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杀猪佬开始 作者：何也他可 简介： 　　 　　穿越火红年代，成为红星屠宰厂的屠宰员，屠宰牲畜可以获得气运，气运能够强化身体、技能、物品等。 　　你坚持不懈的对腰子进行强化，获得天赋——铁肾（黄金） 　　你对技能“鉴宝（青铜）”进行了强化，技能升级为“鉴宝（白银）”，效果：你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看到物品的真实信息。 　　你对物品“杀猪刀”进行了强化，你获得了“杀猪刀（黑铁）”，效果：锋利+20%。 　　…… 　　（ps:年代剧同人文，不限于禽满四合院。） 第1章 项云端 　　“哎哟，老杨你行不行啊？” 　　“就是，你怎么还手抖呢！” 　　“比划半天了，你倒是动手啊，怎么着，不敢啊？” 　　“滚蛋，谁说我不敢了，我这不是等这两口烟抽完么！” 　　…… 　　红星屠宰厂。 　　大门进去就是一排排仿佛自行车棚一样的棚子，此刻，在棚子底下，围着一圈又一圈的老少爷们，全都踮着脚看向棚子中间，口中时不时还说些什么。 　　一片热火朝天的气象。 　　人群中间，今年已经将近五十岁的屠宰员杨甲第同志，听着旁边工友们的调侃，口中深深吸了两大口，然后将烟屁股狠狠踩在脚下。 　　随后，他从旁边的案板上取过自己用了半辈子的杀猪刀，准备对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下手。 　　要说杀猪，杨甲第算是老手，本来不应该如此紧张，但此刻要杀的猪却不一般，因为这是一头野猪。 　　这头野猪差不多快有四百斤了，庞大无比，躺在案板上如同小山一般，气势非常骇人，特别是那突出嘴外的獠牙，白森森的，仔细看还能够看见牙跟的暗红色血迹，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哼哧！” 　　虽然被拇指粗细的麻绳捆住了四肢和身体，但眼前这头野猪却一点儿也不老实，看见杨甲第拿着刀走过来，那一对恶汹汹的猪眼闪烁着残暴的气息，直接瞪了过去。 　　杨甲第被这目光吓了一跳，不过这么多工友在旁边看着呢，他在厂子里可是号称“杨一刀”的，现在要是再犹豫，工友们怕是能笑他半个月。 　　想到这，杨甲第心一狠，直接将尖刀往猪脖子上戳去。 　　这完全是肌肉记忆了，毕竟杀了半辈子猪了，怎么杀猪才能又快又好，他最有发言权。 　　“嗯？” 　　就在杨甲第以为这头野猪该一刀毙命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不对，因为刀势很不顺畅。 　　他仔细一看，果然，刀尖只戳进去半寸来许。 　　“糟糕，力道小了！” 　　杨甲第暗叫一声不好，手上刚想用力，下一刻，杀猪刀上传来一股力量，直接崩飞出去，落在地上。 　　“嗷～嗷～” 　　野猪被一刀刺在脖子上，吃痛之下，狂性大发，一双猪眼红了一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直接将身上的麻绳全部挣断。 　　“哎哟卧槽！” 　　“啊呀，猪挣开啦！” 　　“快躲开！” 　　…… 　　一时之间，整个杀猪棚下面乱成一锅粥。 　　里面的人一看见猪挣脱，都想躲开，外面的人却不知都什么情况，只想踮着脚往里看热闹，推推搡搡的。 　　这一下，却坏了事。 　　那野猪从案板上滚下来，一个翻身，猪头一挑，直接将最近的一个小伙子挑飞了出去，然后直接就是一个横冲直撞。 　　“哼哧哼哧！” 　　野猪三两下撞倒五六个人，从人群中钻了出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骑绝尘，往大门口冲去。 　　红星屠宰厂可不是小厂，正儿八经的处级单位，门口站岗的保卫人员背上背着枪呢，按说野猪再厉害，一枪撂倒就完了，一枪不行两枪也保管它死的透透的。 　　可这事发突然，门岗的保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对着猪开枪，好像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野猪嗖的一下跑出了厂大门外。 　　红星屠宰厂在东直门外，这一片厂子可不少，有轧钢厂、锅炉厂、煤炉厂、搪瓷厂、机修厂、纺织厂、皮革厂、暖水瓶厂等等，非常热闹。 　　此时是早上七八点钟，上班的工人大军们，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三三两两、三五成群的，大多都是步行，偶尔有骑自行车的。 　　那野猪冲出厂外，一下子就遇到了路上的工人大军。 　　野猪本来就激动，再一看见这么多人，彻底被惊了，口中哼哧哼哧的，直接就往人群里冲撞过去。 　　以野猪的吨位和速度，要是撞在人身上，那和被吉普车撞了没什么区别。 　　“坏了！” 　　门岗一把将背上的长枪握在手中，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外面那么多人，他可不敢胡乱开枪，万一打到行人身上，那事情就大条了。 　　“小心！” 　　“那姑娘，快躲开啊！” 　　“完了，要出事！” 　　…… 　　马路上，野猪直直的冲向人群，偏巧不巧，离其最近的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那姑娘一看野猪那小山一般的身影撞了上来，直接就吓傻了，也不知道躲一下，而是直接站在原地，双手捂住眼睛，口中哇哇尖叫起来。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抽，坏事了，看那姑娘的纤纤身影，被野猪撞实了，怕是要命！ 　　而这个时候，听见动静从厂子里追出来的屠宰厂副厂长崔明亮同志，心中一阵绝望，这要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厂子里绝对要受处分，他这个主管安全的副厂长怕是要降级了，他可才刚刚调过来不到半个月啊！ 　　“呔！孽畜！” 　　平地一声雷。 　　就在众人以为那姑娘要出事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众人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眨眼就出现在那姑娘旁边。 　　“呯！” 　　“轰！” 　　一阵闷响传来，那原本前冲的野猪突然侧翻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庞大的身躯仿佛要将路面砸出一个坑来。 　　“野猪这么泛滥了吗？怎么城里也有？” 　　项云端收回右脚，不过看见鞋子前裂开的缝隙，他一阵心疼，心中暗骂：“妈的，用力过头了，可惜我这一双好鞋了！” 　　不过心中虽然生气，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因为野猪这会儿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一双猪眼盯了过来，准备再次冲锋。 　　项云端虽然有几分力气，但可不敢让其再冲起来，刚才那一脚是出其不意，从侧面踹在了猪身上，破坏了平衡，才让猪翻滚出去。 　　此刻见野猪又要冲锋，他直接两个大跨步来到野猪跟前，二话不说，一拳砸在野猪耳根。 　　猪和人很多地方都很像，耳根这个地方，同样也是猪的弱点。 　　一拳砸下，野猪顿时晕晕乎乎的。 　　项云端可是得势不饶猪，再来一个双峰贯耳，两只拳头一左一右砸在野猪的耳根。 　　“砰砰砰！” 　　野猪果然皮糙肉厚，就项云端的拳力，一拳下去，成年人就得躺平，没想到野猪一连中了七八拳，这才口吐白沫，轰然倒地。 第2章 气运 　　项云端是城西郊煤头沟人，煤头沟是山区，项云端从小就钻山林，也算是个赶山的好手。 　　昨天也是运气好，在山里找到一大蓬灵芝，而且不是那种一年生的，而是有些年份的珍品，价值不菲，所以他一大早就搭上了往城里轧钢厂送煤的卡车，准备将灵芝卖了，换点钱补贴家用。 　　怎么也没想到，他才刚从轧钢厂出来，准备从东直门进城，然后去前门那里的同仁堂，出售灵芝，还没有进城呢，就碰到有野猪当街逞凶。 　　野猪这玩意，他当然见过，还猎过几头呢，不过那是在有猎犬辅助，手中还带着家伙的情况下。 　　这空手对付野猪，他也是第一次，也就是刚才情况危机，他又力气远超常人，这才冲动之下动了手。 　　好在没有失手。 　　“看来，这野猪也没有那么厉害嘛！” 　　项云端看着被自己一顿炮锤砸晕过去的野猪，心中微微有些得意。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野猪到屠宰厂已经两天时间了，中间只是喂了水，根本就没吃东西，肚子空空，哪有什么力气？ 　　再者，之前杨甲第那一刀，虽然没要了野猪的命，但也放了不少血，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那股肾上腺素一退去，野猪彻底就虚了，哪能是他的对手？ 　　“红星屠宰厂？” 　　项云端将野猪放倒之后，扫了一眼不远处厂子大门上挂着的牌子，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出了。 　　本来事情到现在应该就算是完了，不过当他看到那厂子的名字后，心中却有了一番计较。 　　“嘿！” 　　项云端大喝一声，一扎马步，伸出双手将野猪的前后腿攥住，然后双臂用力一提，直接将接近四百斤的野猪提了起来，然后直接扛在了肩膀上。 　　一来，他有心卖弄，二来，帮人帮到底么。 　　他帮了屠宰厂这么大的忙，屠宰厂不得表示表示？这么大个厂子，手指缝随便露一点出来，都够他消化一阵了。 　　“这是谁家的大肥猪？要是没有人要，我可就捡走了！” 　　项云端肩膀上扛着野猪，对着周围明知故问。 　　“是我们屠宰厂的，同志，太谢谢你了，今天幸亏有你在，要不然，怕是要出大事了！” 　　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头发三七分的中年人赶紧走了过来，一脸庆幸的说道。 　　此人正是副厂长崔明亮。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嘛，我帮你们将它弄进去吧！” 　　项云端不认识崔明亮，不过看这身打扮就知道此人大小是个官，所以也比较客气。 　　“哎哎，多谢同志了，我叫崔明亮，是屠宰厂的副厂长，同志伱怎么称呼啊？” 　　崔明亮给旁边的厂办主任刘红达使了个眼色，让其去安抚那个受惊的姑娘，然后才跟着项云端往厂子里走去，边走边问。 　　“崔厂长你好，我叫项云端，项羽的项，云朵的云，开端的端。”项云端随口说道。 　　崔明亮在旁边却暗暗吃惊，这头野猪将近四百斤呢，这项云端扛在肩膀上一点也没有吃力的样子，说起话来粗气都不喘一下，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项云端这样的，还真一个没有。 　　“牛啊！” 　　“这爷们厉害！” 　　“不服不行啊，拳打老虎那是水浒传里的故事，但拳打野猪可就在眼前发生了！” 　　“这得多大力气啊？一顿饭得吃多少馒头啊！” 　　…… 　　厂子大门口，原本跟出来的那些工人们看着项云端从身边经过，一个个都惊呆了，之前为了将猪捆起来，他们可是十几个人费了好大的事才弄妥当的，没想到到了这位爷手里，几拳就拿下了。 　　“嘭！” 　　项云端一把将野猪放在案板上，然后转头问道：“崔厂长，这头野猪你们是要杀吧？我看这脖子上还有刀口！” 　　“对对对，是要杀，可杨师傅之前没把握好，让这畜生竟然给跑了出去，差点儿酿成大祸！”崔明亮说着，瞪了一眼旁边的杨甲第。 　　“我来帮你们杀吧！刀来！” 　　项云端对着旁边的杨甲第招了招手，然后才说道：“这野猪可跟家猪不一样，野猪经常在泥水里打滚，还不停的蹭树油草汁之类的东西，这一身猪皮结实得很，硬邦邦的，像是穿了一层铠甲，哪怕是脖子这样的柔软地方，如果刀不快，力不强，也很难刺进去的。” 　　“杨师傅，听见了吗？你还要多学习啊，平时工友们称呼你杨一刀，那是尊敬你，可不要沾沾自喜啊，学无止境，如果不经常学习，就容易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崔明亮继续教训杨甲第，他怨气大着呢，今天要不是有项云端，他这个副厂长怕是干不下去了。 　　“是是，我还要多学习！” 　　杨甲第一脸惭愧的说道，不过，当他转头将手中的刀递给项云端的时候，脸色却相当难看，双眼中对项云端不仅没有感激，还流露出恶狠狠的神色。 　　这意思项云端当然明白，不过他不在意，接过杀猪刀，笑着对杨甲第说道：“好好看，好好学，这机会可只有一次！” 　　话音一落，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那一尺来长的尖刀就从野猪的脖子贯入胸腔。 　　这一刀，即是割断野猪的大动脉，便于放血，也是刺入心脏，一击毙命，免得野猪再挣扎，到时候血喷的到处都是。 　　要知道猪血也是能吃的，还是一道美味，浪费了那就太可惜了。 　　“嗤～” 　　项云端将杀猪刀抽出来，将伤口对准脚边的搪瓷盆，开始接猪血。 　　“好！” 　　“干净利落！” 　　“这一手可比杨一刀厉害多了！” 　　“哈哈，杨师傅，多学多看啊！” 　　……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不过项云端此刻却仿佛愣住了一般，双眼无神，身体也一动不动。 　　“这是？气运？” 　　刚才这杀猪的一瞬间，项云端只感觉一道红色的光芒从野猪身上飞出，一眨眼就没入他的身体。 　　原本他还以为是花眼了，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因为脑海中出现了一股神奇的信息。 　　“穿越过来半年时间，我的金手指终于来了？！” 　　项云端又惊又喜。 第3章 工作 　　刚才那异景并不是幻觉，只不过只有项云端一个人能够看到那团红光罢了。 　　这一团红光没入他的身体之后，脑海中便多了许多信息。 　　原来，这红光是一团生灵气运，这气运对他有大用，可以用来强化身体，又或者强化技能和物品等等。 　　姓名：项云端 　　性别：男 　　年龄：20/22 　　身高：180cm 　　体重：74kg 　　把柄：18cm 　　天赋：神力（黄金）、过目不忘（黑铁） 　　技能：武术（青铜）、赶山（青铜）、屠宰（黑铁）、社会科学（白银）、自然科学（白银）、厨艺（黑铁）、音律（黑铁）、屋中术（白银） 　　物品：无 　　气运：2份（红） 　　…… 　　在金手指的帮助下，项云端对自己算是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 　　天赋和技能都是分等级的，从高到底依次是钻石、黄金、白银、青铜、黑铁，一共五个等级。 　　他拥有的两个天赋，神力是原身留下来的，过目不忘是他魂穿带过来的。 　　能够几拳打晕野猪，还能够扛起将近四百斤野猪，全靠“神力”这个天赋。 　　技能中，厨艺、音律、屋中术都是魂穿带来，至于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原身是念过初中的，但也就仅此而已，这两门技能能够有白银级别，显然是魂穿的结果，毕竟穿越之前，他也是正经大学生。 　　其它的几个技能，都是原身留下的。 　　天赋、技能有等级，那能够强化天赋和技能的气运，也是有等级的。 　　气运的等级分为白、红、青、金、紫，也是五个等级，白色最普通，紫色最稀有。 　　还有一种黑色气运，是最稀有的，因为黑色气运能够在其它动物身上使用。 　　至于气运的来源，屠宰动物就行，当然了，像杀个蚂蚁那种肯定是没有的，必须得是体重在10kg以上的才行。 　　而且体重越大，气运越多。 　　看刚才这一头将近四百斤的野猪才提供了两份气运，就知道这气运有多难得了。 　　使用气运强化，是有失败几率的，所以想要提高，需要的气运也是非常多的。 　　而且强化的时候，使用的气运等级越高，成功率越高。 　　但等级高的气运可遇不可求，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 　　“我怎么只有22年寿命？” 　　项云端将意识从“把柄：18cm”上挪开，然后被“年龄：20/22”惊呆了，20指的是他现在的年龄，22指的是他的寿命。 　　这太短了，难道穿越过来两年就要噶了？ 　　很快，又一阵信息浮现出来，解答了他内心的疑惑。 　　原来，这“天赋：神力（黄金）”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天生力大无比，但正所谓“一饮一啄自有天数”，能量也是守恒的嘛，力气大，自然饭量就大。 　　但问题是，项云端是38年生人，从小生活在日寇铁蹄下，根本就没吃过饱饭，更别说营养均衡了，也就是步入新社会后，社会稳定，家里也分了田，才渐渐能吃上几顿饱饭了。 　　但病根已经落下了，可谓是伤了先天本源，实际上这么些年下来，他每一次恃力逞强，都是以寿命为代价的。 　　如今只剩下两年寿命就不奇怪了。 　　“卧槽，那我刚才这一番卖弄，岂不是折了好多寿？” 　　项云端如梦初醒，小声嘀咕。 　　“项同志，你说什么？” 　　旁边的崔明亮看见项云端杀完猪之后，就发愣了，此刻听他口中念念有词，还以为这小同志被血一激，魔怔了。 　　“哦，没什么，我说这野猪的猪血挺多的，一个盆子怕是不够，再拿一个过来吧！” 　　项云端打了个哈哈。 　　好在，身体亏欠的先天本源，可以通过气运强化回来，只要身体恢复正常，到时候寿命自然也会涨回去的。 　　只是，他上哪儿去搞这么多气运啊？ 　　崔副厂长示意旁边的人去拿盆子，然后对着项云端问道：“项同志，你今年多大了？哪里人？在哪儿工作啊？” 　　“崔厂长，您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吗？我今年二十岁了，煤头沟梁家庄人，在家里务农呢，您要是有合适的姑娘，可一定要给我介绍啊！” 　　项云端直愣愣的说道。 　　“哎呀，你这小同志，这么想结婚呐？可惜，我没有女儿，我要是有女儿，就介绍给伱了，哈哈哈！” 　　崔副厂长大笑道，随后又看向刚刚安抚好那位被野猪惊吓的姑娘后返回的厂办主任刘红达。 　　刘红达被崔副厂长一看，立刻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也没有女儿。” 　　“谁问你这个了？” 　　崔副厂长说道：“昨天厂领导开会，你也在场，我们厂现在任务重，但人手不太够，会上不是决定要新招收一批屠宰员么，我看项云端同志就可以啊，这四百斤的野猪他都能杀，对付家养的猪还不是小意思？” 　　介绍对象那是玩笑话，别说他崔明亮没有女儿，就是有女儿，也不可能嫁给项云端，毕竟不门当户对么。 　　不过项云端今天帮了他大忙，他也不是刻薄寡恩的人，既然项云端是村子里的农人，那就给他介绍一份城里的工作，让他当个工人吧。 　　“崔副厂长，这屠宰员可不是好干的，光会杀猪可不行，还得给猪褪毛，分解猪肉、剔骨、收拾下水之类的，项同志他……能行吗？”刘红达犹豫道。 　　“就这么定了，正式屠宰员不行，难道先当个学徒工还不行么？”崔明亮大手一挥说道。 　　“这……” 　　刘红达还想要说什么，不过被项云端打断了。 　　“两位领导，我能杀猪，也能够解猪，村子里以前杀过猪，我干过这个活，知道怎么干，请两位领导给个机会，我给两位领导演示一下！” 　　项云端说完，直接就开始动手，这会儿野猪的血已经放完了。 　　他刚才还在想，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的气运呢，没想到这想瞌睡来枕头，屠宰厂这个活，岂不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这样的机会他肯定要把握住啊。 　　屠宰员我干定了，耶稣来了也挡不住，我说的！ 　　项云端有屠宰技能在手，解猪并不困难，实在不行，刚到手的气运可以直接用来强化么。 　　能成为城里的工人，谁愿意在村子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啊，工人的福利可不是农人能比的。 第4章 考核 　　当下已经是五八年了。 　　从五一年开始在城市进行户口登记，到现在，基本上所有地区，无论是乡村还是城镇，都差不多完成了这项工作。 　　农业户口和城镇户口，在以前还管的不太严格，但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口子就会收紧，而且严格限制进城。 　　不仅如此，居住在城镇但是没有城镇户口的，也会往乡村迁移。 　　项云端穿越过来大半年，一直在寻找进入城里工作的机会，但都没能成功，他基本上都快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却掉下来个馅饼砸在了他的头上。 　　因此，他此刻十分卖力。 　　杀猪的流程不多，捆猪、杀猪，此刻都已经完成了，血也放干净了，接下来自然是给猪褪毛。 　　这就需要热水烫了，用开水一烫，猪身上的毛才容易剃下来。 　　本来这个工作应该几个人一起干的，但项云端现在也没有帮手，所以就一个人干了，好在热水厂子里时刻准备着，不需要再烧。 　　他将猪放进专门用来烫毛的大盆中，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两位领导，这野猪和家猪不一样，野猪的毛根本褪不了，而且猪皮也没法吃，死硬死硬的，猪皮、毛和那些树油、泥浆之类的都融在一起了，我看，这皮直接扒了算了！” 　　项云端对着崔副厂长和刘红达说道。 　　他这么一说，这两位领导也是恍然大悟，毕竟，之前杨甲第的刀子都没能刺穿猪皮，可见这猪皮有多硬。 　　两人来到热水盆旁边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 　　“好，褪毛这一步，我看就算了，如果是家猪，那你应该没问题，你接着往下进行吧！”刘红达说道。 　　“好嘞！” 　　项云端点了点头，他又重新将野猪从盆中提了出来，重新放在案板上。 　　想要将猪皮和皮下脂肪分离开来，也不容易，不过，对于项云端来说，却不是很难。 　　他先是在猪的两个后腿底部划了一刀，然后找来铁钎，顺着划开的皮肤捅了进去，随后左右晃动。 　　两条腿都弄完之后，他又找来绳子，然后开始顺着划开的地方开始往里面吹气。 　　这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活，不过此刻为了工作，他也是豁出去了。 　　等将猪身上吹得鼓胀起来，然后用绳子将猪腿像扎口袋一样绑紧。 　　然后又从另一条猪腿上重复相同的动作。 　　等做完这一切，他又找来木棒，开始在猪身上轻轻捶打，利用里面的气体，迫使猪皮和脂肪分离。 　　这是一件麻烦事，得重复好几次吹气、捶打的动作，才能够做到差不多分离。 　　一连串动作下来，项云端累的满头大汗。 　　“我看着，这手法像是杀牛羊的时候用到的啊！” 　　“确实是，你们杀猪的不知道，我们杀羊的就是这么给羊褪皮的。” 　　“这么说，这姓项的还真有手艺在身啊，不仅会杀猪，牛羊也会杀？” 　　“那可说不准啊！” 　　…… 　　人群中又是一阵嗡嗡的讨论声。 　　项云端自然也听到了，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实际上这些人说的不错。 　　一般杀猪，是不需要褪皮的，只要褪毛就可以了，因为猪皮是可以吃的，皮冻口感不错，而且像红烧肉啊，东坡肘子啊，等等这些名菜，如果不带猪皮，那反而吃着口感不行。 　　相反，羊皮、牛皮等，一般是不吃的，因为这些皮都是制作皮革产品的上好材料，吃了可惜，制作成皮革产品，利润更大。 　　所以，在杀牛羊的时候，就需要将皮给扒下来。 　　项云端刚才这一系列动作，通常是在牛羊身上才会用到的。 　　…… 　　猪皮和脂肪分离之后，项云端这才将野猪开膛破肚，然后轻轻一揭，那猪皮就被他扒拉下来了。 　　接着，便是开始分解猪身，先是砍去猪头和四个猪蹄，然后是脊骨…… 　　解猪当然是需要技术的，别的不说，至少对猪的身体构造要熟悉，知道什么地方是骨头，什么地方是内脏，什么地方要砍断，什么地方可惜绕着切。 　　而且要尽量保证猪肉完整，不能这割一块，那割一块，把猪分的零零碎碎乱七八糟的。 　　剔骨也有讲究，要尽可能的剔干净，毕竟在当下，肉太珍贵了。 　　项云端手持尖刀，行云流水，看不出丝毫拖泥带水，很显然，手底下是有真功夫的。 　　实际上不仅别人看得赏心悦目，他自己也感觉非常的丝滑顺畅，就像是有如神助一般。 　　这一番表演下来，就是樊哙来了也得敬酒，张飞来了也得点烟！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项云端结束了表演。 　　猪耳、猪舌、猪心、猪肝、猪肺、猪腰、猪肚、猪肠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甚至就连猪小肚也没放过。 　　骨头是骨头，肉是肉，下水是下水，分的清清楚楚，那一绺里脊肉也被单独取了出来，主要是项云端比较喜欢吃里脊肉，下意识的就将其单独分开了。 　　“两位领导，如何？” 　　项云端看着崔明亮和刘红达问道。 　　“好！不仅分的好，而且分的快，成为正式屠宰员，我看一点问题都没有，刘主任，伱说呢？”崔明亮笑着问道。 　　“哎呀，项同志，怪我小瞧你了，你这水平，完全符合我们厂招收屠宰员的标准！”刘红达赶紧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带项同志去办理入职手续吧！”崔明亮说道。 　　厂子里进人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哪怕崔明亮是副厂长，也没有这个权力一句话就安排人进来。 　　不过，项云端这件事，完全可以特事特办么，至于原因嘛，今天要不是项云端出手，一旦野猪冲撞了那个姑娘，厂子里肯定是要受处分的。 　　崔明亮主管安全，他的责任最大，但其他领导也落不了好。 　　可以说，项云端挽救了整个厂子的声誉。 　　这难道还不能特事特办？ 　　“张师傅、李师傅、孙师傅、蓝师傅、赵师傅、秦师傅、左师傅，你们几个是咱们厂级别最高的七位六级工，咱们厂要招收屠宰员，你们都是考核小组的成员，你们说说，项云端同志，符不符合这次招收屠宰员的标准，能不能进入咱们厂？” 　　刘红达对着周围点名，然后就看到几位屠宰员站了出来。 　　程序该走还是得走，刘红达是厂办主任，对这种事情一向敏感，不会落人口舌的。 第5章 姑娘 　　事情很顺利。 　　那几个被点名的屠宰师傅全都给了项云端很高的评价，一致通过。 　　毕竟，项云端的手艺他们都看在眼里，当一个一级屠宰工绰绰有余，再加上崔副厂长都已经发话了，谁也不会自讨没趣。 　　当然，表面上虽然同意，但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现在想要找个正式工作可不容易，这些大师傅们谁家里还没有几个亲戚朋友？项云端占一个招工名额，那留给他们运作的名额就少一个，肯定会有人不痛快的。 　　不过这一切项云端暂时都顾不上，包括之前得罪过的杨甲第，以后工作中可有的耍了。 　　“小项啊，你跟我来，给你办理一下入职手续。”刘红达见众人一致通过，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哎！” 　　项云端点了点头，赶紧跟上，对于刘红达改变称呼，他也没在意。 　　之前他是有恩于刘红达的路人，刘红达客气很正常，现在嘛，他也算是屠宰厂的员工了，刘红达是领导，称呼自然要变。 　　“你自己先坐一会儿，渴了自己倒水喝，我等会儿再过来！” 　　将项云端领进他的办公室后，刘红达随便说了一句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项云端也不在意，他猜刘红达大概是去给厂长汇报去了。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项云端这才有机会将身上的包裹拿出来，里面装的是几个干粮，还有一个木盒，盒子里正是他昨天挖到的那枚灵芝。 　　他将灵芝取出来看了看，没什么损坏，这才就着白开水吃了两个干粮。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刘红达才重新出现，然后带着项云端去人事科办理入职手续。 　　其实也不算是入职手续，而是给他开了一个招工证明。 　　有了这个招工证明，他才能够将户口迁进城来，然后才能够办理真正的入职手续。 　　…… 　　“同志，同志，伱终于出来啦！” 　　项云端将招工证明贴身收好，身上背着包袱，手里还提溜着油纸包好的一块肉，然后才出了屠宰厂的大门，准备从东直门进城，然后去前门大栅栏，同仁堂就在那里。 　　没想到他刚一出厂大门，旁边就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听上去还有一丝丝的惊喜。 　　左右周围看了看，没其他人，应该就是叫他的，项云端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去，原来在路边大杨树底下，正站着一位姑娘。 　　这姑娘身材高佻，估计着能够有一米六八左右，红线扎着两根辫子，垂在胸前，皮肤白皙，脸蛋娇俏，此刻正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姑娘，你是在叫我吗？”项云端眼前一亮，问道。 　　这姑娘长的不错，到底是城里人，水灵灵的，给他一种亭亭玉立的感觉。 　　“当然是在叫你啊，我叫窦茹，之前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真要被猪拱啦！”姑娘有些调皮的说道。 　　“哦！” 　　项云端明白过来，原来这姑娘是之前差点儿被猪撞了的那个，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么，我相信，其他人在那种情况下，肯定也会出手的！” 　　项云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然后又说道：“我叫项云端，你好，窦茹同志！” 　　说着，将右手伸了出去，想要跟姑娘握个手。 　　从他进入屠宰厂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了，这姑娘一直就在这里等着，班都没去上，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感谢他吧。 　　项云端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桥段来。 　　“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哪有其他人出手，项云端同志，我是真心感谢你，要不，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窦茹大大方方的伸手，和项云端握了一下。 　　“哈哈！” 　　项云端脸上露出笑意，难道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工作解决了，这婚姻问题也要解决？ 　　那岂不是事业爱情两开花？ 　　这姑娘长的不错，娶回家当老婆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 　　嗯，不急，还得再考察考察，要是娶个性格不行的，那家里怕是没有安宁日子了。 　　穿越过来大半年，当了大半年和尚，也该享受享受了，不过，婚姻大事还是要慎重一点。 　　“啊！” 　　项云端松开姑娘的手，正准备答应共进午餐呢，没想到姑娘却突然尖叫一声，将手抽了回去，还后退了两步。 　　“你……你脸上……”窦茹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支支吾吾的说道。 　　项云端一见窦茹这表情，原本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淡淡的说道：“吃饭就算了，不用客气，我还有事，你去忙吧！” 　　“啊哦……好好，那……那我就上班去了，再……再见！” 　　窦茹说完，直接转身，小跑着离开。 　　“记得配一副眼镜！” 　　看着窦茹的背影，项云端这才轻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罢了，原本以为是个良配，没想到终究是个只看外表的肤浅女人，哥的大把柄，你是捉摸不到了，可惜，可惜了了！” 　　项云端一米八的大高个，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很出挑的，而且五官端正，脸型英俊，说一句相貌堂堂绝对不为过，但有一个小缺点，那就是他左脸上有两道疤，一道从额头到眉角，一道从太阳穴到上脸颊。 　　这是前几年进山里被一只野猫抓的。 　　两道疤都不长，但因为是在脸上，所以很影响容貌，窦茹被吓跑其实也不奇怪。 　　其实项云端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倒是没觉得丑陋，反而因为他原本容貌比较俊美的原因，有了这两道疤的衬托，俊美中更多了一丝凌厉的气质，算是恰到好处。 　　不过嘛，男人和女人的审美终究还是有差别的，窦茹不喜欢他这一款，那也没什么办法。 　　…… 　　“一共五十五块六毛钱，你去那边柜台结账！” 　　大栅栏，同仁堂。 　　同仁堂大名鼎鼎，老字号了，项云端虽然第一次来，不过路上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地址。 　　项云端只知道灵芝是好东西，但具体什么价格他就说不准了。 　　不过同仁堂现在是公私合营，倒是不用担心被压价欺骗了，收购药材的价目表就在柜台上贴着，那位鉴定药材的师傅对于他带过来的灵芝给了个上等的评价，他也认可，然后就是直接上秤量份量，按份量算钱。 　　所以，对于五十五块六毛钱的价钱，他没有任何异议，甚至卖到这个价钱都有些超过他的预期了。 第6章 项家 　　“同志，抓药！” 　　项云端领了钱，并没有离开，而是又来到了另外一边的抓药区，从怀中掏出一张草纸，递给抓药的学徒。 　　这是他早上出发的时候，他爷爷递给他的，让他卖了灵芝之后，看看能不能照着上面的药抓几副药回去。 　　“抓几副？”学徒看了看草纸上的内容，问道。 　　“这一副药得多少钱啊？”项云端问道。 　　“我算算！” 　　学徒将旁边的算盘抓过来，一阵噼里啪啦，很快说道：“一副六毛八。” 　　“那就先抓十副药吧！”项云端说道。 　　刚刚得了五十五块六毛钱，他也算是财大气粗了。 　　这个药他也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因为他小时候也用过，算是他们家祖传的独家秘方，据说有强身健体、增强筋骨的作用。 　　抓完药，项云端继续逛，进城一趟不容易，得把家里叮嘱的东西都买齐全了。 　　好在现在的票证还没有后面那么繁多，能够只花钱不用票的东西挺多的。 　　其实刚开始发行票证的时候，只有粮票、煤票、布票、油票等寥寥几种，一直六十年代后，票证才全面覆盖商品的各行各业，小到火柴票，大到缝纫机、自行车等等，能想到的商品几乎都要票，像农村里还有专门的尿票、粪票，在化肥产业起来之前，利用粪、尿制作出来的有机肥可是非常重要的。 　　一个小时后，项云端的身影出现在公共汽车站。 　　此时，他两只手里已经提满了东西，包括一口大铁锅、两个搪瓷盆、一个暖水壶，另外还有茶叶、酒、烟、糖葫芦、点心等等好多零碎。 　　早上来的时候，是搭的拉煤的顺风车，回去可就没那么方便了，再加上带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可能腿儿着，所以项云端只能来汽车站。 　　四九城从解放到现在这么些年，公交车的发展非常迅速，光城区的公交线路就增加了几十条，郊区的班车也渐渐增多，前几年就有能够跑煤头沟的公交车了。 　　“上车请买票，月票请出示！” 　　项云端找到去煤头沟的公交车，一上去就听见售票员大姐的声音。 　　这四九城的话说的快了很容易就吞音，像“装垫儿台”、“派r所”、“胸市炒蛋”之类的，要不是项云端已经穿过来大半年了，还真不一定能听清楚售票员的话。 　　“有月票吗？”售票员问。 　　“没有！”项云端摇了摇头。 　　所谓“月票”，其实就是包月买车票的意思，一共分为四种，分别是“郊学”、“市学”、“郊工”、“市工”。 　　学是学生票的意思，价格便宜一些，带“郊”字的，意思是所有公交车都可以坐，而带“市”字的，则只能够坐市区的公交。 　　月票对于需要经常坐公交车的人来说，是非常划算的，最贵的“郊工”票，一个月也就三块钱而已。 　　“到哪儿？”售票员又问道。 　　“终点站，煤头沟。”项云端回道。 　　“五毛钱。”售票员继续说道。 　　项云端交了车票钱，然后在后面找了一个座位，将东西放好，这才舒舒服服的等了起来。 　　透过车窗看去，汽车站的公交车还不少，不过种类比较多，有民国时候遗留下来的凸嘴道奇车，也有新下线的“五七式”国产公交车，有挂着锅炉烧煤的，也有背着气包烧气的，可谓是五花八门。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到了发车时间还是人上的差不多了，反正车总算是开了。 　　城区里还好，路比较平，出了城之后，就变成了土路，越走路越烂，一路颠簸，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到了终点站。 　　“有钱了高低买个自行车，坐这个实在受罪啊！” 　　从车上下来，项云端感觉自己真的在云端，站都站不稳。 　　早上那拉煤的车，虽然也颠簸，不过空间大，还好受一些，公交车上人忒多，挤来挤去的，好几个人直接就晕车吐了，那情形，实在难以形容。 　　从煤头沟车站回到梁家庄，又走了四五十分钟，等项云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太阳落山了。 　　项云端家在村子最东头，进村第一家就是，房子是三合院造型，夯土加木制的结构，屋顶都是厚厚的茅草，院墙是木篱笆圈的。 　　屋子比较新，因为建起来才五六年时间。 　　大门外种着一棵大柳树，此时一个老头正在大树下乘凉。 　　“额娃回来咧！哎呀，咋买了这多东西些！” 　　老头听见脚步声靠近，回头一看，正是自家大孙子，赶紧从孙子手中接过几样东西。 　　“爷，进屋吧，你要的那些药材都买齐了！”项云端说道。 　　眼前这个弯着腰，其貌不扬的小老头，正是他爷爷，大名项存保。 　　“看你这样子，那朵灵芝卖了不少钱吧！”老头边走边问。 　　“卖了五十六块钱呢，我都没想到！” 　　“额贼，沃可真不少么！” 　　两人说着话，已经进了大门。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见项云端，赶紧停下手中的活，问道：“老大，还顺利吗？没出什么事吧？” 　　这妇女正是项云端的老娘，名叫梁红花。 　　“娘，没出什么事，不仅顺利，还有个大喜事呢！” 　　项云端笑着说道。 　　穿越前，项云端是孤儿，从小孤儿院长大的，亲情什么的，自然是从来没有感受过，倒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小体会了个遍，养成了孤僻、自卑、自大、凉薄等性格，多多少少有些阴暗。 　　穿越过来后，或许是经历过生死，或许是以前的人际关系全部斩断，他倒是生出了一种解脱的情绪。 　　在项家这大半年时间，爷爷和蔼、父母慈爱、弟弟妹妹之间也是和和睦睦，倒是让他真正体会到了亲情的滋味。 　　所以很顺利的就融入了这一大家子中。 　　“什么大喜事？”梁红花好奇的问道。 　　“我爹呢？还有龙龙呢？” 　　项云端将买回来的东西拿进屋子，发现老爹项传宗和弟弟项云龙都不在家，奇怪的问道。 　　“平场去了，这眼看着麦子就要收了！”梁红花说道。 　　听见这话，项云端脑海中浮现出一股记忆，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来。 第7章 项家2 　　所谓平场，其实和后续收割麦子有关。 　　当下收麦子，都是人力收割的，割的时候是连麦秸秆一起割的，等麦子割完了之后，还得脱穗，也就是让麦粒从麦穗中脱落。 　　这个过程，得先找到一个平坦的场地，然后将麦子一层一层平铺在场地上，然后使用石碾不停的在上面碾压，用外力使麦粒脱落。 　　麦粒脱落之后，还得晾晒，等晒的差不多了，还得将麦粒中间混杂的泥土和碎屑之类的杂物清除干净，这一步必须得等有风的时候才行。 　　这一整个过程，无论是脱粒还是晾晒又或者之后的清理，都是需要场地的。 　　而平场，就是选一块离家里比较近的空地，将其平整、压实，为之后的收麦做准备。 　　“娘，我今天在城里找到工作了！” 　　项云端说着，掏出屠宰厂开的招工证明。 　　“这写的啥呀，我又看不懂，你直接说吧！”梁红花白了一眼大儿子，她不识字。 　　“我看看！” 　　旁边项存保接过项云端手中的招工证明，别看他年纪大，但却是认识字的， 　　“屠宰厂？” 　　项存保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后抓着项云端的胳膊，有些激动的问道：“大孙子，你真的成为这个红星屠宰厂的工人了？还是正式工？” 　　“这还能有错，屠宰厂的红印章都盖着呢！不过这只是招工证明而已，还得等我将户口迁入城里，然后才能办理正式的入职手续。”项云端解释了一句。 　　“哎呀，这可太好了！” 　　旁边的梁红花听着爷孙两的对话，很快弄清楚了项云端口中的“大喜事”是什么，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 　　“我去找你爹，这可是咱们家的大喜事！” 　　梁红话说着便匆匆忙忙的出门去了。 　　项云端笑了笑，也不阻止，能在城里找到正式工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这要是放别人家，说不定得敲锣打鼓呢，梁红花这已经很克制了。 　　“爷，这是伱要的药材，我买了十副，用完了继续买，反正以后我在城里，方便。 　　还有这些，这红星二锅头和牛栏山二锅头，您尝尝有什么区别，可惜没找到老家的西凤酒，下次有机会再说。 　　另外这些烟和茶叶，您也尝尝味道，看看比你那烟卷和高沫如何？” 　　项云端将买回来的东西一件一件分开，边整理边说。 　　“乖孙，钱不是你这么花的，以后不过啦？你爷我都这年纪了，还能尝出什么好赖？不怪你娘说你，也太大手大脚了！” 　　项存保从大孙子手中接过东西，嘴上虽然埋怨，不过脸上的笑容却一点没停过，显然对孙子这么孝顺也是很得意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梁红花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个瘦高个的中年汉子，另外还有一个个头比项云端稍微矮一些的年轻小伙，那小伙子手上还抱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 　　“老大，你娘说你找到工作了？” 　　中年汉子一进屋，二话不说，直接对着项云端问道。 　　这汉子正是项云端老爹项传宗，旁边的小伙子是他二弟项云龙，今年十八岁，那个小女孩是他妹妹项云瑾，他还有个三弟叫项云杰，上学还没有回来。 　　“对，今天也是运气好！” 　　项云端见一家人都看向自己，索性就将今天进城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好，你小子，比你爹有出息，好啊，咱们家三代雇农，总算出了你这个工人，光荣啊！”项传宗老怀大慰的说道。 　　“得，你们爷几个说话吧，我去准备吃的，炒两个菜，你们晚上喝点儿。”梁红花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做晚饭。 　　“娘你等等，这个，屠宰厂为了感谢我今天的帮忙，特意给的一块肉，你看看怎么做了！”项云端说着，将那一包里脊肉找了出来。 　　“呀，肉肉，我要吃肉肉！” 　　原本在项云龙怀里安安静静的项云瑾，听见大哥说有肉吃，立刻急了，小手直接虚空乱抓。 　　“小瑾乖，肉肉要做熟了才能吃，哥哥给你带了另外的好吃的！” 　　项云端说着，将小妹接过来抱在怀里，然后取出特意买的糖葫芦。 　　“这是什么呀？” 　　小瑾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糖葫芦，不过那亮晶晶、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好吃。 　　“你尝尝就知道了！”项云端把糖葫芦塞到小妹手里，又取了一根，递给项云龙。 　　“哥，我都多大的人了，还吃这些小孩子的零食，我不吃，你留着给云杰和小瑾吧！” 　　项云龙舔了舔嘴唇，将头扭向一边，看向爷爷和老爹。 　　那父子俩正拆了一包项云端带回来的大前门，吞云吐雾呢。 　　“这不还有吗，我买了三根，你们三个一人一根。”项云端说道。 　　“那我拿给娘尝尝去！”项云龙接过糖葫芦，转身往厨房走去。 　　…… 　　晚上。 　　项家一家人围着桌子坐满了，大小老少一共七口人，晚饭格外的丰盛。 　　一个木耳炒肉片、一个野葱炒鸡蛋、一个拍黄瓜，还有一个硬菜柴火炖鸡。 　　“啧啧……咝啊……好酒！” 　　项存保一口气喝了半碗项云端带回来的二锅头，痛快的说道。 　　“爷你慢点儿喝，别辣着嗓子！”项云端看老爷子一碗酒下去，脸都红了，赶紧劝道。 　　“哎呀，我这辈子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可惜你太爷，看不到这好日子喽！” 　　项存保有些感慨的说道。 　　项家不是本地人，这梁家庄全都是姓梁的，姓项的只有他们一家。 　　项家老太爷，也就是项云端的曾祖父，本来是秦省关中人，打小练得一身红拳的功夫，刀也耍的漂亮，因此做了刀客，在当时长安最大的镖局当镖师，常年来往秦蒙两地，也闯了些名号。 　　可惜，时代变了，刀练的再好，也挡不住枪子，后来有一次走镖，碰上了硬茬子，货丢了不说，还废了一条胳膊。 　　老太爷辗转流落，最后来到了梁家庄。 　　当时梁家庄有一个土地主，见老太爷耍的好拳好刀，便留下他在家里当个武教师，陪着地主家的小少爷玩耍。 　　就这么着，老太爷便在梁家庄落了脚，娶妻生子。 　　再后来，项存保也娶妻生子，有了项传宗，之所以叫这个名字，那是因为，项传宗本来上面还有还有两个哥哥，但都夭折了。 　　好在传到项云端这一辈，可算是开枝散叶了，这也是老爷子今晚为什么这么感慨的原因。 　　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可谓是三代单传，临了之前，心里最担心的就是怕项家绝后了。 第8章 入住四合院（签约了，求追读） 　　两天后。 　　“刘干事，麻烦你了！” 　　交道口街道办，大门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相貌堂堂，正是项云端。 　　另外一位，也就是他口中的刘干事，三十岁左右，是街道办的办事员，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看上去非常干练沉稳。 　　“嚯，海棠，小项，你这档次够可以的啊！” 　　刘干事接过项云端递过来的烟，瞅了一眼，海棠牌香烟，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惊讶，这海棠牌可不便宜，他平时都舍不得抽。 　　“哪能呢，我这不今天来办理入职手续嘛，也是咬咬牙才买的，刘哥喜欢就装上吧，我也不抽烟，再浪费了！” 　　项云端给刘干事点上烟，顺手将剩下的半包烟塞进其口袋中。 　　别的不说，项云端看人还是有一眼的，这位刘干事看着一丝不苟，似乎是个非常严谨的人，但实际上内里活泛着呢。 　　“给你分的那间房子离的不远，就在南锣鼓巷里头，九十五号院，那里头是个三进的大杂院，住的人挺多的，里面有几个刺头，特别是一个叫贾东旭的家伙，一家人胡搅蛮缠是出了名的，伱住进去可要小心点！” 　　刘干事对项云端的“懂事”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提点道。 　　“看来我这海棠烟没白买啊！”项云端心中嘀咕。 　　当下的香烟，大概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甲等的，像上海卷烟厂的中华牌，青岛卷烟厂的紫罗兰牌，天津卷烟厂的恒大牌等，价格都在每包一块钱以上。 　　时下有句戏称，叫“抽烟上青天，快活似神仙”，这上青天，指的就是上海、青岛、天津三家卷烟厂。 　　项云端买的海棠牌，青岛卷烟厂的高档烟，是乙等中最贵的几种香烟之一，每包八毛六，一般人可舍不得抽。 　　项云端也是今天办理入职、迁户口等手续，这才买了一包，用来拉关系，像他之前给爷爷和老爹买的大前门，才是丙等，一包也就三毛二而已。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地方。 　　现在是中午时间，已经有人开始做饭了，院子里很热闹，项云端跟着刘干事一进去，就看见了好几个人，不过基本上都是妇女和小孩，男人基本上都去上班了，中午应该不回来吃。 　　“你分的房在前院和中院之间，西边的穿堂屋！” 　　进了大门，拐过垂花门，一眼就能够看见那间穿堂屋。 　　前院一共有四间倒座房、东西厢房加耳房，另外就是二门左右的两间穿堂屋。 　　“杨大妈、刘大妈、孙大妈，这是院子里新来的住户，大名项云端，在屠宰厂工作，以后就住西穿堂了！” 　　见院子里来了生人，正生火做饭的几位妇女都看了过来，刘干事显然和这些人都认识，便介绍了一下。 　　“哎呀，项同志你好，我就住西厢房，咱们两家挨着，以后可要多来往啊！”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妇女很热情的说道。 　　“这位杨大妈，爱人是咱们街道小学的阎埠贵阎老师。”刘干事介绍道。 　　“你好，杨大妈！”项云端说道，随后又和其她几人打过招呼。 　　“这怎么回事？这里面的东西哪儿来的？” 　　几人正在说话呢，那边刘干事将西穿堂的房门推开，便看到里面堆放了不少的杂物。 　　项云端跟过去一看，自己分的房子还不错，大概有二十平左右，就是里面有点乱。 　　“杨大妈，你们家的？”刘干事转头问道。 　　“不是不是，这是中院贾家的。”杨大妈摇头。 　　“乱弹琴！这房子以前是公家的，现在分给了项同志，贾家凭什么占据，真是岂有此理！” 　　刘干事脸色一冷，直接往中院走去。 　　项云端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随后也跟着刘干事进了中院。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项云端刚开始从刘干事口中听到南锣鼓巷、贾东旭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不过进来又听到阎埠贵的大名，他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这怕不是穿越来了电视剧情满四合院里的世界。 　　穿越前，这电视剧他没怎么看过，不过有很多同人小说他却看过，有段时间看这个看的特别上头，根本停不下来，没想到他如今也来了这个世界。 　　和其他那些穿越者嘴上嫌弃，但身体很诚实的住进四合院不同，此刻他知道自己住的就是这个大名鼎鼎的四合院后，倒是挺高兴的。 　　四合院多好啊，里面个个都是人才，外界难得一见的卧龙凤雏，在这个院里随处可见。 　　道德天尊易中海，父慈子孝刘海中，乐善好施阎埠贵，厨子不偷何雨柱，还算正常许大茂，挂在墙上贾东旭，上环守贞秦淮茹、白眼盗圣贾棒梗，钱不凑手阎解成，亡灵术士贾张氏…… 　　这么多人才，那得有多少乐子可看啊？ 　　项云端穿越过来大半年，别的都还好说，但就一条，无聊，实在是无聊透了，这个时代的娱乐方式太匮乏了，不说酒吧足浴吧，手机、网络都没有，每天天一黑就上炕睡觉，关键是他连老婆都没有，实在太难熬了。 　　这叫曾经沧海难为水，享受过了，再想戒，那可就难了，要不怎么说由奢入俭难呐！ 　　如今住进四合院，这多好，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你就看去吧，一看一个乐不吱。 　　这不比看电视剧有意思，大小也算个娱乐项目不是？ 　　“贾张氏，谁让你们家在西穿堂放东西的？赶紧将你们家的东西都搬走！” 　　中院。 　　刘干事直奔西厢房，对着门口一个身材矮肥的妇女说道。 　　“那房子空着，我放点东西怎么了？再说了，那房子本就该分给我们家，我凭什么搬走？” 　　那妇女显然认识刘干事，不过却没有好脸色，直接怼道。 　　“什么叫本来就该分给你们家？那间房子现在分给项云端同志了，他是屠宰厂的正式职工，今天就要住进去，你赶紧给我搬东西！”刘干事脸色难看的说道。 　　那妇女见刘干事如此说，直接看向后面跟进来的项云端，骂道：“就是你个天杀的抢我们家房子？挨千刀的还在屠宰厂工作？杀孽造的多了小心老天爷降雷劈了你！” 　　“你是什么东西？我不欺负老弱病残，让你们家男人出来跟我对话，你家男人都死绝了吗？” 　　项云端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第9章 初会禽姐 　　刘干事听见项云端的话，眼睛一亮。 　　他和这个贾张氏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打过好几次交道。 　　这个贾张氏，没有城区户口，根据最近精简城市人口的指示，像贾张氏这样的，就得迁回到乡下去。 　　可这贾张氏就是赖着不走，居委会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够上报街道。 　　街道派他来解决，可他来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对于贾张氏的歪理邪说，他可是太清楚了。 　　再加上这贾张氏有对门那个七级工易中海撑腰，时不时的还会将后院的那个聋老太太请过来坐镇，他也头疼的很。 　　要不是今天带项云端过来认房子，他是一点儿不想过来的，也就是现在不兴封建迷信那一套了，要不然他真怀疑这院里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每次来都特别不顺。 　　“小项怎么知道贾张氏男人死了？这下岂不是一击必杀了？”刘干事心中偷乐。 　　果然，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贾张氏听见项云端的话，脸色顿时就变了，破口大骂：“小畜生，我杀了你！” 　　贾张氏张牙舞爪，直接奔着项云端就去了，两只爪子直往项云端脸上抓去。 　　“老虔婆，我的房子也是你能染指的？” 　　项云端轻轻一动，擦着身子躲开贾张氏，错身而过的瞬间，脚下暗暗一勾，随即便听到噗通一声。 　　“啊呀，摔死我了，你这天杀的，抢我们家房子，伱还敢打老人，哎哟，没法活了，街坊四邻们，你们快出来看看啊，小兔崽子打人了！” 　　贾张氏摔了一个狗吃屎，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坐在地上也不起来，鬼哭狼嚎起来。 　　听见这动静，中院前院的人都被她惊动了过来，后院也有人趴在月亮门那往这瞧。 　　“这是怎么了？” 　　离的最近的，是对门易中海的媳妇胡大妈，走过来想要将贾张氏搀扶起来，结果贾张氏一甩手将她推开，根本不起来。 　　见周围的人围了过来，还嘀嘀咕咕的，刘干事赶紧解释道：“这位项云端同志，是咱们院里的新住户，我今天带他过来认门，可房子却被贾家给占据了。 　　本来想让贾张氏将房子腾出来，没想到这贾张氏一听，硬说项同志抢了他家的房子，撒泼打滚，还想抓项同志，结果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你胡说，是他推的我！”贾张氏一口咬定。 　　众人齐齐看向项云端。 　　“我怎么可能打老人呢？更何况还是一个脑子有病的老人？” 　　项云端一脸正气的说道，随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竟然抬脚走进了贾家的房子里。 　　“这是什么情况？”大家都被项云端的动作弄糊涂了。 　　就连贾张氏也停止了嚎叫。 　　房子里。 　　“外面那个是你什么人？” 　　“是……是我婆婆。” 　　“啪！” 　　“啊！” 　　“啪！” 　　“你干什么！” 　　“啪！” 　　“救命啊！” 　　“住口！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媳，你婆婆在外面羊癫疯都犯了，都开始说胡话了，胡言乱语的，你还躲在房子里，不知道赶紧照顾老人吗？” 　　“啪啪啪！” 　　“别……别打了，疼！我照顾，我照顾！” 　　…… 　　一张梨花带雨的娇靥出现在房子门口，一边往出跑一边伸手在后面揉了揉。 　　“妈、妈，你羊癫疯犯了吗？” 　　哪怕是以项云端穿越前阅尽群芳的审美来看，贾张氏这个儿媳也是八十分往上的颜值，最重要的是，这小妇人身上有一股子让人我见犹怜的劲儿，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忒勾人了。 　　“多半还是个内媚的体质呢！” 　　跟在后面出来的项云端，看似随意的吹了吹手掌，别说，禽姐还挺有弹性的。 　　“滚开，你才羊癫疯犯了，我都被打死了，你看不见吗？”贾张氏骂道。 　　“算了，你们家连个男人都没有，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免得大家说我欺负孤儿寡母。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项云端盯着禽姐明知故问。 　　“我……我叫秦淮茹！” 　　禽姐也不知道是刚才真被打怕了，还是发动了“楚楚可怜”的技能，一副委屈的神色说道。 　　“秦淮茹是吧，赶紧去将我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人家刘干事还忙着呢，别不知好歹！”项云端脸色一冷说道，再配上他脸上的疤痕，还真有点儿吓人。 　　“好好，我马上就去搬，你等一会儿！”禽姐立马说道。 　　“不许搬，谁也不许搬，那房子是我家的！”贾张氏继续胡搅蛮缠。 　　听见这话，禽姐身子一停，不过，很快，在项云端的瞪视下，她就去了西穿堂，她可不想再挨打了，那家伙，真打啊，都要开花了。 　　“张大妈是吧？你想多住几间房的心情呢，我能理解，毕竟当下这住房多紧张啊，可是呢，凡事都有个规矩，不能按你的喜好来，更不能占我的房。 　　你要真想住大房子，我给你推荐个地方，你去金銮殿住吧，那地方大，紫禁城里的房子又多又宽敞，你去占吧，海子里还有湖景房呢，你没事还能钓钓鱼呢！” 　　项云端见禽姐乖乖去收拾屋子，这才蹲在贾张氏旁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这个……” 　　贾张氏还想多说什么，不过被项云端打断了，他摆摆手：“刚才我进屋子里，见墙上挂着遗像，那是你男人吧？只挂了一副，想必你儿子应该还在吧，有什么事情让你儿子来找我，跟你说不着。” 　　说完，项云端也不理会贾张氏，站起身，看向刘干事：“刘哥，今天麻烦你了，你先走吧，等过两天我安顿好了，咱们好好喝一顿！” 　　“那你这？”刘干事迟疑道。 　　“没事，我都能解决，院子里这么多邻居呢，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么！”项云端朗声说道。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周围这么多邻居，看热闹的多，见贾张氏吃瘪，偷着乐的不少，估计平时没少被贾张氏恶心。 　　这贾张氏不过就是仗着易中海的势罢了，易中海不在，她翻不起浪花。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街道事挺多的，不过万一有事，你一定找我！” 　　刘干事也不愿意多呆，顺水推舟，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众人一看没有热闹了，也都各自散了，锅里还做着饭呢。 　　项云端也回了前院，只留下贾张氏一个人坐在地上，旁边站着易中海媳妇，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第10章 好戏开场 　　“啪！” 　　项云端一进屋，就看见禽姐弯着腰背对门口在那收拾东西。 　　快七月的天，正是热的时候，衣服穿的自然薄，这年头也吹不上空调，有风扇的地方都不多，避暑全靠穿的少。 　　这不，进屋第一眼就落在了那圆润的大桃子上，情不自禁，便又来了一下。 　　“你干什么？” 　　禽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是那恶人。 　　“你说干什么？我下午还忙着呢，你快点儿干，别偷懒。” 　　项云端一脸阴恻恻的说道：“还没来这院里之前我就听说了，这院里伱们贾家最难缠，我可警告你，刚才看你们婆媳两个都是女人，我可没动真格呢。 　　我劝你最好识相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敢将那些歪心眼子打到我头上来，到时候让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听明白了吗？” 　　“哎呀，小项，你听姐说，那都是别有用心的人污蔑，我们家人好着呢，那都是别人嫉妒我们，你可千万不能信啊！” 　　禽姐往门外面瞅了一眼，然后上前一步，似靠非靠的贴近项云端，柔声说道：“姐刚才听说你在屠宰厂工作？” 　　“哼！” 　　项云端冷笑一声，不再理禽姐，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然后将身上的包袱取下来，里面装着干粮、水壶，中午这顿就只能够先这么对付一下了。 　　禽姐见项云端不理自己，挑了挑眼，继续去收拾东西了。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将房间清理干净，禽姐还很贴心的将房子里的灰尘打扫了一遍。 　　等禽姐离开后，项云端也没有多呆，先出去买了一把锁，回来将身上带来的琐碎东西全都放下，锁好门之后，才拿着早上开的那些证明材料离开，准备去办理粮本。 　　户口早上已经办好了，不过户口本下来还得等几天，好在派出所的同志给他出了落户证明，有这个就可以去粮站办粮本了。 　　交道口粮店。 　　“你这个工作，一个月定量是四十八斤，这个月还剩下半个月，所以只能给你二十四斤的粮票，这粮票每个月细粮最多只能买定量的百分之二十八，其余为粗粮，明白了吗？” 　　粮店工作人员将新粮本还有粮票交给项云端，又解释了一番其中的细节。 　　当下城市户口的人，每个月的口粮都是有定量的，这个定量一和年龄有关，二和工作有关。 　　这其中的划分，非常复杂，比八级工的划分可细多了，大概有一百多个等级。 　　其中，定量最少的自然是婴儿了，每月六斤半，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这都不一样，有工作和没有工作的也不一样。 　　像那种家庭妇女，每个月只有二十八斤定量。 　　有工作的，主要是按工作是否吃力划分，据说四九城里定量最高的，是首钢的炉前工，每个月足足六十斤。 　　项云端作为屠宰厂的屠宰员，也算是比较吃力的工作，所以一个月有四十八斤定量，比一般的工作大概能高十三四斤。 　　办理完粮本，他又去办理了副食本、煤本，这都是生活必不可少的。 　　然后他又开始了大采购。 　　煤炉、锅碗瓢盆、床、水壶…… 　　分的房子只是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全都要自己买。 　　幸亏进城的时候家里准备的钱不少，要不然真不够花费的。 　　就这，也只是先挑重要的买，至于不太重要的，只能等以后慢慢说了。 　　从中午一直忙活到晚上，天都黑了，项云端才结束了大采购。 　　“呯呯呯！” 　　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房门突然被砸响了，他还没说话，外面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小兔崽子，赶紧给我滚出来，你一个新来的，不夹着尾巴做人，竟然敢打人，爷爷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王法。” 　　一听这动静，项云端就猜到大概是什么情况了，就是不知道来的是贾东旭还是傻柱。 　　按说这事和傻柱没关系，可架不住傻柱愿意舔他禽姐啊。 　　“哪个裤裆没夹紧，让你溜出来了？你爹妈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 　　项云端将门打开，一脚踹出，正中外面那人胸口。 　　“砰！” 　　来人根本就没有防备，直接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你他么的……” 　　地上那人一个轱辘爬了起来，随手在旁边墙角抓了一根木棍，直接对着项云端肩膀砸下。 　　见此，项云端面色一冷，不退反进，一拳砸向那人的肚子。 　　刚才那一脚，他根本没怎么用力，这人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这一拳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噢～” 　　木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那人直接弓着身子倒了下去。 　　“住手！” 　　项云端看着倒下的那人，往前走了两步，还没说什么，穿堂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转头一看，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 　　“您又是哪位啊？”项云端问道。 　　“东旭、东旭，你没事吧东旭？”中年人根本顾不上项云端，将地上弓成大虾的那人扶起来问道。 　　原来是贾东旭！ 　　项云端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果然有小白脸的样貌，就是看样子身体有点虚，那一拳虽然重，但也不至于这半天说不出话来啊。 　　“你把东旭怎么了？”中年男人见贾东旭张着嘴，愣是说不出话来，转头质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这是你儿子吗？”项云端冷声说道。 　　“哼！街道真是，什么人都往进放！” 　　中年男人哼了一句，然后对着项云端说道：“我是这院里的一大爷，这院里的大小事都归我管，你竟然敢打人，简直无法无天，赶紧道歉，再赔偿十块钱医药费，要不然，这个大院容不下你！” 　　“呵呵！” 　　掌控道德最终解释权的道德天尊易中海出场了！ 　　项云端嘲讽道：“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搁着跟我装什么大爷？还院子里的事都归你管，你回家把你儿子管好就得了，充什么大尾巴狼！” 　　“你、你、你……” 　　一连三个你字出口，易中海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没有儿子是他最大的心病。 　　这句话一出口，就像是在他心口上狠狠插了一刀，简直心如刀绞。 　　“老阎、老阎，快出来，我要开全院大会！简直目无尊长！简直无法无天！” 第11章 收拾傻柱 　　“怎么又开会？前两天不刚开过会了吗？” 　　“护犊子了呗，贾东旭都被打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开大会？” 　　“贾东旭被打了？谁打的？傻柱？” 　　“不是，新来的，你没听说吗？院里新来了住户，分在了西穿堂屋，我媳妇说中午的时候，贾张氏也被打了！” 　　“是吗？这么牛？什么来头？老虔婆都敢打？” 　　“小伙子还是年轻啊，老虔婆有一大爷护着，这下肯定要吃亏了！” 　　…… 　　中院。 　　院子当中间摆着两根长条凳子，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相继落坐，周围三三两两的围着不少人，妇女孩子也不少。 　　“嗯……这个……我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老易，说说吧，什么事把大家都叫到一起？” 　　易中海右手边，一个膀圆腰粗的中年男子说道，正是住在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 　　“把大家召集起来，是因为咱们这个院里来新人了，按理说，这来了新邻居，我们这些老人应该欢迎一下，但是呢，这个新人不一般。 　　他怎么不一般呢？因为他目无王法、目无尊长，今天一住进来，就打了我们中院的张大妈！ 　　而就在刚刚，这个打了张大妈的人，又打了贾东旭！ 　　大家说说，这样胡作非为的人，我们大院能要吗？要是让他住进来了，我们这先进四合院的荣誉，还能够保住吗？” 　　易中海喝了一口水，将搪瓷茶缸的杯盖重重的一敲，义正言辞的说道。 　　话音一落，一个个头和项云端差不多的年轻小伙子立刻站了出来。 　　“这谁呀？站出来让爷们看看，还敢打人？让爷们教教你这院里的规矩，敢对一大爷不敬，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话这人，腿上穿着蓝色的裤子，上身是个红背心，头发乱糟糟的，那神情，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不过，周围却没有人敢小瞧这位，这家伙大名何雨柱，绰号傻柱，号称四合院战神，自打十五六岁身体长开了以后，就打遍院里无敌手，当真是个混不吝。 　　说起来，这院里易中海这个一大爷能够掌控局面，傻柱这个“打手”的功劳也不小。 　　听完傻柱的话，众人立刻将目光放在场中唯一一个面生的人身上。 　　感受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项云端微微一笑，走到院子中间，在坐着的三人前停下，看都没看傻柱一眼。 　　“您就是咱们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师傅吧，来之前就听街道的刘干事说了，说您不仅在轧钢厂工作干的漂亮，回到家，也是说一不二，将家里管理的井井有条，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听话，这院里能得先进，有您很大的功劳啊！” 　　项云端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售价五毛钱的“壹枝笔”，拆开，给刘海中递了一根。 　　“你是新来的小项吧，好，小伙子挺精神！”刘海中看了看旁边的易中海，然后神色得意的接过项云端手中的烟，笑着点头道。 　　果然如此！ 　　看见刘海中的神色，项云端就知道自己马屁拍响了，这刘海中是个官迷，整天脑子里就想当官。 　　这四合院二大爷的身份，在刘海中看来，大小也是个官，所以很重视，不仅如此，还心心念着将易中海这个一大爷扳倒呢，两人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轧钢厂，刘海中技术稍差，被易中海压一头，在院里，易中海是一大爷，还压他一头，可想而知刘海中对易中海的观感如何了。 　　“您是三大爷阎埠贵阎老师吧，培养又红又专后代，造就能文能武新人！阎老师，咱们院里有您在，将来少不了出几个大学生啊！” 　　继续送上一根烟，项云端笑呵呵的对着阎埠贵说道。 　　“哎呀，小项同志有文化啊，说的好，很有水平嘛！” 　　阎埠贵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两只手将烟接下，闻了闻，没舍得抽，夹在了耳朵上。 　　“哥们，我叫许大茂，轧钢厂放映员，住后院西厢房，闲下来一起喝酒啊！” 　　“我叫刘光齐，红光机械厂上班！” 　　“我叫刘光天……” 　　“我叫阎解成……” 　　…… 　　项云端慢条斯理，拿着烟在周围散了一圈，连刘光天这十四五岁的半大小伙子都没落下。 　　“小子！有没有规矩，知不知道先给一大爷敬烟？懂不懂孝敬长辈？” 　　傻柱刚才站出来说话，没想到项云端理都不理他，有些尴尬，这会儿又见项云端发烟，连刘光天那小兔崽子都有，却没给他散，这一下就不是尴尬了，而是恼羞成怒了。 　　这是没把他四合院战神放在眼里啊！ 　　“把伱那狗爪子给我拿开！” 　　见傻柱竟然上手来抓自己肩膀，项云端冷冷说道。 　　“我就不放，你能怎么样？”傻柱洋洋得意，他对自己的战斗力有十足的信心，这新来的小子敢不给他发烟？必须教训一顿出出气。 　　“呵！” 　　项云端一声轻笑，伸手抓向傻柱的手腕。 　　周围的人一见项云端动手，全都眼睛一亮。 　　还是那句话，这年头太缺乏娱乐活动了，打架好啊，就爱看打架。 　　“希望这个新来的爷们能坚持久一点！” 　　很多人心中已经开始倒计时了，要知道，傻柱在这院子里还没输过，老冤家许大茂坚持的最久的一次，也没超过一分钟。 　　“哎……哎哟……咝～快松开！”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众人大吃一惊。 　　只见傻柱被项云端捏住手腕后，立刻就叫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傻柱松开项云端的肩膀，想要将手臂抽回去，但只感觉手腕就像是被铁钳给钳住了一样，纹丝不动，越抽越疼。 　　“松开！” 　　傻柱大吼一声，他也是打架的老手了，经验丰富，右手抽不回来，立刻挥出左拳，往项云端脸上砸去。 　　“砰！” 　　一声闷响。 　　不过不是傻柱的拳头砸中了项云端，而是项云端一拳砸在了傻柱肚子上。 　　家传的红拳项云端也是从小就练的，技能“武术（青铜）”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怕不使用“神力”天赋，也不是傻柱这个半吊子能比的。 　　“哥、哥你没事吧！” 　　傻柱捂着肚子慢慢蹲在地上，随后又蜷缩着躺倒，像极了之前贾东旭的样子。 　　人群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惊叫一声，冲了出来。 第12章 还没完 　　冲出来的这个小姑娘不用多说，自然是傻柱的妹妹何雨水了。 　　兄妹两人的父亲，名为何大清，年轻的时候在谭家私房菜馆当学徒，偷学了几手谭家菜的本事，手艺还过得去。 　　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傻柱兄妹两人应该还生活的不错，但谁让何大清是个不靠谱的爹呢。 　　这何大清五一年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姓白的寡妇，结果跟着白寡妇跑到了保定去了，那时候傻柱也就十六岁而已，而何雨水只有五六岁。 　　傻柱对这个妹妹，可以说又是当哥哥又是当父亲，正因如此，兄妹两人感情甚厚。 　　“放心吧，你哥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项云端见何雨水蹲在傻柱旁边，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脸恁白，心一软，便安慰了一句。 　　没办法，谁让他家里也有个妹妹呢，容易感同身受啊。 　　“坏人！” 　　何雨水见项云端这么说，哭声小了很多，不过还是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剜了他一眼。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老刘、老阎，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让光齐、光天、解成、解放他们几个一起动手，将这个打人的凶手绑起来！”易中海气汹汹的站了起来。 　　也不怪他如此激动，实在是眼下的场面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了。 　　贾东旭打不过项云端也就罢了，毕竟上了一天班了，而且前段时间折腾着想要再要个孩子，累的不轻，光从他这里借钱买六味地黄丸就花了十块钱，身子骨虚着呢。 　　可傻柱不一样啊，傻柱从小吃的饱，身体倍儿棒，还会耍两手摔跤的功夫，怎么也打不过？ 　　前锋大将一个回合就被人斩落马下，他能不着急吗？ 　　易中海喊的急，但刘海中和阎埠贵却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甚至都没有说话。 　　“易中海，易师傅，一大爷，何以如此颠倒黑白？刚才的事情可是众目睽睽，这家伙拽我肩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现在急了？ 　　知道伱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因为你不占理！ 　　所以，还是先听我说。” 　　项云端瞥了一眼易中海，然后拱手向四周，朗声说道：“各位邻居们，以这样的方式和大家认识，见笑了。 　　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项云端，今年二十岁，今天刚入职东直门外的红星屠宰厂，是屠宰厂的正式屠宰员。 　　我呢，身高一米八，体重将近一百五，把柄……嗯……那什么，说这个的意思呢，是想告诉大家，我还没有对象，这不，到政府法定的结婚年龄了么，大家要是有合适的姑娘，可以给我介绍介绍，若是能成，我也不是吝啬的人，这谢礼一定丰厚！” 　　周围的人还以为项云端要说一说打人的事情呢，没想到这话题怎么直接拐到牵红线当月老上去了！ 　　不过很快就有人议论了起来，毕竟这项云端看样子条件不错，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工作也好，屠宰厂的油水，那不是一般的大，那是相当的大。 　　这些大妈大婶大嫂们，这会儿脑海中已经思考自己的亲戚朋友家，是不是有合适的姑娘了。 　　“住口，你把这全院大会当什么了？今天开会是为了处理你的问题，端正你的态度，不是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易中海一看周围人心浮动，都讨论上介绍媳妇的话题了，赶紧出言将众人的思绪拉回来。 　　“我有什么问题？” 　　项云端语气诧异的说道：“就因为我给在场的男人都散了烟但没包括你，你就指使你的狗腿子来打我？结果武力不行，这又要对我口诛笔伐了么？” 　　易中海气极，这话是什么意思？所有男人但不包括他？他不是男人？ 　　他本来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没有孩子，这么说岂不是在戳他的肺管子？ 　　“你！” 　　易中海到底还有一丝理智，没有在男人不男人的话题上纠结，而是转移话题：“你不要东拉西扯了，你今天中午一住进来就打了张大妈，晚上又打了贾东旭，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项云端听见这话，笑了一声，说道：“听说你是贾东旭的师傅，按理说，这件事你应该回避才对，毕竟你和贾家的关系太亲密了，不适合主持今晚的全院大会，而应该由二大爷和三大爷主持。 　　不过呢，你既然问了，那我就多说两句。 　　第一，我没有打贾张氏，反而是贾张氏一直在骂我，这件事，街道办的刘干事可以作证，反倒是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贾张氏了？一上来就说我打贾张氏？是不是有失公允？ 　　第二，我确实打了贾东旭，但是，那是因为贾张氏骂我在前，贾东旭骂我在后，他就是欠打。 　　贾张氏嘴欠，但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女人，我能跟她动手吗？不能！但她骂我，我就这么忍了？那不是我的风格，所以，贾东旭代母受过，被我踹了一脚，他自己又嘴欠，我砸了他一拳。 　　这一拳一脚，明明白白，很合理，不是吗？” 　　项云端话说完，全场肃静，易中海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行了，我看小项同志没什么问题嘛，是个好同志，咱们院里来了这样讲道理的同志，是好事情，老易、老阎，要是没别的事，那就散了吧，这一会儿，蚊子都咬了我两个大包了！” 　　刘海中见没人说话，将抽剩的烟屁股往地上一踩，站起身说道。 　　“散会！” 　　刘海中一动，阎埠贵也起身，挥了挥手说道。 　　自从有这全院大会以来，阎埠贵还是第一次见易中海吃瘪。 　　…… 　　回到屋子，项云端赶紧忙活起来，他还没吃饭呢。 　　将从外面买回来的窝头拿出来，切成薄片，然后将蜂窝煤炉子的风口调到合适的状态，取出夹煤的铁钳子，将两个齿分开一个角度，横放在炉子上充当支架，这才将窝头片放在上面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窝头片被烤的金黄金黄的，咬在嘴里，咔哧咔哧的。 　　吃了两口，项云端又想起进城前老娘给装的两罐辣椒酱，准备弄点在窝头片上夹着吃。 　　不过当他回头将自己的包袱找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包袱里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我辣椒酱呢？我核桃大红枣呢？我野菜菌菇呢？” 　　项云端惊呆了，包袱里本来装着满满的山货，是他老娘特意给他装的，就怕他吃不好，东西虽然不值钱，但那都是满满的母爱啊！ 　　“狗东西，竟然给我玩调虎离山、暗度陈仓？” 　　项云端怒了！ 第13章 没证据？ 　　中院正房。 　　何雨水看着傻柱喝了热水，脸色从之前的煞白色恢复了一丝丝血色，这才放下心来，轻生问道：“我的傻哥哥哎，你怎么回事？贾东旭被揍了，你不应该在旁边看热闹吗？怎么还替他出头啊！” 　　她很奇怪，要知道，她哥和贾东旭从小就不对付，两人经常打架，而且自从贾东旭娶了秦淮茹之后，他哥更是哪哪都看贾东旭不顺眼，见天的挑事。 　　再加上何大清跑路去保定之后，贾张氏欺负他们兄妹俩没有靠山，将主意打到了他们家的房子上。 　　何大清留下的房子除了一间院子里最大的正房之外，还留下了一间耳房，位置就在易中海住的东厢房的北边。 　　何雨水自从年纪稍大之后，就搬去了耳房住。 　　贾张氏一直想要将那间耳房抢占过去，因此何雨水对贾家也没有什么好感。 　　正因为两家有这么多过节，所以她才奇怪，自己这个傻哥哥今晚的举动有点奇怪。 　　“嗨，谁说我是为了贾东旭那孙子啊，我这不是为了一大爷吗？那小子竟然敢对一大爷不敬，烟都不散，我不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吗？”傻柱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说道。 　　在这院子里，傻柱和一大爷是最亲近的。 　　他爹跑路后，妹妹还小，他每天要上班，根本没办法照顾妹妹，总不能带去轧钢厂的食堂吧？再说那会儿他也只是个学徒而已。 　　正是在兄妹两人最无助的时候，易中海伸出了援助之手，一大妈将雨水照顾的平平妥妥，家里也给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而且家里要是开销不足了，易中海也愿意接济他们。 　　这时间一长，傻柱对于易中海和一大妈的感情自然就越来越深了。 　　“哼，你还教训人家？我看是人家教训伱还差不多！” 　　何雨水怼了哥哥一句，脑海中却不由的浮现出那人的身影，特别是脸上那两道小疤痕，让她记忆深刻。 　　“也是邪了门了，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来头，我都没看清楚就挨了一拳，我当时就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要搅成一团了，站都站不住！” 　　傻柱此刻想起来还是感觉有些后怕，那一拳之后，他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 　　“嘭！” 　　就在兄妹两人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响。 　　“什么情况？” 　　傻柱赶紧来到房门口，往外面看去，只见一拳就让他差点儿见了阎王的那个家伙，此刻正站在贾家的大门口。 　　…… 　　项云端一脚踹开贾家的大门，往里面看去。 　　别看贾张氏总想着占别人的房，实际上这院子里，除了傻柱家，就她家的房子最大。 　　贾家住的是中院西厢房，而且还带着北边的耳房，加起来的面积不比傻柱住的正房差多少。 　　不过贾家毕竟住着三代人，所以房子里面被挂着的布帘分开了，刚进门算是客厅，左右两边算是两个卧室，贾东旭夫妻一头，贾张氏和孙子一头。 　　项云端踹门一进去，就看见当中放着一个水盆，禽姐弯着腰，将毛巾打湿，看样子是准备擦一擦身子。 　　毕竟现在是夏天，晚上也不凉快，身上黏黏乎乎的，不洗一洗实在难受。 　　禽姐此刻穿着大裤衩，上身是小背心，又弯着腰，一举一动颤颤巍巍的，宛若波涛。 　　项云端本来因为东西被偷了，心情就不好，一进来又看到这，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狗东西，你还敢来，你他么……你那狗眼睛往哪儿看呢？！” 　　已经洗完上床的贾东旭，听见门“哐”的一声被踹开，立刻掀开挂着的布隔帘，然后就看到他最不想看见的项云端正盯着他媳妇看。 　　“啪！” 　　项云端一巴掌抽在只穿大裤衩的贾东旭脸上，骂道：“我看你媳妇个奶奶！给老子说清楚，我包袱里那些山货是不是被你们家偷了！” 　　“什么山货，我不知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刚才院里一直在开会，我怎么可能偷你东西！” 　　贾东旭被项云端抽了一巴掌，想要上前，但又不敢，所以就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过，他那眼底闪过的得意之色还是被项云端捕捉到了。 　　本来，东西是被谁偷的，项云端并不太确定，毕竟没有当场抓住，他也只是怀疑贾家而已。 　　但此刻，他看见贾东旭的表情，倒是基本确定了，“我有说过东西是开全院大会的时候被偷的吗？” 　　这话一出口，贾东旭和禽姐脸色都是一变。 　　“哎哟，老天爷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这天杀的小兔崽子太欺负人了，你快降一道雷劈死他吧！” 　　就在此刻，另外一边的布帘被掀开，贾张氏冲了出来，一把抓住项云端的腿，往地上一坐，然后鬼哭狼嚎。 　　这一嚎，毫无疑问，将院子里的其他住户又惊动了。 　　很快，易中海当先，刘海中和阎埠贵落后半步，一起出现。 　　“项云端，你又发什么疯？刚才你踹贾家的门，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下你还有何话要说？”易中海一进来就矛头直指项云端。 　　“咱们这院子里有贼啊，就刚才开全院大会那么一小会儿时间，我屋子里的东西就被偷了，二大爷、三大爷，你说，我该不该抓贼！” 　　项云端没理会易中海，而是看向刘海中和阎埠贵。 　　“你意思是贾东旭偷了你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刚才开会，贾东旭一直都在，你这是污蔑！赶紧给东旭道歉、赔钱！你看看这门被你踹成什么样子了！”易中海眼中亮光一闪，他可算是抓到机会了。 　　“我没说东西是贾东旭偷的！”项云端缓缓说道。 　　“那你跑这里来干什么？”易中海大喝。 　　“贾家只有贾东旭一个人吗？我之前还奇怪，贾东旭被我揍了，开全院大会，贾张氏怎么全程不见人？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这老虔婆是让他儿子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后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去了！” 　　项云端语气很肯定，不过说完之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对了，贾东旭是不是还有个儿子？没准是那小兔崽子偷的，反正贼窝肯定就在这！” 　　听见项云端这话，易中海突然笑了，他之前不清楚情况，还怕项云端有什么证据，听这话，原来一切都是推测啊！ 　　别管是不是贾家偷的，只要没有证据，他易中海还不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回看你小兔崽子怎么翻身！ 第14章 要报警 　　今天入院以来，项云端还没见过棒梗的面，差点儿把这茬给忘了。 　　棒梗是贾东旭的儿子，号称盗圣，别看年纪小，但本事可不小。 　　原剧中借傻柱的口，说棒梗只偷他，不偷别人，还说棒梗偷东西不独占，还会分给两个妹妹，以此来形成一种错觉，就好像棒梗还是个挺好的孩子。 　　可实际上呢，电视剧开场就是棒梗偷鸡的名场面，而那鸡，可不是偷的傻柱的，而是偷的许大茂家的。 　　这就是傻柱口中的不偷别人！ 　　当然了，棒梗的主要问题在秦淮茹和贾张氏没有好好教育。 　　不过那是贾东旭该操心的事，跟他项云端没有关系，现在，他只想追回自己的东西。 　　“你有证据吗？“ 　　易中海感觉自己稳操胜券，四平八稳的来到项云端身旁，质问到：“这院子里这么多住户，东西被偷了，难道不会是其他人干的吗？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贾家干的？再说了，那也很有可能是大院外面的人进来偷的嘛，谁让你出来开会不锁门的？” 　　“哼，我第一天住进这院子里，人都没认全，无冤无仇的，谁会来偷我的东西？咱们院可是先进四合院，邻居们谁会干这种犯法的事？ 　　我看偷我东西的，就只有贾东旭一家有作案动机，因为我和他们家有仇啊！”项云端说道。 　　易中海又笑了。 　　项云端越是这么说，就越说明项云端没有证据。 　　“老刘、老阎，伱们说呢？”易中海直接不理项云端了，而是直接问起了刘海中和阎埠贵。 　　“小项啊，你这个都是你自己的推测，没有证据，这是不行的！”刘海中说道。 　　“嗯，这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么，你要是没有证据，那就是污人清白，这是绝对不行的。”阎埠贵也附和道。 　　听见二大爷和三大爷说完，贾东旭立马得瑟起来，这回可不是只有一大爷护着他了，“小子，有证据吗？没有就给我道歉，还要赔钱，看看，看看我们家这门都被你踹成什么样了，最少赔五块钱，告诉你，少一毛都不行！” 　　看着装模作样的贾东旭，项云端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将手一抬。 　　“你要干什么！” 　　贾东旭吓了一跳。 　　然后他才发现，项云端抬手伸进胸口的口袋，然后掏出一沓票子来。 　　项云端从其中抽出一张“大黑十”，在贾东旭面前晃了晃，说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不过没关系，搜一下你们家就知道了。” 　　“不行！” 　　坐在地上还拽着项云端腿的贾张氏突然大喊起来：“你凭什么搜我们家？老易，你就这么看着这小兔崽子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哎哟我不活了，没法活了，小兔崽子欺负到头上来了！” 　　贾张氏这一喊，刘海中和阎埠贵立刻将目光转向易中海。 　　易中海眉头一皱，他一看贾张氏这样子，心中就知道，项云端八成没有找错人，他可太清楚贾张氏是个什么人了。 　　心中暗骂一声，易中海又看向贾东旭。 　　之前下班回来，贾东旭知道了中午发生的事情，就想要从项云端身上讹点钱出来，所以特意找他这个师傅商量了一番。 　　当初商量好的是，贾东旭先出场，将项云端揍一顿，出口气，然后他易中海再出场，召开全院大会，将打老人的帽子扣在项云端头上，最后批评一番，赔钱了事。 　　整个过程可不涉及偷项云端东西！ 　　贾东旭见师傅看过来，有些心虚的把头一低。 　　刚才开完全院大会，他进屋就看见儿子棒梗手里抓着几个大红枣正在啃，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从项云端屋子里拿的。 　　“不能搜屋子，这样大张旗鼓的，不管最后搜没搜出证据，对贾家的声誉都有影响！”易中海还是开口了。 　　不开口不行啊，真要是搜出东西来，可怎么整？ 　　他还要靠贾东旭养老呢！ 　　“你说了可不算！” 　　项云端甩了甩手中的大黑十，说道：“看见这十块钱了吗？今天要搜不出东西，这十块钱就赔给贾家，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当着全院人的面，给贾东旭鞠躬道歉！” 　　项云端也是豁出去了，真要不是贾家偷的，他也认了。 　　看见十块钱，贾东旭和贾张氏双双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偷来的东西就在屋子里藏着，可不敢让人搜。 　　“不行，不能搜，要搜等明天吧，现在都这么晚了，我们一家要休息了，都赶紧走吧，明天再说！”贾东旭自作聪明的说道。 　　“阎解放、刘光天，你们两来，帮项哥一个忙，去街道派出所报警，就说有人偷东西！” 　　项云端直接对着外面看热闹的阎解放和刘光天说道。 　　不让我搜？那就让警察来搜！ 　　“不行，不能报警！” 　　这一下，不仅贾张氏和贾东旭，就连禽姐也喊了。 　　“不能报警！” 　　易中海也说道，同时看向刘海中和阎埠贵：“老刘、老阎，咱们院可是要争取今年的先进四合院的，有什么事情还是在院子里解决比较好，要是报警了，先进可就没了。 　　我听说，今年的先进四合院，街道要奖励一张自行车票，你们两不是早就想买一辆自行车了吗？” 　　易中海慌了。 　　他根本就没想过项云端要报警的事情，以前在院子里，不管什么事，都是内部解决的，他这个一大爷就是权威，怎么处理都有的说。 　　可这一报警，他就彻底说不上话了。 　　“小项，你先不要着急，我再问问！” 　　刘海中这个时候发话了，盯着贾东旭沉声问道：“东旭，兴许是你家里棒梗不懂事，顺手就拿了，毕竟小孩子嘛，要不，你好好问问棒梗！” 　　见刘海中如此说，项云端就没再逼迫。 　　街道给先进四合院有物质奖励，而且还不小，若是自己硬把先进四合院的事给黄了，那得罪的可是全院人。 　　“贾家嫂子，你也不想公安同志来把东旭带走吧？赶紧问一问棒梗啊，还等什么？”阎埠贵这个时候也说道。 　　贾东旭看了看易中海，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面对两位大爷的联手催促，他只能掀起布帘，装模作样的去询问棒梗。 　　“啊，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吧，这么多老爷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不活了，我要撞死在你们面前！” 　　贾张氏见此情形，知道事情坏了，也没了主意，只能再次祭出撒泼打滚之法。 第15章 抓赃 　　“我撞死你个兔崽子，我不活了，你也别想好过！” 　　贾张氏见没人理她，脸色一变，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老脸一横，一头撞向项云端。 　　项云端一看这老虔婆的表情，就知道其想干什么，明显是准备来强行碰瓷了。 　　接下来，只要贾张氏一头撞在他身上，然后装出一副被撞晕过去的样子，那易中海到时候就可以发挥作用了，只要说一句救人要紧，就可以借着送贾张氏去医院的借口，中断此刻的抓贼事件。 　　而他项云端作为“撞晕”贾张氏的当事人，自然也是要一起去医院的。 　　到时候不仅抓贼事件没了下文，甚至还要赔偿医药费。 　　