有直接对半分，并不是因为两人还要点脸，而是手里头的人不够。 　　又接连问了几个方面的问题之后， 　　初步了解了三号车间的情况，赵佳明满意的点点头。 　　老赵留下的不是个烂摊子，反而是个金疙瘩， 　　在这个位置上坐上几年，他就算没办法直接升任轧钢厂的厂长，也可以换个厂当厂长了。 　　“下面说一说厂里的政策。” 　　“大家知道，研发一组最近搞出了合金钢，这种新型材料无论在韧度、强度还是耐久度上，都远胜于一般的钢材材料。 　　厂里决定在三个车间进行试点生产，这是咱们车间发明出来的，咱们车间自然有一个名额。 　　这一点，大家应该感谢程主任。” 　　“哗啦啦——” 　　大家象征性的鼓起了掌。 　　赵佳明压了压手掌，继续说道：“新型材料的生产，暂由刘主任负责。” 　　刘成讶然的看了一眼赵佳明， 　　随后看向程治国，见他面色平静，就知道这是程治国和赵佳明早就商量好的。 　　甚至可以说，是程治国主动让贤的。 第317章 警卫员杨玲 　　“好的，主任。” 　　刘成虽然是个混子，但不代表不希望自己手里的权力多一点， 　　赵佳明和程治国愿意放权，他自然不会拒绝。 　　“另外，厂里有三项款项拨下来。” 　　“一项是合金钢的原料购买款项， 　　一项是事故员工的赔偿金， 　　一项是研发小组的研究经费。” 　　“韩科长关注一下，一定要做到专项专用，不能因为其他地方缺钱，就要扣另外项目的款。” 　　韩峰点点头：“我明白的，主任。” 　　看来研发小组这次的研究经费有点多啊， 　　要不然赵佳明也不会特意嘱咐一声， 　　他瞥了一眼程治国，心道就是不知道这些钱有多少要进入程治国的腰包里， 　　毕竟研发小组不就是他的嘛。 　　“关于厂里的事故调查，民调组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打算，刘主任，这边你多应付一下，宗旨只有一个，不能给厂子抹黑。” 　　“好的，主任。” 　　刘成有些无奈，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民调组过来调查的负责人是朱文雅，她是牛海丰的老婆这一点，厂子里不少人都知道。 　　对方很可能是冲着程治国来的，轻易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让他出面交涉，以后可有得头疼了。 　　“程主任，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赵佳明将事情安排好以后，问程治国。 　　程治国从怀兜里抽出一张折的皱巴巴的纸片，交给赵佳明：“新人新规定嘛，我对车间的管理有一些意见，所以写了一些新的规定， 　　赵厂长你看看。” 　　赵佳明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的字像是鬼画符一样， 　　他眼都要看瞎了，愣是没看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 　　奶奶的，自己俩孙子写的都比这好。 　　怪不得大家都说程治国小学毕业， 　　还真是没埋没他啊。 　　他干脆将纸条还了回去，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程治国点点头：“那我回头让人打印出来，明天就按照这个规定执行。” 　　丝毫没有听取其他人意见的意思。 　　其他人也没有敢质疑的， 　　赵佳明除了是主任，还是副厂长，惹不起， 　　程治国虽然是副主任，但真论起影响力，比赵佳明还要大，所以同样惹不起。 　　既然两人已经拍板决定了，其他人自然也就只有认同的份。 　　“另外还有一件事，关于合金材料的供应问题。” 　　程治国说道，“因为如今国家对很多稀有金属还不太重视，所以并没有单独的开采和生产工厂。 　　但要是直接进原材料，再由厂里进行淬炼，耗时耗力不说，也会极大的影响生产进度。 　　我看这样吧，贾科长最近似乎有点闲啊，就由你来负责这一块吧。” 　　贾旭东眉头拧了起来， 　　果然，这孙子到底还是坐不住了。 　　“有点闲”这种肤浅的打压方式先不说， 　　让他负责合金金属的供应一事，看似是让他有事做，看似有很大的油水， 　　但国家都没有开采和生产的工厂，他手里没资金没技术，上哪儿搞去？ 　　三个车间的供应， 　　回头真要是供应不足，肯定要板子。 　　说不定程治国敢直接趁机卸下他的副科职位，让他重新回车间打铁去。 　　“我需要资金，也要技术。” 　　贾旭东可不会因为程治国职位高就惯着他， 　　程治国想阴他，哪有那么容易。 　　“另外，我需要人手。” 　　“可以啊。” 　　程治国没有拒绝，笑着说道，“韩科长、朱科长、郭科长，贾科长的要求，你们多配合一下。” 　　“好的，主任。”三人纷纷点头。 　　“另外，关于合金的技术，我会让人送到你办公室的。”程治国又道。 　　贾旭东脸有点沉， 　　程治国答应的这么爽快，显然这件事比他想的更加困难， 　　又或者在他想不到的地方，还有陷阱等着他。 　　但他对合金技术了解的不多，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坑， 　　而且程治国已经这么“支持”了，要是他继续拒绝，那赵佳明估计会当场翻脸。 　　这办公室内，人人都知道他的处境， 　　没有牛海丰，根本没人愿意站在他这边，与程治国为敌。 　　“另外，之前负责采购的姚丽华同志和王富贵同志，不是熟悉各地的矿产吗，将两人调到贾科长下面帮他做事吧。”程治国说道。 　　这下其他人也没办法说什么， 　　程治国这哪是要收拾贾旭东， 　　分明就是给他立功的机会。 　　合金的事情一旦做好，那厂里谁也没办法再动贾旭东了。 　　但大家心里很疑惑， 　　程治国真这么好心，能做到以德报怨？ 　　贾旭东的面色更加阴沉。 　　程治国对他越“好”，他越是担心。 　　看来这次这家伙想要来一下狠的啊， 　　要是没办法安全度过难关，厂里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贾旭东咬着牙，没再说什么。 　　朱文雅那边，得让她加快速度了。 　　要不然，不等程治国完蛋，他说不定就要先栽个大跟头。 　　会议至此结束， 　　一行人起身离开， 　　贾旭东则匆匆回到办公室，想对应之策。 　　程治国并没有管将贾旭东吓成了什么样，悠哉的回到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就见于莉正撅着嘴，木愣愣的站在办公桌旁，像是斗鸡一样，瞪着她对面的一个女子在看。 　　这女子程治国并不认识。 　　她有着齐颚的短发，目光敏锐，炯炯有神， 　　容貌也是清冷无双， 　　琼鼻透玉坚挺，下颚线条分明，肌肤并非是娇生惯养的雪白色，而是常年在阳光下的小麦色。 　　不仅如此，她身着军装，站的笔直，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于莉的敌意，直直的看着门的方向。 　　英姿飒爽、 　　傲如霜梅。 　　杨玲 　　看到程治国进来，女子神色也不见丝毫变化，而是快速绕过于莉，走了过来， 　　干脆利落的敬了一礼后又放下，女子声音洪亮的道：“程主任，我叫杨玲，是组织上派来的警卫员， 　　以后将由我来保护您的安全！” 第318章 老子有车了？ 　　警卫员？ 　　保护他的安全？ 　　程治国一时间有些疑惑， 　　这又是谁搞的哪一出？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杨玲又解释道：“是聂首长派我来的。” 　　聂福聘？ 　　嚯！ 　　聂将军这是知道他的喜好？还是打算考验他的意志力呢？ 　　杨玲这模样，算是“军·花”了吧。 　　这气质， 　　在他认识的女性中，绝对是独树一帜， 　　这容貌， 　　能跟杨雪儿相提并论了。 　　想不让他“犯罪”都难啊。 　　但问题是，他身上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搞这么个女人成天在他身边跟着，万一发现点他什么秘密，再上报上去，那他不得挨几道鞭子？ 　　愁人。 　　嗯，怪不得于莉这小丫头的敌意这么大， 　　警卫员其实跟秘书的作用是一样的，而且比秘书跟在身边的时间还要长。 　　毕竟除了“特别”情况外，秘书下班就回家了，警卫员却还有保护他的义务。 　　不过，于莉，放心吧。 　　朕会雨露均沾的…… 　　程治国收回神，继续打量杨玲， 　　虽然穿着军装，但杨玲的好身材还是无法掩饰。 　　首先是规模并不算大，但也绝对不算小的胸，将上衣顶的鼓鼓的， 　　看不出腰肢和双腿，但考虑到杨玲是士兵，而且能被派来保护自己，身手是绝对不差的， 　　所以，军装下的身材，绝对值得期待。 　　就在杨玲快要受不了他的目光，要皱起秀眉的时候，程治国突然道：“张家老院的那队人，跟你有关系吗？” 　　杨玲眉头一挑，惊讶地看着程治国， 　　想了想，她还是说道：“那群人也是首长派来保护程主任的，只不过他们并不是一直跟在您身边，更多的任务是负责调查和清理您身边的可疑人员。” 　　她不知道程治国是怎么发现的， 　　按理来说，那些人都是专业人士，专门用来对付敌特的，不应该这么快暴露才对， 　　甚至连藏匿地点都被找到了。 　　程治国点点头：“那就好，我差点要找我兄弟将他们清理了。” 　　杨玲面无表情，开始猜测程治国的兄弟到底是谁，竟然有本事清理那队人。 　　“在厂里和家里，就不需要你来保护了，你可以自由行动。” 　　程治国不想让杨玲参与太多的秘密，这属于不稳定因素。 　　“我明白。” 　　杨玲嘴上这么说，但接着说道，“我已经在您的院子里租了个房间住， 　　另外，我已经让杨厂长将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以后就待在那里，主任有事，随时可以让于莉去叫我。” 　　于莉翻了个白眼：我干嘛要帮你跑腿！ 　　好嘛，直接住在院子里了。 　　娄小娥、秦京茹，再加上正宫秦淮茹， 　　如今又多了个杨玲， 　　以后院子里可要热闹了。 　　“另外，我平时有许多工作和研究事项，有你不能在场的场合，到时候可能需要你配合。” 　　“我明白。” 　　杨玲认真的道，“我来之前，首长特意吩咐过，如果程主任这边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他。” 　　程治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 　　杨玲接着说道，“首长为您安排了一辆车，以后我还兼任您的司机工作。” 　　“车？” 　　程治国暗暗咋舌，聂福聘大手笔啊。 　　这年头，除了各部门的一把手，大部分副手都是没车的， 　　而且就算是一把手，用的车名义上也是单位或厂里的。 　　他一个副主任，别说拥有一辆可以单独使用的车，哪怕是想用厂子里的车，也得排好几天的队。 　　啧， 　　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就要结束自行生涯，开启真正豪车人生了？ 　　这要是开出去泡妞——车上就有个妞，而且还会功夫？ 　　那好吧…… 　　先翻越了这座高山再说。 　　于莉一脸羡慕， 　　小轿车啊， 　　她这辈子只见过，还没坐过呢。 　　要是她坐一次，然后回家…… 　　那院子里的人，肯定要羡慕死她了。 　　就是司机是个讨人厌的丫头，还想抢自己的活呢。 　　而且长的那么好看， 　　万一程主任不要她了怎么办？ 　　她又患得患失起来。 　　事情聊完以后，杨玲很快离开，去隔壁办公室给组织汇报情况去了。 　　程治国将车间新规定口述一遍，让于莉抄写下来去打印，然后张贴到车间里。 　　新规定甫一发布，就在车间内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迟到早退处罚决定，我靠啊，超过三次之后每次扣一块，还让不让人活了？” 　　光是这一条，就引起了极大的怨念。 　　车间内，所有职工都围了过来，听识字的人读着新规定，议论纷纷。 　　“这个全勤奖是怎么回事？” 　　“只要一个月内没有任何迟到早退的情况，也没有请假，就能获得。” 　　“多少钱？” 　　“三块。” 　　“啧，这么少，谁会乐意干……” 　　话虽然这么说，但不少人脸上还是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车间平均工资也就二十，如果一个月能多三块的话，一年就相当于多了一个月的工资。 　　不错了。 　　“还有加班奖呢，加班一个小时两毛钱。” 　　“过年期间五毛。” 　　“一个小时两毛，一天加班三小时，就是六毛，十天就是六块，三十天就是十八，乖乖，新上任的主任疯了？” 　　“下面落款是程治国。” 　　“那就是程治国疯了，咱们车间多少人，一个人一个月多十八，一车间就是上千，厂里拿的出来？” 　　“既然发出来了，说明厂里同意了……” 　　“其他车间呢？” 　　“没看到。” 　　“那其他车间不得闹事？” 　　这年头，加班都是不给钱的，他们车间开了先例，其他车间能同意。 　　“没那么简单，以后车间就要实行计件制了，无论是上班的时候，还是加班的时候，偷懒都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听上去似乎对咱们有利，但实际上却是在压榨我们……” 　　“还有这个，车间内不准谈恋爱是什么鬼？还有没有人权？” 　　“还有这个还有这个，多次考核不合格的人会被淘汰，直接开除，玛德，这不是坑人吗？” 　　他们端的可是铁饭碗，哪有开除的道理？ 　　“这是反共产主义的，我们坚决不同意，至少那个不准谈恋爱和开除不同意！” 　　“走，咱们去找厂长！” 第319章 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 　　程治国疯了？ 　　易忠海看着新规定上的内容，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按劳分配这一套，是资本主义吧？ 　　使用计件工作制，这不就是在大搞西方主义形式吗？ 　　这分明是作死的节奏啊。 　　易忠海很不解， 　　程治国是吃饱了撑着， 　　还是觉得自己真牛逼轰轰到能跟国家相抗衡的地步了？ 　　一手好牌，非要打的稀烂？ 　　如果真是这样，根本不用他添油加醋，这家伙很快就会收拾的体无完肤。 　　这让他有种荒谬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天欲使其亡、必先让其狂？ 　　所以收拾程治国，根本没必要费尽心思、殚精竭力，只需要静静的看着他自取灭亡就行？ 　　不过他的期待并没有成真， 　　半个小时后，党支部的人就来到车间，将新规定撕掉，拿走了。 　　厂长办公室， 　　程治国、赵佳明被喊了过来， 　　孙秀丽也在。 　　赵佳明看着海报上的新规定，冷汗淋淋，吓得脸都白了。 　　“老赵，你才刚掌管三车间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主任是怎么当的！ 　　你这副厂长是怎么当的！” 　　杨厂长脸色铁青，毫不客气的道。 　　赵佳明一脸无语的看着程治国， 　　他哪知道程治国给他的鬼画符上，写得竟然是这么些东西啊。 　　他要是知道，就算程治国掐住他的脖子，他也不会同意！ 　　“治国，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将这玩意张贴出来了？” 　　赵佳明紧张的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程治国倒是神色自在，他怎么会不知道。 　　嘴上却道：“意味着什么，这样不是更能调动职工们的积极性吗？更能提高效率吗？” 　　“太片面了！太片面了！ 　　首先是这个，什么叫开除落后职工？咱们是共产主义，讲究的是共同富裕！ 　　怎么能因为个别同志掉队，就要放弃他们呢？ 　　对这样的同志，咱们更应该帮助，让他们同样享受共产主义的成果！ 　　还有这个，计件工作制，这个更严重， 　　这是资本主义的一套，咱们可不敢搞，谁搞谁死啊！” 　　赵佳明不急不行啊， 　　程治国这不仅是自己作死，还要拉着他一块作死。 　　程治国笑着说道：“那老赵你摸着心窝子说，我这种制度好，还是现有的制度好？” 　　“那还用说，当然是现有的制度好！”赵佳明气呼呼的道。 　　“按需分配，在初执行的一段时间，确实会起到振奋人心的作用，也会让大家很有积极性， 　　但那是大部分过惯了苦日子，明白眼下的一切来之不易的情况下。 　　然而一旦时间长， 　　过于臃肿的人员制度，人浮于事的管理制度，还有尾大不掉的竞争机制，等等问题，都会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程治国笑着说道，“没有哪个人能一直保持极限冲刺状态， 　　一旦心理上产生了懈怠，整个人都会萎靡下来。 　　要么彻底躺平，选择放弃治疗，要么就是在持续的高压下产生逆反心理，爆发反社会人格。” 　　“当这种现象并不是只在一个人身上展现，而是体现在整个社会层面，” 　　他手指攥在一起，缓缓张开：“就像是火山一样，压抑后的极致爆发，整个社会就会乱成一团。”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十年左右，整个国家会陷入一场大动乱， 　　一场足以让我国国情倒退几十年的动乱。” 　　赵佳明气极而笑：“所以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这么做，是在阻止这种动乱吗？” 　　程治国认真的点点头：“没错。” 　　“疯了！真是疯了！” 　　赵佳明无奈的道，“程治国，你还真以为你料事如神啊，就算现实情况中确实有你说的这些问题，但这也是国家该考虑的问题， 　　是上面那群人该考虑的问题， 　　你在一个小小的车间里搞出这么一套，又能改变什么？ 　　不是所有的星星之火都能燎原， 　　你放出的火星，很可能会被认为是危及社会安全的信号，直接被一盆冷水破灭， 　　而相应的，你自己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我知道你很厉害，我知道你有很大的抱负，但想要完成抱负，至少要等你羽翼丰满之后，至少要等你有这个资本之后。 　　你这么做，不仅会让轧钢厂跟着受罪，还会让你之前的所做的一切付之一炬！ 　　你明不明白？” 　　程治国笑了起来， 　　赵佳明虽然语气严厉，但说到底也是为他着想。 　　“所以我才在车间里搞出这一套，而不是等成为厂长的时候，在整个厂子里实行。” 　　程治国说道，“现在做，上面的人会说我年纪小，不懂事，会说我多少有点飘，稍微打压一下就行。 　　没人会跟一个工厂副主任一般计较的。” 　　至于等羽翼丰满，等有了资本，那就晚了， 　　而且什么叫羽翼丰满，什么叫有资本？ 　　那些真正有资本的人，最后还不是被历史洪流冲击的面目全非，一点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不管你预测的事情到底会不会发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这么做都太冒险了！” 　　孙秀丽沉着脸说道，“好在事情的影响并不大，只需要控制一下舆论，避免发酵的太厉害，应该没人会关注到你。 　　但程治国，不管如何，以后绝对不能做这种事情了。” 　　她的关心展示的更加直白。 　　杨厂长拧着眉，没说话。 　　影响大不大，要看是谁干的这事， 　　如果是其他人，顶多挨顿板子，最多被辞退，这事就结束了。 　　但程治国不同， 　　无论是影响力，还是受关注的程度， 　　一旦他做了出格的事情，那问题就会被无限放大。 　　更何况他还是出现了右·倾主义这种原则性错误， 　　所以，小小的一张海报，势必会在国内引发一场大的波浪， 　　而他可不满足波浪那么简单， 　　他要在国内， 　　在整个世界，掀起一场海啸， 　　一场有关技术革命、有关社会制度的革命。 　　“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战士们已经开始冲锋，没有人能阻止这场战争。” 　　程治国咧嘴笑道，“诸位，且拭目以待。” 第320章 碰不得，我偏要碰 　　程治国办公室旁边， 　　杨玲的房间， 　　此时她面前有一座电台。 　　上午的时候，杨玲已经发了一个电报，向上级传达自己已经到达轧钢厂，成为程治国警卫员一事。 　　而现在她犹豫的是，要不要将程治国发布的新规定发送过去。 　　毕竟那新规定，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虽然影响不大，但程治国的态度却是个问题， 　　要知道，程治国可不是普通的工人，他让国家的粮食产量翻了数倍，是农民心中的英雄， 　　他成功预测了洪水，是百姓心中的英雄， 　　他发明了无数的工业技术，是很多工人心中的楷模。 　　这种影响力巨大的人，一旦表达出自己的观点，将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将会引得多少人效仿？ 　　很可能会引起很大的社会动荡， 　　这种担忧，绝非空穴来风。 　　又思虑片刻，杨玲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打电报。 　　…… 　　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三人听着程治国的话，面面相觑。 　　合着这家伙不仅不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不仅是故意的，还要搞出个大动静啊。 　　“程治国，你是搞工业的，不是搞政治的。” 　　孙秀丽凝眉道，“不要胡来，有些事情沾不得，沾上就可以能死。” 　　哪怕是程治国。 　　她又扭头看向杨厂长：“我会发布一则公告，保留全勤这项规定，然后简单解释一下其他规定的问题，希望能将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呢。” 　　然后又毫不客气的对程治国说道：“你不准胡来！” 　　赵佳明也觉得一阵心累， 　　天才的世界他不懂， 　　但天才是真不消停啊，连天都敢捅：“我觉得程治国同志肯定是劳累过度，厂长，我建议让他休一段时间的长假。” 　　杨厂长点点头，看着程治国说道：“我也想再做几年的厂长，所以你想搞事的话，等我要退了再说。 　　也算是帮我留点颜面。” 　　程治国耸耸肩：“这么一场可能席卷全世界的文化战争，你们真不想见证一下？” 　　“不想！” 　　三人异口同声的道。 　　“也不想知道未来的局势？” 　　程治国竖起三根手指头，“顶多三十年，北边的大熊国，就该解体了……” 　　杨厂长头皮发麻， 　　他觉得程治国在胡说八道， 　　但又怕他不是在胡说八道：“看来赵厂长说的没错，你确实太累了， 　　我给你一个月的假期， 　　这一个月内，你别进轧钢厂了。” 　　“……好吧。” 　　杨厂长依旧不放心，对孙秀丽说道：“孙书记，这些天多麻烦一下你，看住程治国，千万别让他胡来。” 　　“好的。” 　　孙秀丽认真的点点头。 　　程治国想捅的篓子太大，她还真怕这家伙想不开。 　　…… 　　“告示：有关三号车间的新规定，是经厂组织讨论未果的条款，暂没有实施的可能性，由于工作人员的失误，错误的张贴出去。 　　现特此公告，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好像只留下了全勤奖，其他的规定全部取消了。” 　　“失误？这种低级的失误也会犯，厂里的理由也太敷衍了……” 　　“‘有关程治国副主任的处罚，罚处半年工资，暂停厂内所有职务……’。” 　　“嘿，看来，这个失误的工作人员，就是程大主任了。” 　　“厂里这次是下了狠手啊，咱们厂里的宝贝疙瘩都舍得处罚了。” 　　“嗯，心里舒畅了很多……” 　　“果然啊，资本主义那一套，谁搞谁死，就连咱们的程大主任也不例外。” 　　“其实我觉得还是挺好的，不仅有加班费，还有计件奖金，老子每天累死累活的，车间里的那几个混子却跟大爷一样逍遥自在， 　　每次想起来，老子都能气炸了……” 　　“我觉得挺不错的，多劳多得嘛……” 　　“嘘！别乱说，程治国都嗝屁了，你觉得你比他还牛逼？” 　　“……” 　　告示栏前，工人们议论纷纷， 　　不过程治国受了这么大的处分，之前还藏着其他小心思的人，这时候也消停了下来， 　　都停职了，还要怎么样？ 　　继续往上告， 　　万一事情败露了，那可真要成为全民罪人了。 　　人群中， 　　贾旭东看着告示上有关程治国的处分，心中狂喜， 　　还真是老天助他啊， 　　他还在为合金的事情发愁呢， 　　但如果程治国被暂停职务，那不管他有什么算计，怕是都很能实施， 　　而程治国不在厂里的这段时间，朱文雅的调查也会顺利很多。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贾旭东冷哼一声。 　　而且有关程治国发的新规定，也有很多文章可做， 　　明天就给他捅出去， 　　厂里想用这种轻飘飘的责罚来保护程治国？ 　　他偏不让这群人如意。 　　程治国自己想死，那他就帮忙推他一把，他倒要看看，一个想要“颠覆国家制度”的家伙， 　　还会不会继续被视为英雄。 　　果然啊， 　　易忠海看着告示，叹了口气，倍感可惜， 　　厂里的反应太快了， 　　但凡让新规定多张贴几天，影响再扩大一些，才会对程治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现在嘛， 　　看样子是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了。 　　他转身离开，往厂外走去， 　　只是他心里很是疑惑， 　　程治国并不是傻子，那份新规定意味着什么，会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他肯定是明白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出这种昏招？ 　　故意引诱他和贾旭东出击？ 　　但程治国该怎么反击？ 　　有太多的地方想不通。 　　易忠海不打算轻举妄动， 　　这次的事情干系太大，根本不是他能掺合的，一旦真掉入程治国的圈套，那就再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希望贾旭东也能沉住气吧， 　　至少眼下的大环境下，别说一锤定音了，想要程治国伤筋动骨都很难。 　　…… 　　“主任……” 　　办公室内，于莉一脸的委屈巴巴， 　　她觉得厂里太过分了，不就是个新规定吗，大不了撤回来就行，有必要直接停程治国的职务吗？ 　　程治国给厂里做了多大的贡献？ 　　杨玲此时正在门口站岗，立的笔直。 　　程治国知道她肯定将事情报上去了，但没有在意。 　　他迟早是要踏出这一步的， 　　只要他想彻底的改变历史。 　　而且即便这么做了，想要改变历史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但要是连这点雄心都没有， 　　这趟穿越之旅，未免太过无聊了。 　　与人斗，固然其乐无穷， 　　但与天斗，方显英雄本色。 第321章 这时候还喝什么酒啊 　　“没关系，大概两三天吧，就会恢复原职了。” 　　程治国对于莉说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注意盯着贾科长那边的进度，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不要客气，直接当着大家的面批评就行。” 　　两三天？ 　　这么快的吗？ 　　于莉顿时转忧为喜：“真的？” 　　随后想起后面的话，怕他误会，又解释道：“我说的是您两三天就能回来。” 　　“当然。” 　　他既然要开战，自然不会因为孙秀丽三人的阻拦就息事宁人。 　　而且这注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厂里又有那么多“事”要处理，怎么能离开那么久。 　　门外的杨玲往里瞥了一眼， 　　程治国这么自信？ 　　还两三天就能回来， 　　两三天之后，说不定迎接他的，是更严厉的惩罚呢。 　　“杨玲啊。” 　　“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等会儿在厂门口等我一会儿，我处理完厂里的事情再去找你。” 　　“好的，主任。” 　　杨玲没有在意。 　　“小莉，你先下班吧。” 　　程治国说道，“哦对了，之前跟你说的有关练习舞蹈的事情，应该提上日程了。” 　　他交给于莉一个地址，接着说道：“明天下午请半天假，到这个地方，去见一下你的老师。” 　　“好的，主任。” 　　于莉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问。 　　交代完事情之后，程治国就出了门，朝原来的办公楼走去。 　　来到原来的办公室，发现梁晓慧已经下班离开了，只剩下周楠楠还在处理报表。 　　“程主任。” 　　看见程治国，周楠楠愣了愣，随后神色复杂的站起身。 　　她跟程治国，在那场酒会中，已经踏出了最后一步。 　　她彻底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这么刻苦啊。” 　　程治国反手关上门，又轻盈的将锁挂上。 　　周楠楠脸上露出一丝慌乱，连忙道：“刚下班，还有很多人……”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来之前让于莉交给你的那些文件。” 　　程治国扭过头，笑呵呵的说道，“那些东西有些贵重，可不能让外人看到。” 　　周楠楠脸一僵，忍不住咬牙， 　　那你不早说？ 　　她还以为程治国真这么嚣张，要在这种地方对她怎么着呢。 　　“而且，你的意思是，只要外面没有人，就能怎么着你了？” 　　程治国走到周楠楠面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呵呵的道，“这么说，已经准备好了？” 　　“胡说八道什么！” 　　周楠楠吓得后退一步，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我是怕有人过来后误会。” 　　“那等会儿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周楠楠瞳孔放大，还没反应过来，程治国已经揽住了她的腰肢，低头亲了下去。 　　“唔——” 　　周楠楠紧紧绷住嘴，拼命反抗起来， 　　但毫无用处， 　　片刻之后，程治国将她身子反过去，按在了桌子上…… 　　周楠楠满脸·潮·红，气喘·吁吁，她柔软无力地手掌顶在程治国肚子上，声音细糯的道：“没……没喝酒……” 　　程治国哑然失笑， 　　都这时候了，周楠楠还在自欺欺人呢。 　　怎么，喝酒就能抵消她的罪恶感了？ 　　他没有说话，提枪上马…… 　　…… 　　厂门口， 　　越野车旁， 　　杨玲笔直的站在车门前，等着程治国的到来。 　　她绝美的容颜引得下班的职工纷纷驻足观看， 　　车门口很快就堵了起来。 　　熊国正不得不带着保卫出来维持秩序，嗓子都喊哑了，才将人喊走。 　　等秩序恢复以后，他走到杨玲面前，不太爽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熊科长你好，我是程治国主任的警卫员，在这里等程主任出来。” 　　“程治国？” 　　熊国正眉头一挑， 　　他的老朋友了。 　　他可是亲眼见证程治国从进厂，到声名鹊起，到升为副主任， 　　嗯，再到今天被停职。 　　说实话，看到程治国被处分，他还是挺高兴的。 　　但是看到眼前的杨玲，他又觉得高兴不起来了。 　　怎么，全世界的美女都绕着程治国转起来了？ 　　“军人？”他问道。 　　杨玲没有回答。 　　看来是受前不久程治国被绑架的事情影响。 　　他的目光在越野车上转悠了一圈，满脸羡慕：“还专门配车呢？” 　　杨玲还是没回应。 　　不过既然是上面派下来的人，熊国正也没有再为难杨玲， 　　别看杨玲既年轻，又是女人，而且还是程治国警卫员这种不起眼的身份， 　　但真要拎出来军队的级别，说不定比他还要高呢。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他扭头回保卫室了。 　　刚一回来，一群大小伙子顿时兴奋的围了过来：“科长，问出来没有，那女同志叫什么？” 　　“多大了？” 　　“结婚了吗？” 　　“她择偶对象是什么？” 　　“……” 　　熊国正一脸无语， 　　看来想搭讪的不止厂里的男职工，还有他这群手下啊。 　　“都滚蛋，别在这烦我！”他没好气的道。 　　“我去，完蛋了，连科长都吃瘪了，看来咱们更没戏了。” 　　“看那女孩就很冷，不给咱们科长面子也在情理当中……” 　　“站那半个小时了吧，动都没动一下，练过啊。” 　　“我倒是更好奇哪个男人能让这种美女一直等着，真是让人羡慕啊，如果是我，折寿十年都愿意！” 　　“如果是我，我是绝对不会让她等这么久呢，就算有工作也得赶紧推了跑出来……” 　　听大家越说越没边，熊国正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种小伙子也就在这意·淫意·淫，这种女人，又哪是他们能降得住的。 　　不过他有些疑惑， 　　程治国干嘛让杨玲在这里等着， 　　这会儿正是下班的时候，杨玲堵在厂门口，肯定会引起很大的轰动。 　　单纯的显摆？ 　　又过了两个小时， 　　杨玲依旧在车前站着军姿，动也没动过， 　　天都黑了， 　　不仅厂里的职工已经全部离开，连保卫也陆陆续续的下班了。 　　熊国正再次走到杨玲面前，无奈的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程治国了？” 第322章 多按几声喇叭，让他们听见 　　“嗯？” 　　杨玲不解的看着熊国正。 　　“你要是没得罪他，他不会让你在这种地方等着， 　　而且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毕竟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舍得这么折腾？ 　　就算杨玲是士兵中的佼佼者，一连站几个小时的军姿，也绝对受不了。 　　“所以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哪得罪了他？” 　　熊国正说道，“我估摸着，他八成是在故意消遣你。” 　　杨玲恍然， 　　原来如此， 　　至于哪个地方得罪了程治国，她自然是清楚的，但她依旧选择沉默。 　　“要不你先回去吧，程治国说不定已经回家了。”熊国正劝道。 　　杨玲没有动：“这是我的工作，至于程主任怎么想、怎么做，跟我没关系，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哪怕站一夜，也是如此。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说得好啊，看看人家这觉悟，而且老熊，谁说我回家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熊国正转过身，看见程治国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 　　“程主任，忙到这么晚？” 　　“没办法啊，厂长让我歇两天，有很多工作需要交接。” 　　厂里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你跟谁交接？ 　　熊国正懒得揭穿他，说道：“既然已经忙完了，那就赶紧回去吧，关门了。 　　说起来，还真是羡慕程主任啊，能回家歇一段时间，不像我们，一年到头也没个休息的日子。” 　　“老熊你要是想休息的话，我这里还有几条有关厂子的新规定，要不然送给你？” 　　“程主任还是留着吧，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熊国正没好气的摆摆手。 　　这事也就是程治国，才只挨了个停职的处分，如果换成他，怕是直接吃枪子都有可能。 　　程治国笑了笑，打开车门坐到后排，对杨玲说道：“走吧。” 　　“好的，主任。” 　　杨玲打开车门，好一会儿才抬起酸麻的脚， 　　她瞥了一眼程治国，心道这个男人还真是小气。 　　程治国摇下车窗，问熊国正：“老熊啊，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必了，我还是更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熊国正道。 　　“那是你没体验过坐车的快感。” 　　程治国笑着说道，“就像娶媳妇，贾旭东娶牛爱花也是娶， 　　我娶秦淮茹也是娶， 　　虽说都能传宗接代，但心理是完全不同的。” 　　“……” 　　熊国正转身离开，懒得搭理他。 　　抢了人家的媳妇，还有脸在这炫耀。 　　程治国示意杨玲开车。 　　…… 　　四合院内， 　　此刻“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个不停，中院一片欢腾。 　　傻柱、许大茂手里都拿着好几盘鞭炮，你方唱罢我登场，像是在过年一样。 　　一群孩子围绕在两人身边，嗷嗷叫个不停。 　　“怎么回事？”一大妈好奇的问易忠海。 　　易忠海淡淡的道：“程治国被停职了。” 　　一大妈愣了一下，眼中顿时泛起喜色：“怪不得呢，那咱们要不要也买几盘庆祝一下？” 　　易忠海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直接回屋了。 　　有什么好庆祝的， 　　厂里以这种形式保护程治国，一旦新规定的影响没有扩开，他很快就会恢复原职， 　　也就傻柱和许大茂看不清局势，才会干出那么无脑的事。 　　一大妈一脸疑惑。 　　“程治国那孙子还没回来？”许大茂踮脚瞅着外面， 　　他手里的炮都快放完了，那孙子竟然还没回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他哭叽叽的模样了！ 　　“滴滴——” 　　鸣笛声在门外响起。 　　众人循声朝外看去， 　　但这是中院，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儿，阎解放噔噔噔跑了进来，兴奋的道：“程治国回来了！程治国回来了！” 　　许大茂一听，顿时大乐，连忙将手里的炮分了出去：“按照事先计划的好那样，程治国一进门，咱们就开始放，听到了没有。” 　　傻柱对他的行为非常不屑， 　　直接点了一盘，扔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顿时响个不停。 　　阎解放捂着耳朵躲开，等响完才张嘴说道：“不过程治国是开车回来的。” 　　“啥？” 　　傻柱扭头问道，“开自行车？” 　　阎解放斜愣了他一眼，觉得他是傻子：“开车，开大轿车！”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正方形。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程治国的自行车呢？ 　　“滴滴——” 　　又是两道鸣笛声响起，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好嘛！ 　　他们本来还想看程治国笑话呢，结果虽然被停职了，但人家貌似更风光了。 　　“那孙子疯了吧，自己买了辆车？” 　　许大茂当先朝外走去，“他会开吗？” 　　一群小孩子更是蜂拥着往外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大轿车是什么样的。 　　院里的几个老人也一脸好奇的跟了出去。 　　“滴滴——” 　　又是两声鸣笛声。 　　坐在车里的杨玲无语的看着车外的程治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做。 　　没一会儿，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跑了出来，看到军车，发出一阵震耳的欢呼声，围着车疯狂的跑起来。 　　很快许大茂和傻柱等人也走了出来， 　　程治国倚在车门上，掏出一根烟，划开火柴，点上一根，一脸对生活的惆怅。 　　“唉——” 　　许大茂和傻柱相视一眼，脸上慢慢爬满了震惊。 　　程治国这家伙，真搞了一辆车？ 　　也太他娘的会享受了。 　　“刚听见有人放炮啊，啧，哥几个，这么快就知道我有车了，而且还这么舍得下本为我庆祝？” 　　程治国吐了一口烟，看向许大茂两人，一脸感动，“够义气啊！” 　　傻柱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道：“我心情好，自己没事放几个怎么了，谁给你庆祝了？” 　　“我明白。” 　　程治国说道，“你们是怕我背上负担，怕我不好意思，所以才这么说！” 　　傻柱很干脆的闭上了嘴， 　　你他娘的要是知道不好意思，那太阳就真打西边出来了。 　　“这车怎么样？以后就是我的了！” 　　程治国摸着车身，对众人说道，“以后出门就开它！ 　　哦，对了，还有我的司机，向大家介绍一下。” 　　“杨玲，下来吧。” 第32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何、许兄弟 　　还有司机？ 　　众人一脸错愕， 　　程治国整了辆车也就罢了，还找了个司机？ 　　这是把自己当成厂长了？ 　　怪不得被停职，太高调了。 　　但等杨玲走下车，众人就发现自己错了， 　　程治国这是为了坐车吗？ 　　分明就是为了留住这个司机啊！ 　　这也太漂亮了！ 　　特别是傻柱和许大茂，眼睛都看直了。 　　“草啊！”许大茂心里充满了嫉妒。 　　这么漂亮的妞给程治国当司机？ 　　疯了吧。 　　就算当司机也要给那些大领导去当啊，谁能拒绝的了？ 　　再者说，这么漂亮干嘛要当司机啊，来厂里当放映员它不香吗？ 　　傻柱更是叫起了没天理， 　　这种好看的女同志，竟然给程治国干活？ 　　程治国这孙子，上辈子到底积了什么德！ 　　她要是愿意，自己掏钱给她当司机也行了啊！ 　　苍天无眼， 　　苍天无眼啊！ 　　“行了，车就放在门口了，大家看一看就行，千万别用手摸，怕你们赔不起。” 　　程治国嚣张的说了一句，随后得意洋洋的往院里走去。 　　刚进院，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就响了起来。 　　许大茂脸色一变，连忙钻进门，果然见大家放的，正是他刚才给的。 　　“嘿！太客气了！大家太客气了！” 　　程治国摇着手，像是在检阅士兵，问旁边的许大茂，“这是哪位兄弟如此贴心，为我准备的？” 　　许大茂嘴角扯了扯，没敢回应。 　　玛德， 　　原本是庆祝程治国被停职的，现在倒好，像是庆祝程治国买了辆车一样。 　　但程治国买车关他鸟事啊，又不让他坐一坐。 　　“难道是大茂兄弟你？” 　　程治国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许大茂肉笑皮不笑，怕被揭穿，只能点头：“这不是快要结……” 　　“够意思啊大茂兄弟！” 　　程治国又重重地拍了一下，硬是将他要说的话拍了回去，拍的许大茂差点倒地吐血。 　　他一阵呲牙咧嘴，连忙将程治国的手用力甩开。 　　这孙子故意的吧，想要他的命啊。 　　“我就知道你跟别人不同！” 　　程治国浑然不在意，“我今天被停职了，你看看其他人，阎埠贵、易忠海、贾旭东，这会儿估计正躲屋里偷乐呢， 　　说不得牙都笑掉了， 　　这种时候，只有大茂兄弟你是真心担心我的， 　　竟然用这种方式庆祝我从此以后成为有车一族， 　　当然，你肯定也是为了让我振奋信心，祝福我昨日脱困，一飞冲天！” 　　“用心了！” 　　用你玛德心啊！ 　　许大茂气的鼻子都歪了， 　　他吃饱了撑着了啊， 　　他他娘的钱多的花不完是吧， 　　狗屁的庆祝，他就是在幸灾乐祸，比躲在屋里的偷乐的那群人更加猖狂，放炮庆祝程治国停职！ 　　这孙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但是现在解释有毛线用？ 　　刚才那种情况，别说程治国，是个人都会误会吧。 　　许大茂叹了口气，一阵心累，抬脚准备往家里走。 　　爱咋地咋地吧。 　　然而程治国却一把拉住了他：“别急着走啊，大茂兄弟，看在咱们兄弟的情谊上， 　　那辆车别人我肯定不让摸，但你不一样！ 　　你可以摸。 　　去吧，去摸一把！” 　　他一脸“我给你面子”、“我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 　　气的许大茂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甩开他的手：“滚蛋！” 　　草！ 　　谁他娘的稀罕摸一把！ 　　真他娘的小气他娘给小气开门——小气到家了！ 　　你那车是他妈的镶金的？ 　　老子摸一把就能光宗耀祖还是飞黄腾达？ 　　“诶，大茂兄弟，别生气啊，大不了我让你站在一边，踩两声油门给你听！” 　　程治国想要将许大茂喊住，但许大茂头也不回的走了， 　　显然心灵很受伤。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程治国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傻柱，见这小子正有意无意的偷看着杨玲，根本没有关注到这边的事。 　　嘿！ 　　有本事。 　　他到现在都不敢占杨玲一下便宜呢， 　　聂福聘亲自挑选的人，身手绝对没得说， 　　不愧是四合院战神，就是勇啊！ 　　程治国插着兜，吹起口哨，悠哉悠哉的回屋了。 　　杨玲早就注意到傻柱的视线了，眉头拧起，面露冷色， 　　她跟着程治国往院子里走，但并没有跟进中院，而是往左侧走去。 　　她在前院西厢房租了一间屋子， 　　这里既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进院的陌生人，还能及时得知程治国的行踪， 　　是个非常不错的保护位置。 　　“同志！” 　　傻柱咬咬牙，伸手想要叫住杨玲， 　　什么于莉，什么冉秋叶，这时候早在他脑海里消失不见了， 　　如果能娶上杨玲，这辈子还能有什么遗憾？ 　　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然而下一秒的， 　　他手腕猛的被攥住，整个人随即飞了起来。 　　傻柱张大了嘴，视线快速旋转，看到了地面被拉扯，看到了阎埠贵家，而后又看到了月色满垠的夜空。 　　“嘭！” 　　他被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不自觉的张大嘴，一口苦水吐了出去。 　　“哈！” 　　傻柱只觉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别招惹我。” 　　杨玲站直身子，冷冷说了一句之后，朝屋里走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此刻嘴巴都张的大大的，能塞下一颗鸭蛋，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杨玲，无法想象她那娇小的身躯里，到底蕴藏着多大的能量，竟然如此干脆利落的将四合院“最强战力”傻柱，给一招制服！ 　　恐怖如斯！ 　　直到杨玲进了屋，“嘭”的一声关上门，众人才陡然惊醒，慌忙去查看傻柱的情况。 　　傻柱嘴角流着口水，呆呆的盯着天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完了，傻了……” 　　有人囔囔说道。 　　…… 　　“治国，厂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吃饭的时候，秦淮茹开口问道，“刚才二大妈过来，说你被停职了。” 　　“厂长看我太累了，让我休息几天，没事。” 　　程治国笑着说道，然后又不着痕迹的对秦京茹使了个眼色。 　　之前想要教育教育秦京茹呢，结果让杨开江给耽误了， 　　不过现在有时间了， 　　那关于秦京茹和娄小娥的攻略，也该重新提上日程了。 第324章 贾旭东：给他加把火 　　“姐夫，怎么了？” 　　刷碗的时候，秦京茹凑到程治国身边，轻声问道。 　　“明天去我跟你说的那个地方。” 　　“哦。” 　　秦京茹应了一声，有些紧张。 　　“娄小娥最近在干嘛。” 　　“啊？”秦京茹吓了一跳。 　　程治国瞥了她一眼，没有再问第二遍。 　　“回家住去了。” 　　秦京茹低下头，生怕程治国批评她，“听说前两天回来过一次，但没有来咱们这。” 　　“嗯。” 　　程治国点点头，“暂且不要和她有什么来往，等你的病治好了再说。” 　　治好了， 　　再让它复发…… 　　…… 　　孙家院子， 　　孙秀丽进入院子，听到里面一阵欢声笑语， 　　小侄子正满屋子乱跑，嗷嗷叫个不停。 　　她进了门，才看到哥哥孙明生回来了。 　　七月的洪灾， 　　经过近两个月的援助之后，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小丽回来了。” 　　看见孙秀丽，孙明生笑着打招呼。 　　“哥。” 　　孙明生整个人黑了好几圈。 　　孙秀丽问道：“那边灾情控制住了？” 　　“洪水早就控制住了，不过因为洪水，灾区受灾严重，留在那边那么长时间，是为了帮忙灾后建设。” 　　“哥你这次出了不少力，处长的位置稳了？” 　　“倒也不全是为了升职。” 　　孙明生整个人更显稳重，笑着说道，“只是多想救点人。” 　　不过最多一年吧，他应该就能提到正处的职位上了。 　　他看向窗外的天空，似乎想到了灾难来临时两岸受苦的百姓，叹了口气：“如果相信程治国的人能再多一点就好了。” 　　孙秀丽一怔。 　　相信程治国啊…… 　　洪水的文章发出来的时候，她当时又是什么想法呢？ 　　是否也跟孙明生一样，哪怕心中存疑，却也全力以赴？ 　　十年之后， 　　又是否真会像程治国说的那样，发出一场大动荡，让整个社会倒退几十年？ 　　“怎么了？”孙明生问道。 　　孙秀丽摇了摇头，到底还是没将程治国的话说出来， 　　就算程治国这次又说准了， 　　但如果是以颠覆社会制度为手段才能阻止灾难， 　　那奔赴灾难的道路，本就是一场灾难。 　　程治国有勇气背光而行，剑指天穹，但孙明生如果敢追随他的脚步， 　　绝对连渣都不剩。 　　别说孙明生，就算是她父亲，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为了避免连累孙明生，她选择了隐瞒。 　　“说起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听说程治国又搞了很多事情啊。” 　　孙明生笑道，“他竟然还能留在轧钢厂，还真是沉得住气。” 　　“就是闲的呗，我看他过的挺开心的。” 　　孙秀丽没好气的道，“估计是怕升得越高，越不自在吧。” 　　“那倒也是。” 　　孙明生认同的点点头，而后问道，“最近他有时间吗，帮我约个饭？” 　　“哥你要见他，自己约不就行了？” 　　孙秀丽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我跟他也不熟。” 　　孙明生一愣，然后看着孙秀丽的背影，轻轻笑了起来。 　　…… 　　“这就是程治国写的新规定。” 　　牛家， 　　贾旭东将之前在车间内发行的规定写出来，交给朱文雅看。 　　朱文雅扫了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还真是找死！” 　　那家伙也太张狂了，竟然敢在工厂内搞资本主义那一套。 　　“幸好轧钢厂反应快，要不然不止程治国倒霉，杨老头也要跟着倒霉。”朱文雅哼了一声。 　　“那还真有些可惜。”贾旭东道。 　　程治国之所以能在厂里那么逍遥，跟杨厂长的放纵脱不开关系， 　　要是杨厂长下场，绝对会有厂领导打击程治国的势头，防止他升的太快。 　　“不过这些还不够。”朱文雅说道。 　　贾旭东面露疑惑。 　　“计件制还是有一定可取性的，并不能将它完全和资本主义的按劳分配划等号，所以单纯想用它搞垮程治国，难度很大。” 　　朱文雅说道，“厂里及时将新规定撤下，虽然避免事态严重化，但也给了我们机会。” 　　她指着纸后面的空档说道：“在后面再加上几条，算到程治国头上，这样伤害性才更大。” 　　呵！ 　　自己的老丈母娘，比自己还要狠啊。 　　贾旭东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反正程治国确实发布了新规定， 　　只要有这件事就行，至于新规定的内容有哪些，那还不是第一个开口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程治国想解释？ 　　解释的清楚吗？ 　　除非他将车间所有的人都拉出去， 　　否则就算他拿出那张海报，也得有人信才行。 　　“加什么合适？”贾旭东问道。 　　朱文雅想了想，说道：“取消车间内民主选举管理人员的方式，采用按能、按贡献提拔干部。” 　　贾旭东一愣：“这有什么意义？” 　　车间本身不就按照这一套标准施行的吗？ 　　朱文雅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错， 　　但重要的是前面那句，只要这件事能闹大，有的是人会从这句话解读出其他的意义， 　　那才是最致命的。 　　见朱文雅不解释，贾旭东也没再问，原封不动的将她的话写了上去。 　　“另外，你单独附信一封，就说程治国支持私有制，曾有多次批驳公有制的言论。”朱文雅又道。 　　贾旭东有些抓瞎， 　　让他一个纯工人去写这？ 　　别看在厂里听到程治国是小学生的时候，他都能偷乐半天， 　　但说到底，他也是个小学生…… 　　“算了，我让人安排吧。” 　　朱文雅摆摆手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将这个纸条寄到报社就行。” 　　“好。” 　　“娄小娥那边怎么样了，有进展吗？”朱文雅问道。 　　贾旭东摇了摇头：“那女人最近回家住了，暂时没回四合院。 　　不过程治国被停职了，这件事，咱们完全有时间徐徐图之。” 　　朱文雅拧眉， 　　不过她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希望吧。” 　　调查程治国作风不检点到底是无奈之举，就算真能查出什么来，也只能将程治国的名声搞臭， 　　真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可能性很小。 　　但谁能想到程治国会自己作死？ 　　如果能把握住这次机会，说不定能一锤定音，彻底弄死程治国。 第325章 给秦京茹治疗疾病 　　“说起来，小花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朱文雅突然说道，“让她和棒梗过来住几天吧。” 　　贾旭东神色一紧， 　　但随即笑着说道：“好啊。” 　　朱文雅点了点头，转身往卧室走去。 　　贾旭东将纸条揣进兜里，往外走去。 　　关上大门， 　　他的面容迅速阴沉下来，嘴角扬起一丝阴沉至极的笑意。 　　牛爱花当然不能回来， 　　因为她昨天才挨过打。 　　…… 　　第二天早上， 　　离南锣鼓巷两个街道的巷子， 　　秦京茹蹑手蹑脚的钻进来，回到了之前的院子。 　　来过几次的房间依旧是空荡荡的， 　　她攥着手，紧张的等待着。 　　没过多久，后门再次响起被推开的声音，秦京茹凑到门缝里看了一眼，看到了程治国，更加紧张，连忙往卧室里走去。 　　程治国推开房门，反手关上，问道：“来了吗？” 　　“姐……姐夫。” 　　战战兢兢的秦京茹走了出来。 　　程治国点点头，走进卧室，坐到床上，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把衣服脱了吧。” 　　“啊？” 　　秦京茹直接被吓傻了。 　　不是帮她看病吗？ 　　为什么要脱衣服？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门外， 　　这里是陌生的院子，屋里只有她和程治国两人， 　　难道程治国将她叫到这里，是要将她…… 　　“怎么了？”程治国抬起头，略显不满的问道。 　　秦京茹吓了一跳，想也没想，连忙将外套脱了， 　　虽说程治国从来没有凶过她，但可能是程治国的地位，可能是程治国的影响力， 　　秦京茹很怕他。 　　清晨天气略有些凉，但毕竟正值夏天，她脱掉外套后，里面就只剩下一个短袖， 　　被撑的鼓鼓的。 　　如果在平时也就算了， 　　但此时只有两人独处，秦京茹便显得格外紧张，甚至下意识的用胳膊挡在胸前。 　　“你害羞吗？”程治国问道。 　　“啊？” 　　秦京茹依旧一脸迷糊。 　　程治国再次问道：“你觉得害羞吗？”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 　　秦京茹仔细想了想，放下了胸前的手，“就是有些不自在。” 　　“为什么会不自在，是因为只有咱们两个人在这，还是因为被一个男人盯着不自在？” 　　秦京茹张了张嘴，却说不定具体是哪个原因：“姐夫，这有什么分别吗？” 　　“当然。” 　　程治国说道，“如果是前者，那只是你身为女性的自我保护意识，如果是后者，就说明你不想被我看到。” 　　秦京茹想了想，回道：“那是前者吧。” 　　如果说是后者，不是太伤程治国的心吗？ 　　程治国点了点头：“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继续脱吧。” 　　“啊？” 　　秦京茹又懵圈了，甚至快要哭了， 　　继续脱的话，那就真要走光了。 　　“为什么啊，姐夫。” 　　“如果只是女性的自我保护意识在作祟，那不管是我在这个，还是娄小娥在这，你都会下意识的遮住自己的身子。” 　　程治国说道，“这说明你的病情还是存在的， 　　如果你是单纯因为我这个男人在这而觉得害羞，这说明你对男人还是有感觉的， 　　病情不是太严重，那我会采取其他的治疗方式。 　　不过你刚才也说了，你只是……” 　　“那我选后者！”秦京茹连忙道。 　　她哪知道选错了就要继续脱下去，程治国也没告诉她啊！ 　　“你以为这是开玩笑，你想选哪个就选哪个？” 　　程治国皱眉道，“秦京茹，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你如果和娄小娥继续下去，会引起多么严重的后果了？ 　　我现在在为你治病，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接下来告诉我的每一句话，都是你真正的想法。 　　如果你抗拒这种治疗方式，那就只有两个结果， 　　一，回老家， 　　二，我找个人家将你嫁了。” 　　“我脱……姐夫，我脱。” 　　秦京茹一听程治国要将她赶出去，泪水真的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她真跟吓坏了， 　　所以也不敢反抗了，立马将短袖脱了下来。 　　短袖后面，是洁白的亵衣…… 　　修长的玉颈，能放碗的锁骨，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 　　肌肤雪白。 　　阳光从她背后打进来，照在她的腰肢上，两侧的曲线散着淡淡的光芒， 　　像是透明一样。 　　秦京茹抹着眼泪，恐惧的看着程治国。 　　到底年轻啊， 　　程治国感慨道， 　　肌肤是真的白，真的嫩， 　　而且原本以为这丫头很瘦，却没想到此刻看上去丝毫不显骨感， 　　该有肉的地方分毫不缺啊。 　　“现在是什么感觉？”程治国问道。 　　秦京茹双·腿紧紧夹着，香肩微微颤抖着， 　　听着程治国的话，她仔细的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哪有什么感觉， 　　她现在满心思都是程治国要赶走她的话，心里很是害怕， 　　反而被程治国看到了身子这点，被恐惧冲击的没有多少感觉了。 　　但如果这么说的话，程治国继续让她脱下去怎么办？ 　　但如果不说实话的话，回头病情没办法治好，程治国真要赶走她怎么办？ 　　秦京茹觉得好难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 　　“怎么了？”程治国问道。 　　秦京茹抿着嘴，摇了摇头道：“我就是觉得害怕……” 　　“嗯，害怕的心理也是正常的。” 　　程治国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你是害怕我别有所图，还是害怕我让你继续脱？” 　　“我……我，我害怕你继续让我脱。”秦京茹说道。 　　“唉。” 　　程治国叹了口气。 　　秦京茹看见他这模样，更害怕了：“姐夫，对……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我叹气，是因为你的病情比我想的更得严重。” 　　“当然，也有可能此时的环境太过特殊，导致你根本叙述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 　　程治国说道，“那就只能采用B方案了。” 　　B方案？ 　　那是什么？ 　　秦京茹满脸疑惑。 　　“放心吧，不用继续脱下去了。” 　　秦京茹眼睛一亮，瞬间转忧为喜， 　　不用脱了？ 　　然而下一刻，程治国的话又吓了她一跳， 　　只见程治国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坐到这里来。” 第326章 忽悠于莉 　　秦京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看着程治国拍的位置，她心脏不争气的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程治国坐在床上， 　　她如今这副模样， 　　如果再坐在程治国身边，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根本不敢想象。 　　“怎么了？” 　　见她站着不动，程治国问道。 　　“我……我……” 　　秦京茹“我”了半天，也没敢动一下。 　　“放心吧，你现在心里想的，是情况最糟糕时的治疗方法。” 　　程治国说道，“现在还用不到。” 　　这让我怎么放心啊！ 　　秦京茹更加害怕了。 　　但她磨蹭了一会儿后，还是乖乖走到程治国身边，慢慢坐了下来。 　　“姐夫……现在要怎么办？” 　　她头快垂到胸口了，根本不敢看程治国。 　　“抱住我。”程治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吓人的话。 　　秦京茹身子一抖，差点夺路而逃， 　　她强压住这种想法，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说道：“放心吧，我是不会动的，只需要你抱我就行。” 　　所以说！ 　　这叫人怎么放心！ 　　秦京茹既羞又怒， 　　她可是黄花大闺女， 　　她还没有嫁人呢，以后万一让她丈夫知道，她半光着·身子抱另一个男人， 　　还会要她吗? 　　这也是为了治病吗？ 　　秦京茹非常不解。 　　这算是什么治疗方法！ 　　她半天也没动一下。 　　“如果你不抱的话，换成我抱也行……” 　　程治国话还没说完，秦京茹立马动了起来， 　　她身子往程治国这边微微倾斜，伸出双手搭在他肩上， 　　整个上身像是靠在他的怀里， 　　但其实无论是双手，还是身子，都没有与程治国挨得太紧， 　　她采用了虚抱，以免事态更加严重化。 　　程治国没有说什么，就任由她这么抱着，静静的等待时间流逝， 　　没过十分钟，秦京茹就受不了了，身子开始打起了摆子， 　　这种姿势，没有支撑点，她力气又小，根本没办法坚持太久。 　　“姐夫……好了吗？” 　　“再等等。” 　　程治国话音刚落，秦京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身子猛的靠在了他身上。 　　“嗯——” 　　秦京茹轻声呻·吟，脸袋迅速变得一片绯红， 　　顾不上会不会被程治国责备，她连忙坐直身子，脱离程治国的怀抱。 　　随后畏惧的低下了头。 　　出乎她预料的，程治国并没有呵斥她，而是问道：“怎么样？” 　　秦京茹疑惑地抬起头。 　　“刚才是什么感觉？”程治国又问。 　　能有什么感觉，好累。 　　但秦京茹可不敢这么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行，大致了解了。” 　　程治国说道，“今天就到这吧，穿上衣服。” 　　秦京茹长长的松了口气， 　　然后麻利的拿起衣服套上， 　　将外套也给扣上以后，她才长长松了口气，心中的羞涩也跟着慢慢褪去。 　　“姐夫……我的病情怎么样了？”她问道。 　　“你觉得呢？” 　　秦京茹脸顿时苦了起来， 　　她觉得肯定不太好， 　　程治国让她做的事情，她没一样做好的。 　　“不过无论是治什么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程治国说道，“继续治疗就是。” 　　还要脱？ 　　还要抱？ 　　秦京茹欲哭无泪。 　　“至于什么时候过来，我会通知你的。” 　　程治国一本正经的道，“我大致已经摸清了你的病情程度，之后会带来一套治疗设备，到时候你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秦京茹不太清楚， 　　但程治国不解释，她也不敢问。 　　见程治国没再说什么，她问道：“姐夫，我能走了吗？” 　　程治国点了点头， 　　秦京茹如释重负、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往外走。 　　快速出了门，呼吸到新鲜空气，她猛烈跳动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 　　不敢多想屋里发生的事情，秦京茹快步往外走去。 　　等秦京茹离开一段时间后，程治国才出了门， 　　不过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徒步往邮局走去，将早已准备好的稿子寄出去之后，才重新回到“治疗小屋”…… 　　下午的时候， 　　于莉找了过来。 　　“请问这是139号吗？” 　　“对，姑娘你找谁？” 　　“我找我的老师。” 　　于莉没敢说是舞蹈老师，要不然肯定要受人诟病。 　　她来到后院，仔细辨别了一下房屋，敲响了程治国的房门。 　　“你好，我是于莉，程治国主任安排我跟您学习……” 　　“进来吧。” 　　男人？ 　　而且声音有些熟悉啊。 　　于莉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主任？！” 　　看见屋子里的程治国，她吓了一跳。 　　又扭头朝周围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啊。”于莉一脸不解。 　　程治国摊开手，笑着说道：“还不明显吗，我就是你的老师。” 　　“啊？” 　　于莉脸上的表情，跟秦京茹如出一辙。 　　“怎么，我不像是会跳舞蹈的人？”程治国问道。 　　那倒也不是， 　　只是一个男老师，教一个女学生？ 　　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她。 　　“其实将你叫到这里来，不止跳舞那么简单，还有其他的任务要交给你。” 　　程治国叹了口气，“你也清楚，无论是厂里还是厂外，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 　　就像那个杨玲，其实她也是上面的人派来监视我的。” 　　于莉瞪大了眼， 　　果然！ 　　她就觉得杨玲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是来监视主任的！ 　　真是混蛋！ 　　主任做了那么多为国为民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还想着算计他？ 　　“我能信任的人不多，而你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程治国说道，“所以，我打算以练习舞蹈的名义，让你帮我做一下事情， 　　于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先别急着回答我，你要想清楚，这里的事情一旦被人发现，哪怕只是表面的事情被发现，你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虽然我很需要你， 　　但这并不是我可以肆意将你拖下水的理由。” 第327章 瑜伽第一步 　　程治国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于莉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而且主任做的事情，哪一次不是惊天动地？ 　　只是能参与其中，已经算是三生有幸了， 　　更何况还作为程治国最信任的人，和他一起偷偷完成这一切？ 　　于莉只觉得热血沸腾，似乎看到了和程治国一起站在聚光灯之下，享受着全国人民的掌声和崇拜！ 　　“我做！” 　　她攥着拳头说道，“主任，我一定会帮你的！” 　　程治国满意的点点头， 　　高中生就是好啊， 　　冲动又热血， 　　随便两三句话就给忽悠住了。 　　嗯，这不比一百句花言巧语要来的更容易。 　　“那就好。” 　　程治国拍了拍于莉的肩膀，“既然你这么坚定，那我就放心了。” 　　于莉开心的问道：“主任，咱们要做什么事？” 　　我咋知道做什么事？ 　　程治国咳嗽两声，说道：“先不急，咱们先练习舞蹈。” 　　见于莉一脸疑惑，他解释道：“毕竟在名义上，我在这里是教你舞蹈，你觉得以后要是有人注意到这里，又发现你什么舞都不会，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哦！” 　　于莉恍然大悟，“主任，我明白了。 　　所以我不仅要练习舞蹈，还要很认真的练，只有这样，才能迷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就像杨玲。” 　　“没错。”程治国满意的点点头。 　　“呼——” 　　于莉长吐了口气，问道，“那主任，咱们先练习什么？” 　　程治国默默从背后拿出了一套衣服，对于莉说道：“先换上这身衣服，我再告诉你干什么。” 　　“哦。” 　　于莉接过衣服，发现衣料特别的柔软，特别的细腻， 　　比她见过的所有料子都要好。 　　就是…… 　　布料不太多啊，又像上衣又像裤子的。 　　“这是穿着说明。” 　　程治国放下一个纸条，而后站起身往外走，“你先换吧，换好了跟我说，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哦。” 　　穿着说明竟然是手写的。 　　于莉很是疑惑， 　　但程治国已经出去了，她也不好再问，只能拿着衣服走进卧室。 　　拉上窗帘，关上门之后，她才仔细读起“说明书”来。 　　程治国在外面抽了根烟，又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屋里有动静，走过去敲了敲门，问：“于莉，穿好了吗？” 　　“没有没有，主任，再等一下。” 　　屋里传来于莉有些慌乱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哭腔。 　　程治国全当没听出来，继续等待。 　　又过了一会儿，程治国再问，里面已经回应的声音了。 　　他推门走了进去， 　　进了正屋，正要推卧室的门，突然听到于莉哭着叫道：“主任，别过来！” 　　程治国放下了手。 　　“主任，真要穿这身衣服吗？” 　　于莉呜呜着，似乎要哭，“咱们穿正常的衣服训练吧，我……我一定能练好的。” 　　程治国叹了口气：“于莉啊，之所以让你穿这身衣服，也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 　　咱们第一个要练的舞蹈，叫瑜伽。 　　它对身体柔韧性的要求很高，初练时间段，万一方式不正确，很可能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损伤。 　　老话说的好啊， 　　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 　　如果你身体出现了问题，之后的舞蹈练习该怎么办？ 　　我即将交给你的工作要怎么办？ 　　你说是不是？” 　　“可是……” 　　“于莉，我答应你，只要你用心练习，一旦你掌握了基本的姿势，就不用再穿这身衣服了好不好？” 　　程治国说道，“如果你足够勤奋的话，一两次就能做到。” 　　“那……那好吧。” 　　“吱呀——” 　　房门从里面拉开，于莉走了出来。 　　她俏脸通红，根本不敢看程治国的脸， 　　而此时她身上穿着的，正是一件紧身的瑜伽服， 　　只是此时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下·身还好，于莉似乎把裤子脱了穿的，修·长匀·称的腿型被瑜伽裤勾勒的淋漓尽致， 　　上衣则没脱完，而是直接套在了短袖外面，显得皱巴巴的，看不出身材的曲线。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X部…… 　　于莉此时扭捏着身子，不让程治国看到X部，双手交叉挡在身前， 　　但越是如此， 　　反而越是让人浮想联翩。 　　嗯，虽然还不够完美，但已经能给人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了。 　　“好了，咱们开始练习吧。” 　　程治国走到床边，在于莉看不见的地方，抽出了一张瑜伽垫。 　　于莉则满脸尴尬，完全不知道双手此时该放开还是继续挡着， 　　她突然觉得， 　　程治国是不是根本就是在骗她， 　　之前的那一套说辞，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穿上这身衣服。 　　“你坐在垫子上面吧，我教你几个简单的动作。” 　　“哦——” 　　于莉走到垫子上，刻意将侧身对向程治国，然后才慢慢放开手，坐了下去。 　　想到这个姿势应该就能避免尴尬，她松了口气。 　　“第一个动作，劈叉。” 　　程治国的第一句话，气的于莉差点没有直接起身走人。 　　劈叉！ 　　她？ 　　搞笑吧？ 　　“主任，我……我不会。”于莉快要哭了。 　　“就是不会所以才要练啊，不要担心，咱们慢慢来，时间还很长。” 　　程治国说道，“你也清楚，练习舞蹈对身体的柔韧性要求很高，这一点如果你有疑问的话，以后可以去问问杨雪儿。” 　　我干嘛要问那个狐狸精？ 　　于莉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穿这衣服劈叉， 　　那场景她根本不敢想象。 　　“主任，还有更简单的动作吗？” 　　“这就是最简单的。” 　　“那……能不能换个舞蹈？” 　　“也行。” 　　程治国说道，“我这里还有几件衣服，要不你挑一下？” 　　“算了。” 　　于莉果断放弃了。 　　万一后面的衣服更让人尴尬呢。 　　她咬咬牙，双手撑在地面上，双腿开始朝着前后移动， 　　姿势很是别扭， 　　整体看上去也没有任何的美感， 　　唯有双腿，哪怕离一字马差的还很远，但依旧能体现出惊人的修长。 　　我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看到于莉的第一时间，就给她安排了这么个任务， 　　于莉的腿，是一绝啊。 　　自己认识的女人当中， 　　唯有秦淮茹和杨玲，能跟她一较高下， 　　这么好的条件，如果不能充分展示出来，那多可惜。 　　于莉此时正吃力的下着腿，根本抬不起头， 　　而程治国，则肆无忌惮的观看起来…… 第328章 接受采访 　　没多久， 　　于莉就练的大汗淋漓， 　　她上衣裹得多，天又热，不出汗才怪。 　　程治国欣赏够了美色，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然后就丢给于莉一本英文书：“在家的时候，先学习一下这个。” 　　“英语？” 　　于莉拿起书，一脸疑惑。 　　“没错。” 　　程治国点头道，“这与我接下来让你做的事情有关，所以你不仅要学会，还要学通， 　　等你的舞蹈学的差不多，我会给你找英语老师的。” 　　于莉问道：“这个老师，不会是主任你吧？” 　　“那不会。” 　　这种占不到便宜的事情，程治国怎么会干？ 　　好吧…… 　　于莉点点头：“主任放心吧，我一定会用心学的。” 　　她有一些英语的底子，虽然不多，但至少过了万事开头难得过程。 　　留下于莉一个人换衣服，程治国出了院子，往家里走去。 　　刚进院，便见杨玲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他。 　　“怎么了？” 　　上午的时候，他跟杨玲说自己出去办点事，杨玲倒也干脆，并没有干涉他。 　　“主任，有件事要跟您说。” 　　杨玲转身往屋里走去。 　　程治国没有犹豫，跟了进去。 　　整个院里的人都知道杨玲是他的警卫员，他进杨玲的屋，不管干什么，又有谁能管得着。 　　当然， 　　现在也只能干事，不能干·人…… 　　进了屋，杨玲拿出一张报纸，递给程治国， 　　程治国大致扫了一眼，眉头一挑，呵呵笑了起来。 　　其中有一篇报导，正是有关他在车间内发布新规定的事，不仅将他写的规定系数誊了下来，还多加了两条。 　　虽然没有题名道姓， 　　但随着文章的影响扩大，他被挖出来只是早晚的事情。 　　谁干的， 　　程治国用屁股想想都能知道。 　　而且早在发布出新规定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会发生这种事了。 　　“只有这一篇吗？”程治国问道。 　　杨玲点了点头：“我翻遍了四九城的报纸，只看到了这一篇，不过这一篇文章报导不实，需不需要我向报社澄清一下？” 　　这明显有栽赃的嫌疑， 　　杨玲虽然觉得程治国的言论有些不正确，却也不想看到他这种人才被迫害， 　　这也是她的任务之一。 　　“不用，明天我会去澄清的。” 　　程治国摆摆手，将报纸放下，转身打算离开，又突然转过身来，“哦对了，你嫂子说你一个人，做饭不是太方便，以后可以去我家里吃饭去。” 　　嫂子？ 　　杨玲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秦淮茹。 　　“不用了。” 　　杨玲说道，“我会做饭。” 　　“行吧。”程治国没有多劝。 　　…… 　　第二天早上， 　　有关轧钢厂的新规定一事，在小范围内引起了不小的影响， 　　轧钢厂遭到了上级组织的调查和批评， 　　报纸上也多发布了多篇抨击轧钢厂新规定的文章，说他们思想倒退，想要搞资本主义那一套， 　　说他们犯右·倾主义错误，是社会主义的毒瘤之类的。 　　但毕竟是小范围的， 　　而另一篇文章——《有关第三次技术革命的论证》文章却在科学界内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不仅经过了多次转载，还上了多个国内权威期刊， 　　当然，这篇文章之所以引起那么大的反响， 　　一方面是它论证的内容， 　　一方面则是因为它的作者是程治国。 　　这是程治国公开发表的第二篇报导， 　　有前篇报导的影响在前，没人敢忽略程治国文章的重要性以及伤害性…… 　　当天就有好几家报社找到程治国，想要对他进行采访， 　　也有不少熟人和知名学者拜访， 　　比如孙明生，比如王福生， 　　比如一些学校的教授。 　　程治国一概没见， 　　他来到了人民日报单位，特意接受了他们的专访。 　　负责采访的记者叫张宁珊，是个年轻的小美女，扎着马尾，显得很是干练， 　　不过与杨玲的冰冷不同，这女孩浑身洋溢着对工作的热情， 　　双眸仿佛时刻在笑。 　　“治国同志，咱们今天的采访，不仅要写成文章，还要进行广播，这一点您有什么意见吗？” 　　即将开始前，张宁珊问道。 　　程治国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有件事我需要提前知会一声， 　　我今天要说的话里，有很多是与当下社会不太和谐的，很可能会引来很多人地反对甚至声讨， 　　但我希望你们不要为了迎合大众，迎合政治，就将这些忽略掉。 　　因为我的那些言论，在就不久的将来就会得到验证。” 　　“哦？” 　　张宁珊眼睛一亮，兴趣大增，“就像之前的那场洪水吗？” 　　“差不多吧。” 　　“那治国同志放心，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毕竟你的文章已经发过了，如果咱们只谈上面的内容，那采访还有什么意义？” 　　张宁珊很是振奋，“而且这是您第一次接受采访，我可不想浪费。” 　　程治国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张宁珊看向周围的工作人员，得到可以开始的信号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麦克风说道：“您好，程治国同志，很高兴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请跟各位听众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程治国……” 　　不等张宁珊开口继续问，只听程治国接着说道，“没错，就是那个让小麦产量翻了三番，让水稻产量翻了十番，预测了长江洪水，发明了直线导轨技术、新式轧钢机技术、无缝钢管技术，编写了高中物理课本，并且提出三峡大坝工程的科学界。” 　　“当然，之前的那些并不算什么，接下来请诸位拭目以待，因为我要开大招了。” 　　“……” 　　猝不及防的张宁珊，直接被程治国这一套丝毫不卡壳的介绍给整懵了。 　　这…… 　　她所采访的人中，不乏国家重要人物，不乏为国家做出各种突出贡献的人物， 　　但那些人物，无不低调内敛， 　　就算性子张扬的，在面对采访的时候也只敢在心里自夸， 　　有谁会这么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贡献说出来？ 　　而且还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骄傲和得意？ 　　所以，这家伙刚才说的不让他们忽略掉的内容，就是这些？ 　　张宁珊忍不住揉起了眉头， 　　她有种感觉，这一次的采访，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啊。 第329章 有关技术革命的讨论 　　“没想到治国同志已经为国家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 　　张宁珊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道，“看来我们对您了解的还不够深切啊。” 　　为了避免程治国再突然吹牛逼，她接着说道：“不过今天就是个最好的机会， 　　让我们，也让全国的人民，对治国同志你了解的更多一些。” 　　“就在今天，您写的那篇《有关第三次技术革命的论证》在社会各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张宁珊问道，“请问，您是基于什么条件，又或者什么考虑，才提出‘技术革命’这个词呢。” 　　“张记者觉得，革命这个词，有什么样的含义？”程治国不答反问。 　　张宁珊并没有思索，脱口而出道：“所谓的革命，是以实施变革以应天命。古代认为王者受命于天，改朝换代是天命变更，因称‘革命’。 　　当然，近代历史赋予她更深层的含义。 　　比如革命是一种实现正义和恢复秩序的行为，是一种权力转移的方法，是一种发泄不满和改变现状的途径，是一种实现社会变革的历史过程。 　　比如1640年到1688年的鹰国资产阶级革命， 　　比如1789年到1794年的珐国大革命。 　　不过随着社会主义理论的诞生，马克思又赋予了她更重要的意义， 　　第一，革命是阶级矛盾和社会矛盾激化的产物； 　　第二，革命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力行动； 　　第三，革命是政治的最高行动。” 　　“不知道我这样的解释，治国同志您是不是认同呢？” 　　程治国朝张宁珊竖了个大拇指：“张记者还真是博学多识，你解释的很完善。 　　而我提出的‘技术革命’这条观点，就是因为‘科技’这个词，在近现代历史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不仅实现了社会变革， 　　甚至在改变世界格局的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它们不亚于任何一场起义，也不亚于任何一场战争和运动。” 　　“就比如以瓦特蒸汽机发明为标志的第一次技术革命。 　　它以机器大工作代替工场手工业，让人类进入了机器时代， 　　也就是咱们所谓的‘大蒸汽时代’， 　　从纺织业开始，而后涉及到冶金、采矿等等行业， 　　火车和汽船应运而生，推动了大航海时代和大殖民时代的诞生。” 　　“也正是在这一系列技术的发展下，鹰国才从弹丸之地，一跃成为世界第一强国。” 　　“而第二次技术革命，以电能的突破、应用以及内燃机的出现为标志。 　　这些技术的突破，引发了石油、电气、化工、汽车、航空等新兴工业部门的出现，从而使整个工业的面貌焕然一新。 　　法拉第的电磁感应现象， 　　麦克斯韦德电磁波， 　　焦耳的电流， 　　伦瑟的X射线， 　　施来登的细胞学， 　　达尔文的《物种起源》， 　　门捷列夫的化学元素周期表等等， 　　都是这一时期的产物。 　　为近代科学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而第二次技术革命，同样缔造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日耳曼帝国，以及米国。” 　　“所以治国同志你觉得，正是因为这些技术的发展，才导致世界格局的变化。” 　　张宁珊接过话头，说道，“如果这么说的话，将之称之为‘革命’，确实很贴切， 　　而且它比传统意义上的革命更具有影响力， 　　毕竟传统意义上的革命，只会影响一国或者一个地区， 　　而您说的‘技术革命’，却能影响整个世界，创造出世界第一的国家。” 　　程治国点头：“那是自然的，毕竟一个技术的发展，不会局限于一个国家和地区， 　　只要是想发展、想进步的地方，肯定不能固步自封，继续使用原始落后的生产手段。 　　就连我们的国家，如今比也在积极的发展技术，发展工业吗？” 　　“那你在文章里提出的，现在正是第三次技术革命的萌芽期，又是基于什么样的情况呢？ 　　还是说，您觉得，这次又会有新的第一世界强国出现？” 　　张宁珊说完之后，期待的看着程治国。 　　程治国哑然：“张记者是想从我嘴里听到，现在是我们国家崛起的机会，只要抓住第三次技术革命的机会，就能一跃成为世界第一？” 　　看被程治国说破了心思，张宁珊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顺着程治国的话问道：“难道没有机会吗？” 　　程治国耸耸肩，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地话：“完全没有。” 　　“任何大技术时代的发展，都不是凭空出现的，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第一次革命在高度成熟、自由的商业环境中孕育而出， 　　第二次技术革命是基于第一次技术革命的而诞生的。 　　我国工业基础薄弱，再加上百年的战乱，各行业的技术发展，甚至比不上百年前的欧洲强国， 　　如此的环境下，如何能掌控第三次技术革命的走向？ 　　事实上，第三次技术革命已经发生了，但并不是在我国，而我之所以写这篇文章，就是要告诫社会各界，抓住这次机会， 　　哪怕不能成为世界强国，也要为民族复兴打下坚实的基础， 　　为成为世界第一打下坚实的基础。” 　　采访间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只是打下基础。 　　这种论调，不管是民众，还是上面的人，肯定都是不满意的。 　　“赶英超美”， 　　这可是那位伟人提出来的， 　　程治国这算是公然唱反调了。 　　张宁珊有些无奈， 　　捧一下国家又无伤大雅， 　　说这种大实话，让他们怎么写？ 　　好一会儿后，张宁珊才说道：“我国虽然初立，但很多行业都是发展迅速的， 　　就比如农业方面，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国就会成为农业第一大国， 　　其他方面也在快速追赶， 　　如果治国同志您说的技术革命这么厉害，为什么会没有机会呢？” 　　这问题多少有点胡搅蛮缠， 　　世界第一强国， 　　谁都会说， 　　隔壁的小兄弟，不一直活在这种论调当中吗？ 　　到最后说的自己都信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第一还是第二，可不是自封的，得别人承认才行。 　　我可以说我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但你会认吗？ 　　别人会认吗？ 　　国外的人会认吗？ 　　如果我没办法站在科学家的顶点，创造出让整个人类文明跨时代发展的成就，那我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吹嘘和自欺欺人而已。” 第330章 以一己之力，撬翻地球 　　一个国家同样如此， 　　如果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军事实力， 　　你吹再多的牛逼又能吓唬到谁？ 　　程治国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来奉承国家的， 　　恰恰相反， 　　他要尽可能多的人认识到国家的不足，认识到步子迈了，只会扯到蛋。 　　张宁珊叹了口气， 　　她明白，眼前这人看上去有些不着调，但丝毫不肯向任何势力低头。 　　她转而问道：“那治国同志您为什么确定，第三次技术革命就要到来了呢？” 　　“因为原子弹和电子计算机已经面世了。” 　　程治国说道，“信息时代，就要来临了。” 　　“信息时代？” 　　“没错，以后的世界，是信息的天下。” 　　程治国举个例子，“我跟你说一些场景， 　　比如坐飞机， 　　这是你能够想象的，因为它确实实现了， 　　但你能想象的到，要不了多久，它会像火车一样普遍，哪怕是寻常老百姓，也能坐上吗？ 　　在比如如今的航天事业， 　　大熊国正在发展航天事业，用不了多久，他们的第一颗人造卫星就会升空。 　　人造卫星将开启地球村时代， 　　到时候，电话不用线也能打动世界的任何角落， 　　你在家里坐着，就可以查看发生在全世界的事情， 　　之前还需要飞机运载的原子弹，只需要按下按钮，就能从某地发送到世界上的任何区域。 　　你能想象，人类走在月球上的场景吗？ 　　米国要不了多久就会实现。 　　你能想象人类不需要母胎发育，就能创造出生命吗？ 　　这是被称为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你能想象一个小小的壳子，就连接着世界，连接着我们每个人与人吗？ 　　你能想象宇宙有多大吗，又是怎么诞生的吗？ 　　人类的生活，将会在未来短短的半个世纪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所有能幻想出来的， 　　你穷尽脑袋也无法想象的， 　　都会在不久的将来实现， 　　所以你觉得，我将之称为第三次技术革命，过分吗？” 　　“哦，对，还有你们的广播行业， 　　要不了多久，电视就会诞生，到时候大家不仅能听到我们两人聊天的声音， 　　还能看到咱们聊天时的画面，看到你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电影，会进入千家万户， 　　甚至可以进行现场直播， 　　咱们前一秒说过的话，下一秒就会传到所有人耳中。” 　　张宁珊目瞪口呆， 　　不仅她，就连周围的人，也被程治国的描述给吓住了。 　　登上月球， 　　创造生命， 　　这真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更何况还是在不久的未来。 　　他们下意识的就觉得程治国在胡说八道， 　　他说的这些或许会实现，但怎么着也得百年甚至千年吧。 　　“用不了多久，所有人和国家都会意识到，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程治国笑着说道，“因为她是人类文明跨越式发展的关键， 　　人类现如今所做不到的一切事情，不过科技还没有发展到某种程度而已。” 　　“飞行。” 　　“千里传音。” 　　“飞天入地。” 　　“甚至永生。” 　　“不都在一步步变成现实吗？” 　　“……” 　　许久的沉默之后，张宁珊张张嘴，终于问出话来：“治国同志为什么肯定，这一切都会发生呢？” 　　“因为有一部分技术已经发展出来了，就比如计算机和航天事业， 　　剩下的不过是优化而已。 　　商业告诉发展的时代，优化就代表着利益， 　　而追逐利益是人类的天性。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肯定不会如此笃定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很大一部分理论，掌控在我手里。” 　　顿了顿， 　　程治国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例如宇宙诞生的原理，例如建立在进化论和量子力学之上的‘黑洞理论’。” 　　张宁珊瞪大了眼，吞了口口水，说道：“也就是说，治国同志您手里，已经掌握了一部分理论？足以让你所说的那一切有可能实现的理论？” 　　“不，是足以改变物理格局， 　　足以让我站在世界物理学顶点的理论。”程治国淡淡道。 　　张宁珊眉头拧了起来：“您这么肯定？ 　　要知道，无论哪一种理论，哪一种技术的诞生，都不可能提前知道迎接它的会是什么。 　　没有哪个艺术家会觉得自己创造出来的作品是一文不值的， 　　但真正能做到世界闻名的，又有几个？” 　　程治国笑着说道：“但这种作品不包括《日心说》，不包括《牛顿三定律》，也不包括《相对论》。” 　　张宁珊嘴角抽了抽：“那治国同志的理论发表了吗？” 　　“已经寄到专业期刊上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面世。” 　　程治国说道，“宁珊同志有时间可以看看，就会明白我是在吹牛，还是真的有自信。” 　　“一定拜读。 　　当然，治国同志您已经做了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我相信这一次也一定会如你说的那样，惊动整个物理界。” 　　张宁珊问道，“所以，你是基于自己的理论研究突破，相信第三次革命一定会到来？” 　　“我的团队已经开始研究新型电子计算机了，我本人也有信心，以一己之力，将我国拉进这场漩涡当中。” 　　程治国开始正式出招，“当然，这是有很多前提的， 　　也有很多的困难。” 　　张宁珊问道：“例如呢？” 　　“例如我国现在的工业基础太差。” 　　“例如现有的人才储备不足。” 　　“例如我国的经济基础太差。” 　　“例如我国暂时没有让技术飞速脱胎换骨的土壤。” 　　“例如社会主义国家没有任何成功案例可借鉴，我们势必要走很多的弯路……” 第331章 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 　　报社及时叫停了采访， 　　程治国等人进入了休息环节。 　　没有人喜欢听“弯路”这个词， 　　不论是百姓，还是上面的人， 　　这个词可以是经历后的总结，可以是当权者的谦虚， 　　但不是他们随意就能拿出来表达自己观点的工具。 　　更何况程治国就差将国家贬得一文不值了，接下来还能有什么好话？ 　　所以主编才连忙叫停， 　　防止局面彻底不可控， 　　虽说他们能够裁剪，但这里这么多人，程治国真要是说了大逆不道的话，又给传出去怎么办？ 　　不要小瞧程治国的影响力， 　　哪怕刚才他说的天花乱坠，怎么看也不像是真的， 　　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主编，也没办法做到完全不信， 　　毕竟程治国之前做的那些事，哪些不是惊世骇俗的存在？ 　　站在世界顶点的科学家？ 　　论程治国在国内科学界的地位，又有谁能比得了？ 　　一个在国内已经无敌的人，朝着世界叫嚣一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采访席，程治国静静的坐着，等张宁珊回来。 　　张宁珊喝了口水，跟着主编对了一下接下来采访的内容，多次确认之后，才重新走了回来。 　　“程主任，要喝点水吗？” 　　张宁珊扬了扬自己的水杯，问道。 　　“不用。” 　　程治国笑着说道，“准备好了吗？准备好的话，咱们就开始吧。” 　　“在继续采访前，程主任，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宁珊问道，“你对国家的发展，是持悲观态度吗？” 　　“怎么可能。” 　　程治国说道，“还有什么情况，是比十年前更加黑暗的呢？ 　　国家总体情况肯定是步步向前的，只是发展速度的快慢而已。” 　　张宁珊暗暗松了口气， 　　程治国真要是极端的悲观主义者，那也没有采访下去的必要了。 　　“可以开始了。” 　　各方面准备就绪之后， 　　采访继续。 　　张宁珊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问道：“治国同志，我国的情况众所周知，新世界初立，百废待兴， 　　但我国人民的顽强和坚韧的品质，却不输于任何的国家， 　　就像东边刚刚结束不久的战争， 　　谁又能想到，小米加步枪的咱们，能够战胜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之一呢。 　　而您之所以提出第三次技术革命，并且积极呼吁国家把握住机会，是不是觉得，哪怕各种条件有所欠缺的情况下， 　　我们也可以参与到这场博弈中， 　　与这个世界上最顶点的那几个国家扳一扳手腕？” 　　“民族复兴、国家振兴是总方向，但并不是我们这一代人能做到的。” 　　程治国笑着说道，“想要和那些国家掰一掰手腕，总要胳膊够粗才行， 　　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国家的胳膊变粗一点。” 　　“但这算是硬实力吧，有关硬实力的较量，难道不是集中在军事实力和经济实力方面？” 　　“军事实力是可以短时间内提升上来的，哪怕没办法均衡发展，但只要拥有让所有人投鼠忌器的武器就行。” 　　程治国又道，“经济实力却是循序渐进才能提升的。 　　首先是工业基础的建立， 　　这是我国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等工业基础牢固了，我国才会进入一个突飞猛进的阶段。” 　　“有关这一点……” 　　程治国顿了一下，笑着问道，“今天上午，有一篇抨击轧钢厂新规定的文章，不知道张记者看没看过。” 　　张宁珊摇了摇头，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样的文章？” 　　一旁的主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张宁珊这丫头怎么回事，主动权又被程治国抢过去了。 　　这时候该追着他问才是。 　　“轧钢厂新车间的规定，有一条是这样的，使用计件制，车间内的工人，需要完成一定数量的零件，才算完成工作任务。 　　如果超额完成任务，按照零件的数量，追加报酬。 　　另外，加班的时候可以根据完成的零件数，获得多余的报仇。” 　　张宁珊皱起了眉头：“治国同志，这一套是西方采用的工作制吧，并不适合我们国家，是谁提出这条制度？” 　　程治国指了指自己：“我。” 　　一旁的主编神色一紧，差点又要举手制止采访。 　　不过他到底忍了下来。 　　张宁珊面露惊讶：“治国同志提出来的？ 　　请问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 　　虽然这种工作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是有用的，但它忽略了公平性……” 　　“什么才算是公平？” 　　程治国打断了张宁珊的话。 　　张宁珊讶然的看着他。 　　“我国有个成语，叫能者多劳。 　　有能力干更多工作的人，自然要干更多的活。 　　但干了更多活的人，分到的报酬却跟其他人是一样的。” 　　程治国摊开手，“对集体而言，是公平的， 　　但对个人而言，还称得上公平吗？” 　　“为了集体的利益，牺牲个人的利益，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张宁珊似乎忘了自己正在采访，反驳道，“这世上没有人人都满意的制度，也没有哪种分配方式能公平到每一个人。 　　但党的目标，是共同富裕， 　　为了这个目标，总要牺牲一小部分人， 　　不过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等目标达成以后，公平对每个人而言便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了。”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能实现呢？” 　　程治国笑着问道，“五十年能做到吗，一百年能做到吗？ 　　又或者说，三百年能做到吗？ 　　我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我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那我要期盼共同富裕的到来吗？ 　　有生之年，我真有希望期盼到那一天吗？” 　　“一两代人的努力，换来千百年的公平，难道不值得吗？” 　　张宁珊已经面露不悦了，“我们的先辈用生命和牺牲换来了和平，我们只是多掏点力而已，这有什么可为难的？” 　　程治国耸了耸肩：“张记者，我当然理解你说的，但你觉得，所有人都能理解你说的吗？” 　　张宁珊拧眉， 　　就算不理解又如何，难道他们还能反抗……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是想法的错误， 　　她掉进了程治国设置的陷阱里。 第332章 可以在沿海画一个圈 　　虽说国家在强调共同富裕，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杜绝了有能力者晋升的途径， 　　无论是你种田种的好，还是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 　　又或者具备为政者的能力， 　　在如今这个社会，都不愁没有出头的机会，相反，国家会给予你极大的肯定和奖励。 　　所以，对“能者”不公平这句话，本身就值得商榷。 　　“但是，换一种方式呢？” 　　程治国说道，“让有能力的人得到他应得的报酬，哪怕比别人多， 　　然后让这位有能力的人，带动那些能力不足，或者没有能力的人。 　　我觉得，这才是通往‘共同富裕’正确的路线。” 　　这是什么说法？ 　　张宁珊面露不解，却知道程治国说的，绝对不符合党的方针：“马克思理论……” 　　程治国打断了她的话，问道：“张记者觉得，我国为什么会取得抗战的胜利？” 　　不等张宁珊回答，他接着说道：“是因为领导人将马克思理论和我国的实际相结合，走出了一条‘农村包围城市’的武装路线。 　　但经济上呢？ 　　大熊国的经济建设，并不算成功， 　　甚至很可能在不久的未来，他就会被米国彻底拖垮。” 　　“治国同志未免太悲观了……” 　　“并不是悲观，而是基于很多条件进行的推测，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程治国毫不客气的道，“事实会证明，大熊国的经济政策，是失败的，是没办法带领社会主义走向共同富裕的。” 　　“是等到行不通的时候，才去寻找正确的方法，还是及早剖析我国的国情，制定出适合的经济政策？”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主题。” 　　主题？ 　　张宁珊迷茫了， 　　他们讨论的不是技术革命的事情吗？ 　　注意到主编气的想要杀人的眼神，她连忙说道：“治国同志，咱们还是回到技术革命的话题来吧。” 　　“都是一样的。” 　　程治国说道，“刚才你问我，我国的基础那么差，为什么我觉得咱们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是因为我站的足够高， 　　我的理论站的足够高， 　　所以哪怕基础稍显薄弱，也能起到拔苗助长的效果。 　　当然，这里是褒义的。” 　　“一个工厂的制度如此， 　　一个国家的经济制度，同样可以作此考量。” 　　“就像刚才我跟你说的，追求集体公平，就必然会有损个人公平，追求个人公平，那集体公平就难以实现。” 　　“但有没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呢。” 　　“集体公平没有确定可行的路线时，咱们为什么不先追求个人公平，再实现集体公平呢。” 　　“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最大的区别，在于谁参与宏观调控。” 　　“资本主义注重个人利益，个人利益甚至可以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他们的发展，都是以个人为中心，朝着周围进行辐射，被动的带动一个地区或城市的发展， 　　这种方式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某个行业一个兴起，会有大量的人涌入进来，造成这个行业爆炸式的增长。 　　坏处就是，一旦某个行业支撑不住，很可能会引起连锁式反应，引发经济危机， 　　而这种危机，大概率会平摊到老百姓的头上。” 　　“共产主义则避免了这种情况的出现，因为是国家在进行宏观调控。” 　　“在这个前提上，其实发展经济的手段就会更显多样化一些。” 　　“以前的人们是泗水而居，因为有水可以存活，有水可以种植，这一点放在现在，依旧是有用的。” 　　“区别在于，生存的意义减小，交易的体量增大。” 　　“科技发展如此迅猛，国家与国家的联系也变得更密切， 　　往后几十年，国际贸易会成为一个国家重要的经济产业，而沿海地区，是明显具备优势的。” 　　“单纯的强调全国性质的共同富裕，不仅会破坏这种优势，而且还会大大延长‘共同富裕’实现的时间。” 　　“所以我们不妨先将公平性放在一旁，让沿海地区凭借自身的位置优势发展起来，然后由先富带动后富，再将国家的扶持力度，放到中部和西部地区。” 　　“这种方式，也是可以的。” 　　程治国的话说完， 　　采访室内陷入了安静， 　　这家伙疯了！ 　　这是所有人内心同时冒出的想法。 　　如果是说车间的新规定，是忽略了集体利益的话，那刚才那番话，就是忽略了整个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的利益， 　　那会牵扯到多少人？ 　　如果这么做， 　　将中、西部地区置于何地， 　　将“共同富裕”这四个字置于何地？ 　　这家伙敢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成为全民公敌？ 　　就不怕真的祸从口出？ 　　张宁珊感觉采访不下去了，扭头看向主编。 　　然而主编此刻虽然脸黑的不行，却没有叫停采访的想法， 　　程治国的话已经说出来了， 　　现在制止又有什么用， 　　顶多这期白录，回头压着不播放呗。 　　“治国同志的策略……听上去有一定的可行性，但却忽略了我国的国情。 　　不过我对经济不是太在行，就不和您讨论这个了。” 　　张宁珊果断放弃争执，但又忍不住告诫道，“但是我相信，国家有很多聪明的人， 　　治国同志能想到的，他们可能也能想到，治国同志想不到的，或许他们也能想到呢。” 　　所以说，这种大事还是交给上面的人头疼吧， 　　你就别瞎掺和了。 　　“比我想的多的人未必有我想的对， 　　比我聪明的未必有我看的远。” 　　程治国咧嘴说道，“我知道在场的各位，都觉得我是胡说八道，但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 　　“我也相信，时间是检验一切的标准。” 　　张宁珊笑道，“不过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程治国笑了笑，道：“这一点，很快就能得到验证了。” 　　采访到这里差不多就算结束了 　　在程治国说出他的惊世骇俗的“一家之言”后，剩下的就是垃圾时间， 　　采访的人无心采访， 　　录制的人无心录制， 　　张宁珊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之后，就赶紧草草结束了。 　　再不结束， 　　程治国说不定不仅在经济上指手画脚，还要抨击制度了， 　　他们可不想被连累。 　　亲自将程治国送到门外后，张宁珊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采访室。 第333章 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 　　“主编，怎么办？” 　　主编揉着脑袋，头疼欲裂。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先将采访写成稿吧，完成之后直接交给我。” 　　“那广播？” 　　“使用前半段有关技术革命的讨论。” 　　“那好吧。” 　　张宁珊有些无奈， 　　好不容易逮到个厉害人物，本以为能借个东风，制作出一期火爆的节目， 　　却没料到太火爆了， 　　根本不敢尽情的往外扔。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主编，万一程治国发表的那篇文章，真有那么轰动呢。” 　　张宁珊问道，“那怎么办？” 　　主编无语的看着张宁珊， 　　如果真像程治国说的，他有本事站在物理学的顶点， 　　那就代表，他今晚吹的所有牛，有可能真的都会实现。 　　那反而才是最麻烦的， 　　国家的现行政策是错误的， 　　那该怎么改？ 　　谁有本事去改？ 　　听一个轧钢厂副主任的话？ 　　呵呵！ 　　谁能有这么大的勇气？ 　　出了责任谁来负责。 　　这些都是问题， 　　所以，最后最大的可能就是，程治国说程治国的，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或许看在他的贡献上，没人会拿他怎么样， 　　但谁说的准呢？ 　　站在最顶尖的那几人，或许会觉得程治国只是年轻不懂事， 　　甚至有可能思索他的想法有没有可借鉴的。 　　但中间和下面的人，可未必会那么仁慈， 　　揣测上意也好，表现也好，都有可能压得程治国抬不起头来。 　　程治国再厉害， 　　能比山顶那群人厉害， 　　而涉及一个国家的根基，就算是山顶那群人想要搞花活， 　　也绝对不会好有下场。 　　“如今的年轻人，还真敢张嘴啊。”主编叹了口气。 　　张宁珊深有同感的点着头。 　　她也觉得程治国太能吹了。 　　…… 　　回去的路上， 　　杨玲开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瞄程治国一眼。 　　闭目养神的程治国开口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 　　杨玲收回视线，犹豫了片刻还是道，“我将你在车间发的新规定发给了首长。 　　首长今天给我回信了。” 　　“说了什么？” 　　“只说了四个字——谨言慎行。”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可惜啊，你告诉我的有些晚。” 　　见杨玲疑惑地看着他，他说道：“刚才采访的时候，我可是好一通大放厥词。 　　那些内容要是真发出去，我八成要进监狱呆一呆了。” 　　杨玲凝眉：“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说。” 　　“我原本也没指望他们能放出来， 　　而且如果你猜到了洪水会发生，就算明知道大家都会骂你，你会说出来吗？” 　　杨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但你又怎么确定每一次的判断都是对的呢。” 　　程治国苦笑：“这就是让我为难的地方。” 　　他的判断自然是对的， 　　但说出去谁会信啊， 　　真要是有点人肯相信的话，他也没必要搞出那么多事情了。 　　就算是孙明生，之前那件事，之所以愿意相信他，也不过是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在他的承受范围内而已。 　　…… 　　晚上， 　　有关程治国的采访，还是放出来了， 　　程家一家子守在收音机前，听着广播里的采访内容。 　　“您好，程治国同志，很高兴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请跟各位听众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程治国……” 　　“呀！” 　　秦京茹兴奋的鼓掌：“真是姐夫的声音！姐夫，你上广播了！” 　　程澄也欢快的鼓起掌，跟着她小姨说道：“是爸爸的声音！是爸爸的声音！” 　　程治国在不远处坐着，笑了笑，没说什么。 　　秦淮茹也是一脸与有荣焉得模样， 　　显然，一家人都觉得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丝毫不知道程治国在里面是怎么作死的。 　　“早知道拿到院外听了，让大家都听听。”秦京茹惋惜的道。 　　“我刚才出门买菜的时候，见郭主任提着收音机进院了，这会儿前院估计有不少人在听。”秦淮茹说道。 　　“是吗，那敢情好。” 　　秦京茹得意的道，“现在大家应该明白，姐夫有多厉害了吧？” 　　在她看来，能上报纸，能上广播的人，已经是顶厉害的， 　　她不明白，一群斗升小民，拿什么跟这种人斗。 　　前院， 　　郭主任强行将大家聚集了起来，聆听程治国程主任的采访发言。 　　“都已经被停职了，不晓得这家伙还舔什么。” 　　听着收音机里程治国略有些失真的声音，许大茂只觉得耳朵刺挠的慌，“他就不怕程治国这辈子都没希望东山再起了？” 　　一旁的傻柱懒得搭理他， 　　他在认真听着收音机的声音，想着能不能找出破绽，好趁机收拾收拾程治国。 　　除了两人外， 　　刘海中一家人都来捧场了， 　　阎家除了阎埠贵都过来了， 　　易忠海和一大妈也在。 　　易忠海知道，程治国在这个时候接受采访，绝不是闲不住那么简单， 　　很可能就是在为自己回厂铺路， 　　他将科技革命讲的神乎其神的，说到底，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的研究小组有多重要，功劳有多高， 　　而没有程治国的研究小组，还算是研究小组吗？ 　　这点整个厂都清楚。 　　听了半天，易忠海默默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家里走去。 　　程治国应该很快就能回到厂里，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程治国说的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就算错信他也无伤大雅。 　　更大的问题是，程治国说的那个什么新理论的事， 　　如果那是真的，那新规定的事，基本上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哪怕贾旭东搞了点手段也一样。 　　报纸上批判程治国的文章，他自然看了，而且很容易就猜到了是贾旭东干的， 　　毕竟换了其他人，未必能将文章发出去。 　　因为程治国的存在，轧钢厂如今也算个香饽饽， 　　寻常人轻易不敢动。 　　针对性如此明显的一篇文章，背后没点人脉和势力，怕是一点水花也翻不出来， 　　而事实上， 　　那篇文章的影响力依旧有限， 　　这还是在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程治国干的情况下， 　　如果说是程治国干的…… 　　嗯，说不定会惹来大把人的攻击也说不定， 　　毕竟谁也没兴趣去骂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就是不知道贾旭东有没有这个胆子，公开宣战。 第334章 回厂 　　“真敢吹牛逼！” 　　听到程治国说，他可以站在世界顶点的时候， 　　阎解成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引得郭主任不满的看了过来。 　　他毫不在意， 　　他之所以过来，可不是听程治国显摆的，而是看看有没有机会跟傻柱几人打听一下于莉， 　　经过这两天的考虑，他决定尝试挽回一下这段感情…… 　　于莉那丫头还算不错， 　　那天是他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阎解成，傻柱就相信程治国真有这么牛逼，要不然你和他打个赌，输了的人喊我爹。”许大茂乐呵的想。 　　“滚蛋！” 　　傻柱一脚踹了过去。 　　这不明显给阎解成便宜占吗？ 　　程治国就算再厉害，能厉害到这个地步？ 　　“切！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许大茂不屑地道。 　　傻柱没好气的道：“你怎么不赌？” 　　“我儿子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你一个……” 　　许大茂话还没说完，傻柱已经扑了上去， 　　院子里顿时响起一声惨叫。 　　…… 　　贾家， 　　贾旭东听着广播里程治国的声音， 　　咬牙切齿。 　　由于收音机能接收广播，在这年头还属于管制品，并不是一般人能买得到的， 　　这个收音机，是从牛家拿过来的。 　　听着程治国在里面大吹特吹，他忍不住冷哼一声。 　　他满心期待会他将“新规定”曝出来以后，会发生跟上次洪水文章一样的事情， 　　程治国会成为全民公敌，遭到大家的轮番讨伐和痛骂。 　　然而事实却跟他想的相差甚远， 　　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贾旭东已经在这听了一晚上了，愣是没有报导那件事的广播。 　　而且他前脚将新规定捅了出去，程治国后脚就接受采访，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要说那家伙没有趁机搅混水的想法， 　　他根本不信。 　　但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有没有机会， 　　直接将程治国的名字曝出来？那样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关注。 　　但问题是，也有可能引火上身， 　　虽然已经和程治国撕破了脸皮，但这件事牵连到了厂子，厂子那边如果查到自己，很可能会直接将他踢出去。 　　他和程治国二选一， 　　三岁小孩都知道怎么选。 　　“爸，吃饭了。” 　　棒梗走出进屋，对他说道。 　　贾旭东应了一声，关上了收音机，走了出来。 　　贾张氏和牛爱花已经坐下了，不过没有动筷，静静的等着他。 　　瞥了一眼牛爱花脸上的伤痕，他眉头皱了起来， 　　“过两天你回去一趟吧。”贾旭东说道。 　　牛爱花轻轻应了一声。 　　贾旭东也没有多嘱咐，他相信牛爱花应该拎得清轻重， 　　他又问贾张氏：“最近娄小娥回来了吗？” 　　贾张氏瞥了他一眼：“你问那个丫头干什么？” 　　贾旭东对娄小娥有想法？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娄小娥住的这么近，和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贾旭东真要是和她好了，牛爱花怎么办？ 　　还有脸出门吗？ 　　而且牛爱花现在还在场呢。 　　贾旭东拧眉，但还是说道：“有其他事。” 　　贾张氏不信，但还是摇了摇头：“好几天没见了，应该没回来。” 　　贾旭东点了点头，又道：“家里有什么能送人的，你去给许大茂他妈送过去，然后打听一下娄家的消息， 　　什么消息都成。” 　　贾张氏愈发不满， 　　贾旭东这是真对娄小娥有想法啊。 　　她扭头看向牛爱花，却见牛爱花一口口的吃着饭，面色没有任何变化。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 　　播放的采访内容，只涉及技术革命的讨论， 　　之后的内容，毫无意外的，并没有播放出来， 　　不过程治国相信那些话很快就会传到上面去， 　　而且再过几天，说不定还有放出来的可能性。 　　吃过饭后， 　　将程澄哄睡之后，程治国直接将她抱到了秦京茹的房间， 　　看到这一幕，秦京茹顿时露出了苦瓜脸， 　　她知道，这两人又要作妖了…… 　　果然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压抑的呼吸声，然后就是床“咯吱咯吱”的摇晃声。 　　秦京茹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程治国昨天给她“治疗”的场景， 　　当时太过紧张，没来得及多想，但这会儿那场景一遍遍不断地冲刷着她的脑海，让她有了另一种感觉， 　　她能想起程治国强行命令她脱下衣·服…… 　　甚至能记起抱住程治国时，身体的躁动感…… 　　如果当时两人更进一步…… 　　如果此时是她躺在隔壁的房间里…… 　　秦京茹这会儿才意识到，当初她之所以和娄小娥凑到一起，就是被这两人给折磨的， 　　而现在，程治国的“治疗”方式，又那么变态！ 　　“啊！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 　　第二天一大早， 　　程治国就接到了复职的消息， 　　厂里要让他回去上班， 　　同时需要上班的，还有一组的成员。 　　半个月的假期，根本没有正儿八经休息几天。 　　吃过饭后， 　　程治国出了门，发现孙秀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正和杨玲站在一块等他， 　　两人像是有仇似的，脸一个比一个冷， 　　只是孙秀丽是压抑的火山， 　　而杨玲则是真的冷， 　　景色怡人。 　　三人上了车，孙秀丽说道：“我哥想跟你见个面。” 　　“老孙已经快往上升了吧，还有功夫搭理我？”程治国笑着问道。 　　“谁知道呢，估计是意识到你又要搞事了吧。” 　　孙秀丽并不太希望两人见面， 　　程治国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孙明生站在他身边，很可能最后被炸的骨头渣都不剩。 　　“厂长让我看着你，不让你作妖，现在看来，我没有尽到责任啊。” 　　孙秀丽叹了口气，“以你现在的成就，无论是厂里专心经营，还是转走政治路线，都是一帆风顺的， 　　你又何必偏往泥潭里走呢？” 　　“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孙秀丽和杨玲同时皱起了眉头。 　　程治国哈哈一笑，连忙道：“说错了说错了，是人不张狂枉少年。 　　其实倒也不是单纯的张狂， 　　我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而且眼下环境还算不错，浪一浪又不会死人。” 　　再晚个五六年，如果他敢这么做， 　　那就是真的作死了。 第335章 是龙来了你也得盘着 　　孙秀丽并非来兴师问罪的， 　　她问道：“你说的那个理论，什么时候会发表？” 　　“应该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吧。” 　　“真有那么厉害？” 　　“只会更厉害。” 　　沉默了片刻，孙秀丽问道：“如果我全力支持你的话，需要做什么？” 　　“吱——” 　　车子猛刹了一下， 　　杨玲无语的回头看孙秀丽：你不是来劝程治国的吗，怎么变成跟着他一块往火堆里钻了？ 　　“还真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程治国笑着说道，“晚上下班去找你。” 　　“好。” 　　孙秀丽没再说其他的， 　　她只是决定效仿一下她哥哥，尝试着相信一次程治国， 　　其中绝没有其他的情感因素。 　　…… 　　第三车间， 　　上次的事故之后，车间进行了全面的检测和维修，如今又恢复了正常的运行， 　　值得一提的是， 　　事故发生时，由于易忠海“不畏生死，勇于救人”的英勇表现，现如今已经恢复了七级工的工级， 　　另外还获得了“救人英雄”的荣誉证书。 　　算是扭转了自己之前尴尬的处境。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程治国好一段时间没搭理他，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翻身。 　　此时的角落里， 　　一组成员已经集合完毕， 　　有的人意兴阑珊，还在纠结没有享受完的假期， 　　有的人则振奋不已，讨论程治国昨天的采访，以及他们被叫回来的原因。 　　而在一组的不远处，还站着七八个人， 　　年龄段各有不同，是车间里的人都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马素芹早就注意到他们了，不过看了一会儿，不见他们有动静，也就不在意了。 　　“有人知道咱们下一个研究项目是什么吗？”小周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 　　杨雪儿秀眉微蹙， 　　她倒是知道下一个研究项目是什么，但回家查了这么多天资料才知道，她被程治国给忽悠了， 　　别说提前知道了一两个星期， 　　就算是一两年，她也不会比别人多走多少步， 　　完全就没有任何资料可查！ 　　她所有能查到的资料，只有电子计算机的评价， 　　例如它能进行各种复杂到超出想象的计算，能进行储存，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但同时， 　　它大到需要几个房间才能装下， 　　它的制造过程，堪比亲手创造出一个人类大脑那么困难。 　　别说让她搞清楚制造方法了， 　　光是把零件摆在她面前，让她一个个去拼凑，她觉得都需要数年的时间。 　　程治国那混蛋，竟然忽悠自己， 　　幸好自己还没给他跳舞呢， 　　要不然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回头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 　　“来了来了，组长来了。” 　　众人扭头朝外看，见程治国走进了车间。 　　“都干活呢。” 　　一进门，那套众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话术响起。 　　众人不敢无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向他打招呼：“程主任。” 　　“主任好。” 　　“主任您终于回来了，您不在厂里，我都没心思干活。” 　　“……” 　　到处一片阿谀奉承的声音。 　　没办法， 　　众人也算是摸透了程治国的脾气， 　　你恭维他两句，他笑呵呵的就离开了，就算你手里的活干的有问题，他也只是提出来，不会批评你， 　　但你要是无视他， 　　那就等着他烦死你吧， 　　没事人一样在你身边转悠个十几分钟，转悠的你啥心思也没有了。 　　所以哪怕心里再不情愿，他们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这么干。 　　果然，程治国很满意他们的态度，手一路扬着，朝角落里走去。 　　“治国哥！” 　　“组长。” 　　“组长，我正准备去怀柔呢，就被喊了过来，我们的假期是不是没戏了？” 　　“我鱼竿都做好了，正准备大展手脚呢。” 　　“我昨天刚相完亲，今儿打算去约会呢……” 　　程治国扭头看向大周，问道：“大周，有这事吗？” 　　“啊？”大周有些懵。 　　“你弟弟约会的事。” 　　“嘿，组长，开玩笑，开玩笑。”小周连忙腆着脸道。 　　“啧，我寻摸着要是真的话，就给你准备个大礼，结果你不中用啊。” 　　小周神色立马严肃起来：“组长放心，一个月内结婚！” 　　程治国有钱那是出了名的，对他们也很大方， 　　就算为了这个大礼，他也得赶紧结婚啊！ 　　众人瞧出了他的心思，一阵无语。 　　“程主任，你好。” 　　站在不远处的一行人见程治国等人聊个没完，主动走了过来。 　　程治国转头看过去，面露疑惑：“你们是？” 　　“我们是中科院的。” 　　为首的中年男子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梁振华，是研究电子计算机的教授。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了组织的命令，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由我的团队配合主任您完成电子计算机的研发和制作工作。” 　　一组的人这才意识到这群人的来历，都有些发懵， 　　中科院的人，跑到轧钢厂来帮忙？ 　　要不要这么吓人。 　　“这位是我的助手，何明宇副教授。” 　　“这位是从珐国留学回来的助理教授，专供的也是计算机相关专业。” 　　“这三个是我的学生，已经毕业了。” 　　“这两位是刚从大熊国留学毕业的学生，他们带回了很多计算机制造方面的资料。” 　　好嘛， 　　个个身怀绝技。 　　一组的人这下更加担忧了， 　　原本他们的用处就不大，现在又来了这么多厉害的家伙， 　　以后岂不是更没活路了。 　　“我没接到通知啊。”程治国笑着说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 　　梁振华也有些疑惑，并没有意识到程治国想一脚将他们踢开。 　　还真是搞研究的，情商有点低啊。 　　程治国也懒得欺负人了，问道：“那你们以后是打算长时间住在厂里，还是有时间才过来？” 　　“我已经让人帮忙将研究所的东西搬过来了。” 　　梁振华说道，“接下来的几年内，我们就不走了。” 　　好嘛， 　　真是过来帮忙的，而不是想摘桃子的。 　　程治国点点头，不客气的道：“那以后你们就并入一组吧，由马素芹组长负责管理。” 第336章 都到了结婚的年纪，时不待我啊 　　马素芹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个教授，一个副教授，五个国外留学生， 　　程治国还真是看得起她，竟然让她来管理， 　　她哪有这个心气？ 　　而且人家真的会甘心居于人下？ 　　别说她，就算是程治国，这些人都未必真的服气呢。 　　“程主任，我想问一下，咱们这边的研究，已经到了哪个阶段了？”一旁的何明宇心思明显比梁振华活一些，问道。 　　“还没开始呢。” 　　“还没开始？” 　　何明宇眉头皱了起来，忍不住看向梁振华。 　　程治国也不急，等着他们自己做决定， 　　事实上，他并不在乎什么专业的研究团队， 　　就算带着一组这群半文盲，他也有信心先米国和大熊国一步，研究出晶体管计算机（第一代计算机是电子管计算机，晶体管计算机出现在1957年）。 　　梁振华这群人，说实话，连弃之可惜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倒是挺西黄何明宇一怒之下走人的， 　　到时候晶体管计算机面世，打脸的人不就多了几个嘛。 　　但梁振华却很淡定：“既然如此，我会尽快将我们的研究资料整理出来，分享给大家一起看。” 　　啧， 　　这梁振华看上去挺老实的，但还真不傻， 　　这是真想吃他手里的肉啊。 　　“行吧，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程治国无所谓，对马素芹说道，“你安排一下，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说就行。”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沈盈盈却快步跟了上来：“治国哥，你晚上有事吗？” 　　“咋了？” 　　程治国瞥了一眼，发现薛珊珊这迷糊妮子也跟了上来。 　　“我爸妈又催婚了，你帮我跟他们说说呗，你的话他们肯定听。” 　　沈盈盈嘟着嘴说道，“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但他们根本不管， 　　放假的这几天，我都快见十几个相亲对象了，幸好厂里让咱们回来了，要不然我真要崩溃了。” 　　程治国突然停住了脚步， 　　后面急匆匆小碎步跟着的薛珊珊，差点撞到他身上， 　　“说起来，珊珊，你家里没催你结婚吗？” 　　“没有啊。” 　　薛珊珊侧着头说道，“我爸妈从来不管我。” 　　“珊珊的爸妈可开明了。” 　　沈盈盈叹了口气，有些羡慕的道，“他们说珊珊傻人有傻福，肯定会嫁个好人家。” 　　“……” 　　这还真是开明啊。 　　说起来，女生这年头结婚都挺早的， 　　于莉才高中毕业而已，现如今也不被张罗着相亲吗？ 　　所以说—— 　　他得加快脚步啊。 　　“明天吧，明天我去你家里一趟，不过可先说好了，要是不管用，你可别怪我。” 　　“嘻嘻，谢谢治国哥！” 　　沈盈盈顿时高兴了起来，攥着小拳头给他打气，“治国哥放心吧，你那么厉害，谁敢不听你的？ 　　我爸妈知道我在你手底下工作，可没少跟外人吹嘘呢，你要去了我们家，他们肯定高兴死。” 　　所以我到底是去帮忙的， 　　还是去让你显摆的？ 　　程治国也懒得计较了，正好答应过小兰，明天下午一块去。 　　…… 　　“主任，你真回来了啊。” 　　办公室内， 　　于莉看到程治国，一脸惊喜， 　　杨玲则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 　　她也没想到，程治国真是说到做到，说什么时候回来，就能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她昨晚听了广播，心里已经有所预料， 　　涉及到计算机的研发， 　　国家是不允许轧钢厂“胡来”的，程治国晚上一天班，就耽误一天的进度。 　　“厂长刚才来了，但见你没在，就回去了。” 　　于莉说完又瞥了瞥周围，小声说道，“我还听到他骂你了呢，说你巴不得将他赶下台，好自己坐他的位置。 　　厂长想的也太多了，您现在还只是副主任呢，哪会威胁到他。” 　　程治国笑了笑，说道：“不用搭理他。” 　　杨厂长过来，估计是说梁振华的事情，顺便再唠叨他几句， 　　他可没兴趣过去听和尚念经。 　　“对了主任，你昨天教我的姿势，我回家又练了练。” 　　瞥了一眼杨玲，见她没往这边看，于莉又小声道，“我觉得很快就能掌握了。” 　　“不错。” 　　程治国点头道，“等你什么时候练成了一字马……也就是劈叉，就可以进行下一项了。” 　　说起来， 　　杨玲和杨雪儿肯定精通一字马， 　　有机会观摩一下，应该会很让人愉悦的一件事。 　　说曹操，曹操到。 　　杨雪儿出现在了门外， 　　瞥了一眼杨玲，她眼中多了些敌意， 　　又多了个美女？ 　　而且还是很有威胁力的女人。 　　虽然杨雪儿从来没有要和程治国发生点什么的想法， 　　但看到杨玲的一瞬间，她还是很不舒服， 　　没有哪个漂亮的女人，喜欢看到另一个同样漂亮的女人站在自己身边，夺走原本属于自己的光芒。 　　“主任，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杨雪儿走进办公室，瞥了一眼于莉说道。 　　于莉撇撇嘴，对这个经常来勾引主任的狐狸精很是不满，但还是出了门，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程治国知道她是来兴师问罪的，笑呵呵的问道：“怎么了？” 　　“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还欠你一支舞呢。” 　　杨雪儿丝毫没有质问的意思，笑着说道。 　　程治国拍了拍额头：“差点忘了。” 　　杨雪儿抿嘴笑道：“主任身边美女环绕，记不得我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如果下次主任不想帮我的话，可以直接说，毕竟我既不是你的女人，又跟你没什么亲戚关系，你不愿意将好处便宜我，也是人之常情。 　　是我一厢情愿了。” 　　这怨气可真不小， 　　程治国笑了起来：“怎么，遇到困难了。” 　　“做研究嘛，哪有没有困难的。” 　　杨雪儿轻哼一声，“连中科院的教授、副教授都愿意给你打下手，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程治国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这份觉悟真不错。” 　　杨雪儿气的银牙紧咬，转身就要走。 　　“说起来，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摄像机，冠·希牌的，正想测试一下效果呢。” 　　程治国说道，“香山的枫叶该红了，有没有兴趣过去瞅瞅？” 第337章 宣战 　　香山的枫叶红了， 　　关我什么事？ 　　杨雪儿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向程治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马虎眼。 　　程治国从兜里拿出一沓资料，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有关新型计算机的一些概述，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研究方向，虽然没有技术层面上的东西，但也足够压梁振华团队一头了。 　　拿去吧， 　　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我的人，总不能被人家给比下去了。” 　　杨雪儿看着资料，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但她随即又觉得一阵憋屈， 　　她并不想依靠程治国，原本也只是想着让程治国指点一下，再通过自己的能力，创造属于她的光环， 　　然而现实却犹如一记重锤， 　　告诉她想要像程治国一样光芒万丈是有多么困难， 　　想要站在聚光灯下， 　　她就不得不依靠程治国， 　　甚至非要贴到他身上才行…… 　　“等我研究完，会交给马组长的。” 　　杨雪儿不想将这份资料据为己有。 　　嗯，就是还想出风头，还不想让人觉得靠男人呗？ 　　这丫头， 　　已经开始婊起来了啊。 　　不过没关系，程治国专治各种形式的不服。 　　“你自己决定就好。” 　　…… 　　厂办公楼某间房间内， 　　作为民调组临时占据的办公室，朱文雅也在里面办公， 　　其他人员不在， 　　贾旭东正和朱文雅商量登报的文章一事。 　　两人面前摆满了报纸。 　　“这样下去不行。” 　　贾旭东不满的说道，“根本没获得太多的关注。” 　　后期的报纸上，也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批判报道，但根本没有惊起太多的水花。 　　“没关系。” 　　朱文雅虽然也有些失望，但对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预料， 　　毕竟程治国只是提出了某种不符合当下时局的车间车规，而不是张狂的声称复辟， 　　“既然引不起重视，那咱们就想一个能引起重视的方法。” 　　贾旭东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朱文雅。 　　“有关程治国的采访，其实我打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朱文雅神色平静的道，“当天采访的内容，其实并没有全放出来，甚至是绝大部分的内容都没放出来。” 　　贾旭东皱眉， 　　这又能怎样？ 　　“我猜测很可能存在某些敏感的内容，所以才没有放出来。” 　　朱文雅说道，“程治国很嚣张， 　　而且咱们刚刚曝光新规定的事，他就迫不及待的接受采访，未免没有吸引注意力的目的， 　　这说明，他还是害怕这件事被大众知道的。” 　　“既然如此，咱们就加一把火， 　　单纯将新规定的事情闹大也好，引起采访的内容也好，主动出击，将水彻底搅浑，才是最好的方法。” 　　贾旭东沉思片刻，问道：“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要做什么。” 　　朱文雅说道，“我现在还不适合站在台面上和程治国正面对决，那样只会彻底暴露咱们的目的。 　　虽说现在程治国对我也有所警惕，但至少没有撕破脸面，那样他就没有出手针对我的理由。” 　　意思就是我冲锋陷阵， 　　你负责幕后运筹呗？ 　　贾旭东暗哼一声，但终究还是没有反对， 　　如今这种不温不火的局面，同样让他恼火， 　　他可看不得程治国一直这么逍遥下去， 　　那小子还想全世界出名呢，他怎么允许？ 　　“具体需要怎么做？” 　　“举报他！” 　　“举报？” 　　贾旭东略露不满，这种方法能行？ 　　“首先，新规定的事情程治国确实有错，所以不管举报有没有用，至少你立于不败之地。 　　其次，你怎么就确定上面没有人想趁机收拾程治国呢？” 　　“但这么一来，就算是彻底开战了。” 　　“那就彻底开战。” 　　朱文雅说道，“有关他作风问题的调查，我这边会加快进度，只要你那边稍有进展，就能打开局面。 　　双管齐下， 　　未必没有一举拿下程治国的可能！” 　　贾旭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直接实名举报，这样上面会更重视一些，而一旦失败，这次我可能会被直接踢出轧钢厂， 　　希望你那边能有所进展。” 　　“放心吧，我已经接触到了一个可靠的人。” 　　朱文雅点点头，说道，“她很乐意配合我们。” 　　“那就好。”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贾旭东站起身，往外走去。 　　朱文雅静静的看着他离开，双手合拳顶在下巴上，眼中光芒闪烁。 　　…… 　　中午， 　　程治国又溜出了轧钢厂，来到了“治疗小屋”。 　　秦京茹已经等候多时。 　　“姐夫。” 　　看到程治国，秦京茹打了声招呼，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像昨天一样，将衣服·脱了吧。” 　　“哦……哦。” 　　一回生二回熟。 　　昨天已经纠结过了，这次秦京茹变得顺从了很多， 　　虽然心里更加羞涩， 　　但磨蹭了片刻之后，她还是将短袖脱了下来。 　　“过来。” 　　程治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秦京茹慢慢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抱住我。” 　　果然又是这样， 　　但这样真是治病吗？ 　　秦京茹像之前那样，轻轻抱住程治国，没有用力。 　　但程治国这次没有迁就她，直接说道：“抱紧点。” 　　秦京茹嘟起了嘴：“姐夫，这样真能治病吗？” 　　“当然。” 　　见她不动，程治国直接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秦京茹发出一声压抑的娇·喘，随后脸红的滴血，下意识将脸埋在程治国的脖子里。 　　“现在是什么感觉？”程治国问道。 　　“我……我不知道。” 　　秦京茹只觉得浑身酥软，没了半分力气， 　　而起一股燥热从体内涌起， 　　但如今的她已经明白这是什么感觉，自然不好意思说出来， 　　对自己的姐夫…… 　　这种念头，说出来还不羞死人？ 　　“看来没有效果啊。” 　　程治国嘟囔道，“那只能进一步治疗了。” 　　没有效果？ 　　秦京茹快要哭了，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效果啊！ 　　但还不等她决定要不要问出来， 　　程治国猛的掀开被子，然后压在秦京茹身上，直接带着滚进了被窝…… 第338章 威胁娄小娥 　　“啊——” 　　一声短促的叫声响起，而后戛然而止。 　　黑暗的被窝里， 　　秦京茹被程治国压在身下，娇·喘·吁吁， 　　她瞪着眼，惊恐又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想要反抗，但根本没有勇气。 　　不是治疗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不要……” 　　“不要什么？” 　　程治国低下头，精准的找到一对娇嫩的朱唇，品尝起来。 　　秦京茹双手用力的顶在他胸口上， 　　似乎想要抵抗，但力气小的过分。 　　而程治国的手…… 　　…… 　　半个小时后， 　　程治国放过了秦京茹， 　　但秦京茹已经被剥的一丝不剩， 　　她眼角带着泪痕，惊恐地看着程治国。 　　“放心吧，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这也是治疗必须的步骤。” 　　你在糊弄鬼呢！ 　　秦京茹差点气笑了， 　　程治国拿她当傻子呢， 　　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想用那种荒唐的理由欺骗她， 　　治疗？ 　　霸占她的身体，取代娄小娥来治疗吗？ 　　让男人来代替女人吗？ 　　秦京茹无法想象，程治国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无耻的。 　　但是， 　　她根本不敢反抗。 　　不仅因为害怕破坏了如今来之不易的幸福， 　　也因为程治国本身的权势。 　　她这种女人，在程治国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后天继续。” 　　程治国定了个时间，下了床，往外走去， 　　秦京茹用被子遮住春光，坐在角落里，脑海中尽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她又是羞涩， 　　又是愤怒， 　　怎么办？ 　　该告诉她姐姐吗？ 　　还是狠下心来，离开这个家…… 　　…… 　　娄小娥离开四合院将近一个星期之后，才有勇气回来看一看， 　　她决定和秦京茹结束之前那种荒唐的关系， 　　然后搬出四合院，彻底离开这里。 　　