项云端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眼看着贾张氏撞了过来，他将身子一侧，躲开贾张氏，然后故技重施，错身而过的瞬间，暗中加了一把劲。 　　这一下，贾张氏立刻就冲过了头，一下子扎进了项云端身后的易中海怀里。 　　易中海正脑海中狂想对策呢，一个不注意，胸口便一股大力传来。 　　“老易！” 　　“小心！” 　　“嘭！” 　　易中海被贾张氏撞在胸口，顿时失去了平衡，脚下连连后退，哐的一下勾在门槛上，然后向后翻滚出去。 　　贾张氏更不用说，头抵在易中海胸口，双手死死抱住易中海的肩膀，一同翻滚了出去。 　　“哟，一大爷和张大妈怎么搂一块儿去了？这……这不对吧？” 　　中院的动静越来越大，许大茂忍不住好奇，姗姗来迟，刚一出现，就看见易中海和贾张氏搂在一起从房间里滚了出来。 　　关键是因为大家都已经准备要休息的原因，所以身上的衣服都相当单薄，这一在地上翻滚，更是显出一副衣衫凌乱的样子。 　　“咋回事啊？抓奸了？这不能吧？” 　　许大茂两眼放光，小声对着旁边的刘光天问道。 　　变故突起，大家都很惊讶，顾不上说话，所以周围很安静，许大茂突然来这么一句，虽然声音小，可大伙儿全都听见了。 　　“噗嗤！” 　　“哈哈哈！” 　　“嘿嘿！” 　　周围顿时响起杂乱的笑声。 　　“住口！胡说八道什么！” 　　易中海反应过来，立刻瞪了许大茂一眼，吼道：“都别笑了，没看见贾家嫂子都晕过去了吗？大家都帮把手，赶紧将人送医院去！” 　　“妈、妈，你怎么了？” 　　易中海话音刚落，禽姐便从屋子里冲出，一脸的焦急，她甚至连外出的衣服都换好了。 　　不得不说，这一出，就算是项云端早有预料，也还是被震惊了。 　　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要知道，这可不是有过商量，而是临时起意，中间还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并没有撞到项云端身上，但就算如此，还是顺利的演了下来，没有丝毫破绽。 　　“估计这一招以前没少用吧！” 　　项云端心中感叹。 　　“东旭，伱赶紧出来，送妈去医院啊！” 　　禽姐继续喊，说到这句的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众人一看禽姐的表情，嬉笑声顿时一停，心中忍不住泛起同情，甚至悲从中来，就仿佛贾张氏已经没了一样。 　　禽姐的演技，显然已经达到了能够引人共鸣的高深境界了。 　　“项云端，你敢打我妈！” 　　贾东旭被禽姐一召唤，同样冲出屋子，准备一家子溜之大吉。 　　“来来来，都让一让，板车来了！” 　　有个在街道运输联队上班的邻居，骑着他的人力三轮车赶了过来，准备将贾张氏抬上车。 　　“等等！” 　　这个时候，项云端可不能再让他们演下去了，朗声说道：“人命关天，自然该去医院，但我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张氏是撞在易中海身上才晕过去的，易中海应该去医院，贾东旭作为儿子，也该去医院，但我看秦淮茹你就没必要去了吧，你留下来处理我的事情吧！ 　　再说了，你们都去了医院，孩子怎么办？秦淮茹，你也不想棒梗半夜起来找不到妈妈吧？孩子可还小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的事情就不能等明天吗？等我明天回来再说，保证让你搜查贾家的房子！”易中海说道。 　　“你走你的，这院子里不是还有二大爷和三大爷吗？没了你，这院里的事就掀不转了？”项云端说道。 　　真要等明天，那可就太晚了！ 　　“老易你就去吧，院里不用操心！” 　　“对，我和二大爷能处理好这件事！” 　　刘海中和阎埠贵说道。 　　“两位大爷，我不好搜查，又不能报警，那就只能请你们二位来搜查了！”项云端趁机说道。 　　“行，那我们就搜一搜吧，说说，你都丢了什么东西？”刘海中背着双手，看了易中海一眼，然后踱步迈进贾家。 　　“都是些山货，核桃红枣什么的，还有些晒干的野菜和菌菇，两罐辣椒酱，对了，那装辣椒酱的两个陶瓷罐子上还刻着我的名字呢！” 　　项云端说着，看了贾东旭一眼，那意思很明白，想耍赖、混淆、胡搅蛮缠，是不行的。 　　看着刘海中和阎埠贵进入屋子，场面一时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易中海和贾东旭也不说去医院了，就那么看着。 　　好在两位大爷动作很快，没让大家久等，进去不过一分钟，就提溜着一个布袋子出来了！ 　　“小项，看看，是不是这些！” 　　阎埠贵手中抓着布袋，刘海中拽着一直没露面的棒梗。 　　项云端手伸进袋子中，很快掏出两个陶瓷罐子来，也不说话，将罐子举在手中，依次走过众位邻居年前，那陶瓷罐子上刻着的“项云端”三个字清晰可见。 　　“嚯，还真是！” 　　“我还以为是小项污蔑呢，没想到啊！” 　　“出贼喽！这院里出贼喽！” 　　“嗯，我说呢，我放在外面游廊上的煤球怎么过一段时间就少上十几块，家贼难防啊！” 　　…… 　　众人窃窃私语，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贾东旭一家。 　　“啪！秦淮茹，这是怎么回事？” 　　贾东旭被众人瞧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转手给了秦淮茹一巴掌：“你就是这么教育棒梗的？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能多教教吗？整天在家里干什么吃的？” 　　禽姐挨了一巴掌，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一半是真疼，一般是委屈。 　　今晚这事，全程都是婆婆亲自指导的，她都没插上手。 　　因为白天项云端的警告，她甚至还阻止来着，奈何这个家里她说了不算啊！ 第16章 吸血 　　“我……” 　　禽姐面对自家男人的甩锅，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项云端冷眼旁观，就等着看贾东旭接下来如何表演，没想到这个时候，易中海又说话了。 　　“嗯，淮茹啊，是不是你忘了告诉棒梗这孩子，西穿堂屋已经有人住了？”易中海说着，给秦淮茹使了一个颜色。 　　“啊对对对，众位邻居们，项兄弟的东西真不是我们偷的。 　　大家也知道，我们家人多，原来那个西穿堂屋没人住，所以我们就经常在西穿堂屋里临时放一些东西。 　　棒梗这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他可能之前见我们在那个屋子放东西，所以就以为那个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们家的。 　　今天项兄弟刚住进来，也是我疏忽了，没有给棒梗说这个事情，所以棒梗才误拿了项兄弟的东西！” 　　禽姐声泪俱下，面色楚楚可怜，看向众人：“各位邻居们，今天这个事就是个天大的误会，绝对不是偷，咱们在一个院里住了这些年了，以前可有过我们家偷东西的传闻？” 　　“秦姐说的有道理，肯定是误会了！” 　　禽姐话刚说完，旁边一脸着急的傻柱立刻出声。 　　他虽然和贾家有仇，但仇都在贾张氏和贾东旭身上，对秦淮茹，他是打心眼里觉得好，怎么看怎么对眼。 　　刚才贾东旭这一巴掌，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过两天要是逮到机会，高低要抽这孙子两耳光，给秦姐出气！ 　　“行了，事情既然都已经清楚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易中海对秦淮茹如此快的反应很赞许，他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秦淮茹立刻就反应过来，硬生生将偷东西变成了“误拿”，相比之下，贾东旭这个棒槌就差远了。 　　“等等！” 　　项云端也没想到，这黑的竟然硬生生的给洗成了白的，好个禽姐，果然有两下子。 　　不过，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项云端，东西已经找回来了，这误会也解除了，你难道还要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过不去吗？” 　　易中海感觉自己今晚第一次占领了道德制高点，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说话时表情也恢复了从容。 　　“东西确实找回来了，但这份量不对啊，东西少了！”项云端说道。 　　“少了多少，我赔给你就是了！”贾东旭伸手从裤兜掏出一沓薄薄的票子，从里面抽出两张，说道：“两毛够不够？不够就再给伱加一毛！” 　　“赔我十块钱，这事就算了！”项云端冷冷说道。 　　“什么？你疯了吗？”贾东旭吃惊的喊道。 　　“东西到底是偷的还是误拿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别把大家当傻子！ 　　要不要我将公安同志找来，让公安同志问一问你儿子，他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悄无声息的将三十来斤的东西，从前院‘拿’到中院的？”项云端说道。 　　众人听见这话，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刚才还没注意到，这布袋子里装的东西可不少，特别是那两个陶瓷罐子，挺重的，绝对不是四五岁小孩能随便拿的动的。 　　“项云端，不要狮子大开口，就算是买下你这些东西，也要不了十块钱，赔你一块钱，到此为止吧！” 　　易中海见局势又要逆转，赶紧出声，想要蒙混过去。 　　“我跟你这讨价还价呢？偷东西和买东西是一个概念吗？这种坏风气不狠狠的刹住，等着以后再犯吗？你这是纵容犯罪你知不知道！” 　　项云端呵斥了一番，然后又转头对着四周说道：“诸位，十块钱，很多，但我项云端不是为了钱，我是屠宰厂的正式工，没那么缺钱。 　　这十块钱，我是这么想的，我准备以这十块钱，在咱们大院里整上几桌酒菜，到时候院里每家每户都出一个人，大家坐在一起，对今天的事情做一个讨论，总结反思，目的是警醒大家，以后可千万不能走到犯罪的道路上去，只有这样，我们这大院，才是真正的先进四合院！” 　　“啪啪啪！” 　　项云端说完，那边许大茂直接开始鼓掌，能看到贾家吃瘪，他可是比过年还高兴，自打他住进这院里，贾东旭可没少打他。 　　“好，说得好！” 　　“我同意！” 　　“是该好好吃……反思一下！” 　　…… 　　许大茂带头，周围立刻响起叫好声。 　　免费酒菜，谁能拒绝呢？ 　　阎埠贵虽然碍于三大爷的身份，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笑容可是很灿烂的。 　　“赶紧掏钱！”项云端大势在手，步步紧逼。 　　“师傅，我……” 　　贾东旭将手中的票子摊开，给易中海看了看，那意思很明白，我没那么多。 　　易中海脸色一黑，深吸两口气，这才压下胸中恶气。 　　他狠狠看了项云端一眼，这才很不情愿的掏出一张大黑十来。 　　从易中海手中接过票子，项云端心满意足，转身对着刘海中和阎埠贵说道：“二大爷、三大爷，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们两个，费点心思，合计合计，看看到时候这个反思警醒大会，到时候谁都参加，拟个名单出来，我好根据人数准备酒菜！” 　　刘海中和阎埠贵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这可是趁机收拢人心的大好机会。 　　“哎哟，老天爷你睁眼看看吧，还有没有天理啦，一院子的禽兽，专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吃我们家的肉，喝我们家的血，老天爷哎，打雷劈死这帮畜牲吧！” 　　就在众人心满意足，准备离开的时候，晕过去的贾张氏突然醒了过来，然后坐在三轮车上，破口大骂。 　　项云端看见贾张氏这一副肉疼的鬼样子，心情舒畅了不少。 　　虽然钱是易中海出的，贾家也不可能还，但以贾张氏的性格，这十块钱就跟从贾东旭口袋里掏出来的一样，不肉疼才怪。 　　“嘿，教你个乖。别再张口闭口老天爷了，老天爷跟你很熟吗？知道你是哪根葱吗？ 　　你以后要是咒别人，不如去求你们家老贾，俗话说得好嘛，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呐，老贾没准愿意帮你咒人呢！” 　　经过贾张氏身边的时候，项云端特意停下脚步，伸手指了指贾家正堂挂着的老贾遗像说道。 第17章 正式上班 　　心情舒畅，一觉睡到大天明。 　　项云端起床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在前院水池接了点水，洗漱一番，也不自己做早饭了，带好东西，锁门，然后往屠宰厂赶去。 　　路上在一个早餐铺子吃的饭，两根油条加两个烧饼，另外还有一碗大米粥，一小份咸菜。 　　一根油条需要粮票两钱半，两根就是半两，烧饼一个需要粮票半两，两个一共一两。 　　一大碗粥需要粮票一两。 　　算下来，这一顿早餐，项云端吃了二两半的东西，他的饭量还是挺大的。 　　当然，除了掏二两半的粮票之外，还付了两毛一的饭钱。 　　总的算下来，不是很贵。 　　这个年代，钱还是很坚挺的，哪怕是去老莫餐厅、和平饭店、北平饭店这种地方，普通一顿早餐也要不了一块钱，当然，去这些地方吃饭得有专门的餐票，一般人可没有。 　　一路小跑，项云端堪堪在八点半之前进入厂中。 　　屠宰厂早上八点半上班，中午十二点半吃饭、休憩，下午两点上班，六点下班，每天八个小时，周末休息一天。 　　“报告！刘主任，我来报到！” 　　一直到快九点钟的时候，项云端才见到了厂办主任刘红达的面。 　　其实刘红达早就到了，甚至比大部分工人到的都早，不过他得伺候领导，所以直到这个点才有时间。 　　“哦，小项啊，怎么样？生活上都安排妥当了吗？”刘红达看见项云端，严肃又略带关切的问道。 　　“多谢主任关心，都安排好了！”项云端说道。 　　“那就好，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人事科报到！” 　　刘红达说着，带着项云端往办公楼另外一端走去。 　　人事科项云端昨天已经来过了，入职手续就是在这办的，今天来，是人事科给他分配工作。 　　红星屠宰厂是处级单位，部门还不少，有厂办、人事科、财务科、计划科、生产科、保卫科、运输队、后勤科、宣传室、医务室等。 　　其中，生产科一共有三个，生产一科和生产二科，都是负责屠宰肥猪的，生产三科负责屠宰牛羊驴马骡等。 　　其实，重点只有羊，牛都比较少，驴马骡就更少了，毕竟相比起羊，牛马骡驴这些大牲畜都是重要的生产资料，农村里可是非常需要的，所以宰杀的数量一直比较控制。 　　项云端被分到了生产一科。 　　生产一科科长名叫邝云生，看到项云端之后还是挺高兴的，因为现在厂里的屠宰师傅比较少，有点儿忙不过来，有新人报到，还在他的手下，没有不高兴的道理。 　　“小项啊，暂时得先委屈你一下，每天换一个班跟，最近厂子里一直在招人，等人进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会成立新的生产班组，那个时候再给伱分配固定的班组！”邝云生思考了一下说道。 　　“好的，没有问题！” 　　项云端点了点头。 　　生产一科一共有十个生产班，每个生产班还有六个生产小组，这些生产小组其实都是以屠宰师傅为主的小团队。 　　一个小组配屠宰师傅一名，学徒工一名，临时工两名。 　　之所以让项云端先在每个班轮换着来，那是因为每个班每天都有固定的生产任务，无论哪个班突然多一个屠宰师傅，那任务自然要轻松不少。 　　所以只能轮换着来，这样下面的班组也不会多说什么。 　　另外，项云端毕竟是新来的，虽然屠宰手艺达标，但生产科的具体生产流程是怎么样的，他还不熟悉，跟着这些班组也能够尽快熟悉工作流程。 　　作为正式的屠宰师傅，项云端以后肯定也要管理一个生产小组的，这些流程必须掌握。 　　从邝云生那里出来，项云端又带着邝云生写的条子去了后勤科，领取他的劳保和工具。 　　劳保一共是工装两套、胶鞋两双、手套两双、围裙两件、口罩两个，然后就没了。 　　工具主要就是屠宰用到的刀具，包括杀猪刀一把、刮毛刀一大一小两把、砍刀一把、剔骨刀一把、割肉刀一把。 　　这些刀具项云端还是很熟悉的，没什么特殊，乡下杀猪也是这些家伙什。 　　领了东西，项云端直接就在后勤科的仓库穿戴起来，换下来的衣服重新装好。 　　如此一番“武装”之后，项云端这才来到了一科生产一班，准备开始大展身手。 　　“项师傅，欢迎欢迎，你一来，我们可轻松多了！” 　　屠宰厂的“生产车间”，自然就是项云端之前见过的那些自行车雨棚一样的地方。 　　每个雨棚都是一个生产班组。 　　项云端来到一班的时候，一班的这些工人显然已经得到消息了，班长王大柱带着所有人给他搞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其实就是鼓了鼓掌。 　　然后自然是各归其位，该干啥干啥。 　　“这是胡飞、这是杨铁牛，今天就由这两位同志跟着你！” 　　众人散了之后，王大柱带着两个小伙子过来，介绍了一番，两人都是临时工，今天暂时协助他的屠宰工作。 　　“我们每天都有屠宰任务，一个小组是五头猪，你今天刚来，先熟悉熟悉，就两头猪吧，怎么样？能完成吗？”王大柱问道。 　　“没有问题，现在就可以开始！”项云端跃跃欲试。 　　“那就好，小胡、小杨，你们两个好好配合，别耍滑头，虽然是临时小组，但要是出了事，你们都脱不了责任！”王大柱转头又叮嘱道。 　　“班长你放心吧，我们肯定好好配合，项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 　　胡飞和杨铁牛赶紧说道，他们两个都是临时工，哪里敢和项云端这个正式工别苗头？ 　　看着王大柱离开，项云端给两人一人发了一根烟，这才说道：“两位师傅，咱们这就开始吧，我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两位可别客气，该说就说！” 　　见项云端不像难以相处的人，胡飞和杨铁牛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然后开始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猪被从农村收上来之后，都是在厂子后面专门的猪圈中养着，随时杀随时取。 　　所以，项云端这杀猪第一步，就是先去猪圈位置，挑一头猪拉到屠宰的位置来。 　　这算是第一道流程。 　　“行，那我们就过去吧！” 　　项云端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虽然之前得了两份红色气运，但没舍得用，毕竟对这气运的具体效果还不熟悉，不敢胡乱浪费红色气运。 　　就等着上班之后，弄到最低级别的白色气运之后，拿白色气运先来试验一下强化效果的。 第18章 油水 　　“嚯，这得有多少头猪啊！” 　　项云端在胡飞和杨铁牛引导下，来到厂子最左侧的地方，一眼就看见了一排排分隔开来的猪圈，而且还是砖头垒起来的，猪圈上方是一片片的牛毛毡，用来防雨水。 　　“数量不固定，不过上千头肯定是有的，咱们厂每天差不多要屠宰六百头（注一）呢！”旁边胡飞说道。 　　“这么多？” 　　项云端有些吃惊，他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想一想，四九城附近就只有两个屠宰厂，却要负责城区这么多人的猪肉消耗，数量肯定庞大。 　　到了猪圈，项云端也不磨叽，随便挑了一头猪，然后就开始动手。 　　他掏出专门用来抓猪的铁钩，隔着一米高的猪圈围墙，眼明手快，一钩子就勾住了那头猪的下颌。 　　“嗷～嗷～” 　　吃痛之下，那大肥猪自然开始哼哼起来，不过项云端可不给它挣扎的机会，打开猪圈门，手上用力，直接将其勾了出来。 　　这个时候，旁边的杨铁牛和胡飞拿着一个黑色的口袋，二话不说就往猪头上一套。 　　如此一来，猪便失去了视野，什么都看不见，这个时候，只能任由人牵着走。 　　这些方法，可都是劳动人民在长久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 　　将猪牵到生产棚下面后，胡飞和杨铁牛继续动手，用绳子将猪的四个蹄子都绑了起来，项云端也搭了把手，三人合力将猪抬上专门用来杀猪的案板。 　　其实，这个年代的猪和后世没法比，属于比较小的体型，大概也就一百四五十斤左右。 　　一方面，后世的猪都是杂交改良之后的品种，体重生长快，另一方面，后世的猪饲料显然更加的营养科学。 　　这个年代，农村养猪都是猪草、泔水之类的东西，连麸糠都少的可怜，猪吃不饱，自然长不了太大。 　　这其中主要牵扯一个性价比的问题，并不是猪长不到三百斤，而是喂到一百四五十斤杀，更有性价比。 　　和前几天杀的那头将近四百斤的野猪比起来，眼前这头猪在项云端看来，完全就是小儿科。 　　他将新领取到的刀具取出来，在旁边一字摆开，然后取了其中最尖细、最长的一把，将刀往角落里的磨刀石上试了试，感觉没有问题，这才开始动手。 　　套在猪头上的黑色布袋被取掉，那头猪还没有来得及适应视线的变化，项云端便一刀捅出。 　　他的手法在屠宰技能的加持下，可谓是快准狠，猪哼都没哼一声，就转世投胎去了。 　　“哗啦！” 　　随着刀被抽出，温热的猪血也顺流而下，落在早就准备好的盆中。 　　胡飞还不忘了往盆中加了点盐，这样有利于猪血快速凝聚。 　　“果然是白色的气运！” 　　杀完猪，项云端立刻便看到从猪身上升起一团白色气运进入他的体内。 　　好在这一幕只有他自己能看见，不然的话，旁边的胡飞和杨铁牛怕是要吓傻了。 　　气运的颜色或者说等级，是和被屠宰的生灵强大与否有关的。 　　生灵在种族中表现的越强大，这气运自然也就越高级。 　　当然，这种强大不仅仅是指身体块头，如果这个生灵在智商或者其它方面超过种族平均值得话，那也是强大。 　　“一头猪大概能有一份气运，还不错！” 　　相比起上一次杀的那头野猪，现在杀的这只猪，提供的气运不仅质量弱了，数量也不及。 　　不过一想到两头猪的体重差距，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一会儿功夫，猪血已经流淌干净了。 　　这个时候，就该给猪刮毛了。 　　好在热水一直都有供应，很快胡飞和杨铁牛就将需要的热水准备好，然后将猪放进热水盆中，给猪来一个热水澡。 　　刮毛前用热水烫一下，主要是为了软化猪毛，另一方面，也能够让猪的毛孔舒张开来，这样的话，刮起来才好刮。 　　要是毛刮不干净就送到市场上去，那容易被老百姓骂的。 　　杀猪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好在项云端目前还在兴奋的劲头上，表现的非常勤快，倒是让胡飞和杨铁牛俩人轻松了不少。 　　一头猪解完，将猪血、下水、骨头、肉全部都整理清楚，然后就被运输队的人拉走了。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时间了。 　　午饭自然是在屠宰厂食堂解决的。 　　红星屠宰厂光屠宰工人就有差不多六百人，另外运输队和后勤科人也不少，零零总总算下来，将近九百人呢。 　　这么多人，厂子里肯定是有食堂的。 　　中午的菜品还是很丰盛的，有辣椒炒肉、四喜丸子、白菜猪血炖豆腐、豆角炒茄子四个菜，还有一道免费的大骨汤，骨汤熬的浓白浓白的，那滋味，太香了。 　　这就是屠宰厂的排面！ 　　别的福利不敢说有多好，但在吃饭上，屠宰厂在东直门外这一片工厂中，绝对是第一的。 　　油水嘛，挤一挤总会有的，更何况，屠宰厂的油水根本不用挤。 　　就拿一头猪来说，普遍是一百四五十斤，但这并不是说杀一头猪就能够得到一百四五十斤肉。 　　当下，猪的出肉率大概在60%到65%之间。 　　亮点来了！ 　　这个出肉率不是一个固定的数字，如此一来，那它即可以是60%，也可以是65%，而且到底是多少，只有在屠宰厂完成屠宰之后，才会知道。 　　按照一头猪一百五十斤算，这5%的差额，就是七斤半的肉。 　　而红星屠宰厂一天就要屠宰将近六百头猪呐，一头七斤半，那六百头是多少？ 　　足足四千五百斤！ 　　当然了，没人敢在账目上这么算，真要是都按60%的出肉率算，那傻子也知道里面有问题。 　　但在真实出肉率上稍微浮动一下，别多喽，就千分之五，那还不是小意思？ 　　而这，只是最容易“挤”油水的地方，并不是唯一。 　　———————————————— 　　注一：关于每天屠宰六百头猪的数据来源。 　　我没有查到具体的屠宰数据，不过，根据第一、二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推测当时四九城的市区人口大概两百万左右（不包括周围区县的城区人口）。 　　另外一个数据，五七年全国城镇人口每人年消耗猪肉量为17.95斤，也就是月1.5斤，每天0.5两。 　　根据这两个数据，我推算出了书中的时间，四九城市区每天消耗猪肉大概100000斤。 　　一头猪150斤，出肉率按60%算，那么100000斤猪肉，差不多需要屠宰1100头猪。 　　书中我设定的是供应市区的屠宰厂有两个，所以一个屠宰厂差不多每天就需要屠宰五六百头猪。 第19章 初次强化 　　事实上，屠宰厂可不仅仅只是在内部产业上有“油水”，很多其它产品福利，也可以通过互通有无的办法争取到。 　　在屠宰厂，有一个部门叫计划科，就是专门协调这类事情的。 　　猪的出栏率在不同时间是不固定的，受时间气候影响，一方面，不同的季节会影响猪的怀孕几率和每胎的猪崽数量，另外一个方面，气候也会影响猪的食物多少。 　　一头猪食物充足和食物不太充足，生长到一百五十斤所用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这就导致，有的月份，猪出栏率高，有的月份，出栏率低，肉自然也就有多有少。 　　而且，还有生病等意外因素，也可能导致某个时间段内猪肉减产。 　　总之一句话，上个月可能有一斤肉出栏，下个月可能就只有半斤肉了。 　　而屠宰厂计划科的存在，就是提前一两个月，根据猪的存栏量，来预估猪肉的数量，然后进行分配。 　　一般情况下，不管猪肉如何波动，基本上都要保证流通进市场的数量保持不变，因为这是直接面对老百姓的，如果数量有波动，会引起哄抢等风潮，不利于大局稳定。 　　但猪肉在不同时段之内有波动又是客观事实，那怎么办呢？ 　　只能从不流通进市场的那一部分想办法。 　　事实上，屠宰厂的肉除了每天进入菜市场的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不进入市场的，而是直接公对公采购。 　　就拿红星屠宰厂旁边的轧钢厂来说吧，轧钢厂食堂每天都需要几百斤的猪肉供应，当然不可能每天都去菜市场买，而是通过他们厂的采购科，直接和屠宰厂对接，通常都是一个月对一次账。 　　肉如此，菜、粮、油等也是如此。 　　而且这也不是一家工厂这么办，基本上所有规模比较大的都是这样，除了工厂之外，像学校、医院、政府单位等等，都如此。 　　按理说，既然有波动，那波动就应该平均落在所有这些企、事业单位头上，这样才公平。 　　但公平是相对的嘛！ 　　所以就会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些单位，供应就和市场一样稳定，根本波动不到他头上。 　　而有些单位，却常常被波动。 　　这个时候，就是体现各个单位的采购、后勤部门的能量的时候了。 　　波动一旦落在某个单位头上，那单位里的人肯定要骂娘的，因为吃到的肉少了，嘴里都淡出鸟了，能不骂吗？ 　　关键是有的单位的供应量却没有减少，这一对比，更气了。 　　通常这种时候，采购、后勤等部门，是被骂的最凶的。 　　而如果不想被骂，那就要想办法多弄点肉出来，派采购员下乡去采购计划外的东西，那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最关键的，还是要直接在计划内想办法。 　　让计划内的波动不落在自己头上，才是最重要的。 　　而办法也是很简单，你屠宰厂有我需要的肉，那我这里是不是也有你需要的东西？ 　　自行车厂有自行车、收音机厂有收音机、缝纫机厂有缝纫机…… 　　这样一来，有些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由此可见，屠宰厂有多么的豪横。 　　…… 　　中午美美的吃了一顿，项云端下午热情更加高涨，原本一班班长王大柱给他的任务只是屠宰两头而已，但项云端硬是多屠宰了一头。 　　如此一来，王大柱包括一班的其他人，都很满意，因为，项云端多屠宰一头，他们就能少屠宰一头，相当于工作轻松了不少。 　　就是胡飞和杨铁牛两人不太满意。 　　不过项云端也顾不上两人的态度了，毕竟他只在一班干一天而已，明天就去二班了。 　　之所以如此卖力，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多弄点气运罢了。 　　一天工作顺利收工。 　　项云端下班之后又去菜市场转了转，买了点菜，下午这顿自然也是在厂里吃的，不过明天早饭他准备自己动手，天天在外面吃，不划算。 　　提溜着买的几个土豆、鸡蛋、辣椒，项云端腿儿着回了四合院。 　　一进门，就看到阎埠贵在他家游廊下面给花浇水。 　　“嘿，三大爷，水费虽然是全院的人平均掏，但你也不能天天这么浇花啊，再浇花就涝死了！”项云端打招呼。 　　“小项啊，我看看这提溜的什么东西啊？嚯，鸡蛋！要不等会三大爷陪伱喝点儿，我那刚好有一瓶好酒！”阎埠贵看见项云端手中的鸡蛋，眼睛一亮。 　　“那好啊，不过三大爷你也别整的太丰富了，我都在厂里吃过了，就让三大妈整点花生米得了，主要是喝酒嘛！”项云端笑道。 　　他可太知道阎埠贵是什么人了，酒里掺水那都是客气了，应该叫水里掺酒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前门小酒馆学的手艺！ 　　阎埠贵听他这话一说完，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垮，说道：“哎呀，你小子既然已经吃过饭了，那就改天再说吧，晚上吃太多，对胃不好！” 　　阎埠贵多精呐，他是看见项云端手里的鸡蛋，想用喝酒的由头混吃一顿罢了，让他准备吃食，那根本不可能。 　　“对了，小项啊，那个全院反思警醒大会，一家一个人是不是太少了，因为什么呢，有的人家里人少，派一个代表就可以，有的人家里人多，是不是应该再多派个代表，毕竟人少了，这个警醒反思的效果就没有那么理想了！” 　　见项云端要进屋了，阎埠贵有赶紧追上来说道。 　　“好家伙，一个人吃白食还不够，还想多弄几个！不愧是铁算盘阎埠贵！” 　　项云端腹诽了一句，然后说道：“这事你和二大爷商量嘛，反正学习经费就十块钱，别超了就行！” 　　目前在院里，他已经得罪了易中海，对于刘海中和阎埠贵，自然要多多拉拢，要不然被孤立了，以后还怎么看乐子？ 　　回屋之后，项云端将买的东西放好，然后又打了点水，洗漱了一番，去了去暑气，这才将房门关好，开始准备利用今天得到的三份气运进行强化。 　　这气运能够强化身体、技能、物品，项云端想来想去，还是先准备强化一下技能再说。 　　至于要强化哪个技能，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将自己现在掌握的所有技能又仔细琢磨了一遍，选来选去，最终还是觉得应该强化技能“屠宰”。 第20章 狼牙吊坠 　　项云端现在所掌握的技能，有武术（青铜）、赶山（青铜）、屠宰（黑铁）、社会科学（白银）、自然科学（白银）、厨艺（黑铁）、音律（黑铁）、屋中术（白银），一共八种。 　　首先被排除的就是五种黑铁级别以上的技能。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技能等级越高，强化成功的几率就越小，他现在只有三份白色气运，用来强化那些高级技能的话，很容易失败。 　　至于另外两份红色气运，还是准备先了解清楚强化的具体效果再说。 　　三种黑铁技能中，厨艺暂时不需要，他又不准备当大厨，音律就更没有必要了，所以只剩下屠宰技能。 　　而且强化屠宰技能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让自己的工作更加顺手。 　　既然已经决定了强化对象，项云端不再磨叽，直接心念一动，将其中一份白色气运分配到技能“屠宰”上。 　　他满怀期望，但结果却让他很失望，因为第一次强化失败了。 　　屠宰技能并没有什么变化。 　　“再来！” 　　项云端又使用了一份白色气运，这一次，他就比较好运了，随着气运消失，技能“屠宰”直接提升到青铜等级。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便多了许多有关屠宰的技巧方法，就像是天生的一样，回想起来没有丝毫的障碍。 　　如果说在黑铁等级的屠宰技能加持下，他屠宰一头猪需要两个半小时的话，那此刻，有了青铜级的屠宰术，这个时间直接缩短为两个小时。 　　效率提升非常明显。 　　“就是不知道提升到白银甚至黄金级别，那技能效果又该多么强大？” 　　项云端今天在屠宰厂的时候，也打听了一下，生产三科那些负责屠宰牛羊驴马骡的师傅先不说，就说屠猪的师傅，能够评上五级工的，屠宰一只猪大概只需要一个半小时。 　　如果将这些人的屠宰技能也等级化，那估计怎么着也有白银级别的水平了。 　　适应了一会儿技能上的变化，项云端又开始将目光放在了强化身体上。 　　他可一直都没忘记，自己现在只剩下两年寿命的事情。 　　不过，强化身体和强化技能还不太一样，因为强化身体可以选择“局部强化”和“全身强化”。 　　这个很好理解，选择局部强化，比如强化眼睛，那强化之后，视力就会增强，甚至哪怕是失明，也能够通过强化获得光明。 　　而强化全身，就是对身体整体进行强化，所有身体机能都可以得到提升，但效果肯定没有局部强化那么突出。 　　“先使用白色气运试一下吧！” 　　强化技能用了两道白色气运，现在还剩下一道，先试试效果。 　　“唔～” 　　随着气运消耗，项云端只感觉身体内突然有一道暖流，不断的游走，四肢百骸全都浸泡其中，让他全身舒爽不已，口中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种奇特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就是两三个呼吸而已，很快，项云端的感知又恢复了正常。 　　“寿命还是没有变？” 　　项云端微微皱眉，不过却没有太失望，因为这强化身体和强化技能不太一样。 　　强化技能，只有成功或者失败。 　　但强化身体，是线性增长的，只要强化，就肯定比强化之前要更好。 　　虽然此刻他的寿命还是22年，没有增长，但身体机能却比之前要好上一些，只不过因为这种变化很微弱，还不足以增加寿命罢了，或者也有可能是增加的寿命太少，不足一年，所以无法直观意识到。 　　三份白色气运全部消耗完，项云端却没有停下强化。 　　他还有两份红色气运。 　　想了想，项云端还是使用了一份红色气运，对身体进行了强化，这次依然是全身强化，至于局部强化，他暂时不会使用，毕竟他全身上下基本正常，没有迫切强化某个方面的需求。 　　虽然脸上有两道疤，但这个不太好强化，因为这疤很多人都知道，如果突然消失不见，那会让人惊诧的，别的不说，他爹娘那里就不好解释。 　　“咦！效果这么好？” 　　随着一份红色气运消失，项云端立马发现，他的寿命从22直接变成了23。 　　果然不愧是红色气运，就是比白色气运强大。 　　项云端强忍着没有继续强化身体，而是伸手摸了摸脖子，掏出一枚黑色细绳绑着的狼牙吊坠来。 　　这枚狼牙有足足六厘米长，不过看上去却没有那种狰狞凶残的气势，反而给人一种温润的感觉，显然是被盘的时间不短了，外表比较圆润光滑，呈现出乳白色的淡淡光泽。 　　狼牙上还雕刻着一头形似插翅猛虎的东西，头上还有两根奇特向后弯曲的尖角。 　　这东西名为貔貅，是传说中的五大瑞兽之一。 　　貔貅者，一角为天禄，两角为辟邪，而项云端手中这个，正是狼牙辟邪吊坠。 　　这东西也有来历，是他项家祖传的东西。 　　狼牙是他太爷年轻的时候在草原上杀了一头狼王而来，上面的貔貅，是专门请高人雕刻开光过的，据说能够消灾解厄。 　　他太爷当年当镖师，手上自然是见过血的，而且有些事未必干的多么正义，因此才有了这个吊坠。 　　太爷曾有言，若不是当年有这个吊坠，他恐怕就不是丟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了。 　　也因此，这东西被当成传家宝传了下来。 　　原本项云端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还是他这次进城上班之前，他爷爷才将这东西交给了他，目的嘛，也很简单，用他爷爷的话来说，干你们这行，杀孽太重，血煞入体，怕是有损阴德阳寿。 　　所以想要用这枚狼牙貔貅吊坠镇一镇邪煞。 　　项云端本来不信这个，但他又是穿越又是吸收气运的，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此刻，掏出这个东西来，是因为项云端想要利用最后一道红色气运来尝试一下强化物品。 　　毕竟强化身体和强化技能都已经试过了，干脆全都来一遍，也省的念念不忘了。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强化什么物品。 　　如果是在屠宰厂，他就直接强化自己那把杀猪刀了，不过现在在家里，也等不到明天了，所以就想到了这枚貔貅吊坠。 　　“不会真强化出什么神神怪怪的东西来吧？” 　　心中这样想着，项云端带着几分忐忑、几分期待，将最后一份红色气运注入狼牙貔貅吊坠中。 第21章 空间 　　物品：狼牙貔貅吊坠（青铜） 　　效果：内蕴空间十立方米 　　随着红色气运进入吊坠中，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原本普通的吊坠已经发生了惊天变化。 　　“这……” 　　项云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强化吊坠竟然能强化出一个空间来，他本来还以为真的会出现“消灾解厄”、“招财进宝”这种类型的属性呢。 　　“难不成，是因为貔貅有只进不出的寓意？如果这样理解的话，倒也勉强说的通了！”项云端心中猜测。 　　不过，虽然强化之后的效果似乎和他的期待有差距，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因为，他感觉这空间属性显然更加的实用。 　　“红色气运果然不一般，强化身体能够增加一年寿命，强化物品更是越过了黑铁等级，直接上升到了青铜等级！” 　　项云端把玩着狼牙吊坠，有些爱不释手，就是心中有些感叹，也不知道下一次碰到红色气运，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十立方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利用好了，能干不少事情呢！” 　　项云端嘀咕了一句，然后意识沉浸在空间之中，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反复试验了一次，倒是发现了一个变化。 　　这空间体积是固定的，但是长宽高是可以调整的，甚至形状也能够调整，即可以是长方体，也可以是球体、椎体、圆柱体等等，哪怕不规则的形状都可以，而且只需要意念操控就行。 　　项云端将吊坠重新戴回脖子上，然后以手掌抓向旁边的搪瓷水杯。 　　下一刻，随着他的心念一动，水杯直接进入空间之中，然后再一念，水杯又重新出现在原来的地方，如果此刻有别人在场，看见这一幕，恐怕还以为自己花眼了呢。 　　“以手触摸就能够将东西收进空间之中，这倒是方便，只是，只能够收取死物，活物却无法进入！” 　　对于这一点，项云端也没有太过纠结，不过他很快又想到，那鸡蛋能不能进入其中呢？如果鸡蛋还分受精卵和未受精卵的话，那土豆能不能进入空间？ 　　按理来说，土豆绝对是活物，毕竟，这玩意哪怕不埋在土里，随便找个地方一放，时间长了都会发芽的。 　　刚好之前在菜市场买了鸡蛋、土豆、辣椒，项云端立刻便试了一下，发现这三种东西都可以收入空间中。 　　如果再深究的话，那按理说空气中的细菌也是活物，似乎也能够进入空间，不受影响。 　　项云端哑然失笑，他感觉，这个空间不能够收取活物，大概率指的就是动物。 　　至于具体如何，以后多试一试，总会知道的。 　　……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项云端便起床了。 　　先是出了四合院，去百米外的胡同口的公厕放水，然后才晃悠悠的返回，开始洗漱。 　　昨天晚上睡的早，不过睡的不是很安稳，因为他做梦了。 　　也不是什么春梦，而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强化吊坠得到的空间。 　　在睡梦中，项云端梦到自己利用空间，大肆在鸽子市上购买粮、油、肉、布匹等等，在接下来的几年困难中，当别人都在忍饥挨饿的时候，他却过的有滋有味。 　　还有家里，刚开始的时候吃公共大食堂，后来很快食堂就办不下去解散了，家里根本没有存粮，这一下可坏事了，六口人几乎挺不过来，还是他将屯下来的粮食时不时接济一下家里，才没有出事。 　　再后来，时间飞逝，来到了九十年代，他靠着多次强化后已经足足有一万立方米的空间，在中苏边境上当起了倒爷，大发横财，甚至后来登上富豪榜，可谓人生巅峰。 　　就在他以七十岁高龄，带着“大唐诗仙”在私人小岛上，胡天嗨地，享受人生的时候，梦醒了！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晚上的这个梦，倒也不离谱，后面走上人生巅峰那段先不说，至少关于接下来这几年，利用空间屯点粮食还是很靠谱的，也很有必要。 　　因为空间里没有时间流逝，所以无论是粮食还是肉、菜，存进入也不害怕变质。 　　当下已经是五八年夏天了，接下来的几年，因为众所周知的“天、人”原因，该做的准备必须要做。 　　刚穿越过来那会儿，项云端还很忧心，不知道这段时间要怎么熬过去，现在有了这个空间，紧绷的心情立刻舒畅了不少。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水面倒影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项云端一边哼着刚诞生没两年的歌，一边开始准备早餐。 　　从面袋子里舀了点小麦面粉，然后又加了点玉米面，混合在一起，加点儿盐和十三香，然后倒水搅成面浆。 　　他这是准备摊煎饼。 　　不过现在只有一口锅，还是圆底的，不是平底锅，所以摊煎饼还需要一点点技术，要不然容易摊成一厚坨。 　　好在他厨艺也是黑铁级别的技能，干这个活很轻松。 　　“咝～” 　　当面浆和烧的火热的锅底一接触，立刻发出让人愉悦的声音。 　　很快，所有面浆都被摊成饼，然后项云端又开始炒菜，也就是辣椒炒土豆丝，这个菜用来卷煎饼，也是一绝。 　　将菜炒完之后，再来一个蒸水蛋，虽然没有小磨香油，不过这鸡蛋味道还是非常的香，秒杀后世那种养鸡场出来的鸡蛋。 　　吃饱喝足，项云端将锅碗瓢盆洗好收拾整齐，这才锁了门往厂里走去。 　　“你小子，大早上的吃这么丰盛，别积食喽！” 　　经过阎埠贵门口的时候，阎埠贵也刚吃完，准备去学校，有些酸溜溜的对项云端说道。 　　“那怎么办？不这么吃，一个月三十五块五，根本花不完啊！ 　　我不像三大爷你啊，别看你一个月工资比我还高三块钱，可我单身一人，伱呢，家里六口人呐，你可得好好算计算计，要不然这日子它掀不转啊！” 　　项云端笑呵呵的说道：“别跟我比，跟我比，那你们家还过不过了！” 　　看着项云端那得瑟的模样，阎埠贵咬牙切齿，骂道：“你小兔崽子别得意，你等着，有你小子好受的！” 　　“跟谁说话呢？” 　　三大妈听见阎埠贵的话，掀开门帘问道。 　　“还能有谁？项云端呗，这小兔崽子太气人了，对了，他不是说在全院大会上让大家给他介绍对象吗？你去胡同街坊四邻打听打听，还有你娘家那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阎埠贵脑海中闪过一条妙计。 　　“你要干什么？”三大妈疑惑的问道。 　　“干什么？我要给这小兔崽子来个釜底抽薪！” 　　阎埠贵很得意的说道。 　　要不给项云端一点颜色看看，真当他阎埠贵这铁算盘是摆设了？ 第22章 杨第 　　第22章 杨甲第 　　三大妈很疑惑，以他对老伴的了解，要是项云端这小子真的得罪了老伴，那老伴肯定会在背后想办法整一整项云端的，这怎么听老伴的意思，还要给那小子介绍对象？ 　　“隔壁虎皮胡同，老马家的闺女，今年二十岁，也是该出嫁的时候了，我去给问一问？”三大妈尽管心里疑惑，但对老伴吩咐的事情，还是非常上心的。 　　“老马家？他家闺女是不是就是身高一米五，上下一边粗，体重一百五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马翠花？”阎埠贵想了一下问道。 　　“对，就是那个！”三大妈点头说道。 　　她猜测阎埠贵之所以这么好心的要给项云端介绍对象，可绝对不是什么以德报怨，所以大概率是想找个丑女介绍给项云端，恶心恶心项云端。 　　毕竟，项云端一米八的大高个，身材匀称，相貌堂堂，虽然脸上的疤算是个小缺陷，但怎么着也没有到娶上下一边粗的地步啊。 　　别说项云端了，就是傻柱那家伙长的那么老气，都看不上马翠花的。 　　三大妈原本以为老伴听到自己介绍的这个，肯定会高兴的，但却不想，阎埠贵直接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那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吗？肯定不成！你得找那种漂亮的姑娘，一般漂亮还不行，得非常漂亮，至少不能比秦淮茹进院里那会儿差！” 　　“老阎，你今天是吃错药了？” 　　三大妈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是什么情况？老伴是有什么把柄被项云端抓住了吗？ 　　面对三大妈“你要是被逼的，伱就点点头”的表情，阎埠贵也不解释，而是摆摆手直接说道：“你去办就是了，我什么时候干过赔本的买卖？我能让项云端占便宜了？ 　　老话说得好，这占小便宜吃大亏，这回啊，我就给这小兔崽子来个小便宜，我让他吃大亏，我看他到时候还能不能得瑟起来！” 　　说完这话，阎埠贵这才踱步走出大院。 　　你项云端不是得瑟一个月有三十五块五根本花不完吗？你不是说我阎埠贵一家六口吗？ 　　那好啊，我给你介绍个漂亮姑娘，我让你和这姑娘结婚，我让你看见媳妇就走不动道，我让你晚上一下班就想着钻被窝，我让你天天在媳妇身上折腾，我让你十年生八个孩子！ 　　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一个月三十五块五还是不是根本花不完？ 　　这叫什么？ 　　这就叫釜底抽薪！ 　　真以为我阎埠贵就只会算计眼巴前那点儿东西了？ 　　真正厉害的谋主，那都是以年为单位进行布局的！ 　　你项云端现在得瑟，等过十年你再看看，到时候有你小子哭的时候！ 　　为什么《论语》里，孔子说“少年戒色，壮年戒斗，老年戒得？” 　　因为夫子他老人家是过来人，知道这个年轻人他火力壮，色这玩意对少年人来说，它是真滴难戒！ 　　阎埠贵可不相信项云端要是有个漂亮媳妇，能把持的住，他可是听老伴说了，项云端那天中午进院里，直接就进贾家的房子里了，在里面对着秦淮茹“啪啪啪”的一顿输出。 　　老伴说她当时可是看见了，秦淮茹出来的时候，悄悄的在揉屁股呢！ 　　项云端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 　　“咦～啊～呜～” 　　“哈……嘿……吼……” 　　“八百标兵奔北坡……标兵怕碰炮兵炮……” 　　“石狮子、涩柿子、四是四、十是十……” 　　项云端可不知道就因为刚才他一阵得瑟，阎埠贵就开始算计他了，而且还是谋划了十年之久。 　　从四合院所在的洗马胡同出来，走了一会儿，他又拐进了东棉花胡同，从这里去东直门更近。 　　不过他刚进入东棉花胡同没多久，就听到一座大院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有高亢的，有低沉的，有尖细的，有粗犷的，不一而足。 　　这让他有点儿好奇，寻着声音看去，没想到这大院门口还有站岗的，身上背着枪，一丝不苟。 　　再看大门右侧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中央戏剧学院”六个大字。 　　“嚯，这是中戏啊！” 　　昨天早上急匆匆的，没注意，项云端此刻才知道，原来这中戏也在南锣鼓巷里，离他住的地方还不远。 　　探头往里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只能听到有学生练功的声音。 　　昨天晚上还梦见和大唐诗仙一起嗨皮呢，话说回来，中戏九六级可是有赫赫有名的八朵金花呢，要颜值有颜值，要演技有演技，就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可惜，现在距离开个豪车，车顶放一瓶水，然后就能在各大艺术院校门口钓蚌的时代还有些远，要不然，他高低贷款买一辆二八大杠，也来中戏门口试一试，没准有机会给他的“二八大杠”开开荤呢。 　　一路遐想连篇，项云端总算到了厂里。 　　今天他来了生产二班报到，原本以为，经过昨天自己的积极表现，来二班应该会受到热烈欢迎，毕竟他干活是真的卖力啊，这对其他同僚来说可是好事情。 　　但真实情况却与他所想完全是大相径庭。 　　“项师傅，你来了！” 　　项云端一出现，就有一个同样身穿工装戴着蓝布围裙的人将他拦住。 　　不是别人，正是第一次进屠宰厂时遇到的那位让野猪跑了的杨甲第杨师傅。 　　此时，杨甲第正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你是二班的班长？”项云端问道。 　　“不错！” 　　杨甲第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看着项云端说道：“项师傅，你终于来了，那天的事，我可是记忆犹深呐，就盼着能够再次跟在你身边好好学好好看呢！” 　　项云端苦笑，他当初嘲讽杨甲第，让杨甲第“好好看好好学”的时候，可不知道自己会入职屠宰厂，要不然，他肯定不会逞口舌之快的。 　　这下好了，杨甲第很明显是将他给恨上了。 　　“杨师傅，那天都是玩笑话，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项云端心中苦笑一声，嘴上道歉，给杨甲第递了一根烟过去。 　　不想，杨甲第却把手一推，将烟挡了回来，说道：“项师傅何出此言啊，达者为师嘛，今天，就再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也让大伙儿开开眼，我们整个二班的同志，可都是很想见识见识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 　　周围六个小组的人，全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项云端环视一周，将烟重新装回烟盒，脸色也冷了下来。 第23章 出幺蛾子 　　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嘲讽杨甲第，项云端也承认自己不对，本来此刻见面，他还想着道个歉，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接受啊。 　　而且看周围这些人的表现，很显然都是向着杨甲第的，看样子这是要打算孤立他。 　　这些人倒未必对他项云端有什么意见，不过，二班班长是杨甲第，这些人多少要给杨甲第面子。 　　“那好啊，既然你如此好学，那我就只能再好为人师一回了！”项云端撇了撇嘴说道。 　　“呵，有志气，那就开始吧！” 　　杨甲第说道：“昨天王大柱那小子只给你派了两头猪的任务，今天到了我这里，肯定不能如此了。 　　你昨天刚报到，来的比较晚，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今天伱是和我们一起上班的，任务按理来说应该和我们一样，都是五头猪。 　　不过呢，你毕竟刚入职，科长也说了，让你先熟悉熟悉，那也就别五头了，今天给你的任务就是四头猪，怎么样？不会太让你为难吧？” 　　项云端听完杨甲第的话，笑了笑，想要通过增加任务量的方法来让自己出丑？ 　　不得不说，这算盘打的挺好，如果是换一个刚入职的新人，还真不好弄，不过这种伎俩用来对付他，那可真是想多了。 　　一天四头猪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更何况，昨天晚上屠宰技能才从黑铁升级到青铜，效率提高了不少，四头猪的任务量就更轻松了！ 　　“不为难，你杨师傅的好意，我要是拒绝了，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项云端摆了摆手，说道：“不过，你不会是让我一个人干吧？” 　　“那怎么会呢？小王、小张，你们两个今天就跟着项师傅，好好学，项师傅的手艺，可精着呢，你们要是能学上三分，我看也就该转成正式工了！”杨甲第见项云端一口答应任务，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随后对着身后的两个小伙子说道。 　　“班长你放心，我们肯定好好跟着项师傅学习！”两个小伙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还以为杨师傅你要亲自来学习呢！” 　　项云端又嘲讽了一句，然后让那两个小伙子去猪圈牵猪。 　　既然有帮手，那他不好好使唤就可惜了，而且这两个家伙既然能被杨甲第派出来，想必关系和杨甲第不错，这样的话，那他就更没必要客气了。 　　本来这些出力气但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儿，一般也轮不到正式的屠宰师傅。 　　等那两人去猪圈牵猪的空隙，项云端端着搪瓷杯子去冲了一杯热茶，准备大展身手。 　　昨天晚上将所有的气运都已经用来强化了，效果还在他预料之上，这一下，让他对气运更加渴望了。 　　“哥的杀猪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项云端仔细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一天杀五头猪来看，一个月抛开周末休息，那就有大概一百三十份的气运。 　　听上去不少，但用起来却未必经用，强化身体就是个无底洞，特别是白色气运，效果并不明显。 　　“有机会应该去三科那边取取经，也不知道杀牛马骡驴这种大牲口，能有多少气运？” 　　项云端一边在心中打算，一边等着那两个临时工回来。 　　但让他奇怪的是，等了差不多有半个钟头，茶水都不烫了，那两个家伙竟然还没有回来。 　　项云端往杨甲第那看了一眼，没想到那老家伙也正在观察他，见他看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卧槽，这狗东西，不会是派那两个家伙专门来捣乱的吧！” 　　项云端立刻明白过来。 　　他也不说话，站起身，准备去猪圈那边看看，此刻不是和杨甲第争论的时候。 　　这家伙既然敢这么安排，肯定有足够的说辞。 　　正想着怎么样给杨甲第这家伙来个狠的，让他长长记性呢，那两个临时工磨磨唧唧的拉着一头猪过来了。 　　“你们两个干活挺麻利的嘛，等过几天，咱们科新成立班组的时候，要不跟我干得了，怎么样？” 　　项云端看着两人将猪的四蹄用绳子绑好，笑着说道。 　　两人一听这话，脸上神色都是微微一变，项云端可是正式工，以后肯定是一个组的屠宰师傅，要是真被他要过去，那还不是想怎么穿小鞋就怎么穿？ 　　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杨甲第的方向，两人心中稍微平定了一下，杨甲第可是班长，就算新成立班组要抽人，只要杨甲第不答应，那上面也不会强行调动的。 　　“项师傅说笑了，我们在杨师傅手下干的挺好的！”那个姓王的小伙子说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 　　项云端说着，转身从旁边取来刀具，抽出杀猪刀，准备动手。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将猪头上的黑布取掉，一刀刺向猪脖子的时候，猪突然动了。 　　“嗷～” 　　这一刀下去，没有捅在猪脖子上，而是捅偏了，刀扎在了猪前胛，被骨头给卡住了。 　　最重要的是，猪蹄和身上绑着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这头猪被刀一捅，立刻疼得发疯起来，一个翻身就从案板上滚落下去，将地上用来收集猪血的盆子直接撞飞出去。 　　“咣啷啷！” 　　搪瓷盆在砖头铺的地面上又滚又弹，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哟，这猪要跑了嘿！” 　　“哎呀，项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项师傅就是这样让咱们学习的的？” 　　“要是学这个，那咱们确实学不来，还是项师傅厉害！” 　　“哈哈哈！” 　　…… 　　本来，这杀猪出了意外，大家应该第一时间赶紧将场面给控制住，却没想到，周围这些人，就像是早商量好了一样，站在一旁嘻嘻哈哈，生怕猪跑不出去，还将路给让了出来。 　　项云端立刻明白过来，这绝对是那两个家伙做的手脚。 　　原本他以为，这两人就是磨磨洋工，拖延一下时间罢了，没想到竟然敢玩这一手。 　　此情此景，与他第一次进屠宰厂那天，简直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一个是将近四百斤的野猪，一个是一百五十斤的普通家猪。 　　野猪跑了还情有可原，毕竟以前接触的少，可这家猪也能跑了，这要么是工作不上心，要么就是技术不到位啊！ 　　不管哪一种原因，真要算下来，少不了一顿批评，当众做检讨也是应该的。 　　不得不说，杨甲第这一手，实在是高！ 第24章 你解释啊（求追读） 　　项云端能够进入屠宰厂工作，可不就是因为杨甲第杀野猪的时候失手了嘛。 　　他当初因为帮助解决了野猪事件，这才被崔明亮副厂长大力推荐。 　　杨甲第现在给他来这么一手，可就有点儿打脸了，这明摆着是要给他最光彩的地方摸黑，同时也算是报当初的一箭之仇了。 　　但是，杨甲第千算万算，他也算不到项云端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 　　看见那头猪身上插着尖长的杀猪刀就要逃跑，项云端反应也很快，他知道，真要是让这头猪跑出去了，哪怕是之后再抓回来，而且还没有发生其它事故，那对他来说也是个污点。 　　“呛～” 　　项云端伸手将旁边用来劈骨头的砍刀抄在手中，整个身体猛的一弹，往前冲的瞬间，右腿在旁边的案板桌上一踩，凌空飞跃而起。 　　那头猪刚准备顺着人群中故意让开的通道钻出去，却不想头顶光线突然一暗。 　　下一刻，项云端从天而降，手中比手掌还要宽的厚背砍刀携带着尖细的呼啸声狠狠劈下。 　　“嗤～” 　　一声轻响，刀光闪过。 　　一缕红光仿佛血箭一般激射而出，哗啦啦在半空中喷洒开来。 　　随着血箭而出的，还有一颗好大的猪头滚落出去，恰好和转着圈的搪瓷盆撞在一起，然后就弹飞了起来。 　　杨甲第离的最近。 　　因为他一直注意着项云端这边的情况，脑中还幻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在科长邝云生面前给项云端上眼药呢。 　　结果眼前突然一红，随后就感觉一股温热带着血腥的液体，喷在他的脸上。 　　他下意识的用舌头探出嘴角舔了舔，然后才后知后觉。 　　“啊！” 　　一声大吼，杨甲第立刻往后退去，却偏巧不巧，那颗飞起来的猪头也在这个时候到了，直接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他又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抱！ 　　结果，一低头，便看到了一双瞪的浑圆的猪眼，这一双猪眼是那么的栩栩如生，死不瞑目！ 　　这一刻，杨甲第突然害怕了，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口中突然大喊一声“鬼啊”，然后就将猪头给扔了出去。 　　而他自己呢，继续后退，想要躲的远远的，结果因为心绪不宁，脚下一个不稳，然后就直挺挺的后仰栽倒下去。 　　“砰！” 　　杨甲第的后脑勺和地面的砖头块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杨师傅！” 　　“杨师傅你怎么样？” 　　“快、快，将杨师傅扶起来！” 　　…… 　　如此惊变，兔起鹘落，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杨甲第已经摔晕了过去。 　　项云端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发展。 　　本来他还想着，该怎么给杨甲第一点颜色看看，这下，岂不是送上门来了？ 　　项云端紧走两步，来到杨甲第的身边，一边去扶杨甲第，一边大声说道：“杨师傅，快醒一醒，哪里有鬼啊？怎么可能有鬼？杨师傅你可千万不要迷信啊！你可是伟大的工人阶级，伱还要入party呢，你可是积极分子，你赶紧起来跟大家解释一下啊！” 　　说完之后，项云端还感觉不过瘾，又对着周围的人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误会啊，杨师傅是被磕晕过去的，不是被鬼吓晕过去的，大家可千万不要多想。” 　　听见项云端这一连串的话，周围的人顿时面面相觑，甚至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难道真的是被鬼吓晕过去的？ 　　好像是听见杨师傅晕过去之前，大喊了一声“鬼啊”！ 　　“项师傅，是不是先把人送到医务室啊？”过了半天，有人突然小声说道。 　　“对对对，快，大家搭把手，赶紧送医务室，救人要紧！” 　　项云端说着，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哎呀，都怪我，要不是这猪突然逃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杨师傅也不会被鬼吓……被磕晕过去！” 　　他一边抬着杨甲第往医务室跑，一边不停的嘀咕。 　　很快，其他几个班的屠宰师傅也都知道了，杨甲第被鬼吓晕了过去。 　　“不行啊，送医院吧！” 　　医务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杨甲第说道。 　　“啊？这就不行了？你多少开点儿药啊！”有其他一起来的师傅说道。 　　“你们是不是昏了头了？我是兽医！兽医！开什么药？我这都是给猪牛羊吃的药，能随便给人开吗？”医生一脸气愤的说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屠宰厂的医务室是负责那些运送过来，准备待宰的牲畜的毛病的，根本不给人看病。 　　“那怎么办？去协和医院？这得去请运输队派车送一下吧！”有人说道：“我去找科长！” 　　话音一落，医务室的门帘被掀开，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邝云生。 　　“不用找了，杨师傅这是怎么了？”邝云生问道。 　　“这……” 　　周围的人支支吾吾，没人说话。 　　“怎么？还要我问第二遍吗？”邝云生脸色一冷。 　　“科长，还是我来说吧，都怪我啊！” 　　项云端这又乘机解释了一遍，而且反复强调，虽然杨甲第杨师傅晕倒之前大喊“鬼啊”，但杨师傅肯定是被磕晕过去的，绝对不是搞迷信。 　　“哼！” 　　邝云生冷哼了一句，说道：“别送协和医院了，送隔壁轧钢厂厂医院吧，离的近！” 　　“这……轧钢厂厂医院不接外人吧？”有人说道。 　　“你们先送过去，我去找崔副厂长，让他给轧钢厂那边打个电话，协调协调！”邝云生说道。 　　尘埃落定！ 　　看着杨甲第被送走，项云端心满意足的回到了班组，继续工作。 　　“哟，我果然没看错你们俩，挺勤快啊！” 　　等他从医务室返回，就见小王和小张两人，已经将之前被砍头的猪处理干净了，不说猪毛，甚至连地上喷的猪血都清理了一遍。 　　“项师傅，我们两个都是被那杨甲第指使的，我们错了，我们以后肯定不敢了！”小王来到项云端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项师傅，您喝茶！”小张端着续满水的搪瓷缸子递给项云端。 　　项云端诧异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倒是会卖乖，这么一会儿，态度竟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至于吧？” 　　项云端实在奇怪。 　　杨甲第只是晕了，又不是死了，这么对他示好，就不怕杨甲第回来了收拾他们两个？ 　　小王和小张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也不说话，就一副求饶的表情。 第25章 拜访 　　项云端哪里知道，这两个家伙可不是因为杨甲第晕倒才示好的，而是刚才他杀猪的那一幕，实在是将两人给吓到了。 　　那么大个猪头，一刀就给剁飞了，切口整整齐齐，简直行云流水。 　　他们两个刚才收拾猪毛的时候，看见那切口，不自觉就有一种脖子凉飕飕的感觉。 　　别说猪头了，就算是人头，伸在那里伸好了，想要直接砍下来，那都得从小家传的刽子手才行，而且那也是因为刽子手有技巧。 　　而项云端就不一样了，刚才那可是突然暴起，然后一刀硬砍下去的，这武力值简直让人咋舌。 　　他们两个实在是怕了，真要是因为今天这事情惹怒了项云端，别的不说，背地里找个机会给他套个袋子打一顿，到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哭。 　　万一下手重一点，哪怕不死，断条胳膊折条腿的，可咋办？ 　　所以两人想来想去，还是认怂算了，实在是项云端刚才那一幕，简直凶神恶煞。 　　“好好干活，我这个人，向来都是非常大度的，你看看杨师傅，明明是他找我麻烦，可我还是不计前嫌，亲自送他去医务室了，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心善？”项云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问道。 　　“是是是，项师傅您最心善，您放心，我们肯定好好干，绝对不耽误功夫！”小王和小张说道。 　　“那就好，虽然杨师傅对我的要求很低，但我自己要严格要求我自己，要努力工作，今天就定个目标，杀它六头再说！” 　　项云端大手一挥说道。 　　屠宰技能升级到青铜以后，刀在他手中变得更加灵活了，刀刃游走在猪身骨肉之间，很是轻松，颇有一种艺术的感觉。 　　见项云端干劲十足，小王和小张两人脸色更加苦了，项云端干的多，他们俩肯定也要更加卖力气。 　　不过这个时候，正是好好表现的时候，他们两个只能咬牙硬撑。 　　在两人的帮助下，项云端果然效率更高，一上午的时间，愣是杀了三头猪。 　　收获了三份白色气运，他这才满意的往食堂而去。 　　等进了食堂，打饭的功夫，却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杨甲第的屠宰员身份没有了。 　　据说是因为邝云生去给崔副厂长汇报，想要给轧钢厂那边通个气，结果杨甲第的事就被崔副厂长知道了。 　　崔明亮本来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就对杨甲第不满意，这一次又听说杨甲第搞封建迷信，当场就发了火，训斥道：“堂堂四级工，技术不行也就算了，杀了半辈子猪了，竟然被区区一个猪头吓晕了过去，简直可笑！ 　　更可笑的是，竟然还大喊鬼怪邪说，这位同志我看思想出了问题，听说他还是积极分子？我一定要跟刘副书记反应一下，停了他的入party资格！ 　　我看也别在生产科干了，正好运输队也缺人手，让他跟着装卸队去送货吧，好好反省反省！” 　　按理来说，崔明亮这个副厂长，一不分管生产，二不分管party口，想要将杨甲第从屠宰员的位置上弄走，不太好办。 　　奈何杨甲第经过项云端的大力宣传，已经和鬼怪邪说挂上钩了，崔明亮作为副厂长，分管保卫科和运输队，保卫科可是肩负打击敌特势力和清理会、道、门等封建残余势力的重任的。 　　宣扬封建迷信，这怎么着也和封建会道门扯上关系了，所以下令将杨甲第调去运输队当装卸工，别人也不好反对。 　　项云端一顿饭吃完，小王和小张特别来事儿，一个抢着给他洗饭盒，一个抢着给他端茶送水，显然也是听到杨甲第的处理消息了。 　　果然，下午一上班，邝云生就出现在了二班，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这个消息，同时从二班剩余的五个屠宰师傅中，挑选了一位名叫刘鸿运的中年汉子，担任新的二班班长。 　　同时，也宣布项云端结束轮班，正式加入二班，接手原本属于杨甲第的那个生产小组。 　　小王和小张心中更是大感庆幸，幸亏上午的时候认错积极，没有想着杨甲第这个靠山继续和项云端硬顶，要不然，这下岂不是尴尬了？直接到了项云端手底下，还不什么脏活累活都被安排上？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小王和小张见项云端下班离开后，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看下午的样子，他们两个应该是过关了！ 　　他们哪里知道，项云端根本就没想把他们俩怎么着，一下午心里想的全是杀猪的事。 　　对于项云端来说，与其和两个临时工较劲，还不如多杀几头猪来的实在。 　　回到四合院之后，项云端先去胡同附近的澡堂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将家里带来的山货整理了一下，用一个布袋装了，这才提溜着出了门。 　　到了街上，又找了个大的供销社，买了两瓶茅子酒、一斤西湖龙井、华子烟五包。 　　茅子一瓶两块九毛七，华子一块二一包，没有整条卖的，所以让售货员帮忙将五包包在了一起，龙井最贵，他能买到的最高档次是二级，一斤八块八，算下来一共花了二十块钱。 　　他将这些东西全都装在布袋里，又将山货翻了翻，盖在上面，看了看，没什么起眼的地方，这才往猫儿胡同方向走去。 　　猫儿胡同也在南锣鼓巷里，不过是在西边，靠近什刹海，与他住在东边的洗马胡同还有一段距离。 　　到了猫儿胡同附近，项云端打听了一下，才找到他这次过来的地方。 　　“干什么的？” 　　家属院大门口，项云端被门卫大爷拦了下来。 　　“大爷您好！我找我表叔崔明亮家，他们家是在这里住吧？”项云端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说道。 　　“找崔副厂长？你叫什么名字？过来登记一下！”门卫大爷说道。 　　“好嘞！” 　　项云端在门岗登记完了之后，又被门卫大爷上下审视了一番，这才放了进去，并且告诉了他崔明亮家的门牌号。 　　“这应该是最早的家属楼了吧！看样子刚盖起来没几年啊！” 　　项云端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 　　崔明亮的爱人在文化单位上班，这里的分房就是他爱人单位的。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他从厂办主任刘红达那里拐弯抹角打听出来的。 　　本来是应该来拜访一下崔明亮的，不过他一个普通工人和人家差距太大，贸然上门不好，不过今天正好有个由头，再加上他又听说了一点儿运输队的事情，所以就硬着头皮上门了。 　　至于会不会被冷眼相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26章 大姐 　　前几年，因为大局已定的原因，四九城涌入了太多人，有公家的人，也有想着在四九城讨生活的人，还有之前因为逃避战乱去了西南地区，然后又重新回来的。 　　总之，人一下子就多了很多，这就导致，城里的住房非常紧张，而且房价高居不下，不管是买还是租，都让一般人难以承受。 　　以至于很多人都是全家挤在一间小屋子里，生活非常不方便。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上面批了一批新建住房，当然，基本上都是公家单位的家属楼。 　　项云端来的这个地方，就是某文化单位的家属院。 　　不过这种新建住房的计划，没过多久就又被叫停了，因为很多单位都在抢着盖家属楼，而且因为是自己给自己盖，所以大多都是越盖越好，材料也是怎么扎实怎么用，这就让本来不多的资金更加的紧张了。 　　再加上，盖房子得找地方吧？家属院得离单位近吧？ 　　可城里的地方早就占完了，哪里还有空地？总不能家属楼盖城外去吧？ 　　所以新盖房子，那肯定就要拆旧的地方。 　　至于旧的地方原来是不是有其他的人居住？总之一句话，胳膊拧不过大腿么！ 　　正是因为有这些原因，风气似乎有点儿不太好了，所以上面才赶紧叫停了新盖住房，毕竟，艰苦奋斗还是要讲的，不能因为新当了家，就变得享乐起来。 　　前期确实盖了一批住房，但实际上依旧有些不够住，四九城的住房依然非常紧张，为了缓解这种包括住房、粮食等其它资源在内的诸多压力，前段时间已经开始清退非城市户口的人了。 　　实际上四合院里的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是属于被清退迁移到乡下去的对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到现在都没有走。 　　除了清退非城市户口以外，还严格限制从农村向城镇和城市迁移，也严格限制从城镇向城市迁移。 　　项云端正是在这个当口下，进的城。 　　而现在，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办法，将他二弟项云龙也弄到城里来。 　　弟弟云龙今年也已经十八岁了，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正儿八经的成年人了，正是为建设出力的时候。 　　今天来拜访崔明亮，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有这个机会。 　　“铛铛铛！” 　　根据门卫大爷提供的门牌号，项云端来到了某栋楼的三楼，在一间屋子前停下，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开始敲门。 　　很快，门开了。 　　里面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妇，看着可能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碎花的布拉吉，脚上是一双不知道什么皮的棕色凉鞋，头发也是很时髦的款式，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张扬，但看得出来，绝对是烫过的。 　　项云端愣了一下，很快开口说道：“姐姐您好，请问是崔厂长家吗？” 　　“你是？” 　　少妇可能是见项云端相貌堂堂、衣着整洁，而且说话彬彬有礼，所以没有什么戒备的神色，而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哦，我叫项云端，在红星屠宰厂上班，是崔厂长手下的小卒子，今天是特意来感谢崔厂长的！”项云端说道。 　　“老崔的下属啊，快进来吧，你们崔厂长在书房呢！” 　　少妇将项云端让进房子，将门关上，然后说道：“我姓姚，是你们崔厂长的爱人！” 　　项云端没想到这个年轻少妇竟然是崔明亮的爱人，看崔明亮的面容就知道，年纪肯定过了四十了，也不知道这是二婚还是结婚结的晚。 　　“姚……大姐伱好！” 　　项云端差点儿脱口而出“姚姐”，这听着就跟叫人“窑姐儿”似的，比后世叫人“小姐”还不礼貌。 　　“坐吧坐吧，你们崔厂长一天天就忙个不停，在单位忙，回家也要忙，你坐，我去叫他！”姚姐很热情的说道。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大姐”，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平常在单位，可都是只有她叫别人“大姐”的份。 　　“姚大姐，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一点点山货，知道崔厂长辛苦，这些山货给崔厂长补补身子！”项云端顺口又叫了一句“大姐”，说道。 　　可千万不要以为叫别人大姐把人叫老了，惹得人不高兴。 　　“大姐”这个称呼，在这个时代，有特殊的意义。 　　“哎哟，小项你有心了，那大姐就不客气了！”姚姐接过项云端手中的袋子，瞥了一眼，说道。 　　“不客气、不客气！”项云端连连说道。 　　看着姚姐进了书房，他这才打量了一下房子的布局，看着应该有七八十平，没有公摊的七八十平，空间不小了，这可是楼房。 　　难怪崔明亮要住老婆单位分的房子，其实按照他的级别来说，是可以分一套独门独户的小四合院的。 　　但四合院哪有楼房住的舒服？别的不说，这房里有抽水马桶，就不是四合院能比的。 　　“小项，你怎么来了？” 　　不片刻，崔明亮从书房走了出来，看见项云端，表情似乎有些意外。 　　“我是来感谢厂长您对我的格外照顾的，要不是您大力推荐，我恐怕还进不了厂子。 　　今天，那个杨甲第在工作上又处处给我穿小鞋，你又帮了我一次，我实在太感谢您了！” 　　项云端说着，深深给崔明亮鞠了一躬。 　　“啊？” 　　听见项云端的话，崔明亮似乎有一丝惊讶，不过很快掩饰过去了，笑着说道：“小项，你是厂里的工人，不是哪一个人的仆从，只要你有理，厂子里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这也是我这个副厂长应该做的！” 　　项云端看出了崔明亮眼中的那一丝惊讶，他瞬间反应过来，崔明今天处理杨甲第，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甚至很可能崔明亮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误会了！ 　　不过，项云端没傻到将事情点明，这样的误会，不仅不影响他今天的来意，反而有助于打开话题。 　　“小项，喝水！” 　　正说着话呢，姚姐倒了两杯茶过来，给崔明亮和项云端一人一杯。 　　“谢谢大姐！” 　　项云端赶紧起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双手接过水杯道谢。 　　看来，之前担心人家看不起他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项云端心中松了口气，这第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就该说点儿正事了。 　　“厂长，我听说那个杨甲第被调到运输队去了？” 　　聊了几句，项云端将话题扯向运输队。 　　因为，他想给弟弟项云龙谋的工作，就是运输队的装卸工人！ 第27章 有想法 　　装卸工不是轻松的活儿，很累。 　　别的不说，红星屠宰厂负责的大菜市场就有三个，分别是朝阳菜市场、东单菜市场、鲜鱼口菜市场。 　　每天光是把肉从屠宰厂送到这三个菜市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其它的小肉铺之类的地方。 　　如果说往大菜市场和其他那些公家单位送肉，还有机动车辆的话，那向那些需求不大但数量众多的小肉铺送，就得靠工人们蹬着人力三轮车去送了，每一趟都是大几百斤的肉，而且还要走街串巷，搬上搬下，可不容易。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份正式工作啊。 　　杀猪这活儿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教会弟弟，所以屠宰工就不要想了，等教会了，人家招工早就停了。 　　好在项云龙也是从小习武，打熬力气，身体还是不错的，个头也有一米七六，虽然不像他这个当哥哥的，有天生神力，但当个装卸工人应该没问题。 　　而且不管怎么说，能进城总是一件好事情，怎么着也比接下来在村子里挣工分要强吧。 　　“杨甲第这位同志，思想太不坚定了，还是让他去运输队多锻炼锻炼的好，刚好运输队那边也缺人手！” 　　见项云端提起这个，崔明亮淡淡的说道。 　　实际上在屠宰厂，生产科和运输队之间经常搞轮换的，毕竟相对来说，运输队那边的活更加吃力，而且时不时的还要去草原上出差，特别是冬天的时候，那真的是苦差事。 　　所以就有了轮岗的规矩。 　　不过，轮岗只是在普通临时工之间轮，就像小王和小张这样的，因为他们在生产科干的活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换个人也能干好。 　　但屠宰师傅是不参与这种轮岗的，因为把屠宰师傅换走了，猪就没法杀了，硬要换的话，那生产效率就会直线下降。 　　这一次，杨甲第被调去运输队，还是干装卸工，纯粹是触了崔明亮的眉头了。 　　“厂长，运输队那边既然缺人，是不是也有向外界招工的想法？”项云端试探着问道。 　　其实这个消息他在厂里也听说了，不过属于小道消息，但想想也能够明白，这屠宰厂向外招收屠宰工，那肯定是要扩大生产。 　　既然要扩大生产，那运输队肯定也得扩大，毕竟，无论是将牲畜运送进厂，还是将屠宰好的肉再送出去，都离不开运输队的。 　　“是有这个计划，怎么？你有想法？”崔明亮一听就知道项云端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有一个弟弟，今年十八岁了，您看，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您放心，我弟弟干活绝对是一把好手，而且人很老实，从来不会惹是生非！”项云端抬了抬屁股，身体前倾，一脸期待的说道。 　　“我记得你是农村的吧？厂子里确实计划招工，但这个名额，原则上不出城的，你也知道，城里很多年轻人都还没有工作呢！”崔明亮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这才缓缓说道。 　　这是实话，城里的工厂要招工，名额一般都是给到各个街道的。 　　别的不说，就说项云端住的房，那间房子就在交道口街道，虽然说划分是划分给屠宰厂的，但实际操作起来，想要让街道痛痛快快把房子让出来，这里面也是很有说道的。 　　还是那句话，叫互通有无。 　　“是是是，您说的……” 　　项云端附和了一句，就在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他扭头一看，进来一位老阿姨。 　　真的是老阿姨，年纪肯定不小了，从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就能看出来，但是打扮的很精神。 　　老阿姨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子，很小很小，估计还没有一周岁。 　　“妈，豆豆没哭闹吧？” 　　看见老阿姨，崔明亮起身上前。 　　这个时候项云端自然也赶紧起身。 　　“没有，我大孙子乖着呢，就是刚嘘嘘了，回来给换个干净的尿布。” 　　老阿姨脸上挂着笑容，说完后这才看向项云端这个生人：“这小伙子是？” 　　“哦，我们厂子里的同志！”崔明亮说道。 　　“奶奶您好，我叫项云端！”项云端弯腰点头，老阿姨大概不到一米六的身高，他这一米八的个子不弯腰那就是鼻孔对着人说话了。 　　“哎，好好！” 　　老阿姨随了一句，然后就抱着孩子进屋了。 　　“厂长，那我就告辞了！” 　　项云端目送老阿姨进屋，然后对着崔明亮说道。 　　虽然刚才的交谈被打断了，但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时候正好离开，再留下去就讨人厌了。 　　“好，欢迎伱以后再来做客！” 　　崔明亮也没有挽留，不过还说了一句欢迎再来，这就很不错了，说明对项云端的印象很不错。 　　项云端一离开，姚大姐立刻现身，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对着崔明亮问道：”你们屠宰厂也分配大学生了？你的新秘书吗？” 　　她很好奇，丈夫也是才从队伍上转业回来，还不到半年，组织上这么器重他吗？还配了大学生秘书？ 　　“什么呀，厂里的屠宰员！”崔明亮失笑道。 　　“啊？” 　　姚大姐声音立刻高了三分：“杀猪的？” 　　这简直跟她的印象彻底颠倒了，项云端那一身干净的衣服，清爽的打扮，板正的身材，礼貌的谈吐，怎么看也不像个杀猪的啊，甚至气质上好像比她单位分配的大学生还要出众。 　　怎么能是杀猪的！ 　　“你呀，杀猪的怎么了？不要看不起屠宰工同志，我也是屠宰厂的一员！”崔明亮有些生气的说道。 　　姚大姐吐了吐舌头。 　　对杀猪的，她确实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对项云端，可能是先入为主，此刻哪怕是知道了项云端干的活，也没有多少嫌弃。 　　“你别生气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惊讶，你知道吗，你这位下属，送的东西可不轻呐！”姚大姐说道。 　　“我刚看不就是些核桃大枣吗？他是山里人，送点这些不奇怪！”崔明亮说道。 　　“呵呵，那你可是小瞧你这位下属了，烟、酒、茶，一个没落下，我估摸着，差不多能值二十块钱呢！”姚大姐挑了挑眉，一脸兴奋的说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他们家送礼呢。 　　“哦？” 　　崔明亮也有些惊讶，二十块钱，对他这个月工资127块的副处来说，算不了什么，但项云端一个月才多少钱？ 　　“看来，这个小项同志是有想法啊！” 第28章 傻柱 　　“哎哟，瞎了你的……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原来是你小子啊！” 　　项云端回到洗马胡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心里想着事，没注意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来不及反应，直接撞了一肩膀。 　　听着对方口中欲骂又止的话，他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熟人，四合院里绰号“战神”的傻柱。 　　“在里面吃饱了？满嘴喷粪？” 　　项云端看了看身后，傻柱刚才就是从旁边的公共厕所出来的。 　　“嘿，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抽伱丫的？” 　　要是别人这么说，傻柱早就动手了，奈何眼前这人，前几天给他那一拳实在是让他记忆深刻，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呢。 　　“哟，看你这样子，似乎是不服气啊，怎么？还想再打一场？”项云端见傻柱说话的时候还后退了两步，又压了压身子，两只手臂也隐隐成钳形攻势，眼前一亮。 　　这家伙看样子还有点功夫在身上！ 　　前几天动手的时候，倒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难怪能够打遍四合院无敌手呢。 　　“打一场就打一场，你以为我怕你啊，上次我不过是大意了而已，真要摆开阵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傻柱说道。 　　上一次被项云端一拳打的半天都直不起身子，说不出话来，当时傻柱确实害怕了，不过这两天他又回想了一下，那天动手的时候，虽然看上去是他先动的手，但实际上更像是被项云端给偷袭了。 　　因为他当时并没有将项云端放在眼里，所以没怎么用真本事，反倒是项云端，一上来就玩狠的，他根本就没防备。 　　“看来输的不服气啊，要和我打，可以，不过，我有条件，你要是答应，那就来，要是不答应，那就算了！”项云端笑着说道。 　　“要打就打，哪儿那么多的规矩，什么狗屁条件？”傻柱不耐烦的说道。 　　“当然得有条件，要不然，你输了过两天又来找我打，那我岂不是成了陪练了？你想什么好事呢？”项云端说道。 　　“那好，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傻柱问道。 　　见傻柱答应，项云端这才说出条件：“咱们院里过几天不是要开反思警醒大会吗？到时候准备弄几桌菜，这个你也知道，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厨师，我听院里人说，你在轧钢厂食堂工作，想来是有点儿小厨艺的。 　　如果等会儿你输了，那这顿饭，就由你来掌勺，如何？” 　　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项云端也很想知道，这傻柱的厨艺水平到底如何，有没有吹的那么厉害。 　　“什么有点儿小厨艺？爷们那是正经拜师学的川菜，手艺大着呢！你一个乡下山沟里的，知道什么呀，回锅肉你怕是都没吃过吧？”傻柱很不满项云端对他手艺的评价，一脸鄙视的说道。 　　“哦，川菜？开水白菜会做吗？灯影牛肉会做吗？竹荪肝膏汤会做吗？芙蓉鸡片会做吗？你不会就会做个回锅肉、东坡肘子、鱼香肉丝吧？”项云端眉头一挑问道。 　　电视剧里，傻柱去给大领导做饭，上了回锅肉、鱼香肉丝、麻婆豆腐、东坡肘子等几道菜，然后就大咧咧的说，川菜就这几样，都跟这儿呢。 　　就哪怕他说的是川菜里具有代表性的菜品，那也不应该就这几样啊，所以项云端有点儿怀疑傻柱的实际水平。 　　傻柱一听项云端嘴里冒出来的这几个菜名，很是诧异的看了看项云端。 　　这几个菜，他也是学徒的时候，听师傅说起过，知道是川菜里边的臻品，但他根本就不会做，原因很简单，他师傅也不会。 　　没想到此刻竟然从项云端这个家伙口中听到，实在是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你知道这几道菜怎么做？”傻柱很好奇的问道。 　　“不会！”项云端摇了摇头。 　　傻柱顿时露出一脸失望的神色。 　　“不过，我虽然不会，但却见过一本食谱，上面记载了这些菜的做法。”项云端又说道。 　　“什么？有食谱？快让我看看！”傻柱着急了。 　　不得不说，傻柱这小子对做菜还是挺上心的，看样子重视程度不比对他禽姐差多少。 　　“看看可以，不过，你得打赢了我再说！”项云端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吧！上次是我大意了，这次好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摔跤功夫！”傻柱直接说道。 　　对于他手上的摔跤功夫，傻柱还是很自信的。 　　他知道项云端力气大，但力气再大，如果不懂技巧，那就是个傻大个而已，他能够轻松拿捏。 　　其实也不怪傻柱如此自信，傻柱的摔跤功夫是从一位宫里出来的蓝翎拜唐阿身上学来的。 　　说起这事，还有故事。 　　自从共和之后，宫里的人自然是遣散了，各谋出路。 　　傻柱他爹何大清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位从宫里尚虞备用处（粘杆处）出来的草原汉子，这汉子比较好吃，恰好何大清偷学了几道谭家菜，将这汉子哄高兴之后，人家这才传了傻柱几个月的摔跤功夫。 　　别看只教了几个月，但效果却非常好，毕竟老话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经”，有些窍门，可能就是一点就通，但要是人家不告诉你，你自己琢磨，那可能一辈子都未必悟的通。 　　正是学到了真传，傻柱才有自信打的过项云端。 　　此时天已经黑了，两人要比试，自然只能够回到四合院里。 　　来到中院，傻柱回房间将门敞开，然后将房间的灯泡打开，再借着易中海家和贾东旭家的余光，倒是让院子里显得亮堂堂的。 　　“来吧，看我怎么教训你！” 　　傻柱在院子里摆开摔跤的架势，双臂张开，如抱磨盘，脚下也是很有节奏的绕了起来。 　　反观项云端，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凭傻柱如何张牙舞爪，就是以不变应完变。 　　“住手！” 　　就在此刻，东厢房的门突然打开，易中海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项云端，你又要打人！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 　　“易中海，我真怀疑，你这水平到底是怎么当上院里的协管员的？你能不能看清楚情况再发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打人了？” 　　项云端看着易中海，冷笑着说道：“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来，我自认还是能够做到接受批评、知错就改的，或者去居委会反应也可以。 　　但不管怎么做，请你先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不要凭空想象、凭空捏造，好吗？” 　　“嘎吱！” 　　项云端话音一落，另一边西厢房的门也打开了。 第29章 交手 　　秦淮茹端着一盆洗脚水，从屋子里出来，正想将水倒入水池下水道，抬头一看，院子中间三道人影，正呈三角形分散站立。 　　“一大爷、傻柱、云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秦淮茹奇怪的问道。 　　刚才在屋子里，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此刻见眼前三人剑拔弩张，心中不由有些好奇。 　　项云端瞅了一眼秦淮茹，这娘们倒是乖觉，一点也不记仇的样子，就像是前几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叫的还挺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和他项云端关系有多好呢。 　　“秦姐！” 　　傻柱一看见秦淮茹，立刻松懈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看，一点儿也不收敛。 　　秦淮茹更绝，就像是没有看到傻柱那火热的眼神一般，伸手撩了撩头发，媚眼对着傻柱一横，然后扭头弯腰，将洗脚水倒入下水道。 　　“咳、哼！” 　　易中海重重的吭了一声，然后看着项云端说道：“我怎么凭空捏造了，那你说，你现在不是要打架，还是要干什么？” 　　“跟伱有什么关系？我说易中海，你要是实在想管人，你自己回家赶紧想办法生个儿子才是正理，别人你管不着，知道吗？”项云端一点也不客气，反正已经得罪易中海了，他说话才是没顾虑，句句往易中海心口扎！ 　　“你、你……你这是人身攻击，我怎么不能管了？我是这院子里的协管员，院子里的安全问题我就要管，你已经威胁到院子的安定了！”易中海很生气，但城府深的人，大多都能忍，要是别人，被这么揭短，怕是已经冲上来拼命了。 　　“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懒得跟你费口舌！” 　　项云端伸出手掌，对着易中海朝外拨了拨，又看向傻柱：“嘿，我说哥们，喜欢别人家的媳妇可不是个正人君子，贾东旭还没走呢，就算是贾东旭走了，这带孩子的寡妇你可把握不住，多尔衮都没戏，更别说你了！” 　　“去，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秦姐了！”傻柱被项云端一语道破心思，赶紧否认。 　　倒是秦淮茹，跟个没事人一样，倒完水，直接扭着回了屋子。 　　