想要收拾程治国，已经不可能了， 　　在这里待了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让程治国付出代价，自己倒是一次次的被欺负， 　　她明白，除非她能变得像程治国一样无耻， 　　又或者能像贾旭东一样心狠手辣， 　　要不然她永远不可能从程治国手里讨到便宜。 　　既然如此，继续留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再者说，和秦京茹的关系太荒唐了， 　　娄小娥这辈子都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饶是现在想一想，她也不明白怎么就发展到那一步。 　　“唉——” 　　看着住了两年的房间，娄小娥叹了口气， 　　回去吧，回去找个不错的人嫁了，然后过平平静静的日子， 　　再也不踏足这片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她走出门，打算回头找人来收拾，却在门口看到了面容可怖的贾旭东。 　　对于这个打老婆的人，她没有半点好感，冷哼了一声，绕过他继续往外走。 　　但贾旭东却伸手拦住了她：“娄小娥，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聊一下。” 　　娄小娥蹙眉：“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让开！” 　　“是吗？” 　　贾旭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拿出几张纸，在娄小娥面前甩了甩：“厂里呢，还留着一些老员工，其中不乏当年跟你父母关系不错的。 　　哦，对了，还有许大茂的母亲， 　　我从他们嘴里了，知道了一些比较隐秘的消息。” 　　顿了顿，他才接着说道：“足以让你父母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消息！” 　　娄小娥脸色一变，怒声说道：“贾旭东，我没招惹你吧？ 　　你神经病啊，找我父母的麻烦！” 　　“只是一些必要的手段而已。” 　　贾旭东神色自然，既没有为此骄傲，也没有觉得无耻，“现在能好好聊一聊了吗？” 　　娄小娥银牙都要咬碎了， 　　她想要直接走人，不将贾旭东的威胁放在心上， 　　但又怕他手里真掌握了父母不利的证据，给他们家惹出巨大的麻烦。 　　“你想干什么？” 　　娄小娥寒声道，“我就是个弱女子，我家里现在又是那副模样，威胁我们，对你这种人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我就不会找你了。” 　　贾旭东朝着娄小娥的房间走去。 　　娄小娥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这是另一封举报信。” 　　贾旭东抽出一张纸，递给娄小娥。 　　娄小娥大致扫了一遍，眼中多了些凝重。 　　这封举报信并不是举报她父母的，而是举报程治国的， 　　举报的是程治国与多名女子有染…… 　　贾旭东没有让娄小娥疑惑太久，说道：“我需要你作为证人，揭穿程治国的真面孔……” 　　“呵呵！” 　　娄小娥直接笑出声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贾旭东，不明白他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屎，竟然会为了这种理由，就要陷害她的父母。 　　“你觉得我跟程治国的关系不一般？” 　　“要不然呢，你为什么会一直留在院子里？”贾旭东凝眉道。 　　“我留在院子里，是因为我也想收拾程治国……” 　　娄小娥话说一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我跟程治国没有半点关系，根本帮不了你什么，把我父母的举报信交出来。” 　　“是吗？” 　　贾旭东冷笑道，“如果我说我不信呢。” 　　娄小娥气的咬牙：“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跟程治国一点关系没有，就算想要帮你，也根本帮不了！ 　　贾旭东，你别以为我们家好欺负， 　　我爸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可不仅仅是因为上面的人仁慈！ 　　真惹怒了我们，你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老子从来没想过吃什么好果子，老子现在只想让程治国死！” 　　贾旭东将毁掉的半张脸面向娄小娥，吓得娄小娥后退了一步， 　　他狞笑道，“老子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拜程治国所赐。” 　　“所以哪怕所有人都朝老子身上吐唾沫，老子也要弄死程治国!” 　　“你帮不上忙？” 　　“那我干嘛还要留着你？” 　　他扬了扬手里的举报信，神色间尽是嘲弄，“我倒要看看，当年的娄半城是不是真能将自己摘得清清楚楚。”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没再对娄小娥抱一丝期待， 　　“要怪就怪你自己跟程治国走的太近。” 　　“要怪就怪——你没有自救的能力！” 第339章 举报，娄家遭殃 　　看着贾旭东离开的背影， 　　娄小娥被这无妄之灾气的浑身颤抖， 　　为什么？ 　　就因为她的家庭成分不好， 　　就因为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就因为她不像程治国一样，拥有反击的本事？ 　　所以就要被威胁， 　　就要被当成玩偶一样，任由人宰割？ 　　她实在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贾旭东这样的疯子， 　　见人就咬，稍微不顺心，就是一副害你没商量的模样。 　　娄家招他惹他了？ 　　还是她娄小娥有什么对不起贾家的事？ 　　娄小娥气的泪水都要掉下来了， 　　但她没时间伤心，连忙锁上房门，往家里跑去。 　　她要赶紧将事情告诉父母，让他们有所准备。 　　…… 　　轧钢厂， 　　空无二人的党支部办公室， 　　程治国走进来，看到了正在处理文件的孙秀丽。 　　“大家都下班了啊。” 　　他笑着问道。 　　孙秀丽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这会儿已经八点多了，这家伙来的这么晚，还能见到她就算不错了。 　　“外出办点事，回来的晚点。” 　　程治国将手里提的饭盒放到孙秀丽面前，“还没吃饭吧，拿了点你喜欢吃的菜，红烧排骨，尝尝怎么样？” 　　孙秀丽笑了起来，但笑容中多少带着些嘲弄： 　　“谁告诉你我喜欢吃红烧排骨的？” 　　“不喜欢吗？” 　　程治国惊讶地道，“没人告诉我，我自己胡诌的，啧，竟然没蒙对。” 　　“……” 　　孙秀丽回收目光，懒得再搭理他。 　　“确定不吃？” 　　“我减肥，晚上不吃东西。” 　　程治国低头朝她腰上瞥了一眼，好奇的道：“根本不需要减肥啊，干嘛要这么折腾自己？” 　　“呼——” 　　孙秀丽长舒了口气，防止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她站起身，往里间办公室走去， 　　程治国笑呵呵的跟了进去。 　　“你……” 　　进了屋，孙秀丽刚要跟程治国说话，就猛的一把被他抱住，而后低头亲了下来。 　　孙秀丽瞳孔猛张，下意识就反抗起来， 　　推了两下没推动， 　　她接着一巴掌朝程治国的脸上扇去。 　　程治国仰脸躲过，随后笑呵呵的松开手，任由孙秀丽退到桌子旁， 　　而孙秀丽却并没有恼羞成怒的姿态，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便低头努力缓解起自己的气息。 　　“说说吧，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平复下心情后，孙秀丽问道。 　　“还能怎么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孙秀丽凝眉：“你之前不是叫嚣的挺厉害的嘛，怎么，这么快就怂了？” 　　“诱饵已经抛出去了，接下来等鱼上钩就行。” 　　程治国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你还真以为我要让你帮忙啊，这种事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容易就会将你一家人拖下水。” 　　“那你今晚过来干什么？” 　　“亲你两口啊。” 　　孙秀丽银牙紧咬， 　　她感觉就不能跟程治国好好聊天，要不然早晚会气出病来。 　　“你不会是在采访现场大放厥词了吧？”她猜测道。 　　“知我者书记也， 　　不过报社并没有放出来，估计怕影响太大，但像你父亲这样的，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那还是算了。” 　　谁知道程治国说了什么话， 　　万一听都不能听呢。 　　“需要我做什么吗？”她问道。 　　“需要。” 　　程治国认真的点点头，说道，“让我再亲一口，你还欠我一口。” 　　“是吗？” 　　孙秀丽冷哼一声，就在程治国以为她肯定要嘲讽两句的时候，却见她突然走到他面前，一把拽过他的脑袋，用力的亲了下来。 　　这下轮到程治国回不过来神了， 　　还不等他伸出手，孙秀丽已经飘然离身，朝外走去。 　　顺口还道：“去问问你其他的小情人，是不是喜欢吃糖醋排骨吧，别在我身上浪费力气。” 　　都这样了， 　　还算白费力气？ 　　程治国暗暗咂舌， 　　看不出来，这娘们还真是霸道， 　　嗯，继陈秋萍之后逆推他的名额，就交给她了。 　　…… 　　第二天早上， 　　贾旭东对程治国和娄振华进行了实名举报， 　　举报程治国犯“右·倾主义错误，煽动人心，宣扬资本主义文化制度”， 　　举报娄振华“藏匿大量私有财产，进行违法私人交易，有反共言论和行为等”， 　　而他举报的部门， 　　正是民调组。 　　民调组驻轧钢厂主任朱文雅在接到举报之后，请示上级组织，得到批准之后，第一时间对娄振华夫妇进行了抓捕， 　　至于程治国， 　　上级给的指示是：“先详细调查事情经过，确认事情真伪以及造成的影响，再报以组织，酌情商榷……” 　　意思就是： 　　这个人动不得，先调查清楚，看看影响大不大，不大的话就算了。 　　这种结果并不出朱文雅所料。 　　不过她想要的，就是将这潭水彻底搅浑，将什么牛马蛇神全部拉进水， 　　她治不了的人， 　　总有人能治。 　　这么多人都看不惯的家伙， 　　也总有上面的人会看不惯。 　　而她要做的，就是煽风点火，想办法彻底将程治国架到火炉子上去。 　　朱文雅原本以为，至少要等一段时间发酵，有能力对程治国动手的人才会出面， 　　却没想到当天下午，她就接到了组织新的批示：“立马对程治国实施抓捕！” 　　说实话， 　　听到这条指示的时候，朱文雅好久都没回过神， 　　而且第一个感觉就是，下达这条命令的人疯了。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决绝？ 　　程治国的罪名，跟举报娄振华的罪名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要立即抓捕吗？ 　　朱文雅想了许久，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并且再三向上级请示。 　　一旦将程治国抓起来，势必会引来全国性质的关注，甚至可能会惊动中央， 　　到时候，“发布按劳报酬新规定”的这条罪名，就显得不太够看了， 　　考虑到程治国本身的重要性，说不定要不了两天，又要将他给放出来。 　　一来一回， 　　反而会让他们处于不利之地。 　　之前贾旭东多次的失败经验已经足以说明： 　　想要对付程治国，必须要一击必杀，一旦给他任何脱身的机会，最后受难的反而会成为那些先动手的人。 　　她必须要沉住气， 　　比其他想要收拾程治国的人更沉得住气，静静的等着他们下场，亲自和程治国搏杀。 　　这样才能寻得一线胜机。 第340章 无助的娄小娥 　　娄振华夫妇被抓捕， 　　娄家只剩下了娄小娥， 　　但就连这个房子，很快也被封锁，不再允许娄小娥住。 　　娄小娥没时间伤心， 　　她忙着求人， 　　一方面看能不能先将父母保释出来，一方面帮助娄家摆脱诸多莫须有的罪名。 　　然而之前那些熟络的叔叔伯伯，像是在一夜之间全消失不见一样， 　　娄小娥转悠了半天，愣是没见到一个， 　　别说帮父母脱罪了， 　　连求人的机会都没有。 　　娄小娥第一次对娄家的境况，有了清晰的认知和感受。 　　之前她一直好奇，以父亲的本事，为什么没有再活动活动，尝试着傍上“组织”这棵大树，以谋求东山再起的机会， 　　现在才明白， 　　不是她父亲不作为， 　　而是眼下的环境，根本没有他作为的机会。 　　人人畏之如狼如虎， 　　巴不得离他们远远的，以免被殃及。 　　甚至娄振华有些小动作，都会被人解读成别有用心。 　　而一旦遇到贾旭东这种心怀不轨的人，很容易就会落到眼下的局面。 　　怎么办？ 　　娄小娥举目四望，才发现偌大的四九城，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对象。 　　…… 　　而同一时间， 　　程治国的办公室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程主任。” 　　来人四十多岁，留着短发，身材笔挺，一看就是士兵出身。 　　他肆无忌惮的坐在程治国对面，笑着打招呼：“程主任还真是年轻啊，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正投身革命，整天在冰天雪地里苦苦求生呢。” 　　“哪像你一样，坐在办公室内，搞了点发明，就能上蹿下跳的，真以为这天下就是你们这群年轻人的了。” 　　于莉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有心帮程治国将人赶出去，但又不敢， 　　这男子进来的时候，她看到杨玲敬礼了， 　　而这时候跟进来的杨玲也是一脸凝重的模样。 　　“小莉，倒茶。” 　　程治国面带笑容，并没有因为对方话里带刺就不悦。 　　“怎么称呼？”他问道。 　　“鄙人曾华国。” 　　顿了一下，男子笑着说道，“算是杨开江的朋友吧。” 　　程治国面露恍然，随后毫不客气的道：“杨开江不是叛国了吗，还有人敢跟他做朋友？” 　　“哪怕是信仰不同的敌人，只要志趣相投，也未尝不可当做朋友。” 　　“只要守住本心即可。” 　　曾华国笑着说道，“不管杨开江出于什么原因叛变，都不能磨灭他为国家做出的贡献， 　　我视他为朋友是一点， 　　但见了面，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枪毙了他。” 　　说着，他又指了指程治国， 　　“就像现在，我做的事情是为了国家，你做的事情同样是国家， 　　咱们不就是朋友嘛。” 　　“是吗？” 　　程治国可懒得跟对方打马虎眼，虽然他能瞧出，这是个大人物，“我的朋友不多，但必须长得够帅， 　　不好意思，曾华国同志，你还不够做我朋友的标准。” 　　“哈哈哈哈！” 　　让于莉和杨玲没想到的是，面对程治国如此赤裸裸的羞辱，曾华国并没有任何的愤怒，反而笑的很是开心， 　　似乎真的毫不在意。 　　“年轻人有朝气、有血性才是好样的。” 　　“但是做事要有分寸， 　　不能觉得自己做了点贡献，就无法无天，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害。” 　　曾华国拍拍腿，站起身说道，“行了，今天过来没别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另外，好好做你的研究， 　　最近外在环境可能会给你造成一定的阻力， 　　不过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情，相信党，相信组织，就不会有事。” 　　说完大步往外走去， 　　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唐突，也根本没有表明自己真正目的的意思。 　　程治国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人是？”他问杨玲。 　　“曾华国中·将。” 　　杨玲吐了口气，面色依旧严峻，“他是林将军的手下，与林将军交情极深。” 　　林育荣的手下？ 　　而且还是中·将。 　　啧， 　　不过曾华国虽然嘴臭，但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敌意， 　　相反，更像是特意来警告自己的。 　　有其他人与林育荣有关的人，要对自己出手？ 　　为什么？ 　　程治国双手紧扣，顶在下巴上，思索眼下的局面。 　　因为杨开江和王腾？ 　　怎么想都不可能。 　　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了——自己刺杀的事情暴露了。 　　但应该还没有彻底暴露，要不然曾华国不会是这态度， 　　而自己现如今也不会完好无损的坐在这儿。 　　有人怀疑自己，并且单纯的因为怀疑就要对他下手， 　　但有曾华国这种人，或许是念在他为国家做的贡献上，或许是觉得事情没有调查清楚的原因，并不赞同，所以特意跑来告诫自己。 　　程治国很快揣摩清楚了来龙去脉。 　　至于暴露的原因， 　　有可能是杨开江留下了什么线索， 　　也有可能是南岛那边想要坑他， 　　这两者的可能性都很大， 　　杨开江身为叛徒，像曾华国这种人不相信他也正常， 　　南岛可能存在借刀杀人的心思，所以曾华国才会主动过来警告。 　　但不管是曾华国这种人，还是背后想要收拾他的人，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林育荣会怎么想。 　　他会怀疑程治国吗？ 　　嗯， 　　考虑这一点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看林育荣打仗就能瞧出他的性格， 　　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甚至没有任何的可能， 　　他也不会允许一个随时能威胁自己生命的家伙存在， 　　更何况程治国的嫌疑并不小——毕竟一个能发明那么多先进技术的家伙，掌握一种能在千里之外杀人的方式，并不算多么稀奇的事情。 　　也就是说， 　　自己接下来面对的， 　　很可能就是林育荣这种层次的对手了。 　　头疼啊， 　　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别看程治国现在影响力大， 　　但影响力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狗屁都不是。 　　林育荣有一万种杀死自己的方法，而且还能在杀了自己之后，将他抹成臭狗屎，让人人提起他的时候，都会吐一口唾沫。 　　“主任，还喝茶吗？” 　　刚刚倒好热水的于莉问道。 　　“喝。” 　　程治国接过茶杯，看着微微泛着涟漪的水面倒映出他的面容，忍不住笑了起来。 　　怕个屌。 　　老子才是天选之子好不好！ 第341章 大金链子戴上！ 　　程治国站起身， 　　往车间里走去。 　　他今天要跟着沈盈盈回家，帮她去撑撑场面。 　　至于林育荣那边， 　　短时间内应该不用担心， 　　毕竟是站在最顶点的那撮人，林育荣就算再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他，也不会亲自动手， 　　更可能是让自己的手下代劳。 　　而且还要考虑到社会影响， 　　收拾他或许很简单，但林育荣只要有野心爬到最高的位置，就不能给自己留下半点污点， 　　所以他必须要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后，才会动手。 　　留给程治国的时间虽然不多， 　　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会束手就擒， 　　没办法找到比林育荣更强力的靠山，又或者短时间没有让林育荣投鼠忌器的东西， 　　那他将整个世界裹挟进来， 　　让这场本该在暗处进行的斗争，演变成一场世纪大战。 　　“程主任。” 　　“程主任……” 　　进了车间，四周又响起恭维的声音， 　　程治国牢记自己进厂的初衷，并没有让刚才的事情影响心情，“亲民”的跟着周围人打招呼。 　　“治国哥，准备好了吗？” 　　看见他，沈盈盈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工作完成了吗？” 　　“哪有什么工作。” 　　沈盈盈百无聊赖的道，“倒是梁师傅他们，比我们还要努力呢，研究的可认真了，听说昨天半夜才回家呢。 　　我看着都心疼。 　　怪不得人家能成功呢。” 　　“是吗？” 　　程治国看向梁振华，见他戴着老花镜，正趴在资料上认真的看着， 　　他身边的人也很努力， 　　跟一组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严几个家伙，竟然还藏在一个桌子后面悄悄打扑克。 　　连程治国都忍不住感慨老天不公。 　　“梁教授说这里太乱了，而且人太多，试验器材和资料都不太安全。” 　　马素芹说道，“我已经向上面申请新的办公地点了。 　　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换办公地点？” 　　程治国惊讶地道，“那我以后怎么来车间装逼？” 　　马素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回头你努力当上厂长，每天换一个车间办公，一个别落下。” 　　程治国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要不说还是你懂我呢。” 　　马素芹懒得搭理她，对沈盈盈说道：“你们过去吧，记得请假。” 　　沈盈盈嘟起了小嘴， 　　请假是要扣工资的，马素芹还真是严格，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扭头看向程治国，希望他求求情，但程治国只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下不了台。 　　“我也去。” 　　还有人不在乎自己工资呢，薛珊珊高兴地道，“我也请假。” 　　“你瞎凑什么热闹？” 　　好不容易能跟程治国单独相处了，这丫头又跑来添乱，沈盈盈很是不满。 　　“我就是去凑热闹啊。”薛珊珊嘻嘻笑道。 　　沈盈盈追着她揍了一会儿，这才请了假，跟着程治国出了门。 　　当然，去装逼嘛， 　　怎么能徒步？ 　　程治国直接将杨玲征用了，让她开车带三人前往沈家。 　　沈盈盈和薛珊珊像好奇宝宝的一样在车里动个不停， 　　这看看，那摸摸。 　　杨玲专心开车，并没有询问他们要干什么，对程治国厚颜无耻的坐在两个漂亮小女生中间这种事，也全当视而不见。 　　至于心里怎么想，那就不清楚了。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停在了大院门口， 　　三人下了车， 　　沈盈盈拦住想要进院的程治国，自己先跑到门口往里看了看，随后手舞足蹈的跑了回来。 　　“来了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 　　“之前有个相亲的男的，是肉联厂的小科长，我爸妈可中意他了，天天劝我同意这门亲事。” 　　沈盈盈兴奋地道，“我告诉他们我下午没事，打算去逛街， 　　他们果然将那男的喊来了。 　　哼！” 　　啧， 　　这丫头不仅懂得借势，还知道激化矛盾呢。 　　“行，你要是真不愿意呢，那我就当一回棒打鸳鸯的坏人。” 　　程治国撑开肘部，朝沈盈盈示意了一下。 　　沈盈盈愣了一下，随后笑眯眯的配合挽住他的胳膊。 　　程治国又看向薛珊珊， 　　薛珊珊惊讶地道：“不关我的事吧，我也要吗？” 　　“看热闹哪有凑热闹痛快？” 　　程治国朝她示意了一下。 　　小丫头这才勉为其难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好了吗？” 　　“别急，还差点。” 　　程治国从兜里掏出一个大金链子，戴到脖子上，又掏出两个金镯子，戴到手腕上。 　　全身明晃晃的， 　　充满了暴发户的气息。 　　沈盈盈瞪大了眼：“治国哥，这些都是真的吗？” 　　“当然，我需要用假的来粉饰自己吗？” 　　“还有吗还有吗，我也要戴！” 　　“没了。” 　　真给这丫头，肯定要不回来了，他可不干这种亏本的买卖。 　　“小气！” 　　“行了，进去吧。” 　　程治国领着两女，大摇大摆走进了院子。 　　杨玲静静的看着三人（女男女）摇摇晃晃的走进院子，默默叹了口气， 　　这种人， 　　真有保护的必要吗？ 　　他真要是被敌特给解决了，虽然某些方面损失很大， 　　但对社会和谐，算是做出巨大的贡献了吧？ 　　院子内， 　　沈家门口站着很多人， 　　沈盈盈的父母、媒婆、肉联厂的小科长，院子里很多邻居也在， 　　显然大家都在等着沈盈盈回来。 　　而沈盈盈确实回来了， 　　但当沈盈盈三人过来后，院子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程治国身上。 　　美女环绕， 　　左拥右抱， 　　满身大金链子， 　　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这是闹哪样？ 　　沈父看向沈盈盈，见她一个未结婚的女孩，当众抱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也就算了， 　　竟然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胡闹！” 　　他呵斥一声，怒声道，“沈盈盈，放开你的手！” 　　“哼！” 　　沈盈盈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换成双手抱住，整个身子也贴在了程治国的手臂上， 　　而后挑衅的看着所有人。 第342章 胸·大无脑薛珊珊 　　啧， 　　程治国的胳膊，能清晰感受到沈盈盈胸前惊人的柔软。 　　只是微微的用力， 　　似乎就像顶在她的骨头上一样。 　　沈父更加愤怒：“放开！” 　　这一次，他呵斥的是程治国。 　　程治国没理会他，看向人群中的那个小科长， 　　说实话，长得还算不错，挺英俊的，再加上还是肉联厂这种福利贼好的科长，也不知道沈盈盈怎么想的，竟然没相中。 　　不过他只负责破坏， 　　不负责询问原因。 　　“松开吧，你爸都发话了。” 　　程治国笑呵呵的说道，“这丫头就是粘人，不听话。” 　　听他这么说，沈盈盈嘟嘟嘴，到底还是松开了手。 　　见一旁的薛珊珊也要松开手，程治国扭头对她说道：“你继续抱着。” 　　沈盈盈还需要用力的压过来才能让他感受到， 　　但薛珊珊成功诠释了什么叫胸大无脑， 　　虽然跟小兰还差点，但“D”还是有的,所以哪怕只是轻轻抱着，也让程治国享了不少福。 　　“哦。” 　　薛珊珊不晓得程治国的险恶用心，还以为是剧情需要，重新抱住程治国的胳膊。 　　“真是胡闹！” 　　沈母走过来，拉住沈盈盈，埋怨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要不要脸了。” 　　这话说得有点重， 　　程治国皱起眉头来：“有什么要不要脸的，我是盈盈的哥哥，盈盈是我的妹妹，妹妹抱着哥哥的胳膊怎么了？” 　　眼见父亲那边要发难，沈盈盈连忙介绍道：“这是我们厂的主任，程治国主任， 　　也是我的组长。” 　　“呃——” 　　沈父刚要脱口而出的怒骂，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脸上的怒火来不及换成笑脸，显得异常的滑稽。 　　其他人也错愕了张大了嘴， 　　程治国的名头，或许不到家喻户晓得地步，但他们跟沈盈盈一个院，自然听过不少， 　　和其他名头比起来， 　　轧钢厂副主任这点，反而是最弱的， 　　但就是副主任，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但是—— 　　这跟他们认知中的科学家不一样啊， 　　怎么浑身戴着大金链子？ 　　怎么大庭广众之下就抱着两个女人，一点也不注意影响？ 　　一副得志猖狂、忘乎所以的模样， 　　该不会是沈盈盈随便拉个人过来吓唬他们的吧？ 　　但沈父沈母却不这么认为， 　　一来薛珊珊没少来他们家，这丫头也不会像沈盈盈一样胡闹， 　　二来除了程治国，还有谁能让他家闺女这么心甘情愿的抱着？ 　　沈盈盈就差一天到晚的在他们面前提程治国了，听的他们耳朵都生了茧。 　　“原来是程主任啊。” 　　沈父的笑脸终于换了上来，对自己刚才无理的行为后悔不已， 　　倒不是害怕程治国的职位， 　　而是因为他闺女得靠程治国吃饭， 　　沈盈盈如今进了研发一组，工资涨的就跟坐火箭一样，年纪轻轻的，比他的工资还要高， 　　关键是，以后可能会更高， 　　发展的也会更好。 　　万一真把程治国得罪了，扭头将沈盈盈踢出去，那他们一家人就等着抱头痛哭吧。 　　当然， 　　程治国本人也实在得罪不起。 　　他连忙将人往屋里请， 　　想了想，又对一旁的年轻人说道：“小刘，要不然你也进去喝杯水？” 　　年轻人的脸很是难看， 　　自己想要结婚的女孩，抱着另一个男人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 　　而且沈盈盈这明显有做给他看的嫌疑。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更让他难受的是，这个男人他确实比不过， 　　跟他年龄差不多，长得比他还要帅，职位也比他高，还有那么大的成就。 　　别说沈盈盈了， 　　换成任何其他的女人，如果在两人中间选择一个的话， 　　也不会选他。 　　“不用了伯父，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 　　年轻男子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没跟沈盈盈打招呼，直接往外走去。 　　媒婆还要再劝两句，但根本没用。 　　沈盈盈各方面不差，年轻人各方面也不差，没必要非在她这棵树上吊死。 　　沈盈盈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这么一走，她跟这个优质男孩算是彻底没戏了， 　　这下她爸妈该死心了吧。 　　沈父沈母虽然痛惜不已，但程治国都跑来给沈盈盈撑场面来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只能捏住鼻子认了！ 　　“那程主任，咱们进去说吧。” 　　“好啊。” 　　程治国带着众人走进屋。 　　进了屋，喝上茶，程治国开始摆起官架子来：“我从进厂的时候，跟盈盈就是一个组，在工作上，她帮了我不少忙， 　　而且她性子活泼，也很讨人喜欢。 　　因为关系近，所以刚才有些胡来，你们别在意。” 　　“是是是。” 　　沈父沈母一脸无奈， 　　他们就算在意又能如何，难道还能骂程治国一顿不成？ 　　“当然了，盈盈自己也是很出色的，虽然很年轻，但善于学习新知识，善于发现新事物。 　　在研发一组充当着相当大的作用， 　　相信未来也会取得很高的成就。” 　　善于学习新知识？ 　　善于发现新事物？ 　　我怎么没发现？ 　　薛珊珊一脸茫然， 　　扭头看向沈盈盈，见她一脸认真的听着，时不时认同的点点头，仿佛程治国说的就是真实的她一般。 　　薛珊珊有些无语， 　　看来沈盈盈喜欢程治国，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嘛，我觉得没必要这么急着操办她的婚事。” 　　“肉联厂科长的职位确实不错，但如果我猜的没错，盈盈比他的工资还要高， 　　当然，在地位上暂时还有些不足，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一组最近来了很多高学历的人，有中科院的教授，有海归的大学生， 　　但进了一组之后，他们干的活，跟盈盈没任何区别。” 　　“这说明什么？ 　　说明盈盈如今的高度，已经可以和这些教授相提并论了。” 　　“刚才那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沈盈盈用力的点点头。 　　沈父沈母面面相觑， 　　这—— 　　中科院团队加入一组的事情，他们昨天已经听沈盈盈说了， 　　但这事，还能这么理解吗？ 　　…… 　　“阎解成？” 　　与此同时， 　　轧钢厂大门外， 　　刚刚下班的傻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阎解成。 第343章 举步维艰的阎解成 　　“你在这里干嘛？” 　　傻柱走到阎解成面前问道。 　　玛德， 　　你是狗眼睛吗？老子躲在这儿你都能看见。 　　阎解成心里暗骂，表面也没好脸色：“关你屁事，这轧钢厂是你家开的？” 　　傻柱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突然说道：“你来找跟你之前相亲的那个女人！” 　　“放屁！” 　　阎解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惊一乍的道，“谁找她了，老子是来找我朋友的！” 　　“你在轧钢厂的朋友？” 　　傻柱嗤之以鼻，“许大茂？” 　　阎解成的态度让他更加坚信，这家伙就是来找那个于莉的。 　　“你不是跟人家闹掰了吗？怎么，上门道歉来了？” 　　傻柱笑呵呵的说道，“看不出来啊，阎解成，你还是个痴情种？” 　　“狗屁！我说了来找我朋友！” 　　阎解成脸有点黑， 　　真要被傻柱知道他是来给于莉道歉的，那整个院都知道了， 　　那他还不被笑话死？ 　　他懒得再理会傻柱，转身往外走，打算换个地方等。 　　但傻柱却屁颠屁颠跟了上来。 　　“等你朋友啊，那我跟你一起等，看看你朋友长什么样。” 　　阎解成受不了了：“你有病啊！ 　　下班了回家不好吗，我朋友又不是认识你，你瞅一眼能咋地？” 　　“没事，我吃过饭了。”傻柱嘿嘿笑道。 　　谁他妈管你吃没吃过饭！ 　　阎解成真是没脾气了， 　　碰到这种无聊透顶又吃饱了撑着的家伙，真是他倒霉。 　　他找了个墩子，干脆坐下来，看傻柱能撑多久。 　　傻柱也坐了下来，吹着口哨，打量着过往的职工，静静的等着。 　　心里却是一阵鄙夷， 　　不就是来找人家小姑娘道歉的嘛，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还藏着掖着， 　　他倒要看看，阎解成能藏到什么时候？ 　　两年前这家伙拉着一群人将他揍一顿的事情，他可始终没忘， 　　今天要是不让阎解成丢这个人，他就不姓何！ 　　等了十分钟，阎解成突然站起身，拍拍屁股说道：“不等了。” 　　然后就沿着大道往外走。 　　傻柱笑呵呵的跟上，搂住他的肩膀：“那正好，咱们一起回去。” 　　阎解成嘴角咧了咧，什么话都没说，阴着脸往外走。 　　走到路口，他突然甩开傻柱的手，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去另一个地。” 　　“那正好，我也正想溜达溜达散散心呢。” 　　傻柱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 　　“看！流星！” 　　阎解成突然指着天空喊道。 　　傻柱下意识抬头看天，下一秒就意识到上当了，连忙回过头，发现阎解成果然已经跑起来了。 　　他嘿嘿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想甩开老子？ 　　门都没有！ 　　大路上的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人一路狂奔， 　　没一会儿，阎解成就累成了狗， 　　为了摆脱傻柱，他用出了吃奶的劲，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操你奶奶的傻柱！你再跟老子可不客气了！” 　　眼见傻柱紧追不放，他破口大骂。 　　傻柱也累的不行， 　　虽然力气大，身体好，但也没这么不要命的跑过。 　　“不客气你麻痹！” 　　傻柱也不藏了，“有种你打老子！” 　　阎解成恨的咬牙，瞅了一眼远处于莉的身影，没办法，只能拐进一旁的胡同， 　　打算先摆脱傻柱再说。 　　傻柱快步跟上。 　　两人不远处， 　　许大茂停下脚步，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哧呼哧”的喘起气来， 　　再也没力气跑一步。 　　“玛德，这两货属狗的吧？” 　　他之前在厂大门口就发现两人了，好奇两人凑到一起干什么，他也就没急着出来，而是躲在一旁观察。 　　结果就变成了眼下这一出， 　　根本追不上啊。 　　许大茂又骂了两句，不得不放弃追赶，扭头往院子方向走去。 　　明天早上起来晨跑！ 　　奶奶的，没力气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看傻柱那拼命追赶的架势，肯定是有好戏看！ 　　可惜啊，他给错过了。 　　另一边，阎解成带着傻柱在胡同里七绕八绕， 　　绕了好半天，这才成功将傻柱给甩掉， 　　他心急如焚，重新跑到大街上，寻找于莉的身影。 　　但瞅了半天，没瞅到于莉，倒是又瞅到了到处找他的傻柱， 　　“我草你老母！” 　　没办法，阎解成只能重新钻进胡同，拼命往于莉家附近的方向跑去，想要在于莉赶回家前截住她。 　　而傻柱在大街上找了半天，没找到阎解成，这才骂骂咧咧的回了院子。 　　狗日的， 　　跟他妈老鼠一样。 　　不过他虽然没追上，但有嘴啊， 　　回去就帮阎解成宣传宣传去， 　　管他是不是真找于莉道歉呢。 　　他骂骂咧咧的往家里走去。 　　而在阎解成眼冒金星的时候，终于在大街上重新找到了于莉，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于莉这会儿不是一个人，而是跟另一个女孩一起走。 　　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过去叫下于莉，而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 　　一边借机休息，一边等于莉落单。 　　于莉两人很快拐进胡同， 　　他没有多想，也跟了进去。 　　但跟着跟着，阎解成就发现了不对劲， 　　两人拐的太频繁了， 　　几乎见胡同口就拐进去， 　　好几次都是在往回走。 　　根本不像是回家，倒更像是发现了他，并想甩掉他一样。 　　而就在阎解成想要追上去叫住于莉的时候， 　　两个保卫挡在了他面前。 　　“就是他！就是他一直在跟踪我！” 　　之前跟于莉一起走的女孩冒了出来，指着阎解成怒声道，“他肯定是想要害我！保卫同志，抓他！” 　　“抓他！” 　　阎解成有些傻， 　　这是什么节奏? 　　眼见两个保卫朝他走了过来，他连忙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不是跟她，我是跟着于莉！” 　　“什么于莉？” 　　女孩冷哼一声，“胡说八道。” 　　“就是刚才跟你一起的女孩！” 　　“狗屁，那女孩说她叫杨玲，根本不是你说的于莉！还说你不是图谋不轨！保卫同志，抓他！” 　　“抓他！” 　　阎解成傻眼了， 　　什么杨玲？ 　　那就是于莉啊！ 　　这个丑女人，难道跟于莉根本不认识？ 　　还是说就是要坑他？ 　　他发现自己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两个保卫见状，也不再客气，直接走到他身边，将他架了起来： 　　“有什么话，到了保卫科再说吧。” 第345章 又见冉秋叶 　　躲在小巷子里的于莉看着阎解成被带走， 　　轻轻冷哼了一声。 　　出厂的时候，她就看到阎解成了， 　　阎解成分明也看到了她，却装作没看见一样， 　　于莉当时还有些“失望”，以为他不是来给自己道歉的。 　　但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 　　阎解成很快追了上来，随后又跟着另一个男人狂奔了起来， 　　跟个傻子一样。 　　后来跑的没影了， 　　老半天之后才出来。 　　那会儿已经是一个人了。 　　于莉不明白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但在追自己这点肯定是没错的， 　　于是于莉随便在街上拉了个女孩，说自己被人跟踪了。 　　女孩倒也仗义，带着她七拐八拐， 　　后来遇到了保卫， 　　接下来，就是她刚才见证的事情了。 　　她倒不担心将阎解成坑的太惨， 　　毕竟这家伙家世清白，等保卫查清楚后，确定他没有犯罪倾向，肯定也就放了。 　　但关上一晚是免不了的。 　　反正她的目的也是帮程治国报仇，获得程治国更多的青睐， 　　至于使用哪种方式实现目的，都是一样的。 　　嗯， 　　回头跟主任去邀邀功， 　　让他知道，自己这个秘书，不仅能在工作上帮助他， 　　在生活上也是一样的！ 　　哼哼！ 　　…… 　　“谢谢主任。” 　　小兰也住在南锣鼓巷， 　　程治国从沈盈盈家出来，来到她这里，事情进展的更加顺利。 　　整个南锣鼓巷都将程治国视为骄傲， 　　小兰的父母更是如此， 　　自从他进屋以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散过， 　　他随便夸了小兰两句，二人更是合不拢嘴，恨不得将小兰应塞给他。 　　程治国见目的达到，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小兰父母将他送到门外，还想将他送回家，被他好说歹说留下来， 　　最后由小兰送他。 　　“这下你父母短时间应该不会再逼你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咱们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听她这么说，小兰面色微红，心里的感激一扫而空。 　　“不过下次再去马素芹那，记得跟我说一声，别再……” 　　“不去了！” 　　小兰哼了一声，“我可不想哪天真被你杀人灭口了。” 　　程治国笑了笑，摆手道：“就送到这里吧，天这么黑，回头我还得送你回来，送来送去的没意思。 　　你要是舍不得我，咱们可以一起去马素芹那。 　　反正咱们三个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了，正好可以坦诚相见……” 　　“好走不送。” 　　小兰转身就往回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程治国回头看了看，见她没有回头的意思，啧啧两声，悠哉悠哉的朝家走去。 　　“程主任的工作还真是忙啊。” 　　杨玲从黑暗中跟上来，终究没忍住，冷嘲热讽的道，“管着厂里的事情也就算了， 　　连员工的家里事也要管。” 　　“没办法，能者多劳嘛。” 　　程治国笑着说道，“你也看到了，这种事情也就我能帮上忙，换成其他人，有这个影响力吗？” 　　杨玲比鼻腔里哼了一声，没再指责， 　　说到底，她也只是程治国的警卫员，可以看不惯程治国的行为，却没有立场去管。 　　当然， 　　在电报里唠叨两句还是可以的。 　　“曾华国不会毫无目的的找上你。 　　他临走时告诫你的话，希望你能听进去。” 　　杨玲转而说道，“那才是你的立身之本。” 　　“我的立身之本啊。”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 　　他的立身之本可从来不是什么技术。 　　不过他也明白杨玲的好意， 　　如果林育荣真要对付他，那他只有拿得出让聂福聘认可的技术，才有可能让聂福聘出手帮忙。 　　但换句话说， 　　聂福聘出手就一定有用吗？ 　　程治国可不觉得， 　　杨玲想让他抱上聂福聘这条大腿， 　　殊不知，他自己的腿才是最粗的。 　　“早晚有一天你会见识到的。” 　　“什么？” 　　杨玲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 　　程治国嘿嘿笑了笑，走进院子，问道，“要不要一起恰饭？” 　　“不用。” 　　杨玲径直往自己屋里走去。 　　程治国“目送”她进屋，这才往家里。 　　来到中院，发现娄小娥的房间竟然亮着灯。 　　这丫头怎么这个时候跑回来了？ 　　他也没太在意，朝家里走去。 　　…… 　　娄小娥浑身疲惫的躺在床上，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很快打湿了枕头。 　　今天她跑了一天， 　　一无所获。 　　连家也没办法回，只能暂且回到这个院子歇脚。 　　她也想冲进贾家，找贾旭东拼命， 　　但害怕这样只会让父母的处境更加悲惨，只能忍下来。 　　她也想去找程治国帮忙， 　　却又怕只会遭到程治国的冷嘲热讽，同样只能忍着。 　　怎么办？ 　　娄小娥以前总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自己能闯过任何的困难， 　　但到头来才发现， 　　遇到真正的困难时， 　　自己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救不了。 　　她恨自己无能， 　　她恨自己不仅帮不上父母，还只会给父母招来无尽的麻烦。 　　哪怕她承认并拥有程治国百分之一的本事， 　　哪怕她敢像贾旭东一样心狠手辣。 　　但是—— 　　都没有， 　　她只能躲在这里哭泣， 　　任由父母在监狱里受尽折磨和苦难。 　　“呜呜——” 　　娄小娥胳膊压在眼睛上，哭声渐渐大了起来。 　　泪水更加汹涌。 　　…… 　　程治国回到家，发现冉秋叶还没走。 　　“呦，冉老师。” 　　看见冉秋叶，当时被绑架的情景就浮现在心头， 　　当然，并不是他被捆着或者大杀四方的场景， 　　而是冉秋叶被捆着，深·沟浮现、春·光乍泄的场景。 　　“治国同志。” 　　初一见程治国，冉秋叶有些不自在，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继续教程澄。 　　程澄求救的看向程治国， 　　冉秋叶要在这里吃饭，她却成了最倒霉的这个，原本一个小时就能结束的课程， 　　现在已经进行两个小时了。 　　她还有好多项目没玩呢。 　　程治国对她哀求的眼神视而不见，扭头看了一眼厨房，见是秦淮茹在做饭， 　　却不见秦京茹的身影。 　　他也没觉得奇怪， 　　秦京茹那丫头现在怕是正怀疑人生呢。 　　“休息会吧。” 　　等到程治国了，冉秋叶也不再这么程澄。 　　程澄愣了一下，随后大呼小叫的蹦了起来，朝程治国做了个鬼脸，哈哈大笑、猖狂至极的回屋拿玩具去了。 第346章 要我教你功夫吗？正儿八经的那种 　　“臭丫头！哪里跑！” 　　程治国原地“噔噔噔”的跑了几步，吓得程澄又哇哇大叫起来。 　　冉秋叶看着跟自己闺女也这般无赖的程治国，又想起他当时面对枪林弹雨也丝毫不惧的模样，一时有些茫然。 　　程治国瞥了她一眼，见她盯着自己，咳嗽两声，自以为帅气的拢了拢头发。 　　冉秋叶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说道：“之前有好几拨人找我，询问咱们被绑架后，发生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随后又疑惑地问程治国：“没人来询问你吗？” 　　程治国也没有交代过她什么，就不怕她真将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 　　“他们可不想寒了我的心。” 　　程治国笑着说道。 　　询问冉秋叶的人，无非就是想确认一下，被绑架后，程治国有没有泄露什么秘密， 　　又或者说，有没有表现得太不堪。 　　但他们问冉秋叶没问题， 　　问程治国，那就是摆明的不信任他了， 　　要知道，程治国手里的技术是他自己的， 　　他可以上交， 　　也完全可以自己藏着，谁也别好过。 　　谁也不想将程治国惹急了，让他干出这种事来。 　　至于没嘱咐冉秋叶， 　　是因为就算冉秋叶将被绑架后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也绝对没人会信。 　　程治国当时的表现，哪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 　　冉秋叶真要说了，反而会被人当成疯子——被敌特折磨疯的疯子。 　　冉秋叶没明白程治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没有追问，继而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什么干什么的？” 　　“那种功夫。” 　　那种完全无法用人类认知解释的功夫，冉秋叶问道，“你不是搞技术的吗？” 　　“谁说搞技术的就不能打架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可是从小跟人打架，早就练出了一身本事，我们院子里的傻柱知道吧，我一个能打我十个！” 　　听他胡说八道，冉秋叶蹙眉， 　　要是跟小孩子打架就能练出这么恐怖的身手， 　　那华·夏已经征服世界了。 　　但她询问过秦淮茹，也问过院子里的老人，都没听说程治国学过武。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程治国不肯说实话，她并不奇怪。 　　就像谁也不知道他那些技术是从哪里来的一样， 　　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功夫，也在情理之中， 　　但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真相的。 　　“想学吗？”程治国突然问道。 　　冉秋叶一脸讶然：“学什么？” 　　“功夫啊，你不是说我很厉害吗，想学吗？” 　　“能像你一样厉害吗？” 　　“嗯，特殊场所，你能挡住我一成的功力。”程治国思索道。 　　一成功力，那也很厉害了。 　　冉秋叶面露惊喜，随即好奇的问道：“什么叫特殊场所？” 　　“呃——这个以后给你解释吧。” 　　现在解释有可能挨打。 　　“那我学多久才能拥有你一成的功力？” 　　“这要看你的天赋，但根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最多一年的时间。” 　　冉秋叶瞪大了眼， 　　这么快！ 　　只需要一年，就能从一个普通人，成为武学高手？ 　　是吃仙丹，还是传说中的内力灌顶？ 　　“我可以吗？”冉秋叶有些兴奋， 　　虽说她没有男孩子那样的武侠梦，但谁会拒绝自己拥有以一敌十的本领？ 　　这样再遇到什么事情，至少不会无助的被人扒掉衣服。 　　而且，就算程治国是在骗她，但有机会多跟程治国接触，才有机会发现他的秘密， 　　她总觉得程治国身上， 　　存在着常人绝对无法想象的事情。 　　现在就算程治国告诉她他不是人，是个修炼千年的妖精，她觉得自己也不会太惊讶。 　　要不然怎么解释她看到的一切？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秦淮茹端着碗走进来，看到冉秋叶满脸笑容，好奇的问道。 　　“冉老师准备跟我学功夫。”程治国一本正经的道。 　　“跟你学功夫？打铁的功夫吗？”秦淮茹有些好笑， 　　跟程治国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她可从来没听过说程治国会功夫。 　　也可以是打夯的功夫…… 　　程治国心道。 　　冉秋叶收起笑容，没有说话， 　　她怕说多了引起秦淮茹的误会， 　　毕竟哪个女人能忍受另一个女人接近自己的丈夫？ 　　不管她怀着什么目的。 　　“京茹呢?” 　　饭菜上来以后，不见秦京茹的身影，程治国明知故问。 　　秦淮茹叹了口气：“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说梦见爸妈了，哭了一下午，还说要回家看看呢。 　　好歹被我先劝住了。 　　刚才睡着了，不用管她，等她醒了，我再起来给她做点饭。” 　　“是吗？” 　　程治国想了想道，“说起来，自从你嫁过来以后，还没回过家吧。 　　等过段时间我休息了，带着你们回去一趟。” 　　“这样好吗？” 　　秦淮茹虽然很高兴，但又怕耽误程治国的工作。 　　前几天程治国不还在广播上说，最近要搞什么电子计算机吗？ 　　“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我再忙，总不能一直不让澄澄见自己的外公外婆不是？” 　　“行，我听你的。” 　　秦淮茹抿嘴轻笑，脸上洋溢着由衷的笑容。 　　而屋里的秦京茹，听着程治国的话，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欲哭无泪。 　　这下好了，连躲到老家的希望也破灭了。 　　呜呜—— 　　程治国这个大混蛋， 　　真要将自己欺负到底吗？ 　　…… 　　第二天早晨， 　　娄小娥早早的起床， 　　用凉水洗去困意，打起精神，决定今天一定要想出办法见父母一面。 　　她能力有限， 　　但她相信自己的父亲一定有办法自救， 　　而她要做的，仅仅只是将消息传出来。 　　来不及吃口饭，她打开门就要出去，却见门上夹着的一张小纸条掉落在地上。 　　她眉头拧起，捡起纸条，见上面写着：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是看着自己的父母万劫不复，还是送程治国下地狱。 第347章 贾旭东被开除 　　“贾旭东！” 　　娄小娥气的咬牙切齿，将纸条攥成一团，攥的五指发白。 　　她怒哼一声，用力将纸条甩了出去。 　　将她父母害成这样，还要让她帮忙陷害程治国， 　　真以为她彻底走投无路，连人性也跟着泯灭了？ 　　等着瞧！ 　　她一定会让贾旭东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关上门，往外走去。 　　…… 　　纸条确实是贾旭东留的， 　　娄振华夫妇被抓，娄小娥竟然没寻找程治国的帮助， 　　这也就意味着她跟程治国确实没有亲密的关系。 　　但这并不重要， 　　只要娄小娥愿意帮忙，还是能给程治国造成一定威胁的。 　　就是不知道她识不识相。 　　吃过早饭，他来到了厂里， 　　娄振华那边只是顺势而为，而之所以能那么顺利，一方面跟娄振华如今的处境有关， 　　另一方面自然是朱文雅的帮忙。 　　但程治国这边却并不是太顺利， 　　虽然早有预料，但情况真的如此，贾旭东多少还是有些愤怒， 　　不过没关系， 　　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接下来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不急于一时， 　　世界拖得越久，朱文雅那边找到的证据越多，对他们来说反而越有利。 　　他是这么想的， 　　但是他刚进入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广播里就传来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 　　“下面发布一条公告： 　　我厂副科长贾旭东同志，工作上怠慢、不知进取、不注意团结进步同志，给工厂的经营及形象造成极大的伤害和破坏， 　　现暂停贾旭东同志的副科长职位，取消贾旭东同志在厂内的一切职务……” 　　“下面发布一条公告： 　　我厂副科长贾旭东同志……” 　　贾旭东身体定格了数秒， 　　而后缓缓站起身，狰狞的面容抖动了几下，眼中阴沉快速蔓延。 　　坐在他对面的两人，虽然尽量保持着平静，但眼角的笑意还是无法掩饰。 　　贾旭东什么都没说，出了办公室，往民调组办公室走去。 　　杨厂长出手了！ 　　贾旭东猜到厂里很可能收拾他，但怎么也没想到，杨厂长会出手这么快，在他递交举报信的第二天，就对他动手。 　　不看僧面看佛面， 　　朱文雅可还在厂里呢。 　　杨厂长还真是一点面子不给她， 　　他就不怕朱文雅因此死咬住程治国不放手？ 　　虽说即便杨厂长不出手，朱文雅也会死咬住程治国不放。 　　贾旭东急匆匆来到朱文雅办公室， 　　朱文雅正在看一份文件，看到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伸手制止他的询问，继续专心的看文件。 　　贾旭东凝眉， 　　但事已至此，急也没用， 　　他坐了下来，静静等待。 　　过了十几分钟，朱文雅看完了，将文件递给他：“你看看。” 　　“什么？” 　　贾旭东接过文件，大致扫了一眼，便明白了这是程治国前几天的采访内容， 　　上面记录着他和记者有来有回的问答。 　　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就是关于技术革命的讨论， 　　但越往后看，贾旭东眼睛瞪的越是大， 　　脸上的欣喜越是多。 　　“嘭！” 　　看完最后一个字，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兴奋的道：“还等什么，有了这个东西，可以直接将程治国抓起来，整到死！” 　　“哪有这么容易。” 　　朱文雅哼了一声，“这文件是有人塞到我办公室的。 　　对方很明显想要借刀杀人， 　　但我不想做别人的刀，而是想当棋手。” 　　真以为她跟贾旭东一样无谋？ 　　贾旭东不满的道：“当刀怎么了，只要能杀掉程治国不就行了？ 　　这么好的机会，难道要白白浪费不成？” 　　“咱们能拿到的文件，你觉得上面的人会得不到。 　　从程治国接受采访到现在，已经多少天了，上面的人要是真想动程治国，早就出手了，何必等我们？” 　　朱文雅淡淡的道，“很明显，阻力太大，哪怕是那些大人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才想让我们先趟一趟这潭浑水，逼迫程治国将底牌用出来。” 　　“但万一要是没弄死程治国，那死的可就是我们了。” 　　有这么严重吗？ 　　贾旭东觉得朱文雅在危言耸听， 　　而且这上面的采访内容，都够程治国死十回的吧。 　　就算他真有底牌自救，那将他的底牌逼出来不更好吗？ 　　到时候躲在暗处的家伙们冒出来，一样能送程治国归西。 　　只要最终目的是一致的， 　　大家就都是朋友。 　　朱文雅看出他的想法，心中冷笑， 　　就这种毛糙的性子，还想与程治国为敌呢， 　　怪不得将她丈夫坑进了监狱。 　　贾旭东就不想想，程治国既然敢在采访的时候说那种话，难道真的就没有应对之法？ 　　贸然出手，不仅达不到效果， 　　说不定还会掉进程治国的陷阱当中。 　　“至于你被开除的事情，暂时就这样了，不用去找厂里理论，没有任何结果的。”朱文雅又道。 　　贾旭东脸皮抖动：“也就是说，哪怕我向程治国亮刀了， 　　哪怕我们拥有这么大的优势， 　　还是要像缩头乌龟一样，任由程治国踩到头上，一声不吭？” 　　朱文雅点点头：“目前确实是这样！” 　　“呵！” 　　贾旭东怒极而笑，“这样就能解决程治国？” 　　“未必能解决掉他，但只要想解决他，这是必须的隐忍。” 　　朱文雅说道，“杨厂长已经找了我好几次，话里话外都是让我回去的意思， 　　我没有随他的意，你又实名举报了程治国， 　　杨厂长也不是泥捏的，拿你出气很正常。” 　　也就是说，老子成了你的炮灰？ 　　贾旭东心里怒火更盛。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反而好处更多。” 　　朱文雅毫不客气的道，“索性你这个副科长也没有任何用处，当不当都是一样的， 　　但你被撸掉，那大家至少会同情你几分。 　　同时也能示敌以弱， 　　只要我们沉住气，等着背后那群人冒出头，就不愁找不到机会。” 　　贾旭东冷哼一声，起身就要走。 　　朱文雅能沉得住气，但他可沉不住气， 　　科长都没得当了，要是再解决不掉程治国， 　　那他就真的要走最后一步棋了！ 　　“你干什么去？”朱文雅不满的问道。 　　“去找刘岚！” 第348章 《宇宙大爆炸理论与奇点定律》 　　“啧。” 　　程治国听到广播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老杨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可没办法让朱文雅停手， 　　至于贾旭东嘛， 　　就算将他的双手双脚砍掉，他也会用头抵着往前爬，非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才行， 　　所以这种形式的警告，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虽然没有意义，却不代表着没有作用， 　　朱文雅先不说，至少贾旭东肯定受不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副科长就这么没了， 　　所以他肯定加紧步伐，尽快将自己搞下马才行。 　　而程治国现在要做的， 　　自然就是给贾旭东添一把火，让他一步步坚定的朝着鬼门关迈进。 　　“该拿谁来刺激他呢？” 　　“棒梗？” 　　“还是牛爱花？” 　　…… 　　下午， 　　娄小娥终于获得了见父母的机会， 　　她在父亲的一个朋友门前，站了整整一上午。 　　哪怕对方赶也好，骂也好，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中午的时候，对方终于同意了帮忙，当着她的面打了个电话，让她进监狱见一见自己的父母。 　　当然，也仅此而已， 　　至于想要将两人捞出来，他则明确的表示爱莫能助。 　　娄小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见到父母，确认他们的安全，并且看看父亲有没有留下后手。 　　在狱警的带领下，她进入了探监室，紧张的等着父母的到来。 　　没多久，娄振华夫妻被带了过来。 　　娄小娥看见两人的一刹那，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她母亲还好，除了面色有些憔悴外，并没有遭受太多的折磨， 　　但娄振华浑身是伤， 　　走路都走不成了，需要娄母搀扶着才行。 　　“爸！” 　　娄小娥捂住嘴，泣不成声。 　　娄振华笑了笑，缓缓走到铁窗前，坐了下来：“哭什么，你爸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娄母同样泪流满面，担忧的问道：“小娥，在外面没事吧，有没有人欺负你？ 　　记得按时吃饭，我们两个没事的，你不要太忧心，也用不着到处去求人。” 　　娄小娥更加伤心， 　　她的父母，哪怕在这种时候，担心的也不是自己，而是她。 　　但她很快抹掉眼泪，坚强起来， 　　现在，她是唯一能救她父母的人，如果她也倒下，那娄家就真的完了。 　　“爸，我找了我认识的所有人，但没有人愿意帮忙。” 　　娄小娥问道，“现在的局面，您有什么办法吗？” 　　娄振华怜惜的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贾旭东的指控，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我身上的这些伤，也是因为这群人没搜到有力地证据，才会遭受的。 　　只要他们一直找不到证据，那早晚有一天，会放了我们……” 　　“早晚有一天，是什么时候？”娄小娥问道。 　　“谁知道呢。 　　可能只需要一个月， 　　也可能是五年、十年。” 　　这要取决于想要害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倒台。 　　“至于求人……” 　　娄振华苦笑道，“想必局面你也见识到了，我原本就是人人避而远之的臭狗屎， 　　更何况如今落到这般田地。 　　所以想要那些‘老朋友’出手，无疑于痴人说梦。 　　他们不要为了撇清与我关系，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事情了。” 　　娄小娥张大了嘴。 　　“难道……难道就一点方法没有了？” 　　娄小娥急忙说道，“我去上面告，告贾旭东污蔑你们！” 　　那样只会加速我们的死亡而已。 　　娄振华心想， 　　沉默了片刻，他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指着娄小娥说道：“不是还有一个方法吗？ 　　你一直知道的、却不愿轻易去做得方法。” 　　“什么？” 　　娄小娥有些懵。 　　她已经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尝试一遍了。 　　娄振华却没有明说， 　　他不愿意让娄小娥为难。 　　娄小娥不愿意去求那个人，说明他们的关系还没亲密到那一步。 　　没有亲密到那一步， 　　就算去求，也未必有用。 　　“时间到了！” 　　狱警提醒一声，走到了娄小娥身后，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同时，对面的狱警拍拍娄振华的肩膀，示意他起身离开。 　　娄振华从始至终都带着笑， 　　似乎丝毫不担心眼下的处境。 　　但越是如此，娄小娥越是担忧。 　　父亲很可能是已经预料到最糟糕的情况，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才会摆出这样的模样。 　　她一步三回头，看着父母的背影渐渐消失，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这一刻，所有的自尊、坚强都被拍击的支离破碎。 　　她扶住墙壁，才没有让自己瘫坐在地。 　　“呜——” 　　她放声哭泣起来。 　　…… 　　1954年8月29日， 　　全世界都会记住这一天。 　　29日下午， 　　《物理学报》期刊，发表了这样一篇文章—— 　　《宇宙大爆炸理论与奇点定律》。 　　作者程治国。 　　“约150亿年前，体积无限小，密度无限大，温度无限高，时空曲率无限大的点，便是宇宙的起点。 　　我称之为‘奇点’…… 　　空间和时间诞生于量子真空（假真空），其充满着与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相符的量子能量扰动……” 　　“大爆炸后10-43秒：约1032度，宇宙从量子涨落背景出现。（超对称）在这个阶段，宇宙已经冷却到引力可以分离出来，开始独立存在，存在传递引力相互作用的引力子。宇宙中的其他力（强、弱相互作用和电磁相互作用）仍为一体……” 　　“大爆炸后10-35秒：约1027度，第一推动期，引力已分离，夸克、玻色子、轻子形成。 　　此阶段宇宙已经冷却到强相互作用可以分离出来，而弱相互作用及电磁相互作用仍然统一于所谓电弱相互作用。宇宙也发生了暴涨，暴涨仅持续了10-33秒，在此瞬间，宇宙经历了100次加倍，得到的尺度是先前尺度的1030倍（暴涨的是宇宙本身，即空间与时间本身，并不违反光速藩篱）。 　　暴涨前宇宙还在光子的相互联系范围内，可以平滑掉所有粗糙的点，暴涨停止时，今天所探测的东西已经在各自小区域稳定下来，而这被称为暴涨理论……” 　　“大爆炸后0.01秒：约1000亿度，光子、电子、中微子为主，质子中子仅占10亿分之一，热平衡态，体系急剧膨胀，温度和密度不断下降……” 　　“大爆炸后0.1秒后：约300亿度，中子质子比从1.0下降到0.61……” 　　“大爆炸后1秒后：约100亿度，中微子向外逃逸，正负电子湮没反应出现，核力尚不足束缚中子和质子……” 　　“……” 第349章 影响 　　“大爆炸后1011秒（104年），温度约为105开尔文，物质期。 　　在宇宙早期历史中，光主宰着各能量形式。 　　随着宇宙膨胀，电磁辐射的波长被拉长，相应光子能量也跟着减小。辐射能量密度与尺度（R）和体积（4πR3/3）的乘积成反比例减小，即安1/R4减小，而物质的能量密度只是简单地与体积成1/R3反比例减小。 　　一万年后，物质密度追上辐射密度且超越它，从那时起，宇宙和它的动力学开始为物质所主导……” 　　“大爆炸后30万年后：约3000度，化学结合作用使中性原子形成，宇宙主要成分为气态物质，并逐步在自引力作用下凝聚成密度较高的气体云块，直至恒星和恒星系统。 　　量子真空在暴涨期达到全盛，之后便以暗能量的形式弥漫于全宇宙，且随着物质和辐射密度迅速减小，暗能量越来越明显。 　　暗能量可能占据宇宙总能量密度的2/3，从而推动了宇宙加速膨胀……” 　　“膨胀空间理论……” 　　“视界……” 　　“微波辐射……” 　　“氦丰度……” 　　“南极是地球上观测微波背景辐射的最佳地点之一……” 　　“物理上把一个存在又不存在的点称为奇点，空间和时间具有无限曲率的一点，空间和时间在该处完结。爱因斯坦曾在广义相对论中预言奇点将会发生，但由于理论在该处失效，所以不能描述在奇点处会发生什么……” 　　“宇宙的边界条件就是宇宙没有边界…… 　　微观粒子具有类似波的性质，这种粒子的状态就是所谓的“波函数”，利用波函数可以表示坍缩成极其微小的宇宙整体……” 　　“何为宇宙边界？” 　　“……” 　　报社内， 　　张宁珊抱着文章啃了半天， 　　愣是没看懂一个词。 　　但心里却无比的震惊， 　　程治国这是剑指宇宙的起源和终结？ 　　而且如此言之凿凿， 　　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 　　又看了一好一会儿，依旧看不懂，张宁珊站起身找到主编，想要询问他。 　　主编同样抱着一本《物理学报》，似乎感受到她的到来，头也不抬的说道：“别问我，我也看不懂。” 　　“我知道你看不懂，咱们去找能看懂的人。” 　　主编抬起头：“谁？” 　　“当然是教物理的那些。” 　　主编回过神来，立马收起书，快步往外走。 　　张宁珊匆匆跟上。 　　两人开着车，直奔国内最高学府，来到了物理学院的教师办公楼， 　　但刚进办公楼，就发现这里像是被土匪打劫了一样，乱成了一锅粥。 　　楼道里有脚步匆匆的教授和学生， 　　地面上有随意乱扔却被所有人视而不见的书籍和报纸， 　　四面八方尽是争吵声。 　　张宁珊两人面面相觑，顺着人流来到一个阶梯教室，发现这里聚集了大量的教授。 　　只是教授们乱糟糟的站成一团又一团，像是菜市场的大妈一样，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讲台上，一群教授正在黑板前写写划划，争吵不休。 　　“量子理论还没有被证实……” 　　“早晚会被证明的！” 　　“那也不是他运用一个不成熟理论的借口，万一某一天被证明是错误的呢？” 　　“波尔……” 　　“别扯那些没用的！” 　　“如果黑洞温度 T 和黑洞质量 M 成反比。因此当黑洞损失质量时,温度会升高，它释放的能量越多,温度就越高，温度越高,质量损失得越快。那么这种‘辐射’对大多数黑洞来说可以忽略不计,而小黑洞则以极高的速度辐射能量,直到黑洞的爆炸……” 　　“辐射公式是否严谨，是建立的E=MC平方这个公式的基础上，它表明质量和能量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但这又不符合量子力学的额理论，空间并不是完全的空虚，而是充满了各种粒子和反粒子， 　　所以支持量子力学的同志们先不要急……” 　　“只是之前没有被证明，现在不就给你证明了吗？” 　　“那么你又怎么解释爱因斯坦提出的EPR疑难？” 　　“量子纠缠只是还没有被证实……” 　　“别放屁，说这话前，先想办法证实……” 　　“爱因斯坦和波尔都没解决的问题……” 　　“爱因斯坦和波尔都没解决的问题，程治国直接跨过去就行了吗？ 　　符合物理学研究的严谨性吗？” 　　“科学本就是不断的提出理论，证明理论真假的过程？ 　　那我请你论证‘程治国理论’存在的悖论，你能做到吗？” 　　“时间有限……” 　　“不要崇洋媚外，我们国家出现了这么伟大的一个物理学家，你就那么不能容忍吗？” 　　“我草泥马的周定坤，谁他娘的崇洋媚外了！” 　　“理论讨论，理论讨论，没必要上升到国家的高度，科学是无国界的……” 　　“但科学家有自己的国家！” 　　“我们讨论出存在的问题，才能让‘程治国理论’更加丰富，不至于跑到国外丢人现眼去……” 　　“我去你妈的吧！” 　　张宁珊和主编面面相觑， 　　这是我国教育素养最高的一群人？ 　　两人甚至看到俩个教授拿着尺子打了起来。 　　“走吧。” 　　主编默默说道。 　　张宁珊没有说什么，跟着主编往外走。 　　现在看来，想通过这群教授来解答他们心中的疑惑是没戏了。 　　不过根据这群人的表现也能看的出来， 　　程治国的这篇文章，到底有多爆炸。 　　有好戏看喽。 　　张宁珊心道。 第350章 我就是程治国！ 　　程治国的大爆炸理论，并不只在最高学府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在许多高校、研究机构同样如此， 　　整个华夏的科学家，都因这一篇文章，而陷入到疯狂之中。 　　各大教授联名将书籍寄往国外各个期刊， 　　以期让一直将东方科学当做野蛮原始地的西方国家看看，程治国是如何以一己之力，对整个世界的物理学界，进行狂轰乱炸的。 　　而与此同时， 　　轧钢厂， 　　四合院， 　　都被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不乏各校的教授、学生， 　　只是这次再没有人讨伐程治国，所有人都是一副振奋激动的模样， 　　甚至有不少人不断高呼程治国的名字。 　　院子里的人吓得不轻， 　　还以为程治国又干了人怒天怨得事，惹得民众讨伐呢。 　　而厂里， 　　杨玲第一时间接到了通知，全力保护程治国的安全。 　　虽然不明所以，但杨玲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程治国，随时随地的跟在他身边。 　　但她很快发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的直属上级，负责安保工作的顾忠少校，在下午带着一队人赶到了厂里，将程治国保护了起来。 　　她这时候才有时间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首长的指示。” 　　顾忠说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是他发表了一篇文章。” 　　什么样的文章，能引起这么大的影响？ 　　杨玲更加疑惑。 　　她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像是没事人一样，翘着二郎腿，在那看小人书， 　　没错，就是小人书，已经看了一个上午了。 　　直到杨厂长跑过来，他才收起来。 　　“你又捅什么篓子了？” 　　杨厂长无奈的道，“厂子快被记者包围了，我办公室里的电话就没停过。” 　　“可不是捅娄子，而是帮你长脸呢。” 　　程治国笑着说道，“之前都是小打小闹，这次我打算向世界进发了。” 　　“该不会又是为了保命吧？” 　　之前有好几次，都是快要不可收拾的时候，程治国才会拿出真家伙， 　　之前的新规定，再加上眼下这么大的动静，让杨厂长嗅到了不太好的味道。 　　“怎么可能，我有这么现实吗？” 　　程治国摊摊手，无奈的道，“就是觉得，是时候装一波大的了，所以才搞出了那么个新东西。 　　放心吧，这次又没有人对付我， 　　你看我，不是还好好坐在这吗？” 　　又朝杨玲等人示意了一下：“还有那么多人保护呢。” 　　“最好如此，你现在得罪的人是越来越厉害了。” 　　杨厂长叹了口气，“能力太强有时候也不是太好的事啊，想帮忙都帮不上。 　　终究是老了。” 　　朱文雅这边还好，他多少还能相抗衡一下， 　　但以程治国发出那篇文章的影响力， 　　真不知道藏在暗处的，究竟是何种存在。 　　“一组的进度也要提起来了啊。” 　　杨厂长去研发一组看过，目前还是梁振华等人在干活，其他人在摸鱼， 　　很显然，程治国还没将手里的好东西拿出来的意思。 　　“放心吧厂长，先等大家适应适应，很快就要干活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毕竟大话都放出去了，要真是没赶在另外两个国家之前研发出第二代计算机，那我这张脸可要被喷烂了。 　　不过时间还长，不急于一时。” 　　“行吧，希望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 　　杨厂长又看向顾忠等人，“要不我放你两天假？省得你在厂里闹出事来。” 　　程治国有些无语，现在他要是说自己不在轧钢厂待了，杨厂长怕是会八抬大轿、锣鼓喧天的将他往外送。 　　很显然，这老家伙已经害怕他的闹事能力了。 　　“还是再让我逍遥几天吧。” 　　程治国说道，“估摸着再过个几天，怕是要被禁足一段时间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又在搞事情，还在这藏着掖着的！” 　　杨厂长没好气的说道，“朱文雅？还是其他人？” 　　“谁知道呢。” 　　程治国站起身，往外走去，“难得摆出这么大的架势，我就不陪你了， 　　总得回去风光风光不是？” 　　说完往外走去， 　　杨玲等人立马跟上。 　　“队长，等会儿遇到的事，可能会气得你想杀人，记住，一定要保持理智。” 　　杨玲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道。 　　顾忠疑惑的看着她，笑着说道：“不错，会开玩笑了，看来让你单独出来锻炼锻炼，还是有好处的。” 　　杨玲想笑， 　　但笑不出来。 　　顾忠还不了解，他眼前这个人类伟大的科学家， 　　到底有多不靠谱。 　　顾忠很快就明白杨玲的意思了， 　　厂门口围着大量的人，按常理来说，程治国无论如何也不该走这里， 　　从人少的小门出，尽量减少被围困的可能，才是最理智的。 　　但是程治国这家伙竟然大摇大摆的朝着大门口走去， 　　眼见大门口汹涌的人群已经在望，顾忠不得不开口提醒道：“程治国同志，现在走大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我们已经走其他方向。” 　　程治国停下脚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看的顾忠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我为什么发表那篇文章？自然是为了出名，为了抬高自己在学术界的地位。 　　现在我这么受欢迎，你竟然要让我偷偷溜走？ 　　你我写文章的意义在哪？” 　　说完毫不犹豫的朝大门外走去。 　　顾忠目瞪口呆， 　　这家伙的脑回路，似乎有些不正常啊。 　　全国谁不知道啊，你还要怎么出名？ 　　而且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炫耀，才算是出名吗？ 　　他扭头看向杨玲，杨玲给了他一个“看吧，我说的没错”的眼神。 　　顾忠无奈，只能快速下命令，务必保护好程治国， 　　外面那么多人，谁知道有没有敌特的存在？ 　　“同志们！” 　　走到大门口，程治国转悠了两圈，外面的人竟然没有任何的异动， 　　这就是信息落后的坏处啊， 　　哪怕本尊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没有任何感觉。 　　程治国大喝一声，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他张开环抱，志高意满的对所有人说道：“我，就是程治国！” 第351章 是为了装逼，还是占便宜 　　大门外陷入了片刻的死寂， 　　大家的目光都在程治国身上，有疑惑，有惊讶，有鄙夷， 　　但数秒过后， 　　一阵山呼海啸的声音响起，记者们蜂拥而来。 　　顾忠没办法，只能带着手下冲上去挡住人群，临走时又对杨玲说道：“保护好程治国！” 　　杨玲叹了口气，朝程治国走去。 　　“程治国同志，请问您就是程治国同志吗？” 　　“程治国同志，那篇《宇宙大爆炸理论和奇点定律》的文章是您发表的吗？您是基于什么样的情况，才写出这篇文章的呢？” 　　“程治国同志……” 　　“程治国同志……”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程治国双手下按，嘈杂的场面渐渐平静下来， 　　不断向前拥挤，冲击着顾忠等人拉起的防线的人群，也渐渐停下了动作。 　　“首先，我确实就是程治国，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去找找报纸。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信，毕竟为国家、为人民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又提出宇宙大爆炸这么劲爆事情的人，怎么会如此年轻， 　　又如此帅气呢！ 　　但是没错，这就是我， 　　所以不要怀疑，此时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就是现世纪数一数二伟大的科学家， 　　而在一年后，就会确切的成为，最伟大的科学家。” 　　“另外，请大家不要再询问一些没有任何营养的问题，问些实际性的。” 　　“哗——” 　　喧哗声再起，乱七八糟的问题再次响个不停， 　　程治国掏了掏耳朵，指着一个记者说道：“你来问。” 　　其他人渐渐放低了声音， 　　被指的记者一脸兴奋，连忙组织语言道：“治国同志，大爆炸理论势必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您有多少把握，这个理论一定是正确的呢？” 　　“科学发展史不断向前的，我发表的理论，只是根据现有的条件进行合理的推测，至于是否一定是正确的，那就不好说了。 　　说不定百年以后，有人发现了某种物质，能够一举颠覆这个理论呢。” 　　见众人面露失望，程治国笑着说道，“但我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好不容易提出了这么惊世骇俗的理论，万一被人辩证出来时错误的怎么办？ 　　那不是丢了大人了？ 　　这点大家可以放心，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当前的科学水平下，没有任何人能颠覆我的理论！” 　　“我我我！” 　　一个学生拼命的举着手，“程治国同志，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这个理论是建立在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基础上，没错吧。” 　　“没错。” 　　“但眼下物理界的主流，是支持广义相对论更多一些，由于爱因斯坦‘EPR疑难’并没有得到一个让大众认可的解释，量子力学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个未知数， 　　那么一旦你这篇文章的影响扩大，势必会引来大批相对论拥趸者的讨伐， 　　请问你该如何应对呢？”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也是这篇文章最受诟病的地方。” 　　程治国笑着说道，“但是我已经有办法证明量子纠缠的存在，这一点能够很好的解决EPR疑难。” 　　学生中传出一片哗然。 　　那名学生接着问道：“那您为什么不先证明那个所谓量子纠缠的存在呢？ 　　那样同样能让您声名大噪。” 　　“能让我声名大噪的理论很多。” 　　程治国笑着说道，“例如大爆炸理论里的视界理论，宇宙边界理论， 　　如果诺贝尔评委组织足够公平，不管哪一个，都有可能让我获奖。 　　但这种程度的理论，并不足以让全世界的科学家向东方侧目。 　　而且，老一代的科学家已经行将就木，在他们离世之前，我总要让他们看到，一个科学家新星的冉冉升起， 　　这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程治国同志，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这话的意思是，您意图剑指科学界最高的宝座？” 　　“程治国同志，请问量子纠缠的论文，您打算什么时候发表？” 　　“程治国同志……” 　　“程治国同志……” 　　场面再次乱了起来。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相信，文章传到国外以后，各国科学家的攻击，将会比你们更加全面， 　　也更加专业。 　　到时候我会给大家表演一下什么叫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科学家。 　　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程治国往人群里走去。 　　顾忠暗暗大骂，这小子装完逼了，就不能回厂？ 　　非要从这群人中间穿过去？ 　　这是生怕他们累不死啊。 　　没办法，他们只能摆成锥子型队伍，带着程治国往外走， 　　而杨玲则“贴身”保护程治国。 　　没错，是真正的贴身。 　　外围那么多人，总有人一会儿人群是能突破防线的，杨玲为了避免程治国受到伤害，只能拼命护住他，尽量不让陌生人靠近， 　　然后等着顾忠将冲进来的人拉走。 　　好几次迫不得已下，她都只能将程治国拉进怀里，然后用胳膊抵挡想冲过来的人。 　　“可以了吧！” 　　见程治国时不时顺势往自己身上挤，杨玲咬牙切齿的道，“真要是出了意外，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没办法保护你。” 　　虽说身为军人，她并不是太在意与保护对象偶有“亲密”接触， 　　但程治国占便宜占的太明显，太肆无忌惮了， 　　好几次都抱住她的腰，差点将她的身子揉进他的怀里， 　　就算是真正的小情侣，一般情况下也做不到那种程度的相拥。 　　“快出去了，再忍忍。” 　　程治国笑着说道，“再过两天，你这朋友说不定就要和我翻脸了，能使当然要使使。” 　　杨玲凝眉， 　　从刚才她就觉得奇怪， 　　程治国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曾华国也未必敢轻易动他，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觉得自己会倒霉？ 　　是料定哪怕他声势如此之盛，也会有人对付他？ 　　甚至连顾忠都会成为对方的棋子？ 　　“小心！” 　　一个学生冲破包围撞了过来， 　　程治国一把搂住杨玲的腰，带着她的身子，用力的撞到自己胸膛上， 　　杨玲感觉胸口都变了形， 　　看着学生被士兵拽走，杨玲一个胳膊肘，直接顶在了程治国的胸膛上， 　　而后差点按住他的头，狠狠的撞击在自己膝盖上。 　　好在她强忍住了这种冲动。 　　这家伙，搞了这么多，该不会就是为了占自己便宜吧？ 　　如果换成其他人，杨玲或许会觉得这想法太无聊， 　　但程治国嘛， 　　还真不好说！ 第352章 院里齐聚一堂 　　“怎么回事？” 　　十分钟， 　　顾忠终于带着队伍冲出了包围圈，跑到了安全的位置。 　　而此时，杨玲正一手携着像是已经歇菜的程治国。 　　“没事，防止他作妖，让他安静一下。”杨玲面无表情的道。 　　顾忠点了点头， 　　早知道程治国这么生性，他早用这一招了。 　　“现在去哪？” 　　“将他送回去吧。” 　　杨玲说道，“翻墙进去，等明天应该就没那么多人了。” 　　“嗯。” 　　顾忠也觉得这样最好。 　　“换个人抱着他吧。”顾忠对杨玲说道。 　　不等杨玲有动作，“昏迷”的程治国已经搂住了她的腰。 　　杨玲一个膝盖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噗——” 　　…… 　　“怎么回事啊！” 　　从厂里出来就像是进了东直市场一样， 　　结果到了院子前还是这样， 　　挤了半天也没挤进去。 　　许大茂破口大骂：“程治国那孙子又干了什么缺德事！” 　　顿时一群不善的眼神扫了过来。 　　许大茂吓了一跳，不敢往里钻了，连忙往外跑。 　　钻出人群，他骂骂咧咧的往后面走去， 　　但到了后门才发现，这里围的人，一点不比前门少。 　　好在保卫科的挡着门， 　　要不然院子里估计也下不了脚。 　　许大茂又痛骂了两句，找了个歪脖子树，爬上墙头，跳了下去， 　　还没等他起身，数把枪直接顶在了他脑袋上。 　　“好汉饶命！”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同志！同志！这是院子里的人，这是院子里的人！”刘海中的声音响起。 　　“哦?” 　　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枪很快收了起来。 　　许大茂这才有勇气瞅是怎么回事，发现自己已经四五个士兵包围了， 　　刘海中则在几人后面腆着脸说。 　　“既然是院子里的人，怎么跳墙头？”顾忠问道。 　　“门口人太多了。” 　　许大茂尴尬的道， 　　他要是知道院子里是这情况，那就算被打死也要从大门爬进来啊。 　　顾忠懒得搭理他，示意手下去巡逻。 　　“二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许大茂凑到刘海中身边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保护程治国的呗，防止敌特靠近他。” 　　刘海中朝前院示意了一下，“去前院，都在那呢。” 　　许大茂点点头，跟着刘海中往前院走，发现果然都在， 　　别说易忠海、阎埠贵了，就连好久没出门的贾旭东，此时也在人群中坐着。 　　“这么热闹？” 　　许大茂笑呵呵的道，“大家这是打算携力抵抗面外的人？” 　　没人搭理他。 　　许大茂切了一声，走到傻柱面前问道：“程治国又干了什么事？” 　　傻柱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程治国发表了一篇文章。” 　　让所有人都惊讶地是，回到的贾旭东， 　　他冷冷说道：“一篇关于宇宙起源和终结的文章。” 　　见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根本不明白这话意味着什么，他接着说道：“这么说吧， 　　如果这篇文章被证明是正确的，又或者说没办法证明这篇文章是错误的， 　　那程治国将会闻名全世界， 　　成为世界上最顶级的那一批科学家。 　　爱因斯坦知道吧？发明了原子弹的科学家， 　　说不定程治国跟他比起来也没差多少。” 　　“听起来挺厉害的啊。”三大妈嘟囔了一句，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纷纷跟着点头。 　　虽然不明白贾旭东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听上去挺厉害的样子。 　　贾旭东感觉是在对牛弹琴，没有再解释下去。 　　而且他自己也不太明白那劳么子爆炸理论有什么用，不就是猜一下宇宙是怎么诞生的吗， 　　他没事的时候也会瞎想，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程治国的名望更上一层楼，他和朱文雅之前的算计，差不多又要落空了。 　　好在他们没有对程治国动手， 　　要不然光凭这个文章，程治国说不定就能实现翻身。 　　这么看来，朱文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他的副科长职位已经没有了，要是这次都没收拾掉程治国，那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所以， 　　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成功， 　　便成仁。 　　娄小娥那边不识抬举，那就由着娄振华夫妇死吧。 　　刘岚这边，也需要加把力， 　　没有铁的证据， 　　那就想办法创造出铁的证据！ 　　“不管如何，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 　　易忠海开口了，“如果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但这事发生了多少次？ 　　虽说这群人都是找程治国的，但也给咱们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而且大家想过没有，万一这里面真有敌特怎么办？ 　　程治国被保护的很好，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对我们下手，通过我们来制裁程治国。”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嘈杂的议论声。 　　虽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万一呢？ 　　再加个万一，这事要是发生在他们头上怎么办？ 　　大家顿时忧心忡忡起来。 　　贾旭东瞥了一眼易忠海，心中冷笑。 　　他瞧出了易忠海的心思，非常不屑， 　　这老东西如今只敢避程治国锋芒，根本不敢与那家伙为敌。 　　没用的东西。 　　“一大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大茂笑呵呵的道，“咋滴，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你还打算将程治国赶出去不成？” 　　“没必要赶出去。” 　　易忠海说道，“程治国虽然只是厂里的副主任，但他为厂子、为国家做了那么多贡献， 　　按理来说，上面早就应该给他分配独栋院子，又或者强南街的别墅了。 　　他没道理继续跟咱们挤在这里。” 　　“嘿！” 　　许大茂嗤笑一声，“这还不明显吗，就是为了跟咱们显摆呗， 　　自己出去住，那还怎么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 第353章 傻柱和贾旭东大战 　　“换成我牛逼哄哄的，我也不会急着走，而是将院子里的人来回踩的十来遍，踩的你们服服帖帖的为止。” 　　许大茂笑呵呵的说道，“就算离开了，没事也得回来恶心恶心你们。” 　　易忠海凝眉， 　　阎埠贵、刘海中沉默， 　　就连傻柱仔细一想，也觉得许大茂说的没错， 　　要是换成他飞黄腾达了，肯定也不乐意离开院子， 　　单独出去住，自在倒是自在了，但哪有天天被院子里的人夸着舒服？ 　　不过他没兴趣踩大家，更想让秦淮茹这些女人明白，没选择他，是她们最大的损失。 　　当然，目前的情况证明，秦淮茹等人眼并没有瞎。 　　“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大家都是一个院子的，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三大妈见众人沉默，笑着说道，“治国毕竟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念旧也是正常的……” 　　“有没有这么不堪，三大妈你不知道吗？” 　　许大茂嗤之以鼻，乐滋滋的道，“你们家老阎当副主任的时候，还不够高调吗？” 　　三大妈神色一噎， 　　阎埠贵皱眉道：“怎么，许大茂，我当初踩你了？” 　　“您倒是想踩我啊，但你来得及吗。” 　　许大茂嘿了一声，冒头又指向一旁看戏的贾旭东，“还有咱们的贾科长，之前哪参加过院大会啊，那走路上鼻孔都快朝天上去了， 　　眼下一被罢免，立马亲民了？” 　　贾旭东怒哼一声：“许大茂，老子招你了？” 　　“怎么，他说错了？” 　　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傻柱竟难得帮起许大茂的腔，等着贾旭东说道，“一个副科长而已，还真以为你是凭自己本事当上的啊。 　　卸磨杀驴的玩意！” 　　“嘭！” 　　贾旭东站起身，一脚将身下的椅子踢了出去，冷冷的看着傻柱：“傻柱，你真觉得老子没本事继续做副科长！” 　　“嘁！” 　　“你以为你是程治国？” 　　傻柱丝毫不在乎贾旭东眼中的怒火，不客气的道，“你要是有程治国万分之一的本事，老子也给你竖个大拇指。 　　不，我说错了，有一点程治国还是比不上你的。 　　那家伙可没胆子打自己老婆。” 　　“草泥马的傻柱！” 　　贾旭东抄起板凳就朝傻柱砸了过去。 　　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 　　三个大妈连忙跑上前去拉， 　　易忠海三人却安然的坐着，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贾旭东哪打得过傻柱。 　　果然，在傻柱用胳膊硬顶了一板凳之后，随即就一脚踹在贾旭东的肚子上，将他踹翻在地， 　　“草泥马的，打你老婆打出自信来了？” 　　傻柱早就看他不顺眼来了，上前骑在贾旭东身上，一巴掌就扇在了他那半张依旧完好的脸上。 　　贾旭东更觉屈辱，攥拳朝傻柱砸去， 　　但傻柱根本挡的意思都没有，照着贾旭东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 　　贾张氏很快从家里跑了出来，对着傻柱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但傻柱依旧无视，专盯着贾旭东打。 　　直到顾忠带着人跑来制止，这场闹剧才算终结。 　　“操你娘的傻柱，我们家旭东招你还是惹你了！” 　　贾张氏将贾旭东拉起来，看着他半张脸已经肿了起来，气得两眼泪花，“等我们旭东重新当上副科长，弄不死你这个臭做饭的。” 　　傻柱懒得搭理她，摸了摸脸上的抓痕，哼了一声。 　　这贾张氏攻击力比他妈的贾旭东还高。 　　“走，旭东，别搭理这群没出息的货！” 　　贾张氏拉着贾旭东往家里走。 　　顾忠凝眉盯着两人回屋，看见了满脸伤痕的牛爱花，此时正往这边瞅，也不知道瞅谁。 　　而另一边，杨玲则默默看着这一切。 　　“怎么回事？”他走到杨玲身边问道。 　　杨玲犹豫片刻，说道：“这院子里的禽兽还是很多的。” 　　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顾忠，告诫道：“程治国是最大的那个。” 　　顾忠有些发愣。 　　但杨玲没有解释的意思，很快回屋了。 　　顾忠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回到院子里，防止再有什么乱子，将众人赶回屋。 　　阎埠贵则跟着易忠海来到了易家， 　　“解成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一夜没回来了。” 　　阎埠贵担忧的道，“现在外面这么乱，也不知道给家里送个信。” 　　“他一个大小伙子，不会出事的。” 　　易忠海没放在心上，昨晚倒是听到傻柱在院子里喊阎解成去厂里给于莉道歉去了，也不知道跟没回来有没有关系。 　　“你怎么看今天这事？”阎埠贵转而问道。 　　“还能怎么看，与其期待程治国的文章是错误的，还不如做好最坏的打算，考虑他真像贾旭东说的那样，闻名全世界。” 　　之前的事实无不证明如此， 　　所以自欺欺人是没用的。 　　“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影响， 　　程治国在国内做到家喻户晓和在全世界做到家喻户晓，对我们来说，都是没办法轻易招惹的存在，所以并没有什么区别。” 　　易忠海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与其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如想办法让他搬出去。” 　　程治国搬出去了，他还是院里的一大爷， 　　还是厂里的七级工。 　　现在对他来说，将从程治国那里丢失的脸面抢回来， 　　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跟贾旭东不同， 　　贾旭东魔怔了， 　　但他还有理智。 　　像李德江、李太量这样的大人物，现在不也一个个连命都丢了？ 　　他有什么本事，能比这些人更厉害？ 　　“那之前的那些事，就这么算了？”阎埠贵心有不甘。 　　程治国在别人眼里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在他眼里，就是走了狗屎运的混蛋玩意而已。 　　他不怕程治国的影响力， 　　那些影响又影响不到他一个在学校里扫地的小人物。 　　“将程治国赶出去，咱们失去的才能重新拿出来，也有机会得到更多的支持。” 　　易忠海再次解释道，“只要他在，咱们做什么事情都会畏手畏脚。 　　就像贾旭东，副科的职位，还不是说没有就没有？” 　　“好吧。”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阎埠贵问道：“但想要赶走他也不容易吧。 　　街道办那边就不用说了，老郭恨不得将程治国拴在裤腰带上，怎么舍得他走。” 第354章 悲催的阎解成 　　“街道办再不愿意，也不能违背民意。” 　　易忠海早有打算，说道，“隔三差五的这么闹，巷子里的人肯定受不了， 　　更何况那群人里面还可能藏着敌特。 　　只要能说明利害关系，相信赞同程治国搬出去的人会有很多。” 　　阎埠贵恍然，问道：“你想整那种万民书的东西？” 　　“差不多吧。” 　　易忠海说道，“不过咱们最好不要出面。” 　　“咱们不出面，那谁出面？” 　　阎埠贵皱眉道，“这事容易得罪程治国，谁敢出面？” 　　“让解成出面。”易忠海道。 　　“……” 　　阎埠贵下意识就要拒绝， 　　这不是坑他儿子吗？ 　　而且这跟他出面有什么区别？ 　　“先别急着拒绝。” 　　易忠海说道，“一，解成年纪小，就算以后有人拿这件事说事，咱们也可以推脱他年纪小，不懂事。 　　二，程治国这次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总觉得这其中有咱们不清楚的事。 　　贾旭东很可能知道，而且已经有所动作了，所以才会被突然降职。 　　让解成出面，就算收拾不了程治国，也能吸引某些人的注意，若是那群人不方便出面，那解成未必没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就算这些猜测都是错的，问题也不大。 　　于解成来说，也不会损失什么。 　　他不在轧钢厂，程治国想伸手也没那么简单。”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就好了。 　　阎埠贵还有些犹豫， 　　程治国想伸手还是很容易的，万一阎解成因此丢了工作， 　　那阎家的日子，真就没法过下去了。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那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就像易忠海说的，要真是冒出个李太量那样的人物，关注到阎解成，那他说不得真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考虑再三，阎埠贵很快有了决断。 　　“干了！” 　　易忠海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加上贾旭东那边，就算双管齐下了， 　　不求能让程治国栽跟头， 　　只要能挠掉他一层皮，也是好的。 　　…… 　　东大街的某间保卫室， 　　这里没有单独的关押室， 　　阎解成被拷在椅子上，已经一夜一天了。 　　“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家住在南锣鼓巷95号，我爸叫阎埠贵！我真不是什么变态，我跟于莉早就认识！” 　　阎解成快气炸了， 　　他又不是什么罪犯，就算关，关一夜是那回事也就算了， 　　咋地，还真想将他关个天荒地老不成？ 　　“你们这是违法，等我出去了就去公安局告你们！ 　　不要以为你们是保卫就能无法无天！ 　　我怎么着谁了吗？ 　　我干了什么违法的事！ 　　凭什么一直关着我！” 　　“叫什么叫！” 　　一个保卫走过来，没好气的道，“老子知道你住在95号院，但就因为你住在95号院，所以才不能放你离开。 　　别喊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我日啊！ 　　95号院招你们惹你们了！ 　　阎解成郁闷不已：“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等上面通知！” 　　“那总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关我吧，95号院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因为95号院出了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啊，怪只怪你撞到了枪眼了，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这种时候进来。” 　　保卫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们乐意关你啊，还得有人一直守着你， 　　还不是上面要求的。” 　　阎解成眉头拧了起来：“程治国？” 　　“你知道？” 　　保卫说道，“听说他又干了一件轰动全国的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所有的记者都疯了。 　　我去你家调查情况是，发现那里围满了人，进都进不去。 　　这时候，像你这种有危险的人，自然就不能随便放了。” 　　阎解成差点气乐了：“我能有什么危险，我又不是敌特，我跟程治国一个院子十几年了，要是真想宰了他，早就宰了他了！” 　　“嗯？” 　　保卫疑惑地看着他， 　　这小子说刚才那话的时候，怎么给人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该不会是真想宰了程治国吧。 　　幸好， 　　幸好他们没将这祸害放出去， 　　万一程治国出了事，那他们可要完蛋了。 　　“你也别在这闹了，闹也没用，什么时候该放你，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保卫说这话，拿着杯子接水去了，懒得再搭理他。 　　阎解成又吼了几句，毫无用处，气得破口大骂。 　　玛德， 　　都是什么事。 　　真他娘的倒霉透顶了， 　　傻柱、 　　那个丑女人、 　　还有程治国， 　　都该死！ 　　都该死啊！ 　　…… 　　程治国回到家， 　　发现秦淮茹的神色有些不太对。 　　“怎么了？”他问道。 　　秦淮茹朝秦京茹屋里使了个眼色。 　　程治国还以为秦京茹闹情绪呢，走进屋才发现秦京茹坐在床边， 　　而娄小娥则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怎么回事？” 　　他回到客厅，好奇的问道。 　　“哭了一下午。” 　　秦淮茹叹了口气，“小娥的父母被贾旭东实名举报了，现在被关起来了。 　　估计是来找你帮忙的，但也不肯说，见了我俩之后就是哭， 　　看着挺心疼人的。” 　　娄振华夫妇被关起来了? 　　而且还是贾旭东干的？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贾旭东为什么干这事，闲的蛋疼。 　　收拾娄小娥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吧， 　　还是说那家伙真打算在外面发展点情人，然后将目标对准了娄小娥，娄小娥又宁死不从？ 　　可能性不大。 　　倒是想利用娄小娥对付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些。 　　不过具体原因如何，问问娄小娥就知道了。 　　两个小时后，娄小娥终于醒了， 　　她没有再哭，找到程治国，对他说道：“你跟我来，我有些话要单独对你说。” 　　“去哪？” 　　“我屋里。” 　　程治国瞥了秦淮茹姐妹一眼， 　　秦淮茹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秦京茹倒是满脸担忧，但也知道这时候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交给程治国。 　　跟着娄小娥来到中院， 　　进了屋，娄小娥反挂上房门，然后就在程治国惊讶地目光中，脱·起了衣服。 第355章 娄小娥的决心 　　程治国没想到娄小娥会这么干脆利落， 　　更没想到她会下这么大的决心。 　　但这时候要是阻止，那才是傻逼呢。 　　娄小娥很快便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赤·裸裸的站在程治国面前， 　　妙曼的娇躯， 　　一览无遗…… 　　她脸上没有任何的羞涩，更没有半点的情·欲， 　　似乎此刻展示在程治国面前的，并不是她的身体一样。 　　白、 　　嫩， 　　这就是程治国的第一感觉， 　　然后就开始感慨娄小娥让人惊叹的身材， 　　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酥·胸…… 　　大·腿…… 　　“程治国，我想让你救出我的父母。” 　　娄小娥缓缓闭上眼，两行清泪缓缓下落，“接下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程治国叹了口气：“用你自己换一次我出手？ 　　你确定想好了？” 　　“想好了。” 　　娄小娥抿嘴，这是她无能的代价， 　　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我能问一下，贾旭东为什么对你出手吗？” 　　“他以为我是你的情人，想让我证明你作风不良。” 　　果然。 　　“先把衣服穿起来吧。”程治国突然说道。 　　娄小娥秀眉拧起，不解的看着程治国。 　　“我看上去有那么无耻吗？”程治国摊手无奈的问道。 　　娄小娥没有回应他， 　　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人吗？ 　　“你的身子嘛，暂且先留着，我有另一个要求。” 　　真要是趁人之危，现在就要了娄小娥的身子，以娄小娥的性子，怕是要远走高飞，两人以后再无交集。 　　程治国可不做这种亏本买卖。 　　从一开始，他就将娄小娥当成了自己的禁脔。 　　想跑都跑不掉那种。 　　“以你父母的情况，就算被解救出来，也没办法在四九城立足了，离开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程治国说道，“如果他们前往香江或者国外的话，你不能跟着一起离开， 　　而且以后要继续住在这个院子里， 　　这就是我的要求。” 　　娄小娥疑惑地看着程治国，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肯定父母会走， 　　也不明白他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却不愿意使用，还要继续将他绑在这里。 　　难道她继续留在这，还有第二次给程治国献身的机会不成？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你想好了，就算这次你帮了我，我也不会太感激你，更不会因此就喜欢上你。” 　　娄小娥说道，“过了这个坎，我大概率还会像以前那样讨厌你。”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还是先要了你的身子吧。”程治国朝她走了过去。 　　娄小娥吓了一跳，连忙开始穿衣服：“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程治国嗤笑一声，停下了脚步。 　　重新穿上衣服，娄小娥脸上才透满了羞意， 　　刚才一心想要救父母，为此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然而程治国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做， 　　而自己的身子，却全被她看光了。 　　单是想象这场景，娄小娥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真有办法救我爸妈？” 　　她连忙转移话题。 　　“如果没办法，你会来找我吗，而且还宁愿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程治国笑呵呵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走投无路了，没有别的办法。” 　　娄小娥别过头去，“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求到你身上。” 　　“这话可太伤人了，但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程治国说道，“记住咱们的约定，你要继续留在四九城。” 　　“我爸妈未必会走。” 　　娄小娥皱眉道，“这里是他们的家乡。” 　　程治国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娄振华可不是傻子， 　　这件事反映出来的最大问题，并不是有人会迫害他， 　　而是有人迫害他的时候，组织上并没有给出任何的援助。 　　要知道，他当时可是捐出了自己的所有身家，已经表现得很乖顺了。 　　当然，这也与事情传不上去有关， 　　真要是被某些大人物知道了，顾忌影响之下，未必不会出手。 　　所以，只要娄振华还想活命，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至于娄小娥，则没那么大的顾虑，顶多是找工作不太好找而已。 　　“你打算怎么救我爸妈？”娄小娥有些不放心，追问道。 　　“当然是找人帮忙，虽然我自己也有办法，但影响太大。” 　　他现在的关注度极高，救人很简单，将这事捅出去就行， 　　但事情一旦闹大，组织的脸面就不太好看了， 　　他还要捅自己的篓子呢，娄振华这事太小，不值当的大动干戈。 　　“那什么时候能救出来？” 　　娄小娥继续问道，“我今天去看了他们，我爸受了很重的伤，我怕时间长了……” 　　“放心吧，明天就能出来了。” 　　程治国摆摆手，往门外走去。 　　明天？ 　　虽然相信程治国有救人的本事，但娄小娥不相信他能救的这么快， 　　不管怎么说，他父亲的身份都不简单， 　　受理的部门肯定会慎重对待，不可能因为程治国一两句话就放人。 　　一天的时间，怎么可能救的出来。 　　但程治国这么说，说明很有信心，这也要让她松了口气。 　　“还有，刚才的事情……别让淮茹和京茹知道。” 　　见程治国拉开了门，娄小娥连忙提醒道。 　　“我有这么傻吗？” 　　程治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笑呵呵的道，“不过，不得不说的是，你的身材真不错， 　　那XX，啧——” 　　娄小娥脸袋瞬间红的滴血， 　　她银牙紧咬，下意识抄起桌子上的烛台，就要朝程治国砸过去， 　　但程治国已经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娄小娥抿着嘴，缓缓将烛台放下，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程治国没要了她的身子， 　　但已经将她的身子看·光了， 　　以后，她该怎么办？ 　　还怎么嫁人？ 　　但是程治国这边，已经有了秦淮茹…… 　　想想秦淮茹， 　　又想想秦京茹， 　　娄小娥心中的羞意更甚。 　　不过虽然觉得对不起她们，但她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 　　而且，以后自己还要继续住在这个院子里， 　　到时候再想办法弥补她们吧。 　　她走到门前，将门关上，只希望程治国能说到做到，明天就让她看到父母。 第356章 娄振华夫妇出狱 　　第二天早上， 　　回到厂里的程治国给王福生打了个电话，拜托他帮忙。 　　对一个副部长来说，这种事根本不值一提。 　　而要论关系远近疏离，王福生也是最合适的。 　　中午的时候，程治国接到了陈秋萍的电话，说人已经带出来了，很快就会到轧钢厂。 　　程治国特意来到大门外迎接。 　　一辆黑色轿车很快驶来，开车的竟然是陈秋萍，她招了招手，示意程治国上车。 　　程治国坐到副驾驶座上，看到了娄振华夫妇。 　　娄母还好些，就是眼睛有些红。 　　娄振华虽然重新收拾了一下，但脸上依旧能看到伤痕， 　　但精神面貌倒是不错，看到程治国后笑着打招呼：“程主任，又见面了。” 　　“娄先生。” 　　“先生这个词现在可不兴讲。” 　　“没关系，都是自己人。”程治国笑着说道。 　　陈秋萍听他这么说，很是满意，抛给他一个诱惑的眼神。 　　娄振华并没有在意， 　　他昨天才见了娄小娥，若不是找了关系极近的人，他们也不会今天就能出来。 　　“程主任之前的话，今日想来，依旧令人发思。” 　　娄振华笑着说道，“但仅是听听，远远不如亲身经历一遍来的震撼。” 　　“哦，娄先生有什么感觉？” 　　“一个人，在国家这种大机器面前，终究是不过是沧海一粟，翻不起半点浪花，伸手触及之地，也尽是粘稠的黑暗。” 　　娄振华说道，“试问程主任，当这种黑暗试图蔓延至华夏每一寸土地的时候， 　　莹莹之火，该如何照耀？” 　　“我可不是莹莹之火。” 　　程治国笑着说道，“也不是星星之火。” 　　娄振华莞尔：“看来程主任很自信啊。 　　不过我很期待， 　　火焰在黑暗中燃烧，本就是绝美的景象， 　　而火焰临死前的反扑，绽放的刹那芳华，一定是最灿烂的。” 　　“不过，程主任本就是耀眼的烟火， 　　这一点，无论是在内地，还是在外面，都是一样的。 　　与其去尝试那万万分之一的机会， 　　避其锋芒，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陈秋萍眉头微微皱起，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娄振华。 　　程治国笑着问道：“这是作为过来人的劝诫？” 　　“算是吧。”娄振华并不否认。 　　“但不撞南墙的人，又有几个能心甘情愿的放弃追求的东西？” 　　程治国说道，“没吃过亏的人，总会心怀侥幸，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吃亏。 　　我同样是这么一个人。 　　我总期望着自己这一缕光芒，会照亮整片大地。” 　　娄振华笑了笑，没有继续劝下去。 　　娄母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陈秋萍同样如此，她能听懂娄振华想劝程治国离开内地， 　　至于那无边的黑暗意味着什么，她则不清楚了。 　　车子很快到了四合院。 　　程治国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了，娄先生，希望还有相见的机会。” 　　“之后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时刻关注程主任的。” 　　娄振华领着娄母下车，而后目送车子远去。 　　“去哪？” 　　陈秋萍笑着问道。 　　程治国双手环抱，闭目养神：“哪里都可以，我今天有空。” 　　“真巧，我也是。” 　　陈秋萍猛的一踩油门，车子蹿进了东大街，一路背朝轧钢厂的方向驶去。 　　…… 　　中院， 　　娄振华夫妇推开了房门， 　　娄小娥正在做饭，闻声走出来，看到父母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泪水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 　　“爸。” 　　“妈。” 　　娄母应了一声，连忙走上前抱住娄小娥：“让你受罪了，小娥。” 　　二女很快痛哭起来。 　　许久之后，三人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娄小娥连忙张罗着饭菜， 　　一边做菜，一边抹着眼泪， 　　但这一次，并不是无助的哭泣，而是喜悦的泪水。 　　她没想到程治国真的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她父母给接了出来。 　　那家伙虽然很混蛋， 　　虽然很喜欢欺负自己， 　　至少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很靠谱的。 　　而只要父母无恙，就算她被欺负几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爸、妈，你们还没吃过东西吧，赶紧吃些。” 　　娄小娥将饭菜端出来，笑着对二老说道。 　　“小娥，先别急着张罗了，这些饭菜够了。” 　　娄母说道，“你坐下，我跟你爸有些话要跟你说。” 　　“哦。” 　　见母亲神色郑重，娄小娥没有推脱，在两人对面坐下。 　　“我跟你爸虽然被程治国救出来了，但这次的事情，也给我们提了个醒。” 　　“四九城，是个是非之地。” 　　“原本我们想着，你爸将那些东西都上交上去了，还要我们怎么着呢？” 　　娄母苦笑道，“但现在我才知道，人心都是黑的。 　　就算你跪在地上，有些人也只会觉得你是理所应当的，还要踹你两脚才解恨呢。 　　贾旭东一个小小的轧钢厂副科长，就能把我们害到这般境地。 　　如果换成更大的人物， 　　又或者，哪天周围的环境变了， 　　说不定这种事还会发生。” 　　“我们总不能每一次都指望有人救吧。” 　　“所以，我跟你爸的意思是，离开四九城，去香江或者米国。 　　小娥，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之后，娄母期待的看着娄小娥。 　　离开这个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背井离乡，不要说娄小娥，就连她和娄振华，也是下了极大决心的。 　　她怕娄小娥不愿意。 　　还真让程治国猜对了啊。 　　娄小娥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支持你们这么做。” 　　在四九城，就算不提防着像贾旭东这样的小人，她父亲想要东山再起，也是痴人说梦。 　　但在国外不同。 　　以娄振华的本事，就算不复往日那般情景，安稳活下去也是没问题的。 　　娄母一喜：“那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这两天咱们就离开，防止再出什么变故。” 　　娄小娥面露犹豫， 　　见她不说话，娄母皱起了眉头：“怎么了，小娥？” 　　“妈，你和爸离开吧，我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第357章 陈秋萍的家 　　娄母一愣， 　　她扭头看向娄振华，见他神色平静的吃着饭，似乎对女儿的决定毫不意外。 　　但她却急了，连忙道：“小娥，我们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娄小娥沉默，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娄母接着劝道：“小娥，你要是不跟着我们，我跟你爸怎么放心的下你。 　　你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工作，吃穿怎么办？ 　　你不喜欢做饭，吃饭怎么办？ 　　而且，四九城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这里没一个好人！” 　　随后又推了一把娄振华，埋怨道：“你别光顾着吃，赶紧劝劝小娥。” 　　娄振华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说道：“以前我考虑着程治国算是个良配，所以才任由你住到这里来。 　　但过了那么多年，你也看出来了，程治国并没有和他现在的妻子离婚的打算。” 　　娄母张大了嘴， 　　程治国算是个良配？ 　　怎么回事？ 　　娄振华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打算，她怎么不知道。 　　别说她，娄小娥同样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娄振华。 　　所以她爸默许她住在这个院子里，是想让她从秦淮茹手里抢走程治国？ 　　不是让她找程治国报仇？ 　　搞笑的吧！ 　　这几年来，她可从来没察觉出娄振华有丝毫这心思。 　　“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娄小娥囔囔道。 　　“当然知道。” 　　娄振华笑着说道，“三年前，我见过程治国一面，看出他很有野心，也很有胆量。 　　当然，事实证明，他本事更大。 　　与他相比，许大茂简直一文不值。 　　再加上他的妻子是他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其中很多的不稳定性。 　　我就想着，让你和他多接触接触，说不定能走到一起。 　　我和你妈没本事保护你，但相信程治国有这个本事。”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 　　程治国的野心太大了， 　　大到足以将周围的人烧的渣都不剩。 　　“只是事与愿违，你和他到底还是没走到一起。” 　　娄振华说道，“不过没走到一起也好，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至于找贾旭东报仇嘛， 　　从眼下的局势来看，也不需要你动手， 　　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程治国手里。 　　所以，你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不是吗？” 　　娄小娥张张嘴，不知如何反驳。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谁说我没跟程治国走到一起？” 　　“小娥……” 　　娄母瞠目结舌，“难道你……难道你……” 　　娄振华眉头微蹙。 　　“我早就和他走到一起了。” 　　娄小娥撇过脸去，说道，“之前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找他帮忙，只是不想咱们家的事情连累到他而已。 　　毕竟他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本身的处境也远没有外界想的那么好。” 　　贾旭东不就在想方设法的陷害程治国吗？ 　　所以她这话肯定是没错的。 　　“那……那……” 　　娄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道，“但是他已经有家庭了啊。” 　　“有家庭怎么了？” 　　娄小娥忍着猛烈的羞耻感说道，“我……我不在乎！” 　　“你！” 　　娄母气的咬牙，“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 　　干嘛非要找一个已经结过婚的， 　　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 　　娄小娥还不被唾沫星子淹死。 　　“小娥，你……你跟程治国发展到哪一步了？”娄母心存幻想的问道。 　　“你想好了？”娄振华突然问道。 　　娄母不满的道：“振华，你说什么呢？难道你真要让小娥留在这里？跟着一个有妇之夫？” 　　娄振华没理会她，对娄小娥说道：“程治国站的越高，闯祸的时候，影响也会越大。 　　一旦他出了事，又连累到你， 　　我和你妈在国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帮不了你。 　　小娥，所以我希望你能想的更清楚一些， 　　现在走，将这段感情当做回忆，然后等哪天你拥有了自保的能力，再回来。 　　还是真的留在这里，一路陪着程治国闯下去。” 　　娄小娥苦笑一声， 　　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 　　“这是哪？” 　　车子在一个院子前停下， 　　程治国跟着陈秋萍下了车，进了院子后，好奇的问道。 　　“我家。” 　　陈秋萍朝他眨了眨眼，随后推门走进了西侧厢房。 　　程治国微微张大了嘴， 　　这么奔放吗？ 　　直接将他往家里领， 　　陈家只有陈秋萍在？ 　　进了屋，程治国观察了一下，发现屋里明显不止一个人住的痕迹。 　　但好在屋里没人。 　　“跟我来。” 　　陈秋萍拉住程治国的手，直接将他拉进卧室。 　　来到床边，她将程治国推坐在床上，而后欺身轻轻压在他身上，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媚·眼如丝的道：“最近你还真是高调啊，宇宙大爆炸理论， 　　当时我看到的时候，震惊的都快要说出来话了。 　　上次这模样的时候，是因为嘴被堵着。” 　　程治国想要说话，却被她伸出纤纤细指给挡了下来。 　　陈秋萍继续说道：“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先送你一份奖励。” 　　而后凑到程治国耳边，咬着他的耳垂说道：“我堵住了你的嘴，那礼尚往来，也让你堵住我的……” 　　随后上身慢慢…… 　　…… 　　许久之后， 　　陈秋萍喘·着气，问道：“上次送你的礼物，你带了吗？” 　　“是这个吗？” 　　程治国从空间里拿出一条XX…… 　　陈秋萍眼睛一亮，抿嘴笑了起来：“原本还想惩罚你的，但既然你带了，那就让你惩罚一下我吧。” 　　她缓缓后退几步，方便程治国能够清晰的看到每一处， 　　而后缓缓褪下外套。 　　她舌头慢慢舔过上唇，轻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 　　…… 　　数个小时之后， 　　天已经渐黑， 　　陈秋萍已经宛如一滩烂泥，软倒在程治国怀里， 　　她身上，红痕遍布。 　　程治国抽着烟，瞥了一眼窗外，好奇的问道：“你不怕你家人回来？” 　　陈秋萍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谁知道你这么牲口啊。 　　这么长时间……”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吗？” 　　“知道和亲身体验还是不同的……” 　　接着就不肯再说一句话了， 　　似乎再消耗点力量，就会晕过去一样。 　　程治国看着窗外，有些担忧， 　　万一陈秋萍家人回来了，撞见这场面，那可有的瞧了， 　　又万一回来的是陈家的那位…… 　　啧！ 第358章 好人贾旭东 　　轧钢厂， 　　东北角的旧厂房， 　　刘岚蹑手蹑脚的在废墟里穿梭，很快看到了那个让人畏惧的男人—— 　　贾旭东。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样？” 　　贾旭东看到她之后，直截了当的问道，“有发现吗？” 　　刘岚摇了摇头：“我跟了杨雪儿好几天了，没发现异常，她就是正常的上班，下班的时候直接就回家了。” 　　贾旭东眉头拧起，眼中露出一丝阴狠。 　　刘岚更加畏惧，大气都不敢出。 　　“你该不会忽悠我们吗，拿着我们的钱，到现在了，一点进展没有？”贾旭东冷笑道。 　　“没有没有！” 　　刘岚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真的跟踪杨雪儿了，还有小兰和沈盈盈， 　　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她们和程治国私会过。 　　但……但是我敢保证，她们绝对都和程治国有关系！” 　　早在组建研发一组的时候，刘岚就被程治国招了进去。 　　但在一组里，她相当于一个小透明， 　　性子内向、沉闷， 　　容貌放在整个厂里，也绝对是数得上号的，但在一组，只能算作一般， 　　没办法，一组的女人随便拎出去一个，都是厂花。 　　再加上程治国似乎对她没太多兴趣，几乎没有单独找她“聊过天”，所以从各方面得到的关注度，也是极少的。 　　上一次合金钢论功行赏， 　　刘岚只是工级提升了一级， 　　比起其他职工，或许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在一组里，她是最差的那个。 　　刘岚心里很是不服气， 　　明明大家都是划水，凭什么别人划水能获得那么多，而她却得到那么少？ 　　就因为她是个寡妇，程治国瞧不上她？ 　　明明相比于其他人，她才是最需要钱的好不好！ 　　若只是如此，刘岚也不至于跟贾旭东狼狈为奸，坑害程治国， 　　问题是， 　　她惹不起程治国， 　　同样也惹不起贾旭东。 　　她知道，朱文雅就是贾旭东的岳母，真想要收拾她，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听说你有个女儿？”贾旭东突然问道。 　　刘岚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贾旭东。 　　“如果三天内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那你还能不能见到你的女儿，我就不敢保证了。” 　　贾旭东狞笑道，“也不怕告诉你，老子这脸上的伤，就是杀人留下的， 　　你要是不怕死，又或者不怕你女儿死，那就继续跟我耗下去。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得罪我，会是什么代价。” 　　刘岚张大了嘴， 　　杀……杀人？ 　　她本以为，贾旭东他们最厉害也不过是将她赶出工厂而已，却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狠，竟然用她女儿的性命来威胁她。 　　“贾科长，我……我一定会努力的，一定会努力。” 　　刘岚快要吓哭了，早知道如此，她宁愿被踢出厂，也不该帮助贾旭东啊。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孤儿寡母。”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求你，贾科长。” 　　贾旭东冷哼一声，走到刘岚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既然你从其他女人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干脆把你自己给用了吧。 　　程治国那东西，我了解他，只要是女人，他都不会拒绝的， 　　更何况你长得还算漂亮。 　　只要你自己肯放下身段主动去勾引，未必没有拿下程治国的机会。 　　如此一来，我也不必再去从其他人身上找线索。” 　　还有人能比刘岚更听话吗？ 　　程治国真要是和她发生了关系，那刘岚自己就是证人， 　　不比杨雪儿、马素芹她们强百倍。 　　刘岚瞬间瞪大了眼，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行！不行贾科长，我不可以的！我……我……” 　　勾引程治国， 　　然后再证明程治国作风有问题？ 　　那岂不是要失了身子？ 　　这也就罢了， 　　再站出来证明， 　　那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个多么淫·贱的女人了。 　　不行！ 　　这绝对不行！ 　　“不行？” 　　贾旭东呵呵笑了起来，“刘岚，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而且，你不就是个臭寡妇吗，之所以答应跟我们合作，还不是因为程治国看不上你！ 　　现在我如了你的意，你还拿起架子来了？ 　　别给脸不要脸！ 　　三天， 　　三天后，你要是没有搞定程治国，会有什么下场，你懂得。” 　　说完也不等刘岚回话，他直接转身往外走。 　　他可没有朱文雅那般闲情逸致，对刘岚“晓之以情、动之以利”， 　　要用，就用雷霆手段。 　　虽然可惜了刘岚这副身子， 　　刚开始时，他其实是将这娘们留着自己享用的。 　　但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而且，霸占程治国的女人，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他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背后，刘岚跪在地上，无助的看着贾旭东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轻轻捂着嘴，佝偻下身子，用力的哭泣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啊。 　　…… 　　“治国，小娥的父母怎么样了？” 　　晚上，程治国回到家后，秦淮茹问道。 　　程治国瞥了一眼秦京茹，见这丫头虽然没往这边看，却竖着耳朵听着。 　　“你没去中院吗？” 　　程治国笑着说道，“中午的时候就回来了，我给送到了院子里。” 　　“是吗，那就好。” 　　秦淮茹松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她相信这事对程治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事关贾旭东，她也不好多说。 　　“京茹，你过来，我有些话对你说。”程治国笑呵呵的对秦京茹说道。 　　秦京茹吓了一跳，下意识瞥了一眼秦淮茹，吞吞吐吐的道：“姐……姐夫，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秦淮茹一脸疑惑：“这丫头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程治国耸耸肩，说道：“是关于娄小娥的，嗯，你姐倒是也能听……” 　　“到我屋里！” 　　秦京茹生怕程治国将她和娄小娥的事捅出来， 　　也顾不得怕秦京茹误会了，拽住程治国的胳膊，将他拽进自己屋。 　　秦淮茹更加疑惑， 　　刚才不是还说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吗？ 　　这会儿就拉着程治国私聊了？ 　　而且有关娄小娥的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摇摇头，也没放心上，转身去做饭了。 第359章 明天治疗继续 　　“姐……姐夫，你要跟我说什么？” 　　进了屋，秦京茹又变成了之前软绵绵的样子，根本没有勇气正视程治国的脸。 　　她搓着手，满脸紧张， 　　生怕程治国在这种地方抱着她啃一口。 　　“知道我为什么帮娄小娥吗？” 　　“啊？”秦京茹一脸疑惑。 　　“都是因为你。” 　　程治国说道，“娄小娥跟咱们无亲无故的，甚至还和我有些恩怨，要是单纯因为她哭两声，我就答应帮她， 　　那我每天不得累死。 　　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才帮她的。” 　　“因为我知道，如果没人帮她的话，你一定会伤心的。” 　　秦京茹满脸错愕， 　　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程治国。 　　所以姐夫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娄小娥跑到这里哭泣的时候，她确实很难受。 　　“谢谢……姐夫。”她低声道。 　　“没关系，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感激我，而是告诫你一声，不要再和娄小娥继续接触。” 　　程治国拍了拍秦京茹的肩膀， 　　秦京茹虽然颤了颤，但到底还是没躲开， 　　“她需要人安慰，而你又心疼她，一旦你们见面，很可能就会——啪！” 　　程治国打了个响指，“旧情复燃。” 　　秦京茹脸色发红， 　　哪有这么说两个女人的？ 　　她跟娄小娥并没有那方面的情绪，只是相互慰·藉而已…… 　　“我知道了，姐夫。”她还是回应道。 　　“明天治疗继续。”程治国说道。 　　秦京茹身子一僵，内心所有的感激，顿时化成了恐惧。 　　程治国看着她，淡淡的问道：“怎么？” 　　秦京茹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没事姐夫，我……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嗯，那就好。” 　　这叫恩威并施。 　　秦京茹想逃脱他的手掌心？ 　　那是想瞎了心。 　　…… 　　同一时间，米国， 　　《宇宙大爆炸理论和奇点定律》一文扑一发到米国权威性期刊——《科学》期刊，便在社会各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相对于文中惊世骇俗的观点，更让人惊讶地是，它来自于社会主义国家。 　　而早在文章发出之前，社会知名科学家、各州高校学府、各大研究所机构，就已经收到了该文章， 　　这是有关部门干涉的结果， 　　以期在文章刚刚发表没多久的时候，就有人能证明该理论的荒谬性，给予那个东方国家一记重击，以便让全世界的科学家们明白： 　　资本主义国家，才是孕育科学的温床。 　　然而文章发表一个小时后，各大媒体开始争相报道， 　　没有反驳的文章出现。 　　文章发表五个小时后，电视台开始播放， 　　依旧没有反驳的文章出现。 　　八个小时过后， 　　有关部门坐不住了，亲自带着文章，找到了正在医院就医的小艾同学。 　　满头白发、胡子拉茬，像是街边要饭的小艾同学表示已经看过文章了，并将相关人员挡在了门外。 　　“宇宙大爆炸理论，是符合相对广义论理论的，在现有的理论基础上，你越是深究，越会发现这个理论存在很大的合理性。” 　　某电视台，三个知名科学家被邀采访，针对大爆炸理论进行讨论， 　　“它具有极强的严谨性以及极强的逻辑性，特别是奇点定律，目前很多的天体观测现象，都能用它来解释。”另一个科学家说。 　　记者好奇的问道：“这么说，宇宙诞生的真相，就像它说的那样？” 　　“至少从目前的知识体系来看，是这样的，想要颠覆他，或许需要人类的文明，朝前再发展一个纬度。” 　　“是这样的，这篇文章来自于社会主义国家， 　　那个国家的现状，相信三位都清楚，那么我想问，该国究竟有没有研究出这种理论的能耐？ 　　我很难想像，如果咱们都没发明的理论，那个国家的人会研究出来。” 　　“科学的发展靠的从来不是国家，而是科学家。” 　　一个科学家说道，“国家能为人民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能培养成优秀的人才， 　　但真正拔尖的科学家，从来不是靠循规蹈矩和平庸的教育就能实现的。” 　　“而且，那个古老的国家从来不缺少底蕴， 　　除了程治国，他们同样有很多让人敬佩的伟大科学家，就比如钱火父，以及华数父。 　　都是我极佩服的科研人员。” 　　“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程治国无疑是该国成就最大的， 　　奇点定律的发现，足以让他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记者皱眉问道：“这么说，这篇文章没有任何可指摘的地方了？” 　　“还是有的。” 　　另一个科学家回道，“一是该理论建立在量子力学的基础上，而量子力学是否真实存在，还缺乏一锤定音的理论。 　　目前支撑量子力学的学者很多，但反对的人也不在少数。 　　除此之外，观测依据严重缺乏，最早期宇宙物质——能量的实际形式很大程度上仍只是猜测。 　　该文章中，物质对反物质的绝对优势也是一个需要透彻说明的经验性事实。 　　而且，观测不到的东西，算是存在的东西吗？ 　　就比如黑洞。” 　　记者面色一喜：“问题还是很多的吗，岂不是说该理论是否正确还值得商榷？” 　　“并不这样的，如果你想证明他的推理是错误的，要么观测出最初的宇宙物质，又或者是暗物质和暗能量的本质， 　　但这在某种程度上，算是颠覆广义相对论。” 　　记者沉默下来。 　　也就是说，证明程治国是错误的，很可能是将小艾同学给搭进去？ 　　这代价不是一般的大啊。 　　可以说，整个科学界都未必能承受。 　　“但一个没有切实证据支撑的理论，是很难获得诺贝尔奖的。” 　　一个科学家说道，“量子力学虽然已经获得了很多科学家的认可，但从没有哪个科学家是因为该理论而获得诺贝尔。 　　除非哪天ERP疑难得到解决，这篇文章才会出现在诺贝尔评委的桌子上， 　　所以理论上来讲，咱们暂时没必要太担心。” 　　“……” 第360章 高校演讲 　　四九城， 　　文章发表的第三天， 　　各国、各地发给程治国的邀请函，就像是雪花一样飘进了外交部。 　　有官方邀请程治国进入国外进行学术研讨的， 　　有大学邀请程治国演讲的， 　　有电视台想要进行采访的， 　　更多的是，是各种听过的、没听过的学术机构，邀请程治国进行课题讨论的， 　　当然，还有很多以科学家个人名义发出的邀请函， 　　其中不乏闻名世界的大科学家。 　　外交部根本不敢将这些信件移交给程治国， 　　万一程治国真有出国的打算，并且一去不回了怎么办？ 　　先不论这个什么宇宙大爆炸，看看程治国之前的贡献就知道， 　　哪个国家要是将这种人才往外放，那才是昏了头！ 　　别用什么爱国心、归属感来束缚程治国这种人， 　　程治国缺什么？ 　　名？ 　　利？ 　　像他那种科学家，相对于这种庸俗的东西，肯定更希望研究出更伟大的理论，造福全人类…… 　　国内和国外的学术环境，完全是两个级别。 　　就算退个一万步，程治国根本没有留在国外的想法，但别国政府觊觎他的才能，强行扣押怎么办？ 　　这种机率更大。 　　跟无法预估的利益相比，被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但将这些信压着也不是个事， 　　外交部干脆全交到了国·务院，让他们头疼去。 　　而国·务院接到信之后，也一概压了下来，同样没有半点转交的意思。 　　而就在这种时候， 　　程治国来到了华清大学的物理系， 　　校长蒋向南，理学院院长郝孟青亲自接待， 　　物理系教授全部到场， 　　再加上很多闻讯赶来的学生， 　　大礼堂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只要是能站人的地方，例如窗户、礼堂两侧的扶手台，全部站满了学生。 　　