不过很快，贾家房子里就传来了一阵打骂声：“秦淮茹我可告诉你，你守着点规矩，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其它念头，你可仔细你的皮！ 　　别忘了，你就是个乡下丫头，我们家东旭能看上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把你从乡下弄进城，就能把你打回乡下去！” 　　“知道了，妈，我没有你说的那样！” 　　“哼，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 　　“你甚至连一句嫂子都不肯叫，还说什么没有那个意思！” 　　项云端调笑了一句，然后说道：“赶紧来吧，我还忙着呢，没功夫陪你耗！” 　　“来就来，我怕你不成！” 　　傻柱对着贾家的方向大吼了一句，然后才看向项云端。 　　易中海有些懵逼，这情况似乎和他想象中的有差距，不由开口问道：“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柱刚摆好架势，正准备动手，又被易中海给打断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什么怎么回事啊，我就是和项云端切磋一下摔跤，我说一大爷，你赶紧回家呆着吧，这院里哪那么多事啊？ 　　我看项云端说的没错，你啊，就是太闲了，有那精力，你和我一大妈去医院再查查吧，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没准就能治好呢，不要讳疾忌医么！” 　　傻柱也是个碎嘴子，说话经常不过大脑，这话一说完，易中海气的脸都变成猪肝色了。 　　“哼！” 　　易中海气呼呼回家，将门摔得哐的一声。 　　见易中海消失，傻柱再次摆开阵势，这一次，没有让项云端等多久，只见傻柱在周围晃荡了三五步，直接一个前冲，右手抓向项云端肩膀，左手去推项云端腰间。 　　这一招，直接就是霸王举鼎，想要将项云端给举起来。 　　奈何项云端不是一般人。 　　自从知道使用神力天赋会损失本源消耗寿命之后，项云端就不怎么使用神力了。 　　此刻也是如此。 　　但就算不使用神力，他的实力也并不弱，傻柱的摔跤功夫只学了六个月而已，他项云端的家传武术可是从小练的，十几年的功夫，怎么可能轻易被傻柱拿捏？ 　　只见他胸中一口气，面对傻柱的动作，纹丝不动，仿佛老树盘根一样，深深扎在地上。 　　十几年的马步功夫，再加这一手千斤坠，傻柱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就是举不动项云端。 　　要说傻柱的力气，也是不小，毕竟是厨师出身，不仅下盘稳当，手臂更是因为常年颠勺，异于常人的粗壮，肌肉发达，爆发力绝对强悍。 　　“给我起！” 　　傻柱感觉自己举不动项云端，心中大为震惊，但心思很通透，立刻转变招式，脚下一扭，双手抓住项云端的歌胳膊，然后转身，以肩膀为支撑点，想要给项云端来个背摔。 　　果然，这一下，傻柱明显感觉到项云端动了。 　　下一刻，项云端整个身子被他摔向半空，眼看着就要凌空而过，被狠狠摔在地上。 　　但很快，傻柱兴奋的神色就是一变。 　　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项云端被摔过肩之后，竟然稳稳落地，并没有如他所想一般砸在地上。 　　相反，项云端借着凌空而下的巨力，突然反客为主，原本被抓着的胳膊突然缠绕向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更是直接抓向他的腰间，只轻轻一带，就将他给抛飞出去。 　　“砰！” 　　傻柱仿佛一团肉球一样被砸在地上。 　　“好！” 　　突然一声喝彩响起。 　　项云端转头去看，原来是贾家一家三口，贾张氏、贾东旭、秦淮茹三人，全都趴在窗户旁，偷偷在看他和傻柱的切磋。 　　喝彩声正是出自贾东旭之口。 　　这货显然是看得入迷了，张口就来，喊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喝彩的对象，可是自己的仇人。 　　“怎么样？服气了吗？” 　　项云端没管贾家三口，而是看向地上的傻柱。 　　“不服，刚才不算，我没有准备好，有本事咱们再……” 　　傻柱说着话，从地上爬起来，假装拍打身上的灰尘，但这家伙说着说着，直接猛的向前一跃，想要将项云端扑倒。 　　不得不说，傻柱这小子就是个混不吝，要脸的时候吧，很要脸，可要是不要脸了，那真是，偷袭的事都干的出来！ 第30章 周末回家 　　项云端没料到傻柱还会耍心眼，一个愣神，被傻柱撞在身上。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身体借力后退的同时，使出红拳中的“金鲤翻身”，随后一脚朝天蹬，正中傻柱肚子上。 　　傻柱为了扑倒项云端，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根本就刹不住，这会儿想变招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飞了起来。 　　“砰！” 　　傻柱又砸在了地上。 　　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直接砸在了院子里砖头铺的十字路上，这一下，可捱的不轻，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出来一样，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怎么样？这回服了吗？”项云端笑着问道。 　　“不服！”傻柱嘴硬道。 　　“行啊，你小子有种，挺能扛揍的嘛，刚才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我可不手软了！”项云端也不生气，说着便要主动动手。 　　只不过他还没靠近，傻柱立刻摆了摆手，说道：“输了，认输了！” 　　刚才两个回合，都是他先动的手，结果根本没拿项云端怎么样，反倒是项云端，只是顺势而为，就将他摔得不轻，这要是主动动手，他怕不是半条命没了？ 　　傻柱此刻看着项云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立刻想起了前几天那一拳，整个人瞬间被恐惧笼罩，直接就认输了。 　　“认输？听起来，还是不服啊？”项云端停下脚步，说道。 　　“我这两天状态不好，今天的切磋到此为止吧，等过两天再说，今天嘛，就算是我输了你一回！”傻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声说道，同时眼神还看向贾家的方向，很明显，这话是说给他禽姐的。 　　项云端也不拆穿傻柱的小心思，只是叮嘱道：“行，今天就算我侥幸赢了你一回，不过赢了就是赢了，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傻柱一看项云端这么给面子，脸上的皱纹顿时一盛，说道：“放心吧兄弟，伱交代的事情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得嘞！” 　　项云端点了点头，然后回屋去了。 　　不过他刚一进穿堂，东边厢房，易中海急匆匆的冲了出来。 　　刚才的事，他全都看在眼里，对于项云端轻松击败傻柱，他心里可是满满的警惕，傻柱这个“打手”，现在已经基本失去威慑力了，以后估计就只能用来吓唬吓唬许大茂了。 　　这也就算了，怎么听傻柱刚才的话，他好像还和项云端达成了什么交易？ 　　这可就太不妙了！ 　　傻柱可是他的第二养老人选，必须在自己的掌控下才行！ 　　“柱子，你怎么能轻信项云端的话？还和他达成了交易？这小子有多坏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看看他进院才多长时间，就将院子里弄的鸡犬不宁，这样的人就不能相信！”易中海抓着傻柱的肩膀说道，神情有些激动。 　　没想到傻柱听了这话，却直接炸毛了：“一大爷你什么意思？原本这院里别人都叫我傻柱，就只有你叫我柱子，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 　　没想到，原来在你心里，我还是个大傻子？” 　　易中海直接懵了，说道：“柱子，你怎么这么说呢，一大爷看你，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怎么会认为你是傻子呢？” 　　“你可拉到吧，我可不是你儿子！” 　　傻柱一把推开易中海的手，说道：“项云端是什么人，就你能看出来？我看不出来？什么叫我轻信项云端的话？你意思就是说我很好骗呗？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心口不一啊！别人叫我傻柱，那都是嘴上叫，心里未必这么想，你是嘴上不叫，心里却叫！” 　　易中海一下子愣住了，虽然……但是…… 　　不过他反应很快：“柱子，你想错了，我绝对没那个意思，一大爷向你道歉，刚才纯粹是心里着急，说错话了！” 　　“睡觉！” 　　傻柱听了易中海的话，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直接回屋了，只留下易中海在院子里独自凌乱。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项云端每天按部就班，家和厂子两点一线，倒是攒了十几份白色气运。 　　周六。 　　下午下班之后，项云端回四合院收拾了一番，然后准备回梁家庄，关于给弟弟项云龙搞工作这件事，得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招工的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不抓住，过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嘿，小项，这是去哪儿啊，我正找你呢！” 　　刚出四合院大门，迎面撞上下班回家的阎埠贵。 　　“三大爷，什么事啊？”项云端随口问道。 　　“就是那个院里开反思大会的事情，参加学习的人员都已经确定好了，时间就定在明天，如何？”阎埠贵说道。 　　“不行，明天我有事，等周一或者周二吧！ 　　再说了，我可是听说你三大爷每周周末都要去城外钓鱼呢，周末开会，那不是耽误你钓鱼了么！” 　　项云端摇了摇头说道。 　　阎埠贵没想到项云端刚住进来几天，连他的喜好都打听清楚了。 　　他是每周都要趁周末去钓鱼，技术还不错，屡屡都有斩获，一天下来，钓的鱼也能够卖个一块来钱，算是不小的进项呢。 　　不过，开反思大会不是有酒菜吃么，所以就想着停一天，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享受享受了！ 　　却没想到计划被项云端直接否决了。 　　还想再多说两句，项云端人却已经走远了。 　　“我让你给项云端介绍对象的事情，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阎埠贵一进屋，灌了一口凉水，看向三大妈问道。 　　另外一边。 　　项云端往汽车站赶去，路上顺路去稻香村买了一些小点心，像沙琪玛、山楂酥、枣泥酥等等，当然，给妹妹云瑾的糖葫芦也没有忘记。 　　上次回家买的糖葫芦，可让云瑾这小家伙尝到甜头了，进城之前，可是抱着他的脖子在脸上香了好几个，千叮咛万嘱咐，就想让他回家的时候，再带点糖葫芦。 　　现在买这些东西，还不要票，只是价格比较贵，一般人舍不得买。 　　再过不久，恐怕就要票了，到时候弄不到票，有钱也白瞎。 　　虽然项云端穿越前，也是个普通打工人，但花钱却不抠搜，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没有像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那样精打细算，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他还是带着一些及时享乐的思维的，用京爷的话说，那就是“一天到晚没别哒，除了吃就是喝，瞎杰宝干什么呀，给谁挣啊，玩命啊，别艹蛋了”。 第31章 得多少？ 　　“汪汪汪！” 　　“嗷呜～嗷呜～” 　　项云端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人刚一靠近院子，大门里就传来一阵狗叫声。 　　“花妞、虎子，别叫了！” 　　项云端站在大门前轻喝一声，狗吠声立刻消失不见，然后又换成了“嘤嘤嘤”的撒娇声，显然已经听出他是谁了。 　　“嘎吱！” 　　大门从里面打开，正是老娘梁红花。 　　“老大，你这是下班了就往回赶的？”梁红花看见儿子，脸色一喜。 　　“对啊，本来准备等过两周收麦子的时候回来呢，但这刚好有个事，所以就回来了！”项云端说道。 　　“什么事啊？工作上的事？要不要紧啊？”梁红花还以为儿子是不是工作没干好。 　　项云端见老娘的神色又变得有些担心，赶紧宽慰道：“我工作挺好的，领导还表扬我了，您可别担心。 　　不过这回这事，也和工作有关，我不是看龙龙今年也十八了吗？就想着给他在城里也找个工作！” 　　“什么？” 　　梁红花声音猛的高涨，然后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拽着大儿子的胳膊悄悄问道：“龙龙也能进城工作了？” 　　“娘，你先给我弄点儿喝的吧，让我压压胃，这每回坐车就跟上刑场一样，怪难受的！”项云端说道。 　　本来是计划买个自行车的，他没有自行车票，也不打算买新的，买个二手三手的，只要能骑就行了，实在不行的话，不是还能用气运强化一下么！ 　　但二三手的自行车也不便宜，接下来要给弟弟谋工作，正是用钱的时候，所以他只能再等一等了。 　　“行，你爹和伱爷都还没睡呢，你们爷仨商量吧！”梁红花脸色又重新变得高兴起来，甚至还哼上了小调。 　　对于自己这个大儿子，梁红花还是很满意的，主要是这个儿子性格沉稳，既然开口说这事儿了，那八成差不多就可以，若不然的话，是不会胡咧咧的。 　　项云端进屋的时候，妹妹云瑾这会儿已经睡着了，老爹手里拿着把蒲扇，正轻轻的给小女儿扇凉风呢，天忒热。 　　项家有三间屋子，老爷子住一间，兄弟三人住一间，项传宗和老婆带着小女儿住一间。 　　等云瑾再长大一点，到时候就得在主屋里打个隔断，专门给云瑾弄个小空间了。 　　他们家这情况还算好的，比村子里大多数人家要强，这年头，祖孙三代住一间房的也不少。 　　至于城里，情况可能更差，从住房上来看，乡村或许是唯一比城市有优势的地方。 　　“回来啦，工作怎么样？”项传宗问道。 　　“挺好的！”项云端将手中提着的点心随手放在柜子上，说道。 　　“怎么刚去不到一周就回来了？你刚入职，要好好工作，不要老想着家里，家里都挺好的。 　　你在城里和工友邻居们多熟悉熟悉才是正理，和大家要把关系处好，万一有什么争执的地方，也要多让让，别犯牛脾气，更不能随便打人，城里不比咱们村，你要是出了事，家里连求情都找不到门路！” 　　项传宗絮絮叨叨的说道。 　　别看项传宗平时在村子里也是个让人害怕的主，其实那都是迫不得已罢了，他们家是村子里唯一的外姓，处处受制，要是不表现的凶狠强势一些，早被人吞干抹净了。 　　项云端印象中，小时候老爹没少跟别人干仗。 　　但实际上，项传宗骨子里还是个很平和的人，反正从小到大，在家里没怎么动过手，甚至连最调皮捣蛋的项云杰都没被揍过。 　　反倒是梁红花，气极了拿着笤帚狠狠抽，兄弟三个都被收拾过。 　　“爹，我想给龙龙也在城里谋个工作！” 　　项云端不想听老爹絮叨，转移话题。 　　果然，这话一说，项传宗自然是非常重视，立刻开始询问起来。 　　大概了解了情况之后，项传宗又去隔壁将老爷子也请了过来。 　　“给你打了两个蛋花汤，还有这个，都是晚上吃剩下的，你都吃了吧！” 　　这个时候，梁红花也忙完了，一手端着一大碗蛋花汤，另外一手端着碟子，里面是凉拌的苤蓝丝，上面还放着两个玉面窝头。 　　他们家院子里有一个小菜地，虽然地方不大，但被梁红花收拾的非常整齐，里面种的各种蔬菜。 　　现在是夏天，正是出菜的时候，像黄瓜、韭菜、豇豆、茄子、苤蓝之类的，都有。 　　事实上在大局稳定之后，以国人勤劳踏实的作风，生活面貌立刻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将近十年的安稳日子下来，村子里有些人家家里的粮仓已经开始有余盈了。 　　不过马上到来的FKF…… 　　“大孙子，你估摸着，得多少钱才行？” 　　项云端吃着饭，老爷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也打听了一下，在城里如果买一个工作的话，大概要三四百块钱呢，就这，刚开始还是学徒工，工资只有正常工人的一半，最后能不能及时转正，还要看表现！”项云端说道。 　　所谓买工作，其实就是买人家的接班资格，但一来，这个茬口不好找，毕竟，就算是有人退休，首选自然是让自己孩子接班，轻易不会往出卖的，这年头，谁家没有几个孩子啊？老大不接，还有老二老三呢！ 　　二来么，就算是找不出人接班，真的要卖，那基本上在厂子里工友之间就能够消化，根本就流传不出去。 　　所以，项云端才感觉更应该抓住崔明亮这条线。 　　他那天去拜访崔明亮，礼物挑的也很讲究，二十块钱的档次，对崔明亮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这个普通工人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如果说当时崔明亮不知道这礼的轻重，那过后也肯定知道了。 　　如果崔明亮是个洁身自好的，那就应该事后将东西退还回来。 　　但这两天上班，崔明亮什么话都没说，这意思就很清楚了。 　　项云端当时可是提了给弟弟找工作这件事的，崔明亮自然也心里明白。 　　这种情况下，那就说明有戏。 　　二十块钱的礼物只是项云端的试探，毕竟，他和崔明亮以前没有交情，根本不知道崔明亮是个什么人，万一人家是个洁身自好的呢？ 　　如果一开始就上大礼，碰到这种人，那很容易就弄巧成拙了。 　　二十块钱的礼，万一人家洁身自好，他项云端也可以有挽回的余地。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度，要把握好不容易，也就是项云端穿越前摸爬滚打，才渐渐总结出来的。 　　既然崔明亮那里没有拒绝，那接下来，就该上干货了，你总不能指望二十块钱就弄个工作吧？更何况是从乡下往城里弄！ 第32章 歪主意 　　一截大拇指长的蜡烛，灯火如豆，烛光摇曳，似乎稍微有一阵风就能够将其熄灭。 　　昏暗的屋子里，四道人影坐在桌子四周，人影随着烛光轻轻摆动。 　　此刻这无声的一幕，正是项家人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桌子上，中间堆着一堆钱，看上去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毛票，还有三五枚青黑的银元滚在一边。 　　“一共七十八块钱！”梁红花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数钱了，好几遍下来，就只有这么多，并没能数出花来。 　　当老爷子和老爹听完项云端的谋划后，自然将家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老爷子甚至将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但一共就这点儿钱。 　　可刚才项云端也说了，买个工作的价格也要三四百，而且还有价无市。 　　眼前这点儿钱，大概率是走不通那位崔厂长的。 　　“爹，咱们家真就只有这么点儿钱了？”项云端挠了挠头。 　　他今天为什么回家，不就是兜里没钱，想要家里给支持一点吗？ 　　没想到家里翻箱倒柜一共才凑了这点儿钱，这肯定是不够的。 　　“就只有这一点了，前几年本来还有点儿积蓄，但眼看着时局稳定了下来，所以就盖了新房子，唉，也没想到这一茬啊！”项传宗猛的吸了一口烟，说道。 　　“咱们家就没点儿什么老物件吗？”项云端手里把玩着那几枚船洋，有些期待的问道。 　　“什么老物件？咱们家盖新房，用的都是新东西，当初为了置办这些东西，可费了一番心思呢。”梁红花说道。 　　“哎哟，娘，我说的老物件，是古董，咱们家就没个古董什么的吗？比如腌咸菜的罐子，有没有可能是唐朝的？装酱油醋的瓷瓶，有没有可能是宋朝的？再不行，夜壶呢，有没有可能是元朝的？”项云端比划着。 　　“呵，大孙子哎，你可真敢想啊，古董那玩意，也是咱们这种家庭能有的？你以为咱们家祖上是什么郡望豪绅呢？”老爷子有些无奈的笑道。 　　“就真的一点底蕴也没有吗？”项云端有些不死心。 　　“还底蕴？咱们家三代雇农能有什么底蕴？三代单传还能传下来，到了你们兄弟这辈开枝散叶，就是咱们家最大的底蕴了！” 　　项传宗拍了拍项云端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是没有底蕴，想要有底蕴，伱就好好努力，就看你们兄妹四个能有什么造化了，你爹我啊，是没有那个念想了！” 　　“嘶～” 　　项云端吸了一口气：“这就难办了啊！” 　　“借钱？”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可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就不说他们家在梁家庄的尴尬地位了，这年头，大家都穷，就算愿意借给你，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穷人的身边，自然也都是穷人。 　　梁红花娘家倒是梁家庄的，奈何她娘家穷苦潦倒，也就是女儿嫁给了项传宗，才勉强活了下来，其他人，都已经在战乱中化为黄土一抔了。 　　躺在炕上，恍惚间项云端有点后悔得罪了易中海，要说他认识的人中，有谁有可能拿出来这么大一笔钱，还真就只有易中海了，这老家伙现在是七级工，一个月九十块钱，家里只有两个人开销，估计攒的养老钱不少。 　　奈何，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 　　“呀，大哥！” 　　第二天一大早。 　　项云端起床拉着二弟和三弟打了一趟拳，活动了一下筋骨，刚洗漱完，才起床的小妹从屋子里出来，正好看见他，原本睡眼惺忪的云瑾，立刻精神一震，撒开小腿儿直奔他跑过来。 　　“呜哦～” 　　项云端弯腰伸手将妹妹抱起，然后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口中还发出怪叫，吓得妹妹直往他怀里钻。 　　“大哥！” 　　“嗯？” 　　“你什么时候回来哒？” 　　“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 　　“大哥！” 　　“嗯？” 　　“大哥～” 　　“嗯？” 　　“我要吃糖～嘟噜～” 　　…… 　　看着妹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项云端心都差点儿化了，不过嘴上还是逗弄道：“哎呀，大哥忘了给你买糖葫芦了！” 　　云瑾一听这话，小嘴一歪，本就水灵灵的大眼睛，顿时一阵雾气弥漫，泪珠子眼看着就要串成线，小脸儿委屈极了。 　　“哦～好了好了，大哥骗你的，给你买的糖～嘟噜～就在屋子里放着呢，不信你去柜子上看！”项云端看着小妹委屈的小脸，顿时投降。 　　“呀，大哥你骗我，你坏，我再也不理你了！”云瑾一阵小拳拳报复。 　　…… 　　早餐吃的简单，玉米糊糊、窝头、凉拌菜。 　　不过这是五个大人的饭，至于云瑾还有小学没毕业的三弟项云杰，饭不怎么好好吃，尽给项云端带回来的点心打主意了，气得梁红花将兄妹两一顿收拾。 　　“我去山上看看！” 　　吃完饭，项云端对着爹娘说道。 　　“哪有那么好的运气，灵芝能让你当蘑菇捡？”项传宗说道。 　　他以为，项云端还在为钱的事着急，想要再进山碰碰运气。 　　毕竟上一回采的灵芝可是卖了五十多呢。 　　但问题是，咱不能拿运气当本事使啊！ 　　项云端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他真正进山的原因，其实是打猎。 　　这段时间一直杀猪，除了刚开始的野猪贡献的是红色气运外，杀的其它猪都是白色气运。 　　他心中猜测，很可能家养的动物很难出高等级的气运，所以就想进山打些野生的看看，是不是能够出更高级的气运。 　　至于崔明亮那里，他昨天晚上想来想去，隐约想到了一个办法。 　　要是实在凑不出钱的话，他准备到时候买上几瓶养zhuang生yang的药酒，然后给多强化一下，弄个效果加强版无副作用的蓝色小药丸出来。 　　崔副厂长人已过中年，身体实实在在的走下坡路了，但媳妇还不到三十，又刚生完孩子，正是渐入佳境的时候。 　　如此一来，崔副厂长“白天男子汉，晚上汉子难”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想必，崔副厂长对于“养生”，肯定是有大需求的。 　　只要到时候真能够强化出来这样的药酒，项云端不相信崔副厂长不动心。 　　那个时候，他相信，送酒肯定比送钱的效果要好的多。 　　只是，这件事有一个难点，那就是，这物品强化，最后能出现什么效果，实在说不好，就像强化狼牙貔貅吊坠一样，项云端根本就没想过，竟然会强化出空间来。 　　说不得，到时候只能多试试了。 第33章 进山 　　“我们家养了两只狗，一只是田园犬，另外一只也是田园犬！” 　　项云端来到院子里，看向角落里用烂木板搭建的狗窝，心里顺便迅言迅语了一把。 　　现在还不像后世，满大街都是外国狗，要么就是各种串子，想要找个纯正的田园犬都不容易，大多数还被卖进了狗肉馆，被端上了餐桌。 　　“花妞、虎子，上山喽！” 　　项云端将拴着的狗绳解开，脖子上的项圈也取下。 　　这两只狗都是太行犬，属于北方田园犬的一种，顾名思义，就是古早时期生活在太行山附近的先人们驯化而来的。 　　花妞是母犬，三岁左右，全身是白黑黄三色的，因此得名。 　　虎子是公犬，两岁左右，通体黑色，没有一根杂毛，长的高大威猛，看上去比花妞还要大上一圈，肩高超过七十厘米，体重也有七十斤左右。 　　真要说起来，虎子这家伙和项云端一样，也是天赋异禀。 　　现在这年头，可不是后世，狗吃的东西那真的是清汤寡水，别说吃肉了，日常能吃上点杂粮，那就已经是高质量生活了。 　　这种情况下，虎子还能够长到如此体型，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坏了，这家伙不会也是个短命鬼吧？” 　　项云端摸了摸虎子的狗头，心里泛起了嘀咕。 　　“呜呜呜～” 　　虎子却不知道项云端心中所想，此刻正兴奋着呢，尾巴摇的飞起。 　　这家伙很精明，知道上山打到猎物的话，它也能够有肉吃，所以每次上山，都是极度兴奋。 　　“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项云龙也跟着从屋子里出来，昨天晚上商量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但家里的情况他更知道，所以，这个工作能不能成，他也是非常忐忑的。 　　或许对于农民和工人的区别，他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当工人能进城，这对他却非常有吸引力的。 　　“你从小就没进过山，去什么去，好好在家呆着，帮爹娘多干点活，放心吧，哥既然能给你说这个事，那就是有一定把握的，没钱，也还有其它办法！” 　　项云端安慰了弟弟几句，然后收拾好上山需要的东西，像绳子、火柴、刀、袋子、弹弓等等，都准备齐全，还有中午吃的窝头也得带上。 　　其实不让弟弟跟着上山，主要是害怕空间的事情被弟弟发现了，虽然是一家人，但有些事情，根本没办法解释，别说弟弟，跟爹娘都不会说的。 　　“走喽！” 　　项云端一声吆喝，花妞和虎子直接蹿了出去。 　　两只狗子从猎犬的角度来说，只能够算是新手而已，项家以前也有老猎犬，不过“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原来养的老猎犬前几年进山，被豹子叼走了。 　　虎子和花妞都是在三岔口乡的集市上买的，而且是项云端亲自挑选的，不得不说，原来那个项云端，相狗还有一手，无论是花妞还是虎子，都是极好的苗子。 　　…… 　　四九城三面环山，北部、东北部的军都山属于燕山山脉，西部的西山属于太行山脉。 　　梁家庄位于城西的煤头沟，项云端自然不可能舍近求远，跑去军都山打猎。 　　此时正是夏天，山里的植物正是疯狂茂盛的时候，人一进入其中，立刻便被幽深晦暗所包围，如果是远眺，那郁郁葱葱高低起伏的绿色波涛是极好的风景，但真正身处其中，眼睛看着周围的树木灌丛，耳边传来虫鸣鸟叫，只会让人感觉自己的渺小，甚至心中生出无限敬畏。 　　也就是项云端拥有“赶山”技能，还是青铜级别，所以才能够显得足够镇定。 　　所谓“赶山”，其实就是在山里讨生活的意思，包括打猎、采药、伐木等等，当然，也包括如何在山里生存，像辨认方向、寻找水源、鉴别动植物等等。 　　“汪汪！” 　　“嗷呜～” 　　才进山没多大一会儿，花妞和虎子就叫了起来。 　　项云端跟上去一看，原来是灌木丛中一只被惊的野鸡，飞上了树杈，气的花妞和虎子在树下哇哇乱叫。 　　“下来吧伱！” 　　项云端手中弹弓拉紧，也不细瞄，只凭借感觉，一丸射出，正中十几米外的野鸡。 　　“咕咕咕！” 　　那野鸡从树杈上掉下来，还没死透，不过不等落在地上，就被虎子一跃而起，直接叼在嘴里，然后屁颠屁颠的送到项云端跟前。 　　“嘎嘣！” 　　项云端将鸡脖子轻轻一扭，然后心念一动，将其送入空间之中。 　　“可惜，野鸡太小了，没有气运！” 　　项云端摇了摇头，对着虎子说道：“继续，中午给你加大餐！” 　　虎子好像能听懂人话，欢快的叫了一声，再次出击。 　　打猎其实并不简单。 　　过去的时候，靠弓箭，但一遇到比较大型的猎物，就很危险，现在嘛，有了枪，哪怕是野猪、黑熊这样难缠的角色，也渐渐失去了威胁。 　　但这并不意味着，手里有枪，打猎就变得简单了。 　　事实上，打猎首先要面临的问题，不是如何解决猎物，而是如何找到猎物。 　　人对于大山丛林来说，更像是外来者，而那些动物，在大山中才是主场。 　　动物在山里就干两件事，躲敌人，找猎物，躲藏这个技能，对于任何动物来说，都是最先掌握也最为强大的技能。 　　如果它有意躲你，人是很难发现的。 　　再加上山里的地形环境，就算是发现了猎物，人也是很难追的。 　　而这个时候，猎犬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相比起找猎物、追猎物、缠猎物，真正和猎物厮杀反而是一个猎犬最不重要的技能了。 　　一个猎犬优秀不优秀，首先是看它的“骚路”强不强，而不是打斗强不强，看打斗的，那是斗犬、护卫犬，而不是猎犬。 　　所谓骚路，其实就是狗追踪猎物的能力。 　　山里的动物，身上大都带有各种各样的腥臊臭味，只要经过，这种气味必定会遗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狗鼻子很灵，能够闻到这种气味，追踪下去，找到猎物。 　　越是优秀的猎犬，骚路自然越强。 　　当然，鼻子灵只是有成为猎犬的天赋，最后能不能真正成为一个优秀的猎犬，还是要靠猎人来训练的。 　　狗和人一样，天赋只是天赋，如果不针对天赋加以训练，那最后只会泯然众矣！ 第34章 蜜 　　有一句古语叫“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用来形容人专心致志的干一件事，目标坚定，不为外物所动。 　　其实好的猎犬，也要求具备这样的心里素质。 　　狗因为天性的原因，天生就会搜索猎物，但如果不加以训练，对于打猎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山里的猎物实在太多了，而且气味混杂，很容易就能够影响猎犬的思维。 　　比如，一开始闻到了一只野猪的气息，追寻了没一会儿，又闻到了兔子的气味，然后又转而去搜寻兔子，再过一会儿，又可能被狐狸、狼、獾、鹿等等其它猎物吸引，然后又转换目标。 　　这种情况之下，那是很难抓到猎物的，猎人也很容易就被带偏了，很可能忙活了一整天，什么都没找到。 　　通常新手猎犬都会犯这样的错误。 　　真正成熟的猎犬，确定目标之后，便不会再改变，而是一直寻着目标的气味追寻下去，直到追上猎物，这中间，哪怕有其它猎物从旁边经过，也是不为所动。 　　但一只猎犬要达到这样的境界，那是需要猎人慢慢培养的。 　　项云端家的花妞和虎子，目前而言，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不过也已经算得上优秀了。 　　“汪汪汪！” 　　将刚才那只野鸡收入囊中后，还没过多久，前方又传来虎子和花妞的叫声。 　　项云端赶过去一看，虎子和花妞正围在一棵大树下，原来，树底下正有两条蛇绞在一起。 　　这个时候，“赶山”技能立刻发挥作用，项云端很快判断出来，这两条蛇，其中一条剧毒，学名短尾腹蛇，通体红褐色，三角头，蛇背上左右排列着马蹄形状的圆斑，目测应该有七十厘米左右。 　　不过，此刻这条短尾腹蛇的状态不太好，因为它被另外一条更粗更长的蛇死死绞住，正准备吞下去。 　　绞住短尾腹蛇的这条蛇，通体黄黑色斑纹，头部有一个明显的“王”字花纹，这正是很多人都见过的菜花蛇，学名王锦蛇。 　　这条王锦蛇大概有两米多长，在王锦蛇家族中，并不算太大，但对付短尾腹蛇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虽然王锦蛇是无毒蛇，但因其对很多蛇毒都免疫，再加上有一手蟒蛇才会的绞杀技能，一般蛇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在它的食谱上，可是有很多毒蛇的。 　　民间甚至有“一里菜花蛇，十里无毒蛇”的谚语。 　　在国内的陆地蛇中，能够稳赢成年王锦蛇的，大概也只有成年眼镜王蛇了。 　　有意思的是，这两种蛇名字中都带“王”字，那是因为它们两个都是有极强的食蛇性。 　　“走了！” 　　看着菜花蛇将那条短尾腹蛇在极短的时间内吞噬，项云端大开眼界，不过，他没有趁机为难那条菜花蛇，而是招呼虎子和花妞离开。 　　对蛇这种生物，项云端心底只有敬而远之的想法。 　　如果杀了这条菜花蛇，能够得到气运，那他会毫不犹豫，但可惜的是，菜花蛇看着很大，但重量不够，杀之无益。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经是下午时分。 　　“该回去了！” 　　项云端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再有两三个小时太阳就该落山了，他可没有在山里过夜的想法，再说，明天还得上班呢。 　　最主要的是，他今天上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中午找了个小溪，吃饭的时候，运气不错，让虎子和花妞逮到了一只正在小溪边喝水的猪獾。 　　猪獾和大名鼎鼎的平头哥蜜獾一样，都是鼬科动物，不过猪獾比蜜獾还要大上一些，项云端今天猎的这只，差不多有三十斤重。 　　这家伙的战斗力可能不如蜜獾，但绝对不弱，被虎子和花妞围攻的时候，一爪子将花妞的前腿都抓破了，好在项云端及时出手，才将其拿下。 　　果然如他之前所猜测的那样，野生的就是比家养的更能提供气运。 　　虽然这只猪獾提供的气运大概只有一只猪的五分之一，但让项云端惊喜的是，他果然从猪獾身上得到了更高等级的红色气运。 　　“可惜，时间不够，而且虎子和花妞的本事也差了点，不能往深山中去了！” 　　项云端这大半天时间，其实一直在西山外围，根本就没有深入。 　　收获的猎物也只有三只野鸡、两只野兔，外加一只猪獾而已，至于更大的猎物，根本没有。 　　这也是没办法，猎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外围的猎物本来就稀少，再加上猎人打猎，那就更少了，想要猎比较大的动物，很难遇到这样的机会。 　　可要往深山去，不仅时间不够，猎犬也差点儿意思。 　　深山里的危险也非常大，他毕竟连把土枪都没有，要是碰到狼群、黑熊、花豹这种顶级掠食者，容易出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项家之前那个猎犬，就是进深山打猎，被花豹叼走的。 　　当时是附近几个村子联合对付野猪，所以打猎的人挺多的，猎犬也不少，枪也带了，但就是那种情况下，只一晚上就损失了五只好狗，还有一个猎人也被抓伤了，差点儿毙命。 　　猫科动物基本上都是潜伏大师，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就算是当时带了那么多猎犬，依旧被那只花豹如入无人之境，连杀五犬。 　　项云端那次没有去，是他爹回来之后对他说的，根据他爹的描述，当时真的是吓得不轻。 　　“咦？那是？” 　　项云端正准备打道回府，不想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一棵好大的柿子树上，挂着直径大概超过五十厘米的土黄色圆球。 　　圆球两头尖，中间圆，更像是一个桃核的模样。 　　“蜂巢？” 　　项云端顿时停下脚步，这么大的蜂巢，如果能够收下，估计能卖不少钱。 　　“就是不知道是蜜蜂巢还是马蜂巢？” 　　项云端让虎子和花妞远远的退开，他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摸了过去。 　　如果是蜜蜂巢，那里面的蜂蜜、蜂蜡、蜂王浆、花粉等等，肯定能值不少钱，如果是马蜂巢，那就没什么价值了。 　　等到了近前，项云端已经看的清楚，那蜂巢附近有蜜蜂进进出出，毫无疑问，这个蜂巢就是蜜蜂巢。 　　接下来，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将这个蜂巢拿到手？ 　　这么大的蜂巢，里面的蜜蜂肯定不会少，要是弄不好，惹出了动静，那场面，简直不敢想。 第35章 烟攻 　　如何对付一个巨大的蜂巢？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烟熏火燎。 　　项云端穿越前，还刷过无人机烧马蜂窝的短视频呢，那叫一个解压。 　　但眼前这个可不能随便给烧了，毕竟这可是蜜蜂巢，里面的蜂蜜不知道有多少呢，这可都是钱。 　　既然不能一烧了事，那就只能够采用烟熏的办法了，只要将蜂巢里的蜜蜂都熏出来，熏跑了，那自然就没问题了。 　　但采用烟熏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必须要生火。 　　而在大山里生火，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一旦把握不好，很容易就演变成放火烧山了。 　　那样的场景，想想都可怕。 　　别说是现在了，哪怕是后世，一旦燃烧起森林大火，那都是非常棘手的问题。 　　“如果火烧起来，那因为大火被烧死的那么多动物，算不算我杀的？会不会有气运？” 　　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不过项云端一个激灵，赶紧将这个想法掐灭，这简直是一个魔鬼的想法。 　　项云端慢慢退了回去，然后招呼两只狗子，往另外一处方向而去。 　　他当然不是要放弃，毕竟这是一笔不少的钱。 　　不过，也不能贸然行动，他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办法。 　　虽然此刻是夏天，树木枝繁叶茂，苍翠欲滴，但想要找一些点火的枯木树枝并不难。 　　一边往之前经过时发现的那个山洞而去，项云端一边搜集了一大堆的柴火，为了能够多弄点烟，他还特意砍了许多绿油油的树叶。 　　很快，项云端就来到了一处崖壁，之前经过的时候，他在崖壁下发现了一个崖洞，并不大，进深也就三四米的样子，高不过一米，刚好用来充当点火的场地。 　　项云端将收集的所有柴火全部塞进崖洞内，然后又将空间里的东西包括打到的猎物全部取出来，放在另外一边，让虎子和花妞守着。 　　这个时候，一切准备就绪，他直接划了一根火柴，将崖洞里的柴火点燃。 　　很快，因为狭小的洞窟和那些绿油油的树叶，一股呛人的青烟从洞口冒了出来。 　　项云端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就站在洞口旁边，然后将空间直接在洞口打开，那些青烟刚一出洞口，全部被他收到了空间之中。 　　这就是项云端的计划。 　　他要利用空间的存在，先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收集烟雾，等收集到了足够多的烟雾之后，将这边的火彻底熄灭，然后再返回蜂巢那边，用烟雾将蜜蜂全部驱散。 　　不得不说，他这个计划很完美，就是有些麻烦。 　　因为害怕烟雾不够，所以项云端来来回回一共在崖洞里生了三次火，收集了三次烟雾。 　　大概半个小时后，项云端信心满满的来到了蜂巢附近。 　　至于两只狗子，还留在那崖洞旁边，守护着猎物。 　　项云端没有贸然靠近蜂巢，他将狼牙貔貅吊坠从脖子上取下来，然后装上弹弓，仔细瞄了瞄，然后又控制了一下力道，这才一松手，“嗖”的一声，将吊坠直接打向蜂巢。 　　“啪！” 　　吊坠不偏不倚，正巧落在蜂巢顶端。 　　力道刚刚好，不得不说，项云端的弹弓技术还是非常厉害的。 　　随着一声轻响，蜂巢中立刻就有蜜蜂钻了出来，在周围嗡嗡嗡的缭绕盘旋，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些蜜蜂正要重新返回蜂巢呢，却不想，这个时候，平平无奇的狼牙吊坠上突然冒出一大股青烟，而且源源不断。 　　这正是项云端以心念开启了空间，将里面的烟雾给放了出来。 　　如此一来，那些蜜蜂立刻就被熏的七拐八扭。 　　很快，蜜蜂蜂巢中就有无数的蜜蜂飞了出来，这个时候，项云端心中忍不住为自己的谨慎点了个赞。 　　因为这个蜂巢之中的蜜蜂实在是太多了，这短短片刻时间，飞出来的蜜蜂便聚集起来，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朵密密麻麻的黑云，直径超过十米，简直恐怖。 　　要是被这么多蜜蜂群起围攻，那下场可想而知了。 　　就这，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个蜂巢的极限，事实上现在这个时候，肯定还有相当多的一部分蜜蜂在外面采蜜没有回来呢。 　　“咦？怎么不离开啊？” 　　过了好一会儿，项云端发现，这些蜜蜂虽然被熏了出来，但那朵聚集起来的“黑云”一直在周围盘旋，就是不离开。 　　这样的话，他还怎么将蜂巢弄走？ 　　好在他之前的准备非常充分，收集到的烟雾有很多，这个时候，他也不再保留，直接将空间之中的烟雾全部放了出来。 　　顿时，以那蜂巢为中心，周围几十米范围内，全部都被烟雾所笼罩。 　　这个时候，那些蜜蜂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蜂巢彻底没救了，“黑云”在被烟雾吞噬之前，往远处遥遥飞去。 　　“对不住啦，勤劳的小蜜蜂们！” 　　项云端见蜜蜂们都离开，他也不敢再多耽误时间，一会儿烟雾再散开了，没准蜜蜂又回来了。 　　他从隐藏的大树后面出来，立刻弯着腰往蜂巢靠近过去。 　　烟雾虽然很多，但都弥漫在半空中，越靠近地面越稀薄，倒是没让他自己受太多呛。 　　很快，项云端就来到了那棵柿子树下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脚并用，往柿子树上攀爬而去。 　　爬树的技能，作为一个从小进山的赶山人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也就十几秒的时间，项云端就爬到了树枝分叉的地方，他一手轻轻触摸蜂巢，心念一动，蜂巢就被收入了空间之中。 　　看来，蜂巢里面确实没有蜜蜂了，至于那些蜂蛹，应该还不算是活物，所以他才能够顺利将蜂巢收起来。 　　没了蜂巢，原本落在蜂巢上的狼牙吊坠瞬间掉落地面。 　　项云端也紧跟着从树上溜了下去，将吊坠重新捡了起来，戴回脖子上，然后头也不回，趁着烟雾还没有消散，溜之大吉。 　　空间里面，此刻烟雾已经被全部放了出去，只有孤零零的蜂巢落在其中。 　　“强化一下试试！” 　　项云端心中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然后就分出一道白色气运，灌注到蜂巢之中。 　　他现在也积攒了十几份白色气运了，所以一两份气运他还是浪费的起的，就算强化失败了也没多大关系。 第36章 枪 　　老话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外国也有名言“当你手中有一把锤子的时候，你看谁都像是钉子”。 　　项云端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 　　自从强化了狼牙吊坠之后，他就总想再强化点什么，看看能强化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身体强化和技能强化，结果都是有迹可循的，但物品强化就很难猜了，在结果出来之前，具体能够强化出什么效果，谁也不知道。 　　项云端也是想多选择一些物品来进行强化，看看能不能总结出什么规律。 　　要说强化的物品本身和最后得到的效果之间没有关系，那显然不可能，但如何去操控这种内在联系，让物品的效果朝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这就需要好好研究了。 　　“咦！” 　　项云端突然神色一喜，他没想到，这一次强化竟然如此成功，仅仅一份白色气运，就获得了特殊物品，只不过，这和自己想象中的效果还是有些不太一样。 　　物品：蜜蜂蜂巢（黑铁）。 　　效果：每月产蜂蜜一斤、蜂蛹半斤、蜂王浆一两。 　　项云端刚才的本意，是想要强化一下蜂巢里面的蜂蜜的，毕竟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这些蜂蜜。 　　他是想要看看，如果将蜂蜜强化一下，会不会出现更高的营养价值和保健效果。 　　毕竟他之后可是准备强化“养生”酒送给崔副厂长的，此刻强化蜂蜜，是想要先试试效果。 　　但或许是因为他刚才将气运直接灌注在蜂巢上而不是蜂蜜上的原因，最后得到强化的物品也变成了蜂巢。 　　虽然是阴差阳错，不过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看着这个被强化过的蜂巢，岂不是说以后每个月都能够有蜂蜜吃了？ 　　在这个连糖都极度匮乏的年代，蜂蜜的价值可是非常高的，那是直接被当成保健品的，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别说蜂蜜了，糖都不好弄，糖票可是在粮票出了之后没多久，第二批发行的票证。 　　强化过后的蜂巢，属于特殊物品，而且还是和项云端有联系的特殊物品，所以对于蜂巢里的情况他此刻是了如指掌。 　　这个蜂巢里现在有大概差不多十二斤的蜂蜜，还有将近一斤的蜂王浆，另外还有一些花粉和蜂蜡，这些都是中药材料。 　　如果将这些东西全都卖了，差不多也能有个一两百块钱了。 　　项云端心里算了一下，如果再加上家里的钱，差不多就有两百多三百块了。 　　这么多钱，用来给崔副厂长送礼，应该也差不多了。 　　“回家！” 　　来到之前烧烟的崖洞旁边，项云端将之前打的猎物重新收入空间之中，然后招呼了虎子和花妞一声，心情颇为高兴。 　　他是真的没想到今天上山能够有这么好的运气，本来的目的只是试一下能不能弄到高等级的气运罢了。 　　如今不但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弄到了红色气运，还搞到了给弟弟谋工作的钱，可谓是收获满满。 　　“汪汪汪！” 　　“嗷呜！” 　　就在一人两狗准备离开的时候，之前烧烟的那个崖洞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立刻吸引了虎子和花妞的注意力。 　　从虎子和花妞的叫声中，项云端能够听的出来，这是它们遇到比较有威胁的猎物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叫声。 　　“什么情况？” 　　项云端有些疑惑，那崖洞他之前看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并不深邃，一眼就能够看清楚，现在这是？ 　　“咳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崖洞内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有鬼？！” 　　项云端感觉一股冷气从后背升起。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倒是虎子和花妞两个，叫声突然变得激烈起来，身体也忍不住跃跃欲试，看上去想要冲进崖洞里去。 　　“回来！”项云端将两只狗子喝住。 　　很快，崖洞中的声音越来越近，窸窸窣窣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出爬一样。 　　果然，下一刻，一双人手从崖洞中伸了出来，然后是一颗脑袋，最后是整个蜷缩着的身体。 　　这身体的主人弯着腰，一直到身体全部从崖洞中出来，这才直起身，同时看向周围。 　　这个时候，项云端自然也看清楚了此人的面目。 　　这人大概四十来岁，中等身材，身上穿着邮递员的衣服，相貌普通，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根本找不到的角色。 　　但让项云端第一眼就印象深刻的是，此人的一双眼睛非常奇特，扫在他身上，有一股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虽然只是一瞬间，那人的目光就变得和善起来，但项云端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也不是幻觉，那种毒辣的目光确实存在。 　　“哎哟，小同志，你是这附近村子的村民吧？”那人脸上带着纯朴的笑容，看着项云端问道。 　　“这个崖洞里面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其它空间？洞中有洞？” 　　项云端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问道。 　　听见项云端的话，那人眼角突然一抽，双眼中杀气一闪而过，看着项云端说道：“是啊，我也是好奇，本来想进崖洞中歇一会儿，没想到无意间发现里面另有乾坤。” 　　“哦？那里面的洞里都有什么啊？”项云端顺嘴问道。 　　“嗨，没什么，就是个天然形成的洞窟罢了，里面空空的，连个老鼠都没有。”那人摆了摆手说道。 　　“那洞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啊！”项云端往前走了两步，正对崖洞，装作低头往里面看去。 　　“就在最里面拐角那里，伱进去就看见了！” 　　中年男人用手指了指，又说道：“小同志你是一个人进山的，没有其他人吗？这山里可挺危险的。” 　　“呵呵，山里是挺危险的，但我是猎户出身，对这一片还是很熟悉的，倒是你，邮递员同志，你跑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啊？”项云端问道。 　　他确实有些好奇，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简单，而眼前这个洞，似乎也很不简单。 　　“小同志，你很好奇嘛！” 　　中年男人脸上带笑，不过下一秒，项云端亡魂大冒，此人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不疾不徐的伸手，从后腰摸出一把枪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会把命都丢掉的！” 第37章 古汉锦（求追读） 　　“汪汪汪！” 　　“嗷呜～” 　　虎子和花妞因为年纪不大的关系，并没有见过枪，如果是之前家里养的那只老猎犬，对枪这种东西就不陌生了。 　　不过两只狗子虽然不知道那是枪，但很聪明，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让两只狗子立刻就变得警惕起来。 　　“虎子、花妞，去外面警戒！” 　　项云端眼看着两只狗子就要扑上去撕咬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赶紧出声阻止，这要是被来上两枪，那想救都救不回来。 　　虎子和花妞很听话，立刻便朝外围慢慢退去。 　　对面那人也没有轻举妄动，他害怕自己开枪去打狗的时候，项云端如果趁机逃跑，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两人之间相距大概有五六米的距离，但周围都是灌木丛，旁边还有一个小坡，这种环境之下，如果不能一击致命，那是真有可能逃跑的。 　　“你居然在担心两条狗的安危，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让两只狗冲上来，而你，趁乱逃跑吗？” 　　代号“穿山甲”，真实姓名为古汉锦的中年男子看着项云端问道，他实在是有些好奇。 　　项云端让狗子离开之后，便双眼死死盯着古汉锦，此刻面对古汉锦的询问，他也是一言不发。 　　“伱不怕死吗？”古汉锦又问道。 　　但项云端还是不说话。 　　“你不好奇我是什么身份吗？”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你结婚了吗？” 　　“你他么的说话啊！” 　　…… 　　本来，干他们这一行的，讲究的是干净利落，行动的时候，最忌讳和目标纠缠，可谓是争分夺秒，差一点可能就出现意外被翻盘了。 　　但这几年名为敌营潜伏，实则安稳的生活，让古汉锦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再加上他见项云端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民，所以在动手前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话，他甚至有一股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然后再动手的冲动。 　　这是这些年又安稳又压抑的反差生活带来的后遗症，他需要发泄。 　　但让古汉锦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人，表现的特别奇怪，根本不搭话茬。 　　按理说，这个时候，无论是项云端表现出逃跑、求饶、咒骂、反抗甚至套话的行为，他都能够理解。 　　唯独一言不发，让古汉锦有些摸不着头脑。 　　“给你机会你都不知道珍惜，那你就给我去死吧！” 　　古汉锦被项云端的反常表现弄的有些破防了，他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然后手指用力将扳机扣下。 　　“呯！” 　　枪身响起。 　　几乎瞬间，项云端左胸前的衣服翻起碎布。 　　但让古汉锦错愕的是，项云端没有倒下，反而朝着他走了过来。 　　甚至，项云端的胸口连一丝血花都看不见。 　　不对劲！ 　　古汉锦后背莫名的升起一股冷气。 　　他刚才亲眼看着子弹打在项云端的胸口，可为什么项云端没受伤？ 　　甚至，子弹呢？ 　　古汉锦突然醒悟过来，就算项云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可弹头去哪里了？ 　　“呯！” 　　“呯！” 　　“呯！” 　　古汉锦下意识的连开三枪，一枪打在项云端胸口，两枪打在项云端额头。 　　但是，诡异的情形再次发生了。 　　项云端根本没有一点事，弹头也不见了，就像是未曾存在过一样，消失了！ 　　“啊！不要过来！” 　　“你是人是鬼！” 　　“别过来，我开枪了！” 　　“求求你了，别过来！” 　　“我错了！同志……不，爷爷，我错了爷爷，你别过来啊！” 　　…… 　　看着项云端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古汉锦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 　　他感觉眼前这个人……不，这个鬼，他身上有脏东西啊！ 　　“刷！” 　　项云端来到古汉锦身前，看着这个已经吓傻了的家伙，一伸手，一把柴刀凭空出现在手中，随后，他将柴刀一挥，一抹血光飙射而出。 　　“啊～” 　　古汉锦口中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因为他拿枪的手，齐根而断！ 　　被项云端一刀给砍掉了。 　　不过剧烈的疼痛之下，古汉锦反而从被吓傻的癔症中惊醒过来。 　　“嚯，马牌撸子，勃朗宁经典之作啊！” 　　项云端伸手将断手中的手枪捡起来，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瞪”，这句顺口溜说的是六把手枪。 　　前三种都是勃朗宁的经典之作，枪牌撸子和马牌撸子，实际上是一种型号，只不过枪牌是在比利时FN公司生产，马牌是在美帝国内的柯尔特公司生产而已。 　　之所以叫枪牌和马牌，那是因为，FN公司的LOGO就是一把小手枪，而柯尔特公司的LOGO是一只小马。 　　项云端穿越前，因为看一些谍战小说的时候，老是看见“一枪二马三花口”的描述，所以特意搜索过这方面的信息，有一点了解，不过真东西还是第一次见。 　　亲眼看着项云端将那把手枪拿在手里，然后就那么突兀的凭空消失，古汉锦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颤抖着嘴说道：“神……神仙也知道勃朗宁？” 　　“我还知道加特林呢！” 　　项云端似笑非笑的看着古汉锦，说道：“谁告诉你我是神仙了？” 　　古汉锦强忍着手腕的剧痛，脸上挤出笑容：“枪都打不到您，肯定是传说中的老神仙啊，您是不是已经到了万法不侵的境界了？还有刚才那凭空收取东西的本事，是不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之术？ 　　老神仙，刚才都是我瞎了眼，犯了神颜，要不，您把我收为门下走狗，让我下半辈子就跟在您身边赎罪吧！” 　　对于这番解释，项云端也是有些错愕，他刚才之所以一直不说话，其实是在心中默念空间的收取功能。 　　想要往空间中收取东西，必须他身体触碰到才行。 　　所以他刚才脑海中什么都没想，只想着“收取～收取～收取……” 　　果然，子弹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人的思维啊。 　　那几颗子弹，一接触到项云端的皮肤，还来不及有伤害，立刻就被收到空间里面去了。 　　当然，项云端肯定不会给古汉锦解释，而是看着古汉锦问道：“说说吧，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那个崖洞里，又有什么秘密？” 　　“老神仙，我叫古汉锦，现在在城里的邮局工作，当然，我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我是保密局当初安排潜伏下来的人员，代号穿山甲……” 　　古汉锦仿佛是被项云端刚才的手段彻底折服了，面对项云端的询问，直接和盘托出，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第38章 发财了（求追读） 　　“还真是小岛那边留下来的特务！” 　　听完古汉锦的供述，项云端算是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实际上从古汉锦掏出枪的那一瞬间，他心中对古汉锦的身份就有所猜测，现在虽然不禁枪，但枪也没有到随便个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地步，更何况是手枪。 　　“你的同伙呢？总不至于就你一个人潜伏下来了吧？”项云端追问道。 　　“神仙大人，潜伏下来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但我从潜伏下来那天起，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被唤醒过，过的都是正常的日子，我虽然手上有其他潜伏人员的联络方式，但从来没有联络过，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啊！” 　　古汉锦一脸无奈的表情，也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见项云端对于自己的回答不置可否，古汉锦一咬牙，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来，说道：“神仙大人，我听说修仙之人，讲究的是财侣法地，其它的我没有，不过这财嘛，我倒是有一点，愿意献出来，就当是我的一点点赎罪之意了！” 　　项云端扫了一眼，原来，这烟盒里装着的，并不是烟，而是两根黄灿灿的金条。 　　“还有吗？” 　　项云端自然不会客气，他正缺钱呢，随手将金条收入空间之中，又问了一句。 　　“有有有，都在里面的山洞里！”古汉锦点头说道。 　　“很好，穿山甲先生，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该送伱离开了！” 　　“什么？你……” 　　项云端话说完，手中又出现柴刀，古汉锦不知道说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动手？他接下来还有计划呢！ 　　可惜的是，项云端不给他机会了，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就被划了一刀。 　　原本项云端还准备从这家伙口中套点什么情报出来呢，看看能不能挖出其他潜伏的特务，但这家伙一点都不老实，表面上唯唯诺诺，实际上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 　　项云端虽然不是什么审讯高手，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后手，所以直接将其解决，免得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嗯？青色气运？！” 　　随着古汉锦失去生机，其身上突然冒出一团青色光芒，没入项云端体内。 　　“看来这个家伙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竟然能够提供青色气运，这就说明，在人这个群体当中，这个家伙肯定在某一方面有非常突出的能力！” 　　古汉锦能够提供气运，项云端并不是很意外，但青色气运，就让他有些惊讶了。 　　这可是比红色气运更高一级的存在，用来强化的话，效果估计会非常好。 　　“虎子、花妞！” 　　项云端朝远处叫了一声，将两只狗子唤回，然后让其继续在崖洞周围警戒，他这才将古汉锦的尸体收入空间，准备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找个湖泊，给身上绑上石头，直接沉湖喂鱼，至于衣服，烧了就是。 　　不过眼下，他还是想要进崖洞里面看看，不用说，这个崖洞能被古汉锦当成基地，肯定不一般。 　　项云端弯着腰从洞口进去，然后在里面仔细检查起来。 　　大概五六分钟后，终于让他找到了异常的地方。 　　在里面的石壁上，有一圈的裂缝，大概也就两三毫米而已，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一圈的裂缝，整体来看，刚好是一个门的样子。 　　项云端伸手推了推被裂缝包围起来的石壁，纹丝不动。 　　他猜测可能是有什么机关，所以又在石壁周围找了起来。 　　很快，一个大概拳头大小的石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枚石头周围恰好也有一圈裂缝。 　　项云端又按了一下这枚石头，这一下，没用多少力气就按了进去，随着石头被按下，还有一声清脆的机簧声响起。 　　声音来意石壁内部。 　　项云端大概明白了这个机关，他再次去推那个被圈的像石门一样的地方，果然，这一回能够推的动了。 　　随着石门被他推开，里面露出黑乎乎的洞窟。 　　项云端心中一喜，然后掏出火柴，划了一根，将眼前照亮。 　　这石门后面的洞窟，就宽敞许多了，进门的地方，还有一个石台，上面有准备好的蜡烛。 　　项云端将蜡烛点燃，这才将整个洞窟里的情况收入眼底。 　　这个洞窟应该是天然形成的，不过周围明显能够看出一些人为的痕迹，整个空间大概三间房子大小，里面随意摆放着一些箱子，甚至还有一张床，好像还有几袋子米和面。 　　这里更像是一个能够躲避战乱的基地。 　　项云端大概打量了一番，然后开始将那些箱子全部打开。 　　第一个箱子就让他大吃一惊，因为里面满满的都是枪，而且还不是步枪，全都是冲锋枪。 　　第二个箱子，还是冲锋枪。 　　第三个箱子，依旧是枪，不过，不再是冲锋枪，而是七八枝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和十几把带消音器的手枪。 　　第四个箱子，手雷，甜瓜手雷。 　　第五个箱子，木柄手榴弹。 　　第六个箱子，掷弹筒。 　　第七个箱子，子弹，不同标准口径的子弹。 　　第八个箱子，掷弹筒的炮弹。 　　第九个箱子，一堆分开包装的机器零件，项云端判断可能是电报机，另外，还有四五个照相机，胶卷也有。 　　第十个箱子，里面是一沓信封。 　　项云端打开看了看，原来装着的，都是任命书，像是任命某人为忠义救国军司令的，又或者任命某人为某某保安团司令，还有任命为保密局四九城站的行动队长、情报科长等等，反正上面除了日期和名字没有写之外，光头那边政府的印章都盖着。 　　除了这个，还有授予军衔的命令，项云端翻了几张，起步就是上校，少将也有不少。 　　第十一个箱子，打开之后，让项云端眼前一亮，是真的一亮，入眼就是黄鱼，有大黄鱼，也有小黄鱼，更多的，是银元，整整一箱子银元。 　　“卧槽，这得多少啊？” 　　项云端忍不住爆了粗口。 　　大黄鱼他数了一下，一共二十根，小黄鱼是三十一根。 　　联想起之前古汉锦装在烟盒里的那两根小黄鱼，估计这家伙平时没少花。 　　至于银元，太多了，一时半会根本数不完。 　　项云端也不客气，心念一动，将这一箱子黄金银元全部收入空间。 　　然后目光才看向旁边最后一个箱子。 第39章 爹娘高兴了 　　“咣、咣、咣！” 　　原本寂静的崖洞中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敲击声，一连好几下，最后“哐”的一声，停了下来。 　　“啪嗒！” 　　项云端将手里的石头扔掉，然后将箱子上的锁头去掉，这才将箱子打开。 　　与前面那些箱子不一样，最后这一个箱子，要小一些，而且非常精致，上面带着黑红的漆面，隐约还有图案，最重要的是，这个箱子是上了锁的。 　　箱子被他暴力打开，最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层红色的绸缎，将绸缎掀开，下面露出好几个匣子之类的东西，大小、长短都不一样。 　　项云端随手拿起一个长条形的匣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原来是一个卷轴，卷轴上是一幅画。 　　“原来是字画和瓷器啊！” 　　项云端又将其它匣子也打开，一共是三幅画，一幅书法，另外还有三个形状不一但最大也不超过一尺高的瓷瓶。 　　“这有枪有炮有发报机我都能理解，毕竟是保密局的秘密据点，可这些古董是什么意思？能藏在这个地方，总不会是赝品吧？” 　　项云端有些奇怪。 　　他却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古汉锦的私人收藏，还是四五年的时候，保密局当时还叫军统。 　　古汉锦当时是某位接收大员的亲信，那位接收大员因为喜好古董，当时没少祸害琉璃厂那些古董店铺，敢有一点反抗的，都被打成了汉奸。 　　古汉锦在这个过程中，没少出力，奉承了上峰，他自己当然也趁机捞了一大把。 　　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当时鬼子投降，眼看着乱世就要结束了，所以古汉锦哪怕不懂古董这个行当，也还是收藏了一些。 　　不过现在却全都便宜了项云端。 　　之前的黄金和银元他都收了，这一箱子古董他自然没道理放过，虽然他也不懂，但以后可以慢慢研究嘛。 　　除了这些之外，项云端想了想，又拿了一把狙击枪、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一把冲锋枪，甜瓜手雷也拿了好几颗，当然，对应的子弹也没有落下。 　　另外看着比较高级的照相机他也拿了一台，还有古汉锦准备的那些面粉和大米，他同样没放过。 　　至于剩下的东西，他一概没动。 　　关于这个地方如何处理，他还没有想好，按理说，应该直接上报，但问题是，他拿了里面的东西啊！ 　　虽然古汉锦已经死了，算是死无对证，但谁又能够保证，这个地方就只有古汉锦一个人知道？ 　　万一还有其他的特务也知道这个地方，并且知道里面的所有东西呢？ 　　如果他现在将情况上报，后面再有知道情况的特务落网了，然后将这个地方给供出来了，那到时候他项云端可就彻底玩完了。 　　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暂时不动，以后看情况再决定。 　　…… 　　项云端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虎子和花妞一马当先，欢快的冲进家里，不停的摇着尾巴邀功请赏，偶尔还撒娇似的嘤嘤几声，今天晚上它俩肯定要加餐了。 　　“娘，我回来了！” 　　项云端身上背着装了猎物的口袋，手上还举着那个骇人的蜂巢。 　　“啊呀！” 　　梁红花正跟村子里的胡腊梅拉家常，听见项云端的声音，转头去看，直接吓了一大跳。 　　那么大个蜂巢，任谁突然间看见，都不会淡定的。 　　“娘，今天可是撞大运了，看看，这么大的蜂巢，里面的蜂蜜，估计有不少呢，到时候去城里卖了，估计能换不少……哎，胡大妈也在啊！” 　　临近家之前，项云端就从空间弄出来了准备展示给家里人的收获，两只野鸡、一只兔子、一只猪獾，当然还有蜂巢。 　　剩下的一只野鸡和一只兔子他没有拿出来，准备带进城，送给崔副厂长。 　　“哟，大牛啊，今天这么多收获呢，这可值不少钱呢吧！”胡腊梅看见项云端带回来的东西，有些羡慕的说道。 　　大牛是项云端的小名，只因他从小就力气大。 　　“嗨，今天运气好！”项云端随口说道。 　　“行了，我回家了，该做晚饭了！”胡腊梅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嫂子，一起留下吃点呗，尝尝这野鸡野兔的味道怎么样！”梁红花说道。 　　“不了不了，我家里也一大家子呢！”胡腊梅摆了摆手，回家去了。 　　看着胡腊梅离开，项云端随口问了一句：“这胡大妈又来夸拉娣姐了？” 　　“她你还不知道吗？每个月拉娣那姑娘邮钱回来，她都得过来炫耀几句，要不然浑身不舒坦。 　　不过我儿子现在也是城里的工人了，不比她家姑娘差，她愿意炫耀，我还愿意炫耀呢！” 　　梁红花看着大儿子，一脸的骄傲。 　　项云端对老娘的做派有些无语。 　　胡腊梅的大女儿，叫梁拉娣，很有本事，初中毕业就进了城里一家机修厂，当起了焊工，如今都有五六年了，嫁了个丈夫，也是工人，夫妻俩的生活过得很不错。 　　这梁拉娣也是个懂事的，工作之后，每个月还给家里送钱，主要是他们家一连串都是闺女，老二招娣，老三来娣，老四盼娣，老五红强，听大名好像是个男娃，实际上还是女娃。 　　这年头，家里要是没有男娃，难免受人欺负，胡腊梅也是为了在村子里能让人看得起，自从梁拉娣工作后，就特别喜欢炫耀自己的大女儿，颇有一种我女儿比你们其他家的男娃更有出息的感觉。 　　项云端没想到自己进城工作之后，老娘好像也有了“炫儿狂魔”的趋势。 　　“行了，娘，这些东西你收拾吧，特别是那个猪獾，我看挺肥的，估计能炼不少油，别舍不得吃。” 　　项云端将猎物掏出来，然后将蜂巢装进口袋，说道：“这个蜂巢我就拿进城了，估计能卖不少钱，龙龙的事情伱们也别操心了，有了这个蜂巢，我再想想办法，估计就差不多了！” 　　“你这就要走了？等吃点东西再走吧！” 　　梁红花见儿子水都没喝一口，就要走，有些心疼的说道。 　　“不吃了，再晚赶不上汽车了，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 　　项云端笑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离开。 　　项云端刚走一会儿，老爹就从外面回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项传宗一进大门，就看见老婆愣在院子里，脸上还挂着眼泪，一下子就急了，赶紧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高兴！”梁红花擦了擦眼泪说道。 　　“高兴咋还哭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项传宗奇怪的问道。 　　“我是为儿子骄傲！” 　　梁红花这才将项云端带回蜂巢的事情说了一遍。 　　项传宗听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昨天晚上还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呢，没想到今天这事情就解决了。 　　就是老大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上次挖灵芝，这次又碰上蜂巢，山里的钱这么好挣吗？ 　　“看来等忙完了这阵子，有时间我也得进山看看！” 　　项传宗心中忍不住想到。 第40章 我有一个朋友 　　周一，正常上班。 　　项云端今天一口气杀了七头猪，除了他屠宰技能升到青铜级别，分解起猪来得心应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给自己使用的那把剔骨刀强化了一下。 　　物品：剔骨刀（青铜） 　　效果：锋利+30%、省力+30% 　　正是因为有了这把刀的加持，他的速度才能够这么快。 　　不过为将这把刀强化到青铜级别，可是消耗了他足足八份白色气运，另外杀那头猪獾得到的红色气运，同样消耗掉了。 　　好在效果不错，就当是前期投资了，有这把刀，他每天能多杀两头猪，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将消耗的气运连本带利赚回来。 　　“小……项师傅，你可真行，要是天天这么干下去，那我看今年咱们生产一科的先进个人荣誉，肯定要落在你的头上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二班班长刘鸿运对着项云端说道。 　　“班长，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当真了，要是到时候没有得先进，伱可得请我吃一顿好的才行！”项云端笑着回道。 　　这个先进个人虽然只是个荣誉头衔，但厂子里一般逢年过节发福利的时候，还是会比较照顾的，也算是有一点实际好处，比如端午多发几个粽子，中秋多发几个月饼，春节多发点糖果之类的。 　　当然，项云端看重的不是那一点好处，他是为了多得气运，先进只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要是能弄个全国劳动模范，那可就厉害了，没准还能上上中央的报纸，全国咸闻呢。 　　“哈哈，行啊，到时候我肯定推荐你，要是真没评上先进，我绝对请你吃一顿好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刘鸿运笑着说道，周围的那些二班的工友们也是齐声叫好。 　　主要是大家都是一个班里的，每天的生产任务基本上是固定的，项云端如果干的多，那其他人就能够少干一点。 　　因此，对于项云端的努力工作，大家还是很支持的。 　　…… 　　下班之后，项云端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绕着城墙根往南，越过朝阳门，从建国门进城，一直沿着长安街往西走，最后向南穿过正阳门，到了外城。 　　他的目的地是大栅栏。 　　这个地方可是四九城著名的商业区，卖什么的都有，热闹无比。 　　此刻正是下班的时间，人就更多了，来来往往，非常喧闹。 　　项云端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就来到了一家门脸不大的店铺前。 　　这家店铺大门上端挂着的招牌是“瑞气药酒”。 　　原来叫“吴记老药酒”，公私合营以后，换了名字。 　　项云端来这里，自然是为了买药酒。 　　他之前计划用“养生”药酒拿下崔明亮，现在虽然有了金条和银元，但不太好拿出来，毕竟直接送钱和送礼物还是不太一样的，所以，他还是准备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这家店铺面积不大，也就四五十平而已，项云端进来的时候，里面除了营业人员以外，还有两位顾客，看上去年纪都不小了，不过从衣着来看，这两位顾客应该也是有点儿身份地位的。 　　进了店，那柜台后的营业员扫了他一眼，然后就该干嘛干嘛了，根本没有招呼他的意思。 　　这一看就是公家的人。 　　项云端无奈，只能自己挨个看过去，好在那些摆出来的酒缸上都贴着标签，功效和泡酒用的材料，都是写明白的。 　　有补气的，活血的，滋阴补阳的，强健筋骨的等等，林林总总差不多有二三十种之多。 　　制作这些药酒的材料也是五花八门，光泡的骨头就分鹿骨、豹虎、虎骨等，另外还有泡蛇的，泡蜈蚣的，泡各种鞭的，人参枸杞这种反而显得非常正常了。 　　“老先生，请教一下，我想买点儿zhuang yang的药酒，可是不太熟悉，不知道该买哪一种好，您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下！” 　　项云端懒得和那营业员费口舌，所以选择请教旁边的那位顾客。 　　“小伙子，我看你也就二十岁左右吧，你这个年纪，不至于吧？”老头有些奇怪的看了项云端一眼，说道。 　　按理来说，买这种功效的药酒，都是自己给自己买，也不可能是年轻人出来给自己长辈买吧？ 　　“嗯……我有一个朋友，结婚好几年了，一直也没个孩子，他又不好意思亲自来，所以就委托我来了！”项云端胡编乱造。 　　老头狐疑的看了项云端一眼，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随手一指，说道：“看见那个了吗？那个鹿血酒，效果很不错，我年轻那会……咳咳，不过这个挺贵的，你要是不宽裕，就买那个三鞭酒也行，效果差一点。” 　　原来，三鞭酒是鹿、羊、驴三宝加了其他药材炮制出来的，而鹿血酒，主材料是鹿血，但其它的辅料也不寻常，人参、鹿茸、枸杞等等，看下来，有十几种药材，明显比三鞭酒更加高档。 　　“同志，这个鹿血酒，给我打一斤！” 　　项云端自然要买好的，等会儿强化起来，估计效果会更好。 　　“一斤八块三毛钱！”营业员说道。 　　“八块三就八块三，打吧！” 　　项云端现在可不差钱，很豪气的说道。 　　“你那个朋友看来很有钱啊！”老头凑过来说了一句。 　　“老先生，谢谢你了！” 　　项云端面色不变，等药酒到手，对着老头说了一句有缘再见，然后就离开了。 　　等出了店铺，项云端等不及回去，直接开始强化起来。 　　不过因为有蜂巢的“前车之鉴”，他这一次可是非常小心，将气运灌注到了酒里，而不是装酒的瓷瓶上，要不然，变成强化酒瓶了那就不好了。 　　强化！ 　　强化！ 　　强化！ 　　刚开始项云端还很淡定，他也没指望一次就成功。 　　但等他一连五六道气运下去，都强化失败后，脸色就变得有点儿难看了。 　　项云端不信邪，又强化了几次，结果还是失败。 　　“妈的，不会是好运气都在山里用光了吧！” 　　项云端看着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份气运，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项云端一咬牙，再次强化起来。 　　终于，当最后一份白色气运灌入到药酒之中的时候，强化成功！ 　　但当他清楚了强化成功后的这瓶药酒的效果后，他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第41章 劝业场 　　脸色难看，并不是因为强化出来的效果不好，而是因为这强化出来的效果与他所期望的不太一样。 　　物品：鹿血酒（黑铁） 　　效果：1.增加身体免疫力，服用越多，效果越强，最多增加百分之十免疫力。2.增加寿命，服用越多，效果越强，最多增寿九十九天。 　　这就是项云端孤注一掷强化出来的东西。 　　虽然只是黑铁等级，但效果却有些逆天，而且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拥有两个效果的物品。 　　无论是增加免疫力，还是增加寿命，这可都是千金不换的东西，要是让人知道他手上有这样的东西，后果简直不敢想。 　　“罢了，既然送酒的事情搞不定，那就另外想办法吧！” 　　项云端此刻倒有些舍不得将这东西送给外人了，这可是真正能够算是养生的东西了。 　　他准备等下一次回家的时候，拿给爹娘和老爷子享用。 　　这玩意他肯定是没必要用的，但老爷子年纪大了，父母虽然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但半辈子都是忍饥挨饿过来的，身体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能够喝点这鹿血酒，调养一下，效果估计还是很不错的。 　　“那就只能够送金子了！” 　　虽然蜂巢里那些蜂蜜、蜂王浆之类的可以卖钱，但那个钱项云端不准备用来送礼，而是准备接下来买自行车用。 　　除了自行车，他还想买个手表，没法看时间还是挺麻烦的。 　　最重要的是，就算那些蜂蜜卖了钱，估计用来搞定崔明亮的话，还是有些不够。 　　所以思来想去，项云端准备直接动用小黄鱼。 　　那些小黄鱼都是民国时期铸的，一根是一两，也就是31.25g，而当下的金价，是4.16元/g，算下来，一根小黄鱼的价值大概在一百二到一百三之间。 　　当然，这只是银行的收兑价，在黑市上，价格要翻一翻甚至更多。 　　项云端对黑市没什么了解，想要将手中的小黄鱼在黑市上出手，还得先摸清楚情况，太浪费时间了。 　　给弟弟弄工作这个事情又拖不得，越快越好，所以他也不准备换成纸币了，而是直接送金。 　　如果是送一根小黄鱼，好像有点儿少了，但送两根，又有点儿太多了。 　　倒不是项云端舍不得这点儿黄金，一根小黄鱼而已，就哪怕放到他穿越的时候，也不过一万八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 　　真要说起来，反而是那一箱子银元，如果挑几枚比较稀有的，放到后世，都可以当古董卖了，那价钱才离谱。 　　但送礼这个事情，并不是送的越多越好，要讲究一个度的，你送的东西的价值永远不可能超过你所求的东西，要不然，就该收礼的人会错意，甚至胡思乱想了。 　　手里提溜着药酒，在大街上晃荡了一会儿，项云端又想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 　　然后，他就直奔前门外西河沿而去。 　　很快，到了廊坊头条附近。 　　这个地方，有当下四九城最大的商业综合体。 　　那是一幢西洋风格的三层大楼，样式独特，白金色的外观，门前的石柱更是显得非常有气势。 　　这个地方，名为劝业场。 　　劝业场早在清末的时候就已经建成了，最早是用来展示工业产品、地方特色土产、精品手工艺品等东西的，其性质类似于各种商品博览会。 　　后来，这个地方就渐渐的发展成了集休闲、娱乐、购物、展览、会友等活动于一体的综合性商务场所，可以类比为后世的旺达广场。 　　劝业场从建成开始到现在，是几经大火，又几经修复，现在依然是四九城的CBD。 　　项云端来这里，是想要找一位有黄金饰品制作能力的老师傅。 　　劝业场现在是国营商场，一楼主要经营珠宝玉器、金属器皿、丝织品、刺绣、全国各地土特产等，同时也售卖日用百货、皮货、五金电器等等。 　　二楼有西装店、工艺品店、药店、照相馆、理发馆等，至于三楼，主要是娱乐场所，像戏院、电影院、台球室、舞厅、茶室等。 　　种类繁多，吃喝玩乐一条龙也差不了多少。 　　“师傅，你们这能订做首饰吗？” 　　项云端来到一个售卖珠宝饰品的店铺，开口直接问道。 　　“订做？我们这里没有这种事情，伱想要什么样的首饰，可以看看，我们这里的首饰样品挺全的！”营业员小伙子说道。 　　项云端想的是将他手中的小黄鱼做成首饰，那天他去崔明亮家的时候，不是看见崔明亮的孩子了嘛，崔明亮这年纪，差不多也算是老来得子了，想必对孩子还是很溺爱的。 　　项云端打算给崔明亮的孩子打一个黄金的长命锁，然后再添点儿银元，弄上一套银的手镯加脚镯，将总价值控制在三百块左右，想来应该就差不多了。 　　送礼也得往别人的心坎上送，项云端和崔明亮接触的时间太短，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喜好，所以干脆就从小孩身上下手，这样送东西，基本上不会出错，也很难犯忌讳。 　　一连问了好几家经营珠宝首饰的店铺，都没有搞定。 　　这一下又让项云端犯难了。 　　直接送金条、银元和送金银首饰，这里面的差别挺大的，如果能送首饰，项云端肯定不会送金条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差一个能将金条弄成首饰的人。 　　本来还想去三楼玩几把台球，顺便欣赏一下这个时代的舞姿的，但事情没办成，项云端也没有了那个心情，一脸郁闷的出了劝业场，准备再去琉璃厂那边看看。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一出劝业场大门，没走几步，身后就有人跟了上来。 　　他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坏人呢，没想到这个家伙一上来就问：“先生，想要定做首饰？金的？银的？还是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啊？” 　　项云端很警惕，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跑腿的，我师傅有这个手艺，可以定做首饰！”那人小声说道。 　　“哦？”项云端有些怀疑。 　　那人见他表情有些疑虑，直接说道：“里面那些国营店铺里的首饰，就有我师傅的作品，不过嘛，你懂的，国营之后，我师傅就变成了死工资。 　　所以我师傅偶尔也接点儿私活，你要是想要定做首饰，找我师傅肯定没错！” 　　这一下，项云端倒是明白了。 　　其实很多的手艺人，现在都是这种情况，以前凭借手艺吃饭，如果手艺好，收入是非常可观的，但全面公私合营以后，虽然依旧是手艺越好，工资越高，但因为八级工制度的存在，高级工和低级工的差距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第42章 金锁银镯 　　事实上，手工艺品这个东西，它既有工业属性，又有艺术属性，所以价值高低，起伏是非常大的。 　　就拿雕刻来说，同样一块玉，同样是雕个菩萨，一般匠人雕出来，可能就只值十块钱，但如果是手艺好的大匠人来雕，那最后可能价值二十、三十甚至一百块，这都是很正常的。 　　项云端可没有兴趣管别人干不干私活，而是看着眼前这人问道：“我想用金条给孩子打个长命锁，你师傅能不能干？” 　　那人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太能干了，长命锁又不是什么复杂的饰品，很简单，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弄好。” 　　“那就前面带路吧！”项云端也不耽搁，直接说道。 　　那人见这一单生意差不多成了，也是很高兴，立刻带着项云端往他师傅住的地方而去。 　　“铛铛铛！” 　　很快，两人到了虎坊桥附近的一处胡同里，那人将项云端带到一处四合院，然后敲了敲门。 　　“咯吱”一声，大门从里面被打开。 　　“小五子，你这个时候不上班，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大门里，是一位看上去六十来岁的老头，头发花白，还戴着一副玛瑙的眼镜，语气有些奇怪的说道。 　　“师傅，来活儿了，我请了一会儿假，将人给你带过来了！”带项云端过来的小五子说道。 　　“进来吧！”老头看了看项云端，最后让开身位。 　　“先生，后面的事伱跟我师傅谈吧，我还要回去上班呢！”小五子并没有进院子，而是说了一声后，直接离开。 　　项云端也是艺高人胆大，并不害怕这是个什么陷阱，要是真有人想要黑吃黑，他不介意多收点气运。 　　“您老怎么称呼？”进了院子，项云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开口问道。 　　这院子不是很大，但独门独户，不是大杂院，住的看样子只有老头一家人。 　　“鄙姓周，你叫老周就行！”老头随意的说道：“说说吧，想要弄个什么东西？” 　　“周师傅，我想用这些东西，打一个长命锁，再加一对儿手镯脚镯，你看看行不行？” 　　项云端说着，手伸进衣服兜里，然后从空间中取出一根小黄鱼，外加一些银元。 　　空间里的银元有整整一箱子，估计有好几千枚，但规格却并不统一。 　　从清末到民国这段时间，铸造的银元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船洋、龙洋、鹰洋、孙小头、袁大头等等，不同的银元，含银量也不一样，价格自然也有差异。 　　项云端挑出来的这些银元，都是箱子里量最大的一种。 　　这样可以避免不小心将一些后世可能比较稀有、收藏价值比较大的银元给糟蹋了。 　　反正他打的主意就是，数量越少的，他就越要珍藏起来。 　　“没问题，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开工之前，这费用得先说好，我的出价是十块钱，行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工！”周老头说道。 　　“十块就十块，赶紧弄！” 　　项云端也没有还价，谁让他着急用呢？再想找个能干这活的师傅，一时半会的也不容易，再说了，就算找得到，人家收费未必就比周老头便宜。 　　见项云端痛快，周老头也很麻利，直接带着项云端进了院子最后面的一间屋子。 　　这里面看样子是周老头平时干私活的工作间，准备的工具倒是非常齐全的。 　　“看看，要什么样式的？” 　　周老头先是找到一个小册子，翻开之后递给了项云端，上面都是一些画着的首饰，样式各不相同。 　　项云端找到长命锁，其中刚好有规格为一两的长命锁，他直接就确定下来。 　　至于手镯和脚镯，也很快确定了样式，然后根据样式，确定需要的银子重量，最后才确定需要用到的银元数量。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周老头立刻动手。 　　其实看着也很简单，周老头先是将特制的小炉子点上火，然后取了一个粘土坩埚，将其放在炉子上加热，到了一定温度之后，再将项云端的那根金条放进坩埚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金条在通红的坩埚之中开始融化成金水。 　　最后周老头将金水倒入长命锁的模具之中。 　　很快，长命锁的样式就出来了。 　　接下来，周老头又如法炮制，将银手镯和脚镯也打造出来。 　　到了这一步，当然不算完。 　　模具只是一个大概的样式而已，接下来，还得在长命锁和手镯脚镯上雕刻图案，顺便将其打磨光亮，这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 　　“这老头倒是挺会做生意的！” 　　从周老头家出来，项云端嘀咕了一句。 　　他要的东西当然已经到手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周老头见他没有专门用来装长命锁和手镯脚镯的匣子，所以“忍痛割爱”，又以一块钱的价格卖给了他一只梨木的小匣子，另外还配了包裹用的红绸布。 　　别说，这么一弄，看上去确实精美了不少，用来送礼，倒是挺合适的。 　　“谁？” 　　项云端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睡觉了，结果他刚到大门口，突然从门洞里蹿出来一个黑影，差点儿撞上来。 　　“小项啊，你怎么才回来？”黑影看着项云端问道。 　　“我说三大爷，你这专门等我呢？这都什么点了？有事不能明天说？”项云端看清楚黑影的样貌，有些无语。 　　这阎埠贵守大门守到这个点儿也是没谁了。 　　“等不了明天了，本来昨天就该说的，可你昨天晚上就回来的晚，今天也这么晚，你们厂子里不是六点钟就下班吗？”阎埠贵说道。 　　“让我猜猜，不会是开反思大会的事情吧？我说三大爷，你这觉悟就是高啊，这么想学习吗？”项云端不用想都大概知道阎埠贵要说什么。 　　“得学啊，我就想学习，小项啊，是不是就定在明天了？再拖下去，大家都该有意见了！大家可都是很想进步的！”阎埠贵一脸正气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得嘞，明天就明天，我跟何雨柱何师傅商量好了，到时候让他弄就行，你让三大妈明天通知一下院子里的妇女同志们，到时候都去给何师傅打打下手！”项云端无所谓的说道。 　　就是不知道，明天这个反思大会，易中海和贾东旭会不会参加？ 第43章 送礼 　　第二天，项云端起了一个大早。 　　专门和傻柱说了一下下午回来做饭的事情，并且将易中海那天的十块钱给了傻柱，让傻柱下午下班后去菜市场买菜。 　　本来以为傻柱会不太情愿，没想到这家伙还挺高兴的，项云端好奇问了一句，原来这家伙现在虽然已经是正式厨师了，但在轧钢厂里，还只是负责炒大锅菜而已，还没有接手小灶。 　　虽然下午这顿饭，只是做三四桌而已，但不管怎么说，都算是正儿八经的炒菜了，这跟大锅菜可是完全不同的。 　　对于傻柱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要是下午这一顿做好了，或许可以考虑以后出去接点儿私活，像人家过红白事的时候，需要招待亲朋，就得请专门的厨子操作。 　　这做一回差不多也能有个两三块钱的收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补贴。 　　其实附近的胡同里，以前这些红白事都是他爹何大清负责的，何大清跑路以后，也有人来找过他，奈何傻柱从来没干过这么大的活，心里实在没底，所以也不敢随便应承下来。 　　…… 　　“科长，我请个假！” 　　一上午，项云端杀了三头猪，中午吃完饭，又杀了两头猪，将今天的任务完成，此时才下午三点多，本来要是勤快点，还能够杀两头猪，不过今天要去送礼，项云端只好放弃了那两份白色气运。 　　生产一科科长邝云生，对于项云端这样的生产积极分子，还是很有好印象的，所以项云端请假的时候，他甚至连理由都没有问，直接就批准了。 　　回到班组，项云端又挨个发了一圈烟，然后叮嘱了一番已经在他手底下混的小王和小张两人，这才离开了屠宰厂。 　　先是去胡同附近的澡堂冲了个澡，然后回家换了一身衣服，项云端这才从空间中将准备好的东西装起来，提着往猫儿胡同而去。 　　他准备的东西除了昨天到手的金锁银镯之外，还有用油纸包着，已经杀好了的野鸡一只，野兔一只，另外，还带了一瓶蜂蜜，大概也就一斤的量。 　　依旧是上次那个家属院，依旧是那个门卫老大爷，登记之后，才放他进去。 　　这一回也算是熟门熟路了，项云端顺利找到地方，然后敲了敲门。 　　开门的不出他所料，正是崔明亮他妈。 　　“你是？” 　　老阿姨看见项云端，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感觉有点印象，但记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奶奶好，我是小项啊，前几天，我来拜访过崔厂长的！”项云端说道。 　　“哦，我记起来了，是你啊，你们崔厂长还没下班呢，伱找他……不对啊，你怎么没上班？你应该去厂子里找你们崔厂长啊！”老阿姨奇怪的说道。 　　“奶奶我进去说吧！”项云端在门口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 　　老阿姨很快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袋子，很热情的将他让了进去。 　　这个点儿，崔明亮和他老婆都还在单位上班呢，家里自然只有老阿姨和崔明亮的孩子两个人。 　　项云端就是专门挑这个时间来的，当面给崔明亮送礼，还得来回拉扯，背后送就没那个麻烦了，送礼也得照顾领导的面子啊！ 　　“奶奶，我老家是煤头沟的，就在山脚下，今天我老家的弟弟过来了，给我带了一些他在山里打的猎物，我一想，崔厂长对我也挺照顾的，我也没有什么能够报答的，也就只有这些野味了，吃个新鲜！” 　　项云端一脸腼腆的说道，看上去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哎呀，你这孩子，你们崔厂长对下属照顾这都是应该的嘛，你看看，还让你这么客气，你要是以后再这么客气，那你们崔厂长以后都不敢再照顾你了！” 　　这老阿姨也不知道是什么出身？ 　　反正从打扮、从说话、从气质上来看，都不太像是普通人。 　　“哦，对了，还有这个蜂蜜，也是山里弄的，我听说这东西营养高，您早晚冲一杯蜂蜜水喝，对身体很有益处的！”项云端又指着那个玻璃的罐头瓶说道。 　　这装蜂蜜的瓶子，还是他特意找来的。 　　“蜂蜜？小项，你这可费心了啊！” 　　老阿姨显然也知道蜂蜜不太好弄，脸上的神色自然变得更加灿烂。 　　项云端没有多坐，随便说了几句家常，主要是在夸他弟弟，然后就起身告辞了，连茶水都没顾得上喝。 　　至于装在袋子最下面那个装着金锁银镯的木盒子，项云端没有提，他相信，等崔明亮下午下班回来，肯定会知道的。 　　他刚才多次提及自己的弟弟，相信崔明亮只要到时候听他妈一说，自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 　　大栅栏，同仁堂。 　　从崔明亮家出来之后，项云端又往同仁堂而来。 　　上次来是卖灵芝，这次来是卖蜂蜜。 　　蜂蜜这个东西，属于是抢手货，随便就能够卖掉，不过，想要卖出好价钱，还得是同仁堂这种地方。 　　而且，除了蜂蜜之外，那蜂巢中还有蜂王浆、花粉、蜂蜡等等，这些东西都是能够入药的。 　　“小伙子，这次又有什么好东西？” 　　项云端进了同仁堂，还没来得及开口，没想到那柜台后面的老先生，倒是先认出他来了，正是上一次鉴定灵芝的那位。 　　“您老请掌眼！” 　　项云端卖了个关子，也不说是什么，只将手中的网兜往柜台上一放，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网兜里是大小不一的瓷瓶，分别装着蜂蜜、蜂王浆等东西，这些都是他提前就准备好的。 　　“哟，蜂蜜啊！” 　　老先生将瓷瓶盖子打开，立刻问道一股特殊的清香，眼睛顿时一亮，然后又从旁边取了个小勺子，蒯了一点，送入口中。 　　“嗯～” 　　老先生眯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咂摸咂摸嘴，然后才说道：“五分枣花蜜、三分槐花蜜、剩下两分是百花蜜！ 　　不错、不错！ 　　这品质，绝对是蜂蜜中的上品！” 　　“卧槽，这老头这么牛逼吗？什么花的蜜都能够尝出来？” 　　项云端有些惊讶，不过心中还是很信服的，果然是有高人啊！ 　　原因其实很简单，他碰到蜂巢的那地方，附近的野枣树和槐树很多，想来，蜂蜜中枣花蜜和槐花蜜占大头也很合理。 　　哪种花蜜多，一要看时节，二要看环境，对于蜜蜂来说，自然是有什么花就采什么蜜。 　　项云端以前一直以为，蜂蜜就是蜂蜜，但现在看这老头的样子，似乎蜂蜜根据不同的花还有上下高低之分？ 第44章 厨子的事不叫偷 　　项云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毕竟，在他看来，这不管是什么花的花蜜，营养效果应该都差不多才对，如果每种花的花蜜都不一样的话，那按理来说，应该是百花的花蜜更好，毕竟这种融合多种花蜜的蜂蜜营养才最均衡才对。 　　老先生听见项云端的疑惑，倒也没有卖关子，而是很痛快的给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蜂蜜的营养价值确实差距不大，但在中医的角度上来说，却有所不同。 　　中医认为，不同花的花蜜属性是不一样的，有些性热，有些性凉，而这些不同的属性，就决定了它在搭配药物的时候，会有不同的作用。 　　很多药丸在制作过程中，都要加入蜂蜜的，而不同功效的药丸，在加入蜂蜜的时候，最好也要做到属性相合。 　　当然，蜂蜜入药只是起一个调和的作用，既不是主药，也不算是辅药，一般情况下，就算是不加区分，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对于老先生这一番解释，项云端不置可否，他对中药没什么了解，但也不像后世很多人一样，对中医中药完全否定。 　　“老先生，那不知这蜂蜜的价钱？”项云端了解了一番没什么用的知识后，最终还是关心起钱来。 　　“蜂蜜一斤三块二毛三，蜂王浆一斤四十五块，花粉一斤八块五，蜂蜡一斤八块八！”老先生直接报价。 　　一般的药根本用不上蜂蜜，而能够用上蜂蜜的药，大多数都是保健类的，一般人也用不起。 　　“那就称一称吧！”项云端也没有再去其它地方问一问价的打算，直接就在这卖了。 　　很快，就有学徒过来将各种东西分别称重，最后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一响，得出最终的价钱。 　　“一共一百三十八块五毛二！”小学徒说道。 　　对于能够卖到这个价钱，项云端还是非常满意的，这么多钱，再添点儿，差不多能买一辆全新的自行车了。 　　从同仁堂出来，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六点钟了，项云端也没有心思去其它地方逛，直接返回四合院中。 　　等他回家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忙活了起来，很多妇女同志都聚集在中院，摘菜的摘菜，洗涮的洗涮，边忙活边拉家常，一副非常热闹的气象。 　　原来，傻柱这家伙已经回来了。 　　这家伙在一帮子大妈大嫂子中间，倒是显得游刃有余，谁说话他都能够搭个话茬，这表现，妥妥的妇女之友啊。 　　“何师傅，你这回来的挺早啊？东西都买到了？” 　　项云端进了中院，看着在锅灶旁边忙活的傻柱问道。 　　“兄弟，你这忒客气了，直接叫我柱子就行，甭何师傅何师傅的，没那么生分！” 　　傻柱一看见项云端，脸上笑容更盛。 　　他今天能够有机会弄这几桌子菜，可完全是托了项云端的福，这倒也就算了，主要是那天他从项云端口里可是听到了不少川菜臻品的，要是能够从项云端嘴里套出那些菜的具体做法，那对他的厨艺来说，可是非常有帮助的。 　　别看傻柱平时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但对于厨艺，傻柱还是很有追求的，只不过他跟的师傅本事也不怎么样，他现在已经从师傅身上学不到什么新东西了。 　　想要继续进步，除非拜其他川菜大师为师，问题是，本事高的师傅一来不好找，二来么，他已经有师傅了，再转头拜别人，脸上可就有点儿不太好看了，除非他师傅主动提出让他拜别人为师。 　　因此，傻柱才想要和项云端搞好关系，虽然项云端不会做菜，但项云端脑子里有菜谱啊，只要有菜谱，他多少也能够触类旁通，将厨艺提升许多了。 　　上次和项云端打赌摔跤，只要能赢了，就可以让项云端拿出菜谱，问题是他没能赢啊。 　　而且傻柱也看出来了，项云端功夫太高，他根本赢不过，想要在武力上赢过项云端，太难了，基本不可能。 　　所以菜谱的事，只能够另辟蹊径了。 　　项云端倒是不知道傻柱心里的想法，不过傻柱都这样说了，他自然没必要客气。 　　“我说柱子啊，三大爷都将统计好的人数告诉你了吧，今天这是做几桌啊？”项云端看了看傻柱买回来的菜，随口问到。 　　“四桌菜，每桌八个人，一共三十二个人，菜呢，我准备的是五个菜，分别是麻婆豆腐、宫保鸡丁、回锅肉、鱼香肉丝、豆花鱼，伱看怎么样？”傻柱说道。 　　“很好啊，都是硬菜，我相信今天的反思大会，有了你的这些菜，肯定会非常圆满的！”项云端说道。 　　五个菜，有肉有鸡有鱼，已经非常可以了，这年头，见点儿荤腥可难。 　　说话的时间，陆陆续续已经有人回家了，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大人其实还好，虽然也很想大吃一顿，但毕竟还能够控制一下情绪，小孩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像阎解旷、刘光福等等，这些半大小子已经忍不住了，一回来就围在傻柱身边，全都等着开席呢。 　　让项云端比较奇怪的是，棒梗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贾东旭下班回家后，也是回了屋子，不露头，贾张氏更是连面都没有见。 　　倒是秦淮茹，一早就和院里那些大妈大婶一样，忙前忙后，看上去就像是对前几天的事情忘了一个干净。 　　“柱子，你干什么呢？” 　　菜做的差不多的时候，项云端重新出现在中院里。 　　他一进来，就发现傻柱这家伙正端着一个大盆，挨个将做好的菜往大盆中划拉。 　　“嘿，兄弟，这厨子在外面做菜，每样菜都得匀出来一些，然后带回家，这是这一行的规矩，我这可不是偷啊！”傻柱被项云端一声喝住，脸上露出羞赫的表情，不过很快又变成了吊儿郎当的二皮脸。 　　“你等会儿直接上桌就行了，这跟外面做菜能一样吗？外面做菜让你带，那是因为你不能上桌吃，咱这就不用往家里带了吧？”项云端说道。 　　“这不是还有雨水吗？三大爷统计人数的时候，说我们家人少，派一个人参加就行了，我这不得给雨水准备好吃的吗？”傻柱眼珠子一转说道。 　　“雨水？一会儿让雨水直接上桌吃，今天你是免费当的厨师，带上雨水合情合理！”项云端说道。 　　“那不行，咱不能坏了规矩啊，我们家要是两个人都上桌，那院里其他人家怎么看啊？还是让我匀一点儿出来吧！”傻柱说着，又要往盆里舀菜。 　　“我说柱子，你连你秦姐的手都没摸过吧，就这么听你秦姐的话？” 　　项云端嗤笑一声，眼神看向傻柱屋子。 　　他刚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秦淮茹此刻就在傻柱屋子里等着呢。 第45章 聋老太 　　“我不是！” 　　“我没有！” 　　“你瞎说什么呢！” 　　傻柱很干脆的来了一个否定三连，偷眼往他屋子里看了看，然后才拉着项云端小声说道：“我就是看秦姐太可怜了，你根本就不知道，那贾家一家子不是东西，秦姐在他们家可是受了大罪了！ 　　家里的活儿，都是秦姐一个人干的，可吃饭的时候，她只能喝点玉米糊糊，窝头一顿都只有半个，别说肉了，就是菜，他都不敢夹一筷子，只能用窝头沾点菜汤。 　　你看看秦姐，嫁过来这几年，都瘦了好多，伱说说，秦姐现在又怀孕了，不得补充点营养吗？” 　　看着傻柱一脸的舔狗像，项云端差点儿笑出声来，这家伙就算是放到他穿越那会儿，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啊。 　　“这些都是秦淮茹跟你说的？”项云端好奇问道。 　　“是啊，你说秦姐这么可怜，我能忍心看着她挨饿吗？”傻柱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行了，你这跟我说不着，人贾东旭的媳妇，自己都不心疼，我说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啊？” 　　项云端可不客气，将傻柱手里的盆直接夺过来，然后将傻柱匀出去的菜重新装入盘子中。 　　他就说嘛，怎么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贾家一家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原来是使出美人计了。 　　他敢保证，傻柱这一盆菜要是给了秦淮茹，秦淮茹肯定借口给棒梗吃，然后连盆一起端回家去。 　　“哎，你别放回去啊，这都是给秦姐的，你这……”傻柱一看项云端将菜重新放回去，立刻就急了。 　　“我说柱子，秦淮茹要是想吃这些菜，今天的反思大会她也可以参加嘛，只要在大会上给院子里的邻居们做一个深刻的检讨，我相信邻居们还是能原谅她的！”项云端说着，瞅了一眼傻柱房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淮茹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别说，这又纯又欲的表情，一般人根本顶不住，何况傻柱这个大龄处呢。 　　“咳……嗯，这个，大会的仪式准备的怎么样了？我看差不多就开始吧，天也快黑了！” 　　两人正说着呢，刘海中和阎埠贵走了过来。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双手往身后一背，派头十足，就像是来视察的一样。 　　倒是阎埠贵，没端着架子，也是，这老小子哪还顾得上架子啊，一双小眼睛透过玻璃镜片正往桌子上的菜盘子里瞅呢。 　　“哟，您二位大爷既然来了，那大会自然就能开始了！”项云端看着刘海中说道。 　　“嗯，傻柱这菜做的不错，有几分你爹当年的火候！” 　　刘海中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周围的邻居，大声说道：“嗯，这个，同志们，我们今天呢，那个……什么啊，就是……对吧，那么现在呢，我就宣布，咱们这个反思大会啊，现在就开始了，每家每户根据之前确定的名单，现在就可以入座了！” 　　刘海中是官迷，每天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当官，很喜欢打官腔，奈何其人没什么文化，一张嘴就露馅了。 　　实际上刘海中也不仅仅是个官迷，这家伙纯粹就是封建思想太严重了，想当官是一方面，打孩子是另一方面。 　　在他的思想中，一家之主就是在家里要说一不二，孩子不听话就打孩子，老婆不听话就打老婆，根本不管对错。 　　而且对于长子，有着特别的感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刘海中的封建思想在作祟。 　　遗憾的是，这家伙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哪怕是封建思想那一套，他也是只懂个皮毛，很容易就念歪了经。 　　刘海中最后，落得一个没人养的下场，一点儿都不奇怪。 　　当然，这一切跟项云端都没什么关系，他两辈子为人，都没有孩子，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教育孩子，只是此刻，看见刘海中，倒是让他有了一个反面教材可供参考。 　　随着刘海中的话音落下，院子中摆着的四张圆桌周围，立刻就坐满了人。 　　当然，还有很多人是没资格参加的，这其中自然包括之前还欢天喜地的阎解旷、刘光福等等小孩子。 　　每家最多两个人，刘海中家自然是他本人和大儿子刘光齐，而阎埠贵家自然也是阎解成这个大儿子出场。 　　看清楚这状况，很多没坐上席的孩子立刻就哭了起来，那叫一个闹腾。 　　不过小孩们很快被大人拽回家了，毕竟这是之前家里就商量好的，闹也没有用，菜就那么多，根本不够所有人都吃的。 　　闲杂人等一离开，院子里很快清净下来。 　　这个时候，阎埠贵站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就在他张嘴的瞬间，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等等！” 　　众人被这一声大喝吸引目光，转头看去，原来是易中海这个从一开始就没有露面的一大爷。 　　不过，易中海不是一个人出现的，他手里还搀扶着一个小脚老太太。 　　这老太太满头白发，手里还抓着一根拐杖，走起来颤颤巍巍的，一看年纪就不小了。 　　聋老太！ 　　项云端不用猜就知道这个老太太是哪位。 　　自从他住进来这个院子，这还是第一次见聋老太的面。 　　如果说傻柱是易中海手里的“打手”，那聋老太就是易中海捏在手里的“尚方宝剑”，原剧中，只要聋老太一出场，任何风波都能够化解，哪怕是贾张氏这撒泼打滚的主儿，也不敢在聋老太跟前炸刺。 　　对于这老太太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来历？众多同人小说中那是众说纷纭，有说地主家大小姐的，有说国党特务的，更有甚者，说聋老太是鬼子间谍。 　　项云端没有什么阴谋论的想法，不过，原剧中说聋老太太给HJ做过鞋，这显然有些太扯了。 　　HJ一直在南方，跟一个四九城都没出过的老太太能有什么瓜葛？别说HJ了，就是八爷和四爷，都不太可能。 　　要说给ZYJ做过鞋，那还靠谱一些。 　　“老易，你怎么来了？” 　　刘海中一看见易中海，脸色一变，再看见易中海旁边的聋老太，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易中海不出现，他刘海中这个二大爷，就是今天大会的主角，本来以为能抖一抖威风呢，这下子风头岂不是又被老易夺走了？ 第46章 喜欢吃肉是吧 　　易中海看了刘海中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聋老太搀扶到了刘海中旁边。 　　刘海中一看这老太太，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没有办法，只能给聋老太让个座。 　　聋老太坐下之后，用拐棍又戳了一下旁边的阎埠贵，说道：“小阎啊，你给小易让个座，让他坐我旁边，我这老眼昏花的，夹不上菜，还得老易帮我夹菜呢！” 　　阎埠贵无奈，也只能像刘海中一样起身，将位子让给易中海。 　　项云端在一旁看着刘海中和阎埠贵，这两个家伙太没用了，这三言两语就让人给拿下了，难怪被易中海压的在院里没什么存在感。 　　“易师傅，这是什么人啊？咱们今天这个会是反思大会，闲杂人等就不要带过来了！”项云端可不想易中海如此轻易就掌控主动权。 　　听见项云端的话，易中海理都不理，而是拿起筷子，给聋老太夹了一块大肥肉，说道：“老太太，快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聋老太一看见肉，一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非常精准的夹起那片炒的焦香的肥肉，一口咬住。 　　“项老弟，这位可是一大爷认得老祖宗，我们都叫她聋老太太，就住后院后罩房。”一旁的许大茂，这个时候插嘴说道。 　　这家伙也是个喜欢拱火的，项云端和易中海的矛盾他自然知道，此刻巴不得项云端和易中海掐起来呢。 　　“老祖宗？易师傅，我觉得吧，你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认什么老祖宗，而是多认几个干儿子才好，你也不想到老了没人给伱养老吧？” 　　项云端看易中海这会儿装的人五人六的，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就放大招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但对付易中海这种特别能装的，就得上非常规的手段。 　　果然，项云端这话一出口，易中海直接破防了，脸色变得相当难看：“项云端，你说话放尊重点，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吗？我们院可是先进四合院，靠的就是孝敬老人，老太太在这，哪里轮得到你胡说八道！” 　　项云端可是从礼乐崩坏的时代穿越过来的，道德绑架可绑不到他身上，只要有需要，他可以随时没有道德。 　　嗤笑一声，项云端说道：“你得了吧，从我住进院子里，我就发现了，你就是个伪君子，说什么尊老爱幼，你不就是想吃绝户吗？我看你是惦记着聋老太太住的那间房子了吧！” 　　“啪！” 　　易中海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很是激动的说道：“你胡说什么？老太太这么大的年纪了，身边又没个人照顾，我这一片尊老爱幼的赤子之心，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吃绝户了，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心思怎么这么歹毒？难道我做好事还做错了吗？” 　　周围的邻居听他这么一说，很多人脸上都露出感动的神色。 　　说到底，这年代，大家虽然生活过得艰难，但心思普遍还是很纯朴的，就很容易被感动。 　　“有些事，嘴上说的再好，那也没用，你要是真心对待聋老太太，而不是为了那间房子，那你现在可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向大家承诺，聋老太太百年之后，那间房子，你不要！” 　　项云端朗声说道：“你敢吗？” 　　这话一说完，原本在旁边吃瓜的群众立刻来了兴趣，齐齐看向易中海。 　　这要是易中海不要那间房子，那到时候岂不是说其他人都有机会了？ 　　反正聋老太又没有亲人，房子也不会飞了。 　　“你……” 　　易中海气极，话都说不出来。 　　可他越是不说话，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就越不对劲，大家就差直接说他吃绝户了。 　　“哎呀，我老太太吃个饭都吃不清净，你这小兔崽子是哪家的？竟然敢咒太太我，什么叫百年之后啊？你是想咒太太我赶紧死吗？” 　　见易中海说不出话来，聋老太太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小易，你放心，房子我肯定留给你，这个院子里这么多人，就你愿意照顾我，我难道还会让你这样的好人吃亏吗？” 　　“老太太，您放心，我肯定将您照顾好了，不管别人怎么怀疑我，我不在乎，我相信时间长了，大家肯定能看出来，我是一个真正尊老爱幼的人！”易中海这个时候赶紧就坡下驴，说着还用手抹了一下眼角，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别说，易中海的演技一点儿不逊色禽姐。 　　“得嘞，算我瞎操心了！” 　　项云端话头一转，又说道：“老太太，您两位周瑜打黄盖，我管不着，不过，今天这个会，可是反思大会，不是吃饭大会，您啊，先回去吧！” 　　这老太太在这里一坐，他还怎么让易中海做检讨？没看刘海中和阎埠贵都蔫了嘛，必须得让这老太太赶紧离开。 　　“项云端，你到底要干什么？老太太吃两口菜都不行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点同情心？老太太平时生活多困难？你真的忍心吗？”易中海可不能让自己的“尚方宝剑”被下了，赶紧说道。 　　“我没说不让老太太吃菜啊，柱子，将那个盆子拿过来，给老太太多弄点菜，端到屋子里去吃。 　　这院子里蚊子这么多，我说易师傅你也是，就不怕老太太被蚊子叮的满身是包吗？这就是你说的照顾老人？”项云端阴阳怪气的说道。 　　傻柱也想赶紧将聋老太太打发走，所以立刻拿了刚才给秦淮茹打菜的盆子过来，伸手就要夹菜。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那麻婆豆腐又麻又辣，你给老太太再吃坏肚子喽！” 　　“对喽，这宫保鸡丁和鱼香肉丝都带点甜口，这个不错！” 　　“哎……不行不行，别弄鸡丁，也别弄肉丝，这大晚上的，老太太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能消化得了吗？别再积食喽！” 　　“你多弄宫保啊，再多弄点鱼香啊，不能吃肉还不能咂摸个味儿吗？” 　　“还有这回锅肉里的蒜苗，哎，这个好，多给老太太弄点蒜苗，这蒜苗可太香了，还带肉味的！” 　　“好了好了，把这些菜汤，加点儿开水一冲，再拿窝头掰成小疙瘩，往里面一泡，这多好啊，老太太肯定爱吃！” 　　…… 　　看着项云端指挥着傻柱往盆子里弄那乱七八糟的菜汁，聋老太太脸色越来越黑。 　　易中海更是直接呵斥道：“行了！项云端，你对我有意见，也不能算到老太太头上啊，你这是喂阿猫阿狗呢？” 　　“这话怎么说的啊？我没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项云端一脸疑惑的看着易中海。 　　“你说我什么意思？这一桌子肉菜，你一点儿肉都不给老太太啊？有你这样的晚辈吗？我告诉你，你这样对待老人，将来是要遭报应的！”易中海很是气愤的说道。 　　“我是怕大晚上的，老太太吃肉消化不了，到时候再生病了！”项云端一脸委屈的解释道。 　　“我看你就是存心报复，你这心思忒歹毒了！”易中海好不容易抓到项云端的把柄，根本不松口。 　　“好好好，不就是想吃肉吗？我项云端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项云端从傻柱手中接过盆子和勺子，直接对着桌子上的肉动起手来，一边弄一边说道：“我亲自来，你可看好了！” 　　说着，将鸡丁、鱼片、回锅肉全都往盆里怼，很快就弄了小一斤肉给聋老太太，最后还将豆花鱼的汤汁和麻婆豆腐浇在上面。 　　他这一番操作，倒是让旁边的阎埠贵看的直心疼，早知道，他就去坐妇女和小孩那一桌了。 第47章 婆孙火并（5K求追读） 　　其实虽然只有五个菜，但量还是挺大的，毕竟一桌菜成本算下来两块多呢，现下一斤上好的五花肉也就六毛八而已，至于鸡和鱼就更便宜了。 　　但项云端给聋老太夹的可全都是肉，那一盆下来，差不多都快一斤肉了，以阎埠贵这老抠的性格，看着可不得心疼死啊。 　　“老太太，我可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啊，我这个人是很尊老爱幼的，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可悠着点，这肉吃多了它消化不了，容易吃出病来的，可千万不要多吃啊！” 　　项云端将盆端给聋老太，嘴上虽然说着大话，但脸上却表现出一副非常肉疼的模样。 　　他这个样子，看在易中海眼里，可算是让易中海痛快了不少。 　　越是这样，易中海就越是要多弄点肉，毕竟这可是打着老太太的名义，谁敢反对？谁要是敢反对，谁就是不尊老爱幼！ 　　没看项云端都“屈服”了嘛！ 　　其实以易中海的财力，一点儿肉实在算不上什么，但这可是为数不多能够让他恶心项云端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只见易中海从项云端手中抢过盆子，然后继续往里面挑肉，一边弄一边看着项云端说道：“老太太胃口好，这点儿肉算什么啊，再来点儿，你不会不让老太太吃吧？” 　　项云端没有说话，继续表现出一副肉疼的模样。 　　这可把易中海高兴坏了，手上更是加大力度，很快又弄了差不多半斤肉。 　　这一下，那盆子中都高高堆起来了。 　　“好了，老太太，我们走，去我家里边吃吧，家里还有点儿白面馒头呢，到时候就上！” 　　易中海将盆子递给聋老太，然后就要搀扶着聋老太起身。 　　这家伙也是打的好算盘，他当然知道聋老太吃不了这么多肉，但这不是还有他和他媳妇两个人帮忙吃嘛！ 　　“哎，易师傅，老太太可以走，但伱不能走，今天这个反思大会，你既然来了，不得给大家做个检讨？ 　　你前几天是怎么帮着贾家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你不会忘了吧？你作为这院子里的协管员，如此偏袒贾家，不分青红皂白，没有一点公正可言，是不是也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眼看着易中海要趁机溜走，项云端直接将这家伙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你要打我吗？” 　　易中海被项云端抓住胳膊，想要强行挣脱，但却纹丝不动，以项云端的力量，拿捏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易中海见挣不脱，只能够将目光看向聋老太，希望聋老太出口帮他。 　　但聋老太多精明一个人啊？ 　　要是让易中海和她一起离开，那盆里这些肉到时候岂不是要被易中海和他媳妇吃掉大多数？ 　　她一个人吃难道不香吗？ 　　别看易中海主动承担着照顾聋老太的责任，就以为易中海对聋老太有多好，那不过是假象罢了。 　　聋老太自己心里是清楚的，毕竟平时可不见易中海给她吃什么好东西。 　　聋老太需要有人照顾，易中海需要树立自己伟光正的形象，两人算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罢了。 　　这个时候，聋老太立刻发动耳聋技能，装作什么都听不见，手里端着肉盆，连拐杖都不要了，直接往人群外走去。 　　“老易，你还是好好给大家检讨一下你犯的错误吧，我们被邻居们选出来当这个管事大爷，那是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的，绝对不能偏袒某一户人家，老阎啊，你说是不是？” 　　刘海中在旁边酝酿了半天，终于想好了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一口气说了出来。 　　聋老太一走，让他看到了整治易中海的机会。 　　要是能够让易中海在这么多邻居面前做个检讨，那岂不是大大的落了易中海的面子？ 　　最重要的是，易中海做检讨，就等于承认了他做事情不公正、有偏袒，那以后易中海的威信必然大不如前！ 　　易中海要是不行了，那他刘海中这个二大爷，岂不是就能够上位了？ 　　“是啊，老易，你还是向邻居们解释一下吧，你偏袒贾家，是不是因为贾东旭是你徒弟的原因？你故意针对小项同志，是不是也是想要给贾东旭出气？你的心路历程到底是怎么样的？这些你都得说清楚啊！” 　　阎埠贵本来对易中海没什么想法，不过这易中海偏偏带着聋老太过来。将那么多的肉都弄走了，这可让他太生气了！ 　　他阎埠贵是什么人啊？平时就算被人骂几句，他都不在意，但在吃肉的问题上，谁让他不痛快，谁就是他的敌人！ 　　天知道他阎埠贵多长时间没有吃肉了？ 　　本来以为今天能够好好过过瘾，没想到半路被聋老太截胡了。 　　对聋老太，阎埠贵没什么好办法，但对易中海，他现在就有一种“趁你病要你命”的想法。 　　刘海中和阎埠贵一开口，易中海这下彻底走不了了。 　　不过就在易中海思绪飞转，想着怎么样化解邻居们对他的信任危机的时候，中院通往后院的月亮门前，聋老太的回家之路也并不顺利。 　　“砰！” 　　一声大响。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贾家这个时候，突然大门被拽开，贾张氏一马当先，直接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冲了出来。 　　“哎哟，老祖宗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一帮天杀的，吃我们家的肉，喝我们家的血，这日子还怎么过啊，老祖宗，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贾张氏本来在家里等着秦淮茹使一出美人计，然后端肉回家呢。 　　结果等了半天，就看到秦淮茹两手空空的回来了，这一下简直气炸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又是被项云端破坏了。 　　为了今天这顿肉，她口水都流了半碗，说没就没了？ 　　心里不知道对项云端骂了多少回，可她现在还真不敢和项云端起冲突，前几天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要是没有好办法，她可不敢再随便出手了。 　　其实想吃肉也很简单，项云端早就叮嘱过阎埠贵，统计人数的时候，将贾家也算进去，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贾家必须在大会上给大家做检讨，承认错误，并承诺以后不会再犯。 　　奈何贾东旭是个要脸的人，可不愿意当众做检讨，所以他们家就没打算参加大会。 　　但肉还是要吃的，为此，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派出秦淮茹，使用美人计，拿捏傻柱，直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这一招“截胡”大计，正是出自“要脸”的贾东旭之手。 　　什么？你说让自己媳妇对着别的男人使美人计更丢脸？ 　　那不可能！ 　　只是让媳妇给傻柱装装可怜、撒撒娇而已嘛，最多也就是再卖个笑罢了，这一点儿也不算是个事儿！ 　　咱爷们就是这么敞亮！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但半路却杀出项云端这个程咬金，将这么敞亮的事情硬是搞黄了。 　　正在贾东旭一家子一筹莫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聋老太出场了。 　　这一下，让贾张氏嗅到了机会。 　　然而，本来以为易中海请出聋老太，能够大发神威扫清一切障碍，狠狠羞辱一下项云端，但没想到，项云端好好的，易中海自己还陷进去了。 　　这个时候，想吃肉想到发疯的贾张氏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趴着窗户玻璃看见聋老太端着那么多肉往后院而去，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截胡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 　　却说聋老太端着一盆肉，心里美滋滋，正准备回屋子里慢慢享用呢，刺斜里突然杀出一团肉球，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肉球”就抱住了她的双腿，然后鬼哭狼嚎起来。 　　“张翠花，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要干什么？快放开太太！” 　　聋老太差点儿给绊倒在地，想要用拐杖狠狠的抽贾张氏，却发现两只手端着肉盆，拐杖早扔了。 　　“老祖宗，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一大院子的人，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哎哟，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你们逼死我算了！” 　　贾张氏一边嚎，一边给同样跟出来的贾东旭和秦淮茹使眼色。 　　这公母俩瞬间就懂了，一左一右搀扶着聋老太的胳膊，往他们屋子里架去。 　　“放开我！小兔崽子！快放开我！老易、老易，有人抢劫啦！” 　　聋老太被架起来那一瞬间，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过来这贾家一家子要干什么，奈何她一个七老八十的小脚老太太，根本没办法，只能赶紧呼叫易中海。 　　“住手！” 　　易中海这个时候，正被要求做检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见这一幕，立刻出声阻止。 　　不过他这话一出口，接下来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聋老太是他的“尚方宝剑”，贾东旭是他的养老人选，这……这岂不是左手打右手了？ 　　这怎么帮？ 　　饶是易中海这样灵活的端水大师，此刻也不知道该偏袒谁了！ 　　按理来说，贾东旭是养老人选，自然应该偏袒贾东旭，但聋老太可是他在院子里竖起来的一杆道德大旗，他要通过这杆大旗，来潜移默化的影响院子里的人，让大家都知道，没有当长辈的不是，只有做晚辈的不孝顺！ 　　两难！ 　　易中海两难了！ 　　但项云端可不管那个，他嗖的一下，直接就冲了上去，然后抓住贾东旭的领口，“噼、啪”两下，正手一抽，反手一抽，在贾东旭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在其脸上扇了两巴掌。 　　贾东旭那张脸立刻就被扇红了！ 　　“你干什么？！”贾东旭都懵了。 　　项云端又是抬腿一脚，将跳起来想要抢聋老太太肉盆的小棒梗踹倒在地，然后才大声说道：“我干什么？我为民除害！ 　　我倒要问一问你了，你们这一家子干什么呢？老的小的齐上阵，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这么欺负一个孤寡老人，硬抢老太太的肉盆！ 　　你们一家子是土匪吗？ 　　我才住进来多长时间？你们家又偷又抢，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畜生，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一见截胡大计败露，这个时候也不装了，直接开始撒泼打滚，想要来抓项云端的脸。 　　项云端早就防着这老家伙呢，眼看其冲上来，他直接将贾东旭领口一提，将这个肉盾挡在身前。 　　下一刻，贾张氏的九阴白骨爪便抓到了贾东旭那张俊脸上。 　　“妈，你干什么！” 　　贾东旭欲哭无泪，倒是脸上被贾张氏抓了两道红红的泪痕。 　　贾张氏一看抓错了人，这个时候想要再找项云端，奈何项云端已经溜进了人群中。 　　“老贾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我们孤儿寡母被欺负死了，你快上来将这帮子天杀的都带走吧！ 　　都是些烂良心的家伙，吃肉都不叫我们，那可是花我们家的钱买的肉，你们这是在吃我们一家子的肉啊！ 　　老贾啊，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我要上吊了！我要找你来了！” 　　贾张氏看着满院子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帮他们家出头，不由得恨从中来，直接破口大骂起来，看见谁骂谁，一个都不放过。 　　人群中，项云端看着聋老太端着肉盆趁人不注意溜之大吉，这才说道：“行了，老虔婆，嚎什么嚎？你好歹点根香，烧两张纸啊，就这么硬求啊？ 　　你是不是空手套白狼套习惯了，连自己家人都想白套啊？ 　　老贾虽然和你有夫妻之谊，但毕竟现在阴阳两隔了么，你求人办事，多少给点差旅费啊。 　　花点，这种事情花不了几个钱，你哪怕烧几张报纸呢，不也是个意思嘛，没有新报纸，烧几张旧的呢，空口白牙就硬求啊！” 　　“噗嗤！” 　　也不知道是谁，听了项云端的话，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起来。 　　这一下，周围的人瞬间被感染了，全都哄堂大笑。 　　院子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贾张氏营造了半天的悲惨气氛刹那间消失不见。 　　“再来说说不让你吃肉的事情，我记得和三大爷说的很清楚，只要贾东旭愿意在大会上给大家认个错，就能参加大会么。 　　可是你们呢？死不认错，就这个态度，还想吃肉？老贾活着的时候，就是这么教你们一家子办事的？” 　　项云端此刻又站了出来。 　　听完他的话，别人还没说什么，棒梗嗖的一下冲过来，大声说道：“我要吃肉，我愿意认错，我不该偷你的东西，可那些都是我奶奶教我的，我认错了，我可以吃肉了吗？” 　　谁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出，项云端都没想到。 　　“你这个小畜生，我打死你！” 　　贾张氏一听棒梗的话，两眼一黑，差点儿昏过去，伸手拽过棒梗，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 　　棒梗毕竟才四五岁的年纪，哪里是贾张氏的对手，一下子被打的哇哇大哭，边哭边骂：“你个老不死的，你放开我，我要吃肉，你个烂心肠的、黑心肝的、挨千刀的、骡子配的、天杀的、遭雷劈的、咒你死全家、生儿子没P眼、坟头上野狗撒尿……” 　　面面相觑！ 　　众人全都面面相觑！ 　　贾张氏也愣了。 　　好半天，人群中才有声音响起：“这小孩子嘴怎么那么毒呢！” 　　“棒梗才多大啊，他知道什么啊！” 　　“就是，小孩子知道什么啊，肯定是有人教的！” 　　“哪个臭不要脸的教小孩子这个？” 　　“还能有谁？” 　　“也是啊，小孩子知道什么啊，还不是跟着大人学！” 　　“早就知道……不是个善茬，没想到这么毒啊，我们这些人怕是背后没少被骂吧！” 　　“活该死了男人，这也太毒了！” 　　…… 　　这议论声一起，顿时传染开来，虽然显得有些嘈杂，但大家说的是什么，基本上听的明明白白。 　　“好了，都不要说了！” 　　贾东旭这个时候简直要崩溃了，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还有那一道道仿佛能把人凌迟处死的眼神，终于受不了了。 　　“我认错！我错了，大家都不要再说了，都是我没教育好孩子，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孩子，请大家监督，以后要是棒梗再骂人，再偷东西，你们大家就往我脸上吐口水，我要是躲一下，我都不是男人！” 　　贾东旭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羞愧的。 　　“好！” 　　项云端又站出来了，他很赞赏的看了贾东旭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一直装傻的易中海身上，说道：“易师傅，贾东旭同志已经认错了，咱们这个反思大会，就剩下你还没有认错了，你是要顽抗到底吗？到底是什么态度，你吭一声，别耽误大家吃席，时间长了，菜都凉了！” 　　易中海深深的看了项云端一眼，然后对着周围一连鞠了四躬，言辞恳切的说道：“同志们，我检讨，我认错。作为院子里的一大爷，这本来应该……” 　　…… 　　一顿饭下来，可谓是精彩纷呈，有人欢喜有人愁，哪怕是项云端这个幕后总导演，都没想到会有那么戏剧的一幕。 　　这要不是住进了四合院里，他上哪里去观看这么精彩的节目？ 　　更何况还是亲自导演了这一幕大戏，不仅导演，还亲身客串了一把具有强烈戏剧冲突的配角角色，演出完成度十分饱满，要是放在后世，不得被广大网友评价一个“炸裂”啊。 　　哪怕是把隔壁胡同里中戏的表演老师请过来，也就这种程度了吧！ 　　得到了特别满足的情绪价值后，项云端酣然入睡，一夜无梦。 　　遗憾的是，第二天没能睡到自然醒，而是不到七点钟，就被中院里一道惊慌失措的大喊声给惊醒了。 第48章 表演一个吃绝户 　　“啊！老易！不好啦，老太太……老太太死了！” 　　一大清早，天才刚蒙蒙亮，四合院里突然响起一道尖叫声。 　　项云端哪怕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也能够听出这叫声里的惊慌失措。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愣了一下，项云端脑子突然清醒过来。 　　什么？谁死了？ 　　他刚才好像听到谁说死人了？ 　　“老易、老易，你快去看看吧，老太太她……” 　　又传来一声尖叫，这一下，项云端听清楚了，这声音是一大妈的，她口中的老太太，八成就是聋老太了！ 　　这个消息让项云端非常吃惊，聋老太真的死了？ 　　“不会吧？不会真的因为昨天那一盆肉吧！” 　　项云端想来想去，八成怕是和那一盆肉有关系。 　　昨天本来他就给聋老太夹了小一斤肉，后来易中海又加码，挑了差不多半斤肉加了进去，这么多的肉，聋老太要是都吃了的话，那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就在项云端一边准备起床，一边心里暗自揣摩的时候，中院，易中海屋子里，已经闹翻天了。 　　易中海虽然承担着照顾聋老太的责任，但实际上具体的事情都是一大妈干的。 　　今天早上，一大妈起床之后，先是按惯例去后院聋老太太屋子里，准备给聋老太太倒尿盆。 　　没想到她推门一进去，迎面而来一股子难闻的臭味，差点儿让她将胃里的酸水全吐出来。 　　强忍着呕吐的恶心感，一大妈朝屋子里看去，只见原本应该摆放在角落里的尿盆被打翻在地，聋老太本人更是倒在一滩污秽之中。 　　黄的、绿的，一看就是呕吐出来的。 　　还有些没有消化的肥肉片、豆腐、烂菜等等。 　　这大夏天的，天气本来就热，也不知道吐了多长时间了，吐出来的东西都已经腐烂发臭了。 　　“老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一大妈强忍着臭味，赶紧来到聋老太身边，想要将趴在尿盆上的聋老太搀扶起来。 　　但很快她就慌了。 　　聋老太全身仿佛一摊烂泥，根本扶不起来，她试了好几下，不仅没将聋老太扶起来，还将她给带倒了。 　　这个时候，一大妈心中害怕了。 　　聋老太这个样子，简直就跟死人一模一样，死沉死沉的，根本弄不动。 　　她可是听说，这人一死，就会变得非常重。 　　一想到死人，一大妈更加慌张了，颤抖着伸出手指，在聋老太鼻子下探了探，似乎真的没有出气了。 　　这一下，一大妈吓得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出了聋老太的屋子，赶紧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死人了”。 　　这个时间，本来就是大家准备起床的时候，突然被一大妈这么一吼，很多住户顿时被惊醒了。 　　…… 　　“你在胡说什么？老太太怎么就死了？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易中海正在洗漱，看见老伴脸色一片煞白，慌里慌张的跑进屋子，心中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 　　“死了……臭了……全都臭了……一摊烂泥！” 　　一大妈仿佛被吓傻了，嘴里说不出完整的话，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易中海一看这样，“啪”的一巴掌拍在一大妈脸上，这才将一大妈从魔怔中惊醒。 　　“到底是怎么回事？”易中海沉声问道。 　　他可不相信，就算聋老太死了，这一晚上就能全都臭了？ 　　“哎哟，我说不清楚，伱赶紧去看看吧！”一大妈六神无主的说道。 　　易中海一看这情况，也不浪费口舌，快步往后院走去。 　　不过，等他到了后院的时候，本就住在后院的刘海中已经到了现场。 　　不止刘海中，后院还住着好几家人呢，这个时候也都闻声赶了出来。 　　因为聋老太房间里污秽太多，气味实在难闻，大家只是远远的往屋子里瞧，谁也不愿意靠近。 　　“我刚才听好像说是死了？” 　　“真的死了？” 　　“你看啊，都摊在地上了！” 　　“什么时候人没的？你住隔壁，昨天晚上没听到动静吗？” 　　“嗨，昨天晚上难得吃回肉，回来之后，我又喝了点酒，昏昏沉沉的就睡了，不知道啊！” 　　“我倒是听到一点动静，不过也没在意啊！” 　　…… 　　耳边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易中海终于到了聋老太门口，结果一下子又被那股难闻的臭味给熏了回去。 　　“老刘，这怎么回事啊？”易中海看着旁边的刘海中问道。 　　“聋老太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你问我？”刘海中没好气的说道。 　　“你……” 　　易中海正想说些什么，月亮门那突然涌过来好多人。 　　这会儿，显然大家都听说了这事。 　　“怎么人就没了呢？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阎埠贵一马当先，想要去屋子里看看，结果同样被熏了回来。 　　“活该！这老不死的，一点肉都不愿意分给我们家，死了活该！” 　　这个时候，贾张氏突然蹿了出来，说道：“老易，这聋老太昨天可是亲口说，她这房子是留给你的，这下既然人死了，房子自然该归你。 　　我看，你赶紧收拾收拾，和你媳妇搬过来住吧，至于你原来的房子，就让我们家东旭替你住吧。” 　　贾张氏之前其实还不敢这么放肆的和易中海说话。 　　不过，昨天他可是听的明白，项云端说易中海是打算让贾东旭给他养老的。 　　这件事贾张氏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易中海没孩子，又收了他们家东旭当徒弟，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不就是想要东旭给养老吗？ 　　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贾张氏现在说起话来，才会肆无忌惮。 　　给不给易中海养老另说，但借着养老的名头，先霸占易中海一间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易中海，你谋财害命！” 　　项云端正想着怎么开口呢，没想到贾张氏就将话头递过来了。 　　“项云端，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谋财害命了？”易中海莫名其妙，他可什么都没干啊！ 　　项云端想给他扣帽子想疯了吧？ 　　但项云端接下来的话，却让易中海有苦难言：“你还说你不是谋财害命？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伪君子，名为照顾聋老太太，实则就是为了聋老太的房子。 　　你原本以为，聋老太都七老八十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该去世了。 　　但聋老太身体好，能吃能睡，这几年下来，一点儿去世的迹象都没有，所以你就打起了歪主意。 　　就在昨天晚上，你终于找到了致聋老太于死地的办法。 　　你昨天晚上硬是将聋老太带到了大会现场，让聋老太大晚上的吃那么多的肉！ 　　我本来就说了，聋老太年纪大了，又是晚上，根本就不应该吃肉，她消化不了，容易生病。 　　可你倒好，生怕聋老太吃的少了，又是挤兑我，又是亲自给聋老太夹肉，愣是给聋老太弄了一斤多的肉！ 　　同志们，那可是一斤多肉啊，年轻人大晚上吃那么多肉，他也消化不了啊，更何况是聋老太！ 　　易中海难道不知道吃那么多肉消化不了吗？ 　　不，他当然知道。 　　他不仅知道，还不停的加磅，为的是什么？ 　　他就是想要聋老太吃出病来！ 　　这下好了，聋老太直接吃没了，你易中海终于可以得到聋老太的房子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准备霸占聋老太的屋子，然后让你的好徒弟贾东旭继承你自己的房子？ 　　你说，是还是不是？” 　　项云端这一番话，可谓是震耳欲聋，听得周围的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聋老太的死，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可听项云端的话，好像合情合理，一点儿都没有错啊。 　　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可都是亲眼所见的。 　　项云端确实劝聋老太不要吃肉了，而易中海确实在不停的加磅，那表现，真就是害怕聋老太吃得少了！ 　　再加上贾张氏刚才说的话，更加坐实了易中海想要图谋聋老太房子的事情。 　　“我那是……” 　　见众人带着狐疑的目光看向自己，易中海立刻就要开口辩解，可他一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总不能跟大家说，昨天晚上之所以弄那么多肉，是为了他自己吃吧？ 　　计划挺好的，可最后他自己没有走脱，被项云端拦下来做检讨了，这才导致聋老太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肉，真要说起来，还是要怪项云端，要是项云端没将他拦下来，不就没这回事了吗？ 　　易中海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话头一转，直接指责起项云端来：“老太太这不会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了吧？项云端，昨天这菜可都是你准备的，你不会是以次充好，买了些烂菜烂肉回来给我们大家吃吧？ 　　我说我怎么一大早起来肚子不舒服，这肯定是你准备的菜有问题，我说，大家伙们，是不是感觉肚子不舒服啊！” 　　易中海这么一说，众人还真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肚子是不舒服，一股子烧心的感觉，口干舌燥的，有点儿想呕吐。 　　年轻人身体好，吃了烂菜烂肉，只是不舒服，而聋老太太年纪大了，直接把人吃没了，这听上去也很合理。 　　“放屁！” 　　这个时候，项云端还没有说话，本来在后面看热闹的傻柱突然冲了出来：“一大爷你什么意思？昨天菜是我买的，也是我炒的，你意思是我傻柱要害院子里的人吗？ 　　合着我免费给大家当了一回厨师，我这还当错了？” 　　易中海看着冲出来的傻柱，他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众人再次被带偏了思维，傻柱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他没有害大家的理由啊。 　　“诸位邻居们，大家不要紧张，肚子不舒服是正常现象。” 　　项云端站出来解释道：“一来，大家肚子里都没有什么油水，昨天猛的吃那么多肉，难免消化不良。 　　二来么，傻柱昨天做的可是川菜，这川菜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又麻又辣，相信大家都体会到了。 　　以前大家没吃过正经川菜，所以不习惯这种麻辣的口味。 　　老话说水土不服就是这个意思，大家虽然昨天没去川蜀，但傻柱给大家做了川菜，这也就变相的相当于大家去了一趟川蜀嘛，有点水土不服，也是正常的！” 　　这一番话，也不是项云端瞎说，确实有这个因素在里面啊。 　　聋老太吃了之后，上吐下泻，可不就是因为胃不适应，一下子有些应激反应了嘛。 　　听项云端这么一说，大家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合着昨天晚上，俺们还上川蜀那旮旯溜达了一圈？ 　　不明觉厉啊！ 　　“易中海，老实交代，是不是谋财害命，图谋聋老太的房子？”项云端重新将大家的思维拉回正轨。 　　“我不是，我没有！” 　　易中海这一下是真的着急了，项云端扣过来的帽子太大了，虽然说这一切都是推断而已，并没有证据，就算是公安来了，也不可能凭这个给他定罪，但真要戴上这个帽子，那以后在院子里还怎么做人？ 　　“同志们，我真没有，我就是单纯的想要让老太太吃点儿好的罢了，我是好心呐！ 　　再说了，我家就两口人，住的房子也不小，我一个月也有那么多工资呢，我没有理由贪图老太太的房子啊！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啊！”易中海一脸诚恳的说道。 　　“你是不需要，可你的好徒弟贾东旭需要啊，你这是为了你徒弟！” 　　人群中，许大茂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刚才贾张氏一顿安排，说的明明白白，连房子都分配好了，不由得大家不相信啊！ 　　易中海这个时候，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心里直骂贾张氏这个猪队友，他一下子被逼到死胡同里了。 　　眼看着一点出路都没有了，易中海这个时候也是发狠，对着周围大声说道：“各位邻居们，我绝对没有图谋老太太房子的意思，我现在就可以向大家承诺，老太太留下来的房子，我易中海放弃继承！我不要这房子，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啊！” 　　“噢哦～”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一阵惊呼。 　　房子易中海不要了，那其他人是不是有机会了？ 　　按理说，这房子既然没有人继承，那就应该收回政府手中。 　　但正所谓肉要烂在锅里，要是政府收走了，大家什么都落不下，可要是内部先统一口径，然后争抢一下，不管谁最后得手，给其他人稍微来一点补偿，岂不是更好，毕竟这样大家都有实惠可得。 　　院子里这些人大格局肯定没有，但要说算计起这些“小”事情来，那谁也不差，就在这个层次而言，谁不是经验丰富啊？ 　　就算是阎埠贵这个铁算盘，加入进来也要小心翼翼，要不然，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翻车的。 　　“好一出吃绝户大会啊，真是精彩！” 　　项云端眼看着众人开始互相表演、试探、串联，心中也是莫名感慨，摇了摇头，正准备抽身而退，但就在这个时候，聋老太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第49章 聋老太住院，贾张氏做法 　　虽然院子里因为房子的事情争吵的有些激烈，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还是传了出来，钻入大家的耳朵中。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很快，就有人意识到，呻吟声是从聋老太屋子里传来的。 　　诈尸了？！ 　　有人脑海中冒出惊悚的想法。 　　特别是有些妇女，吓得脸色发白，毕竟，她们刚才可正是在商量着怎么瓜分聋老太留下的房子和东西呢！ 　　这一下岂不是全被诈尸了的聋老太听到了？晚上不会被聋老太找上门吧？ 　　这院子里，大家都知道聋老太是很精明小心眼的，可没听说聋老太大度啊。 　　“怎么回事？” 　　还是刘海中反应迅速，到底是工人阶级出身，胆子也比别人大很多，直接往聋老太屋子里走去。 　　易中海这个时候也是赶紧跟上。 　　三位管事大爷，两个都上了，阎埠贵眼镜后面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也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不过却没有靠太近，那样子，要是一旦发现情况不对，随时准备跑路。 　　“嗯……哼……哎哟……啊呀……” 　　聋老太屋子里，原本趴在地上仿佛死人一样的聋老太，此刻竟然动了起来。 　　地面上满是污秽，聋老太蜷缩着身躯，一抽一抽的蠕动在其中，就像是一条黑黢黢的干蛆一样，让人忍不住恶心。 　　也是刘海中三人能忍，看见这样的场面，愣是忍住没吐。 　　“老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家那口子不是说老太太已经死了吗？” 　　刘海中看出来了，这聋老太不是什么诈尸，而是正儿八经的活人，就是情况看着不太好。 　　应该像是刚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人看上去还有些迷糊，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呻吟声，听上去有些痛苦。 　　“我……我不知道啊！” 　　易中海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这件事怕是自己老伴给弄了个乌龙出来。 　　再一想之前老伴那六神无主的样子，估计大概是弄错了。 　　“光天，赶紧去将你一大妈叫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海中对着在一边看热闹的儿子发号施令。 　　那屋子里太脏了，他可不想多呆，说完话转身就出来了。 　　照顾聋老太这件事，一直是一大妈负责的，此刻当然还得一大妈来，别人估计也不愿意接这个苦差事。 　　“这怎么没死啊！那这房子？” 　　有心思吃绝户的人，此刻脸上全都是一副失望的表情。 　　特别是贾张氏，一张肥脸黑的就像是擦了锅底灰一样。 　　很快，一大妈被刘光天喊了过来。 　　她此刻已经知道了聋老太没有死，心里倒是挺高兴的。 　　一大妈是个老好人，对别人避之不及的污秽赃臭，她却视若不见，赶紧跑进屋子里，将聋老太从地上扶起来，好不容易送到炕上躺着。 　　“老太太，您怎么样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吗？”一大妈有些着急的问道。 　　但聋老太虽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意识好像还不太清楚，嘴里发出没有意义的声音，听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一大妈，这估计是脱水了，你先给灌点儿温水试试！” 　　项云端站在外面提醒道。 　　聋老太没死，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反正他又不图聋老太的房子。 　　死与不死，也就那样了。 　　昨天故意给聋老太弄肉，其实也有震慑一下聋老太的意思，毕竟这聋老太是和易中海绑定在一起的，如果聋老太一直帮易中海，对他来说也是个麻烦。 　　聋老太毕竟年纪大了，打也打不得，骂也不敢骂，万一要是一激动死了，那到时候逼死老人的帽子扣下来，名声就臭了。 　　这也是院子里的人都躲着聋老太的原因。 　　说起来，看聋老太活过来这样子，应该是昨天晚上上吐下泻，反而救了她一命，吃下去的东西很多实际上又吐出来了。 　　要真是全都塞在胃里，没准真的见阎王爷去了。 　　不得不说，这老太太的身体是挺硬朗的，这样了都能挺过来。 　　一大妈听了项云端的，赶紧给聋老太弄了一点温水灌下去。 　　果然，聋老太喝了水之后，渐渐恢复了清醒。 　　“老太太，您感觉怎么样？” 　　“哎哟，头疼……我肚子胀……我腰疼……我听不见了……我胳膊疼……我腿疼……我好难受啊……我要晕过去了……” 　　这聋老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让人不知道她到底哪里不舒服。 　　“这不行啊，要不，送积水潭吧！” 　　见众人都不说话，阎埠贵在后面小声说道。 　　积水潭，又名西海。 　　四九城内城有一片“7”字形的湖泊，这“7”形的上面那一横，从左往右，就是西海、后海，拐角的地方，叫前海，“7”字形那一竖往下，依次是北海、中海和南海。 　　虽然叫海，但其实都是湖。 　　北海已经建成了北海公园，对广大群众开放，是很好的游玩放松的地方。 　　至于往南边的中海和南海，那是中枢重地，不对外开放。 　　阎埠贵口中说的送积水潭，当然不是将聋老太送西海去喂鱼。 　　阎老师虽然爱算计，但到底还有一点点知识分子的良知，真要让他就这么看着聋老太太死在眼前，反而有点不忍心。 　　他口中的积水潭，指的是积水潭医院。 　　后世的积水潭医院，大名鼎鼎，特别是在烧伤和骨科领域，那是权威中的权威。 　　但现在这个时候，积水潭医院才刚刚成立两年时间，名气并不是很大，远远比不上王府井附近的协和医院。 　　不过积水潭医院就在西海南沿，距离南锣很近，很快就可以送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叫车啊，老易伱不会真的想老太太死吧！”刘海中难得的占据上风，瞪了一眼易中海说道。 　　“对，叫车，柱子，赶紧去胡同口叫个板车过来！” 　　易中海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和刘海中计较，猛然惊醒，只要聋老太还活着，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傻柱刚才怼了易中海一顿，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很可靠的，二话不说，直接去叫车。 　　很快，几分钟后，板车到了，众人合力将聋老太送上板车，这才由易中海跟着往医院而去。 　　至于其他人，自然是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大早上出了这么件事，倒是耽误了不少时间，项云端本来打算自己做早饭的，现在也来不及了，还是在路上买点吃的随便对付一下。 　　就在项云端锁好门，腿儿着去上班的时候，另外一边，中院贾家，却又是不同的光景。 　　贾张氏一回家，就开始翻箱倒柜。 　　贾东旭已经上班去了，顺便帮易中海请假，至于棒梗，还没睡醒呢。 　　秦淮茹自然是不敢管贾张氏的，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往常这个时候，贾张氏可是就等着开饭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妈，您找什么呢，我帮你找啊？”秦淮茹问道。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记得还剩下半截香呢，你给我放哪里去了？不会被你扔了吧，你这个败家娘们！”贾张氏翻了半天，没找到东西，立刻就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秦淮茹。 　　秦淮茹被贾张氏那三角眼一瞪，赶紧开口：“妈，您别着急，我放着呢，没扔，这就给你取出来！” 　　当从柜子底下的木盒中翻出那半截香的时候，秦淮茹松了口气，这要是没了，看现在这个架势，怕是少不了一顿骂。 　　“妈，您要香干什么啊，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将香递给贾张氏，秦淮茹奇怪的问道。 　　“纸呢，再取点黄纸过来！” 　　贾张氏接过半截香，扭动身躯来到老贾的遗像前，将桌子上其它东西挪到一边，然后将半根香点燃，插在老贾遗像前。 　　随后又取了一个硬邦邦的窝头，摆在旁边。 　　“妈，咱们家黄纸用完了，要不我去杂货铺买几张？”秦淮茹试探道。 　　“买买买，你就知道买，买不要钱吗？拿几张报纸来！”贾张氏没好气的说道。 　　“妈，咱家没报纸啊，东旭偷摸从厂子里拿回来的报纸，不都让您糊墙了吗？”秦淮茹说道。 　　“去，上傻柱家里，要几张报纸来！”贾张氏颐指气使。 　　“妈，您这是要祭拜棒梗爷爷吧？这烧报纸……不是糊弄鬼吗？” 　　秦淮茹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你个小贱人，敢跟我顶嘴了？” 　　贾张氏听见秦淮茹说她糊弄鬼，立刻暴跳如雷，气汹汹的说道：“别以为你怀着身子，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你今天给我听好了，棒梗这白眼狼，已经废了，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这个奶奶，忒不是东西。 　　你可给我仔细着，这次你就给我好好生，生个乖巧听话的好孙子，生个将来能当大官的，到时候看我乖孙子怎么挨个收拾这院里的黑心肠，第一个就是项云端这个小兔崽子！ 　　你要是再生个和棒梗一样不听话的出来，你可小心你的皮！” 　　秦淮茹听见这话，一脸的委屈：“妈，你这不是难为人吗？哪有想生什么就有什么的？” 　　“哼，我不管，你赶紧的，去傻柱那找报纸去！”贾张氏脸一横说道。 　　没过一会儿，秦淮茹从傻柱屋子里返回，手中拿着一个小本子：“妈，傻柱那也没有报纸，这是雨水上学用的写字本，你用这个吧，这上面的字挺多的！” 　　贾张氏接过写字本翻看了一下，但她大字不识一个，根本看不懂，装模作样了一下，然后对着秦淮茹说道：“把门关上，窗帘也都拉上。” 　　秦淮茹不明所以，但不妨碍她照办。 　　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屋子里立刻陷入昏暗之中。 　　贾张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在老贾的遗像前，将写字本一张一张点燃。 　　“天灵灵，地灵灵，老贾老贾你快显灵！” 　　纸张被点燃，发出昏黄的火焰，不停的晃动，将贾张氏那张满脸横肉的脸映照得一片扭曲，宛若厉鬼。 　　旁边的秦淮茹在这样的气氛下，都快要吓尿了！ 　　“老贾老贾你听我言，第一个先咒那聋老太，咒她死……” 　　贾张氏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跳大神，一边跳一边在口中念念有词，不过就在她准备让老贾咒死聋老太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老贾老贾你不要急，刚才我跟你开玩笑，聋老太暂时不能咒，就从那项云端开始闹……” 　　贾张氏口风一改，又变成了咒项云端。 　　时间过了大概七八分钟，等那半截香烧没了，贾张氏这才停下，刚才这一口气，他可不止咒了项云端一个人，这院子里的人几乎被她咒了个遍。 　　见贾张氏终于完事了，在一边瘆得慌的秦淮茹赶紧将门窗打开，让屋子里的烟气往出跑一跑。 　　“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贾张氏咒完了人之后，感觉神清气爽，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对着秦淮茹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刚才不咒聋老太吗？” 　　秦淮茹摇头。 　　她确实奇怪，毕竟，按她对贾张氏的了解，昨天聋老太不给他们家肉吃，在贾张氏心里，恐怕已经是犯下了滔天大罪，绝对的取死有道，不知道贾张氏刚才为什么竟然收回了咒聋老太的话。 　　很反常！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秦淮茹感觉，贾张氏肯定又要作妖了。 　　果然，接下来贾张氏透露了一个移花接木的计划：“你听着，现在赶紧去积水潭医院，给我好好照顾聋老太太。 　　老易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不要聋老太的房子，那我们就要抢先下手了，你没见盯着那房子的人多着呢么。 　　你给我把聋老太照顾好，等她出院之后，还要继续照顾，以前一大妈是怎么照顾聋老太的，你以后就怎么来，有样学样！ 　　一旦等我们家在居委会那里坐实了照顾聋老太的事迹，到时候聋老太的房子，就该我们所有了！” 　　秦淮茹直接傻眼了，这照顾聋老太可不是个轻松的活，每天洗衣做饭不说，还得端屎端尿，关键是一旦没照顾好，还有惹一身骚的风险。 　　“妈，咱们家本来定量就不够吃，每个月还要去鸽子市上买粮票，再添聋老太一张嘴，这日子还过不过了？”秦淮茹反驳道。 　　街道对聋老太这样的孤寡老人，每个月是有补贴的，但那点儿补贴，根本不够，要不然为什么院子里其他人不愿意照顾聋老太呢？ 　　易中海可是每个月都要自己往里搭钱搭粮的。 　　“无妨，缺的那点儿东西，到时候找易中海要就行了，他要东旭养老，肯定不会拒绝的。 　　反正他现在已经失去竞争聋老太房子的资格了，我们接手，他肯定也是愿意的，东旭是他徒弟，房子到我们手里，对他来说，也算是肉烂在锅里了么！” 　　贾张氏很是得意的说道。 　　刚才灵光一闪，想出来的这个计划，贾张氏非常满意，一方面，能将聋老太的房子弄到手，另外一方面，她也是有意试探试探秦淮茹。 　　让秦淮茹去照顾聋老太，积攒积攒经验，这样一来，将来她贾张氏老的动不了了，秦淮茹才有经验伺候她么。 　　现在嘛，就当是提前培训了。 第50章 大发现 　　聋老太到了医院之后，医生检查了一下，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长久不怎么见油水，一下子吃那么多肉，再加上以前没吃过麻辣口味的川菜，胃一下子有点儿不适应，出现了应激反应，这才上吐下泻。 　　给挂了点生理盐水，又喂了点小米粥，差不多没事了。 　　但聋老太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愣是在医院装起了病，一会儿这里疼，一会儿那里疼，就是想多住几天。 　　易中海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不过他也不能丢下不管，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好在现在的医院还不像后世，不会给开一堆乱七八糟的药，也没有什么机器轮番的做检查，所以倒是没花多少钱。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淮茹开始接替一大妈承担起了照顾聋老太的重任。 　　时间一晃来到了周五。 　　红星屠宰厂。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项云端却没有去挤食堂，而是悠哉悠哉的躺在休息室的长椅上，拿着一份二流报纸在看。 　　看报纸这个事，对于穿越前的项云端来说，简直不可思议，那年头，正经人谁还看报纸啊。 　　但穿越过来之后，看报纸倒成了一个很好的消遣方式，而且不仅仅是消遣，从报纸上能够了解到很多新消息的。 　　就比如手中的这份报纸，在头版很显眼的位置，报道了某地的试验田，产出了亩产三千斤粮食的消息。 　　这个数据，哪怕是在后世，也是相当炸裂的，更何况是现在。 　　当然了，试验田不代表普遍水平，但项云端心里清楚，风已经刮起来了，三千斤只是个开始罢了。 　　其实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穿越前的项云端也是人云亦云，倒是穿越过来后，通过每天看报纸，了解了不少原委。 　　报纸上一般报到这些事情，会重点提一下人名，比如某某对某事做出指示、谁谁谁又对某件事大力表扬等等，就挺有意思的。 　　当然了，项云端是只看不说，看完之后，就会将这些相关报道的报纸收集起来，存在空间里。 　　有些事情的脉络，是可以通过报纸上的蛛丝马迹整理出来的。 　　…… 　　“师傅，饭给您打来了，今天有新花样，换换口味！” 　　“师傅，你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项云端正看着报纸呢，小王和小张两人端着铝制的饭盒走了过来。 　　“别乱叫，我可不是你们两个的师傅！” 　　项云端从躺椅上起身，伸手接过两人替他打回的饭菜，打开一看，今天果然换了花样。 　　“这是……羊肉粉丝汤？嗯，还有羊血韭菜粉条包子……” 　　厂子里的食堂，平时都是吃米饭或者窝头、馒头之类的，像粉条这种东西，因为量不多，平时都是小灶才有，大锅饭根本看不到，没想到今天竟然拿粉条当主食了。 　　屠宰厂也是有小一千人呢，这么吃一顿，估计得好几百斤粉条，也不知道后勤从哪儿弄的这么多粉条。 　　现在的粉条，一般都是玉米荞麦粉条或者红薯粉条，按理来说，红薯和荞麦都算是杂粮了，并不是太珍贵。 　　但制作粉条，转化率相当低，粉条是淀粉做的，一斤淀粉大概能出八九两粉条，而想要一斤红薯淀粉，最少也要三四斤的红薯。 　　脱完淀粉之后的那些剩余的残渣，人基本上就吃不了了，只能用来喂猪。 　　如此一来，就会有很大的浪费，毕竟三四斤红薯直接吃，那就是三四斤粮食，而弄成粉条再吃，那就只有一斤进肚而已，在缺粮的情况下，这种吃法就很不划算。 　　所以，粉条在现在，也是控制产量的，想要弄到一大批那是很不容易的。 　　“师傅，您看，什么时候也指点指点我们哥俩的手艺呢？年末的时候，会有定级考试的，如果我们俩能过了考试，那就能够顺利转正成正是工人了。 　　师傅，求求您了，我们俩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这家里实在太困难了，师傅您就帮帮我们吧！” 　　小王在旁边一边看着项云端大快朵颐，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几天接触下来，两人已经发现了，项云端虽然发怒的时候很可怕，但平时脾气还是很温和的，杀猪的时候，偶尔也提点他们几句，看上去似乎有意要传授他们两个杀猪的技巧。 　　正是因为看到了希望，这两人现在可是殷勤的很，端茶送水打饭按摩这种事，那是一点儿都不落下。 　　“别叫我师傅，我……” 　　项云端正想拿捏一下两人，不想休息室突然进来一人，看见项云端的身影之后，立刻埋怨起来：“哎哟，项师傅，你在这躲悠闲呢，害我在食堂找了半天，愣是不见人影。” 　　“周秘书，快请坐，您找我是有什么指示啊？” 　　项云端看见来人，立刻将手里的饭盒放下，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脸上露出笑容，顺手递过去一根烟。 　　此人名叫周铁峰，是副厂长崔明亮的专职秘书，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行政21级的科员了，再往上半步，就是副科级干部了，要知道，生产一科科长邝云生也不过是正科级罢了。 　　“不是我有什么指示，是崔厂长找伱！” 　　周铁峰说道。 　　“哦？不知道崔厂长找我是什么事情？”项云端心中一动，但面上却毫不变样，带着好奇的口气问道。 　　“那我不知道，崔厂长没说，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跟我赶紧过去吧！”周铁峰说道。 　　对于项云端，周铁峰其实也很好奇的，他知道项云端进厂，崔明亮在里面出了很大的力，而且那个杨甲第，好像就是因为得罪了项云端，才被崔明亮弄去了运输队，现在还当着装卸工呢。 　　他甚至有点儿怀疑，这项云端和崔明亮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我没事，现在就可以去，真是麻烦周哥了，还让你专门跑一趟，周哥若是不嫌弃，什么时候有空，老弟请你喝点儿！” 　　项云端不着痕迹的将“周秘书”换成了更加亲切的“周哥”。 　　这个周铁峰，有机会还是应该结交一番的。 　　“嗨，都是为领导服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周铁峰说道。 　　倒是没有接项云端“喝一点”的话茬。 　　不过项云端也不在意，以后有机会再说，每个人的性格各有不同，有的人豪爽，有的人谨慎，只有了解清楚，才好对症下药。 　　很快，在周铁峰的带领下，两人来到崔明亮的办公室。 　　崔明亮也在吃饭，而且看样子吃的还是和工人们一样的灶，都是包子和粉条汤。 　　“小项来了，坐吧！” 　　崔明亮显得非常的随和，转头又对秘书说道：“小周，给小项倒杯茶喝！” 　　“不敢不敢，周秘，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 　　项云端屁股还没坐稳，又赶紧起来，抢先上前，从周铁峰手中接过暖水壶，先给崔明亮的茶杯续上水，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崔明亮给他面子，他可不能不给周铁峰面子，这个时候要是让周铁峰给自己倒水，那要是遇到个心眼小的，肯定会在心里记上一笔的。 　　项云端前世摸爬滚打，在这种事情上一向都是非常小心的，小人难防，有时候可能一点点你自己根本没有在意的事情，反而被别人无限放大，关键时候很容易给你坏事的。 　　眼看着周铁峰退出办公室，还顺手将门给轻带上，崔明亮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怎么样啊小项，来了有差不多十天时间了吧，怎么样？工作还适应吗？” 　　“感谢领导关心，都挺好的，我特别喜欢这份工作，当初要不是您开口，我恐怕现在还是个乡下小子呢！”项云端一脸感激的说道。 　　“你能进厂，那是厂委栽培，个人表现，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嘛！” 　　崔明亮端着茶杯吹了吹热气，品了一口，又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哦，对了，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在乡下还有个弟弟是吧？多大了？” 　　听见这话，项云端神情一振，看来，和他来之前心中猜测的事情差不多，赶紧说道：“是，我弟弟今年刚好十八岁，人很踏实，干起活来特别卖力，我爹在家都说呢，我弟弟干起活来，比我麻利多了！” 　　“哈哈，你呀，我可是听说，你现在是你们生产班的生产标兵啊，就因为你工作卖力，这周的流动红旗，都发到你们班了吧！ 　　像你这样的先进分子，可不多见，你们家能有什么特殊，你弟弟真的还比你更积极向上？” 　　崔明亮好似不相信一般，笑着说道。 　　“领导，我说的可是句句都是大实话，一点儿也不敢欺骗领导啊，您要是不信，我就将他带来让您见一见，您给他分配点任务，考验考验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踏实肯干！”项云端拍着胸脯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咱们厂运输队正要招收工人，要是你这个弟弟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那就应该推荐到厂子里来嘛，这样的人才，我们大大的需要！”崔明亮说道。 　　这话一出，项云端“噌”的一下站起来，神情激动的说道：“今天是周五，我等明天下班，立刻回家一趟，星期一保证将我弟弟带过来。 　　不瞒领导您说，自从我进了咱们厂之后，我弟弟可是非常羡慕的，就盼着有一天也能够进咱们厂工作呢。 　　这下好了，您放心，我弟弟肯定会特别珍惜这次机会的，绝对不给领导您丢脸！” 　　看来，金锁银镯终于是起作用了，这几天，项云端一直在等消息，可是崔明亮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还疑惑，是不是那天送礼的时候，将装金锁银镯的盒子装在最底下，崔明亮他妈疏忽了以至于没有发现，现在看来，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他就知道，虽然这厂子里的招工名额，肯定要分到城里各个街道下面，但想来，崔明亮这样分管部门的领导，手中肯定是有一些名额的。 　　如今果然是成了！ 　　这件事情说完，又聊了两句，项云端很识趣的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崔明亮还说了一句，有时间到家里吃饭！ 　　看来，自己已经在崔明亮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 　　“嗯哼哼～” 　　“呼哧呼哧！” 　　生产一科二班，一头大肥猪被绑上案板，头上套着一个黑色布袋，正准备转世投胎。 　　“来，石头，你不是中午还让我传授你一点手艺吗？你来屠宰厂的时间，应该比我还要早，想必看的也很多了，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水平，这头猪，你来杀，我给你做指导！” 　　从崔明亮办公室出来之后，项云端心情就非常不错，毕竟，弟弟的工作算是搞定了。 　　所以，此刻他难得的没有亲自动手杀猪，而是将这个机会给了打下手的小王。 　　小王大名王石头。 　　“啊？我来？” 　　王石头一脸惊讶，好像根本没有想到项云端竟然会让他来。 　　“磨叽什么？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让小张来！”项云端没好气的说道。 　　“愿意愿意！”王石头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刀拿稳，手别抖，听我说……” 　　项云端开始给王石头传授杀猪要领。 　　其实只是杀猪这一刀，并不难，但王石头毕竟是第一次实际操作，想要顺利，也不容易。 　　新手容易犯错的地方，一是很难一刀毙命，二是猪血容易胡乱喷洒，只要能够把握好这两点，那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啊！” 　　听项云端说完，王石头大吼一声，手中尖长的杀猪刀狠狠刺出，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的是鬼子呢。 　　“噗嗤”一声，小臂长的杀猪刀齐根没入猪脖子中。 　　“嗷～” 　　肥猪身体一抖，口中发出激烈的嚎叫声，项云端在旁边一看这情况，就知道王石头这一刀没有捅到关键地方。 　　他正准备补上一刀，结束肥猪的痛苦，却不想，王石头为了保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实操机会，心中发狠，手中的杀猪刀狠狠在猪身体中一个旋转。 　　这一下，本就命不久矣的肥猪彻底失去了心跳。 　　与此同时，一团白色光芒凌空飞向项云端，没入他的身体，消失不见。 　　“嗯？这是什么情况？” 　　项云端心中一惊，白色光芒他并不惊讶，就是寻常的白色气运罢了。 　　问题是，这头猪不是他杀的啊，为什么还会有气运被他收走？ 　　还不等他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一个全新的技能也随之出现，这样的变化，又是让他一惊。 第51章 委托商店 　　技能：传道授业（黑铁）。 　　效果：被传授技能者学习效率提升百分之二十。 　　一瞬间，项云端就清楚了自己最新掌握的这个技能的效果。 　　想要形成技能，必须得先达到一定的水平才行，并不是随便了解一点知识就都能形成技能的。 　　这个“传道授业”的技能，说实话来的比较突兀，项云端之前都没有想过。 　　毕竟，他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可没有进行过类似“老师”这方面的练习。 　　刚才不过是稍微指点了一下王石头而已，竟然就直接获得了一个全新的技能，他猜测，这可能和他穿越前的经历有关。 　　他前世是孤儿出身，上大学的时候做过不少兼职，家教就是其中之一，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在“传道授业”这方面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因此才能够在此刻随便指点一下王石头，就获得这个技能。 　　多了一个技能当然是好事，但这个新技能，作用的却不是他本人，而是他传授技能的对象，这就让他有点儿无语了。 　　而且这个技能还有一个限制，那就是他只有在传授别人他自己所掌握的“技能”时，才能够发挥作用。 　　如果是他自己没有掌握的技能以外的知识，那被传授者是不会增加学习效率的。 　　就比如，项云端会游泳，但水平很一般，甚至没有形成专门的游泳技能，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传授别人游泳的知识，那被传授者是不会增加学习效率的。 　　“石头，很不错嘛，第一次实操，就能够达到这种程度，我看你用不了多久，就能够达到正式屠宰员的水平了！” 　　了解了新技能的情况，项云端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现实，只见此刻的王石头，就像是傻了一样，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手掌死死地攥着刀把，皮肤都发白了。 　　“师傅，我这就算是成了？” 　　被项云端表扬了一下，王石头这才回过神来，表情有些激动的说道。 　　“成什么成，杀猪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来该干什么不用我提醒了吧！”项云端笑着说道。 　　“哦是是是……接下来……剔骨，不对，剃毛，也不对，要先放血啊，我真是……” 　　王石头自言自语，不过看得出来，情绪相当激动。 　　说着话，王石头直接将手中的杀猪刀往出一抽，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下，竟然没有抽出来，刀好像是被卡在了里面。 　　很显然，刚才杀猪的时候，最后他将刀在猪身体里旋转了一下，可能卡在骨头缝里了。 　　费了好大劲，王石头才将杀猪刀给取出来，但又有新的问题出现，原本猪血应该顺着刀口哗啦啦流出来，但现在，那个刀口的血滴滴答答的，一点儿也不畅快，就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尿尿一样，有一阵没一阵的。 　　“你这估计是刚才那一下，将猪脖子的血管和气管食管之类的东西绞在一起了，另割一个口子放血吧！” 　　项云端在旁边指点道。 　　很快，王石头重新割了一个出血口，这才将猪血迅速放干净。 　　“接下来，这头猪，你们两个来解，按照我说的做就行，慢点儿没关系，先熟悉熟悉猪的身体结构再说！” 　　等王石头和张大河两人将猪毛弄干净，项云端又说道。 　　张大河就是小张，此刻听见项云端的话，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表情，刚才王石头能够上手杀猪，可是让他羡慕坏了。 　　“好好干，下一头猪，就换伱来杀！” 　　项云端又特意对着张大河说了一句。 　　“谢谢你，师傅，我一定好好干！”张大河激动的点了点头。 　　对于刚才那一份气运，项云端心里有所猜测，他估计，之所以王石头杀猪，他也能够得到气运，很可能是因为王石头的杀猪技能，是他传授的。 　　接下来，他准备让张大河再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次获得气运，如果可以的话，那八成就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了。 　　要是果真如此，那他可就要考虑多收一些徒弟，多给一些临时工和学徒工传授屠宰技能了，那样的话，他能够获得的气运数量绝对大大增加的。 　　毕竟，他一个人就算杀猪杀的再快，那也比不上十个人、百个人一起杀啊。 　　而且他现在一天拼了老命，也就杀个七头猪左右，如果多收几个徒弟，到时候就用不着这么拼命了，干活干的多了，那也是很累的，特别是杀猪这活，真的不轻松。 　　虽然知道两个菜鸟的速度不会太快，但让项云端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家伙在他的指点下，将一头猪解好，竟然足足用了快三个小时。 　　而且磕磕绊绊的，解出来的肉也是零零散散，大一块小一块的，看着就糟心，活干的太粗糙了。 　　眼看着再有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今天杀五头猪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得已，最后一头猪，项云端只能够亲自上阵。 　　不过，杀猪的那一刀，还是张大河捅的。 　　果不其然，在他的指点下，张大河将猪杀了之后，他又获得了一团气运。 　　这一下，项云端彻底相信，之前那一团气运并不是个例，心中想要大肆收徒的想法再也按捺不住。 　　不过，收徒没有问题，但他必须得先将王石头和张大河教出师才行。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家伙的学习能力怎么样？别在自己“传道授业”的技能加持下，还好几个月学不会，那可就太差劲了。 　　还是得先观察观察，要是实在不行，那到时候就得想办法提高一下“传道授业”的技能等级了，黑铁级别就有提升百分之二十学习效率的效果，那如果升到青铜甚至白银级别，想来教徒弟出师的时间就会大大缩短。 　　…… 　　下班之后，项云端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朝东单溜达过去。 　　他准备买一辆自行车。 　　他要经常回家，来来回回的每次都要坐公交车，车费贵先不说，主要是那个车坐的实在不舒服，每次车上都有很多人，挤来挤去的，路又很颠簸，还经常有人因为晕车而呕吐。 　　正是因为如此，项云端才决定买个自行车，他其实早就想买了，奈何之前一直囊中羞涩，现在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毕竟弟弟的工作问题也算是解决了。 　　先不说那一箱子银元加金条，就是之前卖蜂蜜就得了将近一百四十块钱，买个自行车还是可以的。 　　当然，他要买的是二手自行车，而不是新车。 　　新车要自行车票，这个他现在根本没有，而且新车的价格也不便宜，所以还是买二手的划算。 　　好在现在买二手东西很方便，有专门经营二手货物买卖的地方，名为委托商店，也叫信托行或者委托行。 　　委托商店其实解放前就已经有了，但真正成规模，还是在解放以后。 　　这其实和一件事情有关，那就是取缔当铺。 　　去过当铺的人都知道，当铺绝对是最黑心的地方，低买高卖几乎到了发狂的地步。 　　别管你去当铺当什么东西，当铺的鉴定人都会一口咬定，你这东西就是一破烂，根本不值钱。 　　哪怕你是新买的皮袄，穿都没穿过，只要转头一进当铺，那准能得一句“光板无毛、虫吃鼠咬、破烂皮袄一件”的评价，然后十成的价值给你砍到一成，就这，你还得说谢谢呢。 　　正是因为当铺实在是劣迹斑斑，简直比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还恶心，所以解放之后，很快将所有的当铺给取消了。 　　但人总有个着急用钱的时候，关键时刻确实存在变卖家产的需求，当铺没了，那就该有另外的机构承担起这样的社会功能，因此，委托商店迎来了蓬勃发展。 　　与当铺不同的是，委托商店的价格要透明的多，而且现在的委托商店全都公私合营了，就更不存在故意压价甚至欺诈的行为了。 　　一般在委托商店卖东西，有两种模式，一种是直接卖，另外一种就是寄托售卖，寄托售卖的时候，卖主会和商店商量出一个价钱来，然后让商店代售，售出之后，商店收取一定的手续费，大概是货物的百分之四到百分之七。 　　正是因为委托商店收取的费用比较低，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将自己用不上的东西拿到委托商店来卖。 　　所以，委托商店相比当铺，除了更加的公平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货物非常的杂，从相机、手表、留声机、旧家具、古董等等这些高端产品，到毛衣、皮袄、旧鞋旧被褥这些低端大众货物，都能够在委托商店找到。 　　而且委托商店里售卖的东西，都是手续齐全的，买了之后，不用担心有什么隐患，这可比私下里交易要安全的多。 　　实际上，现在的委托商店也算是“特殊行业”，如果在委托商店售卖来路不明的东西，很快就会被公安盯上的。 　　最近这段时间，项云端也一直在了解城里的委托商店，数量是真的不少，不过很多委托商店的规模都不大，主要售卖一些日常用品。 　　真正称得上有规模的，有四处，分别是位于东单、西四、北新桥、菜市口四个地方的委托商店。 　　项云端因为距离东单的这个委托商店最近，所以最先光顾的自然是这里，如果在这里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他才会去其它几个地方。 　　不过一般来说，像二手自行车这种不太高端但也不低端的东西，东单委托商店肯定是有的。 　　到了地方，项云端一看，地方还真不小，前面临街的门面就很大，大概有四五间房子那么大，而门面后面，还有一个院子，专门改成了仓库，里面放着的，都是一大件。 　　此时商店里面，顾客倒是不太多，但门口趴着许多半大小子，一个个的就往里面瞧，他们当然买不起什么东西，但在这里，却能够看个新鲜。 　　