跟着程治国一同前来的杨玲见状头疼不已，后悔没让顾忠进来， 　　等会儿出去的时候，怕是又要让程治国占尽便宜了。 　　“在讲我今天过来的目的之前，我想问一下，诸位有多少人是知道量子力学论战的？” 　　讲台上，程治国拿着话筒，笑着问道。 　　底下的学生哗啦啦的举起手， 　　片刻之后，人数就达到了一半。 　　“看来知道的人不少，我相信你们中很多人学的并不是物理，只是不想错过这场物理学界最伟大的争论而已。” 　　“没错，我将之称为最伟大的争论。” 　　“并不是因为参加它的学者都是举世闻名、甚至流传千古的人物。” 　　“而是因为这场争论不仅促进了量子力学的诞生，也促进了物理学的极大进步。” 　　“这种类似于百家争鸣的学术研讨，更能让科学朝着良性的、严谨的方向发展。” 　　“论战的具体内容和经过，我这里就不赘述了，有兴趣的同学回头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这里咱们就谈一谈小艾同学的EPR疑难。 　　第六次索维尔会议之后，小艾同学已经倾向于量子力学的存在，那时候的他，甚至推举了哥本哈根派系的两个科学家荣获诺贝尔奖， 　　而就在35年， 　　小艾同学联合波尔多基斯和罗森，联合发表了一篇名为《量子力学对物理实在的描述可能是完备的吗？》的文章。 　　这篇论文提出了对量子力学最大的诘难，不但在物理学上，而且在哲学上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这个历史成有名的‘EPR’，就是以三人名字的首字母来命名的。” 　　“先说一下什么叫物理学上的实在性，它是只现象上的规律性，是由某种独立于人类观察者之外而存在的物理客体而引起的。 　　通俗点来讲， 　　某种客观存在的事物，是在不断变化的， 　　量子力学的主张是，人类观察到这个事物的那一刻，并不是这个物体的常态，并不与该物体任何时间、任何状态一致， 　　而相对论主张，人类观察到这个事物的某一刻，是客观存在的，一定存在在某个结点、某个状态。 　　其中最著名的实验，就是薛定谔的猫。” 　　“而定域性是指，物体在空间的分离性， 　　物理实体在空间可以彼此彻底不相关的存在，其理由是我们的宇宙中没有任何一类作用能比光速快。 　　基于这两个定理，三人提出了一个二体系统的理想实验， 　　实验过程是这样的： 　　设一个自旋为0的静止粒子衰变为两个粒子A和B,‘上’和‘下’为粒子自旋沿任何方向的两个本征态。 　　按照量子力学，测量前系统处于自旋为单态的双粒子纠缠，即每个粒子自旋处于一种‘上’‘下’两个本征态的叠加态。 　　现在我们对A粒子的自旋进行测量，于是它的波函数瞬间坍缩，随机选择一个状态。 　　如测量A粒子处于本征态‘上’，则B粒子立刻自动处于本征态‘下’， 　　如测量A粒子处于本征态‘下’，则B粒子立刻自动处于本征态‘上’。 　　如此一来，就会有两个问题， 　　一，测量结果必伴随着双粒子从它的叠加纠缠态坍缩到它的一个本征态，例如坍缩到本征态的‘上’或‘下’，该过程是一个瞬时的非局域的非决定论的过程。 　　二，处于纠缠中的两个粒子，即使不存在因果关系或者其间隔为类空间隔，上述测量依旧成立。” 　　“EPR认为，一违背了实在性， 　　二违背了定域性。” 　　讲台底下一片安静。 　　程治国环顾一周，笑着说道：“这样讲对很多同学来说不太友好，那么我简单阐述一下这个理论。 　　比如宇宙中只有一个粒子，除此之外不存在任何的干扰因素， 　　现在我砍一刀，将这个粒子分为两个粒子，在这个作用下，两个粒子会朝相反的方向无限移动。 　　当它们移动了无限距离后，我给其中一个粒子使用一个力，那大家觉得另一个粒子，是会随着这个粒子变化呢， 　　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呢？” 　　下面发出了一阵阵议论声， 　　说什么的都有， 　　但毫无疑问的是，说没有任何变化的，占据大多数。 　　“这就是现在量子力学存在疑问的地方， 　　因为根据量子力学的主张，一个粒子变化，另一个粒子，肯定是要发生某种变化的。” 　　“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来验证这一点。” 第361章 登上科学家顶峰的方式 　　什么方法，能将全世界的科学家集合在一起， 　　眼下这个时代， 　　没有比直接涉足量子争论来的更方便、更快速了。 　　而这，也是让程治国快速提升自身在科学界影响力最快的方式。 　　反对量子力学的爱因斯坦、薛定谔等人， 　　支持量子力学的波尔、海森堡、居里夫人等人， 　　哪个不是站在物理学山顶的存在？ 　　两派的相争，四十年未有结果， 　　直到明天小艾同学去世，依旧没有办法解决争端。 　　程治国的一篇大爆炸理论，同时运用了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如此一来，受支持度肯定很高， 　　再加上这个理论本身的高度，足以让他跻身世界一流科学家行列。 　　但相对的，EPR疑难一直悬而未决，那他的理论，就会一直受到诟病， 　　此时，如果他能一锤定音，为这场长达半个世纪的论战画上句号， 　　那么还会有谁质疑他的能力？ 　　继小艾同学后的第一人，非他莫属。 　　达到这个高度， 　　如果国内还有谁敢动他， 　　那就别怕担上“逼走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科学家之一”的这个千古骂名。 　　相信就算是林育荣，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这也是程治国这个假冒伪劣的“科学家”，敢来华清大学这种高等学府的原因， 　　装逼什么的， 　　根本不是重点。 　　随着程治国的声音落下， 　　礼堂内喧哗声四起，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不论是学物理的，还是不学物理的， 　　不论是学生，还是教授， 　　此刻都震惊的看着程治国。 　　所有人都觉得，程治国今天过来，是来讲他的大爆炸理论的，是来宣扬自己的科研成果的， 　　谁也没想到， 　　他过来是宣传新的理论， 　　是来解决“EPR疑难”这种世纪性难题。 　　是自信心爆棚？ 　　还是真有学术成果？ 　　不少教授蠢蠢欲动，想要举手提问，却被蒋向南用眼神制止了下来。 　　蒋向南明白这些教授的意思， 　　不就是想先证明实验是否确实可行，等真正结果出来后，再让程治国当众发表，以免程治国名声受损吗？ 　　但一个创造了那么多奇迹的人， 　　会在这种时候犯傻吗？ 　　而且他了解过，这么多年来，程治国从没有去哪个学校演讲过， 　　作为第一次演讲，程治国不可能拿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糊弄。 　　而且，就算实验最后被证明有误又如何？ 　　会影响到程治国的地位和名声吗？ 　　大爆炸理论和奇点定律发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程治国是史上最伟大的那一批科学家！ 　　这是毫无疑问的。 　　“很多同学可能会觉得我在说大话。” 　　程治国声音一起，下面的议论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笑着说道，“毕竟连波尔、海森堡这种科学家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我该怎么解决？” 　　“治国同志，我们可没那么觉得，毕竟波尔、海森堡他们，也提不出宇宙大爆炸这样的理论不是？” 　　一个同学高声发言，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你这种恭维，我就收下了。” 　　程治国笑呵呵的说道，“虽然理论上来讲，我的成就跟他们不相上下， 　　但有时候扪心自问，我还是觉得比他们优秀一点的。” 　　下面又是一阵带着善意的笑声。 　　“回归正题，该如何解决粒子纠缠这个问题呢？” 　　程治国说道，“其实很简单。 　　对于小艾同学的提问，波尔一直都是在理论上进行辩驳的，所以他陷入了一个误区，对于量子纠缠，他也想用理论来辩驳。 　　但没有任何实物支撑的情况下，他说的再多，都是无用功。 　　毕竟这本身是很难被认可的事情， 　　我朝大西洋打个喷嚏，刮起了飓风关我北冰洋什么事？ 　　既然理论上无法辩驳， 　　那为什么不用实验来证明呢？” 　　见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程治国笑道：“没错，就像你们想的，小艾同学想要在理想状态下分割一个粒子？ 　　那咱们就真的分割一个粒子， 　　然后在干涉一个粒子的情况下，查看另一个粒子的状态。” 　　讲台下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迷糊了，所以程治国的方法，就是这个？ 　　这个要是能做到，波尔他们早就做了，又何必等着程治国呢？ 　　“觉得很难是不是？” 　　“其实很简单。” 　　程治国咧嘴笑道，“小艾同学的理想状态，其实就是真空状态嘛， 　　至于粒子，使用原子就行。 　　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在真空状态下观测原子， 　　又如何对原子进行切割和干涉。” 　　“观测和切割的方法，我已经发表到了《物理学报》上了，有兴趣的同学们可以去看看，顺便再研究一下。” 　　“就像我说的，很简单，只是大家没有想到而已。” 　　“至于干涉的方法， 　　可以将分开的两个原子，放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实验室呢。 　　横加各种人为的干涉。 　　如果这种情况下，都存在量子纠缠，那就更不要说理想状态下了。” 　　“另外，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个小惊喜，在学报上提出了一个不等式， 　　这个不等式，在经典物理学上，和在量子力学上，是完全两个不同的结果。” 　　“好，今天的演讲到此结束。” 　　程治国果断停下了话头。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 　　这就没有了？ 　　他们期待的爆炸性理论呢， 　　程治国要展示的实验结果呢， 　　告诉他们方法，让他们去尝试？ 　　也太高估他们了吧！ 　　“哗啦啦——” 　　下一秒，无数人举起了手。 　　“程治国同志，请问这个实验您已经尝试过了吗？” 　　程治国耸耸肩，恬不知耻的道：“没有，但是我肯定他能成功。” 　　“……” 　　“那万一……” 　　“没有万一，真有万一，那也是你们没有实验成功。” 　　程治国笑着说道，“方法一旦发出去，国外肯定也会进行各种研究，各位同学，时不待我啊。” 　　“哗啦啦——” 　　后排的一大群学生开始纷纷往外跑，务求获得第一批的《物理学报》，开启第一手的实验测试。 第362章 刘岚 　　“立马去购买《物理学报》，能买多少买多少。” 　　蒋向南对身边的助手吩咐道，“跟他们的编辑部联系，询问下一批报纸发放时间，务必拦截下来。 　　如果他们不再刊发，咱们出钱，让他们再刊发一批。” 　　“好！” 　　助手立马往外走去。 　　有些蠢蠢欲动的教授闻言，按耐下了躁动的心。 　　“程老师，我能问一下，做这项实验，需要注意什么吗？”有一个挺漂亮的女生起身问道。 　　程治国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旁的杨玲翻了个白眼。 　　女孩一脸疑惑：“我叫白芊芊，这与我问的问题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程治国说道，“第一个提示，最好使用钙原子，易观察。 　　第二个提示，捕捉的仪器是眼下最大的问题，这也是我来你们学校，而没有去隔壁的原因， 　　因为你们学校有能实现此技术的技术，计算机。 　　而在捕捉过程中，使用石墨炉技术，能很好的实现这一点。” 　　“第一个提示，是因为你长得漂亮。” 　　“第二个提示，是因为你名字很好听。” 　　“现在明白了吧。” 　　程治国伸手示意女孩坐下。 　　“程老师，你看我长得怎么样？” 　　“请坐下。” 　　“好嘞！”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治国同志，我想问一下，物理学的研究，主要靠的是什么，又或者说，您觉得，我们这些人与你的差距，具体是什么呢？” 　　“各位都是这个国家最聪明的那一撮人，接受着这个国家最好的教育。 　　无论是智商，还是意志力，我相信很少有人能与你们相提并论。 　　所以说起差距，你们与我并没有差距，但要问怎么才能像我一样找到研究的方向，提出具有极强前瞻性的理论。 　　我觉得最大的一点就是， 　　大胆想象，小心求证， 　　只要运气好，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能成功的。” 　　“也就是说，您觉得运气才是最重要的？” 　　“思维模式，同学，听课请听重点，创造大胆想象的思维模式才是最重要的。” 　　“程治国同志，请问你在拥有那么多成就的同时，为什么还愿意屈身在轧钢厂那种小地方呢？ 　　我相信经过《大爆炸》的文章，国外很多媒体都会因此攻讦我国， 　　诸如‘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是从一个钢铁工厂诞生的’，又或者‘一个伟大的科学家，现如今竟然还在钢铁工厂里’， 　　这在某种程度上会让我国处于不利的地位， 　　也会让我国的政府饱受诟病， 　　请问你怎么看这一点？” 　　这话一出，现场再次变得安静起来，众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在程治国身上。 　　“其实我有很多的身份。 　　比如我是两所高校的客座教授， 　　比如我是很多部门的名誉干部， 　　比如我有三级工程师称号， 　　当然，这些相对于我所取得的成就，可能并不算什么， 　　但于我个人而言，我其实并不在乎这些虚名。” 　　一旁的杨玲瞥了程治国一眼，心道他少说了一项， 　　他有那么多的女人。 　　程治国环顾四周，缓缓说道：“但我想问一个问题， 　　在座的天之骄子们，会因为我是从轧钢厂出来的，而轻视我吗？ 　　还是更加敬重我呢？ 　　这是毋庸置疑的。” 　　“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是从一个初生的社会主义国家诞生的， 　　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是从轧钢厂这种艰苦的环境中诞生的， 　　我相信这样的观点，才是主流观点。” 　　“我们的国家会不会受到轻视，我们的国家会不会受到尊重与重视， 　　并不取决于某一两个人，比如我， 　　最终取决于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你们普遍所能达到的高度， 　　才是我们国家拥有的高度。” 　　“……” 　　…… 　　杨玲预料中的拥挤，并没有来临， 　　在校方的安排下，学生们有序退场， 　　程治国则在一群教授的簇拥下，参观了各项实验室，指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然后又跟几个教授讨论了一下量子纠缠的问题。 　　往后推十年，著名的贝尔不等式实验面世，才真正证明了量子纠缠的存在。 　　事实上，如今已经具备了做该实验的技术条件。 　　不过程治国没兴趣，也没精力去搞这些， 　　光是组建捕捉器，如果是他的话，没有个三年五载，都不可能完成。 　　不过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这就是他来这里的原因， 　　对他来说三年五载的事情，对于物理学的教授和学生来说，说不定三五天就能搞定。 　　但到头来的成绩，却要算到自己头上。 　　回头顶多在他的名字后面，缀上几个名字而已。 　　中午在学校吃了个饭，程治国便谢绝了蒋向南的一系列挽留，回到了四合院。 　　到了四合院， 　　他在屋里待了片刻，便从后门溜了出去，赴秦京茹的约。 　　…… 　　同一时间， 　　轧钢厂， 　　刘岚在程治国办公室前转悠了半天，也没勇气进去。 　　见到程治国该怎么说？ 　　该怎么做？ 　　她根本不知道。 　　万一要是被程治国知道，她跟着贾旭东一同害他， 　　她绝没有好果子吃。 　　“你找谁？” 　　回来的于莉看见刘岚，走上去问道。 　　“我……我找程主任。”刘岚下意识回答。 　　“找程主任？” 　　于莉打量了一下刘岚， 　　长得很不错，但眼神有些闪躲，不用想，肯定是求人办事的。 　　这种人，她自然要帮忙挡回去。 　　“程主任去大学演讲去了，这两天估计回不来。” 　　“回不来？” 　　刘岚一惊， 　　再过两天的时间，贾旭东就要对她女儿下手了。 　　见不到程治国，那她该怎么办？ 　　“要两天那么久吗？” 　　刘岚忐忑的道，“没听说这事啊。” 　　“怎么，程主任要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一下不成？”于莉不满的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岚咬咬牙，说道，“我是一组的成员，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程主任讲， 　　同志，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第363章 视频治疗 　　一组的人？ 　　于莉有些惊讶， 　　她跟一组接触的次数也不算少，怎么没见过这个人。 　　“你叫什么？” 　　“我叫刘岚。” 　　于莉这下有印象了。 　　各种名单上的最后一位。 　　想了想，她说道：“如果真有重要的事情，可以和马组长说一下，马组长能联系到程主任。” 　　马素芹？ 　　刘岚苦笑， 　　这事她哪敢跟马素芹说啊， 　　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真的不能联系主任吗？” 　　刘岚说道，“这事我只能和他一个人说。” 　　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连马素芹都不能说， 　　一组的人应该都知道马素芹和程治国的关系才对。 　　于莉盯着刘岚，心中愈发疑惑， 　　这女人，该不会想要效仿马素芹，对程主任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吧？ 　　她眼中多了些敌意。 　　“那你就只能等下班后去他家看看了。” 　　于莉说道，“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到他。”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 　　刘岚嘴角抽了抽，满嘴苦涩：“那……那好吧。” 　　她只能忍住内心的绝望，往外走去。 　　至于去程治国家里找他， 　　刘岚没这个勇气， 　　而且就算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着程治国的妻子引诱他？ 　　那分明就是在找死。 　　她患得患失的回到车间，看到马素芹正在指挥着众人搬仪器， 　　容颜绝丽，光芒万丈， 　　而与她相比，自己就像是臭水沟的老鼠， 　　为了生存做着为人不耻的事。 　　这让她的内心生出无限的自卑， 　　也让她对马素芹产生了很大的嫉妒。 　　她突然忍不住想， 　　如果她真的傍上了程治国，是不是也能变成马素芹这样。 　　这个想法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 　　“治疗小屋”。 　　程治国到的时候，秦京茹等待已久。 　　看见他的时候，秦京茹整个身子都绷了起来，搓着手紧张的道：“姐夫。” 　　程治国点点头，反锁住房门。 　　秦京茹更紧张了。 　　“上床吧。”程治国干脆了当的道。 　　饶是秦京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一上来就要这样吗？ 　　“姐夫……我，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我不想治疗了。” 　　“已经好了？” 　　程治国诧异的道，“你确定？” 　　“我……我确定！”秦京茹咬牙说道。 　　“那好吧。” 　　秦京茹刚要松了口气，又听程治国说道，“那咱们检查一下，如果你确定已经治疗好了，那就结束疗程。” 　　程治国假惺惺的道：“其实我也是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这样一来，我也不用整天为你的事情担忧。 　　你也知道，我最近很忙，能抽出这点时间，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秦京茹面露疑惑，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确实看在眼里， 　　那么多的记者， 　　那么多的专家和大人物， 　　纷纷登门拜访。 　　据说上午的时候，姐夫还去了大学演讲呢。 　　那可是大学啊，里面全是她敬佩不已的天之骄子， 　　而那群人，却还要姐夫给他们讲课。 　　姐夫的本事，由此可见一斑。 　　而这种情况下，程治国能抽出时间来跟她见面，确实很难得。 　　再加上姐夫刚才同意停止治疗， 　　难道是她想多了， 　　姐夫真是单纯的给她治疗疾病，并没有其他任何不纯的想法和目的？ 　　秦京茹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来吧。” 　　程治国当先往卧室走去，脱掉鞋，坐到床上。 　　秦京茹深吸了一口气，抛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跟着程治国来到了床上。 　　虽然程治国还没有吩咐，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就要脱1衣服。 　　“先不用脱。”程治国说道。 　　“哦。” 　　秦京茹脸色一红，连忙停下了动作。 　　她怎么回事？ 　　这么快就形成习惯了吗？ 　　真是太尴尬。 　　“咱们今天进行视频治疗。” 　　“视频治疗？” 　　秦京茹一脸疑惑，那是什么？ 　　“对。” 　　程治国将手伸进兜里，从系统里拿出他的“冠·希”牌摄像机，示意秦京茹坐到他身边。 　　这是什么？ 　　秦京茹一脸好奇， 　　看着很精致的样子。 　　“这叫摄像机，跟你见过的照相机差不多，不同的是，他不仅能拍照片，还能留下一段影像。” 　　程治国解释道，“跟电影差不多。” 　　“电影？” 　　秦京茹恍然， 　　去年过年的时候，程治国在院子里放过，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咱们在哪看？”秦京茹四下看了看，没发现大幕布。 　　“就在这看。”程治国指着上面小小的屏幕说道。 　　这么小，能看到人吗？ 　　秦京茹很快就知道了什么叫高科技了， 　　随着程治国按下播放键，比大幕布还要清晰的影像露了出来， 　　清晰到哪怕人的表情、头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秦京茹满脸震惊：“太厉害了！” 　　而且这么小的机器，胶卷是怎么放进去的？ 　　程治国没有解释，示意她继续看。 　　秦京茹的注意力，很快就从机器本身，转移到了视频上。 　　因为视频中播放的，正是她的姐姐秦淮茹。 　　“睡着了吗？” 　　画面中没有程治国，却传出他的声音。 　　秦淮茹走到床边，看看床上似乎正在睡觉的程澄，小声说道：“嗯，睡着了。” 　　“那我把她抱到京茹屋里去。”程治国走进画面，小心翼翼的将程澄抱起来。 　　秦淮茹脸色微红：“这样不好吧，京茹会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那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程治国不由分说的将程澄抱走了。 　　而画面中，秦淮茹则开始收拾被褥，然后脱鞋上了床，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片刻之后， 　　程治国回来了，直接爬上了床，将被子掀飞，对秦淮茹说道：“怎么，还害羞了？” 　　“没有……” 　　话虽这么说，但秦京茹看的分明，她姐姐脸上满是红晕。 　　此时摄像机的神奇，再引不起她丝毫的关注， 　　她似乎能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脸上尽是愕然的表情。 　　不……不会吧…… 　　然而事情的发展，确实如秦京茹所料， 　　视频中，在程治国的要求下，秦淮茹很快趴在了…… 　　“啊！” 　　秦京茹惊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眼，别过脸去。 第364章 他还没有出手 　　“这是治疗的必经阶段。” 　　程治国平静的说道，“你不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好吗？看这个就能确认。” 　　可…… 　　可这是秦淮茹和程治国…… 　　秦京茹怎么也无法接受。 　　“如果你不看的话，那咱们只能继续治疗了。” 　　程治国说道，“可能还需要很多的疗程。” 　　怎么会这样？ 　　秦京茹无法理解， 　　但想到要和程治国做那种事，相比之下，还是这个更能接受一点。 　　她咬咬牙，移开了手指， 　　但眼睛却是飘忽不定，根本不敢往屏幕上看。 　　“要不咱们先将衣服脱了，然后再接着看？这样你说不定能放开些。” 　　“不用！” 　　秦京茹吓了一跳。 　　那样鬼才能放得开啊！ 　　她不敢再拒绝，深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 　　没多久，两人开始相互…… 　　随后，两人快速的脱·掉衣服，正式开启了大·战…… 　　声音， 　　画面， 　　而且程治国有时候还会特意抓住秦淮茹的头发，让她面对镜头…… 　　所有的一切一切， 　　都带给了秦京茹无法言语的震撼， 　　以往日日夜夜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在脑海中勾勒的画面， 　　这一次，完完全全的呈现在她面前。 　　而在巨大的震撼之后，秦京茹的身子开始快速的燥1·热起来。 　　“脱·掉衣服吧。”程治国恶魔般的声音，在此刻再次响起。 　　秦京茹内心纠结无比，但眼睛始终没从视频上移开。 　　片刻之后，她不知不觉得开始解…… 　　…… 　　四合院内， 　　此时乱成了一锅粥， 　　阎解成连续两天没有回家，阎埠贵和三大妈终于坐不住了，开始寻找， 　　但找了老半天无果，问了许多阎解成的朋友，也毫无进展。 　　这下老两口可急了， 　　再联想一下外面可能存在的敌特，内心更是恐惧，直接找到了保卫科。 　　但来到保卫科一打听才知道， 　　阎解成也在这里， 　　只是进来方式不是太对劲，好像是犯事进来的。 　　“我们原本打算去通知你们的，但由于阎解成的情况还没有了解清楚， 　　另外你们院子里最近又发生了很多事，就给压了下来。 　　不过你们放心，阎解成在这里吃的好，睡的也好，没有受到半点的虐待。” 　　保卫领着两人来到保卫室，见到了阎解成。 　　虽然不明所以，外加很愤怒，但好在阎解成没事，也让两人松了口气。 　　但问明原因后，阎埠贵气的差点没将阎解成踹死。 　　这小子进来，竟然是因为尾随少女！ 　　尾随！ 　　少女！ 　　这小子是有多大的出息，竟然能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这要是让院子里的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他们！ 　　保卫和三大妈劝了老半天，才将暴怒的阎埠贵给劝下来。 　　阎解成倒是一脸轻松，似乎丝毫不将他爹的怒火放在眼里：“我说了，我没尾随那个臭娘们！” 　　“你没尾随！你没尾随怎么被抓到这里来了，还被关了两天！” 　　阎埠贵又恼了，伸腿又要往阎解成身上踹，却被保卫给抱住了。 　　“事情的情况呢，我们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确实存在他说的这种情况。” 　　保卫说道，“那个叫于莉的女孩，我们也联系了，她说她确实认识阎解成， 　　只是当时因为恐惧，没有看清，所以才会误认为是有人对她不利。” 　　而且考虑到于莉说假名字这点， 　　保卫也怀疑她是不待见阎解成，所以故意整的这么一出。 　　“原本昨天就应该放他回家的，但上面一直不发话，所以也只能压着。” 　　于莉？ 　　阎埠贵暗暗咬牙，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他紧接着皱起眉头来：“什么意思，既然证明他没有犯罪，那为什么还要压着不放？” 　　保卫无奈的道：“因为你们院里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嘛，最近很多人手都被派到那边去了，就是为了防止动乱。 　　阎解成这种情况，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 　　程治国！ 　　阎埠贵气得鼻子都歪了， 　　奶奶个腿， 　　这都能牵连到他儿子？ 　　“我们跟程治国是邻居，打小就认识他，怎么会给他造成麻烦呢。” 　　三大妈说道，“同志，要不你再跟上级申请申请，放了我儿子吧，我儿子总在这待着也不是个事啊。 　　他还得上班呢。” 　　“大妈，我也清楚就算放了阎解放也没关系，但问题是，上面的话，我们得听着啊。 　　咱们了解情况是什么样的， 　　但上面的人可不了解， 　　就算我申请个一百遍，他们也未必会理会。 　　很可能还会痛斥我们一顿。” 　　阎埠贵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什么时候能放人？” 　　“这可不好说，有可能今天就能放，有可能需要拖个三五天。” 　　保卫说道，“等你们院子的事平息些之后再说。” 　　等院子里的事情平息些？ 　　程治国都将热闹捅到国外去了，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息啊。 　　“你们领导是谁？我去找他！” 　　阎埠贵还不信了，全世界都围着程治国转是吧， 　　朗朗乾坤之下，一个根本没有犯罪的人，还能被一直关着。 　　“去厂保卫科找熊科长，让他想想办法。 　　又或者去保卫处找处长都是可以的。” 　　保卫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最方便的嘛，就是找程治国说一声， 　　毕竟上面是出于他的安全考虑才做的决定，如果程治国自己都不在意，那领导们自然也没必要再扣着你儿子。” 　　阎埠贵嘴角抽了抽， 　　找程治国最方便？ 　　这恰恰是最不方便的。 　　他宁愿让阎解成在这里待一个月，也不愿意去求程治国。 　　阎解成自然明白自家老爹的想法，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还是算了吧，反正这里有吃有喝的，继续呆着呗。 　　什么时候院子里没事了，我什么时候再回去， 　　也省得看程治国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 　　阎埠贵拧眉，但没说什么。 　　眼下只有等易忠海回来，看能不能通过他的关系，求熊国正帮帮忙。 　　奶奶的，这都是什么事！ 　　他还指望着阎解成将程治国赶出院子呢， 　　结果人家程治国根本没出手， 　　他儿子已经落得这般田地了。 　　这还怎么斗！ 第365章 真正的好处 　　南岛， 　　某座监狱的铁门缓缓打开， 　　两个士兵托着一个头发凌乱，浑身是血的男子走了出来， 　　一辆轿车在门口等候多时。 　　士兵将男子拖到车上，敬了个礼之后，转身离开。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男子，看不清相貌，此时从后视镜中看着被折磨的苦不堪言的男子，笑着说道：“杨兄，好久不见啊。” 　　这披头散发的男子，正是杨开江。 　　杨开江艰难的抬了抬眼皮，在夜色中闪烁的目光中尽是寒意： 　　“寥山河。” 　　叫寥山河的男子笑了笑，说道：“让杨兄受苦了， 　　前段时间我去了米国一趟，没想到杨兄来到此地，竟然会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对于此事，我深表歉意。 　　不过既然我回来了，之前的误会自然烟消云散。 　　杨兄，迫害你的人，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如果你还不满意，可以亲自去调查，甚至复仇。 　　只要控制住影响就行。” 　　杨开江冷笑一声，问道：“我的妻子和女儿呢。” 　　“杨兄放心，她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安逸。” 　　寥山河说道，“她们已经接到了你回家的消息，等咱们聊完，你就可以回去见她们了。” 　　杨开江暗哼一声，脸上的寒意这才消散了许多， 　　他问道：“想让我对付程治国？” 　　寥山河笑着说道：“所以我对上面说，像杨兄这样的聪明人，抵得上一百个、一千个派出去的特务， 　　上次是上面的人太愚蠢，竟然被程治国抛出来的蝇头小利给忽悠住， 　　不过杨兄放心，这一次有我做你的后盾，你可以放手施为，不会有任何人挡在你前面。” 　　寥山河这话，跟狗屁没什么区别， 　　杨开江要是信的话，那他离死也不远了。 　　“让我回北方？” 　　“暂时还不用。” 　　寥山河说道，“杨兄累了，先回家歇歇， 　　洗个澡，吃顿团圆饭， 　　至于需要做什么，我会让人与你接触的。” 　　他敲了敲玻璃， 　　司机很快上车，发动车子，带着两人驶入夜色当中。 　　杨开江很快沉沉睡去。 　　他太累，也太痛苦了。 　　…… 　　治疗小屋， 　　两具赤·裸的身体正在缠·绵， 　　娄小娥从最初的抗拒，到配合，再到主动…… 　　中间并没有相隔太久的时间。 　　然而真到了最后一步， 　　她又恐惧了，拼着最后一丝清明挡住了程治国。 　　程治国并没有强迫，盯着她咫尺之近的精俏面庞，问道：“你满意眼下的生活吗？” 　　秦京茹双眼迷·离，两腮红彤彤的， 　　她吐气如兰，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能接受离开我和你姐，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哪怕有我的救济，但顶多也只能像院子里的其他人一样吗？” 　　程治国说道，“而在未来的日子，我会当上主任， 　　会当上厂长。 　　会搬到别墅内， 　　出行都有小轿车， 　　而手里的钱，是永远也花不完的。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满足你。 　　唯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 　　你没有名分，偶尔会被人背后议论几句而已。” 　　秦京茹瞳孔微微睁大， 　　似乎在纠结究竟要选择哪个。 　　其实她从来没有纠结过…… 　　只是不想以这种方式继续留在程家而已。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没得选择。” 　　程治国捏住秦京茹的下巴，咧嘴笑道，“从你进入那个院子起，你就一定注定是我的女人了，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改变不了解决。 　　而且咱们已经这样了，你难道还有反悔的余地？” 　　秦京茹微微张大了嘴， 　　所以说，她这个姐夫，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惦记上她了？ 　　但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跟她说刚才那番话。 　　“跟你说那些，只是让你心里好受点。” 　　程治国笑道，“现在，我要继续下去了……” 　　他猛的…… 　　秦京茹抱着程治国的双手，死死的抓住…… 　　一声压抑的尖叫声，从她朱唇中吐出…… 　　…… 　　晚上回家的时候， 　　程治国看到了易忠海和阎埠贵在院子里聊天， 　　街道办郭主任也在。 　　跟老郭打了个招呼，程治国便回家了。 　　进了屋，发现屋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品。 　　秦淮茹拿着一张礼单走出来，上面记录着送礼的人。 　　“各大高校多一些，都是想邀请你去演讲的。” 　　秦淮茹给程治国指出几个学校，都是四九城头部的学校， 　　前两天的时候，这些学校基本上没联系过程治国，现在却像是闻到腥味的鱼，不仅来的都是重要任务，送的礼也不少。 　　没办法， 　　现在程治国的身份无限拔高， 　　他去了哪所学校，就是对哪所学校实力的认可。 　　就像之前一直隐隐存在的清北之争， 　　程治国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全是选择了谁才是第一。 　　大北校自然不甘于人后。 　　“然后就是工业部的人了，来了个副部长，之前来过的孙处长也过来了。” 　　秦淮茹接着说道，“他们还拿了个一个文件。” 　　她将文件递给程治国。 　　程治国打开看，发现是一封任命书，邀请他作为工业部副总工程师。 　　这职位， 　　实权先不说，级别上直接超了孙明生好几个等级。 　　下次遇到孙明生，也可以拍着他的肩膀，叫他小孙了。 　　“还有这个。” 　　秦淮茹又递给他一个文件，“教育部那边给的。” 　　教育部那边给点是信， 　　信中邀请他任职某高校物理学院的院长，同样在教育部的外旅部门任职副主任的职位。 　　不管去哪个，都是一步登天。 　　这就是这个年代高等学者的待遇， 　　他要是在国外镀一层金，职位会更高，可以直接在高校当个二把手。 　　不过他兴致不大， 　　不管去哪个，都意味着他要离开这个院子。 　　但短时间内，他没有离开的打算。 　　“先放着吧。” 　　“至于送礼的人，也不用想着还礼。” 　　国外并没有重而有力地有关大爆炸理论的辩驳声，那意味着他顶级科学家的地位，基本上已经坐稳了。 　　接下来的几天，前来拜访的人只会更多， 　　说是门庭若市一点也不为过。 　　但这些只是小打小闹， 　　组织上，真正的甜头，还没有落下来呢。 第366章 反转，又惹事了？ 　　“说起来，京茹出去半天呢，还没有回来呢。” 　　对完礼单之后，秦淮茹忍不住埋怨道，“这丫头也是的，也不知道帮帮忙，幸好秋叶今天来的早，要不然那么多人客人，我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显然对一个家庭主妇来说，这并不算轻松的活。 　　但秦淮茹能应付的过来，也能说明了她有这份与天俱来的本领。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碰到了，说是要陪娄小娥，今晚不回来了。” 　　程治国心里有些发虚， 　　秦京茹被他折腾的根本下不了床， 　　刚才他买了点饭放在“治疗小屋”， 　　估计那丫头今晚是别想回来了。 　　“是吗？” 　　秦淮茹听见这话，也没再说什么。 　　娄小娥近些天的情况，她也清楚：“听说她爸妈准备离开。 　　小娥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妈还特意找过我，想让我帮忙劝劝。” 　　“是吗?” 　　见秦淮茹瞅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程治国面色平静的回了一句，丝毫破绽不露。 　　不过秦淮茹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说了一句也就不在意了。 　　娄小娥对程治国的态度，她多少也清楚， 　　要说娄小娥是因为程治国的原因才不肯走的，她肯定是不信的。 　　只是娄母再跟她聊天的时候，多次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觉得疑惑。 　　“说起来，我给你的家伙最近还用着吗？”程治国突然问道。 　　“家伙？” 　　秦淮茹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程治国说的是什么，摇摇头道，“放起来了，拿东西太危险，我哪敢随便带在身上？” 　　“最近带着吧。” 　　“是因为有危险吗？” 　　“有备无患嘛。” 　　“那好吧。” 　　秦淮茹没有拒绝，她向来相信程治国的判断。 　　…… 　　有关“程治国不等式”以及“量子纠缠实验方式”的论文，一经发布便在海内外引起了一股争相实验的浪潮。 　　程治国在文章中指出， 　　该实验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 　　至于另外的百分之五十，则是实验人员做错了。 　　虽然他详细的描写出各种机器的制作方式，比如捕捉器，比如实验舱，比如分割激光， 　　但真正想要造出来，依旧难如登天， 　　因为文章很多提到的技术，比如晶体管技术，比如捕捉成像技术，是现阶段所没有的， 　　可喜的是程治国便连这些技术也给了， 　　可悲的是，就算有技术，但很多高校和研究所也没有制作的条件， 　　因为计算机，是想要建造这一切的基础。 　　而整个国内，也不过两台计算机而已， 　　有一台还是专攻数字领域的。 　　各大高校开始努力争取唯一那台计算机的使用权， 　　以期比别人更快一步获得试验结果， 　　虽说程治国才是理论的提出者，但作为第一个实验成功的人，同样可以名垂千史， 　　说不定还能跟在程治国屁股后面，冲击一下世界性质的大奖。 　　而国家对这种研究也很支持，不仅因为这代表着极大的荣誉，还因为其中包含着很多跨时代的技术， 　　一旦掌握，对国内工业化进程，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 　　说不定还能打破西方世界的封锁。 　　当然，西方各国为了证明自身科研条件的优秀，也卯足劲进行研发，以期赶在华夏之前，获得实验的成功， 　　压一压程治国的气焰。 　　但表面上的程治国有多风光， 　　暗地里隐藏的危险，就有多恐怖。 　　诸如米国政府，多次联系南岛，表达了务必使用一切手段除掉程治国的意思， 　　而其他国家，也开始朝国内派送间谍，以期在获得程治国其他研究的同时，对他进行刺杀。 　　光是这两天的时间，公安就抓捕了好几波形迹可疑的人， 　　有外国人， 　　也有敌特。 　　组织上不得不加大守护的力度，派来了更多的公安和士兵。 　　而顾忠也特意找过程治国，话里话外都是告诫他出门的意思。 　　但顾忠怎么也想不到， 　　只是过了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不需要再劝了。 　　声势正隆的程治国，一下子从民族英雄、伟大科学家，变成了一个疑似反对社会主义的“嫌疑份子”。 　　一篇有关程治国采访的文章， 　　发表了出来。 　　虽然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发表该篇文章的报纸就暂停了发行， 　　但已经发出的报纸却没办法收回， 　　该篇文章很快引起极大的轰动。 　　在国际上拥有极强影响力，为国家所做贡献无出其右的科学家，竟然是反对社会主义的， 　　这对国家的形象，影响是极大的。 　　什么，你们国家最聪明的人都反对你们的制度？ 　　那你们凭什么还说你们的制度是先进的，凭什么觉得你们的制度有资格立于世界之列？ 　　这在意识形态竞争激烈的当今世界， 　　是一记重拳， 　　但这一拳刚刚伸出，就在大家都以为是朝资本主义国家轰出的时候， 　　却狠狠捅在自己的心窝子上。 　　没有比这更让人恼怒的了， 　　所以该篇文章很快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声讨。 　　我不懂科学，科学的事情我掺和不进去， 　　但要论爱国，我可不比任何人少！ 　　不管是有学问的还是没学问的，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不管是从商的还是为官的， 　　此刻都化身为民族主义战士，站在制高点，开始讨伐程治国。 　　似乎程治国一夜之间，从民族英雄，变成了一坨臭狗屎—— 　　很可能污染社会主义大锅的臭狗屎。 　　而顾忠很快收到了上级的指示，对程治国施行禁足，禁止他出门，禁止他发送任何形势的邮件，禁止他与任何不明势力或人接触。 　　一言以蔽之就是： 　　防止程治国存在真正的反社会主义心思， 　　防止程治国逃亡国外。 　　当然，为了避免激起程治国的逆反心里，为了避免打击到这位伟大科学家的积极性，让他生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想法， 　　顾忠以保护程治国安全唯有，对整个四合院的人进行了限制。 　　所有生活物资由专门人员进行发放， 　　所有人员的工资待遇照旧，并不会因为这段时间的“圈禁”而有所损失， 　　甚至比以前还要高出许多。 　　而巷子里，也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进入。 　　原本嘈杂混乱的南锣鼓巷，一下子安静下来。 第367章 五美齐聚 　　“查！严查！” 　　人民报社内，主编气的脸色通红，“查到底是谁泄露的信息，是不是我社的人员递交的文章资料！” 　　不恼没办法啊， 　　就在今天早上，报社社长担责，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专管的副社长、他，还有张宁珊，都面临着被辞退的风险。 　　不仅要被辞退，很可能还要面对刑事责任， 　　社长直接撂下狠话：“查不出是谁干的，那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媒体行业了！” 　　主编没办法啊， 　　文章早在之前就递交上去了， 　　谁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 　　谁知道谁在背后使阴招，想要害程治国， 　　这会儿查，难查不说，就算真查出来是谁干的，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早知道现在这情况，就算打死我，我当时也不应该让程治国继续说下去。” 　　果然是“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现在好了，作为源头的他们，跟着程治国，一同成了众矢之的。 　　十篇讨伐程治国的文章中， 　　有五篇都会连带着将他们给骂了。 　　张宁珊倒是神色平静：“其实只要是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程治国的意思，并不是反对社会主义， 　　相反，他反而是希望咱们的国家过的更好，拥有更好的未来。 　　单纯的批判他反制度，是偏见，是不符合社会规律的。” 　　“我的姑奶奶啊，这会儿你就别跟我咬文嚼字了，程治国真正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外界怎么理解， 　　重要的是这件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国际影响。” 　　主编痛心疾首的道，“就算退一万步讲，咱们理解程治国，国内的人也理解程治国，但你觉得国外那些政治家会理解吗？ 　　就算能理解，他们也会扭曲事实，说程治国是反对社会主义制度的。” 　　这才是归结，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国外我们管不着，但国内我们却不能坐以待毙。” 　　张宁珊说道，“我会写文章，系统的阐述程治国的理论，尽量解除大家的误会。” 　　主编眉头紧紧蹙起：“你想好了？” 　　一旦这么做，张宁珊就会被认为是程治国理论的拥护者， 　　程治国能耐大、本领强，未必会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但张宁珊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怕被波及，也是万劫不复的代价。 　　“这是自救。” 　　不说以后， 　　就算现在，如果处理不好，他们同样是被开除的命运，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她不再解释，转身去写文章去了。 　　主编叹了口气，也不再劝， 　　张宁珊做的事情要是有用，他说不定也能免除责罚， 　　但让他跟程治国绑在一根绳上？ 　　他没这个勇气。 　　…… 　　四合院， 　　院内静悄悄的。 　　而程治国家，却异常的热闹。 　　秦京茹已经回来了，虽然身子还疼得很，但她尽量表现得毫无异样，以防被姐姐看出端倪。 　　除此之外，娄小娥、冉秋叶和杨玲也在。 　　娄小娥如今对程治国的敌意少了很多，秦淮茹邀请她一同吃晚饭，她略作犹豫就答应了。 　　至于冉秋叶，由于她和程家的来往过于频繁，为了防止她“通风报信”，顾忠特意要求她留在院子里， 　　就算回家，同样摆脱不了被看管的命运。 　　为了不连累父母，冉秋叶干脆住在了程家。 　　至于杨玲，她原本是不愿意来的， 　　但架不住秦淮茹连番邀请，也过来了。 　　人这么多，程治国特意搞出了个火锅，免得太晚吃不上饭。 　　五个貌美如花、各有千秋的美女， 　　如果让外面的人得知这里的情况，怕是声讨的文章要瞬间增加数倍不止。 　　“都吃，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程治国也很高兴，这种其乐融融的场景，正是他做梦都在幻想的事情。 　　要是马素芹也在，那就完美了。 　　秦京茹瞥了其他三女一眼，猜测她们有几个像自己一样，已经遭到了程治国的毒手。 　　娄小娥应该还没有，要不然不会过来。 　　杨玲不好说，毕竟一天到晚跟姐夫腻歪在一起， 　　冉秋叶嘛，说不定也被“糟·蹋”了，毕竟出了之前那种事，还愿意来给程澄当家教，一看就是目的不纯。 　　可怜她姐姐还要热情招待， 　　殊不知这群女人各个是狐狸精，千方百计的想要从她手里夺走程治国呢。 　　秦京茹没算自己， 　　她可不会与秦淮茹抢，她只求程治国少迫害她一点就行了。 　　“说起来，你都已经这模样了，还这么高兴呢。” 　　娄小娥瞥了程治国一眼，疑惑地道，“你就不担心组织上收拾你？” 　　杨玲和冉秋叶同时看向程治国， 　　这也是她们好奇的问题。 　　至于关心嘛，冉秋叶或许有点，但杨玲却半丝没有， 　　她觉得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那都是程治国自己作的后果， 　　他要是老老实实做研究，哪有这么多的事情。 　　“有什么好担心的？”程治国笑着说道。 　　倒不如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新规定也罢， 　　记者采访也罢， 　　搞出那么多轰动世界的事情也罢， 　　就是为了这一步， 　　而接下来，才是他这次最终的目的，为了有资格在二十年后，站在国家的顶峰， 　　也为了给自己更多发育的时间。 　　“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我哭叽叽的有用？” 　　程治国指着几人说道，“看看眼下的风景，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享受当下不好吗？” 　　“享受当下，呵呵——” 　　娄小娥忍不住嘲笑，“希望真出了事，你还能这么乐观。” 　　程治国懒得搭理她， 　　这丫头就是欠收拾， 　　如今秦京茹已经到手了，接下来就该收拾她了， 　　大被·同眠的场景，要不了多久就能实现了。 　　“我看了那篇文章，虽说有很多话比较敏感，但有些建议还是可取的。” 　　冉秋叶说道，“至少根据自身情况，选择符合国情的政策这点，说的就没错啊。” 　　杨玲暗暗翻了个白眼， 　　有什么可取的？ 　　国家的路是走歪了，还是走错了？ 　　国家现在不正是欣欣向荣的时候吗，各方面发展的还不错， 　　人民有饭吃， 　　工业在快速发展， 　　国家正逐步强大。 　　国家的政策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要让一个搞研究的站出来指手画脚？ 　　程治国分明就是吃饱了撑着。 第368章 林勋 　　虽然有这些疑问， 　　但杨玲并没有说出口， 　　就像她觉得程治国没资格对国家指手画脚一样。 　　她同样没资格对程治国指手画脚。 　　天才的想法，要是普通人也能揣测的话，那就不是天才了。 　　程治国拥有的成就，说是前无古人也没错， 　　这种人，可能看的更远，看到的更多， 　　根本不是她能揣测的，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说起来，杨玲同志是来保护程主任的吗？”冉秋叶好奇的问道。 　　杨玲轻轻嗯了一声。 　　冉秋叶神色变得有些怪异。 　　程治国还需要别人来保护？ 　　“怎么了？”杨玲注意到她的神色，疑惑地问道。 　　“没事。” 　　冉秋叶揶揄的看着程治国，笑着说道，“程主任说他也会点功夫，还要教我一招两式呢。” 　　“是吗？” 　　杨玲瞥了程治国一眼，心想这肯定又是他把妹的招式。 　　他那一招两式的，也就能对付一下女人，遇到个男人就抓瞎。 　　“那有时间我真要讨教一下。”她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 　　程治国见程澄这丫头只吃肉，往她碗里加了几个青菜， 　　并没有在意杨玲的话， 　　讨教的话， 　　陆地上他不好出全力，没办法让这丫头深切体会到什么叫“碾压”…… 　　…… 　　前院， 　　阎家， 　　阎埠贵和三大妈依旧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院子里这边封闭，解成大概率是能出来的，但想要回来，有点难。”易忠海说道。 　　这两天，他们找了郭主任，找了熊国正， 　　两人都说要帮忙，也都能证明阎解成完全没有害程治国的心思， 　　但能不能帮上忙，就没那么好说了。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阎解成出来不出来都一样， 　　就算能出来，回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照旧凄惨。 　　三大妈又担忧的唠叨了两句，阎、易两人便转换了话题。 　　“那篇采访的文章，会不会给程治国造成麻烦？” 　　阎埠贵说道，“我看他现在的处境，可比之前预测洪水那次要严重的多。” 　　预测洪水那次，顶多是学生和百姓对程治国讨伐， 　　但这次连士兵和公安都介入了， 　　甚至都不让程治国出门。 　　易忠海摇了摇头：“很难。” 　　“虽说比上一次严重，但相对应的，程治国的影响力也比之前更加强盛了。” 　　“组织之所以出手，只是怕程治国逃到国外去，而不是真要把他怎么着。 　　所以不管外界骂的多汹涌， 　　眼下的局面已经是最严重的了，对程治国来说，不会少一根毫毛。” 　　“不管怎么说，他只是发表了一些不当的言论，还没有切实的行动。” 　　更何况那些言论，也并不是一边倒的反对社会主义。 　　“是吗？” 　　阎埠贵深表遗憾， 　　他还以为怎么也能让程治国栽个大跟头呢。 　　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局面对咱们是有利的。” 　　易忠海接着说道，“你觉得眼下这种情况，上面的人士想要让程治国挪窝，更方便监控， 　　还是会容忍他继续呆在这里，需要派遣更多的人和资源进行保护？” 　　阎埠贵眉头一挑：“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现在实施计划，赶走程治国的可能性很大？” 　　“很大！” 　　阎埠贵苦笑一声：“只是现在解成在外面，出不出的来都两说。 　　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优势，咱们也没办法发挥出来。” 　　“未必就是坏事。” 　　易忠海说道，“解成要是不出事，肯定也要像我们一样被关在院子里，那样一来，就算像对付程治国，也有心无力。 　　他在外面反而好办。” 　　前提是阎解成能出来。 　　“你的意思是，趁程治国被关着、没办法知晓外面情况的这段时间，对他出手？” 　　“没错。” 　　“就算解成能出来，该怎么传递消息？” 　　他们可同样出不去， 　　要是送纸条什么的，肯定会被发现不说，很可能还会被认为是通敌， 　　那样他们可就惨了。 　　“这个我来想办法。”易忠海想了想，说道。 　　人还能被尿憋死？ 　　…… 　　四九城中， 　　中·南海附近的某栋院子中， 　　厢房内， 　　数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胡乱坐着，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个不停， 　　房间内烟雾缭绕。 　　曾华国也在其中。 　　若是识得勋章的人能看出去，在座的七八人中，中·将是最低的级别。 　　片刻之后，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小勋。” 　　“小勋来了。” 　　“小勋。” 　　众人虽然没有起身，但都各自打了个招呼。 　　满屋的烟气让林勋眉头微皱，但他很快掩下不满，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 　　挨个叫了一遍之后，他坐下来，拿出一沓报纸，递给曾华国。 　　曾华国翻了两张，发现每张都一样，便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 　　“头版上，是程治国之前的采访记录。” 　　林勋环顾一周，问道，“今天将各位叔伯叫过来，就是想问问，这文章是你们发的吗？” 　　“程治国？” 　　“就是那个最近名声很大的家伙，说什么宇宙是大爆炸产生的。” 　　“林·帅说的那个？” 　　“说是科学家……” 　　大家讨论了好一会儿，但就是没讨论到正点子上。 　　林勋也不在意，接着说道：“这事是我爸让问的。” 　　屋内顿时一静。 　　众人皱眉，面色凝重起来。 　　“不是我。” 　　“我要是收拾他，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也不是我。” 　　几人纷纷摇头。 　　曾华国疑惑地问道：“小勋，这文章对程治国并没有什么好处吧，就算是咱们的人发的又如何？” 　　林勋笑着说道：“曾叔有所不知， 　　我爸的意思呢，是先调查刺杀一事的真相， 　　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将程治国捉拿归案。 　　但如今程治国的影响力，想必你们也是清楚的。 　　而且西边的事情，听说那家伙帮了不少忙，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想要动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近你去找过他，张叔想要通过民调组朝程治国施压。” 　　“这些事情都瞒不过有心人。” 　　“而在这种情况，突然曝出这种文章，你觉得上面的人会认为是谁做的？” 第369章 又一个女同志遭难了 　　曾华国眉头拧了起来， 　　之前他去找程治国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 　　在他看来，不就是一个科学家吗，虽然为国家做了很大的贡献， 　　但真要是做了越界的事情，他们想要收拾，还是可以收拾的。 　　所以他根本没有背人的意思。 　　但谁又能想到， 　　短短数日间，程治国竟然能翻起这么的浪花。 　　虽然他依旧是一个小小科学家，但已经是足以吸引全世界目光的科学家了， 　　如果这样的人出了事， 　　那国外会如何声讨，可想而知， 　　更严重的是，国内也有可能成为科学家的禁忌之地。 　　在座的虽然都是大老粗，却也明白，打仗不能指望那些做学问的人，但建设国家却绝不可少了他们。 　　我国总不能一直指望着用小米加步枪来跟全世界抗衡吧？ 　　所以林勋的意思是， 　　因为他们之前的轻举妄动，上面很可能会认为，发布文章的就是他们， 　　想要收拾程治国的人，也是他们。 　　“会不会是那个民调组的主任干的？” 　　国字脸的张浩民说道，“我之前将资料寄给了她一份，原本想着让她直接抓捕程治国的， 　　没想到那娘们根本不为所动。 　　程治国如今声名鹊起，她估计更不敢动手了，所以使用了这种伎俩。” 　　林勋终于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张叔去查查，一旦确认是那女人干的，让她自己去认罪。” 　　“好。” 　　张浩民没有问那女人不同意怎么办， 　　这种小事，根本不用林勋吩咐。 　　“另外，大家私下里不要有小动作，我爸说了，等他伤养好了再说。” 　　“就这么放过那家伙了？” 　　不是放过，是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林勋不相信程治国能一直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度， 　　也不相信上面那群人真会死保他。 　　“程治国是对国家、对人民有大功劳的人，这种人才，正是我国现在急缺的。调查还没有结果，究竟是不是他，依旧是个未知数。” 　　林勋说道，“不能因为某些人的片面之词，就冤枉一个国之重臣。” 　　曾华国面色有些怪异。 　　面对林育荣的时候，谈起程治国，林勋可没这么正义凛然， 　　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这会儿说的倒还真是冠冕堂皇。 　　“守在程治国院子的那群士兵，是谁的人？”林勋问右侧的男子。 　　男子回道：“赵志坤的人。” 　　赵志坤是聂福聘手下的一员猛将。 　　林勋点点头，接着又问：“能帮我办个通行证吗？” 　　男子疑惑地道：“你要去见见程治国？” 　　“嗯。 　　刺杀我爸的人，没有在第一时间抓到，再想抓住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我想去试探试探程治国，看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通行证的事很简单，但只限于试探，你不要尝试着做什么。” 　　男子说道，“如果真像杨开江说的那样，程治国绝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我明白。” 　　林勋心中冷笑。 　　没那么简单？ 　　他倒要看看，一个平民老百姓而已，到底有什么不简单的。 　　…… 　　四合院， 　　夜深人静。 　　冉秋叶和秦京茹睡在一个屋， 　　程澄图新鲜，也跑去跟两人睡了。 　　机会难得，程治国自然不会放过秦淮茹。 　　秦淮茹考虑到有冉秋叶在，刚开始还“宁死不从”，但程治国一句话就让她败下阵来。 　　“程澄也大了，该再要个孩子了。” 　　秦淮茹身子顿时软了下去。 　　母凭子贵也好， 　　为程家传宗接代也好， 　　秦淮茹其实一直有想着，再要个男孩。 　　只是程治国一直采用着避1孕措施，她就算有这想法，也不好说出口。 　　眼见程治国终于提起这事，秦淮茹整个身子都软下来了， 　　再提不起一句拒绝的话， 　　甚至连冉秋叶也顾不上了。 　　“那你轻些。” 　　“好。” 　　没多久，喘·息声渐起。 　　又过了片刻，喘·息变成低吟。 　　“什么声音？”另一个屋，冉秋叶小声问道。 　　程澄已经是睡着了， 　　冉秋叶和秦京茹没太多困意，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听到她的询问，秦京茹脸色微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姐姐也是的， 　　姐夫不着调，她也不知道轻重吗？ 　　这时候竟然还做那种荒唐事。 　　随着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冉秋叶也终于意识到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脸蛋瞬间变得通红，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声。 　　程治国、秦淮茹？ 　　要不要这样？ 　　而且秦淮茹的叫声也太大了，就没想过这屋里的人能听到？ 　　还是故意叫给她们听的？ 　　当然，冉秋叶也只是吐槽一下而已， 　　她跟秦淮茹的接触的次数不少，知道她不是这么没轻没重的人， 　　所以，唯一的原因就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想起程治国那惊世骇俗的功夫， 　　那在某些方面强悍一些也是正常的。 　　房间内沉默下来， 　　秦京茹和冉秋叶全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希望尽快睡着，以免场面继续尴尬下去。 　　然而有些声音，入了你耳，许多画面便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浮现。 　　秦京茹还好，毕竟才被程治国“教育”过，残留的疼痛感远大于欲望， 　　冉秋叶就不同了， 　　她很快就有了…… 　　而更让她绝望的是， 　　半个小时过去了，声音没有停歇的意思， 　　一个小时过去了，声音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两个小时过去了…… 　　啊！ 　　冉秋叶忍不住想要大叫，想要爬起来，闯进程治国屋里，让两人注意影响。 　　但她不敢。 　　她怕长针眼。 　　呼—— 　　冉秋叶长吐了口气， 　　扭头看向秦京茹，见她已经睡着了，轻轻打起了酣。 　　她神色有些怪异， 　　并不是羡慕秦京茹神经大条，而是同情她， 　　秦京茹肯定早就习惯了这种声音，才能这么容易入睡。 　　但在习惯之前， 　　她又是怎么忍受的？ 　　冉秋叶叹了口气，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心里默念起曾不经意间学会的佛1经：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第370章 是时候送他下地狱了 　　同一时间， 　　贾家， 　　卧室， 　　贾旭东也在…… 　　他手用力掐着…… 　　而牛爱花的脸，红的已经充血。 　　几分钟后…… 　　贾旭东躺在床上，自顾自的抽起烟来。 　　而牛爱花则抹着泪花，像是溺水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贾旭东没搭理她。 　　眼下他也被关在院子里，之前做的很多安排，不得不暂时搁浅， 　　不过好在朱文雅还在外面， 　　相信等自己出去后，需要做的事情，就该做的差不多了。 　　到时候就可以收网，给程治国一记重拳。 　　再加上采访的文章， 　　相信够程治国喝一壶的。 　　唯一让他觉得不满的是，没办法直接置程治国于死地， 　　而且随着程治国的声望越来越高，以后再想弄死他，同样很难。 　　他在考虑，要不要踏出最后一步。 　　但一旦踏出那一步，他就彻底没有退路可言了。 　　贾旭东瞥了一眼要死要活的牛爱花， 　　而且，贾张氏、棒梗都要被连累…… 　　再等等看吧， 　　程治国采访的内容曝光，更说明背后还有一个大势力想要对付他， 　　再等等， 　　再等等， 　　等那群人耐不住寂寞， 　　等先从程治国讨回些利息，让自己看到胜利的希望。 　　内心的躁动再起， 　　贾旭东伸手摸向一旁的绳·子…… 　　牛爱花一脸惊恐，浑身颤抖…… 　　…… 　　第二天， 　　一篇《走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文章在各大报纸上刊登。 　　作者是程治国。 　　文中对之前的采访内容进行进一步的解释，详细的阐述了程治国之前言论的目的。 　　“要改变我国积贫积弱、内忧外患的悲惨命运，实现民族振兴、国家富强，增进人民福祉，没有现成的模式可以参照，只能探索新路。 　　从太平天国运动、洋务运动、戊戌变法到辛亥革命，农民、封建地主阶级开明派、资产阶级改良派和民族资产阶级纷纷登上历史舞台。 　　但由于历史和阶级的局限性，这些运动、变法和革命都没有能使我国走上富强之路。 　　历史的教训表明，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状态下，现代化之路是走不通的，照搬西方资本主义的道路也是走不通的。 　　20世纪初，大熊国十月·革命向中国人民展示了一条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通过社会主义独立自主地建设现代化的全新道路，我国的先进分子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和希望。我国从此有了核心的领导力量，有了明确的奋斗方向，我国历史的发展，从此发生了新的转折，开辟了新的纪元。 　　然而，社会主义经济发展依旧没有一个合格的、有迹可循的发展路线， 　　大熊国军事地位强大，但经济增长却没有步入大国行列， 　　循着大熊国的足迹，学习大熊国的经济经验，真的是正确的吗…… 　　…… 　　…… 　　马克思主义讲究的实事求是， 　　科学当中，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一点，放在其他任何领域，也是一样的。 　　我国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社会主要矛盾没有变…… 　　找到一条适合我国国情，既符合民族利益，又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已经迫在眉睫…… 　　…… 　　…… 　　‘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是马克思主义本土化的道路，我们党在开辟道路的进程中，实现了马克思主义本土化的第一次飞跃，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尝试进行第二次飞跃呢？ 　　…… 　　……” 　　这篇文章，像是对采访内容的解释， 　　以“特色社会主义”来表明程治国的立场， 　　表示他并不是反对社会主义。 　　在很多人看来，多少有点认怂的味道。 　　但马克思主义就是真理， 　　李公的话就是真理， 　　这才是当下一切事物的准绳。 　　所以，国人非但没有就此放过程治国的意思，反而引来了更加汹涌的“反程浪潮”， 　　一时间，批判的文章满天飞。 　　而完成了自己最终目的的程治国，则彻底将外面的事情抛在脑后，老老实实的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 　　这篇文章，是给组织的一个交代， 　　我的思想是建立在社会主义制度之上的，与资本主义有着本质的区别， 　　既然如此，你怎么说我反社会主义？ 　　你说我指手画脚、妄谈国事？ 　　我就是谈了，要不然你抓我？ 　　你说我没有遵循社会主义道路，犯了右·倾主义错误？ 　　老子就是一个轧钢厂的副主任，既不是既定经济制度的人，又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实施， 　　说两句话就要宰了我？ 　　搞文字狱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你说我思想蛊惑人心，很可能引起很多人的效仿？ 　　那说明我说的有道理， 　　你不能因为我说的话有道理，就要将我绳之以法吧。 　　当然， 　　程治国也明白， 　　眼下这个年代，很多时候不跟你讲道理， 　　你说错话、办错事，违背了某些思想，那就是要整你，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绑在整个科学界的原因。 　　想要收拾他， 　　那你首先要想想，能不能承受这种代价。 　　不过他知道， 　　这种方式能保得了他一时，却保不了他一世， 　　只有自身的实力，才是他无惧一切的资本。 　　所以， 　　是时候送贾旭东进黄泉了。 　　“爸爸！我这么做对吗？” 　　程澄清脆的叫声，将程治国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转过头，看见程澄扎着不伦不类的马步，双手软绵绵的搭着，然后向他邀功。 　　而另一边，冉秋叶虽然做的有模有样，但毫无力道可言。 　　之前说过要教冉秋叶功夫，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程治国干脆将她拉出来练练， 　　至于程澄，则是出于好奇，非要跟着试试。 　　程治国走到她身边，抬了抬她的手，为了避免小丫头受罪，并没有改正她的腿法。 　　“很好。” 　　安抚好程澄后，他走到冉秋叶身边，蹲下身，双手握住她的小腿，要给她纠正站姿。 　　“啊！” 　　不料冉秋叶像是受惊的马一样，一脚朝着程治国的脸踢去。 　　好在程治国反应敏捷，躲了过去。 　　他无语的看着冉秋叶：“你干嘛。” 　　“你……你别摸我！” 　　冉秋叶面色通红，连连后退，似乎程治国满身病毒一样。 第371章 阎解成要疯了 　　“嗯？” 　　程治国疑惑地看着冉秋叶， 　　不让我摸你？ 　　那我干嘛教你功夫。 　　教你功夫，就是为了摸你嘛！ 　　“怎么了？”他问道。 　　“没……没什么……” 　　冉秋叶现在一看到程治国，就想到昨晚没完没了的喊叫声。 　　程治国的这双手，昨夜指不定怎么折腾的秦淮茹呢， 　　她哪受得了被这双手摸。 　　“你跟我说，我自己调整。” 　　“行吧。” 　　有程澄在，还是在院子里，程治国也不好占便宜，从一旁抽了根树枝，开始指导冉秋叶。 　　没办法出去， 　　又不缺吃喝， 　　院子里很多人都开始自发地寻找娱乐方式。 　　有几个老人在前院打纸牌， 　　一群孩子玩起了方宝。 　　傻柱早上做了锅大锅饭，吃完之后拉着许大茂、刘光齐玩扑克， 　　赌的是发放的物资。 　　特殊时期，院子里的士兵就当没看见。 　　而同一时间， 　　阎解成终于被放出来了。 　　院子封锁，里面又有士兵把守，即便真出了事，那也是军队的锅，跟保卫毫无关系。 　　再加上一直扣押阎解成，本就没有合理的理由， 　　所以上面的领导终于松了口。 　　不明真相的阎解成又死皮赖脸的在保卫室混了顿早饭，这才悠哉悠哉的往院子里走去。 　　虽然被关了几天，很郁闷， 　　但好在现在没事了。 　　回头找到那个坑自己的丑女人，好好教训她一顿， 　　还有程治国， 　　虽说现在没能耐收拾他，但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但等阎解成到了院子前，却傻眼了， 　　别说进院子了，他连院子大门的百米范围都进不去。 　　这里不仅拉起了警戒线，甚至还有士兵把守。 　　任他磨破嘴皮子，外面的士兵也不让他进！ 　　“老子真是这院子的！” 　　说了半天也没用，阎解成急眼了，“不信你们去问问！ 　　真是草了，老子连自己家都回不去了？” 　　“是这院子的也不让进。” 　　士兵目不斜视的道，“该进去的，已经进去了，剩下的人，等什么时候解除封锁之后再说吧。” 　　“我靠，那你让老子住哪？” 　　“你爱住哪住哪……” 　　“老子还不信了！” 　　阎解成怒了，一把推开士兵就要往里冲， 　　但下一秒，数把长枪直接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阎解成嘴角抽了抽，连忙举起了手，缓缓后退。 　　没得办法， 　　他只能暂时打消回院子的想法， 　　但鬼知道院子要封锁多少天？ 　　他吃饭怎么办， 　　睡觉怎么办？ 　　阎解成心里一阵憋屈， 　　老子还没到本命年啊，怎么就这么倒霉？ 　　出门没看黄历？ 　　但老子已经出门这么长时间了！ 　　草！ 　　阎解成怒骂了半天，转身往外走，打算去厂里看看， 　　看看有没有住的地方。 　　但到了厂里，霉运依旧不断。 　　厂里确实有住处，但是给领导们准备的休息室，普通的员工根本没地住， 　　他找保卫说了半天，毛用处都没有。 　　“休息室是给科长级别以上的领导用的，你是科长吗？ 　　你是主任吗？” 　　保卫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气得阎解成想打人。 　　但打人肯定要继续在保卫室里再待几天， 　　虽然解决了吃住的问题，但他可受不了，半点人身自由没有。 　　嗯， 　　保卫室？ 　　这倒是个办法。 　　而且现在天热，就算睡外面也冻不死人。 　　阎解成按下心中的怒火，得知自己最近不需要上班也有工资，也懒得继续在厂里待了。 　　他又返回南锣鼓巷，也不跟士兵纠缠，蹲在角落里，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去。 　　但一直等到晚上，连只家雀都没见飞进去，更不要说有人进出了。 　　他彻底绝望了，干脆站起身往扣着他的保卫室走去， 　　都是那群保卫将他害成这样的， 　　他过去蹭顿饭，睡个觉，不过分吧？ 　　但等他来到保卫室后，又傻眼了。 　　锁门了！ 　　连窗户都从里面反锁着， 　　想跳进去都没门！ 　　阎解成抬头望天，一阵无语， 　　好累！ 　　毁灭吧，赶紧的。 　　他又沿着东大街找了几个保卫室，不出所料，也全部锁住了， 　　一路找到了轧钢厂， 　　他跟守门的保卫说明来意， 　　毫无意外的，又被赶了出去。 　　黑夜降临， 　　看着路上淅淅沥沥的行人，望着星星点点的灯光， 　　阎解成突然觉得鼻子一阵发酸，差点哭出来。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啊！ 　　…… 　　而院子里， 　　此时正在进行投壶大赛。 　　没那么正经， 　　傻柱将自家的夜壶拿了出来，大家随便捡了点石子，往壶里扔，扔进的人胜出，扔不进的人失败， 　　失败的人要接受各种惩罚。 　　参加者： 　　傻柱、许大茂、刘光齐、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旷、阎解放、棒梗…… 　　还有几个叫不出名字的孩子。 　　两岁多的棒梗扔都扔不到，他是被傻柱用一颗糖忽悠过来的，屁股上挨了好几巴掌， 　　一大妈看不过去说了两句， 　　傻柱抱着棒梗，屁股朝一大妈，让她也拍了两巴掌，一大妈这才住了口。 　　“父不教、子之过，这都是为了教训教训贾旭东。”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也不会下多狠的手，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而除了棒梗， 　　最惨的就属许大茂， 　　活动发起者傻柱有几把刷子，投十个，能进两三个， 　　他又专门针对许大茂，没多久，就将许大茂折腾的苦不堪言， 　　傻柱一会儿弹他脑壳，一会儿让他光着膀子绕着院子跑，一会儿又对着天空喊“许大茂是煞笔”，惹的院子里笑声不断。 　　程治国拿出了一个瓷釉代替傻柱的夜壶，从拿出了一大把投壶用的弓箭，成功加入了游戏。 　　而很快就没人乐意跟他玩了， 　　这家伙投一个进一个，投一个进一个， 　　不仅许大茂，连傻柱、刘光齐他们也跟着遭殃， 　　没多久就被折磨的一点脾气没有了。 　　眼见傻柱捏着鼻子要让他滚蛋，程治国环顾四周，发现竟然没一个人帮自己说话，只能无奈叹气。 　　“输不起啊输不起。” 　　扭头看到何雨水正在一旁看热闹，他乐呵呵的道：“小雨水啊，有没有兴趣玩一把？” 第372章 院内赛事 　　何雨水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又不是傻子，才不跟程治国玩这种必输的游戏。 　　而且这家伙一点脸不要，各种耍赖。 　　“咱俩不比。” 　　程治国指着瓷釉说道，“这是清朝的瓷釉，能卖几百块钱呢， 　　你自己投十次，投进一次它就归你了。 　　要是投不进的话，过来帮我捏捏腿就行。” 　　“十次进一次？” 　　何雨水恼了，瞧不起谁呢！ 　　她才不在乎那瓷釉值多少钱，她要让程治国明白，别把豆包不当干粮！ 　　“比就比！” 　　其他人也没劝， 　　程治国家里都是好东西，而且身份摆在那，骗一个小丫头的可能性很小。 　　毕竟价值几百块的东西，程治国输了不心疼， 　　但他们看着高兴啊。 　　比试很快开始， 　　何雨水一手攥着一把箭矢，一手举起一支，闭上一只眼瞄准， 　　瞄了半天，扔出去一看，差了十万八千里。 　　程治国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何雨水脸色羞的通红，恼怒的哼了一声：“我这是练手，练手！” 　　“行，你继续！” 　　何雨水咬咬牙，重新拿起一支，继续瞄准， 　　但又仍偏了， 　　这下不用程治国嘲笑，这丫头自己就急了，又胡乱扔了几支，依旧没有投进。 　　周围的人受不了了， 　　这他娘的闭上眼，说不定也扔进一个了。 　　“别闭眼，直接往前扔就行，力道最重要。”傻柱连忙指挥起来。 　　“别听你哥胡说八道。” 　　许大茂似乎也重新找到了乐趣，笑呵呵的说道，“你直接一把扔出去，肯定能中。” 　　“我觉得可以换左手，雨水你右手偏的太多了。”刘光齐说道。 　　“可以使用端尿盆的方式，就是这样！” 　　阎解旷一边做着动作展示，一边笑嘻嘻的道，“运气好的话，肯定能中。” 　　除了傻柱，没人在意何雨水是不是真的能中， 　　看着何雨水出丑，同样让人心身愉悦。 　　何雨水一个没搭理，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狠狠打败程治国，让他明白看不起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 　　数分钟后，何雨水哭叽叽的搬了条板凳，坐在程治国身边，开始给他捏腿…… 　　程治国就很满意。 　　“娄小娥要试试吗？” 　　程治国看向人群中凑热闹的娄小娥，“你只要中两个，我给你捏腿。” 　　要想勾动一个人的欲望， 　　就要创作出她的需求， 　　娄小娥肯定不在意瓷釉， 　　但给程治国按摩了两年的她，肯定做梦都想程治国给她按摩。 　　所以几乎没有犹豫的，她就同意了下来。 　　结果就是， 　　程治国又添了个捶肩的。 　　“我运气不好！” 　　娄小娥一边咬牙切齿的用拳头砸着程治国的肩膀，一边痛惜道。 　　就差一点， 　　好几次都是就差一点就进了，结果偏偏进不去。 　　真气人！ 　　多好的机会啊， 　　在大庭广众之下让程治国为她服务， 　　现在倒好了，又丢人了。 　　而程治国坐在那里，何雨水捏腿，娄小娥捶肩，这场面，看得众人牙痒痒。 　　“杨玲，要不要比一比？” 　　程治国看向场中剩下的最后一名少女。 　　杨玲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比？” 　　“当然是实打实的比，你总不能也要学娄小娥，投进两个算赢吧。” 　　程治国笑着说道，“你好歹也是部队里出来的高手。” 　　杨玲不再搭理他， 　　她眼又不瞎，目前为止，程治国还没投丢一个，两人根本没得比。 　　“要不我蒙住眼？”程治国笑呵呵的道。 　　杨玲眉头皱了起来， 　　这么看不起她？ 　　但她依旧没有应战的意思， 　　程治国蒙上眼，就算她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程治国见她不上当，只能寻找其他受害者， 　　不过杨玲不是瞎子，其他人也不是瞎子，同样不乐意跟他玩。 　　“要不老顾你们试试？” 　　程治国看向顾忠等人，打算收拾收拾他们。 　　不等顾忠摇头，他接着说道，“我可以蒙上眼。” 　　本打算拒绝的顾忠挑了挑眉， 　　他可杨玲那么好的脾气。 　　“蒙眼就不必了，我倒是想瞧瞧，程主任究竟能不能做到例无虚发。” 　　他走到场中，笑着说道，“咱们不比别的，就比俯卧撑吧，如何？” 　　“好啊，一次50个。” 　　程治国站起身，对身旁的二女说道，“先休息一会儿吧，看看你们的主人如何大发神威！” 　　何雨水嗤之以鼻，趁他不注意，拔腿就跑， 　　她才没兴趣等程治国玩完，再给他捶腿。 　　程治国懒得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 　　比赛很快开始， 　　顾忠投射能力还算不错，一轮下来，投进了7个， 　　但程治国投进了9个。 　　“看来还是我技高一筹啊。” 　　程治国笑着说道，“顾队长，还要继续吗？ 　　要是继续的话，就先不急着做俯卧撑，攒着一起做。” 　　“程主任还真是自信啊。” 　　顾忠并没有就此认输，“继续。” 　　比赛继续， 　　然后，顾忠的俯卧撑攒到了100个、150个、200个…… 　　“老狼过来试一下。” 　　到了300个后，顾忠果断换人， 　　投壶投不过程治国不丢人，但要是俯卧撑做不够，那可就丢人了。 　　被叫上来的老狼应该是队伍里的神枪手，准头很足， 　　一轮能进七八个， 　　有一次好进了九个，获得了满堂喝彩。 　　但依旧攒够了300个俯卧撑， 　　老狼还想继续，却被顾忠喊了下来。 　　“就到这里吧……” 　　顾忠明白，老狼都赢不了程治国的话，其他人上去也是白搭， 　　“我来！”一个士兵走了出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顾忠没有阻拦。 　　就当锻炼身体了。 　　没多久， 　　院里的所有的士兵排成一排，开始做起了俯卧撑。 　　一群人给他们喊数：“一、二、三、四……” 　　期间还伴随着无数孩子的笑声。 　　程治国朝杨玲挑了挑眉，暗示她走运，逃过一劫。 　　杨玲不受挑衅， 　　虽然不明白程治国从哪练习的这一套技能，但即便是蒙上眼，她觉得自己输的可能性也很大。 　　但要是换成射击的话， 　　她有信心骑在程治国脸上输出…… 第373章 进击的朱文雅 　　轧钢厂， 　　沈盈盈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问道：“素芹姐，治国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啊。” 　　研发一组办了新的办公场地， 　　是一栋单独的办公楼， 　　实验室很大，但里面的仪器只有梁振华等人明白怎么回事。 　　程治国那边还没给研究资料，杨雪儿那边倒是查到了一些资料，但沈盈盈看不得她出风头，没兴趣看，便堂而皇之的摸起鱼来。 　　一旁的马素芹和薛珊珊，倒是老老实实的翻看着资料。 　　角落的刘岚听到沈盈盈的话，连忙竖起了耳朵。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刘岚既没见到程治国，也没见到贾旭东， 　　一打听才知道，程治国住的院子都被封了， 　　说是为了防止敌特的袭击，里面的人都出不来。 　　这让刘岚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贾旭东的那张脸，她单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万一他对自己闺女下手，她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今虽然依旧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但至少那家伙一时没办法出来， 　　到时候自己再用见不到程治国的借口搪塞一下，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 　　“不清楚。” 　　马素芹说道，“之前他跟我说过，估计得一个星期左右。” 　　“跟你说过？” 　　沈盈盈疑惑地道，“难道治国哥早就知道自己要被关起来？” 　　马素芹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不是关起来，只是暂时不让出门而已。” 　　“那有什么区别？” 　　区别还是很大的， 　　组织上真要追究程治国的责任，那就直接将他抓起来了。 　　现在还要用保护程治国的名义，说明他们也在考虑影响，怕事情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那咱们能去看看治国哥？”沈盈盈又问。 　　“他正常上班的时候，你不也三五天见不到他一次吗，也没见你这么念着他啊。” 　　马素芹笑着说道，“怎么，这会儿闲不住了？” 　　“我担心治国哥嘛。” 　　沈盈盈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虽然治国哥很厉害，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但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担心他也是正常的。” 　　我也很担心啊。 　　马素芹心想， 　　但发生在程治国身上的大部分事，她都没能力掺合。 　　她正想安慰沈盈盈几句，却见朱文雅出现在门口。 　　马素芹秀眉微蹙，站起身来：“朱主任？” 　　朱文雅看着马素芹，笑着问道：“马组长，方便出来说几句吗？” 　　“当然。” 　　马素芹走了出去。 　　老严几人连忙凑了过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肯定没好事。” 　　“哼！肯定是看主任不在，想要趁机搞事！” 　　“要不要去告诉赵主任？” 　　“直接去找厂长吧！” 　　“让老梁帮忙……” 　　“先别急。” 　　老严皱着眉头说道，“等组长回来再说。” 　　对于朱文雅和贾旭东的关系，大家都清楚， 　　而且这段日子，朱文雅也没少明里暗里找他们的麻烦。 　　没过多久，马素芹回来了，对办公室里的众人说道：“接下来大家配合一下朱主任的调查，我叫到的人跟我出来。” 　　果然！ 　　所有人脸上均露出不满。 　　马素芹倒是神色如常，看向沈盈盈：“盈盈跟我出来。” 　　“我？” 　　沈盈盈连忙站起身，忐忑的往外走。 　　她倒不是怕朱文雅，只是怕自己说错话，连累了程治国。 　　…… 　　有关程治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在过了数天的时间后，并没有消停的意思， 　　但国外对于国内的声讨，同样没有因为程治国旗帜鲜明的表明拥护社会主义就停止。 　　不过他们攻讦的点换成了： 　　“世纪伟大的科学家，竟然是从一个轧钢厂走出来的”、 　　“让世界粮食增产，拯救了无数生命的科学家，依旧在工厂干着重活”、 　　“小艾同学等多个科学家联名写给社会主义的信：让他们善待科研工作者，善待一个促进世界历史前进的人……” 　　“数百名侨胞联合上书……” 　　诸如此类， 　　甚至连大熊国也表达了让程治国去北方进修的意思， 　　至于是不是真的进修，明眼人都能察觉得出来。 　　而就在这种时候， 　　林勋来到了四合院。 　　他穿着休闲装，从轿车下来之后，将通行证交给巷子里的看守人员。 　　看守得士兵很意外，但联系了上方组织确认以后，还是选择了放行。 　　“诶诶诶！他凭什么能进去？” 　　角落里，一个“乞丐”跑过来，不满的嚷嚷道，“他根本不是我们院的人！” 　　此人正是阎解成， 　　好些天没洗脸、洗头，再加上连个睡觉得地方都没有， 　　阎解成这些天真混成了乞丐， 　　要不是隔三差五能到保卫科混口饭吃，还有守在巷子里的士兵实在看不去，给他几口， 　　他怀疑自己能饿死。 　　自家的院子自己进不去，一个外人却能进，他当然不服气。 　　林勋虽然是坐车过来的，身份不简单，但看上去年岁跟他差不多， 　　肯定不是在军队里混的人，也肯定不是什么大官， 　　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进？ 　　“他有通行证。” 　　“通行个屁的证，老子还是这院子里的人呢！” 　　阎解成恼怒的问道，“这不比通行证好使？” 　　守卫没搭理他， 　　阎解成这模样，他们看着都觉得可怜， 　　而且这家伙也不是一次两次闹了，他们早就习惯了。 　　林勋回头看向阎解成，笑着问道：“怎么回事？” 　　“他说他是院子里的人，但组织有规定，院子暂时不让进出。” 　　“是吗？” 　　林勋笑着问道，“我能带他进去吗？” 　　守卫摇了摇头：“这不符合规定。” 　　林勋点点头，也没有强求，对阎解成说道：“没关系，明天应该就能通行了。” 　　阎解成没想到林勋还挺为他着想的，火气少了点，嘟嘟囔囔的道：“你怎么知道明天就能通行了，这些是你的人？” 　　林勋笑了笑，也没有解释，往院子里走去。 　　前院傻柱等人在玩闹， 　　大人的吵闹声，孩子的嬉笑声，不绝于耳。 　　“还真是温馨啊。” 　　林勋笑着说道，目光落在穿着军装的杨玲身上，问道，“请问程治国住哪间屋子？” 　　杨玲眉头微皱，没有回应，而是想上前阻拦：“这里不允许外人……” 　　“在后院。” 　　顾忠拦在杨玲面前，神色凝重的看着林勋，说道，“我带你过去吧。” 　　“多谢。” 　　林勋点着头，也不顾杨玲和周围人疑惑地眼神，跟着顾忠往里走。 第374章 开枪？ 　　“这是谁啊，竟然能进来。” 　　“能进来肯定是大人物啊，这么多天了，一个进来的都没有。” 　　“看上去挺年轻的，能是什么大人物？” 　　“这你就不懂了吧，没看见人家温文尔雅的，肯定是谁谁家的公子……” 　　易忠海和阎埠贵相视一眼，目光追着林勋而去， 　　很显然，这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只不过不知道是敌是友。 　　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攀关系。 　　杨玲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林少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顾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林勋，只能用这种方式点破他的身份。 　　林勋也不奇怪，说道：“听说程治国没比我大几岁，却已经拥有了那么多的成就，很好奇。 　　而且我父亲也经常教育我，要和进步的同龄人多打交道，学习学习他们身上优秀品质。” 　　这话别说顾忠，连杨玲都不信， 　　而且能说出这样一副冠冕堂皇的话，说明林勋来找程治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杨玲眼中的不悦更甚。 　　姓林， 　　在加上之前曾华国莫名其妙的出现， 　　林勋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杨玲很不解，为什么林派的人非要揪着程治国不放。 　　程治国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做的事，对千千万万的百姓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好事。 　　“程主任。” 　　来到后院，程治国正抱着程澄晒太阳，脸上戴着个墨镜，一旁放着一个收音机，收音机里放着戏曲。 　　还真是悠闲啊。 　　林勋心想。 　　“老顾啊。” 　　程治国摘掉眼镜，看向林勋，“这位是？” 　　“这位是林勋同志，特意来找你的。”顾忠说道。 　　林勋…… 　　这个名字他在历史书上见过。 　　惊鸿一瞥，随着飞机的失事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原来是林同志。” 　　程治国将程澄抱起来，拍拍她的后背说道，“先去跟你杨玲姐姐玩，我跟你林勋哥哥说几句话。” 　　杨玲翻了个白眼， 　　你占林勋的便宜就够了，干嘛还要占她的便宜？ 　　好幼稚的手段。 　　林勋心中冷笑，顺势拉过一旁的椅子，在程治国对面坐下来，对顾忠说道：“顾队长也去忙吧。” 　　顾忠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不管两人有什么恩怨，应该都不会在这种场合动起手来吧？ 　　“林同志找我有事？”程治国笑着问道。 　　“没什么事情，就是很仰慕程主任，所以过来看看。 　　有句话怎么说，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之前一直听说程主任很年轻，却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林勋摊着手，笑道，“哪像我，到了这个年纪依旧一事无成。” 　　“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了顶点，拥有了别人无法拥有的权力和地位， 　　金钱、美女、香车，于他也不过是唾手可得， 　　他轻轻一踮脚，很可能就是别人一辈子也无法伸手触摸到的。”程治国说道。 　　林勋刚想要客套两句，却听程治国又道：“就像我。” 　　“所以林同志也不要觉得不公平，又或者失落，至少你还有个好爹是不是？稍微努力努力，虽然依旧离我很远，但还是能比大部分人强的。” 　　林勋的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这么说来，程主任觉得自己才是人上人？ 　　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存在？” 　　“难道不是吗？” 　　程治国疑惑地看着他，“你看我长得这么帅，这也就罢了，我还有这么有才，稍微动一动脑筋，数百年也未必会面世的理论就被我琢磨出来了， 　　权力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伸手就能够到的东西，只是我懒得去追求罢了。 　　再看林同志你， 　　就算有个好爹，就算背后有无数的人支持，顶多也只能做到平步青云而已， 　　算你两年一个台阶，你想要爬到权力巅峰，也需要二三十年的时间。 　　这期间不仅你不能惹事，你爹还不能惹事， 　　一旦惹事，嘭！ 　　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说是如履薄冰也不为过。 　　林同志你自己说说，咱们俩谁才是天之骄子?” 　　“呵呵——” 　　林勋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从建国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 　　所以他爹一辈子的努力，在程治国眼里竟然如此不堪，宛如空中楼阁一般，一推就倒？ 　　“那么程主任觉得，如果现在你我站在对立面，谁才是一碰就碎的那个人？” 　　“这个嘛，不太好说。” 　　程治国似乎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道，“是我的结局不太好说， 　　但林同志嘛——” 　　他竖起两根手指头，对准林勋的脑袋，做出手枪的模样，而后嘴里模拟出枪的声音：“嘭！” 　　“嘭——” 　　一道枪声，在后院突兀的响起，响彻了整个院子。 　　中院的杨玲和顾忠脸色瞬间大变，连忙朝着后院狂奔而去。 　　奔跑的过程中，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竟是骇然。 　　不会吧…… 　　而同一时间，前院玩闹的众人也全部愣住了，纷纷看向四周：“怎么回事，枪声吗？” 　　“好像在后院。” 　　“哗啦啦——” 　　院门猛的被推开，一群士兵神色慌张的冲进来，径直朝后院冲去。 　　傻柱等人，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也跟了上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先生！” 　　顾忠来到后院，见程治国两人依旧端坐着，都是一动不动， 　　林勋背对着他们，看不出神色， 　　程治国举着一只手，脸上带着浅笑。 　　杨玲心中的紧张没有半分消散，快步来到程治国面前，轻轻推了推他，同时检查他是否受伤。 　　“看到没有。”程治国笑着说道。 　　林勋眉头紧皱，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程治国。 　　刚才那颗子弹， 　　是擦着他的脑袋飞过去的。 　　但凡程治国射偏一点， 　　如今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第375章 他就是凶手 　　杨玲见程治国身上没有伤口，长长松了口气， 　　她随即看向林勋，发现他也没有受伤，不由疑惑起来。 　　“哪来的枪声？”顾忠拧着眉问道。 　　秦淮茹姐妹从屋里走出来了，担忧的看着程治国。 　　刘海中夫妇战战兢兢的走出门，四下张望，想看哪里冒出来的枪声。 　　一队队士兵涌进后院， 　　易忠海、傻柱等人也跟了过来，在月亮门处看着院子里的情形。 　　所有的视线，都落在程治国和林勋两人身上。 　　“这就是我们两人的立场。” 　　“当我们站在同一个舞台的时候，枪声一响，不管是不是我开的枪，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你开的枪。” 　　程治国咧嘴笑道，“因为我是弱势群体， 　　因为所有人都会认为，你们才是欺负人的人。 　　普通老百姓如此， 　　上位者同样如此。 　　你别看现在骂我的人挺多，但那些骂我的人，是打心底里认同了我的成绩， 　　一旦我面前出现个看上去比较强势的势力，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会展示出巨大的价值。” 　　“我知道小林同志你今天为什么要来。 　　但我同样觉得这是个很愚蠢的行为。 　　因为你这样的行为，只会激起我的敌意。” 　　程治国之前只是借林育荣来解决杨开江， 　　他一直觉得，林育荣顾及自己的羽毛，未必会很快对他痛下杀手， 　　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懒得去费尽心思的处理掉林育荣， 　　毕竟那是真正站在顶点上的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旦他轻举妄动，眼下平静的生活，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但如果想要对付他的不是林育荣，而是眼前的林勋，那他就要考虑最坏的情况了。 　　林育荣有顾忌， 　　但林勋可没有， 　　这个骤然得到无上权力的人，决不允许有破坏他未来的人出现。 　　程治国展现出能杀掉林育荣的能力，那林勋一定会杀掉他， 　　不择手段。 　　“很透彻。” 　　林勋渐渐恢复平静， 　　他认真的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很蠢的行为。” 　　他没将程治国放在眼里，所以才来试探他， 　　但他忘了，一个敢刺杀他父亲的人，眼里哪有什么尊卑，哪有什么畏惧。 　　程治国的出身确实不如他， 　　但有一点跟他一样， 　　那就是程治国眼下所得到的一切，像他一样，轻而易举， 　　得到的太容易，那就没必要太珍惜。 　　所以什么法律条文，什么道德束缚， 　　林勋熟视无睹， 　　程治国同样漠不关心。 　　两人都将杀人当做理所当然， 　　都将挡在身前的人，当做蝼蚁， 　　蝼蚁碍眼了怎么办？ 　　伸手掐死就是了。 　　面对这种人，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动手才是真理。 　　跑到人家面前卖弄，让人家起了防备，甚至拼死反抗，那才是愚蠢的行为。 　　林勋不再多说，站起身，往外走去。 　　顾忠还想询问那枪声是怎么回事，但看了看林勋有些冰冷的眼神，还是忍了下来，示意手下让开。 　　月亮门处，傻柱等人也纷纷避开，看着林勋一路往外走。 　　走到门外， 　　林勋心中的火气再也忍不住， 　　他面色快速阴沉下来，目光中流露出冰冷的杀意。 　　程治国， 　　必须死！ 　　“嘭！” 　　他上了车，对司机位的曾华国说道：“开车。” 　　曾华国感受到他的怒火，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再多问， 　　很显然，不管凶手是不是程治国， 　　程治国都彻底惹怒了林勋。 　　而惹怒林勋的代价是什么， 　　不言而喻。 　　“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林勋走后，杨玲问程治国。 　　程治国摊开手，露出掌心的炮仗，笑着说道：“不小心放了个炮，嘿！哪有什么枪声？” 　　“炮仗？” 　　杨玲根本不信， 　　玩过这么多年的枪，她能听不出枪声和炮仗声？ 　　“不信你自己试试。” 　　程治国将炮仗扔给她，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姐夫，刚才那个人是谁？”秦京茹好奇的问道。 　　“了不起的大人物！” 　　程治国笑着说道，“生来便注定要站在世界顶点的人。” 　　那是什么样的人？ 　　秦京茹想象不出程治国形容的画面。 　　秦淮茹没说什么，握住程治国的手，同他一起进屋。 　　“谁啊？” 　　“听着像是枪声？” 　　“不会是敌特吧？” 　　“敌特能走的出去，别闹了。” 　　四周议论纷纷。 　　顾忠让两个士兵守在院子里，然后将杨玲叫回了屋。 　　“将这事报上去吧。” 　　“好。” 　　杨玲应了一声，欲言又止。 　　“怎么了？” 　　“林勋会不会对程治国动手？” 　　“应该不会。” 　　顾忠想了想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为什么会有矛盾， 　　但程治国如今的影响力同样不小，就算是组织，想要动他也会引起很大的争议。” 　　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看着，而不是直接带走了。 　　“林勋应该晓得轻重。” 　　就算他爹是林育荣，动了程治国这种人，估计也不会有好下场。 　　杨玲虽然依旧担心，但林家这种层次的存在，根本不是她能干预的， 　　也只能选择沉默。 　　顾忠瞥了她一眼，同样没有说什么。 　　虽说杨玲的任务就是保护程治国， 　　但刚才枪声响起的时候，她的反应多少有些过激。 　　这丫头， 　　该不会…… 　　…… 　　第二天， 　　联合国发表声明，呼吁各国尊重、优待科学家， 　　并特意给国·务院寄了一封信。 　　当天下午， 　　95号四合院解除封关状态。 　　同一时间，贾旭东在报纸上看到了自己实名举报程治国“收贿受贿、作风不正（与多名女同志保持不正当关系、小资生活作风等问题）”，而民调组、公安局等多方组织介入调查的报告。 　　这让贾旭东有些懵， 　　他什么时候实名举报了？ 　　而且收贿受贿这条，完全就是无理取闹嘛。 　　谁不知道程治国的钱是哪来的？ 　　如果单纯举报后者的话，说不定还能让大家觉得程治国有问题， 　　但加上前一条，怎么看都有些污蔑陷害的味道。 　　朱文雅搞的事？ 　　太愚蠢了！ 　　贾旭东顾不得去找刘岚的麻烦， 　　第一时间去厂里找朱文雅， 　　他要看看，朱文雅搞出这么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找遍了整个厂，也没找到朱文雅的身影， 　　在办公室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朱文雅去哪了。 　　至于他针对程治国的“实名举报”，民调组工作人员则表示正在调查取证过程中， 　　而且有了很不错的进展。 第376章 着火 　　进展你麻痹！ 　　这是要将老子往死里坑啊！ 　　这事一经报道，就算能查出来程治国有问题，他也绝没有好果子吃。 　　被厂里开除是一定的了， 　　最重要的是，很可能被当做陷害民族英雄的人，被唾沫星子淹死。 　　别看报纸上骂程治国的人那么多， 　　但程治国所做的那些事情，谁不竖个大拇指？ 　　但凡还在张嘴吃饭的人，张嘴骂程治国的时候，都要先朝天“阿弥陀佛”两声，免得死后下地狱。 　　先不说其他人， 　　光是巷子里的人，都能骂死他。 　　朱文雅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为什么要将他架在火堆上？ 　　为什么要加上“收贿受贿”这么不靠谱的理由？ 　　贾旭东实在弄不懂。 　　程治国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就是这么做事的？ 　　厂里找不到朱文雅，贾旭东又前往牛家， 　　但牛家的门锁着，敲了半天也没有半点响应。 　　没办法，他只能先回家。 　　走到东大街的时候，见一群保卫正火急火燎往东边跑，路上还有人不断喊着“着火了”“着火了”之类的话， 　　贾旭东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 　　着火的院子在朝阳门附近，离南锣鼓巷有二里地远， 　　贾旭东到的时候，能看到浓浓的黑烟朝天卷，火光肆虐， 　　虽然有很多的保卫和公安救援，但火势太大，甚至波及了周围几个院子。 　　“死人了吗？” 　　“不晓得，跑出来的人在那边。” 　　贾旭东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往另一侧的空地看去，见那里站了很多灰头土脸的人，很显然就是受害者。 　　有人在哭， 　　有人张罗着让大家帮忙。 　　贾旭东又扭头看了会儿火焰，火焰倒映在他的眼眸中，宛如此刻他的心情。 　　如果就这样一把火将程治国家烧了， 　　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动静太大，能不能烧死程治国不说，自己暴露的可能还很大。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贾旭东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打算走，却又听旁边的人议论道：“怎么着的火？大白天的，怎么烧这么大？” 　　“不清楚，好像是从赵龙家开始烧的，赵龙家只有一个瞎老太太，能察觉得出来才怪……” 　　贾旭东身体猛的一震， 　　赵龙！ 　　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 　　“就是那个逃跑的赵龙？” 　　“嗯。” 　　“他娘呢？” 　　“我看到被送进医院了，不知道什么情况……” 　　“说起来，前几天还有人在老白家看到赵龙了呢。” 　　“嚯，那小子还敢露头？”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觉得没人会报警……” 　　贾旭东面色铁青， 　　他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疤痕。 　　赵龙回来了？ 　　赵龙家着火了。 　　一刹那，一股彻骨的凉意，从他心底直窜脑顶！ 　　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但再仔细想，却又想不通关键的点。 　　不对不对不对！ 　　这场火真的是意外？ 　　还是说有人故意放的？ 　　不不不，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回来的赵龙，会怎么认为！ 　　他是觉得这单纯就是一场意外， 　　还是会觉得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呢？ 　　而想要杀人灭口的，还有能谁！ 　　草！ 　　贾旭东面色彻底阴沉下来，再顾不得看热闹，转身快步往家里跑去。 　　赵龙如果回来了，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他！ 　　不管那家伙是被抓住了，还是没被抓住， 　　那他都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必须尽快解决掉那家伙！ 　　而且，还要小心那家伙狗急跳墙， 　　如果那家伙觉得是他放的火，那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朝他家里放一把火， 　　又或者直接对他家人出手，都是有可能的。 　　要知道，那家伙手里可是有枪。 　　贾旭东后悔不已， 　　后悔自己忘了这个隐患， 　　后悔当时没有彻底解决赵龙。 　　但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用处， 　　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做。 　　贾旭东回到家，发现自家门前站着很多的公安和保卫。 　　他心中一突，却强行冷静下来，走上前询问是怎么回事。 　　“贾科长回来了。” 　　刘洲安从屋里走出来，笑着说道，“回来的正好，有关你实名举报程治国一事，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向你取证， 　　希望贾科长能配合。” 　　原来是这事。 　　贾旭东顿时松了口气。 　　“好啊。” 　　这会儿说举报的不是他？ 　　先不说有没有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真要是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变相的跟程治国认怂？ 　　所以哪怕觉得朱文雅蠢到天际，他也要咬牙将这事认下来。 　　“进屋聊吧。” 　　贾旭东带着人进屋，往房间里瞅了瞅，没瞅到牛爱花和棒梗， 　　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两人在屋里。 　　“有关你的举报，具体包括以下几点， 　　一，程治国收贿受贿， 　　二，程治国与多名女同志有染， 　　三，程治国生活作风腐败，每天大鱼大肉， 　　四，程治国在安排工人进厂的时候，收取了好处， 　　五，程治国私吞轧钢厂资金。 　　关于这些指证，没有问题吧？” 　　“……” 　　贾旭东沉默了片刻，才点头说道：“没问题。” 　　朱文雅到底想干什么！ 　　“那么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刘洲安问道。 　　“证据在朱主任手里。” 　　贾旭东只能这么说。 　　“朱主任？” 　　“就是民调组朱文雅主任，她也负责此次的案件，我将所有的证据都交给她了。” 　　“是吗？” 　　刘洲安面露疑惑，“但我跟朱主任接触过，她确实给我们提供了不少证据，但这些证据更多的是有关你的第二条指证。 　　而且这些证据怎么说呢……” 　　他没将真实的情况讲出来，继而问道：“有关其他的指证，有证据吗？” 　　贾旭东有些疑惑，但也没空多想，接着说道：“关于程治国生活腐败的事，这满院子的人都是证人，这点刘队长可以自己去查。 　　至于程治国收取好处这点，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两句就敢指控吗？ 　　刘洲安面色平静，问道：“那最后一条，有关程治国挪用和私吞工厂资金呢？” 　　贾旭东沉默片刻，说道：“这个证据在厂里，我明天拿给你吧。” 　　总不能说这也是听说的。 　　那样的话，刘洲安怕是当场逮捕他了。 第377章 棒梗被绑架 　　“贾科长要明白，程治国的身份不简单， 　　如果你的举报不实，或者存在恶意污蔑、中伤的行为，很可能会受到处罚。” 　　刘洲安哪能看不出来，贾旭东根本就是胡乱举报的， 　　其中举报的几项，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信。 　　这种情况下，还敢登报， 　　贾旭东是吃饱了撑着，觉得日子过的太自在，想跟自己找点烦恼玩玩？ 　　就算他们公安不处理贾旭东，厂里能饶过他？ 　　“我明白。” 　　贾旭东脸有点阴，但还是沉住气说道，“刘队放心，我手里确实有证据。” 　　“那样最好。” 　　刘洲安朝旁边的几人招了招手，“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贾科长了，等你拿到证据，记得第一时间送到警局。”、 　　“好的。” 　　送刘洲安出门以后，贾旭东回到屋里，怒哼了一声。 　　“旭东，你真有证据？”贾张氏担忧的问道。 　　程治国现在本事有多大，贾张氏虽然心里不爽，但都看在眼里。 　　牛海丰入狱了， 　　贾旭东能保住科长的位子就算不错了，在这种时候还招惹程治国干嘛。 　　贾旭东没理会她，转而问道：“牛爱花呢？” 　　“在屋里呢。” 　　“让她出来。” 　　牛爱花很快走了出来。 　　“知道你妈去哪了吗？”贾旭东问她。 　　牛爱花摇了摇头：“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除了办公室和家里，她还能去哪？” 　　“我……我不知道。” 　　牛爱花确实不知道， 　　她脸上的伤就没好利落过，她哪敢跟母亲接触， 　　除了单位和家，她真不知道朱文雅会去哪。 　　贾旭东拧眉，但想到牛爱花同样被封这么多天，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他摆摆手，让牛爱花回屋，随后又疑惑地问道：“棒梗呢，在睡觉吗？” 　　“没有，出去玩了。” 　　“出去老半天了，怎么这会儿还不回来？” 　　贾张氏连忙道，“我去将他喊回来。” 　　贾旭东脸色一变，想要起身，但随即觉得自己想多了，重新坐了回来。 　　棒梗年纪小，基本上都是在院子里玩， 　　刚才公安来的时候，贾张氏害怕出事，就回家看着了，也没管棒梗， 　　但这会儿在院子里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难道棒梗出去了？ 　　那么小的孩子，出了门还能摸回来？ 　　贾张氏有些急，连忙询问院子里的人，但问了好几个，也没人看见棒梗。 　　这下她真慌了，连忙跑回家，对贾旭东两人说道：“棒梗出院子了，赶紧跟我去找。” 　　也顾不得两人回应，连忙转身往外跑。 　　牛爱花吓了一跳， 　　贾旭东那模样，如今棒梗可就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她慌慌张张跟了出去。 　　贾旭东面色阴沉， 　　“嘭！”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偏偏在这种时候。 　　半个小时后， 　　刘洲安又被喊回了四合院， 　　报案的依旧是贾家， 　　但之前查的是别人的事，这次却轮到贾家自己了。 　　“我孙子丢了！” 　　贾张氏泣不成声，“之前你们进院里，我去招呼你们了，一时没看着，就找不到了！” 　　得， 　　还怪上他们了？ 　　刘洲安说道：“先不要急，说说怎么回事？” 　　“我儿子被绑架了。”贾旭东说道。 　　贾张氏和牛爱花都是一愣，震惊的看着贾旭东。 　　刘洲安眉头微拧：“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一个孩子能跑多远？” 　　贾旭东说道，“巷子里里外外我们都找了，还没找到，不是被绑架还能是什么？” 　　这理由太牵强了， 　　贾旭东语气这么肯定，显然不可能仅仅因为这个。 　　“你该不会是想说，绑架的人是程治国吧？” 　　“不是他。” 　　贾旭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是赵龙。” 　　“赵龙？” 　　“他之前是轧钢厂的职工，跟我一个车间，之前犯事逃了，听说他最近又回来了。” 　　贾旭东斟酌道，“他曾以职务之便，给工厂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是我向工厂检举的， 　　他很可能怀恨在心。” 　　“而且，刚才我路过他家，发现他家着火了。 　　或许他以为是我做的。” 　　如果赵龙被公安抓到，对他来说同样是灭顶之灾， 　　但为了棒梗的安全，贾旭东还是不得不求助于公安， 　　靠他自己找， 　　真找到了，估计棒梗也成尸体了。 　　只要能借助公安的手，获知赵龙的消息，然后赶到公安前面出手， 　　一切也就还有挽救的机会。 　　但贾旭东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当时看到赵龙家着火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就好像， 　　他出来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点点推着他往绝路上走， 　　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 　　那也太巧合了。 　　“赵龙家着火了啊。” 　　刘洲安若有所思的看向贾旭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贾旭东很干脆的道，“不是我干的。” 　　“我可没说是贾科长干的。” 　　刘洲安笑了笑，说道，“如果真是赵龙干的，他应该会给你留下信息。 　　从最后一次看到棒梗的地方，重新再找一遍吧。” 　　不管贾旭东和赵龙之间有什么龌龊， 　　但现在都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先将人找到才是最重要的事。 　　刘洲安带着人重新回到院子里，翻遍了院子里的每一寸角落，又询问了院子里的每个人， 　　却跟贾旭东等人一样， 　　一无所获。 　　贾张氏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扇着自己的脸。 　　“都是因为我啊！都是我没看我孙子！” 　　“我该死！我真该死！” 　　牛爱花同样泣不成声，无助的看着院子。 　　“是否真的被绑架还不一定，先不要急。” 　　刘洲安让人将易忠海叫过来，对他说道：“组织院子里的人在附近的巷子找一下。” 　　然后又让人去喊保卫科的人。 　　最后才对贾旭东说道：“你带我去赵龙家，我去问问那边附近的人。” 　　“好。” 　　贾旭东自然不会在这时候使绊子， 　　临走之际，他扭头看了一眼后院， 　　如果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是巧合， 　　那背后是谁的影子？ 　　程治国？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贾旭东总有种感觉， 　　即便不是程治国亲手干的，但也绝跟他脱不了干系。 第378章 借你点钱 　　“前院闹腾腾的，发生了什么事？” 　　秦淮茹好奇的问道。 　　秦京茹瞥了一眼程治国，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吧。”程治国笑着说道。 　　解封以后，顾忠就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去， 　　这时候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才能摆脱怀疑。 　　“贾旭东那家伙，实名举报姐夫，说他……说他……” 　　秦京茹欲言又止。 　　“说我什么？” 　　“说你收贿受贿，还有作风腐败……” 　　她没敢将其中最真实那条说出来， 　　毕竟她自己就是受害者。 　　“是吗？贾旭东胆子挺大的啊，这种话都敢乱说。” 　　程治国看向秦淮茹，笑着说道，“回头你可要为我作证，米饭掉到地面上，我都会捡起来给程澄吃了。”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不过贾旭东的这些举报，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他们家根本不缺钱，而且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钱都不敢随便花， 　　就连是秦京茹，院子里钱比她多的，怕是也没几个了。 　　程治国犯得着受贿吗？ 　　至于作风腐败， 　　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在张罗，虽然吃穿都还不错，但也没奢华到让人看不下去的地步。 　　根本就不怕查。 　　“淮茹，最近小心点，看好澄澄。” 　　娄小娥推门走进屋，自来熟的走到桌子边，倒了杯热水，一边喝一边说道，“刚听说棒梗走丢了，这会儿还没找到呢。” 　　“棒梗走丢了？”秦淮茹吓得连忙往卧室看了一眼，见程澄还在玩程治国刚送给她的玩具，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她问道。 　　娄小娥摇了摇头：“不清楚。刚才有公安问我见没见过棒梗， 　　我哪见过。 　　我看院子里的人都出去找了。” 　　“那还真是奇怪。” 　　程治国疑惑地道，“棒梗长那模样，就算是人贩子也会绕道而走吧，怎么会丢了。” 　　屋里的三女同时翻了个白眼。 　　贾张氏要是听到这话，怕是要跟这家伙拼命。 　　哪有这么埋汰人的？ 　　“不过还是要小心些。” 　　秦淮茹对秦京茹说道，“回头别带程澄出去玩了。” 　　“出去玩？” 　　程澄一听这三字，噔噔噔跑了出来，“妈，咱们要去哪玩？” 　　秦淮茹赏了她一个巴掌。 　　“听说你爸妈要离开了？”程治国问娄小娥。 　　“关你什么事？” 　　娄小娥对他依旧没好脸色。 　　程治国也不在意，说道：“你也知道，我手里有不少钱， 　　如果你爸妈是去香江的话，我可以给他们做一些投资， 　　你爸做生意的本事很不错，应该赔不了。” 　　“就你那点钱？” 　　说实话，娄小娥还真瞧不上程治国那点钱， 　　在四九城，钱比程治国多的没几个，但在香江，这种人一抓一大把。 　　她家里的那些东西，随便卖一个，都能顶的上程家的所有资产了。 　　“瞧不起人了吧。” 　　程治国伸手在桌子上一抹。 　　两摞明晃晃的金条凭空出现。 　　一个看上去就有三四斤，两摞一共十二个。 　　三女吓了一跳。 　　秦京茹连忙跑过去关上门， 　　随后又不放心的反锁住，这才看向金条，眼睛直勾勾的，再也没办法转移分毫。 　　她一直知道程治国趁钱， 　　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能随手扔出那么多。 　　金子啊！ 　　而且还这么多， 　　这得值多少？ 　　秦淮茹是最快恢复正常的， 　　她知道，程治国一直有笔来历不明的收入，从她进入程家之前就有，绝对不是收贿得到的， 　　这年头，谁也给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娄小娥不敢说话了， 　　光是这些金子，就足够一个家庭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她家虽然还有些家当， 　　但她也不清楚能不能兑换出这么多钱来。 　　“够吗？” 　　程治国随手又是一抹，又两摞金子冒了出来，“不够还有。” 　　“显有你是吧！” 　　娄小娥冷哼一声，“我们不要，我们可还不起这么多。” 　　“香江那边的商业环境很不错。” 　　程治国笑着说道，“只要给你爸足够的资本，他很快就能赚出第二个轧钢厂，第三个轧钢厂。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爸，看他愿不愿意要。 　　别怕把我要穷了， 　　也不怕跟你说，就算是你家当年的产业还在，也比不上现在的我。” 　　娄小娥眉头一挑，明显不信。 　　当年她家最富的时候，家里的财产有多少，她数都数不过来。 　　而就是将那么多的资产上交， 　　上面竟然还不愿意放过他们。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娄小娥问道，“该不会真像贾旭东说的那样，收好处，占用厂里资金了吧。” 　　“我就算将厂里的职工全薅一遍，你觉得能薅出多少东西来？” 　　程治国哑然失笑，“至于厂里的资金，老杨又不是瞎子，会任由我胡来？ 　　而且除了工资，我从来不摸过其他的钱。 　　放心吧，这些钱虽然见不得光，但都是正经得来的。 　　嗯，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守着一座金山，没事就能挖一挖。” 　　“那还算正经得来的？” 　　娄小娥一脸鄙夷，“但凡是地面上的，都是国家的，哪有你的我的。” 　　“咦，你这句话听着有些愤世嫉俗啊，怎么，你不满意组织的决定？” 　　“我就是不满意，你能把我怎么着！” 　　“行了行了，你别逗她了。” 　　秦淮茹知道娄小娥对组织的态度，阻止程治国继续说下去，又对娄小娥说道，“小娥，这些钱你先拿着， 　　你们到了那边，没亲没故的，总需要打点一下。” 　　秦淮茹以为娄小娥也会跟着去， 　　娄小娥也没有解释，看了看桌上金子，犹豫了一下，拿起四块，对程治国说道：“就当是我借你的。” 　　这些是程治国不断占她便宜的赔偿， 　　能还上自然最好，还不上那就算了， 　　再多拿，她心里反而会觉得亏欠。 　　倒也不是为了占便宜，只是她父母年纪大了，万一到了香江，阻力太多， 　　有这些金子，也能让他们少些麻烦。 　　谁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会不会比国内更加糟糕。 第379章 贾旭东只身赴会 　　“确定不多拿些？”程治国笑着问道。 　　娄小娥将金条揣进兜里，没再理他。 　　“行吧。” 　　程治国也没有强求， 　　短短十年的时间，娄振华就能在香江闯出偌大的名头，手里肯定藏着不少好东西， 　　要不然香江那么乱，他能保命就算不错了。 　　程治国拿出两根金条，递给秦京茹：“这是你的。” 　　“我……我的？” 　　秦京茹懵了，这……这可是金条啊， 　　而且那么大的，那么重的金条。 　　给她？ 　　程治国疯了？ 　　还是这玩意是假的？ 　　“不要？ 　　不要算了。”程治国想要抽回手。 　　“我要！” 　　秦京茹连忙一把抢过金条，紧紧的抱在怀里， 　　但片刻后又意识到不对劲，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笑道：“既然是你姐夫给你的，那你就收下吧。” 　　“谢谢姐姐！ 　　谢谢姐夫！” 　　秦京茹嘴快要咧到耳朵眼上了。 　　她盯着怀里的金条，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一辈子，她也没奢望过会有这么有钱。 　　真好！ 　　幸好她没有离开这个家，要不然哪有这么好的事？ 　　虽说被程治国那什么那什么了， 　　但如果“代价”是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能接受， 　　或许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也未必舍得离开。 　　“剩下的你收下吧。”程治国对秦淮茹说道。 　　“我这里够用，还是你拿着吧。” 　　秦淮茹之前也很在乎钱， 　　但这玩意太多了之后，她想在乎也在乎不起来了，“这么多放家里，挺危险的。” 　　“没关系，丢了就丢了。” 　　程治国还真的一点不珍惜， 　　他系统里各种值钱的玩意都快放不下了， 　　而且系统很快就会引来一次大变动，那才是他最宝贵的财富。 　　…… 　　公安和保卫科的全力搜索下， 　　直到深夜来临，依旧没有找到棒梗的身影， 　　众人终于意识到，那个小娃子很可能真的被绑架了。 　　“是谁干的，连个两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不会是敌特吧？” 　　“要是敌特的，绑架的应该是程澄吧，绑架棒梗干什么？” 　　“鬼知道……” 　　众人议论纷纷。 　　贾家屋内， 　　贾旭东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贾张氏和牛爱花痛哭不已。 　　“如果真是赵龙的话，你觉得他会藏在什么地方？” 　　刘洲安有些头疼， 　　如果是想要报复贾旭东的话，应该会留下线索才对， 　　绑走孩子后还一声不吭，是打算直接杀了，好让贾旭东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一辈子？ 　　但这不符合大部分犯罪的心理， 　　按照正常逻辑来讲，绑架孩子，威胁、报复贾旭东才是最痛快的事情。 　　“就是你与他有过交集的地方，又或者经常碰面的地方。” 　　贾旭东眼神微动， 　　但他很快掩藏起来，说道：“我当上科长以后，与赵龙的关系才好些，至于交集最大的地方吗，那就是三号车间。” 　　除非赵龙是傻子，才会藏身三号车间。 　　“轧钢厂。” 　　刘洲安点点头，又问，“还有其他地方吗？” 　　“我今天在火场，听到有人说，是在老白家见的赵龙。” 　　贾旭东想了想，说道，“但我不知道这个老白家具体在哪，也不确定赵龙会不会藏在那地方。” 　　“很有用的线索。” 　　先去找目击证人，确认赵龙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这样才能确定绑架人的是不是赵龙。 　　至少以目前展示的线索来看，刘洲安猜测带走棒梗的，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没从贾旭东口中问到其他线索，刘洲安不再耽误，带人前往轧钢厂和赵龙家附近。 　　“我去找我妈。” 　　牛爱花这时候道，“让我妈帮忙一起查找。” 　　“对对对，让你妈帮忙找！” 　　贾张氏连忙帮腔， 　　朱文雅是大官，而且丢的是她的外孙，她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可比公安还要靠谱。 　　贾旭东原本想要阻止的，但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下来， 　　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安全， 　　至于朱文雅会不会先一步找到赵龙，得知牛海丰被坑的真相，可能性太小。 　　而且，他已经猜到赵龙在哪里了。 　　“去吧。” 　　贾旭东摆摆手，随即站起身，说道，“我再去附近找找看。” 　　“我也去！” 　　贾张氏也跟着往外走。 　　没找到亲孙子，她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更别说睡觉了。 　　三人很快出了院子外分道扬镳。 　　贾旭东在附近的巷子装模作样的转了几圈之后，直接前往轧钢厂。 　　打发过守门的保卫，他又在厂里转了几圈，等刘洲安等人搜查完离开之后，才往东北角的旧厂房走去。 　　那里是他跟赵龙经常碰面的地方， 　　也是最方便藏身的地方。 　　赵龙的目的如果是他，那就一定会在这个地方等着。 　　来到旧厂房，贾旭东在厂房里搜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倒是地上有很多脚印， 　　显然是公安们刚来过。 　　想了想，贾旭东高声道：“赵龙，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 　　声音在空荡的大仓库内回荡， 　　但半天也没有任何回应， 　　更不要说有人出来了。 　　“赵龙，冤有头债有主，是老子想要弄死你，你拿一个两岁小孩出气算什么本事！” 　　贾旭东怒哼一声，“你出来，有什么恩怨，咱们当面解决。” 　　“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 　　贾旭东吓了一跳，连忙用手电筒照了过去。 　　只见角落的废墟后面，出现了一双布鞋，布鞋的主人，正缓缓走来。 　　灯光上移，落到来人的脸上，贾旭东咬住了牙关：“赵龙，还真是你！” 　　出来的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赵龙。 　　比起当时离开时，赵龙的头发长了很多，胡子也没有刮过， 　　赵龙双手合十放在身前，缓缓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三分讥笑，三分愤怒：“贾科长，咱们又见面了。” 　　“我儿子呢？”贾旭东寒声问道。 　　“啧啧啧——” 　　赵龙的目光在贾旭东脸上的伤疤上停留了一会儿，笑着说道，“难得咱们老友相聚，难道你不应该关心我最近过的好不好吗？ 　　不应该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的地方吗？” 第380章 背后黑手朱文雅 　　“这重要吗？ 　　赵龙，你我都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贾旭东冷笑，指着脸上的疤痕说道，“至于你过的好不好，你可以问问它。” 　　赵龙笑道：“贾科长，你那脸可不是我的功劳，是你自己做的孽， 　　你要是不杀我，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贾旭东懒得再跟他墨叽，直接说道：“你家里着火，不是我干的，你没必要绑架我儿子。 　　将我儿子放了，我给你钱，让你远走高飞。” 　　“呵呵。” 　　赵龙缓缓抬起自己合在身前的双手，嘲笑道，“贾科长还是像之前那么自负啊，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像你想的那样，都按照你的剧本发展。 　　可惜，你才是被人随意玩弄的棋子， 　　是最悲哀的那个。” 　　贾旭东拧眉，将灯光打在赵龙手腕上，却发现他的双手被手铐铐着， 　　他悚然一惊，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震惊，袭上心头。 　　抓走棒梗的不是赵龙？ 　　赵龙被抓了？ 　　公安干的？ 　　他下意识将灯光挪向四周，想看究竟是谁算计自己， 　　同时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想要离开这里。 　　陷阱！ 　　这是陷阱！ 　　不！ 　　从赵龙家里着火的那一刻，他就掉进了陷阱，一步步的来到这里。 　　“赵龙！” 　　他咬着后槽牙，死死的盯着赵龙，然后朝周围怒吼道，“谁！是谁！给我出来！”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 　　贾旭东将灯光照向赵龙背后，瞳孔瞬间放大。 　　出现的人，竟然是朱文雅。 　　“爸！” 　　朱文雅手里牵着棒梗。 　　棒梗看见贾旭东，想要跑过来，却被朱文雅硬生生拽住了。 　　贾旭东张大了嘴， 　　怎么也没想到，朱文雅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突然安静了下来，被毁掉的脸隐隐露着狰狞，说出的话却满带惊喜：“妈，您怎么在这？ 　　是你抓住了赵龙，救了棒梗？ 　　太好了！太好了！ 　　赵龙可是坑死我爸的嫌疑人，一定不能饶过他！” 　　朱文雅叹了口气，说道：“贾旭东，到了这一步，你还不肯面对现实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会那么愚蠢，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蒙蔽？” 　　贾旭东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很是疑惑和不解的问道：“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蒙蔽你， 　　是不是赵龙胡说八道什么了？ 　　这种人，你可不要信他。” 　　“我自然不信他，但我相信牛海丰。” 　　贾旭东瞪大了眼：“什么意思？” 　　“早在之前你爸被抓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从他嘴里得知了一切。” 　　朱文雅缓缓说道，“赵龙从没去过我家，可没办法将那批冲锋枪的设计图纸，放到我家中。 　　而牛海丰自己又没有对付程治国的念头， 　　那么是谁干的那件事，也就不言而喻了。” 　　她冷冷的看着贾旭东：“你真以为我进厂是为了报复程治国？ 　　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拖住你、看着你， 　　你以为我一直在调查程治国的事情，其实我一直在找赵龙。” 　　只有找到赵龙，才能帮牛海丰摆脱罪名，将真正的凶手捉拿归案。 　　“妈你怀疑我？” 　　贾旭东笑了一声，似乎觉得朱文雅不可理喻，“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亲人呢，是因为爸我才能当上科长，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我怎么会对他不利呢，你可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是不是程治国？ 　　妈，你宁愿相信程治国和赵龙，也不相信自家人吗？” 　　“棒梗说你经常打小花，有没有这事？” 　　朱文雅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在压抑着极大的愤怒，声音都是颤抖的。 　　贾旭东微微一怔， 　　随即咧嘴笑了起来。 　　玛德，功亏一篑啊。 　　他揉了揉脸，不再伪装，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妈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咱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竟然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 　　他声音突然变得冷静，让朱文雅和赵龙都愣了愣， 　　但眼下一切尘埃落定， 　　就算贾旭东再镇定又如何？ 　　“没有露出马脚？怎么可能，我从始至终都瞧不起你，一直没掩饰自己对你的厌恶。” 　　朱文雅冷哼一声，“只是你自己没察觉而已。” 　　“那你为什么用我的名义举报程治国，而且还将这件事登到了报纸上？” 　　贾旭东好奇的问道，“为了将我踢出轧钢厂？ 　　但既然你抓到了赵龙，那完全可以接着抓我，又如何多此一举？” 　　“这点你得去问程治国。”朱文雅淡淡的道。 　　问程治国？ 　　贾旭东面色重新沉了下来：“你跟程治国合谋算计我？” 　　他可以容忍朱文雅算计他， 　　却无法容忍无数时刻，程治国也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招式尽出。 　　“算不上合谋，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朱文雅说道，“我能见到老牛，就是得益于他的帮助。” 　　“将你实名举报的内容，全部登报，然后在所有人面前，一一证明这些罪名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拿那些罪名做文章。 　　我确实也有调查跟程治国有关系的那些女人， 　　但我所搜集的证据，都是对程治国有利的。” 　　“而相应的，程治国为我提供了赵龙的线索，让我得以第一时间抓到他。”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好一个以退为进、彻底摆脱麻烦。 　　贾旭东终于明白，为什么刘洲安说起朱文雅交给他的证据时，神色会有些怪异。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以为的算计，以为的手段，都在朱文雅和程治国的鼓掌之中。 　　“哈哈！” 　　“哈哈哈哈！” 　　贾旭东突然捂着脑门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很快显得歇斯底里， 　　突然，贾旭东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举起手，手里多了一把枪：“所以你们为什么又特意跑到我面前， 　　是为了炫耀你们像是戏弄小丑一样戏弄我？” 　　“还是觉得就算将我逼的走投无路，我依旧对你们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妈，赵龙没有告诉过你吗？” 　　“我很早之前，就敢杀人了！” 第381章 贾旭东：给我一个舞台 　　赵龙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缓缓后退几步，站到朱文雅身后。 　　贾旭东知道他手里有枪，怎么可能毫无准备的过来。 　　朱文雅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贾旭东，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棒梗就在你面前，难道你真要不顾他，也要杀人吗？” 　　“而且赵龙的口供已经录完了，就算我死在这，明天也会有人送到警局， 　　你同样改变不了自己最终的命运。” 　　贾旭东冷笑：“我不介意带走两个垫背的，至于棒梗吗， 　　早点让他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特意将我引到这来， 　　但这无疑是极其愚蠢的。” 　　贾旭东笑道：“既然你知道牛海丰都是被我害的，又为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 　　“我没觉得你会放过我。” 　　朱文雅说道，“但我不相信你会接受逃亡的命运，后半辈子都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到处逃窜。 　　赵家院子里的火，是我找人放的。 　　棒梗也是我带走的。 　　而我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你清楚，你已经彻底走投无路了， 　　最后的最后， 　　希望你能为你的儿子和你的母亲考虑一下。 　　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跟他们好好告个别， 　　然后自首，主动交代所有的事情。 　　赵龙的事情，我还没有报上去，你主动坦白的话，说不定会得到宽大处理。 　　这辈子未必没有再见棒梗的机会。” 　　听着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将自己卖的个一干二净，赵龙满脸无语：“还真是肮脏啊。” 　　不过无论两人怎么做，他的结局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他心中也没有什么不甘的。 　　贾旭东神色有些怪异， 　　他看着朱文雅，突然笑了起来。 　　说了那么多，他还以为朱文雅和程治国的合作有多么牢固呢， 　　说到底，也不过是纸糊的而已。 　　“你就不怕一天后，我逃跑？”他问道。 　　“你可以试试。” 　　朱文雅神色依旧平静，“看看能不能逃得了。” 　　“哼！” 　　贾旭东收起了枪， 　　转身大步往外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哦，对了，贾旭东，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赵龙突然说道。 　　“什么？” 　　“当时你拿的那把冲锋枪，提前被我动过手脚，所以才会炸膛。” 　　赵龙咧嘴笑了笑，“这还要得益于程治国的提醒，他让我防着你点，别哪天被你杀人灭口了。 　　当时我虽然觉得不可能，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改了枪。” 　　“所以，我能活到现在也好， 　　你脸上的伤也好， 　　其实都应该感谢一下程治国才对。” 　　贾旭东愣了一下， 　　随后呵呵笑了笑，大步往外走去。 　　他的眼中，再没有一丝犹豫。 　　“这样就行了吗？” 　　等到贾旭东离开，赵龙问朱文雅，“程治国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想活了？” 　　“谁知道呢。” 　　朱文雅不在乎， 　　她只是还程治国的一个人情而已，至于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跟她并没有关系。 　　倒不如说， 　　程治国要是死了，那也正合她意。 　　…… 　　完了啊。 　　走到厂子外， 　　贾旭东抬头望着深沉的夜空，心中百感交集。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贾旭东怎么也没想到，走到这一步并不是因为程治国， 　　而是因为朱文雅。 　　绝望吗？ 　　没有。 　　早在娶了牛爱花的时候， 　　早在脸被毁容的时候， 　　他就预料到肯定会有这一天。 　　除非他能提前除掉程治国， 　　但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甚至是没有必死的觉悟，又怎能真正报了仇。 　　说到底， 　　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放在程治国会愚蠢到自己玩死自己身上，本就是他的一厢情愿。 　　是他懦弱和愚蠢的表现。 　　贾旭东凄然一笑，摸了摸怀里的枪。 　　朱文雅给他了一天的时间， 　　他没空跟家人玩什么生死别离的把戏， 　　他要做临死一击。 　　至少不想死也不甘心。 　　贾旭东没有回家，而是沿着东大街一直走，直接来到东直门附近。 　　复杂的巷子里，他七拐八拐，来到一间不起眼的院子前，敲响了院门。 　　“谁？” 　　里面很快传来一道充满戒备的声音。 　　“我，贾旭东，我找老八。” 　　“老八今天不在家，明天再来吧。” 　　“我是给他送鱼的，明天再来就不新鲜了。” 　　“吱呀——” 　　院门打开，里面露出一个毡帽男子， 　　他瞥了贾旭东一眼，随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跟着以后，才道：“跟我来吧。” 　　男子领着贾旭东来到后院倒座房，进了屋，说道：“老八，有人找你。” 　　没多久，一个国字脸男子走了出来。 　　“贾科长，哈哈，我就知道你早晚会过来的。” 　　老八快步走来，伸手握住贾旭东的手，热情的说道，“你来得正好啊，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 　　里屋，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他摘掉头上的帽子，看向贾旭东，见贾旭东一脸疑惑，笑着说道：“你好，我是杨开江。” 　　出现在屋里的这个男人，正是杨开江。 　　南岛那边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他必须回内陆， 　　但考虑了许久之后，杨开江还是回来了。 　　他在那边没有任何价值， 　　之所以被放出来，也不过是因为程治国和南岛的关系破裂而已， 　　一旦程治国死亡， 　　又或者他用处不大，重新被扔进监狱的可能性极大。 　　回来则不一同， 　　一方面他在四九城经营多年，藏了很多暗桩，再加上南岛的布置， 　　再不济也能保护好自己。 　　另一方面，只要他还活着，南岛就不敢对他的妻女如何， 　　所以虽然危险重重， 　　但他还是咬牙回到了内陆。 　　而且他也亲眼见证程治国的死亡，这样才对得起他对自己的招待不是。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你只需要知道，我跟程治国同样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就行了。” 　　见贾旭东面露疑惑，杨开江解释道。 　　贾旭东不关心， 　　眼前的人就算是大罗神仙，现在也救不了他。 　　“我需要一个舞台。” 　　他对老八说道。 第382章 代价 　　第二天早上，程治国回到了厂里， 　　接受了职工们热情的接待， 　　特别是中科院来的梁振华一群人，简直将他视若神明， 　　其中两个女生看程治国的目光，就像是要将他吃了一样。 　　不过这两个学霸女孩长相都一般， 　　要不然程治国肯定很乐意当她们的人生导师。 　　程治国特意将计算机的设计图的前三分之一交给马素芹，告诉她研究可以正式进入流程了。 　　再之后，他就躲在了之前的办公室，和周楠楠两人聊天打屁。 　　他的办公室，今天肯定不缺人。 　　“书写的怎么样了？”程治国问道。 　　“想是一回事，写又是另一回事。” 　　梁晓慧无奈的道，“有的时候，一天也就憋那么几十个字，还要删删改改的。” 　　“技术强的书籍，没必要在乎文学性。” 　　程治国说道，“你们书写好的越早，收益就越高，有时间可以多花点精力，厂子这边，我给你们打声招呼。” 　　“嘿！上面有人就是好啊。” 　　梁晓慧笑道，“楠楠姐说是不是？” 　　周楠楠轻轻嗯了一声，问程治国：“你之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不见厂里给你奖励？” 　　“就算将杨厂长的家底掏空，他也给不起。” 　　程治国笑道，“而且这是上面的事，他要是出面，未必有作秀的嫌疑。” 　　“那上面给你好处了吗？” 　　“还没到，不过也快了。” 　　“你觉得会给你什么好处，让你去当大官吗？”梁晓慧天真的问道。 　　“什么算是大官，什么算是小官，只要能为人民服务，大官小官，都是好官。” 　　梁晓慧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说的跟真的一样。 　　“说起来，咱们已经很久没有聚会了。” 　　梁晓慧笑着说道，“为了庆祝主任重获自由，今晚安排起来？” 　　“今晚有事。” 　　程治国笑着拒绝了。 　　“什么事比喝酒还要重要？”梁晓慧哼哼两声。 　　程治国也没不解释。 　　他的确有事。 　　下班之后，程治国也没留下来欺负周楠楠，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于莉已经走了，办公室内收拾的井井有条，不出程治国预料，摆放了很多礼品。 　　他坐在办公桌前，装模作样的看起文件来。 　　片刻之后，敲门声响起，刘岚探头探脑的问道：“程主任，还没走呢。” 　　“嗯。” 　　程治国扭头看她，问道，“有事吗？” 　　“有……有点……” 　　刘岚扭扭捏捏的搓着手，进了屋，反手关上房门。 　　她走到程治国面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脸上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怎么了？” 　　程治国问道。 　　“是这样的主任，我……我想向你请教一下设计图的事情。” 　　刘岚咬咬牙，拿出设计图，绕过桌子，来到程治国身边，将图纸搁在桌子上，“主任，你说的这个晶体管，是什么意思啊，需要用什么材料才能制作出来？” 　　程治国瞥了她一眼， 　　刘岚问话的时候，双肘撑在桌子上，上身趴在桌子上，宽大的衣领下坠，露出修长的脖颈和雪白的锁骨， 　　还有深深的…… 　　“这个啊，很简单，下面不是已经有解释了吗？” 　　程治国说着话，手掌直接扣在了刘岚的屁·股上。 　　刘岚身子猛的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 　　她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却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怎么了？” 　　程治国故作疑惑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 　　刘岚有些恐惧，也有些匪夷所思， 　　程治国攻略女人，都是用这种方式吗？ 　　他……他就不怕自己反抗，又或者大吼大叫？ 　　刘岚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因为程治国的手上移，拉起了她的裤·腰，似乎想要伸…… 　　“不要！” 　　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继续下去，一把推开程治国的手，退到了一边，惊恐地看着程治国， 　　“主任，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是吗？” 　　程治国也懒得伪装了，站起身，一把拽住刘岚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怀里，然后勾起她的下巴说道， 　　“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怎么，不敢将身子给我？ 　　你就不怕贾旭东真对你儿子不利？” 　　刘岚顿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主任，为什么……为什么你会……” 　　“为什么我会知道？” 　　程治国随手拿过桌子上一份文件，读了起来，“这是朱文雅审问你的时候，你的证词， 　　我同时跟马素芹、沈盈盈、薛珊珊、杨雪儿等人有染。 　　啧啧，你还真是瞧得起我啊。 　　怎么，整个轧钢厂的女人，都是我的不成？” 　　刘岚浑身颤抖起来， 　　她望着文件，眼中满是绝望。 　　她向朱文雅做的证词，为什么会在程治国这里？ 　　而程治国知道了这些，她又会是什么下场！ 　　刘岚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而整个人也变得软弱无力，想要瘫坐在地上。 　　程治国扔掉文件，托出她的屁·股， 　　而后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凑到她耳边说道：“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不……不是的，主任，这都是朱主任威胁我说的，我……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根本不敢招惹他们那些大人物。” 　　刘岚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啪啪的往下掉， 　　她双手竖在胸前，想要反抗程治国，但挣扎了半天也毫无用处， 　　“主任，我真是都是被迫的，他们说要辞退我！ 　　他们说要伤害我的女儿，不得已，我才这么说的。 　　主任，我知道错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 　　“刺啦——” 　　程治国一把撕烂刘岚的上衣，“我倒是可以放过你，但如果你没跟我发生点什么的话，贾旭东会放过你吗？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今天又警告你了吧？” 　　刘岚惊叫一声，连忙护住胸·前， 　　她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没有！没有！他没警告我，我……我真的是有问题才过来的……” 　　“呵呵。” 　　程治国一手束缚住她的双腕，一手开始剥她身上剩下的衣服， 　　“你凭什么觉得不能得罪贾旭东，却能得罪我呢？” 　　“从你答应朱文雅要求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踏上绝路了。” 　　他不再废话，将刘岚按在…… 第383章 冲突 　　朱文雅虽然只给贾旭东一天的时间， 　　但贾旭东并没有冒然行动。 　　他耐着性子在家里待了一天，将自己存的钱财系数拿出来，放在贾张氏的枕头下。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特意买了些肉。 　　“棒梗已经找到了，在牛家。” 　　见贾张氏还担心的吃不下饭，贾旭东说道。 　　贾张氏一愣，随后惊喜的站起身：“真的？” 　　“嗯，爱花她妈带人找到的，刚才才找人送的信。” 　　牛爱花一听，当即起身就要出门。 　　贾旭东说道：“咱妈说棒梗受了惊吓，先让他在那边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咱们再过去。” 　　牛爱花停下脚步，踌躇的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知道自家儿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既然棒梗已经找到了，那看他也就不用急于一时： 　　“先吃饭吧，明早再去，明早再去。” 　　脸上尽是喜色。 　　“吃饭吧。” 　　贾旭东安静的吃起饭来。 　　看到桌子上的荤菜，贾张氏一脸痛惜：“早知道等棒梗回来再吃了。 　　等明儿他回来，咱们再买点。” 　　贾旭东没说话。 　　牛爱花虽然依旧想要回家，但摸了摸脸上的伤，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晚饭继续， 　　一如既往的， 　　贾旭东和牛爱花沉默，贾张氏则唠叨个不停。 　　这样的场景， 　　以后再也没有了吧。 　　贾旭东脸上，突然多了些笑容。 　　“我吃饱了。” 　　他站起身，说道，“今晚我有事，就不回来了，不用担心。” 　　“难得买肉，怎么不多吃点？” 　　贾张氏连夹了几块肉，放在他碗里。 　　“不吃了。” 　　贾旭东往外走去。 　　出了门，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住了许多年的地方， 　　贾张氏依旧在屋里唠叨，谁他吃得少什么的， 　　一如十几年前。 　　贾旭东难得的没觉得不厌烦。 　　然后他再无留恋，出了院子。 　　…… 　　“我去买些菜，秋叶晚上留在这吃吧。”秦淮茹拿起菜篮子，打算出门。 　　秦京茹说道：“姐，我去吧。” 　　“不用，你先烧火，将馒头蒸了吧。” 　　“那好吧。”秦京茹也没有坚持。 　　出了门，秦淮茹像往常一样来到市场，挑挑拣拣，买了些新鲜的蔬菜，又买了条鱼。 　　回家的路上， 　　走在漆黑又寂静的南锣鼓巷子内， 　　秦淮茹停下了脚步，皱起眉头，扭头看向周围。 　　片刻之后， 　　两侧的胡同内走出几名男子，将她围了起来。 　　“秦淮茹？” 　　秦淮茹眉头拧起，故作疑惑地问道：“你们找淮茹姐？我不是啊。” 　　“呵呵。” 　　男子笑了笑，伸手做出请的动作：“麻烦给我们走一趟吧。” 　　秦淮茹下意识想要摸腰间，却又停止了动作。 　　她朝男子的身后努了努下巴，说道：“那你得问那位女士同不同意。” 　　几个男子扭头看去，见黑暗中，杨玲持枪缓缓走来：“举起手，不要动。” 　　但下一秒，几人同时开始掏枪。 　　“嘭！” 　　“嘭！” 　　“嘭！” 　　三声枪声响起，间隔时间极短。 　　三名男子几乎同时倒下， 　　而杨玲直接往一侧的大院门口跳去， 　　因为其他人已经掏出了枪。 　　“嘭！嘭！嘭！嘭！” 　　数道枪声响起，射在杨玲刚刚待过的地方。 　　剩下的几名男子并没有躲避的意思，拿着枪，直直朝着杨玲躲避的方向追去。 　　“嘭！” 　　巷子里，又是一声枪声响起， 　　一个男子应声倒地。 　　其他人意识到还有伏兵，连忙朝两侧躲去。 　　秦淮茹忍住心中的恐惧，早就藏在旁边的胡同里。 　　顾忠带着人冲了过来， 　　但很快被就几声枪声压了回去， 　　对方同样有援兵。 　　小小的巷子里，刹那间枪声四作。 　　附近所有的院子都听的清清楚楚，吓得龟缩在屋里，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回事？” 　　组织这场行动的老八看着同伴们的尸体，一脸愤怒，“对方怎么会早有准备？ 　　顾忠这群人不是负责保护程治国的吗？” 　　但没人回答他，其他人同样一脸莫名奇妙。 　　“草，该不会是贾旭东那小子出卖我们了吧！”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鬼知道！” 　　“队长，要撤退吗？” 　　老八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道：“再拖延一会儿！” 　　原本这种情况，也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当中，只是被当做最糟糕的状况而已， 　　早知道程治国没带着这群人，他们就去杀程治国了。 　　另一边， 　　秦淮茹小心翼翼的绕过胡同，拐回了四合院。 　　巷子里那边的枪声还没有停息的意思，她叹了口气，往家里走去。 　　“京茹，你姐夫……” 　　她推开房门，看到屋里的情形，愣住了。 　　秦京茹、冉秋叶， 　　还有程澄，此时正紧张的站在桌边， 　　而三人正中间，贾旭东手持一把枪，正怡然自得的坐在哪。 　　秦淮茹目光沉了下来。 　　“好久不见啊，秦淮茹。” 　　贾旭东昨天积攒的阴霾一扫而空，哪怕是死，但只要能让程治国，能让秦淮茹付出代价，也是值得的。 　　他将手枪对准程澄。 　　程澄一脸茫然， 　　秦京茹和冉秋叶却吓得脸色苍白，连忙站在一起，将程澄护在身后。 　　贾旭东看向秦淮茹，却并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太多的恐惧。 　　他大感无趣：“你就这么确认我不会杀她？” 　　秦淮茹问道：“在程治国面前杀她，对你来说，才是最想做的事情吧？”、 　　贾旭东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还是很了解我的嘛。” 　　他站起身，往外走去：“如果不想我在这里开枪的话，你和程澄跟上吧。”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程澄面前，牵起了她的手， 　　杨玲和顾忠等人被敌特牵扯着，根本没办法救她。 　　贾旭东已经跟敌特勾结， 　　他已经不要命了。 　　这时候惹怒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姐！” 　　秦京茹泪流满面，连忙拉住秦淮茹的手。 　　“去告诉你姐夫。” 　　秦淮茹还保留着一丝冷静，“等巷子里的枪声结束，记得通知杨玲他们。” 　　贾旭东将她的话听在耳中，冷笑一声，也没有阻止。 　　他就是要让程治国来， 　　程治国这个主角不来， 　　戏剧又如何开展呢？ 第384章 我会给他留个全尸 　　轧钢厂， 　　办公室， 　　大战刚刚结束， 　　刘岚宛如一摊烂泥，软软的趴在桌子上，满脸泪痕。 　　程治国穿好衣服，瞥了一眼刘岚的娇躯，面色清冷的走了出去。 　　很久许久之后， 　　刘岚终于从绝望中回过神来。 　　她擦掉泪痕，看了看自己身上红痕遍布的身体，不由悲从中来。 　　怎么会这样？ 　　她想要去捡扔在地上的衣服，但身体却被折磨的没有一点力气，直接软倒在地上。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内心又是恐惧， 　　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舒畅…… 　　…… 　　程治国刚出厂，就碰到了飞奔而来的秦京茹。 　　“姐夫，我姐姐和程澄出事了。”秦京茹泣不成声。 　　“怎么回事？” 　　“贾旭东突然闯进了咱们家，他……他有枪，将姐姐和程澄带走了。” 　　程治国眉头拧了起来：“杨玲他们呢？” 　　“他们遇到敌特了，没在院子里……”秦京茹 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程治国面色阴沉下来，什么都没有说，快步找到车，启动车子，带着秦京茹往院子里赶。 　　路上碰到了杨玲。 　　程治国停下车，让她上来。 　　“对不起。”杨玲一脸歉意。 　　程治国瞥了她一眼，见她肩膀和大腿上都有伤，没说什么，问道：“能找到吗？” 　　“队长他们已经去找了。” 　　“公安来了吗？” 　　“已经到了，副局长曹傲亲自带的队。” 　　杨玲说道，“保卫处那边也联系了，姚处长很快就会赶来。 　　另外，军队也出动了很多人，不过他们是来抓捕敌特的。” 　　程治国点点头， 　　但他也明白，贾旭东不会傻傻的等着这么多人去找他。 　　更何况还有敌特的帮助。 　　车子路过东大街的商场时，他停下来，下车找了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冯先生。” 　　“程先生？”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有些意外的声音。 　　“你的人抓了我媳妇和女儿，我想知道她们的位置。” 　　“是吗？” 　　那头笑着说道，“我可管不了这么宽，而且如今的形势改变了， 　　相对于你所能给我们带来的好处，党国高层觉得，显然你的威胁更大。 　　所以，虽然我很想帮忙，但不好意思，爱莫能助。” 　　“条件你开。”程治国淡淡的说道。 　　“这可不是钱的事……” 　　“我没跟你聊钱。”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片刻之后，他说道：“如果你能来南岛的话……”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就没必要谈了。”对话的态度很坚决。 　　程治国笑了起来，只是声音有些冷：“你确定？ 　　冯先生，你或许觉得我只是个普通的科学家，顶多研究方面很厉害而已。 　　但如果真得罪我，你，还有你身后的那些人，都会悔恨终生。 　　我现在还能跟你好好说话，是因为你们脖子上顶着一张华夏人的脸， 　　但如果你继续给脸不要脸的话，可别怪我回头找你的晦气。” 　　“呵呵，程先生还真是霸道啊。” 　　对方笑声也冷了下去，“现在全世界的人都想要你的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们悔恨终生。” 　　话不投机半句多， 　　程治国直接挂了电话。 　　他回到车上，朝院子里驶去。 　　此时，四合院， 　　公安局副局长曹傲带队，开始盘问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所有人都在前院集合。 　　当听说贾旭东绑架了秦淮茹和程澄是，院子里的人都傻眼了。 　　那可是绑架， 　　那可是贾旭东， 　　怎么可能呢。 　　贾张氏更是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说什么也不相信公安说的话：“我儿子怎么会干出绑架这种事呢？ 　　他可是轧钢厂的科长， 　　他有媳妇有儿子的，疯了才会干这种事！ 　　公安同志，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我儿子之前还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呢。 　　他绝不可能绑架人，绝不可能……” 　　牛爱花愣愣的站在院子里，一语不发。 　　“刚才我打水的时候，确实看见了贾旭东带着秦淮茹和程澄往外走。” 　　被公安询问的三大妈瞥了一眼贾张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当时我就纳闷，这三人怎么凑到一块去了…… 　　进屋之后，我还将这事告诉了我当家的。” 　　“卧槽尼玛的徐桂华！你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贾张氏破口大骂。 　　“她确实跟我说了。” 　　阎埠贵面无表情的道，“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只是没往这方面想。” 　　他才不管秦淮茹母女的死活， 　　但隐瞒没有任何用处，又伤不了程治国。 　　贾旭东也是的，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直接朝程治国出手不就行了，还惦记着秦淮茹呢。 　　不远处的易忠海则轻轻叹了口气。 　　自从毁容以后，贾旭东就变得格外偏激， 　　从隔三差五打牛爱花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 　　但他却没想到，贾旭东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是因为实名举报的事情，考虑到会被厂里开除？ 　　但既便如此，也用不着这样吧。 　　就算他能从秦淮茹身上讨回一些受到的屈辱， 　　就算能让程治国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但这也意味着，贾旭东再没了回头路。 　　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公安同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肯定有误会！” 　　贾张氏跑到曹傲面前，拉着他的胳膊说道，“我儿子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说不定…… 　　说不定他就是跟秦淮茹聊聊天， 　　或者两人就是前后脚出去，根本不存在绑架什么的， 　　哦，对了，还有一种可能！ 　　秦淮茹她勾引我儿子，那女人就是淫·妇，她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你们——” 　　贾张氏的话戛然而止。 　　众人正疑惑间，就见程治国缓缓从大门走了进来。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继续说。” 　　程治国笑着说道，“贾张氏，继续说。” 　　贾张氏闭上了嘴， 　　她哪还敢说， 　　光是刚才的话，就已经将程治国给得罪死了。 　　见贾张氏不敢吭声，程治国冷冷说道：“明天就是十五了， 　　好日子， 　　记得给你儿子准备好后事。” 　　他朝后院走去， 　　声音却清晰的传到院子里每个人的耳中： 　　“我会给他留个全尸的。” 第385章 观众 　　看着程治国的背影，听着他说的话， 　　贾张氏微微张嘴， 　　她想痛骂程治国一顿，却没那么勇气。 　　她想说她儿子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但却觉得徒劳无功。 　　曹傲知道程治国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也没去触他的霉头，继续询问院子里的人。 　　…… 　　“还真是一处舞台啊。” 　　老八给贾旭东选的地方，是一个剧院。 　　听说是名角梅大师唱戏的地方， 　　所以场地很大， 　　台子没什么出众的，跟贾旭东的认知有些相似，甚至显得很老旧， 　　下面的座位倒是很多， 　　目测容纳个几百人没问题。 　　“很不错的地方。” 　　贾旭东站在舞台中央，缓缓张开环抱，“那么，有请观众入场。” 　　“这家伙是神经病啊。” 　　满身是血的老八不满的道，“就因为这事，咱们损失了多少人手？” 　　一旁的杨开江笑着说道：“但是值得的。” 　　“杀了程治国才值得，杀不了值个屁。” 　　杨开江笑了笑：“没关系，单是这样，咱们回去也能领赏了。 　　去帮他打电话吧，记住，别让他们通知这场戏的主角。” 　　老八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怎么还跟贾旭东学上了？ 　　不过想想他的遭遇，就算比起贾旭东来也没逊色多少，他也就明悟了， 　　要说这场戏是谁最喜欢看的， 　　那无疑就是眼前这位了。 　　“喂，杨厂长吗？ 　　我是程治国的朋友啊， 　　我这里有一场戏，希望你能过来看看，嗯，最好带上你厂里的那群管理层。 　　不过程治国那边就别通知了，我会通知他的……” 　　“喂，王部长？ 　　我是程治国……” 　　“喂，熊科长吗？ 　　我是贾旭东的朋友，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找几个人…… 　　当然，也请您本人务必到场……” 　　“喂，刘队长，听说您在找我们？ 　　我们就在京都大剧院这边…… 　　麻烦您将院子里的几个人带过来，如果可能的话，请务必瞒住程治国， 　　其实贾旭东只需要秦淮茹一个人就够了……” 　　“喂？我找朱文雅……” 　　“喂……” 　　一个接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刘洲安放下手里的电话， 　　面色中带着些诧异，带着些愤怒。 　　好嚣张的贾旭东， 　　他们正满世界的找那家伙呢，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敢主动露面。 　　要告诉程治国吗？ 　　他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先过去看看， 　　贾旭东手里有人质，这时候逆着他来，太不明智了。 　　先搞清楚具体什么情况再说。 　　他想了想，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 　　半个小时后， 　　第一批人赶到， 　　杨厂长带着厂里的管理层，来到了大剧场。 　　门口有两个画着花脸的人，一男一女，设了个关卡，每个进去的人，都需要被仔仔细细的搜身。 　　没有一个人说话， 　　来的路上，大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不明白贾旭东想要干什么， 　　但哪怕只是为了帮助程治国也好，他们也要按照贾旭东的做。 　　搜过身后，杨厂长等人进入了剧场。 　　又有画着黑公脸的男子引他们落座，随后询问他们想喝点什么。 　　黄振民冷笑道：“怎么，还真安排我们来看戏啊。” 　　黑公脸没有回话，静静的等着他们提要求。 　　“喝点茶吧。” 　　杨厂长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上年纪了，一到晚上就犯困，不知道这戏什么时候开场？” 　　“别急，还有观众没到场呢。” 　　“还有人啊，什么人？” 　　“自然都是朋友。” 　　场中好几个都不由哼出了声， 　　朋友？ 　　朋友会拿着人家的妻子和闺女请人？ 　　黑公脸问好众人要喝什么之后，就不再搭理他们，去准备茶点去了。 　　片刻之后， 　　王福生带着陈秋萍走了进来， 　　两人的脸色有些难堪，显然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王福生直接做到杨厂长面前，用略带质问的语气问道：“怎么回事？” 　　杨厂长苦笑：“我也没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贾旭东和程治国的恩怨他是清楚的， 　　贾旭东实名举报程治国的事情他也知道。 　　原本还想着趁这次事件将贾旭东踢出厂，一了百了，却没想到半道竟出现这种状况。 　　“程治国的妻子和女儿呢？”王福生问道。 　　杨厂长摇头：“没见到，先看看他想干什么，不要轻举妄动。” 　　王福生咬咬牙，却也只能忍下来：“这件事过后，程治国必须来我们农业部。” 　　杨厂长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你就算说出花来，也得程治国自己同意才行。 　　而且以程治国现在的成就，哪怕他愿意，组织也未必会让他农业部这种地方，浪费他的天赋。 　　剧场内又陷入了沉默， 　　没多久，熊国正来了， 　　他身后，则是研发一组的全体成员。 　　马素芹来了， 　　杨雪儿、沈盈盈、薛珊珊、小兰等人也来了， 　　唯独少了刘岚。 　　一群人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上都带着疑惑，看到杨厂长等人在时，神色才缓和些。 　　熊国正来到杨厂长身边，低声说道： 　　“保卫处的人已经在外面了，将这里包围了。 　　公安那边我也通知了，很快就能过来。” 　　杨厂长点点头，但面上的担忧却没有消散半分。 　　贾旭东将事情闹的那么大， 　　很显然，他已经彻底绝了自己的后路。 　　而一个没有任何退路可言的人，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这以为着他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 　　易忠海、刘海中、阎埠贵、杀猪、许大茂也到了， 　　考虑到安全问题，刘洲安没有全按照贾旭东的意思，将院里的人都叫来， 　　贾旭东身后很可能是有敌特的， 　　人越多，越是难保护， 　　但等他被搜完身，进了剧场，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有些失控了啊…… 　　随着“观众”陆陆续续的进厂， 　　原本空荡荡的剧场，变得热闹起来， 　　然而人虽多， 　　声音却很小。 　　知道朱文雅带着棒梗进厂落座， 　　贾旭东才缓缓从幕后走上舞台， 　　来到舞台正中央， 　　他缓缓鞠了一躬，笑着说道：“感谢各位赏光，前来观看这场戏剧，下面， 　　请咱们的女主角入场。” 第386章 会开飞机吗？ 　　舞台上， 　　秦淮茹被两个花脸男子抬了出来，放在舞台中央。 　　她被绳子捆在椅子上， 　　嘴上封着布条， 　　舞台下方，议论声顿起。 　　马素芹猛然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淮茹。 　　沈盈盈等人则面露愕然，相顾无言。 　　“刘队长、熊科长，还请稍安勿躁。” 　　看到刘洲安和熊国正两人站起身，满脸怒火，贾旭东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也清楚，他的女儿也在我手里。 　　但其实我只需要秦淮茹一个人就够了， 　　所以一旦你们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我会让人立马杀了她。”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将秦淮茹救下。” 　　刘洲安和熊国正两人面露沉重， 　　片刻之后，他们还是重新坐了下去，看看贾旭东到底要干什么。 　　“多谢。” 　　贾旭东目光落在众人身上，“女主出现了，那么接下来，该有请咱们的男主了。” 　　…… 　　四合院， 　　程治国一直在正屋里坐着， 　　他双手合拳，顶在下巴上，静静的看着屋门口。 　　“姐夫，我们该怎么办啊。” 　　秦京茹一直坐在他身边哭， 　　这时候不是应该到处找人吗？ 　　程治国在家里坐着，就能将她姐等回来？ 　　还是说，就连姐夫，这次也没有办法了？ 　　她想出门去找， 　　但这么大的四九城，她多走两公里就会迷路，更何况去将贾旭东揪出来， 　　她心中唯一的期望，就是程治国。 　　但程治国的行为，让她很失望， 　　要知道，被绑走的不止秦淮茹，还有他的女儿。 　　就算程治国不缺女人，但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在乎了吗？ 　　“找到了！” 　　“嘭！” 　　房门被猛然撞开，杨玲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秦京茹顿时一脸惊喜。 　　杨玲说道：“找到贾旭东了。” 　　她一直在院子里等着， 　　看到了公安撤走， 　　看到了保卫撤走， 　　看到了刘洲安带走易忠海等人。 　　她虽然疑惑，但并没有离开院子半步。 　　因为她清楚，无论是贾旭东还是敌特，最终的目标都是程治国， 　　而她的任务，就是保护程治国的安全。 　　虽然秦淮茹被绑走，她很抱歉， 　　但算不上是失职， 　　她有自己的第一要务。 　　随后，顾忠带人过来，告诉了她贾旭东藏身的地点。 　　屋内， 　　程治国缓缓站起了身。 　　他知道，贾旭东肯定会主动暴露自己的， 　　拉着他一同下地狱， 　　这才是贾旭东放弃所有逃跑的机会，宁愿死，也要做到的事情。 　　所以，他哪里也不用去，只需要在家里静静的等待就行。 　　但这并不意味着秦淮茹就没有危险， 　　更何况连程澄也被绑架了。 　　程治国压抑着心里的愤怒，走到院子里，问杨玲：“会开飞机吗？” 　　飞机？ 　　杨玲一脸疑惑， 　　贾旭东在的地方离这里并不算太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有必要开飞机吗？ 　　而且这会儿上哪给他飞机去？ 　　“之前在部队学习过，但没有实践过。” 　　学习只是为了各种突发性状况，但部队的飞机数量有限，根本没办法支持他们练习。 　　“学过就行。” 　　程治国往前走了走，来到院子里最空旷的地方，示意秦京茹两女让开些： 　　“听说过西方的魔术吗？” 　　随便找了个操蛋的理由，他朝面前伸出了手， 　　“嘭！” 　　三人面前，蓦然出现一架直升机。 　　重物落地，砸起一片尘土。 　　杨玲和秦京茹同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什么？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程治国是怎么做到的！ 　　巨大的问号，悬浮在两人的脑门上。 　　“姐夫……”秦京茹吞了口唾液，想要问。 　　但程治国没给她机会：“上来吧。” 　　随后跳上了副驾。 　　“这是飞机吗？”杨玲吞吞吐吐的问道。 　　“直升机，垂直上升或降落，在这种地方也能起飞。” 　　“可是……我不会开。” 　　“没关系，跟飞机的操作原理差不多，而且我会指导你的。” 　　早在系统奖励给他这玩意的时候，程治国就摸熟了，只是同样没有亲自实践过而已。 　　“……” 　　杨玲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还是坐到了驾驶座上。 　　虽然不知道程治国想要搞什么，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出事故， 　　但现在根本没时间浪费，与其跟程治国在这讨价还价，不如赶紧行动。 　　而且，程治国连这玩意都能变出来，难道还能让他们摔死不成？ 　　秦京茹立马打开机门，坐到了后面，随后疑惑地看着外面。 　　这东西叫飞机， 　　那应该能飞起来吧？ 　　“打开这里。”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旋翼慢慢旋转起来，速度主角加开，轰鸣声开始在院子里渐渐增强， 　　强大的风力，刮起一阵阵尘土， 　　后院的刘家和许家第一时间听到了动静， 　　两家的人都出来查看是怎么回事， 　　然而刚打开门，他们就被眼前所见到的彻底吓傻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 　　而且风好强， 　　感觉房子都能被刮塌。 　　“哗啦啦——” 　　刘光齐听到了瓦片被刮走的声音。 　　而更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院子里的庞然大物，竟然缓缓的、摇摇晃晃的，飘了起来。 　　随着飘的高度拔升， 　　风也开始往上走， 　　直到越过了屋顶，越过树尖， 　　然后缓慢地朝正前方——飞去。 　　飞起来了…… 　　二大妈一行人嘴巴张得老大，能塞下一颗鹅蛋。 　　没多久，中院的贾张氏、二大妈，前院的阎解成、三大妈等人闻声跑了过来， 　　见后院一片狼藉，像是被洗劫了一遍又一遍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一大妈好奇的问道。 　　二大妈等人面面相觑，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 　　“到了，应该就是这里。” 　　杨玲很快熟练掌握了操控的方法。 　　这个直升机，比她学过的飞机简单多了， 　　几分钟就能上手，唯一的问题就是熟练度而已。 　　这是程治国研究出来的新玩意? 　　简直算是划时代的产物， 　　速度方面或许比不上她认知中的飞机，单光是哪里都能飞，哪里都能停这点，就代表它的前景无限、用途无限。 　　“往前飞一些。”程治国看到了围在剧院四周的士兵。 　　那些士兵全举起了枪对准了他们， 　　不过应该是不确定是敌是友，暂时没有开枪。 　　他让杨玲将直升机开到剧院正上方， 　　杨玲来来回回尝试了好几次，才停好位置，悬浮直升机。 　　“你要干什么……” 　　她话还没问完，就见程治国拉开了机门，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啊！” 　　伴随着秦京茹的惊叫声，杨玲浑身猛的一抖。 第387章 助兴节目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剧院， 　　看到秦淮茹被绑着抬到舞台中央的那一刻， 　　马素芹等人，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们不明白的是，贾旭东为什么要绑架秦淮茹， 　　又为什么要搞出这么一出。 　　保卫科在干什么？ 　　公安在干什么？ 　　程治国呢？ 　　更多的疑问出现在他们心中，让他们忍不住议论纷纷。 　　马素芹看着台上的秦淮茹，面色凝重。 　　她很清楚程治国与贾旭东的恩怨，也知道秦淮茹跟贾旭东有什么关系，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闹到眼下这一步。 　　而且不仅连秦淮茹，甚至连程澄都牵扯了进来。 　　很显然， 　　台上的那个男子不想活了， 　　但临死之前，他想要拉着程治国一起下地狱， 　　即便没办法做到，也要让程治国后半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折磨当中，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随着程治国和贾旭东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这或许就是贾旭东唯一能做到的，报复程治国的方法。 　　马素芹对秦淮茹并没有太多的嫉妒， 　　相反，因为从秦淮茹手里夺取了程治国一部分的爱，她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愧疚， 　　所以此时看着秦淮茹被捆着，像是货品一样，被贾旭东展示在众人面前， 　　无法反抗， 　　她心如刀割， 　　且感同身受。 　　如果她是程治国明媒正娶的妻子， 　　或许此刻在台上的，就是她了吧。 　　呼—— 　　程治国…… 　　“这家伙疯了吧！” 　　许大茂错愕的看着将贾旭东， 　　灯光打在贾旭东的脸上，让他一侧的伤疤清晰可见， 　　再加上脸上隐隐透着张狂和快意的笑容，显得异常的神经质。 　　易忠海三人都没说话， 　　贾旭东当然是疯了， 　　从他选择绑架秦淮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不是疯了还是怎么？ 　　“玛德！真他妈的有能耐，去绑架程治国啊！” 　　傻柱在一旁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这煞笔玩意就会欺负女人，不是个男人！” 　　先是牛爱花， 　　现在又是秦淮茹。 　　贾旭东也就这点本事。 　　“那你去救她啊。”许大茂在一旁怂恿道。 　　“闭嘴！” 　　易忠海瞪了他一眼， 　　随后对傻柱说道，“你别胡来， 　　保卫和公安都在这，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说明贾旭东手里肯定有枪。 　　而且别忘了还有程澄呢， 　　万一你胡来，导致程澄没命，你觉得程治国是会感谢你，还是宰了你？” 　　“放心，我没那么傻。” 　　傻柱闷闷地道，他自然不会被许大茂撩拨几句，就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唉——” 　　一旁的刘海中叹了口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人，就算有些仇恨，也没必要绑架人，也没必要连自己命都不要啊。 　　阎埠贵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要是跟程治国走得再近些，说不定也是这下场。” 　　程治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保护， 　　但他身边的人可不是。 　　现在遭殃的是秦淮茹， 　　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变成秦京茹， 　　又或者刘海中？ 　　刘海中凝眉，虽然明白阎埠贵是在危言耸听，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恐惧。 　　敌特可不会像贾旭东这样精准打击， 　　万一他们觉得自己跟程治国是朋友， 　　那还真不一定会对他做些什么。 　　“不过咱们主角过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台上的贾旭东笑着说道，“为了避免大家无聊，咱们不如先来点助兴节目。” 　　他指着秦淮茹说道：“这位很漂亮的女人，大家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 　　她呢，就是闻名全国、乃至世界的程大科学家、程主任、程教授——巴拉巴拉，总之就是有着无数让人羡慕嫉妒头衔的程治国的妻子， 　　她叫秦淮茹。” 　　“当然，她也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家的媳妇。” 　　场面渐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很多人可能觉得疑惑， 　　既然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媳妇，怎么就成了程治国的女人？ 　　这也是我一直很疑惑，而且始终放不下的芥蒂。 　　简而言之就是， 　　这个女人，在与我成婚的当天夜里，突然跑到了程治国的床上，跟他搞到了一起。 　　啧——” 　　“而在第二天早上，我和我娘去找程治国理论的时候，却反而被他暴打了一顿。” 　　“霸占了我的老婆，却反手打我们一顿。” 　　贾旭东咧嘴笑了起来，“程治国还真是霸道啊。” 　　“有人或许会奇怪， 　　咱们伟大的发明家，为国家、为人民做了那么多贡献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呢？” 　　他目光落在熊国正身上：“熊科长，当日是你亲自处理这件事的，你替我证明一下， 　　我可有胡说八道？” 　　熊国正眉头拧成了川字，一言不发。 　　“不愿意做我的帮凶？没问题。” 　　贾旭东又指向易忠海几人，“那几位呢，是我院里的大爷，他们亲眼看到的。 　　要不几位为我证明一下？” 　　易忠海等人自然也不傻， 　　贾旭东必死无疑， 　　程治国却未必会死， 　　这种情况下帮他，别说程治国，其他人都看不过去。 　　贾旭东也没指望他们会帮自己说话，见几人坐着不动，笑呵呵的收回目光：“沉默就是最好的证据。 　　不过这无关紧要。” 　　“你为什么不让秦淮茹说话呢。” 　　一句声音，突然打断了贾旭东的自说自话。 　　众人闻声看过去，见说话的是一直站着的马素芹。 　　“素芹姐？”沈盈盈一脸担忧。 　　其他人也紧张的看向贾旭东，生怕他会因为马素芹突然的插话生气。 　　“当事人不就在场上嘛，既然如此，直接与她对质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得去找其他证人？” 　　马素芹却神色平静，继续说道，“还是说，你害怕秦淮茹说出来的话，会让你无地自容？” 第388章 秦淮茹的正面回答 　　“马素芹啊。” 　　贾旭东并没有生气，“你也是程治国的女人吧， 　　这时候说这种话， 　　是单纯的为秦淮茹出头， 　　还是想要趁机解决她，好光明正大的跟程治国在一起？” 　　马素芹眉头拧了起来。 　　“既然你觉得是程治国和秦淮茹对不起你，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说道，“你让我们过来是看戏的，但女主没办法唱，又算是哪门子戏？” 　　“哈哈哈哈哈哈！” 　　贾旭东突然笑了起来， 　　“没错没错。” 　　他抚掌称赞，“女主没办法开口，又算是哪门子戏呢。” 　　他走到秦淮茹面前，直接拔掉她嘴里的布条，而后说道：“秦淮茹，你男人的这位女朋友，还指望我刚才说得那件事中，另有隐情呢， 　　来来来，你告诉大家，既然答应了和我结婚，既然已经和我办了婚礼， 　　你为什么半夜爬到程治国的床上？ 　　跟他干到了一起？” 　　秦淮茹瞥了一眼马素芹， 　　一言不发。 　　“怎么，作为当事人，没什么好说的吗？” 　　“既然你没什么好说的，那我继续说下去。” 　　贾旭东重新面向大家，“被玩过的女人嘛，老子也懒得要了，就当是便宜程治国了， 　　但我一直想要一个说法。 　　程治国抢了我的媳妇， 　　打了我和我娘， 　　这件事，怎么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他的错吧？ 　　但是，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 　　还有熊科长，给我一个说法就这么难吗？ 　　但没有， 　　自始至终都没有， 　　我没从程治国那里得到一分钱， 　　也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一声抱歉。 　　我就那了个闷，不是说新世界吗，不是说人人平等吗，为什么到我这里就这样了？” 　　“就因为他的贡献大？” 　　“就因为职位高？” 　　“就因为他有更多的后台？” 　　“杨厂长、王部长，是这样吗？” 　　贾旭东的目光落在杨厂长和王福生身上。 　　两人冷着脸，不说话。 　　“没关系，无人助我，我自助！” 　　贾旭东冷冷说道，“所有的债，所有的仇，我可以自己报！” 　　“但是……” 　　他凄然一笑，摊开双手，“我想方设法、费尽心思，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 　　我心比天高， 　　却一事无成。 　　所有针对程治国的阴谋，都没给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反倒是我自己。” 　　他指了指自己被毁掉的脸，“一步步失去了一切。 　　我的脸被毁了， 　　我的副科没了， 　　就连我的媳妇，也是个丑八怪。 　　还有我的儿子，天生残疾！” 　　角落里的朱文雅，忍不住怒哼一声， 　　随即将棒梗抱在怀里，捂住他的耳朵。 　　贾旭东没有看她。 　　“凭什么？” 　　“我一直想问， 　　想问你们这些大人物， 　　想问这贼老天！ 　　凭什么！ 　　凭什么程治国可以拥有一切， 　　而我，就要遭受各种各样的折磨！ 　　品尝着所有的苦痛！” 　　“直到这一刻。” 　　贾旭东张开双臂，脸上重新挂上笑容，“直到我走投无路的这一刻，直到我知道我必死无疑的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过来， 　　有一件事，老天至少是公平的， 　　那就是程治国是人， 　　我也是人。 　　他没比我多几个鼻子几个眼， 　　或许在活着这一点上，我没办法像他一样精彩， 　　但面对死亡，我们是平等的。 　　至少我还有点办法让我们站在同一个天平上。” 　　“然后，诸位就看到了现在的一切。” 　　“程治国曾经让我生不如死， 　　那相应的，我便回敬他生不如死。 　　程治国让我求生不得， 　　那我偏要拉着他，跟我一同去见阎王。” 　　说完之后，他缓缓环顾四周。 　　场地内一片寂静， 　　“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既然有这么一场大戏可看，自然不能少了你们这群观众。 　　你们有人是程治国的朋友， 　　有人是他的女人， 　　有人是他的靠山， 　　有人是他的盟友， 　　我希望今天发生的一切，能从你们开始，口口相传，让所有人都知道。 　　程治国， 　　这个人类史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 　　死在我这个无名之辈手中！” 　　“死在你手里？” 　　背后传来一道轻盈的笑声。 　　贾旭东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不见，目光沉了下来。 　　他转过头，看向秦淮茹。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紧跟着落在秦淮茹身上。 　　虽然被绑在椅子上， 　　虽然任人宰割， 　　但秦淮茹此刻却笑的很轻松，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处境。 　　她看着贾旭东，眼角尽是嘲弄。 　　“贾旭东，你还不明白吗？ 　　他从来没有将你放在眼里过，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不管过多久，都是。” 　　“你觉得是因为你们的地位差距，才导致眼下的一切吗？ 　　但你似乎忘了，在他没有声名鹊起的时候，你就没讨到过半点便宜。 　　你以为你落到眼下这个结局，是老天不公平吗？ 　　那只是因为他允许你活到这时候而已。” 　　“摆戏台，唱大戏？” 　　“贾旭东，当主角的不是我，也不是他， 　　而是你， 　　只是与你自己想象的不同， 　　你注定只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朝着这个世界自以为是的喷洒着口水，到头来却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 　　你伤害不了我。 　　伤害不了程澄， 　　更伤害不了他。” 　　“杀死他？” 　　“呵呵，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特别是从你嘴里说出来。” 　　秦淮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蔑视， 　　她虽然坐着，但此刻所有人的眼里，仿佛贾旭东才是矮的那个，被秦淮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她声音不大， 　　却字字震人耳膜，让人不由自主的侧耳倾听。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在新婚夜爬到他的床上，成为他的女人？” 　　“我现在回答你， 　　贾旭东，你这辈子以明媒正娶的妻子爬到别人床上为耻， 　　而我觉得最耻辱的事情，就是和你举行了婚礼， 　　而不是跟那个我最心爱的人，那个让我比拥有了全世界还要快乐的人， 　　如果换成他，那我死也无憾！” 　　“所以就算重来一次， 　　又或者一百次、一万次，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你跟他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第389章 大戏上演？ 　　秦淮茹声音落下， 　　整个剧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没有半点的声音。 　　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如刘洲安、熊国正等人，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贾旭东嚣张，别说动手，就连一句呵斥的话都不敢说， 　　就是因为他们看得出来，已经走投无路的贾旭东，彻底疯了， 　　他现在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性命。 　　一旦他们惹怒了贾旭东，这家伙绝对会干出杀人质的事情。 　　但他们没想到，他们小心翼翼的，生怕贾旭东对秦淮茹动手， 　　却不料作为人质的秦淮茹，会如此刺激贾旭东。 　　这简直就是将脖子伸出来，然后又硬生生往刀上撞啊。 　　生怕贾旭东不杀她似的。 　　贾旭东和程治国的恩怨，就是从秦淮茹开始的， 　　所为夺妻之恨， 　　没有几个男人能忍受这种仇怨， 　　秦淮茹却在贾旭东最痛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还要用力的搓一搓， 　　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刘洲安和熊国正同时站起身来， 　　生怕不堪羞辱的贾旭东直接掏出枪，一枪将秦淮茹毙了。 　　那样一来，拯救行动就要彻底功亏一篑了。 　　不知过了多久， 　　贾旭东突然笑了起来， 　　刚开始的笑声有些低沉，有些压抑， 　　但笑声很快渐渐拔高，传遍了整个剧场。 　　就在众人一脸莫名其妙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贾旭东猛的一巴掌朝着秦淮茹脸上扇去。 　　“啊！”沈盈盈几个女孩吓得捂住了嘴。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秦淮茹连带着椅子都扇倒在地。 　　“贾旭东！” 　　刘洲安猛然站起身，想要冲上台。 　　“哗啦啦——” 　　一群花脸男子从幕后冲了出来，成排站在台前，每人手里都是一把冲锋枪。 　　“咔嚓嚓——” 　　拉动枪栓的声音齐刷刷响起。 　　刘洲安立马停住下了脚步，眼皮子抖动起来。 　　贾旭东果然和敌特勾结在一起了。 　　场内又是一阵骚动， 　　众人下意识的想要躲枪口，却发现花脸人太多，根本无处可躲。 　　看着倒地的秦淮茹，贾旭东眉头拧了起来，旋即低头看向刚才扇出去的手掌，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但这丝疑惑很快消失不见。 　　他转过头，脸上又恢复了之前谈笑风生的模样：“大家不要慌张、不要害怕，这些人不是用来对付你们的。 　　虽然你们很多人跟程治国的关系都不错， 　　但只要你们今天老老实实的充当观众的角色，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前提是老老实实的充当观众角色。” 　　他眼带警告的看向刘、熊两人。 　　“毕竟我也快死了，脾气能好到哪去？” 　　“就像眼前这位女士，可能是跟着程治国的时间长了，就觉得自己也了不得了， 　　连自己目前是什么处境都不清楚。” 　　他转身走到秦淮茹身边，拽住她的头发，将她连带着椅子硬生生拽了起来。 　　秦淮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似乎刚才的那一巴掌，以及贾旭东现在的行为，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一样。 　　贾旭东也不恼， 　　秦淮茹瞧不起他？ 　　秦淮茹不怕他？ 　　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知道刚才的猖狂，要付出何等恐怖的代价。 　　“我原本的打算呢，是在程治国来之前，送你归西。” 　　“给你留一条全尸。” 　　“然后看看程治国过来以后，会有什么样精彩的表情。” 　　“但你偏偏要自己作死。” 　　“秦淮茹，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落到老子手里，老子可以随意拿捏你， 　　你应该哭着喊着求老子大发善心，饶你一命， 　　而不是在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面前，展示你自以为是的骄傲。”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自然没有收回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大家献上一个更精彩的演出！” 　　贾旭东舔了舔嘴唇，咧嘴笑道，“说起来，虽然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但我还没真正品尝过你的味道呢。 　　虽然你这具身子，已经变得肮脏不堪，让人不忍直视， 　　但无论是对你的惩罚， 　　还是对程治国的惩罚， 　　这都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 　　你说是不是？” 　　一直镇定的秦淮茹，听到他这句话，猛然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 　　“贾旭东，你不要胡来……” 　　刘洲安站起身呵斥道， 　　但他还没说完，只听“嘭”的一声枪声，一颗子弹划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 　　现场又响起一片惊叫声。 　　贾旭东缓缓收拾手里的枪，无奈的看着他：“刘队长，你又忘了自己的角色了？ 　　这一枪是警告，如果你再敢越俎代庖， 　　那一颗子弹，就要你脑袋开花了。” 　　警告？ 　　我草泥马！ 　　刘洲安心中大骂， 　　他严重怀疑，这一枪就是贾旭东打偏了， 　　一个工人，枪法怎么可能这么好，指哪打哪，挨着他的头皮飞过去？ 　　他不敢再轻举妄动，扭头看向四周，想要找找有什么办法阻止眼下的形势。 　　“如果再有人敢有异动，可以直接开枪。” 　　贾旭东对下面的花脸人说道，“虽说我并不打算杀了他们，但也不想看到他们影响到戏剧的进行。” 　　“草啊！这孙子是真疯了！” 　　许大茂吓得浑身打哆嗦， 　　他才不管贾旭东是要强·奸秦淮茹还是程治国， 　　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阻止， 　　但怕就怕其他人不听话啊， 　　子弹可不长眼，万一其他人惹怒了贾旭东，那冲锋枪一开， 　　其他人还有命活？ 　　日！ 　　老子吃饱了撑着，偏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他扭头看向大门口的方向，想着等会儿真要是响枪，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往外跑， 　　说不定命好，就能跑出去呢。 　　默默计算好距离，收回目光的时候，许大茂却发现易忠海三人跟他打着同样的目的，也在偷摸往外瞧。 　　一群怂货！ 　　还以为你们胆子有多大呢。 　　“接下来，开始吧。” 　　贾旭东搓着手，一步步朝秦淮茹走了过去，“贱货，你不是很狂吗？ 　　不知道老子在这么多人面前扒光你的衣服，你还能不能狂的起来！” 第390章 那个从天而降的男子 　　“贾旭东！” 　　见贾旭东一步步朝秦淮茹走去， 　　而秦淮茹又是满脸惊恐和畏惧， 　　马素芹再也忍不住，拼尽所有的力气喊了出来， 　　声音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害怕， 　　满心的恐惧让声音都走了样。 　　但她顾不得后悔，高声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你还有母亲，还有妻子，还有儿子！ 　　你若是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但你想过他们会有什么下场吗？ 　　勾结敌特， 　　谋害对国家有巨大贡献的人， 　　绑架和威胁国家重要官员！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弥补这一切过错， 　　你真以为程治国会饶过他们？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会让程治国更加愤怒，而最终他的怒火，只会发泄到他们头上！” 　　“你家人拦不住他， 　　朱文雅拦不住他， 　　这个世界没人能拦得住他！” 　　“所以，你真要一意孤行下去，同时将他们置于死地？”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 　　马素芹仿佛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大口大口的呼起气来。 　　“素琴姐……” 　　沈盈盈担忧的看着她，满脸泪痕。 　　“还真是聒噪啊。” 　　贾旭东伸手掏了掏耳朵， 　　面色重新变得阴郁起来。 　　他抬头看向头顶，很是疑惑， 　　一个个的，都像是不怕死一样。 　　他很好奇， 　　程治国究竟何德何能，会让这样一群女人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人。 　　老天还真是不公啊。 　　他扭头看向台下的花脸人，淡淡的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谁要是再乱说话，就杀了她。 　　你们在等什么。” 　　“哗啦啦——” 　　数十个枪口，同时对准了马素芹， 　　没有丝毫犹豫的，花脸人就要扣动扳机。 　　刘洲安和熊国正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正要冲上去救人，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宛如雷鸣涌动， 　　所有人都听到了，不由自主的抬头朝上看。 　　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像是狂风刮过屋顶一般， 　　门窗哗啦啦作响。 　　“开枪！” 　　贾旭东在愣了数秒之后，脸色大变，直接掏枪指向秦淮茹。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却知道这一定是程治国搞出来的， 　　对于那家伙层出不穷、惊世骇俗的手段，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虽说怎么看，眼下的局面程治国都没办法解决， 　　但那家伙解决掉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了。 　　而他， 　　只有这么一次反击的机会， 　　若是连这次也失败， 　　那他就只能带着满腔的悔恨、不甘和愤怒，下地狱去。 　　所以不管程治国搞了什么鬼， 　　只要自己拉着秦淮茹一同下地狱， 　　就不算亏！ 　　他手指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哗啦——” 　　一道巨大的声响从头顶传来。 　　贾旭东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同时抬头看去。 　　只见屋顶露出一个大洞，一个男子伴随着漫天的瓦砾碎片，从天而降。 　　“程治国……” 　　贾旭东咧嘴笑了起来，“可惜……” 　　老子已经开枪了！ 　　正应了秦淮茹那句话——死也无憾了。 　　哈哈哈！ 　　他甚至想笑。 　　而程治国，则会陪着他一同去见阎王。 　　“嘭！” 　　程治国重重地砸在舞台之上， 　　落在贾旭东和秦淮茹中间。 　　他缓缓站起身，似乎从这么高的位置跳下来，身体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冰冷的眸子，落在贾旭东身上。 　　“哗啦啦——” 　　原本将枪口对准马素芹的花脸人，在看到程治国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犹豫，同一时间调转枪口，指向程治国。 　　“砰砰砰砰砰！” 　　火蛇喷涌，无数子弹朝着台上的三人倾泻而去。 　　台下一道接着一道的惊叫声响起。 　　易忠海第一时间站起身来，眼眸中亮起一股惊喜的光芒，死死的盯着程治国， 　　期待着子弹尽数洞穿他的画面出现。 　　他双手按在桌子上，浑身都在颤抖， 　　但这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随即， 　　一个接着一个的身影站起来， 　　浑身紧绷， 　　惊恐地看着台上。 　　“程治国！死吧！” 　　贾旭东脸上尽是疯狂， 　　他没有半点要躲避子弹的意思，脸上带着计谋得逞的巨大喜悦。 　　程治国直接一把拽过他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挡在了自己和秦淮茹面前。 　　“哈哈哈——” 　　贾旭东笑声刚起，无数子弹穿过了他的身子，将他的笑声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的后背宛如烟花绽放， 　　血水四溅。 　　身子也被随着每个刺入的子弹不断抖动着， 　　然而虽然笑不出声，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半分消散， 　　因为他知道，这种方式根本没办法帮程治国挡下子弹，挽救他的性命。 　　这家伙， 　　终究逃不脱跟他一样的命运。 　　这辈子， 　　值了。 　　贾旭东正要缓缓闭上眼，欣慰的拥抱死亡，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从侧面射向程治国的子弹， 　　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并没有穿过程治国的身体， 　　而是悬浮在了离程治国十厘米左右的半空中， 　　轻微的上下飘动。 　　贾旭东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他张大嘴，缓缓转动脑袋，看向一侧， 　　只见程治国的周身，密密麻麻的，早已浮满了子弹。 　　没有一颗，刺入他的身体内。 　　怎么会这样？ 　　贾旭东瞳孔慢慢扩张，无边的怒火蔓延。 　　为什么会这样！ 　　程治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缓缓说道：“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 　　贾旭东，你以为是谁安排的朱文雅去用赵龙威胁你？ 　　你以为我满世界仇人，真的没有给家人做一点防护性的措施？ 　　你以为你还能活到这一刻， 　　是因为我善心大发？” 　　“呵呵——” 　　枪声渐熄， 　　他冷笑一声，像是扔垃圾一样，将浑身是血的贾旭东甩在一旁的舞台上。 　　“嘭！” 　　贾旭东砸在地上，一口血水从嘴里喷出。 　　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扭头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此刻正直勾勾的看着程治国，面带微笑， 　　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程治国一人， 　　枪声、子弹， 　　都没办法让她转移半分注意力。 　　而她周身跟程治国一样，无论是贾旭东开的那一枪，还是敌特扫来的子弹，都没有给她造成半点的伤害， 　　子弹凭空浮在她的周围。 　　“啊——” 　　贾旭东突然笑了起来， 　　只是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苦涩和不甘。 　　为什么啊？ 　　他眼眸中的最后一丝光芒消散，缓缓的闭上了眼。 第391章 那个孤零零死去的男子 　　枪声很快停止， 　　“啪啦啦啦——” 　　悬浮在程治国二人身前的子弹，像是珠子一样落地，发出一阵叮里咣啷的声音。 　　而子弹后的两人， 　　安然无恙。 　　花脸人面面相觑，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 　　马素芹捂住嘴，泪水依旧流个不停，整个人也瘫软的坐在地上， 　　只是，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嘭！” 　　剧场的门被撞开，无数公安和士兵涌了进来。 　　刘洲安和熊国正同一时间朝着花脸人冲去。 　　许大茂和刘海中同一时间朝大门冲去，却被冲进来的士兵一脚踹倒在地。 　　朱文雅看着贾旭东的尸体，默默无语。 　　杨雪儿、陈秋萍等人，看着完好无损的程治国，又看了看满地的子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砰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再次大作， 　　有公安和士兵的， 　　也有台下的花脸人， 　　只是公安和士兵的子弹射向的是花脸人， 　　而花脸人则依旧不信邪地将子弹朝程治国两人射去。 　　他们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神明的存在， 　　既然没有神明，那为什么无往不利的子弹，会毫无用处？ 　　他们带着必死的觉悟，留在这种剧场，耐心地陪着贾旭东玩这么一场游戏， 　　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程治国。 　　为了他们心中的信仰也好， 　　单纯为了任务也好。 　　但现在这一切，又算是什么？ 　　等待了这么久， 　　准备的这么充分， 　　机会被抓住了， 　　结果子弹对程治国没用？ 　　“啊！” 　　一个花脸人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和不甘，怒吼一声，调转枪口，想要拉着大厅内的人陪葬。 　　“嘭！” 　　刘洲安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顶着背后密集的枪声，硬生生将他拖了出去。 　　台前的花脸人， 　　纷纷倒下， 　　枪声也慢慢停息下来。 　　无数士兵涌上台，将程治国和秦淮茹保护在中间，枪口依旧对准倒地的花脸人， 　　然而脚下数不清的子弹，还是让他们心神震动，满眼惊愕。 　　程治国瞥了一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贾旭东，转身来到秦淮茹身边，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没事吧？” 　　“嗯。” 　　秦淮茹轻轻点点头，担忧的道：“澄澄……” 　　“不会有事的。” 　　程治国笑着说道。 　　“嗯。” 　　秦淮茹笑了起来。 　　既然程治国说没事，那程澄肯定就没事。 　　“走吧。” 　　程治国拉着秦淮茹往台下走， 　　一旁的士兵跟着两人动了起来。 　　刚下台，王福生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满脸焦急地在程治国身上胡乱摸了起来。 　　程治国无奈的挡住他的手：“王部长，我没这爱好。” 　　见程治国真的没被子弹打中，王福生这才松了口气， 　　“腿也没事吧？” 　　他接着又忍不住查看器程治国的腿，将双腿也没断，彻底放了心。 　　随后忍不住看向贾旭东，恶狠狠的呸了一口。 　　这孙子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害的是什么人， 　　会对人类和祖国造成多大的损失！ 　　呸！ 　　死了活该！ 　　“没事吧？” 　　杨厂长也走了过来。 　　“没事。” 　　“没事就好啊。” 　　杨厂长感慨一声，却并没有询问程治国是怎么挡住子弹的。 　　毕竟程治国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发明， 　　就算发明出能挡住子弹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更多的人围了过来， 　　有还在不断哭泣的沈盈盈等人， 　　有关心的熊国正等人， 　　有从外面走进来的曹傲和士兵长官。 　　秦淮茹松开程治国的手，往外走去。 　　马素芹并没有往程治国身边凑， 　　虽然论起关心，没有人比她更多， 　　但她明白，此时的程治国，是属于秦淮茹一个人的程治国， 　　而不是他的程治国。 　　所以哪怕心中有很多疑惑， 　　有很多担忧， 　　但她并不算这时候询问。 　　“这会儿应该没人出的去的。”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马素芹扭过头，看到了笑意盈盈的秦淮茹。 　　她眼中露出一丝慌张和不知所措。 　　秦淮茹指着把门的士兵，笑着说道：“估计得等所有人被排查过后，才能离开。” 　　“哦。” 　　马素芹不知道秦淮茹的来意，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话。 　　“难得碰面了，等会儿一起去家里吃个饭吧。” 　　秦淮茹有些无奈的道，“刚买好菜，还来得及做饭呢，到现在肚子里还是空空的。” 　　“……” 　　马素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澄澄……”她怕程澄出事。 　　“没关系。” 　　秦淮茹说道，“刚才那个挡子弹的东西看到了吗，程澄身上也有。” 　　她原本想加句程治国给的， 　　但又怕马素芹没有，将话吞了回去。 　　马素芹却并不在意这点， 　　程治国也给了她很多她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随身佩戴的也有几个。 　　“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吧。”秦淮茹继续邀请啊。 　　马素芹觉得不该去， 　　但看着满脸温柔的秦淮茹， 　　想想她在面对贾旭东说的那番话， 　　她心中突然也生出一丝好奇，便鬼使神差的点头应了下来：“好啊。” 　　这都不死？ 　　易忠海紧紧攥住了拳头。 　　他盯着笑呵呵应付着众人程治国，心中五味杂陈， 　　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台上已成一具尸体的贾旭东身上。 　　与众星捧月的程治国不同， 　　贾旭东孤零零的躺在舞台上，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一样， 　　再得不到任何的关注。 　　他安排的这场大戏，确实让众人看足了瘾， 　　只是与他刚开始说的那样， 　　女主是秦淮茹，男主是程治国。 　　那个从天而降、连子弹也无法奈何的男人，终究亲手将贾旭东埋葬，送他下地狱， 　　结束了两人之间长达三年的恩恩怨怨。 　　而结局， 　　也没有出乎任何人的预料。 　　“哇——” 　　嘈杂的场地中。 　　一声孩童的啼哭突然响起，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易忠海闻声看过去， 　　见棒梗站在朱文雅身边，面朝舞台， 　　哇哇大哭。 第392章 程澄被带去南岛了？ 　　“姐！” 　　程治国、秦淮茹等人很快出了剧场。 　　秦京茹看到秦淮茹的那一刻，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她飞扑到秦淮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秦淮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我这不是好好出来了吗？ 　　没事没事。” 　　杨玲见程治国安然无恙，神色有些复杂。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没有人能一点事没有。 　　而且刚才剧场的枪声，像是两军对垒一样， 　　她不清楚程治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个在世人眼中羸弱的科学工作者，显然不像大家想的那么简单。 　　“程治国。” 　　曹傲很快来到程治国身边，神色凝重的道，“你跟我来一趟。” 　　跟秦淮茹打了个招呼，程治国跟着曹傲重新往剧场里走， 　　杨玲快步跟上。 　　她这个贴身保镖， 　　总要发挥些作用。 　　来到剧场的一个小房间，发现刘洲安、顾忠，还有今晚领队的首长都在， 　　看见他进来，几人的脸色都有难堪。 　　“怎么了？”程治国问道。 　　“这是今晚唯一的活口。” 　　刘洲安指着地上的花脸男子，“他刚才告诉我们，策划今晚这场活动的人，除了贾旭东，还有杨开江。” 　　杨开江？ 　　杨玲瞪大了眼， 　　那个委员？ 　　林育荣的手下？ 　　她似乎有些明白，林派的人，为什么会多次接触程治国了。 　　“程澄被杨开江带走了，而且很可能被带到南岛去。” 　　“……” 　　杨玲身体微微一震，连忙扭头看向程治国。 　　“我已经让人封锁了各种出城的途径，并通知了津城的公安，让他们封锁码头。” 　　带队的首长说道，“但杨开江那群人是在一个多小时前出发的，很可能已经出城了。 　　怕就怕他们不走水路，不坐火车，而是有秘密的飞机基地。” 　　说完之后，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 　　敌特这一次还真是下了血本， 　　留下这么多的死士和火力，拖延和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真正的目的，却是将另一个对程治国很重要的人物运送出去。 　　一旦程澄被成功带到南岛，会有什么后果？ 　　最轻的，是从程治国手里换取技术， 　　最重的，有可能将程治国骗去南岛。 　　而若是程治国真去了南岛，那对内陆来说，损失丝毫不亚于折损百万的军队。 　　不， 　　甚至会更严重。 　　因为程治国一到南岛，大概率会立马被米国的特工接走。 　　为首的首长暗暗有些后悔， 　　从国家利益程度上来讲，他第一时间应该做的事情，是营救程治国的家人，而不是寻找敌特的踪迹。 　　“我们会积极营救的。” 　　曹傲第一个放话，“另一方面，我们也会将此事上报给公安部，积极呼吁国际组织的帮助，争取通过国际舆论给南岛施压，让他们将你女儿送回来。” 　　话虽这么说， 　　但连他自己也觉得难度很大， 　　南岛背后是米国， 　　而国际舆论，基本上掌控在米国手里。 　　“不管如何，我们都会尽全力去救程澄的！” 　　曹傲表明了态度。 　　“那就麻烦你们了。” 　　程治国并没有想象的焦急，也没有去质疑屋里这群人的能力，笑着说道，“我这边也会努力的。” 　　众人这才想起，程治国本身就拥有极大的国际影响力， 　　而且他本身就是受害者， 　　他要是呼吁国际组织帮忙，说不定效果更好。 　　不过与此相比， 　　更让屋里的众人觉得庆幸的是，程治国并没有因为失去女儿就表现得过激的行为， 　　例如非要与高层见面， 　　又或者主动与南岛联系之类的。 　　“如果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程治国转身往外走去。 　　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对南岛进行道德上的讨伐？ 　　他可没那么无聊， 　　也不会觉得这种办法就能真的能将程澄拯救出来， 　　南岛也好， 　　杨开江也好， 　　他会让这群人明白， 　　招惹自己，会是什么代价。 　　“你想怎么办？” 　　出了门，杨玲不安的问道，“这件事我会上报给将军，你不要私自行动。” 　　她不觉得程治国会这么容易罢休， 　　更不觉得他会对自己的女儿如此漠不关心，仅仅交代曹傲等人几句，就迫不及待的回家休息。 　　很显然， 　　就像是对付贾旭东一样， 　　他同样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对付南岛。 　　“南岛可跟贾旭东不同，整个国家都没办法……” 　　“我的直升机呢？”程治国问道。 　　杨玲语气一顿，随后神色不自然的道：“被扣了，你也知道，这种东西，部队肯定要第一时间掌控其技术。” 　　“行吧。” 　　程治国也不奇怪。 　　“有车子吗？”他又问道。 　　“有，队长的车子在这。” 　　“帮我联系聂将军，就说我想跟他借用一下部队的机场。” 　　杨玲沉声道：“程治国，我知道你很愤怒，也很担心程澄， 　　但你要相信组织，相信国家， 　　就算你对国家和人民没那么重要，我们一定会全力救援程澄的， 　　更何况你的重要性，全世界的人都清楚。 　　政府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更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你和你的家人。” 　　程治国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问道：“哪辆车？” 　　杨玲一脸无奈：“你要想想秦淮茹……” 　　“需要我自己向将军请示吗？”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 　　就算他能借到飞机， 　　就算他真飞到南岛去，又能怎么样？ 　　怕是刚到金门岛附近，就被轰的渣都不剩了！ 　　南岛可不管飞机上坐的是谁。 　　但看着程治国冰冷的面庞，以及毫无波动的眼神，杨玲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你不跟秦淮茹她们告个别？” 　　这一去，很可能再也没办法回来了。 　　“放心吧，她们知道我去干什么。” 　　她们要是知道你去干什么，不拦着才见鬼。 　　杨玲咬咬牙，走到一辆车旁：“上车吧，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如果将军不同意，就算你再愤怒，也不能离开。 　　要不然有危险的就不止程澄了。” 　　说完直接上了车。 　　聂福聘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同意。 　　无论在谁看，程治国这种行为，都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第393章 出发 　　“局长，程治国不见了。” 　　刘洲安要送秦淮茹回家的时候，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让人在周围搜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程治国的踪迹。 　　曹傲并没有放在心上：“估计是求人帮忙去了吧？” 　　以程治国的本事，真要是将事情往上捅，比他们捅的还要高， 　　毕竟事关自己的女儿， 　　他坐不住，想要让上面的人赶紧安排救援，也是情有可原的。 　　刘洲安却不这么想， 　　怕就怕程治国太冲动，又觉得南岛像贾旭东一样好对付， 　　虽然那家伙有着层出不穷的手段， 　　但又如何能和一个庞大组织对抗？ 　　“要不要联系一下？”刘洲安问道。 　　曹傲摇了摇头：“不管他做什么，接下来的事情都不是我们一个小小公安局能处理的人。 　　还是交给军队吧。 　　放心吧， 　　程治国的作用已经毋庸赘言，没人会将他的事情当成玩笑的。” 　　刘洲安拧眉， 　　虽然觉得有些不甘，但他却明白，曹傲说的就是实情。 　　“贾家那边，你来处理吧。” 　　曹傲又道，“看看他的家人有没有和敌特有瓜葛， 　　一旦发现有问题，立马抓捕。” 　　“我明白。” 　　贾旭东一走，贾家就剩下三个孤儿寡母了， 　　贾张氏和牛爱花与敌特有关系的可能性不大， 　　但可能再小，也要先调查清楚之后再说。 　　只是不知道，贾张氏和牛爱花听到贾旭东死亡，还是以这种方式死亡以后，能不能承受得了。 　　…… 　　“姐，姐夫呢？” 　　顾忠安排了几辆车，送秦淮茹姐妹回家， 　　马素芹也在车上。 　　“澄澄还没回来呢。” 　　秦淮茹说道，“他去接澄澄了。” 　　秦京茹沉默了下来， 　　秦淮茹虽然脱离了危险，但程澄可还没有呢， 　　一个三岁的小姑娘， 　　却要面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敌特，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不用担心，你姐夫一定会将她安全带回来的。” 　　秦淮茹笑着说道，“对于这一点，我从来没怀疑过。” 　　姐夫又不是神。 　　秦京茹觉得秦淮茹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了， 　　她也承认程治国很厉害， 　　智力上厉害， 　　身体上也很厉害…… 　　但那可是敌特， 　　程治国怎么可能轻易对付的了。 　　“希望吧。” 　　…… 　　车子一路行驶了近两个小时，终于钻进了山区， 　　沿着沿路继续往上爬，在半山腰进了一个院落， 　　杨玲亮起证件，两人很顺利的进了院子。 　　“我去给将军打个电话。” 　　“这里有机场？” 　　“山中就有。” 　　程治国点了点头。 　　杨玲进了屋，很快拨通了聂福聘的号码， 　　片刻之后，她叹了口气：“将军，我要是能拦住，早就拦了。” 　　“好的，我尽量拖住他……” 　　下一秒，她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 　　杨玲脸色一变，匆匆挂了电话，来到院子里。 　　程治国已经发动了车子，笑着问道：“将军同意了？” 　　杨玲翻了个白眼， 　　将军能同意吗？ 　　“将军说他很快就会过来，让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去机场跑道等吧。”程治国淡淡的说道。 　　杨玲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将劝解的话吞了回去。 　　她默默的坐上了车。 　　没有将军的命令，程治国是借不到飞机的， 　　所以就算去了跑道那边也没用。 　　她一路指挥着程治国开车。 　　两人很快来到谷中的跑道， 　　说是跑道，其实更像是在平坦的地方修建的一条公路， 　　起点停放着两架老式飞机。 　　杨玲拿出证件，依旧畅通无阻。 　　“挺厉害啊。”程治国笑着对她说。 　　杨玲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这么轻松， 　　他就这么自信？ 　　还是觉得满世界都是四九城，任由他横冲直撞？ 　　“将军很快就会过来……” 　　杨玲还想要再劝，却被程治国打断了：“其实我自己也会开飞机。” 　　“那又如何，难道你还想抢架飞机开走？” 　　杨玲皱眉道，“程治国，聂将军一定会帮你的，你没必要这么急。” 　　“怎么能不急呢。” 　　程治国抬头望天，轻轻叹了口气，“澄澄才三岁， 　　而从她离开秦淮茹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她从来没离开我们那么久， 　　更何况还是跟一群不认识又不太友好的人在一起， 　　她估计已经哭过好几次了。 　　我女儿哭了，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情吗？” 　　“杨玲，在你眼里，或许我是个无耻又人畜无害的家伙……” 　　“前面那个词倒是挺中肯的。”杨玲插话道。 　　“那不重要。” 　　程治国咧嘴笑道，“今天你已经见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回头还会见到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将这些秘密埋在心里， 　　如果你想探求这些秘密，那就继续留在我身边， 　　等那天在床上，我会告诉你的。” 　　“不必了。”杨玲毫不犹豫的道。 　　程治国呵呵的笑了起来，随后伸出手，掌心朝向面前的空地：“刚才我说了，我也是开飞机的， 　　但我还没试过手，如果你能代劳，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杨玲瞪大了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程治国。 　　“嘭！” 　　一道烟雾升起， 　　烟雾慢慢散去，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前方，多了个一架杨玲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也有机翼， 　　也有机轮， 　　像极了现有的战斗机， 　　但造型更扁， 　　整个都银灰色的材质包裹着，整体像是浑然天成一般。 　　她回头看看原有的几架飞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程治国变出来的这架飞机相比， 　　她身后的那几架，就像是土疙瘩一样，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寒酸。 　　这也是程治国研究出来的？ 　　但之前放在哪里？ 　　又是怎么变出来的？ 　　太多想不通的地方，让杨玲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要去吗？”程治国邀请道。 　　“程治国……” 　　“如果你还想劝我的话，那就没必要说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但是我向你保证，咱们这一趟过去，既不会有危险，也不会让南岛讨得任何的便宜。 　　另外，我的家在这里，我暂时没兴趣去其他地方。” 第394章 死讯 　　四合院， 　　秦淮茹三人回来了， 　　易忠海几人很快也被放了回来。 　　五人刚进院，一大妈等人就围了上来。 　　“老阎，我看秦淮茹回来了，事情是不是弄错了，贾旭东根本没绑架她。”三大妈问道。 　　“老刘，你们可不知道，刚才院子里出现了个这么大的东西！” 　　二大妈伸手比划着，满脸惊恐，“然后吹起一阵狂风，紧接着就飞走了！ 　　是真飞走！ 　　娘耶，真吓人。 　　我估摸着是程治国搞出来的东西，你见到没？” 　　“许大茂，你们去干嘛了？” 　　“贾旭东呢，秦淮茹回来了，贾旭东怎么没回来，是不是被抓走了？” 　　众人早憋了半天，问个不停。 　　易忠海五人面色如泥，一言不发。 　　“都回家！” 　　易忠海冷着脸呵斥一声，直接朝中院走去。 　　“一大爷，你跟我们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少人紧跟着他。 　　也有不少人去问耳根子软和喜欢吹牛的傻柱和许大茂， 　　但让所有人意外的人，没一个人肯说话。 　　五人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 　　直到五人进了屋，反锁上房门，众人才吵吵闹闹的散去。 　　“老易，发生了什么事？”一大妈好奇的问道。 　　易忠海坐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贾旭东死了。” 　　“啊？” 　　一大妈一时间有些发懵， 　　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贾旭东死了？ 　　跟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十几年的人， 　　跟她说过很多话，打过无数次招呼的人， 　　就这么死了？ 　　一大妈慢慢在易忠海身边坐下，面露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贾张氏知道了吗？”许久之后，她才问道。 　　易忠海轻轻摇了摇头：“但总会知道的。” 　　老年丧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不知道贾张氏能不能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 　　也不知道没了贾旭东的贾家三人，又该怎么活。 　　一大妈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再说。 　　…… 　　“爸，就算是编瞎话，你也编个像样的好不好？” 　　阎家， 　　阎埠贵向家人详细的诉说他今晚看到的一切。 　　阎解成嗤之以鼻：“那么多敌特，那么多枪，那么多子弹，都杀不死程治国？ 　　难道他是铁打的不成？” 　　“就算是铁，也该被打成筛子了。” 　　阎解旷说道，“除非他是神仙。” 　　阎埠贵没有跟他们辩论， 　　因为就算是亲眼看见的他，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做梦呢。 　　但那一道道枪声， 　　还有贾旭东的尸体，都在告诉他， 　　他看到的是真的。 　　“估计又是什么新发明吧。” 　　三大妈担忧的道，“那贾旭东那边怎么办？ 　　他死了，公安还会追着不放吗？” 　　“贾张氏和牛爱花与敌特牵连的可能性不大，但贾旭东做了那种事情，他们肯定会受到牵连的。” 　　阎埠贵说道，“不仅他们，很可能连牛家都要受牵连。” 　　不过总不会比贾旭东更惨就对了。 　　“贾旭东也是的，好好的，为什么会干这种事？” 　　三大妈叹气道，“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的呢？” 　　尊严！ 　　尊严比活着更重要。 　　阎解成瞥了自己老妈一眼， 　　他其实还是很佩服贾旭东的，为了对付程治国，连自己的命都舍得。 　　只是结果太让人失望了， 　　没给程治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那家伙怕是死都不瞑目吧。 　　“解成，我知道你也看不惯程治国。” 　　阎埠贵突然说道，“但别去招惹他。” 　　经此一事，他也算是彻底想通了。 　　跟程治国斗？ 　　那就是在作死。 　　贾旭东很厉害了吧，找了那么多敌特，搞了那么大的火力， 　　结果怎么样？ 　　死的连个人样都没了。 　　他虽然被程治国搞的没了工作，没了脸面， 　　但至少还活着。 　　就像贾家没了贾旭东这个顶梁柱，以后的日子会苦成什么样不说， 　　他们家没了他，只会更惨。 　　什么样的仇和怨，非要闹到生死的地步？ 　　“好死不如赖活着。” 　　“咱们哪地方能跟程治国比啊。” 　　阎埠贵脸上充满了自嘲，“人家要地位有地位， 　　要人脉有人脉， 　　要名望有名望……” 　　要实力也有实力， 　　随便拉出来一项，都能将他们家碾成渣渣， 　　可怜他还一直觉得能跟程治国斗来斗去，一直觉得有资格跟人家扳扳手腕， 　　跟贾旭东又有什么区别？ 　　贾旭东死了，算是给他的一个警醒， 　　要不然谁知道哪天死的会不会轮到他？ 　　也就是现在他工作不太稳定，家里的钱又不能铺张浪费， 　　要不然他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家人离开这个院子，离程治国远远的，一来眼不见心不烦，二来也避免再起冲突。 　　“我又不怕他！” 　　阎解成冷哼一声，“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才懒得搭理他。” 　　他现在之心只想怎么娶媳妇，怎么搞事业， 　　程治国再牛逼，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贾旭东，傻了吧唧的去跟敌特搞在一起，难道程治国还真能宰了他不成？ 　　“滚蛋！” 　　阎埠贵没好气的道，“你不怕人家，难道人家还怕你这个一脚就能踩死的蚂蚁不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爸，你还别瞧不起我，说不定哪天我就飞黄腾达了，比程治国还牛逼呢！”阎解成信誓旦旦的道。 　　阎埠贵呵呵冷笑：“你要是有这本事，老子将十八大祖宗的坟全找出来烧香！ 　　感谢老天给了我这么一个牛到上天的儿子！” 　　“瞧不起呢！” 　　阎解成冷哼一声，直接回屋了。 　　阎埠贵站起身又要骂，却被三大妈给劝了下来：“放心吧，解成能这么不懂事？ 　　他就是嘴硬。” 　　“哇——” 　　屋外一道凄厉的哭声陡然响了起来： 　　“我的儿啊！” 　　“我的儿啊——”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三大妈叹了口气，终究心有不忍，对阎埠贵说道：“我出去劝劝。” 　　阎埠贵皱眉， 　　但想想贾旭东的惨样，到底还是没制止。 　　终究是这么多年的情谊， 　　而且人都死了，还计较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做什么？ 　　中院， 　　贾家门前， 　　贾张氏听到贾旭东的死讯，狼嚎几声，一头栽了过去， 　　院子里瞬间乱成了一团。 第395章 跳上瘾了 　　南岛， 　　台城、机场， 　　一架飞机缓缓落地。 　　机门打开，杨开江走了出来, 　　老八跟在他身后，拖着正在大哭大闹的程澄。 　　“我不要跟你走，我要找我爸爸！” 　　“你们都是大坏人，我爸爸一定会打你们的！” 　　“呜呜呜——我要找妈妈！” 　　老八哈哈大笑：“我倒是希望你爸过来，不过也得他有这个胆子才行。” 　　“杨兄，欢迎凯旋。” 　　飞机前早有人等待，为首的男子一身军装，五十多岁，面容坚毅。 　　他张开环抱，表示对杨开江的欢迎。 　　“廖将军。”杨开江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 　　对于他刻意疏远的称呼，寥山河笑笑，也没有纠正，目光落在程澄身上：“这就是程治国的女儿？” 　　“嗯。” 　　“不错。” 　　寥山河笑道，“如此一来，就算拿不住程治国，也能跟他换一大堆技术了。 　　说实话，上次从程治国那里获得的半导体技术，足以支撑我国的半导体行业，站在世界的顶端， 　　对于这个家伙，我们的高层是又爱又怕啊。” 　　“首长，这会儿程治国说不定已经死在贾旭东手里了。” 　　老八叹了口气，“可怜我那些个兄弟，肯定是回不来了。” 　　寥山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三个小时前，北边就传来消息了， 　　你说的那个贾旭东，被万弹穿身，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倒是程治国，依旧活蹦乱跳的。” 　　老八神情一噎，面露震惊：“怎么可能！难道那家伙没去？” 　　杨开江倒是丝毫不奇怪， 　　程治国要是连贾旭东都对付不了，也活不到现在了。 　　幸好当时他没留下来，而是及时来往南岛，打算徐徐图之：“他妻子呢，死了吗？” 　　“没有，被救出去了。” 　　那就奇怪了， 　　程治国要是没去的话，秦淮茹肯定会死， 　　程治国要是去了的话，他们那么多人，那么多火力，竟然解决不掉程治国？ 　　“没死才好，死了咱们还怎么利用这女娃？” 　　寥山河说道，“走吧，接下来，就该和程治国谈判了， 　　这个还需要杨兄你来， 　　毕竟你一出马，程治国就会明白我们这边的态度，也不会抱有太多的幻想。” 　　“求之不得！” 　　杨开江面露冷笑。 　　之前程治国一通电话，浇灭他所有幻想的事情，他可是历历在目，日日惊醒， 　　现在有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他怎么会错过。 　　他非常期待，程治国听到他的声音时，会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 　　…… 　　“应该就是这里吧？” 　　漆黑的夜空中，宛如游隼的B2轰炸机飞在云端之上，来到了南岛上方。 　　杨玲紧紧盯着前方的云层，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太快了！ 　　从四九城来到南岛，仅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太帅气了！ 　　哪怕她是个新手，一旦摸熟之后，各种无法想象的飞行技巧也信手拈来， 　　这要是跑到战场上，她有信心一个人打十个！ 　　程治国捏着这么好的技术，甚至偷偷研发出来完成品，竟然都没有上交？ 　　哼！ 　　真是不爱国， 　　换成她，早让国家的空军称霸世界了。 　　“快到台城了吧？”杨玲可没来过南岛，自然不清楚具体到哪了。 　　“就找最亮的地方。” 　　“现在的高度，对方的雷达可能检测不到我们，但一旦飞行高度降低，那就说不定了。” 　　杨玲说道，“你确定要下去？ 　　我觉得，倒是可以使用这个飞机震慑对方， 　　以南岛的武器设备，对我们造不成威胁，一旦让他们明白，我们有实力摧毁他们的军事基地， 　　他们未必不会将程澄放回来。” 　　“太慢了，我有更好的方法。” 　　程治国说道。 　　“更好的方法？” 　　还有什么方法比军事威胁更有用的? 　　“继续往前飞就是。” 　　飞机很快来到一片灯火通明的城市上空， 　　应该就是台城了。 　　不过现在没有卫星，所以哪怕B2很先进，却也有很多功能无法使用，没办法进行精确地定位。 　　“降低高度吧。” 　　杨玲凝眉：“你真要下去？ 　　程治国，我承认你很厉害，拥有很多超越时代的发明， 　　但你的发明，更大的作用是让军队如虎添翼，而不是一个人能顶的上一个军队。” 　　“咱们这样下去，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一个直升机，一个战斗机，已经足以让军方全力拯救程澄， 　　那样才是最好的方法。” 　　程治国笑着说道：“从这个高度跳下去的话，我估计要飘很远。 　　所以麻烦下降些高度。” 　　“真是个疯子！” 　　见跟程治国说不通，杨玲只能下降高度。 　　感觉高度差不多了，程治国指着杨玲手旁的一个按钮说道：“等会儿往东边飞，飞到海面上，按一下这个按钮。” 　　“这是什么？”杨玲好奇的问道。 　　“导弹，能掀起很大浪花的那种。” 　　“导弹？” 　　轰炸机上还带着导弹？ 　　“但在海面上放有什么用，炸出再大的浪花，这里也看不到吧？” 　　杨玲提出疑问，“不如就在城市旁边炸，这样才能起到威胁作用。” 　　“你还真是善良啊。” 　　程治国有些好笑， 　　不知道等会儿杨玲看到爆炸效果后，还会不会这么想。 　　“万一野外有人怎么办？ 　　就算没人，炸到飞禽走兽、花花草草的也不太好。 　　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所以，还是去远点吧？” 　　杨玲翻了个白眼，程治国这会儿装起圣人来了？ 　　既然如此，他们跑过来干什么，跟南岛的人唠唠家常？ 　　“那直接去东边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跑过来？” 　　程治国笑了笑，也不解释，接着说道：“南海有米国的舰队，你是知道的吧？ 　　等导弹爆炸以后，他们肯定会跑过来凑凑热闹，你可以去找他们过过招。 　　嗯，目前来说，这架轰炸机是无敌的。 　　不过建议你最好别离的太近，万一被对方打中了，不仅你要完蛋， 　　我跟程澄也要跟着倒霉。” 　　能招来米国舰队？ 　　至于吗？ 　　杨玲皱眉。 　　“另外，友情提示一下，将导弹扔下去以后，记得飞远点，越远越好。” 　　“你不是得跟着一起去吗？等会儿再说不就行了……” 　　杨玲话还没说完，只听“嘭”的一声。 　　她愕然的转过头，却发现原本坐在身后的程治国，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带着座位也没了。 　　她微微抬头， 　　见后方的黑暗当中，不知道个什么东西，正飞速滚落。 　　“……又来？” 　　杨玲无语了。 　　深深叹了口气，她调转机头，往东面飞去。 第396章 全岛广播 　　狂风在耳边呼啸， 　　程治国解开安全带，任由座椅掉落，而后静静的享受下坠的失重感。 　　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出四九城，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也没想到会跑这么远。 　　不过这次的事情过后，短时间内，应该没有人再敢招惹自己了。 　　以一己之力，掌握全世界也没有几个国家能掌握的恐怖火力， 　　谁吃饱了撑着，才会过来撩拨自己。 　　当然，怕是也难有人相信，会是他做的。 　　地面越来越近， 　　程治国撑起了降落伞，然后朝着市中心飘去。 　　他很快落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只是此刻已经夜深，路上的行人渐稀， 　　就算如此，他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麻烦问一下，电视台怎么去？” 　　跟国内不同，南岛这边的电视已经开始普及，普及度未必多高，但同样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路人给指了方向，程治国割掉伞绳，往电视台走去。 　　有几个人好奇的跟了上来， 　　但更多的人则留在原地查看降落伞，顺便寻找警察报警。 　　“这里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吧。” 　　来到电视台，程治国被守夜的保安给拦住了。 　　程治国也不废话，从兜里掏出枪，顶在他脑袋上：“现在呢？” 　　保安吓傻了， 　　日啊，他就是看个门而已，有必要这么吗？ 　　“请进！” 　　保安痛快的给程治国打开了大门。 　　程治国走上楼，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不多，只有零星几个播放室还在干活。 　　他找了个最大的，走了进去。 　　“你是谁，这里不允许外人……” 　　工作人员的话还没说，见程治国抬起手枪，立马识相的举起手，不断后退。 　　“啊！” 　　播放厅内一阵混乱，众人尖叫不停，四下逃窜。 　　“砰砰砰！” 　　三道枪声让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谁再喊，老子给他的晚饭吃一颗子弹。” 　　程治国笑着说道，“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见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他满意的说道：“能给我做个采访吗？” 　　“可……可以，先生，请问你想做什么采访？” 　　“嗯，就是现场直播那种。” 　　程治国说道，“能让全岛人立马看到的。” 　　众人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先生，所有的节目，都是录制后再播放的，最快也得一个小时。” 　　“啧。” 　　程治国很不满意，“那收音机呢，能实时进行播放吗？” 　　“这个……可以。” 　　见程治国举起枪，主编立马道。 　　“那就用这个吧。” 　　程治国拍拍手说道，“快快快！赶快行动起来，再晚就到别人的表演时间了。” 　　大厅里的人很快行动了起来。 　　没多久，需要的设备就搭建起来了， 　　一个战战兢兢的漂亮主持人坐到程治国面前，将话筒对准他：“请……请问先生，您想让我问您什么？” 　　程治国翻了个白眼，指着收录设备问道：“已经开始了吗？” 　　“已经开始了。” 　　“行，哦对了，麻烦找个人出去一趟，要是警察来了，让他们在外面等会儿。 　　要是有人敢闯进来的话，我会大开杀戒的。” 　　也不管众人苍白的脸，他咳嗽两声，这才说道：“大家好，我是程治国。 　　嗯，很多人估计对这个名字没有太大的印象，这主要是当局没有怎么宣传过我，其实我算是你们南岛的大英雄。 　　你们如今种植的杂交水稻，就是我发明的。 　　你们正在兴起的半导体技术，就是我送给你们的。 　　当然，我还有更多响彻世界的声誉， 　　例如前不久，我发表了大爆炸理论，又证明了量子理论是真实存在的。 　　怎么说呢， 　　你们可以叫我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家， 　　也可以叫我来自北方的朋友。” 　　“之所以跑到你们南岛，是有两件事， 　　一，听说这里有很多人想要见我，为了请我，甚至跑到了四九城闹事， 　　大家都是朋友嘛，有必要搞的这么僵吗？ 　　只要你们说一声，我这不就来了？ 　　所以还等什么，那些想要见我的大官们，那些对我顶礼膜拜的粉丝们，请尽快赶往电视台吧。 　　二，你们有人呢，在没和我打招呼的情况下，将我女儿请来做客， 　　这让我很是愤怒。 　　愤怒的我决定让你们付出该有的代价，让你们想起曾被战火所支配的恐惧。 　　所以，今晚我会送你们一份大礼。” 　　…… 　　台城， 　　军中，某间办公室内， 　　杨开江耐心地守在桌子旁，看着桌子中间摆放的电话， 　　但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电话没有任何动静。 　　他不由皱眉：“程治国这么沉得住气？” 　　还是那边的组织为了防止程治国与南岛联系，直接将他扣押了起来？ 　　“嘭！” 　　杨开江正想着怎么回事， 　　房门猛然被推开，一个士兵闯了进来：“杨先生，将军让你过去！” 　　“寥山河？” 　　杨开江不满的道，“我还有事，让廖将军先等一下吧。” 　　“程治国来南岛了！” 　　“哗啦——” 　　杨开江猛然站起身，一把抓过士兵的衣领：“你说什么？” 　　“程治国来南岛了，而且闯进了电视台，现在正在接受采访……” 　　杨开江猛的一把将士兵推开，快步朝外走去。 　　片刻之后，他找到了寥山河和老八， 　　还有将电话送给他的冯玉儒， 　　三人面前有个收音机， 　　而收音机内传出的，正是杨开江死也不会忘记的声音。 第397章 开枪 　　寥山河三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冯玉儒满脸苦笑， 　　老八脸上尽是愕然， 　　寥山河则面色沉重。 　　似乎三人都没料到，程治国竟然敢直接跑到这里来， 　　甚至通过这么嚣张的方式跟他们打招呼。 　　“找死！” 　　杨开江怒哼一声， 　　他也万万没料到，程治国胆子竟然这么大， 　　没有跟他们联系，没有跟他们交易，没有痛哭流涕， 　　而是直接闯进了他们的大本营， 　　而且看眼下的走势，还想跟他们大干一场呢！ 　　“杨开江……” 　　收音机里突然传出他的名字，让杨开江身体一震。 　　“嗯，还有个叫什么老八的是吧。” 　　“还有冯玉儒， 　　你们站在你们身边的那个谁谁谁。” 　　“对了，将那个光头也算上。” 　　“尽快过来吧，老子的耐心有限，另外，好心劝诫你们一声， 　　别动我闺女一根寒毛，要不然，我拿你们南岛百万人偿命，颠覆你们的组织。” 　　“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这家伙疯了？”听着程治国嚣张的话，冯玉儒皱眉道。 　　“要是不疯，敢跑到我们这地方？” 　　寥山河冷哼一声，“走吧，去见一见咱们这位大英雄，大豪杰！” 　　四人朝外走去。 　　电视台， 　　接到保安报警的警察第一时间赶到， 　　但在主编的通知下，警察们并没有轻举妄动，而且将整个电视台包围了起来。 　　但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军方就赶来接管了一切， 　　又过了十几分钟， 　　杨开江四人赶了过来， 　　但就算是寥山河，此时也没有接管指挥的能力， 　　因为军方带队的，是战区副司令员赵汉忠。 　　“你们谁与程治国熟悉，麻烦去帮忙传个话。” 　　赵汉忠在来的路上，已经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对寥山河说道，“继续让事态恶化下去，会严重影响我党的形象。” 　　寥山河三人齐刷刷的看向杨开江。 　　杨开江心中大骂，咬牙说道：“如果我进去，程治国很可能会一枪毙了我， 　　我死倒是没什么，但现在全国人民都在听广播，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过去。” 　　“玛德！” 　　老八暗骂， 　　这小子就是怕死，还一副为他们着想的模样。 　　“你去。”寥山河看向老八。 　　老八支支吾吾的，既不敢动，也不敢拒绝。 　　“我去吧。”冯玉儒苦笑道，“至少我们曾经合作过。” 　　“不要带武器。” 　　赵汉忠说道，“程治国不能死在这里。” 　　冯玉儒嘴角抽了抽， 　　程治国不能死在这里， 　　但杀他就没问题吧？ 　　奶奶个腿。 　　他有些后悔主动请缨了。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自然没有收回的可能，冯玉儒咬咬牙，朝里走去。 　　在内部人员的引领下，他很快找到了播放厅， 　　看到了一边死死盯着主持人两条白花花大腿，一边侃侃而谈的程治国。 　　“程先生。” 　　他主动打招呼道，“介意我打断一下你的采访吗？” 　　“这个声音？” 　　程治国的目光，终于从妞妞捏捏，不断遮挡春光的主持人身上移开，“冯先生？” 　　“是我。” 　　“终于来了。” 　　程治国站起身，示意主持人采访结束，像是见到好朋友一样，走到冯玉儒面前，热情的同他握手， 　　“找你帮忙你不肯帮，那我就只能不请自来了， 　　冯先生别在意，我这人不喜欢被动，就喜欢主动。” 　　冯玉儒同他握手，摇头道：“治国兄倒是胆大包天，你就不怕这一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要是没有回去的本事，我也不会过来了。” 　　程治国知道外面的人肯定切断了所有的信号，继续待在这里也没用，问道，“来的人是谁？” 　　“军区副司令。” 　　冯玉儒朝程治国竖起了个大拇指，小声道，“治国兄面子就是大啊，这么厉害的人物都来了，那位爷肯定被惊动了。” 　　嗯， 　　那位爷现在还只是稍微关注一下， 　　等会儿就睡不着觉了。 　　程治国笑道：“那咱们一同出去会会这位大人物。” 　　说完大步往外走去。 　　后面的冯玉儒翻了个白眼，快步跟上。 　　程治国这话说得，好像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似的。 　　“治国兄这边请。” 　　冯玉儒很快带着程治国来到大门外，见到了赵汉忠、杨开江等人。 　　有士兵走到程治国面前，将他身上的枪搜走了。 　　程治国也不在意。 　　“带走吧。” 　　赵汉忠懒得跟程治国多说， 　　就算程治国有什么说的，去牢里说也是一样的。 　　程治国也不反抗，任由士兵将他拷上，眼睛却转到杨开江身上：“呦，杨委员，别来无恙啊。 　　我就说你们的人怎么这么支持贾旭东，原来真是你在背后搞鬼。” 　　杨开江冷笑一声：“程主任，希望咱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有，肯定有。” 　　程治国笑着说道，“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在这之前，你赶紧享受享受最后的人生，跟家人道个别。” 　　“嘿！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老八怒哼一声，不屑地看着程治国。 　　“这位是？”程治国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老子代号老八，你闺女就是我绑过来的，怎么，你要不要帮你闺女出头？”老八冷笑道。 　　“原来如此。” 　　程治国笑着点点头，而后将被铐的双手抬起来，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除了是个帅哥，是个主任，是个教授，是个科学家，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 　　魔术师。” 　　他手腕一反一转间，手铐已经消失不见，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程治国伸手指向了老八，掌心在半空中多了把手枪。 　　“住手！” 　　“你敢！” 　　“程治国！” 　　三声大喝在耳边同时响起， 　　然而程治国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老八还有些发愣，疑惑地转了转脑袋，似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一秒， 　　他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嘭——” 　　身体砸起一片尘土，尘土轻轻荡开，而后慢慢消散。 　　赵汉忠、杨开江、寥山河，以及冯玉祥，看着老八的尸体，张大了嘴，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哗啦啦——” 　　士兵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同时举枪对准程治国。 　　“住手！” 　　“谁都不准开枪！” 　　赵汉忠阴着脸吼道。 第398章 一级预警、全民备战 　　制止住士兵的赵汉生，面色阴沉至极， 　　他死死的盯住程治国，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张狂，敢当着他、当着这么多士兵和民众的面开枪！ 　　这家伙不顾自己的形象了？ 　　这家伙就不怕他怒火攻心，直接下令开枪？ 　　这家伙以为这是哪里！ 　　“抓起来！” 　　他怒声吼道，“刚才谁铐的手铐，回去自动认罚！” 　　两个士兵羞愧的低下头。 　　寥山河看着老八的尸体，随后又将目光转移到程治国身上，眉头紧皱。 　　好狠！ 　　好狂！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连杨开江这种人物，也在程治国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这般心性， 　　再加上那么大的本事和名望， 　　单纯的用科学家来给程治国做标签？ 　　那太小瞧人了。 　　杨开江吞了口口水， 　　幸好刚才挑衅的人不是他，要不然这颗子弹，落得就是他脑袋上了。 　　他看着程治国，心下微颤， 　　此人觉得不能久留，要不然自己迟早会死在他手里。 　　但眼下该如何对付程治国？ 　　别看程治国的处境危险，甚至敢当着赵汉忠、寥山河这些人的面杀人， 　　但只要程治国稍微露出一点留在南岛的意思，这群人立马会客客气气的将他供起来，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包括取了自己的命， 　　相反，他这个早来到南岛的人，价值与程治国比起来，不值一提。 　　杨开江盯着程治国，眼中露出深深的杀意。 　　“廖将军，交给你了。” 　　赵汉忠说道，“我国的子民，容不得外人随意枪杀，我国的法律，容不得外人肆意践踏， 　　我不管这个人是谁，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 　　也不管他能给党国带来多大的好处。 　　杀人，就要偿命！” 　　他盯着寥山河，一字一顿的说道。 　　寥山河一愣， 　　赵汉忠这是真动了杀机？ 　　杨开江倒是神色一喜， 　　赵汉忠说得要是真的，那根本不用他出手啊。 　　“啪啪啪——” 　　重新被铐起来的程治国，轻轻鼓起掌来：“赵将军还真是有血性啊， 　　不愧是军人，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 　　杀一人为罪， 　　杀万人为王， 　　杀万万人，为王中……咳咳！ 　　我来南岛，是来教训你们的，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吧？” 　　“教训我们？” 　　赵汉忠冷哼一声，“大言不惭，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教训我们！” 　　他一挥手，几个士兵来到程治国身后，押着他想要离开。 　　程治国顺从的往外走。 　　“听说你们这边的冻顶乌茶不错，赵将军等会儿过来的时候，记得带上点。” 　　“当然，我晚饭还没吃，要是赵将军能备上一顿丰盛的晚饭，我会非常感谢的。” 　　程治国依旧在说着嚣张的话。 　　“这小子，哪来的勇气？” 　　寥山河看着程治国被压上车，皱眉道，“他真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全世界都能围着他转了？” 　　“年轻人嘛，冲动易怒，看不清形势也是正常的。” 　　赵汉忠瞥了一眼老八，轻轻叹气， 　　这个为国家出生入死的英雄，没有死在北方，却死在了他们面前，“好好处理。” 　　“是，将军。” 　　赵汉忠点点头，就要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哗啦啦——” 　　只听电视台大楼的玻璃，像是遇到了超声波一般，齐刷刷的震碎了。 　　赵汉忠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头，随即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晃。 　　地震？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而此时，在离东面海域不远的一座城市内，所有还在户外的人， 　　都看到了那一抹升天的蘑菇云， 　　漆黑的夜晚，亮如白昼， 　　连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轰隆隆——” 　　这里才真是发生了地震， 　　树木抖动，房屋倒塌， 　　而在海边的区域，巨大的海浪，宛如海啸一般，朝着岸边汹涌而去。 　　而在离爆炸数千里外，一支舰队同样感受到了巨大的波动。 　　“南岛东海岸遭遇到巨大的打击，能量波动相当于一个原子弹的当量。” 　　当第七舰队的司令听到这个报告时，木愣当场。 　　而同一时间， 　　南岛的那位传奇人物接到了原子弹在岛东爆炸的消息…… 　　整个南岛，启动了一级预警， 　　所有军队都被调动起来， 　　全民进入作战状态。 　　…… 　　某间不知在何处的审讯室， 　　程治国正悠哉悠哉的坐着，静静的等着有人给自己送茶。 　　但过了老半天，也没人搭理自己。 　　“南岛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他忍不住埋怨道。 　　“程先生久等了。” 　　房门被推开，心事重重的寥山河走了进来，“临时遇到点事，处理一下， 　　程先生不是说还没吃饭吗？ 　　我给你带了点过来。” 　　寥山河坐下，将带来的饭盒扔到程治国面前：“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有这种盒饭， 　　我们这里的犯人，都吃这个。”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原子弹爆炸了？” 　　寥山河神情一凝，眼中露出一股骇然， 　　他死死的盯住程治国，半天后才缓缓说道：“什么意思？” 　　程治国嘿嘿笑了笑：“廖将军以为我是怎么过来的？ 　　四九城离这里这么远， 　　我处理完贾旭东的事情，跑到机场，正常情况下得多久才能来？ 　　而且，我降落的是市区， 　　带我来的飞机哪里去了？ 　　我说了，我是来教训你们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个搞出那么多牛逼哄哄的发明的人，会研究不出原子弹这种东西？” 　　看着寥山河弥补杀意的眼，程治国毫不在意，缓缓接话道：“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只有一颗原子弹呢？” 第399章 程治国干的？ 　　审讯室内， 　　一片死寂， 　　寥山河盯着程治国，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个世界最高级别的武器， 　　如今全世界也只有两个国家拥有的核弹， 　　程治国竟然有， 　　而且还给他们放了一个。 　　也就是原子弹在海里爆炸，才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如果是扔在台城呢， 　　如果是扔在南岛其他城市呢， 　　会造成多大的伤亡？ 　　“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程治国笑着说道，“一个小时内，如果我的同伴看不到我以及我的女儿， 　　她会往离台城最近的一所城市，扔下第二颗。 　　你可以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 　　你可以不相信我手里还有那玩意， 　　但你可以试试看。” 　　“哦，对了，你也可以尝试用我来威胁我的伙伴， 　　看看我还有没有更疯狂的报复方式。” 　　“寥山河，你们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动我的家人。” 　　说到最后，他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你们以为我是个任由你们宰割的人？ 　　恰恰相反，老子是你们绝对招惹不起的存在！” 　　“所以——” 　　程治国往椅子上一趟，重新恢复刚才那副谈笑风生的模样，“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审问我， 　　还不如赶紧去说服背后的那群大佬，让我们赶紧跑过来给我赔礼道歉， 　　然后乖乖的将我们送回去。” 　　寥山河依旧在看程治国， 　　他想判断程治国说得是真是假， 　　但可悲的是， 　　没有一种可能，比程治国现在说的话，更具有可能性！ 　　大·陆那边研发出了Y·子弹？ 　　然后第一`颗就赏给了他们？ 　　就为了给程治国出气？ 　　除非大陆不怕再次引发第战争，又不怕引得整个世界的声讨， 　　怎么看，这种行为都太过鲁莽， 　　大熊国干的？ 　　它吃饱了撑着。 　　许久之后，寥山河缓缓站起身，没再询问程治国一句，转身往外走。 　　“给他送上一桌好饭！” 　　“是！” 　　程治国冷笑一声。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 　　现在嘛， 　　就等着看好戏了。 　　与此同时， 　　某栋豪华的别墅内， 　　书房， 　　各大军方大佬齐聚一堂，将校长围在中间。 　　校长看着沙盘地图，面色凝重。 　　“爆炸的位置在离海岸五十公里的地方， 　　沿岸很多地方都受到海水的波及，被摧毁了， 　　不过看得出来，对方只是警告，并没有下死手。” 　　“米国那边怎么说？” 　　“舰队已经过来了，但具体是哪国发射的，暂时还不清楚。” 　　“会不会还有第二颗？” 　　“同样不清楚。” 　　校长的脸有点冷，怒声道：“这也不清楚，那也不清楚，那这么长时间，你们都在干什么！”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校长渐渐冷静下来， 　　他自己也明白， 　　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失了方寸，一时间找不到头绪也是正常的。 　　“致电北·方·政府，询问他们想要干什么。” 　　校长满脸不甘，“向米方、联合国寻求支援。 　　切不能让第二颗核弹落下。” 　　那样一来，他们就要步樱花国后·尘，干脆投降算了。 　　“校长，有电话。”秘书走了进来。 　　校长接起一旁的电话，听起里面的汇报声。 　　片刻之后，他的神色变得怪异又愤怒，压抑又无奈。 　　好一会儿之后，他放下电话，看向赵汉忠：“汉忠，你去处理吧。” 　　赵汉忠一脸疑惑。 　　“原子弹，是那个叫程治国的人放的。” 　　“……” 　　书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这群能住在一岛之命运的人物，此时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程治国，那个科学家？” 　　“他一个人怎么能造的出原子弹这种东西。” 　　“理论对他而言，没有什么难度， 　　既然拥有制造出来的能力，那真制作出来又有什么奇怪的？” 　　“他为什么要发射原子弹？” 　　“确定吗？” 　　房间内乱成了一团， 　　这消息太过惊人，让众人一时间无法消化。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第二颗不会落下了。” 　　一直没有发声的校长突然开口道。 　　房间内安静了几分，众人扭头看向赵汉忠。 　　“我明白了！” 　　赵汉忠阴着脸，起身往外走去。 　　他之前就好奇， 　　但凡程治国有点脑子，都不会只身来这里， 　　现在看来， 　　人家有资格踩到他们脸上叫板， 　　有资格吐他们一脸唾沫，然后还让他们乖乖道歉。 　　赵汉忠攥起了拳头，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屈辱了， 　　一个国家， 　　却被一个人将脸面撕的粉碎，将尊严踩在地上摩擦，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悲哀的了。 　　然而， 　　现在谁拥有原子弹， 　　谁就是最有话语权的。 　　“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王吗？” 　　赵汉忠轻轻叹了口气。 　　十分钟后，赵汉忠赶到了程治国所在的审讯室， 　　他脸上在没了之前的威严和冷冽，而是满面春风， 　　刚进屋，他便呵斥起来：“是谁对我们的贵客如此粗鲁！赶紧给程先生松开手铐！真是愚蠢！” 　　说完又笑呵呵的对程治国道：“程先生，我手底下的人都是群大老粗，不懂得待客之道，让您受委屈了。” 　　程治国翻了个白眼， 　　到底是当兵的，根本不懂什么叫圆滑，这硬坳的本领连他都觉得尴尬。 　　“赵将军怎么又回来了？”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该不会是特意给我送茶的吧?” 　　“茶已经备好了，回头程先生离开的时候，随时都能带上。” 　　赵汉忠笑着说道，“特意选的上好冻顶，程先生拿回去给家人尝尝。” 　　他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的大鱼大肉，又皱起了眉头：“程先生光临，怎么能吃这么寒酸的饭菜，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就餐？ 　　这样，程先生请跟我来，我带你去全台城最豪华的酒楼，吃最好的菜！” 　　“您女儿已经在那里等您了。” 　　“行吧。” 　　也难为赵汉忠这样的人物，跟他摆出低三下四的姿态， 　　程治国站起身，笑着说道：“既然赵将军这么诚心诚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走吧，去尝尝台城的菜，到底是酸是甜。” 　　“保证合您的胃口。” 　　赵汉忠暗暗苦笑， 　　多久？ 　　除了在校长面前， 　　他已经多久没用这副姿态跟人讲话了？ 　　而现在他面对的人，跟他孙子一个年纪。 　　“还真是想不到啊，程先生年纪轻轻的，不仅能站在世界科学家的顶端，竟然连原子弹这种东西都能造的出来。” 　　出去的路上，赵汉忠试探道，“大·陆得到你这样的宝贝，就再也不愁会受别的国家制酎了。” 　　“呵。” 　　程治国瞥了他一眼，“赵将军抬举了， 　　其实我也就造出两颗。 　　你也知道，惦记我的人有点多，总得弄点让他们害怕的东西是不是？” 　　“是是是。” 　　惦记你的人有点多，你就搞出个原子弹？ 　　玛德， 　　地球上要是有人想杀你，你是不是就要跑到月球上去？ 　　赵汉忠又是无语，又是感慨， 　　南岛要是有这本事，怕是连米国都敢不放眼里。 　　可惜，他们既没有这种能耐，也没有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程治国。 第400章 这还怎么玩？ 　　台城最好的饭店——圆山饭店。 　　位于台城市郊的圆山山坡上，傍基隆河和剑潭，是委员长的那位夫人的“杰作”， 　　有着台城“紫禁城”的称呼。 　　程治国到的时候，程澄正坐在一个大圆桌旁吃东西， 　　一边拼命的往嘴里塞，一边流着眼泪。 　　程治国有些心疼。 　　“澄澄。” 　　程澄愣了一下，随后猛然转过头，看向程治国。 　　“粑粑！” 　　她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随后扔下手里的食物，飞奔着跑了过来。 　　程治国张开怀抱，将她抱了起来，往空中抛了一下，随后稳稳接住。 　　“粑粑，你怎的劳喽，我揍资道你一登灰来的！” 　　程澄抹了抹脸上的泪，开心的道。 　　程治国也听不清她说什么，干脆不回，抱着她看向赵汉忠：“赵将军，谢了。” 　　“都是应该的。” 　　赵汉忠叹息道，“我原本就不主张双方的争斗，牵扯进无辜的人进来。 　　若是我知道此事，是决然不会让寥山河将你闺女接来的。” 　　这话也就听听， 　　要是现在没威胁，程治国相信赵汉忠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掏枪毙了他们。 　　“吃饱了吗？”程治国问程澄。 　　程澄用力的摇摇头。 　　“哈哈，那咱们接着吃。” 　　程治国抱着她往餐桌前走。 　　…… 　　杨家， 　　杨开江被放出来以后， 　　一家三口重新聚到了一起。 　　解决完程治国的事情，杨开江没有跟着寥山河去审讯程治国，而是回到了家里。 　　将闺女哄睡着之后， 　　他坐在客厅里，也不开灯，一根接着一根烟吸。 　　妻子很快披着衣服出来了，疑惑地问道：“开江，怎么不去睡觉？” 　　“睡不着。” 　　程治国的行为，太异常了。 　　但凡有点脑子，他都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然而他偏偏就过来了， 　　不仅过来了，还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枪杀老八。 　　杨开江想象不出，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底牌，敢做出这种事。 　　但他心里很担忧。 　　以有心算无心， 　　如果程治国能收拾自己摆下的烂摊子，他会有什么后果？ 　　不言而喻。 　　偏偏他现在没有任何底牌可言， 　　唯一能借势的寥山河，也只是觉得自己有点用，才放自己出来。 　　一旦没用， 　　对方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给卖了。 　　寄人篱下， 　　到底是身不由己啊。 　　杨开江看看妻子，又想想闺女，面色阴沉下来。 　　上一次运气好，所以才得以逃出生天， 　　但程治国会给他第二次机会、第二次机会吗？ 　　怎么办？ 　　“叮铃铃——” 　　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下来，吓了他一跳。 　　“这么晚了，怎么还往家里打电话。”妻子要过去接。 　　“我来吧。” 　　杨开江掐灭烟，起身接起电话。 　　“我给你安排好了船，你只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寥山河的声音传了过来。 　　杨开江心中一突，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道。 　　“程治国在海里投了颗原子弹。”寥山河言简意赅的说道。 　　“……” 　　杨开江愣住了， 　　半夜也没从寥山河的话里回过神来。 　　寥山河说的是程治国， 　　而不是大陆那边。 　　怪不得啊， 　　怪不得。 　　杨开江突然笑了起来，而后摸了摸脑袋， 　　这还怎么玩？ 　　一群三岁小孩子骂架，你一个大人钻进来也就罢了，还他娘的拿个冲锋枪？ 　　讲不讲武德？ 　　他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不会给你惹麻烦？” 　　“麻烦应该不小，但我觉得留你还有用。” 　　寥山河说道，“程治国是南岛的心腹大患，但南岛不能出面，你这种人的存在，就变得很重要。” 　　“现在还有四分钟的时间。” 　　“明白了。” 　　杨开江果断挂了电话，对妻子说道：“穿上衣服，我们需要立刻离开！” 　　他妻子面露苦涩，却也麻利的去收拾东西， 　　两分钟后，杨开江抱上还在沉睡的闺女，带着妻子下了楼， 　　楼下早有车等待，三人上了车，车子发动，快速朝外驶去。 　　“呲——” 　　“轰！” 　　车子刚行驶没多远，身后的房屋就陷入了一片火海。 　　杨开江的妻子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如果他们耽误一分钟，怕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们去哪？” 　　“不知道。”杨开江淡淡的道。 　　不管去哪， 　　他们都是丧家之犬， 　　往后将再无安定之日， 　　而他，也会彻底活在程治国的阴影当中。 　　…… 　　“从四九城那边回来的特务，我们已经全部抓捕了，很快就会以叛国罪进行枪毙。” 　　圆山饭店内， 　　赵汉忠忍住心中的憋屈说道，“杨开江自知无路可逃，已经焚火自杀了，尸体很快就会运过来。” 　　“程先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焚火自杀啊。” 　　这么说，尸体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 　　程治国瞥了赵汉忠一眼，看来委员长也是有脾气的。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任谁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在自家门前放了颗雷之后，火气也很大。 　　要是再连这点鱼死网破的气魄都没有， 　　那委员长可真郁郁而终了。 　　不过程治国也不会真放第二颗原子弹，不想滥杀无辜倒是其次， 　　重要的是他还想在四九城待着， 　　一旦他表现出视人命如草芥的心思，那大陆也不会放心将他这个炸弹放在身边。 　　万一哪天国人得罪了程治国， 　　程治国为了泄愤，直接往内陆某城市扔一颗怎么办？ 　　没人喜欢这么大的不稳定因素存在。 　　而且他也没有第二颗原子弹， 　　除了生活物资外，系统很难奖励两次同样的东西。 　　例如帮秦淮茹挡住子弹的“嘿，你打我啊”卡片， 　　氢弹倒是还有一颗， 　　还有个更厉害的玩意。 第301章 回家 　　“行吧， 　　真死也好，假死也好， 　　以后要是杨开江再惹事，我都算到你们头上就行。” 　　程治国笑着说道。 　　赵汉忠嘴角抽了抽， 　　都算到他们头上？ 　　玛德， 　　这小子还想故技重施？ 　　“程先生放心，南岛永远是你的朋友，作为朋友，我们自然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赵汉忠忍着火气问道，“飞机已经为程先生备好，可以将您送到任何地方， 　　程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回去？” 　　虽然恨不得将程治国的四条腿锯了，镶嵌在这片大地上， 　　但赵汉忠知道，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不用，我朋友会来接我的。” 　　程澄已经吃得走不动路了， 　　老八授首， 　　杨开江往后不知道要在那个犄角旮旯里苟延残喘， 　　这一趟地目的，算是完成了。 　　该回去了。 　　重新坐上赵汉忠的车，三人来到附近的机场，开始使用灯光朝天空打信号， 　　这是程治国与杨玲约定好的。 　　至于杨玲下来后，赵汉忠等人会不会变卦，直接拿下他们， 　　嗯， 　　如果他们有这个魄力的话。 　　程治国倒是不介意再跟他们玩玩。 　　B2轰炸机很快落在机场，怪异的造型引得一片惊叹声。 　　赵汉忠更是瞪大了眼， 　　身为副司令，他自然明白，空军的差距会给南岛带来什么， 　　现在发现大陆的飞机都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再加上原子弹的爆炸，令他陷入深深的恐惧当中。 　　也就是说， 　　只要大陆想，随时都能拿下他们。 　　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而他们唯一能依仗的，就是米国不会坐视不管。 　　“怎么样？” 　　见杨玲跳下来，程治国笑着问道。 　　“遇到了。” 　　杨玲看到完好无损的程澄后，心安了不少。 　　当看到那股升在海面上的蘑菇云后，她吓得差点没有跳机， 　　好在当时飞得足够远，没有被波及到， 　　要是她没有听程治国的劝诫，现在怕是连人带机都送给南岛当大礼了， 　　而那一刻， 　　她也终于明白了程治国的底气所在， 　　一个普通人，拥有世界上绝大部分国家都没有拥有的恐怖火力， 　　哪怕与一国为敌，又有何惧？ 　　