店里的营业员有好几个，不过此刻正在和其他几个顾客交谈，项云端瞅着里面柜台后面坐着个带着瓜皮帽子的老头，手里正拿着一本线装的古书看的津津有味，便走了过去。 　　“呃！” 　　那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要紧处，都没有发现项云端的到来，他不得不重重的哼了一声提醒老头。 　　老头被这一声惊醒，抬头的瞬间，下意识的将书给合上，不过项云端眼尖，还是看到了一些内容，像什么“西门大官人”、“金莲”之类的字眼，好像还有一个插图画着“葡萄架”和“秋千”，颇有意境的样子。 　　“哟，爷们，这是想要踅么些什么货啊？还是说，有什么东西要出手啊？” 　　老头将书压在柜台后面，面带笑容的对着项云端问道。 　　一看这老头的做派，项云端大概就知道，这老头大概率是公私合营之后，被收编的没什么恶劣行迹的“打小鼓儿”的。 　　所谓“打小鼓儿”的，其实就是以前那些走街串巷专门上门收购旧货的人，后世也有类似的，比如收头发、旧手机旧电脑等等。 　　因为这些人走街串巷手中都会拿一个小拨浪鼓，只要一敲，人在家里听见这个鼓声，就知道收旧货的来了，也因此，得了这么个名号。 　　当然，这些“打小鼓儿”的，也不都是正经做生意的人，有白天收货兼职踩点儿，然后晚上过来偷东西的，也有趁大人不注意，拐小孩的。 　　解放后，对这些打小鼓儿的，也是有过一番甄别的，没什么劣迹的，才会安排进入委托商店里继续工作。 　　这些人实际上本事还是有的，一件旧货物大概是什么价位，他们实际上最清楚，有些厉害的，对那些高档的物品比如名贵旗袍、貂狐皮草等等，也是能够准确鉴定价值的，眼光相当厉害。 　　眼前这个老头，大概率就是如此，其应该就是这家委托商店的鉴定师了。 　　“您老手里这本书，我倒是有点兴趣，就是不知道您老是否肯割爱啊！” 　　项云端也乐呵呵的说道，倒是没有着急说自行车的事。 　　有人说过，看这本书，就像看蒙拉丽莎的微笑，不同人有不同的解读。 　　心生怜悯者，菩萨也；心生畏惧者，君子也；心生欢喜者，小人也；心生效法者，禽兽耳。 　　项云端开口想要买这本书，倒不是想要验证自己是菩萨小人还是君子禽兽，就单纯的是看见这样承载世间百态、喜怒哀乐的古书，忍不住想要收藏罢了。 　　当然，如果是在一个大雪漫天的夜晚，和心爱的人儿在床头点上一根蜡烛，掖着被窝，品味一番书中的景象，顺便和“屋中术”互相应证一下的话，应该也是不错的消遣。 　　……………………… 　　ps：自行车票和手表票在四九城的具体出现时间是59年7月份之后，文中剧情需要，稍微提前了一下。 　　另外，自行车票64年之后取消了，一直到七十年代又重新发行。 　　很多票证的具体出现与取消时间不太好查，我实在查不到的话，只能按照一般情况普遍处理，望大家谅解，这方面的知识如果有硬伤的话，欢迎大家留言指正，谢谢！ 第52章 买车又买表 　　老头听见项云端的话，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说道：“这本书是董爷我的私人收藏，不是店里的东西，非卖品。 　　人老啦，不中用了，也就只有看看书回忆回忆年轻时候的风采，聊以自慰罢了。 　　小伙子，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可不是死读书的时候啊，须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得嘞，您老看来还是个文化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既然如此，那我可不敢夺人所爱！” 　　项云端见老头拒绝，也不在意，而是转口又问道：“这店里还有没有其它的书啊？” 　　“没有没有，这种书，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要是真想看，去北平图书馆找吧，那里或许有收藏！”董老头把头一摇说道。 　　“您老误会了，我说的是其它正经的书籍。”项云端哑然失笑。 　　“什么正经不正经的，想要什么书你倒是说名字啊！”董老头瞪了项云端一眼说道。 　　“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想要找那种教人鉴定古玩字画、瓷器古董之类的方法的书籍，不知道您老有什么推荐？” 　　项云端也是刚才看见古书才想起来，他空间里还有一箱子字画和瓷器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所以准备有时间学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看看那个特务古汉锦的收藏都是些什么货色。 　　考虑到这些东西都是古汉锦手中得来的，项云端没有冒然找人鉴定，毕竟，这东西万一有人知道其来源，可能会有未知的麻烦。 　　他也没有出手的打算，准备自己收藏的，就算要出手，那也该等几十年之后了，现在出手，未必能卖上价钱，而且就算是能卖上价钱，他也没有需要花大钱的地方啊。 　　“哎哟，古董行里水太深了，这可不是自己瞎学就能够学明白的，伱要真有兴趣，最好拜个师傅好好请教才行！”董老头说道。 　　“嗨，我就是一时兴起罢了，您老告诉我应该看点儿什么书就行了，我这人没个定性，没准儿学两天又不想学了，这要是真拜了老师，那万一到时候没兴趣不想学了，岂不是得罪人嘛！” 　　项云端打了个哈哈，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学一点儿古董行里的浅层知识就可以了，他相信，只要稍微学点儿这方面的知识，应该就可以掌握一个这方面的技能。 　　到时候完全可以凭借气运强化，将技能等级提高，这可比苦心钻研强多了。 　　“这个嘛，董爷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琉璃厂看看，那边的古董店铺不少，而且还有中国书店、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等等做图书出版和古书生意的店，应该有你想要的！”董老头说道。 　　“得嘞，那就谢谢您老指点了！”项云端点点头，既然想要涉及古董方面的知识，那大名鼎鼎的琉璃厂自然是有必要去一趟的。 　　老头以为他就是来搜寻古董方面的书籍的，这会儿正准备重新拿起那本书接着看，没想到项云端又说道：“董师傅，店里自行车应该有吧，我看看自行车。” 　　“原来你小子是来买自行车的啊，那你不早点儿说，在这东拉西扯，净瞎耽误功夫！” 　　董老头没好气的看了项云端一眼，将书再次放下，然后站起身，对着项云端说道：“跟我来。” 　　话罢，往店铺后面的院子走去。 　　项云端也不在意老头的态度，赶紧跟上。 　　很快，两人穿过店铺后面的小门，来到二院中，这里的布局，看样子也是四合院改的，就是不知道是几进的院子。 　　董老头没有带项云端深入，在二院中就停了下来，然后将西边厢房的门打开，里面收拾的亮亮堂堂、干干净净的，只有一辆辆自行车整齐摆放，大概有十几辆。 　　“嚯，这是？” 　　一进房子里，虽然看见了一整排自行车，不过，最吸引项云端目光的，却是一辆摩托车。 　　看见项云端的表情，董老头一点儿都不意外，凡是第一次进入这间屋子的，无一例外，全都会被那辆摩托车给吸引的。 　　“宝马……不对，应该叫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可能更贴切一点！” 　　项云端来到那辆摩托车旁边，大概看了一下，意外的是，摩托车上的车标他还挺熟悉的，正是蓝天白云的风扇标，上面三个“别摸我”的金色英文字母，也能对上号。 　　这辆摩托车以项云端的眼光来看，当然是有些简陋的，整体构造和自行车也没差多少，很像他记忆中八九十年代流行过的国产轻骑摩托车，甚至连座椅都不是一体的，而是分开的两个。 　　不过换一种眼光来看，却有一种很“复古”的味道。 　　“这个也是卖的？”项云端问道。 　　“对，这玩意放这里也有几年了，但始终卖不出去。”董老头随口说道。 　　“多少钱啊？”项云端拍了拍摩托车的座椅，问道：“能试骑一下吗？” 　　“不贵，九百块就行，试骑当然是可以试骑的！”董老头揶揄道，他可不觉得，项云端能够买得起这东西。 　　虽然知道这玩意肯定不便宜，但项云端没想到竟然要九百块，这他么的还是二手的！ 　　“真能试骑？那我试试？” 　　虽然不准备买，但他颇有兴趣，想要试一下。 　　“试可以，先交十块钱！”董老头手一伸说道。 　　“试一下也要钱？”项云端诧异道。 　　“你多聪明啊？不要钱？不要钱那来试骑的能把门槛踏断了，汽油不要钱吗？人人都试，那我还干不干别的事了？” 　　董老头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你放心，收你十块钱，如果你要买的话，那这十块钱会一并算到付款中的。” 　　“也就是说，试了之后不买，十块钱也不退？”项云端眉头一挑问道。 　　“那你以为呢！”董老头道。 　　既然这样，那项云端自然就没有了兴趣再试骑了，毕竟他又没打算真的买。 　　他要是掏三四根小黄鱼出来，当然能够买下这辆摩托车。 　　问题是，那样的话，他就该进派出所，好好解释解释小黄鱼的来历了。 　　别说，这辆摩托如果能骑上大街的话，绝对拉风，回头率百分百，项云端进城这么长时间了，大街上卡车、轿车、吉普、偏三轮都见过，但这种两轮的摩托，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见过，由此可见这玩意多么稀有了。 　　论价格，当然比不过汽车，但论稀有度，绝对比汽车稀有。 　　“就这辆吧，多少钱？” 　　看过了摩托车，对于自行车当然是索然无味了，不过，该买还是得买。 　　项云端随便看了看，这里的自行车基本上都是外国产的，像德国的钻石牌，英国的凤头牌，最多的是鬼子那边的，僧帽、菊花、富士、铁锚等等，国产的反而看不见。 　　不过也正常，国产的基本上都是新车，要进入二手车市场，估计还得等几年时间，像这些外国品牌，大多都是民国时候的，有些甚至超过了二十年的车龄，车况可想而知。 　　“这个卖主定价最少七十块！”董老头似乎对这屋子里的自行车很熟悉，价格随口就来。 　　“这玩意也要七十？这最少也有十几年车龄了吧？掉漆的掉漆，锈死的锈死，也不知道坚固不坚固，别骑两天散架了！”项云端摇头说道。 　　“你说的这些都对，但也有优点啊，这车可是全配件的，车铃有吧？车灯有吧？车筐有吧？斜撑加立撑都有吧？车尾反光石有吧？这里这么多自行车，哪个比它配置更多了？” 　　董老头在旁边不疾不徐的说道：“底价就是七十块钱，这辆自行车是寄托售卖的，卖主定的价，我们也不能给人改了不是？” 　　“行吧，七十就七十，买了！” 　　项云端一槌定音。 　　董老头说的不错，这车的配置确实很全，项云端最看重的，其实是车头正前方那盏比碗口稍微小一点的磨电灯。 　　他要经常周末回家，要走夜路的，灯是肯定有需求的，如果买一辆没灯的，到时候他还得花钱自己再安装，忒麻烦。 　　“行，跟我去办一下手续！” 　　董老头见项云端已经决定要买，这才将这辆德国产的钻石牌车轮直径28英寸的自行车推了出去。 　　到了前面柜台，项云端本来以为手续很简单，出个发票而已。 　　但实际上还挺麻烦的，因为现在的自行车是要在派出所登记上牌照的。 　　因为项云端买的这辆自行车是二手的，上面本来就已经有了车牌，所以他并不需要再上牌照，但得重新登记一下信息。 　　具体的过程是，委托商店出具项云端买自行车的相关证明材料，然后由项云端自己携带户口本去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出示购买证明，然后派出所登记车和人的相关信息。 　　而另外一边，委托商店还需要给自行车的卖主出具自行车出售证明，卖主自己再带着证明材料去他自己原来登记信息的派出所，销掉关于自行车的相关信息。 　　这才是二手车买卖的正常“过户”手续。 　　项云端交了七十块钱之后，董老头这才给他开具了购买证明，同时盖上委托商店的印章，这就算交易完成了。 　　买了自行车之后，项云端见兜里还有点钱，想了想，又指了指木架玻璃面的柜台，问道：“这些手表都是什么价啊？” 　　他刚进来那会儿，就看见这些手表了，不过没顾得上问价，毕竟自行车是第一需求，手表倒是可以往后排一排。 　　后世有顺口溜，像什么“穷玩车富玩表，无产阶级玩电脑”、“单反穷三代，摄影毁一生”之类的。 　　单反项云端有，就在空间里放着呢，还是“徕卡”的，牌子货。 　　电脑现在这年代肯定是没得玩的，车现在也有了，表也就顺便配起来吧，毕竟也是有实际需求的，不像后世，表彻底成了装逼用的装饰品。 　　就是不知道钱够不够，手表的价格，应该比自行车还要更贵的。 　　刚才项云端付款的时候，董老头可是看见那一沓厚厚的“大黑拾”了，知道项云端有这个实力，所以便指着那些表介绍了起来。 　　不得不说，瑞士绝对是“钟表王国”，只听董老头嘴里冒出来的这些表的牌子，像什么江诗丹顿、梅花、劳力士、宝玑、天梭、万国、爱彼、积家、浪琴之类的，全都是瑞士货，有些牌子甚至超过了两百年历史。 　　项云端穿越前也就小康家庭罢了，根本就没有玩表的家底，带过的最贵的手表，还是穿越前刚买的“遥遥领先”的“非凡大师”，不过对于那些名表的品牌，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这些都太贵了，有没有便宜点的？” 　　项云端听着董老头一个个报出来的价格，也是不由咋舌，他知道表贵，但没想到这么贵啊，从一百多到两百多三百多，可以说是没有最贵只有更贵。 　　一百块以下的，根本没有。 　　其中最贵的那一款，是镶钻的劳力士金表，具体什么型号的不知道，反正价格要五百八十八。 　　“就这些了，最便宜的就是那个一百块的梅花，要不要？”董老头问道。 　　“算逑了，太贵了，买不起，带什么表啊，有那钱，我早上多吃两根油条不香吗！”项云端摆摆手，将自行车的手续全都带好，回头准备离开。 　　“哎，等一等！” 　　就在项云端一只脚跨出店门的时候，老头突然将他喊住。 　　“这有一块只要六十块钱的，要不要？”老头迟疑了一下说道。 　　一听只要六十块钱，项云端腰杆子一下就直了起来，爷要玩表！ 　　看见项云端志得意满的回来，董老头又说道：“先说好，这块表有点儿问题，买不买就看你自己了！” 　　“什么情况？” 　　项云端心中一顿，果然他妈的便宜没好货啊。 　　“这块表的牌子叫欧米茄，也是瑞士国的顶级品牌，而且这块表还是海马系列的高端产品。” 　　董老头开始介绍起来：“知道为什么叫海马吗？因为这是能潜水的表，防水的，而且还能够适应高海拔对精准度的影响。” 　　“这么好？那怎么才要六十块钱啊？”项云端问道。 　　欧米茄的牌子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不仅知道牌子，像欧米茄的星座系列、海马系列等等，他也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更加奇怪，卖这么便宜，到底有什么大毛病？ 第53章 项云端捡漏，阎埠贵设计 　　“你知道陀飞轮吗？” 　　董老头看着项云端问了一句，然后不等项云端回答，又直接说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就这么跟你说吧，伱只需要知道这个陀飞轮机芯很厉害，手表里面有了这个玩意的话，那会走的非常准。 　　而我手上这个，欧米茄海马系列的手表，作为欧米茄品牌的高端产品，它里面就有这个陀飞轮机芯。 　　这块表之所以如此便宜，就是因为，现在这个表的陀飞轮机芯出问题了，具体什么问题，我也说不清楚，修表的师傅也说不清楚。 　　这个陀飞轮机芯出问题以后，表就变得有些不准了，而且比较夸张，比一般不带陀飞轮的表误差还要更大，每天差不多能误差一个小时，而且很奇怪，它的误差不固定，有的时候会比正常时间走的快，有的时候又比正常时间走的慢。 　　所以你哪怕知道每天误差会有一个小时，但你如果不对时间，很难判断他到底是快了还是慢了，可以说，这种情况下，基本上已经不能用来看时间了！” 　　董老头一口气说出这块表的问题所在。 　　说完以后见项云端不开口，他也不催促，这块表基本上已经废了，就算买回去，那也只能够收藏了，反正指望它看时间是不现实的。 　　项云端没开口，是因为他很震惊，今天难道要捡漏了？ 　　这块表很好，能防水能登山，但相比起陀飞轮，绝对是小意思了。 　　没错，就是陀飞轮！ 　　董老头以为项云端不知道什么是陀飞轮，但实际上项云端不仅知道陀飞轮是什么，他还很清楚这个年代带陀飞轮的腕表意味着什么！ 　　陀飞轮的作用很简单，就是用来校正地心引力对手表机件造成的误差的，它能够让手表更加的精准。 　　刚开始的时候，陀飞轮是用在怀表上的，而用在腕表上，大概出现在三四十年代。 　　但这玩意在腕表上使用，一直到后世八十年代，都是非常稀有的。 　　项云端曾经看过一个报到，从陀飞轮诞生后的1801年到1980年，这一百八十年中，能够将陀飞轮装上腕表的制表大师，大约有250位，而这些大师加在一起制作的带陀飞轮的手表，一共也只有650枚左右，而这段时间之内，制作的怀表有上百万枚。 　　由此可见，在这个年代，带陀飞轮的腕表是何等的牛逼。 　　这玩意完全是可以当成古董收藏的，后世富艺斯拍卖行，就曾经拍卖过一款1947年生产的欧米茄手表，同样带陀飞轮，而成交价格，将近一百五十万瑞士法郎，合人民币大概一千两百万。 　　这才是项云端愣住的原因，因为今天这个漏，来的属实有些意外。 　　“六十块是吧？我要了！”项云端反应过来，直接伸手从口袋中掏出钱来，准备付款。 　　看他这么干脆，董老头反而开始劝说起来：“小伙子，你可不要冲动啊，这玩意修不好的，这块表已经进进出出来了有五六趟了，最开始的时候，卖三百多块钱呢，有人买走了，送去钟表店修理，结果修了之后很快又坏了，不得已那人将表拿过来售卖，价格变成了两百八。 　　再后来，陆陆续续，有四五个人买过这块表，无一例外，最长的一位用了两个月时间，还是拿来重新售卖，价格也一路从三百多跌到了现在的六十块钱。 　　你确定你还要买吗？” 　　项云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呢，不过不得不说，这委托商店就是好，卖东西特别敞亮，东西有什么缺点都给你说的明明白白，显得特别公正，一点儿也不欺瞒顾客。 　　“要要要，不准就不准吧，实在用不了了，我就当个艺术品收藏起来，这是六十块钱，你开发票吧！” 　　项云端说着，拍出六张大黑拾。 　　“得嘞，话说明白了，你硬要买，我也不拦着，要是实在不行，继续拿回来，三十块继续卖呗！”董老头摇了摇头，一边说一边开发票。 　　表不准，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没办法，但对于项云端来说，小菜一碟罢了。 　　用气运强化一下，不奢求出现什么特殊效果，只要能够恢复成正常使用的状态，这个要求，可是一点不过分啊。 　　没有意外发生，很快，手续就办好了。 　　项云端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拿着手表，很快走出了委托商店的大门。 　　一出大门，他二话不说，先是使用白色气运，对着自行车来了一发强化。 　　惊喜立刻就来了，一次就强化成功。 　　物品：自行车（黑铁） 　　效果：速度+10%、坚固+10%、舒适+10%。 　　一下子出现三个特效，虽然都仅仅只是加百分之十的增幅，但对于一个黑铁等级的物品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个效果项云端很满意，本来就是随手为之罢了，也没有必要继续强化提升等级了，这样就挺好。 　　这算是今天的开门红，项云端信心大增，开始强化新到手的欧米茄海马系列手表。 　　一次、两次、三次…… 　　项云端的脸色从欢喜变得越来越难看，一连六七道气运下去，竟然全部都强化失败。 　　难道是因为东西太高端的原因？ 　　这几天下来，攒的气运也有不少，但也经不起这么搞啊。 　　他心里甚至有些想要放弃的感觉，好在又坚持来了三次，终于是强化成功了。 　　物品：机械手表（黑铁） 　　效果：精准运行 　　效果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但项云端却没有丝毫失望，因为他内心希望的，正是这个效果。 　　在委托商店耽误了不少时间，此刻太阳已经落山，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项云端将手表带上手腕，然后大长腿一翘，直接跨过自行车座椅，搭在另外一边的脚踏板上，然后左脚往地上一蹬，车子缓缓向前滑行，紧接着，他右脚发力一踩，左脚跟着踩上踏板，自行车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项云端会骑自行车，但这种28英寸轮子的，他还是第一次骑，好在没什么难的。 　　“叮铃铃～” 　　车子穿梭在大街上，项云端时不时的便按一下车铃，提醒前方的行人躲避。 　　这个时候，那些听到铃声的行人，回头一看，大多数都会露出羡慕的神色来。 　　自行车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有排面的。 　　特别是项云端将左手车把上的大灯开关打开后，车灯照亮前方，别提多拉风了。 　　自行车上的大灯是磨电灯，这种灯不用像手电筒那样装电池，而是在车轮上有一个电辊子，通过和车轮摩擦生电来给车灯供电。 　　不过这玩意会增加轮胎的摩擦力，骑起来的时候，会更吃力一些。 　　当然，如果将开关关了之后，电辊子就不再摩擦车轮了。 　　试了一下，确保磨电灯能够正常工作以后，项云端就将灯给关了。 　　现在并不是很黑，而且大街上有路灯，用不着开车灯。 　　一路风驰电掣，很快项云端先是去了派出所登记信息，然后才回到了四合院。 　　他推着自行车从大门进去，刚拐进垂花门，三大妈也不知道在房子里忙活什么呢，隔着窗户玻璃，一眼就看见了项云端和他推着的自行车。 　　三大妈可能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还揉了一下眼睛，确定项云端推着自行车后，三大妈立刻转头，对着房子里面喊了起来：“老阎，老阎，你快看，项云端这是买自行车了？” 　　阎埠贵任教的街道小学并不大，学生也不多，所以灶也不大，只提供中午一顿饭。 　　阎埠贵下班回来后，又等着阎解成在外面做工回来，一家人这才正吃着饭呢，此刻听见三大妈这样说，立刻就冲了出来。 　　不光阎埠贵，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兄妹四个也都出了屋子，连饭也不吃了。 　　“哟，三大爷，你们这一大家子一起出动，这是准备去干什么啊？”项云端明知故问道。 　　“哎哟，小项啊，这车是你们屠宰厂的？”阎埠贵围着自行车转了两圈，推了推眼镜，有些期待的问道。 　　这辆自行车，本来并不出众，毕竟可能有十几年的车龄了，保养的再好，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经过项云端强化之后，锈蚀的地方渐渐好转，掉漆的地方也恢复了一些，整体看上去起码“年轻”了七八岁的样子，能有个七成新。 　　阎埠贵实在不愿意相信项云端能够买得起这么好的车子。 　　这可是院子里的第一辆自行车啊。 　　许大茂现在还是放映学徒，没资格下乡放电影，厂子里自然也不可能给他配上自行车。 　　易中海有钱买，但易中海不会骑自行车，四合院距离轧钢厂也不远，他平时又很少去其它地方，所以易中海没有买。 　　刘海中想买，但是没有自行车票，这家伙是个官迷，喜欢讲派头，二手的自行车他又看不上眼，所以也没有买。 　　阎埠贵也想买，他倒是不嫌弃二手自行车，但奈何家里开销太大，他一个人的工资又不多，所以犹犹豫豫，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买。 　　项云端倒没有注意他这辆车是不是院子里第一辆，不过此刻看见阎埠贵的反应，他还是忍不住调侃：“三大爷，怪不得你戴眼镜呢，你这眼力是有点问题啊。 　　什么叫厂子里的？就不能是我买的吗？” 　　“你买的？真的是你买的？这种成色的二手自行车，怎么着也要八九十块钱吧，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阎埠贵有些震惊的问道。 　　对二手自行车，他研究的时间可不短了，市场上什么行情，那是门清。 　　“这点儿钱算什么呀？眼睛往这瞅，看看这又是什么？” 　　项云端说着，抬了抬胳膊，将包不锈钢圈、白色表盘、银色指针、棕色皮质表带的欧米茄怼在阎埠贵眼前。 　　这大热天的，身上穿着的是短袖汗衫，奈何阎埠贵一出来眼睛就在自行车上，对手表这种小东西却还没有发现。 　　“手表？也是……买的？”阎埠贵语气都有些颤抖了。 　　“你以为呢？难不成还是偷的？”项云端干脆的回道。 　　“不可能，你小子才上班多长时间？这个月工资都还没到手，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阎埠贵连连摇头，一脸的不信。 　　“得嘞，您呀就慢慢趴在门缝里看人吧，我回家了！” 　　项云端显摆完，看着阎埠贵一副酸溜溜的样子，哼着小曲儿回家了。 　　他这边一走，阎埠贵立刻拉着三大妈进了屋子，然后悄悄问道：“我不是让你给项云端介绍对象吗？物色到人选了吗？” 　　看看这小子都得瑟成什么样子了？再不治一治，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三大爷了？ 　　“哪儿那么好找啊，我也就认识周围几个胡同的人，倒也是打听到几个，但你不是说要特别漂亮的吗？都不行啊，根本不漂亮！” 　　三大妈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学校就没有年轻女老师吗？老师都有文化，气质应该不错，哪怕样貌稍微差一点，气质上也能弥补么！” 　　三大妈本来是随口一说，不过阎埠贵听完却眼前一亮。 　　“爸、妈，我也该结婚了，你们不给我介绍，怎么还帮着外人介绍呢？” 　　一旁的阎解成听了半天，原来爸妈竟然要给项云端介绍对象，这下可立马就着急了。 　　“去去去，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谁家女孩能看上你？你要是能找个正式工作，我保证给你介绍一个！” 　　阎埠贵正思考着接下来的事呢，却被阎解成打断了，气呼呼的说道。 　　“这小子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呢？”阎埠贵百思不得其解。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这家伙的自行车和手表都是邪路上来的？”三大妈还是了解自己家老头子的。 　　“那倒未必，项云端不傻，他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显摆出来，那估计来路查不出什么问题！”阎埠贵摇了摇头否定道。 　　“那有可能是项云端家里有钱呢！”三大妈又道。 　　“那也不可能，项云端他们家是农村的，而且三代雇农，能有什么钱？”阎埠贵再次否定。 　　“你怎么知道他们家三代雇农？”三大妈奇怪的问道。 　　“哼，我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大爷，院子里来新人了，我不得了解了解？我在居委会那边打听到的消息，应该是不会错的！”阎埠贵说道。 　　“哎呀，还是老头子你会算计，原来这项云端一进院子，你就算计上了！” 　　三大妈说道：“要不，你向居委会举报一下，让居委会查一查这小子，毕竟这也在你这个管事大爷的职责范围之内啊，没准儿这小子就是敌特呢，要不然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阎埠贵眼前一亮，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那不行，这太容易得罪人了，万一要是没问题，以后和项云端的关系就僵了，这小子在屠宰厂工作，满是油水，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这样，这院里可有的是人更希望看到项云端倒霉，你明天找机会挑拨一下贾张氏，让这老虔婆去举报。 　　但是啊，一定要注意说话的方式，别留下把柄，要让贾张氏觉得是她自己想要举报，而不是受你蛊惑才举报的，知道吗！” 　　“好，这个办法好，这叫……你说的这叫……驱……驱什么虎什么来着？”三大妈跟在阎埠贵身边时间长了，偶尔也愿意拽拽词。 　　“驱狼吞虎、借刀杀人！” 　　阎埠贵给老伴当了一回老师，但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想了想，起身朝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去？” 　　“我去探探这小子的口风，对了，把我那瓶酒拿出来，还有花生米！” 第54章 要介绍对象了 　　项云端回家，自行车没有放外面抄手游廊，而是直接抬进了屋子里。 　　这万一要是有人趁他睡熟了，再把车轱辘卸走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也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这院子里有真小人啊。 　　“呯呯呯！” 　　项云端刚躺在床上，从空间中取出一个二十多厘米高，通体豆青色的瓷瓶，细细观赏，感受着艺术气息的熏陶，没想到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小项睡了吗？三大爷来找你喝两盅啊。”阎埠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项云端将瓷瓶重新收回空间中放好，这才起身，将门打开。 　　阎埠贵面带笑容的站在门口，一手提着绿色的酒瓶子，一手端着一碟油酥花生米。 　　“哟，三大爷，这是怎么个茬啊？” 　　项云端一看阎埠贵这架势，有些惊讶，这阎老抠从来只有他从别人兜里掏东西，可从来没见过主动让别人占他便宜的，今儿个这是月亮打西边升起来了？ 　　“你这小项，你让让，先让三大爷进去再说！” 　　阎埠贵见项云端拦在门口，忍不住说道。 　　项云端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要卖什么药，所以也没拒绝，而是让其进入屋子中，这才重新将门闭上。 　　阎埠贵进屋之后，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还没说话，眼睛又盯上了放在另外一边的自行车。 　　“啧啧……” 　　阎埠贵转着圈的看了半天，又伸手在车身上下摸了摸，口中不由发出感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这是花了多少钱买的？” 　　见阎埠贵那一脸的酸样，项云端调侃道：“您老不是号称咱们院子里的铁算盘吗？伱给算算，我这辆自行车能值个什么价？” 　　“嘿，考你三大爷不是？我也准备买自行车的，没想到被你小子抢先了。 　　这样成色的自行车，怎么着也得八九十块钱吧？”阎埠贵试探道。 　　项云端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 　　“七十？不可能！这车不可能只卖七十块钱！”阎埠贵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眼镜都差点儿甩飞了。 　　“你看，说实话你又不信呐！”项云端有些无语的说道。 　　“真是七十块钱？哪里买的？”阎埠贵赶紧问道。 　　难道这两天自行车降价了？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可得抓点儿紧了。 　　“东单那儿的委托商店啊，您老要是想买，去问啊，我买的时候，仓库里还有十几辆自行车呢！”项云端说道。 　　“那你买这表又花了多少钱？”阎埠贵目光看向项云端的手腕，小眼睛都要红了。 　　他堂堂人民教师，正儿八经的文化人，手上都没戴个手表，没想到项云端这小子一个杀猪的竟然还戴起了手表。 　　这这这……这合乎周礼吗？ 　　这次项云端没有让阎埠贵再猜，这要是让他猜，恐怕想破头都猜不对。 　　“六张大黑拾！”项云端说道。 　　“什么？你这小子，莫不是以为我老眼昏花了？手表怎么可能才这么一点儿钱？还没有自行车贵？”阎埠贵简直要发狂了。 　　以他的性格，要是看到别人捡漏占便宜，那比他自己吃亏还要难受。 　　要是手表只卖六十块钱，那他早就买了。 　　别的不说，手表可比自行车更能凸显他文化人的身份了。 　　“真的就六十块钱，不过这手表之所以这么便宜，那是因为手表有点儿毛病，走字不太准，时快时慢的，别看我花了六十就买了手表，可想要将这手表修好，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呢！” 　　项云端见阎埠贵喘着粗气，胸口快速起伏，不敢再刺激这家伙了，要是再刺激刺激，这家伙说不定肺都要气炸了。 　　果然，阎埠贵听他这么一说，激动的情绪终于缓缓平静下来，要是真六十块就买个好表，他阎埠贵今晚怕是睡不好觉了。 　　“小项，你老实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表六十、车七十，加在一起就是一百三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阎埠贵终于想起了自己此刻过来的目的，开口问道。 　　“秘密！”项云端说道。 　　“哎哟，来来来，小项啊，自从你住进来，咱们还没好好喝过一次呢，咱们可是邻居，要多走动才行啊！”阎埠贵见项云端不肯说，也不逼迫，而是拉着项云端坐了下来，准备边喝边聊。 　　这算是个迂回手段，毕竟有些人平时看着挺冷静的，可要是喝点儿酒，那容易性情大变样。 　　给项云端灌点儿酒，没准儿项云端话就会多起来呢？ 　　这可是他阎埠贵来之前就算计到的东西。 　　项云端从旁边的橱柜里找了两个酒盅出来，这才坐下说道：“看来我刚才要是嘴快告诉你了，那这花生米和酒还享受不到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三大爷是那种人吗？三大爷是真心请你喝酒！”阎埠贵说道。 　　“真的？不想打听点别的消息？”项云端笑道。 　　“嗨，当然是真心喝酒了，不过嘛，三大爷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有些拮据，如果你有什么赚钱的办法，可千万想着带三大爷一起啊！”阎埠贵一边说一边亲自给项云端将酒满上。 　　“我就说嘛，三大爷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还请我喝酒，原来是……” 　　项云端说着，夹了花生米送入口中，然后端起酒盅，一饮而尽，不过下一刻，他脸色突然一变。 　　“咝～噗……呸……咳咳咳！” 　　咳了好几下，项云端心中暗骂自己，刚才有点忘乎所以了，没记起来，这阎埠贵的酒，可喝不得啊。 　　“我说三大爷，你这酒里到底兑了多少水啊？这什么玩意，这还能喝吗？”项云端大无语。 　　阎埠贵狠就狠在，不仅算计别人，也算计儿女，甚至狠到连自己都算计。 　　知道阎埠贵喜欢在酒里兑水，可没想到水还能这么兑啊，这到底是酒里掺水还是水里掺酒啊！ 　　阎埠贵见项云端被假酒呛得不轻，脸色不由有些尴尬，这假酒他自己也喝的，没那么大反应啊？不就是味道有点水吗？ 　　不过他知道这会儿不能纠缠这个，便转移话题，说道：“小项啊，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说，你今年二十了吧，这个年纪，是该娶媳妇了。 　　怎么样？有没有对象？你要是还没有对象，三大爷给你介绍一个如何？” 　　“哦？” 　　项云端眉头一挑，阎埠贵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竟然还主动做好事了？ 　　“三大爷，这院里，何雨柱和许大茂都比我大，也没有结婚呢，你要当月老，怎么不给他们两个介绍？”项云端问道。 　　“我这不是看你小子长的好嘛，高高大大的，不胖不瘦，人也特别板正，相貌堂堂的，更能配得上人家姑娘嘛。 　　傻柱和许大茂和你站一起一比较，那简直就是草鸡和凤凰的差距啊！”阎埠贵恭维道。 　　“真的？” 　　项云端没想到这阎埠贵奉承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当然是真的，三大爷什么时候骗过人啊！我要给你介绍的这姑娘，特别漂亮，关键是人还很有气质，绝对的才貌双全啊！”阎埠贵拍胸脯保证。 　　见阎埠贵这么说，项云端起身从旁边的橱柜中又拎出来一瓶酒。 　　他不抽烟，但多少喝点儿，所以家里也备着一瓶酒，偶尔在家吃饭的时候，自己会小酌一杯。 　　这瓶酒正是他特意搜寻过来的西凤酒。 　　五二年第一届评酒会举办，评出了八款名酒，其中一款果露酒，一款黄酒，两款葡萄酒，四款白酒。 　　泸州老窖、贵州茅台、陕西西凤、杏花村汾酒便是这四大白酒。 　　其实，在这之前，黄酒才是国内最流行的酒，但凡有点儿身份的人，都喝黄酒，白酒是劳苦大众喝的。 　　也是在这届评酒会后，白酒才渐渐登堂入室，取代黄酒成为了国人的主流饮用酒。 　　“哟，西凤酒，四大名酒啊，你小子这日子过得，真让人羡慕！” 　　阎埠贵看见项云端拎出一瓶西凤酒，眼睛顿时一亮，说话间将他酒盅里的酒又倒回瓶子，然后将盖子拧紧，放在一旁，随后看向项云端。 　　西凤酒价格比不上茅子将近三块钱那么贵，但也是一块一一瓶，不便宜的。 　　而且西凤酒产量不高，夺得“四大名酒”的头衔前，连个正经厂子都没有，完全是小作坊模式，因此市面上数量不多，比茅子可稀有多了。 　　阎埠贵看着眼前的西凤酒，心中顿时舒服了许多，多喝两盅这西凤酒，今晚的花生米不就赚回来了嘛。 　　项云端也没有小气，给阎埠贵倒了一盅，又给自己倒了一盅，这才说道：“三大爷，我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的，你能给我介绍对象，我很高兴，如果事情成了，这谢礼绝对让你满意。 　　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求可高，做人方面先不说，这个一时半会看不出来。可外貌方面一眼就能看清楚，虽然说各人审美不一样，但审丑可是差不多的，你要是给我介绍那种歪瓜裂枣，来骗我的谢礼，可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对阎埠贵这人，必须得防一手，原剧中，这家伙收了傻柱的礼，却不给傻柱介绍冉秋叶认识，还直言傻柱配不上冉秋叶，真是损到家了。 　　“咝～啊～好酒！” 　　阎埠贵一盅酒下肚，忍不住赞叹道，别看他平时尽喝水酒了，但品酒的能力还是有的，好酒当然能够尝的出来。 　　一盅酒喝完，这家伙也不客气，自己动手，又满了一杯，这才说道：“你放心，绝对漂亮，不比秦淮茹刚嫁进院里那会儿差，关键是气质好，比秦淮茹这个乡下丫头好多了。” 　　项云端一脸严肃，不过阎埠贵却没有当一回事，因为他本来也没打算给项云端介绍丑八怪，相反，他巴不得项云端取个红颜祸水回家呢。 　　也就是建国后不允许动物成精了，要不然他高低给项云端找个妲己出来。 　　“好啊，那你先说一说，这个姑娘是什么情况？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什么背景？”项云端见阎埠贵不像是开玩笑，这才问道。 　　“姑娘刚满十八岁，高中毕业，前不久才分配到我们小学当老师，至于其它的情况嘛，等你们见了面，你自己去问吧。”阎埠贵说道。 　　实际上，他也是之前老伴提醒，才突然想到这个新来的女老师的，具体情况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可说不出个二五六来，只能等下次见面再打听了。 　　“行吧！”项云端点了点头，也不在意。 　　“小项啊，这姑娘我都要介绍给你了，你那来钱的路子，是不是也告诉我啊？” 　　几杯酒下肚，阎埠贵已经有点儿晕了，好在还没有忘记这一趟过来的目的，赶紧问道，要是再继续下去，别项云端没喝醉，他却醉了，那可就白费工夫了。 　　“得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不过这来钱的路子，你怕是没希望了！” 　　项云端摇了摇头，这才将他进山采药、打猎，卖灵芝和蜂蜜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年头，可不兴隐藏财富，你要是说不清楚钱的来源，那很容易被当成特务抓起来的。 　　有多少潜伏的特务，就是因为日常生活中露出了与自身工作不相匹配的财力，被淹没在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 　　今天就算阎埠贵不问，项云端其实也要找个机会主动说出去的，免得引来麻烦。 　　“打猎？采药？” 　　阎埠贵听项云端这么说，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这确实有可能啊，项云端毕竟是山里人，会这些东西也不奇怪。 　　幸亏没有想着亲自举报项云端，要不然，这不就褶子了吗。 　　而且项云端连在同仁堂卖的东西都说出来了，可见，不像是胡编乱造的，毕竟这很容易就查清楚。 　　不过事虽然弄清楚了，但阎埠贵心里可没有放弃挑拨贾张氏举报项云端的计划。 　　项云端潜力巨大，他必须要拉拢，所以让贾家和项云端的关系更差，对他阎埠贵是有利的，而且贾家和易中海关系好，项云端和贾家结仇，必然也和易中海结仇，这样，就不怕项云端后面和易中海和解了。 　　“三大爷，你这愁眉苦脸的，我有钱，你不高兴了？” 　　项云端见阎埠贵突然陷入沉默中，还以为这家伙嫉妒心又开始作祟了，不由开口问道。 　　“哪儿能呢，三大爷不是那种人，我就是懊悔自己不会打猎和采药啊，要不然，也能像你一样进山发财了！”阎埠贵反应很快，当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听说，三大爷你钓鱼有一手啊，虽然不能打猎、采药，但你钓鱼也能够补贴家用啊！”项云端调侃道。 　　说起钓鱼，阎埠贵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也就是现在钓鱼没什么成本，这要是放在后世，喜欢上钓鱼，再进而喜欢上渔具，那说不准，就有倾家荡产的危险呢，不比玩单反好多少！ 　　项云端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阎埠贵心里更加来气，他累死累活的钓一天鱼，能有个三四斤的收获，就算是撞大运了，可这点儿收入，和项云端打猎、采药一比，顿时就索然无味了。 　　不管什么事，它就怕对比呐！ 第55章 上架感言！ 　　本书明天上架，先给大家道个歉，免费字数有点少，按理应该写到二十万字再上架的，但明天一号如果不上架的话，一月全勤就吃不到了，年底正是花钱的时候，对于我这个并不宽裕乃至有些拮据的人来说，能多挣两个总是好的，希望大家能谅解。 　　再说说本书吧。 　　四合院文我也看过不少，主角很多都是厨师、采购员、保卫、医生等等，而且主角人物背景大多都是复原转业，我这本从屠宰厂屠宰员入手，还算有点新意，也不知道有多少书友是奔着“杀猪佬”来的。 　　但是，屠宰员的工作实际上不是本书主角的事业主线！ 　　四合院文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斗众禽的主题，但写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事业文，斗众禽只能当日常点缀，不能当主线。 　　作为主角，哪怕是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肯定也是不缺吃喝的，所谓达则兼济天下，主角肯定是要做一些造福老百姓的事情的。 　　从这个目标出发，杀猪佬这个工作就有点局限了，没有可发挥的余地，前面写主角教出来的徒弟杀猪，主角也能够得气运，其实就是为了将主角从杀猪佬解放出来。 　　至于主角到底要干什么，按理说在那个年代，搞工业发展肯定是最好的，奈何我对工业一窍不通，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积累，强行写肯定不行的，所以只能放弃。 　　大家不妨猜一下主角的事业主线，如果有书友能猜到，到时候答案揭晓了给大家加更！ 　　我只能说，主角的事业主线，可能对提升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没有太大的帮助，但在特定领域，绝对能够发挥出重要贡献。而且我以前没有见过写这方面内容的书，不局限于年代文，其它书里也没有见过。 　　我虽然不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但生活中对这方面有兴趣，以前积累了不少相关知识，写书前也查了很多资料，所以比较有信心，写出来不说多么专业，但应该能糊弄普通的外行人，哈哈！ 　　最后，求个订阅！ 　　小何在这里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拜谢！ 第56章 吾家麒麟儿 　　周六，屠宰厂。 　　“不错，比昨天有进步，再多练一练，基本上就能够达到屠宰员的正常水平了！” 　　项云端将气运笑纳，然后对着将肥猪宰杀的王石头说道。 　　上午上班的时候，他亲自动手，屠宰了三头肥猪，下午就不再动手了，只是从旁指点，指挥王石头和张大河两人实操。 　　想要成为正式屠宰员，仅仅只会杀猪是不够的，必须得学会解猪，而且速度要快，解出来的肉也必须尽可能完整，零零碎碎是不行的。 　　项云端为了以后能够收获更多的气运，必须教授出更多的徒弟来，争取让这些徒弟们全都成为正式的屠宰员。 　　所以他现在每天上班都会专门抽出时间来教导小张和小王两人。 　　距离年底工人定级考核还有半年时间，他要争取在这半年之内多培养几个徒弟出来。 　　…… 　　下午六点，屠宰厂一下班，项云端连四合院都没有回，直接骑上新到手的自行车，往梁家庄赶去。 　　这回回家终于不用再挤公交车了。 　　路上他蹬的飞快，除了想要早点儿回家之外，也是想要试一试这辆自行车的强度。 　　结果嘛，还是挺理想的。 　　这辆自行车被强化过后，性能比一般的自行车要强大不少，不仅变得更加耐造，而且还挺舒适的。 　　六点出发，到八点左右，项云端就已经到家了。 　　这个速度，比坐公交车还要快。 　　这年头的公交车，一方面性能不太行，另外一方面，路也不行，再加上中途有乘客上下车，时不时就得停一下，所以速度并不快。 　　骑自行车比公交车快，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 　　晚上八点刚过，项家人还没有休息呢，今天是夏收开镰的第一天，他们此时才刚从田地里回家，洗漱了一番，准备开始做晚饭。 　　“汪汪汪～” 　　迎接项云端的，还是虎子和花妞两只狗子，他刚一进村，在大门口玩耍的狗子就看到了他，远远的就摇着尾巴飞奔过去。 　　“老大回来了！” 　　院子里，全家人都在，看见项云端竟然推着自行车进来，老爹项传宗有些惊讶的问道：“老大，这自行车是？” 　　“我买的，二手车，主要是为了上下班和回家的时候能够方便一点儿！”项云端说道。 　　“哎呀妈呀，这车子不便宜吧，得多少钱？” 　　厨房里做饭的老娘听见动静，也跑了出来。 　　“不贵，七十块钱！”项云端说道。 　　“那是不贵！” 　　项传宗点头，村子里也是有自行车的，不过只有一辆，是支书家的，他可知道，支书家那辆，要一百多块钱呢。 　　而且看儿子买的这辆车，除了旧一点外，其它地方可是都比支书家那辆更好，这可是带车筐和大灯的。 　　“不对啊，老大，你哪儿来的钱买自行车呢？你不是说要给龙龙谋工作吗？怎么？工作那事儿黄了？” 　　梁红花突然反应过来，有些担忧的问道。 　　他倒不是怀疑项云端为了买自行车而放弃了谋划工作，只是担心工作的事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听见梁红花的话，旁边几人的目光全都带着询问的意味，特别是项云龙，显得比较焦急。 　　工作这事儿，自从上周大哥走后，他可是一直在心里惦记着，患得患失，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此刻见这种情况，心里可想而知了。 　　“没黄，基本上成了，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龙龙进城去的，等下周周一的时候，去厂子里办手续，那个崔副厂长亲自说的，不会有什么问题。”项云端可不想让家人担心，赶紧说道。 　　“啊？真的成功了？你没骗娘吧！”梁红花听完大儿子的话，激动的差点儿跳起来。 　　虽然知道老大办事靠谱，但真的得知确定的消息，还是非常的惊喜。 　　“大哥，我……我真的能成工人了？我……谢谢伱，大哥！” 　　项云龙也是非常高兴，抓着大哥的胳膊，激动的情绪简直抑制不住。 　　“说什么谢啊，你是我弟弟，咱们俩是亲兄弟，我不帮你帮谁啊！”项云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 　　“老大，你难道没给那个崔副厂长送礼？还是只送了一点？你不是说蜂蜜那东西，只能够卖一两百块钱吗？你这又买了自行车，还能剩下多少？” 　　一家人高兴了好一会儿，梁红花才匆匆忙忙的跑进厨房去照顾饭菜，项传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嗨，说起这个事儿，还有一段故事呢！” 　　项云端早就想好了怎么对家里人解释，黄金的事情现在不能说，所以只能另外编一个故事。 　　“我那天将蜂蜜卖了之后，正准备去送礼呢，虽然打算送钱，但上门多少得带点儿礼物吧？ 　　刚好路过一家卖药酒的店铺，我就进去了，想着买上几斤药酒带上，结果买酒的时候没带瓶子，那家店铺里刚好也没有瓶子了，最后没办法，那店员就把柜台上一个平时插鸡毛掸子的瓷瓶拿来用了，这瓶子还收了我几毛钱呢。 　　说起来也是真的巧，我打完药酒，怀里抱着掸瓶正往回走，准备找个玻璃酒瓶，然后将药酒装上去送礼呢，大街上迎面走来一个老头，将我拦了下来。 　　那老头还探了探鼻子，装成被酒味吸引了，然后非要拉着我买那药酒。 　　我当然不卖啊，而且那卖药酒的店铺离的也不远，我就告诉那人，让他去店里买酒，可那人支支吾吾，就要从我手里买酒，还说让我连装酒的瓷瓶一起卖给他，他愿意出十块钱。 　　我又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家伙不是想要买酒，而是想要买装酒的掸瓶。 　　后来，我就拿着那掸瓶去琉璃厂找了个古玩店铺，让里面的师傅给鉴定了一下，嘿，您猜怎么着？ 　　那掸瓶啊，还真是古董，那师傅说叫什么方耳青花山水图掸瓶，康熙年间的东西，清早期，虽然不是官窑，但价钱也不低，能值小几百块。 　　我一想，这不巧了嘛，直接送这个掸瓶给崔副厂长不就行了？ 　　就这么着，我拿着掸瓶上门了，但那崔副厂长不懂古董，也不好这个，我当时还以为明珠暗投了呢，没想到崔副厂长他老丈人却很好这个。 　　后来瓶子就到了崔副厂长他老丈人手里，崔副厂长说他老丈人拿到掸瓶后，很高兴，还好好表扬了他一回。 　　这不，因为这个，龙龙的事情就成了！” 　　为了能够让故事编的圆滑可信一点，项云端也是煞费苦心，穿越前看到的有关古玩的段子都给用上了。 　　果然，听他说完，无论是弟弟、老爹还是爷爷，都是深信不疑。 　　“哎呀，我怎么感觉，老大这段时间的运气好像有些好的过分啊？怎么什么好事情都让他给碰上了？不会是咱们家老太爷显灵了吧？这段时间也没给老太爷烧纸啊！” 　　良久，项传宗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说明我大孙子是有大气运之人啊，将来必然有大富贵，看来，咱们家要在大孙子手上发迹起来了。 　　上周回来还说家族底蕴的事情呢，现在这底蕴看来是要起来了！”老爷子倒是非常高兴，连理由都找好了。 　　这叫穷不过三代嘛！ 　　老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啊，也该他们项家发迹了，而且还是在改朝换代这个节点上，那更是得万象更新了！ 　　“我老是听戏台上唱戏的时候，戏词说什么‘吾家麒麟儿’、‘吾家千里驹’之类的，爹你的意思是，云端是咱家的麒麟儿千里驹？”项传宗看向项存保问道。 　　“哈哈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项存保得意的抚了抚下巴的山羊胡须说道。 　　见老爹和爷爷这么说，项云端有点儿汗颜，他不过就是编个故事而已，怎么还扯上麒麟儿千里驹了？ 　　也幸亏老爹不是穿越者，只知道麒麟儿千里驹，要不然，给他整一句“吾儿云端有大帝之姿”，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项云端可不敢接这个茬，而是转移话题，从车把上将网兜兜着的褐色坛子取下来，递给项传宗，说道：“爹，这个也是我从那家药酒点买的，鹿血酒，据说能够强筋健骨，很养生的，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喝点儿试试。” 　　坛子里正是强化过的鹿血酒，能够增强身体免疫力和寿命。 　　“行，那就等会儿尝尝！” 　　项传宗接过酒坛，笑着说道。 　　二儿子的工作也解决了，这么高兴的事情，他原本就打算晚上喝点儿的。 　　“大哥，我的糖葫芦呢！” 　　很有眼力见的小云瑾，见大人的事情都说完了，这个时候才抱着大哥的腿开始撒娇起来。 　　“小丫头片子，你把哥当财神爷了吗？还想每周都吃上糖葫芦啊？糖葫芦老贵了，等过一段时间大哥发了工资再给你买好不好？” 　　项云端伸手将妹妹抱了起来，安慰道。 　　虽然说穷养儿子富养女，但也不能总惯着啊，什么家庭啊，周周吃糖葫芦？ 　　再说了，他上周买回来的点心零食，大人基本上是不吃的，全都留给了云杰和云瑾这两个小的了，别再把嘴给养叼了，那可就坏了。 　　娇生惯养是万万要不得的！ 　　“哇～” 　　云瑾一听没有糖葫芦，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小家伙心里可一直想着呢，期盼了一个星期了，可想而知此刻有多么委屈了。 　　厨房里梁红花听见小女儿哭，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出来一问，顿时拉下了脸，啪啪在小家伙屁股蛋上扇了两下。 　　这一下，云瑾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往大哥怀里钻。 　　“好了好了，不哭了，大哥带你骑自行车好不好！” 　　项云端给老娘打了个眼色，然后将云瑾放在自行车座上，让其小手抓着前面的横梁，他这才推着自行车往大门外面走去。 　　果然，小孩子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云瑾就被坐在自行车上的新奇感吸引了。 　　不一会儿就玩的不亦乐乎，一会儿让大哥给她按按车铃，一会儿又要打开车灯。 　　梁家庄现在可没有通电，自然也就没有电灯，手电筒全村都没有几个，云瑾哪里见过磨电灯这种能发光的东西啊，特别是在晚上，灯一亮，将前面照的亮堂堂的。 　　玩到后面，三弟项云杰也按捺不住，想要坐一坐自行车。 　　项云端又让云杰坐在后座上，然后将云瑾放在车大梁上，自己骑上自行车，在村子里转了个来回。 　　因为云瑾和云杰两个很激动，大喊大叫的，这一圈下来，将村子里不少人家都惊动了。 　　这一下，可让村子里的人羡慕的不行不行的。 　　之前听说项家大小子进城当工人了，大家就羡慕，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啊，这项云端竟然连自行车都骑上了。 　　这一晚上，项云端在村民们心中的形象已经和乡里面的牛干事画上等号了，因为牛干事每次来村子里传达政策，就是骑的自行车。 　　甚至就连村子里的支书，也特意拉着项云端说了好一会儿话。 　　这支书，本来在村子里就辈分大，加上家里势力大，平时在村子里一向都是非常严肃的，对项家这个外姓“刺头”更是从来没有好脸色的，今天可是破天荒的对项云端这个小辈嘘寒问暖了好一阵。 　　“怎么玩这么久，赶紧过来吃饭，就差你们三个了！” 　　项云端好不容易摆脱支书，刚回到家，就发现屋子里已经摆上了酒菜。 　　“碰上支书了，拉着我说了几句话。”项云端说道。 　　“哦？那老家伙找你说什么？”梁红花眉眼一横问道。 　　等到听说支书竟然对着自己儿子嘘寒问暖时，梁红花立刻笑开了花，就连项传宗和项存保也是一副得意的模样。 　　晚餐称得上是丰盛，烙的锅盔馍，炒的6辣子，还有拍黄瓜和西红柿炒鸡蛋，喝的是小米粥。 　　项云端奶奶去世的早，项传宗可是项存保一手带大的，所以项家的饮食习惯还保留着一些秦省老家的特色，梁红花嫁过来之后，也学了一手地道的秦省风味，像什么凉皮、肉夹馍、臊子面、裤带面、搅团、老鸹sa之类的，根本不在话下。 　　今晚倒不是因为项云端回来才如此丰盛，而是因为今天是夏收开镰的第一天，接下来的日子，就得苦干了，所以必须吃好才行，要不然人顶不住。 　　“咝～这酒有门道啊，喝下去感觉暖暖的，今天割了一天麦子，我这腰酸背痛的，这会儿怎么感觉这一杯酒就像是散入了全身一样，暖洋洋的，酸痛也减轻了不少啊！” 　　吃了几口菜，全家人一起碰了一杯，喝的自然是项云端带回来的强化鹿血酒，这一进肚子，项传宗立刻就感受到了不一样。 　　果然，他说完之后，项存保和梁红花、项云龙三人也是连连点头。 　　“有效果就好啊，我还怕上当呢，这酒一斤八块多钱呢！”项云端说道。 　　“这么贵？我还说让你下次再带点呢，这么贵可喝不起哟！”项存保摇摇头说道。 　　相比起一斤两毛钱的散白，这鹿血酒确实贵的离谱。 　　“没事，这毕竟是药酒，一次也不能喝太多，这一斤够喝两三个月的了，等喝完了我再买呗！”项云端说道。 　　贵倒是没关系，就怕是下次强化不出这种效果来了。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等吃完了饭，项传宗便带上凉席，往外面走去。 　　他这是要去守场，今天割的麦垛还在麦场里放着呢。 第57章 老爷子徒弟来访（求订阅） 　　“爹，我和你一起去吧！” 　　项云端见老爹要往麦场去，进屋换了一身粗布短打，然后也跟了上去。 　　麦场就是空地平整压实出来的一块平地，是专门为后面麦粒脱穗、晾晒、去灰尘之类而准备的。 　　现在可不像后世，家家都有水泥地，村子里基本上也都有水泥路。 　　所以想要完成夏收，必须特意整理出一块场地来才行。 　　梁红花想要大儿子睡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不过没劝住，也就只能任由他跟着去了。 　　等父子两人到了麦场，已经有不少其他家的人到了。 　　这麦场基本上是在一个地方，每家每户的麦场是连在一起的，所以来守夜的也不止项云端他们一家。 　　见项家父子出现，周围一些邻居特意过来打了个招呼，都知道项云端在城里工作，以后难免谁家有个什么事需要进城办呢，所以提前打好关系肯定没错，到时候才好开口找项云端帮忙啊。 　　“这些都是今天割的？有多少啊？” 　　项云端来到自己家的麦场，看着一捆一捆粗如人腰的麦垛堆积成成一堆，不由开口问道。 　　“不到三亩，今天刚开始干，状态不太好，明天争取将阳坡剩下的那几亩地都割完！”项传宗说着，解开几个麦垛，将其铺开在地上，然后将凉席铺在上面。 　　虽然是大夏天，但不垫点麦秸秆，夜里一返潮，容易得风湿。 　　麦田因为有些在阳坡，有些在阴坡，所以成熟的时间会略微有一点差异，阳坡能早熟几天。 　　另外，有的田能够浇上水，有的田还能有一点粪肥，这些差异，也能够导致麦子的成熟时间有些差异。 　　项云端家七口人，每人分了五亩三分地，所以一共也有三十七亩地，但阳坡的只有七亩地。 　　今天割了不到三亩，那就是还剩下四亩多一点，明天算上项云端，那就有五个人割麦，一天割四亩多还是没问题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项云端就被老爹叫醒了。 　　等两人回家，早饭已经做好了，很快吃完早饭，全家人一家老小齐上阵，带上镰刀，推上木轮的板车，往麦地里赶去。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松懈。 　　有一个词叫“抢收”，很能体现这种时刻农民的状态。 　　割麦子的时间其实就十天半个月，因为如果太迟的话，成熟过度麦穗张开，麦粒就该掉在地里了，那样可就麻烦了。 　　而且这中间，还要防止老天下雨，所以必须要快。 　　到了田间地头，项云端将草帽戴上，将镰刀安装在木头镰柄上，然后就开始下镰。 　　收割麦子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活，首先，必须得弯着腰，而且要频繁的起伏，另外，一般收割麦子的时候，麦秸秆上半部分干黄了，但靠近根部的地方，还是青黄，水分比较大，所以割起来并不容易，时间长了还是挺吃力的。 　　再加上天气热，太阳一照，容易出汗，而身体部分因为和麦芒有接触，必然会被刷刺，再被汗水一浸，那滋味，可想而知有多难受了。 　　很快，一上午时间过去。 　　项云端也不知道他到底割了多少，但又多了一个技能——割麦。 　　有这个技能加持，再加上他身体经过强化后变得越来越强，因此，这一上午下来，反倒是他割的最多。 　　“我回去做饭了！” 　　梁红花眼看太阳到了当头，便带着云瑾回家去准备午饭了。 　　这一上午，除了云瑾太小，只能在田间地头玩耍外，其他人都累的不轻。 　　特别是云杰这小子，虽然没有割麦，但他却一直跟在后面，将大人割好的麦子捆成一捆一捆的麦垛，方便后面往回带。 　　这个活同样不轻松，而且身体和麦芒的接触比割麦的人还多，此刻云杰的两条手臂撸起袖子去看的话，满是红痕。 　　“累了吧，你小子不知道惜力啊，这一上午，比你爹干的还多！” 　　项存保见大孙子有些愣神，随手将手中的水瓶递了过去说道。 　　项存保虽然经验丰富，但年纪毕竟大了，一上午下来，也就割了半亩地左右，和项云龙差不多，割的最多的要属项云端，差不多有八分地，其次是项传宗，也有六分地。 　　“还行，就是刚开始干，有些不适应，要不然，还能割更多！” 　　项云端回道，他发愣倒不是因为累了，而是心里在想，这一茬麦子收完，估计后面田地也差不多该收回集体了，再往后，就要进入挣工分的时代了。 　　歇了一会儿，项云端正准备起身想要继续干，毕竟他就只有周末这一天假，明天还要带龙龙进城，这一下子就剩下爹、娘和爷爷三个主力军了，剩下的地要割完的话，恐怕会很吃力，所以他就想多干一些。 　　实在要是不行的话，可以请村子里的合作社帮忙。 　　关于接下来要登上历史舞台的人民公社，也不是突然出现的，前身是最开始的生产互助小组，到后来的初级合作社、高级合作社。 　　解放后，虽然农村分了地，但并不是所有家庭都有能力种地，战乱那么长时间，很多家庭都出现了只剩下老弱病残的现象，家里没有壮劳力，这就导致哪怕有地，也种不起来，它不像后世，全都是机械化种植收割，这个时候全靠人出力，没有壮劳力，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也不仅是人的问题，很多人解放前都是佃户，家里穷的叮当响，连种地的工具都没有，就算分了地，怎么种同样是个问题。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系列的问题，才有了最开始的互助组。 　　解放后，大搞建设，到处缺人手，修路、修工厂等等，从农村吸收了大量的人当力工，这些人进城干活，那家里的地怎么种？ 　　这就又渐渐的将互助组发展成了初级社和高级社，那些进城干活的人，一般都是将家里的田地以入股的方式加入合作社中，这样一来，就可以两不耽误。 　　其实入股的方式，不限于田地，像各种农具、耕牛、驴骡等等，都是可以入股的。 　　当然，这些开始的时候都是自愿加入的，梁家庄就有这样的互助小组和合作社，不过项家之前因为家里人手充足，所以没有加入这些组、社。 　　现在既然忙不过来了，那倒是可以考虑请这些组、社帮忙，只要到时候给人家分一些利益就可以了。 　　这其实本质上还是雇佣，但雇佣个人有剥削的嫌疑，雇佣组、社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 　　“爷爷！爹！” 　　项云端正捆扎麦垛呢，云瑾突然从家里跑了过来，一边跑嘴里还不停的喊着。 　　等到了跟前，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会儿，才说清楚，原来，家里来客人了，是以前老爷子的一位徒弟。 　　项存保年轻那会儿，因为耍的一身好拳脚，很是得附近一些村子的少年们追捧。 　　那个时候为了能够融入梁家庄这个集体，项存保便给附近的这些小伙子们传授过一段时间的武术，而且是免费传授不收钱礼的。 　　正是因为如此，项家才有了一点点名气，慢慢的才扎根立足下来。 　　“谁啊这，不知道这几天正是忙着的时候吗？这个时候来拜访，这不是耽误事吗？” 　　项存保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孙子，伱跟我回去看看吧，能打发就尽量打发了，下午还要割麦子呢！” 　　项云端现在是工人，可谓是项家的门面担当，因此项存保在一些事情上很愿意叫上他或者问一问他的意见。 　　很快，项云端和爷爷两人又回了家，不过还没靠近大门，就远远的看见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停在大门口，周围围了一圈的小孩子，很新奇但却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爷爷，你这徒弟看来不一般啊！” 　　项云端和爷爷对视了一眼说道。 　　这年头能坐上吉普车的，当然不是普通人。 　　“也不知道是谁？我教拳那会儿，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二十来年了！”项存保也很奇怪。 　　两人一进大门，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四十岁上下，身材虽然并不高大，但站的笔挺，仿佛一杆标枪一般。 　　“师傅！” 　　那人同时也看见了项云端和项存保，不过眼光一直在项存保身上。 　　“哎，你是？”项存保看着这个疾步迎接上来的汉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一时间实在有些想不起来这是哪个了。 　　“师傅，我是狗娃啊，牛背凹的袁狗娃啊！” 　　中年汉子说话间，满眶热泪滚落而下，顺势就要往地上跪，看样子是要给老爷子磕头。 　　“别，赶紧起来！” 　　项存保可不敢让人家跪下，门口的吉普车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没准儿就是个大官呢。 　　老爷子一把搀扶向汉子，差点儿没拉住，还是项云端搭了一把手，才没让汉子跪下去。 　　“我想起来了，狗娃子啊，你这变化可是真的大啊，当初跟着我学武的，只有你能够坚持的下来，不管冬夏，只要有时间就过来！” 　　老爷子看着汉子，很是感慨：“我记得三七年之后，打那就没见过你了，后来听说你们家进城卖山货的时候，遭了鬼子了，我还以为你也被鬼子害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啊！” 　　随着尘封的记忆打开，老爷子对眼前这个汉子的印象也越来越清晰，说话间语气充满了唏嘘，还带着一点惊喜。 　　“是，就在三七年，我们一家进城卖山货，我爹娘和姐姐都被鬼子杀了，我运气好，凭借师傅您传授的功夫，搏杀了两个鬼子，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后来，我逃出了城，发誓要报仇雪恨，就去参加了队伍，这一数，也有整整二十年时间了！” 　　汉子说话的时候，哪怕过去了二十年，还是能听到语气中那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 　　“走走走，进屋里聊，对了，这是我大孙子！”项存保拉着汉子，往屋里走去，顺便介绍了一下项云端。 　　“袁叔你好，我叫项云端！”项云端自我介绍。 　　“啊，原来是我师兄的孩子，好好，没想到都这么大了！”汉子看了看项云端，很欣慰的说道。 　　进了屋子，随着闲聊，项云端对汉子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汉子大名叫袁卫国，还是后来在队伍上取的，保家卫国，用他自己的话说，小家没了，余生只为捍卫大家，让更多的小家幸福平安。 　　原来，当初在城里杀了鬼子之后，袁卫国也差点儿被抓住，还是碰到了地下工作者，救了他一命，然后送出了城。 　　有了这一层关系，袁卫国便参加了队伍，刚开始的时候，只在区小队、县大队等等地方队伍上，那个时候连枪都很少摸，用的都是长矛大刀，这倒是让他一身功夫发挥出了作用。 　　从伏击下乡收粮的二鬼子开始，到后来端炮楼、反扫荡，逐渐成长，可谓是九死一生。 　　用袁卫国自己的话说，要不是跟着老爷子学了一身功夫，他恐怕不会有后来的际遇，更没有机会杀那么多鬼子。 　　也就是这几天，袁卫国从队伍上转业到地方工作。 　　转业前，袁卫国在队伍上是团长，正儿八经的正团级，现在转业回地方，也是巧了，就在东直门外轧钢厂工作，新上任的轧钢厂保卫处副处长。 　　一般像这种转业，都是要降级使用的，轧钢厂是正厅级单位，保卫处副处长是副处级，刚好合适。 　　难怪能开上吉普车。 　　袁卫国家里的人都没了，牛背凹村子里倒是还有些堂亲，但感情却一般，反倒是对老爷子这个授艺恩师，感情很深，所以在安顿好工作之后，就立刻找了过来拜访看望老爷子。 　　“对了，师侄还练武了没？” 　　说了一会儿，袁卫国突然看向项云端问道。 　　“练，从小就练，不过现在很安定，练了也没什么用了，还是好好工作才是正理！”老爷子随口说道。 　　“哎，还是有用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袁卫国说道：“不知道师侄练的怎么样？师傅的本事你学了多少？要不，和我切磋切磋？” 　　项云端没想到这位袁叔会这么说，看来这人也是个直性子，要不然，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嘿嘿，我就是手痒了，自从当了团长，在队伍上已经好久没有和人交过手了，今天见到师傅，这忍不住又想和人搭搭手！”仿佛看出了项云端和项存保的疑惑，袁卫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云端，那你就陪你师叔练练吧！” 　　虽然大孙子割了一上午麦子，估计没多少力气了，但袁卫国都开口了，老爷子也不好拒绝，所以说话的时候，还暗中给项云端使眼色，那意思，就是让他随便应付应付。 　　“袁叔，那我可就冒犯了！” 　　两人来到院子中央，项云端拱手说道。 第58章 除四害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人还未到，但凌厉的拳势便仿佛倾盆大雨一样压了过来。 　　项云端心中一凛，他甚至还没有进入状态，本来确实心中打算敷衍一番就算了，但袁卫国一上来就猛扑猛打，倒是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砰！” 　　面对袁卫国起手一招劈山炮锤，项云端双手一错，以撑天架迎砥而上。 　　拳势相交，一股沉闷的声音响起。 　　“好大的力气！” 　　项云端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一股大力，心中惊叹，虽然这股力气比不上他全力施展，但在普通人中绝对算得上出类拔萃。 　　如果抛开他天生神力，就算是现在经过强化之后的身体，在力量上也是有所不及的。 　　“嘿！” 　　就在项云端心中惊讶的时候，袁卫国的后招紧跟而至，另外一只手拧成拳头，几乎不分轩轾的往他肩窝捣去。 　　这是红拳里很平常的一招，名为掏心架。 　　顾名思义，这一拳，本来应该奔着项云端的心口而去，而不是肩窝。 　　很显然，袁卫国虽然来势汹汹，但却没有杀招，毕竟是切磋而已。 　　“呵！” 　　项云端心念急转，脑海中瞬间想到对策。 　　他并没有使用巨力来以力破之，而是选择以招破招。 　　袁卫国是手痒想要较技，那就以堂堂正正的招式击败他。 　　严格来说，项云端算是他们家家传红拳的继承人，而袁卫国算是别传，如果不能够以拳法击败他，怕是要堕了老爷子的名头。 　　只见面对这一招掏心架，项云端借着之前那记劈锤的大力，顺势后仰，堪堪躲开袁卫国的拳头，同时一记撩阴腿踢出。 　　袁卫国没想到项云端竟然一上来就是这种阴招，不怒反喜，脸上神色一变，同时以右脚为中心，整个身子如陀螺一般拧了出去。 　　红拳十二滚之掌上飞燕！ 　　说起来，红拳历史久远，秦汉时逐渐成型，第一次大发展，就是汉武帝时期，“徙郡国豪杰及訾三百万以上于茂陵”，对各地豪侠首富强迫性迁徙陕西茂陵。 　　这些豪侠子弟“少好侠，尚气力”击剑习马，爱好武艺，与当地习武之人交流融和，大大丰富了红拳内容。 　　这一招掌上飞燕，据说就是源于汉代。 　　项云端见袁卫国使出这招，微微一笑，全然在他预料之内。 　　毕竟师出同门，招式什么的，双方都了熟于心。 　　就在袁卫国躲开的瞬间，项云端变撩阴腿为朝天踢。 　　当然，这一招根本打不到人，此招是为了借力。 　　此刻的项云端，后仰之下，双手倒撑在地，腰身一扭，另外一条腿横扫而出，砰的一声踢在仿佛陀螺一样的袁卫国身上。 　　“哈！” 　　一招得手，项云端自然是欺身而上，鲤鱼打挺般从地上蹦起来，一拳一肘，一前一后，轰向袁卫国。 　　“收力！” 　　这个时候，旁边观战的项存保眼中精光一闪，大声喝道。 　　这一记撑天肘要是打实了，别说撞在要害，就是撞在屁股蛋上，那也得趴着睡半个月。 　　人家这么大个领导，还是提着礼物上门来拜访的，真要打伤了，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项云端当然没有那个意思，就算爷爷不提醒，他也不会下狠手的。 　　所以，在袁卫国刚刚从那一腿的力道下将找回身体平衡的瞬间，项云端化肘为掌，轻轻推在袁卫国胸口，将其推出去三米远。 　　直到踉跄几步堪堪停下，袁卫国眼中依旧有些震撼，看得出来，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在区区三五招之下，就败下阵来。 　　“好小子，看来是得了师傅他老人家的真传了！” 　　好半天，袁卫国才将拳一收，眼神惊奇的看向项云端，满是异彩连连的表情。 　　“袁叔过奖了，我不过是出其不意罢了！”项云端说道。 　　这话也不假，之前袁卫国那一招掏心架因为变向肩窝，所以有些差池。 　　高手过招，一点点差错就是巨大的风险，项云端正是抓住了这一丝机会，才能够如此迅速击败袁卫国。 　　若不然，以袁卫国正儿八经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千锤百炼的经验，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毕竟袁卫国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技巧，几乎都是招招致命的杀招，这一下切磋，身上没了杀意，很多手段都不知道怎么用了，反而不及项云端变化多端的招式。 　　“哈哈，输了就是输了，在战场上，出其不意的事情多了去了，失去了随机应变的能力，那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袁卫国大笑道。 　　项云端心中一动，看样子，这位袁叔叔是个豁达直爽的性子，这种人，只要对了胃口，实际上交往起来是很容易的。 　　“爹，还有袁兄弟，饭弄好了，你们师徒好好喝一杯吧！” 　　刚才一直在厨房门口看着的梁红花，这个时候赶紧出来说道。 　　她刚才可是紧张的不行，又怕儿子被打伤，又怕这位开汽车来的大领导被打伤，可谓是两头怕。 　　此刻见气氛其乐融融的，倒是松了口气。 　　“袁兄弟不要见怪，实在是准备的仓促，粗茶淡饭，招待不周了！” 　　等菜上齐，梁红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本来确实没准备什么像样的菜，就是烙的大饼，还有一些腌制的小菜。 　　中午时间紧，任务重，只要吃饱就行了。 　　袁卫国来的时候，正是中午，也来不及做其它准备了，只能杀了一只鸡给炖上。 　　“嫂子这是哪里话，已经很好了！”袁卫国赶紧站起来说道。 　　“那就好！” 　　梁红花招呼了一声，然后带着大饼和咸菜往地头而去，给项传宗和两个儿子送饭。 　　家里，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 　　本来，吃完之后，项存保准备让项云端去地里，他自己在家里陪袁卫国说说话的，但没想到，袁卫国直接起身，硬要一起去地里帮着收割麦子。 　　很是执拗，根本劝不住。 　　没办法，只能给袁卫国找了一身项传宗的旧衣服换上，然后拿了镰刀，一起往麦田而去。 　　“师傅，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割麦子那是从小就干的活，在区小队的时候，每年到了收割的时候，也是跟着老乡一起干的，手艺可是一点儿没落下！” 　　袁卫国这话说的一点儿不假，等一上手，立马就能看出来，绝对是个老手。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有了袁卫国这个壮劳力加入，收割速度快了不少，不到六点钟就全部干完了。 　　梁红花早早就回家了，精心准备了晚饭，这一回可比中午的时候丰盛了许多。 　　没有肉，但是菜不少，都是家里自己种的，豆角、茄子、西红柿、辣椒等等。 　　主食是没有肉的素臊子面。 　　看样子还挺对袁卫国的胃口，吃了两大碗。 　　“爹、娘、爷爷，我们就先走了，估计过两天龙龙还得回来一趟，准备迁户口！” 　　吃完饭，天已经快要黑了，项云端便准备带着弟弟往城里赶。 　　结果袁卫国一听两兄弟要进城，二话不说，就要捎上他们。 　　一开始，袁卫国还以为项云端是农民，在得知不仅项云端是工人，项云龙也准备进城之后，倒是刮目相看。 　　他虽然才从队伍上转业回来，但也知道两个农村孩子全都进城当工人有多么的难，毕竟不是大学生和中专生，这很不容易的。 　　一路无话。 　　有了车就是方便，至少能带不少东西，这一趟进城，可是将项云龙的换洗衣服和被褥铺盖卷儿都带上了。 　　准备先和项云端住在一起，等过几天入职手续办好了之后，再看看房子会分到什么地方。 　　…… 　　袁卫国车开的相当野，哪怕晚上喝了点酒，也没受什么影响，一路风驰电掣，将项家兄弟送到四合院的时候，才七点半左右。 　　这个时间，院里的人都还没有休息。 　　阎埠贵这两天被项云端刺激的不轻，今天钓了两条鱼，愣是没有卖，而是让三大妈给他弄了一个红烧鱼，享受了一番。 　　这会儿正吃完饭，在院子里溜达消食呢，他可不想像聋老太一样，别在晚上弄的上吐下泻。 　　人难受不难受先放一边，真要是将吃下去的再吐出来，他可得心疼了。 　　“嗤～吱～” 　　一阵刹车声在外面响起，阎埠贵一听就知道，外面有汽车停下了。 　　“你就住这？” 　　“对，厂子里分的房子，今天可多谢袁叔了，要不然，我还得慢慢蹬呢！” 　　“你小子，拳耍的刚猛，性格却沉稳的很，再说这种谢谢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得，那我就不客气了，袁叔伱住哪？有时间我去家里拜访！” 　　“我住的不远，在雍和宫旁边，道五营胡同三十六号，有时间就过来耍！” 　　…… 　　对话很快结束，然后互相道别，汽车启动，离去。 　　开车那人的声音阎埠贵很陌生，但项云端的声音他太熟悉了。 　　“这是什么情况？” 　　阎埠贵心里很震惊，项云端好像是被开车的送回来的？ 　　这年头能开上车的，哪怕是个司机，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项云端什么时候有这关系了？ 　　就在阎埠贵心里盘算着什么的时候，项云端推着自行车，带着弟弟进了院里。 　　“哟，三大爷，这是消食儿呢！”项云端随口说道。 　　对于阎埠贵当门神，他已经习惯了。 　　不过他有空间，就算往家带东西，也是用空间带，基本上每天回家都是两手空空，住进来这段时间，阎埠贵可一直没找到机会从他手里截点什么东西。 　　“这位是？”阎埠贵看见项云端旁边的项云龙，有些疑惑的问道。 　　“哦，我弟弟，进城有点事，在我这住几天。云龙，这是阎埠贵阎老师，院里的三大爷！”项云端介绍道。 　　“三大爷好！”项云龙很礼貌的说道。 　　“哎好，哎呀，你们兄弟长的都挺高的啊！”阎埠贵感叹道。 　　项云端一米八，在这个年代当然算高了，项云龙矮一点，大概一米七八的样子，不过这小子才十八，没准备还能再长高一点。 　　“对了，我刚才听外面的声音，你是坐汽车回来的？”阎埠贵问出心中的疑惑。 　　“一个长辈，刚好顺路，就送了我们兄弟一程！”项云端说道。 　　“那是什么……” 　　阎埠贵还想要再问，不过项云端没给他机会，而是带着弟弟往屋子里走去。 　　进了屋子，项云端将灯打开，然后指了指房子另外一侧，说道：“你这几天就先打地铺吧，我这床是个单人床，还没有一米宽，睡不了两个人！” 　　“没事，我随便哪儿都能睡！”项云龙倒是不在意。 　　这么热的天，就算床上能躺两个人，他也不愿意，这人挤人的太热了。 　　“呯呯呯！” 　　两兄弟正收拾铺盖卷呢，敲门声响起。 　　“三大爷，你这是？”门外是阎埠贵。 　　项云端还以为这家伙好奇心作祟，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呢，没想到阎埠贵说道：“居委会王大妈来了，有事情要宣布，马上召开全院大会！” 　　“好，我马上来！” 　　项云端回头跟弟弟说了两句话，喝了口水，这才往中院而去。 　　到了中院一看，果然是居委会王大妈，不过王大妈身边还跟着两个穿土黄色军装的同志。 　　“这是要说什么事啊，怎么还有公安同志？”项云端有些疑惑。 　　很快，各家各户都有人到齐，大会开始。 　　“同志们，今天有个事情说一下，是关于除四害的。” 　　王大妈年纪不小，但讲起话来中气十足：“年初的时候，宣布了除四害的事情，经过这段时间大家的不懈努力，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特别是老鼠。 　　以前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闹老鼠，不说损失粮食，就连家里的家具都会被老鼠啃食的不像样子。 　　现在，老鼠已经很少了，也就只有在臭水沟里偶尔才能够看到几只，这一切，都离不开大家的努力！ 　　在此，我要对大家的工作提出特别表扬，希望大家再接再厉，继续出色的完成任务。”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起。 　　“不过，今天开这个会，除了表扬大家的工作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年初宣布的四害是指老鼠、麻雀、苍蝇、蚊子，现在，经过学者们的研究商议，上面决定将麻雀从四害中剔除，以后不再捕杀麻雀。 　　新加入臭虫为四害之一，这件事情，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对待，各家各户，所有人都必须宣传到位！”王大妈说道。 　　“啪啪啪！”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第59章 击鼓传花炸了易中海 　　除四害的事情，项云端当然知道，事实上乡下除的更狠。 　　苍蝇蚊子不好对付，应对的办法是灭虫卵，老鼠就不必说了，乡下无论是狗还是猫，都有捉老鼠的本事，只不过这年头养猫和狗的人不多罢了。 　　项云端家里养了狗，一是因为算半个猎户出身，偶尔农闲的时候也上山打猎，二是养狗也有防野猪祸害农田的作用。 　　四害中，要说真正对人危害最大的，那肯定是麻雀。 　　其它三害的危害主要集中在传播疾病上，如疟疾、痢疾、霍乱、登革热等等。 　　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这些疾病都是比较致命的，关键是很容易形成大范围传播。 　　说起来，国人喝开水的习惯也是因为这个而慢慢养成的。 　　至于麻雀，主要是这家伙对庄稼祸害的太厉害了。 　　一亩地的小麦产量，现在也就一百八九十斤而已，都已经算风调雨顺下的良好收获了，如果再让麻雀祸害一番，那就更狠了。 　　所以自从宣布除四害之后，乡下的麻雀遭殃的非常多，张网捕的、弹弓打的，不一而足。 　　不过此刻听到王大妈这番话，看来上面已经意识到麻雀在生态位中的重要意义了。 　　对比，项云端当然是欢迎的。 　　“好了，事情宣布完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王大妈说完，宣布全院大会解散。 　　很快，大多数邻居都离开了，项云端也准备返回屋子，今天割了一天麦子，哪怕是他强化过的身体，这会儿也腰酸背痛的不行，准备洗漱一下，早点儿休息了。 　　“小项同志，你等一下！” 　　项云端刚转身，却不想王大妈的声音响起。 　　“王大妈，您找我有事？”项云端疑惑的问道。 　　“对！来，我们这边说！” 　　王大妈上来拉着项云端的胳膊，往院子角落了走去。 　　项云端没有反抗，不过他看到，跟着王大妈一起来的那两位公安同志，此刻也跟了上来，一左一右，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而且他还发现，这贾张氏和贾东旭大会解散之后，并没有回屋子，而是站在他们家门前的游廊下，脸上挂着冷笑看向这边，不时还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另外，贾家对门的易中海，这个时候同样没有回家。 　　不仅没有回家，易中海还跟了上来，不等王大妈说话，他先开口说道：“小项啊，王大妈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你突然花大钱购买自行车和手表的事情。 　　你一个刚从乡下进城还不到一个月的人，工资都没有到手，是怎么突然间就有了这么多钱的？ 　　我劝伱还是赶紧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公安同志可都在这里看着呢，你要是负隅顽抗，妄图蒙混过关，小心罪加一等。” 　　易中海或许是之前两次和项云端交锋，都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弄的很狼狈，所以此刻说起话来，语气中洋溢着一种莫名的意味，那样子，就仿佛已经看到项云端被抓了起来，然后打靶了一样。 　　“易师傅，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我买自行车和手表的钱，都是非法所得？你有证据吗？还有，什么叫从乡下来的？乡下来的怎么了？你看不起乡下人？”项云端眯着眼睛说道。 　　他此刻才反应过来，看来是有人将自己和犯罪分子联系在了一起，还举报到了居委会和派出所。 　　刚才还纳闷，今天开大会的内容，没必要王大妈亲自来一趟，三位管事大爷通知一下不就行了？这也是他们三个的职责。 　　没想到，宣布除四害的事情是顺便，而过来询问他的事情才是正事。 　　“你……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乡下人了？你不要乱扣帽子。 　　你一下子突然多了那么多钱，根本就不合理，虽然你买的都是二手的，但自行车少说也要七八十吧，手表更不用说了，没有一百块想都别想，这么多钱，你怎么解释？” 　　易中海看了一眼王大妈，见王大妈有些不高兴，赶紧将乡下人的事情揭过去，重点攻击钱的问题。 　　“你干什么？” 　　项云端听完易中海的话，懒得和他较劲，伸手往衣服裤兜里摸去。 　　这一下，倒是将易中海吓了一大跳，嗖的一下就往远处躲去。 　　旁边的两位公安同志这个时候也将手伸向了后腰，看样子，也很怀疑项云端的身份。 　　毕竟，易中海刚才那一番话，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 　　“两位同志不要紧张，我身上没有武器！” 　　项云端说着，将手慢慢从裤兜里取出来，摊开，手掌中是两张发票。 　　他将发票递给一直面不改色的王大妈，说道：“王大妈，这是我买自行车和手表的收据，没有易中海说的那么多，一共就一百三十块钱，您看看，东西都是在东单的委托商店买的，上面还有印章呢！” 　　“嗯！” 　　王大妈见项云端态度很好，面色一缓，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你这一百三十块钱，能说一说来历吗？毕竟，你的收入好像一下子很难拿的出这么多钱，而且，你登记户口的时候，对乡下老家的成分描述，也是三代雇农吧？你家里似乎也不太可能拿钱出来给你买自行车和手表！” 　　“我们家确实是三代雇农，不过，家里因为在山脚下，所以偶尔也上山打猎、采药什么的。 　　我之所以有钱买手表和自行车，是因为我最近在山里发了一笔横财，先是采到了一大蓬灵芝，后面又找到了一个蜜蜂巢，弄到了十几斤蜂蜜和蜂王浆。 　　这两样东西，我都是在同仁堂卖的，而且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您完全可以去同仁堂求证，我相信那里的老师傅应该对我还有印象。 　　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一起去。” 　　项云端着急休息，没功夫耽误时间，直接将钱的来路和盘托出。 　　“哦？原来是这样啊！” 　　王大妈听完项云端的话，有些惊讶，这种事情，她之前还真没有遇到过，所以根本没想过项云端的钱竟然是这么来的。 　　可这听上去又非常合理。 　　“易中海同志，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怎么看这脸色，好像是有点不太高兴啊？你不是一直把先进四合院挂在嘴边吗？怎么，你难道希望咱们这个院里，出一个犯罪分子？还是敌特？” 　　项云端看向不远处的易中海，这家伙刚才逃跑的动作简直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狗仗人势。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希望院子里出敌特呢，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这……也是为了全院好啊，你又不说清楚，我怎么会知道你竟然有这样的来钱手段？”易中海此刻有点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你看，你就不如三大爷来的聪明，人家三大爷可是当天晚上就来找我问过了。 　　按理说，你只是中院的管事大爷，我住前院，就算有什么问题，你也该先问一问三大爷，而不是这么急匆匆的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惊动王大妈和公安同志。 　　让你当管事大爷，你就应该担负起责任来，而不是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赶紧往上面推，王大妈和公安同志每天很忙的。 　　还有，你刚才躲什么？ 　　今天当着王大妈的面，我作为这院子里的一份子，还是要多说两句。 　　你这样平时在院里仗着管事大爷的身份，故意偏袒、颠倒黑白、不分对错，稍微有一点点危险，立刻就逃之夭夭，有多远躲多远，将危险丢给上级和其他同志的行为，不说作为管事大爷，就算是作为普通群众，似乎也有些不合格啊！” 　　这回当着王大妈的面，项云端说的可谓是杀人诛心了。 　　虽然王大妈没说话，但刚才易中海突然躲出去的那个动作，真的有点儿让人看不起。 　　要知道，王大妈一介女流，刚才可是动都没动一下，脸色都没有变。 　　项云端就不信，王大妈对易中海这样的人能有好感？ 　　“好了，小项，易中海同志向我汇报关于你的问题，也是他的职责所在，毕竟，你的行为确实有一些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是正常的嘛。 　　你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对易中海同志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更不能在背后伺机报复。 　　你们都是邻居，还是要和睦相处的。 　　今天这件事，大妈给你道个歉，是我的工作有些失误了，希望你不要在意！”王大妈温声和气的说道。 　　对于易中海刚才的做法，她当然有点生气，以前看这个易中海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来是被骗了，这家伙多少有点表里不一。 　　不过，她还是替易中海辩解了一番，如果此刻斥责易中海，传出去，那会打击其他人举报犯罪分子和敌特的积极性的。 　　“王大妈，您言重了，这件事一点儿都没有错，我也不是因为易中海举报我生气，而是因为其它的事情，算了，不说了，您忙吧，我今天累了一天了，腰酸背痛，实在撑不住了，想早点儿休息！” 　　项云端也没想因为今天的事将易中海怎么样，因为举报的这件事情确实没什么错。 　　严格说起来，正是因为群众警惕心高，有大量的这种举报，才能够将一个个潜伏在群众中的敌特挖出来。 　　“行了，那大妈就不打扰你了，小伙子，好好干，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居委会，组织上对大家还是很关心的。”王大妈临走之前，特意拍了拍项云端的胳膊说道。 　　王大妈一走，项云端也不愿意多呆，回屋子之前看了一眼在游廊下看戏的贾家母子一眼，他总感觉这母子俩也参与这次举报。 　　当然，他并没有证据。 　　看着项云端离开，易中海回头想要去和贾东旭说些什么，却不想贾东旭在贾张氏的推搡下，直接进屋，仿佛没看见他一样。 　　易中海瞬间就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其实，项云端猜测的不错，这件事确实和贾家母子有关系。 　　当然，也有他没有猜到的，那就是，这一切的根源，实际上在阎埠贵身上，只不过这家伙隐藏的有点儿深罢了。 　　除了阎埠贵和三大妈两个人之外，其他人，哪怕是贾张氏也没有意识到阎埠贵的黑手。 　　原本其实是贾张氏想要举报项云端的，不过，贾东旭听说了之后，赶紧将他妈拦住了，倒不是因为别的，贾东旭就是单纯的害怕挨打。 　　项云端进院子里之后，他已经被打了两次了，再加上那天晚上项云端和傻柱比试，他也是亲眼所见，心里已经对项云端有心理阴影了。 　　可能是打挨的多了，肌肉记忆变得有些超前的敏感，一想到要举报项云端，他就汗毛乍起。 　　因此，便将项云端买表买自行车的事情和易中海说了。 　　易中海呢，这段时间被聋老太太折腾的不轻，好说歹说才终于将聋老太太从医院劝了回来，可谓是心力憔悴。 　　如此状态之下，脑子可能就有点儿不太灵光了，一听说项云端的事情，心里立马就感觉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所以都没有多想，直接就将项云端给举报到了居委会和派出所。 　　按理来说，阎埠贵都明白的道理，易中海也应该明白，但一方面被老太太折腾的烦躁，一方面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出。 　　项云端没有进院子之前，易中海在院子里可谓是尽在掌握。 　　突然接连碰到如此打击，道心不稳也在情理之中。 　　另外一边，趴在窗户缝里看见项云端回屋，阎埠贵这才将窗帘放下。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老易出头，看来也是急疯了！” 　　阎埠贵摇了摇头，不过这样更好，老易和项云端关系越差，对他来说越是有利。 　　“接下来，美人计该上场了，就是不知道，文丽这小丫头，能不能拿下项云端这小子！” 　　阎埠贵自言自语，若是这件事情成了，那他作为媒人，好处肯定不会少的，而且也不会是一次性的好处。 　　毕竟有这一层关系在，以后从项云端手里截点东西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段时间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一方面是项云端回家没带过东西，从来都是两手空空的，没什么好薅的。 　　