而一颗足以毁掉一个城市的东西， 　　除非南岛与程治国不死不休，要不然怎么会因为一两个人干的蠢事，就与他死刚到底。 　　所以当时她就明白， 　　不仅程澄会没事，她和程治国，都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北方。 　　事实果然如此， 　　而之后她也碰到了第七舰队，只是舰队的雷达和火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厉害， 　　她根本没有与对方纠缠的机会。 　　饶是如此，B2的出现,还是让对方如临大敌，甚至没再敢轻易往南岛靠近。 　　原子弹， 　　轰炸机， 　　米国这会儿怕不是怀疑大熊国要搞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走吧。” 　　瞥了一眼赵汉忠，杨玲说道。 　　“赵将军，有缘再见啊。”程治国朝赵汉忠挥了挥手，拉着程澄往飞机走去。 　　“再见，再见。”程澄也在挥手。 　　虽然来的时候不是太开心，但程治国的出现，让她彻底放松下来，把这当成了一次出家游玩。 　　赵汉忠没有回话， 　　他还在考虑，要不要送程治国归西， 　　这种人要是一直活着，整个南岛都会被笼罩在噩梦当中。 　　复国再无希望不说， 　　随时都有可能被收复。 　　但看了看B2，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他终究还是没有将全岛人拖入泥潭的勇气。 　　“轰——” 　　轰炸机快速朝跑道尽头驶去，随后喷出两道蓝色的火焰，很快拔地而起，消失在夜色当中。 　　“程治国吗？” 　　赵汉忠嘟囔道。 　　这种人，为什么没有早出来点呢。 　　…… 　　夜晚，三四点， 　　四合院内，后院的程家依旧亮着灯。 　　秦淮茹、秦京茹、马素芹、娄小娥、冉秋叶都在， 　　娄振华夫妇要离开了，娄小娥这两天都陪着父母，一直到晚上才得知秦淮茹和程澄被绑架的事情。 　　等她来到院子里时， 　　贾家的人正给贾旭东哭丧， 　　只是没看到贾旭东的尸体。 　　娄小娥想想前不久贾旭东还在威胁自己， 　　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变成了这般下场。 　　不过这都是贾旭东咎由自取， 　　毕竟连绑架女人和孩子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就算今天没事，迟早也会出事的。 　　事实上，她觉得早在被毁容的时候，贾旭东就疯了，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对牛爱花？ 　　要不然怎么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门心思的想要害程治国。 　　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 　　早晚会被仇恨所吞噬殆尽。 　　五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娄小娥则时不时打量马素芹， 　　这女人充满了少妇的丰·腴和风情， 　　再加上绝美的容颜，连她都觉得嫉妒。 　　只是这女人显然跟程治国牵扯不清，秦淮茹怎么这么糊涂，竟然将人请进家里了？ 　　而且说话还这么客气。 　　看来还真被秦京茹说对了， 　　只要能守住正宫的地位，秦淮茹其实并不在意程治国有多少女人。 　　她不由叹了口气， 　　也幸好当初自己没有将事情闹大，要不然既不会给程治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还会彻底得罪他， 　　那样一来，倒霉的反而是她的父母。 　　“姐夫还没回来吗？”秦京茹突然意兴阑珊的插了一句。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沉默。 　　秦淮茹忍不住朝外看去， 　　虽然表面上很平静，虽然内心非常相信程治国， 　　但要说不担心，那是自欺欺人。 　　然而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静静的等待。 　　“程治国……应该不会有事的。”冉秋叶说道。 　　要说在场这几人里，谁最了解程治国那鬼魅般的实力，无疑就是她了。 　　毕竟连子弹都无可奈何那家伙， 　　然而她也清楚，这次的事情危险程度，远超她被绑架的时候。 　　“妈妈！”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秦淮茹猛然站起身，面露惊喜。 　　一个小小的身影很快跑了过来，麻利的越过门槛，扑进秦淮茹的怀里。 　　秦淮茹紧紧搂住程澄，表面的平静再也无法维持， 　　喜极而泣。 　　她紧紧的抱住程澄，仿佛害怕再次失去她一样。 　　杨玲紧接着出现在门口。 　　马素芹几女同时朝她身后看去，却没有发现程治国的身影。 第302章 周先生 　　“妈妈，你怎么哭了？” 　　程澄抬起头，看见秦淮茹满脸泪痕，疑惑地嘟起嘴。 　　“没事，妈妈只是太高兴了。” 　　秦淮茹轻轻抚摸着程澄的脸，开心的道。 　　“是吗？” 　　程澄顿时就不担心了，开始兴奋的跟秦淮茹分享今晚的经历，“妈妈，我今天在天上飞了， 　　飞了两次呢！ 　　我看到天上的白云了，好漂亮好漂亮！ 　　还吃了好多好吃的呢！ 　　可惜回来的时候睡着了， 　　都怪爸爸，他非要哄我睡觉，要不然我说不定能够到月亮呢……” 　　秦淮茹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随即抬起头，问杨玲：“杨玲同志，我丈夫呢？” 　　“程主任被首长接走了。” 　　杨玲说道，“他让我回来告诉你们一声，已经没事了，大家早点休息吧。” 　　“那我姐夫什么时候能回来？”秦京茹问道。 　　杨玲有些迟疑， 　　程治国这次就差把天给捅个大窟窿， 　　就算他回不来，杨玲也不觉得奇怪。 　　不过想了想之后，她还是说道：“应该明天早上就能回来了。” 　　“是吗？” 　　秦京茹转忧为喜。 　　秦淮茹和马素芹相视一眼，也同时松了口气。 　　“杨凌同志，他们将我女儿带到哪里了？”秦淮茹接着问道。 　　“……” 　　杨玲又是犹豫了半晌后，才道：“南岛。” 　　“……” 　　屋里的几女懵了。 　　…… 　　此时， 　　一辆军车在四九城宽阔的大路上行驶，直奔南海而去。 　　车上坐着聂福聘，以及程治国。 　　“你还真是惹了个天大的麻烦啊。” 　　聂福聘苦笑道，“原子弹……你是怎么造出来的？” 　　“只是缩小版的而已。” 　　程治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因为是在海面上爆炸的，所以威力会显得大一些，其实杀伤力比起真正的原子弹，还有很大的不足。 　　至于怎么造出来的， 　　当时我就瞎捣鼓，就给捣鼓出来了。 　　就跟粒子碰撞差不多， 　　原子弹的本质，其实也不过是原子核的碰撞。” 　　“最大的难度是铀的提取，不过也并不是毫无办法。” 　　聂福聘轻轻摇头：“既然你已经造出来了，那完全可以早说，我们也不至于耗那么多的资源和力量去攻坚。” 　　“不一样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说法，在这里同样适用， 　　我给你技术成果，和给你技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国的工业基础和科技水平都很落后，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探索出一条新道路，在各方面都追上发达国际，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 　　就像我之前说的，是摸着石子过河， 　　一旦趟出一条行之有效的路来，未来就会容易很多。” 　　“是啊，任重而道远。” 　　聂福聘叹了口气，“那直升机和轰炸机……” 　　“设计图纸，我会让杨玲交上去的。”程治国识趣的道。 　　聂福聘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手里应该还有其他好东西吧，别藏着掖着，也别怕我们消化不了。” 　　“没了。” 　　程治国两手一摊，很光棍的说道，“真没了，用完了。 　　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我哪还敢保留，恨不得一股脑往南岛身上砸。” 　　聂福聘当然不信， 　　但即便如此，得到的东西也很多了，先消化消化，回头再从程治国身上扣， 　　他不就不信， 　　打了一辈子仗，还对付不了一个毛头小子。 　　“我们现在去哪？”程治国好奇的问道。 　　“带你去见个人。” 　　聂福聘随口赢了一句，不让程治国轻易将话题转走，“这次的南岛之行，想必你也看清了很多东西， 　　真正横在双方之间的沟壑，并不是南岛的抵抗， 　　而是随时会出现的那支舰队，以及它所代表的国家。 　　没有与之相抗衡的能力，收复就永远是一句空谈， 　　在陆地上，我们可以用意志去拼搏， 　　但到了海上，以及空中，就不是人力所能掌控的了。 　　这方面，还是希望你能多多给些建议的，所以你也别嫌我唠叨， 　　南岛那边可能会消停一段时间，但其他国家却未必会，包括北方的那个老大哥。 　　我还是建议你来部队了，一方面能很好的保护你的家人， 　　另一方面呢，也能更好的发挥你的能力和技术。” 　　沉默片刻之后，程治国笑着说道：“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那就好。” 　　虽然没有立马答应他，但好歹比上次有了进步，聂福聘也没有继续劝说。 　　车子驶进了南海，过了关卡之后，车内便陷入了沉默。 　　在一处停车场停下之后， 　　聂福聘带着程治国走进了这片历史悠久的宫殿当中，穿过一个个走廊，来到一处类似行宫的地方。 　　屋内亮着灯火， 　　门口有两个士兵把守。 　　聂福聘走来，有警卫员进入通报，很快请两人进去。 　　这是一个办公室，显得很空档， 　　布置也格外的简陋。 　　办公桌前坐着一名老者，戴着眼镜，正在认真的看着文件。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露出一张慈祥的面庞， 　　周先生。 　　程治国怎么也没想到，聂福聘带他要见的，竟然是这位传奇人物。 　　这位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国家的人， 　　可不止折服了一代人。 　　“福聘，这位小同志，坐。” 　　他脸上尽是和蔼的笑容，“我先处理些工作，一会儿再和你们聊。 　　小罗，给他们倒些茶水。” 　　他声音很平静，并没有太多的波动， 　　却依旧给人一种受宠若惊、如沐春风的感觉。 第303章 奖励 　　约莫过了十分钟，周先生处理完手里的活，站起身，邀请两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一张木椅上，开始了聊天。 　　“原本早就想见见你的，但一直抽不出时间。” 　　周先生盯着程治国，满脸笑意，“今天发生的事情呢，我已经听福聘讲过了，党和国家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到位， 　　让你和你的家人受了惊讶， 　　这是我们需要检讨的地方，以后也会多加注意。” 　　“另外就是，我们要郑重感谢你为国家做出的巨大贡献。” 　　周先生笑着说道，“千年以来，我们的农民都是靠天吃饭， 　　但靠天吃饭吃不饱啊，年年都有饿死的人，哪里都有吃不上饭的人。 　　我们一直说追求共同富裕， 　　什么才是共同富裕？ 　　若是连饭都吃不上，又哪来的共同富裕？ 　　我们一直在思索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让大家都吃饱， 　　却没想到竟然让你实现了， 　　很好啊， 　　相信你的名字，一定会流传万代。” 　　“周先生赞誉了。”程治国终于抽空回了句话。 　　“对于你的贡献，就算再多的赞扬也不为过。” 　　周先生笑着说道，“就算是我们这些人，某种程度上也远远比不上。” 　　“至于你写的那篇特色社会主义的文章，我觉得写得很好啊。” 　　周先生完全没有伟·人的架子，此时倒更像是唠叨的长辈， 　　“我的责任是发展国家的经济，但能力有限，这些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成绩，文华同志和希贤同志在很大程度上的主张，其实和你是一样的。 　　国家也在尝试着寻找出一条适合我国的经济制度。 　　不过不能操之过急。 　　我深切的感受到，我们的国家，如今就像一个孩子， 　　一旦政策的实施出了问题，遭受苦难的，就是全国的人民。 　　革命走了很多弯路，遇到过很多次灭顶之灾， 　　所以我才更希望，国家的发展能更稳重一些，能让百姓们生活的更幸福一些。” 　　“周先生，该吃早饭了。” 　　此时警卫员走进来提醒道。 　　周先生点点头，对程治国说道：“做了你们的饭，一起吃吧。” 　　“好。” 　　程治国并没有拒绝。 　　周先生的早餐很简单， 　　让程治国都有种负罪感。 　　六个馒头，再加上两份青菜。 　　三人吃着饭，周先生换了个话题：“福聘跟我说了，想让你进入部队的研究所， 　　这样一来，能更好的对你和你的家人进行保护， 　　这点我也是同意的， 　　你的想法呢？” 　　聂福聘抬头看了过来。 　　程治国想了想说道：“我想暂时留在轧钢厂。” 　　周先生点点头：“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并坚持下去，也是很不错的。” 　　随后对聂福聘说道：“当初我们不也是这样吗。” 　　这话反而是有劝聂福聘的意思，聂福聘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你想按照自己的规划走，那我们这些老同志也就不给你设阻了。” 　　周先生问道，“不过该有的奖赏，是不能少的。” 　　吃完饭后，他将程治国叫到办公桌前，将一个文件袋交给他：“这是我拟好的一些奖励，你看一看。” 　　程治国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掏出来。 　　第一张就是一张奖状， 　　上面大致写着：经组织研究决定，特授予程治国同志“中科院一级院士”、“首席科学家”称号。 　　光是这一张，放出去，都能引起轩然大波。 　　二十四岁的一级院士， 　　而且“首席”这两字的份量太重了， 　　直接将他抬到了国家第一的位置。 　　官方认定， 　　怕是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程治国又拿出第二张，第二张是张聘书，特聘他为华清大学理学院教授、副院长，还附带着一张教授的认证书。 　　第三张则是轧钢厂副厂长的任命书， 　　直接让他越了两级。 　　第四张是关于他对科学界的突出贡献，颁发的特别贡献奖，以及特等发明奖。 　　发明奖是李公提出来的，但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人获得过特等奖。 　　值得一提的是， 　　特等奖的奖金是三万元。 　　这年头的三万元， 　　程治国就算将钱花出花来，也没人敢放个屁了。 　　第五张则是正式的待遇问题， 　　程治国虽然只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但享受政治上的副省级待遇！ 　　这可谓是一步登天，一跃成了国家真正的上层官员。 　　虽然只是个待遇，却相当于给程治国铺平了上升的道路， 　　就算他明天当上厂长，又或者当上华清大学的副校长，大家除了质疑他的能力之外，也找不到任何可指摘的地方。 　　“还有两件事，是没办法写到明面上的。” 　　见程治国看完五份文件，周先生接着说道，“一呢，轧钢厂人多眼杂，轧钢厂本身能给你的支持也有限， 　　所以我们的想法是，将研发小组单独摘出来，再从其他地方抽取一些资源，组建一个军工厂厂，你任厂长。 　　具体研发的事情呢，你来决定就好，各方面的资源，我们都会给予一定程度的倾斜。” 　　聂福聘眼睛一亮， 　　周先生这手段好啊，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程治国不愿意进入部队，那就将军工厂搬到他家门口，看他还怎么拒绝。 　　不过方式虽然好，但也只有周先生这种层次的人才能做到， 　　换成是他的话，怕是会遇到很大的阻力。 　　“第二件事呢，是国·务院准备成立一个发展小组，直接受我领导，探讨我国的经济制度和发展规划。” 　　周先生笑道，“具体的成员呢，已经确定了三位，这里就先卖个关子，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进来。” 　　没兴趣？ 　　搞笑的吧！ 　　程治国呼吸都紧了几分， 　　如果说之前的奖励，已经算是极好的话， 　　那这个简直没话说， 　　能让他一跃进入真正的权力中心，来到暴风眼的位置。 　　确定的三位成员是谁，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承蒙周先生厚爱，我自然是竭尽全力。”程治国连忙道。 　　“那就好啊。” 　　周先生笑着，扶着程治国的胳膊说道，“我们一直在考虑干部年轻化的问题，而像你这样的人才出世，也帮我们下定了决心……” 　　…… 　　第二天， 　　南岛东海岸爆破了一颗原子弹，很快传遍了世界各地。 　　米国指责华夏和大熊国， 　　大熊国则指责米国是自导自演，意图掀起南海战争， 　　而华夏，则在这件事中保持缄默， 　　既没有出面解释， 　　也没有主动承认， 　　任由世人争论。 　　周先生与程治国聊了很长时间，从天文到地理，从人文到历史，方方面面， 　　那位受万人敬仰的人物，同时也是个知识渊博的老人， 　　完全不是程治国这种“徒有虚名”的家伙能比的。 　　聊完之后，程治国回到了家， 　　马素芹和冉秋叶已经走了， 　　娄小娥也回了中院， 　　秦淮茹一直没睡，等程治国回来后，给他做了顿饭，这才去补觉。 　　程治国精力旺盛，一两天不睡都没问题， 　　吃过饭后，他坐在院子里，打开系统，查看收获。 第304章 系统新变化 　　不出所料的， 　　秦淮茹的攻略进度，达到了百分之百。 　　这就是程治国要杀贾旭东的原因。 　　之前两年的时间，秦淮茹的攻略进度一直卡在99%，差最后一点进度， 　　大概率是因为她曾经与贾旭东办过婚礼，自己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觉得有对不住程治国的地方。 　　只有贾旭东死了， 　　又或者与秦淮茹举行一场婚礼， 　　才可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但后者费时费力不说，是否真有效也不可知， 　　所以只能委屈贾旭东。 　　他其实早在监狱中见到牛海丰的时候，就知道牛家肯定要收拾贾旭东， 　　但单纯的收拾贾旭东还没用，还得想办法为牛海丰脱身， 　　所以朱文雅就不得不与他合作，通过他来调查当初那件事的真相。 　　而之所以要调查他，一方面是为了稳住贾旭东，一方面则是帮他擦干净屁股。 　　“民调组针对程治国生活作风不良这件事调查结果为子虚乌有的”，会堵住很多人的嘴，以后但凡有人想继续调查这件事，都会给人一种想要陷害程治国的先入印象。 　　毕竟已经有部门查清楚了，你们还要查，不是故意整程治国是什么？ 　　而除了这一点，其他方面，程治国根本不怕被查。 　　当然，这也是他顺势而为， 　　就算真有人揪着这件事不放，他也早有应对的方法。 　　之后的赵龙被捕，是他用赵龙的母亲做套， 　　还有赵家被放火， 　　朱文雅带走棒梗， 　　都是为了让贾旭东走投无路，逼的他不得不垂死一击，与敌特合作。 　　至于敌特会不会找上贾旭东， 　　程治国根本没怀疑过，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恨自己，怕是没有人比得上贾旭东。 　　敌特要是不尝试着接触他，那才是脑子有问题。 　　而伴随着秦淮茹攻略度达到百分之百， 　　之前一直无法使用的初级双·修功法，也终于能用了。 　　随着林家的冒头，程治国不得不尽快增强自身的实力， 　　虽然他有很多武器能用，但在国内，还是要注意影响，没办法像在南岛那么肆无忌惮。 　　初级双·修功法，能让他脱离人的范畴，朝着神一步步迈进。 　　而只有成为真正的神， 　　才能真正不惧强大权力带来的威胁。 　　除此之外， 　　伴随着秦淮茹的攻略度达到百分之百，系统还附赠了他两个奖励， 　　一是空间变成了福地， 　　随着程治国意识转动，他已经置身于一片灰蒙蒙的世界中。 　　周身十米的范围内清晰可见， 　　再远则被一片灰雾笼罩， 　　程治国尝试着往灰雾里走了走，但很快又回到了原地。 　　看来得等着系统开放外侧的区域了。 　　他将注意力放在能看到的地方， 　　首先映付眼帘的，是一个水潭， 　　水潭清澈见底，潭底不断有水流涌出， 　　潭水周围则是一片泥土地，上面零星长着些花草，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这是要让自己种地？ 　　程治国走到潭水边，捧了一把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发现水中有一股清香，隐隐还有一丝丝青色的气体流动。 　　这是灵气？ 　　他胡乱猜测着，打算回头种些东西试一试，瞧瞧会有什么效果。 　　念头一转，他意识重归现实。 　　系统的第二个变化，是任务体系的变化， 　　原本系统发放奖励，都是在完成任务之后， 　　而现在，在给出一个“四合院任务完成”的提示后，进入了所谓的第二阶段，也就是“红尘历练任务”， 　　没有给出具体的目标， 　　但从发放的奖励中，程治国察觉出了端倪： 　　【恭喜宿主晋升副科长，获得奖励：体质+50】 　　【恭喜宿主晋升科长，获得奖励：功力+3（年）】 　　【恭喜宿主晋升副主任，获得奖励：瞬步（注：十步之内，可以瞬达，每日使用次数：3）】 　　【恭喜宿主晋升主任，获得奖励：中级双·修功法】 　　【恭喜宿主晋升副厂长，获得奖励：金刚罩（完全体）】 　　【恭喜宿主获得院士称号，获得奖励：雨露均沾（注：***************）】 　　【恭喜宿主获得教授职称，获得奖励：“桃李满天下”（注：攻略同学也是攻略）】 　　【恭喜宿主获得副院长职称……】 　　【……】 　　由此可见， 　　所谓的“红尘历练”，就是要让他当官， 　　他需要把经历，从四合院转移到正经事业上来了， 　　至少一部分。 　　不过问题是， 　　到哪一步才算完成任务？ 　　国家主·席？ 　　那太搞笑了， 　　程治国确实有往上爬的想法，但也只想当个厂长而已， 　　就算是当厂长，也不过是想在院子里装装逼。 　　嗯， 　　回头副厂长的任命下来， 　　怕是会将这群人吓出翔来吧。 　　贾旭东死了， 　　易忠海和阎埠贵就算再不甘心，估计也没勇气跟自己作对了， 　　其他人， 　　傻柱跟自己没有生死大仇， 　　许大茂胆子太小， 　　棒梗才两岁， 　　贾张氏也就嘴上厉害。 　　放眼望去，四合院内真的很难再起大的波澜， 　　系统说任务完成， 　　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将其他女人的攻略度提上去， 　　就算不能触发系统的质变，也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好处。 　　攻略进度： 　　【秦淮茹：100%（可双·修）】 　　【马素芹：93%（可双·修）】 　　【秦京茹：79%】 　　【周楠楠：76%】 　　【娄小娥：10-60%】 　　【孙秀丽：56%】 　　【杨雪儿：49%】 　　【冉秋叶：36%】 　　【杨玲：30%】 　　【刘岚：1-100%（可双·修？）】 　　【……】 　　杨玲的攻略度有点低啊， 　　看到了自己这么多的秘密，还没有到随手被推倒的地步？ 　　回头再给她亮两招。 　　倒是孙秀丽这边，估计就算真被自己拿下，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 　　嗯，下一个目标就是她。 第305章 让你当一大爷 　　贾家， 　　贾旭东的尸体，并没有被送回来， 　　贾张氏得知贾旭东的死讯后，哭晕过去好几次。 　　不过第二天清晨，她就不得不打起精神，暂时将丧子之痛埋在心里，重新变得坚强起来， 　　因为各部门开始调查她和牛爱花，是否与敌特有牵连。 　　贾旭东已经死了，如果连她和牛爱花也进了监狱，那棒梗怎么办？ 　　她就这么一个孙子，可不想送到牛家，去给牛家传宗接代。 　　一天下来，都是没完没了的盘问，没完没了的自证清白， 　　好在公安和部队都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要不然事情会更加棘手， 　　不过保卫处倒是挺难应付的， 　　来的几个人吆五喝六的，似乎真将他们当敌特对待了。 　　晚上得了空，贾张氏找到了易忠海。 　　“我想将旭东的尸体接回来。” 　　贾张氏开门见山的道，“总得让他入土为安。” 　　易忠海叹了口气，并没有找理由拒绝：“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贾张氏松了口气，随后强忍住泪水，回了家。 　　易忠海起身，来到了刘家，将贾张氏的想法说给他听。 　　“什么意思？” 　　刘海中有些发懵，“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哪敢去要贾旭东的尸体？” 　　“我当然知道你要不过来，事实上，就算我去找钱主任，找级别更高的人，要回来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但别忘了，这院子里还有个程治国。” 　　易忠海说明自己的目的，“其他人要不回来，不代表他要不回来。” 　　刘海中眉头一挑：“你让我跟程治国去说？ 　　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 　　“只是提一声，真要不回来就算了。” 　　易忠海说道，“说到底，贾旭东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而且人都死了，以往的那些恩恩怨怨，也没必要计较了。 　　以后大家还要继续在这里生活，该我们做的事情，总要努力去做。” 　　想了想，他继续说道：“过段时间，我打算跟街道办申请，重新选举院管事， 　　到时候我会推举你当一大爷的。” 　　“呃——” 　　刘海中懵了，错愕的看着易忠海。 　　不对劲， 　　不对劲！ 　　易忠海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 　　不仅开始主动求程治国帮忙了，竟然连一大爷的位子都愿意让出来， 　　要知道，当初他被撸成三级工的时候，也没见他撒手。 　　自己都快将这事给忘了，他却突然屈服了？ 　　该不会又是想算计他吧？ 　　“让你当一大爷，也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程治国。” 　　易忠海似乎知道他想什么，解释道，“我和老阎与程治国的关系，你是知道的， 　　如今旭东死了，很多事情也看开了， 　　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有多少年可活？ 　　与其浪费在争斗当中，不如好好过日子。” 　　你现在才懂这个道理？ 　　刘海中心中嗤笑一声，他早就说过，好汉别吃眼前亏， 　　一群看不清自己的家伙， 　　人家程治国早就不是他们能比的了，跟他斗，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跟程治国的关系不错，让你来当这个一大爷，有些事情我们搞不定的，你也能通过程治国来搞定。” 　　易忠海叹了口气，“回头看过去这两年，我们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看看厂里那些跟程治国走的近的人， 　　哪个不是风生水起？ 　　咱们跟他一个院子，又跟他一同生活了几十年，无论是天时，还是地利，都不应该是这种模样才对。” 　　失了人和， 　　就失去了一切机会。 　　“……” 　　合着我就算当上一大爷，也不是凭自己本事呗？ 　　刘海中有些意兴阑珊， 　　他确实喜欢当官， 　　但看看程治国，再看看自己， 　　一大爷什么的，一点都不香啊。 　　不过真要是能当，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行，那我去找程治国说说，但你也知道贾旭东是怎么死的，也知道程治国什么性子， 　　让他以德报怨，怕是有点难。” 　　“没事，你尽管去说就行。” 　　易忠海之所以觉得这事还有希望，是因为意识到程治国从来没将贾旭东放在眼里过， 　　一个没放在眼里的人，又怎么往他身上投入太多的感情。 　　所以贾旭东死哪， 　　能不能留下全尸，对程治国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说妥之后，易忠海就离开了， 　　刘海中想了想，从家里拿了些礼品，去敲响了程家的门， 　　帮贾张氏说和是次要的， 　　主要是想趁机和程治国套套近乎。 　　程家的人都在， 　　秦淮茹在缝衣服， 　　秦京茹在做饭， 　　程澄也回来了，正骑着木马玩， 　　刘海中不知道程澄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但母女俩都落在敌特手里，却还能安然无恙，可见程治国的人脉有多强。 　　这个轧钢厂的副主任， 　　怕是就连厂长，也远远比不上了。 　　易忠海说的没错， 　　跟这种人做邻居，他们竟然还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刘海中决定了， 　　什么危险，什么敌特， 　　什么一大爷， 　　都去他妈的吧！ 　　他以后就要狂舔程治国，早日跟着他一块飞黄腾达！ 　　“程主任，还没吃饭呢。” 　　刘海中笑呵呵的道，“听说你回来了，白天没敢来打扰你，这会儿过来看看。 　　程澄没什么事吧？” 　　程澄听到有人叫自己，抬起头看了一眼，但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到木马上。 　　“没什么事，就受了些惊吓。” 　　程治国伸手示意，“坐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刘海中坐下来，看了秦淮茹一眼，欲言又止。 　　秦淮茹注意到他的窘态，放下毛衣，拉着不情不愿的程澄回屋了。 　　“是这样的，贾张氏呢，找到了易忠海，想让他帮忙将贾旭东的尸体要回来。” 　　刘海中叹了口气，“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嘛，要不是还有棒梗在，贾张氏怕是活不下去。 　　易忠海将我和阎埠贵叫过去，说了说这事。” 　　他先将自己摘清楚，这才接着说道：“不过我的想法呢是这样的， 　　贾旭东毕竟得罪了你，之前又干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 　　所以，他的尸该如何处理，还得先听取你的意见和建议，你要是不愿意呢，那就让贾旭东葬在乱坟岗，任由他被乌鸦、野狗之类的给啃了， 　　要是不介意呢，他们才能去想办法要不是？” 　　“易忠海两人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我坚持，便让我过来询问询问你。” 第306章 让许大茂给大家冲冲喜 　　顺便坑了两位老兄弟一把之后， 　　刘海中才接着说道：“主任，你是什么意思？” 　　程治国笑了笑，也没将刘海中的小心思戳穿， 　　反正他也没有同易忠海和阎埠贵修复关系的想法。 　　两人要是识趣，消停点不闹事，他也懒得管， 　　两人要是不长眼，继续在背后搞小动作，他也不介意接着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的老年生活，也变得惨不忍睹。 　　“随意吧。” 　　他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贾旭东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至于是曝尸荒野还是“死得其所”，他并不是太在意。 　　“那行！” 　　刘海中大喜， 　　这样一来，易忠海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大爷他当定了。 　　“说起来，最近院里发生不少让人不开心的事啊。”程治国突然说道。 　　“啊？” 　　刘海中不知道程治国要干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确实有很多让人不开心的事情，主任的意思是？” 　　“那就想办法让大家开心开心嘛。” 　　程治国说道，“许大茂那个女朋友，不是也谈了不短的时间吗，该结婚了，回头你们几个去劝劝他，让他早点结婚。” 　　呃—— 　　刘海中有点发懵， 　　让许大茂结婚没问题， 　　但这个时候？ 　　贾旭东还没出头七呢， 　　你是想让大家在他坟头上蹦迪， 　　还是让许大茂给院子里的大家冲冲喜？ 　　真要是按照程治国说的做， 　　别说贾张氏得一蹦三尺高，许大茂也得堵着他们的门骂娘。 　　“主任，这不太好吧，怎么也得过一段时间再说。” 　　“过一段时间，我打算陪淮茹她们回老家一趟，怕是就参加不了婚礼了。” 　　程治国一脸可惜道，“不过让他们现在办婚礼，确实不大合适，就当我没说过。” 　　刘海中暗暗松了口气， 　　程治国还是挺好说话的， 　　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提。 　　“哦，对了，杨厂长那边呢，已经跟我通了气，我当副厂长的事情，已经落实了， 　　在去乡下之前，打算在院子里办个酒席。” 　　程治国叹了口气，“老阎升一次官，就请大家吃饭，我这升了这么多次，还没请过客呢，不太像话。 　　老刘，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也算是帮大家去去晦气。” 　　“副厂……长？” 　　刘海中有些发懵， 　　程治国现在才是副主任吧， 　　就算是要升，也该升主任才是，咋就直接成副厂长了？ 　　而且他升副主任才多久？ 　　半年的时间都没吧， 　　咋地， 　　年前他是不是就要当厂长了？ 　　刘海中突然觉得，自己活的还不够明白啊， 　　副厂长交代下来的事情，哪有办不成的道理吗？ 　　别说是贾家和许家不乐意， 　　就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不乐意，那他也要干成啊！ 　　“行！厂长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刘海中兴奋莫名，给副厂长跑腿张罗事， 　　那他就是副厂长的话事人了啊。 　　那还不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必须给办漂亮了！ 　　“关于许大茂结婚的事，我也想办法劝说一下， 　　主任您升厂长， 　　许大茂再一结婚， 　　这对我们院子来说，那可是双喜临门的事情啊！” 　　刘海中信誓旦旦的道，“我相信许大茂一定会很乐意的。” 　　“行，那这件事也交给你了。” 　　院子里死气沉沉的，当然要整点热闹出来， 　　至于贾张氏和许大茂的心情， 　　谁在乎？ 　　而且不止许大茂，程治国觉得自己作为院子里的“大家长”，也应该操心一下傻柱的婚事， 　　贾旭东已经死了， 　　牛爱花那边不正好空出来位置了嘛， 　　反正都是给棒梗当爹，至于老婆是哪个，又有什么关系？ 　　傻柱一定会感谢他的。 　　刘海中这边志得意满的去找易忠海了， 　　程治国继续查看身体的情况， 　　系统奖励了他两年的功力，现在他体内已经有些热乎乎的， 　　像是内功， 　　也像是灵力， 　　但具体是什么东西，该怎么使用，程治国却弄不清楚。 　　“治国，你打算带着我回家了？”秦淮茹明显听到了他跟刘海中的聊天，出来问道。 　　“嗯，挑个好日子，咱们过几天就回去。” 　　“行。” 　　秦淮茹很开心， 　　自从嫁给程治国之后， 　　刚开始是不敢回去，后来又怀孕，照顾程澄，没机会回去， 　　现在终于能回去了， 　　而且以程治国如今的成就， 　　谁还会在意秦淮茹当年的事？ 　　怕不得羡慕的扎她小人。 　　“我写信跟我爸妈说一声。” 　　秦淮茹快步往中院走去，去找娄小娥去了。 　　…… 　　“程治国要当副厂长了！” 　　刚一见到易忠海，刘海中便说道。 　　易忠海陷入了沉默， 　　虽然明白这是早晚的事情，却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贾旭东的事情，他怎么说？” 　　“他懒得管，意思是如果咱们有本事将尸体要回来，那就去要。” 　　易忠海点点头， 　　这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程治国根本就不在乎贾旭东死后如何。 　　“行，接下来的事情，我去办吧，你就不用管了。”易忠海说道。 　　刘海中正有此意， 　　他才不乐意帮贾家跑腿， 　　他以后就是程治国的“狗腿子”。 　　“程治国打算在院子里摆宴席，庆祝升副厂长的事情。” 　　刘海中说道，“这件事他交给我办了，不过我一个人怕是照顾不来，怎么样老易，你也一起帮帮忙？” 　　易忠海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还是让傻柱、许大茂这群年轻人帮你吧， 　　昨天回来以后，我身体就一直不舒服，怕是没那么多精力。” 　　“那行吧。” 　　看来还是放不下脸面，直接向程治国低头啊。 　　不得不说，刘海中还是挺佩服易忠海的， 　　换成他，早去找程治国下跪道歉了， 　　程治国要是不同意，他二话不说，直接搬走。 　　省得倒霉。 　　“还有一件事，许大茂不是快结婚了吗，最近有不少好日子，要不咱们帮他操办操办？” 　　易忠海一愣，问道：“这是程治国的意思？” 　　刘海中扭扭捏捏的道：”算……是吧。” 　　易忠海有些无语， 　　刘海中以为程治国是消遣许大茂，书殊不知那家伙消遣的是他们三个。 第407章 秦、马二女的变化 　　贾旭东的尸体很快被要了回来， 　　贾家一家三口闷在屋里，哭了几场丧之后，匆匆将他下葬，免得再生事端。 　　程治国没再管， 　　已经死掉的人，理会他做什么？ 　　在家“好好”陪了秦淮茹两天，将秦淮茹折腾的叫苦连天之后，程治国终于感受到了灵气， 　　这还是在拥有了两年功力，再加上双·修功法达到中级级别，才堪堪达到的效果。 　　跟他想象的一样， 　　灵气就是福地里见过的青色气体， 　　平时沉于丹田当中，随着程治国的调动，能够覆盖在身体表面， 　　也能脱离身体使用，但效果大打折扣， 　　他尝试了很多，基本可以确定的要素如下： 　　一，单纯的使用灵气进行攻击，达到的效果，会比肉体攻击强数十倍， 　　二，使用灵气防御效果甚微，除非能将灵气凝于一处，增加灵气的厚度，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灵气对身体的改造很大， 　　效果主要体现在秦淮茹身上。 　　“姐，感觉你最近便年轻了啊，肌肤也好嫩啊，像是婴儿一样！” 　　“姐！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啊，教教我呗！” 　　“天啊，怎么看着你比我还要小！你都有澄澄了啊！” 　　同样震惊的还有娄小娥和冉秋叶， 　　饶是两女都很年轻，远远没到需要保养的年纪，但看到秦淮茹的变化，还是加入了秦京茹的行列，对她进行不停的追问。 　　关键是，秦淮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几天与以往唯一的变化就是， 　　在与程治国同完房之后，第二天早上，她不再是浑身无力，动也不能动，反而精力倍增，精神头极足， 　　问程治国，他也不说， 　　连续好几天都被三女缠着，秦淮茹没办法了，只能说道：“你们去问程治国吧， 　　他的功劳。” 　　程治国？ 　　三女都有些懵， 　　难道程治国研发出了能让人返老还童的东西？ 　　但这怎么可能， 　　而且他一个男人，真的懂保养？ 　　没办法，三女只能另想办法，以期从程治国手里套出秘密。 　　而与秦淮茹相比， 　　同样可以接受双·修的马素芹，变化更大， 　　马素芹虽然长得漂亮，又极具风韵，但毕竟快三十岁了， 　　再加上在轧钢厂这种地方干活， 　　脸上还是有岁月痕迹的， 　　但经过程治国的滋·润之后，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肌肤的状态回到了二十五六岁的时候，脸上也满是少女感，抛开气质不谈，说她和小兰几人同岁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而这才过了几天的时间而已， 　　程治国相信，伴随着他长时间的灌溉，马素芹重新变成十七八岁的模样，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还能青春永驻， 　　之前程治国给秦淮茹用过驻颜丹， 　　但随着女人的增多，驻颜丹就显得不够用了， 　　双·修功法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现在都不敢去车间了。” 　　大致摸清楚灵气的使用方法之后，程治国来到轧钢厂。 　　马素芹躲在他办公室里，无奈的说道：“别说沈盈盈她们了，就连杨雪儿也缠着我，非要询问我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女人也能像是饿狼一样， 　　她们瞧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身上的皮扒下去给自己换上一样。” 　　程治国笑呵呵的看着她。 　　“你还笑，你到底干了什么？” 　　“怎么，你不乐意？” 　　程治国说道，“你要是不乐意，以后不给你使了。” 　　马素芹白了他一眼：“我哪敢不乐意啊，我以前经常想呢，要是哪天我人老珠黄了，你会不会立马抛弃我， 　　现在挺好的，我变得年轻漂亮了，说不定哪天就将你一脚踢开了。” 　　“是吗？” 　　程治国伸手直接将她拉进怀里，凑到她耳边笑呵呵的说道，“都要有孩子了，还敢将我一脚踢开？” 　　马素芹一怔，神色有些发窘：“你怎么知道了？” 　　“秦淮茹告诉我的，她看出来了。” 　　马素芹更尴尬了， 　　被正宫瞧出她这个“小三”有了正宫丈夫的孩子，更重要的是，那位正宫还要帮着一起遮拦…… 　　这关系，有点复杂。 　　程治国接着说道：“你不是觉得沈盈盈她们太闹人吗，正好请假算了，回头我请个人照顾你。” 　　“哪有那么娇贵，我现在身子还瞧不出来，工作也清闲，要是请了长假，反而引人猜疑。” 　　马素芹笑着说道，“而且你不是说组织上打算成立个新厂，一组二组的人都要过去嘛， 　　我当不成厂长夫人，当个副厂长总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程治国乐呵呵的道，“而且你就是厂长夫人吗，厂里谁不知道？” 　　“吱呀——” 　　房门突然被打开，于莉走了进来， 　　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于莉吓了一跳，随后连忙道了声歉，重新关上了门。 　　“看见没有。”程治国说道，“这样你想赖都赖不掉了。” 　　马素芹在他裆·下抓了一把：“还副厂长呢，一点也不注意影响， 　　我看你早晚要倒霉在女人身上。” 　　“怎么可能，我可纯情的很，到现在也只有你和秦淮茹两个女人而已。” 　　“呵呵。” 　　马素芹嘲笑一声，起身打算离开，“淮茹明天邀请我去你家做客呢，你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准备当个缩头乌龟啊，我们现在可是姐妹连心，要是你再敢使坏，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说完摇曳着又大又圆的臀·部，径直出了门。 　　她这边离开，于莉才敢进来， 　　小丫头脸袋红红的，既觉得程治国荒唐，又怕撞破了两人的她被收拾，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主任，厂长找你去开会。” 　　“开什么会？” 　　“管理层会议。” 　　“好。” 　　程治国站起身，见于莉低着头不敢看他，笑着说道，“晚上别睡太早，该继续教你练瑜伽了。” 　　“啊？” 　　于莉有些惊讶，“在这里吗？” 　　“这里方便些。” 　　“哦……哦。” 　　于莉虽然怕被人撞见，但还是没有勇气反驳， 　　谁知道程治国是不是故意试探她？ 　　一旦她不同意，说不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惩罚。 　　哎—— 　　这秘书可太难当了。 第408章 我有女朋友 　　厂子召开管理层会议，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宣布程治国当副厂长一事， 　　虽然不少人早得到了消息， 　　但正式任命一下来，还是引得很多人议论纷纷， 　　当场就有几个副厂长和主任提出了异议。 　　“我承认程治国的贡献很大，学术成就很高，但就轧钢厂本身而言，这两年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建树。” 　　副厂长于敏不满的道，“唯一的贡献，也只有合金钢这一点， 　　但只有这一点的话，不足以让他直接越两级，就任副厂长的职位吧？ 　　厂里有不少主任，无论是资质还是管理能力，都是强过他的。 　　再者说，程治国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急着往他身上放这么大的担子，我觉得是可以缓一缓的。” 　　其他几个有资格竞争副厂长的主任，也纷纷发言赞同。 　　杨厂长倒是痛快，直截了当的道：“程治国就任副厂长一事，是周先生亲批的， 　　我手里还有他给我写的信，信上说，多给年轻干部一些机会，多允许年轻干部犯一些错， 　　于厂长，你要看看吗？” 　　于敏有些无语，很干脆的摆摆手：“不必了。 　　既然是周先生亲批的，那我无话可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跟你争着谁当班长，结果你他妈拉校长也就算了，连教育局局长都喊来给你摇旗呐喊了，我还能怎么办？ 　　不带这么玩的！ 　　堂堂一国总·理，亲自干涉一个轧钢厂的人事任命， 　　谁敢反对啊。 　　其他几个主任见状，也痛痛快快的放弃了。 　　跟杨厂长抢厂长的位子，都比跟程治国抢副厂长的位子来得靠谱。 　　杨厂长随后公布程治国分管的部门，包括工程部和后勤管理部， 　　两个部门的人员都很完善， 　　就算程治国天天给自己放假，也不会影响到厂子的运转， 　　杨厂长知道程治国现在身兼数职，既要自己当厂长，还要去华清大学教学， 　　也不知道轧钢厂有什么好的，让这家伙死活赖着不肯走， 　　不过不就是养个闲人嘛， 　　如果厂里都像程治国这样，让他砸锅卖铁养着，他也乐意。 　　当然，如果能少惹事，那就更好了。 　　会议很快结束， 　　杨厂长又通过广播，公布了程治国就职副厂长一事，自然又在厂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二十多岁的年纪， 　　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工人，顶多就是二级而已， 　　程治国却已经是副厂长了， 　　虽说程治国还有一大堆头衔， 　　但对这群普通人来说，跟他们的生活和工作息息相关的事情，才更有冲击力。 　　副厂长，可真实掌控着他们的命运。 　　“副厂长啊，你干脆直接当厂长算了，这轧钢厂，迟早要玩完啊。” 　　许大茂听着广播，没好气的道。 　　一旁的杨豆豆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程治国那么厉害，当厂长也不奇怪吧？ 　　我爸之前还说呢， 　　程治国能留在轧钢厂，那是轧钢厂的福气，人家真要是在乎官职，早就进中央了。”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他倒是去啊，没人会挽留他， 　　都当了这么大的官，还跟我们一群普通人窝在四合院里，有没有意思？” 　　斗又斗不过， 　　招惹又招惹不起， 　　时不时还会被波及的哭爹喊娘的， 　　前几天的剧场一行，他可真是吓尿了。 　　反正他们也沾不上程治国的光，还不如祈祷这小子赶紧滚蛋。 　　“我相信你不普通！” 　　杨豆豆给他打气道，“迟早有一天，你也能出人头地的。” 　　“哦？” 　　许大茂精神顿时一振，兴奋的道，“展开来说说。” 　　“啊？” 　　杨豆豆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许大茂哪个优点能让他飞黄腾达，最后不得不道，“比如你跟程治国关系不错？” 　　许大茂嘴角扯了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奶奶的，离不开程治国了是吧？ 　　“比如你长得帅？”杨豆豆又道。 　　“那是不是比程治国还要帅？” 　　“这个……” 　　这么明显得谎话，杨豆豆说不出来。 　　许大茂无奈的站起身，朝外走去。 　　杨豆豆连忙跟上：“你去干嘛？” 　　“从傻柱身上去找找优越感。” 　　许大茂没好气的道。 　　再不治疗一下这个受伤的心灵，他觉得自己都快要郁闷死了。 　　好在有人比他混的还要惨。 　　…… 　　“我升到二级了。” 　　许大茂刚找到傻柱，就听他这么说。 　　傻柱自然知道许大茂来干什么， 　　每次程治国往上升，这家伙都要跑到自己面前，通过打压他来弥补程治国给他造成的伤害。 　　许大茂神色一噎， 　　随即装作不在意的道：“那有什么，我也是二级工。” 　　“我是实习工的时候，你就是二级工。” 　　傻柱嗤之以鼻，“我现在是二级工了，你还是二级工，等我四级了，你肯定还是二级。 　　许大茂，你这辈子到头了。” 　　草！ 　　许大茂郁闷不已，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傻柱说的还真有可能成真， 　　他这个放映员，只能凭年限往上升，根本没有功劳这么一说， 　　傻柱的厨艺，院子里的人都清楚， 　　三五年升两级，完全是正常的事。 　　“但是我有女朋友，而且我们快要结婚了。”许大茂很快找到了可以压制傻柱的地方。 　　傻柱正在颠勺的手一顿。 　　“我二级了。” 　　“我有女朋友。” 　　“我明年肯定能升到三·级！” 　　“我有女朋友！” 　　“你大爷的！” 　　“我有女朋友！” 　　傻柱彻底火了：“你跟程治国是邻居，你女朋友未必是你女朋友！” 　　“……” 　　许大茂懵了， 　　好久也没敢回击。 　　见他不说话，傻柱洋洋得意起来。 　　“我草泥马的，傻柱！” 　　许大茂突然想起了贾旭东， 　　那家伙就是从丢了老婆开始，然后一步步走到了嗝屁的下场， 　　真要是像傻柱这么说， 　　他不就是下一个贾旭东了？ 　　这让许大茂内心生出一股极大的危机感。 　　“嘭！” 　　傻柱早就受不了这孙子在自己面前猖狂了，见他骂人，一拳打了上去。 　　怒火攻心的许大茂也将自己的战斗力抛在脑后，朝上前就朝傻柱使出一套王八拳， 　　食堂内瞬间鸡飞狗跳起来。 第409章 遗腹子 　　晚上下班， 　　许大茂顶着个熊猫眼回了家， 　　“大茂，这是怎么了？”刘海中一脸疑惑地走了过来。 　　“被狗啃了。”许大茂没好气的道。 　　“不会又是傻柱打的吧。” 　　见许大茂听到傻柱的名字，脸上冒出一股怒火，刘海中心道还真是如此， 　　“傻柱那小子，也太不像话了！真以为这院子里他想打谁就打谁？” 　　刘海中拉住许大茂，“走，大茂，我去帮你讨个说法！” 　　“嗯？” 　　许大茂疑惑地看着刘海中。 　　这老东西今天怎么回事？ 　　对他怎么好？ 　　让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就像程治国跟他称兄道弟一样。 　　“二大爷，你有什么事？” 　　“我没事啊，我是真看不惯傻柱那小子。” 　　刘海中义愤填膺的道，“我觉得他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有媳妇这件事。” 　　“哦。” 　　许大茂愈发觉得不对劲。 　　“你要是没事，那我回家了。” 　　“别急别急。” 　　刘海中连忙拉住他，神色尴尬的道，“其实呢，还是有点事呢。” 　　老子就知道！ 　　许大茂没好气的道：“二大爷你该不会想借钱吧，丑话可说到前头，我没有！” 　　“你这孩子，我就算缺钱，能找你借？没有的事！” 　　刘海中说道，“我是想来问问，你跟你女朋友的事情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啊？” 　　许大茂懵了， 　　这关刘海中毛几把事，他打听这个干什么？ 　　“已经见过家长了，等下了聘礼，十月就能结婚。” 　　十月，离现在还有两三月呢， 　　那可来不及。 　　“我觉得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往后拖，我看后天就是好日子啊，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结婚啊。” 　　刘海中理所当然的道，“早点将你的婚事办了，你爸妈也能彻底放心不是？” 　　许大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后无语的道：“二大爷，你吃饱了撑着吧，不关心刘光齐的婚事，跑这让我结婚？ 　　再说了，院子里刚办完白事，谁他娘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结婚？ 　　嫌自己过的太自在是吧……” 　　他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 　　不对劲啊！ 　　刘海中这闹的是哪一出？ 　　只要还有点脑子，应该提都不会提这种事才对？ 　　难道刘家对杨豆豆有什么企图？ 　　刘光齐？ 　　不应该啊，那小子不是有女朋友，也打算结婚了吗？ 　　而且刘家住在自家对面，而不是邻居…… 　　呸呸呸！ 　　许大茂赶紧将脑海中的猜测抛开， 　　被傻柱那小子一整，现在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二大爷，你又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许大茂声音沉了下来。 　　别以为年纪大的，他就不敢动手。 　　“嗨！哪有什么如意算盘，就是问问而已，没什么事，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刘海中见许大茂起了戒心，只能暂时打消说服他的想法，等回头拉着易忠海和阎埠贵一起劝。 　　虽说是帮程治国做事，但也要讲究策略， 　　他没必要非要冲到前头， 　　易忠海和阎埠贵不想跟程治国作对了，那总得拿出些诚意不是？ 　　让他们掏大力。 　　看着刘海中急匆匆离开了，许大茂越发觉得不对劲， 　　不行， 　　得搞清楚这家伙搞什么鬼， 　　他眼看着就要结婚了， 　　可不想步了某位倒霉鬼的后尘。 　　许大茂悄悄跟了上去。 　　…… 　　贾家， 　　牛海丰夫妇过来了。 　　赵龙被捕，贾旭东身死，牛海丰的罪名也就澄清了，办完手续之后，就从监狱出来了。 　　当然，想再回轧钢厂是不可能了。 　　今天夫妻俩过来，是想要带牛爱花和棒梗走。 　　“我一直不清楚，我女儿在你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朱文雅看着牛爱花脸上残留的伤痕，脸色铁青，“我要是知道，贾旭东绝对不会死在那群敌特手里！” 　　贾张氏自知理亏，一言不发。 　　“你这个当妈的，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 　　但凡你能管着他点，他也未必会落得那般下场！” 　　朱文雅毫不客气的道，“既然你教育不好自己的孩子，那棒梗以后跟着我们！ 　　也省得再冒出第二个贾旭东来！” 　　“不行！” 　　贾张氏噌的一声站起来，毫不犹豫的道，“牛爱花走不走我不管，但你们不能带走棒梗！ 　　除非你们杀了我！” 　　棒梗正吧唧吧唧吃着牛海丰两人带来的糖，心里很想跟着姥姥姥爷走。 　　“不带走棒梗？” 　　朱文雅怒哼一声，“那你怎么养活他？ 　　你能赚钱吗？ 　　你手里头还有钱吗？ 　　让棒梗跟你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是一辈子不上学，长大了当个二流子？” 　　“我……” 　　贾张氏无话可说， 　　家里唯一能挣钱的人死了， 　　她手里倒是还有一点钱，但能撑到什么时候？ 　　别说棒梗，她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我看这样吧。” 　　牛海丰说话了，“小花、棒梗，还有张嫂，你们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吧， 　　这房子租出去， 　　家里我和文雅挣钱，既能给棒梗一个良好的教育，也能让大家过好日子。” 　　朱文雅皱起眉头来， 　　她当然不想将贾张氏带走， 　　这女人没文化不说，平时的德行她也有所耳闻，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她吃不完的气。 　　“我可以养活棒梗，也能养活我妈。”牛爱花突然说道。 　　朱文雅夫妇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牛爱花：“小花，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必须跟我们离开。” 　　“贾旭东确实做了很多过份的事情，但那是他的事。” 　　牛爱花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已经死了，之前的事情，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我有胳膊有腿的，可以自己找工作，照顾孩子和老人。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 　　“你这妮子，发什么神经！” 　　朱文雅不满的道，“你还真当这是旧社会啊，要搞贞烈妇女那一套！ 　　而且贾家有什么地方对得起你了？ 　　贾旭东死了，你还要呆在这？” 　　牛海丰也沉着脸说道：“小花，这事你得听你妈的，不管如何，必须跟我们走。” 　　牛爱花眼中翻起一层雾水， 　　她抬起头，缓缓说道：“爸、妈，我已经有身孕了。” 第410章 留给棒梗的信 　　牛海丰夫妻俩好说歹说，但牛爱花就是不愿意和两人回去， 　　两人愤怒的离开了贾家。 　　原本以为贾张氏才是最大的阻力，却没想到到头来，不愿意回到他们身边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究竟怎么回事！”朱文雅恼火的问道。 　　牛海丰也非常不解， 　　贾旭东已经死了， 　　贾家如今又没个能赚钱的人， 　　而且，他们是牛爱花的亲生父母，难道还会逼迫她干她不愿意干的事情？ 　　不管从哪个角度讲，牛爱花都没有不回去的理由。 　　“她想要为贾旭东报仇？”牛海丰皱起眉头来。 　　排除掉所有的可能之后，那最后一个，就算再不可能，也是答案。 　　牛海丰如今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个。 　　“不可能！” 　　朱文雅凝眉道，“除非她疯了。” 　　牛爱花确实有很多缺点，但不至于一点脑子都没有吧， 　　她活的不耐烦了，要跟程治国斗。 　　而且贾旭东值得她这么做吗？ 　　“我们再关注一下。” 　　牛海丰说道，“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样，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回去。” 　　“她要是真这么愚蠢，那我宁愿公安 给她安个通敌的罪名，也省得她将棒梗也给连累了。” 　　“事情未必这么糟。”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牛爱花究竟在想什么。 　　“我去见见程治国。”牛海丰接着说道。 　　“也行，但别说小花的事，程治国那家伙心太黑，哪怕只是万一，也不会留着小花这种威胁。” 　　“我知道。” 　　牛海丰朝后院走去， 　　朱文雅没去凑热闹， 　　她跟程治国不是一路人，要不是为了救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那种混蛋合作的。 　　贾旭东确实该死， 　　但他何尝又不是受害者？ 　　正是程治国，一步步地逼着他走到毁灭的地步。 　　她很清楚， 　　哪怕贾旭东没有害程治国的心思，迟早也会被程治国弄死。 　　跟这种人为敌，牛爱花比吃了熊心豹子胆还要过分。 　　…… 　　贾家， 　　贾张氏看着牛爱花，心里同样很是疑惑， 　　不管怎么想，跟着牛海丰夫妇离开，对牛爱花来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而且对棒梗无疑也是好的。 　　“如果你离开，我不会怪你。” 　　贾张氏叹了口气说道，“是我们贾家对不起你，你没有对不起我们的地方。” 　　“我要是离开，你还怎么活？ 　　而且就算我不走，我爸妈也不会抛弃我和棒梗的。”牛爱花淡淡的道。 　　所以离开不离开，其实对她而言影响并不大， 　　倒是对贾张氏和棒梗的影响很大， 　　贾张氏需要寄人篱下， 　　而棒梗，则会接受他姥爷姥姥的教育， 　　但牛爱花清楚，牛海丰两人的教育方式很失败， 　　她自己就是例子。 　　她不想让棒梗步她的后尘， 　　当然，也绝对不能步贾旭东的后尘。 　　所以，她需要给棒梗和未出生的孩子，找一个靠谱的父亲。 　　牛爱花走进卧室， 　　从柜子的最里侧，拿出了一封信， 　　信是贾旭东留给棒梗的。 　　里面有两根金条，足以让他们安然度过数年的时光， 　　另外，还有一包药粉。 　　牛爱花找人检查过，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也明白为什么这信是留给棒梗的了。 　　…… 　　“来，双臂展开。” 　　厂办公室， 　　于莉重新换上了瑜伽服。 　　她也不知道程治国究竟将这玩意藏在了哪， 　　但他似乎想拿就能拿出来一般。 　　在程治国的要求下，于莉将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只剩下亵衣和内·衣的情况下，穿上了瑜伽服。 　　所以她的身材，几乎一览无遗。 　　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纤细的胳膊、匀称修长的双腿， 　　连裆·部也卡的紧紧的， 　　于莉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得扭动着身子，想要遮拦重要部位， 　　但效果甚微。 　　程治国握住她的肩膀，掌心顺着她的胳膊一路往下，示意她伸开双手， 　　但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在摸。 　　摸的她双臂都是麻的。 　　“主任，啊不，厂长！咱们这样……” 　　“你是知道我和马素芹关系的。”程治国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啊？哦哦。” 　　想起今天下午撞到的情形，于莉有些心虚， 　　难道程治国要秋后算账了？ 　　“事实上厂里很多人都知道，但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程治国笑眯眯的道，“你有证据，因为你亲眼看见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要是想当人证的话，会给我惹来很大的麻烦。” 　　“厂长，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于莉一脸畏惧的道。 　　程治国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她可是听说了，那个叫贾旭东的，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于莉，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程治国一边问着，双手落在于莉的细腰上，轻轻掐住她的腰，让她上身往后仰， 　　这个姿势，让她的双·峰顶的鼓鼓的…… 　　于莉羞的满脸通红， 　　但她脑海中尽是想着程治国要怎么收拾她，哪还有勇气制止。 　　“厂长对我……对我很好。” 　　“是吧，你的工作挺清闲的，但工资却比很多老员工还要高的多， 　　这还是其次，因为你是我的秘书，所以哪怕是厂里的领导对你也很客气，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厂长你。” 　　“不是，是因为他们觉得你也是我的女人。 　　既然是我的女人，那能不得罪自然不得罪的好， 　　毕竟得罪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整个厂子的人都知道。” 　　程治国双手下滑，落在于莉的大腿外侧，板着她的腿，做屈膝的动作，“前不久，你有个亲戚进了轧钢厂，也是你安排的吧？” 　　于莉身子一颤，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水：“对不起厂长，对不起，都是我爸妈他们，非要让我帮忙， 　　但我又怕您不同意，所以就自作主张，对不起……” 　　她真要哭了， 　　程治国竟然连这事都知道， 　　她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呢。 　　“没关系。” 　　程治国一把揽住于莉的腰，用力一拽，直接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于莉惊叫一声，双手顶在程治国胸口上，防止跟程治国抱在一起，满眼恐惧的看着他。 第411章 功法的妙用 　　“你是我的秘书嘛。” 　　程治国低头看着于莉近在咫尺的姣好面容，也不管她内心有多恐惧，笑着说道，“跟我朝夕相处， 　　所以无论是我知道你的秘密，还是你知道我的秘密，都是正常的。 　　但是，有一件事，是你需要考虑的， 　　如果能让我毫无保留的相信你呢？” 　　于莉低下头，下意识躲避着程治国的目光，像是将头埋在程治国怀里一样。 　　怎么毫无保留的相信她？ 　　她怎么知道啊， 　　她又不是程治国的家人。 　　“啪！” 　　程治国在于莉的翘·臀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 　　“啊！” 　　于莉惊叫一声，连忙后退，惊恐又愤怒的看着程治国。 　　“好好想想。” 　　程治国竖起一根手指头，对她说道，“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就不多陪你了。 　　等你有了答案，可以来找我。 　　没关系，咱们相处的日子还很长，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思考。” 　　说完径直往外走去。 　　于莉看着他离开房间，整个人才一下子放松下来，软坐在地上。 　　她摸着自己的屁·股，想想程治国双手划过的地方，身上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一行清泪，从她眼睛里缓缓流下。 　　程治国这个王八蛋！ 　　原来——根本没安好心！ 　　亏她还这么尽心尽力的干活， 　　亏她为了帮程治国报仇，将阎解成搞的灰头土脸， 　　没想到最后迎接自己的，竟然是这种下场， 　　什么练习， 　　从始至终这家伙都只想着占自己便宜。 　　都只想霸占她！ 　　怎么办？ 　　自己要不要报警？ 　　可是报警就能让程治国付出代价吗？于莉觉得不可能， 　　相反，只有她自己倒霉的可能性反而大些。 　　辞职？远离程治国？ 　　可是，离开了轧钢厂，她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去？ 　　于莉抿着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欲哭无泪。 　　怎么会这样啊。 　　…… 　　晚上将于莉留下，是程治国的临时之举， 　　因为于莉看到了他和马素芹的亲密举动，顺势可以威胁威胁， 　　毕竟给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秘书，于莉好处占了不少，但还没怎么付出呢。 　　这可不符合程治国做人的原则， 　　所以让她有点危机感，尝试着主动接纳他，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程治国原本的打算，是去存放粮食的仓库。 　　不是与周楠楠和梁晓慧喝酒， 　　而是要和刘岚幽会。 　　秦淮茹、马素芹二女都与他双·修过了，效果很不错， 　　而系统提示上，刘岚的双1·修打了个问号，程治国很好奇与她双·修会有什么效果。 　　反正又没什么损失，试试呗。 　　所以他早上就和刘岚打过招呼，让她来这里。 　　程治国到的时候，刘岚还没过来， 　　他也不急，刘岚大概率是回家奶·孩子去了，等应付完家里再来。 　　事实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大概八九点钟的时候，刘岚过来了。 　　她畏畏缩缩地进了院子，看到躺在椅子上的程治国，眼中惊恐之色更多。 　　贾旭东死了一事，她是清楚的。 　　不管是怎么死的，但其中肯定有程治国的功劳和干预， 　　而她之前可是被贾旭东胁迫着想要害程治国， 　　若不是程治国要了她的身子，那她是不是就会跟贾旭东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光是一想这事， 　　刘岚就害怕的睡不着。 　　甚至就连如今被程治国拿走了身·子，她也不敢确定程治国会不会就此放过自己， 　　毕竟围绕在程治国身边的女人那么多， 　　马素芹、杨雪儿、沈盈盈…… 　　哪个不比她年轻漂亮？ 　　程治国单纯为了得到她，随后毫不留恋的抛弃，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这个院子这么荒凉，就算程治国将她怎么着，三五天也绝没人会发现。 　　“咕嘟——” 　　刘岚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过来。” 　　程治国拍了拍自己的腿。 　　刘岚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顺从的走了过来…… 　　…… 　　第二天早上， 　　刘岚躺在床上…… 　　程治国则盘膝坐在院子里，尝试着调动灵气， 　　他昨晚尝试一下，但事与愿违，刘岚并不适合双·修， 　　但程治国却有了另一个发现， 　　那就是他能从刘岚身上获得的灵气，几乎是秦淮茹和马素芹的两倍， 　　但刘岚自己，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反馈。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程治国却喜出望外，这也意味着他的修炼速度增快， 　　这在他急需战力的时候，还是很重要的。 　　是因为刘岚攻略度起伏不定的原因？ 　　还是他对刘岚只有占有欲，而没有半点的情感？ 　　但无论哪个，对他都只有好处。 　　等将灵气稳固下来，瞅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刘岚，他径直出了院子。 　　而直到中午， 　　刘岚才恢复一些精神， 　　但她仅仅是想要动一下手，整个身子都抽·动了起来。 　　酸、软、麻， 　　各种要命的感觉，像是刻在她骨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太恐怖了， 　　太恐怖了。 　　刘岚想哭，但哭不出来， 　　所有的泪水，都在昨晚用完了， 　　现在她宁愿像贾旭东一样死了，也不想遭受那样的折磨。 　　此时的程治国， 　　在她眼里，比恶魔还要恐怖， 　　比杀人犯还要可恶， 　　早知如此，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进一组。 　　可是…… 　　现在她该怎么逃脱呢？ 　　而程治国其他的女人，也是这样的吗？ 　　深深叹了口气， 　　刘岚咬住牙，想要站起身来， 　　厂里去不去无所谓，但她该回家了， 　　她婆婆原本就开始怀疑她了，只是没有揭穿而已，如果她婆婆找到厂里， 　　那一切都完了。 　　她跟程治国的关系，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不是丢不起这个人， 　　而是害怕程治国真要了她的命。 　　现在已经这样了，要是继续得罪程治国，会有什么下场，她根本不敢想象， 　　但就算是眼下的局面，也绝对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要不然她迟早要崩溃。 　　必须想个办法， 　　想个办法！ 　　就算无法摆脱程治国的控制， 　　至少要少遭受些这种非人的折磨。 　　刘岚心想。 第412章 你当一大爷 　　“刘海中，我草泥马的！” 　　“你家里人死光了吧，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你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任由你欺负！” 　　“易忠海，我去你大爷的！” 　　“还有姓阎的！” 　　“你们三个妄为院管事，净跟在程治国屁股后面给他摇旗呐喊，吃他拉出来的屎！” 　　“我呸！” 　　“一群软蛋货色！” 　　许大茂犹如贾张氏附体，站在后院、面朝刘家骂个不停， 　　他不仅骂刘海中，还连着易忠海和阎埠贵一起骂， 　　一副要只身与全院为敌的架势， 　　霸气侧漏！ 　　刘海中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刘光齐气不过，想要出门揍许大茂，却被刘海中拉住了：“他骂由着他骂呗，咱们还能少块肉？ 　　放心吧，又不是我一个人丢人。” 　　二大妈不满的道：“你怎么招惹他了，让他气成这样？” 　　“我哪里招惹他了？只是劝他早点结婚而已。”刘海中叹着气道。 　　“劝他结婚？你发什么神经，管这事干什么？” 　　二大妈没好气的道，“别告诉我易忠海和阎埠贵也咸吃萝卜淡操心，跟许大茂提了这事。” 　　“谁知道呢。” 　　二大妈见状，不由暗骂， 　　看来还真是这样。 　　但就算如此，许大茂也没必要堵着他们的门骂吧， 　　不结婚就不结婚呗， 　　刘海中他们还能强迫许大茂结婚不成？ 　　刘海中他们自然没办法强迫，但许大茂气啊， 　　肺都要气炸了， 　　之前他就怀疑刘海中别有用心，所以专门找人打听了一下， 　　这一打听不得了，他才知道易忠海也有同样的心思， 　　这也就罢了，阎埠贵话里话外的竟然也在劝他， 　　好在阎埠贵也不安什么好心，隐隐透露出是程治国搞的鬼。 　　这下许大茂可坐不住了。 　　咋地， 　　程治国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他结婚？ 　　这是看解决掉贾旭东，又将心思打到他身上了？ 　　不，是打到他女人杨豆豆身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许大茂恨不得提刀去找程治国拼命， 　　但到底忍住了。 　　无它，惹不起。 　　程治国那孙子当上了副厂长，权力更大， 　　自己真要是提刀跑到他家里，扭头就能被开除， 　　不过程治国惹不起，刘海中他们惹得起啊！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许大茂跳着脚骂着，问候了三家祖宗十八代， 　　期间傻柱看不过去，想要上前揍许大茂一顿，却被易忠海给拦住了。 　　易忠海的想法跟刘海中一样， 　　许大茂骂，任由他骂，反正也不会让他们少斤肉， 　　这事传开了，程治国那边也好交代。 　　当然，被许大茂搞个灰头土脸，丢尽脸面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之前他才对刘海中说，程治国不是消遣许大茂，而是在消遣他们， 　　偏偏他们既理亏，也不敢将程治国牵扯进来， 　　根本没有教训许大茂的理由。 　　“呦！许大茂，这么愤世嫉俗？” 　　程治国从外面走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笑呵呵的问道，“怎么回事，谁招惹你了？” 　　“程治国？” 　　许大茂心里的邪火噌的一下又窜起来了， 　　什么副厂长，什么工作，他这会儿也不在乎了，指着程治国的鼻子骂道：“是不是你撺掇刘海中他们劝我结婚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告诉你，想让我成为第二个贾旭东，头上绿油油？ 　　根本不可能！ 　　我死也不会成全你！ 　　告诉你，这婚我不结了， 　　一辈子不结！ 　　我看你能拿我怎么着？”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程治国皱眉不悦的道，“谁撺掇刘海中他们了？ 　　谁劝你结婚了？ 　　我告诉你，你可别血口喷人， 　　你结不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他似乎动了真怒，许大茂一怔， 　　什么意思， 　　难道这事跟程治国没关系？ 　　不应该啊，除了这家伙，谁还会这么无聊？ 　　“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 　　程治国怒哼一声，“谁说是我干的，你告诉我，让他出来当面跟我对质！” 　　许大茂冷哼一声， 　　他可不是傻子， 　　就算将易忠海三人喊出来，他们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程治国。 　　“这院子真是越来越乌烟瘴气了。” 　　程治国摇摇头，“该作为的不作为，整天勾心斗角，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个鸡犬不宁。” 　　他环顾四周，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道：“我觉得，院里的管事该换了， 　　既然原本管事的人不愿意管事了，那咱们就换几个愿意管事的人，大家觉得怎么样？”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 　　咋地， 　　程治国这是要将刘海中三人全给换了？ 　　许大茂也是一愣， 　　程治国这是真要收拾易忠海三人啊，难道他猜错了，这家伙确实没有掺合进这件事中， 　　是阎埠贵想要借他的手，坑一把程治国？ 　　阎埠贵跟程治国的确有仇，仇还不小， 　　而自己又确实不怕程治国？ 　　也就是说，阎埠贵坑他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草！这个阎老狗！ 　　回头烧了他的房子去，让他整天净干这些缺德事， 　　幸好他没直接闯到程治国家去找他的晦气，要不然岂不得冤死！ 　　而屋子里的刘海中则有些发懵， 　　我靠啊， 　　程治国这是啥意思， 　　他可是好不容易看到了当一大爷的希望， 　　程治国将他们全撸了，那他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关键是，他可是为程治国办事啊， 　　结果这孙子翻脸不认人，将责任全推到他们头上，还要趁机将他们全干掉？ 　　瘪犊子， 　　可没这么干事的啊！ 　　“大家觉得怎么样？”程治国高声问道。 　　众人依旧面面相觑， 　　说起来，易忠海几人最近确实挺拉胯的，什么事都办不好不说，威严也被慢慢磨没了， 　　程治国，还有已经死掉的贾旭东，什么时候将他们放在眼里过？ 　　现在更是被许大茂这个小辈，堵在家门口骂了半天，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如此一来，谁还能指望以后找他们办事，他们能给办利落了？ 　　而且程治国可是副厂长， 　　总不会觊觎一个小小的院管事吧。 　　所以，他是真觉得院里有问题，所以才提出这种倡议的。 　　“我同意。”有人举起了手。 　　“我也同意。” 　　“我听厂长的。” 　　“治国你决定就行，我推举你当一大爷！” 　　院子里的人很快纷纷迎合起来。 第423章 搞明白自己的处境 　　“很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回头就跟街道办申请一下，尽快将这件事落实下来。” 　　程治国说完又拍拍许大茂的肩膀，义正言辞的道，“大茂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等我当了一大爷，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 　　绝对没人敢拦你！” 　　许大茂一脸迷糊， 　　草啊， 　　你当一大爷，你当谁一大爷？ 　　而且你他娘的就是这么帮我讨回公道的？ 　　谁稀罕！ 　　许大茂心急如焚， 　　程治国会被推选成为一大爷吗？ 　　别说易忠海三人不参选，就算三人真参加了，被程治国秒杀的概率也很大。 　　院子里谁敢得罪这位爷？ 　　不行，怎么滴，他也得捞个二大爷当当！ 　　要不然不吃亏吃死了？ 　　“行，大家先散了吧，回头开院大会的时候，我通知大家。” 　　程治国悠哉悠哉的回屋了。 　　秦淮茹看见程治国回来，也没问他昨晚干什么了，开始给他做饭，顺便说道：“昨天牛爱花的父亲过来了，想要见你，等了一会儿不见你回来，就走了。” 　　“牛海丰出来了？” 　　程治国点头，问道，“他说什么了没有？” 　　“他说牛爱花不愿意跟他们离开。” 　　秦淮茹面露疑惑，“想着让你帮忙说说。” 　　“我哪有这本事。” 　　程治国也有些疑惑，“牛爱花怎么想的，贾旭东都死了，还要留在这里？ 　　会自个家享清福不好吗？” 　　“不清楚。”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对程治国说，“治国，她该不会想替贾旭东报仇吧？” 　　“你觉得她对贾旭东真有这么深的感情？” 　　程治国嗤之以鼻， 　　贾旭东已经那么对牛爱花了，除非牛爱花是个变态受虐狂，要不然不可能会对贾旭东有半点感情， 　　她反而应该感谢程治国，感谢程治国帮她及时解脱。 　　“那为什么？”秦淮茹想不明白。 　　程治国摆摆手：“不用管她，只要她不来招惹咱们，管她在哪生活。” 　　至于劝她， 　　程治国吃饱了撑着，才会这么干。 　　他本身跟牛爱花也没什么交集， 　　跟牛家更没什么情谊， 　　双方虽然有过合作，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就算没有朱文雅，他想杀贾旭东，也不过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只是朱文雅的背叛，能让贾旭东更加愤怒而已。 　　…… 　　中院， 　　许大茂一撤， 　　阎埠贵立马找到了易忠海，慌张的问道：“怎么回事？” 　　他可是听说了程治国要重新选举院管事的事， 　　“我们帮那孙子的忙，那孙子反过来还要收拾我们？” 　　阎埠贵气得骂娘，“他能不能干点人事！” 　　“他要是能干人事的话，那还是程治国吗？”易忠海淡淡的道。 　　防不胜防啊， 　　原本以为程治国那小子是想用许大茂打他们的脸， 　　结果没想到那家伙真正的目的，是院管事。 　　“副厂长都当上了，一个小小的院管事……” 　　易忠海叹了口气，“真亏他能看得上眼。” 　　“有什么看不上眼的。”阎埠贵哼了一声，“院管事权力是不大，但能管住院子里的人啊， 　　换句话说，也就是能管得咱们几个哭爹喊娘。 　　这不就是程治国真正的目的吗？” 　　随后又接着问道：“你有办法应对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 　　易忠海说道，“刚才外面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程治国可谓是一呼百应， 　　他说咱们不称职，那咱们就是不称职， 　　他说该换院管事了，谁敢说一个‘不’字？ 　　之后就算他说要当一大爷，也没人敢跳出来跟他唱反调。” 　　“难道就这么任由他这么胡来？” 　　阎埠贵不满的道，“我不是在乎这个院管事的职位，反正咱们现在也没有半点威望可言了，训斥谁两句，都要被人喷一脸的口水， 　　但这院子也不姓程， 　　不能任由他这么胡作非为！” 　　易忠海瞥了他一眼：“怎么，你又想反抗了？ 　　之前不是你说，以后不再招惹程治国了吗？ 　　不招惹他，可不是单纯的相安无事， 　　你凭什么觉得只要你不招惹程治国，程治国也就不会再理会你？ 　　你凭什么觉得只要你不惹事，程治国就不会主动惹事？ 　　你要明白， 　　程治国势大，咱们才是被迫妥协认输的那一方。 　　程治国看你顺眼的时候，你可以怡然自得的过日子， 　　看你不顺眼的时候，在你脸上踩两脚，但凡你敢瞪他一眼，那就是错。” 　　“老阎，你还不明白吗？ 　　这才是咱们真正的处境。” 　　阎埠贵张着嘴，面露茫然， 　　虽然不愿意承认， 　　但易忠海似乎说的很有道理啊， 　　他不招惹程治国，程治国为什么会放过他？ 　　人家又不虚！ 　　奶奶的， 　　实话倒是实话， 　　易忠海这家伙，非要血淋淋的揭开他们所面对的现实吗？ 　　就不能给他留点颜面？ 　　“那咱们就这么看着？” 　　阎埠贵问道，“任由他将咱们撸了，然后自己当一大爷？” 　　“不能就这么看着。” 　　易忠海的话让阎埠贵精神一振， 　　但还不等阎埠贵说话，易忠海便道：“咱们还要帮他一把！” 　　“帮他一把？咋帮，喊他一大爷？” 　　阎埠贵火了， 　　易忠海如今还真成泥捏的了， 　　程治国都骑到他们脖子上了，他不仅不生气，还要给程治国拍手叫好呢。 　　“程治国不是想要撸了我们的职吗？ 　　咱们先去街道办，自述能力不足，当不了院管事，愿意主动退位让贤， 　　这样不仅顺了程治国的意， 　　还保住了咱们的颜面。” 　　易忠海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阎埠贵琢磨了一会儿，还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方法， 　　要真一点事不做，任由程治国这么折腾下去，他们的脸可要丢尽了， 　　按照易忠海的方法，虽然依旧要丢里子，但至少保住了面子。 　　“如今这局面，也只能按照你说得做了。” 　　阎埠贵叹了口气，“就怕老刘未必愿意啊，别看管小，人家宝贝着呢。” 　　提起刘海中，易忠海冷哼一声： 　　“他倒是想不愿意，但有这个勇气吗？” 　　别管心里有多别扭，但那家伙绝对会举双手簇拥程治国的决定。 第424章 于氏姐妹 　　刘海中确实不敢质疑程治国， 　　哪怕他想抢自己心心念念的一大爷的位子。 　　不仅如此，他还要想方设法的帮程治国拉票，让大家赞成他当一大爷。 　　“你们仔细想想，程治国现在是什么人？ 　　他可是轧钢厂的副厂长~ 　　之前他在院子里不管事也就罢了，大家都捞不到好处， 　　但要是他当了院管事，那大家有什么难处，找他去办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刘家， 　　刘海中将院子里的很多人都请了过来，试图说服他们， 　　“老秦，你侄子之前不是找工作吗，你觉得这事对一个副厂长来说，还算是事吗？” 　　“老梁，你那个儿媳妇是怎么娶进家门的，人家不就是冲着你跟程治国是一个院的吗？ 　　结果现在小两口一天吵三顿，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跟程治国一个院却没占到半点便宜？” 　　“老范，你家不是想申请五保户吗， 　　程治国一句话就能做到，这不比你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强？” 　　“所以，同志们，泼天的富贵摆在眼前，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支持程治国当院里的一大爷， 　　大家一起发家致富，一起奔向新生活！” 　　刘海中振臂高呼， 　　像极了给大家洗脑的传销分子。 　　周围的人则面面相觑， 　　有人问道：“二大爷，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程治国可是说了，你们三个都不合格，到时候连你也得下马， 　　而且，程治国比我年纪还要小呢，让我叫他一大爷？ 　　那可不行！” 　　“愚蠢！” 　　刘海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是好处终于，还是称呼重要？ 　　大不了等程治国当上一大爷，你们天天喊他厂长， 　　这不是一样的？” 　　“同志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你们想想，程治国还能跟咱们住在一起多久？ 　　等哪天离开了，你们还怎么求他办事？ 　　找到他住的地方？ 　　你们找得到吗？ 　　就算能找到，你们进得去吗？ 　　就算能进得去，人家为什么要帮你？ 　　就因为当初跟你一个院，你脸怎么这么大！ 　　所以还是那句话，为了大家自己，也 一定要推举程治国。 　　至于我， 　　我当不当这个二大爷很重要吗？ 　　我们三个大爷的能力，你们也看到了，跟程治国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要是推举程治国能让大家的日子过得更好，那就算牺牲我又如何？” 　　刘海中拍着胸膛，振振有词的道。 　　话未必圆的有多好， 　　但这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无私奉献精神，却让大家深切感受到了。 　　“二大爷，你这么卖力，程治国给了你什么好处？” 　　“放屁！” 　　刘海中脸色一变，“张家那小子，你给我站起来， 　　你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呢， 　　程治国能给我什么好处？ 　　我需要他给我们什么好处？ 　　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吗！” 　　“行行行，大家就听刘二哥的。” 　　一个年纪大的人站了起来，“其实刘二哥不说，程治国真要是想当院管事，咱们还能不同意不成？ 　　而且人家是不是真想当，还不一定呢。” 　　不想当？ 　　那你可太不了解程治国了。 　　刘海中嗤之以鼻。 　　不过见大家同意了，他也松了口气， 　　不管是他的原因，还是程治国的原因，毕竟他是做了事的，回头就去找程治国邀功去。 　　院管事他是当不成了， 　　想办法在厂里弄个职位， 　　不更香吗？ 　　“哦，对了，程治国不是升副厂长了吗，过段时间准备请大家吃顿饭，我看就安排在院管事选举之后吧。” 　　刘海中笑着说道，“锦上添花。” 　　众人一听，开心了不少， 　　别管程治国升不升官，能白吃顿饭大餐，谁会拒绝？ 　　“那敢情好。” 　　“不会让我们送礼吧？” 　　“你送的那点礼人家能看上？” 　　“君子之交淡如水。”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 　　这群棒槌！ 　　刘海中暗骂。 　　…… 　　于家， 　　于莉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三天的假，在家休息，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则是躲避程治国。 　　于莉不敢保证，下次碰到程治国的时候，会不会直接拿块砖头砸在他脸上。 　　“姐，你哪里不舒服啊，我帮你去买药。” 　　于海棠走进来，爬到床边，关切的看着她。 　　于海棠还在上学，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跟于莉不同，于海棠很瘦，瘦的像是一把柴一样，一阵风都能吹走， 　　而且胸前薄薄的， 　　似乎根本没有发育一样。 　　哪怕此时趴在床上，衣领敞开，也看不到一点的规模…… 　　“没有不舒服，就是心烦。”于莉侧过身，不想说话。 　　“烦什么啊。” 　　于海棠一脸疑惑，“是不是咱大姨又让你帮忙那事？ 　　还是咱二舅家孩子让你帮忙找工作的事？ 　　难道你知道邻居张叔昨天又来咱家了？” 　　于海棠不说还好，一说于莉更烦了， 　　自从于莉当上程治国的秘书之后，于家算是彻底发达了， 　　那在院子里就没这么风光过， 　　她爹不是院管事，但院子里的大事小事，大家都会拉着他一同商量， 　　平时邻居见了面，也会热情的打招呼， 　　似乎当上副厂长的不是程治国，而是她于莉一样。 　　由于备受尊敬，父母那边状态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春光满面的。 　　刚开始的时候，于莉也挺开心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所有人都想让他们帮忙。 　　有想让她帮忙安排工作的， 　　有轧钢厂里工作，想让她想办法提升工级的， 　　甚至还有人想让她将程治国介绍给他们自家的闺女…… 　　父母经常受人帮助，遇到这种事情也不好推脱，只能一股脑的说给她听。 　　于莉自然不愿意， 　　先说她没有这个本事， 　　就算有，也不会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 　　她确实是程治国的秘书， 　　但程治国的秘书却并非非她不可， 　　可以是张莉，可以是王莉，也可以是刘莉， 　　一旦干了那些违规的事，又被厂里发现，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程治国也肯定不会保她。 第425章 姐妹密谈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躲得过去， 　　邻居之类的，于莉可以严词拒绝，她父母就算抹不开面子，但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也不会太过强迫她。 　　问题出在，于家有几个极不靠谱的亲戚。 　　于莉的大姨，来家里闹了好几次、哭了好几次， 　　说什么他们忘恩负义啊， 　　说什么过河拆桥啊之类的， 　　搞的一家人都心烦意乱， 　　父母整日整日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于莉也心疼不已， 　　她原本想坚持原则的， 　　但时间久了，就受不了了，想着干脆将事情解决，也省得大姨一哭二闹三上吊。 　　于莉本来想将这事告诉程治国，却又怕程治国因此觉得她不称职， 　　毕竟她才工作没多久，就已经开始走后门了， 　　以后那还得了？ 　　虽然也有程治国会帮忙的可能， 　　但于莉承受不起负面的代价， 　　于是她抱着尝试一下的心理，跟人事提了一下这事， 　　哪成想人事那边二话不说，痛快的帮她解决了入职问题。 　　这让于莉又惊又喜， 　　喜得是事情太过顺利，而她这个秘书，所能做到的事情，似乎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惊得则是，根本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 　　她就已经做了违规的事情。 　　于莉原本想着，只要程治国不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很快就能过去了， 　　却没想到，人家从始至终都知道， 　　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揭穿她而已。 　　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价码的， 　　程治国没有揭穿她，只是想要得到价值更大的东西——比如她。 　　“海棠，你说要是我辞职怎么样？”于莉突然问道。 　　“啊？” 　　于海棠吓了一跳，先是摸了一把于莉的脑门，看她是不是烧糊涂了， 　　随即便蹦了起来，朝门外大喊：“爸！妈！不得了了，我姐姐要辞职！ 　　我姐姐要辞职！” 　　于莉连忙捂住她的嘴，硬将她拽进被窝里：“别喊了！再喊我揍你！” 　　好一通威胁之后，于海棠终于消停下来。 　　“真是的，姐，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外面那群人有多羡慕你。 　　刚刚毕业，还只是高中毕业而已，就给副厂长当秘书。 　　就算是很多大学生，都找不到这么好的职位。 　　要钱有钱，要权力有权力，要面子有面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海棠轻哼一声，“至于外面那些上赶着求咱们帮忙的，你要是不乐意，死活不同意不就行了，他们还真能将咱们怎么着？ 　　爸妈为什么不跟着大姨劝你？ 　　那是因为他们心知肚明，这事成了，占好处的全是大姨， 　　但要是不成，你可就彻底毁了！ 　　所以你要是因为周围求咱们办事的人太烦，就要辞掉工作，那大可不必， 　　咱爸妈，还有我，都是支持你的。” 　　于莉一愣，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于海棠，不相信这话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这丫头晚上睡觉得时候，可没少幻想以后走她的后门，进入轧钢厂吃香的喝辣的。 　　这会儿变得那么正经了？ 　　“姐，你别这么看我。” 　　于海棠似乎知道她心里所想，连忙道，“我可跟其他人不一样，我是你亲妹妹。” 　　于莉翻了个白眼， 　　果然，刚才的都是错觉。 　　“其实也不是因为这些。” 　　她叹了口气，“是因为厂里的一些事情。” 　　“厂里的事情，什么事情？” 　　于莉犹豫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向于海棠透露一些， 　　毕竟于海棠不一样，是她的亲妹妹， 　　而她又没有其他要好的闺蜜。 　　“我看到了……看到了程治国和一个女人……” 　　她用手比划比划，随即叹了口气，“你懂得！” 　　于海棠瞪大了眼，一把攥住于莉的胳膊：“所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程治国真是个大色狼！” 　　“哇塞！这消息太劲爆了！姐，那个女人是谁！” 　　于莉无语的看着她， 　　这是重点吗？ 　　于海棠要做的第一件事，难道不是关心自己吗？ 　　“海棠，这事你可别往外说。” 　　“放心吧姐，我嘴可严了！” 　　“……” 　　于莉后悔跟她说了。 　　“比如，我是说比如啊， 　　如果我还知道程治国与其他女人有关系， 　　又或者我知道了一些程治国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这就是姐你要辞职的理由？” 　　于海棠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确实难办， 　　但姐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就算你辞职，程治国就能饶过你了？” 　　于莉一愣。 　　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一点， 　　但于海棠说的，未必就不是事实， 　　若程治国想要收拾她，离开轧钢厂就能没事吗？ 　　程治国只要一句话，怕是整个四九城都没有哪个工厂敢收她。 　　若程治国想要占有她， 　　那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未必有用。 　　“那我该怎么办？”于莉问道。 　　“还能怎么办，打不过就加入呗。”于海棠一脸无所谓的道。 　　于莉秀眉微蹙：“什么意思？” 　　“程治国不是好色吗，姐你长的这么漂亮，直接从了他呗。” 　　于海棠笑呵呵的道，“给程治国当姨太太啊，那你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也不用整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担惊受怕的……” 　　“啪！” 　　于海棠话还没说完，于莉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胡说八道什么呢！” 　　“程治国已经结婚了， 　　而且我才不愿意给人家当情人！” 　　还是那么多情人之中的一个， 　　于莉所受的教育，可不是让她干出这么不守妇道的事情的。 　　于海棠却暗暗撇嘴：“姐，你以为人家为什么找你当秘书，因为你是高中生？因为你工作优秀？ 　　哼！怎么可能嘛，还不是因为你长的漂亮。 　　你长得这么漂亮，那个男人看了不心动，程治国也一样。 　　所以你别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说不定早就想将你收了呢。” 　　于莉不得不承认，于海棠虽然没见过程治国，但猜的真准。 　　或许从她给程治国当秘书那一刻， 　　就已经掉进了陷阱里。 　　“姐你拿什么跟人家斗，人家是副厂长，人家是国家的英雄，人家 有着数不清的成就， 　　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你丢掉工作，伸伸手就能让你万劫不复。 　　你拿什么跟人家斗， 　　所以说嘛，既然斗不过，不如干脆从了他。” 第426章 我不上学了 　　“越来越胡说了！” 　　于莉连忙捂住于海棠德嘴，“你年纪轻轻的，从哪学的这一套歪门邪说？ 　　那要照你这么说，就因为我斗不过程治国，就活该被她欺负，活该成为他的玩物呗？” 　　“真要是这样的话，世界不乱套了？ 　　普通老百姓没有自保的能力， 　　上面的人为所欲为，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姐你就是太单纯了。 　　整个世界，所有角落，不都是这样的吗？ 　　最苦的就是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咱们是没得罪什么达官贵人，真要是真得罪了，你觉得会有好下场吗？” 　　于海棠轻哼一声，“法律是保护咱们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她觉得她姐姐上学上傻了， 　　凭什么好处全你让你拿了，到头来你还理所当然的不做任何的付出？ 　　“你工资拿的比别人高，你能往厂里塞人，你在厂里办事，会比别人顺利一万倍。 　　姐，你已经凌驾于厂规之上了， 　　换句话说，在很多眼里，你已经飞黄腾达了， 　　为什么，是因为你自己很努力，很上进吗？ 　　当然不是，你只是被程治国的光环笼罩在其中而已。 　　但你又不是程治国的亲人，又不是他的知心朋友， 　　你要是办事尽心，那人家不会说什么， 　　但你要是搞小动作，那人家开除你也是理所应当的，要是不开除你，那你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如果情况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在这纠结是没有任何用的， 　　因为选择权本身就不在你身上。” 　　于海棠说道，“而是在程治国手里， 　　你从了他，他考虑放过你， 　　你不从他，那结果不言而喻。” 　　“都说了，是假如，假如。”于莉说道，“并不是真的。” 　　“哦。” 　　于海棠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又不是傻子，是不是假如她能不知道？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她代替于莉，给程治国当秘书就好了， 　　哪会这么纠结， 　　程治国那种层次的人物，别人想要死命巴结还没机会呢，她姐倒好，还想着抽身。 　　再说了， 　　程治国又不是七老八十， 　　人家年轻帅气又多金， 　　怎么看于莉都不吃亏。 　　至于程治国结婚了这件事， 　　他要是不结婚，哪还轮得到于莉？ 　　人家能看上她？ 　　“这事你别跟咱爸妈说。” 　　于莉说道，“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姐，你可以这么做。” 　　于海棠突然凑到于莉耳边，细声说了起来。 　　于莉听的一愣一愣的， 　　听完以后，她疑惑地问：“海棠，你从哪学的这一套一套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和男孩都一样， 　　我们学校的学生就这德行，你按我说的做，绝对有用。” 　　于莉犹豫不决。 　　于海棠知道她很难下定决心，也不多劝，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姐，有个事呢，我想找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我不想上学了，我想上班。” 　　于海棠小声说道，“咱爸妈现在可听你的了，你帮我去说说呗。” 　　于莉瞪大了眼：“于海棠，你疯了，你才多大你就不上学了！ 　　还让我跟咱爸去说，咱爸要是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成绩什么样。” 　　于海棠说道，“连你都没考上大学，我怎么可能考的上， 　　与其在学校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赚点钱，帮家里补贴一下家用。” 　　“你死了这条心吧！” 　　于莉毫不犹豫的道，“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咱爸妈肯定也不会那么糊涂，任由你胡来， 　　而且你连成年都没有，上哪找工作去？” 　　“这不是还有姐你的嘛，趁现在你还能管点事，还没跟程治国彻底闹僵，先把我整进去呗。” 　　于海棠笑着说道，“别回头你真不干了，那我就可就惨喽。” 　　“一天天的，净胡说八道。 　　合着你退学，还是因为我的关系呗？” 　　“姐，我可没有这么说。” 　　于海棠笑呵呵的道，“反正我也不想上了。” 　　于莉白了她一眼，没再搭理， 　　她根本不觉得父母会同意。 　　至于程治国那边， 　　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 　　程治国没空理会自己小小的威胁，会给于莉带去多大的精神冲击， 　　他这两天有点忙。 　　以一组为框架，成立的军工厂正在建设当中， 　　身为厂长，程治国自然有监工的义务，没事跑一趟，说一说自己的意见还是很有必要的。 　　另一方面， 　　华清大学也给他安排了课程表， 　　一周只有两节，都在周末， 　　华清大学当然想将程治国绑在学校里，天天给学生们上课，但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像程治国这种级别的科学家， 　　教一堂课的费用能吓死人， 　　国家能出面，让他来华清授课，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而就算是这两节课，也是在征取过程治国的意见后才决定的， 　　程治国随时有取消的权力。 　　如果是之前，程治国可能会找各种理由推脱，毕竟他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但眼下获得了个“桃李满天下”的技能， 　　就没那么虚了， 　　但这个技能也有点坑…… 　　“顾队长他们已经走了。 　　上面的意思是，原·子弹爆炸成功后，暂时应该不会有人对付你了， 　　所以除了我，先将其他不必要的人员撤走。” 　　开车回家的路上，杨玲介绍部队的情况，“当然，也要尊重你的意见， 　　如果你觉得有危险，需要我们继续保护的话，首长会酌情安排的。” 　　“你不走，该不会是想从我身上继续套技术设备吧?”程治国直接揭穿她。 　　杨玲面色平静：“我是军人，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 　　至于更多的技术和设备，我相信程厂长这种爱国的人，肯定不会藏着掖着， 　　真要是有的话，早就拿出来了，不是吗？” 　　“呵呵。” 　　杨玲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竟然学会开玩笑了， 　　就是这玩笑开的有点冷。 　　直升机被扣了， 　　轰炸机被扣了， 　　还让我往外掏？ 　　想屁吃呢。 第427章 过两招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杨玲又道。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呗，多费脑子。” 　　后排的程治国头也不抬得道。 　　“吱呀——”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程治国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杨玲已经推门走了下去。 　　“这是哪？” 　　他打开车门，发现车子停在一片空地处， 　　月光在头上洒下，让人的视野很开阔。 　　“当时直升机离地高度，大概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我问过当时在场的人，你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我这种训练有素的士兵，又或者兵中身体素质极强的人， 　　也不可能做到毫发无损。” 　　“我又想起了你教冉秋叶武功那件事。 　　冉秋叶为什么觉得你会武功？ 　　肯定是你在他面前展示过，鉴于你们两个同样被敌特绑架过，我觉得你会功夫的事情，就是那时候暴露的。” 　　杨玲缓缓走到程治国对面两米之处，摆开了架势，“程治国，你会不会功夫，又或者说为什么要隐藏，我并不在乎， 　　但一来，我不想被人当做傻子， 　　二，我需要知道你的水平究竟到哪，这样才能有针对的进行保护。” 　　程治国惊讶地看着杨玲， 　　这丫头怎么回事？ 　　要打自己的雇主？ 　　“是不是老聂不让你回去，你心里非常不爽，但又没办法找其他方式发泄，所以只能将我当成出气筒？” 　　程治国双手一摊，“我确实会功夫，但我干嘛一定要和你比，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水平， 　　怎么保护我，好像本身就是你的问题吧。” 　　“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你到底藏得有多深。” 　　杨玲不再废话，右脚踏前，左脚快速凌空旋转，带着身子转了一周，直接朝程治国的脖子扫去。 　　程治国微微后退，躲过这一记扫堂腿。 　　“那总要有点添头吧。” 　　程治国笑着说道，“比如我输了，以后给你当司机，又你输了，就以身相许之类的。” 　　“没有！” 　　杨玲攻击招数未停， 　　程治国发现她喜欢用腿，两条腿几乎没有同时着地过，攻击一轮接着一轮， 　　还真是没辜负这双大长腿啊。 　　“嘭！” 　　杨玲的攻击戛然而止。 　　她眉头拧起，缓缓侧头，见程治国单手挡下了她的腿击。 　　“我并不会武功，”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但我天生神力，并且身体素质极强！” 　　“就像现在。” 　　程治国手臂上扬，巨大的力道直接将杨玲的腿掀到空中， 　　杨玲一个后空翻落地，凝眉看向程治国。 　　“还要再试吗？” 　　程治国笑着说道，“再试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用了。”杨玲说道。 　　刚才她已经使出了毕生所学，将自己的速度也发挥到了极致，却根本没碰到程治国一根头发丝， 　　倒是对方，一旦起了想要结束的心思，随时都能做到。 　　程治国会功夫这件事是真的， 　　而且很强。 　　至于强到那一步，杨玲懒得试探了， 　　只要她知道比她强就行，继续比试下去，肯定要被程治国占便宜。 　　对于程治国的性子， 　　她可太清楚了。 　　“能回家了吧？” 　　“嗯。” 　　杨玲重新回到车上，紧接着又嘱咐道，“武功再高，也怕子弹， 　　程厂长以后还是要多注意。” 　　“那以后真要人放我黑枪的话，你记得帮我挡。” 　　程治国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被黑了，我还能救你，要是我被黑了，那可全玩完了。” 　　杨玲沉默不语。 　　车子很快回到了四合院， 　　程治国这边刚进家门，刘海中就找了过来：“厂长，宴席的事情已经整好了， 　　一共准备了三十桌，明天开始搭灶，做饭的师傅已经请好了， 　　您看日子定在哪天？” 　　“钱主任过来了吗？”程治国不答反问。 　　“过来了。” 　　刘海中神色尴尬，“他听说了您对我们这几个院管事不满的事，很是重视，中午就过来了，提出要重新选举院管事的事情， 　　时间定在明天晚上。” 　　“不是对你们不满，是对易忠海和阎埠贵不满，那两人阳奉阴违的本事，你也是清楚的。 　　至于老刘你嘛，工作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程治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等这件事办完，回头厂里那边，我给你加点担子。” 　　刘海中眼睛一亮，立马道：“程厂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咱们一个院的，以后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言语！” 　　玛德， 　　当牛做马了这么久，终于快要看到回报了。 　　刘海中脊梁骨都挺起来了， 　　能不能压易忠海一头，就看今朝了。 　　…… 　　第二天晚上， 　　院大会按时举行， 　　钱主任负责主持会议， 　　易家、刘家、阎家等全部到齐， 　　就连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贾张氏，也抱着棒梗出来了。 　　牛爱花专门搬了条椅子，看样子是打算瞧热闹瞧到最后。 　　反倒是始作俑者程治国，一直没出现。 　　“刚刚接到消息，程厂长临时有事，赶不回来了，今晚这会儿啊，他就不参加了。” 　　刘海中表面笑呵呵的，心里却是在骂娘。 　　程治国昨天就透露出不参加大会的心思了， 　　只是他为了让程治国成为一大爷，铺了那么久的路，不就白瞎了吗？ 　　奶奶的，想表现都没机会。 　　“程厂长工作忙、事情多，也是情有可原的，大家谅解一下。” 　　钱主任说道，“会议照常进行， 　　咱们先就95号院院管事去留的问题，做一下商讨， 　　针对三个院管事人浮于事，并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一事，有谁要发表意见吗？” 　　“嗯？啥意思？”傻柱一脸迷糊。 　　“能有什么意思。” 　　许大茂幸灾乐祸的道，“意思就是你一大爷要被撸了，重新给你选个一大爷上去呗。” 　　“滚蛋！” 　　傻柱瞪了他一眼，对钱主任说道，“钱主任，一大爷他们当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人？” 　　“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先听听大家的意见。” 　　钱主任安抚下傻柱之后，看向周围，“大家没什么要说的吗?” 第428章 重新选举院管事 　　众人面面相觑， 　　易忠海他们可是还在呢， 　　当着人家的面揭人家的短？ 　　没这么干的， 　　要是程治国在这，他们还能讨好讨好程治国， 　　但那家伙在都不在，他们抛媚眼给瞎子看， 　　关键是还会得罪易忠海三人。 　　可别觉得易忠海三人没什么，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敢这么觉得的，也只有程治国， 　　易忠海是轧钢厂的七级工，刘海中也是七级工， 　　光是这两人，真要是想收拾谁，也轻而易举， 　　阎埠贵更是学校的老师， 　　谁家还没个上学的孩子了？ 　　所以说，程治国能欺负的人，不代表他们也能欺负。 　　“怎么，都不说了？”钱主任不满的皱起眉头。 　　“既然大家不说，那我就说两句吧。” 　　易忠海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知道，对于我们最近的表现，大家有很大的意见， 　　很不满意。 　　比如院里层出不穷的冲突、仇恨， 　　甚至上升到了生死的地步， 　　如果当时我们的处理能更果断些，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另外，近两年的优秀院子评选，我们都没评上，这也是我们的失职。 　　鉴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吧，我觉得我们几个已经没有资格再任职院管事了，所以打算退位让贤，将管理院子事务的事情，交给一些年轻人。” 　　这也是易忠海两人早就商量好的， 　　既然要退，那就一起退，然后再顺势将几个年轻人推上去， 　　这样一来，既不至于完全没有主动权，也不至于真差了辈分，平白让程治国占便宜。 　　阎埠贵在一旁帮腔，顺便帮自己找补一下：“我也是这个意思， 　　事实上学校里有一堆让我焦头烂额的事，我也没心情管理院子。” 　　“老刘你觉得呢。”钱主任问道。 　　刘海中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也赞同易忠海的说法，院子里的孩子们都大了，也该学着处理一些事情来， 　　而我们这群人年纪又大了，精力跟不上，退位让贤也是理所应当的。 　　当然，这不代表我们翘子一扔，什么都不管， 　　我们有处理事情的经验，可以在一旁帮助年轻人。” 　　“行，既然三位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 　　钱主任干脆利落的道，“从今天开始，易忠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不再担任院管事的位子， 　　今晚咱们再选出三人来，负责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院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就这么决定了？ 　　也太草率了吧！ 　　而且易忠海和阎埠贵是怎么回事？ 　　程治国明显是在坑他们啊，两人不仅不反抗，竟然还主动将脸伸过去让那家伙打？ 　　要不要这样， 　　之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势头呢， 　　之前那种要与程治国刚到底的架势呢？ 　　什么， 　　贾旭东死了？ 　　好吧。 　　众人很快便回过味来， 　　易忠海和阎埠贵，都认怂，不敢再与程治国为敌了。 　　程治国不让他们当这个院管事，他们立马就得放手， 　　哪怕表面上行说的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他们已经举旗投降的事实。 　　“谁要参加竞选的，可以报名，然后咱们再根据现场的支持人数，进行确定。” 　　钱主任话音刚落，许大茂立马举起了手：“我！我要参加竞选，竞选一大爷！” 　　“大爷你大爷！” 　　钱主任没好气的道，“院管事是院管事，一大爷是一大爷，不要弄混了。 　　而且你这么年轻人，你觉得谁乐意叫你大爷？” 　　许大茂嘴角抽了抽： 　　你管你大爷的，老子乐意！ 　　“支持许大茂的请举手？” 　　现场稀稀拉拉的，只有三五个人举手， 　　许大茂见状，脸顿时一垮， 　　玛德，老子人缘这么差吗？ 　　早知道这样，他先提前打点好关系了， 　　就算当不成一大爷，但能当个院管事也是好的，至少在院子里可能横着走。 　　“我要报名！” 　　阎解成站起身，整了整衣领，朝众人拱了拱手，“诸位，将票投给我，我一定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没人搭理他， 　　毛都没长齐的家伙，你爹都不行，你带谁吃香的喝辣的。 　　”赶紧下来，别丢人现眼！“阎埠贵不满道。 　　阎解成根本不搭理他，示意大家举手， 　　但等了半天，也只有四个人举。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着瞧吧，早晚让你们后悔！” 　　阎解成恼了，立刻招来一通怒骂， 　　阎埠贵更是直接照着他屁股踹了两脚，将他赶走了。 　　之后又有几个年轻人参选，但效果都不太突出。 　　“我推举傻柱，我觉得他可以当院管事。”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进了众人耳朵里。 　　众人扭头看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牛爱花。 　　牛爱花在院子里的存在感很低，几乎很少参加这样的会议，就算参加了，基本上也是全程不说一句话， 　　这次是怎么了， 　　而且她什么时候跟傻柱凑合到一起了，竟然第一个跳出来推举傻柱， 　　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精彩起来， 　　包括贾张氏和傻柱， 　　贾张氏错愕一阵之后，看看牛爱花，又看看傻柱，面色变得阴沉起来。 　　傻柱则是单纯的错愕， 　　牛爱花怎么就知道他可以当院管事？ 　　虽说看人挺准的，但两人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我也推荐傻柱。” 　　易忠海举手说道，“不是因为我跟傻柱关系好，而是觉得他确实适合当这个院管事， 　　傻柱是热心肠，谁家有个麻烦，他都乐于出手帮助，相信这点大家有目共睹， 　　而且他为人正义，不会因为谁家势大，就偏帮谁。 　　所以我推荐他。” 　　“放屁！” 　　许大茂连忙举手道，“我反对，热心肠？正义？狗屁！傻柱这小子一肚子坏水，真要是让他当了院管事，院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大家听我的，绝对不能同意！” 　　但他都这么说了，大家哪还有不同意的，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已经有一大半人举手了。 　　许大茂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群老阴比，专门跟他作对是吧！ 　　“行，我看他能帮你们什么！” 　　傻柱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他可从来没有当院管事的想法， 　　那玩意事多又麻烦，还容易招惹骂， 　　他吃饱了撑着，才乐意干这种事。 　　“那个……” 　　还不等他拒绝，便见易忠海恶狠狠的瞪了过来。 　　没办法，傻柱只能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在易忠海看来，傻柱必须当这个院管事，要不然这院子就真要姓程了， 　　有傻柱在，至少有些事情他们还能使得上力。 　　所以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跟很多人通了气，让他们推举傻柱。 　　眼下的效果来看， 　　还不错。 　　唯一的变故就是牛爱花， 　　不过也不算什么坏事就是了。 第429章 程治国当选 　　钱主任开始数票，同时对傻柱说道：“看来这院管事，有你一席之位了。” 　　傻柱呵呵笑了笑，心情有些复杂。 　　看来以后没消停日子可过了。 　　统计完票数以后，钱主任继续让大家报名， 　　但连续站出来的几个年轻人，毫无例外，票数都没超过十。 　　见没人再报名以后，钱主任看着记录的票数，陷入了沉思。 　　他抬头看看易忠海，询问道：“要不你们三个留下一个，继续当院管事？” 　　易忠海凝眉， 　　阎埠贵欲言又止， 　　刘海中倒是跃跃欲试。 　　“我觉得吧，我们这群人还是退居幕后的好。” 　　易忠海说道，“给年轻人一些机会，也让院子多一些活力。 　　真要是留一个，又是长辈的情况下，很容易将院子引回原本的老路。 　　再者说钱主任，程厂长没在，但他之前可是明确说了，将我们三个全换了。” 　　他苦笑摇头：“这说明程厂长对我们是很不满意的。” 　　最后一句话，顿时让钱主任打消留一个的想法。 　　程治国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既然这样，那就从年轻人里面选吧。” 　　钱主任说道，“目前票数排名比较靠前的人呢，有傻柱，许大茂，刘光齐三个。” 　　许大茂和刘光齐眼睛都是一亮！ 　　卧槽， 　　这都能被选上？ 　　“许大茂和刘光齐是同票，都是9个人支持。原本两人都是可以入选的，但只能选一个。” 　　“为什么啊？”许大茂顿时不乐意了， 　　要是重新选一次，他可未必比得上刘光齐，看看刘家那一大家子人就知道了。 　　“院管事的名额，我觉得可以给程治国同志一个。” 　　钱主任毫不掩饰的道，“治国同志同样年轻、有活力，而且他是副厂长，管理经验丰富，想来打理一个院子绰绰有余。” 　　许大茂不满的道：“他都没在这，选他干毛！ 　　而且人家是副厂长，哪有空理会院子里的事，钱主任，我觉得根本没必要选他，直接让我和刘光齐上就行！” 　　钱主任没搭理他， 　　只要程治国没有明确透露过他不想参选的想法， 　　那他们就要将他算在内， 　　一个院管事而已，程治国不愿意当那就换人， 　　要是他想当，但自己不安排，那就得罪人了。 　　“虽说我觉得治国同志有资格做这个院管事，但还是走一下流程吧。” 　　钱主任环顾四周，“大家举手表决，谁同意治国同志当选？” 　　院子里的人开始举手， 　　很快就举起了一片， 　　为由贾家、许大茂、傻柱等寥寥几人没举。 　　连易忠海和阎埠贵都跟着举起了手。 　　刘海中见状，暗叹了一口气， 　　要说拍马屁，还是钱主任会拍啊， 　　哪跟他一样，辛辛苦苦的，到头来正主连知道都不知道。 　　“看来不用我统计票数了。” 　　钱主任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程治国、傻柱暂时任院管事职位， 　　许大茂和刘光齐，进行新一轮的竞选。” 　　许大茂看向刘光齐， 　　刘光齐这会儿也看向许大茂，两人眼中迸发出炙热的火花…… 　　“我有个提议。” 　　易忠海突然举手说道。 　　“哦？老易，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既然是同票，不如让许大茂和刘光齐都暂做一段时间的院管事，看谁更适合这个位子，到时候再确定具体的人选。” 　　易忠海说道，“如此一来，既能让许大茂和刘光齐知道自己真正的责任，也是对院里大家的负责， 　　钱主任你觉得怎么样？” 　　刘海中听了这话，心中大骂， 　　什么责任不责任的， 　　易忠海这明显就是想坑他一把， 　　要是这时候选，大家看在他的面子上，选择刘光齐的肯定多一些， 　　但往后推几天，那可就不好说了， 　　许大茂肯定会想尽办法游说大家，甚至可能给院子里的人送好处。 　　他家可没那么多余钱，供刘光齐挥霍。 　　易忠海这个老东西，会想不通这些？ 　　他明显就是想拿好处的同时，顺便坑他一把，不让他儿子当选院管事。 　　傻柱是易阎一派的， 　　程治国本身就是院管事， 　　刘海中又跟程治国穿一条裤子， 　　真要是让刘光齐当了院管事，以一对二的情况下，傻柱能做的事情微乎其微。 　　倒是许大茂这个搅屎棍， 　　平时既不服气傻柱，也看不惯程治国，很适合当这个院管事。 　　但易忠海说的冠冕堂皇，刘海中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而且太过强硬的反对很容易遭到院里人的反感，到时候投票结果也不太好说了。 　　想来想去，刘海中只能在心里大骂一句，选择了沉默。 　　钱主任倒是无所谓， 　　不过就是一个院的管事而已，要不是因为涉及到程治国，他甚至懒得亲自过来。 　　“你们觉得没问题就行。” 　　他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院里以后的院管事，由程治国、傻柱，刘光齐或者许大茂担任。” 　　他看向傻柱，说道：“你回头去街道办一趟，有关街道的规定和一些注意事项，我告诉你。” 　　他倒是想让程治国去，好趁机跟程治国打打关系， 　　但就算程治国有时间，也未必会对这种小事上心。 　　事情定下来以后，会议很快结束了， 　　大家很快各自回家。 　　傻柱郁闷不已，找到易忠海埋怨道：“一大爷，这事你们谁乐意干谁去干呗，把我推出去干什么？ 　　那些规定、注意事项一类的，我看了就头疼，更不要说去记住实行了。” 　　易忠海瞥了他一眼，问道：“那你觉得你不当这个院管事的话，谁会当？” 　　“谁爱当谁当。” 　　“程治国、许大茂、刘光齐。大概率是这三人。” 　　易忠海说道，“将院子交给这三人，我能放心？ 　　程治国先不说，人家未必会理会院子里的事， 　　许大茂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自私自利，什么好处都往自己身上拢，坏处都往别人身上推。 　　真让他管理院子，那大家还有安宁日子过吗？ 　　再说刘光齐，他当和刘海中当有什么区别？ 　　刘海中现在为了巴结程治国，什么没底线的事情都干的出来，你信不信，真要是让刘光齐当了院管事，刘海中敢把咱们全卖了去讨程治国开心！” 第430章 山里有狼吗 　　“不至于吧？” 　　傻柱讪讪的道。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仔细一想，还真可能会出现易忠海说的那种情况。 　　许大茂这小子从小到大跟他不对付，真要是许大茂当上院管事而他没当上，许大茂肯定会变着法的折腾自己。 　　“当当——” 　　就在易忠海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进来。” 　　许大茂推门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嬉皮笑脸的道：“一大爷，我有事找你聊聊。 　　呦，傻柱也在呢。” 　　易忠海知道许大茂是来干什么的，对傻柱说道：“你先回去吧，明天记得去街道办一趟。” 　　“好吧。” 　　傻柱只能应下来，走的时候斜愣了一眼许大茂，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许大茂嗤之以鼻， 　　院管事他志在必得，根本不怵傻柱。 　　“一大爷，家里有两罐老茶，拿过来给你尝尝。” 　　许大茂从怀里掏出两罐茶叶，笑呵呵的放到易忠海面前，“这可是当年我妈从娄家拿的，绝对的好东西。” 　　易忠海瞥了一眼，随后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嗨，还能有什么事？” 　　许大茂状若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这不是要跟刘光齐竞争一下院管事嘛，想跟一大爷你学习点先进经验， 　　刘光齐那家伙可有刘海中指导，我要是不主动点，肯定会被他比下去。 　　而要论这院子里，谁最有威望！” 　　他朝易忠海竖了个大拇指：“那当然是一大爷您了！ 　　也只有您教教我，我才能稳压刘光齐一头，当上院管事。 　　一大爷您放心，等我当上了院管事，保证让您老吃香的喝辣的！” 　　易忠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许大茂还真以为院管事是个多大的官啊， 　　要是靠这吃香的喝辣的，那且有得等了。 　　不过就算许大茂不拍马屁不送东西，他也打算教教许大茂， 　　他确实不想让刘光齐当院管事。 　　“坐吧。”他对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神色一喜：“得嘞！” 　　…… 　　程治国自然知道今天召开全院大会的事情， 　　他没有参加，是有重要的事情——香山的枫叶红了。 　　四九城入秋，秋意渐浓，赏枫叶的时候就到了。 　　杨玲驱车带着程治国以及杨雪儿，一路来到了香山。 　　进山以后，车子就没办法再往上走了，三人开始徒步上山。 　　“慢点，小心脚下的石头。” 　　杨玲看着一边关心杨雪儿，一边恨不得搂住杨雪儿腰肢的程治国，暗暗咬牙。 　　她再次怀疑自己为什么要保护程治国。 　　而且这家伙偷腥一点也不背着她，真就不怕她将事情捅出去？ 　　“杨厂长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别看我是个弱女子，但因为常年练舞的原因，我的耐性还是很不错的。” 　　杨雪儿微微喘·息着，胸脯起伏不定。 　　程治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着说道：“我的耐力更强，回头让你感受一下。” 　　杨雪儿疑惑地看着他。 　　“别拦路。”后面的杨玲冷冷说道。 　　杨雪儿连忙让开位置：“玲姐，你走前面吧。” 　　她能看得出来，杨玲一直在迁就她。 　　杨玲二话不说，往前走去， 　　再继续在后面看两人腻腻歪歪的模样，她怕自己长针眼。 　　“她比你小。”程治国在杨雪儿耳旁小声说道，“下次叫妹妹。” 　　杨雪儿有些惊讶的捂住了嘴：“真的假的？” 　　杨玲看上去很冷、很酷，给人一种很成熟的感觉，杨雪儿还真想不到，她实际年龄会比自己还小。 　　不过她随即便觉得有些尴尬， 　　管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叫姐姐，还真让她有些难为情。 　　“说起来，程厂长如今那么多事，竟然还有功夫来赏枫叶，还真是闲情逸致啊。”杨雪儿瞥了一眼程治国说道。 　　“这不是答应了要带你过来嘛，当然不能食言。” 　　“我可答应跟你一起来。” 　　“但你答应给我跳一支舞啊，舞蹈配枫叶，才更有感觉。” 　　“呵呵，所以你就折腾我，让我跟你一起爬山？” 　　“你不是还想知道马素芹是怎么保养的吗？”程治国抛出了杀手锏。 　　果然，一听这话，杨雪儿眼睛顿时一亮：“果然是你的功劳。” 　　没有哪个女人能禁得住这种诱惑， 　　杨雪儿这种漂亮女人同样是， 　　倒不如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在乎岁月的侵蚀。 　　“当然是我的功劳。” 　　程治国朝杨玲努了努嘴，“你可以问杨玲，我媳妇现在也是这状态，这都跟我的一套新发明有关。” 　　“那你要告诉我？” 　　杨雪儿一双亮丽的眸子紧紧盯着程治国，“据我所知，现在也只有马组长有这般殊荣吧，你那些——组里其他的女人，可跟之前没任何变化。” 　　“那是有原因的。” 　　程治国笑着说道，“不过具体什么原因，还要看你跳舞卖不卖力。” 　　杨雪儿轻哼一声，眼眸里带笑，瞅了杨玲一眼：“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带着她过来？ 　　只有咱们两个人的话，我岂不是更卖力？” 　　“呵呵。”程治国笑了笑，懒得再搭理她。 　　他要是不叫着杨玲，杨雪儿肯定不会过来。 　　这荒山老林的，程治国真要对她做点什么，杨雪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程治国会强行怎么着她吗？ 　　这可真说不准。 　　杨雪儿不信跟程治国有染的那群女人，一个个的都跟他情深似海。 　　三人爬到半山腰，来到一处适合赏景的地方时，已经是黄昏了， 　　夕阳被山挡住，光线太差，枫叶也显得昏昏沉沉，没有丝毫美景可言。 　　不过程治国原本就打算要在这里休息一晚，随身携带了帐篷，所以倒是一点不急。 　　杨玲更是习惯了这种生活。 　　只有杨雪儿有些担忧，陪着杨玲扎帐篷的时候，担忧的问道：“这里不会有狼吧？ 　　咱们晚上睡觉得时候，会不会被袭击？” 　　杨玲毫不客气的道：“你是指程治国？” 第431章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杨雪儿有些尴尬， 　　不过好在程治国正在另一处空地上扎帐篷，听不到两人的聊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真的狼。” 　　“香山这边没有狼。” 　　杨玲解释道，“这里的林子有些稀，人气多，不适合狼生存。 　　不过程治国是个色狼，你最好提防着他一些， 　　他半夜袭击你的概率，比野狼要大的多。” 　　“……” 　　杨玲不是程治国的警卫员吗？ 　　一个警卫员这么编排自己的老板，真的好吗？ 　　“咱俩不是睡在一起吗？有你这么厉害的人在，我可不怕她！” 　　杨雪儿知道，能给程治国当警卫员的人，一定有两把刷子，她攥起小拳头，兴冲冲的道，“他要是真敢冲进来，咱们俩一起揍他！” 　　杨玲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可打不过他。” 　　杨雪儿愣了一下， 　　杨玲打不过程治国？ 　　怎么可能， 　　那她拿什么保护程治国？ 　　还是说， 　　杨玲说的“打”，是另一个意思？ 　　杨雪儿看着杨玲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一个程治国的女人，帮程治国去钓其他的女人？？？ 　　入夜， 　　山上的天气有点凉， 　　程治国三人升起篝火，做了些烧烤，吃饱喝足之后，就钻进帐篷准备睡觉了。 　　但是—— 　　“你自己不是有帐篷吗，钻我们的干什么？” 　　杨雪儿无语的看着程治国脱掉鞋，擦在她们刚铺好的被褥上，暗暗咬牙。 　　她有轻微的洁癖， 　　别说一个臭男人，就是一个女人这么做，她也受不了。 　　“要不我出去，你们先聊会？”杨玲说道。 　　“别！” 　　杨雪儿连忙拦住她， 　　杨玲要是走了，就算她和程治国之间没什么，也说不清了。 　　“瞧你们两个吓得，我就是怕这长夜漫漫，你们无心睡眠，所以找你们玩一下游戏。” 　　程治国撇嘴道，“真要是对你们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就安排你们一人一个帐篷了。” 　　“那也得我们同意才行。”杨雪儿嗤笑道。 　　杨玲神色平静，直接问：“玩什么游戏？” 　　“这个。” 　　程治国掏出一副扑克牌，说道，“咱们三个打扑克！” 　　“扑克？” 　　杨雪儿接过看了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程治国盘膝坐下，开始给两人讲解规则， 　　“听上去很简单啊，也很有意思。”杨雪儿面露期待，“先玩两局试试。” 　　“玩可以，但总要有点添头。” 　　程治国笑道，“所以还有另一个规则，输的人，要接受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的惩罚。” 　　不等两人问，他接着解释道：“真心话呢，就是赢得人可以问输的人任何问题，输的人必须正面诚实回答， 　　大冒险呢，则是赢得人让输的人做一件事，不管是什么事，例如我赢了，雪儿你输了，我让你跟我睡一夜，你也必须同意。” 　　杨雪儿翻了个白眼：“这么说，我们就只能选择真心话了呗？” 　　“只是举例子，不会真这么无情，顶多让你亲我一口。” 　　那也没有选择的必要。 　　杨雪儿撸起袖子：“要是你输了，也是一样的？” 　　“当然，既然要玩游戏，自然要遵从规则。” 　　“好！” 　　杨雪儿咬咬牙，她今天非把程治国扒得个一干二净，看看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能让他年纪轻轻的，便达到这般高度。 　　让杨玲听到程治国介绍过游戏规则之后，神色也是一喜， 　　她正愁找不到从程治国身上获得技术的方法呢， 　　没想到程治国竟然主动送上门了。 　　“玩吗？”程治国笑着问道。 　　“玩！” 　　二女回答的斩钉截铁。 　　“行。” 　　程治国洗牌切牌，说道，“咱们就玩斗地主，两个农民一伙，地主一人一伙。 　　先玩两局试试手，第三局开始，就不能耍赖了。” 　　杨雪儿两女没有异议。 　　两局对战很快结束，程治国当了一局地主，被二女杀了个片甲不留，这让二女兴奋的花枝乱颤。 　　第三局开始，杨雪儿抽到了地主牌，脸色铁青。 　　程治国没告诉她地主可以轮换的规则，所以她根本没得选，只能咬牙拿走底牌。 　　不出所料的，她很快败下阵来。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杨雪儿可不敢选大冒险，谁知道程治国会让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先问吧。”程治国对杨玲说道。 　　杨玲对杨雪儿的事情并不关心，更想的是赶紧开始下一局，随口问道：“你喜欢程治国吗？” 　　“啊？” 　　杨雪儿被问懵了，脸色瞬间通红。 　　程治国朝杨玲竖了个大拇指，随后笑呵呵的看着杨雪儿。 　　“喜欢谈不上吧，倒是挺羡慕的。” 　　杨雪儿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回答道，“毕竟谁不想像他一样，年纪轻轻就扬名立万、天下皆知呢。” 　　“这个回答倒是中肯。” 　　程治国笑着点点头， 　　对于杨雪儿避重就轻，他并没有说什么，羡慕就代表着想要亲近， 　　想要亲近就代表着危险。 　　他接着问道：“你会跳脱·衣舞吗？” 　　杨雪儿愣了一下，随后面露怒色，啐了他一口：“呸！不会！” 　　“啧，那还真是可惜。” 　　程治国满脸惋惜之色，“你要是会的话，我还打算让你跳这个呢。” 　　杨雪儿翻了个白眼，就算真会，她也不可能给程治国跳。 　　“下一局。”杨玲说道。 　　这一局程治国拿到了地主， 　　他没有作弊，所以毫无疑问的输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 　　杨玲和杨雪儿脸上同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她们更希望程治国选真心话。 　　“让他做什么？”杨雪儿问杨玲。 　　杨玲想了想，对程治国说道：“给我们表演个倒立吧。” 　　“没问题。” 　　程治国坐起身，双臂撑在被子上，表演起倒立来。 　　毫无压力。 　　杨雪儿无语的看着杨玲， 　　多么好的机会，她就这样浪费了？ 　　太便宜程治国了。 　　“到你了。” 　　程治国支撑了一会儿，重新坐了下来。 　　杨雪儿纠结的咬着嘴唇，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能从程治国身上套出什么拥有的信息， 　　最后只能无奈的道：“那你给我们表演一段脱衣·舞吧。” 第432章 二女相争 　　杨雪儿很快就为自己的话后悔了， 　　她原本是想不到什么好的惩罚方式，又突然想起了程治国刚才刁难的话，这才脱口而出， 　　但等程治国真正开始辣眼睛的操作之后， 　　她和杨玲就彻底无语了。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尊严没有啊， 　　明明是个大男人，却真能跳出这种舞蹈来。 　　眼见程治国要将上衣扒干净了，她连忙伸手制止：“行了行了，就到这吧。” 　　再继续下去，画风就要变了。 　　她随即又不满的道：“不行，你不能再选大冒险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羞耻是什么东西！” 　　“可以啊。” 　　程治国笑着坐下来，“那就轮换着来，选过一次大冒险之后，就只能选择真心话， 　　不仅我，你们俩个也是一样的。 　　而相应的，无论是大冒险还是真心话，都不能一蹴而就。 　　举个例子，比如我想让你们脱掉身上的衣服，但不能让你们直接脱完，而是要一件一件的脱。 　　而你们想要询问我某个问题，不能直接询问最后答案，而要旁敲侧击的进行询问，自己推理出答案。 　　怎么样？” 　　杨雪儿若有所思， 　　杨玲则直接问道：“如果我想问你某项技术，该怎么问？” 　　“那你就要先问我有没有这项技术，确定有了之后，你再询问该项技术分哪些项目，具体的项目有什么，类似这种。” 　　杨玲明白了，点点头，然后说道：“稍等一下。” 　　她和杨雪儿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拿出备用的衣服，也不管合不合身，开始玩命的往身上套。 　　“……” 　　程治国一脸无语，“你们这属于犯规好吧？” 　　“谁让你这么早暴露自己心思的？” 　　杨雪儿很快将衣服用完了，面上稍带遗憾， 　　因为就住一夜的原因，她并没有带太多的衣服，要不然程治国今晚都别想占她一点便宜。 　　杨玲那边很快也结束了， 　　二女重新落座，对程治国说道：“开始吧。” 　　牌局继续， 　　第三局轮到杨玲当地主， 　　但杨玲牌很好，差点打了程治国两人一个春天， 　　“这次怎么算？” 　　输的人是杨雪儿和程治国，杨雪儿上次选择的是真心话，程治国上次选择的是大冒险。 　　“真心话吧。”程治国主动说道。 　　“好！” 　　杨玲也没跟他客气，直接问道，“你手里还有更先进轰炸机的设计图吗？” 　　“有。” 　　“是什么？” 　　杨玲面色一喜，下意识问了一句， 　　但很快意识到只能问一次，连忙摆手道：“我下次问。” 　　她随即转头看向杨雪儿，毫不留情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同意程治国的邀请？” 　　“啊？” 　　还在想轰炸机是什么的杨雪儿直接被问懵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的答道，“我想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秘密。” 　　说完面色有些发红，尴尬的瞅了一眼程治国。 　　程治国笑了笑，也不在意，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不比谁心思纯。 　　接下来的一局，程治国地主胜利。 　　“雪儿脱一件衣服，杨玲你亲我一口。” 　　“啊？” 　　发出疑问的是杨玲，“凭什么！” 　　“你还在乎这个？”程治国故作疑惑。 　　“我也是女人。” 　　杨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换一个。” 　　“那你亲杨雪儿一口吧。” 　　“凭什么？”又换成杨雪儿不乐意了。 　　“败者没有拒绝的权力！” 　　程治国不客气的道，“要不然你也亲她一口？” 　　杨雪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脱下一件衣服。 　　杨玲则在杨雪儿面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反正都是女人嘛，杨玲倒是不太在意，只将杨雪儿搞的脸色有些红。 　　游戏继续， 　　杨雪儿拿到地主，惨败。 　　她要哭了， 　　已经连着输四局了。 　　不过这一次她能选择真心话。 　　“如果程治国对你下手，你觉得他能得手吗？” 　　杨玲的提问依旧犀利， 　　杨雪儿幽怨的看着她， 　　她们两个的共同敌人，难道不是程治国吗？ 　　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不能！”她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程治国笑呵呵的问道。 　　杨雪儿气急败坏的道：“因为我们的感情还没达到那一步。” 　　程治国了然的点了点头。 　　意思是，只要感情达到了，他再动手就能得手呗。 　　游戏持续了三个小时后， 　　月上中天， 　　杨雪儿身上的衣服已经只剩下一件绒衣了，裤子也只剩下最后一件。 　　杨玲身上的衣服倒是还有些多， 　　但她的小手已经被程治国摸了一次， 　　程治国也没客气，把玩了很长时间， 　　要不是想要继续从程治国嘴里套技术，就算打不过程治国，她也要让程治国付出代价。 　　“继续！” 　　两女打出了火气，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有危险，就要停下的意思。 　　程治国拿到了地主， 　　利用作弊的手段，程治国获得了胜利。 　　“咳咳——” 　　他的目光落在杨雪儿身上， 　　杨雪儿不管是脱·上面，还是脱·下面，对程治国而言，都意味着大饱眼福。 　　杨雪儿快哭了， 　　没想到又输了。 　　“不公平！”她带着哭腔说道。 　　“为什么？” 　　程治国笑着问道，“你想耍赖？” 　　杨雪儿指着杨玲说道：“我没输给她，要是将衣服脱了，不就白白给她看了吗？ 　　这不公平！” 　　经过这么多次相互揭短之后，二女早已没了同仇敌忾的心思，而是相互针锋相对、看不顺眼。 　　但程治国可不管这些：“那你说怎么办？ 　　让她也脱了，让你看？” 　　杨玲双手环抱胸前，也不辩驳， 　　她倒要看看杨雪儿怎么赖账。 　　杨雪儿苦思冥想了许久，却也没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后只能说道：“先欠着，等会儿我单独给你自己看。” 　　“没问题！” 　　程治国毫不犹豫的就应了下来。 　　单独相处， 　　那程治国发挥的余地，就更多了。 第433章 渔翁得利 　　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杨雪儿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知道今晚也只能到这了。 　　再输一局，她还能使用真心话， 　　但再输两局的话，她就只能脱·裤子了。 　　呼—— 　　她长吸一口气，打算好好玩，争取在结束之前，让程治国再输两局。 　　程治国知道杨雪儿的心思， 　　所以打算再往外扔点诱饵。 　　接下来，他连着输了两局，一局大冒险，一局真心话。 　　杨雪儿浪费了好几次真心话的机会，每次的问题，都被程治国给绕过去了， 　　不过她也学乖了，改而问道：“你和马素芹做的以下亲密动作中，那个会让马素芹变得更年轻，一、某种床上·运动；二、在身上涂抹某种药物；三、某种医疗手段；四、给她食用某种食品；四、给她使用某种发明的新物种； 　　五…… 　　六…… 　　七……” 　　杨雪儿一口气将自己的所有猜测都说了出来， 　　听的杨玲一阵头大。 　　程治国笑呵呵的回答：“某种医疗手段。” 　　就差最后一次了！ 　　杨雪儿终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接下来只需要询问出哪种医疗手段，看适不适合自己， 　　如果适合的话，等程治国大冒险的时候，就让她给自己做！ 　　哼！ 　　若是这样，就算被程治国瞧上两眼，也不亏。 　　她继而转头看向杨玲，眼中火光更盛，毫不犹豫的问道：“如果程治国给你一种超级厉害的技术，厉害到能让我国称霸世界那种，你会选择跟他上1·床吗？” 　　“……” 　　杨玲冷冷的看着杨雪儿。 　　两个同姓的女人，已经没有任何情谊可言了。 　　“不会。”杨玲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杨雪儿轻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嘲笑道：“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国嘛。” 　　杨玲一言不发。 　　程治国暗暗瞠目结舌， 　　就这状态，两人晚上还能睡到一块去？ 　　要不支走一个， 　　下手拿下一个？ 　　游戏继续， 　　杨玲又输了一局，选择大冒险， 　　程治国让杨玲从自己和杨雪儿当中选一个，亲一口， 　　杨玲竟然没有任何犹豫，选择了程治国。 　　嗯， 　　就很舒服。 　　“既然都亲了，那亲脸算什么？” 　　杨雪儿冷笑，“我的要求是，你们必须亲·嘴！” 　　小小的帐篷内，一时间无比的死寂， 　　二女怒目相视，眼中迸发出汹涌的火焰。 　　“咳咳——我感觉没必要这么……” 　　“我接受！” 　　杨玲咬牙同意下来，然后挺直身子，凑到程治国面前，捧住她的脸，还不等程治国摆好姿势，她快速低头，蜻蜓点水般在程治国的嘴上亲了一下， 　　随后快速坐了回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甚至被亲过后的程治国，都没法回味亲吻的感觉。 　　不愧是特种兵…… 　　重新落座的杨玲脸色发红，强作镇定的不看程治国。 　　杨雪儿目瞪口呆的看着杨玲，突然感觉有些危险。 　　“要不……要不还是不玩了吧？”她说道。 　　“不行！” 　　杨玲立马说道，吓了杨雪儿一跳。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你不是还想从程治国嘴里问出保养的法子吗，下一个问题就是关键， 　　在这之前，怎么能结束游戏呢？” 　　但在这之前，我还要经历几次大冒险啊？ 　　杨雪儿暗暗叫苦， 　　看杨玲这模样，是怎么都不会放过她的。 　　真是的， 　　谁知道这丫头好胜心这么强，早知道就不逼她了，现在好了，自己怕是也要跟着倒霉。 　　“继续？” 　　最开心的就是程治国了， 　　虽然刚才的一吻没太大的感觉，却代表着杨玲对他卸去了很多心防， 　　再稍加努力的话，这丫头也快拿下了。 　　嗯， 　　看了看攻略度，发现跟之前没有任何变化，程治国有些摸不着头脑， 　　咋回事， 　　这丫头难道纯粹是跟杨雪儿赌气才亲自己的？ 　　不是因为对自己有好感？ 　　渣女！ 　　杨雪儿虽然想终止游戏，但见杨玲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也只能硬着头皮玩下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拿到了地主牌，被打得溃不成军。 　　好在她轮到的是真心话。 　　“如果这辈子你只能做程治国的情人，你会甘心吗？”杨玲的提问依旧犀利。 　　杨雪儿一脸绝望， 　　她吐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果他能给我带来很大的利益，我愿意。” 　　“呵！还真是个利己主义者啊。”杨玲嘲笑一句，随后闭了嘴。 　　杨雪儿脸色有些冷，看向程治国。 　　“呃——” 　　程治国感觉现在说什么，都容易激起杨雪儿的怒火。 　　“如果永葆青春的方法对现在的你来说，代价稍微有那么一点大，你会接受吗？” 　　杨雪儿没急着回答，反而疑惑地问道：“永葆青春？” 　　“差不多吧。” 　　杨雪儿仔细思考了一下，回道：“我没法给你具体的答案，要看代价是什么。” 　　程治国点点头，表示认可了这个答案。 　　游戏继续， 　　杨雪儿运气太差，又抽到了地主牌， 　　虽然牌不错，但在某人无耻的作弊下，又输了。 　　看到杨玲扔掉最后一张牌的那一刻，她小脸变得煞白。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来了。 　　“呼——” 　　杨雪儿鼻子有些发红， 　　早知道就算惹杨玲生气，也不该继续的。 　　“我的要求你应该知道。” 　　杨玲冷笑一声，竖起一根手指头，“但必须坚持十秒。” 　　“这不公平，我都没要求你加！”杨雪儿不乐意了。 　　“是你没要求，但不代表我就不能要求你。” 　　“你！” 　　杨玲毫不畏惧的看着杨雪儿。 　　杨雪儿瞪着杨玲看了好一阵后，终究还是妥协下来。 　　她抿着嘴，缓缓直起上身，而后红着脸，一点点的凑近程治国。 　　很幸福啊。 　　打了一夜算盘的程治国，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方式收获满满的幸福。 　　感谢杨玲， 　　回头高低送你一个技术。 　　“你……你闭上眼。” 　　反正今天的事情，也没人会传出去，为了能够永葆青春，拼了。 　　等程治国闭上眼， 　　杨雪儿猛然低下头，朝着程治国的嘴亲了下去。 　　“唔——” 　　“十！” 　　杨玲开始倒计时， 　　杨雪儿娇躯微微颤抖，似乎没想到杨玲会这么无耻。 　　“九！” 　　杨雪儿受不了了， 　　这是她的初吻， 　　她没想到会以这么荒唐的方式用掉。 　　“八！” 　　杨玲的读秒，明显慢了很多。 　　杨雪儿皱着眉头，紧紧闭着眼。 第434章 是时候做出惩罚了 　　双·唇传来温热的感觉， 　　一股麻痹感似乎传遍全身，让杨雪儿跪在被子上的腿·颤·抖不已，似乎随时要倒下。 　　“五！” 　　啊！ 　　杨雪儿暗叫一声，猛然脱离，气呼呼的看着杨玲：“你数的太慢了。” 　　杨玲耸耸肩：“你带表了吗？” 　　“没有，但我能感觉得出来。” 　　“也可能是你亲吻程治国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了。” 　　杨玲毫不客气的道，“还有五秒钟，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们腾出空间，这样时间就会快一点。” 　　“不必，先欠着！” 　　杨雪儿哼了一声，“以后我会亲过来的。” 　　“是吗？不需要我见证吗？” 　　“你要是想见证的话，到时候我可以喊上你。” 　　“那你别忘了！” 　　二女俨然已经势成水火了。 　　功成名就的程治国识相的没有加入两人的战斗，以免被波及， 　　他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心中暗暗感慨，杨雪儿的唇，还真是软。 　　“还要玩吗？”杨玲眉头一挑，脸上尽是挑衅。 　　“玩，为什么不玩！” 　　杨雪儿冷哼一声， 　　反正最后一件裤子都要脱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今晚就算将自己交给程治国，她也要拉着杨玲一起陪葬。 　　游戏继续， 　　而且进入了白热化。 　　杨雪儿不顾自己的“生死”，在连续输了五次之后，终于从程治国嘴里问出了永葆青春的方法。 　　“今天就到这里吧。” 　　由于被杨雪儿针对，再加上程治国这个搅屎棍，杨玲身上也只剩下一件衣服了。 　　再继续比下去，她怕是也跟杨雪儿一样，沦落虎爪了，所以很干脆的叫停游戏。 　　她对杨雪儿说道：“程治国的答案，你应该不想让我听到吧，所以今天就到这里吧。” 　　杨雪儿一脸不甘， 　　她还想着将杨玲拖下水呢。 　　但她同时也明白，游戏继续下去，也只有彼此伤害的份， 　　谁也不会好过。 　　“好吧，暂且结束。” 　　杨雪儿咬着银牙说道，“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让你明白得罪我会有什么后果。” 　　“我很期待。” 　　杨玲不痛不痒的说了句之后，径直站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帐篷，她没有犹豫，直接进入了程治国的帐篷， 　　程治国今晚，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而只留下杨雪儿和程治国的帐篷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杨雪儿满脸通红，像是所有的勇气都随着杨玲的离去被带走一样，此时像是泄气的气球，脑袋耷拉着，根本不敢看程治国。 　　“继续刚才的话题。” 　　程治国咳嗽一声，笑着问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杨雪儿猛然抬起头：“当然是真话！” 　　她付出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要是只听一些假话，那她真要气死了。 　　“真话就是，想要保持年轻的容貌，就需要和我同·房。” 　　杨雪儿顿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 　　所以她忙活了一晚上，付出了那么多，就得到了这种答案？ 　　程治国耸耸肩，说道：“这就是真正的答案，而且就算跟我同·房，也需要达成一定的条件才行， 　　我的女人不少，但真正能实现这一点的，也只有秦淮茹和马素芹。” 　　杨雪儿整个身子都萎靡了下来：“假话又是什么，是你准备拿来忽悠我的？” 　　“算不上忽悠吧，只是还没有得到验证。” 　　程治国说道，“我觉得通过按摩也能一定程度的上帮助女·性进行保养，但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你感觉马素芹年轻了好几岁，但其实这还只是刚开始，要不了多久，她估计能保持在二十岁左右的相貌。” 　　“一直吗？” 　　“一直。” 　　“我明白了。” 　　杨雪儿叹了口气， 　　思索片刻之后，她开始缓缓褪·去身上的衣服， 　　掀开衣领的一刹那，雪·白·的香肩裸1露， 　　锁骨宛如玉雕，上面的似乎能盛下一盏酒。 　　“你说的按·摩，是需要这种形式的吗？” 　　“没错。” 　　“那你要尝试一下吗？” 　　杨雪儿低着头，但说出的话，却极具诱·惑力。 　　“可以吗？” 　　“反正让你看了也白看，不如尝试一下，万一成功了呢？” 　　“那我求之不得。” 　　“你……你先转过头去。” 　　程治国也不急，转过身，面朝外，顺势将帐篷的拉链拉上。 　　“好……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杨雪儿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响起， 　　好在程治国耳朵好使。 　　他转过身，看到了绝美的风景。 　　杨雪儿只穿着白色丝绸状的亵·衣和亵·裤， 　　一手捂着…… 　　一手…… 　　细·嫩的腰肢和玉一般散发着莹莹光泽的双腿却毫无遮·拦， 　　腰·肢细若杨柳，此刻哪怕屈身坐着，也不见丝毫赘肉， 　　双腿跪坐， 　　大腿丰…… 　　小腿细嫩修·长…… 　　“咕嘟——” 　　程治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如果只用一个字来形容杨雪儿的极致——那就是白， 　　白的耀眼， 　　白的毫无瑕疵， 　　不愧“雪儿”这个名字。 　　程治国见过的所有女人当中，单论皮肤的质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杨雪儿， 　　上帝似乎在他的眼上装了一副滤镜一般。 　　而杨雪儿同样被程治国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的浑身发·烫，为了避免继续尴尬下去，她连忙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 　　程治国不想搭理她，只想继续欣赏。 　　杨雪儿心中生出一股骄傲，但更多的是羞耻。 　　“程治国，要是按牌局输赢的话，我可以立马穿上衣服的。” 　　“咳咳！” 　　程治国连忙叫回魂，说道，“趴·那吧，我给你按摩。” 　　“真的有用？” 　　“没有用我白送你十份技术。” 　　“……” 　　杨雪儿不想再说什么，乖乖的趴了下去， 　　这一趴，又…… 　　但程治国已经不再满足于单纯的看了， 　　杨雪儿摆出如此一副姿态，他要是光看，那也太大煞风景了， 　　这时候，自然该上1·手才对。 　　程治国的双手，轻轻地按在杨雪儿的肩膀上， 　　两人肌肤接触的一刹那，杨雪儿身子猛的一抖，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她嘤·咛一声，将头深深的埋在被子中。 第435章 瞬步、息指 　　程治国的手上，一层青色的光芒笼罩。 　　秦淮茹和马素芹能够脱胎换骨、重铸青春的原因，就是灵气的滋润， 　　所以只要程治国一直与两人保持双·修的状态，两人就永远不会老去。 　　这是他的猜测， 　　所以灵气就是关键。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饮用灵泉，或者使用灵气滋润身体，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只是效果没有双·修那么显著而已。 　　至于实际效果如何，试试就知道了。 　　程治国双手按压在杨雪儿娇·嫩的肌肤上，轻轻揉搓，将灵气一点点蔓延进她的皮肤内。 　　“嗯——” 　　程治国的双手似乎有魔力一般，所过之处，一股股温热从肌肤传入血肉，让杨雪儿忍不住发出一阵舒畅的呻·吟，她很快反应过来，狼狈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再发声。 　　“怎么样？” 　　程治国笑着问道，“我没骗你吧？” 　　他的双手，落在杨雪儿纤细的腰肢上，轻轻抚·摸起来，久久战恋不去。 　　杨雪儿哪不知道程治国的心思，内心发窘。 　　但那无与伦比的舒·畅感，却让她也不忍呵斥。 　　不知过了多久，程治国的双手开始下移，落在杨雪儿的高高翘起的XX上…… 　　杨雪儿娇躯一颤，更加用力的将脸压在被子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下一秒，她突然感觉到程治国扒开了她的…… 　　“不要！” 　　杨雪儿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捂住XX，下意识想要起身， 　　但还没有起来，她的身子便被程治国重新压在了被子上…… 　　程治国凑到她耳边，缓缓说道：“怎么，你今晚还想逃？” 　　耳朵上传来无尽的瘙·痒，让杨雪儿娇躯不自主的颤·抖着…… 　　她还想反抗， 　　但程治国的双手已经穿过…… 　　…… 　　…… 　　杨玲还没睡着，便听到了杨雪儿的惨叫声， 　　她还以为出事了，连忙跑出帐篷，才发现对面的帐篷摇晃个不停，但并不像是野兽冲进去的样子。 　　但你要说没进去吧， 　　杨雪儿的惨叫声…… 　　而且一浪高过一浪…… 　　“……” 　　杨玲有些无语， 　　杨雪儿是真的忍受不了， 　　还是故意叫给她听的？ 　　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重新钻进帐篷，继续睡觉， 　　但叫声持续了十分钟，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杨雪儿的声音都沙哑了。 　　杨玲终于明白，程治国说的耐力更强，是什么意思了。 　　叹了口气，她突然对杨雪儿，生出一股深深的同情， 　　别说跳舞了， 　　这丫头明天要是能起来， 　　自己可以跟她姓…… 　　杨玲走出帐篷，往远处走去，打算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 　　第二天， 　　日上三竿， 　　杨雪儿终于醒了。 　　听到她的声音后，杨玲热了粥，走进帐篷，对她说道：“喝点粥吧。” 　　杨雪儿头发凌乱，秀眉紧蹙， 　　她瘫软的躺在床上，似乎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杨玲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拿着粥，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 　　杨雪儿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了，任由她摆·弄。 　　帐篷内无比安静，只有杨雪儿咀嚼食物的声音。 　　喝了小半碗粥，杨雪儿似乎恢复了些力气，问道：“那个禽兽呢？” 　　“练功呢。” 　　杨雪儿一阵咬牙切齿， 　　程治国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这么下去，别说保持年轻了，她怕自己很快就会变得人老珠黄…… 　　“你应该很庆幸，自己身子好。” 　　杨雪儿瞥了一眼杨玲，忍不住嘲讽起来，“到时候至少不会像我这么惨。” 　　“谁说我一定会像你一样？”杨玲反驳道。 　　杨雪儿嗤笑一声，也懒得多说。 　　“放我下来吧，我要继续睡会儿。” 　　“快中午了。” 　　“快晚上也没用，太疼了。” 　　“……好吧。” 　　杨玲将杨雪儿放下，端起剩下的粥，准备出去， 　　出了帐篷之后，她突然转过头，对杨雪儿说道：“其实也怪不得程治国，你的身材很好，皮肤也很白， 　　我觉得没有哪个男人……” 　　“滚！” 　　杨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志得意满的往外走去。 　　…… 　　程治国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练习灵气的使用方法， 　　这才是他特意跑来香山的原因， 　　至于拿下杨雪儿，完全是意外之喜。 　　从南岛回来以后，他得到了两个功法， 　　一个是瞬步， 　　一个是息指。 　　瞬步的使用方法，系统已经详细介绍过了， 　　十步之内，来去自如， 　　但十步也只有六七米左右而已， 　　在这个热武器为王的年代，远远不够用。 　　要想更好的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就要尽快将息指开发出来。 　　息指是他升任一级院士的奖励，可以从指尖瞬发一道气息，百米以内能起到极大的杀伤力。 　　程治国的枪法已经炉火纯青， 　　而息指和枪的区别是，息指不仅更加隐秘，而且角度更加刁钻，指尖指向的方向，不管手指摆在那，都能瞬息达到。 　　而且可以同时发出十个， 　　当然，这是大成状态下的息指， 　　程治国尝试了一下，目前他连二指同发都很困难， 　　单独用一根手指的效果倒是很好，指哪打哪，威力也不下于子弹， 　　二指在十米内效果还不错，出了十米就变得软绵绵的，杀伤力极其有限了。 　　练习了一上午，灵力都用枯竭了，程治国才勉强做到二指对二十米以内的物体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配上瞬步使用， 　　双指有效攻击范围达到五十米没问题， 　　单指达到一百多米没问题。 　　至于更远的地方， 　　那就只能使用热武器了。 　　嗯，尽快升官， 　　尽快攻略少女吧…… 　　眼见日头高照，他知道该回去了。 　　回到营地， 　　杨玲正百无聊赖的戳着即将熄灭的篝火， 　　不见杨雪儿的身影。 　　“雪儿还没起？”程治国笑着问道。 　　“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不知道吗？”杨玲淡淡的道。 　　程治国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 　　实在忍不住啊， 　　无论是身材，还是叫·声， 　　杨雪儿都太诱·人了。 　　程治国在杨玲身边坐下，直接让过去一个设计图，笑着说道：“合作愉快。” 　　“我可没帮你什么。” 　　杨玲这么说着，还是麻利的将设计图接过去，查看了起来。 第436章 手里技术还多 　　不枉我这么帮你。 　　查看清楚程治国给的技术之后，杨玲满意的将图纸揣进怀里。 　　“下次需要帮忙尽管说。”她笑着说道。 　　要是一个技术就能搞定一个女人，那四九城的男人都要光棍了。 　　程治国心想。 　　“说起来，再过个几年，米国和大熊国就要打起航天战了。” 　　“航天战？” 　　“就是卫星， 　　将卫星发射到太空去，一方面能够针对地球做出服务， 　　一方面能够探索宇宙。 　　我之前在采访中应该说过，未来的战争，是信息战争， 　　谁能掌握足够的信息，谁就能获取胜利。 　　而卫星，是信息的重要组成部分。” 　　杨玲眉头凝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航天事业的发展，整个世界都处于起始阶段，谁能越快的发展起来，谁就能占领太空。 　　一步快，步步快。” 　　程治国说道，“我手里有很多类似的技术。”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 　　“需要我做什么？”杨玲的面色冷了下来。 　　“我可不会拿这东西来要挟你。” 　　程治国笑了笑，“但你也知道，我给出再多的技术，国家能反馈给我的，也有限了。 　　所以与其白白拿出来，不如留在手里， 　　谁还没个头疼发烧呢？ 　　万一哪天我出了问题，这些东西就是救命的玩意，你觉得呢？” 　　“你会出事吗？” 　　杨玲冷笑一声，“你连原子弹那种东西都有，谁会对你怎么样？” 　　程治国耸耸肩：“我只有那一颗。” 　　“呵呵，你觉得谁会信你？” 　　杨玲站起身，也懒得再听程治国绕来绕去，去收拾帐篷了。 　　她明白程治国的意思， 　　程治国让她主动点。 　　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但她又有什么区别？ 　　为了技术可以坑杨雪儿。 　　既然可以牺牲别人，那为什么不能牺牲自己？ 　　就因为是别人？ 　　杨玲突然开始讨厌起自己来。 　　但她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她的直属上司，一个中将，前两天专门找过她， 　　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就是——如果能得到技术，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牺牲自己。 　　怎么牺牲？ 　　杨玲自然心知肚明。 　　所以当时她才要试探一下程治国的身手，想要在程治国身上出出气， 　　可是事与愿违。 　　上面为了技术可以牺牲她， 　　所以她为了技术，同样可以牺牲杨雪儿。 　　唯一不同的，杨雪儿原本就有意往程治国身上凑，她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但这并不是她能够洗脱的理由。 　　本质上，她其实和自己的领导没什么区别。 　　只是如此赤裸裸的被程治国揭穿，她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那个混蛋， 　　明明得到了那么大的好处，就不能揣着明白当糊涂？ 　　还是说得到了杨雪儿的身子，杨雪儿就是他自己的人了，容不得别人来欺负？ 　　“啪！” 　　她一脚踹断了用于固定帐篷的树枝。 　　“嚯！” 　　正往对面帐篷走的程治国笑呵呵的道，“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我也没说一次拿下你，咱们可以慢慢来嘛。” 　　“你应该很庆幸我打不过你。”杨玲没好气的道。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钻进了帐篷。 　　杨雪儿已经穿戴整齐了，看见程治国后，脸袋发红，下意识的垂下了头。 　　但她很快又重新抬起来，还仰着脖子，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还行，没让我失望。” 　　“是吗？” 　　程治国笑着打趣道，“那今晚继续？” 　　“想得美。” 　　杨雪儿哼了一声，“咱们这是交易，你还没有给出我想要的东西呢。” 　　“站在舞台中央？” 　　“在我没有获得永葆青春之前，是这样的。” 　　“还真是现实的女人。” 　　“你才发现吗？” 　　杨雪儿撇嘴道，“我最开始接触你的时候，目的就是不纯的。” 　　“嘿，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种傲娇的模样，还是挺可爱的。” 　　“啊？” 　　杨雪儿一愣，随即啐了一口，“呸！胡说八道，我是说正经的。” 　　“那等你休息好了，来找我，我告诉你站在舞台中央的方法。” 　　“为什么要等我休息好了？” 　　“你说呢？” 　　杨雪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恨恨地咬住牙，“禽兽！” 　　程治国嘿嘿一笑，也不反驳：“出来吧，准备回去了。 　　还能站的起来吗？” 　　“你以为呢，我可是常年练舞的人——啊！” 　　杨雪儿刚刚站起来，身子直接栽了下去。 　　程治国连忙扶住她，一脸揶揄。 　　杨雪儿脸更红了，咬咬牙，推开了程治国，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将帐篷收起来以后，三人一同下山。 　　杨雪儿虽然嘴硬，但到底身子弱，根本走不了几步，一路几乎都被程治国背着。 　　而杨玲见程治国背着一个人，一路下山，竟然没有多喘一口气，不由暗暗感慨了一声怪物。 　　这家伙， 　　到底怎么练到这种程度的？ 　　趴在程治国背上的杨雪儿刚开始还有些害羞， 　　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怡然自得的搂住程治国的脖子，时不时还会挑衅的给杨玲抛几个眼神。 　　杨玲权当没看见。 　　下了山，三人一路往四九城驶去。 　　将杨雪儿送回家以后，程治国两人返回四合院， 　　进了家，程治国才知道自己当选了院管事。 　　程治国有些无语， 　　这群人还真会给他找事， 　　他哪有空管院子里的这群人， 　　而且就算有事出面，还需要院管事这个身份吗？ 　　“傻柱当选了吗？” 　　“选上了。” 　　“那就好。” 　　这才是程治国将易忠海等人推下台的原因， 　　以易忠海的性子，他要是当不上，肯定会将傻柱推出来。 　　而傻柱一旦当上院管事，以他的热心肠，肯定会帮贾家。 　　一来二去，说不定就跟牛爱花勾搭上了。 　　当然，只是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毕竟牛爱花的长相嘛，实在不敢恭维， 　　傻柱一心想压他和许大茂一头，估计很难看上牛爱花， 　　比如杨玲， 　　又或者冉秋叶， 　　听说那小子没少献殷勤。 　　不过为了傻柱的幸福，还是要让他清醒清醒，面对现实的好。 　　做贾家的接盘侠，它不香吗？ 第437章 我帮你教训程治国！ 　　程治国的升职宴， 　　因为预测到要来的客人很多，厨子提前两天就开始准备菜了。 　　傻柱也被刘海中邀请了过来， 　　一天两块钱的工钱，傻柱一算比厂里合算多了，咬着牙同意了下来。 　　要不是为了钱，他才不会给程治国干活。 　　“说起来，现在的院管事是我，不是刘海中，不应该我负责统领全局吗？” 　　颠勺的傻柱看到刘海中忙里忙外，不爽的道。 　　“别贫了，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同样被请来当帮手的三大妈说道，“管事要是那么好用，你三大爷不早发了？” 　　“那也要摆摆架子嘛。” 　　傻柱哼了一声，“同样都是管事，凭啥让我给程治国做饭？” 　　三大妈翻了个白眼， 　　程治国确实也是院管事，但院管事只是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小职权， 　　傻柱呢， 　　还有什么身份比管事厉害吗？ 　　这边正做着饭呢，傻柱看到杨玲出来了，立马放下勺子，迎了上去。 　　“杨玲同志，去厂里啊。” 　　自从见了杨玲第一眼后，傻柱就觉得这辈子非她不娶了， 　　自那以后，他就对杨玲穷追不舍， 　　买花、送饭、写诗…… 　　所有能想到的方法，他都试了，但毫无例外，没有一个能打动杨玲的心。 　　傻柱也不气馁， 　　俗话说的好啊，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只要他持之以恒，坚持不懈，早晚有能打动杨玲的那一天。 　　三大妈看见傻柱傻乎乎的往上凑，忍不住摇了摇头， 　　杨玲这种女人，一看就是部队里的官，能看得上傻柱？ 　　而且人家可是跟着程治国的， 　　怕是眼界高的很。 　　杨玲淡淡的瞥了一眼傻柱，没有理会，继续往外走。 　　“我看程治国没出来啊，杨玲同志这是干嘛去？” 　　杨玲依旧不理会， 　　她昨天拿到了对空导弹的技术，必须尽快送到部队里去，根本没空搭理这个牛皮膏药一样的家伙。 　　说起来，也难怪院子里这么多成年人，只有傻柱还单身， 　　看看这家伙此时的嘴脸就知道，跟摇尾乞怜的家狗没任何区别。 　　程治国也贱，但他不会在女人面前自降身份，所以哪怕很多女人知道他心思不纯，也不会生出太反感的心思， 　　甚至会因为程治国的身份，而产生很大的骄傲和满足。 　　但傻柱不一样， 　　他就像找不到女人一样，只要抓住一个，就死死拽着不放， 　　杨玲估计让他跪下来，他犹豫一会儿后也会同意。 　　“杨玲同志，你这是要单独外出？需不需要我帮忙？” 　　傻柱见杨玲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大门口等程治国，而是径直往车上走去，傻柱眼睛一亮，连忙拍着胸脯说道，“正好今天我请假， 　　而且你别看我没当过兵，但我打架可厉害着呢， 　　像院子里的许大茂、程治国，我让他们一只手，他们都不是个！” 　　“是吗？” 　　杨玲突然停下脚步，笑了起来。 　　她容颜本就无双，此时一笑，更是惊艳动人。 　　傻柱直接就看傻了。 　　“说起来，自从我给程治国当司机以后，可没少受委屈。”杨玲说道。 　　傻柱神色顿时一紧：“他欺负你了？” 　　“算是吧。” 　　“那个混蛋！” 　　程治国咬牙切齿的道，“我去收拾他！” 　　杨玲点点头：“如果你能收拾他一顿的话，那自然最好了， 　　说起来，你跟他一个院的，又一起长大，就算揍他一顿，他应该也不会拿身份压你。” 　　说完继续往车上走去。 　　傻柱连忙跟上：“你放心吧杨玲同志，回头碰见程治国，我就教训他一顿，为你出气。” 　　他还以为杨玲被他的坚持不懈打动了呢，亦步亦趋的跟着：“不过今天我先帮你的忙。” 　　“不用。” 　　杨玲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不用客气，咱们都是一个院的，就应该相互帮助才对。” 　　傻柱绕过车，自顾自的打开副驾驶门，想要坐上去。 　　但下一刻，他就停下了动作， 　　因为一把枪顶在了他脑门上。 　　“我说，不用，你听见了吗？”杨玲眼中一片冷意。 　　傻柱嘴角抽了抽，默默地往后退了退。 　　不用就不用， 　　至于掏枪吗？ 　　他心里打起鼓来，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疯狂了吗？ 　　说程治国欺负她？ 　　他现在倒是有些同情起程治国了， 　　那家伙惹了这女人，该不会也是这下场吧？ 　　杨玲冷哼一声，收起枪，发动了车子。 　　傻柱看着车子远去，一脸的茫然。 　　我靠啊，这要怎么追？ 　　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只能叹口气，往院子里走。 　　刚进院子，便见程治国打着哈欠，正在吃刚做好的饭，他咬咬牙，快步走了过去： 　　“程治国，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有话就说呗。” 　　程治国瞥了他一眼，笑呵呵的道，“傻大管事。” 　　“滚蛋！” 　　傻柱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墙角拽去。 　　“啧啧，小心点，我这衣服老贵了，拽坏了你赔不起。” 　　傻柱翻了个白眼， 　　你就得瑟吧，早晚有一天要将你打成资本主义！ 　　“你是不是欺负杨玲了！” 　　见左右无人，傻柱指着程治国质问道，“我告诉你，你是有老婆的人，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份！” 　　“欺负杨玲？谁说的？”程治国一脸愕然。 　　“还能有谁，当然是杨玲说的！” 　　好嘛， 　　程治国有些无语， 　　他还想看杨玲收拾傻柱呢，没想到那丫头反过来坑他一把，想看他的笑话。 　　无论是他，还是杨玲， 　　傻柱的那点本事，都不够看。 　　所以就算程治国将傻柱揍一顿，也算不上本事，反而有点以大欺小的意味。 　　杨玲估计就是这么想的吧。 　　“你也知道，杨玲是部队里的人，而且是部队里的佼佼者，我呢，手无缚鸡之力。” 　　程治国双手一摊，“你觉得我胆子有多大，敢去欺负她？” 　　傻柱一愣，想起刚才杨玲拿枪指着他脑袋那一幕，又迷糊起来。 　　还真是， 　　程治国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真敢欺负杨玲？ 　　“但她是你的司机，你没用你的身份压他？”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人平等，懂吗？” 　　程治国故作无奈的说道，“再说了，她虽然是我的司机，但她可是上面的人派来的，怎么会真将我放眼里。” 　　而后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说道：“傻柱啊，你太年轻了，太容易相信女人了， 　　她这分明是想借你的手，收拾我一顿啊。” 第438章 忽悠傻柱 　　“啊？” 　　傻柱一脸懵，“啥意思？” 　　“唉！” 　　程治国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这丫头是部队里的佼佼者，眼高于天，谁也看不起。 　　对于她首长将她派过来保护我一事，她其实是极为反感的， 　　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不是特别听话。 　　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出了贾旭东那档子事，对于她没保护好我闺女这件事，我也挺反感的，就训斥了她几句。 　　没想到她竟然记在心上了。” 　　他小声对傻柱说道：“我估摸着就是因为这，所以她想让我揍我一顿。” 　　“真的？” 　　傻柱有些惊疑不定， 　　但想想他追求了杨玲这么久，杨玲跟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而且大多都是“滚”、“让开”、“别烦我”之类的， 　　似乎确实很高傲，很瞧不起人。 　　虽然程治国成就很高，但其本人却没任何出奇的地方，甚至很贱很猥琐，杨玲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嗯。 　　想通了这些之后，傻柱反而松了口气， 　　程治国这家伙可不是好东西，杨玲跟他保持距离是对的。 　　不过杨玲想利用他，那是不可能的。 　　他虽然早就看程治国不顺眼，想要收拾他一顿，但可不能让人当成工具使， 　　傻乎乎的形象，只会让杨玲更加瞧不起。 　　他要树立一个智者的形象！ 　　“我觉得，她能瞧上眼的，怕也只有部队里的人了。”程治国又嘟囔了一句。 　　傻柱眉头一动，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我之前问过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傻柱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紧紧的盯着程治国。 　　“她说她很早就参军了，只喜欢部队的生活，也只喜欢军人。” 　　程治国唉声叹气的道，“这么一个整天部队长、部队短的女人，就算长得再漂亮又如何？ 　　肯定找不到婆家！” 　　“军人？” 　　傻柱心中失望不已， 　　他完全不着边啊， 　　往上数三代，他家来也没有个参军的。 　　唉，早知如此，以前就去参军了，现在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行了，我没吃饱，再次吃点东西，回头聊。” 　　程治国笑呵呵的摆摆手，打算离开，临走还不忘提醒道，“我估计那丫头以后有了孩子，都得当成军人来养。” 　　“！！！” 　　傻柱顿时反应过来。 　　对啊！ 　　虽然他不是军人，但可以培养军人的气质啊！ 　　就算自己只是看上去像军人，说不定也能获得杨玲的青睐， 　　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根本不被放在眼里。 　　而且，程治国不是说了么，杨玲喜欢部队的生活， 　　现在她住在四合院内！ 　　如果自己将四合院的氛围变成部队的氛围，会不会让杨玲更加欢喜？ 　　到时候她感恩于自己的付出， 　　说不定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太好了！ 　　傻柱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这件事若是换成之前，他肯定做不到， 　　但是现在他可是院管事， 　　让院子里的人学习部队生活，将大家给操练起来，还是很有可能的！ 　　傻柱振奋的挥了挥拳头。 　　程治国还真是个好人啊！ 　　虽然他肯定是无心之举，但无形中帮了自己大忙。 　　回头他跟杨玲结婚了，高低多敬这家伙两杯， 　　嘿嘿， 　　那家伙的神情肯定会很精彩。 　　但是院管事不是他一个， 　　先不说程治国，但是许大茂和刘光齐那边，就很难搞定啊。 　　该怎么办？ 　　傻柱一边琢磨着，一边朝灶台走去。 　　“何雨柱同志。” 　　“嗯？”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叫他。 　　被“傻柱傻柱”的叫习惯了，他差点忘了自己的真名。 　　傻柱转头看过去，才发现叫自己的是牛爱花。 　　“是你啊。” 　　傻柱并没有因为牛爱花的真相就对她有半点轻视，相反，他还是挺同情这个命苦的女人的。 　　贾旭东活着的时候打她， 　　死了也给她留下一个烂摊子，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两岁的孩子，上面还有个老人，日子过的肯定苦。 　　“怎么了？”他问道。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牛爱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家里的灯泡坏了，我不敢装，你能不能帮帮我？” 　　“没问题。” 　　傻柱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当先往贾家走去。 　　牛爱花松了口气，眼角的笑意更胜了：“我就知道你愿意帮我，如果是院子里的其他人，怕是理都不会理。” 　　“那……” 　　傻柱被她夸的有些晕头转向， 　　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何雨水，还没有哪个女人这么认可他呢。 　　终于有人知道她的好了， 　　虽然是牛爱花，但这是个好的信号啊， 　　下一个就是杨玲！ 　　…… 　　忽悠完傻柱之后，程治国又在院子里蹭了点饭，这才回家， 　　杨玲回部队了，他也懒得骑自行车去厂里，干脆给自己放一天假。 　　秦淮茹姐妹俩则在收拾东西， 　　后天举办完宴会，他们就准备回老家了，家里有很多礼品，他们一时半会吃不完，在征得程治国同意后，两女准备带回老家给父母用， 　　顺便让父母风光风光。 　　毕竟将近三年没有回去，家里人指不定怎么议论秦淮茹呢？ 　　秦淮茹总得让村里人知道，自己嫁的有多好。 　　收拾东西的活不用程治国干，他就陪着程澄一块玩。 　　…… 　　贾家， 　　贾张氏领着棒梗上街了， 　　傻柱跟着牛爱花直接来到了卧室。 　　卧室内收拾的很整齐，傻柱四下敲了敲，已经找不到贾旭东生活的痕迹了， 　　不知道是被公安部门拿走了，还是被牛爱花处理了。 　　“这个灯泡坏了？” 　　傻柱看向头顶的灯泡。 　　“嗯。” 　　牛爱花说着，从一旁拿个木凳子过来，又将床上的被褥拉开一截，将凳子放在床上，然后说道， 　　“你踩在这上面吧，应该能够得着。” 　　“行。” 　　傻柱个头不低，加上床和凳子的高度，够到悬在半空的灯泡绰绰有余。 　　他跳上床，小心翼翼的踩在凳子上，慢慢站直身子， 　　牛爱花则脱了鞋，爬到床上，帮傻柱扶住凳子。 　　等傻柱将旧灯泡取下，递给牛爱花，正要伸手从她手里接新灯泡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 　　他脚下的凳子断了一脚。 第439章 牛爱花的攻略之路 　　傻柱一愣，随即脸色大变：“我靠！” 　　牛爱花也是一脸“惊恐”。 　　他身子随着凳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而后直直的朝着牛爱花砸去。 　　牛爱花似乎怕傻柱摔着，下意识张开手，想要抱住傻柱， 　　还真给她抱住了， 　　但她那小小的力气，哪能抱得动傻柱，随即便随着傻柱一同朝床上砸去。 　　“噗通！” 　　整个炕都颤了颤。 　　随即便是两道痛呼声。 　　“嘶——” 　　牛爱花紧接着倒抽了口凉气。 　　她之前将被子折到了一起，再加上褥子，摔得倒是不疼， 　　但傻柱砸在她身上，却疼得不得了， 　　而且由于她在下面，傻柱在上面，摔得时候有些错位，傻柱此时的脸，正中她的X部. 　　巨大的撞击之下,让她感觉胸口都要窒息了。 　　傻柱倒是半点事没有， 　　他麻利的爬起来，才意识到自己脸贴在牛爱花的哪个部位，吓了一大跳。 　　“你……你没事吧。” 　　傻柱想起刚才脸部的触觉，一时有些失神， 　　这对于单身了二十多年的他来说，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哪怕对象是牛爱花。 　　“疼……” 　　牛爱花捂着胸口，呻·吟一声。 　　傻柱心虚的瞥了一眼门口，好在屋里现在没人， 　　要是贾张氏在，讹他一顿不消说，这会儿怕是全院都知道了。 　　见牛爱花捂着胸口说疼，他木木的跪在床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帮她揉揉吧，容易挨揍， 　　不管吧，显得太薄情。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他只能这么说。 　　“没事。” 　　牛爱花揉了好久似乎才缓过些劲来，慢慢坐起身，反而关心起傻柱，“你没事吧？” 　　“我没事。” 　　傻柱摆摆手，又不好意思问牛爱花好点没。 　　他扭头看凳子，见凳子内侧的一条腿断了。 　　“幸好摔在床上了。” 　　牛爱花“心有余悸”的道，“要是摔在地上……” 　　那老子怕是没命了。 　　傻柱也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谁能想到，换个灯泡而已，竟然能换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不过倒也不算亏…… 　　“那个，雨柱，要不别换了吧。”牛爱花说道。 　　傻柱听她这么叫自己，有些别扭，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叫的这么亲切。 　　但他下意识瞥了一眼牛爱花的胸口，想到刚才两人那“亲密”的模样，换成其他人，说不定就非他不嫁了。 　　唉，怎么就不是其他人呢？ 　　比如杨玲。 　　“换！” 　　傻柱这时候可不会认怂， 　　他四合院战神，岂会因为这点小挫折就半途而废？ 　　“你家里还有凳子吗？” 　　“有。” 　　牛爱花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床，从客房拿了条凳子进来，放在床上，用力的给傻柱扶着。 　　傻柱拿着灯泡，踩着凳子，心里虽然有些发虚，但还是战战兢兢的将灯泡给安上了。 　　他这才松口气， 　　但还没等他下来，耳边又响起一道“咔嚓”的声音。 　　傻柱脸色大变，忍不住大骂：玛德，要不要这么倒霉！ 　　好在这一次他有了心理准备，不等凳子断，连忙朝床上跳了下去， 　　但好巧不巧的，牛爱花也“恰好”要站起身， 　　于是， 　　傻柱直接朝她脸上坐了下去。 　　“嘭！”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好在最后关头，傻柱双膝跪在了床上，没有硬生生坐下去， 　　要不然牛爱花还能不能都说不准。 　　然而情况并没有因为他的及时止损而有半分好转， 　　因为他依旧坐在牛爱花的脸上，而且身子前倾，X·部朝下…… 　　“……” 　　久久的死寂过后， 　　傻柱快速的站起身， 　　牛爱花也坐直身子，扭过头，不敢看傻柱。 　　“装……装好了。” 　　傻柱连忙从床上爬了下来，“你开灯试试看，不行的话再叫我，院里还有活，我先出去干活了。” 　　说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等他离开了屋子，牛爱花才转过头，摸了摸自己的嘴，轻轻叹了口气。 　　到底是长得难看啊， 　　如果换成其他女子，傻柱说不定走不出去了。 　　不过她也不气馁，将床上的凳子收拾好，又重新将床铺好， 　　直到看不出任何异常之后，她才拿着两条断腿的板凳往外走。 　　至于试灯，自然是不用试的， 　　因为两个灯泡都是能用的。 　　…… 　　一路跑回前院，傻柱才长长吐了口气， 　　玛德，太吓人了！ 　　差点名节不保啊。 　　虽说牛爱花是个寡妇，就算发生点什么事，只要没人知道就行， 　　但他可不是个随便的人， 　　他要为杨玲守身如玉！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给人修灯泡了。”他喃喃自语。 　　“什么？”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回应，吓了傻柱一跳。 　　他扭头看去，见识许大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见鬼了还是干什么缺德事了？” 　　“滚蛋！” 　　傻柱有些心虚，一脚踹了过去。 　　许大茂连忙躲开，咋咋呼呼的道：“傻柱，我告诉你，以后你给我放尊重点，我也是院管事。” 　　“暂定！算个屁的院管事。” 　　傻柱冷哼一声，朝自家走去。 　　“呸！很快就不是暂定了，横什么横！” 　　许大茂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悠哉悠哉的去上班了。 　　…… 　　两天后， 　　程治国的升职宴正式召开， 　　厂里包括黄振民等多名主任参加，赵副厂长也过来了， 　　杨厂长虽然没来，但派人送了礼物， 　　王福生那边，也特意让陈秋萍过来送礼。 　　当更多的是街坊邻居， 　　巷子里的人，只要愿意过来的，程治国来者不拒。 　　院子里负责的是刘海中， 　　本身也只是在父老乡亲面前得瑟得瑟，所以程治国也没将事情闹大， 　　厂里和陈秋萍，都是自己得知消息过来的。 　　毕竟院里摆灶就摆了那么长时间，稍微有些心的人，并不难知道。 　　不过来的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席上的酒水却都是高档货， 　　没办法， 　　程家家里都快放不下了，不用也是浪费。 　　这可让街坊邻居们开了眼， 　　他们就算过个年，也未必能吃上这么多的肉， 　　更不要说好酒了。 第440章 升职酒席 　　“乡亲们， 　　叔叔伯伯们， 　　阿姨大妈们， 　　大姐大嫂们！ 　　承蒙各位厚爱，莅临于此，共襄——咳咳，共同庆祝我荣升轧钢厂副厂长一职！” 　　程治国站在院子中央，举着杯子，朝众人示意， 　　“你们很多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而自从两年前，我进入了轧钢厂， 　　在一个月内升任副科，又用了两年的时间，升任科长、副主任、主任， 　　再到现在的副厂长！” 　　周围顿起一阵骚乱， 　　大家都知道程治国如今贵为副厂长， 　　但很多人都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职工，升到了副厂长。 　　两年， 　　绝大部分的管理人员甚至很难爬上一个台阶。 　　跟他们比，程治国简直能用妖孽来形容。 　　同桌的黄振民等轧钢厂的管理人员，纷纷摇头， 　　这家伙还真是不怕遭恨啊，当着他们的面提这事，就不怕他们将酒泼到程治国脸上？ 　　而坐在角落里的傻柱、许大茂几个，则暗暗撇嘴， 　　“走了狗屎运而已，有什么好得瑟的？” 　　许大茂哼了一声，“我要是捡到那么多的技术，现在已经是厂长了， 　　他不过是副厂长而已。” 　　跟他坐在一起的刘光齐有些无语， 　　许大茂这话说的，像是他已经当成厂长一样。 　　“当然，在座很多人都知道，我的成就可不止轧钢厂的副厂长那么简单， 　　在这短短的两年多时间里， 　　我发明了新型耕种方式，让我国的粮食种植产量，翻了三番！ 　　发明了杂交水稻技术，让我国的水稻种植产量，翻了将近十倍！ 　　毫不夸张的说，这两年粮食降价，大家有更多吃的，我有很大的功劳！ 　　但是，我从来没有骄傲过！” 　　程治国一脸骄傲， 　　“我觉得，能让大家有饭吃，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哗啦啦——” 　　场内适时响起一阵掌声， 　　程治国满意的点着头，等掌声响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压压手，继续往下讲。 　　“你是怎么受得了他那副嘴脸的？” 　　跟秦淮茹坐在一起的娄小娥，看着程治国一脸得意的卖弄自己的成就，无语的问秦淮茹， 　　“人家都说，越是成就大的人，越是谦虚， 　　怎么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 　　秦淮茹笑着说道：“年轻人嘛，总要走些弯路。” 　　“那他这路也太弯了。”娄小娥没好气的道。 　　“我倒觉得姐夫说的挺好的啊。” 　　秦京茹说道，“我家就是种地的，哪年要是收成不好，我爸妈都能郁闷死， 　　姐夫让大家的收成都好了，全国农民都得感谢他。 　　他说两句怎么了？” 　　娄小娥瞥了她一眼，懒得回应。 　　冉秋叶笑着说道：“小娥姐的意思是，你姐夫的成就，大家都知道，就算他不满世界的宣扬，大家也很感谢他， 　　他这么高调，反而会引起很多人的反感。” 　　秦京茹囔囔的道：“反感我姐夫的人本来不就很多吗？” 　　他们院子都被围了几次了。 　　“……” 　　娄小娥和冉秋叶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也对， 　　程治国本来就是讨人嫌的性子， 　　多几个少几个讨厌他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秦淮茹却瞪了秦京茹一眼， 　　什么叫讨厌程治国的本来就很多， 　　喜欢、羡慕他的人才更多好不好。 　　“行，话就这么多，大家吃好喝好。” 　　程治国洋洋洒洒的说了半天，说的大家快要睡着了，终于说完了，“米饭管饱，酒水管够！” 　　“嚯！” 　　四周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看得出来，这次的欢呼是真心的。 　　“看来大家对我的演讲很满意啊。” 　　程治国落座之后，笑呵呵的对同桌的人说道。 　　“呵呵，是啊。” 　　“程厂长口才了得。” 　　“成就了得。” 　　满桌的人相视而笑，配合的捧了他几句。 　　谁看不出来，大家是庆祝程治国终于说完了。 　　“说起来，程厂长答应过我要去农业部看看的，但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来没有去过一次呢。” 　　陈秋萍在一旁一脸怨念的道。 　　程治国心思一动，想起了这个小妞子在床1上的惊人表现，心里痒痒起来。 　　“有时间就过去。” 　　他笑着说道，“我给王部长准备了一些礼品，等会儿吃完饭，麻烦陈组长帮我带过去。” 　　“没问题。” 　　陈秋萍桌子下的手，落在程治国的大腿上，随后意有所指的道，“正好我开着车过来的。” 　　程治国眉毛挑了挑，随后恢复镇定，与其他人攀谈起来。 　　酒过三旬， 　　不少人都喝多了， 　　大家顾及的也少了许多，院子里吵闹声、划拳声不绝于耳。 　　“还真是热闹啊。”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院子二进门处，林勋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有些胖，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像极了弥勒佛。 　　“程厂长，高升宴怎么不请我这个朋友？” 　　林勋径直朝程治国这桌走了过来，途中还朝程治国拱拱手说道， 　　“对于程厂长前些天的丰功伟绩，我可是惊讶地狠啊。” 　　“原来是林少。” 　　看见这个不请自来的人，程治国眼中阴冷一扫而过， 　　随即笑着说道，“小场面，怕林少你看不上眼。” 　　“怎么会，跟程厂长有关的事，可没有小场面一说。” 　　与程治国同桌的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成精的人， 　　虽然林勋和程治国话说的都很客气，却也毫不掩饰的将“见外”两字摆在大家眼前， 　　也就是说，两人的关系绝没有表面上那么和平， 　　可能是有仇，但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的那种。 　　程治国的成就无人不知，得罪他的下场，大部分人也心知肚明， 　　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跟他作对？ 　　而且这年头都是用同志来称呼别人，“林少”这种词，可不多见， 　　更何况这么称呼的还是程治国。 　　“这位同志，能麻烦让个座吗？” 　　跟在林勋后面的胖男子走到程治国身边，对黄振民说道，“我这兄弟脚不吃力，不方便久站，想坐在你这个位子上。” 　　黄振民眉头皱了起来， 　　但在没弄清对方的身份之前，他到底还是不敢太强硬，正要起身，却听一旁的程治国说道： 　　“不能久站，那就跪着吧。 　　你算哪根葱，我程治国的朋友也敢指使？” 第441章 他是林育荣的儿子 　　周围两三桌的客人，神情都是一滞， 　　四周连声音也静了几分。 　　谁也没想到，前一秒还客客气气的程治国，下一秒就能说出这么狠的话来。 　　不能久站？ 　　那就跪着！ 　　不要说林勋两人有可能是身份尊贵的人，就算是普通人，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果然， 　　林勋面色阴冷， 　　而原本笑眯眯的胖男子，此时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眯着眼，打量起程治国来。 　　“常叔，咱们是客人，可别冲撞来主家。” 　　林勋很快恢复笑容，对程治国说道，“不过我这腿久站不了，膝盖更是弯不下去，可能要让程厂长失望了。 　　说起来，我还没给程厂长介绍我身边这位。 　　他叫常耀宗，军中任职，要不了多久呢，就是程厂长你的同僚了。” 　　同僚？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 　　难道这胖子要进轧钢厂？ 　　但部队里的人，进轧钢厂干什么？ 　　程治国却明白了林勋话里的意思，眉头皱了起来。 　　他知道组织正在东区建一个军工厂，而他即将就任军工厂的厂长？ 　　常耀宗是部队里的人，去军工厂任职并不奇怪， 　　而且职位怕是不低，要不然林勋也不会跑过来显摆， 　　林家军中根系极深，说是掌控着半壁江山也不为过，常耀宗进入军工厂，一个人的可能性不大，大概率带着不少人。 　　而程治国虽是厂长，却也是个孤家寡人。 　　看到程治国的神色，林勋便知道他想到了关键，神色更加得意： 　　“希望程厂长能和我这位常叔精诚合作，共创辉煌。 　　当然，要是程厂长很在乎权力的话，那可能要失望了。” 　　如果是轧钢厂，林家伸手进去有点难，但军工厂，不要太简单， 　　里面的大部分职位，已经让林勋安排成了自己人， 　　程治国还没进去呢，已经被架空了。 　　这种情况下，还怎么跟他斗？ 　　程治国能搞技术？ 　　他搞的再多，最后便宜的也是林氏派系的人。 　　正因为此，林勋今天才会特意过来一趟， 　　程治国想庆祝高升？ 　　他偏不让他如意！ 　　“行了，既然主人不欢迎我们，常叔，咱们走吧。” 　　林勋看向程治国，“程厂长，咱们有缘再见……如果你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林少也要保重身体，别哪天走着走着，突然被千米外的子弹给直接崩了。” 　　林勋脸色立马一沉， 　　他冷哼一声：“那咱们就走着瞧。” 　　说完转身就走。 　　常耀宗笑眯眯的瞥了一眼程治国，跟了上去。 　　程治国盯着两人的背影，眼神冰冷： 　　“奶奶的，搅老子的雅兴。” 　　“程厂长，这人谁啊，这么嚣张？”一旁有人疑惑地问。 　　明知道程治国身份，还敢这么嚣张的人，还真不多见。 　　“林育荣的龟儿子。” 　　程治国不在意的说了一句，随后招呼大家继续吃饭。 　　但满桌的人面面相觑，都被程治国的话给惊住了，哪还有心思吃东西。 　　林育荣的儿子…… 　　林育荣…… 　　没有人不明白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乖乖！ 　　还真是个大人物！ 　　换成他们，别说是林育荣的儿子，就算是孙子，在这个四九城里，也要横着走啊。 　　黄振民更是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刚才程治国要是没有出声制止，要是他态度太强硬，那这会儿的下场……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即疑惑地看向程治国。 　　林育荣的儿子，怎么会和程治国交恶？ 　　“你倒是挺能惹事的。” 　　陈秋萍也感慨，“这下就算王部长亲自出面，估计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程治国笑了笑，也没说话。 　　他连林育荣都敢动，更何况一个林勋。 　　南岛的原子弹已经响了，林勋竟然还这么不知好歹，想要找他的麻烦， 　　那他也不会客气。 　　“那人我认识啊。” 　　跟傻柱等人一桌的阎解成看着林勋，满脸好奇。 　　那家伙过来来头不小啊，被封禁的时候能进院子也就罢了，这种场合也敢过来找程治国的麻烦。 　　“这人谁啊？”许大茂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 　　“……” 　　傻柱等人都有些无语，骂了一句神经病。 　　阎解成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宴席持续到下午三四点， 　　不少人喝的酩酊大醉之后才散场。 　　贾张氏将最后一袋子食物拿进家里后，看着屋里满满当当的各种熟食，脸上堆满了笑： 　　“程治国这孙子，真是有钱烧的，还搞什么酒席，哼！” 　　“不过倒是便宜了我们。” 　　这么多东西，够她们吃一个月的了。 　　当然，熟食容易坏，最好是跟其他家换点粮食。 　　…… 　　酒席结束以后，秦淮茹姐妹就又急匆匆的回屋收拾东西了， 　　明天她们就要回娘家了。 　　而程治国，则以送王福生礼物的名义，跟着陈秋萍上了车。 　　入夜， 　　郊区的一处密林里， 　　一辆轿车停在其中，剧烈的摇·晃着， 　　摇·晃了许久，让人以为车都要散架的时候，才在一声嘶哑的叫喊着中，停歇了下来。 　　万籁俱寂。 　　车内， 　　程治国斜躺在后座上， 　　陈秋萍软·倒在底座，趴在程治国的大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媚·眼如丝的看着程治国， 　　虽然被折腾的要死要活，但还是舔着嘴唇，挑衅的看着程治国。 　　程治国可受不了这个，当即将陈秋萍拽了起来…… 　　…… 　　…… 　　同一时间， 　　杨玲也从部队赶了回来，准备第二天早上送程治国一家回乡下， 　　这是早就说好的。 　　她刚一进门，就被正在组织众人拆灶，打扫院子的傻柱给看到了。 　　“杨玲同志！” 　　傻柱面色一喜，连忙迎了过来，“你回来了。” 　　杨玲眉头微皱，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朝自己屋子走去。 　　傻柱快步跟上，笑呵呵的道：“杨玲同志，我现在不是院管事了吗，准备规整一下院子，锻炼一下大家伙的意志力， 　　所以我打算对院子实行军事化管理，你觉得怎么样？” 第442章 回娘家 　　杨玲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傻柱。 　　对院子实行军事化管理？ 　　就凭傻柱一个小小的院管事身份？ 　　这家伙疯了！ 　　傻柱却以为杨玲是惊讶地，心中愈发坚定自己的想法，嘿嘿笑道： 　　“杨玲同志，正好你是军人，能不能帮帮我？” 　　杨玲不知道傻柱抽的哪门子筋，更不可能跟着他一块胡闹，随口说道：“我没时间，明天我送程治国他们去乡下。” 　　随后径直回了屋。 　　傻柱不由面带喜色， 　　看来杨玲还真喜欢这一套，要不然为什么不反对，而是说自己没时间呢。 　　嘿嘿！ 　　自己找对了方向啊。 　　程治国他们要去乡下？ 　　回秦淮茹娘家？ 　　这么说，程治国短时间内应该回不来才对。 　　而没有他，院里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好机会啊！ 　　傻柱心里更高兴了， 　　至于许大茂和刘光齐，成不了什么气候，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正好， 　　在杨玲离开的这段时间，自己早点让院子里的人训练起来，等杨玲一回来，看到院子大变样，对他的态度肯定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到时候自己再接再厉，不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吗？ 　　哈哈！ 　　想到得意处，傻柱忍不住想要仰天长笑。 　　冷静！冷静啊！ 　　傻柱虽然幻想连连，但也知道，想要说服院子里的人跟他一起进行军事化管理，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还得另想方法，让大家不得不同意才行。 　　他摸着下巴，凝着眉头，拼命思索起来。 　　…… 　　第二天早上， 　　程治国一家四口坐上了车，由杨玲带着，一路往东驶去， 　　秦淮茹姐妹，再加上程澄坐在后排，心情很好，程澄更是趴在窗户上不断地往外看。 　　至于程治国，则在副驾驶上补觉， 　　昨天他是半夜才回去的， 　　实在是陈秋萍太磨人了， 　　而且那女人各种稀奇古怪的招式层出不穷，饶是被程治国收拾的叫苦连天，但还是拉着他玩到了半夜。 　　程治国的女人当中，她是最能·耐的。 　　出了四九城，路况变差，程治国很快就被颠醒了， 　　他瞥了一眼手表，而后问道：“还要多久？” 　　“一个小时吧。” 　　那还挺远的， 　　也不知道傻柱当初是怎么跑过来的。 　　难为他了。 　　相中一个个女人，结果都摆脱不了被玩弄的命运…… 　　一个小时后， 　　车子在一个名为杨镇的地方左拐，很快进入了一个名为二郎庙的村庄。 　　“到了！”秦京茹兴奋的道。 　　秦淮茹则有些紧张的搓着手， 　　当年离开村庄的时候，她可是打定主意嫁给城里人， 　　当时很多人都在暗暗嘲笑她痴心妄想， 　　她倒是相信自己的容貌，就算嫁不太好，但总能嫁的出去，谁料想老天赐给了她泼天的富贵，让她嫁给了程治国， 　　这个全世界都独一无二的男人。 　　她不少往家里寄信，村里人肯定是知道的， 　　但真正相信的人，怕是没几个。 　　而今天，她带着程治国回来了。 　　以前那些进京赶考又高中榜单的人，回到家乡是什么情绪呢， 　　怕是也像她一样， 　　既自豪，又紧张吧。 　　村里的路更不好走，杨玲便放慢了速度，在秦京茹的指路，一路往里钻。 　　正在村头玩闹的孩子们第一次见到轿车，都大呼小叫的跑过来瞧， 　　没多久，车屁股后面就跟了一长串人， 　　大人们看到车，也是惊讶，不明白这玩意为什么要开进他们村子。 　　“前面拐弯就是！”秦京茹兴奋的道。 　　到了拐弯处，杨玲却发现路太窄，进不去，扭头看向程治国。 　　“就停在这吧。” 　　程治国说道，随后扭头看向秦京茹，“京茹，我们先在这里收拾东西，你去家里通知一声，就说你姐回来了。” 　　“好！” 　　秦京茹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往家里走去。 　　秦淮茹则将程澄领下车，准备打开后备箱，将里面的礼品先拿下来。 　　程治国和杨玲也跟着下了车， 　　一旁的孩子们叫声更响， 　　程澄虽然很好奇，但毕竟是在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陌生的人，紧紧的拽着秦淮茹的手，只打量着周围的孩子们，心里很是疑惑： 　　这群家伙都不洗衣服的吗？ 　　脏的像是乞丐一样。 　　“淮茹？” 　　旁边响起一道惊讶地声音，“是淮茹吗？” 　　秦淮茹扭头看去，见招呼的是一个胖妇人，面色黝黑，她笑着回道：“宋三婶，是我。” 　　“哎呀！还真是淮茹啊！” 　　胖妇人面色大喜，连忙走过来，想要热情的拉住秦淮茹的手，但末了还是胆怯了，拍着巴掌说道，“你要是不跟我说话，我都不敢认了！ 　　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跟以前相比，现在的秦淮茹丰腴了不少，皮肤也白了很多，再加上身上的衣料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哪还有半点乡下丫头的模样。 　　要不是容貌与离开时相差无异，胖妇人还真以为是某个城里大官的夫人呢。 　　“这是轿车啊。” 　　胖妇人看看车，又看看秦淮茹，满脸羡慕，“淮茹你如今还真是不得了喽，成大贵人喽。” 　　“三婶说笑了。” 　　秦淮茹心里美滋滋的，面上确实不显，“就是我丈夫工作时用的车，我们是买不起的。” 　　“是吗？” 　　胖妇人扭头看向程治国，见他长相俊朗，个头很高，气度也是不凡，心中更是感慨， 　　秦淮茹还真是嫁了个好人家。 　　这边说着话，那边秦京茹领着一大群人乌泱泱的走了过来。 　　秦淮茹给家里写过信，说今天要回来，秦家父母高兴地不得了，早早将消息传了出去， 　　所以今天秦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就都凑过来了， 　　这是一起出来迎接的就有二三十个，像是赶集一样。 　　秦京茹身旁的一男一女，看上去四五十岁，面带红光，走路甚至甩起了胳膊，就差飞奔过来了。 　　秦淮茹看见，也匆匆迎了过去。 　　“爸！妈！” 　　“诶！” 　　两人应了一声，一人拉住秦淮茹的一条胳膊，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她，泪水横流：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啊！” 第443章 村里的好女婿 　　秦淮茹这一走，就是三年的时间， 　　虽然时不时送来一封信，但哪抵得过亲眼相见。 　　秦家父母看着自家含辛茹苦养大的闺女，又是担心，又是高兴。 　　“吃胖了，也长白了。” 　　秦母抚摸着秦淮茹的脸，欣慰的道。 　　“爸、妈，我回来了，你们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哭起来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淮茹眼里也有些湿润，强忍着情绪说道。 　　“我们就是高兴地。” 　　秦父松开秦淮茹的手，朝她身后看去， 　　程治国还站在车边，程澄则跑过来拽着他的手，好奇的看着面前一群人。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秦淮茹扭头看向程治国，笑着说道，“这是我的丈夫，程治国，这是我的女儿，程澄。 　　这是我丈夫的朋友，杨玲。” 　　“诶！我们知道。”秦父秦母此刻都紧张起来。 　　他们都是乡下人，知道程治国不仅是城里人，还是轧钢厂的副厂长，还是全国闻名的科学家， 　　两人就怕自己给秦淮茹丢了人，程治国会轻视了秦淮茹。 　　程治国笑呵呵的走过来，也跟着叫道：“爸，妈。” 　　“……诶。” 　　秦父秦母不太敢应，但脸上的喜色却是更多了。 　　“程澄，这是你外公外婆。”程治国将程澄拉到前面。 　　“外公！外婆！” 　　程澄脆生生的叫了两声，毫不怯场。 　　“诶！” 　　秦父秦母这下应得很爽快，笑的像是花一样，一脸溺爱的将程澄拉了过去，宠溺的抱了起来。 　　亲人久未见的愁绪，终于消散了一些。 　　“二哥，嫂子，淮茹他们一路赶过来，肯定都累了，赶紧将人请到院子里吧。”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对对对！看我这脑子！” 　　秦母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连忙将人往家请。 　　秦京茹则带着几个年轻人去拿车上的礼品。 　　杨玲还想帮忙，却被秦家的人硬拽着，也带到了院子里。 　　秦家的院子不大，也很破， 　　居中三间土房，左侧是一间厨房，右侧则是两间牛棚。 　　院子里倒是干净，像是刚打扫过一样， 　　来的人多，再加上天气凉爽，一群人也没有进屋，而是在院子里聊起天。 　　有人搬来板凳，让程治国他们坐。 　　程治国瞥了一眼，见凳子崭新，估计是才买没多久的。 　　他也没说什么，坐下来，继续与大家聊天。 　　“治国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快二十五了。” 　　“跟淮茹年纪差不多啊……” 　　“比淮茹还小些。” 　　“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什么人了，我爸妈已经去世了，老家是北河的，不过也没什么亲戚。” 　　“那家里也没个老人照应啊……” 　　“听说治国你在四九城的轧钢厂上班？还是里面的干部？” 　　“嗯，前不久刚升的副厂长。” 　　“副厂长啊……”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虽然之前就听秦父秦母说，秦淮茹嫁给了科长，嫁给了主任的， 　　没成想人家程治国现在已经当副厂长了， 　　虽然他们对轧钢厂的规模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这个副厂长是多大的官，但毕竟是副厂长，而且程治国还这么年轻，肯定是不得了的。 　　“听说那个种庄稼的法子，也是你捣鼓出来的？” 　　“算是吧。”程治国谦虚的笑了笑。 　　四周又是一片呼声， 　　显然，这种关乎他们自身利益的事情，更让他们震惊。 　　杨玲看着往日里飞扬跋扈、更像是市井流氓的程治国，此时却是一副谦逊温和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暗暗鄙夷， 　　这家伙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要不了多久，怕是整个村都觉得这家伙是个气度非凡、态度温和的人了。 　　“在这边，在这边。” 　　院里正聊着天，院外响起一阵骚乱声，众人扭头看，见刚才的胖大婶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村长？” 　　为首的一个男子，看上去五十多岁， 　　他目光在院子里扫了扫，很快定格在程治国身上，面带惊喜，快步走来：“这位就是程治国同志吧！” 　　走近以后，他双手握住程治国的手，用力的摇了摇：“治国同志能来我们村，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我是二郎庙村的村长武铁生，代表全村的人欢迎你！” 　　“村长过誉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现在只是秦家的女婿。” 　　村长手握的更用力了：“是啊，这也是我们村的荣幸！” 　　要不然程治国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来他们这里。 　　秦父秦母则是一脸欣喜，同时也有些骄傲， 　　看来程治国还真是了不得呢，要不然怎么连村长都特意跑过来呢，而且姿态还放的这么低。 　　“坐吧。” 　　刚才还是一副晚辈姿态的程治国，这时候却像是主人家一样，招呼村长落座， 　　村长也不奇怪， 　　他可跟周围的村民不同，了解的更多， 　　程治国这种为国家农业做出那么大贡献的人，绝对是国家层面上都拿的出手的大人物， 　　副厂长的身份，反而不值一提。 　　就像他说的，这种人能成为他们村的女婿，是他们村走了大运， 　　要是程治国愿意帮他们在上面说上几句话，他们村肯定会受到政策倾斜，获得更多的资金和援助。 　　这也是他今天过来的目的， 　　博程治国好感，让程治国帮一把手。 　　村长一来，院子里自然变成了他的主场，其他人就不太好乱说话了， 　　只是让众人觉得奇怪的是， 　　刚才面对大家时，还只是不断回答问题的程治国，此时对着村长，却是主动提话题的时候更多， 　　村长反而像是个客人，不住的点着头， 　　态度异常恭敬，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程治国才是村长呢。 　　聊了大概七八分钟，终于聊到村里的经济情况，村长见时机成熟，正准备表达前来的目的，外面又是一阵骚乱，秦京茹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看见来人，村长武铁生里面站起身：“书记，镇长？” 　　来的这群人，正是镇政·府的一群官员。 　　为首的两个男子都是四十多岁，听到村长的称呼也没理会，而是齐齐看向程治国。 　　“这位就是治国同志吧，久仰久仰。” 　　离的还有十几步远呢，书记已经伸出了双手，脚下生风，快步朝程治国走去。 第444章 闲聊 　　书记快步走到程治国面前，握住他的手，脊背稍弯：“治国同志，你好啊，我是咱们镇的书记，楚阳。” 　　“治国同志好啊，我是镇长，李存良。” 　　程治国同两人握过手后，笑着问道：“什么风把书记和镇长吹来了？” 　　“治国同志您可是我国的大功臣，您做的那些贡献，哪个不是名留千世的？” 　　书记笑着说道，“我和存良同志知道您来了，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势必要见一下您这位当世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 　　这也算是不请自来，希望没有打扰到治国同志啊。” 　　“书记说的哪里话，我是为国家做了一点贡献，书记你则是保护一方平安，本质上来讲，咱们都是为国家、为人民服务。” 　　程治国看向秦父秦母，见两人满脸激动，显然对于书记和镇长能来自己家这件事，很是震惊， 　　殊不知， 　　对于程治国能来这里，书记和镇长才是最震惊的人， 　　他没有说破，主动走到秦父二人面前，将两人介绍给书记， 　　秦父两人虽然都是普通老百姓，但这时候的身份却是程治国的岳父岳母， 　　书记两人放低姿态，走过来问好，询问秦家的家庭情况，又嘱咐有什么难处，尽管找他们。 　　秦父秦母连连点头，脸上笑开了花， 　　他们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关注？ 　　周围的人也是满脸羡慕。 　　镇书记和镇长，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了不起的官了， 　　这样的官关照秦家，秦家以后怕是了不得了。 　　秦淮茹也为父母感到高兴，满脸幸福的看着程治国。 　　寒暄过后，众人找座位坐下，开始聊起天来， 　　这会儿连村长也沉默了，在一旁成了陪衬，只有程治国三人询问起什么问题时，才会恭敬的解释几句。 　　聊了一两个小时之后，书记和镇长也不敢再妨碍程治国一家团圆，起身告辞， 　　程治国起身相送，顺便说道：“学校和一中合作的事情，回头我会跟院里说一声，回头你们去学校的时候，跟我联系就行。” 　　“好的，那就有劳治国同志了。” 　　书记和镇长满脸欣喜。 　　四九城的很多高中，和北清大学都是有合作的，如果保送名额之类的， 　　但需要学校达到一定的实力， 　　杨镇一中虽然是重点高中，但实力比之第一梯队的高中，还有所欠缺，所以之前并没有与华清有直接的联系。 　　程治国身为华清大学的副院长，帮这点小忙还是很容易的， 　　而对于书记和镇长来说，这就是很了不得的政绩，两人自然对程治国感谢不已。 　　“治国同志，不要送了。” 　　到了院门口，书记笑着说道，“今天您舟车劳顿，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明天一定要来镇上一趟，我请您吃饭。” 　　“好。” 　　程治国也懒得多送，停下脚步，目送一群人离开。 　　秦父秦母倒是怕怠慢了书记等人，想要再送送，但见程治国不动，也只能停下来。 　　书记走后，村长也离开了， 　　外面倒是还有很多看热闹的村民，但没有进院子，只是好奇堵在门口好奇的看着程治国这个上过报纸、上过广播的传奇人物。 　　至于秦家的这些亲戚，虽然没捞到跟程治国说上几句话，但眼见天不早了，也没有再打扰，纷纷离开了。 　　院子里很快只剩下秦家父母与程治国一行人。 　　秦父秦母将程治国带进屋，然后便去做饭了， 　　秦淮茹姐妹过去帮忙，屋里只剩下程治国、程澄和杨玲三人。 　　“好破哦。” 　　程澄看着屋里的情况，天真的道。 　　屋里确实很破， 　　四面的墙露着土坯，屋顶空荡，地面则是踩实的泥土， 　　虽然收拾的很干净，但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小小的四方桌漆掉的差不多了，上面残留着黑乎乎的痕迹，根本擦不掉。 　　“这已经很不错了。” 　　杨玲将程澄拉到怀里，叹了口气，“很多地方的乡村，还不如这里呢。” 　　毕竟这里还是四九城的地界，政府上还是优先发展的， 　　换成其他农村，屋顶漏雨，墙壁漏风都是常有的事。 　　秦家准备了很多菜， 　　鸡肉、猪肉都有，看来秦父秦母下了血本， 　　不过秦淮茹平日里也没少给两人寄钱，所以真计较起来，两人也不缺钱， 　　就算是将老房子掀了，盖所新房子也够了。 　　吃过饭后，秦淮茹带着程治国和程澄出了门，打算在村子里转一转。 　　杨玲和秦京茹则留在屋里，帮秦父秦母铺床。 　　…… 　　而此时的四合院， 　　傻柱以院管事的名义，召开了第一次院大会。 　　全院到齐， 　　街道办钱主任又被请来了。 　　“傻柱，开会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 　　许大茂不满的道，“我现在也是院管事！” 　　奶奶个腿，他连开会的目的都不知道。 　　虽说他这个院管事还不是正儿八经的，但傻柱也太瞧不起人了。 　　傻柱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半拉院管事，算毛的院管事， 　　程治国不在，他就是这个院子里的老大！ 　　易忠海和阎埠贵也有些郁闷， 　　他们之所以提议让傻柱当院管事，就是因为傻柱跟他们关系不错，好通过他打理院子里的事， 　　但这家伙开院大会，也没提前跟他们说一声， 　　让他们根本没办法提前做准备。 　　甚至连钱主任都请了过来。 　　你说傻柱翅膀硬了吧，显然也不是，这家伙还是以前那种虎头虎脑的模样。 　　“今天将大家叫过来，是跟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傻柱站在场地中间，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虽然当上院管事没几天，但架势已经摆起来了， 　　“我们院子，已经连续三年没有评上‘优秀四合院’、‘先进集体’这些称号了，究其原因，就是大家有所懈怠，不像之前那么重视院荣誉了！ 　　我决定改变这种现状！”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 　　院子评不上这些优秀称号，难道不是程治国的原因？ 　　那家伙三天两头一闹事，十天半月一闯祸， 　　再好的院子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跟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傻柱这是发什么神经，有能耐去教训程治国啊。 第445章 军事化管理 　　“纪律性！” 　　傻柱突然高声说道，“想要改变院子里乱糟糟的情况，最重要的，就是纪律性！ 　　无规矩不成方圆， 　　没有纪律，怎么获得荣誉？” 　　“想想两年前，组织上实施军管制度的时候，我们不是年年获得荣誉？” 　　“所以，我准备重新将军管制度实施起来！” 　　许大茂呵呵笑了起来：“傻柱，你做饭做傻了吧？ 　　军队都撤了，你整哪门子的军管制？” 　　傻柱得意的笑了起来：“军队没了，那咱们就自己做军队！ 　　我说的军管制，可不是以前那种军队管理，而是军事化管理！”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搞不懂傻柱究竟在说什么。 　　易忠海和阎埠贵相视一眼，心中同时有种不妙的感觉。 　　刘海中皱眉道：“军事化管理，在咱们院子里？傻柱，你只是个院管事，既不是街道办主任，也不是四九城的市·长， 　　你凭什么对院子实行军事化管理？” 　　“我确实不是市长，但我又没让其他院子一块军事化。” 　　傻柱没好气的道，“而且我这是为大家好，咱们院里最近闹了多少事， 　　再不好好管理一下，要是再出现个贾旭东，大家没一个有好果子吃！” 　　人群中的贾张氏顿时怒了：“操你娘的傻柱，我儿子怎么着你了，是坑你的钱了还是害你家人了，你凭什么说他！” 　　傻柱瞥了她一眼，懒得理会， 　　转而对所有人说道：“所以，军事化管理必须实行，而且钱主任也同意了！” 　　院里的议论声顿时消停了不少，众人扭头看向钱主任。 　　钱主任点点头说道：“我觉得是可行的，这个院子确实有些乱，需要好好规整 一下， 　　而且傻柱说的军事化管理，只是暂时的，也不是真要大家像在部队里一样，令行禁止。 　　只是稍微遵守以下纪律就行。 　　等什么时候院子重新获得荣誉，就可以结束了。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至于是否实施，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话虽这么说，但他都同意了，大家要是不同意，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驳了街道办主任的面子，以后街道有什么好事，还能轮得到他们？ 　　易忠海三人深知其中的门道，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傻柱这小子倒是挺精的，知道先去说服钱主任， 　　只是这聪敏劲用的不是地方，神神叨叨的，突然搞什么军事化管理，不仅折腾大家，对他自己也没有半点好处， 　　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易忠海看向傻柱，问道：“具体要怎么实施？” 　　听他这么说，傻柱一脸得意， 　　为了说服钱主任，他可是想了好久， 　　最后终于想到了“为了留住程治国”这个理由。 　　虽然需要借助程治国的面子，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但为了追求杨玲，他也认了。 　　程治国如今“贵”为副厂长，又有其他一大堆的头衔，按理来说，应该早就搬出四合院了， 　　之所以没走，傻柱告诉钱主任，全是因为他念着跟院里众人的旧情，不愿意离开， 　　但之前发生了贾旭东的事情，严重威胁到了程治国一家人的人身安全， 　　这件事发生一次也就算了， 　　要是在发生一次，程治国肯定要走人。 　　所以继续对院子进行规整，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程治国可是街道上宝贝疙瘩， 　　虽然他没有直接为街道办过什么事，但光是因为他的存在，就让街道获得过很多好处，也获得过很多的荣誉。 　　所以如果有可能，钱主任当然希望程治国一直留在这， 　　至少在他在任期间，留在这也是好的。 　　所以略作思量之后，便同意了傻柱的想法。 　　至于院子里其他人的想法，对钱主任来说，并不是太重要， 　　反正他们也给自己带来不了半点好处。 　　“具体的方法，目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傻柱高声说道，“第一，院里的大伙，五十岁以下，只要是不上学的，不管男女，每天早上都要参加早操， 　　进行跑步训练和一些军队基础性的训练。”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一片怨声载道。 　　“跑步？啥玩意！” 　　“神经病啊，大家伙都没事了是吧，陪着你胡闹！” 　　“我早上还要上班呢。” 　　“我早上六点多就得起来做饭，哪有时间去跑步做操？” 　　“男人也就算了，女人凑什么热闹！” 　　众人看向傻柱的目光充满了不善，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能折腾，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推举他当院管事， 　　这不是坑大家伙吗？ 　　“我不同意！” 　　许大茂没好气的道，甚至连钱主任都不管了， 　　他管个屁，连程治国他都敢不放眼里，更何况钱主任， 　　再者说，真要是按照傻柱说的做，大家伙还有好日子过吗？ 　　他每天上班都起不来，跑狗屁的步，做狗屁的操。 　　“你要是吃饱了撑着，自己去训练，拉着我们干什么？” 　　许大茂哼了一声，“真以为大家整天跟你一样闲的蛋疼！” 　　钱主任看向许大茂，脸有点黑， 　　这院子里的人，确实该治治，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 　　“行，算你一票。” 　　傻柱也不跟许大茂争吵，看向其他人，“还有谁不同意？” 　　其他人可没许大茂的胆量，瞥向钱主任，见他脸色难看，到底还是没敢跳出来。 　　许大茂鼻子都气歪了：“我也是院管事，凭啥就算我一票？我跟你是一样的，我不同意，这项政策就不能实行！” 　　“你顶多算半个！” 　　傻柱看向刘光齐，“刘光齐要是也不同意，那还有得商量。” 　　他赌刘光齐肯定不敢不同意。 　　刘光齐倒是想不同意，但还没说话呢，就被刘海中拉住了。 　　“我们同意。” 　　刘海中没征求刘光齐的意见， 　　闹呢， 　　许大茂这煞笔一个毫无前途的放映员，啥都可以不在乎，但他们可不行， 　　刘光齐如今已经是厂里的二级工了，发展前途不可限量， 　　他后半辈子还要在这院子生活呢，可不能想许大茂一样胡来。 第446章 夜行 　　“嘿！那就没办法了！” 　　傻柱得意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一阵咬牙切齿，干脆站起身：“那你们自己瞎胡闹吧，老子不奉陪了！” 　　说完扭头回屋了，许父许母劝也劝不住。 　　“咱们继续说。” 　　傻柱却不在意，许大茂不参加并不影响大局。 　　“院里大部分人的正常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六点半起，跑步做操，再加上洗漱吃饭，时间也是够的。 　　当然，咱们毕竟是普通的院子，没办法真像部队那样严格， 　　谁要是时间有些赶，做操时间可以减少， 　　另外，每三天可以休息一天的时间。” 　　“跑步做操是第一项， 　　还有第二项，就是大家平时在院子里做事的时候，也要遵守一定的纪律， 　　比如打水排队的时候，不能交头接耳，不能乱谈是否， 　　见面的时候要敬礼问好， 　　另外，没有上班的年轻男子，要负责看守院子，在院子里巡逻……” 　　…… 　　“天上的星星好多啊！ 　　好漂亮！” 　　二郎庙， 　　程治国一家三口在村头河堤上漫步，程澄指着漫天的繁星，兴奋的道。 　　其实这年头四九城也没什么高楼大厦， 　　但因为主城区建了很多厂，大搞工业，再加上这年代根本没有环保的意识，所以城区已经初见污染了， 　　再过两三年，“赶英超美”的口号提出来， 　　污染估计会更严重。 　　所以四九城里，看到的星星远不如这会儿看见的多， 　　当然，也跟三人闲情逸致，心情好有关。 　　程澄走在程治国和秦淮茹中间，牵着两人的手，时不时的跳起来荡一荡，咯咯咯的笑声远远传开。 　　河堤下有河水，并不宽，但依旧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 　　程治国则和秦淮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但基本上都是秦淮茹在说： 　　“我爸妈睡在东屋，西屋那边原本是我和京茹住的，有俩个床， 　　我妈说要让你跟我爸睡一张床，然后我们几个女的住西屋， 　　但我爸不太愿意， 　　也是今天见到了镇书记和镇长那副态度，所以才明白你到底有多厉害，也知道了我信里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刚才做饭的时候，我妈拉着我说了好久，怕你这么厉害，会不会对我不好之类的， 又说杨玲那么漂亮，是不是跟你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秦淮茹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杨玲跟程治国有没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哪里看不出来。 　　程治国也笑了笑，只是笑的有些心虚， 　　杨玲确实跟他还没什么，但秦家的二女儿，现在可跟大女儿行使着一样的责任， 　　不知道秦父秦母知道这点之后，会不会气的一头撞在墙上。 　　秦淮茹估计也不会想到，整天跟她朝夕相处的妹妹，隔三差五就会学她一样慰藉一下自己的姐夫…… 　　三年没有回来，如今见到自己的父母，秦淮茹显然很高兴，话也比平时多了很多： 　　“所以我爸妈还是住在东屋，回头咱们三个睡一张床，杨玲和京茹睡一张床，先迁就迁就。” 　　秦淮茹说完，又问程治国：“你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难得你回来一趟，而且厂里那边也没什么事情，住个五六天吧。”程治国说道。 　　“好。” 　　秦淮茹更高兴了，“那明天我再跟我爸妈商量一下，看看怎么住合适，可以将客厅收拾出来，让他们俩个住，杨玲住在东屋。” 　　“也可以让杨玲先回城里，来回也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程治国说道，“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杨玲未必待的自在。” 　　“那好，晚上咱们问问杨玲的意见。” 　　这件事说完，秦淮茹又说起另一件事，“我爸刚才跟我说了件事，就是京茹的工作， 　　他觉得京茹在城里待的时间不短了，也不能总是让我们照顾，所以想让她找个工作，以后嫁人什么的，也不用咱们太操心。” 　　“京茹是什么意思？” 　　“我看她也挺想找个工作做做的，毕竟天天在院子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那行，新厂快要成立了，到时候我身边缺个秘书，就让她过去吧。” 　　这样一来，两人也不用天天避着人往“治疗小院”去了。 　　秦淮茹有些担忧：“新建的厂，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京茹没工作过，而且认得字也不是太多。” 　　“没关系，让她做办公室就行，大不了再招个人。” 　　“冉老师倒是挺合适的，她明年也毕业了，课不太多。” 　　而且他们欠冉秋叶人情，正好还些。 　　“你可以去问问她的意思。” 　　程治国说道，“她学的是教师专业，未必想做这个。” 　　“嗯，回城后我问问她。” 　　沿着河堤走了很远，眼见已经离开庄子很远了，三人便掉个头，打算往回走， 　　近十月份以后，天气渐凉， 　　有小孩子在，也不适宜走太远。 　　回到家里以后， 　　西房的床已经铺好了， 　　房内空间不大，里侧的大床自然让给程治国一家三口， 　　一旁的小床，则给杨玲和秦京茹睡。 　　程澄年纪小，再加上晚上玩了欢，这会儿已经去睡觉了， 　　大人们则睡不了这么早，坐在堂屋里聊天， 　　秦淮茹顺便问了一下杨玲要不要回去，杨玲很干脆的拒绝了。 　　“这里不是四九城，各方面的救援都没那么及时。” 　　杨玲皱眉道，“对于你们来说，危险反而更大。” 　　她的责任就是保护程治国，虽然程治国身手比她好，但如今这年代，可不是身手好就代表着危险小， 　　哪怕只是个孩子，只要有枪，一样能对他们造成致命威胁。 　　“我是从部队出来的，对环境没有太多的要求。” 　　杨玲接着说道，“如果这里不够住，我可以睡车上。” 　　“那哪成啊！” 　　秦母连忙道，“今天先对付一晚，明天我让老秦将这屋收拾收拾，放个床，我们俩住，你和京茹住西屋去。” 　　程治国一个男人，虽然有秦淮茹在，但跟两个年轻女人住在一个屋，终究不太合适。 　　虽然他本身倒是丝毫不介意…… 第447章 早操 　　四合院， 　　凌晨六点多， 　　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将众人惊醒。 　　傻柱的吼叫声紧接着响起：“起来训练了！ 　　起来训练了！” 　　每个屋里都响起一阵咒骂声，显然觉得傻柱太缺德，真不让大家睡个好觉。 　　院子里，傻柱叫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不由大骂， 　　没办法，他只能挨家挨户的去敲门。 　　敲了半天，快七点的时候，人才凑的差不多。 　　这样下去可不行，傻柱干脆道：“谁要是不服从管理，会进行扣分处理，月末上交罚款！” 　　“草！还让不让人活了！” 　　“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傻柱，你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 　　“我看大家干脆再选举一次院管事，将他撸下来算了！” 　　钱主任不在，大家也不掩饰了，纷纷骂了起来。 　　傻柱也不在意，一招手说道：“走，先去跑步！” 　　说完当先往外跑去。 　　众人没办法，摇摇晃晃的跟着往外走。 　　“排成队！” 　　“瞧你们懒散的样子，哪有半点当兵的样子？” 　　傻柱不断在众人周围转着，嘴里不停的提醒， 　　“目视前方，双臂摆动，口号要响亮，既然做了，就要做好！” 　　“做的不好的，扣分，做的好的，加分！” 　　“阎解成，你要死了还是怎么，能不能打起精神！” 　　“阎解旷，你学什么不好学你哥！” 　　“贾张氏，你一个人占了几个人的位，能不能好好跑！” 　　贾张氏恼了，破口大骂：“我好好跑你娘个屁！” 　　说完直接脱离队伍，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跑了：“累死老娘了！ 　　你个瘪犊子，早晚让雷给劈死！” 　　傻柱瞥了她一眼，还想再劝，但见队伍已经往前跑了，只能暂时跟上。 　　“贾家扣五分！” 　　“牛爱花就跑的很好吗？ 　　不要求你们有多正规，要的是你们摆正态度！” 　　“贾家加两分。” 　　牛爱花冲傻柱笑了笑， 　　傻柱连忙转过头去，继续带着大家喊口号。 　　巷子里不少人听见声音跑出来，见一群人正在跑过，乐不可支。 　　“这不是老刘吗？你们这是干什么？锻炼身体？” 　　“呵呵，是啊。” 　　刘海中无地自容。 　　“阎老师，你怎么也开始跑操了？” 　　阎埠贵看见了自己的学生，长叹了口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时有人打招呼，还有很多年轻人好奇的跟着他们跑，言语里尽是调笑。 　　“这样下去不行啊。”刘海中对阎埠贵说道。 　　两人今年刚好五十岁的年纪，也被傻柱拉过来跑了， 　　易忠海倒是幸免于难。 　　“你有什么办法吗？”阎埠贵瞥了他一眼，问道。 　　“回去好好教训一下傻柱，这家伙刚当两天院管事，真以为院子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用，老易昨天就去训他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铁了心的要搞这一套。” 　　阎埠贵冷哼一声，“而且他背后有钱主任，谁管得了他？” 　　这话倒是给刘海中提了个醒， 　　唯一能改变钱主任主意的，也只有程治国了。 　　奈何程治国带着秦淮茹回娘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咔——” 　　刘海中脚下突然一顿，踢到了一个石子上， 　　随后， 　　“嘭！” 　　重重地来了个狗啃屎！ 　　阎埠贵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看着摔得七荤八素的刘海中，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别说，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正在跑步的队伍瞬间乱成了一团，大家连忙过去查看刘海中的情况。 　　傻柱则是满脸无语， 　　跑个步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他还想在杨玲回来之前，练出效果内， 　　再这样下去，别说练出效果了，还不够丢人的呢。 　　“唉——” 　　前路艰难， 　　任重而道远啊。 　　…… 　　晚上迁就一夜， 　　第二天早上，程治国醒的时候，杨玲和秦京茹已经起床了。 　　杨玲在院子里打拳， 　　秦京茹则跟着父母去了集市买菜。 　　程治国穿上衣服，来到院子里，拉了条板凳坐下，看杨玲打拳。 　　“昨天睡的怎么样？” 　　杨玲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怕某个色狼夜袭，没敢睡太死。” 　　程治国笑了起来：“我就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杨玲翻了个白眼。 　　“要来练练吗？” 　　她问程治国，“我给你当司机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没见你正儿八经练过一次呢，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学的武功。” 　　“不知道？” 　　程治国笑着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的功夫，都是在床上练的。 　　地面上不合适。 　　杨玲面露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以后会知道，不过她也没在意，颇有些兴致的道：“要不要拆两招？” 　　“有添头吗？” 　　“呵，你这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啊。” 　　杨玲讥笑一声，继续自己的练习。 　　程治国瞅了一会儿，手有些痒痒，站起身来，走到杨玲面前，说道：“只能用手上功夫，谁脚下先动，就算谁输如何？” 　　“可以啊。” 　　杨玲转向程治国，双脚岔开，摆开架势。 　　程治国脚则一前一后，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伸向杨玲。 　　杨玲眉头皱了起来：“只用一只手？” 　　程治国笑道：“够了。” 　　“呵！” 　　杨玲冷笑一声，一掌看向程治国。 　　程治国伸手抵挡，却见杨玲另一条柔荑直直的朝着他的脖子刺来。 　　所谓的拆招，就是不用太大的力道，单纯的走招过招， 　　一般来说，都是长辈为了训练晚辈的反应能力才做的。 　　杨玲之所以用这个方式，同样是为了试探程治国， 　　拆招虽然简单，却能在某种程度上反应出一个人的整体水平。 　　但她没想到程治国会这么托大，觉得只用一只手就能对付她。 　　她精神力集中，双手快如闪电，不断地朝着程治国的脖子招呼去，想着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但她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快， 　　程治国更快， 　　而且总能恰到好处的挡住她的攻击，完全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好厉害好厉害！” 　　程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看到两人打的有来有回，欢快的拍起巴掌。 　　秦淮茹也出来了，一脸好奇的看着两人过招。 第448章 拜访的母女 　　“厉害吧？” 　　程治国洋洋得意，扭头对程澄说道，“想不想学？” 　　“想！” 　　程澄兴奋的道。 　　“行，老爸等会就教你。” 　　杨玲气的不行， 　　用一只手也就罢了，程治国竟然还敢分心？ 　　她手臂猛然扫出，另一手勾拳从下方出击。 　　“嘭！” 　　“啪！” 　　两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程治国胳膊肘挡住杨玲的左掌，手掌则握住了她从下方袭来的拳头。 　　杨玲眉头皱起，下意识的就要抬脚，但很快忍住了。 　　“还要继续吗？”程治国笑着问道。 　　“唰！” 　　杨玲终于忍不住了，大长腿直接离开了地面，朝着程治国的头扫了过来。 　　“唔——” 　　程治国惊讶地叫了一声，身体后仰，躲过这一脚。 　　“耍赖是吧？” 　　杨玲却不与程治国废话，落地之后，另一脚直接朝着程治国双脚铲去， 　　她现在才不想管什么规则，只想让程治国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原本的拆招，顿时变成了实战。 　　程治国从容后退，依旧用一只手抵挡杨玲双手的攻击。 　　杨玲不断攻击，招招紧逼，很快将程治国逼到墙角。 　　“嘭！” 　　程治国错身换个方位，杨玲一脚踹在墙壁上，踹下好大一块泥土。 　　“好厉害好厉害！” 　　程澄欢快的鼓起掌来，“杨玲阿姨好厉害！” 　　杨玲脸有些红， 　　她一直攻，程治国一直躲，而且到现在还没有正儿八经反击一次呢， 　　也就小孩子看不懂，才会觉得她厉害。 　　“休息一下吧。” 　　秦淮茹看杨玲打出火气了，连忙出面制止，“爸妈他们也该回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秦京茹三人就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大堆的菜。 　　杨玲皱了一下眉头，停下了攻击。 　　“杨玲阿姨，你好厉害啊，你教我功夫好不好？”程澄跑到杨玲面前，兴奋的拽着她的胳膊。 　　“小丫头骗子，不是让老爸教你的吗？”程治国不乐意了。 　　程澄不屑地切了一声：“爸爸太笨了，打不过杨玲阿姨，我不让你教，我要让杨玲阿姨教。” 　　“嘶——” 　　程治国没想到竟然装逼装出了问题，大为郁闷。 　　秦淮茹走过来，好奇的问道：“你真会功夫啊。” 　　“当然，很厉害那种。” 　　程治国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秦淮茹说道，“你也可以学一下，估计一两年的时间，杨玲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秦淮茹跟他双1修，体内应该也是有灵气的， 　　虽然远远比不上他，也做不到外放，却能让秦淮茹的体质异于常人， 　　简单练习一下，即便招式上比不过杨玲，也能在整体实力上碾压她。 　　秦淮茹却不信，只当程治国在开玩笑：“我可不是那块料。” 　　“姐，姐夫，镇里晚上要举行文化节啊，要不要去看看。”秦京茹将菜放到厨房，出来笑着说道。 　　“文化节？” 　　“好像是一中的学生举办的，传承咱们这的传统艺术。” 　　秦京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传统艺术，“有很多节目， 　　还有打铁花呢。” 　　杨玲疑惑地道：“学生打吗？” 　　“怎么可能，应该是一些老师傅。” 　　“……” 　　“那下午过去看看吧。” 　　乡下也没什么好的娱乐活动， 　　虽然只是待了一天的功夫，程治国已经觉得有些乏了，有热闹凑凑也不错。 　　吃过饭后， 　　秦淮茹就带着程澄去拜访亲戚了， 　　因为昨天都见过了，程治国也懒得再跑一趟，只让杨玲跟着。 　　秦父秦母自然不太想跟陌生又有很大成就的程治国独处，也跟着去了。 　　家里只剩下程治国和秦京茹。 　　“姐夫……我去烧点水……” 　　秦京茹有些后悔犯懒，竟然没跟着出去，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程治国。 　　但程治国哪会让她如意，直接将她拉进屋里， 　　难得有机会， 　　当然要娱乐娱乐。 　　“姐夫，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而且……而且姐姐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放心吧，你在这看着，有人进来咱们能第一时间发现。” 　　程治国直接让秦京茹趴在窗户上。 　　秦京茹整个人都是一颤， 　　窗户上虽然贴着报纸，但有很多漏的地方， 　　万一进来的人瞅巧了，那可真要完蛋了。 　　然而程治国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扒下来了她的…… 　　…… 　　半个小时后， 　　战斗还没有结束，门外突然有人喊道：“淮茹在家吗？” 　　“姐……姐夫。”秦京茹恐惧的看着程治国。 　　程治国只能停下来，让满脸红润，浑身无力的秦京茹躺到床上，自己则出去开门。 　　秦京茹松了口气， 　　幸好外面的人没有直接闯进来。 　　虽然好奇是谁过来了，但她这会儿根本没有力气动弹，只能斜躺的椅子上，看着门口的方向。 　　“谁啊？” 　　程治国打开院门，见外面站着一对母女， 　　年纪长的女子大概三十多岁，相貌还算不错，神态中与秦淮茹姐妹有些相似，只是常年的农作劳动，导致皮肤差了些。 　　一旁的女孩十五六岁，相貌倒是绝丽。 　　“治国……你就是淮茹的丈夫吧。” 　　女子看到程治国后，有些拘谨，但还是打招呼说道，“我叫秦韵，是淮茹和京茹的堂姐。” 　　随后探头往院子里看：“四叔跟四婶不在家吗？” 　　“他们走亲戚去了，淮茹也去了。” 　　程治国好奇的道，“你们没碰到吗？” 　　“啊，我不是从我爸妈家过来的。” 　　秦韵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随后问道，“京茹也不在家吗？” 　　“屋里补觉呢，昨晚没睡好。” 　　程治国随口说道，然后让开身子道，“进来吧。” 　　“好……好的。” 　　秦韵随即拉住一旁的女生，“小丹，咱们进去吧。” 　　名叫小丹的女生好奇的打量着程治国，但似乎并不太乐意进入院子，被秦韵拉了好几下后，才不情不愿的走进门。 　　“韵姐？” 　　秦京茹显然跟秦韵关系不错，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出来，欣喜地道，“你怎么过来了？” 第449章 求人 　　“京茹。” 　　看见秦京茹，秦韵才松了口气。 　　“小姨。” 　　名叫小丹的女生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小丹，你已经长这么高了，也更漂亮了。” 　　秦京茹拉住二女的手，开心的与她们叙起旧来。 　　“京茹，你的手好热啊，是不是生病了？”秦韵又摸了摸秦京茹的额头，发现她额头也很热。 　　秦京茹脸色一红，连忙说道：“刚才在被窝里睡觉，刚起，捂得。” 　　“是吗，那就好。” 　　“韵姐，屋里坐吧。” 　　秦京茹将两人让进屋，拉着她们坐下后，才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今天过来了，昨天大家都过来了。” 　　“昨天下地干活了，我妈过去的时候，我不在家。” 　　秦韵瞥了一眼程治国，笑着说道，“我听说淮茹妹子他们过来了，今儿一早就赶紧过来了。” 　　一旁的小丹却忍不住轻哼一声。 　　秦京茹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小丹。” 　　秦韵面露尴尬。 　　“三叔三婶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她连忙转移话题。 　　程治国将母女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脸上多了些笑意， 　　很显然，秦韵并不是过来看望秦淮茹姐妹的，大概率是过来求人的。 　　小丹则是觉得折了面子，所以才这副姿态。 　　“刚出去一会儿，估计得会儿。” 　　秦京茹说道，“没关系，韵姐你和小丹今天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 　　下午我们正好要去镇里，跟你们一起。” 　　“是去看文化节吗？”秦韵问道。 　　“对。” 　　“那感情好啊。” 　　秦韵说道，“小丹他们学校也有节目呢，她也要上台。” 　　“是吗！” 　　秦京茹有些惊讶的看着小丹，但随即便醒悟道，“小丹长得这么漂亮，那学校里有什么节目，肯定会让她上啊。” 　　小丹不好意思的道：“小姨，哪有？你和二姨长得才漂亮呢！” 　　“我们都年纪大了，比不得你这样的年轻人。” 　　秦京茹笑着说道，“你看，都有皱纹了。” 　　“哪有啊，小姨你还年轻着呢。” 　　秦京茹笑了笑，问秦韵：“姐，小丹现在在哪个学校上学啊。” 　　一听这话，母女俩脸色都是一变。 　　“怎么了？”秦京茹疑惑地道。 　　“是这样的，小丹今年考学，差两分，上不了一中。” 　　秦韵神色尴尬，欲言又止。 　　小丹则羞愧的低下了头。 　　秦京茹哪还不明白秦韵为什么过来，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暗暗后悔自己提这茬。 　　程治国主动接过话题，问道：“差两分的话，多交些钱也是能上的吧？” 　　“……”秦韵不说话了。 　　秦京茹拉着她的手说道：“姐，你家里是不是没钱，要是没钱的话，我可以帮帮你。” 　　借钱总别让程治国求人好， 　　秦京茹现在多少也算是个富婆，帮帮秦韵问题不大。 　　秦韵摇摇头道：“你知道的，你姐夫是在初中当老师的，认识些人，正常情况下呢，差个一两分，多交些钱，肯定也是能上一中。 　　只是，你姐夫与一中学校的一个领导有些恩怨， 　　所以就算我们愿意多交钱，人家也不让上。” 　　“妈！” 　　小丹不满的站起身，“我去姥姥家了！” 　　说完就要往外走。 　　“你这孩子，急什么啊！” 　　秦韵连忙拉住她，满含歉意的对程治国说道，“小孩子不懂事，治国你别在意。” 　　小丹拽了两下没挣脱，只能苦着脸坐下。 　　程治国笑了笑，没说什么。 　　秦京茹也有些尴尬，她也看出来了，秦韵是来求程治国帮忙的， 　　要说不帮吧，秦韵是她的堂姐， 　　但要说帮吧，程治国才刚来他们家一天的时间而已，就要帮这帮那的，以后说不定就不乐意过来了。 　　“等吃完饭再过去吧。” 　　秦京茹也只能拖着，等秦淮茹回来再说，“我姐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也好，我也好久没见到四叔四婶了，正好跟他们说说话。” 　　秦韵看向程治国，见他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暗暗叹了口气。 　　程治国的本事，她多少也听说过， 　　他要是真愿意帮忙的话，小丹上学的事根本不是事， 　　所以为了女儿，哪怕有些丢人，她也要求。 　　临近晌午的时候，秦淮茹几人终于回来了。 　　一进院子，程澄就噔噔噔的跑到程治国面前，拿着一把零钱在他面前显摆：“爸，你看，我有好多钱！” 　　“这么多？” 　　程治国一把抢过来，“你年纪小，拿着钱干什么，归我了。” 　　程澄愣了一下，随即哇的一声嚎了起来，扑到程治国身上就要将钱抢回来。 　　秦淮茹一脸无语：“你个当爹的，跟小孩子闹什么，惹哭了你自己哄。” 　　“嘿，我怎么舍得将我闺女惹哭。” 　　程治国将程澄抱起来，任由她在脸上乱抓乱咬，说道，“下午给你买两个冰糖葫芦。” 　　程澄一听，顿时停止了打闹：“真的？” 　　“当然，不过你这些钱还不够，得再添点，你还有吗？” 　　“没了，只有这些。” 　　程澄紧张的道，“但我家里还有，等到家再给你行不行。” 　　“也行，但你可得记着，不许耍赖！” 　　程澄用力的点点头：“好，我不耍赖！” 　　见程治国将自家闺女坑的团团转，秦淮茹摇了摇头，随后去跟秦韵母女打招呼。 　　秦京茹则顺势将秦韵的难处告诉秦淮茹。 　　“就这事啊，没关系，回头我让治国跟学校说一声，让小丹去一中就行了。” 　　让屋里几人没想到的是，秦淮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丝毫没有去询问程治国意见的意思。 　　秦韵有些错愕：“那个，淮茹，你要不要问一下妹夫的意见？ 　　他要是为难的话，这件事就算了。” 　　“没什么为难的，就是提一嘴的事。” 　　秦淮茹知道程治国根本不在意这种小事，拍了拍秦韵的手说道，“昨天镇书记和镇长还来我家了呢，当时你要是在，估计立马就解决了。” 　　随后又对小丹说道：“小丹你也不用在意，你学习那么好，不上一中可惜了。 　　其实你要是愿意，去城里上学也是可以的， 　　正好我和京茹平时都挺闲的，你也能多陪陪我们。” 　　小丹错愕的看着秦淮茹，对她的提议怦然心动。 第450章 决定 　　秦韵也有些心动， 　　镇里的学校再好，能跟城里的学校比吗？ 　　小丹在一中上，说不定能考个好大学，但要是在四九城，说不定能冲击一下最厉害的那几所大学。 　　而且真到了城里，程治国能帮助的更多。 　　只是—— 　　“这不太好吧，能上一中，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秦韵一脸不好意思，“而且城里没人照顾，我跟会军也不太放心。” 　　“姐你不是没工作吗，你过去照顾呗。” 　　秦京茹也道，“反正离家近，你们周末回来就行。 　　这样一来，等小丹以后毕业了，也方便在城里找工作，稳定住，不比在老家发展好？” 　　秦韵面露犹豫，旋即说道：“我回家跟会军商量商量。” 　　然后又看向院子里正抱着程澄玩闹的程治国，欲言又止。 　　“姐你真要是去，治国那边交给我就行。” 　　秦淮茹笑道，“这不算什么大事。” 　　“那就拜托淮茹你了。” 　　秦韵一个女人，在这种事上也拿不定主意，起身说道，“我回家跟会军商量商量，下午你们到了镇里，记得跟我说，晚上去我那里吃饭。” 　　说完就要拉着小丹走。 　　“姐，在这里吃完中午饭再走吧，下午我们一起到镇上。”秦淮茹起身道。 　　“不了不了，下午会军还有课，我怕耽误他上课。” 　　秦父秦母也从厨房里出来留人，但拉了半天，秦韵和小丹还是执意走了。 　　将两人送到送到路口，秦淮茹回来后询问程治国的意见。 　　程治国笑道：“你不也说是小事了吗，我可不能让你折了面子。” 　　“我刚才跟爸妈出去串门，有好几家，话里话外也是要帮忙的。” 　　秦淮茹之所以会自己就能答应下来，就是在回来之前，跟程治国提前商量过， 　　富在深山有远亲，贫在闹市无人问的道理，放之四海皆准， 　　程治国有了那么大的成就，秦家这边亲戚这么多，肯定有不少想让托他们的关系办事。 　　但有的事能办，有的事不能办， 　　“当时我没应话，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秦淮茹面露苦笑，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种事真的发生，还是挺让人伤感的， 　　“估计都觉得，对咱们来说不过是随口一两句话的事，咱们不愿意帮忙，是因为架子大之类的。 　　回头我让我爸妈跟他们说一声， 　　真要是有急事、有难事， 　　就像小丹求学这样的，咱们能帮还是会帮的。 　　但比如争地、解决跟谁家的恩怨这种忙，咱们是不帮的。” 　　程治国点点头，没说什么。 　　早在来之前，他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村里的事，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大事。 　　昨天之所以答应与一中合作，也是让书记他们照顾一下秦家二老。 　　至于其他人，那是秦家的亲戚，不是他的亲戚，没多少感情，他自然懒得去浪费自己的时间。 　　秦淮茹做事有分寸， 　　交给她处理就行。 　　…… 　　“小丹，你怎么想？” 　　出了秦家，秦韵问小丹。 　　小丹面露犹豫，说道：“妈你和爸决定就好，去哪都行。” 　　“如果可能的话，能让你进城读当然是好的。” 　　秦韵叹了口气， 　　当初秦淮茹进城的时候，家里没人当回事， 　　就连她也觉得秦淮茹太天真了，就算真能嫁给城里人又如何？ 　　还不是得天天看着人家的脸色，日子能过得好才怪， 　　不如像她这样，凭着自己的容貌，找个有着不错工作的男人，安度一生。 　　然而就结果来看，她错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只比秦淮茹大十岁，但今天见了秦淮茹，秦淮茹看上去依旧像是十七八岁的姑娘，但她却像是四十岁一样， 　　过得好不好，根本不用猜。 　　她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所以才更希望女儿能找个好归宿。 　　小丹跟秦淮茹相比，容貌并没有差太多，而且未来还有机会考个好大学， 　　不求她找到像程治国那么优秀的人， 　　但在四九城找个不错的家庭，应该不难吧？ 　　所以秦韵还是很倾向让小丹去城里上学的， 　　哪怕经济上有一定的困难，但咬咬牙渡过去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回到家后， 　　秦韵的丈夫陈会军已经下班回来了，正在做午饭。 　　陈会军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在镇上的初中教学，因为太过老实，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了，也没有个一官半职。 　　秦韵又没有工作，所以日子过的并不算太富裕。 　　不过秦韵并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哪怕看到了秦淮茹姐妹光鲜亮丽的样子，心里也只是感慨一下命运，并没有太多攀比的意思。 　　她将让小丹去城里上学的想法，跟陈会军说了一声。 　　陈会军也有些犹豫起来：“能去城里上学，自然是好的。 　　虽说大学的优惠政策，是针对整个四九城的，咱们这里也有，但教学质量不一样。” 　　他是当老师的，对其中的门道知道的更多一些。 　　而且城里也不止是教学质量好，对考试的把控方向也更准确一些， 　　在乡下，一个只能上专科的学生，到了城里，说不定就能上本科。 　　“你怎么想？”他问秦韵。 　　秦韵面露为难：“城里开销肯定大。” 　　“这个不是问题。” 　　陈会军说道，“这些年咱们也攒下了不少，支持小丹三年的高中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他扭头看向小丹，询问道：“小丹你觉得呢，能适应新环境吗？” 　　“我听你们的。” 　　小丹想了想，说道，“就算是在一中，我也能考个好大学。” 　　陈会军和秦韵相视一眼，脸上都多了些笑容。 　　小丹知道心疼他们，也肯吃苦，愿意努力。 　　这反而更坚定了他们的想法。 　　秦韵说道：“淮茹在城里，有什么事情也会关照我们的。 　　我平时过去给小丹做饭，农忙的时候可以回来帮你。” 　　陈会军点头道：“家里有我在就行，周末和假期你们要是不方便回来，我过去也行。” 　　“那就这么定了。” 　　“好。” 　　“回头我再去找淮茹说说。” 　　“有机会让他们来家里一趟，请他们吃顿饭，当面感谢一下。” 　　陈会军说道，“他们愿意帮忙，是他们的情意，但咱们不能觉得理所当然，有什么咱们自己能做的，还是要做好。” 　　“嗯。” 　　小丹见父母三两句便做下了决定，一时有些恍然。 　　在今天之前，她觉得能上一中就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却不料，以后会奔赴一个更大的平台。 第451章 节目与惊变 　　吃过中午饭，程治国一行人来到了杨镇， 　　小镇里有很多古式的建筑，虽然有些破败，但稍微修缮一下，还是被当做了镇中心， 　　镇政府和派出所就在这里。 　　古建筑前是一个广场，所谓的文化节，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程治国他们到的时候，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已经开始唱戏了，唱戏的是俩个学生，没那么专业，但也像模像样。 　　周围还有很多卖小吃的摊子。 　　程澄对戏曲不感兴趣，拉着程治国去找吃的。 　　杨玲跟了上来， 　　秦淮茹姐妹则陪着父母看戏。 　　在周围转了一圈，买了两串冰糖葫之后，程澄才心满意足的回到秦淮茹身边。 　　戏剧之后，是歌曲和相声， 　　也都是学生编排的，有初中生，也有高中生。 　　程治国往周围看了看，见有很多记者在，估计是受镇上政府邀请，特意过来宣传的。 　　镇书记和镇长，算是会搞事的人， 　　从他们举办文化节，还有知道自己来的时候，全员出动的去看望他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 　　大概等了五六个节目之后，秦京茹突然指着台上说道：“小丹，姐，小丹上台了！” 　　程治国往台上看去，果然看到了小丹。 　　小丹长相随秦韵，瓜子脸，身体修长，虽然只有十五六岁，但个头已经将近一米七了， 　　而且她身材比例非常不错，一双腿又长又细， 　　就是胸部略微显平…… 　　上台的不止小丹，另外还有四名女生，都穿着复古的长裙，手里拿着红色袖扇，像是要跳舞。 　　而个头出众，容貌秀丽的小丹，自然站在了C位上。 　　片刻之后，随着音乐响起，五人果然翩翩跳起舞蹈来。 　　“听说前不久的时候，还有人给小丹说媒呢。” 　　秦母笑着说道，“南方家庭条件很不错，是以前的地主，后来被划成了中农。” 　　秦淮茹几人笑了起来， 　　其实如果没有上学的话，小丹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该说媒成亲了。 　　“韵姐怎么说？”秦京茹好奇的问道。 　　“还能怎么说，当然不同意了。” 　　秦父说道，“小韵还是挺希望小丹能上个好学校，有个好的发展的。” 　　“韵姐他们没想着再要一个男孩？” 　　“谁知道呢，你大伯大伯母也催过好几次，但秦韵好像不太想要了……” 　　程治国没加入几人的聊天，仔细的端详舞台上的表演。 　　小丹的腰很细—— 　　也很会妞。 　　看得出来，她并没有专业的学过舞蹈，但小女生特有的柔韧性，让她很轻易的便能将一些略有难度的舞蹈动作做出来。 　　毕竟是学生的舞蹈， 　　也没办法期待太专业，时间也不是特别长， 　　但还是引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不过程治国觉得这掌声，大部分是给小丹那完美身段的。 　　等小丹表演完节目之后，秦京茹跑到后台，将她拉了出来。 　　小丹已经换上了早上穿的衣服，过来后，面带羞涩的跟众人打过招呼，顺口叫了程治国一句“姨夫”。 　　程治国又确认了一下她的身材， 　　胸确实很平， 　　腿也确实很长…… 　　“小丹，你妈呢？” 　　“没过来。” 　　小丹说道，“小姨你们不是说要过来嘛，我妈就提前在家做饭，想要让你们一起过去吃个饭。” 　　秦母连忙道：“不用不用，我们家里买了很多菜，晚上回去做就行。” 　　“节目也表演到很晚。” 　　小丹说道，“铁花要等天完全黑了才好看，等你们回去了再做就太晚了。” 　　“那也不能在你家吃啊。”秦母继续推脱。 　　秦淮茹问道：“你上学的事情，你爸妈怎么说？” 　　小丹瞥了一眼程治国，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他们想让我去城里。” 　　“那挺好的。” 　　秦淮茹对母亲说道，“要是韵姐准备好了，那晚上咱们就过去吃一顿吧， 　　小丹要是真去城里的话，以后咱们两家肯定要经常来往的。” 　　随后又看向程治国，问道：“怎么样？” 　　“我客随主便。” 　　程治国开玩笑道，“在这里，你说了算。” 　　秦淮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拉住小丹的手说道：“那晚上我们去你那。 　　等会儿我和京茹去帮帮韵姐。” 　　“淮茹，你们在这看演出吧。” 　　秦母连忙道，“我和你爸过去帮忙，一群小孩子捣鼓的东西，我们也看不进去。” 　　“也好。” 　　秦淮茹没有坚持， 　　毕竟程治国还在呢，她和秦京茹走了确实不太合适。 　　舞蹈之后，就是镇里的压轴节目了，敲鼓， 　　敲得是小型的腰鼓，学生很多，将近五六十个，但鼓声却很齐，花样也很多， 　　看得出来，这群学生练习了很长时间。 　　秦父秦母知道小丹家的位置，没让小丹领着他们去， 　　看完腰鼓之后，离打铁花还有一段时间，小丹便领着几人在附近转了起来，介绍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 　　等天黑了，众人才回到广场， 　　这时候广场上的人更多了，再加上没有灯光，黑压压的，显得异常的拥挤。 　　几人在小丹的带领下，来到一个还算不错的观景点，看到了广场中央的炉子烧的通红，是唯一光线比较足的地方。 　　程澄骑在程治国的脖子上，兴奋的四下眺望。 　　杨玲则尽职尽责的注意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防止意外发生。 　　秦淮茹站在程治国身边，扶着他的胳膊，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秦京茹和小丹聊天。 　　一阵敲铁得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原本沸反盈天的广场，渐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广场中央看去。 　　程治国看着师傅拿出一个大木棍，将一瓢滚烫的铁水倒进木头内的凹槽内，随后拿出另一个木头，重重敲打在盛有铁水的木棍下侧。 　　“嘭！” 　　天空中， 　　宛如烟火的礼花瞬间绽放， 　　犹如孔雀开屏， 　　犹如天女散花。 　　整个广场，一时间似乎都明亮了起来， 　　而同一时刻，程治国的余光瞥见，人群中一个冷面男子从怀里掏出了枪，对准了他脖子上的程澄。 第452章 杀人 　　程治国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他浑身的灵力，全部朝着头顶聚去， 　　同时将程澄拉了下来。 　　“嘭！” 　　一道枪声伴随着打铁花的声音，在程治国不远处响起。 　　子弹刺在青色的灵气罩上，被阻碍了片刻，随即突破罩子，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程治国将程澄拉了下去。 　　秦淮茹三女还有些疑惑，不明白打铁花的声音为什么突然变得大了好多，也不明白程治国为什么将程澄拉下来。 　　杨玲却听出了枪的声音，脸色大变：“小心！” 　　她扭头朝四周看去，见附近又一个男子冲了出来，掏枪对准了秦淮茹。 　　来不及多想，她下意识挡在秦淮茹身前。 　　“嘭！” 　　子弹穿过杨玲的肩膀，带起一层血花。 　　秦淮茹瞳孔瞬间放大，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治国……” 　　她颤抖的喊了一声，连忙将杨玲抱在怀里。 　　程治国眉头深深拧起，脸色瞬间阴沉密布。 　　他将程澄放到地上，下一刻，身形瞬间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冷面男子的身旁，不得他开出第二枪，一个手刀刺入他的心脏。 　　“噗嗤——” 　　冷面男子满脸错愕的看着程治国，不明白他是怎么瞬间跨越数十步的距离，来到了他的面前。 　　程治国抽出手，看也没看男子一眼，身影再次消失，出现在另一个男子身旁。 　　男子同样震惊，但似乎有所准备，连忙朝程治国举枪。 　　程治国手臂猛的一甩，一道青色弧光划过男子的脖颈，硬生生将他脑袋砍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程治国扭头看向四周，搜寻可疑人员， 　　好在已经没了杀手。 　　他快步走回到秦淮茹身边，抱起杨玲就往外走：“走！” 　　“嘭！” 　　又是一道花火升空， 　　小丹这时候才看清现场发生了什么， 　　她看到了满身是血的杨玲，看到了眼神冷漠到骇人的程治国， 　　看到了因为尸体倒地而突然变得有些混乱的人群。 　　随着程治国的呵声，秦淮茹和秦京茹很快反应过来，抱起程澄就跟着程治国往外走。 　　小丹却浑身颤抖，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程治国几人刚刚冲出人群，广场上便响起了几道惊叫声，几人刚才在的地方，乱成了一团。 　　“小丹没有跟上来！”秦京茹惊恐地说道。 　　“没事，这群人的目标不是她！” 　　程治国冷冷的说了一句，继续朝车的方向走去。 　　但下一刻，他猛然停下了脚步，一股青色的光芒，在身前升起。 　　“嘭！” 　　“嘭嘭嘭嘭嘭嘭！” 　　七个火舌，在黑夜中亮起， 　　无数子弹朝着几人倾泻而来。 　　“躲起来！” 　　程治国并没有太慌张，后退一步，站在秦淮茹身边， 　　所有穿过的青色灵气的子弹，在接近秦淮茹一米后，都停了下来，悬浮在了空中。 　　他在秦淮茹身上用的宝贝，可不止一两个。 　　秦淮茹两人虽然惊恐，但还是跟着程治国往一侧的建筑内躲去。 　　至于程澄，全程被秦淮茹捂着眼睛。 　　“杨玲没事吧？”躲到墙壁后面，秦淮茹担忧的问道。 　　“没事……” 　　杨玲握着肩膀，从程治国怀里挣脱出来，随后递给了他一把手枪，“程治国，得靠你自己了。” 　　“用不着。”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眼中杀意纵横。 　　他双手一抖，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加特林，随后毫不犹豫的冲了墙壁，朝着开枪的方向抡起了子弹。 　　“突突突突突突突——” 　　密集的枪声，瞬间带起一片惨叫声。 　　林勋！ 　　除了那家伙，程治国想象不出还有谁会突然对自己动手，而且能安排出这么多的人手和火力。 　　只是他没想到，那家伙胆子竟然会这么大。 　　这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朝四九城发射一颗原子弹？ 　　程治国确实没这想法， 　　但林勋要是觉得这样就安全， 　　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手持加特林，一边开枪，一边朝着手持机关枪的几个枪手走去。 　　对方显然也有掩体，除了第一波被打中几人之外，接下来就没再听到惨叫声。 　　但程治国手中的加特林并不是为了杀敌，而是要压制对方。 　　他快步前进，很快看清了对方在哪，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出来的土坯，摆满了砖头， 　　砖头后面，不知道有几个人在，除了有人偶尔举枪胡乱射击几下外，根本没人敢露头。 　　离掩体只有十米左右之后，程治国将加特林收回系统，而后掏出三个手雷，拔掉安全针，直接扔到了掩体后面。 　　随后使用瞬步，离开了战场。 　　数秒的寂静之后，掩体后面的人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起身想要逃离。 　　然而下一秒， 　　火光冲天。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程治国捂住耳朵，等了两三秒之后，走了出来，朝着掩体后走去。 　　掩体后一片焦黑，零星的火焰还在燃烧着破碎的衣物， 　　程治国扫了一眼，发现周围已经没有活人了。 　　他重新回到秦淮茹身边，查看几人的状况。 　　程澄被爆炸声吓哭了，秦淮茹正抱着她不住的安慰。 　　“姐……姐夫……怎么样了？”秦京茹战战兢兢的问道。 　　“没事了。” 　　也就是刚开始的那两人，让程治国有些措手不及，才会对他们造成一点威胁。 　　后面拿冲锋枪的那几人，反倒是没有多大的威胁， 　　那几人要是也冲到广场上乱开枪，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伤到秦京茹或者他。 　　但他们显然怕波及到普通人，所以才选择在他停车的路上埋伏。 　　这也是程治国判断对方是林勋派来的原因之一， 　　真要是敌特，哪会顾及普通老百姓的死活。 　　程治国蹲下来查看杨玲的伤口，发现子弹靠近她心脏的位置穿了过来，杨玲这会儿已经昏迷了过去。 第453章 派出所所长的震惊 　　广场上，乱成了一团， 　　两具尸体和满地的鲜血很快被灯光照到，滚落的头颅也被众人发觉， 　　惊叫声、哭泣声、呐喊声， 　　不绝于耳。 　　小丹处于风暴中心，不断有逃离的人撞击着她，好几次差点将她撞趴下。 　　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得往外挪，想要离开这里。 　　沉重的双腿终于有了一丝知觉， 　　内心的恐惧却丝毫没有减少， 　　满脑子都是那个陌生男子头颅飞出、鲜血喷涌的画面， 　　以及程治国冰冷彻骨的眼神。 　　她不明白，明明是传奇科学家的程治国，为什么能如此毫无顾忌的杀人， 　　为什么同样都是出身乡下的秦淮茹和秦京茹，能那么快平静下来，配合程治国的行动。 　　她只是一个刚刚升入高中的学生， 　　却有种一旦步入四九城，就会步入血雨腥风的感觉。 　　“突突突突突突突——” 　　远处又传来了类似炮仗，又像是枪声的声音， 　　小丹下意识想要去看看什么情况，但脚步刚抬起来，就落了下去。 　　她过去又能如何？ 　　只不过是平白送上一条命而已， 　　而如此密集的枪声，可见对方人有多少，火力有多强。 　　程治国几人能活下来的概率， 　　又有多少？ 　　小丹抿了抿嘴，咬咬牙，掉头朝派出所的方向冲去。 　　派出所离广场不远， 　　早在骚乱发生的时候，已经有公安出来维持秩序了， 　　但天黑人又多，几个公安喊了半天也没任何用处， 　　至于不远处的枪声， 　　几个公安听到后也只是面面相觑，又是震惊，又是恐惧。 　　和平的年代下，在这种偏远的小镇上，怎么会爆发这么大的火力冲突？ 　　“要去看看吗？”一个公安问道。 　　“想死的话没人拦你。” 　　这么恐怖的火力，只有手枪的他们过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半个小时后， 　　所长聚集更多的公安，先是维持好广场的秩序，让人将踩踏受伤的人送进医院，保护好现场之后，这才带着人前往枪声响起的方向。 　　众公安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很快发现枪战的地点。 　　只见墙壁、地上、树上，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弹孔，可见当时交火有多厉害。 　　“所长，这里！” 　　几个公安很快发现了手雷爆炸的地方， 　　所长带着人走来，发现地面被炸出一个大坑，坑里坑外都是黑漆漆的，四周躺着几具尸体，尸体旁还散落着枪支零件。 　　“是56式冲锋枪。”有人将枪拼接了一下，随后说道。 　　四周一片沉默， 　　56式冲锋枪火力有多大，他们听说过， 　　而且现场至少有六具尸体，也就是说，六把冲锋枪。 　　那他们这群人的目标，怕是被射的连块完整的皮都没有了吧？ 　　奇怪是的人，现场除了这几人，并没有其他的尸体。 　　“再找！”所长吩咐下去。 　　没一会儿，一个公安跑了过来：“所长，有人报案，说是知道枪战有关人员。” 　　“赶紧带过来！” 　　没多久，小丹被一个公安带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见报案的是个小丫头，所长皱起眉头。 　　“我叫陈丹，就是咱们镇上的人……” 　　“你说你知道枪战有关人员？” 　　“我……我知道这群人的目标是谁……” 　　小丹瞥了一眼周围的情形，更是心惊，不知道程治国几人该如何从在这种绝境下逃生。 　　“谁！” 　　“程治国……” 　　“谁？”所长愣了一下。 　　“程治国，就是那个搞了很多发明的人。” 　　“……” 　　所长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当然知道程治国是谁，但问题是，那种人为什么会来他们这种小地方？ 　　而且为什么会被刺杀， 　　还是这么恐怖的袭击方式？ 　　但同一时间，所长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国内最伟大的科学家，在他的家门口出了事， 　　而他却毫无作为，那迎接他的会是什么后果，几乎不用想都能知道。 　　“搜！” 　　所长吼了出来，“一定要找到程治国同志！” 　　众公安立马行动了起来，在周围的建筑内，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所长也不敢大包大揽，连忙往所里跑去，想要联系上级组织， 　　这事他承担不起，还是找能承担的起的人吧。 　　陈丹看着所长拖着肥胖的身躯笨拙的往所里跑，欲言又止。 　　她还没有将所有的情况说明啊。 　　…… 　　镇医院， 　　杨玲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程治国几人则在手术室前静静等待。 　　好在杨玲没有伤到要害，并没有太大的危险， 　　但他亮明身份之后，医院里还是以最高的规格接待，将能拿得出手的医生，全喊了过来。 　　半个小时后， 　　书记、镇长，带着派出所所长一同赶了过来。 　　“治国同志，你没事吧？” 　　书记的惊慌程度显然不比所长少多少，看到程治国平安无事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书记将所长拉到了面前，快速说道，“这是我镇派出所所长，他已经将所有的公安集结完毕， 　　另外，区里的公安正在往这边赶。 　　治国同志知道敌人往哪个方向跑了吗？” 　　程治国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敌人已经被全部解决了。” 　　“啊？” 　　书记几人都愣住了，不明白程治国在胡说什么八道， 　　全部解决了？ 　　那么多人，那么大的火力， 　　说实话，他们能看到程治国还囫囵个的站在这，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至于解决敌人， 　　谁解决？ 　　程治国加两个女人？ 　　“治国同志，我们的公安同志也不是吃素的，你要相信他们的能力， 　　就算那群人是训练有素的敌特，我们也一定要将他们捉拿归案！” 　　书记义愤填膺的道，“敢在我国内搞出如此大的袭击事件，决不能轻饶了他们！” 　　“书记不用惊慌，像这种情况，我在四九城也遇到了好几次，要说危险程度，比这还要大。” 　　程治国笑着说道，“所长也查看了现场的情况，应该发现了不少尸体，相信他会有明确的判断。” 　　书记看向所长。 　　所长张了张嘴，这才想起之前查看的现场情况。 　　尸体、还有枪支残件， 　　还有眼前完好无损的程治国， 　　无不说明了真正的事实—— 第454章 他乡遇故知 　　“张所长，是这么吗？”书记问道。 　　所长犹豫了片刻，点头道：“没错书记，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我们一共发现了九具尸体， 　　其中两具是在广场发现的，手里拿的是手枪， 　　七具是在掩体后发现的，是被手雷解决的，拿的是冲锋枪。” 　　书记和镇长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九具尸体？ 　　谁干掉的？ 　　难道暗地里一直有一堆人随时保护着程治国不成？ 　　要不然他们实在想象不出，那群人为什么一个都没跑掉。 　　“那群人显然并不知道我的战绩，至少知道的没那么清楚。”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当时在四九城的时候，我可以一人面对上百号的敌特，临危不惧、大杀四方！ 　　区区九个人而已，能奈我何？” 　　“……” 　　书记三人面面相觑，觉得程治国这逼吹的有点大。 　　“治国同志，那里面的同志……没事吧？”