另外一方面，也是和项云端关系一般，还不到下手薅的时候。 　　若是一般人，这样的关系程度其实就已经可以薅了，不过项云端潜力巨大，他对项云端也是所谋甚大，不宜轻举妄动，只能先培养培养友谊，免得打草惊蛇。 　　中午还有一更 第60章 驾驶员了？ 　　周三。 　　项云端下班回家，走到大门口，正好碰到从菜市场回来的弟弟，两人便一起进了院里。 　　“怎么样？手续都办完了没有？” 　　进了屋里，项云端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周一晚上他特意带弟弟去崔明亮家里拜访了一回，崔明亮果然没有食言，只说让第二天上班去找他的秘书。 　　这两天正是运输队开始招收工人的时候，项云龙的加入，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很顺利就办好了入职手续。 　　“都弄好了，户口也是落在了交道口街道，粮本什么的也都办下来了。”项云龙说道，神色显的有些兴奋。 　　从今天开始，他也是工人大军中的一员了。 　　“那就好，房子呢？分到了什么地方？离这边远不远？”项云端又问道。 　　赶在这个时候解决了弟弟的工作问题，他的心里也轻松不少。 　　也就是现在还管的不是太严，户口比较好迁一些。 　　要是再过一段时间，哪怕能够在城里找到工作，户口也未必能迁的出来。 　　毕竟，想迁户口，也要得到原来户口所在地同意放人才行。 　　“没有分房子啊！”项云龙摇了摇头说道。 　　“嗯？要排队？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房子吗？”项云端眉头一皱问道。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这一次屠宰厂扩大规模，招收的人不少，抛开临时工和学徒不说，正式工人也有几十个，一时半会儿没有这么多房子也很正常。 　　“没有房子啊，不是只有正式工人才有资格分房吗？”项云龙一脸奇怪的看着大哥，就好像大哥刚才的话问的有点多余一样。 　　“什么？你不是正式工人吗？” 　　项云端一听这话，刚坐下准备喝口水的他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不是啊，我不是学徒吗？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项云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啪！” 　　项云端一巴掌狠狠拍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桌面上的搪瓷杯子都被震的跳了一下。 　　“崔明亮！”项云端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哥，怎么了？崔副厂长挺好的啊，他那个秘书今天还帮了我不少呢！”项云龙说道。 　　“好个屁！这个老东西，竟然给我玩这一手！” 　　项云端看着弟弟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不过这话说完，他脸色又是一颓，就算早点知道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跟崔明亮翻脸？ 　　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别说弟弟的工作，就是他，恐怕也不会落什么好，毕竟，给崔明亮送礼这件事，一旦暴露，崔明亮当然不会有好下场，但他自己也脱不开身，肯定会被抓起来的。 　　“难道是，崔明亮那边遇到什么困难了？” 　　冷静下来，项云端还是觉得有点儿蹊跷，崔明亮没道理这么办事啊，难道他真的不怕鱼死网破？ 　　他难道不知道，有些时候，光脚的确实不怕穿鞋的？ 　　“哥，伱难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给我的工作是学徒？” 　　项云龙这会儿哪怕反应再迟钝，也看出了不对劲，很是奇怪的问道。 　　“当然不知道，我一直和崔明亮说的是正式工啊，要是学徒，我干嘛费那么大的劲啊！” 　　项云端此刻想到自己还专门找人给崔明亮的孩子定做金锁银镯，简直是白费心机，蠢到家了！ 　　“大哥，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能够成为正式工，那是你自己本身就会杀猪，可以胜任屠宰员的工作。 　　可我不会开车啊，我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车，别说开了，摸都没摸过，这怎么可能直接当正式工呢？ 　　崔副厂长要是让我一个连车都没摸过的人成为正式司机，那傻子都会知道这里面有问题的啊！” 　　项云龙感觉自己大哥有些疯了，怎么什么都敢想？还正式工？也太看得起自己这个弟弟了吧！ 　　“你说什么？开车？司机？” 　　项云端听见弟弟的话，突然一愣，好像哪里出问题了！ 　　“对啊，就是学开车啊，今天崔副厂长那个秘书还叮嘱我，让我好好学，等正式上班以后，紧着巴结巴结教我开车的师傅，说是顺利的话，两年时间差不多就能够出师了！” 　　项云龙说道：“大哥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你和崔副厂长都商量什么了？” 　　“我和崔明亮说的是装卸工啊！”项云端脱口而出。 　　可是此刻听弟弟的意思，似乎是去当驾驶员学徒了？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是运输队招工，招点驾驶员和学徒，也很合理啊！ 　　“啊？装卸工？我办理手续的时候，确实见过招装卸工的，而且是当场考核的，身体不行的都被淘汰了。 　　可我没有去考核啊，那个崔副厂长的秘书领着我到了另外一处地方，招工的人看了看我，然后说了一句有驾驶员的天赋，就让我去办理手续了啊！”项云龙这会儿也是懵了。 　　什么驾驶员的天赋？那是能看出来的？ 　　肯定是崔明亮早就安排好的！ 　　项云端这会儿脸色又变得兴奋起来。 　　不论怎么看，这驾驶员可比装卸工强多了。 　　虽然说现在开车，特别是开大车，不仅是个技术活，同样也是个体力活，可相比起装卸工的劳累，驾驶员就轻松多了。 　　而且，驾驶员的社会地位也不是装卸工能比的啊，虽然都是工人，但也有高低之分的。 　　驾驶员可是“八大员”之一，绝对是一份让人羡慕的工作。 　　这年头的驾驶员，那可是牛气的很，就是拿个办事员、科员来换，估计都没有几个人会愿意的。 　　要说哪个姑娘能够找一个当驾驶员的丈夫，那怕是晚上做梦都会笑醒的。 　　要说唯一的缺点，那就是当学徒是不分房的。 　　如果是正式的装卸工，大概率是能够分到房子的。 　　但这件事，还是应该将目光放的长远一点，相比起驾驶员的前途，眼下装卸工的这点儿好处，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好好好，看来是我错怪崔副厂长了，崔副厂长还是个忠厚人呐！” 　　项云端仿佛忘了自己刚才心里是怎么问候崔明亮的了，这会儿只剩下对崔明亮的感激。 　　不枉他花费心思还专门给崔明亮的孩子定制金锁银镯，果然，这报酬不就来了？ 　　你给人家花了心思，人家也给你花了心思，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这样，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再进一趟山，给崔副厂长整点儿稀罕！” 　　项云端看着弟弟说道：“还有，等入厂之后，见了你师傅，到时候请人家好好吃一顿，我看，就福聚德吧，顺便让你小子也尝尝大名鼎鼎的烤鸭是个什么滋味！” 　　“啊？吃烤鸭？大哥，你还有钱吗？你又是买自行车又是买手表的，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啊？” 　　别说前几天易中海怀疑项云端了，这会儿就连项云龙这个亲弟弟都开始怀疑他了。 　　“我听说这福聚德烤鸭名气可挺大的，算高档饭馆子吧，吃一顿得多少钱？”项云龙问道。 　　听见弟弟的话，项云端也是一愣，然后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把毛票来，大黑十已经没有了，数了一下，拢共也就只有五块六毛钱了。 　　“没事，马上发工资了，你哥我一个月三十五块五，这半个月也有十七八块了，三个人吃一顿福聚德也花不了几个钱。 　　放心吧，这个钱必须要花，让你师傅高兴了，人家教你的时候，才会更加用心么，你越早学会开车，越早成为正式驾驶员，才能越早享受正式工的待遇啊。 　　相比起那个，这会儿花这点钱算什么呀！”项云端说道。 　　虽然口袋里没多少钱了，不过项云端一点儿也不慌，厂子里是每个月二十八号发本月的工资，今天已经二十六号了，过两天就能领工资了。 　　和后世一些公司恨不得压半个月时间才发工资相比，现在的企业，可良心多了，不仅月末之前就发工资，碰到有个急事，还能够提前支取工资，主人翁的社会地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不过，一提起钱，项云端感觉自己有必要去黑市转一转，他确实得搞点儿钱了。 　　倒不是为了享受，他之前不过是买了个自行车和手表，很快就被人怀疑是敌特了，哪怕没有易中海，也难保其他人不会举报。 　　所以，日常生活中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他要搞钱，是为了未雨绸缪，囤上一批粮、肉、油、布。 　　接下来的三年，确实不好过，要多做打算。 　　而要囤积这些东西，肯定是需要钱的。 　　虽然有空间，但也不可能直接用空间去偷啊，还是花钱从鸽子市上收购比较稳妥一点。 　　自从手里有了金条，他这段时间就一直在打听黑市的消息，准备出手一些金条，换成钱。 　　黑市和鸽子市不是一个东西，鸽子市的事情，心照不宣，默认存在的。 　　别的不说，鸽子市每个周末都有，而且地点就在城墙根下，有好几个点，特别是广渠门和广宁门外的鸽子市，规模还不小。 　　普通老百姓都知道的地方，上面要是真的想打击，那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之所以允许存在，一方面，老百姓确实有互通有无的需求，需要这么一个场所，另外一方面，鸽子市上的东西，没什么危害，都是普通的东西，日常所需而已。 　　但黑市就不一样了。 　　黑市上交易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犯法的。 　　就比如项云端想要出手的金条。 　　民间是不允许流通金银的，如果谁手里有金银，政府是鼓励去银行兑换的。 　　但问题是，银行的兑换价格和黑市上差距太大，几乎差了一倍还多。 　　所以，一般手中有金银又想出手的，都愿意去黑市上换。 　　除了这些之外，像枪、烟膏之类的，也能够在黑市上买到，另外很多敌特间谍也活动其中，交换信息和一些违禁品，比如电台配件、致命药品等等。 　　可以说，黑市是违法犯罪最猖獗的地方，也是上面严厉打击的对象。 　　正是因为如此，想要打听到黑市的相关消息，很难。 　　项云端想要出手金条，如果只是价格的原因，哪怕差一倍，他也愿意去银行换，但还有一个比价格更重要的原因，让他只能够去黑市兑换，那就是，他无法解释自己手里金条的来源。 　　去银行兑换金条，很可能会被盯上的，特别是他想要兑换的数量还有点多。 　　别的不说，他要从鸽子市上购买粮食，就需要一大笔钱。 　　现在一斤面粉是一毛一，大米是一毛二，但这是带粮票的价格，如果没有粮票，那一斤至少卖到了三毛钱，这么一算，囤一千斤就要三百块。 　　而项云端可不光他一个人啊，家里七口人呢，不多囤点粮，心里实在不踏实。 　　如果再加上肉、油、布匹和其它零零碎碎的东西，需要的钱就更多了。 　　一根小黄鱼在银行兑换的话，大概能有一百三十块左右，如果在黑市上，大概率能有两百多将近三百块。 　　考虑到以后可能还有其它地方要花钱，那就得弄更多的钱了。 　　黑市，必须要去。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还没有打听到黑市的具体信息，想要进入其中都没有门路。 　　仔细回想了一下，项云端感觉自己认识的人中，如果说有谁知道黑市的消息，那之前定制金锁银镯的老周或许有可能，另外，东单那个委托商店的董老头也有可能。 　　如果过几天还是摸不到门路的话，说不得只能够找这两个人试探试探了。 　　“既然成了驾驶员学徒，那估计一时半会分房子是没有希望了，你这么打地铺也不是个事，我这个屋子也不大，住两个人太挤了，我看，还是给你另外租一个房子吧！” 　　一边鼓捣晚饭，项云端一边对着弟弟说道。 　　现在这年代想要成为驾驶员和后世还不太一样，首先，论操作难度，绝对比后世学驾照困难太多了。其次，想要成为驾驶员，光会开车是不行的，还得会修车，特别是开大车，就更需要学修车的本事了。 　　后世车抛锚了，随便一个救援电话就能搞定，可现在这个时候，车坏半路上，只能司机自己修。 　　关键是现在的路况非常烂，而车的质量和后世就更加没法比了，一旦跑长途，路上车耍毛病那是极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 　　而在荒山野岭车抛锚了，如果不会修，那可想而知会有多少麻烦了。 　　正是因为如此，驾驶员学徒想要正式出师，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几年都只是寻常。 　　所以项云端才会想到给弟弟另外租个房子住。 　　前面写主角住的穿堂屋三四十平，经过书友们提醒，我也意识到有些夸张了，所以改成了二十平米。 　　感谢大家的指正，有什么问题欢迎继续评论！ 第61章 介绍相亲 　　房子问题由来已久。 　　项云端也是运气好，他入厂的时间认真算起来，也就提前了十来天而已，这两天入厂的工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很多正式工都分不到房子。 　　好在因为招工基本上都是在城里招的，这些新加入厂子里的人还可以住在原来住的地方。 　　但像项云龙这种情况就比较特殊了，必须得租房住才行。 　　“明天我去房屋交易所那边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就先租下来！”项云端说道。 　　房屋交易所已经成立了好几年了，解放后，因为大量的人员涌入城中，这就导致房屋价格迅速上涨。 　　当时租一间十七八平的普通屋子，月租费甚至能够达到普通工人和政府办事员月收入的百分之三十到四十。 　　很多进城的人很可能一家三代人就挤在一间屋子里，生活非常的不方便。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房屋交易所应运而生。 　　不过这个房屋交易所与后世的房管局还不太一样。 　　房屋交易所更多的是类似房产中介。 　　在解放前，想要在城中租房或者买房，一般都是经过“房纤”介绍，所谓房纤，其实就是中介。 　　不过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叫“车船脚店牙，无罪也该杀”，房纤就是“牙”的一种。 　　解放后那几年，房价突然大幅度暴涨，一方面确实是涌入了太多人口，导致房屋市场供不应求，另外一方面，房纤在里面也有不小的“功劳”。 　　房纤因为一手把着房源信息，一手又连接着买房人租房人，属于是上下游的客户都必须求着的，因此，房纤在介绍双方交易的过程中，狮子大张口，吃完上家吃下家，每介绍一单生意，甚至能够吃到房屋价格的百分之二十。 　　正是因为如此，后来就有了打击甚至取缔房纤的事情。 　　房屋交易所就是那个时候成立的，除了承担中介的工作之外，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收税。 　　不过这个税收的并不多，根据房屋价格的不同，收税大概在百分之四到百分之七之间。 　　听上去有了房屋交易所，买卖双方的利益似乎比之前更受损了，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房屋交易所当“中介”是不收费的，这样一来，比起之前的房纤吃走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来说，有了房屋交易所之后，实现了买卖双方和政府之间的三赢。 　　但还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总得来说房子是不够用的，所以哪怕是租房，想要找到合适的也比较困难。 　　这个只能慢慢来。 　　吃完晚饭，哥俩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院。 　　项云龙想要学骑自行车。 　　虽然这家伙现在已经是一个司机学徒了，但想要开上车，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再说了，就算有一天开上车了，那车也是公家的，不可能让他随便开的，日常生活还是自行车比较方便，关键是这玩意完全可以买一辆回家自己用，不用受限制。 　　刚好晚上一般没什么事，可以练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外面街道上有路灯，晚上人还少，用来练习骑自行车，再好不过了。 　　“抬头抬头，往前看，不要老盯着脚底下！” 　　“手臂太僵硬了，放轻松！” 　　“别害怕啊，我在后面按着呢，倒不了，你放心大胆的骑！” 　　“拐弯……拐弯啊……” 　　“砰！” 　　…… 　　项云端看着弟弟骑着自行车一头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刚才看这小子很有灵性，很快就进入状态了，他便悄悄将扶着车子后座的手松开了，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就发生了“车祸”。 　　“哎呀，车好像怼坏了！” 　　从地上爬起来，项云龙顾不得拍一拍身上的灰尘，第一眼赶紧先去看自行车。 　　“没事，车筐陷了一点而已，用手掰一掰就行了，你人没事吧？”项云端问道。 　　“嘶～胳膊肘有点疼！”项云龙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下右胳膊，手肘的地方一片血红，呲出血了都。 　　项云端看了一下，就是有点破皮，问题不大，问道：“还能骑吗？” 　　“当然能骑，我感觉已经找到感觉了！” 　　这点伤兄弟俩都没怎么在意，小时候练武，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多了。 　　“放轻松，没什么难的，我买了车一天就会骑了，你小子要是连个自行车都骑不了，还当什么司机啊，趁早歇菜吧！”项云端忽悠着给弟弟加油鼓劲。 　　接下来的时间，便在项云龙歪歪扭扭的学车之中渡过，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回吧，后面几天再接着练，我看伱再有几天就能够完全掌握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项云端说道。 　　其实骑自行车确实没什么技巧，主要是掌握平衡，不是什么难事，大多数人随便学个几天就会了。 　　等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快九点钟了。 　　本来兄弟俩打算要休息了，没想到刚进屋，阎埠贵不知道从哪里又钻了出来。 　　“三大爷，你这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项云端看着阎埠贵有些无语的说道。 　　“嘿，你小子还不乐意了，媳妇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可回去了！”阎埠贵作势要走。 　　项云端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了，看来阎埠贵说要给他介绍对象的事情，有了眉目了。 　　项云端一把拉住阎埠贵，说道：“三大爷，怪我怪我，快说说吧，什么情况？” 　　天见可怜，他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可是一次都没有享受过呢，精力旺盛的都快要冒火了。 　　这年头又不像后世一样能够随便乱搞，他忍的可是相当辛苦的。 　　虽然身体还是个处，但灵魂可是老黄了，别的不说，白银级别的“屋中术”可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 　　吃过肉了再想戒荤，除非硬件跟不上了，要不然，那可就太难了。 　　项云端又不是个喜欢自己动手的人，可想而知这段时间有多磨人了。 　　“啧……你小子，求人还这么硬气！”阎埠贵看见项云端这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开始拿捏起来。 　　“嗨，也是怪我，差点儿忘了三大爷你的风格了！” 　　项云端见阎埠贵说话之间，还伸出手指在他面前不停的摩擦，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身掀开橱柜，从里面拎出一堆东西。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怎么样？我这人办事还挺敞亮的吧？” 　　项云端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摆，对着阎埠贵说道。 　　“哟，这是？”阎埠贵一看那东西，立刻眼睛一亮，忍不住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稻香村的点心，一共五样，每样半斤，不会太亏待三大爷你吧？”项云端面带笑容的说道。 　　“不会不会，你这个小项，我早就说了，咱们这院子里，不管是傻柱还是许大茂、刘光齐，比起你来，那真的是差远了，不管是哪个方面来看，你和他们一比，那都是云泥之别！” 　　阎埠贵一把将油纸包着的点心全都揽在怀里，这才满意的说道：“给你介绍这姑娘，名叫文丽，今年师范刚毕业，十九岁，分配到了我们学校，家里父母也都是知识分子，和你正好相配啊！” 　　“知不知识分子的先不说，我还是那句话，漂亮吗？三大爷，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糊弄我，我可是会生气的！”项云端说道。 　　“漂亮！忒漂亮！我保证，你一见面就知道，今晚这点儿点心绝对送的不亏！”阎埠贵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就好。” 　　项云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怎么见面？是我去你们学校还是她来咱们院里？” 　　“人家姑娘要单独见面，都跟我说好了，明天下午下班后，就六点半吧，北海公园门口，哦，对了，去的时候你手里还得拿一本《志摩诗集》，她手里也拿一本，到时候好方便你们两个一见面就能认出对方！”阎埠贵说道。 　　“什么玩意？怎么搞得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难不成还有接头暗语啊？”项云端有些无语。 　　“嗨，这不是为了方便见面嘛，对了，诗集我也给你带来了！”说着，阎埠贵从兜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项云端拿来一看，里面第一页就是“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原来是这个志摩啊，看来这个叫文丽的姑娘，还是个小文青！”项云端心里嘀咕道。 　　阎埠贵又交代了一番，还描述了一下姑娘的长相，这才带着点心心满意足的离开。 　　“哥，你这是要给我找个嫂子啊！” 　　半天没有开口的项云龙，见阎埠贵离开，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哥今年都二十了，可不得找个人结婚嘛！”项云端一边说一边将小册子收起来。 　　“我说你怎么要给我租房子，原来是急着娶嫂子啊！”项云龙挤眉弄眼的说道。 　　“睡觉！” 　　…… 　　另外一边。 　　还没有睡觉的三大妈和四个孩子一见阎埠贵回家，立刻围了过去。 　　都知道阎埠贵去给项云端介绍对象了，不过这不是他们关心的重点，重点是项云端能给什么样的谢礼？ 　　“去去去，都围过来干什么？”阎埠贵带着点心进入屋子，仿佛得胜归来的将军，脸上那叫一个得意。 　　“爸，这是什么啊？打开让我们看看！” 　　“好香啊，这是什么好吃的！” 　　“我要吃我要吃！” 　　…… 　　三大妈也有点好奇，她可是知道项云端很阔气的，要不然也不会买自行车和手表了，因此开口说道：“他爸，什么好吃的，给孩子们尝尝吧，咱家可好久没吃过好东西了！” 　　三大妈还是心疼孩子的，只是家里情况实在不好，有时候不得不跟着阎埠贵精打细算。 　　“行吧，今天高兴，就给你们尝点好的，都坐好！”阎埠贵面带笑容说道。 　　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兄妹四个一听这话，立刻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子旁边。 　　别看阎解成已经是工作的人了，可还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他这每天挣得钱还得给家里上交一份，自己平时抽烟都得省着点，更别说吃什么零嘴了。 　　“呀！” 　　等阎埠贵将油纸打开，四个孩子顿时发出惊呼声，实在是那点心太香了，只是闻着气味嘴里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了。 　　“去把刀拿过来，我给你们分一分！” 　　阎埠贵看了看点心，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等三大妈将刀拿过来，阎埠贵立刻动手，从点心中挑了四块出来，其中两块，一分为二，得到四份，分给四个孩子。 　　另外两块，他和三大妈一人一块。 　　至于其它的，又重新包了起来。 　　“爸，怎么包起来了，再来一点啊，我都没尝出味，甜的还是咸的？” 　　阎解成仿佛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枣，那点心进了嘴里，都没有用牙咬，只是拿舌头抿了一下，就像是融化了一般，直接滑进了喉咙。 　　“我也要！我也要！” 　　“爸，再来点呗！” 　　“我也没尝出味道！” 　　三兄妹紧跟阎解成这个大哥说道。 　　“去去去，什么家庭啊，这可是稻香村的点心，尝一点就得了，真想全吃了啊？” 　　阎埠贵大手一挥，将包起来的点心递给三大妈说道：“先锁起来，等过两天我去鸽子市上便宜卖出去，别看就这二斤多点心，可比肉还贵，哪怕是打八折卖出去，怎么着也能有两块钱呢！” 　　三大妈本来还想劝老伴让孩子们再吃点儿，可一听说价格，立马将点心锁进箱子里，生怕少上一点。 　　“还是老伴你会算计，一早就看出了这个项云端的潜力，你看看，这随便一出手，就是几块钱的礼，这要是事情成了，到时候岂不是给的更多？”三大妈说道。 　　“所以说，你就好好听我的，准没有错，我说不让你举报项云端，怎么样？要不然，被项云端知道了，现在还能有这些东西？” 　　阎埠贵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说完三大妈，还有些意犹未尽，转头对着四个孩子说道：“以后出门见了项云端，都给我有礼貌一点，要主动问好，解娣，你年纪小，见了项云端，要叫小项叔叔，知道吗？” 　　“爸，你这不是乱了辈分吗？解娣叫叔叔，那我叫什么？”阎解成第一个反对。 　　“什么乱了辈分？咱家姓阎，他家姓梁，哪里来的什么辈分？解娣叫叔叔，你们几个大点的叫哥就行了，这叫各论各的！”阎埠贵说道。 　　“爸，你可真是，为了一点小恩小惠，这知识分子的脸面都不要了！”阎解成小声嘀咕。 　　“小兔崽子，说什么呢？你爹我要是要脸面，还能把你全须全尾的养这么大？ 　　你要是要脸，你就给我找个正式工作，每个月别多了，就拿两张大黑拾啪的一下拍在我面前，那个时候你爹我比谁都要脸！”阎埠贵气呼呼的说道。 　　这同样是儿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看看人家项云端，自行车和手表都买了，再看看自己家的面瓜货，三脚踹不出一个响屁来，别说跟项云端比了，就是比傻柱这个没爹没妈的都不如，真是气死个人！ 第62章 黑市消息 　　“叮铃铃～” 　　第二天，下午六点钟一下班，项云端骑上车子，赶紧往回赶，一路上车铃响个不停，极速穿梭在下班的工人大潮中，差点儿撞到人了。 　　花费了不到十分钟时间，他就从屠宰厂赶回了四合院，稍微洗漱了一下，然后将身上的蓝色劳保工装换下来。 　　下身换上了黑色人民装裤子，上身是白色短袖衬衫，脚上一双黑色皮鞋，腰间棕色牛皮带，如此一打扮，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发型，感觉没什么问题之后，项云端这才拿起桌子上昨晚阎埠贵带过来的诗集小册子，骑上自行车，往北海公园而去。 　　等到了公园门口，项云端看了看手表，还不到约定的六点半，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发现手拿诗集的年轻姑娘。 　　他也不着急，在公园门口左侧将自行车一撑，人往旁边一站，然后拿出小册子翻看起来。 　　他对近现代诗不太感兴趣，哪怕是志摩的诗，也就知道康桥这一首，还背诵不下来，此刻翻看小册子，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也可能是此刻心情比较好的关系。 　　“请问，是项云端同志吗？” 　　他正看的起劲，感觉没过一会儿，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很有磁性的女声，他抬头一看，一位面带矜持的年轻姑娘出现在面前。 　　这姑娘绑着两根大麻花辫，正是时下未结婚的年轻女性很流行的发型，额前的刘海轻飘飘的，一阵清风吹过来，随意舞动。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配上弯弯的睫毛，看上去很是灵动。 　　至于面容，并没有阎埠贵吹嘘的那么漂亮，但非常耐看，属于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长相，特别是一双略显丰满的嘴唇，看得他心痒痒。 　　再看这姑娘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已经不算矮了，配上这一身碎花布拉吉，更是显得窈窕了许多。 　　“是，我是项云端，你是文丽同志吧，你好！” 　　项云端看见姑娘手里同样的诗集小册子，立马就确定了其身份。 　　“你好！”姑娘看见项云端伸出来的手，倒是没有丝毫扭捏，直接握了一下。 　　一触即分。 　　很正常的握手，项云端哪怕再急色，也不至于这一点定力都没有。 　　“伱是姓蒋吗？” 　　握完手，项云端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啊？不是啊，我姓文，阎老师没有跟你说吗？”文丽有些莫名其妙。 　　“说了，但我感觉你似曾相识，特别像一位我认识的蒋老师，对了，她也叫雯丽，我还以为，你们是姐妹呢！” 　　项云端嘴上说着，心里却泛起一阵嘀咕，这莫非是电视剧金婚里的那位？ 　　不过，秦淮茹都出现了，再加一个文丽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徐慧珍和陈雪茹？ 　　改天有时间得去前门那一片转转，如果真有，那徐慧真会不会和文丽长的很像？ 　　他又突然想起来，在梁家庄还有个邻居梁拉娣，偏巧不巧的还是个女焊工，会不会是电视剧人是铁饭是钢里的那个？ 　　“我倒是有两个姐姐，不过长的和我不怎么像的。”文丽可不知道项云端心里的想法，随口说道。 　　“我们进公园走走？还是找个饭馆坐坐？你吃饭了吗？”项云端问道。 　　“还没有，我一下课就过来了！”文丽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行，找个饭馆先吃饭吧，我也没有吃呢！” 　　项云端说道，随后又看了看自行车，问道：“要不，我骑车带你？” 　　这一回文丽却没有答应，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正好我也有一些问题问你。” 　　“好，文丽同志你请问吧，我保证，绝对没有隐瞒！”项云端一推自行车，边走边说。 　　“我还是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是师范毕业，家里还有两个姐姐，都结婚了，我爸呢，也是教师，我妈现在是家庭妇女，项云端同志，你能说一下你的家庭情况吗？”文丽很认真的问道。 　　“当然可以，我是郊区煤头沟人，家里有爷爷、父母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我也是机缘巧合，前段时间才刚刚进城工作，爷爷、父母都是农民，种地为生。”项云端说道。 　　“啊，这样啊。” 　　本来文丽见项云端长的很出众，倒是非常符合她对人生伴侣的要求，但此刻一听项云端的家庭状况，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我听阎老师说，你是工人？做什么的工人？”文丽又问道。 　　“阎老师没和你说吗？我在屠宰厂工作啊！”项云端有点奇怪的说道。 　　他哪里知道，阎埠贵为了能够将文丽说通过来相亲，可是做了不少工作的。 　　因为害怕文丽知道项云端是个杀猪的之后，不愿意出来，他可是煞费苦心，只一个劲对文丽说项云端长的好，对于工作却打了个哈哈，只说是工人就蒙混过去了。 　　阎埠贵自矜是知识分子，虽然平时不表现出来，但实际上对项云端这个杀猪的还是有些看不起的。 　　其实不仅对项云端，院子里无论是贾东旭这个钳工，又或者厨师傻柱、放映学徒许大茂，他都是看不起的，也就是对刘光齐这个中专毕业的技术员稍微高看一点罢了。 　　正因为如此，阎埠贵对“同类”非常敏感，他感觉文丽这个姑娘，估计也不怎么看得起工人，就更别说项云端这个手上沾血，天天跟猪打交道的杀猪佬了。 　　不得不说，阎埠贵看人很准，文丽还真就如他所想，喜欢的都是文化人，最好是那种能写能画的，如果再有点儿艺术天赋，比如唱歌跳舞的，那就更好了。 　　“杀猪……屠宰员？”文丽诧异的看了项云端一眼。 　　“对，杀猪的！” 　　“那你脸上这疤？” 　　“打架留下的！” 　　项云端此刻已经看出来了，从听说自己家里是农村的之后，文丽脸色就不对，此刻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就更难看了。 　　他倒是知道文丽是个有点小资的文艺青年，本来倒也没有在意，以他的见识，拿捏一个小小的文青还不是手到擒来？ 　　什么“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啊，又或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些后世比较有名的诗歌，他哪怕不怎么感兴趣，也是知道的，用来对付文丽这种小姑娘，绰绰有余。 　　更别说，他在音乐上还是有点真东西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黑铁级别的音律技能了。 　　但此刻，看见文丽脸色越来越难看，项云端突然就失去了兴趣，虽然他很急，但这个时候，他不能急。 　　文青他可以接受，小资也没什么问题，喜欢攀比、享受，这都不是事，但唯一一点，必须得找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要不然结了婚，家里怕是安宁不下来。 　　一听项云端大大方方的承认他是杀猪的，好像还喜欢打架，这不妥妥的暴力倾向吗？ 　　文丽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不由得远离了项云端两步。 　　“项云端同志，要不，饭还是不吃了，我感觉咱们两个不太合适！”文丽说道。 　　“是有些不太合适，那就算了吧！” 　　项云端这个时候也索然无味，不想继续下去了。 　　两人这也算是一拍即合，当即分开，各回各家。 　　…… 　　“怎么样怎么样？英俊不英俊？” 　　“快说说，对方人怎么样？” 　　…… 　　文丽一回家，早就知道她今天要相亲的两个姐姐全都到了家里，就等着听消息呢。 　　“不怎么样！”文丽看着两个姐姐期待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情况啊？是长的不行？姐是过来人，给你个忠告，这俗话说，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这挑男人，有本事是第一位的，长相不重要！”文丽大姐说道。 　　“脸上有疤痕，不过说不上丑，倒是挺有派头的，骑着自行车，还带着手表，也不像是借的，应该算是有本事吧！”文丽想了一下说道。 　　“那为什么呀？”二姐问道。 　　“他们家是农村的，而且，而且这个家伙你们知道是干什么的吗？我告诉你，杀猪的，简直是……我要是早知道这个，我肯定不会答应见面的，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个粗俗的人！”文丽有些气呼呼的说道。 　　“啊？杀猪的？那岂不是经常有肉吃？这你还不满意？”大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喜欢的，是能和我一起探讨文学的，灵魂上有共鸣的人，如果有这样的人，哪怕是每天粗茶淡饭我也愿意，要不然，天天吃肉那也没有滋味！”文丽眼泛异彩的憧憬道。 　　“完了，你没救了，爸、妈，你听听你这小女儿都说的是什么话？你们俩就惯她吧，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小孩子的话，真是，读书都读傻了！”二姐无语的说道。 　　…… 　　项云端可不知道文家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要说损失，那就是给阎埠贵的点心了。 　　“董师傅，还记得我吗？” 　　没有着急回家，项云端骑车又来到了东单的委托商店。 　　董老头还是上一次的做派，坐在柜台后面，依旧捧着那本旧书看的津津有味。 　　“是你啊，来卖表？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这回可没有六十块钱了，最多五十块，而且得是委托售卖，那表店里可是不收的。” 　　董老头还以为项云端是来卖表的，毕竟之前买走那块表的，最后可都送了回来。 　　“不卖表。”项云端摇了摇头。 　　“哦？那是又想买点什么啊？”董老头有些奇怪的问道。 　　“买个消息。”项云端说道。 　　“消息？这里可不卖消息。”董老头不明所以的说道。 　　“我不是问店里买，我是问董老您这个人买！”项云端小声说道。 　　这话一出口，董老头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项云端，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想问什么啊？老头子我这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可都记不住的。” 　　项云端一看董老头的反应，心里一动，果然，这老家伙不简单，应该是有门，他说道：“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要拿黄货换点钱，不知道您老有没有什么门道？” 　　“什么是黄货，老头子我不懂啊！”董老头眼皮一抬，说道。 　　“就是黄鱼啊，您老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就是那种有大有小的黄鱼啊！”项云端说道。 　　“唉，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不敢吃鱼了，怕卡着鱼刺啊！”董老头一副无奈的语气，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的不懂呢。 　　项云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明白过来，顺手掏出两块钱递了过去，说道：“鱼得吃啊，我就喜欢吃鱼，而且我听说鱼肝油能明目，您老可以试一试啊。” 　　“我也知道这鱼肝油能明目，可这玩意它贵啊，老头子我这点工资，怕是吃不起啊。”董老头不着痕迹的将两张纸币夹在书页里说道。 　　这老家伙胃口还挺大！ 　　项云端没办法，只能又递了两块钱过去，说道：“虽说这鱼肝油能明目，不过也不能吃太多啊，要不然，不仅无益，还有害啊。” 　　见项云端这么说，董老头也知道差不多了，再多，他怕项云端转身就走，那这单送上门的生意可就黄了。 　　只见董老头迅速将钱揣进兜，然后左右看了看，见店里其他营业员都在招呼客人，没什么人注意这边，这才迅速拿起旁边记账的水笔，在墨水瓶里蘸了蘸，快速在纸上写了起来。 　　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董老头将笔一停，然后将那写了字的纸一个反转，稍微抬了一下。 　　“潘家园、周五、晚十点！” 　　项云端立刻看清楚了上面写的内容。 　　见他看清楚了，董老头直接将那张纸撕下来，揉了揉，一口吞了进去。 　　“多谢！” 　　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项云端也不再多留，转身离开。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准备到时间去看看。 　　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不用想也知道，黑市上安全肯定是没什么保证的。 　　好在他心里不怎么虚，毕竟空间里冲锋枪都预备着，实在不行还有手雷，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现在的关键，是到时候应该怎么隐藏自己的面容，毕竟如果被人记住了样子，往后难免有了隐患，这种情况项云端绝不允许发生。 第63章 意外的野花 　　“老板，这猴脸怎么卖？” 　　前门，一家专门卖各种木工竹雕等手工艺品的店铺，项云端伸手指了指一张挂在墙上的猴脸面具说道。 　　从委托商店出来之后，他又来到了前门大栅栏。 　　他想来想去，到时候去黑市上逛，想要隐藏面容的话，还是得靠面具，这个最简单直接。 　　总不会有人直接来掀自己的面具吧？ 　　刚好他之前在大栅栏附近见过一个卖面具的店铺，所以就过来了。 　　“哎哟，可不敢叫什么老板，都是同志，这张面具可不是普通的猴脸，而是齐天大圣！”柜台后面一个五十来岁的秃头男人说道。 　　“齐天大圣怎么了？不都是普通的面具吗？难不成这个玩意还比其它的面具贵？” 　　项云端奇怪的说道。 　　这面具应该是用木头雕刻出来的，上面还涂着不同颜色的墨彩，看上去确实活灵活现，手艺很不错的样子。 　　但总不能因为画的是齐天大圣，就比别的贵吧？这没道理啊。 　　“贵，当然贵，不过同志你先不要着急，你一看就明白了！” 　　老板将那张猴脸面具从墙上取下来，但没有着急递给项云端，而是拿着面具从不同方向呈现了一番。 　　这一下，项云端便立刻明白了这张面具的不凡之处。 　　原来，这张面具从不同的方向看去，竟然会呈现出不同的面孔。 　　正面是猴子，但从侧面看居然变成了一只虎头，再从另外一边去看，又变成了龙头。 　　短短片刻时间，老板就让项云端看到了一张面具上的五六张面孔。 　　“厉害，这手艺确实没得说，虽然没有七十二变，但能有这五六变，已经称得上齐天大圣了！” 　　项云端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一番，这才继续问道：“多少钱？我要了，就这张！” 　　“五毛！”老板有些忐忑的说道。 　　这张面具乃是他偶然所做，现在想要重复出来都不可能，因为其中的诀窍，他还没有弄清楚，现在最多只能够呈现出三变的面具而已。 　　卖便宜了，他不甘心，卖贵了，又没人要，毕竟一斤肉才六毛八而已，所以非常纠结。 　　但让老板没有想到的是，项云端连价都没有回，直接就掏了五毛钱出来。 　　“不看点别的了？”老板见项云端掏了钱就要走，忍不住开口说道，毕竟这么豪气的客人可不多。 　　见老板这么说，项云端又在店里转了转，这店里的小玩意还不少，像竹哨、木板画、木猴（陀螺）、竹枪、竹蜻蜓、鬼工球、鲁班锁等等。 　　特别是那个木头雕的鬼工球，虽然只套了三层，远远比不上故宫那件象牙雕七十多层的鬼工球，但也能看出老板的手艺不凡了。 　　这要是放后世，当个手工艺区的up主，估计混个百万粉丝问题不大。 　　“那个木板滑块，多少钱？” 　　项云端看来看去，最后看中了一个能玩华容道游戏的木板滑块，准备带回家给小妹玩，这种益智游戏，还是很有意思的，就当是给小妹的学前教育了。 　　“不贵，三毛钱！”老板笑着说道。 　　项云端直接付钱。 　　…… 　　“哥，怎么样？见到嫂子了吗？” 　　一回到家，项云龙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 　　“什么嫂子，别乱叫！”项云端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了？没见到人还是没看上？”项云龙见大哥有些不高兴，赶紧问道。 　　“没看上！” 　　项云端回了一句，见弟弟还要问，赶紧开口阻止，这小子没完没了的，还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去去去，去外面练自行车去，我还没吃饭呢！” 　　项云端挥手将弟弟打发。 　　本来准备在外面吃的，不过给了董老头四块钱，买面具和华容道又花了八毛，兜里实在是没钱了，刚好剩几毛钱明天中午在厂子食堂吃一顿，下午等着发工资。 　　一边做饭，项云端又将那个猴哥的面具拿了过来，开始调动气运进行强化。 　　本来随便买个面具就算了，但这个面具能够变来变去有几张面孔，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准备强化一下试试，看看能不能强化出什么奇特效果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尝试，项云端也摸索出一个大概的规律，那就是，物品越高级，那强化出奇特效果的概率就越大。 　　当然，这个高级，是指在同类物品中相互比较。 　　比如他之前强化过的物品，像狼牙吊坠，就比一般的项链之类的东西要高级，像自行车、杀猪刀之类的东西，就是普通货色，强化出来的效果自然也一般。 　　这个能变脸的面具，在面具中毫无疑问算是高级的，估计也应该能强化出一点特殊的效果。 　　一连三次强化，都以失败告终。 　　不过项云端并不气馁，这段时间气运没怎么用，攒了不少，浪费一点儿也不是很心疼。 　　最重要的是，越是难强化的东西，强化成功之后，效果会越好。 　　终于，当消耗了第十八道气运的时候，面具强化成功了！ 　　物品：面具（青铜） 　　效果：戴上它，拥有七十二张不同的面孔（不能变化成现实中存在的人），每次持续时间无限，但取下来之后，想要再次使用，须间隔四十八小时。 　　看着手中的面具，项云端强忍着没有戴上去，明天就是周五了，他准备去探一探黑市，现在要是戴上，那明天晚上就没得玩了，总不能一直戴到明天去吧。 　　“这效果，和我心底的期望差不多啊！” 　　项云端在买这个面具的时候，心中就想着，要是强化成功，会不会拥有猴哥的七十二变之类的效果，现在看来，果然八九不离十。 　　而且这一次的强化，还有一个不同之处，那就是面具的等级直接来到了青铜级别。 　　他刚才强化的时候，使用的可都是白色气运，强化出青铜等级，属实是撞大运了。 　　将面具重新收进空间，这个时候饭也做好了，项云端填了肚子，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 　　项云端上午一连杀了四头猪，他现在也学会了偷懒，将很多活儿都开始交给王石头和张大河两个人干了。 　　就这，俩人不但不气愤，反而还非常的高兴，因为他们干活的时候，项云端会在旁边认真指点，这个机会，可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总感觉，跟在项云端身边，学起东西来快了不少，就像是如有神助一般。 　　这种感觉在以前跟着杨甲第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的。 　　就这几天时间，王石头和张大河学杀猪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十次有八次也能够做到一刀毙命，但解猪的这个活学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像项云端，解猪的时候，刀一下，直接轻轻松松就能够沿着猪的骨头游走，速度快不说，关键是不伤肉。 　　而他们两个可就不行了，老是割着割着就将肉给割成了碎块。 　　项云端也说了，这玩意是熟能生巧，得多练，所以每天会专门留出时间来，让他们练手。 　　这种待遇，看的同班里其他那些学徒和临时工都很是羡慕。 　　项云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因为他可没打算只收王石头和张大河两个徒弟，而是多多益善。 　　他的计划也很简单，将这两个家伙培训出来之后，就将其调换给其他屠宰员，然后将跟着其他屠宰员的学徒和临时工再换到身边来，继续培训。 　　他相信，没有屠宰员会拒绝的，因为手底下有两个熟手，他们每天的工作量会减少很多的。 　　这算是三赢的局面。 　　首先，其他屠宰员的工作量会减少。 　　其次，那些学徒工和临时工会得到学习提升的机会。 　　最后，他项云端得到更多的气运。 　　中午吃完饭，厂子里果然开始发工资了。 　　没有任何意外，项云端很顺利拿到手了这半个月的工资，一共十七块七毛五。 　　王石头和张大河被工资刺激，心里想着年底考核必须成为正式工，所以下午更加卖力，倒是让项云端轻松不少。 　　下班后，项云端并没有回家，而是找到弟弟，交代了一番，告诉弟弟自己晚上有事，要很晚才回家，不要忘记到时候给他留门。 　　项云龙虽然心中奇怪，但见大哥没有告诉他的意思，也就不再多问。 　　出了厂子，项云端随便找了个差不多的馆子，点了一盘葱爆羊肉和一盘孜然牛肉，要了四两米饭，然后大快朵颐起来。 　　在饭馆吃饭贵是贵了一点，但是有一个好处，就是点菜不要票，哪怕是肉菜，也是不要肉票的，只需要付主食的粮票和饭钱就可以了。 　　所以，理论上如果钱足够多，可以天天下馆子吃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根本不用担心肉票的事情。 　　说起来，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了，项云端还是第一次吃牛羊肉。 　　相比起猪肉，牛羊肉无疑要少的多，普通老百姓得到的肉票，都是猪肉票，牛羊肉票一般都是供清真民的，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一般人才能够得上一点牛羊肉票。 　　当然，实在想吃了，可以像项云端这样，下馆子，要说做牛羊肉，清真馆子还是很拿手的。 　　四九城的大小饭馆子，做鲁菜的最多，可谓是半壁江山，川菜馆子和东北菜馆子也有一些，其他菜系是比较少的，清真馆子也就比鲁菜馆子少一点罢了。 　　所以想要吃牛羊肉，并不困难，前提是有钱。 　　吃完饭，项云端又去了劝业场，上次急匆匆的，也没有好好逛一逛，今天反正有时间，他便在这城中首屈一指的商业综合体逛了起来。 　　先是去台球室打了一会儿台球，然后又在舞厅欣赏了一会儿美女，根据他的观察，来这里跳舞的，大学生居多，当然还有一些各种太太、夫人之类的，差不多都是解放前的中上流人物。 　　不要觉得这个年代就是清一色的工装大军，实际上在有些地方，还是能够看到多姿多彩的生活的。 　　像轧钢厂的股东娄家那样的家庭也不少，还有一些需要捧着的各种艺术界、文化界的所谓大师、名流之类的，这些人的日常生活当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也就是人道洪流开始之后，这些事情才少了很多。 　　项云端本来是打算在舞厅过过眼瘾就算了，但奈何人长的帅，哪怕是在灯光昏暗的舞厅里，也根本隐藏不住，结果就被一位三十岁左右、打扮有些古典温婉的大姐姐盯上了，拉着他硬是进舞池里厮磨了好久。 　　项云端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种事情要是在后世，那太普遍了，随便找个酒吧，分分钟就能发生。 　　但在当下，还是很让他吃惊的。 　　好在虽然时代不同，但经验还是能用，他很快也就适应了，并且掌握了主动权。 　　让他奇怪的是，这位大姐姐好像很青涩，从一开始拉他进舞池的时候主动了一下之外，剩下的时间，都是相当拘谨。 　　好在他手法熟练，毕竟，白银级别的屋中术在那摆着呢。 　　大姐姐的旗袍也不知道是什么绸缎料子，反正很丝滑，跳舞的时候手搭在腰上不停的往下滑。 　　旗袍的叉开的有些高，遗憾的是，这个时代的丝袜质量就差了很多，跟后世完全没法比，还缺了一点点弹性。 　　可惜，时间过得有些快，当一曲终了，靡暗的灯光重新变的明亮起来时，项云端只能将湿漉漉的手指抽了回来。 　　这就是没有中央空调的坏处，天太热了，舞池里人又多，一曲下来，大姐姐热的全身发红，汗……水也出了不少。 　　“你叫什么？”项云端问。 　　“我没叫……不是，伱别问了，我不想……我不知道……我喝了点酒……忘了刚才吧，求求你……我不想的……以后就当不认识，好吗？”大姐姐语无伦次的说道，说到最后，眼睛里几乎都带水了！ 　　“那可不行，你刚才都握住我的把柄了，你万一要挟我怎么办？”项云端看着大姐姐，没得说，真漂亮。 　　刚才昏暗的灯光下还看不真切，现在看，两个字，尤物。 　　“我没有，是你抓着我的手，我……”大姐姐很委屈。 　　“那你就一抓十几分钟？”项云端突然低头，猛的迫近大姐姐的臻首，眼神似乎透过大姐姐窗户，直刺心灵。 　　“我……嗯～” 　　大姐姐和项云端的眼神一接触，也不知道到底看到了什么，身体突然一个颤抖，旗袍下的双腿狠狠一夹，然后瘫软着倒向地板。 第64章 无忧洞鬼樊楼 　　乔茉荷横躺在床上，眼神怔怔的看着门口，那人已经离开有一刻钟的时间了，她才感觉缓了过来，不再颤抖。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的前半生好像都白活了。 　　女中毕业后，嫁给了开绸缎庄的老板贾鸿生做小，没几年光景，城里便解放了，本来这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一向对政治不感兴趣的。 　　但没想到的是，新政府果然新气象，五零年的时候颁布了一部《婚姻法》，规定以后只能够实行一夫一妻制度。 　　不过，这原本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她结婚的时候，是在解放前，对于像她这种情况，法律也给了解释，那就是遵循本人意愿，愿意离婚的，那就离，不愿意离婚的，也可以保持原样。 　　她自然是不愿意离婚的，但事情的发展总是难以预料，解放后没多久，贾鸿生去苏州进货，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遭了土匪，肺子上被打了一枪，身体眼看就不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大妇悍然对她发动了攻击，趁着贾鸿生弥留之际，硬是逼着她离了婚。 　　虽然法律解释说遵循本人意愿，但实际操作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完全是看经手的人。 　　她运气不好，街道上似乎很喜欢让她们这些做妾做小做姨太太如夫人的人全都离了。 　　如此一来，她最后也只能随波逐流一般给离了。 　　好在离婚的时候得了一些财产，再加上她之前学了一手刺绣的功夫，在纺织厂找了一个工作，凭借着出色的手艺，这几年下来，还混了一个四级工。 　　虽然钱财上不缺，但心里的空虚就不是等闲能够忍受得了的了。 　　再加上，她当初学刺绣，不过是兴趣爱好罢了，现在却变成了天天上班，她哪里受得了这个？ 　　内心的苦闷和工作上的无趣，让她的生活变得相当的压抑。 　　或许是命中注定，也合该她今天“出事”。 　　下班后，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吃饭的时候便喝了点酒，奈何一个人的生日，酒越喝越无趣。 　　鬼使神差的，她翻箱倒柜，找出了以前经常穿的一件亲手刺的旗袍，又穿上了丝袜和高跟鞋，画了美美的妆，趁着夜色，来到了自己以前放松消遣的舞厅。 　　本来，她只是想要翻一翻记忆里那些美好的回忆，却没想到，遇到了那人。 　　看到那人的一瞬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要拉着人家舞上一曲，或许心底深处，还是对以前悠闲无忧的生活多有怀念吧。 　　但让她根本没想到的是，那个看上去年轻俊朗的大男孩，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花丛老手，一开始，局面就彻底失去了掌控。 　　本来一曲舞完，就该结束这荒唐的举动了，但也不知道那人的眼神为什么那样的深邃迷人，让她情不自禁的陷在了其中，竟然不知不觉间，将其带回了住的地方。 　　从没有男人进过的屋子，在那人进来的时候，似乎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她能感受的到，仿佛整个屋子都欢呼雀跃了起来。 　　一开始，那人叫她姐姐，嘴里还说着什么“求姐姐可怜则个，万万做成弟弟这一回”的怪话。 　　到后来，那人却不言语了，只顾忙活，倒是她，嘴里渐渐弟弟、弟弟的吟了起来，再接着，弟弟变成了好哥哥、亲汉子，最快乐的时候，耳垂被轻咬着，一声“叫爹爹”直似钻入了灵魂深处一般，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前半生白活了！ 　　这是她此刻横在床上，脑海中唯一剩下的念头。 　　“晚点我还来，大门记得关，房门记得留！” 　　这是那人走的时候留下的话，她甚至还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该怎么办？ 　　留还是不留？ 　　乔茉荷又恍惚了。 　　…… 　　神清气爽！ 　　穿越以来，身体里积攒的火气，顿时消散了不少，灭火，还得是水浇才行！ 　　温柔乡是英雄冢，奈何他项云端不是英雄，所以没有沉迷在温柔乡里。 　　今天晚上有大事要干。 　　抬手看了看时间，刚过九点半。 　　借着夜色一路穿行，从广渠门出城，越过护城河，然后转而向东南方向而去。 　　这个时候，项云端将面具从空间中拿了出来，然后戴在脸上。 　　这面具不愧是青铜级别的物品，果然神奇，戴上的那一瞬间，便仿佛纳米虫一般，散入他的面部，面容随之改变。 　　项云端虽然是第一次使用这面具，但一切都仿佛水到渠成一般顺利，心念一动之间，他的面容便变成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模样，平平无奇，肤色黝黑，上嘴唇还留着一撇小胡子。 　　“只能改变容貌，却不能改变身材，还是有些不完美，如果真的被盯上了，也是个漏洞！” 　　项云端心里默默想到，脸可以变，但身身和体型却不能变，真要碰上机警的，多来几次怕是就要露馅。 　　不过眼下来说，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 　　潘家园，位于外城的东南角。 　　刚开始的时候，这一片是坟地，埋的是前朝的王爷，有大王坟也有小王坟，不止一位。 　　王爷嘛，坟自然也是非常气派的，和普通人自然不一样，占的地方也更大。 　　后来，毫无意外，坟被盗了，千疮百孔可能说的过分了，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往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和以前的琉璃厂一样，开起了窑场，专门为城里烧制方砖和琉璃瓦，最红火的时候，开的窑有几十家，其中最大的一家，名为潘家窑。 　　潘家园的名字，也是根据潘家窑演化而来的。 　　对于潘家园，项云端自然也是知道的，穿越前，潘家园可谓是大名鼎鼎，一开始，大概九十年代的时候，潘家园以捡漏古玩出名，那个时候，真货很多，只要有眼力见，捡漏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反而很平常。 　　不过后来就不行了，主打一个全假货，要是能看见上周的“古董”，那都算是老的了。 　　从董老头那里知道了潘家园有黑市之后，他白天的时候也打听了一下，这个地方，果然不一般。 　　之前那些烧砖瓦的，因为附近的土被挖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搬走了。 　　现在附近只有几个小村子而已。 　　不过，那些烧砖瓦的虽然搬走了，但窑还在。 　　这里的砖窑很多，再加上烧砖的时候，挖土挖出来许多大坑，有的已经变成了半永久的池塘，也就在天极度干旱的时候，里面的水才会完全蒸发。 　　除了窑和池塘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土堆，这些土堆都是烧的窑土堆积起来的，时间一长，看上去仿佛小山坡一样。 　　正是因为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复杂地形条件，这里才被幕后掌控黑市的那些人看重，大力发掘，为了能够保证足够的安全，这些人在砖窑之间挖了大量的地洞，四通八达，颇有当年地道战的规模。 　　“站住！干什么的？” 　　夜色下，项云端也不知道那黑市到底在哪里，毕竟潘家园也是挺大的一片地方。 　　就在他还纳闷，该怎么寻找的时候，没想到靠近附近的一个小土坡后，突然钻出来两个人，手上拿着家伙，指着他问道。 　　这两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却一脸的阴狠之色，项云端直觉告诉他，这两个家伙手上沾过血。 　　“听说这里有黑市，想来换点东西！” 　　项云端自然是不懂什么“黑话”、“切口”之类的东西，所以他直接大大方方的说道，这样也能够显得他像是个新手。 　　装老手有装老手的好处，比如避免被当成肥羊狠宰，但装新手也有装新手的好处，那就是可以让这些人放松警惕，方便他接下来的活动。 　　果然，那两个人听他说完，脸上露出了松懈的表情，又站在土堆上面往远处看了看，见没什么异常，便放了他进去，还给他介绍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因为进入其中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摆在眼前。 　　黑市上的人还不少，不过很多人都是遮挡了面容，有带口罩墨镜的，有戴着帽子头套的，也有和项云端一样想法，直接带着面具的。 　　当然，还有极少数人以真面目示人，仿佛根本不怕别人认出来。 　　黑市上有临时摊位，估计是像项云端一样的散人，摊子就摆在砖窑前面的一块空地上，卖的东西也还好，无非就是些黄金首饰和古董之类的东西。 　　项云端猜测，这些东西大概率都来路不明，要么抢的，要么偷的，当然，有些古董或许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临时摊位后面，那些砖窑里，就仿佛一个个店铺一样，明显要“高档”不少，甚至上面还挂着招牌。 　　烟馆、青楼之类的营生堂而皇之的在这里出现，看得项云端目瞪口呆。 　　他知道黑市肯定不简单，但真的没想到能够在这个地方看到这些东西。 　　要知道，解放后，政府的第一个大动作就是禁烟和取缔风月场所。 　　这地方，果然是够黑的，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无忧洞鬼樊楼啊。 　　项云端心中突然冒出大干一场的想法，这个地方，实在太适合他收割一波气运了，要是在那挂着烟馆牌子的窑洞里扔上几颗手雷，无论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应该算是做好事了吧？ 　　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项云端开始寻找起倒腾黄金生意的店铺。 　　他初来乍到，一切都还不熟悉，实在不宜轻举妄动，这地方，暗中肯定藏了很多警戒，周围那些小山坡，居高临下，太适合把控场面了。 　　一个不对，很容易被打黑枪的。 　　他得先把正事办完了再说。 　　很快，项云端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地方。 　　“黄金怎么换？”项云端看见这家店铺的老板之后，直入主题。 　　“你想要换什么？美元？英镑？还是港币？”老板一见来了生意，脸上立刻露出笑眯眯的表情。 　　“换大黑拾！”项云端说道。 　　他又不准备跑路，换美元港币之类的也没用啊，还是大黑拾好用。 　　“哦，一克黄金换八块钱。”老板说道。 　　“呵呵，这不对吧，我可是听说，一克能换一张大黑拾的。”项云端冷笑道。 　　“那要看你换多少了，如果只是一点没什么分量的首饰之类的，那就只能换八块钱这个价，如果分量大，那自然可以换到你说的大黑拾那个价！”老板审视了一下项云端说道。 　　来这里拿黄金换人民币的，大多数都是生活过不下去，开始变卖首饰之类的人，这种情况基本上东西也多不到哪里去。 　　真正手里有大货的，是那些以前的资本家，这些人来这里换黄金，要的都是美元港币之类的，将不太好携带的硬货换成纸币，随时准备跑路的。 　　所以老板一听项云端换人民币，心里就不太重视，在他想来，项云端无非就是拿出一两枚黄金戒指或者耳环之类的东西罢了。 　　但下一刻，老板的眼睛就瞪直了。 　　“不知道，这个能不能换到大黑拾的价格？” 　　啪的一声轻响，项云端将一根大黄鱼拍在老板面前的柜子上。 　　“大黄鱼！” 　　老板下意识的一声惊呼，哪怕他见多识广，看见大黄鱼也还是非常惊讶，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老板当即伸手就去拿，却没想到项云端又将大黄鱼收了回去。 　　“能！绝对能！就按一克十块钱的价格换给伱！”老板立刻说道。 　　“一根大黄鱼是312.5克，按照这个价格，也就是一根可以换3125块钱，没错吧？”项云端说道。 　　“没错，是这个价！”老板点头。 　　“你有这么多现金吗？”项云端问道。 　　“当然有，我开门做生意，怎么可能不备着资金？”老板说道这个，语气还是很硬的。 　　“那如果我要是再加上一根呢？” 　　项云端将手伸进口袋，实际上是从空间中又取出了一根大黄鱼。 　　一个计划渐渐在他脑海中成形。 　　反正等会儿要大干一场，所以他准备先多弄一点，没准儿这个黑市被他一搞，以后就没有了呢。 　　“还有？” 　　老板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许多，看向项云端的眼神，变的有些捉摸不定。 　　“我的东西你现在已经看到了，那么，是不是也应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啊？”项云端淡淡的问道。 　　“老三！” 　　老板冲着窑洞里面喊了一声，话音一落，里面黑暗中冲出来一个三角眼的青年。 　　“大哥！”三角眼青年先是看了项云端一眼，然后看向老板。 　　“这位先生要换人民币，你将东西都提出来吧，给这位先生看看我们的实力！” 　　老板对着三角眼青年说道。 第65章 MVP结算画面（8K大章） 　　三角眼青年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进入了窑洞深处。 　　这里的窑洞明显都是改造过的，和以前烧砖的窑内部结构并不太一样，看上去要更加复杂。 　　那青年进入窑洞深处没多长时间，很快又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一个棕黄色的皮箱。 　　让项云端神情有些绷紧的是，随着青年一起从窑洞深处走出来的，还有另外三人。 　　这三个家伙脸上戴着口罩，头上还有帽子，而且帽沿压的很低，很难看清楚具体长什么样子。 　　项云端看见这三个人的瞬间，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后背靠在墙上，让身前空出一点点距离，防止被人突然偷袭。 　　与此同时，他手掌抬到胸前，半摊开，这个动作能够让他第一时间开枪。 　　就在他以为这些家伙要明目张胆的黑吃黑时，那三个人却没有停留，一直走出了窑洞。 　　不过，三个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全都盯着他看了一眼，那样子，似乎是想要将他的面容看清楚，记下来。 　　“哈哈，先生不用紧张，这些也都是本店的客人罢了，不会妨碍咱们之间的交易的。” 　　老板这个时候突然哈哈一笑，从三角眼青年手中接过皮箱，放在柜台上打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先生，不知道这些东西，可还能够入您法眼？” 　　随着老板的动作，项云端看向皮箱，只见里面全都是一沓一沓的钞票，有新钞也有旧钞，不过都捆扎起来了，大概一沓应该是一百张，也就是一千块钱。 　　项云端伸手随意拿了一沓，哗啦啦的翻看了一下，又随机摸了摸手感，感觉应该都是真钞，脸上这才露出微笑。 　　“马马虎虎吧！” 　　项云端说道：“我这是第一次来这里的黑市，因为不太清楚情况，所以呢，只带了两根大黄鱼，想先探探底。 　　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大黄鱼这东西，我还有，最少这个数，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下！” 　　说着，项云端伸出手掌，翻了一下。 　　“十根大黄鱼？！” 　　老板还没说话，旁边的三角眼青年却忍不住惊呼起来。 　　同时，项云端从这个家伙眼中看出了焦急的神色，其眼神似乎不停的瞟向窑洞外面。 　　“叫什么叫？一点规矩都没有！” 　　老板就沉稳的多了，瞪着三角眼训斥了一句，然后才转头对着项云端说道：“吃得下，当然吃得下！” 　　“可是，箱子里这点东西，似乎有些不太够啊！”项云端说道。 　　三角眼提出来的皮箱看上去不小，但里面的钞票并不满，一共也就十一沓而已，算下来，应该是一万一千元。 　　而十根大黄鱼，怎么着也要三万元才行。 　　项云端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老板，我还想再看看你有没有更多的“实力”，然后才决定，下一次要不要和伱做生意。 　　一万一实际上也不少了，甚至可以说，非常多了，但项云端还是想看看老板手里有没有更多，毕竟他今天晚上搞一把之后，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可就不一定了。 　　“先生，钞票我当然有，不过现在不在身边而已，你说个时间，下次再来，我肯定早早的将钞票给你准备好！”老板拍着胸脯说道。 　　“行吧，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 　　项云端眼看榨不出更多了，便准备结束对话，没想到旁边的三角眼这个时候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哥，我刚记起来，刚才那三兄……三位客人好像有东西落在里面了，我去将他们追回来！” 　　三角眼说完，也不管那老板怎么说，直接就要往外面跑去。 　　“哎，这位兄弟，怎么这么着急啊？” 　　项云端闪身挡在窑洞口，拦住三角眼。 　　“是……是挺急的，要是晚了，我怕那三个家伙走远了，追不上，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三角眼青年有些结巴的说道。 　　“那三人丢了东西，他们自己会回来寻找的，你着什么急啊！” 　　项云端脸上挂着笑容：“我猜，你着急，怕是另有原因吧？ 　　那三个人，和你们是一伙的，专门负责干脏活。 　　刚才看见我拿出来两根大黄鱼，就想要来个黑吃黑，等我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半路上给我来个杀人越货，到时候大黄鱼你们收了，钱也会重新回到手中。 　　可让你们没想到的是，我手中还有更多的大黄鱼，这会儿，你又舍不得将我杀了，而是准备等下一次交易的时候，再动手！ 　　怎么样？我猜的应该不错吧！” 　　“你怎么知……” 　　三角眼不仅定力不行，智商似乎也有点跟不上，虽然话没说完，但该说的都说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那老板拍了拍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原本以为先生是个愣头青，没想到看走眼了，罢了，老三，你去将胡家三兄弟叫回来吧。 　　这样，在这个基础上，我再加这么多，算是给先生赔罪，如何？” 　　说着，老板伸手从箱子里拿出六沓捆好的钞票，随后又额外加了一沓，一共七沓大黑拾，也就是七千块钱。 　　“好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痛快……” 　　“噗！” 　　“噗！” 　　项云端上一秒还在说着话，下一秒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银色勃朗宁，两发点射，送三角眼和老板归西。 　　枪口上安装了消音器，声音并不大。 　　他快步来到窑洞口，向外看了看，没什么异常，外面的人根本没有听见刚才的动静。 　　这很好。 　　他将三角眼的尸体挪到柜台后面，和老板摞在一起，然后伸手将钞票和皮箱一起收进空间。 　　紧接着，他又拿着枪，进了窑洞深处，当然，同时心里正在想着子弹不停的默念着“收取收取收取……” 　　上一次和那个特务古汉锦交手，让他发现了空间某种程度上可以当防弹衣用，甚至效果更好。 　　所以苦下心思练了一番。 　　他现在已经能够勉强做到一心二用了，一边干别的事情，一边在心中默念收取。 　　这也是他准备在这里大闹一场的底气所在。 　　很快，他就进了里面的窑洞，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但又发现了一个箱子，看上去和装钱的一样，而且合都没合上，里面的东西一眼可见。 　　戒指、耳环、手镯、项链、发钗等等，有金的也有银的，另外还有一只大金表、一支金笔，小黄鱼也有两根。 　　东西不多，放在最上面，下面压着的是不同颜色的钞票，美元、英镑、港币三种。 　　项云端自然是不会客气，顺手也收了起来。 　　旁边的地面上，还有一个大洞，同样是敞开的，项云端往里面瞅了瞅，应该是一条地道，不知道通往哪里。 　　他没有轻易下去，而是转身离开。 　　从窑洞里面出来之后，项云端直接朝着那个挂着烟馆牌子的地方走去。 　　黑市上人不少，保不准就有人去那个兑换金银的地方，所以他必须要快，趁着还没有人发现异常，抢先动手。 　　也不怪他着急，刚才那个三角眼和店老板，直接给他贡献了两道红色气运。 　　要知道，他在屠宰厂杀了半个月的猪了，全都是白色气运，红色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他有预感，今晚的气运会来一个大丰收。 　　强化！强化！强化！ 　　一边往烟馆那边走，项云端一边用气运开始强化手雷。 　　运气不错，很快，他就得到了三枚被强化之后的手雷。 　　其中两枚拥有爆炸威力加百分之二十的效果，一枚威力虽然不变，但却多了一个照明弹效果，非常适合他等会儿发挥。 　　来到挂着烟馆牌子的窑洞前，项云端伸手将洞口挂着的门帘掀开。 　　这么多窑洞，只有这个地方挂着门帘。 　　“卧槽！” 　　门帘一掀开，项云端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往后退了好几步。 　　里面的情况他没来得及看太清楚，实在是烟雾缭绕的，根本看不仔细，也就是他反应快，要不然差点儿着了道。 　　这个窑洞比之前那个要大上不少，五六十平应该是有的。 　　项云端也不知道手雷的威力怎么样，想了一下，除了两枚威力强化的之外，他又加上了三枚，一共五枚。 　　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当初拿手雷拿的少了，以至于现在有些捉襟见肘。 　　关键是他根本没有想过今天这场面啊，那会儿拿手雷的时候，不过是为了防身罢了，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地方让他发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至于效果怎么样，那就只能随缘了。 　　“嗤！” 　　再次来到洞口，项云端一下将五颗手雷的引信一次性拔掉，然后迅速将其扔进了窑洞之中，紧接着便抽身往远处跑去。 　　这个活他是第一次干，对威力实在是没有什么概念，所以还是躲远一点好，别把自己给炸了，那就成了笑话了。 　　他这突然一动，将窑洞前面那些摆摊的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有人正要开口大骂，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轰！轰！轰！轰！ 　　紧接着，又是同样的四声。 　　窑洞瞬间就垮塌了一大半。 　　一道青色气运和一道金色气运夹杂在十几道红色气运中，从废墟上升起，一闪的没入项云端体内。 　　“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爆炸？” 　　“有人打进来啦！” 　　“快跑啊！” 　　…… 　　爆炸声之后，立刻被嘈杂的声音淹没。 　　外面的摆地摊的那些人，仿佛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便跑便喊，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不过很快，从暗中冲过来不少带着枪的打手，应该是在这里看场子的。 　　这些人手中还举着火把，将原本比较昏暗的环境照的一片通明。 　　另外还有一些人从其它的窑洞中冲出来。 　　特别是离烟馆不远处挂着青楼牌子的那个，一条一条白花花的身影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有男有女，显然是被惊的不轻，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因为今晚的遭遇，吓得以后不能人道了。 　　“砰砰砰！” 　　那伙打手中间，为首的一人举着驳壳枪，朝天连放三声，然后大吼道：“都给我停下，谁他妈的敢动？都蹲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人的气势吓到了，原本很多乱糟糟跑来跑去的人顿时趴在了地上。 　　场面瞬间就安静了许多。 　　“你，把手举起来，给我蹲下！” 　　见自己一声令下，竟然还有人敢这么站着，那打手头子直接朝项云端走了过来。 　　不过，他没能走到项云端跟前。 　　因为，枪响了。 　　不是一声、两声、三声，而是一连串的火焰喷发而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点射了。 　　再说了，冲锋枪不就是用来火力压制的吗？ 　　老实说，项云端的枪法很一般，甚至有些菜，所以更加需要火力压制！ 　　物品：冲锋枪（黑铁） 　　效果：限时不限量版弹夹，一个弹夹可以提供三分钟持续火力。 　　如果说因为分不清楚挂青楼牌子的洞里，那些人，哪些是自愿来的，哪些是被逼迫、强掳而来的，项云端还不敢痛下杀手的话，那面对这些充当打手的家伙，就没什么顾忌了。 　　“啊～” 　　“救我～” 　　“快跑啊！” 　　“我不行了！” 　　…… 　　枪声一响，那站在一起的二三十个打手，因为来不及反应，瞬间就有七八个被打成了筛子。 　　剩下的仓皇逃窜，赶紧寻找掩体。 　　看得出来，这些家伙中有一些应该是受过训练的。 　　“啪！” 　　“砰！” 　　终于，有两个人找到了旁边的土堆作为掩体，然后对着项云端开枪还击。 　　但还不等他们开第二枪，一连串子弹便将二人淹没。 　　“咦？新天赋？” 　　项云端见面前的打手死的死，跑的跑，一下子没了目标，这个时候他只能也寻找到一处掩体，将身形隐藏起来。 　　其实刚才那两枪有打在他身上，不过都被收进空间了。 　　不仅如此，他还得了一个“一心二用”的天赋，虽然是黑铁等级，但用来收子弹，足够了。 　　“哒哒哒……哒哒哒……” 　　又一阵枪声过后，落在地上的火把全部被摧毁，包括那些插在窑洞旁边用来照明的火把，全都被项云端熄灭。 　　这个时候，周围的光线顿时黑了下来。 　　虽然夜空有星光，但想要看清楚十米开外已经不太可能了。 　　这个地方的地形很复杂，想要躲藏起来一点儿也不困难。 　　原本这些都是用来对付外面来人围剿的，现在项云端却反客为主了。 　　他将冲锋枪换了一个弹夹，放在手边，然后又取出狙击枪来。 　　这把狙击枪同样是强化过的。 　　物品：狙击枪（黑铁） 　　效果：目镜拥有夜视能力。 　　这样的效果，简直是为此刻量身打造。 　　通过狙击枪的目镜，他开始观察四周，很快，他就发现了目标。 　　他没有去管那些趴在地上悄悄往外面移动的人，这些人中，很多都是来逛黑市的，说罪大恶极倒也未必，所以不能滥杀。 　　他要搜寻的目标是周围那些小山坡、小土堆上隐藏的为黑市放哨的人。 　　一个、两个、三个…… 　　在最大的那个土堆上，项云端又发现了七八个人，其中就包括他进来的时候盘问他的那两个。 　　这些岗哨的人，一开始都是在观察外面，防止被突袭，根本没想到里面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等他们调转过来的时候，项云端已经杀戮了一波了。 　　本来有几个人刚才也开枪了，但都被项云端收进了空间，因为离得比较远，这些人还以为没打中，要不然，真要是让他们看清楚发生在项云端身上的古怪，没准儿像当初的古汉锦一样，会怀疑是不是遇到鬼了。 　　看清楚了那些人隐藏的地方，项云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悄悄爬上土堆，然后重新将冲锋枪拿了起来，最后将那颗附带照明效果的手雷仍了出去。 　　两个土堆之间大概有三五十米的距离，但对于项云端来说，想要将手雷扔过去却并不困难。 　　手雷大概在空中滑了不到两秒钟，然后落在对面的土堆上。 　　“轰！” 　　伴随着爆炸声，一股亮如白昼的光芒渲染开来，将土堆上的情况映照的一清二楚。 　　还不等那些暗哨从爆炸中缓过来，恶鬼索命一般的哒哒哒声就响了起来。 　　虽然不如冒蓝火的加特林，但冒橘火的冲锋枪也不是肉靶子能扛得住的啊！ 　　也就十几秒时间而已，那个土坡上就彻底没了动静。 　　项云端换了一个地方，将冲锋枪收起来，重新端起狙击枪开始观察。 　　经过这么一遭，聪明的人现在都不再露头了，全都藏了起来。 　　项云端也不着急，他一边观察，一边清点收获。 　　刚刚这几分钟时间，红色气运已经收获了二十来道，反而白色气运不怎么多，只有七八道的样子。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两道青色气运和一道金色气运。 　　其中一道青色气运是那个最先出来，拿着驳壳枪的打手头子贡献的，另外一青一金，都是从烟馆里飞出来的，具体是什么人的不知道。 　　项云端原本以为，这些烟鬼身上能有什么好气运？毕竟抽这个的，身体肯定是不行的，比普通人都不如。 　　但得到了青色气运和金色气运之后，他倒是有点儿琢磨出味道来。 　　烟这个东西，五零年的时候就已经禁了，这都八年时间了，普通的烟民恐怕要么戒了，要么忍受不了毒发的痛苦，已经死了。 　　到现在还能抽的上的，那估计都不是一般人，要么有钱，要么有关系。 　　而不管是有钱还是有关系，大概率在某一方面是有过人之处的。 　　毕竟钱和关系，有些时候是可以和能力挂钩的。 　　当然，从父母长辈那里继承过来的不算。 　　“也不知道干掉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项云端心中猜测，红色气运还好，但金色气运绝对不一般。 　　如果简单的用运动员来类比的话，那世界冠军大概率是最高级的紫色气运，金色气运怎么说也应该是洲冠军和国冠军之间才对。 　　“如果真有什么影响力大的人，那大概率会上报纸吧？” 　　…… 　　时间线回到五分钟之前。 　　就在群窑之下，有一个密室，里面三个人围着一张圆桌相对而坐。 　　三人中，有一人着黑色西装，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头顶的头发已经秃了，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右边的耳朵只有一半，看上去应该是被枪子打断的。 　　一人身上穿着灰色长袍，手上带着一溜的戒指，金的、银的、玉的都有，一脸富态像，脸上笑呵呵的，像是个生意人。 　　最后一人，脸上一片模糊的疤痕，根本看不清楚原来长什么样，仿佛厉鬼一般，只有身上穿着的旧军服，依稀能够看到肩膀上的上校军衔。 　　“什么事情非得我亲自过来？”半只耳面色不虞的说道。 　　“富局你不来不行啊，有一批烟，差点被查了，现在进不来啊，这眼看着存货不多了，要是再耽搁下去，断了货，惹得那些位爷们不高兴了，可就不好了，这些都是大金主啊！”生意人说道。 　　“被查了？不可能啊，你没有按照我给你的通道运货吗？”半只耳有些惊讶。 　　“哼，你还有脸说呢，你到底怎么安排的？要不是老子机警，现在已经吃上断头饭了！”上校啪的一拍桌子，气呼呼的说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是谁老子？”半只耳脸色一变，狠狠盯着上校。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还是想办法解决问题吧！”生意人眼看要吵了起来，只能当起了和事佬。 　　“给我两天，我会查清楚的！” 　　半只耳冷冷的说道：“还有一个消息，局里很可能安插了人手在这里，你们如果不想被摸清楚底细，最好查一查！” 　　“什么？有卧底？”上校一惊，双眼中露出骇人的神色。 　　生意人倒是相当冷静，问道：“什么人？有资料吗？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是那些散户还是坐店的？” 　　半只耳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是姓方的在管，具体情况我根本接触不到，时间估计最少也有两个月了，也不一定是从外面混进来的，策反也有可能，最好小心一点身边的人。” 　　“妈的！”上校暗骂一句。 　　“好了，一般人摸不到我们身边来，不要太紧张了！” 　　生意人拍了拍上校的肩膀，然后对着外面喊了一句：“玉淑！” 　　下一秒，门被掀开，一个身姿妖娆但面目清纯无比的美女走了进来。 　　“富先生好久没来了，你好好伺候着！”生意人对着美女说道。 　　“哈哈哈，玉淑啊，这段时间想没想我？” 　　半只耳看见美女，目光立刻就变得欢愉起来，站起身，毫不客气的伸手将美女搂在怀里，然后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紫琴呢？今晚上你和紫琴一起陪我如何？” 　　“哎呀，人家一个你还不够，还要紫琴妹妹，那我可不……” 　　“轰！” 　　美女话还没有说完，头顶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轰轰轰轰四声，密室天花板上立刻簌簌的往下掉起了灰尘。 　　“怎么回事？” 　　“手雷？！” 　　“队伍打进来了？” 　　“半只耳，你他妈的带尾巴过来的？” 　　…… 　　疤癞脸上校说着，抽出手枪对准半只耳。 　　半只耳听到动静，也是一慌，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上校说道：“你能不能有点脑子，不要像个疯子一样，一惊一乍的，你以为姓方的不知道这个地方吗？” 　　“别激动！” 　　生意人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拉着上校的手臂说道：“我们有地道，没有人带路，他们抓不到我们的，外面就算被端了又如何？过段时间，还不是照旧？ 　　富局和我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必要害我们啊！” 　　“哼！” 　　上校这才冷哼一声，将枪放下。 　　就在这个时候，上面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声音。 　　作为溃兵的上校来说，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冲锋枪都用上了，这是来了多少人？ 　　“来人！”上校大喊一声。 　　很快，外面闪进来一个同样穿旧军服的青年。 　　这人一进来，对着上校啪的一下行了一礼，说道：“团座，有什么训示？” 　　“带你的人，给我……撤！”上校说道。 　　“是！” 　　青年立刻答应，然后直接出了密室，来到旁边另外一间地下室，对着里面的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说道：“护送团座，从二号路线撤！” 　　这十几个人绝对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行动丝毫不拖泥带水。 　　…… 　　外面的项云端，自然不知道地下发生的一幕。 　　他正端着狙击枪挨个爆头呢。 　　这一会儿下来，又解决了十二个漏网之鱼，收获了五道白色气运和七道红色气运。 　　“该离开了！” 　　看了看时间，其实还不到十一点钟。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从狙击枪目镜中看到远处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的潜伏了过来。 　　“哟，这不是那个老板口中的胡家三兄弟吗？” 　　这三个家伙被那老板派出去提前埋伏他了，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又回来了，估计是被爆炸声吸引过来的，看样子是准备“捡漏”来了。 　　三个人手中拿着枪，弓着身子，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根本没想到，暗中已经有人将他们套在了准星里。 　　“砰！” 　　“砰！” 　　“砰！” 　　三枪过后，项云端又收获了三道红色气运，这才心满意足的趁着夜色悄悄离开。 　　…… 　　“嗯～” 　　乔茉荷慵懒的哼了一声，伸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就发现好像有一个人盯着自己。 　　她顿时一个激灵，睡意消失的干干净净。 　　“醒了啊！”项云端看着美人儿受到惊吓的表情，不由有些好笑。 　　“你你你……”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乔茉荷终于将眼前这张脸和昨晚那张重合在一起。 　　“呀！” 　　下意识的，乔茉荷低头看了一下被子里面，然后一片红云就爬上了娇靥。 　　“姐姐，你再不从被窝里钻出来，那我可要进去了！”项云端调笑道。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句话一出口，被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抽泣的声音。 　　“呜呜呜～” 　　很快，抽泣就变成了呜咽，甚至有向号啕大哭转化的趋势。 　　这种情况，项云端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毕竟，昨晚上的一切，对这位大姐姐来说，可能有点过于突兀了，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罢了。 　　这个时候，怎么安慰都没用，因为大姐姐心里一定是空荡荡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感受不到一个可以抓握的东西给她安全感。 　　所以，必须给她充实感，填满她的空虚，这个时候，安全感自然就有了。 　　被翻红浪，雨打芭蕉。 　　结束的时候，天已经放亮了。 　　七点半。 　　一碗小米粥，一碟小凉菜，还有两张金黄金黄的烙油饼摆在了项云端面前。 　　“谢谢姐姐，没想到姐姐不仅人长的漂亮，厨艺也这么厉害啊！”项云端看着坐在对面的乔茉荷，脸上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说道。 　　“这人，这会儿又这么有礼貌了！” 　　乔茉荷看着彬彬有礼的项云端，心里实在难以将床上床下的他对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你都没尝，怎么知道好吃呢！”乔茉荷说着，慢条斯理的将凉菜卷起在油饼中，然后轻轻递给项云端。 　　项云端伸手，却不去接那油饼，而是抓住乔茉荷的手腕，说道：“秀色可餐嘛，这饭呢，只看一眼，就知道好吃，根本不用尝，就像姐姐你一样，我只看一眼，就知道姐姐很润，品起来绝对甘甜有味！” 　　“去，你个坏弟弟，就知道胡说八道，快放开我！”乔茉荷脸一红，想要将手缩回去。 　　但项云端可不给她这个机会：“好姐姐，你喂我吃吧。”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喂？”乔茉荷白了一眼说道。 　　“好姐姐，你是要赖账吗？我刚才可是辛辛苦苦将你喂饱，总不能你吃饱了，就不管我了吧？”项云端说道。 　　“无赖！” 　　乔茉荷伸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梢，只能从项云端对面转而向他旁边坐下，然后将油饼送到项云端嘴边。 　　“哎呀，别乱动！” 　　“你是不是属狗的！” 　　“不行不行，快上班了！” 　　…… 　　一缕金辉穿过玻璃，从窗帘的缝隙中洒了下来，映照在房间中，将这一幕让人羞红了脸的画面定格下来，尘封在无数光子之中。 第66章 强化！强化！强化！ 　　早八点，屠宰厂大门口。 　　项云龙推着自行车，正站在边上不断的东张西望。 　　大多数进入厂子的人都会在项云龙身上多停留一会儿，当然不是因为他有多帅，这是自行车带来的焦点加成。 　　项云龙已经学会骑自行车了，他今天早上就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不过此刻他脸上却没有什么喜悦的表情，反而有些紧张。 　　因为昨天晚上大哥竟然一夜未归，这让他非常担心。 　　昨天下班的时候，大哥可是说过晚上会回来的，还特意叮嘱自己要留门。 　　但他今天早上醒来才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大哥床上的枕头、被子都没动一下。