书记指着手术室说道。 　　“受伤的杨玲同志，是我的司机兼警卫员，保护我妻子的时候受伤了，不过问题不大。” 　　“那就好，那就好啊。” 　　虽然对眼下的形势，三人一脑子雾水，但好在程治国及其身边的人都没事， 　　这也让三人避免了最惨的命运， 　　要是因为这种无妄之灾，导致他们的政治生涯彻底玩完，那他们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三人也不再多说，陪着程治国一家人在外面等待。 　　一个小时后， 　　一群公安闯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刘洲安。 　　“程治国同志，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想到你人到哪里，就会将灾难带到哪里。” 　　刘洲安毫不客气的道，“托你的福，我还是第一次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办案呢。” 　　“刘队该庆幸才对，要是我出了四九城，你哪还这种热闹看？”程治国笑着说道。 　　“这热闹太过吓人，还是少看的好。” 　　听刘洲安话里隐隐带刺，书记三人面露疑惑， 　　这家伙是谁，看上去跟程治国挺熟的，应该知道他的身份才对，为什么还敢用这种语气说话？ 　　“给三位介绍一下。” 　　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程治国说道，“这位是市公安局的刘洲安队长，从我还没出名的时候，他就一直帮忙处理我的案子， 　　这里接下来交给他就行，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抓到真正的凶手。” 　　刘洲安轻哼了一声，问道：“有公安吗？” 　　“我是镇派出所所长。”所长走了出来。 　　“跟我来吧，向我详细讲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的。” 　　所长快步跟了出去。 　　…… 　　在现场转了一圈， 　　又查看了死者的尸体之后，刘洲安深深叹了口气。 　　所长的电话打到了区里，区里了解情况以后，立马联系了他们，刘洲安这才接到了这个任务。 　　又是程治国， 　　又是大规模的袭击， 　　至于程治国安然无恙，反而不出刘洲安的预料， 　　前几次的事情足以说明，想要杀掉程治国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那家伙身上也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层出不穷，连子弹都能抵挡。 　　“广场上的证人呢？”刘洲安问道。 　　“还在这里，我让人带过来。” 　　没多久，陈丹被带到了刘洲安的面前。 　　陈丹早就想回家了，奈何怕担责任的所长为了避免责任全落到自己头上，根本不敢让她走。 　　她发火也没用， 　　陈丹不知道程治国几人情况如何， 　　又怕家里的父母惦记，急的不得了。 　　“你跟程治国什么关系？”注意到陈丹出色的外貌，刘洲安第一时间问道。 　　“他是我姨夫。” 　　陈丹的语气有些冲， 　　任谁像是被犯人一样扣押了两个小时，心里也不舒服，“你们这群公安不赶紧去抓坏人，一直扣着我干什么？ 　　我又不是坏人！” 　　所长听了陈丹的话，吓得手一哆嗦， 　　他一直以为陈丹只是个普通证人呢，没想到竟然是程治国的亲戚， 　　而一想到自己这么对待程治国的亲戚，心就凉了半截， 　　要是这丫头在程治国面前告自己一状，那自己还有好果子吃？ 　　玛德！ 　　之前怎么就没问清楚？ 　　他后悔不迭。 　　“你姨夫？”刘洲安好奇的问道，“你多大了？” 　　陈丹皱眉， 　　这人怎么回事？ 　　说了她不是坏人，怎么还一个劲的在她身上问来问去？ 　　“十五，怎么了？” 　　“啧，还真是禽兽啊！” 　　刘洲安感慨了一句，似乎已经预测到了陈丹的未来，“放心吧，你那个便宜姨夫，还有你两个姨，都没事。 　　说说你看到的情况吧。” 　　“真的？” 　　听到程治国几人没事，陈丹大喜过望，但很快就变得疑惑起来， 　　那种情况下，程治国几人是怎么安然无恙的？ 　　“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话虽这么说，但陈丹还是将当时的情况又讲了一遍，“当时我和我小姨一家正在看打铁花，突然就冲出了两个人，拿着手枪朝我姨夫和我二姨射击。 　　估计是天黑吧，没打中我姨夫， 　　然后我姨夫的司机，帮我二姨挡了一枪。 　　当时天很黑，接下来的情况我就没看清楚了，亮的时候，就看到……” 　　说到这的时候，陈丹脸上多了些恐惧，声音也变得微微颤抖：“就看到一个人头飞了起来， 　　然后我姨夫跑过来，拉着我二姨他们离开了。” 　　“后来呢？”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吓傻了，根本动不了，没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但是我听到了很多枪声。” 　　陈丹回想了一下，说道，“像是一挺机枪一样，一直没停过。” 　　刘洲安眉头一挑。 　　机枪？ 　　是冲锋枪造成的效果， 　　还是说现场还有另一伙人？ 　　他又问了陈丹几个问题，发现在她这里没有进展之后，重新带着两人回到了广场上。 　　“当时应该就在这里吧。” 　　刘洲安来到广场的角落处，问陈丹。 　　陈丹嗯了一声。 第455章 完了，这女孩彻底傻了 　　刘洲安站在程治国所站的位置，大概想象了一下当时地情形。 　　人很多， 　　天又黑， 　　程治国一行人的注意力，还在节目上， 　　所以敌人的偷袭，应该是非常有效果的才对， 　　除非程治国不看节目，一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又或者，他随身携带着能够挡子弹的东西。 　　后者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两人偷袭，没有得手，结果被程治国反杀， 　　而根据陈丹的证词，两个杀手都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这就有些奇怪了， 　　他们的站位和程治国有段距离，就算第一枪没打中，应该也有开第二枪、第三枪的机会才对。 　　而且两个杀手的距离也算不上近， 　　程治国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对两人几乎都达到瞬杀的结果呢？ 　　想了好一会儿不得要领，刘洲安又前往发现七具尸体的地方， 　　大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他皱着眉头说道：“进行火力压制的不是这群人，而是程治国。” 　　“啊？”所长一脸懵，听不懂刘洲安在说什么。 　　刘洲安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掩体，包括周围的地面，还有后面的墙壁，都快被子弹射烂了， 　　除非袭击程治国的那群人疯了，才会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射击。 　　镇里的公安还真是吃干饭的，连这都看不出来。 　　不过身为所长，不赶紧查案子，而是跑到医院里待了一个小时，朝程治国献无用的殷勤，指望他有多精明，也是想瞎了心。 　　也就是说， 　　如果没有援军的话， 　　程治国从广场出来后，遭到了七个手持冲锋枪的家伙伏击，但七个人反而因为火力不足，被程治国生生压制， 　　然后艺高人胆大的程治国接近几人之后，扔了几个手雷，又或者爆炸性极强的东西， 　　然后——原本的猎人就变成了猎物，一命呜呼了。 　　虽然这种猜想，怎么看都有些匪夷所思， 　　但根据现场的证人证物，这就是最符合真相的。 　　那么问题来了， 　　程治国从哪里搞来的足以压制七把冲锋枪的玩意？ 　　又从哪里搞来的手雷？ 　　那个女士兵带的？ 　　但在这里，几人应该还没碰到车才对。 　　“那个，刘队长，你觉得袭击程治国同志的是什么人，敌特吗？”所长在一旁问道。 　　刘洲安摇了摇头， 　　他觉得不是。 　　敌特刚刚在四九城遭到那么大的损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集结起这么大的力量， 　　而且程治国的闺女从南岛那边被“赎”回来了， 　　虽然刘洲安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南岛既然当时没有赶尽杀绝，这时候突然跑回来灭程治国一家的举动，怎么看都有些愚蠢。 　　所以他觉得，袭击程治国的这伙人，是敌特的可能性很小。 　　但如果不是敌特的话，还能是谁？ 　　刘洲安面上多了些凝重， 　　能够调动这么多的死士，还能搞到这么多的武器， 　　甚至连程治国的行踪也了如指掌， 　　这一切加起来，足以说明组织这场行动的人，权力有多大，能量有多强。 　　而这种人，又为什么会和程治国结仇？ 　　甚至到了非杀程治国不可的地步？ 　　嗯， 　　刘洲安觉得这次的调查，大概率也要无疾而终， 　　因为背后的人，可能是他，乃至整个市局都惹不起的存在。 　　他多少觉得有些无奈， 　　每次程治国出事，似乎都要将他牵扯进来，但每次以他的本事，又完全没办法调查到最后。 　　想看程治国的笑话都不行。 　　“去医院吧。” 　　他对陈丹说道， 　　现在该审问程治国这个“受害者”了。 　　所长还想跟上来，但刘洲安毫不客气的道：“所长就留在这里继续调查吧，看看能不能查出死者的身份信息。” 　　他拍了拍所长的肩膀：“如果查出这群人和敌特有什么关系，那你就立大功了。” 　　所长面色一喜，拍着胸脯说道：“好的，刘队长，这里一切交给我就行。” 　　“嗯。” 　　刘洲安已经懒得搭理他。 　　将陈丹带上车，往医院里驶去，他笑着问道：“在哪里上学？” 　　陈丹瞥了他一眼，眉头微皱：“镇上。” 　　这个公安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啊，问来问去的， 　　但她还是个学生啊。 　　禽兽！ 　　她没给刘洲安好脸色。 　　刘洲安要是知道她心里所想，怕是会气的吐血。 　　“程治国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洲安本着能救一个救一个的原则，说道，“他身边的女人可不少，你以后要注意，千万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陈丹眉头拧起，冷笑道：“他是我姨夫。” 　　幼稚！ 　　姨夫怎么了？ 　　四九城谁不知道程治国那家伙禽兽不如？ 　　“不过你在镇上上学，以后跟他接触的应该也不多。” 　　刘洲安笑着说道，“要不然你就知道那家伙有多无耻了。” 　　“是吗？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陈丹双手环抱胸前，“要不了多久，我就去城里上学了。” 　　“……” 　　刘洲安无语的看着她。 　　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呢。 　　“今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刘洲安说道，“其实这种情况，在程治国身上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就连他的妻子和女儿，也受到了波及， 　　这种情况下，你确定还要跟他走的那么近？” 　　“那我就更好奇了。” 　　陈丹目视前方，眼中没有半分的怯懦，“我之前一直觉得，二姨是运气好，才会嫁给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人， 　　但今晚的情况却让我意识到， 　　不管是淮茹姨，还是京茹姨，都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 　　像极了戏曲里面的巾帼女英雄！ 　　我也想成为她们那么厉害的人，所以更要离姨夫近一些，不是吗？” 　　“……” 　　这丫头是受虐狂吧？ 　　刘洲安绝非匪夷所思， 　　正常人遇到今晚的情况，不应该早就被吓尿了吗？ 　　按陈丹之前的说辞，显然她也吓得不轻， 　　都被吓成那样了，不仅不好好在老家带着，还要飞蛾扑火般的往程治国身上扑？ 　　发什么神经。 　　他摇摇头，觉得这女孩已经无可救药了， 　　真以为程治国像所有人看到的那样光鲜亮丽啊， 　　其实那家伙一身骚…… 第456章 打草惊蛇 　　重新回到医院的时候，杨玲的手术已经做完了， 　　而部队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顾忠带领着一个小队赶了过来，守在了医院周围。 　　秦淮茹看到平安无事的小丹之后，长松了口气，连忙将她拉到身边嘘寒问暖， 　　小丹有一肚子的疑惑，但看到秦淮茹眼中犹带着一丝惊恐和后怕，便识趣的没有多问。 　　“今晚发生的事情，别让我爸妈知道。” 　　秦淮茹苦笑道，“至于你爸妈那里，你自己决定就好。 　　其实就算去了四九城，办好入学之后，咱们两家的联系就会少了，我们家的事情，并不会波及到你。 　　你也知道，你姨夫为国家做了很多贡献， 　　有很多人不想他看到他继续为国家做贡献，所以才会使用这种方法。 　　不过你不用害怕，你姨夫很厉害的。” 　　秦淮茹朝陈丹笑了笑，以示宽慰。 　　陈丹张了张嘴，但到底什么也没说， 　　程治国再厉害，也是个人，难道还能比子弹还要厉害不成？ 　　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跟父母说的打算，要不然父母绝对不同意她去城里上学。 　　陈丹也很怕， 　　但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而且她也很好奇，秦淮茹他们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 　　…… 　　刘洲安这边，找到程治国，想与他讨论一下案情： 　　“你觉得是什么人袭击你？” 　　“这个问题，难道不是我来问你吗？” 　　程治国笑着说道，“应该是敌特吧，要不是敌特，谁会这么疯狂，在国内使用这种力量。” 　　刘洲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保护你的人受伤了，军队应该会接管这个案件吧。” 　　“可能吧。” 　　程治国显得有些不太上心。 　　刘洲安皱了皱眉，说道：“这个案子，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不过你也知道，公安想要将手伸进部队里，有些难， 　　除非部队里的调查部门允许我们一同调查。” 　　但即便如此，想要查出是谁是背后黑手，也有点难， 　　对方不会这么杀，真使用表面上的力量做这种刺杀的是， 　　袭击程治国的人，明显是私下培养起来，所以连普通百姓的安危都不顾。 　　“虽然我能做的很有限，但我还是要跟你强调一下，如果你知道是谁想要对付你，记得告诉我， 　　如此一来，我也能有针对的进行调查， 　　千万不要想着自己去解决。” 　　刘洲安警告道，“对方做了违法的事情，法律不会放过他们，你做了违法的事情，结局也是一样的。” 　　“刘队过虑了。” 　　程治国的神色多了些冷淡，“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去自己解决掉一个能派出这么恐怖势力的人。” 　　“你知道轻重就好。” 　　见他没有配合的意思，刘洲安也不再多问，起身离开。 　　程治国看得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杨玲已经脱离了危险， 　　程治国就让秦淮茹几人先回家，自己在医院陪着。 　　陈丹带着秦淮茹三人回到家，不明真相的秦父秦母见她们安然无恙，也松了口气，随后拉着她们唠叨起来， 　　他们也听说广场上发生了骚乱，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问到程治国时，秦淮茹也只是以临时有事，先回城里了搪塞了过去。 　　“顾队长已经联系了军方，要不然多久，监察部就会介入调查。”医院里，已经苏醒的杨玲对程治国说道。 　　“监察部？” 　　程治国笑了笑， 　　军事监察部处理的都是军队内部事件， 　　看来就连聂福聘也觉得，袭击他的人是敌特的概率小之又小啊。 　　不过就算是监察部介入，查出来的可能也不大。 　　他不相信林勋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又或者说，他不相信林育荣没有在部队只手遮天的本事。 　　…… 　　中·南海， 　　某间书房内， 　　林育荣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勋，面色铁青。 　　“是不是你做的？”他压着愤怒问道。 　　林勋却一脸的无所谓，抬头说道：“爸，那家伙就是射击你的凶手，我出手教训教训他怎么了？” 　　“出手教训？” 　　林育荣冷笑道，“你这是出手教训？ 　　九个人，人人带着冲锋枪，你就算是将那个小镇上的人全杀了，也够了！ 　　这叫出手教训？” 　　“不是没有平民受伤吗？” 　　林勋不悦的道，“我有吩咐过他们注意分寸，不会将事态扩大的。” 　　“呵呵！你还真是精明啊！” 　　林育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上次敌特出手程治国为什么没有死？ 　　你知不知道枪支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你知不知道南岛发生过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就自以为是的行动，不仅折损了那么多人，还引得公安和部队的调查。 　　最重要的是，你没杀掉他！” 　　针对程治国采取了那么大的行动，却没有杀掉程治国， 　　这才是最愚蠢的。 　　那家伙手里，捏着无数张底牌， 　　现在就连他，也不敢轻易对那小子下手。 　　林勋如此打草惊蛇，很可能会让他们陷入被动， 　　程治国连原子弹都能搞得出来，谁知道手里还会有什么底牌，威胁到他们。 　　那家伙敢狙击自己一次，就敢狙击第二次、第三次。 　　“最近这些天，你哪都不许去，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林育荣对林勋失望至极， 　　这家伙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就能无法无天， 　　净给自己添麻烦。 　　“爸，不至于吧，又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林勋不满的道，“大不了我以后注意着点，用其他方法收拾程治国。” 　　“一个月！禁足一个月！ 　　一个月内，你要是敢出门，我打断你的腿！” 　　林育荣开门走了出去。 　　林勋想要起身去追， 　　真要是被关一个月，他能疯了！ 　　“跪着！”林育荣的怒吼声响起。 　　林勋叹了口气，只得重新跪下来。 　　而与此同时，他脸上的漫不经心也消失不见，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都没死，还真是福大命大啊！” 　　“行，既然枪收拾不了你，那老子就再陪你多玩玩。”他咧嘴笑了起来。 　　不死也好， 　　有趣的还在后面呢。 第457章 回城 　　部队检查组来的人，同样是程治国的老相识—— 　　韩政文。 　　这个人的个人能力，比刘洲安还要强，而且因为身在重要部门的原因，能调动的能量也更多。 　　他刚来杨镇，就直接找到了程治国： 　　“我已经在部队里调查过了，各个军区都没有士兵单独外出的情况，也没有枪支私自挪用的情况。 　　当然，这不证明这群人就不是来自部队。 　　只能说对方早就有所准备， 　　这种准备未必是针对你，所以事态就显得严重了。” 　　有人练私兵。 　　无论是哪个朝代，这都是谋反的大罪， 　　军队是国家最重要的暴力武器，李公无数次强调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所以那个能轻易搞到56式冲锋枪，又培养了那么多死士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继续追查下去，查清楚究竟是谁袭击的程治国。 　　不是为程治国讨个公道， 　　而是要为国家清除掉藏在暗处的危机。 　　至于这件事是不是南岛做的， 　　韩政文虽然不知道程治国要用原子弹轰炸过南岛，却也从上级首长那里得到了明确的指示—— 　　南岛是绝不可能出手的。 　　除非他们真想回归祖国的怀抱。 　　“所以我还是想先听一下你的意见。” 　　韩政文问道，“你觉得想要杀你的人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这个问题，公安已经问过我了。” 　　程治国摊摊手，无奈的道，“你问我也没用啊，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早就告诉你们了。” 　　韩政文微微皱眉：“其实在来之前，我去过一趟你的院子， 　　顾忠那边，也向我提供了一条线索。 　　不过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我并不想将他们的供词记录下来。 　　但是你不同， 　　你是受害者，就算只是猜测，只要你能说出是谁来，我也有足够的理由调查。 　　程治国， 　　希望你能明白，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而是关乎国家的安全。” 　　国家的安全关我毛事啊。 　　程治国翻了个白眼， 　　再说了，林育荣要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私下培养出足以颠覆国家的兵力， 　　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惨。 　　“韩组长，我真的爱莫能助。” 　　程治国笑着说道，“你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查查那几个死者的身份， 　　就算他们现在不在部队里，也不代表他们之前没当过兵。” 　　韩政文摇摇头， 　　这么大的漏洞，对方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给他留下， 　　就算被程治国杀掉的那几人之前确实在部队里，现在怕是全部被销档处理了。 　　程治国的不配合，会让他的调查难度倍增， 　　他很不理解程治国为什么这么做。 　　害怕对方的势力，想用这种方式主动讨好？ 　　还是说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复仇？ 　　从上次的交锋能看得出来，程治国这家伙是个极其自负的人， 　　随意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生命， 　　但再怎么说，跟林勋那样的人作对，也有些太不自量力了吧？ 　　就像之前的埋伏， 　　那不过是林家能用得上的，最愚蠢的方式。 　　但韩政文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程治国同样今非昔比， 　　如果说林家是在权力巅峰的话，那程治国就是在名望巅峰上， 　　现在全世界都在关注着他， 　　也幸好这次袭击并没有伤害到程治国， 　　要不然社会主义国家的名头，真要烂了。 　　韩政文不相信林育荣连这点远见都没有， 　　毕竟他可是李公钦点的接位者。 　　所以他才将矛头放在林勋身上。 　　但即便是林勋，也绝对不是他能动的。 　　不过他也无需对林勋动手，只需要将调查结果交上去就行， 　　上面的人自然会处理。 　　哪怕只是凭空的猜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既然问不出什么，韩政文也不再多问。 　　“今天。” 　　程治国指了指天空，笑着说道，“遇到这种事，我可不敢在这里待了， 　　还是四九城好啊，离天比较近，就算有些人再愤怒，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再愤怒？ 　　难道说程治国做了什么惹林家父子大怒的事情？ 　　那也怪不得林勋会对他出手。 　　只是，抛开程治国身上的名头不说，一个小小的轧钢厂副厂长，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林家这么愤怒…… 　　韩政文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错愕的看着程治国。 　　不会吧…… 　　他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怎么了，韩组长？” 　　“没事。” 　　韩政文没去管这些注定得不到答案的东西，起身离开，“我们今天也要回去，既然你也决定离开，那就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程治国笑道：“韩组长是怕被人杀人灭口？” 　　“检查组里比我厉害的人比比皆是，只要对方还没疯，应该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而且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对方这样还要灭口，得不偿失。 　　当然，有一点程治国猜的没错， 　　那就是他确实敢挑战林家的权威，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事为的是程治国，这个同样不干净的人。 　　遭遇到了暗杀，秦淮茹也不敢继续在老家待了，匆匆跟父母告了别，一行人踏上了归途。 　　杨玲伤势不易长时间坐车，程治国原本打算先将她扔在这里两天，但这丫头咬着牙坐到了车上，非要跟他们一起回去。 　　“没有伤到要害，死不了人。” 　　当秦淮茹几人表示担心时，她淡淡的说道，“而且我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总要跟你老公讨点好处， 　　现在可不是在医院躺着的好时机。” 　　“……” 　　秦淮茹想说，就算你不挡子弹，我也不会有事， 　　但看了看杨玲的伤口，还是将这话吞了回去。 　　“爸妈那边没事吧？”开车的程治国问道。 　　“没事，就是咱们突然要离开，挺失落的。” 　　秦淮茹说道，“毕竟难得回来一趟嘛。” 　　“回头可以将他们接到城里去住一段时间。” 　　如果不回来也就算了，既然已经回来了，说明程治国想认这门亲戚， 　　要是秦父秦母还捞不到去城里住住，估计他的脊梁骨会被口水泡烂。 　　“组织上给我安排了一栋小洋房，有时间我们可以收拾收拾，没事住几天。” 第458章 站岗的阎解成 　　秦京茹眼睛一亮：“小洋房？姐夫，在哪？” 　　“屏华路那边。” 　　屏华路那边有一排小洋房，是战争年代各种租界留下来。 　　里面住着的，基本上都是些高官， 　　程治国现在也算是在国·务院任职了，再加上那么多的技术，给栋洋房并不算过分。 　　他也没有推辞， 　　那个地方各种条件都算不错，安保措施也很好， 　　让秦淮茹她们先住进去还是不错的， 　　至于四合院里，程治国没事过去装装逼，秀秀存在感就行， 　　也不能每天都让那群人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不是？ 　　而且得给易忠海这些人一些发育时间， 　　要不然他们都快成哑巴了。 　　一个小时后， 　　程治国一行人回到了四合院，看到了惊掉下巴的一幕， 　　门口竟然有人站岗， 　　站岗的还是阎解成和刘光齐， 　　这可让程治国稀奇不已， 　　傻柱不仅搞事，还将事给搞成了啊。 　　孺子可教也！ 　　从阎解成便秘的神色就能看得出来，这两天他遭遇了多大的痛苦和打击。 　　“所有进入院子里的人，都要接受检查！” 　　看见程治国，阎解成没好气的道。 　　要不是程治国，钱主任也不会跟着傻柱一块发神经，他们也不会遭遇这么痛苦的折磨。 　　连着早起两天了， 　　今儿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被拉出来站岗。 　　这会儿还好，早上整个巷子里的小孩都围过来看热闹了，跟他妈看猴一样。 　　阎解成就因为驱赶了一下，就被贾张氏扣了三分。 　　没错， 　　贾张氏。 　　傻柱那家伙毕竟要上班，所以就想出个阴损的主意，找院子里几个难相处的妇女当监工，代替他监督院子里的人。 　　这真是雪上加霜， 　　偏偏贾张氏一行人跟他娘的傻柱一样，得点阳光就灿烂， 　　根本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玩命的扣分， 　　院里被扣分最惨的就是娄小娥， 　　她不参加早操，也完全不按照傻柱说的做，据说现在分数已经是负一百分的地步， 　　没家起始分是100…… 　　阎解成当然也不想站岗，奈何他爸不想成为出头鸟，拿着皮带逼迫他过来站。 　　他只能忍辱负重。 　　所以一看到“罪魁祸首”回来了，阎解成当然不会给面子，拦下就要检查。 　　管你是不是院子里的人， 　　管你多大能耐， 　　我站这个岗，总得发出点作用，让自己郁闷的心情稍微好一点。 　　“你发什么神经！” 　　刘光齐连忙拦住了他，对程治国说道：“程厂长回来了，赶紧进去吧。” 　　他朝程治国背后示意了一下， 　　那里有好几辆车，车上不少士兵呢。 　　阎解成这个节骨眼上找程治国的麻烦，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阎解成翻了个白眼， 　　他才不管程治国后面跟着什么人。 　　见程治国一家四口进了院子，他忍不住嘲讽道：“程大厂长，都当厂长了，就别跟我们这群职工天天挤一块了，有空赶紧搬走吧， 　　别等哪天您在院子里出了事，回头又算到我们头上。” 　　程治国转过头，看向阎解成，突然笑着说道：“你还别说，最近我们正打算搬走呢。 　　唉，没办法，屏华路那边的小洋楼，已经空置很久了，总不能一直扔那不住吧？” 　　阎解成神色一噎， 　　他原本只是想刺激刺激程治国， 　　毕竟这家伙这么久都没搬走，他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不觉得程治国会这么轻易离开。 　　没想到这家伙真要走了， 　　而且还是住进小洋房里。 　　刘光齐也是面露惊讶。 　　“呸！还小洋楼呢，屏华路那边的房，是你能住的？” 　　等程治国进了院子，阎解成顿时嘀咕起来，“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刘光齐瞥了他一眼，暗暗摇头， 　　程治国就算说他住进中南·海，他也敢信， 　　屏华路的小洋房而已，有什么不可能的。 　　毕竟程治国又不仅仅只是个副厂长。 　　这可是院里的大事，回头得赶紧跟父亲说一声。 　　“算他跑得快，要不然回头我整个万民请愿书，一同赶他滚蛋，看他脸往哪搁。”阎解成又对刘光齐说道。 　　刘光齐无语的看着他， 　　上一个这么豪横的人，名叫贾旭东，已经嗝屁了。 　　这家伙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敢对着程治国这么张牙舞爪的。 　　有真能耐朝傻柱撒多好，也省得他跟着一起受罪。 　　“程治国回来了，这个军事化管理，应该也就不用施行下去了。” 　　刘光齐说道，“回头让我爸去跟他说说。” 　　才两天的时间，他已经是受不了了， 　　也就是大家伙没办法像程治国一样搬走，要不然怕是早跑了， 　　在厂里被人管也就算了，在院子里也被人管的七荤八素的。 　　阎解成瞥了他一眼，面露嘲讽。 　　刘海中那个老东西，跟个哈巴狗一样跪舔程治国，刘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呗？ 　　“发生了什么事？” 　　秦淮茹几人见院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连打水的人都在排队，不由面面相觑。 　　“谁知道呢。” 　　程治国笑着说道，“反正不关咱们的事，回头要是有人找你们，不用搭理就行。” 　　他才没兴趣陪着傻柱瞎胡闹。 　　不过杨玲已经回部队复命去了，要是傻柱看到她回来的话，估计就更要打鸡血了。 　　刚回屋不久，骂骂咧咧的娄小娥就过来了。 　　“院子里的人疯了，搞什么军事化管理，乌烟瘴气的。 　　国家的军队要是搞成这样，早被人给灭了。” 　　“军事化管理？”秦淮茹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 　　娄小娥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也不知道傻柱发什么神经， 　　但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他搞了个加分扣分机制，分数不达标的，回头要掏钱充当院资。 　　贾张氏几人也被他给拉拢了，刚才碰到我，说我没给她敬礼，又扣了我一分。” 　　“……” 　　“那你现在被扣多少分了。”程治国好奇的问道。 　　“负一百三十二分。” 　　娄小娥无语的道，“他们现在已经将我视为院子里的耻辱了，要不是我还交着钱，估计会被赶出去。” 第459章 回厂，于莉的苦难开始了 　　秦淮茹几人都有些无语， 　　以娄小娥的暴脾气，竟然没有直接去找傻柱拼命，也是稀奇事。 　　“傻柱干这事干什么？” 　　秦淮茹疑惑地问程治国，“就算是有钱主任兜底，估计很快也会惹起众怒吧？” 　　“谁知道呢。” 　　程治国笑了笑，出门去了。 　　娄小娥扭头瞅了瞅，问道：“杨玲呢，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秦淮茹相视一眼，脸上都多了些凝重。 　　“发生了什么事？”娄小娥敏锐的察觉出不对，蹙起了秀眉。 　　…… 　　程治国来到厂里，找到了二组， 　　从他手里拿到资料之后，二组对二代计算机的研究进度快了很多，日子也不像之前那么无聊， 　　虽然大部分的活都让梁教授他们做了，但他们也能做些打下手的工作。 　　无论梁教授还是厂里，都知道程治国是拿技术养这群人，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怨言，老老实实的给资金，做技术。 　　“杨雪儿呢？” 　　程治国来到组里，转了一圈，问马素芹。 　　“说是身体不舒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马素芹笑着说道，“进组后，她还是挺努力的，这是第一次请假，我就允许了。” 　　至于一个星期吗？ 　　这是怕自己再折腾她？ 　　“晚上我到你那里。” 　　程治国凑到马素芹耳边小声说道，“好些天没有宠幸你了。” 　　“滚蛋！” 　　马素芹白了他一眼，随后疑惑地道，“你上来就找杨雪儿，该不会是……” 　　“胡说什么，你不也说她没请过假吗，我就是好奇她去哪了。” 　　“呵呵，随便吧，反正我也懒得管。” 　　马素芹又将大家召集起来，就目前遇到的一些问题，向程治国请教。 　　程治国哪懂这些玩意，又将梁教授拉了过来，让他给大家解疑答惑。 　　等双方都是一头雾水的听完、讲完，程治国才捞回主动权说道：“这样的会议，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也可以多开一些嘛， 　　大家各抒己见，不管是做技术的，还是做研究的，都能碰撞出火花来。 　　计算机的研发，本身就是一件枯燥的事情，时间线又长，单纯的埋头苦干，早晚有受不了的那天。 　　所以交流就显得尤为重要。 　　希望大家能够明白这一点。 　　好了，散会吧。” 　　程治国一溜烟的跑了。 　　“……” 　　“治国哥也太懒了，梁教授的话，咱们要是能听懂，还请教他干什么？” 　　梁教授习惯了教研究生和博士，就算特意注意沈盈盈这群小白的身份，但有时还是会下意识的将一些基础的知识忽略过去， 　　这就导致沈盈盈等人同样的问题询问了好几遍之后，还是一知半解， 　　所以他们才会请教程治国， 　　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厂长是不是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啊。”薛珊珊手指轻点下巴，好奇的问道。 　　“怎么可能！” 　　沈盈盈立马帮程治国辩解，“资料就是治国哥给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厂长干嘛逃避啊。” 　　“不是逃避！是太懒了！薛珊珊同学，请你不要污蔑治国哥！” 　　“……” 　　看着沈盈盈义愤填膺的模样，马素芹暗暗摇头。 　　这丫头已经彻底完了， 　　要是程治国勾勾手，沈盈盈估计能自己脱·光了往他身上扑。 　　在组里丢了一把脸之后，程治国决定在办公室找回场子。 　　他将于莉喊了过来。 　　“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厂长，什么事情啊？” 　　于莉决定装傻。 　　既然斗不过程治国，又不想丢掉这个工作，于莉只能先往后拖， 　　不管如何，先将于海棠安排进厂再说， 　　到时候就算丢了工作也不亏。 　　“唉，看来我需要换秘书了。”程治国叹了口气。 　　于莉神色微变，但随即便冷哼了一声， 　　换就换， 　　她又不是找不到工作。 　　程治国这个家伙，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她要是早知道他是这种性子，说什么也不会帮他报仇， 　　现在好了， 　　阎解成那边纠缠不清，程治国又原形毕露，反倒是她里外不是人。 　　哼！ 　　大色·鬼， 　　想让她像其他女人一样，匍匐在程治国脚下？ 　　怎么可能！ 　　“咦，我放在抽屉里的资料呢？”程治国突然问道。 　　“什么资料？”于莉一脸茫然。 　　“我之前放在资料啊，是给厂里运用的一种新技术！” 　　程治国面带疑惑地看着于莉，“这两天有人进过我办公室吗？” 　　于莉下意识摇了摇头：“没有啊，知道你没在，我没让任何人进来过。” 　　“这么说，只有你进过我的办公室？” 　　程治国手托下巴，若有所思，“那么除了你，应该没人能拿走才对……” 　　“……” 　　于莉终于明白了程治国的险恶用心：“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只是在寻找丢失的资料。” 　　程治国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觊觎我技术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我说资料丢了，那你觉得相信你的人多，还是相信我的人多？” 　　于莉张大了嘴， 　　她怎么也没想到，程治国会来这一套。 　　“无耻……程治国，你……你太无耻了！” 　　“小女娃，是你太单纯了。” 　　程治国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从你进入这个办公室起，你就没有退路可言了， 　　就算我不威胁你，你觉得你就能从容离开？ 　　那些敌特、间谍之类的，知道你当过我的秘书，又莫名奇妙的离开厂，肯定会以为你手里有好东西。 　　我能放过你， 　　你觉得他们能放过你吗？ 　　他们不止不会放过你，说不定连你的家人也不放过。 　　前段时间，我家人被绑架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那群人可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们也不会错过的。” 　　“所以，于莉，你明白了吗？”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程治国双手交叉于胸前，胸有成竹的看着于莉， 　　吓唬小女孩嘛， 　　他比任何人都在行。 第460章 孙秀丽的生日套餐到账了 　　于莉错愕的看着程治国， 　　程治国脸上的笑容，此时对她而言，就像是恶魔的笑容一样， 　　程治国刚才的话，更像是恶魔的嘲笑声。 　　于莉想要说服自己，程治国只是在吓唬她，只是在危言耸听， 　　事实根本不像他说的那么恐怖。 　　然而敌特这两个字在她脑海中转了一圈，就成功勾引起她所有的恐惧。 　　没错， 　　哪怕只是万分之一， 　　程治国说的那番话要是应验了，她也绝对承受不起。 　　她不是程治国，没有人会大动干戈的救他们。 　　她也没有程治国的本事，每次遇到危险都能逢凶化吉， 　　似乎，她根本没有退路可言。 　　她咬着牙，想要质问程治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做这么混蛋的事情， 　　但所有的怒火，都没办法改变眼下的局面。 　　她在程治国面前，就是只蚂蚁，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蚂蚁。 　　“相反，如果你继续呆在这，那你依旧是我程治国的秘书，厂里谁见了你，都会礼貌有加，你想往厂里塞什么人，就可以塞什么人， 　　想安排在什么职位上，就可以安排在什么职位上。” 　　一个棒子一颗枣， 　　威胁完之后，程治国又开始诱惑起来，“于莉，不要说高中生，就算是大学生，刚毕业之后，谁会混的比你好？ 　　你之所以不肯低头，不过是还没见识到现实生活的残酷而已。 　　你觉得自己找个踏实的、有稳定工作的男人就算不错了？ 　　就像阎解成， 　　但时代是会变得， 　　真等结婚了以后，钱和权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眼下摆在你面前的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我……我不想要这些机会，厂长，您……您能不能放过我？” 　　于莉没了之前的强硬，低声哀求起来。 　　“你这话说的，我只不过是告诉你利弊而已，至于你自己如何选择，我并不会强求。” 　　程治国笑呵呵的摊开手，问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混蛋吗？ 　　是个漂亮的女孩，都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搞到手？” 　　是的！ 　　于莉想重重地点头，但没有这个勇气。 　　“决定权在你手里，我只是告诉你一些真相而已。” 　　程治国笑着说道，“你可以好好想想，毕竟咱们相处的时间还很长。” 　　“呼——” 　　于莉长舒了口气， 　　这么说，自己还有时间， 　　还有选择的权力？ 　　“哦，对了，今天晚上继续训练。 　　今天我给你准备了一套新的服装。”程治国笑眯眯的说道。 　　于莉脸色一僵，心中掀起无限的恐惧。 　　…… 　　威胁完于莉之后， 　　程治国在办公室待的无聊，思考这会儿该去找谁。 　　说起来好久没跟周楠楠亲热了， 　　不过晚上要调教于莉，所以没办法去找周楠楠她们。 　　倒是孙秀丽，已经很久没见了。 　　程治国出了门，往党支部走去， 　　进了党支部办公室，办公室内的职工纷纷起身跟他问好， 　　遥想三年前，就算自己拿着一批粮食，对着这群人也是鞠躬讨好的份，三年后，摇身一变，他已经是厂里的副厂长，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但这对程治国而言，只是起点，绝非终点。 　　“厂长要找孙书记吗？” 　　“对，在吗？” 　　“在，孙书记在里侧的办公室内。” 　　“哦？” 　　程治国有些诧异， 　　里侧的办公室，是正书记用的， 　　孙秀丽升职了？ 　　他走到办公室前敲了敲门，果然听到了孙秀丽的声音：“请进。” 　　他推开门，见孙秀丽正坐办公位上，忍不住鼓掌道：“恭喜恭喜， 　　恭喜孙书记正式转正，成为党支部的一把手啊。” 　　看见是他，孙秀丽冷哼了一声：“你最近过的挺精彩啊，是不是都把我这个朋友忘了？” 　　“怎么可能，这不是刚回来就来找你了嘛。” 　　程治国吊儿郎当的坐到孙秀丽对面，翘起二郎腿，左顾右盼，“什么时候升的职啊？怎么没人通知我？” 　　“程大厂长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怎么能妨碍你呢。” 　　孙秀丽语气依旧很冲。 　　程治国笑了笑，也不以为杵，他在怀里摸了摸，摸了半天，就在孙秀丽快要不耐烦地时候，突然拿出了一条项链： 　　“这可不敢忘了你的事，最近不是快要过生了吗？ 　　这是送给你的。” 　　孙秀丽眉头一挑，目光落在项链上。 　　项链的链条是纯白银制款，上面吊着一颗泪珠状的通体碧绿的玉，玉的周围镶嵌了一圈金边， 　　金边镂空，雕刻细腻，形成了心的形状。 　　“漂亮吗？” 　　程治国站起身，走到孙秀丽身后，“我给你戴上。” 　　孙秀丽瞥了一眼门口，见没人靠近，默许了程治国的行为。 　　“是不是你认识的每个女人，都会得到一件这种礼品？” 　　她知道程治国不缺钱，这种看表面就知道珍贵性的东西，程治国想要买多少，就能买多少。 　　“只有你有。”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可没那么滥情。” 　　“呵！” 　　孙秀丽嘲笑一声，但语气却不像刚才那么冷漠了。 　　“后天有空吗，一起出去转转？” 　　戴上项链之后，程治国捧住孙秀丽的脸，说道，“听说有个不错的电影。” 　　“看情况吧，有时间的话再说。” 　　“行，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孙秀丽眉头微蹙，但到底还是没拒绝。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 　　到底是攻略度接近百分之五十的人好，就是好打发， 　　他已经给孙秀丽备好超级优惠套餐了， 　　保证她能过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 　　“说起来，你最近似乎有点闲啊，杨厂长已经不管你了吗？” 　　孙秀丽好奇的问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副厂长，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真的好吗？” 　　“不是不管我，是懒得管我， 　　你也知道我的能力侧重方向，所有只要研发小组还在，上面还能拨款，我干什么不干什么，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程治国重新坐下，说道，“不过等新厂正式运营，研发小组搬走，估计杨厂长就要急眼了。” 　　“新厂？” 　　程治国将军工厂简单跟她说了一下。 　　“厂长啊，那不比轧钢厂有前途？” 　　孙秀丽说道，“而且既然研发小组都要搬走了，你还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当然有必要， 　　这里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我可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了。” 　　程治国笑道，“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去拯救呢。” 第461章 还是学生的于莉 　　孙秀丽翻了个白眼：“很多女人？” 　　“你要是这么觉得，那我也没办法。” 　　程治国也不与她争辩，问道，“怎么样，有想法去新厂跟我一起干嘛？” 　　孙秀丽摇了摇头：“军工厂就是潭浑水，到时候指不定多少人想要染指呢， 　　我这种小人物，还是别掺合了。” 　　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种厂背后肯定会有大人物插手， 　　更何况厂长还是程治国。 　　她小胳膊小腿的，真掺和进去，怕是会被碾得渣都不剩。 　　哪怕她父亲职位很高。 　　“这不是还有我的吗，有我在谁敢动你？” 　　“呵呵，正是因为有你，所以我才更不能去。” 　　孙秀丽可不是于莉，三言两语就被程治国忽悠住，“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跟你走的太近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可不相信你有三头六臂，每个都能照顾到。” 　　“啧，我还以为我们情比金坚，可以肆无忌惮的一起做任何事呢。” 　　“哼！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 　　“没事，关系不到位，咱们再培养培养就是。” 　　程治国摆摆手，打算走人，“记得后天的约定啊，可别放我鸽子。” 　　“这家伙……” 　　看着程治国离开，孙秀丽叹了口气， 　　跟这种男人有瓜葛，以后她可要耐得住寂寞了。 　　不过好在她本就是能耐得住寂寞的人， 　　换成个老实敦厚的男人，估计也不会让她真正高兴起来。 　　只是—— 　　为了她结婚的事，家里人快要跟她断绝关系了。 　　…… 　　于莉提心吊胆了一整天， 　　到了下班的时候，还是没敢抗拒程治国，离开轧钢厂。 　　她战战兢兢的在办公室内等待着。 　　等厂里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程治国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还没走呢，于莉。”看见她后，程治国笑着打招呼。 　　于莉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渣，这么消遣她很有意思吗？ 　　“今晚练什么？” 　　她决定不再对程治国那么客气， 　　反正已经看透程治国的真面目了，也注定要被他迫害，那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对他毕恭毕敬的。 　　“这套衣服，换上吧。” 　　程治国从系统里拿了一件衣服出来，放到桌子上。 　　于莉瞥了一眼，气的差点吐血。 　　这是衣服？ 　　布料少的可怜不说，还全是窟窿眼，这穿上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我不穿。”她咬着牙，强势道。 　　“不穿可不行。” 　　程治国咧嘴笑道，“不穿的话，明天就有保卫找到你家里去。” 　　“你！” 　　说什么让自己决定，不会逼迫她， 　　都是放屁。 　　“这衣服没法穿。” 　　于莉抿着嘴，还是没勇气穿上。 　　“那算了，我还一直觉得这衣服不错，专门留给你呢，既然你不懂欣赏，那我只能给别人了。” 　　杨雪儿皮肤白，穿上一定很有感觉。 　　他又从系统里拿出一件：“这是我的底线，不穿不行。” 　　于莉松了口气， 　　布料虽然依然少，但至少没用洞。 　　但等她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脸色又变得煞白。 　　没有袖子也就罢了，连裤腿都没有。 　　这种衣服是练习用的？ 　　哪个女人会穿着这个练习？ 　　程治国到底从哪搞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但犹豫了半天，于莉长吐了口气，还是决定换上。 　　“能先离开这个屋吗？”她阴着脸说道。 　　“当然。” 　　程治国爽快的出了办公室。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于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进来吧。” 　　程治国推门走进去，看见于莉的装扮，眼睛一亮。 　　他给于莉的是一套JK制·服，而且是很暴·露的那种， 　　上身领口开得很大，下摆却很短，仅仅能盖住重·要部位而已， 　　下身的折裙更是短，几乎到了大·腿…… 　　整体的衣服薄如蝉翼，丝滑紧致…… 　　而此时于莉一手捂…… 　　一手…… 　　她满脸通红，腮帮子上几乎滴出血来，头拼命的垂着，根本不敢看程治国。 　　她预料到程治国不安好心， 　　却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过分！ 　　这是衣服吗？ 　　她穿的睡衣，也比这能遮多了。 　　而且，这—— 　　这什么都遮不住吗！ 　　程治国这个混蛋，鬼点子还真多， 　　他到底从哪搞来的这些衣服？ 　　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不得关他半辈子？ 　　想到这的时候，于莉有些心动，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 　　就算真能告到程治国，她后半辈子的名声，也全都毁了。 　　“行了，训练吧。”程治国说道。 　　到底是高中刚毕业啊，就是有学生的模样， 　　这含羞带怒的模样…… 　　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香·艳…… 　　细嫩的腰肢， 　　双双垂直，几乎全部裸·露在外的双腿…… 　　还有…… 　　程治国坐在椅子上，静静欣赏了起来。 　　于莉站着半天不敢动， 　　但眼见程治国摆出一副可以跟她耗一夜的架势，她深深叹了口气，知道终究躲不过这一劫，抿了抿嘴，终于动了起来。 　　“注意，翘腿。” 　　“高翘！” 　　于莉咬着嘴唇，不肯听程治国的话， 　　高翘会有什么下场，她自然清楚。 　　“啧，这都不会，看来我只能亲自教你了。”程治国站起身。 　　于莉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我……我可以，你！你不要过来！” 　　“那你先翘一个。” 　　于莉快哭了：“厂长，求求你，能不能不做这个？” 　　“那你把腿翘在桌子上，压压腿吧。” 　　“……” 　　那有什么区别？ 　　见程治国又想靠前，于莉连忙跑到桌前，将腿放在桌子上。 　　但她耍了个心眼，翘的是另一侧的腿。 　　“别动。” 　　程治国冷笑一声，绕桌子一周，走到了另一边。 　　于莉双腿一软，连忙将腿收了回去。 　　这下她是真哭了：“厂长，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往厂里塞人了， 　　以后我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求求您，求求您了， 　　您能不能饶了我。” 第462章 瞧热闹 　　“瞧把你给吓的。”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 　　该欣赏的已经欣赏完了， 　　于莉这丫头毕竟单纯，不能操之过急…… 　　程治国摆摆手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 　　于莉愣了一下，随后长舒了一口气，浑身的额力气都像是用尽一般，跌坐的地上。 　　“这身衣服先留给你。 　　记得不要扔哦，以后还能用的着。” 　　眼见于莉两眼泪花，程治国也知道刚才的行为，对她而言伤害有多大。 　　他走到于莉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于莉浑身一颤， 　　她想要躲，却没有勇气。 　　“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于莉的泪水流的更凶了， 　　不会亏待她？ 　　是折磨不死她吧？ 　　于莉陷入深深的后悔当中， 　　早知今日，她宁愿死也不会进入轧钢厂。 　　“三天后，我准备带研发小组去种菜，体验一下忆苦思甜的感觉。” 　　程治国接着说道，“你在北郊找一找，找一个种着菜的院子就行，但需要旁边有个平房。 　　能做到吗？” 　　“能……能。” 　　于莉顾不得思索程治国为什么会提这么奇怪的要求，连忙点头答应。 　　“好。” 　　程治国转身出了门。 　　听到关门的声音，于莉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抿了抿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完了！ 　　她已经不干净了。 　　…… 　　第二天清晨，程治国见识了傻柱的力量…… 　　他一大早就把所有人喊了起来， 　　甚至连程治国一家也被叫醒了。 　　“干嘛！”出来开门的程治国没好气的道。 　　“参加早操啊，你们一家也得参加。” 　　傻柱才不管程治国是谁，为了将所有人的精气神提升起来，为了让整个院子整齐划一，谁也不能例外。 　　“……” 　　这家伙脑子是真有毛病啊。 　　程治国无语的看着他，随后有意无意的道：“也是，大家都做早操，我们怎么能例外呢， 　　不过如今我好不容易当了副厂长，睡觉能睡到自然醒了，老是被你叫起来也不太好啊。 　　干脆回头跟老钱说说，让他别搞这个军事化管理了。” 　　傻柱脸色顿时一变， 　　其他人跟钱主任说，钱主任或许不管，但程治国可不一样。 　　他心里大骂，嘴上却道：“其实我想想，你现在毕竟是副厂长，工作忙，事情多，所以早操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随后又探头往屋里看：“杨玲呢，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怎么，你觉得这大清早的，她会从我屋里出来？” 　　“怎么可能！” 　　被揭穿的傻柱脸有点红，同时也松了口气，摆摆手说道，“我就是好奇。” 　　说完赶紧去组织大家早操了。 　　程治国被喊醒，也懒得再去睡了，干脆出门看大家做早操， 　　到了前院，就见被强制唤醒的众人像是丧尸一样，一个个恨不得直接趴地上睡着。 　　许大茂、刘光齐、阎解成这些人都在， 　　连阎埠贵也在里面。 　　程治国又瞅了瞅，没看到易忠海和刘海中，狐疑的打量着阎埠贵。 　　不会吧， 　　这家伙一把年纪了，还没有收拾傻柱的本事，被硬生生拉过来练早操？ 　　阎埠贵注意到程治国奇怪的眼神，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一天跑步的时候，刘海中就摔掉两颗门牙，说什么也不跑了， 　　傻柱见他那模样，怕他往上告，也不敢逼太紧， 　　阎埠贵肯定也不想跟着这群人胡来，毕竟数来数去，眼下一堆人里，他虽然不是年纪最大的，却是威望最高的， 　　现在好了， 　　当了这么多年院管事攒下来的老脸，算是彻底丢完了。 　　但傻柱这边油盐不进，任他怎么说都没用， 　　再加上他也想混点积分得点奖励，也就继续训练起来。 　　没想到又让程治国这混蛋看了笑话。 　　他咬咬牙，转过头，不去看程治国。 　　“傻柱，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不让程治国一块做早操！” 　　人群里的许大茂冷笑道，“看人家是副厂长，就给人家特权？” 　　傻柱瞥了他一眼，没搭理。 　　他倒是想连程治国一块折腾，奈何没这个本事。 　　许大茂叫的挺欢，你行你上啊。 　　程治国也不理会许大茂，这家伙就是心里不平衡，见不得他痛快。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悠哉悠哉的嗑了起来。 　　许大茂见状，更是恼火。 　　煞笔傻柱，还以为你多能耐的，结果还不是任由程治国在这边装腔作势。 　　“说起来，大茂，你不是死也不参加早操吗？” 　　阎解成也是满脸嘲笑，“今儿怎么来了？” 　　“我就是想看看，傻柱能作妖作到什么时候！” 　　许大茂切了一声，“真以为我被他拿捏了？” 　　“该不会是为了院管事的位子吧？”阎解成轻哼一声。 　　“狗屁！院管事的职位又不看这个。”许大茂没好气的道。 　　“谁说不看这个？” 　　傻柱说道，“你分数要是不足，到时候大家可不会选你。” 　　许大茂环顾一周，见仅仅三天的时间，大家伙已经懒得反抗了，要不然哪轮到傻柱这么嚣张？ 　　他心中鄙夷的很。 　　“公道自在人心！ 　　我就不信你这个院管事，真能当多少天。” 　　作为反抗傻柱的战士，他才是众望所归的那个。 　　傻柱很快制止了大家聊天，带着他们跑起步来， 　　程治国自然不会跟着跑，就在院子里等着。 　　十来分钟之后，一群人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年轻人和男人还好，关键里面还有女人，一个个跑的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就差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你们这身体素质不行啊。” 　　程治国说起风凉话来，“怪不得傻柱让你们锻炼，我看还是很有必要的嘛。” 　　没人搭理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而且，今天的早操还没结束呢，众人也没力气跟他争吵。 　　随后，傻柱带着大家踢正步、左右转、喊口号等一系列基本训练。 　　将近七点半的时候， 　　训练才结束， 　　大家伙慌忙散去，吃饭的吃饭，上班的上班。 第463章 继续忽悠 　　程治国朝傻柱竖了个大拇指：“这不错，已经有模有样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院里的人走路都是带风的。”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训练的。” 　　傻柱得意的哼了一声，接着说道，“这还只是一部分，我还要求大家伙打水、上厕所的时候排队，叠被子也要叠成方块状， 　　屋里屋外都要一尘不染。 　　可惜上班的人多，我也得上班，要不然进度不会这么慢。” 　　他紧接着又问：“杨玲什么时候回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让杨玲看到这一切了。 　　“应该就是这两天吧。” 　　程治国指着院子里还有些凌乱的地方，说道，“最重要的是屋外，屋里什么样，难道咱们还能进去瞧一瞧不成？ 　　还有，外院也得打扫干净，堆放的东西太多了。 　　还有，你的眼界太窄了， 　　既然要军事化管理，就要让整个巷子里的人意识到这一点，从而对院子里的人改变想法和态度。 　　这样无论是对于巩固你的权力，还是让院子获得更多的容易，都是有益的。” 　　“这就是我能当上副厂长的原因，造势。” 　　他走到傻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何让他们意识到这一点？这个是关键， 　　我只提醒你一次， 　　军民一家！” 　　“好好努力吧。” 　　程治国打了个哈欠，回家补觉去了。 　　“让巷子里的人意识到？” 　　傻柱一脸茫然，不明白程治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程治国能凭借这点升到副厂长，那应该不会错吧？ 　　虽然他不觉得程治国真有那么好心， 　　但如今的军事化管理，就是受他启发才来的， 　　傻柱决定试一试。 　　既然他想不明白，那就找个能想明白的， 　　傻柱找到易忠海，将“自己想要造势”，让街坊邻居认可他们的想法告诉了易忠海。 　　易忠海一脸无语， 　　咋地， 　　你在院子里折腾也就算了，还想跑到大街上折腾？ 　　“这是谁教你的？” 　　易忠海问道，他可不觉得傻柱还懂“造势”这个词。 　　“没人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傻柱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说道，“你想啊一大爷，我拉着大家进行军事化管理，大家心里肯定会讨厌我， 　　虽然我这是在为他们好。” 　　“……” 　　易忠海无语的看着他。 　　为院子里的人好， 　　有什么好处？ 　　以后打仗的时候，他们能帮上忙怎么滴？ 　　“说正题。” 　　傻柱咳嗽两声，继续说道：“像许大茂这样，肯定会暗中搞鬼，万一他们在来个选举，你觉得我还能继续当院管事吗？ 　　所以我才更需要造势， 　　防止他们篡位！” 　　“你现在立马停止军事化管理，然后挨个上门给大家道歉，还是有挽救机会的。” 　　易忠海无奈的看着他，“不比你再想其他办法强？ 　　而且就算你能抱住这个位子，但失了民心又有何用，大家照样不待见你。 　　傻柱，所谓的院管事，大家给你面子，敬你信你，你说的话才会有信服力，你交代的事，大家才会尽心去办。 　　你今天能搬出钱主任，明天呢， 　　后天呢？ 　　钱主任可以支持你这件事，但能支持你做的每一件事吗？ 　　所以，悬崖勒马、及时止损，才是最重要的。” 　　“那不行！” 　　傻柱一口回绝了， 　　院里人的支持能比他娶媳妇重要吗？ 　　院管事能比他娶媳妇重要吗？ 　　所以，为了杨玲，他说什么都不能停止， 　　不仅不能停止，还要加大力度呢，追求杨玲能不能成功，在此一举！ 　　等他抱得美人归之后，这个破院管事，谁爱当谁当，他一点不在乎。 　　“一大爷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可就自己想办法了。”傻柱不满的道。 　　易忠海摇了摇头， 　　傻柱这混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是真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其实很简单，就是走出院子呗。” 　　他懒得再劝，反正不影响到他，“让大家多给巷子里做点好事，就算邻居们依旧看笑话，但以后有什么荣誉，肯定不会少了咱们。 　　若你当院管事的这段时间，又能获得以前的那些荣誉，自然就证明了你的能力。 　　到时候就算院子里的人不认同你，街道办权衡之下，也不会将你撸了。” 　　傻柱眼睛一亮，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没想通呢。 　　“那一大爷，我该怎么做？” 　　“打扫街道，慰问五保户， 　　方法很多，你自己去想吧。” 　　易忠海知道傻柱搞这么一出，肯定是程治国在背后搞鬼， 　　傻柱或许有别的目的，但程治国的目的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恶心院子里的人。 　　将大家折腾的够呛， 　　大家越是痛快，程治国肯定就会越开心。 　　至于傻柱，就是鬼迷心窍的那个。 　　易忠海轻轻叹了口气， 　　他之前没有意识到，现在却突然有种感觉， 　　院管事的移交，或许就意味着他们几个老家退出历史舞台，而年轻人则成功上位，开始渐渐接过院子的主导权， 　　傻柱、 　　许大茂、 　　阎解成、 　　刘光齐， 　　以后的院子里的事，势必会围绕着这些人进行。 　　然而问题就是，就算这些人加在一起，怕也只会让程治国玩的团团转。 　　而他、阎埠贵，甚至是刘海中， 　　都只能无奈的看着，帮不上什么忙， 　　也没什么心情帮忙。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 　　程治国他们快要搬走了。 　　易忠海祈祷他们离开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 　　很快到了程治国与孙秀丽约定的日子。 　　孙秀丽虽然嘴上没答应和程治国的约会，但程治国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明显精心打扮过。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下面是一件白色绒衣，脚下踩着高靴， 　　既时尚，又将她高冷的气质衬托的更加凸显。 　　她依旧戴着银边眼镜，红唇上抹了一层微红，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把外套脱了， 　　她就是讲台上的一枚美女教师， 　　再换上一身OL装的话，那就是都市丽人了。 　　宛如压在冰山下含苞怒放的玫瑰， 　　仿佛顶在活火山的一汪清水，随时伴随着爆发的危险。 第464章 欲擒故纵 　　闷·骚和纯·欲并存， 　　优雅和冷漠公在， 　　这就是此刻的孙秀丽。 　　程治国又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跟平时没什么二样…… 　　不过孙秀丽显然并不在意他的怠慢，问道：“去哪里？” 　　“先带你去看风景。” 　　程治国拍了拍车，示意她上车。 　　“去哪？” 　　“等会儿就知道了。” 　　程治国自然不会带着孙秀丽去人多的地方， 　　不是怕被人撞见，而是不利于两人亲热。 　　他来到了八达岭的长城， 　　“看长城？” 　　孙秀丽皱起眉头来，“这有什么好看的？” 　　“不懂了吧，再过几十年，这里可就人满为患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不到长城非好汉。 　　世界八大奇迹。 　　它会成为我国的名片。 　　而且山上的风景也不错。” 　　孙秀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几十年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再说，四九城的孩子，谁没跑到这里玩过，就是一堆城墙而已，除了让人感慨历史的痕迹外，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而且不少城里的人为了建房，特意跑来这里搬砖， 　　此时的长城坑坑洼洼的，毫无美感可言。 　　而且，自己好歹过生日，程治国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点？ 　　爬那么高的山，她哪受得了。 　　程治国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爬到半山腰的时候，见孙秀丽已经气喘吁吁了，便蹲下身，拍了拍肩膀。 　　“不用。” 　　孙秀丽蹙眉，摇了摇头， 　　这么高的山，一个人爬都是问题，更何况是背一个人。 　　她常年坐办公室， 　　程治国也没好到哪去，而且这家伙的身子，说不定早被掏空了。 　　“上来吧。” 　　程治国却不容置疑的拉了她一把，直接将她拉到背上，“抓紧了！” 　　随后托起她的双腿，将她背了起来。 　　孙秀丽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整个身体伏在他的背上， 　　还不等她劝程治国将她放下来，就见程治国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如履平地一般开始在山道上快速奔走。 　　“你不想活了！” 　　孙秀丽吓了一跳。 　　有力气也不是这么用的。 　　但她很快又发现了异常， 　　如此速度爬了将近百米的距离，程治国竟然大气都不喘一下。 　　“你以为哥是做研究的，所以就手无缚鸡之力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孙秀丽既无语又好奇， 　　她知道程治国整天没个正形，肯定不会做健身那种事， 　　那这股强大又惊人的力量是哪里来的？ 　　“真没事？” 　　“有事。” 　　眼见快到山顶了，程治国将孙秀丽放下来，很干脆的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他指着自己的嘴说道：“氧气不够了，需要人工呼吸。” 　　孙秀丽原本还有些担心，一听这话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但她还是蹲下身，凑近程治国，手掌在程治国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这样吗？” 　　“你见谁家的人工呼吸是这样做的？” 　　程治国大怒，一把将她拽到怀里，亲了起来。 　　孙秀丽挣扎了两下，很快消停下来，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起来。 　　半天之后，两人分开， 　　孙秀丽脸袋通红，娇·喘不已，她白了程治国一眼：“我就知道你今天不安好心， 　　你让我爬长城，该不会是因为这里没人吧？” 　　“知我者，孙书记啊。” 　　程治国笑道，“既然是约会，当然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许大茂都知道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懂？” 　　孙秀丽不知道许大茂是谁， 　　她站起身，继续往上爬。 　　山上的风景确实不错， 　　如今已经入秋， 　　红的不止枫叶，大部分的树叶都变成了红色或者黄色的颜色， 　　漫山遍野， 　　入眼之处，到处都是， 　　一条褐色的城墙，横在这五颜六色的秋季当中，渐远时变成一条长带，宛如弯曲的长龙，咆哮着冲向天际。 　　孙秀丽原本的一丝怨言，这时候也完全消失不见。 　　小时候来这里，完全就是跟同伴嬉戏打闹，从来不曾注意过周围的美景， 　　如今才发现，周围的景色壮阔又美丽， 　　“不到长城非好汉吗？” 　　孙秀丽莞尔笑道，“还真是不错的说法。 　　人生在世，要是不见识一下这么壮观的景象，确实是遗憾。” 　　“是吧。” 　　程治国拉着手，沿着长城往上走，“那边的景色应该更不错，咱们去看看。” 　　“哪里？” 　　“烽火台。” 　　“上面吗？” 　　“上面的确实不错，不过里面的更好玩。” 　　烽火台里面有什么？ 　　孙秀丽有些好奇。 　　她跟着程治国走进去，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而且还很黑暗。 　　“这里有什么……” 　　孙秀丽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治国推到了墙上。 　　“没什么，不过这里很隐蔽。” 　　程治国搂住她的腰，低头再次亲了下去。 　　这家伙…… 　　明明自己刚才还很感动呢。 　　孙秀丽推了两下，依旧是毫无效果， 　　她干脆闭上了眼，双手重新环上程治国的脖子。 　　然而这一次程治国显然并不满足于此， 　　他掀开孙秀丽里面的绒衣，双手在她娇·嫩的腰·肢上慢慢摩·挲起来…… 　　孙秀丽只觉得浑身酥1麻…… 　　一种近三十年也未有过的感觉袭上心头。 　　然而正当她心中隐隐有些期待的时候，程治国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她抬头疑惑的看着程治国，却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孙秀丽心中生出一股羞意，猛然推开了程治国。 　　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她强舒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程治国似乎也没有再使坏的意思，说道：“走吧，看看上面的风景。” 　　孙秀丽咬了咬嘴唇，但到底什么也没说，沉默着跟着程治国走上烽火台。 　　然而之前还壮丽的风景，此刻在她眼里，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她瞥了一眼程治国，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她都默许了。 　　还是这家伙现在才想起自己是个有妇之夫，开始在意自己的良心了？ 　　“怎么了？”程治国故意问她。 　　“没什么。” 　　孙秀丽冷冷的回了一句，将自己内心的躁动和情·欲强行压了下去。 第465章 两人的电影院 　　接下来的行程， 　　孙秀丽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重新变得冷漠起来， 　　跟面对其他人几乎一样。 　　程治国好几次尝试着拉她的手，也被无情拒绝了。 　　知道她真的生气了，程治国也不着急，领略完长城的风景之后，又带着她去游野鸭湖。 　　野鸭湖边依旧冷清，没什么人在， 　　而且没有经过后世的开发，规模远称不上大，只有一个足球场大小。 　　不过既然叫野鸭湖，自然有成片的野鸭在， 　　程治国不告而取，拿了一条船，载着孙秀丽来到湖中心，看着成群结片的野鸭在芦苇荡里游来游去。 　　孙秀丽倒是恢复了些观景的兴致，但对程治国依旧冷淡， 　　“真不高兴了？” 　　程治国笑着从系统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午餐，在船上吃了起来。 　　孙秀丽也不客气，只是吃的时候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说要看电影吗， 　　赶紧去看吧，看完回家。” 　　“我在饭里下了春·药。”程治国笑呵呵的道。 　　孙秀丽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看向自己正在吃的饭菜。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腹部有一股热流，浑身都有种舒畅感？” 　　孙秀丽眉头拧了起来， 　　刚才没注意，这会儿程治国一说，她确实有这种感觉。 　　这是灵泉的效果。 　　程治国慢悠悠的说道：“我真给你下了春·药。” 　　“程治国，你发什么神经？” 　　“吃饱了吗？” 　　“靠岸！我要回去！”孙秀丽冷着脸说道。 　　“吃饱了再说。” 　　“我吃饱了！” 　　“行吧，那我可收了。” 　　程治国将饭菜收了起来，却没有靠岸的意思，而是坐到了孙秀丽身边。 　　孙秀丽横眉瞪着他，冷冷说道：“我要回去！” 　　“急什么，不是还要看电影吗？” 　　“没心情。” 　　“那这个呢？” 　　程治国捏住孙秀丽的下巴，亲了过去。 　　孙秀丽一把将他推开，巴掌下意识就要甩过去，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程治国，你发什么神经，有完没完！” 　　程治国举手投降：“逗你玩的，根本没有什么春·药，就是天寒水热而已。” 　　他拿起船桨，开始让船靠岸。 　　“时候差不多了，去看电影吧。” 　　孙秀丽暗暗咬牙， 　　她手搁在胸口处，仔细感受了一下， 　　虽然体内还能感受到一丝热流，但除此之外，自己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程治国这混蛋到底在搞什么？ 　　她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等船靠了岸，孙秀丽原本想直接回家呢，但上了车，仔细想了想，决定再给程治国最后一次机会。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程治国没带她去电影院，反而回到了厂里。 　　“干什么？” 　　“天还早，电影还没开始呢。” 　　程治国说道，“在我办公室歇会吧，等会儿再去。” 　　“那不看了。” 　　“别急啊。” 　　程治国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发誓道，“你放心，我不会再骗你了，要是骗你的话，天打五雷轰。” 　　孙秀丽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还真是幼稚， 　　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要挨天打五雷轰的吗？ 　　但已经到了这一步，要是不看这场电影的话，她自己也不甘心， 　　她来到了程治国的办公室。 　　于莉正在办公室内小酣，被开门声惊醒，连忙站起身。 　　“厂长！我……我已经找好地方了。”看见程治国，于莉吓了一跳。 　　“好。” 　　程治国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和孙书记谈事。” 　　“哦哦，好的。” 　　于莉不敢看孙秀丽，急匆匆的出了门。 　　孙秀丽瞅着她的背影，随即狐疑的打量起程治国来。 　　“怎么来？” 　　“你欺负她了，她似乎很怕你？” 　　“我欺负她干什么，就是吓唬吓唬。” 　　“……” 　　那有什么区别？ 　　毕竟是程治国自己的秘书，孙秀丽懒得多问。 　　“电影几点开始？” 　　“七点。” 　　“这么晚？” 　　得等厂里的职工都下班啊。 　　他也没解释。 　　…… 　　门外， 　　于莉轻轻拍着胸口，长舒了口气。 　　幸好孙书记在，要不然她肯定还会受欺负。 　　不过孙书记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快下班了啊。 　　于莉有些疑惑， 　　要说孙秀丽跟程治国有些不正常的关系吧？ 　　也不太像，毕竟孙秀丽的性子，厂里没人不知道。 　　孙师太、孙冰山， 　　这些称呼可不是白叫的。 　　她会跟程治国这种人乱搞？ 　　于莉眉头紧皱，瞥了一眼门内，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 　　程治国不是威胁她，不让她离职吗？ 　　如果自己抓到他的把柄…… 　　是不是就能安全离开了？ 　　马素芹、杨雪儿、沈盈盈这些女人，都是现成的证据啊。 　　今天的孙秀丽，说不定也是，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决定留下来看看，看看两人到底在做什么勾当。 　　要是运气好，两人真是那种关系，虽不至于让她立马摆脱困境， 　　但说不定哪天就能救自己一命呢。 　　她握握拳头，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要吹响自己反击的号角！ 　　…… 　　下班之后，又过了半个小时，程治国领着孙秀丽往外走。 　　让孙秀丽疑惑地是，他并不是出厂，反而往办公楼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了放映室。 　　孙秀丽顿住脚，无语的看着程治国。 　　所以这家伙说带自己来看电影，就是在这里？ 　　亏她还期待了那么久。 　　她真要是想来这里，还用程治国带着？ 　　“怎么了？”程治国转过头，故作疑惑地看着她。 　　她没好气的道：“就在这里？” 　　“当然，这里更有氛围，电影院那么多人，哪有这里自在？” 　　程治国四下望了望，似乎怕有人过来一样，小声说道：“赶紧进去，别让人看见了。” 　　孙秀丽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转头就走的念头和快要喷涌而出的火气。 　　程治国这家伙，不是要给自己过生日，而是让她受罪来了吧。 　　虽说这会儿大部分职工都离开了，但万一要是有人过来， 　　她一个书记，深更半夜和程治国单独猫在放映室里看电影，就算两人之间没什么，回头也会被传的满城风雨， 　　她能不能在轧钢厂继续呆下去先不说， 　　她爸绝对会打断她的腿。 第466章 奋起反抗的孙秀丽 　　但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 　　现在要是走了，孙秀丽怕以后再也不肯见程治国这个混蛋。 　　就当发一下善心吧，她要看看程治国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上锁了。” 　　“没关系。” 　　程治国伸手一拽，直接将锁拽断了。 　　孙秀丽眉头一挑， 　　见程治国已经推门走了进去，她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程治国打开灯，反手挂上门，对孙秀丽说道：“随便坐。” 　　孙秀丽轻轻摇了摇头，坐在第一排椅子上，看着程治国开始将各种机器往外搬，熟练的组装、放映。 　　这家伙，到底来了多少次？ 　　孙秀丽深感无奈， 　　身为副厂长，没事搞这种勾当，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闲情逸致。 　　而与此同时， 　　于莉悄猫悄悄的来到了门外， 　　看着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她满脸疑惑， 　　程治国和孙秀丽凑到一块，是来放映室看电影？ 　　吃饱了撑着啊！ 　　程治国也就算了，平时就没什么正形，但孙秀丽可是大家眼里的冰山美人， 　　这种荒唐的行为，根本和她不搭边好吧？ 　　再怎么着，也得去影院看啊。 　　果然有猫腻！ 　　她缓缓凑到门前,透过门缝往里看， 　　孙秀丽坐在椅子上，双腿叠加翘着，上身笔直，一看就是家教极严的那种女子。 　　程治国则在调试机器。 　　机器很快调试完毕，程治国先是关了房间的灯，随后在孙秀丽旁边坐了下来， 　　好在屏幕够大，反射出来的光，让于莉可以清晰看到两人的面庞，要不然今晚的行动八成要泡汤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人是不是真的看电影。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人就这么坐在那，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电影， 　　好像真的只是来单纯的看电影一样，甚至连一句交流的话都没有。 　　于莉崩溃了， 　　她趴在门上看，姿势本身就别扭，这么久，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 　　累的跟狗一样， 　　结果就给她看这个？ 　　神经病吧！ 　　有这功夫回家睡觉不好吗？ 　　于莉心很累，想要走，但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走了太亏， 　　不走吧，什么时候是个头？ 　　而此时的放映室内， 　　程治国的手早已钻进了孙秀丽的大腿·内侧，用力的揉着她的肌·肤…… 　　孙秀丽眼睛虽然在屏幕上，但整个人仿佛游离一般，双眼蒙雾，没有焦点。 　　她双手用力掰着程治国的手，无声的反抗着。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孙秀丽刚开始力气还很大，但这会儿早已用光了， 　　虽然双手还拉着程治国的手，但其实没有半点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施为。 　　然而更让她愤怒的是，程治国就只是这样，完全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她从最开始的愤怒，再到妥协，再到期待， 　　直到这一刻，她甚至想要牵住程治国的手，主动…… 　　但她没有这个勇气， 　　所以她期待着程治国能更主动一点。 　　她不敢看程治国， 　　她怕自己看过去，会暴露自己眼里的哀求，会让程治国觉得她是个放·荡的女人。 　　但是她整个身子都变得燥·热起来， 　　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程治国的手，还在用力的抚·摸着，像是要将她的大腿…… 　　孙秀丽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突突突突突突突——” 　　电影里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随后是炮火声， 　　孙秀丽身子猛的一震…… 　　她已经忘了他们看得是什么电影， 　　然而此时她看着屏幕上的火光，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她此刻的身体…… 　　她想起程治国今天一天的行为， 　　明明有那么多机会， 　　明明她每次都默认了， 　　然而这个混蛋，却一遍遍的勾起她的欲·望，又将她随手扔到一边，任由她自己品尝一次次凉水浇身的感觉。 　　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他把控着主动？ 　　凭什么自己要这么委屈巴巴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一样？ 　　想到这里，孙秀丽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猛的拽起程治国的手，不让他再单方面的占自己的便宜。 　　下一刻，她在程治国惊讶地目光中，猛然站起身，含羞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他。 　　然后她毫不犹豫的跨·坐在程治国的身上，捧起他的脸，用力的亲了下去。 　　激烈而火热！ 　　“哗啦——” 　　连椅子都被巨大的力道撞的差点倒下。 　　好在程治国及时拉了回来。 　　他抱住孙秀丽的大·腿，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孙秀丽闷哼一声，依旧猛烈的吻着他…… 　　门外的于莉被里面陡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连忙透过门缝往里看，随即便瞪大了眼， 　　果然…… 　　只是—— 　　这也太疯狂了！ 　　只见程治国抱着孙秀丽，直接将她放在了放映机的桌子上，而后粗·鲁的将她的衣服…… 　　而孙秀丽也不遑多让， 　　她也在乱扯程治国的衣服， 　　没多久，两人上身…… 　　又过了片刻，里面响起了…… 　　“哗啦啦——” 　　“哗啦啦——” 　　桌子上的东西被撞倒了一地。 　　孙秀丽双手撑在桌子，头高高后仰，修长的脖子…… 　　于莉连忙捂住嘴，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虽然猜到了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展开， 　　到底是程治国强迫孙秀丽？ 　　还是孙秀丽强迫程治国？ 　　好像后者的概率更大一点。 　　这让她觉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在大家面前冷漠又不苟言笑的孙秀丽，真实的面目，竟然是这样的吗？ 　　太……太可怕了。 　　“……” 　　只是这么一来，她拿捏的算是程治国的把柄，还是孙秀丽的把柄？ 　　于莉想要直接走人，但好奇心很快占了上风。 　　她重新爬了下去，透过门缝，继续偷窥。 　　屋里的大·战，进入了白热化，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此刻孙秀丽正好面对着她…… 第467章 许大茂的无妄之灾 　　不知道过了多久， 　　于莉终于从厂里“逃”了出来，快速的往家里跑去。 　　她整个人浑浑噩噩， 　　额头、身上也全是汗， 　　像是刚经历过剧烈运动一样， 　　也仿佛她才是里面那个女人…… 　　放映室内的大战，于莉从头看到尾， 　　精神上带来的冲击，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是她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 　　并不是道德上的冲击， 　　毕竟程治国的人品，她早就知道了， 　　单纯就是那一幕幕画面， 　　作为一个刚刚成年的女——人，她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更不要说体验了， 　　然而今天，她见识到了， 　　那无与伦比、根本无法描述的…… 　　一路跑出厂大门，于莉感觉自己的双腿都麻了，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在放映室前站的。 　　她用力的摇摇头，不想再回想， 　　然而那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时时刻刻占据着她的大脑， 　　那剧烈的喘·息，也仿佛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于莉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在颤1抖。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里，于父于母看到她之后，只当她是加班才回来这么晚，喊她来吃饭。 　　“我不吃了，太累了，先去休息了！” 　　于莉随口回了一句，然后就钻进了屋里。 　　她扑到床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却依旧毫无效果。 　　程治国…… 　　还有孙秀丽…… 　　还有那些花里胡哨，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姿·势…… 　　“姐，你没事吧？” 　　于海棠走进来，轻盈的关上门，来到床边，担忧的看着于莉。 　　“没事。” 　　于莉闷声回道，“就是太累了。” 　　“你每次回来都说很累，但也没见过你这样。” 　　于海棠叹了口气，“姐，是不是程治国欺负你了？” 　　“瞎说什么呢！” 　　于莉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 　　她跟程治国的事，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那样不仅没有半点用处，反而会让家里一起跟着担心自己。 　　程治国那种层次的人，就算将她全家砸进去，也不会崩起任何的水花。 　　“我真没事！” 　　于莉连忙伸开双手，展示给于海棠看，“你看，我哪有被欺负的样子？” 　　“但你出了好多汗啊。” 　　“回来的路上太黑了，我害怕，就跑的快了一些。”于莉神色有些不自然。 　　“是吗？” 　　于海棠仔细查看了一番，真没发现于莉身上有什么不对劲，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程治国真对你怎么样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报仇！”她攥着拳头，信誓旦旦的道。 　　于莉哑然失笑：“你能帮我什么？ 　　你好好学习，不要辍学，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 　　于海棠撇了撇嘴， 　　她这种学渣，上再久的学又有什么用，考不上大学，工作还是得自己找。 　　倒不如直接辍学，多拼搏一下，提升工级，多挣些钱来的实在。 　　“那我先回屋了，姐，你要是有事的话，记得喊我。” 　　“好。” 　　见于海棠出了门，于莉才长舒了口气， 　　幸好于海棠没打破砂锅问到底，要是让她知道，自家姐姐看了一个多小时的那种活·春·宫，不知道怎么想她呢。 　　于莉脱了鞋，躺在了被窝里。 　　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但是放映室的画面，依旧一遍又一遍的浮现， 　　还有孙秀丽的叫声…… 　　于莉的身子，慢慢发热起来，脸上也多了些羞意， 　　许久之后，她慢慢将手…… 　　…… 　　“还能走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 　　电影已经彻底结束了，屋内一片漆黑。 　　程治国终于放过了孙秀丽。 　　他将孙秀丽抱起来放到地上，问道：“今天还要回家吗？” 　　“怎么回家？” 　　孙秀丽声音带着一丝丝慵懒，并没有其他女人结束后的虚弱， 　　当然，这也跟程治国没折腾她太久有关。 　　“你将我扶到职工宿舍吧，那里有我的床。” 　　“单间？” 　　“单间，但是你不能进，女职工宿舍。” 　　孙秀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且你总得给我留条活路。” 　　程治国咧嘴笑了笑：“早上就告诉你了嘛，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还算合格。” 　　孙秀丽轻哼一声，随即便羞红了脸， 　　好在天黑，她觉得程治国看不出来， 　　想想自己刚才扑到程治国身上的样子，一阵阵羞耻感便如浪花般冲击着她的心房。 　　不过她并不后悔。 　　事实上，她现在很愉悦。 　　身体是， 　　心灵也是。 　　“你是不是从早上就算计着呢。” 　　孙秀丽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悦的道，“怎么，我扑你让你很有成就感？” 　　“那倒不是。” 　　程治国笑着说道，“如果是我主动，你顶多只会简单的配合，而不是一副恨不得将我彻底吃掉的模样。” 　　“闭嘴！” 　　孙秀丽大羞，轻啐了一口，“以后不许提这事。” 　　“好好。” 　　程治国满口应着，扶着孙秀丽往外走。 　　“这里怎么办？不收拾一下？” 　　刚才还摆满机器的桌子，现在可是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层汗水。 　　程治国笑着说道：“不用管，明天什么都瞧不出。”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 　　那些撞坏的机器，估计修也修不好了。 　　大不了回头少收放映室两份党费…… 　　两人出了门。 　　…… 　　第二天早上。 　　许大茂做完早操，悠哉悠哉的来到了厂里。 　　他之所以愿意参加训练，一方面是为了保住院管事的位子， 　　一方面嘛，他工作比较清闲，就算晚来会也不会有事。 　　今天也是一样， 　　应付过早操之后，他在家慢悠悠的吃过饭，等时间差不多了，才赶到厂里。 　　刚到放映室门口，他就愣住了。 　　门竟然开着。 　　他昨天忘了锁门了？ 　　不应该啊，保持了几年的习惯，就算不用刻意记着，他也会将门锁上的。 　　毕竟屋里都是“豪华”设备，就算是在厂里，也可能被偷走。 　　他皱起眉头，加快了脚步， 　　可别搞事情啊。 　　然而刚进门，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地上扔着一把断锁， 　　就是放映室的锁…… 　　而房间内，一片凌乱， 　　像是被人打劫过一样。 　　放映机、胶卷、各种零件，散落一地， 　　很多零件上还有被脚踩过的痕迹， 　　放映机的架子断了， 　　放映机貌似也不像是平安无事的模样。 　　“……” 　　许大茂在原地呆站了好久， 　　他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后是疑惑，最后变成了彻底的愤怒。 　　“啊—— 　　我草泥马的！ 　　谁！ 　　谁干的！ 　　谁干的！！！” 第468章 找上门 　　没管许大茂有多么的悲惨， 　　程治国带着研发一组，开始了体验农家乐的活动——种菜。 　　一组全员到齐， 　　再加上程治国和于莉。 　　于莉找的院子很符合程治国的心意， 　　在城北的一栋破旧民房里，这里民房遭过火灾，没办法住人，附近的居民便在里面种些菜吃。 　　民房外侧是个小门楼，原本有二层的，如今也只剩下一层，类似一个平房。 　　地里还有很多菜，程治国已经包圆了，让大家先收，再种。 　　当然，程治国没头没脑的搞这么一套，可不是单纯的让大家娱乐， 　　全员聚集之后，程治国简单交代了几句，随后道：“我就不加入你们了，我在楼上晒太阳，大家别偷懒，那个位置，谁偷懒我一眼就能看到。” 　　“啊？” 　　众人顿时一片怨声载道， 　　虽说是体验生活，但大家都当过来玩的，程治国这么认真，他们还怎么玩嗨？ 　　“午饭大家就地取材，用这里的菜做，我带了不少的肉和零食，在我车上，等会儿小周你们抬过来。” 　　“好的，组长。” 　　“其他的事情，交给素芹负责。” 　　程治国看向马素芹，马素芹朝他点了点头。 　　等小周几人去车上取肉，程治国便上了楼，顺便将于莉也喊了过去。 　　“在楼梯上坐着吧，要是有人给我端茶送水乱送殷勤，你直接挡住就行。” 　　见于莉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自己，程治国咧嘴笑了笑，随后凑到她耳边说道， 　　“昨晚累了大半夜，累死我了，等会儿我睡一觉，你可能不知道，男人睡觉得时候，有XX的习惯， 　　所以，你可千万别偷看我。” 　　于莉身子一颤，猛然抬起头，惊讶地看向程治国。 　　昨晚累了大半夜……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但她很快就觉得自己多虑了， 　　程治国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面外呢， 　　他要是知道，会容忍自己偷窥他和孙秀丽？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神经太敏感了。 　　至于偷看程治国，她吃饱了撑着，才会偷看。 　　她躲还来不及呢。 　　于莉见程治国上了楼，果断停在了楼梯上，往台阶上一坐，开始看书。 　　程治国上了楼，故意在栅栏前站了一会儿，看小周他们兴高采烈的抬着肉回来，他才从系统里拿出一张躺椅，坐了下来。 　　顺便还在身上盖了张毛毯。 　　沈盈盈抬头看着，有些无语的用力踩着地面：“治国哥好不容易跟咱们一起活动，竟然不加入，还真是个懒蛋！” 　　薛珊珊无语的看着她：“厂长来了，也不会帮你干的，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 　　“你懂什么，光是看着治国哥，我就浑身有力，哪需要他帮我干活？” 　　“呐，他不就在上面吗，你看呗。” 　　“只能看见脚和头发，又看不着脸，有什么用。” 　　沈盈盈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朝楼梯走了过去，想要上去跟程治国撒撒娇，让他在下面监督。 　　“沈盈盈。” 　　马素芹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盈盈神色一垮，立马停下了脚步，随后懊恼的跺跺脚，去拔菜去了。 　　马素芹见她消停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她抬头看向楼上，眼中带着一丝丝担忧。 　　…… 　　林家， 　　林育荣将林勋禁足以后，为了保险起见，加强了周围的安保。 　　原本巡逻的士兵，足足增加了三倍。 　　这还不止， 　　林育荣是知道程治国有抵挡子弹的“科技”，所以为了避免子弹无效，他特意在院子四周安排了坦克， 　　还有高射炮。 　　再加上士兵配备的武器， 　　如果这都没办法解决程治国，那他们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不过林育荣觉得程治国是人， 　　只要是人，那就总有力有未逮的时候。 　　这么严密的防控之下，他不信程治国还敢打林勋的主意。 　　而想办法给自己做了“不在场证明”的程治国，如约而至。 　　他脸上戴着一个花脸面具，身形在小巷子里快速穿梭，躲避着巡逻的士兵， 　　哪怕是大半天， 　　这里对他而言也是如入无人之境。 　　至于林勋的住处， 　　得益于南岛那些“志同道合”的兄弟们，他早已经提前打听到了。 　　身体轻盈的翻过一个院子，静静的等了片刻，见院子里没人，他继续往前走，来到对面墙壁下。 　　墙壁那边是一条路， 　　路那边就是林家的院子了。 　　不过路上每隔几十米就有士兵站岗， 　　林家院子里人更多，估计一露脸就会被发现。 　　程治国在想如何不被发现的进入屋，神不知鬼不觉得解决掉林勋。 　　连续使用瞬步倒是能做到，但出来的时候可不就不好办了。 　　但如果不用瞬步，一旦外面发生了骚乱，林勋大概率会逃跑。 　　程治国很快有了决断， 　　先解决掉林勋再说。 　　他翻过墙头，落在马路上，快速前冲几步，以便能更大程度接近院子，节省瞬步。 　　在路边士兵扭头看过来的一刹那，程治国使用了第一个瞬步，进入院子中央， 　　紧接着毫无间歇的使用了第二个瞬步，进入了屋子。 　　路上的士兵余光瞥见一道残影，但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当自己眼花了，继续站岗。 　　两个瞬步，程治国出现在房间呢。 　　宽敞的客厅内，程治国的突然出现，让保姆吓了一跳， 　　愣了数秒之后，她下意识要喊，但程治国一个手刀，送她进入了梦乡。 　　他在屋子里瞅了瞅，却没看到其他人， 　　程治国眉头皱了皱，随后朝另一侧的房间走去， 　　但旁边想通的几个房间，同样没有任何人。 　　“叮铃铃——”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嗡—— 　　屋外同时响起数道机器轰鸣声，随后便是呐喊声， 　　路上站岗的， 　　院子里把守的，此时全朝着屋子涌了过来。 　　还有数辆坦克，从不远处的街道上缓缓驶来。 　　程治国微微错愕， 　　自己怎么暴露的？ 第469章 谁是黄雀 　　“叮铃铃——” 　　又是一阵声音，但这次并不是警报声，而是电话声。 　　程治国走到电话旁，接了起来。 　　“哈哈哈——” 　　对面传来一阵嚣张的笑声。 　　“程大厂长，没想到吧？” 　　林勋猖狂又得意的声音响起，“我根本不在家里！” 　　程治国静静的听着他，没有说话。 　　“啧啧，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在那种护卫下，你还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屋我家。” 　　林勋冷笑道，“不过见识过你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你觉得我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虽然只是保险起见，却没想到竟然救了我自己一命。 　　不过我没事，程厂长，你可就有事了。” 　　程治国淡淡的问道：“你在哪？” 　　“呵呵，怎么，现在还想找我的麻烦？” 　　林勋笑道，“外面将近一个营的士兵，他们手里可不是只有枪那么简单， 　　程治国，先活下来再说吧。 　　哦对了， 　　在你死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你讲讲的。” 　　屋外轰鸣声不绝于耳， 　　士兵们已经将房间团团包围，架起了迫击炮、机挺枪。 　　“杨镇的刺杀案件，确实是我干的。” 　　林勋声音中透着愉悦，“唉，之前不知道你竟然连子弹都不怕，要不然我肯定给你准备些好东西， 　　不过失败就失败了，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再动手。” 　　“对了，听说你往南岛投了一颗原·子弹？ 　　回头我会好好调查一番，看你将那玩意放在哪里了，真要是找到的话，功劳就算我的了。 　　我这里先谢谢你为祖国的伟大复兴，所做出的贡献。” 　　“里面的人！马上出来投降！” 　　屋外有人开始喊话。 　　“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林勋笑的更开心了，“程治国，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放心，作为你敢招惹我们林家的代价，我很快就会送你的家人下去陪你的。 　　让你在黄泉路上不至于孤单。” 　　“再见！” 　　“嘟嘟嘟——” 　　电话里一阵忙音。 　　程治国放下电话，皱起眉头来。 　　“再不出来，我们可要不客气了！”外面的人发出最后的警告。 　　程治国没理会他们，从系统里拿出四九城的地图，查看起来。 　　林勋虽然提前离开了这里，但为了安全起见，应该不会离开防守较为严密的中·南海， 　　而且自己跑过来“找死”，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大概率要跑到附近凑热闹。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眼下的危机，并且在不惊动林勋的情况下，及时找到他。 　　解决眼下的危机很容易， 　　方法很多。 　　但不让林勋跑有点难。 　　“里面的人，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三秒后，杀无赦！ 　　3！” 　　外面开始倒计时。 　　倒计时的男子在数完“3”的下一刻，直接朝着房门撞了过去。 　　房门轰然倒塌， 　　一群士兵紧随其后， 　　进门的一刹那，他们便看见了程治国，举枪就要射击。 　　程治国的身影瞬间消失， 　　用出了今天的最后一个瞬步。 　　下一秒，他出现在院子里，五指伸手一侧，身旁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鱼雷， 　　鱼雷竖在地上。 　　院子里的人被他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 　　屋里的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追了出来， 　　但他们还震惊于程治国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一时间面面相觑，不敢开枪。 　　“这是超级无敌大导弹，爆炸的威力极强，足以将周围数百米的区域轰成渣渣。” 　　程治国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要是自筹枪法好，打不到它上面，倒是可以开枪试试。” 　　众士兵神色间多了些慌张，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从哪冒出来的，但确实像是导弹， 　　院里这么多人，万一要是子弹不小心碰上，那大家就要跟着一起玩完了。 　　“程治国，你已经走投无路了，赶紧束手投降吧。” 　　一个中年男子走近几步，说道，“就算这是导弹，难道你还能搬着它一起离开不成？ 　　而且就算你能搬走，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们也不会让你离开。 　　如今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放弃抵抗，跟我们走。” 　　“谁是程治国？我可不是程治国。”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就是个普通人，哪能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宇轩昂、才情绝冠、绝世无双的程治国相提并论？” 　　“……” 　　周围的人一阵无语， 　　哪怕不知道程治国是谁的人，此时也确定这家伙就是程治国了。 　　“这是遥控器。” 　　程治国手里多了个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他举起手，向大家展示了一下上面的按钮：“只要我轻轻按一下，这个超级无敌大导弹就会爆炸。” 　　“现在我要往外走，大家最好理智一些。” 　　说完直接往外走去。 　　众人连忙举枪，但一时间却没人敢开， 　　虽然他们根本不相信程治国的话，但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这里可是中南·海。 　　真要是让这个导弹爆炸了，那明天全世界都要笑死。 　　“程治国，你不要冥顽不灵！” 　　刚才说话的男子沉着脸说道，“你能走到哪？你的遥控器能控制多远的距离？ 　　你真以为我们会放你走？” 　　程治国叹了口气：“我这是在救你们的命。” 　　等出了门，他缓缓说道：“现在，请大家离开这里200米。” 　　“谁都不许动！”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指着路上的坦克说道，“程治国，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也看到了，我们有足够对付你的武器。” 　　“坦克啊，确实厉害。” 　　程治国笑了笑，却道，“现在我给你们三秒钟，是留下来，还是离开。 　　若是你们留下的话，等会儿万一运气不好，全死了，可怪不得我。” 　　“咔嚓嚓！” 　　枪械再次上膛， 　　中年男子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其他士兵见状，纷纷举枪再次对准程治国。 　　而不远处的坦克，也将炮口对准了他。 　　“了不起。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各安天命吧。” 　　程治国将手里的遥控器，高高的抛向天空。 　　周围的士兵下意识的抬头，视线紧跟遥控器， 　　遥控器很快升到最高的地方，而后快速降落，即将落到程治国面前的时候， 　　程治国伸手接住， 　　然后翻转手腕，展示给所有人看， 　　但刚刚还是遥控器的东西，此时却已经变成了烟雾弹。 　　“呲——” 　　烟雾喷涌而出。 第470章 看戏？ 　　“沈盈盈，再偷懒小心我打你屁股！” 　　农家小院内， 　　二楼响起了程治国的声音。 　　“我哪有！” 　　正在努力干活的沈盈盈委屈的叫道， 　　但随后便是一怔，若有所思的道：“难道治国哥这是暗示我偷偷懒？好趁机欺负欺负我？” 　　一旁的薛珊珊一脸无语， 　　完蛋了， 　　这丫头已经彻底傻了。 　　简直毫无节操可言啊。 　　一旁的马素芹则有些尴尬， 　　她刚才特意上了二楼，将程治国提前交给她的录音机放到了椅子上， 　　录音机上有程治国提前录好的声音，以证明他确实在这里。 　　但她没办法选择具体说哪句话，只能随机挑选正在干活的人。 　　所以，这种有“故意找茬”嫌疑的话，已经不止一两次了。 　　再这么下去，就要露馅了。 　　马素芹果断叫停了大家：“行了，都歇歇吧，准备做午饭。” 　　“哦！” 　　四周顿时一阵欢呼。 　　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干活，早没了新鲜劲，早就累了。 　　“那组长哪里？”老严瞥了瞥二楼。 　　马素芹说道：“我去跟他说一声，那家伙就是闲的。” 　　众人无比认同的点头， 　　他们也觉得程治国闲的蛋疼了，要不然干嘛搞的这么严肃。 　　安抚下众人之后，马素芹往楼梯口走去，见于莉依旧老老实实的坐在台阶上看书，丝毫没有上去看一眼的想法。 　　也不知道程治国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于莉拿捏的死死的。 　　“马组长。” 　　看见马素芹，于莉赶紧站起身，让开位置。 　　虽说程治国不让人打扰他，但她可是知道马素芹和程治国的关系，自然不会阻止。 　　只是一看见马素芹，她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程治国和孙秀丽干的事。 　　可怜马素芹长得这么漂亮，性子又这么好，结果竟然遇到了程治国这样的混蛋。 　　唉—— 　　她看向马素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马素芹则是一脸疑惑， 　　这丫头什么表情？ 　　“怎么了？”她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于莉赶紧摆手，“马组长你上去吧。” 　　她可不敢告状，这事要是让程治国知道了，绝对饶不了她。 　　“大家已经开始做饭了，你要是嫌这里无聊的话，也可以过去看看。”马素芹说道。 　　“不用，我等厂长下来再过去。” 　　程治国让她在这守着，她哪敢离开。 　　马素芹点了点头，也不再强求，随后朝楼上走去。 　　到了二楼，她瞥了一眼躺椅， 　　躺椅下是一个塑料假人，上面的毛毯盖住了全身，包括脸，只剩下头发露在外面。 　　录音机则放在假人旁边。 　　马素芹将录音机关掉，然后对着假人大声说了几句话，给人一种正和程治国聊天的假象。 　　等做完这一切，她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十一点了，心里更加担忧。 　　这种方式能骗得了大家一时，却骗不了两时， 　　一旦大家将饭做好了，而程治国还没出现的话，肯定会有人上来看的。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时赶回来， 　　又是因为什么事情，需要选择这种做这样的掩饰。 　　…… 　　离林家院子不远处的一栋三层楼房里。 　　林旭带着两个年轻人拾级而上，来到了三楼的窗户边。 　　打开窗户，窗外就是宽阔笔直的街道，近千米内街道上的一切，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见了吗？” 　　林勋指着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说道，“那里就是。” 　　“嚯！还真有坦克啊。” 　　“还有迫击炮。” 　　“机枪、高射炮……大勋，将这些东西搞到这里来，你不怕上面的人觉得你要造反？” 　　“我递交了申请。” 　　林勋笑道，“这些人不是我爸的部下。” 　　当然，跟他们的关系很近就是了，换成其他派系里的人，未必会对程治国下死手， 　　他要确保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所以提前做了很多准备。 　　“既然不是我爸的部下，自然不会引起猜疑。” 　　“好吧，中间那个就是程治国？怎么戴着面具？” 　　“总不能光明正大的闯进我家，然后将我宰了吧，那样的话，就算真杀了我，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林勋笑着解释，似乎完全就是个局外人，半点没有因为程治国嚣张的行为而生气。 　　“不过就算他包裹的再严实，实力再强，手段再多也没用。 　　今天他必死无疑！” 　　“你不是说他不怕子弹吗？”一个男子好奇的问道。 　　“我爸说的，所以我才给他准备了这么多好东西，二位拭目以待。”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也为国家做了很多贡献。” 　　一人皱眉说道，“光是那些粮食技术，就让我国成了世界粮食大国， 　　林勋，你确定杀了他之后，不会给你和林·帅招惹麻烦？” 　　“有什么好怕的？” 　　林勋咧嘴笑了笑，“我就是杀了个想要入室杀我的小毛贼而已，谁知道他是程治国？” 　　“……” 　　一旁的两人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没错，他们知道那是程治国，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但猜测又做不了准， 　　而且，谁知道他们猜测了？ 　　程治国戴着面具，又闯过重重关卡，进入了林家，意图图谋不轨。 　　这种情况下，杀了他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就算他立马摘掉面具举手投降，说自己是程治国，那也得有人信才行。 　　林勋说他不知道， 　　那他就是不知道。 　　谁也不能强迫他“知道”。 　　“咦，看那里，怎么起烟了？”一人突然指着街道说道。 　　林勋看过去，果然发现他院门口处，起了一阵白烟，已经将程治国的身影彻底笼罩住了。 　　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虽然不知道程治国要搞什么鬼，但心里却不由得升起一股担忧。 　　“这群家伙，还不开枪，等什么！”他咬牙怒声说道。 　　“嘭！” 　　一道枪声响起。 　　林勋面色一喜：“开始了……” 　　但他话音未落，耳边传来的并不是更密集的枪声。 　　而是一阵地动山摇， 　　“轰隆隆——” 第471章 武器？咱也有 　　街道上， 　　程治国的举动，让周围的士兵都是一愣，不明白他究竟在搞什么。 　　“开枪！” 　　眼见烟雾即将包裹住程治国的身子，又想起他刚才凭空消失、凭空出现的本事，中年男子大吼。 　　“嘭！” 　　他当先放了一枪， 　　然而还不等其他人开枪。 　　“轰隆隆——” 　　只听一声巨响，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 　　四周的房屋开始倒塌， 　　飞扬的尘土很快笼罩住了街道，掩盖住了程治国周身的白色烟雾， 　　众士兵还来不及逃跑，只觉得地面开始疯狂的上涌，像是脚下有一个巨兽即将破土而出一样， 　　急促又狂暴的变故碾压着他们的一切努力， 　　粉碎了他们逃生的可能。 　　“轰隆隆——” 　　一个白色巨物从地下钻了出来， 　　还不等众人去观察那是什么，就感觉自己被恐怖的力量推了起来，高高的朝天空飞去， 　　“啊！” 　　一道道惊恐地喊叫声响起， 　　却又瞬间被轰隆声盖过。 　　众人只觉得飞了将近百米，身下的力道终于消减， 　　他们开始像下饺子一样，纷纷坠落。 　　而这个高度，要是砸在地上，必死无疑。 　　中年男子脸上终于露出巨大的惊恐， 　　比无法抵抗的恐惧还要更严重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程治国干了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太多的未知，夹杂着死亡的恐惧，让四周的喊叫声更重。 　　而这时候，轰隆声终于消失不见。 　　“嘭！” 　　士兵们砸在了地上， 　　但与他们预想中的落地时间，似乎提前了不少， 　　身上虽然剧痛，但并没有濒临死亡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 　　中年男子一脸茫然。 　　他咬紧牙关，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这期间，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地面上，身下虽然有一层泥土，但泥土下，是白色的铁板。 　　等他站起身，更是发现入目之处，尽是这种白色铁板。 　　冰冷而森罗，仿佛置身于钢铁的世界。 　　而他抬起头， 　　只见一个巨大的、黑黝黝的炮口，仿佛从天上横插下来一般，直对着他的面孔。 　　中年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 　　“这是什么？” 　　站在三楼窗口的林勋三人，比所有人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地动山摇之后， 　　他们看见一个庞然大物从地底钻了出来，将所有人托飞到了天空， 　　巨物长百米， 　　宽也有五六十米， 　　像是一艘巨舰，但甲板却无比巨大，像是足球场一样， 　　甲板的前方，立着三个参天的炮口，一个炮口斜垂向下，两个炮口持平指向正前方。 　　而在船体的周围，一个个洞口宛如窗户，从里面同样伸出一枚枚大炮， 　　炮口正对下方的街道和房屋。 　　至于林家的院子， 　　早已消失不见。 　　“这究竟是什么啊？”一个男子瞠目结舌。 　　林勋同样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重要的不是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是它怎么出现的！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如果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需要消耗多大的功夫，多少的时间？ 　　然而，它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程治国呢？ 　　他有没有被这玩意压死， 　　这玩意是不是他整出来的？ 　　林勋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刷新着他的认知， 　　也让他生出了一种恐惧感， 　　一种远超他把控的恐惧。 　　他以为他面对的是个人，顶多有些名声，会搞点科技， 　　但眼前的这一幕，真的是一个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他到底，招惹了个什么存在？ 　　…… 　　船上的士兵不知身在何处， 　　地面上爬起来的士兵，看不清船的整体面貌，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感受到了渺小。 　　在这艘巨舰面前， 　　他们就像是蚂蚁一样。 　　坦克？ 　　坦克这时候也跟蚂蚁并没有两样。 　　“咳咳！” 　　一道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地， 　　似乎是广播，声音响起在他们四面八方。 　　“那么，各位现在能老老实实的听话了吗？” 　　程治国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要乱动，要不然的话——” 　　“咕噜噜——” 　　船体周围的炮口，开始整齐划一的转头，对准了正前方的地面。 　　“这一炮下去，各位就要灰飞烟灭了。” 　　“程治国！” 　　甲板上的中年男子牙都要咬碎了。 　　他扭头看向背后，发现原本的手下少了好几个， 　　不用想，肯定凶多吉少了。 　　他想去找程治国的麻烦，但既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也怕这家伙真的开火， 　　这里可是中·南海， 　　周围住着很多领导。 　　这么多炮，真要打出去，能平行前面所有的屋子， 　　到时候会死多少大人物？ 　　但他很疑惑， 　　程治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那家伙在全国都是个传奇，干了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就算如此，也该有个限度吧。 　　…… 　　“走。” 　　林勋毫不犹豫的往外走。 　　他所有的布置， 　　两个营的兵力、坦克、炮弹、机枪等等， 　　这一刻全变成了笑话， 　　他想过很多种程治国破局的方式， 　　比如举手投降， 　　比如制造混乱逃跑， 　　比如想办法向他求饶， 　　但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他准备了很多的武器？ 　　程治国一个武器出来，所有的武器都要叫爷爷！ 　　他准备了很多手段？ 　　这玩意一露面，所有的手段，都变得不值一提。 　　他本以为他可以肆意碾压程治国， 　　现在才明白，被碾压的是他。 　　想想也理所当然， 　　一个制造了那么多厉害武器，甚至连原·子弹都能研究出来的家伙， 　　想用武器来制服他，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既然如此，还留在这看什么热闹？ 　　程治国真要是发起疯来，炮弹一响，他这个方向，绝对被轰的渣渣都不剩。 　　至于怎么对付程治国， 　　林勋此时也头疼不已， 　　这么大的阵势都压不住程治国，还怎么来？ 　　难道要将整个军队搬过来，实行人海战术？ 　　但就算他肯，也得能指挥的动军队才行啊。 　　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爹，在这种和平的年代里，想做到这一点也几乎不可能。 　　三人快速下了楼，往屋外走去， 　　但刚走出门口，三人就急刹住了脚步， 　　只见门对面的墙壁上，一个男子蹲在墙上，正静静的等着他们。 　　“binggo，找到了。” 第472章 动手 　　程治国打了个响指，笑呵呵的看着从屋里窜出来的三人。 　　“林大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程治国！” 　　林勋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脸上带着怒火，也带着一丝丝恐惧。 　　他没想到，他今天还真有跟程治国见面的机会， 　　但眼下的机会简直不要太糟糕了， 　　他身边没有一个帮手，只有两个平时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战斗力为零。 　　他下意识的想要摸腰间的枪，但很快就放弃了。 　　程治国不怕枪。 　　“谁是程治国，程治国是谁？” 　　程治国笑呵呵的说道，“我就是个跟你有仇的普通人，来找你的麻烦，可跟程治国没有半点关系。” 　　“呵！ 　　怎么，这时候怎么怂了？” 　　林勋冷笑，指着远处的巨舰说道，“整出那么个玩意来，全世界都知道是你，你觉得这样掩饰自己？” 　　“无所谓，就算大家都说我是程治国，也得有证据才行。” 　　程治国目光扫过三人，“要是我再将你们三个全解决了，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林勋还好， 　　他身边的两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拉开与林勋的距离：“我们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对对对！程治国，冤有头债有主，是林勋得罪的你，你别来找我们！” 　　别说程治国，就算是林勋也有些无语， 　　这两个家伙也太没种了， 　　别说加上两人，就算只是杀他一个，程治国也有无尽的麻烦， 　　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被吓成这样， 　　亏他们爹妈那么牛逼，竟养出来两个废物！ 　　“不愧是纨绔子弟，超出我的认知！” 　　程治国给两人竖了个大拇指，“看在你们那么识趣地份上，我就不跟你们见识了。 　　滚吧。” 　　林勋身后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也顾不得什么道义了，拔腿就跑。 　　废话！ 　　如果是普通人，他们说不定还能硬气硬气， 　　但这可是一言不合就搞出一个巨大战舰的家伙， 　　林勋干了什么事，他们也是清楚的， 　　一个连军队都无法对付的人，你凭什么觉得他会畏惧林家的权势，真不敢对林勋怎么样？ 　　虽说他们也不觉得程治国真会下死手， 　　但万一呢？ 　　万一真吓死手，他们再跪地求饶？ 　　那时候可就晚了。 　　他们确实家境非同一般，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傻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没听过那句话吗，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倒也不能这么说， 　　应该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原本他们大鱼，但现在大鱼是程治国，任一任怂不丢人。 　　两人很快跑的没影了。 　　“程治国，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不懂吗？” 　　这也是林勋一定要将程家所有人都送到黄泉路的原因， 　　程治国那么牛逼，万一给他儿子或者闺女留点要命的东西，那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林家了。 　　林勋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打算在解决掉程治国之后，会立马解决他的家人。 　　林勋冷笑道：“你现在放他们走，明天全世界都会知道搞出这一出的就是你。” 　　“我说了，得有证据才行啊。” 　　程治国跳下墙头，朝着林勋走了过去， 　　林勋后退一步，虽然没用，但还是立马拔了枪：“程治国，我们可以握手言和！ 　　你真要对我动手，哪怕不杀死我，我父亲也不会饶了你！ 　　我承认我低估你了， 　　但你枪击了我父亲，我找你报仇，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咱们一报还一报， 　　至于今天的事情，你开条件，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林勋啊，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吗。” 　　他双手摊开，语气中尽是嚣张： 　　“我来找你，不是因为你对我或者我的家人出手， 　　只是单纯的因为你不识抬举，真敢招惹我。” 　　“你觉得我需要向你开条件吗？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有。 　　我给你老子一枪，你老子就得忍着，就算知道这事是我干的，也得装作不知道才行。 　　报复我？ 　　你们没有那个本事。 　　你以为你们林家权倾天下，就可以为所欲为？ 　　错了，真正可以为所欲为的人， 　　是我。” 　　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在我眼里，你、你林家，甚至你老子，都不过如此而已， 　　我真要收拾，有的是办法。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 　　他伸手朝着林勋的脸抓了过去。 　　林勋脸色一变，再次后退：“还真是大言不惭， 　　程治国，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这世上，权力就代表一切， 　　权力之后，金钱、美女，你想要的一切一切，才能唾手可得， 　　你凭什么觉得你就是天王老子？ 　　你凭什么觉得你就能为所欲为？ 　　你真不怕与整个世界为敌！” 　　“你确实手段了得，也为国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这不代表你就能招惹我林家， 　　一旦你对我出手，你眼下的生活，你的仕途，你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林勋高声说道，“就算你能逃得了一时，也绝对逃不了一世！” 　　“相反，只要你今天走人，那我以后不仅不会再对付你，甚至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之前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 　　程治国却懒得再废话， 　　他还得回去吃午饭呢。 　　他脚下一踩，身形快速朝林勋冲去。 　　林勋脸色大变，一边后仰，一边将枪对准程治国的脑袋，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扣动了扳机。 　　“砰！” 　　“砰砰砰！” 　　数道枪声响起。 　　但程治国身形快速左右晃动，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子弹。 　　这家伙不能硬扛子弹！ 　　程治国的举动，瞬间让林勋明白了这一点， 　　他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如此，程治国进屋的时候，就应该立马下令让士兵将他乱枪打死！ 　　而不是给这家伙发挥的时间和余地。 　　草！ 　　他大骂一声，却看到程治国的手掌，已经覆盖在他的脸上。 　　一股绝望，瞬间笼罩住他的心头。 第473章 一对狗男女 　　巨舰之上， 　　众士兵面色凝重，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程治国真开了炮，将他们轰的渣都不剩。 　　然而不远处突然响起的枪声，让中年男子脸色一变。 　　他猛然转头，看向三层楼的方向，而后顾不得程治国下的命令，快步跑到甲板的尽头， 　　他举目远眺，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去！赶紧过去！” 　　他连忙朝地面上的人挥手。 　　但距离太远，底下的人竟然连他说什么都听不清。 　　中年男子心急如焚， 　　在这种地方，不管开枪的是谁，不管谁在朝谁开枪，都他娘的绝不是小事！ 　　他立马转过身，开始寻找能下船的东西。 　　找了大半天，才找到一条巨大的船锚， 　　众人将船锚扔了船，然后顺着锁链一个个往下爬。 　　等下了地面之后，男子立马带着队伍朝刚才枪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很快来到了三层楼前， 　　然后，众人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林勋。 　　中年男子脸色大变，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愣了一秒之后，他立马跑到林勋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所幸林勋并没有中弹，看来刚才开枪的人，并不是程治国， 　　而且林勋身上也没有外伤， 　　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昏迷？ 　　他没有多想，赶紧让人去找医生，心里也庆幸程治国没有下死手， 　　看来那家伙还是懂得轻重的，只是想教训一下林勋而已， 　　只是为了出手教训一下，就搞出这么大动静，那家伙还真是闲的。 　　“怎么样？” 　　不远处的电线杆子后， 　　之前离开的两个年轻人见士兵过来了，这才敢上前瞧热闹。 　　“不清楚。”另一个回道。 　　“死了吗？” 　　“你自己不会上去看？” 　　“我怕担责任，万一林育荣找不到程治国，赖到咱们头上怎么办？” 　　“那你还不赶紧跑？” 　　“这不是好奇吗？” 　　这人说着话，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可别让士兵揪住了，要不然他们有嘴也说不清，虽然林育荣未必会拿他们怎么着。 　　“你觉得那家伙真敢下手吗？” 　　“不好说，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要是不动手，那他也太无聊了。 　　但从另一方面说，他要是动手了，林育荣绝对不会放过他， 　　所以各占百分之五十吧。” 　　“那也很牛逼了。 　　在这之前，谁能想到那家伙真能受得了林勋？ 　　你没看到林勋刚才的表情，便秘估计都给治好了。” 　　“换成咱们也一样。” 　　巨舰凭空钻出来的时候，他们也给吓傻了。 　　“所以说，还是低调点好，谁知道谁有什么样的底牌。” 　　“嗯，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最近确实该低调……” 　　“呦！两位。” 　　一道声音从两人背后传了过来。 　　正在讨论的两人瞬间闭了嘴，身体僵僵的停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 　　脸上更是冷汗直流。 　　这个恶魔， 　　该不是后悔了，跑来杀人灭口的吧？ 　　…… 　　半个小时后， 　　农家小院， 　　热火朝天的一阵大搞特搞之后，众人终于将饭做好了。 　　烤了几个串的沈盈盈成就感大增，拿着串就往楼上跑：“我去让治国哥尝尝。” 　　马素芹刚想要阻止，突然听到楼上传来打哈欠的声音，立马伸回了手。 　　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终于回来了。 　　“治国哥，我们在下面干活，你竟然在上面睡觉，简直太不像话了！” 　　跑到楼上，见程治国还在打哈欠，沈盈盈不满的道，“与民同乐！ 　　与民同乐的道理知道吗，你这样下去，早晚会失去民心的。” 　　程治国笑着说道：“失去民心无所谓，只要不失去你的心就行。” 　　沈盈盈一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她轻哼一声道：“那你得努力，要不然你也有可能失去我的心。” 　　“怎么努力？”程治国好奇的问。 　　“嗯——嗯——” 　　沈盈盈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教程治国，只能跺跺脚说道：“当然是你自己想办法！我要是告诉你，那就不灵了。” 　　“好吧，这是你烤的串吗，让我尝尝？” 　　沈盈盈这才想起来正事，连忙将串递给他，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程治国品尝了一下，嗯了起来。 　　“怎么样！”沈盈盈兴奋的问道。 　　“放盐了吗？” 　　“放了啊。” 　　“那这里面的血丝，是你故意保留的吗？” 　　“……” 　　沈盈盈看了一眼被咬了半口的肉，果然发现上面还有血丝，脸色顿时一红。 　　但她不反思自己，反而觉得程治国不识抬举，一把抢过串，跺跺脚说道：“治国哥，你已经失去我的心啦！ 　　爱吃不吃！” 　　随后噔噔噔跑下了楼。 　　“大厨，跑慢点！”程治国在身后关心道。 　　沈盈盈脚下一顿，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程治国笑呵呵的跟着下了楼，看见于莉还在楼梯口守着，问道：“没趁我睡觉得时候，对我怎么着吧？” 　　呸！ 　　鬼才对你怎么着。 　　“没……没有，厂长。” 　　“那就好。” 　　程治国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记得，我在上面睡觉。” 　　“啊？” 　　于莉一脸疑惑， 　　这家伙不就在上面睡觉吗？ 　　有必要特意跟她强调一遍？ 　　大家干活他睡觉很光荣是不是？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呜呜呜——” 　　沈盈盈跑到马素芹面前诉苦：“素芹姐，我明明那么用心的给治国哥烤串，他竟然埋汰我，说我没烤熟。” 　　马素芹神色平静的问：“那你烤熟了吗？” 　　“啊？” 　　沈盈盈愣了一下，“素芹姐，你没搞明白重点吗，我是说我辛辛苦苦烤的串……” 　　“所以说，烤熟了吗？” 　　沈盈盈张大了嘴，见马素芹一脸揶揄，满腔的委屈更加无法遏制。 　　而后“啊”的叫了一声，气冲冲的跑开了。 　　这一对狗男女， 　　没一个好人！ 　　马素芹哑然失笑，见程治国走过来，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程治国轻轻点了点头。 　　马素芹松了口气。 第474章 熊国正的推理 　　“太他妈无法无天了！” 　　“太他妈丧尽天良了！”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许大茂声泪俱下的向熊国正控诉着凶手，“熊科长你看看，你看看！ 　　你说他要是偷走吧，我心里还能好受点， 　　这算什么？ 　　也不偷也不抢，就他妈的给我砸了。 　　我招谁惹谁了！” 　　“熊科长，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熊国正被他嚎的有些头疼，没好气的道：“叫什么叫，我当然会查的。” 　　这是厂子的损失，又不是许大茂的损失， 　　这家伙哭的跟死了爹娘一样，也不知道为啥这么生气。 　　让人将这家伙拉了出去，熊国正开始安排人手调查， 　　他先从保卫着手，询问昨天晚上是谁值班， 　　很快两个年轻保卫就跑了过来。 　　“科长，昨晚是我们值班。” 　　“晚上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没有。” 　　两人摇头道，“下班之后，职工陆陆续续就回家了，晚上九点之后，就没人进来了。 　　不过……” 　　熊国正一愣，问道：“不过什么？” 　　“九点之后，有人从厂里出去。” 　　“谁？” 　　“我记得九点多一点吧，程厂长的秘书才出来，而且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样子，差点撞到大门上。” 　　一个保卫说道，“当时我提醒了她一句，但她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而且走的很快，像是……像是逃跑一样。 　　对，就是这种感觉。” 　　熊国正有些惊讶。 　　程治国的秘书？ 　　他之前倒也见过，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 　　“然后呢？”他没急着猜想，继续询问。 　　“大概十一点多吧。” 　　另一个保卫说道，“程厂长开着车要离开，让我开的门。” 　　“程治国？” 　　熊国正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中间隔得时间有点长，但于莉前脚略显仓皇的逃脱，程治国当时也在厂里， 　　难道…… 　　厂里一直流传，程治国的情人不少。 　　甚至有种说法是，所谓的研发一组，就是程治国的后·宫…… 　　难道那个禽兽对自己的秘书下手了？ 　　“当时程厂长离开的时候，副驾驶还有人。” 　　“哦？”熊国正眉头一挑，“谁？” 　　“当时天有点黑，我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保卫有些犹豫的道，“像是孙书记。” 　　“谁？” 　　熊国正愣了一下，“孙秀丽孙书记？” 　　“嗯……” 　　保卫也不敢相信，接着说道，“可能是我看错了。” 　　大半夜的，孙秀丽怎么会和程治国凑到一起那？ 　　那个时间段，要说两人是正常的商讨厂里事宜，那真是把所有人当傻子了。 　　但那可是孙书记， 　　有名的男人绝缘体的孙书记…… 　　熊国正长吐了口气，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假定坐在副驾驶的就是孙秀丽， 　　然后她这么晚走，真是和程治国发生了点什么。 　　那于莉又是怎么回事？ 　　她仓皇的逃离——根据手下的描述，她虽然有些失魂落魄，但还不至于神情凄厉， 　　也就是说，于莉被程治国欺负的概率并不大。 　　她之所以这么慌张，有可能是撞到了程治国和孙秀丽的事？ 　　这个可能性倒是很大， 　　毕竟于莉是程治国的秘书，平时紧随他左右，发现点程治国的秘密也不奇怪。 　　那整件事又怎么能跟放映室有什么关系？ 　　如果硬是要扯关系的话， 　　程治国和孙秀丽在放映室偷情，然后被于莉撞见， 　　于莉发现后仓皇逃离， 　　程治国两人大战结束后一起开车离开…… 　　这么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 　　但熊国正笑了笑，很快将这种想法拋到了脑后——太扯淡了。 　　就算程治国和孙秀丽真有事，也不会选在放映室那种很容易过人的地方， 　　就算是在放映室，也没必要将里面的东西砸的稀巴烂啊。 　　完全没必要。 　　这么看来，程治国三人应该与放映室案件没有关系， 　　至于他们三人为什么会留在厂里那么长时间，虽然他刚刚猜测的很可能就是事实，但他肯定是不能查的， 　　别说程治国，光是孙秀丽，就不是他能招惹的， 　　看来需要寻找其他方向了。 　　熊国正嘱咐两个保卫：“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以后烂在肚子里，别再向第二个人提起。” 　　“科长，我们知道，也就是问，要不然我们哪敢说啊。” 　　毕竟一个副厂长，一个书记， 　　得罪一个，他们都得完蛋。 　　熊国正点点头，摆摆手让人离开了。 　　而他自己则再次陷入纠结当中， 　　该从那方面查起？ 　　如果这时候换成刘洲安或者韩政文的话，或许已经破案了， 　　毕竟有句老话怎么说：当你排除掉所有的错误答案之后，那剩下的那个，哪怕看上去再不可思议，也是唯一的真相…… 　　保卫这边没有进展， 　　熊国正只能询问许大茂他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傻柱！肯定是那混蛋干的！”许大茂毫不犹豫的道。 　　“傻柱？食堂的厨子？” 　　“对，就是他！” 　　许大茂咬牙切齿的道，“熊科长你不知道，这家伙与我不共戴天之仇， 　　就这么跟你说吧，我要是死了，你都不用调查， 　　不是他就是程治国干的。” 　　“呃——” 　　熊科长有些无语， 　　这三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能让许大茂说出这种话。 　　“那为什么你不说是程治国干的？” 　　“我最近跟程治国没起什么冲突，除了他让我早点结婚。” 　　程治国让许大茂早点结婚？ 　　这又是哪一出？ 　　程厂长开始立志当媒人了？ 　　察觉到熊国正的疑惑，许大茂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也不是好人，当初秦淮茹夜钻程治国被窝的案子，就是他处理的， 　　结果程治国屁事没有， 　　要是换成他，估计也是同样的下场。 　　所以他才懒得给熊国正解释，继续说傻柱的事：“傻柱那孙子最近将院子搞的乌烟瘴气的， 　　我就是他最有利的反对者， 　　因为我顺从民心，现在得到了院里大把人的支持，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正式当上院管事了， 　　傻柱肯定是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搞我！” 　　“没的错，就是那孙子！” 　　许大茂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在理，对熊国正说道：“熊科长，这可是破坏厂财物，必须立马将傻柱那孙子给逮起来， 　　关他个三年五载！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第475章 林育荣 　　“操他奶奶的许大茂！” 　　“老子吃饱了撑着，去砸他的那套煞笔玩意！” 　　食堂内， 　　熊国正正在审讯傻柱， 　　他已经从许大茂那里听说了傻柱正在院子里搞的事，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是从部队里转业后，才入职轧钢厂的，自然清楚部队里的情况。 　　所以他才更想不通傻柱究竟在搞什么， 　　在院子里搞军事化，那不是东施效颦吗？ 　　他要是能将贾张氏那种人培养出一点军人的气质来，他敢将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但程治国所在的院子里，乱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而且这事跟他又没有关系。 　　听完许大茂的陈述之后，他找到了傻柱， 　　傻柱听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气的脸红脖子粗，跳着脚问候起许大茂的十八代祖宗： 　　“我去他奶奶的！污蔑！熊科长，这么明显得污蔑你都看不出来？ 　　我看就是那家伙自己砸的，然后想要栽赃在我身上！ 　　我在院子里搞军事化，那家伙就不断给我使绊子，使得是人嫌狗弃、人神共怒！ 　　但老子比他更得民心啊，而且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院管事，不是他那种半吊子， 　　他眼见没办法阻止我，而且眼看着就要当不上院管事，所以才会使出这种阴损的招数！ 　　熊科长，你可以好好查查！ 　　要不是许大茂自己干的，我天打五雷轰！” 　　“……” 　　熊科长有些无语， 　　傻柱和许大茂这两人真是死敌？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亲兄弟呢，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我并不是怀疑你，只是过来做个例行调查，其实我也觉得并不是你。” 　　熊国正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 　　“许大茂说的动机，太胡扯了。” 　　熊国正感觉自己就多余过来，他接着随口问道，“从你的角度来说，你觉得还有谁可能破坏放映室？” 　　“许大茂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就为了陷害你？除非许大茂疯了。” 　　真要是为了陷害傻柱的话，许大茂怎么可能不在放映室里留点证据。 　　“你肯定是程治国。”傻柱接着说道。 　　熊国正眉头一挑，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除了他，谁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 　　熊国正果断放弃了询问，起身走人了。 　　他感觉自己要是去四合院问，指认程治国的人更多。 　　那家伙有多讨人厌，他非常清楚， 　　只要有机会，大家都不介意踩他一脚， 　　明明名声那么大，贡献那么多，却混成这个逼样，也是没谁了。 　　熊国正出了食堂，又不知道该如何调查了。 　　去询问程治国？ 　　那事情不就回到原点了嘛。 　　“唉——” 　　破案无望啊…… 　　…… 　　医院。 　　林勋所在的病房外，两排士兵在走廊里把守着，将医院的医生和病人吓得不轻， 　　还以为那个大领导出事了呢。 　　没多久， 　　面色阴沉至极的林育荣赶了过来。 　　他走进病房，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林勋，面色更是铁青。 　　“情况如何？”他询问在病房里候了许久的院长。 　　“身体没有外伤， 　　身体内部也没有损毁的迹象，但我们使用了很多方法， 　　都没办法将他唤醒。”院长小心翼翼的说道。 　　林育荣拧眉：“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无论他的表面还是体内，都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但他就是这么昏迷着？” 　　“是……是。”院长额头冒出了冷汗。 　　林育荣银牙紧咬：“那这种情况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我们也搞不清楚，但既然他身上没有伤，那应该很快就会醒才对。” 　　院长说道，“我们现在不敢轻易用药，只能维持住他的营养， 　　如果两天内他还不苏醒的话，我们才能考虑其他的方法。” 　　林育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终究还是忍住了火气：“你们出去吧。” 　　院长等人如蒙大赦，连忙往外走。 　　“赵庄严！进来！”林育荣怒吼一声。 　　片刻之后，之前与程治国对峙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面色同样凝重，但眼神中却并没有半分的闪躲。 　　“将军！”他进了屋，敬礼道。 　　“究竟怎么回事？” 　　赵庄严放下手，沉思片刻，才说道：“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在院子的周围布置好了一切， 　　但不知道为何，程治国还是闯进了屋， 　　好在还是被发现了，随后我们闯进屋……” 　　他事无巨细的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林育荣， 　　哪怕其中的大部分事情，根本无法让人相信。 　　林育荣当然会信， 　　因为那艘巨舰，还霸占着他家的院子。 　　只是听过赵庄严的解释之后，他却更加疑惑。 　　也就是说，程治国只身一人去了他家，然后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变出了那么大的东西？ 　　船是早就埋到了地上？ 　　林育荣知道不可能，程治国要是有这本事，也不用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但他很快就不再思索， 　　不管程治国是怎么做到的，现在都不重要。 　　“这么说，没有人看到他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林育荣问道。 　　赵庄严犹豫了一下，说道：“在现场的不远处，大家看到了李家的公子和孙家的公子。” 　　“李志超和孙明乐？” 　　“对，他们离案发的地点不远，要么是和林少一起去的，要么就是偶然路过，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知道真相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林育荣点点头：“我跟他们的父母打个招呼，你去询问一下他们。” 　　“另外，立马抓捕程治国。” 　　“将军，程治国当时戴着面具……” 　　“那又如何？” 　　林育荣冷哼一声，“就算没有证据，但只要我怀疑是他干的，那他就跑不掉。” 　　“将军……” 　　赵庄严还要再劝，见一个士兵快步跑了过来：“将军，你的电话。” 　　“谁打来的？” 　　“周先生。” 第476章 站在哪一边 　　林育很快来到了周先生的住处。 　　“育，来了啊，坐。” 　　“农夫先生。” 　　林育脸上少了些平日里的张扬，在周先生的招待下坐了下来，“您找我什么事？” 　　“小勋现在怎么样？” 　　“还昏迷不醒。” 　　说起这点，林育面色阴沉了些，“医生检查不出原因，但也没办法将他唤醒。” 　　农夫先生点了点头：“我已经让老胡过去看了，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老胡是农夫的御用医生，水平自然没得说， 　　虽说林育自己的私人医生也不差，但多一个人，总多一分苏醒可能。 　　他神色缓和了许多：“多谢农夫先生。”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农夫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林育头微皱， 　　他知道农夫给程治国送过字，也亲自召见过他， 　　农夫应该是很看重那个年轻人的。 　　但是，那家伙千不该万不该来招惹他。 　　“根据现场的士兵所说，搞出这一切的人，是程治国。” 　　林育直言不讳的道，“我准备先将他抓起来审问一下，看看到底对林勋做了什么？” 　　农夫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思量着该怎么和林育讲。 　　“你也是知道的，程治国的身份有些敏感。 　　对整个世界来说，关注他的人，并不比关注我国的人少。 　　而且他也确确实实做了利在千秋的大事。” 　　农夫放下杯子，缓缓说道，“可以这么说， 　　一百年后， 　　历史对我们的记录可能会多于他， 　　但五百年后，他才是这段历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 　　当然，这并不是他能够为非作歹的理由。” 　　见林育眼里冒出火气，农夫安慰了一句，而后才接着道，“如果证据确凿， 　　那不管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不管多少人为他求情， 　　该怎么办还是要怎么办的。” 　　“但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觉得可以不用操之过急。 　　不妨先缓一缓，等林勋醒来再说，” 　　农夫看着林育，说道，“这样也能避免事情朝最恶劣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林育拧眉，缓缓攥起拳头，不肯回话。 　　农夫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也知道那小子在南岛搞出来的事情，今天又弄出那么个大玩意来， 　　如果他手里还有底牌呢？ 　　育*,投鼠忌器的道理，你也是明白的。 　　太冒然的行为，只会将他推到我们的对立面。” 　　如果程治国成为敌人，对他们来说会有多危险？ 　　程治国的存在，足以让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在短短十年内，就攀登到世界的顶峰。 　　原子弹、 　　轰炸机、 　　潜水艇、 　　航空母舰， 　　毫不客气的说， 　　程治国一个人，就顶的上一个大熊国， 　　但大熊国可不会将所有的技术交给他们。 　　程治国可以。 　　唯一不同的是， 　　程治国是一个人，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国家与除之而后快， 　　才会有那么多人敢去招惹他。 　　将这个对象，换成大熊国试试？ 　　“那农夫的意思是？”林育*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他还是没想到，在他和程治国之间，农夫会选择后者。 　　程治国确实为国家做出了突出贡献，但他的贡献可是一点不少， 　　他奋斗了这么多年才能站到如今的位置，所以还要学会妥协，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那他站得这么高，又有什么意义？ 　　“调查当然是要调查的，但要注意影响，” 　　农夫说道，“这就是我的建议。” 　　建议啊。 　　还真是可笑！ 　　“我明白了。” 　　林育站起身，“我会按照农夫先生的吩咐去做。” 　　农夫听到他的话，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家里还有一堆事要忙，农夫先生，我先告辞了。” 　　林育往外走去， 　　快走到门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问道：“农夫先生，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请说。” 　　“枪击我的凶手，不知道您有没有查出线索来？”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 　　农夫怎么可能会管这件事， 　　事实上，就连调查案件的负责人，他都不知道是谁。 　　但他却明白林育的意思， 　　程治国伤了林勋，农夫会站在程治国那边， 　　那如果程治国伤的人是林育，他又会站在那边呢？ 　　农夫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有关杨镇枪击案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育你感兴趣吗？” 　　林育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不感兴趣。” 　　他转过身，大步往外走去。 　　走出门，他面色瞬间阴沉至极，眼中杀意弥漫。 　　“嘭！” 　　他一拳砸在门前的柱子上，毫不掩饰自己冲天的怒火。 　　杨镇枪击案的调查结果？ 　　哈哈哈哈！ 　　好一个程治国！ 　　好一个农夫！ 　　真以为他林育是泥捏的是吧，谁都能上来踩两脚。 　　不让他动程治国？ 　　那他就非要动一下试试！ 　　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农夫听着外面的响动，轻轻叹了口气。 　　他自然明白林育的怒火缘何而来， 　　但他并不后悔刚才说的话， 　　林育确实为国家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但这并不意味着，立国的队伍里缺他不可， 　　但眼下的国家， 　　可以少了林育，也可以少了他周先生，但不能少了程治国。 　　可惜林育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想不到这一点， 　　又或者说，于他而言，权力才是最重要的，人民可以稍微往旁边梢一梢？ 　　农夫当然不希望是后者， 　　而他之所以坚定的站在程治国那边，就是因为与林育相比，程治国才是站在人民那边的人， 　　又或者说，他就是人民。 　　林勋是想置程家于死地的， 　　反过来看，程治国同样拥有这种能力，但他只针对了林勋一个人。 　　至少他还是有点分寸的， 　　也只是一点而已，。 　　林育怕是身居高位久了，所以才觉得，一个人的性命，可以为自己的怒火埋葬。 　　当然，程治国的跳脱，也确实令人头疼。 　　他今天闹出来的这一堆事，跟直接踩在林育脸上，再朝他吐一口唾沫有什么区别？ 　　林育要是不发火，那才是怪事。 第477章 杨玲归来，傻柱报喜 　　傍晚， 　　还在部队养伤的杨玲，很快就从顾忠那里得知了中·南海发生的事情。 　　得知巨舰出来的那一刻， 　　杨玲就知道是谁干的了，大感无语。 　　“我才走了两天的时间而已。” 　　她一阵心累， 　　程治国就不能消停一点， 　　之前跑到台城去闹， 　　如今又闹到了中·南海。 　　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干的？ 　　“你觉得是程治国干的吗？”顾忠问道。 　　“我哪知道？” 　　杨玲没好气的道，“做事要讲证据的。” 　　“这么大的事，已经不是讲证据就能摆平的了。” 　　顾忠叹了口气，“林勋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林育荣有多恼火可想而知， 　　而且这么重要的地方出了事，李公那边也发了很大的火，下令严查。 　　你是知道他与林育荣关系的， 　　这件事李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林育荣那边。” 　　杨玲自然明白， 　　所以才觉得程治国是个惹祸精 ，而且惹的事一次比一次严重， 　　这下就算是聂将军为他出面，估计也没有半点用处。 　　“至少他给国家留下了一艘巨舰，让我们可以研究制作。” 　　“……这也无法弥补他犯下的错。”顾忠说道。 　　“那算上之前的呢？” 　　杨玲冷哼了一声，“你扪心自问，是林家对国家的贡献大，还是程治国的贡献大？ 　　林家想要对付他，他凭什么不能反击？” 　　顾忠眉头皱了起来：“但这也不是他犯罪的理由，杨玲，注意你的立场和底线。” 　　杨玲一愣，脸色变得有些难堪起来， 　　她转过身，开始收拾东西。 　　“你干什么？” 　　“当然是回去保护程治国，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的。” 　　哪怕举世与程治国为敌， 　　哪怕她微不足道， 　　也要站在程治国身边，与他一同迎接世界的怒火。 　　“杨玲同志，你受伤了，无论是谁，都没办法逼迫你去程治国那里。” 　　顾忠皱眉道，“一旦你自己做出错误的选择，那你在军中的生涯，很可能就结束了。” 　　杨玲手上的动作一顿， 　　但也仅仅只是一顿，她很快继续收拾起衣物。 　　“我参加部队，是希望能够保家卫国，现在我要做的，并不是错误的选择。” 　　杨玲坚定的说道， 　　“而是正确的选择。” 　　“因为这才是符合人民利益的选择。” 　　说完拿着包，大步往外走去。 　　顾忠看着她的背影，张张嘴，但最终还是一句话没有说。 　　符合人民利益的选择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 　　但杨玲现在的模样，分明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样子…… 　　…… 　　杨玲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发现这里依旧平静，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从天而降的滔天怒火，似乎还没来得及降临。 　　进院的时候，她看到两个院里的男子在门口守着，一个正百无聊赖的啃着手指， 　　一个则倚在墙上昏昏欲睡。 　　在外面确认了好几遍， 　　她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来到了山贼的寨子。 　　她往院子里走，两人也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闹什么？ 　　杨玲一脸疑惑。 　　但这会儿也没空管，她第一时间来到了程家， 　　程治国不在家，秦淮茹说是带着研发一组出去玩了。 　　“……” 　　这明显是幌子。 　　但如果研发一组的人能给程治国证明的话，那说不定能让他摆脱一定的责任。 　　问题是研发一组的人多，难免会有人有异心。 　　“小玲，你的伤没事吧？” 　　秦淮茹很感谢杨玲为自己挡枪，虽说就算杨玲不那么做，她也不会有事。 　　但一个可以用自己命来保护她的人，她自然不会找些借口来减轻自己的感激之情。 　　她拉着杨玲的手，关心的问道：“怎么没在家多休息休息？ 　　治国他没事的。” 　　“……” 　　已经出事了。 　　而且还是将天捅破的事。 　　“我没事，没伤到要害。” 　　杨玲想要询问秦淮茹今天的事，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种事程治国肯定不会提前跟她说，让她徒添担忧。 　　“过段时间我们要搬出去了，这两天你也收拾收拾东西，到时候搬进去跟我们一起住。” 　　秦淮茹笑着说道，“现在澄澄可崇拜你了，知道你跟我们住在一起的话，肯定会、高兴地不得了。 　　哦，对了，以后你也别自己做饭了，吃饭的时候来这里就行，我会做你的饭的。” 　　“搬出去？” 　　先过眼下这一关再说吧。 　　杨玲暗暗叹了口气。 　　又跟秦淮茹聊了几句，她找了个借口，出了门，打算去找程治国，先询问具体什么情况。 　　刚到前院，就碰到了下班回来的傻柱， 　　傻柱看见杨玲，眼睛一亮，三步并两步迎了过来：“杨玲同志，你回来了！” 　　杨玲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哦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杨玲同志，你注意到院子里的变化了吗？” 　　傻柱紧跟着，迫不及待的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嗯？” 　　杨玲秀眉微蹙，不解的看着傻柱。 　　什么变化？ 　　什么为了他？ 　　这家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大家的精神面貌啊，还有周围的环境啊，门口的守卫啊。” 　　傻柱手掌不断在胸前抬起落下，提示着杨玲，期待她能注意到这所有的变化。 　　杨玲依旧一头雾水，但她很快就不在意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傻柱急了，连忙拦在她面前：“杨玲同志，稍等稍等， 　　你看看井边、厕所贴的告示， 　　我现在正在对院子施行军事化管理， 　　要求大家每天都要起来做早操，平日的行为，也要和部队里的士兵一样。 　　你不是喜欢部队里的生活吗？ 　　你不是喜欢士兵吗？ 　　我很快就能将院子打造成部队， 　　而我自己，很快就能拥有士兵所具有的一切气质！” 　　“啪！” 　　傻柱双脚合在一起，腰杆挺的笔直，随后猛然举手敬礼！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就是敬礼的手有些歪，身子挺的有点过头，稍微往后弯曲了些， 　　再加上他穿着凌乱， 　　整体看上去没有半点士兵的模样， 　　倒更像是傻子了。 第478章 弄他 　　杨玲有些无语的看着傻柱， 　　所以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谁说我喜欢部队的生活了？”杨玲问道。 　　“啊？” 　　傻柱傻了。 　　“谁说我喜欢士兵了？”杨玲接着又问。 　　“啊？” 　　傻柱彻底懵了。 　　“我更喜欢平静又无聊的生活。 　　我喜欢的人……” 　　杨玲撇开脸，想了想说道，“首先要长得帅，其次就是能打得过我。” 　　说完也懒得再搭理傻柱，快步往外走去。 　　傻柱则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杨玲不喜欢部队的生活？ 　　杨玲不喜欢士兵？ 　　那…… 　　那他是为什么做之前的那一切！ 　　每天早起， 　　跑步、做操、打扫院子和街道、玩命监督、以身作则…… 　　将院子搞的乌烟瘴气， 　　搞的所有人见了他，都恨不得将他塞嘴里，咬得渣都不剩。 　　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傻柱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丑，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做着极尽丑陋的动作，将观众逗得捧腹大笑， 　　他还自以为是的觉得是自己表演的好， 　　殊不知早已丢尽了人。 　　“我草啊——” 　　傻柱嘟囔了一句， 　　随后噌的一声跳了起来，朝天怒吼：“程治国！卧槽尼玛！” 　　“听见了吗？” 　　门口处，阎解旷看着杨玲的背影说道。 　　一旁的刘光天点了点头：“听到了。” 　　“玛德，我说傻柱那煞笔为什么搞这么一出，原来是为了追个娘们！” 　　“他他妈的追娘们，就折腾我们？” 　　“士可忍孰不可忍！” 　　“叔可忍婶也忍不了！” 　　“弄他！” 　　“弄他！！！！” 　　…… 　　晚上，杨玲终于见到了程治国。 　　这家伙刚从北边回来，身上全是水，连她的车子都被弄的脏乱不堪。 　　“下去带着大家找了个温泉，打了波水仗。” 　　程治国一脸得意的道，“我一个人大战沈盈盈、薛珊珊、小兰、于莉她们几个不落下风， 　　打的她们差点跪地求饶，喊我爸爸！” 　　“……” 　　杨玲无语的看着他：“中1南海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程治国，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 　　“中·南海？什么中·南海？”程治国一脸诧异。 　　杨玲皱眉：“怎么，在我面前你还在伪装？” 　　“我伪装什么了？莫名奇妙。” 　　程治国往家里走去，“我今天都跟一组的人在一起，上午种菜，中午做饭，下午打水仗， 　　晚上抽空跟马素芹…… 　　算了，我告诉你这些干什么？” 　　“你敢说中·南海的事情不是你干的？” 　　杨玲怒气冲冲的道，“那种凭空变出东西的本事，除了你还有谁？” 　　她急匆匆的赶回来，就是为了帮程治国一起想办法，结果这家伙连告诉自己真相都不愿意？ 　　混蛋！ 　　“什么凭空变出东西来？那都是魔术，都是假的。” 　　程治国打了个响指，手中出现一个包裹着水的气球，“就像这种，东西都是我提前准备好的，使用了一些小戏法而已。 　　凭空变出东西，我哪有这本事。” 　　杨玲气的咬牙：“好，那自己去跟林育荣说吧，看他信不信你！” 　　她扭头就要走， 　　但刚走两步，又追了过来。 　　刚才那一刻，她在意的并不是程治国闯祸，而是他不愿意告诉自己。 　　不过想想她本身的身份，程治国不说也是正常的。 　　她可以让程治国相信自己， 　　但程治国就真会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 　　毕竟自己打小报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干什么？”程治国见她追上来，疑惑地问道，“想打水仗？” 　　“滚蛋，淮茹让我以后来这里吃饭，我是去吃饭的！” 　　说完当先往屋里走去。 　　程治国张大了嘴：“进我家还这么嚣张？ 　　早晚让你跪倒在我脚下喊爸爸。” 　　“我听得见！”屋里传来杨玲愤怒的声音。 　　程治国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走进屋。 　　…… 　　第二天清晨， 　　傻柱本想睡个懒觉，却被阎解成拍门给喊了起来。 　　“傻柱，起来做早操！” 　　傻柱一夜没睡好， 　　他感觉被程治国给伤到了灵魂， 　　当然，杨玲那边毫无进展，也让他生出无尽的溃败感。 　　“今天早操取消。”他没好气的道。 　　“卧槽尼玛，大家都起来了，你说取消就取消！” 　　阎解成怒气冲冲的道，“取消你不早点说！” 　　傻柱没办法，只能爬起来，穿上衣服，打开了门。 　　“走，去跑步！” 　　阎解成俨然成了新一任的教官，邪眼看着傻柱。 　　“取消你们还不乐意？” 　　傻柱哼了一声，打算做完今天的早操，就宣布取消军事化。 　　狗屁的军事化啊！ 　　都他娘的是骗人的！ 　　然而等他到了前院，就傻眼了。 　　还真他妈都起来， 　　不止原本跑早操的人，连刘海中、易忠海、一大妈、二大妈这些不用跑操的也出来了。 　　傻柱明显意识到了不对劲，心里有些发虚：“怎么回事，一大爷二大爷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易忠海脸色阴沉，一声不吭。 　　刘海中则笑呵呵的说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今早是老阎的主场。” 　　随后深感同情的看了傻柱一眼。 　　今天自然是阎埠贵的主场， 　　跑步的那群人，阎埠贵是年纪最大的，威望最大的， 　　而相应的，证实被欺骗之后，他也是丢人丢最大的。 　　院里的三大爷，为了几个积分，被一个年轻人忽悠的晕头转向，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阎埠贵自然忍受不了， 　　活了五十年，全活狗肚子里去了， 　　所以他才组织今儿早的聚会，甚至连易忠海和刘海中也喊了过来。 　　“解旷，光天，你们俩个先说说怎么回事。” 　　阎埠贵压着怒火说道。 　　阎解旷站出来，指着傻柱说道：“昨天我和光天站岗的时候，亲耳听到，傻柱这家伙跟杨玲说，他搞这个军事化，就是为了追求她， 　　狗屁的院荣誉！ 　　狗屁的训练大家伙的团结意识！ 　　呸！都是骗人的！” 　　四周瞬间一片哗然， 　　众人愕然又愤怒的看向傻柱。 第479章 被暴打的傻柱 　　傻柱则有些发愣， 　　卧槽啊， 　　他当时见到杨玲的时候太高兴了，竟然忘了这个！ 　　看着众人愤怒的眼神，他顿时冷汗直流。 　　完蛋了…… 　　“我可以证明！” 　　刘光天走了出来，还不忘嘲讽道，“傻柱确实是这么说的，结果人家杨玲根本不鸟他！” 　　阎埠贵怒喝道：“傻柱，你说，是不是这样！” 　　是什么？ 　　杨玲哪有不鸟他， 　　当时跟他说了好几句话好不好，比之前好多了！ 　　傻柱想反驳刘光天，却又怕这么做会被揍，忍了下来。 　　许大茂冷笑道：“傻柱，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现在犯了众怒，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的好， 　　要不然我们将杨玲拉过来对质，你一样跑不掉。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傻柱咬咬牙，说道：“我之所以在院子里施行军事化管理，确实是为了提高大家的身体素质，重新获得荣誉。” 　　见阎解旷和刘光天又要走出来，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至于追求杨玲，只是顺便的事……” 　　“我靠！还真是这样！” 　　大家哪管他前面的话，最后一句一出，瞬间炸了毛， 　　“草泥马的傻大柱，你他娘的追娘们就追娘们，折腾我们干什么！” 　　“日啊，老子累死累活的，又是跑步又是干活的，结果全他娘是为了这家伙！” 　　“结果你这狗东西还追不上人家！” 　　“卧槽！煞笔傻柱！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垃圾东西！” 　　“上报组织，必须严惩！” 　　“呸！” 　　贾张氏更是跑到傻柱面前，一口老痰直接吐到了他脸上，指着他问道，“那积分的事情怎么算，也是他娘骗人的？” 　　“我没骗人，咱们可以……” 　　傻柱话还没说完，贾张氏直接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 　　“可以你麻痹！ 　　老娘累死累活的，结果你他娘的坑我！” 　　傻柱被扇懵了：“贾张氏，别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乱打人，再动手我你啊！” 　　“大家看看！大家快看看！” 　　贾张氏立马朝众人喊了起来，“这家伙将咱们坑了这么惨，竟然还要打我呢！ 　　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揍他！” 　　说完再次朝傻柱扑了过去。 　　傻柱脸上被她抓了两道，怒火顿时蹿了起来， 　　但还不等他反抗，就见又几个女人跑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一边打还一边往他脸上吐口水。 　　傻柱懵了， 　　虽然是一群女人，但这要是反击了，那可就闯大祸了， 　　全院的男人都饶不了他。 　　靠！ 　　他只能捂着脸，抱着头，任由这群人揍。 　　虽然是一群女人，但这群女人打的时候可丝毫不留情，特别是贾张氏，专找他衣服少的地方拧， 　　拧得他叫苦连天。 　　“行了。” 　　直到被揍了五六分钟，阎埠贵才喊停。 　　一旁的一大妈满脸揪心，想要劝却不敢劝， 　　她也知道傻柱做的事情有多离谱。 　　至于易忠海，更是一言不发， 　　这时候要是不让大家撒撒气，那傻柱以后在院子里就没办法立足了。 　　而且别说这些人， 　　就连他也想上去给傻柱两脚。 　　军事化管理并没有错，要真是为院子谋福利也就算了，谁能想到傻柱搞了那么大的动静，得罪了那么多的人，竟然是为个女人。 　　要是其他女人也就算了， 　　关键还是杨玲。 　　杨玲可是程治国的警卫员， 　　就算抛开程治国不谈，杨玲那种人是傻柱能追求的上的？ 　　人家那么漂亮，部队里级别又那么高， 　　除非她瞎了，才会看上傻柱这种人。 　　傻柱心里连这点逼数都没有，被打死都活该！ 　　等贾张氏几人住了手，院子里的人这才觉得解气了些，咒骂声也少了许多。 　　傻柱从地上站起来，只觉得脸上、脖子上都火辣辣的，估计全被抓破皮了。 　　大腿内侧、腰上也是生疼， 　　这群老女人一点不讲究，什么地方都抓、都掐。 　　他一阵呲牙咧嘴，心里只觉得冤枉至极， 　　玛德， 　　女人女人没追上，还要挨这群人的揍。 　　狗日的程治国，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一来是为了揭穿傻柱的真面目，二来是商讨一下怎么处置他。” 　　阎埠贵继续说道，“大家可以各抒己见。” 　　许大茂第一个举起手来：“我觉得必须取消傻柱的院管事身份，这种为了一己私欲可以牺牲大家利益的人，根本不配当院管事。” 　　傻柱一滚蛋，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当院管事了。 　　“我觉得可以考虑。” 　　阎埠贵瞥了一眼易忠海，说道，“剩下的院管事，可以在刘光齐、许大茂、阎解成他们当中选出。” 　　“这一点，还是先询问一下街道办的意见吧。” 　　易忠海淡淡说道，“院管事虽小，但也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 　　“当然应该询问街道办的意见，不过我觉得钱主任在知道傻柱的真正用心之后，继续让他当院管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阎埠贵毫不客气的道。 　　易忠海无话可说， 　　毕竟钱主任同样是被忽悠的那个， 　　心里能痛快才怪。 　　“积分的事情怎么算？” 　　有人说道，“我攒了好多积分，傻柱之前可是说能换日常用品的，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张氏冷哼一声，“该怎么办怎么办，一分钱的东西也不能少了我的，要不然我跟他没完！” 　　“原本说是积分少的要上交罚款。” 　　三大妈叹了口气，“傻柱这么胡闹，谁还乐意上交？” 　　“反正我是不交，谁爱交谁交。” 　　积分是负的许大茂幸灾乐祸的道，“至于我没打扫卫生之类，反正原本也用不着打扫嘛。 　　谁规定不干活就要出钱了？” 　　“那就傻柱出钱，按照积分，给大家发放一点东西吧。”易忠海突然说道。 　　傻柱登时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啊。” 　　他也跟着大家一起做操了，也跟着大家一起干活了， 　　凭什么让他出钱？ 　　“就凭你胡作非为！” 　　易忠海冷哼一声，“你惹出来的乱子，你不负责谁负责？” 　　让积分少的人给傻柱的行为买单？ 　　谁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干。 　　这件事就算捅破天，傻柱也没理， 　　还不如破财消灾，一方面能平息大家的怒火，另一方面说不定还能保住院管事。 　　傻柱这混小子，现在还搞不清状况呢， 　　他那无赖的性子，能用在这事上吗？ 第480章 都是程治国的锅 　　“不过傻柱家的情况，大家也了解，他的工资不高，还要养活雨水，大家都是一个院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易忠海对阎埠贵说道， 　　“院子里按照积分的高低，进行排名，再由傻柱买些米面分给前几名。 　　剩下的，以后家里有什么事，都可以喊傻柱免费帮忙，这次就算了。” 　　他这话一出，攒了不少积分的人全都松了口气， 　　至少没有颗粒无收。 　　贾张氏倒是不太乐意，因为好不容易能管人了，她这些天干的可比谁都起劲。 　　再加上牛爱花表现良好， 　　他们可是攒了好多积分， 　　她还想趁机多捞一把呢。 　　易忠海这话听上去挺好，但有和稀泥的意思，她能拿的东西肯定没多少。 　　阎埠贵沉思片刻，点头道：“那就这样吧，大家有什么意见？” 　　大部分没意见，但有人却道：“我积分不多，但我每天早上也早起跑步了，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日常用品什么的，我可以不要，但必须让傻柱将我跑的步全跑回来，将我做的操全做过来。” 　　“那你想怎么办？”易忠海见阎埠贵不说话，只能接话道。 　　“让傻柱继续早起做操！” 　　阎解成咧着嘴笑道，“咱们这有一个算一个，一共跑了多少天，那就让傻柱跑多少天。” 　　那今年傻柱就别想睡个好觉了。 　　易忠海看向傻柱，见这小子一脸不服气，只是到底还有点脑子，没有再跟大家起冲突。 　　“那就让傻柱再跑一个月吧。” 　　易忠海说道，“并且今年院里的打扫工作，全部交给傻柱。” 　　顿了一下，他才接着说道：“虽然傻柱的目的不纯，但至少就结果而言，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今年咱们拿一两个荣誉应该没问题。 　　当然，拿奖的前提是钱主任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 　　刘海中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易忠海还是想要保住傻柱的院管事位子啊。 　　钱主任要是不知道傻柱胡来的话，大家有什么理由再将傻柱赶下台？ 　　不过对于这一点，大家似乎也不怎么在意了。 　　傻柱又掏钱，又要早起一个月，还要打扫半年的院子， 　　虽然这家伙的胡来让大家很恼火，但该负的代价都负了， 　　真就是将事情捅上去，傻柱也顶多是挨顿不痛不痒批评，丢掉院管事的位子而已， 　　但对大家来说，可没有半点好处。 　　易忠海虽然跟傻柱亲如父子，但这次可丝毫没有偏袒傻柱， 　　要是他们再闹下去，那就是不给易忠海面子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 　　“那就这么办吧，等会儿大家来我这里报一下各自的积分，我来统计负责。”阎埠贵说道。 　　大家纷纷应好， 　　作为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做事，大家还是很放心的。 　　众人开始各自回家， 　　刘海中笑呵呵的走到正一脸郁闷的傻柱面前，好奇的问道：“傻柱，你说你追女生就追女生，怎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说起这个，傻柱的怒火噌的一下又蹿了起来： 　　“草他奶奶的程治国，都是那个混蛋说的！” 　　现在好了， 　　折腾了那么久，不仅没有让杨玲对他有半点改观，还要他娘的出钱出力平事， 　　他也太倒霉了！ 　　众人心里他的话，心里也不由大骂， 　　合着他们累死累活的，都是程治国在背后搞鬼！ 　　“呵，他的话你也信，你的脑子呢？” 　　阎解成毫不客气的嘲讽道，“被猪啃了吗？” 　　“阎解成，你小子想挨揍是不是？” 　　“嘿！怎么，想拿老子撒气？真以为我怕你？来啊！” 　　“行了！都散了吧！” 　　易忠海没好气的道，“还嫌不够乱？” 　　“赶紧回家给雨水做饭去。” 　　他又对傻柱说道，“明天别忘了早起。” 　　老子早起个屁！ 　　还想让他掏钱还想让他跑步？ 　　真以为他好欺负啊。 　　谁爱跑谁跑。 　　他哼了一声，扭头回家了。 　　易忠海看着他的样子，暗暗摇了摇头，随后跟着阎埠贵往阎家走去，想看看能不能帮傻柱省点钱。 　　…… 　　程治国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从幸灾乐祸的娄小娥那里听说了前院的事， 　　娄小娥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进军事化管理当中， 　　为此没少被贾张氏喷， 　　她自己又是不肯吃亏的性子，和贾张氏对骂了好几次。 　　贾张氏没在她这里讨到便宜，就开始到处编排她， 　　说她什么“这么大了还不结婚，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跟程治国走的这么近，淫、妇”之类的，可把娄小娥气的不轻。 　　所以听说院里所有人都被坑后，她也大感解气，心情终于舒服了不少。 　　见程治国出来，她瞥了过去，笑着问道：“你怎么想出的这么损的点子？” 　　“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治国笑着说道，“分明是傻柱自己干的，他施行军事化管理的时候，我还在二郎庙那边呢。” 　　“呵！你这话说给别人听还行，能骗得了我？” 　　娄小娥哼了一声，“你敢说不是你告诉傻柱杨玲喜欢部队生活的？” 　　程治国看向一旁一脸冷漠，似乎丝毫事不关己的杨玲：“你不喜欢部队生活吗？” 　　“谁会喜欢？”杨玲没好气的回道，“那只是必要的训练过程而已，我又没有受虐的倾向。” 　　“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了。” 　　程治国双手一摊，又对娄小娥说道，“但我就是随口一提，谁知道傻柱将事情搞的那么大？ 　　要是因为这就将事情怪罪到我头上，那我也太冤枉了。” 　　“行了行了，别在我们面前卖乖了，难道我们还能揪着你打一顿不成？” 　　娄小娥没好气的摆摆手，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接下来我得多在你们家吃几顿，吃回来！” 　　说完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问秦淮茹：“淮茹，可以吧？” 　　秦淮茹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想来吃都可以来啊，我们随时欢迎。” 　　娄小娥挑衅的朝程治国挑了挑眉头。 　　程治国推了一把程澄，怂恿道：“娄小娥要抢你的东西吃呢，将她赶出去。” 　　“不要！” 　　程澄立马道，“小娥阿姨对我很好的，我才不要赶她，爸爸大坏蛋。” 　　娄小娥哈哈大笑，更是得意，搂住程澄用力亲了她一口：“好样的澄澄，没白疼你。” 　　程治国翻了个白眼， 　　吃吧吃吧， 　　早晚我将你给吃的一干二净。 　　他出门洗漱去了。 第481章 审问 　　针对程治国的调查，很快就开始了。 　　不过声势并没有杨玲预料的大， 　　负责调查的人依旧是韩政文，不过这次他只是副手， 　　一个名叫孟少豪的副局长亲自前来主持局面。 　　“程厂长，久仰久仰。” 　　孟少豪四十多岁，个头有点矮，戴着眼镜， 　　他不像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反而像是换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看见程治国的时候亲切又热情的跑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 　　“孟局长。” 　　“叫我老孟就行。” 　　孟少豪开怀笑道，“程厂长虽然年轻，但要论贡献，简直甩我十万八千里，而且真要说来，咱们的职位相当， 　　叫局长太生分， 　　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就叫我老孟。” 　　“那行，老孟，坐吧。”程治国决定恭敬不如从命。 　　孟少豪没想到他说叫就叫，着实愣了一下， 　　关键是，程治国叫他老孟也就算了，竟然不顺便让他改一下称呼。 　　对方一口一个老孟，他一口一个程厂长？ 　　奶奶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程治国手底下的兵呢。 　　他顿觉辣手无比， 　　程治国本身的身份已经让这个案子很难处理了，现在对方又毫不掩饰自己的无赖性子，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说起来，程厂长在军中的名望，可是这个！” 　　孟少豪竖了个大拇指，啧啧称奇，“那个直升机和轰炸机，我也看了，简直惊为天人， 　　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见识那么先进的飞机。 　　有人说，你让我国的航天事业进步了至少十年，我觉得，就算是五十年也是有的。 　　在这里，我要代表全体军人，全国人民，感谢你为祖国的国防事业做出的巨大贡献。” 　　“老孟你太赞誉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作为一个华夏人，这都是应该做的。”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孟少豪说道，“咱们都是华夏人！如果我们自己都奋发图强，那还有谁会帮我们奋发图强？ 　　落后就也要挨打， 　　这是数百年的历史给我们的教训， 　　护国之路艰辛又漫长，如果像程厂长这样的人才更多一些，如果我们所有人都能有程厂长的觉悟性， 　　那何愁国不壮哉， 　　何愁外人敢犯我山河？” 　　“能遇程厂长这种英才，简直是一大人生快事。” 　　孟少豪略显激动地道，“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和程厂长把酒言欢。” 　　“好说好说。” 　　程治国暗暗皱眉， 　　能让韩政文当副手的人，程治国自然不觉得孟少豪是个纯纯的愤青， 　　但他一露面就摆出这副姿态， 　　显然是想要麻痹他。 　　只是方式未免太拙劣了， 　　不要说他，就算是个普通人，怕也是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面对接下来的询问。 　　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韩政文看着孟少豪半天不进入正题，暗暗叹了口气，随即咳嗽了一声。 　　孟少豪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笑了笑：“你看看，看到程厂长你以后，就显得有些激动了。 　　其实我今天拜访，是有一件事想要询问。” 　　“老孟你说。” 　　“是这样的，最近城里突然冒出了一艘战舰， 　　战舰上各种武器都是超越我国现有的军事水平的，而且超出了至少五十年！” 　　孟少豪举起一把手，笑呵呵的说道，“所以我想问问，程厂长你最近有没有丢过一艘战舰，然后被人拿出来搞事了。” 　　“竟有此事？” 　　程治国一脸惊讶，“这老孟你可问错人了，我最近正在进行火箭的研究，根本没空做战舰的研究。 　　更何况直接做出来一个。 　　你也知道，我为官清廉，从不克扣，更不会从中贪污， 　　制作出来一架直升机和轰炸机，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战舰那种东西，得需要多少的人力和物力，我怎么可能偷偷摸摸的建造出来。” 　　“我当然是知道、也相信程厂长的人品的。” 　　孟少豪抽了口凉气，“但如果不是程厂长，还能有谁能建造出那么厉害的东西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 　　“行吧，这件事在上面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和轰动，如果程厂长这边有什么线索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孟少豪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写下一个手机号，递给程治国，“当然，程厂长如果是有什么麻烦，又或者想找我喝酒的， 　　都可以打这个电话。 　　另外，程厂长你是专业的人才，有关战舰的转移和仿制，可能还需要你来帮忙。” 　　“没问题，需要我的时候随时联系我就行。”程治国笑着说道。 　　孟少豪脸上笑意更胜了，随后状若无意的问道：“要是能研究出那种空间技术，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能够轻易将这种庞然大物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那就太方便了。 　　程厂长你是本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你觉得想要实现这种技术，需要多久？” 　　“这种跨时代的技术和产物，谁知道呢， 　　也许需要千万年，也许明天就能突破。”程治国眯了眯眼睛，说道。 　　“是吗？真期待那一天。” 　　孟少豪随手挥了挥，嘴里还发出一阵“biubiubiu”的声音，“这不就像是神仙的本事吗？” 　　“是啊，我也很期待科学发展到那一步。” 　　“行，那我就不打扰程厂长了。” 　　孟少豪站起身，朝程治国伸出手，“程厂长，我与你真的一见如故，有时间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好说。” 　　程治国同他握了握手，随后看着两人往外走去。 　　出了办公楼，孟少豪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通向程治国办公室的走廊，感慨道：“还真是个厉害的年轻人啊。” 第482章 神仙有哪些 　　“确实很厉害。” 　　韩政文认同的点点头，“事情明明就是他干的，哪怕全世界都知道这一点，但就是没办法找到决定性证据。 　　上一次我与他交锋，也是这种状况， 　　牛海丰明明是他的敌人，最后还是不得不将所有的责任承担下来。” 　　“只是这一次他闯的祸太大了……” 　　就算找不到决定性的证据，程治国也绝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孟少豪摇摇头，转而问道：“研发一组那里问的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审讯过了。” 　　韩政文说道，“所有人的证词都差不多， 　　他们在院子里干活，程治国在二楼监督， 　　期间虽然能听到他的声音，但其实并没有办法看到全貌，存在程治国外出的可能，而其他人误以为他还在二楼。 　　其中有两个关键证人， 　　一个是马素芹， 　　一个是于莉， 　　两人都曾多次上过楼，是能证明程治国还在的直接证人。” 　　顿了顿，韩政文继续说道：“马素芹是程治国的情人，这点在轧钢厂是不宣的事情，她的证词可以忽略， 　　问题就是这个于莉， 　　根据我对她的观察，相较于她也是程治国情人的可能，我觉得她更害怕程治国。 　　而且我找人特意检查过，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所以你觉得，她很可能是受到了程治国的威胁，所以才为他做伪证的？”孟少豪问道。 　　“未必是做伪证，但她肯定还有秘密。” 　　“这么看来，这个于莉就是此次事件的突破口了。” 　　孟少豪说道，“你可以继续审问她，必要时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如果能证明程治国威胁她给自己做伪证，那一切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怕就怕，于莉也是被利用的。 　　“怎么了？”韩政文察觉出他的疑惑。 　　“你觉得程治国真正的底牌是什么？”孟少豪问道。 　　“各种层出不穷的科技，还有自己在整个世界上拥有的名声？” 　　韩政文说道，“这也是高层投鼠忌器的原因。” 　　孟少豪摇了摇头：“这次的审查，其实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的。” 　　“怎么说？” 　　“你刚才也说了，既然全世界都知道是程治国做的，那换成你是林育荣，会选择这么温吞的调查方式吗？” 　　“他可能是有所顾忌？” 　　“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李公那边也是发了火的，林育荣相当于有了尚方宝剑，哪怕只是怀疑，也可以直接将程治国抓起来，从他嘴里磨出真相来。 　　这样破案的概率远比慢慢调查来的大。” 　　孟少豪说道，“这个案子的关键，并不在于证明程治国当时在哪， 　　而是咱们没办法合理推理出程治国是使用什么方法，将那艘巨舰搬到林家院子的。 　　没办法解决这个线索，就没办法盖棺定论。 　　所以我才问你，程治国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斟酌了一下，他继续说道：“程治国一共有三层底牌， 　　第一是他明面上的身份，他虽然级别不算高，但让国家的农业增收十倍，让国家有更多的粮食养民，有更多的粮食打仗，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在任何情况下保他不死， 　　再加上他在科学家的地位，哪怕是整个国家要动他，也要考虑会不会成为全世界唾骂的对象。 　　而他的第二层底牌，就是他手里掌握的层出不穷的技术， 　　这些技术足以让我国在极短的时间内跻身大国行列，屹立世界之巅也是有可能的。 　　你要是动他，就要考虑国家的各种发展，会不会因此而缓慢几十年， 　　并且，有可能将他推到敌对国家去。 　　比如南岛…… 　　那样一来，对我们就可谓灾难， 　　因为那时候，程治国会明确的将我们当成敌人对待。 　　而这第三层底牌——就是超出咱们想象的能力。 　　比如可以挡住冲锋枪的连续射击， 　　比如可以在一秒内同时解决两个相距十米左右敌人， 　　比如各种先进且成型的武器， 　　并且随时随地能够凭空召唤。” 　　“前面两个底牌还好，就摆在台面上，就算同样难以处理，但至少还在咱们的理解范围之内。” 　　孟少豪叹了口气，“最关键的是最后一层底牌，我能理解的，也就只有传说中的神仙能够做到。 　　而且还有一点需要注意， 　　第三层底牌，就是程治国真正的底牌了吗？” 　　他眉头紧皱：“你也知道，程治国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他敢将原·子弹往南岛附近扔， 　　他敢对林勋出手， 　　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发生了最坏的情况， 　　哪怕是南岛，哪怕是我们整个国家，他也有正面硬刚的实力？ 　　第三层底牌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他可能还有这第四层底牌，只是因为没有人能逼他使出来，所以我们才见不到真容。” 　　韩政文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第三层底牌已经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了， 　　如果真有第四层底牌，又该有多恐怖？ 　　而一个人，真正能做到与一个国家相抗衡？ 　　“回归案件本事。” 　　孟少豪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得知林勋出事之后，以林育荣的地位和本事，应该是以雷霆之势对程治国进行抓捕， 　　如此一来，严刑审讯也罢，先斩后奏也罢，主动权都在他的手里， 　　更何况还有李公为他背书。 　　而他没有这么做，是不是意味着，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有人在背后干预，让他没办法肆无忌惮的出手？” 　　韩政文凝眉道：“以林育荣的身份，还有谁能干预他……” 　　他想到了两个名字，声音渐渐低沉， 　　“在李公没有亲自下场的情况下，谁能让林育荣心甘情愿的收起爪牙？” 　　名字呼之欲出。 　　“那么问题来了， 　　有人想要收拾程治国， 　　有人想要保程治国， 　　都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林育荣是神仙，保护程治国的人是神仙，程治国同样是神仙。” 　　孟少豪瞥了韩政文一眼，“有可能遭殃的小鬼，是我们。” 　　韩政文微微张大了嘴，一脸的错愕。 第483章 筹码和目的 　　然而仔细想想，韩政文觉得还真是如此， 　　林育荣就不用说了，一把手范围之内的存在， 　　而能压下林育荣火气的，除了李公，只有两人， 　　至于程治国， 　　这个看起来在轧钢厂当副厂长的小人物，不仅名动世界，还有着层出不穷的手段， 　　如果论及历史意义， 　　他要是死了的话，比全国任何一个人死掉，都要严重。 　　毕竟那家伙本身，就在不断地创造着历史。 　　所以，反倒是身为调查方的他们，像是在夹缝中生存，一不小心就可能惹祸上身。 　　没找到程治国犯罪的证据吧，林育荣不会放过他们， 　　找到程治国犯罪的证据吧，程治国不会善罢甘休，保他的那人，未必会朝他们撒气，但心里肯定也是不舒服的。 　　就像孟少豪说的， 　　从加入这个局开始，他们就陷入了无尽的麻烦当中。 　　“我觉得，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韩政文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信他们真会将怒火撒在咱们头上。” 　　“如果只是你自己过来，自然可以这么做，但既然我过来，那就不同了。”孟少豪说道。 　　韩政文职位低，除了程治国，没人会自降身份找他的麻烦。 　　但是他不同，他需要考虑政治影响， 　　上面这次将他派过来，未免没有和稀泥、让谁也别出事的想法， 　　军方高层的人未必想出面保住程治国，但肯定不想让交出那么多先进技术的程治国出事。 　　但林育荣的儿子遭了殃，不给他一个交代，怎么会不出事。 　　而要给林育荣一个满意的交代，势必会让程治国陷入危险当中。 　　“不过这件事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孟少豪接着说道，“我去拜访一下林育荣，于莉那边要是有了进展，先压下来，等我回来。” 　　“是，局长。” 　　孟少豪点点头，坐上车，往厂外驶去。 　　而韩政文则回到了临时办公部。 　　……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办公室内，等孟少豪两人走后，杨玲问程治国。 　　“什么办法？”程治国还在装疯卖傻。 　　杨玲翻了个白眼：“制造这种不在场证明啊。 　　说实话，别说刚才那两人，就连我也觉得你的安排漏洞百出，而且明显有故意安排的嫌疑。 　　你这么极力想要掩饰，反而更让人相信那事是你干的。” 　　程治国看了她一眼，笑呵呵的说道：“看不出来啊，你挺聪明的啊。 　　你长得这么漂亮，实力也还看的过去，又这么聪明的情况下，应该前途无限才对啊，军队那边怎么愿意牺牲你？ 　　是因为没有背景？” 　　杨玲眉头微蹙：“程治国，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虽然我并不赞同你的做法，甚至如果我提前知道的话，一定会拼命的阻止你，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解决问题。 　　这次你招惹的对手非同一般，一着不慎，连命都可能搭进去，你能不能正经点？” 　　程治国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么关心我，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你！” 　　杨玲气得咬牙， 　　她已经做了这么多了，程治国依旧不愿对她推心置腹，还将她单纯当做一个监视者？ 　　“不愿意说算了！”杨玲转身要走。 　　“别急啊。” 　　程治国笑着站起身， 　　还真是难得见到杨玲这般娇嗔的模样。 　　与她往日的清冷大相径庭。 　　“你觉得如果我不还击的话，上面会怎么处理杨镇的事情？” 　　“杨镇的事情……” 　　杨玲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大概率是随便糊弄过去吧。” 　　说是林勋干的？ 　　那是处理林勋还是不处理。 　　所以，哪怕林勋真想杀程治国一家，上面的人顶多也是敲打一下，绝对不会将林勋怎么样。 　　“糊弄过去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我的筹码不够吗， 　　还是因为林育荣绝对动不得？” 　　程治国笑了起来，“其实都不是，我的筹码早就够了，上面之所以还想着糊弄，只是觉得我没什么损失，只要接下去尽量杜绝双方的冲突就行了。” 　　“一个是开·国大·将，一个是国家崛起的契机，无论损失了谁，都是难以承受的。” 　　但程治国做人的原则就是，我踩你一脚，你可以忍着， 　　你踩我一脚，让我忍着？ 　　门的没有。 　　“我现在做的，就是将林育荣和我的矛盾摆在台面上，将他和我放在天平上，等着大家站队。” 　　“想要息事宁人？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想要让我们握手言和，那我就摆出一副你死我活的局面，逼着所有人不得不进入浑水。” 　　“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只是一个台阶而已， 　　你也说了，真相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我给的这个台阶，大家愿意下，那一切都好说。 　　要是不愿意下，那干脆一拍两散，我走我的阳关道，他们走他们的独木桥。” 　　杨玲气笑了：“你还真是自信，凭什么你觉得你走的就是阳关道，而且你凭什么觉得有资格能跟林育荣站在一个天平上？” 　　“把我看轻了吧。” 　　程治国笑着说道，“我本事还挺大的，咱们要不要打个赌，我觉得天平朝我这边倾斜的可能性更大。” 　　杨玲眉头微蹙，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刚刚又送了孟少豪一个筹码啊。” 　　程治国笑着说道，“只要上面的人不傻，会站队林育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虽然这么说多少有些瞧不起林育荣，也有些轻视上面那些人的革·命情谊，但是——林育荣已经没用了。 　　这就是事实。 　　若是再等个几年，林育荣作一作之后，甚至都不用他怎么出手。 　　“我觉得你太天真了，也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杨玲说道，“就算天平向你倾斜，你觉得林育荣会放过你？ 　　哪怕全世界都阻止他，但只要那一位无动于衷，他都有能力向你出手， 　　程治国，林育荣可不是林勋，他要是亲自出手，你觉得你还有存活的机会？” 　　“binggo！” 　　程治国打了个响指，指着杨玲说道，“你终于说到重点了，其实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他咧嘴笑了起来，眼眸中杀意涌动，一字一顿的道：“逼着林育荣亲自下台，与我决一死战！” 第484章 被审问的于莉 　　自从早上开始审讯研发一组的成员后，沈盈盈等人就被陆续放了回去， 　　就连马素芹，虽然她和程治国伙同作案的可能性很高，但韩政文还是将她放走了。 　　独留下了于莉。 　　于莉自从被盘问之后，就被扔在了审讯室，一扔好几个小时，没有一个人进来， 　　这让她不知所措的同时，恐惧感也剧增。 　　她知道审讯的人是军方， 　　而她也确实说了谎话。 　　生怕这种行为会给自己招来无法想象的灾难，以后再也回不来家。 　　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韩政文才推门走了进来，给她带了一份盒饭。 　　于莉哪有心情吃饭，连忙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韩政文没急着回答，而是坐下来，静静的盯着于莉看了一会儿，直到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才缓缓说道：“这要取决你什么时候愿意说实话。” 　　“我……我已经说了实话，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于莉战战兢兢的说道。 　　韩政文笑了笑，指着于莉的眼睛说道：“我审过很多犯人，他们有没有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于莉，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不过在你犹豫的这段时间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眼下的局势， 　　以及你究竟陷入了多大的麻烦漩涡当中，这可能会对你的选择，有一定的帮助。” 　　于莉茫然地张开嘴， 　　这也是她一直纳闷的地方， 　　这群人为什么要询问昨天他们出去的事情， 　　为什么会揪着她看没看到程治国这一点？ 　　他们就是跑出去玩了一天而已，又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程治国就是副厂长，完全有这种权力啊。 　　“就在昨天上午，中·南海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应该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没错，就是很多超级大人物的住所。” 　　韩政文双手扣握，放在面前，盯着于莉说道，“而其中，林育荣林将军的儿子被袭击，至今昏迷不醒， 　　有证据证明，程治国有很大的嫌疑。” 　　顿了一下，他查看于莉的反应， 　　果然，于莉一脸的震惊，严重的恐惧也增加了很多， 　　很显然，她没想到程治国会与这么严重的事情牵扯上关系，更没想到她这种小人物，也会被卷到这么大的事情当中去。 　　林将军的儿子被袭击了， 　　嫌疑人可能是程治国？ 　　而这些军人之所以审问她，就是因为她能证明程治国是不是凶手？、 　　但她昨天上午一直在楼梯…… 　　于莉终于回过神来。 　　所以，当时的程治国，并不在楼上，而是跑去了中·南海那种地方？ 　　想想还真有可能是， 　　大家都在干活，程治国怎么不参加进去，以往的活动，这家伙可比其他人还要积极， 　　当时她只以为程治国是和孙秀丽忙活的太晚，精疲力尽， 　　但现在回想又觉得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就算是睡觉，也没必要让她拦着不让人上来才对， 　　马素芹倒是上去过不止一次，但马素芹跟程治国的关系，洞里的老鼠都知道，就算程治国真不在上面，马素芹也只会帮着掩饰。 　　但自己可是随时有可能上去的， 　　难道程治国预料到了她讨厌他，绝对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所以从始至终都不会上去？ 　　不过这也太冒险了。 　　于莉脑海中一团乱麻。 　　而她之所以隐隐觉得程治国真的不在，是因为他下来时跟自己说的话， 　　程治国当时说的时候，她还有些纳闷，但现在看来，那很可能是程治国故意威胁自己的， 　　他特意强调，他当时是在楼上。 　　正常来说，谁会特意强调已经被大家认同的事实？ 　　除非程治国心里有鬼。 　　“怎么样？”韩政文耐心地问道。 　　于莉低下了头， 　　她确实想通了很多东西，但这反而让她更加为难， 　　如果程治国真是凶手，而自己又说了实情，程治国就会完蛋吗？ 　　那家伙那么混蛋，就算真出了事也没什么关系， 　　但如果是因为她…… 　　而且万一不是程治国怎么办？ 　　自己的话要是让这群军人产生误会，那岂不是害了程治国。 　　“我……我已经说了所有的实话。” 　　于莉说道，“程厂长当时确实在上面睡觉。” 　　韩政文叹了口气：“我会让人告知一下你的家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会呆在这里。 　　需要我帮你带什么话吗？” 　　于莉身子一顿， 　　她恐惧的看着韩政文：“长官，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能不能放我回去。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确实跟你没关系，所以只要说了实话，我会立马将你送出去。” 　　韩政文说道，“但是你的谎话，会影响我们的判断，也会极大的阻碍案情的进展。 　　你应该庆幸，现在审问你的还是我们，要是换成林将军的人， 　　他们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你现在就好好期待林勋能够平安无事吧，一旦他的情况恶化，你猜林将军还会管那么多吗？ 　　而且一旦我们找到其他的证据，不再需要你的证词的情况下， 　　到时候，你就会被按上一个程治国同伙的罪名，那可就不是简单关几天那么简单了， 　　就像马素芹一样。” 　　于莉登时瞪大了眼：“长官，我不是他的同伙！” 　　“是吗？理由呢？” 　　韩政文摊开手，“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你似乎就是在为程治国作假证啊。” 　　于莉张了张嘴，但到底还是没勇气说出来。 　　韩政文摇了摇头，说道：“外边有士兵，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可以叫我， 　　记住，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真等无法挽回的地步，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径直往外走去。 　　于莉怔怔的盯着房门，抿着嘴，眼里充满了泪水。 第485章 林育荣的准备 　　医院， 　　林育荣坐在林勋的病床前。 　　一天一夜过去了，林勋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依旧查不出半点原因。 　　医生已经尝试着主动催醒，但并没有任何效果。 　　林育荣脸色平静， 　　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内心的怒火，越堆积越多，一旦彻底爆发，必然石破天惊。 　　片刻之后，一个高个男子走了进来。 　　“将军。” 　　“怎么样？” 　　“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 　　“说。” 　　林育荣自然不会相信官方的调查组织， 　　他只相信自己的人，只相信自己的调查结果。 　　“公子出事的时候，程治国正带着一队人在城北玩， 　　那里离这里不远，开车的话只需要半个小时。” 　　男子说道，“当时他与其他人脱节，完全有离开的可能，至于能证明他一直在那里的人，一个是他的情人，一个是他的秘书， 　　孟少豪将那个秘书扣下了，我们没有办法直接审问她， 　　但他的情人被放出来，需要过去找一下吗？” 　　“孟少豪那家伙，就是喜欢耍小聪明。” 　　林育荣嗤笑一声，随后摆了摆手，“没必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甚至不用知道这些， 　　他也敢笃定是程治国干的。 　　周先生让他不要轻举妄动，那他就不妄动，看看这群人会给自己什么样的调查结果。 　　“程治国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他又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毫无进展， 　　我们调查到，他的变化是从三年前开始的，自从大病一场之后，就像是换了人一样。 　　也是自那以后，他开始不断的上交技术， 　　至于这些技术是从哪里来的，那些组装成的武器是从哪里来的，没有一点线索。 　　我们也无法获知程治国手里还有什么。” 　　林育荣点点头，问道：“他家人呢？” 　　“他的妻子身上应该有能抵挡子弹的东西，不确定炮弹能不能造成伤害。 　　程治国对他的女儿也没有特别的保护，所以我们推断，他女儿身上应该也有保护安全的东西。 　　至于与他有关系的女人， 　　除了马素芹，其他人应该没被保护的那么好。” 　　“没有被保护的那么好，也就意味着在程治国的心里没那么重要。” 　　林育荣淡淡说道，“想用她们来威胁程治国，难度很大。 　　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不要想着那些旁门左道了， 　　他终究是个人。” 　　男人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了，将军。” 　　“准备好一切之后，等待我的命令。” 　　林育荣抬起头，看向北方，“这么大的事情，总要知会他一声。” 　　男子知道他说的是谁，不敢搭话。 　　“你下去吧，去把院长叫过来。” 　　“是，将军。” 　　男子利落的敬了个礼，出了门。 　　病房内，再次陷入了安静。 　　林育荣的目光落在林勋上，轻轻叹了口气。 　　如此一来，他就要赌上他的一切了。 　　当然，事情还没走到那一步， 　　他在等，等所有人站队。 　　…… 　　“干杯！” 　　粮食仓库内， 　　周楠楠、梁晓慧和程治国举杯相庆。 　　今天周楠楠两人的书终于写完了， 　　已经拿去了出版社出版。 　　接下来迎接两人，将会是数不尽的名望和金钱。 　　“科长你不知道，今天又有好几家出版社找我们呢。” 　　梁晓慧眼中尽是喜色和得意，“而且财务部的赵主任已经找过了我们，话里话外都是要我们继续留在轧钢厂，然后给我们升职加薪的意思呢！” 　　“那真是可喜可贺。” 　　程治国笑着扭头看向周楠楠， 　　周楠楠还算稳重，没有梁晓慧那么喜形于色， 　　但看得出来，她也很高兴。 　　“书里的内容，你们都会了吗？” 　　“都会了，很简单，再说我们从头写过一遍，哪还有不懂得道理？” 　　梁晓慧一脸不在意，“我们可不想以后给外人讲解，又或者用的时候丢人现眼。” 　　周楠楠在一旁说道：“我们现在用的记账方式，就是这种，其中遇到的一些问题，都总结了下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应付一些基本的询问没有什么问题。” 　　程治国点了点头：“那就好！” 　　“再次感谢科长你！” 　　梁晓慧举杯，开怀的道，“自从家里知道我在写书以后，婚都不催了，现在我的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潇洒！” 　　她一直叫着程治国科长， 　　外面面前是，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 　　似乎是为了展示三人亲密的关系，也似乎是怀念三人当初把酒言欢的日子。 　　程治国与她捧杯，喝了之后才道：“少喝点吧，再喝又要住在这里了，天冷，大家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梁晓慧不满的道：“科长你真是扫兴，咱们三个好不容易聚一起，当然要不醉不归， 　　住这里就住这里，我和楠楠姐早将办公室的被子搬过来了。 　　科长你不知道，之前我们两个已经在这里住过好几次了。” 　　她朝程治国眨了眨眼：“算是帮你看着这里面的东西，科长，你回头得犒劳犒劳我们， 　　特别是楠楠姐，昨天还有人在附近转悠呢，她直接喊来了保卫。” 　　“是吗。” 　　程治国若有所思，随后扭头看向周楠楠。 　　“估计是这里一直没人住，遭贼惦记了吧。” 　　周楠楠也不看程治国，说道，“以后我和小慧也会少住点，毕竟我们两个女生。” 　　“今天没事，今天科长在。” 　　梁晓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半个小时后，她果然第一个倒了下去。 　　两人将她架到床上，周楠楠瞥了程治国一眼，有些不太开心的道：“怎么，你今晚还有事？” 　　“能有什么事？” 　　程治国嬉皮笑脸的道，“就是试探一下晓慧，怕她将你给拉走了。” 　　“呵，这借口也就骗骗小姑娘好使。” 　　将梁晓慧放下以后，周楠楠站着不动，“你要是真有事的话，随时可以走，这里有我就行。” 　　“你刚才不也说了，这里遭贼惦记了吗？” 　　程治国走到周楠楠身后，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身体紧紧的贴了上去，“我不在这里怎么行。” 　　“最大的贼就是你——啊！” 　　周楠楠话还没说完，直接被程治国按了下去，脸差点撞到梁晓慧的脸上。 　　下一秒，一股凉风袭上…… 第486章 周楠楠和梁晓慧 　　“你要死啊！” 　　周楠楠压着声音呵斥一声，想要反抗，但随即便被感觉一阵疼痛袭来， 　　她连忙捂住嘴，扬起修长的脖子，压抑又…… 　　片刻之后，她丧失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反而极力的…… 　　她一手…… 　　一手…… 　　像之前许多一次一样，看着梁晓慧近在咫尺的面庞，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水。 　　但她小小的手掌很快就无法…… 　　没多久，一道…… 　　待她回过神的时候，却看到了差点吓死人的一幕， 　　梁晓慧竟然睁开了双眼。 　　“啊！” 　　这次的叫声不带丝毫掩饰。 　　周楠楠连忙推开程治国， 　　程治国正好奇这妮子怎么这会儿还有力气反抗自己，很快也注意到了了苏醒的梁晓慧，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得， 　　终于还是暴露了。 　　“楠楠姐……”梁晓慧惊讶地看着周楠楠。 　　“晓慧……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楠楠快要哭出来了，连忙提起·裤·子，吞吞吐吐的狡辩道，“我……我和他在闹着玩。” 　　“……”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梁晓慧坐起身，迷糊的眼睛看看周楠楠，又看看程治国，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们两个有问题， 　　之前在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发现有好几次不对劲…… 　　当时我还好奇那些是什么东西…… 　　还有楠楠姐你，以前哪会单独留那…… 　　太无赖了……” 　　周楠楠急的快要哭了， 　　虽然梁晓慧跟她关系很好，但她还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一面， 　　但还不等她想着怎么解释，之间梁晓慧掀开被子，走下床，直接朝程治国扑了过去：“我也要跟你们一起！” 　　“……” 　　周楠楠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梁晓慧这会儿还醉着呢。 　　“怎么办？”程治国一边推着梁晓慧的脑袋，一边问。 　　周楠楠瞪了他一眼：“还能怎么办？赶紧将她送回去啊！” 　　这混蛋，难道还真要玩…… 　　“我倒是觉得独乐乐不如……” 　　“滚蛋！” 　　周楠楠不等他说话，连忙打断他，“程治国，晓慧可还没结婚呢，真要是胡来，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程治国耸耸肩：“有什么难办的，我还养不起她？” 　　“不是养起养不起的问题！算了，不跟你说了。” 　　周楠楠可知道程治国什么德行，走到梁晓慧身边，架住她的胳膊，“快点帮忙，将她扶回去。” 　　“我不回去！ 　　凭什么楠楠姐你都可以，我不可以？” 　　梁晓慧用力的甩开周楠楠的胳膊，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程治国倒也想大被同眠，不过还是要考虑周楠楠的想法， 　　而且梁晓慧跟于莉不同，程治国不想在她身上花太多的精力。 　　他帮着周楠楠去架梁晓慧， 　　但梁晓慧挣扎的更厉害了，甚至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似乎两人合伙欺负了她一般， 　　还没拉到门口，她已经将上衣脱的差不多了。 　　要是这样子出去，那梁晓慧明天就闻名全城， 　　周楠楠眼见如此，只能对程治国说道：“还是将她扶进去吧，赶紧哄睡着。” 　　“你说了算。”程治国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又将梁晓慧拖回去，扔到床上， 　　周楠楠想给她盖上被子，但梁晓慧闹得厉害，一时间根本压不住， 　　“你过来帮帮忙……” 　　周楠楠话还没说完，又感觉XX一凉，程治国又开始了…… 　　她又是气，又是好笑， 　　都什么时候了。 　　然而程治国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周楠楠只能咬紧牙关，试图安慰梁晓慧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哪是能转移得开的？ 　　没一会儿，她就顾不上梁晓慧了， 　　没了人管的梁晓慧在……， 　　也开始开始了…… 　　…… 　　…… 　　周楠楠的理智，很快被淹没， 　　半个小时后， 　　场面彻底混乱了起来…… 　　…… 　　第二天早上， 　　仓库里， 　　程治国已经遛了。 　　周楠楠和梁晓慧坐在床边，相顾无言。 　　梁晓慧已经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看着自己身上到处遍布的红痕……她欲哭无泪， 　　要说愤怒吧， 　　她能回想起来，自己的责任，绝对要比周楠楠两人多， 　　但要说理解吧， 　　周楠楠和程治国两人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事， 　　她该怎么办？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许久之后，梁晓慧问道。 　　周楠楠神色难堪：“很久了……” 　　梁晓慧有些无语， 　　程治国那家伙也就算了，声名狼藉， 　　但她想不通周楠楠为什么也会做这种事，毕竟无论怎么看，她应该都与CG无缘才对。 　　“是因为喝多了吗？” 　　“嗯。” 　　“程治国强迫你的？” 　　“……”周楠楠一阵沉默。 　　“……” 　　梁晓慧也有些错愕， 　　所以，是周楠楠主动的了？ 　　这都是什么世道。 　　“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其实程治国什么都没说， 　　但眼下局势已经这样，为了不让梁晓慧更加愤怒，周楠楠只能胡编道，“钱、名誉，他都能满足你。” 　　“呵！” 　　梁晓慧冷笑一声，“那我以后该怎么结婚生子？” 　　这也是周楠楠最头疼的地方， 　　梁晓慧这样，还怎么嫁人？ 　　就算她一直愿意单身，她父母那边又该怎么交代？ 　　“眼下的局势已经这样了……” 　　周楠楠还想劝几句，但到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晓慧，是我对不起你。” 　　“跟你没关系。” 　　梁晓慧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不悦的道，“但是你们两个也太疯狂了。” 　　“……” 　　其实疯狂的不是他们两个，是梁晓慧自己。 　　周楠楠心想， 　　但她当然不敢将这话说出来。 　　“明晚能让他过来一趟吗？” 　　梁晓慧尝试着站起身，却发现浑身都是疼的，特别是…… 　　她原本打算今晚就将程治国叫过来说清楚的， 　　但想想还是算了。 　　“我去跟他说。”周楠楠连忙道。 　　梁晓慧点了点头，站起身想要往外走。 　　周楠楠连忙扶住她。 　　梁晓慧瞥了她一眼，又是好奇又是郁闷的道：“你以前怎么受得了的？ 　　程治国那家伙，就是个畜生。” 　　“……” 　　周楠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晓慧现在还年轻，很快就会食髓知味的…… 第487章 于海棠 　　程治国这边刚来到办公室，就发现门前站着三人， 　　两老一少。 　　两个老人他不认识，但年轻的女人，却不要太熟悉。 　　正是于海棠， 　　此时的于海棠十五六岁，正是含苞怒放的年纪，身子虽然单薄，但身材高挑，亭亭玉立， 　　两条腿也显得格外修长， 　　要是再加上一双高跟鞋的话，怕是有种将世界都踩在脚下的感觉。 　　“你们是？”程治国明知故问。 　　“您就是程治国程厂长吧？” 　　于父一脸紧张，虽然他从于莉那里听说过很多程治国的事，但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大人物，“我们是于莉的父母， 　　这是我们的二女儿。” 　　“哦，原来是伯父伯母。” 　　程治国面露恍然，随后说道，“你们是来问于莉的事情吧？”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说道：“进屋说吧。” 　　三人跟着他进了屋， 　　于海棠打量了一下屋子，发现里面格外的简单， 　　与程治国那么大的名头根本不配。 　　她姐一直说程治国是个行事张扬、肆无忌惮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啊。 　　“程厂长，我闺女究竟怎么了？” 　　刚进屋，于母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昨天有个士兵去了我家，说她要配合一项调查，短时间回不去了， 　　她不是给你当秘书吗，怎么会被士兵带走？” 　　“这件事我已经询问过了。” 　　程治国示意三人坐下，给三人各倒了杯茶，但于父于母这会儿哪有心情喝，紧紧的盯着他， 　　倒是于海棠接过杯子喝起水来，期间还好奇的打量着程治国。 　　“具体的原因是什么，我不清楚，军方那边也说要保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于莉自身并没有任何问题。” 　　程治国说道，“之所以被带走，只是配合军方做一些调查， 　　事情本身，与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既然跟她没关系，那为什么没将她放回去，而是要继续关着？”于父问。 　　“出于保密考虑，于莉在接受询问的时候，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为了防止案情泄露吧，被询问的几个人都没回来。” 　　程治国说道，“等案件调查完之后，她就能回去了。” 　　“真的？”于母长松了口气。 　　于父却问：“那得需要多久？” 　　“最多三五天吧，也可能今天就能回去。” 　　程治国笑着说道，“这是我得到的答案。” 　　这下于父也松了口气， 　　怕就怕案子一直查不出来，于莉就一直被扣着。 　　“程厂长，你说于莉就给你当个秘书，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 　　于父叹了口气，“昨晚我们一夜都没睡好，真给吓死了！ 　　于莉要是出点事，我们该怎么活……” 　　程治国笑道：“放心吧，于莉是我的秘书，也算是我的人，就算你们不来，我也不会让她出事的。” 　　听他这么说，于父于母脸上的笑容才彻底展开， 　　程治国的本事他们可是清楚的，要是他愿意帮忙，那一切都好说了。 　　“那就拜托程厂长了。” 　　两人千恩万谢，又同程治国聊了会儿于莉在厂里的情况，得到一堆光鲜亮丽的答案之后，就打算离开了。 　　丝毫没意识到，于莉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当中。 　　“程厂长，我马上就要毕业了，也能来轧钢厂上班吗？”一旁的于海棠突然插话道。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 　　于父两人吓了一跳，立马制止道。 　　程治国打量了一下于海棠，问道：“你多大了？” 　　“我成年了……” 　　于海棠话还没说完，就被于母打断了：“她今年才上高一，离成年还远着呢。 　　程厂长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这丫头从小就不听话。” 　　两人生怕于海棠的行为惹怒了程治国，回头牵连了于莉， 　　于海棠也是的， 　　真要进轧钢厂，直接找于莉不就行了，这种小事，还需要麻烦程治国这种人物？ 　　“才上高一啊，那还是应该好好学习的。” 　　程治国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随后道，“不过真等你毕业了，轧钢厂随时欢迎你， 　　于莉工作态度很认真，做事也很麻利，帮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你是她的妹妹，我相信你不会输于她，轧钢厂还是很欢迎这种人才的。” 　　“真的？”于海棠面色一喜。 　　她已经询问过于莉好几次了，但于莉根本不愿意给她安排，仿佛轧钢厂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既然于莉那边说不通，那她就自己找程治国， 　　有了程治国这句话，看谁还能阻止自己！ 　　于父于母听到程治国的话也很开心， 　　倒不是因为他同意于海棠进厂，而是因为于莉的优秀表现，让程治国连带着对他们都这么关照。 　　“那行，程厂长，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您继续忙吧。” 　　“好。” 　　程治国将三人送出门外，见于海棠三步一回头，看她的目光里尽是好奇，心里不由暗笑。 　　姐妹花啊…… 　　可以提上日程了。 　　…… 　　于莉已经在审讯室待了一天一夜了， 　　喝了有人送水， 　　饿了有人送饭， 　　但相应的，大小便也要在屋里解决。 　　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于莉一直憋着没有方便，生怕她方便的时候，恰好就有人进来。 　　但这么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难道还能一直憋着不成？ 　　而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原本期望程治国能来救她的念头，也彻底打消了。 　　很显然，那个混蛋根本就不打算管自己了， 　　自己又不是他的女人。 　　虽然早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但于莉还是气愤不已。 　　自己给那家伙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秘书，帮了他那么多的忙，甚至之前还那么崇拜他， 　　程治国就一点情谊不顾？ 　　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没有一点良心。 　　既然程治国不仁，那她不义也理所当然吧。 　　于莉这样想着，就要将人叫进来，说出所有的实情。 　　但她刚刚抬起的手，又缓缓落了下去， 　　她终究过不了自己这关。 　　程治国是个人渣、混蛋，那是他的是，至少于莉不想因为单纯的报复，就将他置于死地当中。 第488章 杨雪儿归来 　　程治国没管于莉为了他遭受着怎样的折磨，又如何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他的日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上午去每个车间晃悠一圈，秀秀久违的存在感， 　　然后又跑到了放映室，去瞧许大茂的笑话。 　　放映室被“砸”，熊国正到底还是没抓到凶手， 　　许大茂因为保护不力，被罚了半个月的工资， 　　这可将这家伙气得半死。 　　程治国过去的时候，杨豆豆正在安慰他， 　　“大茂兄弟，我来看你了。” 　　进了门，程治国笑着打招呼，“弟妹也在啊。” 　　“程厂长。” 　　看见程治国，杨豆豆连忙站起身，被他一声弟妹叫的脸袋有些发红，“我跟大茂还没结婚呢。” 　　“快了快了。” 　　程治国笑着说道，“你说大茂兄弟也是的，有这么漂亮的媳妇不赶紧娶回家，就不怕出了什么意外？” 　　许大茂本来看见程治国就没好气，一听这话火气顿时蹿了起来：“程治国，你吃饱了撑着啊，没话说滚蛋！” 　　杨豆豆吓了一跳，连忙拍了他一巴掌：“许大茂，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可是厂里， 　　许大茂一个小小的放映员，真要是惹恼了程治国，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程治国却不在意的摆摆手：“弟妹别怕，我跟大茂兄弟光着屁股长大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这点小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大茂兄弟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就是放映室被盗嘛，算不了什么大事，大茂兄弟你要是提前跟我打声招呼的话，肯定什么责罚都不会有。 　　弟妹说是不是？”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 　　他要是去找程治国，少不得也要被扣三个月工资。 　　这家伙还在这装大尾巴狼，他那点德行，院子里谁不知道？ 　　杨豆豆倒没多想，笑着说道： 　　“程厂长那么忙，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你呢？而且本身就是大茂的问题，受点责罚也是应该的， 　　要是人人犯了错之后，都想着躲避责任，那厂子岂不是要乱套了？” 　　“弟妹这觉悟！” 　　程治国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这丫头嫁给许大茂，可真是太可惜了。 　　“行了，你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 　　许大茂见不得杨豆豆跟别的男人多聊，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专挑别人家新媳妇下手的程治国。 　　在他心里， 　　程治国是和傻柱以及臭狗屎画等号的， 　　见到远远避开就对了。 　　“你先回去吧，晚上下班我在去找你。” 　　“你这人！” 　　杨豆豆虽然不满，但到底没跟许大茂置气，瞪了他一眼，又跟程治国招呼一声，就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许大茂就等着程治国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 　　“我这放映室啊。” 　　许大茂刚开始以为是傻柱，但后来越想越不对， 　　要说最可疑的人，程治国也是一个， 　　而且这家伙将放映室当成了他的淫·窝，隔三差五就带个女人来这里鬼混。 　　他后来查看了一下屋里的情况， 　　既没有丢失贵重的东西，掉在地上的那些东西也不像是特意砸的。 　　说不得就是程治国又将哪个娘们拉了过来，运动太激烈造成的。 　　“胡说八道什么？” 　　程治国摸了摸鼻子，转身打算遛，“老子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再者说，真要是我干的，肯定将这里砸的稀巴烂，会给你留后路？” 　　许大茂一愣，随即脸色大变：“靠！还说不是你！你根本就没来过，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 　　我靠， 　　这小子智商见长啊， 　　竟然会抓漏洞了。 　　“废话，我从老熊那里听说的。” 　　程治国随口编了一句，扭头就走，“行了，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跟你叙旧了。” 　　“草！” 　　这他娘的是做贼心虚！ 　　许大茂更加确认了，破口大骂起来， 　　但骂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杨豆豆前脚刚走，程治国就遛了，该不会…… 　　他脸色铁青，赶紧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捞了个媳妇，可别他妈的步贾旭东后尘！ 　　程治国自然没兴趣去调戏杨豆豆， 　　他现在女人多的都快忙不过来了，才不会干那种费劲巴拉的事。 　　知道傻柱最近正愁找不到他呢，他也没去触霉头，而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办公室，打算睡个觉就回家。 　　但还没等睡着，消失了好些天的杨雪儿过来了。 　　“听说你又闯祸了？”这妮子一来就满脸幸灾乐祸。 　　程治国瞥着她姣好的额身段， 　　虽然昨天荒唐了一夜，但这会儿还是食指大动：“何以见得？” 　　“听说全组又被审问了。” 　　杨雪儿笑着说道，“而且素芹姐一脸忧愁的模样，傻子都看得出来。 　　说起来，素芹姐都怀孕了，怎么还让她上班？” 　　“你都看出来了？” 　　“刚才她跑到卫生间去吐，我看见了。” 　　程治国点点头：“她之前就说要歇着，估计这两天是惦记着我的事吧，所以才来厂里。” 　　“那你要出事了吗？” 　　杨雪儿轻哼一声，“我可是将自己的身子都交给你了，你还没兑现承诺呢。” 　　“怕什么。” 　　程治国朝她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杨雪儿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口将门搭上，这才来到程治国身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不等程治国有所动作，她伸出柔荑搂住他的脖子，献上了香吻…… 　　许久之后， 　　杨雪儿眼角迷·离，微微离开程治国的怀抱，略带喘·息的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什么？”程治国开始装傻。 　　杨雪儿用力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程治国连忙举手告饶：“行行行，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那你准备怎么办？” 　　杨雪儿这才放手，问道，“要将计算机的资料全交给我吗？” 　　“那样多没意思？” 　　程治国想了想，说道，“最近我研发了一种新型的拍摄设备，可以拍出远超现阶段的影像， 　　再加上我有钱有名望，所以，我找人拍摄一部电影，让你来当女主角怎么样？” 　　杨雪儿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 　　OK,糊弄住了。 第489章 牛爱花要给傻柱抹药 　　如果能成为梅兰芳先生那样的人，谁还剑走偏锋的，去靠技术声名鹊起？ 　　如此一来，也能避免大家觉得她靠程治国上位，用自己的身子和美色来换取名利。 　　所以程治国所说的方法，无疑更对杨雪儿的胃口。 　　而且她相信以自己的容貌和能力，只要有机会，一定能够做到万众瞩目。 　　“你想要拍什么电影？”她问道。 　　“秘密。” 　　程治国朝她眨了眨眼， 　　他哪有什么电影，只是刚才跑到许大茂那，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有不错的拍摄设备，再加上后世那么多的观影经验，想要整出一个不错的剧本，还是很容易的， 　　当然，他没兴趣自己当导演， 　　虽然那样能让他对女性的攻略事半功倍…… 　　“行吧。” 　　杨雪儿也不再多问， 　　就当是程治国送自己的惊喜。 　　“晚上有事吗？”她撩了撩了头发，媚·眼如丝的看着程治国。 　　“没事。” 　　“那下班了，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杨雪儿站起身，眼里带着些羞意，好奇的问道，“是不是与你那什么，就能加快进度，达到你所谓的可以永葆青春的条件？” 　　程治国愣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的点头：“自然！” 　　虽然这绝不是唯一的条件，但他要是这会儿纠正杨雪儿， 　　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好。” 　　杨雪儿应了一声，面色更加羞红，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来，你那个小美女秘书呢？” 　　“你说于莉啊，她家里有事，临时请几天假。” 　　“是吗。” 　　杨雪儿也没有多想，随即又顺势和程治国聊起计算机的事， 　　虽然程治国答应了她其他的条件， 　　但她现在已经是程治国的女人了，跟他邀宠，多得到点好处怎么了？ 　　她心安理得的很。 　　…… 　　晚上下班， 　　傻柱一回到院子，就开始满院子的找程治国， 　　在厂里他不敢乱来，毕竟程治国是副厂长，一旦真与那家伙发生冲突，他肯定要挨处分。 　　但在院子里就不同了， 　　不过连着两天，他连程治国的影子都没见到， 　　那家伙估计是害怕自己寻他的晦气，直接躲起来了。 　　哼！ 　　别看程治国是副厂长， 　　他要是发起疯来，别说副的，正的也得退避三舍！ 　　找了几圈没找到，傻柱只能郁闷的回了家，准备以后再跟程治国算账。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敲门声响起，一道女声问道：“雨柱，你在吗？” 　　谁啊？ 　　叫的这么亲昵。 　　傻柱并没有因此而心生喜悦，因为他能听得出来，外面不是杨玲。 　　只要不是杨玲， 　　其他女人对他来说都一样，都是陌生人…… 　　他走过去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牛爱花。 　　“是你啊。” 　　虽然知道不是杨玲，但傻柱还是有些失落，“怎么了？” 　　牛爱花将傻柱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苦笑， 　　但她并没有因此生气， 　　因为她也明白自己跟杨玲的差距。 　　“是这样的，雨柱，我买了些擦伤的药，你不是受伤了吗？ 　　所以我就想着，给你擦擦身上的伤， 　　这样伤口好的能快些。”牛爱花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药，并没有递给傻柱的意思。 　　“不用。” 　　傻柱摆摆手，不在意的道，“那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不是事。” 　　就这伤，还用得着抹药？ 　　“毕竟是我婆婆抓的。” 　　牛爱花叹了口气，说道，“雨柱，你就让我帮帮忙吧，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她做出一副潸然泪下的模样，继续解释：“如今我家里也没有什么顶梁柱了，我一直想和院子里的所有人打好关系，这样对我家里、对棒梗，都是有好处的， 　　但我婆婆的性子又那样，有时候我也很无奈， 　　雨柱，就当是帮一下姐，让我给你擦一下伤口吧。” 　　“……” 　　傻柱无语的看着牛爱花， 　　这么说，自己要是不让她擦的话，那就是将她往火坑里推了？ 　　他不明白牛爱花给自己抹药和贾家在院子里的处境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像他懒得让牛爱花抹药一样，就算抹了，对他而言也没什么。 　　“那好吧。” 　　傻柱让开身子，让她进屋。 　　他想要将门关上，但想了想又放弃了， 　　关上门，万一等会儿牛爱花出门被人看见了，那岂不是要糟？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还关着门，谁知道两人在里面干什么？ 　　傻柱倒不是在意牛爱花的名声， 　　而是在意自己的名声。 　　真要是让人传出去他跟一个寡妇有染，而且还是个这么丑的寡妇，别说杨玲了，以后还有哪个女人肯嫁给他？ 　　得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啊！ 　　傻柱给自己的机智点赞。 　　牛爱花瞥了一眼没关上的门，也没说什么，问傻柱：“雨柱，家里有热水吗？医生给开了内服和外敷的药，说这样能好的更快一些。” 　　“有的，茶壶里就是。” 　　傻柱觉得牛爱花太傻了，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还内服外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身子不行了呢。 　　不过就当献爱心了，牛爱花想怎么滴就怎么滴吧。 　　牛爱花当着傻柱的面，将药包打开，取出需要内服的药，又背对着傻柱走到桌子旁，将药放进碗里，用热水冲，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又偷偷从兜里拿出一小包白色药粉，倒进碗里。 　　轻轻摇匀之后，她端着碗走到傻柱面前，笑着说道：“雨柱，先喝药吧。” 　　傻柱也没有多想，接过碗试了试水温，发现不热之后，直接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随后将碗放在了桌子上：“这样就行了吧。” 　　“嗯。” 　　牛爱花长舒了口气。 　　这样一来，就差最后一步了。 　　“你坐到床上吧，我给你敷药。” 　　傻柱一直板凳，说道：“就这里吧，坐床上干什么？” 　　“之前我看你脖子上、背上都是伤口，敷药的时候需要脱掉外衣。” 　　牛爱花瞥了一眼门口，“在这里抹的话，万一被人看见了……” 　　“怎么这么麻烦。” 　　在里屋被人看见了，岂不是更尴尬？ 　　傻柱不想抹了，但瞥了一眼牛爱花，到底还是将拒绝的话吞了回去。 　　算了， 　　早点抹好早点结束。 　　他往里屋走去。 　　牛爱花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 第490章 牛爱花丢了？ 　　坐到床上，傻柱脱掉上衣，摸了摸脖子上已经结疤的伤口说道：“根本就不需要抹药好吧，已经好了。” 　　“这种伤痕，要是不上药的话，会留下疤痕。” 　　牛爱花说道，“雨柱你还没结婚呢，得注意一下。” 　　这倒是极有道理， 　　自己可是能配上杨玲的男人，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粗心， 　　要精致！ 　　要注意自身的气质培养！ 　　“行吧，你抹吧。” 　　牛爱花脱掉鞋，爬到床上，开始给傻柱抹药。 　　先是抹脸上的， 　　然后是脖子上和后背上的， 　　她的手指在傻柱的皮肤上轻轻摩擦，让傻柱很是不自在，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药的问题，他现在小腹慢慢热腾起来，虽然光着膀子，但这会儿竟然有种极强的燥热感。 　　“咳咳！” 　　他用力咳嗽两声，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给他抹药的可是牛爱花。 　　“还没好吗？” 　　“早着呢，得让药进入疤痕，要不然没用。” 　　牛爱花的手指在傻柱的皮肤上轻轻按压着，静静的等待。 　　“要不还是算了吧。” 　　傻柱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对劲， 　　燥热感越来越强烈了， 　　相反的，牛爱花手指摸过的地方，却感觉有些冰冷，让他稍微能够舒服点， 　　他甚至生出一种，让牛爱花给自己全摸1一遍的想法。 　　这种想法刚冒出来，就吓了他一大跳。 　　对方可是牛爱花！ 　　他脑海中不断这么强调着，好让自己保持清醒。 　　“后面的好了，雨柱，我要给你擦前面的了，你能转过来吗？” 　　“——呼！好。” 　　傻柱转过身，盘膝坐在床上，面对牛爱花。 　　牛爱花微微矮下身子，给傻柱抹药。 　　傻柱往下瞥了一眼，差点没喷出鼻血来， 　　牛爱花今天穿的衣服倒不少，但太过宽松了，这时候伏着身子，领口下垂，露·出白1花花的…… 　　还有两…… 　　傻柱登时就熬不住了，只觉得一股火直窜脑门，让他有种想将牛爱花扑·倒的冲动。 　　对方是牛爱花！ 　　他立马这么告诫自己， 　　但这次效果却甚微， 　　甚至以往看一眼就不想让人看第二眼的牛爱花，此时在傻柱眼中，也变得秀色可餐起来。 　　而随着牛爱花芊芊细指在他锁·骨处慢慢划过， 　　傻柱甚至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 　　怎么回事？ 　　他心中怒吼，想要守住自己一丝清明，想要守住自己的贞操。 　　然而情况越来越糟糕， 　　哪怕他强忍着，但目光还是不自觉的下瞥，朝牛爱花的领口看去， 　　然后， 　　他所有的理智， 　　这一刻全部被吞没。 　　“啊！” 　　傻柱怒吼一声，直接朝牛爱花扑去！ 　　“呀——” 　　牛爱花轻叫了一声， 　　这一声似乎要将傻柱从“生死”的边缘拉回来，他动作顿了顿，脸上露出剧烈的挣扎，想要起身， 　　然而牛爱花的双手轻轻在他的胸膛摸·索起来， 　　傻柱最后的一丝清明， 　　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双眼猩红，眼珠子上布满了血丝，面部通红，仿佛要噬人的野兽， 　　牛爱花看着他这模样，有些害怕，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开始解…… 　　…… 　　…… 　　半夜十点， 　　贾家， 　　贾张氏和棒梗已经吃完饭， 　　平日这时候，他们已经睡下了， 　　但今天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牛爱花回来。 　　“棒梗，你妈今天回娘家去了吗？”贾张氏不悦的道。 　　她倒不是说不让牛爱花回娘家， 　　毕竟牛爱花每次回去，都会带很多东西回来， 　　但这一次怎么没先跟自己打声招呼？ 　　“啊？” 　　棒梗听到她的话，扭头看过来，瞪着两双充满大智慧的眼睛，一脸的迷惑。 　　贾张氏叹了口气，不再询问。 　　牛爱花要是指望她的儿子帮她传话，那也是没谁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眼见牛爱花还不回来，贾张氏等不住了， 　　她将棒梗抱起来，放到隔壁聋老太太那里，自己则出了院，往牛家赶去。 　　她怕牛爱花跑了， 　　这种不声不响的离开，谁也没告诉，不就是要跑的节奏吗？ 　　如今贾家没个工作的人， 　　棒梗和她可全指望着牛爱花呢， 　　牛爱花就算要走，也得给棒梗留下一笔钱才行！ 　　要不然让棒梗怎么活？ 　　不管如何，她都要给自己的孙子争得一笔长大娶媳妇的钱。 　　但等到了牛家一问才知道，牛爱花根本没回来过。 　　贾张氏傻眼了， 　　难不成牛爱花早找好了男人，跟人家私奔去了，连家都没回？ 　　但怎么着也得只跟家里说一声吧。 　　牛家肯定会支持自家闺女啊。 　　又或者，出事了？ 　　院里最近出的事不少， 　　她儿子不也莫名奇妙就跟敌特搅和在一起，然后连命都丢了吗？ 　　贾张氏也顾不得去质问牛海丰夫妇，立马往院子里赶， 　　牛海丰夫妇一听牛爱花不见了，心里也急，跟着贾张氏一同来到了四合院。 　　在院子里问了一圈，发现大家都没见过牛爱花， 　　没办法，贾张氏只能将易忠海请出来，让他组织大家一起帮忙找。 　　“真是的，你都不是院管事了，还要管这些糟心事。”一大妈不满的道。 　　这院子也不知道怎么着了，今儿丢这个，明儿丢那个的， 　　自己家的人都看不住？ 　　“别埋怨了，还是赶紧找人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别说贾张氏，连易忠海也知道傻柱几个年轻人不靠谱， 　　还是得他们几个老家伙来。 　　他将院子里的人都叫出来，准备让大家一起帮忙找。 　　好半天才将人集合起来，却唯独不见傻柱的身影， 　　“傻柱呢？” 　　“不知道啊，我看他家的门开着，还以为他早出来了呢。”有人说道。 　　易忠海皱眉，对离他最近的阎解放说道：“去看看傻柱在不在家，要是在的话，将他喊过来。” 　　“好的。” 　　阎解放噔噔噔的朝何家跑了过去。 　　易忠海只当傻柱出门了，也没太在意，开始询问谁最后一个见过牛爱花， 　　见没人回应之后，他又开始部署大家寻找的方向， 　　这方面，他经验丰富。 第491章 事发，全知道了 　　阎解放飞奔进傻柱家，刚进门便嚷了起来：“傻柱！傻柱！在家吗？ 　　贾旭东家的丑媳妇走丢了，一大爷让大家一起去找！” 　　院子里， 　　易忠海听到阎解放的叫声，嘴角抽了抽， 　　他扭头往牛海丰夫妇那里瞅了一眼，果然见两人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因为阎解放的话，还是因为自己闺女找不到了。 　　“傻柱！卧槽！” 　　阎解放震惊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这孩子，怎么回事！” 　　三大妈骂了一句，就要走过去， 　　但还没走两步，就见阎解放飞奔着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笑，一边笑还一边用力的挥舞着手臂， 　　像是大街上卖报的一样：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贾家的丑媳妇爬傻柱床上去了！” 　　“……”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贾家的丑媳妇爬傻柱床上去了！ 　　两人都光着·腚勒！大家快去看啊！大家快去看啊！” 　　院子里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轰——” 　　整个院子瞬间炸裂开来。 　　二话不说，所有人都疯狂朝傻柱家涌去， 　　这种热闹，不瞧白不瞧啊！ 　　不少人还跟着哈哈大笑：“解放，真的假的，牛爱花真在傻柱床上？” 　　“那还有假？我亲眼看到的！” 　　“我靠，傻柱可以啊，什么白菜都拱？” 　　“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了，真要笑死我了！” 　　许大茂刚跑两步，就笑岔了气，但扶着腰，拼命的跟着人流往傻柱家挤， 　　似乎看不到傻柱和牛爱花光·屁·股地场景，就死不瞑目一般。 　　易忠海也愣了半天，才消化掉阎解放的话， 　　等他反应过来，再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大堆人涌进了傻柱家， 　　差点将傻柱家的门给撞烂。 　　易忠海扭头看向刘海中和阎埠贵，见两人跟他一样，一脸懵逼， 　　至于贾张氏， 　　这会儿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 　　牛海丰夫妇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也朝着傻柱家奔去。 　　“嚯！” 　　傻柱家传来一阵阵“惊喜”的声浪， 　　易忠海就知道，阎解成说的没错，傻柱真和牛爱花搞到一块去了。 　　他脸色铁青，一股怒火冲天而起，快步朝傻柱家走去。 　　推开乱糟糟的人群， 　　易忠海挤进里屋，果然看到了牛爱花和傻柱， 　　只是让人奇怪的时候，哪怕这么吵，傻柱还在呼呼大睡， 　　牛爱花倒是醒着，此时正用被子裹着身子，茫然又捂住的躲在角落里，恐惧的看着所有人。 　　“都出去！” 　　牛海丰怒吼一声。 　　众人瞥了他一眼，都没搭理，继续瞧热闹。 　　“我靠啊！牛逼！” 　　许大茂看到床上的一幕，嘴都快咧到耳朵眼上了，恨不得跑到照相馆借一部相机，将这一幕给拍下来永久保存。 　　“都出去。” 　　易忠海冷着脸说道。 　　这院里，他说话比牛海丰好使多了， 　　大家虽然还想看笑话，但还是推推搡搡的出了门， 　　“你们也出去。” 　　见许大茂和阎解成几个年轻人还站着不动，易忠海没好气的道。 　　许大茂他们当然不想走， 　　这乐子才刚开始。 　　“走走，出去。” 　　一大妈、三大妈将几人扯了出去。 　　房间内很快只剩下易忠海、刘海中三人，还有牛海丰夫妇， 　　贾张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牛爱花，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 　　易忠海看着昏迷不醒的傻柱，冷着脸问道。 　　牛爱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能怎么回事？”朱文雅冷哼一声，瞪着易忠海说道，“这样子，难道还是我闺女的错不成？” 　　易忠海瞥了一眼朱文雅，想要反驳，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牛家可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将傻柱叫醒。”他咬着牙说道。 　　他费了那么多的精力，结果到头来便宜了贾张氏？ 　　草！ 　　易忠海怒骂了一声。 　　阎埠贵上前，用力摇晃了几下傻柱， 　　傻柱睡梦中嘟囔了几句，但翻个身重新睡了。 　　阎埠贵重新将他翻过来，直接照脸上来了几巴掌，但傻柱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 　　他也不再客气，又使劲扇了几巴掌。 　　“……” 　　牛海丰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和傻柱绝对有仇。 　　“用凉水吧。”朱文雅看不下去了。 　　“对对。” 　　阎埠贵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惋惜的收了手，端了盆凉水过来，直接泼到了傻柱的脸上。 　　“我靠！” 　　傻柱整个人一激灵，猛然坐了起来。 　　“谁！” 　　他扭头乱瞅，“谁他娘的弄老子……” 　　待看清屋子里的情形后，他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消失不见。 　　“三大爷？” 　　“一大爷也在呢……” 　　又看见贾张氏，傻柱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上渐渐变得难堪起来， 　　他慢慢的、慢慢的将头扭向床的里侧，看到了牛爱花。 　　“轰！” 　　他整个脑子登时炸了。 　　我靠啊！ 　　竟然是真的！ 　　傻柱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他娘的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而比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还要尴尬的是什么？ 　　那就是全院都他妈的知道了！ 　　他！ 　　傻柱！ 　　上了一个寡妇！ 　　这也就罢了， 　　他他娘上的，还是个贼拉丑的寡妇！ 　　“……” 　　傻柱恨不得一头撞在床头上，好死了一了百了！ 　　今天过后，他的名声毁了， 　　他整个人都毁了， 　　他还能听到门外许大茂等人的大笑声，那笑声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狠狠的扎着他的心脏。 　　完了啊！ 　　傻柱欲哭无泪。 　　“文雅，你带着大嫂子出去吧，我们几个跟他聊聊。”牛海丰阴着脸说道。 　　朱文雅点了点头，拽着贾张氏往外走， 　　贾张氏想要哭，想要闹，想要扑倒傻柱身上，将他打个半死， 　　但她到底什么也没做，像是丢了魂一样出了门。 　　牛爱花跟傻柱搞到一起去了， 　　这算是坏事吗？ 　　并不算是坏事， 　　但问题是，她儿子才死多久啊。 　　牛爱花这个荡·妇，还他娘的主动爬到人家床上，是有多缺男人？ 　　“爱花，你先将衣服穿上吧。” 　　牛海丰叹了口气，主动往正屋走去， 　　片刻之后，易忠海三人也跟了出来。 　　牛爱花开始穿衣服，这空档她瞥了一眼傻柱，见傻柱愣愣的坐着，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她轻轻叹了口气， 　　事情的发展，到底如她预料的那样， 　　甚至比她想的还要好。 第492章 啥时候办婚礼 　　正屋， 　　刘海中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易忠海，差点笑出声来， 　　他知道易忠海这会儿肯定像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 　　易家无儿无女， 　　易忠海夫妇是将程治国当亲儿子养，方方面面都照顾着， 　　特别是傻柱最难的那几年， 　　为的自然是想让傻柱给他们养老。 　　现在倒好， 　　算计来算计去，结果傻柱跟牛爱花搞到一起去了， 　　牛爱花可是贾张氏的儿媳妇，这么一来，傻柱确实有了要养老的人，但变成了贾张氏、牛海丰夫妇。 　　最后才能轮到易忠海夫妻俩， 　　以傻柱的本事，能养活的起那么多老人？ 　　能照顾得了那么多人? 　　呵呵！ 　　片刻之后，傻柱出来了， 　　他一脸的垂头丧气、生无可恋， 　　看见他这模样，牛海丰气不打一处来， 　　咋地， 　　床都上了，还这样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他闺女就这么不着待见？ 　　几人都没说话，等着牛爱花出来， 　　过了一会儿，牛爱花也出来了，微微抽泣着，脸上还带着泪痕。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易忠海压着怒火问道。 　　傻柱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像是丢了魂一样，觉得自己后半辈子都要完蛋了。 　　“我不知道。”他闷声说道。 　　“嘭！” 　　易忠海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砸了过去，恰好砸在傻柱的额头上， 　　傻柱被砸的连退数步，一摸额头，摸到了一把血，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易忠海，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明明倒霉的是他啊，跟易忠海有毛的关系！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牛爱花怎么在你床上？ 　　你不知道你们俩个怎么都光着身子！” 　　“你不知道！” 　　易忠海真是要气炸了，又想拿起桌子上的煤油灯砸过去，但好歹被刘海中两人拉住了。 　　“易工，这会儿发火没有用，还是先问明原因吧。” 　　牛海丰不满的道， 　　他扭头看向牛爱花，说道：“你说说怎么回事？” 　　牛爱花面带畏惧，低头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前两天，傻柱被我婆婆抓伤了，我就想着给他抹点药。” 　　傻柱听她叫起自己的外号，眉头皱了起来。 　　这会儿不叫雨柱了，是怕大家误会？ 　　都他娘发生那种事了，还怕误会个鸟！ 　　“毕竟傻柱是院管事嘛，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曾想…… 　　哪曾想在我抹药的时候，他……他突然将我扑倒了……” 　　牛爱花再次掉起泪来。 　　傻柱则一脸的尴尬，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好像就是事实啊， 　　关键是，当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能下得去嘴呢？ 　　简直没天理！ 　　“傻柱，是不是这样？”阎埠贵问道。 　　傻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嘭！” 　　易忠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怒的站起身，指着傻柱吼道：“瞧瞧你干的好事！ 　　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糊涂啊！” 　　刘海中嘴上说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这傻柱是精·虫上脑啊，还是缺媳妇缺到失心疯了，竟然连牛爱花都不放过， 　　嗯， 　　贾旭东要是泉下有知的话，也该含笑了， 　　至少他不是最惨的， 　　现在加了个之一。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谁的过错也没有什么意义。” 　　牛海丰说道，“易工，刘工，你们给个意见，看这事怎么处理。 　　我女儿虽然已经结过婚了， 　　但这事闹的纷纷扬扬，现在是全院都知道了，明天说不定整个巷子都要知道。 　　而且过错是在傻……这位男同志身上，我们需要一个说法。” 　　易忠海冷着脸，不说话， 　　需要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难道还要让傻柱跟牛爱花结婚不成？ 　　“我是这么看的。” 　　刘海中可不管这么多，“爱花呢，现在已经丧偶了，傻柱还没有结婚，既然两人郎有情……” 　　他极力控制住笑，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妾有意，倒不如成全他们，让他们结婚……” 　　他话还没说完，傻柱登时不乐意了，抻着个脖子叫道：“那怎么行！” 　　牛爱花是个寡妇就不说了， 　　带着孩子也不说了， 　　有贾张氏这个恶毒婆婆也不说了， 　　关键是，这女人长得太丑了！ 　　他的目标是杨玲、是冉秋叶那样的女人， 　　可不是牛爱花， 　　真要是跟牛爱花结了婚，他还怎么有脸出去见人? 　　贾旭东好歹还图牛爱花家里有钱有势， 　　他图什么? 　　图牛爱花长的丑，图牛爱花有孩子，还是图牛爱花结过婚？ 　　不行！ 　　绝对不行！ 　　傻柱的话一出，牛海丰顿时冷哼了一声， 　　牛爱花泪水流的更凶了。 　　傻柱见到她的模样，又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多少也觉得自己有些禽兽，连忙说道：“牛爱花，我可不是针对你，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他也说不出个好歹了。 　　“我明白。” 　　牛爱花叹了口气，说道，“我结过婚，有了孩子，傻柱，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而且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如果我当时能够拼死反抗，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放心吧，我会好好跟大家说的，不会让大家误会你， 　　也不会耽误你的。” 　　说完看向牛海丰：“爸，咱们走吧，别逼他了。” 　　牛海丰眉头紧皱， 　　他扭头看向易忠海和阎埠贵，见两人一言不发，显然没有表明态度又或者说站在他闺女这边的意思，不由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牛家的闺女，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 　　他起身往外走去，“易工，虽然我不在轧钢厂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轧钢厂内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 　　“还有你！” 　　他看向傻柱，将傻柱吓了一跳。 　　“年轻人，要懂得什么叫担当，不要一错再错！” 　　说完径直往外走去。 　　牛爱花瞥了傻柱一眼，快步跟了出去。 　　“出来了！出来了！” 　　房门一打开，许大茂、阎解成几个就差点摔在牛海丰身上， 　　几人连忙后退，又伸着脖子往里看，想看看傻柱在哪。 　　“傻柱，准备啥时候办婚礼啊？” 　　“没得说，作为你兄弟，我必须全程帮忙，务必确保牛爱花跟你进洞房！”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早点结婚早点抱大胖小子啊！” 　　“人家傻柱现在就能抱大胖小子啊，两岁多的！” 　　“哈哈哈！” 　　周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第493章 崩溃的贾张氏 　　屋里的傻柱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 　　他的一世英名啊！ 　　傻柱想哭， 　　既为自己的贞洁， 　　也为自己的名声。 　　以前他是怎么嘲笑贾旭东的，以后大家就会怎么嘲笑他， 　　而且还会更严重， 　　毕竟贾旭东好歹是一手的，他的却是二手附带各种累赘。 　　“贾家大嫂！” 　　看不到傻柱的表情，许大茂大为失望，很快将注意力放到牛爱花身上，“以后该改叫你何家大嫂了吧？” 　　“贾张氏，你又多了个儿子哟！” 　　“我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现在心乱如麻， 　　眼见许大茂还在不断往枪口上撞，她顿时恼了，直接朝许大茂扑了过去，“操你老娘的！让你烂嘴！” 　　许大茂吓了一大跳， 　　好在两人中间有不少人，他及早开溜，才逃脱贾张氏的魔掌， 　　要不然岂不是跟傻柱一样满身伤， 　　万一牛爱花再给他抹药…… 　　他不寒而栗。 　　“怎么，老子说错了？” 　　许大茂逃出人群，跳着叫说道，“你家儿媳妇跟人家偷情勒，还他娘敞着门，生怕大家不知道呢！” 　　人群中，牛爱花脸色猛的一变。 　　贾张氏更怒，推开人流朝许大茂追去。 　　许大茂一边跑一边喊道：“你儿子才死几天，那骨头架子还没寒呢，他儿子就要认傻柱当爹喽。 　　我看以后棒梗别姓贾了，干脆该姓何得了！” 　　“卧槽尼玛的许大茂，你跟老娘站住，老娘今年要是不宰了你，我以后跟你姓！” 　　“我可没你这么大的闺女！” 　　“我草你奶奶个大腿！ 　　我草你奶奶个大腿啊！” 　　贾张氏眼见追不上许大茂，又被他硬生生将伤疤揭开来给众人看，一时间悲从中来，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哇哇大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那可怜的儿啊…… 　　我那可怜的孙啊……” 　　牛爱花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一言不发的往家里走去。 　　许大茂敢开她的玩笑，其他人可不敢，纷纷让开路。 　　牛海丰瞥了一眼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贾张氏，脸色阴沉至极。 　　朱文雅也不想管贾张氏，但要是任由她这么胡闹下去，丢人的也只是牛爱花， 　　她只得走到贾张氏面前，尝试着将她劝起来。 　　贾张氏到底害怕这个亲家， 　　又对着许大茂喷了几口唾沫星子，这才站起来，朝家里走去。 　　许大茂见贾张氏走了，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继续瞧热闹， 　　他这辈子也没这么高兴过。 　　“你说你招惹她干什么？”三大妈不满的问道。 　　“我可没招惹她，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就是因为实话才不能说。” 　　三大妈轻哼了一声，牛爱花出了这档子事，就数贾张氏脸上不光彩， 　　偏偏许大茂哪壶不开提哪壶。 　　打死他都不亏！ 　　“切！” 　　许大茂也不跟她理论，继续趴在门边听里面的动静。 　　朱文雅将贾张氏搀扶进屋，反手关上门，还没来得及询问牛爱花，就将牛海丰一巴掌重重地扇在牛爱花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不可谓不狠， 　　牛爱花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你干什么！” 　　朱文雅顿时怒了，“牛海丰，你疯了，你打爱花干什么！” 　　牛海丰没理会她，瞪着牛爱花说道：“跪下！” 　　“神经病！” 　　朱文雅拽住牛爱花，“有气朝那个叫傻柱的撒去，这件事咱闺女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 　　牛海丰冷笑，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刚才他们闯进傻柱家的时候，那么闹腾，傻柱还在昏睡，根本就不正常， 　　而且他之前就觉得牛爱花奇怪， 　　不管怎么说，她都没理由继续留在这个院子里才对， 　　眼下来看， 　　牛爱花早就有自己的打算， 　　若是傻柱那边是自愿的也就罢了，但从那家伙刚才的表现看，显然并不愿意跟牛爱花在一起，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牛爱花自导自演的可能性极大， 　　而且大敞着门，故意让人发现，说不定也是牛爱花刻意为之。 　　他并不是反对牛爱花重新找男人， 　　事实上，他也希望在他和朱文雅百年之后，能有人照顾牛爱花， 　　但他想不到，牛爱花竟然会使出这种手段！ 　　贾旭东怎么死的？ 　　他可太清楚了， 　　也就是倒霉的是傻柱，换成程治国试试？ 　　牛爱花早死一百遍了。 　　“跪下！”他怒吼一声，将屋子里的三个女人都吓了一跳。 　　牛爱花捂着脸，抿着嘴，缓缓的跪了下去：“对不起，爸。”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能耐的狠！” 　　牛海丰咬牙切齿的道，“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我明白。” 　　牛爱花坚定的道。 　　这是她为了孩子，为了家庭能做的一切， 　　当然，也为了她自己。 　　傻柱跟贾旭东不同，他值得托付。 　　“呵呵，明白？你就作罢，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又不是咱闺女的错。” 　　朱文雅用力将牛爱花拉了起来，“傻柱做了那种事，他要是对不起爱花，我饶不了他！” 　　她才不管谁对谁错， 　　她只为自己的女儿着想。 　　贾张氏没有参与到三人的争吵中，她默默地回了屋，去照看棒梗了。 　　什么牛爱花，什么牛家， 　　到底是别人家的姓， 　　只有棒梗，才是她的一切，牛爱花爱跟谁搞在一起搞在一起，但要是敢动她的孙子，那别怪她拼命！ 　　…… 　　何家， 　　屋里没了“外人”，易忠海也不再伪装，问道：“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刘海中没好气的道：“还能怎么办，你没听到牛海丰的话吗，人家在厂里还能找到人， 　　咱要是不让他们结婚，别说你我，连傻柱也得倒霉。” 　　“但牛爱花……” 　　易忠海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傻柱， 　　他又如何看不出来，这其中有猫腻？ 　　但现在的问题是，傻柱被算计的死死的。 第494章 什么锅都往程治国身上推 　　“牛爱花是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 　　阎埠贵思考片刻，说道，“如果傻柱真不想和牛爱花结婚，顶多顶点骂名，其实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刘海中嗤笑一声：“那你觉得以后谁还会嫁给傻柱？ 　　除非傻柱远走高飞，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日子。” 　　傻柱连牛爱花都X，哪个女人知道了这事，会乐意嫁给这个饥不择食的家伙？ 　　“你怎么想？” 　　易忠海问傻柱。 　　“我当然不娶她！”傻柱斩钉截铁的道。 　　他才不管易忠海三人怎么说，想要他娶牛爱花，那还不如杀了他。 　　“但是你和牛爱花的事情，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易忠海说道，“你要是不娶，同样会被大家喷的狗血淋头，而且万一牛爱花那边报了警，说你强·奸，那你的罪名可大了。” 　　傻柱瞪大了眼：“凭什么啊！” 　　“……” 　　你他娘说凭什么？ 　　凭你草·了人家！ 　　“赔钱吧。”阎埠贵直接说道。 　　要么赔人， 　　要么赔钱， 　　没有第三条路走。 　　“凭什么啊！” 　　傻柱更不乐意了， 　　前两天做早操的事就让他赔钱，现在又让他赔钱，真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怕就怕他们不要钱啊。” 　　易忠海叹了口气， 　　贾家那种情况，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愿意就此放弃才怪呢， 　　而且牛爱花未必就缺钱。 　　刘海中翻了个白眼， 　　他就觉得这两人多余在这瞎合计， 　　反正傻柱也娶不上媳妇，还不如干脆推他一把呢，也省得这家伙整天不干正事。 　　牛爱花怎么了？ 　　傻柱没有孩子她有， 　　傻柱没有娘她有，还买一送一， 　　而且人家牛家还有个朱文雅呢，傻柱真跟牛爱花结了婚，牛家会亏待他？ 　　净整这些没用的， 　　贾旭东都能咬牙下嘴，傻柱还没贾旭东长得好看呢，有什么好委屈的…… 　　当然， 　　这也就是没摊到他儿子身上， 　　要不然他早就拿扫把打断自家儿子的腿了。 　　“先去聊聊吧。” 　　易忠海叹了口气，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等牛海丰夫妇离开之后再聊， 　　到时候将贾张氏也叫来。” 　　牛海丰夫妇肯定是想让傻柱两人结婚的， 　　但贾张氏未必愿意自己孙子成为何家的人， 　　所以还是能拉拢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法子……”阎埠贵突然说道。 　　易忠海看了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便明白他想说什么。 　　“那个就不用想了。” 　　他懂阎埠贵的意思，就是让程治国介入， 　　只要程治国愿意帮傻柱，那什么麻烦都能摆平。 　　怕就怕程治国不仅不会帮傻柱，反而会帮牛爱花啊， 　　以那家伙无赖的性子，非常可能干出这种事。 　　甚至，他怀疑，傻柱之所以跟牛爱花搞到一起，就有可能是那家伙在背后使力， 　　虽然这怀疑毫无根据。 　　…… 　　“哈哈哈哈！” 　　程家， 　　娄小娥笑的前仰后合， 　　她是刚在前院看完热闹，然后赶紧跑回来报导的。 　　秦淮茹姐妹也是一脸错愕， 　　怎么也没想到傻柱会和牛爱花搞到一起。 　　“前院这会儿已经疯了，跟过年一样，许大茂他们几个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娄小娥揉了揉笑的有些疼的腮帮子，“你说也奇怪，那两人在屋里干那事，竟然连门都不关， 　　他们就真不怕过程中被人发现？” 　　秦淮茹摇了摇头， 　　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院子还真是乱。 　　好在他们快搬走了。 　　“你们说，这事该不会又是程治国干的吧？”娄小娥笑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对啊。” 　　秦京茹这次也认同自家姐姐，“我姐夫才没这么闲，而且他已经两天没露面了，怎么可能会跟这事有关。” 　　“我就随口说说。” 　　娄小娥摆摆手， 　　毕竟不管怎么想，都很难想像，程治国能有什么法子将那两人撮合到一块去。 　　只是也够没天理， 　　程治国那么多女人，都没被人堵住门过， 　　傻柱这第一次，就闹的人尽皆知。 　　啥时候要是能堵住程治国的门，瞧他的笑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嗯， 　　可以试试。 　　那家伙的女人那么多，把柄简直不要太好抓， 　　说不定现在都正跟哪个女人快活呢。 　　…… 　　被娄小娥猜中的程治国，此时正和杨雪儿在办公室里“叙旧”。 　　杨雪儿原本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的，但架不住程治国的强迫，很快就没能力反抗了， 　　办公室内， 　　此时一片狼藉， 　　办公桌上…… 　　椅子上…… 　　柜子旁…… 　　四个小时过去了， 　　程治国还没结束的趋势， 　　杨雪儿已经从最开始的…… 　　到后来的…… 　　再到最后的……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 　　两人终于结束了…… 　　程治国取了个毯子铺到地上，拥着杨雪儿， 　　杨雪儿香汗淋漓，像是离了水的鱼一样，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程治国的双手在…… 　　“真是禽兽……” 　　杨雪儿有些恐惧未来的日子，她一边推开程治国的手，一边说道，“下次让素芹姐一起来吧……” 　　她一个人根本无法承受。 　　程治国心中一动， 　　但很快打消了这种念头。 　　他不想让马素芹为难， 　　倒是杨玲，知道他和杨雪儿的关系，倒是有一点可能。 　　“又或者咱们组的其他人。” 　　“除了素芹，你是咱们组里第一个勾搭上我的人。”程治国恬不知耻的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 　　“要我发誓吗？” 　　“算了，祸害遗千年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程治国揉了揉鼻子， 　　一组里面，除了马素芹，也只有杨雪儿和刘岚跟他发生了关系。 　　刘岚嘛， 　　稍微强迫一下的话，倒是肯定能如愿，但她对于程治国而言，只是X欲而已， 　　杨雪儿不同， 　　他是真的360度无死角的享受。 　　“说起来，你打算拍什么电影，还没告诉我呢。”杨雪儿虽然累的不轻，但还是咬着牙问道。 　　程治国想了想，说道：“红楼梦吧。” 　　“红楼梦？” 　　“嗯。” 　　红楼梦好啊， 　　女主多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