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虽然项云龙不知道自己大哥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但有什么正经事情非得大晚上去干？ 　　而且更让他胆战心惊的是，今天早上来厂子的时候，他发现路上好像多了一些巡逻的公安。 　　他不敢去想大哥一夜未归和巡逻增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有什么关系！ 　　时间一点点过去，厂子里宣传室的大喇叭也响了起来，这意味着，马上就要到八点半正式上班的时间了。 　　如果大哥还是不出现，这可怎么办？ 　　“不进厂子里站在这干什么呢？” 　　突然，项云龙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转过头去看，果然是大哥。 　　“大哥，你这一晚上上哪里去了？为什么一夜都没有回来？今天早上路上多了许多……”项云龙顾不得惊喜，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住口！” 　　项云端赶紧打断项云龙的话，大街上多了许多巡逻的他也发现了，不过应该查不到他头上来，所以倒没有什么紧张的。 　　只是，听弟弟这说话的意思，竟然将自己和巡逻增加联系起来了，这可说不得啊。 　　好在此刻大门周围就他们哥俩，倒没有人听见刚才的话。 　　“我说过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称职务，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项云端转移话题：“咱哥俩相隔不到半个月，就先后进厂工作，而且还是从乡下来的，这里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所以该低调的时候就要低调，不要弄的满厂子的人都知道，这样对崔副厂长很不利的。” 　　“我知道了，大哥！” 　　项云龙点了点头，然后压着声音悄悄问道：“大哥，你昨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伱可千万不能干犯法的事情啊，咱们家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你不知道爷爷和爹娘对你有多么器重和自豪，你要是出了事，爷爷和爹娘那得担心死！” 　　项云端看了看弟弟，这家伙到底长大了，学会思考了，也不再好糊弄了，要是不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怕是会追问到底的。 　　好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了说辞：“行了，你既然想知道，哥也就不瞒你了，不过这件事你知我知，可不能跟别人说啊！” 　　“你到底干什么了？大哥，实在不行，你赶紧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吧，到时候公安找上门来，我替你去顶缸。 　　大哥，你现在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千万不能出事啊，弟弟我去了之后，你再干什么事情，可要替家里人多想想啊，你那么疼小妹，肯定舍不得让小妹有失去大哥的痛苦吧！” 　　项云龙再次瞅了瞅四周，确定没有人后，这才一脸决绝的说道。 　　“啪！” 　　项云端一巴掌拍在弟弟肩膀上，虽然内心是既震惊又感动，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异常来，只能装作惊讶的说道：“臭小子，胡乱想什么呢，哥就是……那什么……在城里有一个相好的。 　　昨天去相亲不是没被看上么，哥觉得有些郁闷，然后就去找那个相好的了，本来是想着晚点儿回去的，但……你明白吧，就没回得去。” 　　“什么？相好的？你进城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就有相好的了？” 　　项云龙怎么也没想到，大哥昨晚竟然是去会相好的了，这可跟他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那没办法，哥长的这么帅，有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的嘛！”项云端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 　　“那昨天相亲的那个，怎么没看上你？” 　　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而不是他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项云龙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还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嗨，小女孩知道什么呀，太肤浅了，看不到哥的突出点，不像那些大姐姐们，知道抓重点！”项云端随口胡诌。 　　“哦？大姐姐？多大？”项云龙敏锐的发现了盲点，并且进深一步联想起来：“哥，你老实说，你买手表和自行车的钱，是不是你那相好的出的？ 　　我才进城这几天就发现了，你花钱大手大脚的，用起来一点也不心疼，是不是在外面吃软饭了？” 　　“去去去，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会联想呢？你这脑袋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一点不学好，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去上班，好好学习，别在胡思乱想了！” 　　项云端虽然脸上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不过心里倒是给弟弟点了一个赞。 　　弟弟这样想也好，以后花钱的时候倒是不用想着怎么回避弟弟了，凡是超出工资以外的花费，就可以当成是吃软饭得来的嘛。 　　昨天晚上大丰收，美元英镑什么的暂时花不了，但那十一沓一共一万一千元的人民币，总是能花出去的。 　　…… 　　“来，你们俩干吧，从今天开始，我看有必要给你们俩加加担子了！”屠宰棚里，项云端对着王石头和张大河说道。 　　昨天晚上可是忙坏了，一直在折腾，今天早上临上班前，又没忍住大姐姐的诱惑，吃着饭欢愉了一回，这就让此刻的项云端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 　　哪怕是以他的身体条件，也有些撑不住了。 　　“这不行，必须得强化一下子，虽然昨天晚上忙了别的，但大姐姐战斗力不俗也是客观事实，一个都这么吃力，往后还得了？” 　　项云端一脸严肃，一边指导着两个徒弟动手，心里一边开始将昨天晚上收获的气运消耗一番。 　　他现在总共积攒了金色气运一道，青色气运三道，红色气运三十一道。 　　至于白色气运，虽然昨天晚上得到的白色气运很少，但杀猪积累下来的可不少，所以目前还是白色气运最多。 　　看着这么多气运，他在思考着应该怎么样强化才能够发挥最大价值。 　　想来想去，他决定先对身体进行一下强化，而且一上来就是青色气运。 　　身体强化是线性增加的，只要强化，就肯定会变得更好，不存在强化失败的可能，所以高等级的气运，项云端首选强化身体。 　　毕竟强化技能和物品是有失败几率的，虽然气运等级越高，失败的概率就越低，但总归不保险。 　　随着一道青色气运被身体吸收，项云端顿时感觉萎靡的身体快速恢复，就像是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非常舒服。 　　这个过程很短，但效果已经出来了。 　　首先便是寿命，这一道青色气运下去，直接从原本的23年变成了28年，足足增加了五年寿命。 　　当然，收获不仅仅是这个，这一番强化，项云端又增加了一个天赋。 　　天赋：不屈者（黑铁） 　　效果：身体韧性+10%、恢复力+10%。 　　很明显，这是一个增强体质的天赋，韧性带来的是各种抗性，也就是免疫力，而恢复力就很好理解了，指身体从异常状态恢复到正常状态所用的时间。 　　比如，酒醉后的恢复、失血后的恢复、伤筋动骨后的恢复、剧烈运动后的恢复、熬夜通宵后的恢复，甚至脑力风暴之后的恢复也同样适用，当然了，缴枪之后再次挺枪的速度也会更快。 　　想了想，项云端又对身体来了一次青色气运强化，这一次，寿命从28变成了31。 　　同样是青色气运，但前一次直接增加了五年寿命，而这一次却只增加三年，项云端猜测，可能越往后，想要增长就越困难。 　　这其实也很合理，身体是有极限的，越接近极限，想要提升就越困难。 　　就像是短跑运动员，在国际赛场上，成绩每提高0.1秒，那都是巨大的进步。 　　不过寿命虽然增长不如预期，但还有其它收获。 　　刚刚获得的天赋“不屈者”，等级提升到了青铜，增加的效果也从10%变成了20%，可谓强大。 　　除了“不屈者”以外，另外几个天赋，“过目不忘”也从黑铁级别提升到了青铜，“一心二用”更是直接提升到了白银级别，各自的效果自然也是更加强大。 　　遗憾的是，天赋“神力（黄金）”却没有丝毫提升。 　　看来，黄金级别确实是一个分水岭，想要提升黄金级别的天赋、技能、物品，青色气运似乎都不太够用了，怕是要金色气运才行。 　　不过项云端并没有冲动，在他看来，“神力”这个天赋并不太重要，对于他来说，可能还不如另外三个天赋更有价值，他又不扛大包去，要那么大的力气干什么？ 　　身体强化完之后，项云端又将目光转向了技能和物品。 　　技能之中，他感觉有必要提升的，分别是“赶山”、“屠宰”、“传道授业”这三个，其它的暂时就算了。 　　赶山技能能够帮助他更好的打猎，抛开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说，目前来看，能够让他获得高等级气运的途径，还就只有打猎最靠谱。 　　屠宰技能就不用说了，可以帮助他更好的工作，而且屠宰技能提升之后，传道授业的效果同样会提升的。 　　至于最后的传道授业，这是肯定要提升的，这个技能能够帮助他快速培养更多徒弟，变相的增加了他每天的气运收入，必须好好提升。 　　而且这个技能其它地方也能够使用的，比如将来有了孩子，就可以用来培养孩子啊。 　　想到这，他突然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和大姐姐快乐的时候，刚开始大姐姐可是表现的很懵懂、青涩的，后来好像经过他的指点，进步相当快，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已经达到了拍一下就能变换姿势的地步了。 　　这难道是“屋中术”加“传道授业”的效果？ 　　随着一连十八道红色气运消失，原本青铜级别的赶山和屠宰技能，都提升到了白银级别，而传道授业也从黑铁提升到了青铜级别。 　　红色气运想要提升青铜级别的技能还是有些勉强，强化失败的几率有些高，倒是传道授业这个技能，从黑铁到青铜，只用了一道红色气运就成功了。 　　这么一消耗，原本还觉得比较多的红色气运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他也不敢再继续提升“传道授业”了，还有物品也需要提升呢。 　　好在传道授业变成青铜技能后，效果变成了“提升被传授技能者百分之三十的学习效率”，目前来说也够用了。 　　饭得一口一口吃嘛。 　　“接下来，就该是提升物品了！” 　　项云端现在拥有的特殊物品不少，有狼牙吊坠、杀猪刀、面具、手表、自行车、冲锋枪、狙击枪、蜂巢一共八件。 　　但真正需要提升的，其实只有狼牙吊坠。 　　十立方米的空间还是有些小了，现在手里已经不缺钱了，接下来就是赶紧想办法囤粮食了，所以空间必须再扩大一点才好。 　　抱着侥幸的心理，项云端开始用白色气运来强化狼牙吊坠，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运气这东西，最是难以琢磨，好的时候，想什么来什么，要是不好，那喝凉水都塞牙。 　　一连五十道白色气运下去，全部强化失败。 　　这让他只能灭了“捡漏”的想法，老老实实用红色气运进行强化。 　　好在红色气运对青铜级别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耗费了六道之后，就强化成功了，原本青铜级别的狼牙吊坠也成了白银级别。 　　但看着强化之后的效果，项云端脸色又变的有些古怪，不知道说什么好。 　　物品：狼牙吊坠（白银） 　　效果：十立方米空间一座、家禽栏一座（每月固定出产鸡、鸭、鹅各一只，鸡、鸭、鹅蛋各十枚）、养鱼池一座（每月固定出产3斤鲤鱼、1斤鲫鱼、10斤草鱼各一条）。 　　昨天这章有点夸张了，嗯～后面我尽量保证比较合理的情况下爽，新手，没经验，掌握不好度，但作者君主打一个听劝，大家有什么意见欢迎留下评论，我都会虚心考虑的。 第67章 那个男人要出山了 　　项云端意识进入狼牙吊坠。 　　原本只能够感受到一方透明的空间，而此刻，在他的意识感应下，透明空间的旁边，又出现了一座篱笆扎起来的四方围栏和一汪绿滢滢的池塘。 　　那围栏之中果然有、鸡、鸭、鹅在其中悠闲的散步，东啄一下西啄一下的。 　　而池塘中，也能够看到有鱼在其中游荡，一会儿沉底一会儿又跃出水面，还会吐泡泡呢。 　　项云端尝试了一下，想要将空间里存放的东西挪进篱笆栏或者池塘里，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这也就意味着，虽然这两个新出现的区域看上去也是一方空间，但却不能让他当成仓库来用。 　　如此一来，他原本想要强化得到更大储物空间的想法算是落空了。 　　要说出现家禽栏和养鱼池当然是好的，这样以后他就不用为吃鸡鸭鱼肉发愁了，但问题是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更大的空间啊。 　　留给他用来囤积粮食的时间越来越紧迫了，等再过段时间，粮食会越来越紧张的，到时候哪怕是想要买，都未必能够买到。 　　“不行，还得再强化一下，我就不信了，还强化不出更大的空间！” 　　项云端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再强化一次，而且是使用青色气运。 　　本来剩下的一道青色气运不打算用完的，现在看来不用是不行了。 　　好在还有一道更加强大的金色气运，可以留着应对突发情况。 　　既然决定了，项云端也就不再犹豫，直接将最后一道青色气运灌入狼牙吊坠上。 　　一般来说，强化已经有了特殊效果的物品，强化方向是不会偏离原来的效果的，只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或者扩展。 　　这也是项云端想要再赌一把的底气所在。 　　很明显，刚才的强化，属于是在原有效果之上进行扩展，而不是增加原有效果。 　　但这并不代表后续强化还会进行扩展。 　　一般来说，效果增加出现的几率是要比效果扩展出现的几率更大的。 　　很快，强化结果就出来了。 　　比较幸运，强化成功了，但狼牙吊坠的等级并没有增加，还是白银级别。 　　项云端之所以肯定强化成功而不是失败，那是因为，效果又出现了变化。 　　这一次果然如他所愿。 　　储物空间从原来的十立方米扩展到了三十立方米。 　　除此之外，家禽栏的出产变成了每月鸡、鸭、鹅各三只，蛋各三十枚，养鱼池的出产变成了3斤鲤鱼、1斤鲤鱼、10斤草鱼各三条。 　　“还行吧！” 　　虽然储物空间只是扩大了三倍，低于他的预期，不过勉强也够用了，就是后面使用的时候得好好规划一下，不能随便什么东西都往空间里丢了。 　　…… 　　就在项云端享受战斗成果的时候，有一个地方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 　　东城，区局。 　　三楼小会议室里，此刻正坐着七道身影。 　　“老方，说说情况吧，从昨晚十一点到现在，差不多十二个小时过去了，查的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有目标了吗？” 　　长会议桌上端，一位面色刚毅、不怒自威的人开口问道。 　　桌子两侧，其他几人的眼光也看向那个被称为老方的人。 　　此人年纪不到四十，算是会议室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不过此刻的状态看上去却有些差，表情憔悴，头发乱糟糟的，眼窝也有些黑。 　　熬了一个通宵的方景林听见局长秦大刚的问话，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现场已经基本侦查完了，其中大概半数以上的尸体，身上都带着枪，长短都有，种类很杂。 　　这些人的尸体，分散在现场四周，而剩下的，全都是从一处塌陷的窑洞中找到的。 　　基本上可以肯定，昨晚听到的那五道爆炸声，应该就是从那座塌陷的窑洞传出的。 　　而且根据现场侦查来看，那座窑洞，里面正是黑市经营的烟馆。 　　也就是说，死的这些人，除了黑市的打手之外，就是那些吸烟的，目前还没有发现其它身份的死者。” 　　“什么人动的手查清楚了吗？我记得你们刑侦这边已经盯这个黑市有一段时间了吧，昨晚的事一点预料都没有吗？”秦大刚右手边，一位国字脸、带着眼镜的人问道。 　　“陆zw，我们的人才刚刚打入外围，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之前一直没有联系过，所以掌握的情况不多，昨晚之后，我们那位同志也消失了，好消息是现场发现的尸体中，没有那位同志。 　　至于昨晚这件事出现的原因，根据我们的推测，应该是黑市上有人火拼造成的。 　　事发突然，从死的那些打手来看，黑市方面应该是被突袭的，根本没什么准备。”方景林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目前情况还是一抹黑，一点确定的消息也没有？”陆zw脸色有些难看。 　　“那也不是，我们根据现场交手的情况，分析出了突袭黑市的人数，只是……”方景林掏出一根烟点上，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只是什么？有什么发现就赶紧说啊！” 　　方景林对面，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秃顶男人开口催促道，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此人右边的耳朵只剩下了半只。 　　“富局，我们分析来分析去，越分析越觉得，当时突袭黑市的，只有一个人！”方景林有些艰难的说道。 　　这个推测刚出来的时候，他和几位老刑侦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搞错了，可将现场反复复原了好几遍，还是只有一个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只有一个人？这不可能！” 　　被称为富局的那人听见这话，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见众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富局赶紧坐下，说道：“我就是太惊讶了，你不是说黑市的打手死了四十来人吗？一个人打死四十人，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是真的，确实只有一个人，我也很震惊，但现场的痕迹不会骗人的！”方景林说道。 　　“你说只有一个人？”秦大刚突然开口，看他的表情，似乎却不是那么惊讶。 　　“老秦，伱是想到了他？不会吧，他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旁边的陆zw这个时候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他当然不会干这种事情，但既然这世上有一个他，那有另外一个和他一样的家伙，也是有可能的！”秦大刚说道。 　　两人的对话，倒是让剩下的几人有些面面相觑，听这意思，局长和zw好像不是很惊讶。 　　“局长、zw，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们好像很确定世上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人？”方景林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趟了。 　　他本以为，凶手只有一个人这种说法，会挨批评的，可没想到，怎么两位领导好像比他还更容易接受这样的推断。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秦大刚说道。 　　“谁？”众人齐道。 　　秦大刚和陆zw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一齐开口。 　　“半人半鬼！” 　　“神枪第一！” 　　“燕双鹰！” 　　…… 　　“啊？” 　　剩下几人都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情况？ 　　看局长和zw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啊。 　　“看来你们都不知道咱们这位传奇英雄啊！” 　　陆zw见大家都有些迷茫，这才开口解释道：“这位燕双鹰同志，相当传奇，一身转战三万里，从关东到大漠，从津门到冀中，从沪上到西南，身经百战，所立战功之多，毫不客气的说，这间屋子里，在坐的各位，包括我和秦局，全部加起来，都远远不如。”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人物？” 　　“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呢？” 　　“是啊，我也一点不知道！” 　　…… 　　“陆zw，那不知道这位同志现在在哪里啊？我们这个案子，恐怕不能以常理度之，如果真有这样的同志，还是应该请过来，帮助我们侦破一下！”方景林赶紧站起来说道。 　　他现在的压力可是相当大的。 　　毕竟昨天晚上的动静不小，关键是，这可是在四九城啊，发生这么严重的案件，如果不赶紧侦破，那影响太坏了。 　　“这位燕双鹰同志你们之所以没听过，那是因为解放后，他便解甲归田了。 　　当初他要返回关东老家去当一个普通老百姓，多少领导都想要将他留下来，可全都失败了，现在想请他出山，怕是不可能啊！”陆zw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秦局，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相信，如果请来这位同志的话，会大大加快我们侦破案件的速度的！”方景林再次说道。 　　秦大刚本来也准备摇头拒绝，不过，突然之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老陆，我看你还是走一趟吧，去请一请燕双鹰同志！”秦大刚说道。 　　“能行吗？”陆zw有些犹豫，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区局zw罢了，面子怕是没那么大。 　　“以前不能，但现在嘛，就不好说了！” 　　秦大刚说道：“燕双鹰同志当初之所以解甲归田，一是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二嘛，也有高手寂寞的意思。 　　正所谓遣将不如激将，你这一次去，就使一使激将法，就对燕双鹰同志说，发现了一个和他一样……不，比他还要厉害的家伙。 　　给他详细讲述一下昨晚的事情，我相信，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忍不住重新出山的！” 　　“哎呀！” 　　陆zw一拍大腿，有些兴奋的说道：“秦局就是秦局，果然比我想的多，好，我这就去关东，请燕双鹰同志出山，你们就等我好消息吧！” 　　这话一说完，他也不再耽误，急匆匆的离开了会议室。 　　“秦局，还有一件事，报社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想要采访一下我们，您看怎么处理？”一直没有开口的局办主任问道。 　　“我已经向上面汇报过了，那黑市附近有好几个村子，昨天晚上的事情瞒不住，上面的意思是，对外就说是为了提高同志们的专业素养，专门安排的实战演习。” 　　秦大刚对着局办主任叮嘱了几句，然后又转头对着方景林说道：“赶紧想办法联系你安排的那个内线，了解昨晚的情况。 　　这个凶手太危险了，关键是他连冲锋枪、狙击枪、手雷这种武器都能够弄到，必须尽快找到他，要不然，我们都睡不安稳。 　　这一次是在城外的黑市，谁知道下一次会是在什么地方！” 　　“是！我立马联系！” 　　…… 　　屠宰厂。 　　项云端可不知道因为他昨晚的突发兴致，让多少人彻夜难眠、紧张不已，甚至已经准备请出传奇英雄燕双鹰来对付他了。 　　中午吃完饭，他趁着午休的时间，来到厂里的阅览室，想要找一下早上的报纸，看看昨晚的事有没有报道。 　　他心里对那道金色气运的来源还挺好奇的。 　　不过找了好几份报纸，都没有发现有相关报道。 　　他猜测，可能是具体情况还没有弄清楚，随便报道的话，又容易引发慌乱，所以才不见相关消息。 　　但今天早上来的时候，路上那些增加的巡逻，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不报道不等于不重视。 　　项云端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整个过程，应该是没有什么漏洞。 　　硬要说漏洞的话，那就是委托商店的那个董老头了。 　　他知道黑市的地址，是董老头告诉他的，而且中间间隔的时间有点短，董老头要是像弟弟那样会联想的话，得知黑市出事的消息后，还真有可能怀疑到他身上来。 　　但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董老头应该不会乱说的，而且像董老头这种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最会明哲保身。 　　真要说出去，那董老头自己也免不了要被调查一番的，他能经得起细查吗？ 　　灭口当然是最保险的办法，但项云端下不去手，他又不是杀人狂，董老头也罪不至死，灭口就有些太过了。 　　董老头的情况毕竟和黑市那些人不一样。 　　杀黑市里那些打手，哪怕杀再多，他也没有心理负担，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恶人，相反还会有一种为民除恶的自豪感。 　　但杀董老头，无论怎么辩解，道德层面上都是过不去的坎。 　　越是掌握了强大的力量，越是应该谨慎使用，如果失去了敬畏之心，那就会彻底堕落成被“力量”支配的傀儡。 　　项云端可不想自己变成那种情况。 第68章 许大茂要结婚了 　　“大家都把手里的活停一下，我简单说两句！” 　　快到下午下班的时候，班长刘鸿运去科里开会回来，一到屠宰棚里就直接将众人召集了起来。 　　听见这句话，项云端下意识的一皱眉头。 　　没办法，实在是形成条件反射了。 　　穿越前，上班后每天最害怕的就是听到这句话，特别是要快要下班的时候，一听“简单说两句”，那准没有好事。 　　“刚才去科里开会，一共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我们厂要办扫盲班，每天利用下班后的一个小时，为不识字的工友提供扫盲帮助，不过扫盲老师是义务劳动，所以不能固定哪几个人一直干，这就需要我们有文化的同志们积极奉献，争取每个人都能够为这一项光荣的事业作出应有的贡献。 　　至于扫盲老师的报名条件呢，初中文化程度的最好，高小毕业的也可以。 　　项师傅、王师傅，咱们班里，我记得你们两个是符合条件的吧？” 　　刘鸿运说完，将目光看向项云端和另外一位屠宰员。 　　“是，我是初中毕业，符合条件！”项云端说道。 　　王师傅自然也点了点头。 　　“行，那我到时候就把你们两个的名字报上去了，没问题吧？”刘鸿运说道。 　　项云端还能怎么说？只能答应啊。 　　这年头，集体活动，特别是讲奉献精神的活动，还是要积极参加的。 　　其实项云端心里也不怎么排斥的，在扫盲班当老师，做贡献是一方面，另外也算是一种娱乐放松的方式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这个月轮到我们班的师傅下乡了，大家都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十点钟在厂门口集合，到时候运输队会派车送我们下去！”刘鸿运继续说道。 　　“班长，这次是去哪里啊？”有人问道。 　　“这次走的远，要去蜜芸那边，大概要半个月左右，大家都跟家里打好招呼！”刘鸿运回道。 　　“等等，班长，什么情况？我怎么听不懂啊？下乡去干什么？”项云端有些纳闷的问道。 　　“哦，我忘了你是新入厂的，还不知道情况，是这样的，这养猪必须得要先劁，这个伱应该明白吧。 　　会劁猪的师傅，基本上也都会杀猪，而这些人呢，都被吸收进了像我们这样的屠宰厂了。 　　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差不多有一批小猪仔之后，我们各大屠宰厂就会派出屠宰师傅，下乡去帮助这些养猪的乡亲们将小猪仔全都劁了。 　　这个月咱们厂要派出的名额，正好轮到咱们班了。 　　对了，项师傅，劁猪你应该也会吧？”刘鸿运解释了一番，然后问道。 　　劁猪，也就是骟猪、阉割猪，这个项云端当然知道。 　　劁猪一方面能够让猪的性情变的更加温顺，比较好养，另外一方面，被劁过的猪，生长速度会比没有劁过的猪更快，更容易长肥膘。 　　除此之外，劁过的猪，身上的腥臊臭味也会大大减少，吃起来口味更佳。 　　正是因为有如此多的好处，所以养猪的时候肯定是要经过劁猪这一道手续的。 　　其实不仅仅是猪，牛马羊这些牲畜都一样，除了专门留下繁育的种公种母之外，其它的都需要骟了。 　　另外像雄性的家禽，也是需要阉割的，因为这样可以提高雌性家禽的产蛋率，而且还能防止受精蛋的出现。 　　像鸡蛋鸭蛋这种，受精蛋的保存时间就不如普通蛋时间长，气温比较高的情况下，受精蛋容易变成毛蛋的。 　　虽说毛蛋也能吃，但大多数人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 　　当然，项云端他们这次下乡，只负责劁猪，至于牛马羊这些，有生产三科的同志负责，不归他们管。 　　“劁猪我会！” 　　项云端回答道。 　　如果是之前，他还真不敢说会，他只是以前见过劁猪而已，不过昨天屠宰技能提升到白银级别以后，这劁猪对他来说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这是一项并不复杂，但属于会者不难、难者不会的手艺。 　　…… 　　和平门外，福聚德烤鸭店。 　　项云端正站在店门外等待一位客人。 　　本来今天周六，打算下班后回梁家庄帮家里收麦子的，不过明天要下乡，这就没办法了。 　　下班前，项云端去找了弟弟一趟，让他请自己师傅下班后来福聚德吃饭。 　　这次下乡估计得半个月时间，所以他就打算将项云端的司机师傅赶紧先请一顿，联络联络关系，让人家在工作中多照顾照顾弟弟，争取早点儿学到真本事，转正成正式驾驶员。 　　这种人情往来，该有还是得有。 　　说起来，项云端穿越过来后，也还是第一次吃烤鸭，就是不知道和后世的有什么区别。 　　和平门这家烤鸭店，后世是福聚德的总店，但实际上，这家店并不是福聚德最老的店。 　　原来的老店在前门大街，后来因为经营原因，关张了。 　　和平门这家店，也是解放后才重新开起来的，没几年时间。 　　等了一小会儿，项云龙和他师傅终于过来了。 　　“哎哟，魏师傅，快请快请！” 　　项云龙的师傅叫魏广财，看见其从自行车上下来，项云端上前两步，面带笑容的说道。 　　“哎呀，我早该想到了，原来云龙这孩子和项师傅你是兄弟啊！”魏广财五十多岁，身材不高，但胖乎乎的，一看就知道生活条件不错。 　　“魏师傅认识我？”项云端好奇的问道。 　　“当然认识，就那个杨甲第，他到运输队之后，可是没少在私下里说你坏话，我因为好奇，所以就随便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了你项师傅的大名啊！”魏广财笑着说道。 　　三人说笑间，进了福聚德。 　　项云端在二楼要了一个小隔间，这样有一定的隐私，方便说话。 　　包间有点贵，没必要，大堂又没有隐私，也不方便，像二楼这种用屏风隔开的小间就挺不错的。 　　虽然有乔茉荷背书，不怕弟弟怀疑，但也不能太大手大脚了，要不然弟弟就该怀疑乔茉荷的身份背景了。 　　“三位贵客是第一次来咱们店里吧，您看看需要点点什么，这是菜单！” 　　落座之后，旁边的服务员立刻拿过来菜单，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服务起来。 　　对于服务员的这个态度，项云端还有些不适应，主要是态度太好了，和他之前下过的那些馆子里的服务员完全不一样。 　　当下的饭馆子里，经常能够在墙壁上看见“不准随意打骂顾客”的标语。 　　而且服务员也属于是“八大员”中的售货员，牛气着呢，想要服务员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那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转念一想，项云端很快又明白过来，这福聚德虽然说比不上鸿宾楼、庆云楼、丰泽园、北平饭店等等那些四九城顶尖的饭店，但也算是名饭庄子了，来这里吃饭的，一般都是比较有身份地位的，所以服务自然和那些大众饭店不一样。 　　他就不信，北平饭店的服务员敢打骂客人？ 　　而且，福聚德也经常有外宾来用餐，服务员都是专门培训过的，服务态度上确实不错。 　　“魏师傅，您看看想用点什么，可千万不要客气啊！”项云端将菜单接过来随意扫了一眼，然后递给魏广财说道。 　　“是啊，师傅，您可千万不要客气，我这什么都不懂，以后可要经常给您添麻烦了！”项云龙也在一边说道。 　　相比起大哥，项云龙在人情世故上就差了很多，不过这小子没有死要面子，这就挺好的，是个可造之材。 　　“哈哈，那你们俩兄弟今天可要破费了！” 　　魏广财也是不客气，不过他并没有看菜单，而是直接张口就来：“鸭子来一只，先写字再烤。 　　另外，火燎鸭心、芥末鸭掌、糟溜鱼片，这都要七寸盘，再有就是中碗烩总领各国事务衙门、烩什锦丁中碗，干果蜜饯看着上！” 　　“得嘞，我算是看走眼了，您老一听就是咱们店的老顾客了啊，烩总领各国事务衙门那是以前的老菜名，现在叫大杂烩！” 　　服务员在旁边念叨道。 　　“等等，魏师傅你明天周末不上班，再来点酒吧，我刚才看菜单，有葡萄酒是吧？那就再来一瓶葡萄酒！”项云端见服务员要准备去后厨报菜单，又补充了一句。 　　他不怕魏广财点的多，点的越多，到时候教徒弟他就得越用心，花这点钱完全是值得的。 　　“这位先生您也有眼光，咱们这的葡萄酒都是张裕玫瑰香，八大名酒榜上有名的，绝对让您满意！” 　　服务员又顺嘴拍了一下马屁，这才出去准备了。 　　很快，一只生鸭胚子就被端了上来，旁边还放着笔墨，这是用来在鸭子上写字的，目的是防止后厨给鸭子掉包，以次充好。 　　看见这一幕，项云龙自然是大开眼界，倒是旁边的魏广财看上去兴致勃勃的，拿起毛笔蘸了糖浆在鸭身上写了一个“車”字，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公私合营以后，福聚德的老班底并没有怎么动，公家只是管账管的严，至于经营，基本上都是原来的人，因此很多规矩也都没有变，像在鸭胚子上写字这种老传统也还保留着。 　　“魏师傅对福聚德很熟悉啊，以前经常来吃？” 　　等菜的时间，项云端有些好奇的问道，看魏广财刚才点菜这一套，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哈哈，那你可猜错了，今天是我第二次来福聚德吃，以前就来过一次。 　　那还是北洋时候的事情了，我都还是个小伙子呢，机缘巧合，来吃过一次，但好吃啊，真的好吃，我记忆特别深刻，所以啊，才能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对这里的规矩也是记得很清楚！”魏广财笑着说道。 　　项云端有意拉关系，听见这个，自然就问起了魏广财年轻时候的事情，话题立刻就打开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连吃带喝，最后还剩了不少东西，都给魏广财打包带走了。 　　这家伙估计点菜的时候，就想着这一出呢，因此才点了不少菜。 　　“哥，那我就回家了！” 　　送走了魏广财，项云端和弟弟也分开。 　　他要回四合院，而弟弟骑着自行车也准备回梁家庄帮家里收麦子。 　　“路上小心点，你刚才也喝了，这葡萄酒后劲挺大的！”项云端叮嘱了一句。 　　好在饭桌上都是他在陪魏广财喝，一瓶酒基本上全被他和魏广财喝掉了，弟弟也就喝了一点点，尝个鲜，不至于醉倒，顶多就是稍微有点头晕，可能还没有晕车的劲大。 　　回到四合院，还没等项云端洗漱一下，就有人敲门，就仿佛是掐着点等他回来一样。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许大茂这家伙。 　　“大茂啊，你这是有事？” 　　项云端有些疑惑的问道，他从住进来这个院子，基本上没怎么和许大茂打过交道，都是开全院大会的时候，说两句闲话罢了，不知道这家伙找自己什么事。 　　“端子，哥哥我有喜了！” 　　许大茂脸笑得像朵菊花，一开口就将项云端雷的不轻。 　　“不是，我没明白，什么情况啊，怀上孩子啦？”项云端诧异道。 　　“不是，你说什么胡话呢，哥们是一男的，怎么可能怀孩子呢！” 　　许大茂摇头晃脑的说道：“不过，孩子想有还不简单，哥们告诉你，哥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等结了婚，还不是随便就有孩子？ 　　你看贾东旭这狗东西，不就有孩子么，而且听说他媳妇又怀孕了。 　　你看着吧，等哥们结婚了，哥们也要生孩子，他贾东旭生一个儿子，我就生两个，到时候我两个儿子打他一个儿子，还不是吊起来打！” 　　项云端这才发现，许大茂应该是喝酒了。 　　因为他自己之前也喝了不少酒的原因，一开门倒是没有闻见酒气，这会儿才从许大茂的脸上看出端倪来。 　　看样子许大茂小时候没少被贾东旭揍，心里怨念颇深啊。 　　也不知道许大茂不能生育的问题是以前就有还是后面才有的，反正看样子，这家伙想要靠生儿子来报仇的愿望怕是不怎么现实。 　　“恭喜恭喜，大茂啊，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对象是干什么的？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呐？” 　　项云端嘴上恭喜着，心里却猜测，这许大茂的媳妇，还是不是轧钢厂娄董事家的千金大小姐？ 　　“嗨，今天刚定下的事情，哥们这不是第一时间就来向你报喜了么！” 　　许大茂说着，看了看外面，见没有什么人偷听，这才凑到项云端旁边，小声说道：“哥们媳妇叫娄晓娥，我们轧钢厂娄董事的千金，怎么样，哥们有福气吧？” 　　“是是是，你可太有福气了，娄家的大小姐都能娶回家，厉害！厉害！”项云端说着，举起大拇指。 　　“得嘞，这院里，我看就兄弟你是真心祝福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哥们了，有什么事你开口，我许大茂为兄弟两肋插刀，绝对没有二话！” 　　许大茂话说完，将手里提着的一包喜糖和两包喜烟递给项云端，这才摇摇晃晃的离开。 　　对于许大茂的话，项云端自然是没当回事，这家伙酒量不行还特别爱喝，一喝酒就只剩下吹牛逼了，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不过这送的东西倒是挺大方的，一包喜糖差不多有半斤呢，烟也是三毛多的大前门。 　　看来这傍上娄晓娥这个富婆了就是不一样，出手是真的大方。 　　别骂了别骂了，这段剧情写的确实有点拉，本来想着上架了，整个爽点的，没想到脸没露却露了屁股，但木已成舟，没办法了，只能先进入后面的剧情，先让我静静，好好想想后面怎么弥补这个大坑吧，抱歉！ 第69章 劁猪 　　“呲啦～咝～咝～” 　　一小勺热油泼在辣椒面上立刻激发出属于油泼辣子的独特香味。 　　项云端正在做早餐。 　　因为是上午十点才集合，所以早上不是很着急，他便搞了凉皮来吃。 　　面水是昨天晚上洗好的，沉静一夜，早上刚好拿过来直接用。 　　遗憾的是他之前买厨房用具的时候，没能买到专门用来蒸凉皮的锣锣，所以只能够拿了一个长方形的搪瓷盘子来用。 　　好在效果还不错，底部刷上油之后，一点也不粘连，很快就弄了十几张凉皮出来。 　　这段时间天太热了，很多东西都放不住，很容易发酸变味，所以他也没有弄太多，早上他吃一点，晚上等弟弟回来之后再吃一点，刚好。 　　“duang～duang～duang～” 　　将凉皮切成手指宽的长条，然后加上焯好水的菠菜、黄豆芽、红萝卜丝，当然还有蜂窝状的面筋，然后是酱油、醋、加了盐的蒜水，最后再来一勺美美的油泼辣子，这就算是齐活了。 　　“嗯～终于吃上这口了，时间长了不吃还怪馋的！” 　　项云端一大口下去，五脏庙是彻底舒服了。 　　“哟，你小子又吃什么好吃的呢！” 　　正吃着呢，阎埠贵闻着味儿过来了。 　　“正宗陕西凉皮，怎么样，三大爷以前吃过吗？”项云端说道。 　　“那没吃过，这是个什么味啊？” 　　阎埠贵好奇的看过来，别说，这凉皮他以前还真没吃过，毕竟他一个四九城人，上哪儿吃这个去？ 　　陕西的小吃火起来那也是后世的事情了，这和经济发展有关系。 　　这年头，地方性的小吃也就只能在本地流行，很难跨地域出现。 　　别说凉皮了，反正项云端进城这段时间，连肉夹馍都没有见过，倒是河间驴肉火烧，可能是因为离得近的关系，还见过几次。 　　“香啊，这玩意真的香，吃一口就忘不了！”项云端故意逗阎埠贵。 　　这家伙和文丽在一个学校上班，还能不知道文丽是个什么人？ 　　明显不合适的两个人还硬往一块儿撮合，八成就是为了那点儿“介绍费”的。 　　“嘿，别看了，再看哈喇子流出来了，想吃啊，想吃自己回家让三大妈给你做去，我倒是可以将这凉皮的制作方法免费告诉你，怎么样三大爷？我这可够好心了吧！”项云端继续刺激阎埠贵。 　　“伱小子一点都不念旧情，三大爷才刚给你介绍完对象，你就忘了我这个媒人了？请三大爷吃一顿你这个凉皮能怎么了？你也太抠门了！”阎埠贵不忿道。 　　“行了吧，我还抠门？那么多点心你是一点儿不提啊！ 　　还有，别老媒人媒人的，你明知道文丽那种性格，根本就和我说不到一块去，你还强行介绍，你说说，你到底按的什么心思？ 　　有你这么说媒的吗？我告诉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再提这茬，小心我发飙！” 　　项云端没好气的说道。 　　之前着急娶媳妇，让阎埠贵这老家伙算计了一回，以后可不能再上当了。 　　好在和乔茉荷这个大姐姐认识之后，结婚的事情倒是没有那么着急了，慢慢来，可不能因为想赶紧娶媳妇就随便凑合，万一要是娶个脾气性格不对付的，那可有得罪受。 　　“怎么了，听你这意思，你和文丽没成？” 　　阎埠贵诧异的说道：“三大爷我可是物色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又漂亮又有气质，文化水平还高的姑娘，这你都没看上？” 　　“哼！” 　　项云端瞅了一眼，懒得再搭理这个家伙。 　　阎埠贵自讨没趣，见这会儿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便有些尴尬的回家了。 　　“这你都把握不住，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再看看人家许大茂，差不多的年纪，可都是已经订婚了！” 　　回到家，阎埠贵还是很不忿的样子，一边嘀咕一边倒了一杯凉茶猛灌。 　　可能是被凉茶一激，脑子清醒了不少，阎埠贵突然又想到一个薅羊毛的好办法。 　　“啪”的一下，阎埠贵猛拍桌子，口中喃喃道：“许大茂啊许大茂，这回三大爷可要好好借借你的光了！” 　　“他爸，你这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 　　旁边三大妈正在收拾桌子呢，被阎埠贵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当她看到自己老伴眼镜后面那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时候，心里大概明白过来，老伴这肯定是又算计到什么东西了。 　　毕竟是老夫老妻了，三大妈可太熟悉阎埠贵这眼神了。 　　“你说，我把文丽介绍给傻柱怎么样？”阎埠贵悠悠的问道。 　　“啊？你不是把文丽介绍给项云端了吗？”三大妈很惊讶，还能这样？ 　　“他爸，你可别干傻事，那项云端不是个善茬，你看他连老易都敢打，你要是把他惹毛了，小心他犯混到时候再打你。 　　别看解成他们哥仨个，可拦不住项云端那家伙的。 　　再说了，就算项云端不计较，傻柱也饶不了你啊！” 　　三大妈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毕竟如果项云端和傻柱要是都看上了文丽，再争起来，到时候很容易把火烧到老伴这个媒人身上来的。 　　“项云端和文丽没戏了，刚才可是项云端亲口跟我说的，不存在和傻柱争抢的问题！”阎埠贵说道。 　　“这样啊？” 　　三大妈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致：“那老头子你这个计谋可是太高明了，昨天下午许大茂挨家挨户发喜糖，可是把傻柱气得不轻，两人差点儿掐起来。 　　这院子里，年纪比傻柱大的贾东旭结婚了，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刘光齐也结婚了，这许大茂年纪比他小，可是也要结婚了，傻柱肯定非常着急的。 　　你这个时候找上门去，傻柱还不得任你拿捏？ 　　这回的谢礼，不会比项云端送的少吧？” 　　三大妈一通分析，阎埠贵立刻笑了起来：“哈哈哈，还是你懂我！”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却原来是那司马发来的兵～” 　　一阵得意的戏腔从阎埠贵家响起。 　　…… 　　项云端可不知道阎埠贵正想办法“一鱼二吃”呢，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文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傻柱要是能和文丽成了，那对傻柱来说也是好事，不管文丽怎么文青小资，总好过被秦淮茹吸一辈子血要强的多。 　　“师傅，你来了！” 　　项云端到厂子大门口集合的时候，班里其他几位师傅都已经到了。 　　每个师傅都带着一个徒弟，项云端自然也不例外，这回跟他下乡去的是王石头。 　　劁猪当然用不上徒弟打下手，这个活完全是一个人就能干的，要是有人在旁边帮忙，那反而影响工作。 　　之所以每位师傅还带着一个徒弟，那是为了给徒弟传授劁猪的技巧。 　　接下来的半个月，项云端他们班肯定不能杀猪了，没有屠宰师傅坐镇，剩下的人肯定不能开工，只能够流转到运输队去帮忙。 　　相比之下，像王石头这样跟着师傅去乡下劁猪可就舒服太多了，不仅轻松，还能够学到手艺。 　　不过每次下乡去，每个师傅只能够带一位徒弟，项云端这回挑了王石头，等下回才能轮到张大河。 　　“人都到齐了吧，出发！” 　　十点钟一到，众人便坐着运输队的大卡车准时出发。 　　项云端上了车，发现车厢里还准备了好几辆自行车，便开口问道：“这些也是给我们准备的？” 　　“是啊，我们到了之后，是要分开的，每个人负责一个乡镇，一个村一个村的挨个跑，有自行车就方便多了，要不然靠腿走，那不仅累，而且浪费时间！” 　　刘鸿运知道项云端第一次下乡，所以便在旁边解释了起来，还说了一下下乡之后的事情。 　　他们虽然是义务下乡帮乡亲们劁猪，但也不是一点儿好处没有。 　　至少在乡下吃饭就不用花钱和粮票，这个到时候各个村子都会负责解决的，有时候也还能够得到一些土特产什么的。 　　这倒是让项云端想起了许大茂。 　　这家伙成为正式放映员后，每次下乡放电影，回来的时候也会带上不少土特产。 　　…… 　　蜜芸在四九城的东北角，和煤头沟一样，也是山区，不过煤头沟靠的是西山，而蜜芸这里是军都山。 　　潮河和白河在这里汇聚，形成了复杂的水系网，后世出名的“亚洲最大人工湖”蜜芸水库，便是今年开始修建的，直到两年后才修建成功。 　　一路上花费了三个多小时，差不多中午一点多了，项云端他们才进入蜜芸县城。 　　在县城吃了饭之后，项云端他们各位师傅就分开了，项云端要去的是前进公社。 　　建人民公社的政策已经出台了好几个月了，但这种事情，并不是说命令一下，就能够一夜之间立刻成立的。 　　像项云端他们家那边，就还没有成立，而蜜芸这边，看样子已经是成立了。 　　“师傅，我来骑车吧，你省点力气，到地方了可还得干活呢！”王石头很有眼色的接过自行车说道。 　　这一走，又是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前进公社。 　　“欢迎欢迎，项师傅，麻烦你了！” 　　等到了前进公社，项云端拿出了厂子里出的介绍信，验证身份之后，立刻得到了公社工作人员的热情接待。 　　“不麻烦，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么！”项云端客气了一句。 　　寒暄过后，那位工作人员便介绍起了前进公社的情况。 　　公社所在的村子现在叫前进大队，除了这个前进大队之外，下面还有十三个大队，分散在公社四周，最远的有超过三十里地，最近的也有十里左右。 　　接下来这些大队的猪仔，就由项云端负责劁了。 　　“项师傅，你和这位同志住的地方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公社中学，我带你们过去吧！” 　　公社安排的工作人员姓刘，年纪不大，不过接人待物还是很客气的。 　　“好，我们过去随便安顿一下，找个场地，然后就通知乡亲们将需要阉割的猪仔开始弄过来吧！“项云端和小刘一边往中学走，一边说道。 　　“要不项师傅你们先休息一下，从城里赶过来，一路上累的不轻吧！”小刘说道。 　　“没事，不累，时间也还早，还是尽快开始工作吧！”项云端说道。 　　“那行，我立刻通知下去。” 　　小刘见项云端是真心想要尽快开始工作，而不是假客气，所以给他们俩安顿好住的地方之后，就开始通知乡亲们将猪仔带来中学大院。 　　这边看样子情况还不错，通了电，通知的时候大喇叭一响，很快就有人拉着小猪仔过来了。 　　劁猪一般来说猪仔越小越好，因为越小的猪仔劁了之后应激反应就越小，而且伤口感染的风险也越小。 　　但间隔一个月来一次已经是极限了，屠宰师傅们毕竟是有生产任务的，不可能隔几天就来一次。 　　好在医务室每次都会给下乡劁猪的师傅带上防止感染的药粉，所以问题也不是很大。 　　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项云端便开始工作，王石头端着搪瓷缸子，泡好茶水，在一边开始观摩。 　　“嗷嗷嗷～” 　　项云端劁的第一只猪仔是公猪仔，相对来说，劁公猪要比劁母猪更加简单。 　　他一把将小猪仔从竹笼里拽出来，放倒在地，人半蹲在地上，一只腿用膝盖压在小猪仔的前胸，让其不能够动弹，然后伸手抓住猪仔的子孙袋。 　　这个动作自然讲究的是快准狠。 　　一手抓住子孙袋稍微用力，绷紧皮肤，然后一手抽出早就放在旁边的劁猪刀，刀尖对着绷紧的皮肤轻轻一划，立刻就出现一条伤口，然后扩大。 　　这个时候只需要用力一挤，猪仔的两颗小铃铛就从伤口处滑了出来。 　　然后再次动刀，将挂着白膜的小铃铛从输精管上切割下来。 　　小猪仔的铃铛当然不大，两颗小小的肉丸罢了，看上去就像是剥了壳的荔枝肉。 　　项云端将割下来的铃铛放在准备好的盆子里，这玩意也是能吃的，而且按照吃啥补啥的理论来说，这可是好东西，特别是对于男人来说，算得上是大补。 　　进行到这一步基本上就算是完了，剩下的就是将防止感染发炎的药粉涂抹在伤口上，也不用缝合，自然就能够痊愈的。 　　不过，当项云端放开那个已经劁完的小猪仔，准备进行下一头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那小猪仔身上竟然飞出一团气运来。 　　“这是什么情况？” 　　这团气运来的可是完全在项云端意料之外的。 　　这劁猪，也能够获得气运？ 第70章 稳定的红色气运来源 　　这是一道白色气运，关键是看上去不比杀一头猪得到的气运少。 　　要知道，这头小猪仔也不过就十来斤而已，完全和一百四五十斤的大猪没法比。 　　“劁猪也能够得气运，这谁能够想到啊！” 　　项云端在心里感叹道，不过，仔细一想，也算合理，毕竟这劁猪可是将猪的生育能力完全剥夺了的，比起直接杀猪的“罪孽”也不遑多让了。 　　而且真要论起来，杀猪也只是杀一头猪而已，但劁猪可相当于断子绝孙了，如果一头猪不劁，那理论上可是有能力生许多小猪的，毕竟猪一胎生十几只那都是小意思。 　　“看清楚了吗？” 　　对于劁猪获得气运，项云端也只是稍微一愣，然后就恢复正常了，等将那只劁完的猪仔放开，项云端这才对着旁边一直观看的王石头问道。 　　“看清楚了，这看着倒是不太难啊，我感觉都有些简单了，这才几下子，就弄好了？” 　　王石头有些惊奇的说道。 　　他以前还真是没有见过劁猪的，杨甲第之前下乡，都带着徒弟，他和张大河两个根本就没有资格观摩学习的。 　　“是挺简单的，要不，下一个你来？”项云端笑着说道。 　　“不、不、不行，我还是再看看吧，万一出了差错，可就不好了！”王石头赶紧摇了摇头说道。 　　项云端也没有强求，这个活看着确实简单，但也不是看一次就能够学会的，好在机会还很多，先让王石头在旁边认真学习吧。 　　既然这劁猪能够得到气运，那项云端肯定是要将王石头教会的，毕竟他教出来的徒弟杀猪，他能够获得气运，没道理徒弟劁猪他不获得气运啊！ 　　所以必须得教会了！ 　　接下来，项云端一连劁了好几只小公猪仔，都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他是越干越熟练。 　　等他感觉自己彻底适应了这种在活猪身上动刀的感觉之后，这才将目光放在了母猪仔身上。 　　劁母猪和劁公猪大不一样，如果说劁公猪难度只有两颗星的话，那劁母猪的难度至少也有五颗星。 　　劁公猪是去了两颗铃铛就完事了，因为铃铛在外面，比较好操作。 　　但劁母猪是要将母猪的子宫角和两侧卵巢全部都摘下来的，这个很明显就要更加复杂，整个过程下来，完全可以说是一场小手术了。 　　对于劁猪的师傅来说，困难程度可以类比医生给人做个阑尾手术了。 　　“中午喂猪了吗？” 　　项云端劁母猪仔之前，先问了一句。 　　一般来说，劁母猪之前，需要饿上半天时间的，因为如果喂食了的话，肠道会比较鼓胀，再动刀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划破肠道的。 　　而且在手术过程中，还是需要通过不断的挤压猪仔腹部来使猪仔的子宫角从创口中露出了，猪腹中如果有食物的话，也会影响这一步操作的。 　　“没有没有，公社早就通知了，说是劁猪的师傅今天过来，这个我们都懂的，所以没喂食！”旁边带猪仔过来的饲养员说道。 　　因为这里已经成立了公社和大队的原因，所以饲养猪牛羊鸡鸭鹅的事情，不再是像以前一样各家各户单独养殖，而是统一由大队派出专门的饲养员养殖。 　　当然了，这个集体养殖肯定和后世那种大厂不一样，因为这年头对于各种猪疾病的预防实在有些困难，为了防止一只猪生病之后传染给其它的猪，所以哪怕是集体养殖，也是分开好几个位置的，饲养员也不止一个，而是每个人负责一部分。 　　既然饲养员知道程序，那项云端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从王石头手中接过茶缸子喝了几口，然后开始第一次劁母猪仔。 　　劁母猪通常有两种方法，分别称之为“小挑花”和“大挑花”。 　　主要区别是手术开口不一样，大挑花需要在猪身上开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大口子，然后直接伸手进入腹腔，将卵巢和子宫角摸索出来，切割掉。 　　这个方法一般适用于成年母猪，如果在小猪仔身上使用，通常有发生肠粘黏的危险，所以一般不用。 　　项云端今天需要面对的都是小猪仔，所以准备使用“小挑花”的方式来完成。 　　“去搬个板凳过来，就学生上课坐的那种长条凳子就行！” 　　开始之前，项云端对王石头说道。 　　他这会儿老是半蹲着已经有点腿酸了，后面还有好多猪仔呢，坐着舒服点。 　　很快，王石头就搬了一条凳子过来。 　　项云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然后将准备阉割的猪仔拽过来，让猪仔背对自己，右脚踩在猪脖子上，左脚踩住猪的左后腿，这样就使得猪仔的下半身呈现出一种半仰卧的状态。 　　“箱子拿过来！”项云端又对着王石头说道。 　　这箱子里面装着的，是出发前医务室分发下来的各种药品。 　　其中有止血粉、消炎药、碘伏，还有针线、镊子、棉球。 　　一般来说，劁猪不会出太多血，也不用缝合伤口，但有时候难免出现意外，这个时候就需要止血以及缝合伤口了。 　　项云端将箱子打开，先是取出镊子，然后打开一个玻璃瓶，从里面夹出一团棉球，又将棉球在装碘伏的瓶子里蘸了蘸，等棉球吸收了碘伏之后，这才取出来。 　　接下来就是用棉球将碘伏擦在劁猪刀和猪仔腹部，进行消毒。 　　从这里就能够看出来，这劁母猪确实比劁公猪危险复杂。 　　等消毒之后，项云端伸出左手，中指在猪背上找到髋骨位置，然后大拇指和中指成一条直线，伸向猪仔的腹部。 　　需要动刀的位置，一般在猪腹部中线向左一到两厘米处，正对着猪的倒数第二、三个乳头之间。 　　不过具体位置如何，还是需要摸索的，这个都是根据经验。 　　项云端将大拇指探出去之后，开始试探性的向下按压，直到他找到一处按压下去明显有窝点的位置。 　　这个位置就是动刀的最佳位置。 　　找到之后，项云端右手大拇指、中指、食指将劁猪刀的刀柄捏住，然后开始下刀。 　　这一步不能太用力，因为如果太用力的话容易捅的过深，有划破肠子的危险。 　　刀必须慢慢的深入，等到刀尖的阻力一下子突然消失的感觉出现，就该停止深入了，这就代表着猪的腹腔已经被划开了。 　　项云端使用的劁猪刀是桃心形状的，刀尖的长度刚好和这个深入的程度吻合。 　　接着，他将劁猪刀左右旋转，将创口横向扩展了一下。 　　“嗷嗷嗷～” 　　这个动作一出来，猪仔因为感受到了疼痛，立刻就嚎叫起来。 　　其实这也是手术过程的一部分。 　　让猪嚎叫，有利于增加猪腹腔的压力，从而更加容易的将腹水和子宫角挤压出来。 　　当然，这个过程还需要配合一定的手法，不停的在猪腹部按压。 　　很快，项云端就在创口位置看见了猪仔的子宫角，这个时候，他将劁猪刀反转，使用刀柄位置的小勾子，深入其中，将子宫角和两侧的卵巢慢慢的全部勾了出来。 　　然后就简单了，直接上手用钝挫法将子宫角和卵巢、输卵管全部捻断。 　　到这一步，就算是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就是再次用碘伏给猪的创口消毒。 　　完成之后将猪倒提起来，用手轻轻拍打猪肚，这一步的目的是防止猪的肠管卡在切口之中。 　　一切都做完之后，项云端也是默默的出了一口气。 　　毕竟是第一次做，实在是没有经验，他还真怕出什么问题呢。 　　好在白银级别的屠宰技能还是非常给力的，没出什么差错，就是可能相比起那些熟手来说，他的速度还是有一点慢。 　　“咦，红色气运？” 　　将第一只母猪仔阉割成功后，项云端惊喜的发现，这一次得到的气运竟然是红色的。 　　“就是不知道是个例还是说所有的母猪仔都提供红色气运？” 　　项云端心里怀着期待，再次弄了一直母猪仔过来，继续阉割。 　　不过这一次，他有了经验，一边阉割，一边给旁边的王石头开始讲解起来。 　　劁公猪一眼就能够看明白，不用多说，但母猪就不行了，这个必须要多多讲解才行，毕竟首先一点，确定下刀的位置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旦找不准位置，那刀下去容易伤到其它器官，那可就不好了。 　　而且下刀只是第一步，后面如何将子宫角和卵巢全都顺利的拽出来，更加困难。 　　这一次因为带上了讲解，所以项云端动作更慢，持续时间更长。 　　而且这一只猪，项云端最后还进行了创口缝合，倒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主要是为了给王石头传授技能。 　　虽然一般情况下不需要缝合，但缝合技能肯定也是需要掌握的，以防万一嘛。 　　不能说等出了事，需要用到缝合技能了，却不会，那就完蛋了。 　　就这样，项云端和王石头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时间很快过去，随着劁的猪越来越多，项云端也彻底验证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这劁母猪，竟然全程都是红色气运！ 　　这可让他太惊喜了，这相当于获得了一个稳定的红色气运来源啊。 　　就是这劁猪不能像杀猪一样天天都有，甚至好几个月乃至一年才可能轮到他一回。 　　但这也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一次少说也要劁几百只猪的，母猪仔应该能占一半数量，这也不是个小数目。 　　因为有了稳定的红色气运来源，项云端心情很不错，最后一只小公猪，还让王石头上手体验了一把。 　　当然，不全是王石头完成的，而是项云端将小公猪的子孙袋抓住，使其子孙袋上的皮肤绷紧，然后让王石头下刀割破那一点点皮肤而已。 　　就这，一场下来，也是让王石头兴奋的大喊大叫，嘴里直呼过瘾。 　　“行了行了，别叫了，这才哪到哪啊，再说了，我刚才怎么看你动手的时候还夹了夹大腿？”项云端笑道。 　　“哎呀，师傅你不知道，就刚才将那两颗铃铛挑出来的时候，我只感觉裤裆里凉飕飕的，手脚都有些发麻。”王石头有些感慨的说道。 　　“呵呵，我看伱杀猪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啊，怎么劁个猪还手脚发麻了？”项云端奇怪的说道。 　　“那不一样啊，这玩意……怎么说呢，反正我是宁愿死了也不愿意被这样对待，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以前那些进宫里当太监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被迫的也就算了，可我听说还有主动自己将自己噶了，然后寻求进宫的。 　　我听我爹说过，这以前我们胡同有一个家伙，就是自己主动噶了以后进宫的，结果进宫还没两个月，共和了，你说说，这得多糟心啊！” 　　王石头一脸唏嘘的说道，似乎对那位仁兄的遭遇感到非常同情。 　　“有人是为了权，毕竟能干到魏忠贤、李莲英那种程度的，也是很诱惑人的。 　　也有人是真的过不下去了，不进宫就要饿死，只能想办法啊！” 　　项云端倒是同意王石头的话，死还是阉的问题摆在一个男人面前，那确确实实是非常难以抉择的问题，炸裂程度堪比亲妈和媳妇同时掉在水里而且都不会游泳。 　　…… 　　晚饭是在公社吃的。 　　这里的大食堂也已经建了起来，可以说进展相当快。 　　本来项云端还奇怪，不过吃饭的时候，他就理解了。 　　前进公社的食堂刚开始的时候，是为了方便那些去修大坝的乡亲们吃饭方便而建的。 　　蜜芸水库就是今年开始修建的，附近的很多村子都出了人手。 　　前进公社因为靠近修建水坝的地方，所以负责了这些人的伙食问题。 　　后来发现这种模式还是很有优点的，可以省下大量的时间专注工作，从而开始推广到所有的村民。 　　说真的，这年头的很多事情，真的是靠艰苦奋斗硬干下来的，很多工程都是不分昼夜的在干，一拨一拨的换班干，修路、修水渠、开荒、开矿等等。 　　大食堂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在这方面做了很大的贡献，不过后面念歪了经…… 　　本来，如果像工厂食堂那样经营大食堂，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坏就坏在了免费两个字。 　　本来嘛，各自在家里做饭的时候，每天吃多少，什么时候吃干的，什么时候吃稀的，这都是有规划的，可以合理的分配掌握的食物，不至于出现青黄不接。 　　但一免费，大家全都放开了吃，比别人吃得少了就感觉自己吃亏了一样，明明自己吃四两就饱了，但见别人吃了五两，这心里就不平衡了，哪怕已经吃不下了，还是要想办法再嚯嚯一两，风气一下子就坏了。 　　如此一来，后面大食堂办不下去也就不奇怪了。 　　在前进食堂吃了一顿饭，项云端算是目睹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滑稽表演。 　　这更加坚定了他赶紧想办法囤粮食的想法。 　　可惜，他个人是没有办法从乡下买到粮食的，如果有一个采购员的公家身份，那还有可能借着为单位采购的机会搞点手脚，顺便帮自己囤点货。 　　现在只能够等回城之后在鸽子市上想办法了。 　　好在也不耽误，因为他下乡前，发现鸽子市可能因为黑市的事情，也被暗中盯上了，这段时间，还真的不宜轻举妄动。 　　没用的小知识：蜜芸是五八年十月才划给四九城管辖的，以前属冀省，剧情需要，书里稍微提前了一下。 第71章 救人 　　“突突突～” 　　“嘟嘟嘟～” 　　一大早，项云端被一阵嘈杂的机械声吵醒了。 　　昨晚就睡在公社安排的学校里，主要是还有一些猪仔没有劁完。 　　这劁猪实际上很快的，前进大队的猪仔数量也没有多少，一般来说一个下午就能够全部劁完的。 　　但项云端要一边劁猪一边给王石头讲解，所以弄的不是很快。 　　厂子里既然让各位师傅下乡的时候带着徒弟，那肯定就是要他们好好教导徒弟的。 　　每年的年底都会对学徒们进行业务考核的，如果有的学徒不及格，那师傅肯定也会受到批评教育的。 　　当然，项云端因为气运的原因，更要好好教导徒弟。 　　反正这次下乡的时间有半个月，还是很充足的，没有必要太赶。 　　“哟，拖拉机啊！” 　　起床之后，项云端一番洗漱，然后才去食堂吃过早饭。 　　寻着那将他吵醒的嘈杂声音找过去，项云端这才发现，在学校旁边不远处，就有一处打谷场。 　　此刻虽然才早上八点多的样子，但打谷场上早就已经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气象了。 　　乡亲们将收割回来的麦垛解开，然后一层一层的铺在打谷场上，这个时候，就需要将石头弄成的碾子拉上去，不停的在麦层上面来回碾压，帮助麦粒从麦穗上脱离剥落下来。 　　这石碾一般都是圆柱形的，两边套着木架，木架前面绑着绳索，然后靠人力拉动，通常需要两个成年男子才能拉着来回碾压，而且拉一段时间之后，还得换人，这活还是非常费力气的。 　　等石碾在麦层上面碾压的差不多了，就需要使用木叉或者铁叉将麦秸秆翻动一番，将没有被碾压的那一面翻转朝上，然后继续碾压。 　　想要让麦粒从麦穗上脱离下来，是需要来来回回碾压很多次的。 　　不过，前进大队竟然有拖拉机，项云端倒是没有想到。 　　如果使用拖拉机来拉石碾的话，那自然是省力多了，最重要的是，效率比人拉石碾可要高太多了。 　　“你们大队有拖拉机就够厉害了，竟然还有两台，怎么弄到的？” 　　项云端站在打谷场旁边，和一位负责翻转麦秸秆的乡亲闲聊。 　　拖拉机这东西，现在国产也就才刚刚开始而已，大名鼎鼎的东方红54型拖拉机也是今年才试制成功，但那是履带式的，用来耕地、推土什么的没问题，用来在打谷场上使用可不行，还得是眼前这种轮式拖拉机好用。 　　“据说是解放前地主家里的，这地主家有人在国党里当官，假公济私，弄了两台拖拉机回来，给他们家里用，听说还是德国进口的呢！”乡亲说道。 　　“原来如此！” 　　项云端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一则逸闻趣事，说是解放前，国党在齐鲁的一把手，就囤了一批进口拖拉机，说是要解甲归田去种地，结果后来一仗就被俘虏了，直接保送功德林学习去了。 　　他记得差不多明年的时候，这位才会被作为第一批特赦人员，从功德林里出来。 　　“嚯，这拖拉机手还是位妇女同志啊！” 　　打谷场上两台拖拉机，项云端站在边上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其中一台拖拉机上的司机竟然是一位女同志，看这位大姐开着拖拉机熟练的在麦层上转圈，还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欣赏了好一会儿打谷场上的生产热情之后，项云端也回到了学校，开始今天的劁猪工作。 　　到了中午十二点左右，这前进大队的猪仔才全部被他解决。 　　“项师傅，你有工作，我就不多留你了，这桃和杏，带着路上吃，刚下来的，味道还不错！” 　　中午吃完饭后，项云端也没有再多留，准备赶往十二里地外的下一个大队，那位刘干事很热情，硬是给他用布袋子装了好几斤的桃和杏。 　　项云端推辞不了，只能够“勉为其难”的接下来，让王石头带上。 　　从前进大队出发，往羊湖滩大队去，虽然只有十二里地，听上去也不是很远，但这一段路可不好走，中间有一段山路，崎岖不平。 　　等项云端和王石头两人从那一段山路过来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 　　“哎呀，终于过来了，前面应该不远了，那刘干事说，过了这里，差不多再走两三里路就到了！”王石头气喘吁吁的说道。 　　“换我来骑吧，伱歇一会儿！” 　　项云端说着，从王石头手中接过自行车，然后他又带着王石头往羊湖滩大队而去。 　　果然，没走多久，等上了一个小土坡之后，眼睛已经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村庄了。 　　“哇哇哇～” 　　“狗娃、黑子、大牛，你们快回来啊！” 　　“往回游啊！” 　　…… 　　就在项云端准备一鼓作气，赶到羊湖滩大队的时候，路旁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小孩子吵闹的声音。 　　他寻着声音看去，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路边不远处，是一汪暗绿色的湖水，一眼看去，少说也有上百米宽，这还是靠近岸边的地方，往远处去，还不知道有多宽呢。 　　此刻，在这湖边，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正在对着湖面大声叫喊，听声音就知道非常焦急。 　　而在湖面上，隐约能够看到三个小孩，只有头还勉强漂在水面之上，脖子以下，全部沉在湖水中。 　　“这是有人落水了！” 　　项云端很快判断出来。 　　那湖里的三个小孩，应该是会游泳的，但此刻被湖水不停的冲来冲去，也是只剩下挣扎了，看样子，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坚持不住，彻底被湖水吞噬了。 　　“快！快救人！” 　　项云端将自行车一停，顾不得将车撑起来，直接扔在路边，然后往岸边跑去。 　　“师傅，我不会游泳啊！”王石头跟在后面大声说道，他是个旱鸭子，从小到大就没下过水，顶多就是冬天的时候，等什刹海结冰了，去上面滑过几次而已。 　　这不会水的人，面对水会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不会游泳？那你赶紧去村子里找人，我游泳技术也一般，能不能将人救上来，我也没有把握！”项云端说道。 　　“啊？师傅，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村子找人吧，你万一……”王石头犹豫道。 　　“没有什么万一，那三个小孩已经坚持不住了，再多耽误几秒钟，说不定就救不回来了！” 　　项云端一摆手，拒绝了王石头的建议：“你赶紧去，速度要快！” 　　项云端穿越前，每年夏天，总是能够看到有些中小学生在野外游泳，然后被淹死的新闻。 　　眼前这情况，估计八成就是游野泳才出的事。 　　“小孩，水里一共几个？” 　　来到湖边，项云端一边询问情况，一边赶紧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只剩下一条大裤衩。 　　“三……三个！” 　　其中一个小孩见有大人过来，虽然不认识，但还是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停的央求项云端救人。 　　“在岸边等着，千万别下水！” 　　项云端听见只有三个落水的，心里松了口气，叮嘱了岸边的两个小孩一句，然后“噗通”一声跳入湖水中。 　　一进入水中，项云端立刻便手脚并用，向着那三个小孩的方向游了过去。 　　项云端会游泳，但水平不高，游了没多久，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这在野外游泳和在游泳池里游泳，完全是不一样的体验。 　　关键是这湖水还不是死水，水流一直在动，别看表面上好像风平浪静的，但水里的旋流特别多，他游了半天，根本没靠近那三个小孩多少距离。 　　入水前，他还有点信心的，自己掌握了好几种游泳姿势，像什么自由泳、蛙泳、蝶泳、仰泳之类的，都会，但这会儿才发现，都没用，他一连换了好几种姿势，但就是无法靠近那三个小孩。 　　根本把握不住方向，看上去像是对着那三个小孩的方向游，可身体被水流一冲，很快就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 　　这会儿他甚至感觉想要回头都有些困难。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终于激活了游泳技能。 　　这可真是来的太是时候了。 　　顾不得多想，项云端直接使用红色气运对游泳技能进行强化。 　　一连五道红色气运下去，游泳技能被强化到了青铜级别。 　　这个时候，项云端才感觉身体重新回归自己的掌控。 　　不得不说，青铜级别的技能还是很给力的，在技能效果的加持下，他终于能够把握方向，朝着三个小孩游了过去。 　　大概又过了三分钟时间，项云端才泳到了第一个小孩的旁边。 　　他一把抓住小孩，好在这个家伙还有意识，倒是没有给他添太多的麻烦。 　　真正让他棘手的是，另外两个小孩已经昏迷过去了，要是他再晚到一会儿，估计就该沉底了。 　　“趴在我背上！” 　　项云端对着那个还有意识的小孩说道。 　　然后又伸出两条胳膊，将另外两个小孩托起来，浮在水面上。 　　虽然游泳技术不行，但好在他的身体经过多次强化，体力却非常充沛，这会儿倒没觉得累。 　　若是换成另外的人来，哪怕游泳技术比他厉害，恐怕面对此刻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的。 　　因为两条手臂不能动了，所以他只能采用蛙泳的姿势，仅仅凭借两条腿的动作，来保持前进的姿势。 　　但这个姿势下，游起来的速度就慢了许多，别看距离岸边好像也就三十米左右的距离，愣是半天到不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岸边呼啦啦的跑过来一群人，原来是王石头请的救兵到了。 　　“师傅，坚持住！” 　　王石头站在岸边大声喊道。 　　项云端现在的样子很狼狈，站在岸边的人看去，就好像他随时要被湖水淹没的状态。 　　很快，随着王石头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两个村民下水了。 　　不过这两个村民和项云端盲目逞强不一样，村民身上绑着绳子，绳子另外一端抓在岸边的人手中。 　　这样一来，风险就大大降低了，要是有危险，岸边可以随时将人给拽回去。 　　那两个村民下水之后，立刻朝项云端游了过去，大概几分钟后，项云端和两位村民汇合。 　　“同志，还能坚持吗？” 　　两个村民一人一个，将项云端两手托着的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孩接过去，然后看着他问道。 　　“没问题，你们先上去，孩子要紧，我还有力气！”项云端说道。 　　“行，同志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回来！” 　　两个村民看了看手上已经昏迷过去的孩子，知道不能再拖了，要不然孩子怕是救不回来了，再看项云端确实还有力气，便对着岸边招手，将他们两个赶紧拽了回去。 　　项云端腾出了双手，其实已经不用别人帮忙了，他也跟在那两人身后，向着岸边划去。 　　这会儿他才有时间扫了一下岸上的情况，来的除了村民外，还有另外三个人，看穿着就不像是农村人。 　　这三人一男两女，男的四十岁左右，穿着黑色中山装，胸口的口袋里装着一个小本，还插着一根钢笔。 　　另外两位女同志，一大一小，大的也是四十来岁，小的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 　　让项云端惊讶的是，那个很年轻的女同志胸口挂着一台照相机，此刻正对着他猛拍个不停。 　　“狗娃，狗娃你醒醒啊！” 　　“黑子，我的黑子，没有你妈可怎么活啊，你赶紧醒过来啊！” 　　…… 　　那两个先上岸的孩子，昏迷不醒，一边的孩子家长紧张不已，双手抓着孩子不停的摇晃。 　　“别晃了，孩子这是呛水闭气了，越晃越危险，你让开一点，我来看！”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穿着打扮明显不一样的四十来岁的女同志站了出来。 　　这位女同志也不知道干什么的，竟然还会胸腔按压和人工呼吸。 　　其先是清理了一下那两个孩子的口腔鼻腔，防止有杂草淤泥堵塞，然后便开始了抢救工作。 　　就在众人目光都被那个女同志吸引的时候，项云端也到了岸边。 　　“大牛，我的儿啊，你怎么样？” 　　项云端先是将背上的小孩送上岸，然后准备自己也上岸，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瞬间，水下突然起了变故。 　　“砰！” 　　一声闷响，水面炸开一团巨大的水花。 　　项云端刚浮起身子要上岸，突然感觉腰上一痛，然后整个人就从水里飞了起来。 　　是真的飞了起来！ 　　他整个身体被撞的离开水面足足有一米多高。 　　水下，一抹巨大的黑色影子一闪而逝。 第72章 天赋：鲛人 　　“卧槽！什么鬼东西？” 　　项云端人在空中，吓了一跳。 　　等他隐约看见水里的黑色影子时，才反应过来，下面应该是一条大鱼。 　　因为鱼潜在水中，而且水花太多的原因，他无法确定这条鱼究竟有多大，但目测不会少于一米长。 　　“噗通”一声，也就两三秒的时间，项云端跌落在水中。 　　也不知道那条大鱼是不是有意的，他原本是趴在岸边准备上岸的，结果被这大鱼一撞，直接远离了岸边，落在水中的时候，已经距离岸边有两三米远了。 　　“好像是条青鱼！” 　　项云端反应很快，在空中的时候已经有了准备，等落在水里，他没有按照常理往水面浮去，而是借着下坠的力量，猛的往水底潜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身体刚一进入水中，那条大鱼早就蓄势待发，往他身上撞去。 　　还好他早有准备，下潜的身躯和大鱼错身而过。 　　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这条鱼应该是一条青鱼，让他非常心惊的是，这条鱼的庞大比他预想中还要超出不少。 　　目测已经超过一米五直奔一米八而去了。 　　这么大的鱼，还是在水中，简直就要无敌了。 　　项云端钓过鱼，他知道这鱼在水中的力量可是大的惊人，别说这么大的鱼了，就是十斤重的鱼，那想要钓起来都要溜半天呢。 　　“不可力敌！” 　　项云端脑海中现在只有赶紧跑的想法。 　　别看他力气挺大的，但在水中可发挥不出来，眼下根本没有和这条大青鱼死磕的想法。 　　“快把绳子给我扔下来！” 　　项云端和大青鱼一错而过，然后赶紧浮出水面，对着岸边的村民大声喊了起来。 　　那条大青鱼偷袭不成，冲过了头，不过这家伙别看体型庞大，但在水里可是非常灵活的，很快调转鱼头，又对着项云端冲了过来。 　　岸边。 　　村民们的注意力原本都在三个孩子身上，但没想到水里突发变故。 　　这会儿很多人还愣着呢，他们可没看清楚水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看见项云端突然就飞出了水面。 　　“不会是水鬼索命吧！” 　　这几乎是所有村民此刻的想法。 　　这羊湖滩大队以前叫羊湖滩村，就因为临着这一片大湖。 　　这湖里哪一年不淹死几个人啊？ 　　久而久之，传说就越来越离谱了，哪怕是正常失足落水，也会被大家认为是被湖里的水鬼勾了命去。 　　虽然现在没有人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些鬼怪之说了，但长久以来的习俗，岂能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快快！将绳子仍下去！” 　　还是那个穿黑色中山装、胸口插着笔的中年男子反应最快。 　　听见项云端的话之后，立刻从村民手中抢过了绳子，拿起来在空中甩了几圈，然后对着项云端的方向一抛。 　　“啪”的一下，拇指粗的麻绳落在水面上，项云端伸手将绳子抓住。 　　反应过来的村民们这才如梦初醒，好几个汉子和中山装男子一起抓住绳子，用力往岸边拖拽，想要将项云端从水里赶紧拽出去。 　　项云端也在等这个时候。 　　但就在他感受到绳子上传来一股大力，马上就要将他拽过去的时候，水下，右脚突然一紧，然后同样一股大力拽了过来。 　　“不好！” 　　项云端心里一惊，虽然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自己的右脚应该是被那条大青鱼给吞在了嘴里。 　　还没有等他想好对策，两股反方向的大力直接在他身上爆炸开来。 　　整个人瞬间就被拉直了。 　　虽然不知道被五马分尸是什么感觉，但两马分尸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咳……咕噜噜……” 　　身体被狠狠一拽，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压了出去，一个不小心，项云端直接灌了一大口湖水。 　　也就是他反应快，赶紧闭嘴，要不然，非得呛死不可。 　　这个时候，他也是很果决，原本抓着绳子的手直接松开，任由那条大青鱼拽着脚将他往水底拖下去。 　　也是没办法，要是死抓着不放，那就真要被分尸了。 　　岸上是好几个青年壮汉，水里是超过一米五，体重至少也有百十来斤的大青鱼，他就像是一团鱼饵，被两方争抢。 　　“强化！强化！赶紧给我强化！” 　　随着他手松开，身体自然而然的被大青鱼拖走，而且是向着水底深处潜去。 　　项云端现在甚至连换一口气都做不到，这个时候，想要活命，只能够寄希望于气运强化身体了。 　　这一次强化，他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就是一道道红色气运灌入肺部。 　　他选择的是局部强化身体器官！ 　　以前都是直接强化身体，但现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肺活量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人憋气的功能不全和肺活量有关，但至少肺活量是一个重要因素。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条大鱼是一条青鱼，而不是什么鲶鱼之类的。 　　青鱼有牙齿，但青鱼的牙齿和草鱼一样，在喉咙处而不是在嘴里。 　　这就让青鱼没法子撕咬猎物，只能够在吞咽下去的时候利用喉齿将食物分割。 　　虽然现在这条大青鱼将项云端的右脚吞在了嘴里，但却无法吞咽到喉咙，因为被他脚踝处的两个内外凸出的踝骨给卡住了。 　　所以人此刻虽然被拽着往水底潜下去，但好歹没有受伤的危险，他还有机会强化身体。 　　如果是鲶鱼那种鱼，这会儿恐怕就危险了，鲶鱼不仅嘴大，还有一口锋利的牙齿，要是被鲶鱼咬住，估计这会儿都已经啃噬到小腿了。 　　随着一道道红色气运灌注在肺部，项云端明显感觉到身体上那种憋气感小了很多，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红色气运，项云端终于觉醒了一个新的天赋，另外又获得了一个新的技能。 　　天赋：铁肺（青铜） 　　效果：肺活量+50% 　　技能：潜水（黑铁） 　　效果：水下灵活性+20% 　　就在项云端强化身体的这片刻时间，他又被拖拽了好几米深，此刻整个身体距离水面已经差不多快有十米深了。 　　十米深，相当于三层楼的高度了，这个深度，水的压力还是很大的，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好在项云端原本身体素质经过强化之后就非常不错，此刻在铁肺的加持下，还是能够坚持的住，但若是再继续下去，可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他开始进行反击。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手段，空间里的枪和手雷是不要想了，水里根本没办法用，倒是还有一把柴刀，但现在这种情况，柴刀拿在手里也碰不到鱼啊。 　　所以他只能是以左脚狂踹那硕大的鱼头。 　　“砰砰砰！” 　　随着他的动作，水下发出沉闷的声音，但好像没什么效果。 　　鱼头还挺硬的，而且滑滑的，脚蹬上去总是会被滑开，就好像学了马老师的“接化发”一样。 　　结果就是一连踹了七八脚，青鱼根本没什么反应，却将他累的不轻，又被往水底拖行了一米深。 　　“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 　　几脚下来之后，项云端才发现，铁肺也没有多么变态，他又感觉氧气不够用了，最多再憋个两三分钟，估计就必须要换气了，要不然就得溺死在水里。 　　在这么深的水里，压力本来就大，结果还需要剧烈运动，氧气消耗是很快的。 　　“要使用那道金色气运吗？” 　　项云端心里有些犹豫，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也没有太多选择，就在他准备再次使用金色气运强化身体的时候，突然和大青鱼来了一个对视。 　　死鱼眼当然没什么好看的，不过看见这一对眼睛，项云端立刻有了办法。 　　他左腿狠狠踹出，这一次，脚尖直接踢到了大青鱼的鱼眼上。 　　“啪！” 　　他这一脚可谓是最后一击，力气非常大，直接将青鱼的一颗眼睛给踢爆了。 　　这一下，青鱼立刻松开了吞在鱼嘴里的项云端的右脚。 　　身体恢复自由，项云端二话不说，赶紧往湖面游去，他得先换一口气再说。 　　可天不遂人愿。 　　大青鱼失去了一只眼睛，立刻变的更加狂暴起来。 　　以项云端的游泳技术，哪里是大青鱼的对手，他立刻就被大青鱼从后面追上，而且还是绕到了他的头顶上方，然后那宽大的鱼尾就是狠狠一甩。 　　项云端眼看自己要被爆头，哪里还敢继续往上游？赶紧将手臂抱头护住要害。 　　“蓬”的一下，两条手臂直接失去知觉。 　　原本上升了三五米的深度，结果又被抽了回去。 　　几秒钟后，项云端才感觉手臂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还来？！” 　　这大青鱼不知道是不是活的太长时间了，智力都变的更高，见鱼尾攻击有效果，也不来咬项云端的腿了，而是继续在他周身游来游去，每当项云端想要往水面游过去的时候，它就用鱼尾抽击下来。 　　“它奶奶的，你找死，老子晚上就吃你个剁椒鱼头，我说的，敖广来了也保不住你！” 　　项云端尝试了好几次，始终是无法上到水面，一咬牙，直接将那道金色气运使用。 　　这一次，他没有单独强化肺部，而是和血液、心脏、肌肉一起强化。 　　因为这些都会影响他身体对于氧气的需求。 　　随着金色气运被使用，他整个身体都舒畅了不少。 　　不愧是金色气运，使用效果简直比之前的青色气运强太多。 　　这一次，他又有了一个新的天赋。 　　天赋：鲛人（黄金） 　　效果：身处水中时，耗氧量降低为正常状态的百分之十。 　　除此之外，原来的天赋“不屈者”也从青铜提升到了白银级别，恢复力和韧性都增加到了百分之三十。 　　还有技能“游泳”和“潜水”，也随着身体硬件的变化，全都提升到了白银级别。 　　有了这些天赋和技能加持，项云端整个人在水中竟然有了一种轻松畅快的感觉。 　　原本憋气憋的已经有些紫红色的脸，重新恢复成了正常状态。 　　这个时候，大青鱼又一次发动了攻击。 　　但这一回，项云端可没有再逃避，面对拍下来的宽大鱼尾，他身体一晃，柔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一样，直接贴着鱼身滑了过去。 　　紧接着，项云端双手将大青鱼给抱住，然后双腿也夹住了鱼腹。 　　这一下，给大青鱼整不会了！ 　　鱼身不停的摆动，想要将项云端甩开，但一切都是徒劳。 　　为了固定身体，项云端更是直接双手伸进了鱼鳃之中，紧紧抓住。 　　白银级别的游泳技能和潜水技能在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项云端感觉，他现在的灵活度，不比大青鱼差。 　　这样一来，拥有四肢的他可比大青鱼强太多了。 　　“给老子上去！” 　　项云端抓着鱼鳃，使劲将鱼头朝上掰，他此刻化身“鱼骑士”，只要鱼头是朝上的，那大青鱼不管怎么游，都只会向上而去。 　　…… 　　岸边。 　　“咳咳咳……” 　　“啊呜……妈妈……” 　　一直在交替给两个昏迷过去的小孩做人工呼吸的傅红霞同志，此刻终于将两个小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听见孩子的哭叫声，看着湖面的众人回头，本来孩子救回来了，大家应该高兴才对，但问题是，救了三个孩子性命的勇士，此刻却已经消失在了湖面上，只剩下荡漾的波澜，诉说着那位勇士的悲壮！ 　　“谁让伱下水的，小兔崽子，我打死你！” 　　“啪啪啪！” 　　一位妇女同志，看着被救回来的自家孩子，再想想刚才还趴在岸边的那位年轻的过分的勇士，不禁悲从中来。 　　“啊啊啊，妈妈，我没有下水，我是被那条大鱼拖下水去的，啊呜呜，我在岸边钓鱼，那条大鱼还吃了我的小鱼，呜呜呜！” 　　小孩子屁股上挨了几巴掌，疼得哇哇大叫，一边叫一边哭着说道。 　　“同志，那位同志和你是？” 　　终于有村民想起来带他们过来的王石头，神情悲痛的问道。 　　“那是我师傅，我师傅叫项云端，是我们红星屠宰厂的屠宰员，今天是过来你们大队劁猪的，路过这里的时候，刚好看见三个孩子漂在水中，便赶紧下去救人了，现在，现在可怎么办啊！” 　　王石头很难过，他是真的难过。 　　虽然和项云端认识的时候，过程不太愉快，但自从项云端传授他技术以来，他可是从心底里认这个年纪比他还要小的师傅的，没想到，半个小时前还说说笑笑的，这会儿竟然就要阴阳两隔了。 　　“小也，我刚才看你用相机拍了这位项云端同志是吧？”黑色中山装的冯宝林看向旁边的陶小也问道。 　　“是！”见习记者陶小也点头。 　　“那就好，这位同志见义勇为，挽救了三位孩子的性命，而自己却被……这样的感人事迹，我们报社一定要报到出来，要让大家都认识这位同志，要号召大家学习这位同志见义勇为的伟大精神！要深切悼念这位同志！” 　　四九城生活报的副主编冯宝林沉沉的说道。 第73章 大收获 　　正值夏收的时节，这可是当下最牵动人心的大事，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报到相关消息，四九城生活报自然也不例外。 　　这段时间，为了能够多弄点新闻素材，整个报社的很多记者都被外派出去了，就是为了能够深入到夏收第一线，掌握最真实的一手消息。 　　这年头的新闻工作者还是非常有态度的，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事情还干不出来，再加上整个社会风气都偏向务实，所以外出采风、深入群众当中还是很平常的事情。 　　冯宝林这个报社的副总编辑，这次也带队下乡来了，一行人总共有十几个，不过都分散在了好几个公社。 　　这前进公社这边，就是由冯宝林自己，加上正式记者傅红霞和今年刚毕业进入报社的实习记者陶小也三人组成。 　　本来今天他们正在和村民们一起在打谷场上奋斗，亲身体验农民兄弟的不容易。 　　但没想到发生了小孩落水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可谓是一波三折，发展到现在这种状况，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心中虽然也为项云端这位同志感到惋惜，但作为堂堂副总编辑，冯宝林很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件事的“爆点”，如果操作得当，这件事是能够为报社带来巨大的关注度的，甚至提升整个报纸的影响力。 　　关注夏收的报纸太多了，大家虽然很努力，但报到的内容都差不多，而且说实话，每年都是这些事情，大家看的都没什么新意。 　　但项云端这件事情就不一样了。 　　至少有三个点值得挖掘。 　　第一，从小孩子落水入手，重点可以普及夏天游野泳的危险，毕竟面对炎热的天气，很多人都愿意通过游泳的方式来降温的，不止是小孩，哪怕是大人，因为这个而死亡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 　　第二，从项云端见义勇为入手，这个就更不必多说了，谈论一番人性的闪光点，但最重要的是，抛出一个具有巨大争论的话题：用项云端这位年轻小伙子的性命来换取三个小孩子的命到底值不值？ 　　第三，水下那个巨大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不能公开谈论“水怪”、“水鬼”之类的话题，但可以通过侧面描写，让群众自己去脑补嘛。报社完全可以站在“走近科学”的立场上来报到这件事情。 　　如此“三板斧”砍下去，至少也能够持续追踪报到半个月时间，半个月下来，很多以前不看四九城生活报的群众，可能以后都会关注这份报纸了。 　　冯宝林心中越想越觉得激动，要不是周围还有村民们在，他几乎就要抽出胸前口袋里的小本和钢笔开始撰稿了。 　　“小五子，你现在立刻回去找老马头，让他赶紧驾上船过来，还有，记得多带鱼叉和渔网。” 　　村民们当然不知道冯宝林心中的想法，二小队的队长吴青崖突然对着旁边一个小伙子说道，然后又转头看向众人：“村民们，项同志是为了救我们的孩子才不幸遇难的，我们不能让项同志最后连尸首都找不回来，那样，我们对项同志的家人没法交代。 　　我准备下湖里去探一探，不管如何，都要将项同志的尸体找到！ 　　但是这件事有很大的危险，所以，我不命令任何人，大家自己决定，到底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这么好一会儿时间了，大家基本上都已经认定项云端同志遇难了，毕竟，虽然没看清楚水下那个巨大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但项云端被那玩意拖下水去却是事实。 　　就算没有那个黑影，人进入湖中这么长时间不换气，也不可能撑得住的。 　　“我去！” 　　一个汉子站了出来，面色坚定的说道：“项同志救了我们家大牛，这个时候，我难道要装弄作哑吗？” 　　“还有我！” 　　“算我一个！” 　　“我们一起上，这么多人，湖里那东西，肯定能吓跑了！” 　　…… 　　很快，在吴青崖的注视下，一个又一个村民站了出来，气氛一下子就达到了高潮。 　　冯宝林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这又是一个值得深挖的“爆点”，如此拷问人性的选择，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是值得大肆报到的。 　　但很快，冯宝林的计划落空了。 　　“快看那里，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距离湖边最近的村民惊叫道。 　　众人被他这么一叫，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然后就看见，大概距离岸边四五米的地方，湖水仿佛是沸腾了一般，咕噜噜翻腾起来，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朝四周扩散。 　　“是项同志吗？”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都紧张到了极点，凝神屏气，眼睛死死盯着湖面。 　　实习记者陶小也同志立刻抓起相机，怼在眼前，静静的等待着抓拍的瞬间。 　　这异常并没有持续多久。 　　“哗啦！” 　　一声大响，湖水翻起白浪，汹涌的中心，一条将近两米长的暗青色大鱼冲出水面，刺向半空中。 　　“咔嚓！” 　　下意识的，陶小也同志按了一下快门，反应过来之后，她才发现，那暗青色大鱼身上，竟然还背着一道差不多长短的人影。 　　或许不应该用“背”来形容，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人影盘踞在鱼身上更合适。 　　“噢！” 　　刚才还准备下水去寻找项云端尸体的村民们看见这一幕，口中齐齐发出惊叹声。 　　一是惊叹湖里竟然有这么大的鱼，二是惊叹项云端竟然还活着。 　　“原来是只大鱼，快点去叫老马头过来！”吴青崖再次催促小五子。 　　是鱼，而不是什么水鬼水怪！ 　　这就让众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这么大的鱼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但只要是鱼，心底那点儿顾虑全都消失不见，反而让人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蓬！” 　　大青鱼和项云端一起回砸在水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周围的水浪被激起有一米多高。 　　“乖乖等着下油锅吧！” 　　项云端终于换了一口气，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这会儿可是攻守异形了。 　　大青鱼在水中不停的挣扎，但项云端双手抓在它的鱼鳃上，双腿也是紧紧夹住鱼腹，它根本就摆脱不了，只能不停的来回翻滚身体。 　　“挣扎吧，看你能坚持多久！” 　　项云端心中已然胜券在握。 　　鱼是冷血动物，而且白肌比红肌更多，所以一般来说，鱼的爆发力很强，但持久力也就是耐力并不高，这也是为什么钓鱼的时候通常会溜鱼的原因。 　　项云端现在就是在溜这条大青鱼，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条大青鱼就没有力气再动弹了，那个时候，它就是砧板上的肉，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将大青鱼的力气消耗完，那个被吴青崖称为老马头的老渔民就驾着小船划了过来。 　　这一下，众人一齐动手，有项云端在大青鱼背上控制，大家很轻松就将大青鱼给网了起来。 　　“同志，你没有事情真的太好了！” 　　“恩人，大恩人，狗娃，快过来，给叔叔磕头！” 　　“太厉害了，那么大的鱼，都被擒住了，还是在水底！” 　　…… 　　尘埃落定，大家看着项云端，七嘴八舌的说道，更多的却是惊叹。 　　好一会儿之后，项云端才将周围的人认识了一番，硬是被那三个小孩子的家长拉着，让三个小孩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得到说话的机会。 　　“那条鱼大家都别动手，让我来，今天晚上大家就吃这条鱼怎么样？” 　　项云端此刻心里最惦记的，其实是这条大青鱼能够给他贡献什么样的气运。 　　毕竟，这一番搏斗下来，可是将他压箱底的金色气运都消耗了，这要是补不回来，可就太亏了。 　　“哈哈，项同志，伱来我们大队劁猪，本来就是客人，现在又救了我们大队的孩子，那就是救命恩人了，怎么还能再吃你打到的鱼，等回了队上，这条鱼肯定是我们花钱买下来，到时候再请项同志你好好吃一顿！”吴青崖大笑道。 　　今天这件事，可算是完美解决了，皆大欢喜，吴青崖作为小队长，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吴队长你太见外了，说什么我的你的，刚才抓鱼，大家不也都出手了吗？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要不然，能不能将这条大鱼打上来，还说不好呢！”项云端说道。 　　这鱼肯定是带不走的，还不如直接就吃了完事，他现在也不缺钱，不如结个善缘。 　　“走走走，先到村子里再说！”吴青崖拉着项云端说道。 　　“等等，刚才在水里搏斗，我有东西掉在下面了，等我一会儿！” 　　项云端说着，又重新跳入水中。 　　刚才被大青鱼一番折腾，一个没注意，狼牙吊坠都掉了。 　　这湖水还挺深的，哪怕现在是大白天，太阳光线也很好，但水下还是看不太清楚。 　　没办法，项云端又消耗了两道红色气运，对着眼睛来了两次强化。 　　天赋：神眼（青铜） 　　效果：视力+30%、夜视+30%。 　　凭借着神眼天赋，花费了好几分钟时间，项云端才找到狼牙吊坠，重新挂回脖子上。 　　不过，就在他准备返回的时候，眼睛瞥见不远处好像光闪闪的。 　　他有些好奇的游了过去，发现原来是一个石洞，这石洞还挺大的，那光闪闪的东西就是从石洞里传来的。 　　“这是？珍珠？” 　　进入洞中，项云端很快发现，在洞里随便散落着许多圆圆的东西，有大有小，大多数都是白色的，也有一些粉色的和蓝色的。 　　再看周围的环境，项云端立刻明白过来，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大青鱼的老巢。 　　青鱼是肉食鱼类，不过它一般只吃水里的软体动物，比如蚌、蚬、蛤蜊、螺蛳等等。 　　虽然这些东西都有硬壳，但青鱼的喉齿刚好能够将这些硬壳给咬碎，将肉吞下，然后将壳吐出来。 　　这些珍珠估计就是青鱼吃了贝壳之后吐出来的。 　　这洞里的贝壳碎片之类的几乎都已经铺满地了。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鱼骨，长这么大的青鱼，吃点小鱼小虾之类的，完全正常。 　　“这么多珍珠，真不知道这条青鱼吃了多少蚌！” 　　项云端自然不会客气，一边将散落的珍珠收进空间，一边心中感叹。 　　光是鸽子蛋大小的珍珠，他就发现了十几颗，还有一颗形状特别漂亮的水滴形珍珠，直径都差不多有超过三厘米了。 　　捡了好一会儿，项云端才将所有的珍珠全部捡完，又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后，他这才上浮而去。 　　…… 　　“来来来，大家都笑一下！” 　　羊湖滩大队院子里，陶小也正指挥着大家排列照相。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照，而是项云端居中，那三个落水被救的孩子站在前面，孩子们的父母站在两边，然后还合力捧着那条大青鱼。 　　“咔嚓”一声，又一张在冯宝林看来能够吸引群众目光的照片被定格下来。 　　项云端安全归来，冯宝林感官复杂，既高兴又失落。 　　相比起项云端牺牲，现在这种结局从“爆点”来说，自然是少了许多波澜。 　　不过，新闻该做还是要做，而且肯定比报道夏收的事情要更加有热度。 　　所以，回到村子之后，冯宝林又让陶小也同志拍了这张happy ending的照片。 　　“快快快，来量一下这条大家伙有多长多重？” 　　等照片拍完，旁边已经等不及的渔民老马头立马就拿了尺子上来。 　　这一量，这条大青鱼足足有182厘米，再一过秤，312斤重。 　　果然是一条大家伙！ 　　“拿刀来，今晚大家就等着吃全鱼宴吧！” 　　项云端从食堂厨师师傅手中接过用来剁骨头的厚背砍刀，哐哐哐在大青鱼头上拍了好几下，将这条已经奄奄一息的大青鱼拍晕过去，然后开始开膛破肚。 　　随着他的动作，大青鱼身上飞出一大团金色气运。 　　这个还在项云端的期待之中，并没有太过意外。 　　但让他惊讶的是，大青鱼除了贡献了一大团金色气运之外，还贡献了一团黑色气运。 　　这还是项云端第一次见到黑色气运。 　　这黑色气运与白、红、青、金、紫五色气运都不一样，因为这黑色气运是专门用来强化动物的。 　　得了这一团黑色气运，项云端心中立刻想到了自己家的虎子和花妞。 　　要是给虎子和花妞强化一番，以后打猎，岂不是更加轻松了？ 　　他可还惦记着，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进深山去好好猎一番痛快呢！ 第74章 出名了 　　“值了！” 　　项云端心中权衡了一番，感觉今天这个事虽然有点危险，但和收获相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毕竟要说危险，无论是碰见古汉锦那次还是前几天黑市那次，都挺危险的。 　　消耗掉的金色气运又补充了回来，最重要的是，这三百多近的大青鱼提供的气运，数量上也比之前那道金色气运要多不少。 　　而且，这消耗掉的金色气运也不是白白浪费了，新天赋还是非常实用的，之前他还没顾得上，此刻才发现，寿命也增加了不少，直接来到了38年。 　　哪怕是局部身体强化，也足足增加了七年的寿命，如果是整体强化的话，恐怕还会更好，只能说，金色气运就是金色气运，虽然获取难度比较大，甚至可能要靠运气，但效果是真的好。 　　“等过段时间回家里了再试试这黑色气运，不知道虎子和花妞会被强化到什么程度？” 　　项云端很期待。 　　等下一次回家，他准备将虎子和花妞接到城里来，当然，他不是想把自己家的狗也安排到屠宰厂吃上一份皇粮，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弟弟运作进来已经是极限了，他又不是祁厅长。 　　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主要是因为看到前进公社这边都已经进展到大食堂的地步了，估计家里那边应该也快了。 　　到时候一旦也从梁家庄村变成梁家庄大队，那自己家里的狗肯定也是要入股生产队的。 　　项云端后面还计划着进深山去打猎呢，要是虎子和花妞都成了生产队的狗，那可就算是公家的财产了，到时候可不是他想用就能够用的。 　　所以还是趁两只狗子没有被入股前，赶紧弄到自己身边才是。 　　“师傅，都安顿好了，今晚就住在那个吴青崖队长的家里！” 　　大队食堂，王石头从外面走进来，对着项云端说道。 　　“嗯，知道了，今天下午就先不劁猪了，等明天再开始，你再去找一找大队的饲养员同志，告诉他，今天晚上就不要喂母猪仔了，免得明天早上劁猪的时候不好弄！”项云端说道。 　　中午因为救人的事情耽误了很长时间，回来之后村子里的人又过来看热闹，毕竟这条大青鱼实在是太大了，别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老人也是非常新奇的。 　　而且还有那个冯宝林，愣是拉着他采访了好一会儿，从一开始经过湖边到决心救人再到后面被大青鱼拖下水去，问题忒多。 　　有问具体经过的，也有问每一个时间点心理活动的，还有了解他本人家庭背景、工作状况、婚姻状况等等。 　　包括他如何练得那么好的水性，也问的很仔细，恨不得连他小时候穿开裆裤和尿尿泥的事情都问清楚，真的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项云端知道这个冯宝林是个报社的副主编之后，也不好拒绝，毕竟人家可是一番好意，主动帮助你宣传光荣事迹呢。 　　所以又耽误了很长时间。 　　大概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冯宝林才非常满意的结束了采访。 　　项云端一看，都这个点了，劁猪还是算了，就溜达溜达着来到了羊湖滩大队的食堂。 　　因为他非常大方的将大青鱼贡献了出来，要请大队的人晚上吃全鱼宴，大队里的人自然对他非常热情。 　　特别是食堂的大师傅，看见项云端过来之后，非要让他指导指导，看看这么大的一条鱼应该怎么吃才好。 　　这个项云端可就不客气了，要论吃，他的见识在这个年代绝对是最顶尖的。 　　穿越前，项云端交过的第三个女朋友是个探店博主，他当时因为要帮女朋友拍视频的原因，也是跟着全国各地到处乱窜，从街边小吃到五星级大酒店，甚至各种私房菜馆之类的，他可是没少吃。 　　让他做肯定是不行的，但要是让他说，那讲起来绝对是滔滔不绝。 　　面对食堂大师傅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条大青鱼的问题，项云端当即就给出了答案。 　　最后，羊湖滩大队今天的这一顿晚宴可以说是吃的相当丰盛，别看主材就只有一条鱼，但算下来，足足有八道大菜。 　　剁椒鱼头一道，鱼头豆腐煲一道，糖醋鱼块、红烧鱼尾、香酥鱼皮、水煮鱼片、雪里蕻炒三鱼杂，当然，最后还有一道噶礼吃了都说好的鱼丸荷叶汤。 　　就这些菜，食堂的大师傅其实很多都不会做，还是项云端在旁边指点着做出来的，味道只能够说还行，肯定比不上专业厨师。 　　不过嘛，一来这乡亲们嘴不叼，能有鱼肉吃，那还不跟过年一样？二来，这条大青鱼的肉质是真的不错，又鲜又嫩还有弹性，可以说这样的食材，就是随便放水里煮一煮或者蒸一蒸，那都绝对差不到哪里去的。 　　“项同志，没想到你多才多艺啊，不仅会杀猪劁猪，游泳潜水也会，这做菜的事情也门清啊！” 　　席间，冯宝林看着桌子上这八道大菜，很是惊讶，忍不住又要打听。 　　项云端可是被问的很烦了，赶紧找了个借口，将傻柱给拉出来挡枪，只说自己住的院子里有个邻居，是祖传的厨师，他跟着平时耳濡目染，所以才懂这些东西，不过都是会说不会做。 　　这一番解释，才打消了冯宝林的好奇心。 　　倒是吃饭的时候，他发现旁边坐着的那个叫陶小也的实习记者，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他。 　　这项云端哪里能忍？当然是狠狠的看了回去。 　　别说，这个实习记者长的还挺好看，穿着打扮没什么特别，和普通女工平常的穿着也差不多，就是皮肤比较白皙，一看就不像是吃过苦的，一头清爽的齐耳短发，与时下很多大姑娘都扎两根麻花辫的发型也不一样，给人一种非常干净纯真的感觉。 　　对着小美女“狠狠”打量了一番，给人家都看得不好意思了，脸上的红晕都染到了耳根去。 　　最后被人家用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狠狠瞪了一下，项云端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挪开了目光。 　　第二天。 　　冯宝林三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羊湖滩大队，准备赶回城里去发稿。 　　项云端自然也开始了劁猪大业。 　　还是和之前一样，一边劁一边给王石头讲解。 　　还别说，这小子学的挺快的，克服了最开始割铃铛的时候那条件反射一般的夹裤裆之后，王石头进展神速，没过两天，已经能够完全独立的为小公猪仔实行去势手术了。 　　…… 　　两天后。 　　就在项云端奔波在前进公社的各个大队之间，兢兢业业的努力工作时，他还不知道，他已经在四九城里开始出名了。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四九城生活报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屠宰员见义勇为死救三少年，棒小伙湖底搏命勇擒大青鱼”。 　　这一篇报道声情并茂的描述了项云端那天在羊湖滩村的所有经历，先救人，再擒鱼，最后请整个大队的人吃全鱼宴，整个过程一点不落，最后以皆大欢喜结尾。 　　说是新闻通稿，其实更像是一篇短篇小说，而且还是配图版的小说。 　　陶小也给项云端拍了不少照片，但最后登上报纸的只有三张。 　　但这三张照片却非常的吸睛，第一张是项云端背上背着小孩，两只手臂还各托着一个小孩，然后在水中挣扎前行的定格。 　　第二张是项云端做“鱼骑士”状，被那条大青鱼从水里带出来，一跃而起，飞在半空中的姿态，甚至连激起的水花都清晰可见。 　　第三张就是那张皆大欢喜的图了，项云端和三个落水少年以及他们的父母一起，合力将那条大青鱼抱起来的画面，这张照片的重点不是人，而是鱼。 　　实在是这大青鱼太大了，一米八的长度，很多人别说见了，想都不敢想。 　　毕竟，四九城的普通老百姓可不是沿海地区的渔民，就哪怕是海边的渔民，这么大的鱼也不是谁都轻易能够碰上的。 　　三张照片配上一篇非常有代入感的小说式通稿，立刻就在老百姓中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与关注。 　　很多人第一天看了报纸，晚上就开始给报社写信，要求继续报到，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关于项云端的消息。 　　而这个时候，冯宝林当初硬拉着项云端采访的那些内容就派上用场了。 　　一连好几天，四九城生活报都会刊登一点项云端的消息，一开始是家庭背景和童年生活，后来是个人信息和工作情况，甚至连项云端最开始进屠宰厂的时候，从野猪口中救下纺织女工窦茹的事情都让他们打听到了。 　　而且还抓紧采访了一下窦茹。 　　知道这已经不是项云端第一次见义勇为之后，大家对于项云端的观感又更上一层楼。 　　…… 　　周四，屠宰厂。 　　早上上班没多久，厂子里宣传室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 　　“同志们，工友们，现在向大家通报一条厂委的表扬决定，我们厂生产一科二班的屠宰员项云端同志，在下乡义务帮助乡亲们劁猪的时候，路遇三位少年落水，项云端同志不顾自身安危，拼力抢救，最终成功挽救了三位少年的生命。 　　如此见义勇为的行为，厂委一致认为，值得大力表扬，同时号召全厂同志要向项云端同志学习，要在生活和工作中，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同志，要有将个人得失置之度外的先进思想！” 　　大喇叭一直广播了三遍才停下。 　　而听到这则消息的工人们，不管是认识项云端还是不认识项云端，此刻全都是议论纷纷。 　　其实，屠宰厂对于这个表扬的事情到底发不发，还是有些意见的。 　　主要是，项云端本人还在外面，根本联系不上，所以无法确定事情的真假。 　　这年头想要传递个消息也挺困难的，不像后世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联系到人。 　　不过，这个消息最开始是四九城生活报刊登出来的，而且上面还有项云端的照片，所以厂里认为假消息的可能性非常小，这才决定在没有联系上项云端本人的情况下，先发一则表扬通告，具体情况等项云端回来之后再说。 　　轧钢厂，宣传科。 　　新晋正式放映员许大茂走进办公室，正准备将从老丈人家里得到的好茶叶给科长送过去，却发现办公室里好几个同志都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眉飞色舞的。 　　这让许大茂非常好奇，等过去听了好半天，才发现，大家议论纷纷的竟然是自己院里的好兄弟项云端。 　　这一下让许大茂直接得瑟起来了。 　　“嘿，哥几个，想知道项云端的消息，伱问哥们啊，哥们都门清！” 　　“我说许大茂，你这么得瑟，怎么，项云端是你姐夫啊？还门清！” 　　“小眼睛你还别看不起我，告儿你，项云端，端子，那是我好哥们，经常一起喝酒的！” 　　“真的假的？” 　　“许大茂你就吹吧，谁不知道你啊，最爱吹牛了！” 　　“就是，你嘴里说出来的话，那有准吗？” 　　…… 　　许大茂整天在办公室就知道巴结领导，和同事之间的关系实在不怎么样，因此他一开口，顿时被喷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这一回，他一点儿也不胆怯，毕竟，他真的认识项云端啊。 　　好一通辩解之后，许大茂终于是让大家相信了他认识项云端的事实，然后就立刻吹了起来。 　　“你们知道我这好兄弟为什么能够在水里生擒那么大的鱼吗？”许大茂神秘兮兮的说道。 　　轧钢厂这些人，主要的关注点都在那条大青鱼身上，项云端又不是他们厂的人，见义勇为的事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不过这条大鱼太让人震撼了。 　　报纸上说超过一米八长，更是重达三百一十二斤呢。 　　而且还报道了村民们吃全鱼宴的事情，这就让大家挺馋的，也不知道那么大的鱼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为什么呀？” 　　众人确实很好奇，毕竟，想要在水里擒住那么大的鱼，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关键是报纸上好几天了，也没有说这具体是怎么擒住的，这简直让人抓耳挠腮的急。 　　“因为什么？告儿你们，那是因为，我这哥们会功夫！” 　　许大茂想起项云端连傻柱都能打的过，肯定是有功夫的，所以就从这吹了起来。 　　吹到最后，硬是把项云端描述成了高来高去的大侠，别说什么一苇渡江了，就是在水里也能够正常呼吸，来去自如。 　　这一通吹下来，许大茂是情绪高涨，简直比喝了酒还夸张，要不是后面科长听见动静出来，这家伙恐怕都要爬上桌子，打开大喇叭给全轧钢厂一万多工友说一段评书了。 第75章 出差归来家被偷 　　“气死我了！” 　　文丽一回家，就大声嚷嚷了起来，脸色也是非常难看。 　　学校已经放暑假了，不过文丽又被借调到了纺织厂去，给纺织厂的扫盲班当老师。 　　最近正是因为学校都放暑假了，所以各大工厂才开始办起了扫盲班。 　　不过，老师还是太少，一般像轧钢厂和纺织厂这样的大厂，才能够借调到专门的老师去上课，而像屠宰厂这样比较小的厂子，就只能够自己想办法了。 　　前两天，阎埠贵阎老师又给文丽介绍了一个对象，这不，今天下课之后，两人就约着见面了。 　　“怎么了这是？不是说去相亲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去公园玩玩？” 　　文母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呢，一见女儿这一副气冲冲的样子，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呢。 　　没想到文丽却说道：“别提了，这阎老师也真是的，介绍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差劲。 　　上次那个就不说了，虽然是个杀猪的，可好歹还长的挺好的，要是不说，别人还以为是电影演员呢。 　　可这回这个，竟然是个厨子，学都没有上过几天，一张嘴，全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跟他说文学，说诗歌，说电影话剧，他是一点儿都不懂啊。 　　这也就算了，长的跟个小老头似的，说是二十三岁，可看起来跟四十三了一样，这要是成了，带回家来，我爸不得叫他老弟啊！” 　　文丽从厨房抽了一根黄瓜，咔嗤咔嗤的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对着母亲吐槽。 　　文母一听女儿的描述，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小资病又犯了，也是都怪她，从小就宠着这个小女儿，在家里连点活都不舍得让干，养成了这种臭毛病。 　　这阎老师多好一个人啊，还被女儿编排。 　　第一次介绍的屠宰员，这一次介绍的厨师，这可都是个顶个的好工作啊，谁不知道这两个工作油水大？ 　　这才是真正过日子的人呐！ 　　可阎老师一片苦心，全被女儿当成了驴肝肺。 　　“你呀，你就作吧，我看你到时候能找一个什么样的！”文母没好气的说道。 　　“哼哼，我才不着急呢，我要等我的白马王子出现，他要么是个才华横溢的大诗人大作家，要么就是个忧郁神秘的艺术家，反正比那杀猪佬和厨子要强出一百倍一万倍！”文丽眯着眼睛一脸憧憬的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呢，大门外又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两个人。 　　“妈、妈，文丽回来了没有？” 　　二女儿文慧人还没到，声音却先响了起来。 　　旁边的大女儿文秀虽然没开口，但也是紧跟着冲进厨房。 　　“大姐、二姐，伱们这是干什么呀，怎么今儿个一起回家来了？”文丽看着大姐、二姐，有些奇怪的问道。 　　文秀和文慧已经结婚了，都搬出去住了，平时要是没什么事，也不常回来的。 　　“老三，快快快，看看这个，是不是和你相亲的那个小伙子？” 　　文慧看见文丽，一脸兴奋的将手中抓着的报纸拍在文丽胸口。 　　“什么呀？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文丽被二姐的一连串举动弄的有些发懵。 　　“看报纸啊，那天跟你相亲的小伙子是不是叫项云端？是不是在红星屠宰厂工作？”大姐文秀这个时候也开口说道。 　　文丽还以为二姐说的是今天和她相亲的那个厨子何雨柱呢，听大姐这话，怎么又扯到了项云端了。 　　带着好奇，文丽将手中的报纸打开，原来是四九城生活报。 　　她看报纸一向只看那些刊登诗歌、小说之类的报纸，对这种偏向民生经济的报纸根本就不感兴趣。 　　顺着二姐的手指，文丽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说大姐、二姐，你们俩就是因为这个，才特意跑回来的？我说至于吗？不就是见义勇为了一回吗？这有什么啊？” 　　文丽无所谓的说道。 　　要说项云端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小说或者诗歌，那她还有可能高看一眼，可这都是什么呀？ 　　不是杀猪就是逮鱼儿，一点和文化沾边的事情都不干。 　　“文丽，你是不是傻了？这小伙子多好啊，对陌生人都能够如此有爱心，这要是结了婚，还不把你宠上天去？ 　　你再看看这身体，多健康啊，这身材，这肌肉，这爆发力与持久力，这要是结婚了，你往后还不得幸福死啊！” 　　文丽的大姐文秀不愧是结婚多年的妇女了，这关注点就是不一样，一开口，就是虎狼之词。 　　文丽听完还没什么反应，甚至有些懵懂，倒是旁边的文慧看着大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文母也是拉着文秀的手问道：“秀儿，怎么，你家那口子不行了？” 　　文家三个女儿，没有儿子，这可算是文母的一块心病，她还等着大女儿能给她生个带把的大外孙呢，怎么听女儿这意思，大女婿才三十来岁，这就不行了？ 　　“哎呀，就那样吧，反正挺没劲的！”文秀说道。 　　“姐、妈，你们说什么呢？大姐夫怎么了？生病了吗？”文丽看着大姐和母亲，奇怪的问道。 　　“你别说，这小伙子看着确实棒，我说三儿，你要不再和这个项云端联系联系，妈看这小伙子好，肯定能让你生个儿子！” 　　文母拿过报纸看了看，越看越满意。 　　报纸上的三张照片，将项云端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的，这让一心想要个带把的外孙子的文母怎么能不满意呢。 　　“不行，我才不联系，我要等我的白马王子！”文丽仰着头非常傲娇的说道。 　　“哼，你好好等吧，我可告诉你，骑白马的，也有可能是唐僧，到时候我看你哭都没有眼泪！”文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 　　相比起文家的热热闹闹，乔茉荷这里就显得非常冷清了。 　　如果是以前，乔茉荷早就习惯了这种冷清，可自从和项云端有了那一回之后，她这心又变的火热起来，仿佛积蓄了不知道多久的火山，轰然喷发，根本挡不住。 　　越是不想去想，脑子里却越是那人的身影，每天干活的时候都不知不觉的恍惚了好多次。 　　吃了晚饭，洗漱之后，乔茉荷就早早的躲进了卧房。 　　昏黄的灯光下，乔茉荷半斜着身子倚在床上，身上一片清凉。 　　她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眼睛却没有盯着看，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愣了半天，才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下乡去了，这个坏弟弟，也不知道给人家说一声，害的人家还以为那天的事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消散了！” 　　“噗嗤～” 　　突然，乔茉荷又笑了起来，看着手中的报纸，说道：“这是什么破记者啊，拍的这叫什么照片，竟然还这么光明正大的登在报纸上，一点都不正经！” 　　和别人的关注点不同，乔茉荷一眼就看到了这报纸照片上的突出。 　　先不说那浑身矫健的肌肉群了，那天拍照的时候，项云端因为要下水，所以只穿了一个大裤衩，后来上岸之后，也没顾得上换衣服。 　　结果这陶小也给他拍照的时候，那大裤衩因为被水湿透了的缘故，就紧紧的贴在皮肤上。 　　若是别人，那倒也没有什么，可项云端就不一样了，他太突出了。 　　虽然几次强化身体，他都很正经，没有对小兄弟儿重点照顾，但总体上也是有提升的。 　　本来就天赋异禀，这几次顺带强化下来，那就更是煊赫无比了。 　　以至于陶小也拍出来的照片，藏都藏不住，有心人一看，就会被宝贝吸引的不要不要的。 　　乔茉荷就是那种有心人。 　　虽然隔着衣服，但轮廓总是能看清楚的。 　　“这个坏弟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乔茉荷双眼迷离的看着报纸，不知不觉的换了一个姿势，丰长弹直的双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将薄薄的夏被夹了起来。 　　……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屠宰厂大门口。 　　“师傅，那我就先回班组了！” 　　王石头从自行车上下来，对着项云端说道。 　　“嗯，你先去吧，我还得去交接任务，顺便将自行车还回去！”项云端点了点头说道。 　　下乡的时候，有运输队的大卡车送，不过回来的时候就没有人接了。 　　主要是各组人马完成任务的时间不一致，有的人早两天，有的人晚两天，所以就只能自己骑自行车回来了。 　　这一路上给王石头累的不轻。 　　蜜芸到城区的距离，可比煤头沟到城区的距离还要远上不少。 　　本来项云端说换着骑，奈何王石头非要表现表现，结果一路上将近三个多小时骑下来，差点没给累趴下。 　　“科长，我回来了！” 　　项云端先是来到生产一科办公室，找到科长邝云生，掏出出发前厂里开的介绍信递过去。 　　这介绍信可不仅仅是证明他身份的，上面还有他这次下乡去的各个大队的公章。 　　盖了这个公章，就证明他在每个大队的劁猪任务都已经完成了。 　　要是没有这个，那就没办法证明他的工作成绩。 　　“小项啊，你可算回来了，厂里领导都等你好几天了！”邝云生接过介绍信，随便看了看，然后一脸笑容的对着项云端说道。 　　“啊？厂领导等我干什么？”项云端有些奇怪。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羊湖滩大队救了三个落水少年？”邝云生问道。 　　“是啊，是有这回事？科长你是怎么知道的？”项云端点头。 　　“是真的就好，你还不知道吧，厂子里对你这次见义勇为的事情可是高度赞扬的，就等着你回来之后，给你开表彰大会呢！” 　　邝云生从项云端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心里也是彻底放松下来，这件事要是乌龙，那可就闹笑话了。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看看这个吧，这段时间，你可是出大名了！”邝云生说着，取来好几张报纸，一股脑儿全塞在项云端手中。 　　片刻后。 　　项云端将几张报纸全都大概看了一下，这才明白自己在乡下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进厂的时候，路上很多工友都对他热情的打招呼，弄得他还很奇怪，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他倒是知道冯宝林要将他的事迹刊登在报纸上，可他根本没有想到反响会这么大。 　　不就是个见义勇为吗？ 　　要说在后世，那还确实是新闻，可现在这个年代，见义勇为的事情不是稀松平常吗？怎么看邝云生的样子，自己已经出大名了？ 　　他却不知道，之所以能够这么出名，很大程度上不是因为见义勇为，而是因为那条大青鱼。 　　可以说他是沾了大青鱼的光了。 　　当然，冯宝林那篇代入感极强的小说式通稿也是关键。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过两天，厂子里肯定要为你开表彰大会的！”邝云生见项云端还是一副完全想不到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出了邝云生的办公室，项云端又去了医务室和后勤科，将碘伏之类的药品和自行车全都还了回去。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下班了，也不再多呆，而是离开厂子往家里走去。 　　不过到了胡同口的时候，看见浴池，他又进去洗了一个澡。 　　这半个月一直在乡下，没有洗澡的地方，只能每天晚上弄点水拿毛巾擦一擦，现在回来了，当然要好好放松放松。 　　好好泡了一回，然后又请浴池的老师傅连搓澡带按摩，一通下来，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看来是真出名了，大字不识一个的搓澡师傅竟然都知道我了，这可真是……” 　　从浴池出来，项云端也是哭笑不得，那个搓澡师傅也不知道怎么就认出了他，愣是让他讲一讲擒大鱼的经过。 　　本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可讲着讲着，周围那些洗澡按摩的人全都围了过来，浴池的管理员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差点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这么一耽搁，等项云端回到家的时候，都快八点钟了。 　　“云龙啊，你这上一天班可够累的吧，看看这衣服上，全是汗水，快脱下来，秦姐给你洗一洗，明天早上就能干了，不耽误你明天穿！” 　　“秦姐，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自己洗吧！” 　　“哎呀，你还跟秦姐客气啊，快脱吧！” 　　“那……那秦姐你回避一下吧！” 　　“哟，还害羞了，行行行，秦姐背过身可以了吧！” 　　“秦姐，你去桌子那边的橱柜，上面有我带回来的猪蹄，你带回家尝尝吧！” 　　“云龙，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姐是看你一个大小伙子，也不懂得收拾，这才想着帮你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姐可不是图你那猪蹄啊！” 　　“秦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 　　“噗嗤～看你这傻样，姐逗你玩呢，姐怎么会生你气呢，行吧，那猪蹄姐就拿回去给棒梗解解馋！” 　　…… 　　门外，项云端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对话，脸色越来越黑。 　　他么的，老子出差半个月，家被偷了？ 　　后面几章有点毒，毒抗不高的书友建议跳到七十九章看。。。 第76章 淮茹黑化了 　　项云端本来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浴池里搓个澡出来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出名了。 　　以前的时候，项云端并不是很看重名声，相比起名声，他当然更看重钱。 　　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原因无它，这出名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那种被众人追捧的感觉，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明白的。 　　这个时候。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喜欢钱却偏偏非常在意名声了。 　　钱，能够带来物质上的享受，而名声，能够带来精神上的享受，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 　　用后世的话来说，大概就是“情绪价值”的意思吧。 　　项云端只是初入此道，就已经尝到甜头了，这种感觉，哪怕是穿越前，他也从来没有过。 　　不过，当他在门外听到弟弟和秦淮茹的对话之后，整个人瞬间就麻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秦淮茹竟然将主意打到他弟弟头上来了！ 　　本来经过前段时间的事情，他还以为这贾家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但这才多久？又开始闹腾了？ 　　“唉，这段时间一连串的事情，忘了告诫弟弟了啊！” 　　项云端有些后悔，原本他是打算给弟弟在别的地方租一间屋子的，所以就没有和弟弟说这院里的事情，没想到这贾家可真是会见缝插针。 　　这回，是他大意了啊！ 　　“好了，秦姐就先去给你洗衣服了，你赶紧休息吧，上一天班都够累的了，你可真够让秦姐刮目相看的，小小年纪就能开大车了，我看啊，伱比你大哥还要厉害！” 　　咯吱一声，房门被从里面拉开，秦淮茹一边扭头对着房子里面说话，一边手里抓着换下来的衣服和猪蹄往外面走。 　　“我没有，我才学呢，想开大车还早着呢，每天上班就擦擦大灯，连方向盘都没摸过呢。 　　我可比不过我大哥，我大哥那是我们家……” 　　屋子里传来项云龙的声音，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淮茹突然的惊呼声打断了。 　　“哎呀～” 　　“秦姐怎么了？你没事吧？” 　　秦淮茹因为眼睛还看着房子里面，结果一出门，整个人“砰”的一下撞在了项云端身上，大灯都撞扁了，直接失去平衡，歪倒在游廊上，手里的猪蹄都飞了出去。 　　“项……云端、端子，你回来了？！” 　　秦淮茹看见项云端，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心虚的样子，不过很快就变成了笑容，她甚至连飞出去的猪蹄都顾不上，而是站起身来到项云端身边，很是惊喜的说道：“端子，你真厉害，你可是出大名了，这几天，咱们院子里，甚至胡同里全都是夸赞你的，见义勇为呢，还有那么大的鱼，你快给姐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 　　看着秦淮茹一副非常崇拜的表情，项云端心里是服气了，禽姐这演技，绝对是老天爷赏饭吃，她要是去当演员，绝对会成为表演大师的。 　　“哥，你回来了！” 　　听见动静的项云龙也走出了屋子，看见大哥一脸惊喜。 　　虽然大哥让他在厂子里低调一点，不要将两人是兄弟的事情透露出去，奈何两人名字太像了，而且不仅名字像，长的也有七八分相似，毕竟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正是因为这样，项云端这几天在厂子里出名之后，项云龙的身份不可避免的被大家认了出来。 　　也因此，他跟着沾了不少光，很多人找他打听大哥的事情。 　　此刻看见大哥平安归来，项云龙当然是很高兴的。 　　报纸上语焉不详，那么大的鱼，还是在水里，不用想就知道不好对付，他还担心大哥受伤呢。 　　项云端却没有给弟弟好脸色，黑着脸冷冷说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衣服也不穿，你是要让人带着公安同志来抓奸吗？我老项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项云龙因为刚换了外面的脏衣服，已经准备睡觉了，所以只穿着大裤衩，也没有换别的衣服，打着赤膊就冲了出来，这会儿要是让不明情况的人来看，还真有点儿抓奸的意思。 　　“大哥，你误会了，秦姐是来帮我洗衣服的，再说了，秦姐又不是外人，哪能说什么抓奸的话呢，根本没有的事情！”项云龙赶紧解释道。 　　“哼，什么不是外人？不是外人难道还是内人？可我怎么听说秦淮茹她是贾东旭的媳妇呢？”项云端没好气的说道。 　　秦姐又不是外人！ 　　这句话项云端可太熟悉了，这他么的才短短半个月，弟弟这就被拿下了？ 　　这是将吸血的目标从傻柱身上转移到了弟弟身上了？ 　　这要是陷进去，这一辈子可就彻底毁了。 　　别说弟弟这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就是项云端自己，两世为人，也算是花丛老手了，他都不敢往里面跳啊。 　　刚进这院里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打过秦淮茹的主意，毕竟这小少妇姿色是真的不错，但后来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千算万算，没想到弟弟会陷进去。 　　而且，他比较疑惑的是，这秦淮茹怎么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勾引弟弟了？ 　　可别说什么真的是做好事来帮忙洗衣服的，打死他项云端都不相信。 　　问题是，现在还不是电视剧开始的时候，那个时候贾东旭人已经没了，贾家确实生活很困难，秦淮茹勾着傻柱也能够理解。 　　现在呢，贾东旭还没有去世呢，而且也还没到大困难时期，贾家的情况根本算不上困难，顶多就是有些小拮据罢了，完全不应该到牺牲色相换吃的的地步啊！ 　　其实，项云端不知道的事，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事，还真跟他脱不了关系。 　　秦淮茹自打嫁进这个院子里，就是艳绝全院，走到哪里，院子里那些臭男人的目光就盯到哪里。 　　别管是老的还是少的，就连那十几岁的也愿意往她跟前凑。 　　经过了最开始的羞涩与惶恐之后，秦淮茹渐渐的便享受起了这种让人瞩目的感觉。 　　但让她不忿的是，这项云端自从进了这院里后，不仅没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处处和她作对，更甚至第一次见面，就敢动手教训她。 　　可让秦淮茹更加羞于启齿的是，那些平时捧着她、跟她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男人们，她反倒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相反，自从第一次和项云端见面就被“啪啪啪”一顿教训之后，她心里却惦记上了，晚上睡觉偶尔做个梦，梦里都是项云端的身影。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项云端越是和贾家作对，她心里就越惦记。 　　特别是那次贾东旭被项云端打了一顿之后，奇怪的是，她一点儿也不愤怒，心底深处反而觉得项云端这样的男人才叫真男人，相比之下，连还手都不敢的贾东旭，在她心里已经矮化到项云端的脚后跟去了。 　　就是那天晚上，她又做梦了，在梦中，贾东旭被一脚踹到了床底下，瑟瑟发抖，而那个人，高大威武的身影、遒劲有力的身躯、连续不断的冲刺、满溢出来的…… 　　从那以后，她就特别想接近项云端，可项云端却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秦淮茹虽然平常看上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内心深处却简直要发疯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变了，可能是由爱生恨了，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项云端就对她充满了敌意与歧视，她感觉自己很委屈。 　　越委屈，恨就越大！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原本，她还没有机会，但直到看见了项云龙。 　　秦淮茹彻底黑化了！ 　　项云龙是项云端的弟弟，两个人还长的那么像，最关键的是，项云龙也是有工作的，还是司机学徒，“八大员”的威名，可比项云端这个杀猪佬更强。 　　“既然拿不下你，那就拿下你弟弟，到时候再让你弟弟和你反目成仇！” 　　秦淮茹感觉自己找到了报复项云端的机会，而且，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当然，想要接近项云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难点不在项云龙，而是在自己家里。 　　怎么让贾东旭和贾张氏同意她接近项云龙，这才是最难的。 　　她先是找了贾张氏，理由让贾张氏无法拒绝。 　　贾张氏最近一直觉得棒梗废了，老是逼着秦淮茹给他们家生个聪明懂事的孙子。 　　秦淮茹便顺水推舟，说棒梗这小子之所以敢倒反天罡，那是因为脑子没发育好，主要是她怀孕的时候没有吃好，营养没有跟上。 　　这回想要个聪明懂事的孙子，就得吃好，营养必须跟上。 　　贾张氏很纠结，一方面，她感觉秦淮茹是拿孙子要挟她，想要骗吃骗喝，另一方面，她又感觉秦淮茹说的有几分道理，棒梗脑子不清楚，缺根筋，很可能是娘胎里没吃好。 　　说白了，贾张氏连给老贾烧纸的钱都不肯花，想要让她同意给秦淮茹吃好，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不过这个时候，秦淮茹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那就是去项云龙那里弄，这段时间，院里人也已经知道了，项云端的弟弟项云龙现在也在屠宰厂上班。 　　屠宰厂油水足啊！ 　　想要吃得好，拿下项云龙肯定不会错！ 　　项云端因为知道院里有烂人，为了防止有人眼红，也因为懒得天天应付阎埠贵这个狗皮膏药，所以基本上不从厂子往家里带东西。 　　但项云龙不知道啊，从厂子里得点油水，见天的往回拿，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贾张氏自然也很眼馋。 　　所以，面对秦淮茹这个计划，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至于说服贾东旭，那更简单，贾东旭在项云端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能不恨项云端吗？ 　　但他又没有什么办法报复回去。 　　现在，秦淮茹说要拿下项云龙，然后让项家兄弟二人反目成仇，贾东旭立刻觉得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 　　如此一来，秦淮茹开始光明正大的接触项云龙。 　　而事情的进展，简直比秦淮茹自己预期的还要快。 　　项云龙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年轻而已，这个年纪，放后世才刚刚高中毕业上大学，有些发育的缓慢的，甚至青春期才刚刚开始。 　　说白了，项云龙正是青涩懵懂的时候，哪里抵得住秦淮茹这样的诱人少妇啊。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秦淮茹打的什么主意，还以为这大姐姐是被他帅气的样子吸引了呢。 　　这也不怪项云龙自恋。 　　实在是，他是被项云端这个当大哥的带偏了。 　　毕竟，大哥才进城半个月时间，就有了相好的，他也不差，不说和大哥一模一样吧，但至少也有大哥百分之七八十的程度了。 　　大哥有相好的，他项云龙也有个相好的，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 　　不说别的，这孩子在自信这一块，那是相当的自信。 　　如此一来，秦淮茹计划中的勾引，简直变成了双向奔赴，进展神速也就不难理解了。 　　“端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姐不是那样的人，姐就是看云龙这孩子一个人，整天工作那么忙，生活上也没个人照应，所以就帮帮云龙嘛，你看你，还把姐想歪了！” 　　秦淮茹见项云端黑着脸训斥项云龙，心中暗喜，不过表面上却一点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解释了起来，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任谁看了，都会感觉她是被冤枉的。 　　“秦淮茹，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你现在是在玩火你知道吗？赶紧滚蛋！你心里那点儿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别逼我，要不然，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得起的！”项云端冷冷的看着秦淮茹说道。 　　“大哥，你真误会了，秦姐她挺好的，你别这么说！”旁边的项云龙有些着急的说道。 　　一边是自己大哥，一边是他自以为是的“相好儿”，这可怎么办？ 　　秦淮茹现在是破罐子破摔，面对项云端的威胁，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是看到项云龙有和大哥别苗头的趋势后，心里更加高兴。 　　就在秦淮茹准备再装装可怜，最好是能让项云端动手打她，然后激化兄弟矛盾的时候，阎埠贵又冒了出来。 　　“哟，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怎么云龙还没穿衣服呢？” 　　阎埠贵装出一副很诧异的表情说道。 　　项云龙被秦淮茹盯上，他阎埠贵这段时间可是看在眼里的。 　　对于秦淮茹捞过界的行为，他也是很生气的，毕竟，项云龙可是前院的人，要薅羊毛，也是他阎埠贵薅，哪里轮得到贾家？ 第77章 拜访袁卫国 　　弟弟也在屠宰厂上班的事情，项云端并没有大肆宣扬，但项云龙在这院里都呆了好多天了，想瞒根本瞒不住。 　　阎埠贵就是第一个发现项云龙在屠宰厂上班的人，毕竟都住在前院，阎埠贵又是个喜欢琢磨的人，想要知道并不困难。 　　项云端下乡的这段时间，阎埠贵可是从项云龙手里打了不少秋风的。 　　这也让他很得意，没有从项云端手里弄到的东西，从项云龙手里弄到了。 　　项云龙毕竟年轻，也不知道这院子里的人都是什么德行，在面对阎埠贵那无孔不入的打秋风技巧下，抹不开面子，所以就被阎埠贵得逞了几次。 　　不过阎埠贵也没有得意多久，因为很快，秦淮茹就来了，这秦淮茹一来，又是帮项云龙洗衣服，又是打扫卫生收拾屋子的，项云龙偶尔带回来的东西，自然全都给了秦淮茹。 　　毕竟美色当前，相比之下，项云龙和阎埠贵之间那点儿交情自然就不算什么了，他又没有个漂亮儿媳妇给项云龙收拾屋子洗衣服。 　　再加上阎埠贵这几天又忙着介绍傻柱和文丽认识，所以就没有太关注项云龙和秦淮茹的事情。 　　不过，现在项云端回来了，阎埠贵自然是要站出来的，想要以后从项云龙手里打秋风，那就肯定不能让秦淮茹再霸占下去了。 　　“三大爷，你快帮我解释一下啊，秦姐来就是帮我洗衣服和收拾屋子的，我们之间可没有什么，很清白的！” 　　项云龙一看见阎埠贵，就仿佛看见了大救星，赶紧说道。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带着眼镜平时笑眯眯的阎老师，还是很正派的人物，再加上之前还给过阎埠贵好处，阎埠贵肯定会帮他说话的。 　　果然，在项云龙的期盼下，阎埠贵开口了：“小项啊，出差回来了？你看你这肯定是误会了，这个秦淮茹啊，就是过来帮伱弟弟洗洗衣服么，天天都过来，就是单纯的帮忙，没有其它什么事情，大家都是邻居，互帮互助那是很正常的。 　　你看这秦淮茹不是还帮助聋老太太么，以前还经常帮傻柱么，你可千万不要多想啊！” 　　阎埠贵心里当然是希望秦淮茹和项云龙赶紧分开的，但话却不能直接说，毕竟，如果明着说，那肯定会得罪项云龙的，那样一来，就算秦淮茹以后得不到项云龙的好处，那也不会再轮到他了。 　　所以必须明面上帮助项云龙。 　　不过，他这一番话的意思，项云龙听不出来真实意思，但项云端肯定是能够听得出来的。 　　“我说三大爷，你要是真的这么觉得，那怎么不让秦淮茹上你家里去，帮助帮助阎解成啊，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项云端说道。 　　“胡闹！” 　　一听这话，阎埠贵顿时急了：“我家解成一个黄花大小伙子，怎么能和秦淮茹这个结了婚的妇女勾勾搭搭的？那解成以后还怎么娶媳妇？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是彻底败坏名声了！” 　　“呵呵！” 　　听见这话，项云端冷笑一声，对着项云龙说道：“都听见了？你以后还要不要娶媳妇了？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听见你屋子里经常进别人家的媳妇，还愿意嫁给你啊？” 　　“不是，那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们家解成用不着别人帮忙，你三大妈在家，每天不就是洗洗衣服做做饭嘛，解成和云龙不一样么，毕竟云龙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住，家里确实没个收拾的人啊！” 　　阎埠贵说完才感觉有些失言，赶紧找补了一句。 　　“行了，三大爷，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项云端摆摆手，然后又转头对着项云龙说道：“进屋！” 　　说完这话，他也不管别人，直接拉着弟弟进了屋里，然后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呵！” 　　阎埠贵见此，看了看秦淮茹，冷笑一声，然后回家去了。 　　只剩下秦淮茹一个人在院子里独自凌乱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往中院走去。 　　不过没走两步，她又重新返回，将落在地上的衣服和猪蹄捡了起来。 　　刚才这一幕，她也有预料，她就知道，等项云端出差回来，肯定不会任由她这么再这么“霸占”项云龙的。 　　不过秦淮茹心里一点儿也不气馁，她就不信，项云端能时时刻刻都看住项云龙。 　　这老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么。 　　…… 　　一夜无话。 　　早晨，吃饭的时候，项云龙几次想要开口，都被项云端打断了。 　　“行了，昨天的事情不怪你，也是我没有将这院子里的有些事情告诉你，这才让你中了人家的计了！” 　　临上班前，项云端对着弟弟说道。 　　“哥，我没有中计，秦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秦姐人很好的！”项云龙有些着急的辩解道。 　　“先去上班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项云端不愿意和弟弟争吵，他这会儿已经琢磨过味儿来了，这件事还真不好处理，弟弟显然是被秦淮茹给迷住了，叫人拿了魂。 　　这个时候说什么项云龙都听不进去的，要是来硬的，那没准儿兄弟两个真要反目成仇了。 　　这样的桥段他可太熟悉了。 　　很有一种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女儿爱上了校外黄毛小混混的感觉，这个时候作为父母，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种事情真的不好处理，一个不对，就会出现很坏的结局。 　　棒打鸳鸯，强行将两人分开，最不可取，逆反心理一旦上来，很容易将事情弄的适得其反。 　　这个秦淮茹还真的不是省油的灯，这么毒的计都能够想的出来。 　　项云端感觉自己以前还真的是小看了她。 　　最毒妇人心啊！ 　　这话有偏见，但也未尝不是经验之谈。 　　…… 　　上了一天班，项云端算是彻底知道自己出名了，而且他今天不止听一个人说，厂子里要给他开表彰大会呢。 　　按理来说不至于此，但现在这个事情影响太大，厂里的领导未必没有借表彰他的意思树立典型，为他们自己捞取好处的想法。 　　当然，是捞取政治好处，而不是经济利益。 　　有的时候，光会埋头干事那是不行的，干了事，还得让领导知道你干了事情才行。 　　屠宰厂的工作，干的好了没有什么可出彩的，只能算是本职工作而已，领导平时根本注意不到。 　　可一旦要是干不好，市场上的肉量出现短缺或者波动，那很容易就被领导关注到了，但这个时候，被领导关注到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对于屠宰厂的领导来说，怎么样在不出坏事的情况下，让领导注意到自己，是一件很考验水平的事情。 　　项云端见义勇为这个事情，让厂里的领导看到了希望。 　　首先，项云端这件事情影响力很大，知道的人太多了，谈论的人也多，没准儿领导就会注意到这件事情呢？ 　　就算领导自己不关注这些，但领导的家人孩子呢？ 　　家里吃饭的随口聊上一句那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当领导听见这么一件拥有积极影响力的事情，是出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的厂子里的时候，领导会是什么心情？会不会顺势就记住了厂子里的这些头头脑脑的名字？ 　　有的时候，让领导对自己拥有一个好的印象，可能并不是来自于本职工作，而是其它一些和工作并不相关的事情。 　　这才是厂领导对这么一件小事为什么如此上心，非要开一个表彰大会的原因。 　　按理来说，项云端知道自己要被表彰了，应该高兴。 　　但他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弟弟和秦淮茹这件事情真的不太好解决。 　　今天上班的时候，他想来想去，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迂回的办法。 　　一个是必须尽快给弟弟在外面租一个房子，让弟弟搬出四合院。 　　另外一个嘛，他准备上点盘外招，秦淮茹给他来了一个釜底抽薪，那他就给贾家来一个围魏救赵。 　　晚上下班之后，项云端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来到了雍和宫附近的道五营胡同。 　　“叩叩叩！” 　　按照记忆中的门牌号，项云端找到了三十六号，然后敲了敲大门。 　　这里同样是一处四合院，不过和项云端住的地方不一样，这个四合院只有一进，面积相比之下更是小了很多。 　　但这是一处独门独户的四合院，里面住着的只有一家人，和大杂院住的鱼龙混杂相比，可是要隐秘清净不少。 　　“嘎吱！” 　　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黑漆木门被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个身材挺立的身影。 　　“云端？原来是你小子，我还念叨呢，你这几天可是出大名了，快快快，赶紧进来！”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家里见过的老爷子的徒弟，袁卫国。 　　“袁叔，这是我带的一点土特产，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项云端进了院子，顺手将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袁卫国。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小瓶蜂蜜，还有鸡、鸭各一只。 　　蜂蜜是蜂巢出产，鸡鸭自然是家禽栏出产。 　　“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礼物，你呀，让我说什么好！” 　　袁卫国接过项云端手里的东西，语气有些责怪的说道。 　　“嗨，我这不是去乡下出差了嘛，刚回来，这些东西都是老乡硬送的土特产！”项云端随口说道。 　　“对对，我从报纸上看见了，你是下去帮老乡劁猪了是吧，来来来，快给袁叔说说，报纸上那个大青鱼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卫国一脸好奇的说道。 　　两人说话间从影壁西边的屏门穿过，然后又拐进了垂花门，这才来到正院。 　　一个看上去和袁卫国年纪差不多大的妇女绑着围裙、手拿锅铲，从厢房改造而成的厨房里探头出来，看向项云端。 　　“这是？”项云端问道。 　　“哦，这是我爱人，薛静怡，你叫薛姨就行了！” 　　袁卫国先是介绍了一下妇女，然后又对着那妇女介绍道：“这是项云端，我跟你说过的，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大孙子，现在在红星屠宰厂上班！” 　　“哦，小项啊，欢迎欢迎，赶紧进屋，和你袁叔先聊会儿天，这饭马上就做好了，等会儿就在家吃吧！”薛静怡很是热情的说道。 　　项云端倒是没有拒绝，他还有事情要和袁卫国说呢，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薛姨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您别嫌我吃得多就行！” 　　“哈哈哈，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薛静怡发出爽朗的笑声，项云端这种不做作的性格，倒是很对她的脾气。 　　屋子里。 　　桌子上还摆着一盘残棋，看上去，应该是袁卫国自己一个人玩左右互搏呢。 　　“怎么样，会不会下？咱们叔侄俩来杀一盘？”见项云端的目光落在棋盘上，袁卫国说道。 　　“好啊，我也好久没有下过棋了！” 　　项云端欣然答应。 　　很快，两个人就在棋盘上杀了起来，一边下棋，袁卫国还不停的询问项云端见义勇为和搏斗大青鱼的事情。 　　就这样，俩人说说笑笑，一直到薛静怡将饭菜都端上桌。 　　原本薛静怡的饭菜肯定是没给项云端准备的，毕竟没人会未卜先知，提前知道他要来拜访。 　　不过此刻端上来的菜就比较丰盛了。 　　袁卫国再怎么说也是享受正处级待遇的实权副处长，经济条件自然是很可以的，桌上有肉有菜，主食是白面馒头加小米粥。 　　“小项啊，我听你袁叔说，你和你弟弟都在城里工作，而且还都进城不久，怎么样，生活上还习惯吧？有什么难处没有？” 　　薛静怡看上去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一上桌，主动拿了一瓶白酒出来，给三人都倒上，然后才略带关心的看着项云端问道。 　　“袁叔、薛姨，我借花献佛，敬你们一杯！” 　　项云端端起酒盅，对着袁卫国夫妻俩说道。 　　“好！” 　　三人碰了一下，一杯酒入腹，项云端这才说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来，除了看一看袁叔和薛姨之外，也是有事相求啊！” 　　“哦？什么事？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袁卫国很是关心的问道。 　　见此，项云端也不再隐瞒，直接将弟弟和秦淮茹的事情和盘托出。 第78章 贾东旭被抓起来了 　　“砰！” 　　袁卫国家。 　　等项云端将事情一说之后，袁卫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点儿将桌子上的菜碟都震下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家里的人难道就任由她这么胡来？真是岂有此理！”袁卫国气冲冲的说道。 　　“这一家子一言难尽，那贾东旭的爹，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去世了，贾东旭是被贾张氏一手拉扯大的，可你想想解放前那是什么环境？贾张氏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为了生活……所以呢，这种事情可能在别人看来有些离谱，但在这一家人眼里，可能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再加上我住进那院子里后，和贾家也不对付，可谓是将贾家给得罪的狠了，这一回让他们一家子抓住这个机会，估计不会轻易放手的！”项云端解释道。 　　关于贾家的事情，项云端也是打听过的，至于渠道嘛，就是带他入住四合院的那位刘干事。 　　其实不光是贾家，整个四合院里的住户是什么情况，项云端都是了解过的。 　　先说这四合院的来历，原主是一位姓铁的商人，解放前，和娄老板一起合股经营铁厂，也就是现在的轧钢厂。 　　四八年底，四九城被围，这位铁老板因为以前和鬼子做过生意，抗战胜利后，铁老板花费大量钱财打点国党的接收大员，这才摘掉了汉奸的帽子。 　　他心里很清楚，四九城一旦解放，他再想靠着上下打点，那肯定是不行了，所以就变卖家产，提前跑路了。 　　但那个时候，离开四九城的飞机票多贵啊？不仅贵，还必须得有人脉关系才能弄到。 　　多少人为了一张机票倾家荡产。 　　铁老板底蕴很深厚，但他家里人也多啊，最后也就只弄到了四张机票而已，带着原配夫人和一儿一女仓皇南下。 　　这四合院，便被铁老板留给了他的小妾居住。 　　这个小妾呢，又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吹拉弹唱那一套倒是很会，奈何不能用来谋生啊。 　　再加上这个小妾还有抽烟膏的毛病，铁老板走的时候留下的那点儿钱财，很快被这个小妾给败干净了。 　　但抽这种东西，有瘾呐，又戒不了，为了能够弄钱，这位小妾就开始将整个四合院拆开来往外连卖带租。 　　也就是那个时候，原本独门独户的大三进四合院渐渐变成了大杂院，而现在住在四合院里的人，大多数都是那个时候住进来的。 　　有的人租房，有的人买房，不一而足。 　　像傻柱住的正房和雨水住的耳房，就是何大清当时花钱买下的，包括刘海中、易中海、许大茂他爹许富贵，都是买的房子。 　　让项云端比较奇怪的是，这贾家住的房子也是买下来的，而不是租的。 　　要知道，那个时候贾东旭他爹已经去世了，贾家能买得起房子，很是让人奇怪的。 　　不过根据刘干事的说法，四九城解放后，对城里的人做过一次大摸查的，资料上记载，贾家的关系和易中海非常不一般。 　　贾家和易中海关系好，可不是贾东旭被易中海收为徒弟后开始的，而是之前就已经如此了，贾东旭上学的学费据说都是易中海接济的。 　　至于这院子里的“祥瑞”聋老太太，身份也没有多么离奇。 　　聋老太年轻的时候是铁家的奶妈，后来年纪大了，就在铁家当了佣人，一直到解放后，因为上面出手禁烟，那个小妾没了烟抽，没挨过去，没多久就病死了。 　　死之前小妾便将她自己住的后罩房最大的一间留给了聋老太居住。 　　小妾一死，院子里那些卖出去的房子当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但那些租出去的房子自然是产权归了公家。 　　不过，租住的租客还继续租着，只不过以前租金是给小妾，现在是给政府罢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现在的房租是真的不贵，比以前的时候起码少了三四倍。 　　至于前院的阎埠贵，是解放后才住进来的，阎家的房子既不是买的，也不是租的，而是学校给分的，和项云端住的房子是一个性质。 　　阎埠贵的底项云端也打听清楚了，这家伙以前是贩书的，没有书店那么高大上，而是走街串巷收旧书贩旧书，原来在琉璃厂还有一个露天的小摊位。 　　因为这个，后来划分成分的时候，阎埠贵被划了一个小业主。 　　阎埠贵这人虽然爱算计，但脑子有时候还是很清楚的，早在公私合营之前，阎埠贵就不贩书了，而是凭借着不错的古文功底，谋了一个小学语文老师的职位。 　　毕竟，学校是公家的，当了老师，也就成了公家的一员。 　　阎埠贵觉得，这可比当个书贩子安全多了。 　　当然，当了老师之后，收入比起以前是大大不如了，但因为之前的积蓄还不少，阎埠贵才能够凭借一个月三十几块钱的工资养活这么一大家子。 　　其实，这院子里比较鸡贼的，除了阎埠贵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何大清。 　　何大清以前在馆子里当学徒，偷学了一点本事，后来便独自出来干了，因为没什么本钱，自己开不起店，所以就弄了一个卖包子的摊位，准备做大做强。 　　按理说，像这种情况，何大清的成分绝对是和阎埠贵一样的小业主。 　　但神就神在，解放前，何大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将已经发展成包子铺的小店关门了，然后不仅自己去饭馆里打工，还让傻柱也去饭馆里拜师学艺去了。 　　如此一来，后来划分成分的时候，他们一家倒成了雇工了。 　　傻柱凭借这个雇工的身份，可没少在院子里逞能。 　　…… 　　“你这么一说，那这个贾家的计谋可就太毒了，真要是那样的话，那你们兄弟俩到时候还真有可能反目成仇呢！”薛静怡皱着眉头说道。 　　袁卫国和薛静怡也是有孩子，现在已经上高中了，年纪也就比项云龙小一岁罢了，薛静怡平时没少头疼自己家孩子，她是很能体会这种感觉的。 　　“找街道，难道街道就不管这种事情吗？这可太败坏风气了！”袁卫国说道。 　　“袁叔，这找街道肯定是没有用的，街道能怎么办？到时候哪怕街道出面，秦淮茹只要说一句，她就是看我们兄弟俩上班忙，顾不上家里，所以帮帮忙而已，难道街道还能不让她做好人好事？ 　　而且这秦淮茹现在还照顾着院子里那个聋老太太呢。 　　街道要是出面，不仅解决不了问题，没准儿还得给秦淮茹颁发一个睦邻友好的奖状呢！”项云端摇了摇头说道。 　　“哦？那伱是什么意思？这袁叔也帮不上忙啊！”袁卫国挠了挠头说道。 　　“我是这么想的，袁叔你不是在轧钢厂保卫处嘛，这个贾东旭也是轧钢厂的工人，到时候你……” 　　项云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袁卫国打断了：“不行，这件事虽然贾家有错，但我不能帮着你官报私仇啊，那成什么了！这绝对不行！” 　　项云端没想到袁卫国会这么说，脸色顿时一僵，旁边的薛静怡赶紧缓和道：“孩子，你袁叔虽然是保卫处主持日常工作的副处长，但也不能随便就乱抓厂子里的工人呢，那么多工人都看着呢，无缘无故的抓人，不符合程序，上面的领导不会允许他胡来的。” 　　这两口子看来还挺正派的！ 　　项云端心中感慨，这年头，像崔明亮那样的干部恐怕是少数，袁卫国这样的才是大多数。 　　“袁叔、薛姨，如果没有理由，肯定不能抓人，可我听说这个贾东旭有小偷小摸的习惯，估计没少偷拿厂子里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可以将其拿下？”项云端想了想说道。 　　“如果他敢偷厂子里的东西，那抓他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偷轧钢厂的东西，不太可能啊。 　　你想想，轧钢厂的东西就算偷出去了，除非他自己用，要不然，卖去哪里呢？现在废品收购站都是国营的，那些东西如果说不清楚来路，肯定会被废品收购站的人举报的！”袁卫国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话还真不假，毕竟轧钢厂不是屠宰厂，屠宰厂偷点肉回家一吃，自己就享受了，可轧钢厂都是钢铁之类的东西，倒是非常值钱，但普通人根本用不上，只能卖废品，可不就被举报了吗。 　　这么一说，项云端也感觉有点儿不靠谱，他说贾东旭喜欢小偷小摸，那也是随便说的，他能有什么证据？ 　　但袁卫国不愿意假公济私，这件事确实不好办了。 　　“袁叔，那就这样吧，这个贾东旭你先盯上一段时间，看看再说，万一呢？ 　　我倒是还有另外的办法，但不一定能成，所以还是要您这边盯一下，咱们双管齐下，只要能成一个，那就是好的。”项云端最后说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你放心，只要这个贾东旭有问题，袁叔到时候肯定将他拿下！”袁卫国点头说道。 　　说起来，袁卫国也是刚入职轧钢厂不久，新官上任，他也需要立立威才行啊，这干保卫的，多多少少还是要让人有些敬畏之心才行的。 　　话说到这，就打住了，项云端又和袁卫国、薛静怡两人聊了聊家常，这才起身告辞。 　　…… 　　“端子回来啦，你有没有换下来的脏衣服，秦姐给你也一块洗了！” 　　项云端回到家的时候，秦淮茹也在，就像是在故意等他一样，见他回来，秦淮茹迎了上去，说话的时候还挑了挑眉，那表情，要多挑衅有多挑衅。 　　“哼，有你求我的时候！”项云端冷笑道。 　　“哎呀，那秦姐可等着呢，到时候秦姐会好好求你的呢，你让人家怎么求，人家就怎么求嘛！”秦淮茹语气夸张的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了朝屋子里的项云龙看去。 　　这妖妇，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回来，喜欢洗衣服是吧，行啊，那就给我也洗一洗吧！” 　　项云端见秦淮茹抖完威风就要离开，也不客气，将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丟给秦淮茹，他不能让这妖妇太得意。 　　“你看看，这回知道秦姐的好了吧？你呀，就是对秦姐太有偏见了，等以后，秦姐好好和你深入交流交流，你就不会再讨厌秦姐了！”秦淮茹媚笑一声，丝毫看不出嫌弃的表情，直接将项云端丟给她的脏衣服全都带走。 　　等秦淮茹离开之后，项云端看了弟弟一眼，这家伙之前还和秦淮茹说说笑笑呢，这会儿却装起了鹌鹑，把头一埋，话也不说一句。 　　…… 　　接下来的几天，项云端每天都要去轧钢厂转悠一圈，但袁卫国这边一直没有消息，看来，这贾东旭的手脚还是挺干净的，比贾张氏要强。 　　就在项云端回来上班的第三天，厂子还真像那些工友说的那样，专门为他开了一个表彰大会。 　　表彰大会是在厂子里的会议室进行的，参加的基本上都是大小领导，不过广播里可是全程直播的，全场的工人们都能够听到。 　　虽然是表彰大会，但奖品却很“寒酸”，只给了他一个写着“见义勇为”的搪瓷水杯、一个皮面的笔记本和一斤牛羊肉票。 　　这年代，奖励更多的是精神嘉奖，物质奖励当然不会太多。 　　但也是有隐性好处的，比如，年底评选先进个人和劳动模范的时候，他的机会会大很多，还有，入party的时候，也会更加容易一些。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就在项云端已经被秦淮茹挑衅到了极限，准备实行另外的计划的时候，袁卫国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贾东旭终于被抓到把柄了。 　　项云端得知消息之后，赶紧去了轧钢厂一趟，他还以为贾东旭犯了什么大事呢，结果到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贾东旭是因为今天下班的时候，从厂里阅览室带了厚厚一沓旧报纸，出厂大门的时候被扣了下来。 　　“这点事情，恐怕作用不大啊！” 　　袁卫国办公室里，项云端有些失望的说道。 　　“没办法，就这么点事情，盯了好几天了，没见他偷拿厂子里的废旧零件之类的啊！” 　　袁卫国也很无奈，说道：“这你袁叔我就没办法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反正这点事顶多也就在他们车间通报批评一下，然后当众做个检讨。 　　再狠一点，那就罚他去厂里掏粪队掏一周厕所了，再重就不合适了。” 　　“行，我来想办法，不过，能不能先将消息保密一下，只让外面的人知道贾东旭被保卫处抓了，但具体因为什么事抓的，先不要透露！”项云端想了想又说道。 　　“可以，但也瞒不了多久，所以你要快！”袁卫国说道。 第79章 记者威名盛 　　中院，贾家。 　　“东旭怎么还不回来啊？” 　　秦淮茹将晚饭做好，一家子人围着桌子，就等贾东旭这个顶梁柱回来之后开饭呢，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回来，若是平常，这个点可早就回来了。 　　“你去对门老易家问问，东旭平时上下班不都是和他一起的吗？” 　　这眼看着饭菜都要快凉了，贾张氏忍不住说道。 　　秦淮茹闻言，起身往易中海家走去，进去的时候，易中海两口子也正吃着晚饭呢。 　　“一大爷，东旭下班怎么还没回来啊，今天你们俩没有一起吗？”秦淮茹问道。 　　“嗯？东旭还没有回来？今天下班的时候，本来是要一起的，可东旭说他肚子突然有点疼，要上个厕所，让我先走，我就先回来了啊！”易中海说道。 　　“上个厕所也不至于用这么久的时间吧，这个点都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秦淮茹有些着急的问道。 　　“那能出什么事？” 　　易中海摇了摇头，难不成上厕所掉粪坑了？ 　　“这样，我去问问老刘，他今天走的迟，没准儿看见东旭了呢！” 　　易中海说着，就要往后院刘海中家走去。 　　结果他刚一出门，还没来得及去后院，倒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许大茂。 　　许大茂一看见易中海，脸上立刻洋溢着莫名的笑容，易中海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听见许大茂站在中院大声说道：“我说一大爷，你平时自诩正人君子，老是教训这个教训那个的，嘴上全是仁义道德，可伱怎么连自个儿徒弟都教不好啊？我看你这是装腔作势、沽名钓誉啊！” 　　“许大茂，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莫名其妙！”易中海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许大茂这家伙是不是又在外面喝多了，管不住自己的嘴。 　　不过秦淮茹倒是听出了点玄音，心中咯噔一下，看着许大茂问道：“许大茂，东旭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嘿，听你这意思，还不知道呢吧，得，竖起耳朵听好了，贾东旭啊，被抓起来了，我出厂子的时候刚好看见贾东旭被几个保卫人员押着胳膊往保卫处而去，看样子，犯的事情不轻啊！” 　　许大茂这货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大声说道，恨不得嚷嚷得全院人都知道了。 　　“什么？东旭被保卫处的人抓了？怎么可能呢？为什么抓东旭啊？”易中海一听这个，顿时就急了。 　　贾东旭可不仅仅是他的徒弟，还是养老人选，这要是出个什么事，十年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所以一听许大茂说这个，易中海简直比秦淮茹还着急，一个大跨步从游廊上直接蹿到院子中间，抓着许大茂就要问个明白。 　　“还能因为什么抓他？肯定是他犯事了呗，要不然保卫处难道还能随便抓人不成？”许大茂说道。 　　“犯什么事了？东旭在厂子里一向规规矩矩，能犯什么事？”易中海实在不知道贾东旭能犯什么事。 　　“那我不知道，我就是出来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他被保卫人员押着，具体什么事，没听到！”许大茂摇头说道。 　　这会儿，贾张氏也听见动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念叨：“哎哟老贾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都来欺负我们，许大茂你个狗东西，你竟然敢编排我们家东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许大茂一看见贾张氏仿佛一团肉球一样冲过来，立即打了一个寒颤，赶紧从易中海手里挣脱出来，然后撒腿就跑。 　　他可不想和贾张氏这个泼妇纠缠。 　　正好这个时候傻柱提溜着饭盒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院里。 　　这家伙还没有弄清楚什么状况呢，看见秦淮茹在院子中间站着，赶紧凑了过去，说道：“秦姐啊秦姐，你说说这贾东旭怎么就那么不成器呢，竟然偷厂子里的东西，这下好了，被保卫处抓起来了，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呢！” 　　“什么？偷东西？” 　　秦淮茹原本还不太相信许大茂的话，毕竟这家伙胡说八道都快成习惯了，但此刻听见傻柱也这么说，那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傻柱你个没爹没妈的小畜生，你也敢来欺负我们家了，我和你拼了！”贾张氏没抓到贾东旭，这会儿又往傻柱身上冲了过去。 　　“老嫂子，你冷静点！” 　　易中海一把抓住贾张氏，然后看着傻柱问道：“东旭偷什么东西了？你看清楚了吗？” 　　“那不知道，就听说偷厂子里东西，出门的时候被保卫当场查了出来。”傻柱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东旭偷什么东西了？” 　　易中海看向秦淮茹，在她看来，贾东旭要是真偷了厂子里什么东西，就算瞒着自己这个师傅，那秦淮茹也应该是清楚的才对。 　　“妈，是不是你昨天晚上给东旭说，让他从厂子里拿点旧报纸的事情？”秦淮茹看了一眼贾张氏问道。 　　自从上一次做法之后，贾张氏现在时不时的就给老贾烧点纸，当然了，黄纸她肯定是舍不得买的，之前从傻柱家拿的雨水的写字本也用完了，只能将主意打到报纸上。 　　“怎么可能？东旭以前也从厂子里带点旧报纸回来的，从来没有出过事啊！”贾张氏说道。 　　他们家墙上糊的报纸全都是贾东旭从厂子里顺的，以前确实没出过事情啊。 　　“偷报纸？这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我们厂保卫处新来了一个副处长，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也说不准呐！”易中海皱着眉头说道。 　　“那如果真是东旭拿了厂子里的报纸，会怎么样啊？会被开除吗？”秦淮茹看向易中海问道。 　　“那不会，真要是只拿了点报纸的话，保卫处顶多给东旭一个警告罢了，在车间做个检讨就可以了。”易中海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 　　秦淮茹说道：“妈，你先回去吧，别着急，我看这件事啊，没准儿还有可能和项云端有关系，这家伙最近几天太安静了，我还奇怪呢，原来是想拿东旭威胁我啊！” 　　秦淮茹脸上挂着笑，说完直接往前院而去。 　　项云端这会儿正准备做饭呢，就看见秦淮茹翘着嘴角扭着身子过来了。 　　“项云端，东旭被厂里保卫处的人抓起来了，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秦淮茹说着，探头往屋子里看了看。 　　“别看了，今天轮到晚班了，得明天早上才会下班！” 　　项云端一看秦淮茹的动作，就知道这娘们是想找弟弟搬弄是非。 　　“胸有成竹嘛？怎么，现在就等着秦姐求你呢？” 　　秦淮茹一看项云端知道贾东旭被抓后，波澜不惊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没猜错，果然是项云端在背后捣鬼，只是，让她惊讶的是，项云端竟然有能力影响到轧钢厂。 　　“淮茹，你也不想你男人在里边受罪吧？” 　　项云端看着秦淮茹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贾东旭这回可要惨了，偷厂子里的东西，弄不好要开除呢，而且，他档案里也会被记上一笔，到时候呀，就算打临工，恐怕都没人要啊！” 　　“噗嗤！” 　　听见项云端这么说，秦淮茹一下子笑了起来：“端子，吓唬你秦姐是不是？东旭不就是拿了厂子里几张报纸吗？这算什么呀？一大爷都说了，顶多做个检讨。 　　好弟弟，你要是想要拿这个威胁秦姐，人家恐怕不能让你得逞哦！” 　　秦淮茹说着，突然靠近项云端，表情似笑非笑，还故意往项云端脸上吹气，那样子，说不出的妖媚。 　　项云端根本没想到，这秦淮茹是怎么知道具体消息的？ 　　他之前还特意叮嘱过袁卫国，不要走漏消息呢，怎么这么快就被秦淮茹知道了？ 　　看这样子，这娘们不仅不受威胁，还开始挑衅了起来。 　　“有人吗？项云端同志是不是住这个院里？” 　　项云端正有些恼羞成怒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仿佛百灵鸟的歌唱一般，让他心中的烦恼顿时如云消雨霁般散开。 　　他之前就有两手准备，秦淮茹现在不受威胁，那就只能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了。 　　可也真是巧了，他心里刚想着这第二计呢，没想到更有意外的惊喜出现，简直是想什么来什么。 　　项云端目光向外看去，果然，下一刻，垂花门前显露出一道活泼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乡下的时候给他拍过照片的那个实习记者陶小也。 　　这个陶小也的嗓音很好听，项云端印象深刻。 　　“陶记者，你找我？”项云端看向陶小也说道。 　　“项云端同志，你好，看来我没有找错地方，我是受人之托，来给你送东西的，顺便看看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再做一个简短的采访！”陶小也看见项云端，立刻露出笑容。 　　“你好！” 　　项云端伸手和陶小也握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给我送东西？什么啊？” 　　“看看，这是羊湖滩大队邮寄到我们报社的，指名要送到你手上！” 　　陶小也说着，将原本拿在手中的一个卷着的红色东西打开，展示在项云端面前。 　　原来是一面锦旗！ 　　以羊湖滩大队的名义送给项云端的“见义勇为，大爱大勇”的锦旗。 　　“陶记者，快到屋子里坐，我这稍微还有一点事情，你先喝杯茶，等我几分钟，然后再接受你的采访！” 　　项云端将锦旗收起来，然后请陶小也进屋，又倒了一杯茶，这才出了房门，对着站在外面游廊上，一脸惊讶的秦淮茹说道：“淮茹，你也不想你们一家子的嘴脸上报纸，被全城的人都知道吧！” 　　听见项云端这么说，秦淮茹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慌乱的神色。 　　贾东旭被保卫处抓起来了，秦淮茹不害怕，但此刻看见陶小也这个记者，她心里突然没了拿抓，刚才那股子自信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你不要乱来啊，端子，姐、姐求你了！”秦淮茹仿佛被抽了全身力气，这会儿只感觉手脚发麻，差点儿都站不住了。 　　别看贾家一家人不怎么看重自己的名声，但那也是分情况的。 　　在这个四合院里，名声差一点儿没关系，反正他们家有易中海护着，邻居们顶多在背后骂几句闲话，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但要是上了报纸，那可就不一样了。 　　那影响力实在太大了，到时候真的会有群情激愤的群众来他们家里扔烂菜叶臭鸡蛋的。 　　项云端这段时间有多出名，没准儿到时候他们贾家就有多出名，这个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你也看见这位陶记者和我的关系了，就你们家的那些事，敢让大家都知道吗？对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和你婆婆还是农村户口吧，要不，在报纸上给你们宣传宣传？”项云端慢条斯理、温声温气的说道。 　　但这话听在秦淮茹耳朵里，简直如晴天霹雳，这会儿她彻底没了刚才的得意，只剩下深深地恐惧。 　　“端子，姐求你了，放过姐这一次吧，好不好？以后姐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你放心，我以后见了你弟弟，一句话都不说，我绕着他走，这回姐真的知道错了！” 　　秦淮茹脸色煞白，拉着项云端的胳膊，哀求道。 　　“记住你说的话，再有下一次，你就等着上报纸吧！”项云端甩开秦淮茹的手，低声说了一句，这才转身走进屋子。 　　…… 　　“什么？项云端竟然还认识记者？” 　　秦淮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将刚才的事情一说，这回就连贾张氏也不敢再口出狂言了，安全被吓傻了。 　　“老嫂子，我看，你还是赶紧将淮茹和你的农村户口退了吧，我去找一找街道，将你们的城市户口办下来，这始终都是个把柄啊！”一旁的易中海脸色也很难看，只能劝道。 　　当初乡下分地的时候，贾张氏回娘家住过一段时间，因为她死了男人，住在娘家，所以分地的时候，给她也分了。 　　后来城里登记户口，贾张氏贪图乡下的地，就没给自己上城里户口，而只是给贾东旭上了户口。 　　这样，相当于她将自己乡下的地给娘家人种了，娘家每年也会给她送一些粮食。 　　正因为有这样的甜头，秦淮茹当初结婚的时候，户口同样留在了农村，还占着乡下的地。 　　这也是为什么她们宁愿在城里没有定量粮，也不愿意将户口转成城市户口的原因。 　　但今天被项云端这么一威胁，形式就大大的不好了。 　　街道之所以没有将她们赶回乡下去，不是因为害怕贾张氏胡搅蛮缠，而是考虑到他们家的现实情况，网开一面罢了。 　　可真要将这事捅上报纸，闹得沸沸扬扬，那到时候街道就算是想法外开恩，也恐怕没有办法了。 第80章 陶小也 　　“久等了，陶记者，还让你给我送锦旗，太麻烦了！” 　　将秦淮茹解决之后，项云端这才进屋。 　　里面，陶小也看上去有些好奇，东瞅瞅西看看的。 　　“不麻烦，正好我也想要给项同志你做一个采访，希望你不要嫌我麻烦才好。”陶小也落落大方的说道。 　　“哈哈，那咱们俩就都不要客气了。”项云端笑道。 　　“对了，项同志，我看伱这边怎么还卷着一床铺盖被褥啊？这屋子里除了你，还有别人住吗？” 　　两人重新落座，陶小也掏出小本和钢笔，这就算是开始采访了。 　　“对，我弟弟也住在这里。”项云端点头。 　　他也没说弟弟是干什么的，好在陶小也关注点不在这个上面，而是说道：“那你这房子两个人住，就太小了啊，平时生活很不方便吧！” 　　一听陶小也这么说，项云端心里就明白过来了，这个陶记者估计家庭条件不错，要不然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陶记者，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了，看来你这个当记者的，并没有深入群众生活啊。 　　我们哥俩住二十平米的房子，这条件已经算不错了，毕竟我们哥俩都是单身汉，又没有老婆孩子，这种情况，已经很方便了啊。” 　　项云端说道：“我们这种条件，已经在平均水平之上了，你如果多走走多看看的话，就会发现，很多人家都是全家挤在一间屋子里的。 　　有的时候相当尴尬的，比如这公公和儿媳同住在一个屋子里，很多已经成年了的孩子和父母住在一起，那种情况下才是真的不方便啊！” 　　说起房子，项云端也是不吐不快，房子，这两个字，实在是太沉重了，不管是他穿越前还是现在，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几乎成了一生的痛。 　　“啊？还有这种情况？这也太……白天还好，晚上怎么办呢？” 　　陶小也一脸惊讶，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表情，让项云端更加肯定，这陶记者的身份应该不简单，他说道：“还能怎么办？晚上只能在房间里拉起一道道布帘子，勉强遮挡呗。 　　夏天还好，冬天的时候，光是晚上起夜上厕所，就是个很尴尬的问题。” 　　冬天因为天实在太冷了，如果出去上厕所，那就太折磨人了，所以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在屋子里准备个尿桶之类的东西。 　　想想都能够明白，这晚上上厕所有多么尴尬。 　　“真的吗？” 　　虽然这么说，但陶小也此刻脸上那种惊讶质疑的表情已经基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项同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接受你的批评，我确实没有做到深入群众当中去。” 　　陶小也想了想说道：“我准备接下来走访一下城里的胡同大杂院，好好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将这件事情写成一篇报道，这就当是我这个实习记者的转正考核吧！” 　　项云端没想到陶小也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倒是让他非常吃惊，都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了。 　　不得不说，项云端感觉自己虽然穿越过来的时间不短了，但对这个年代的真实面容还是有些不了解。 　　像陶小也这样家庭出身应该很不错的人，在后世，想要让人家真正去了解了解普通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那简直是不可思议。 　　炫富、阴阳怪气、鄙视底层的普通大众才是这些人的日常生活。 　　不过陶小也的一番话，倒是给项云端也上了一课，这个年代的整体精神面貌，还真不能以穿越前的眼光度之。 　　接着，陶小也又问了许多项云端关于房子的事情，本来，她是准备采访项云端本人的，结果却的变成了两个人讨论房子的问题。 　　项云端还给陶小也分析了一番房子紧张的原因，后来甚至聊到了消费型城市和生产型城市的区别，等等这一系列和房子相关的话题。 　　项云端毕竟是穿越过来的，眼光见识开阔的多，一番探讨下来，将陶小也唬的一愣一愣的，让陶小也心中大呼过瘾，毕竟，这样的话题，她以前可从来没有涉及过。 　　“项同志，今天和你的一席谈话，实在是让我受益匪浅，你真的只是初中毕业吗？我怎么感觉你比学校的很多老师还要博学呢？很多问题被你这么一说，我很容易就能够明白了！” 　　陶小也很是好奇的说道。 　　“嗨，我也就是瞎琢磨罢了，跟你们那些老师可没法比！” 　　项云端连连摆手说道，他这会儿却有点后悔了，实在是刚才说的有些多了。 　　没办法，被陶小也这么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女，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看着，很难保持警惕之心的。 　　“等我调查完了房子的具体情况，到时候写出稿件来，到时候再来请教你，还要让你帮我多多修改呢，等完成了稿件，到时候也署上你的名字！” 　　临走之前，陶小也又说了一句。 　　这让项云端亡魂大冒，这是能随便署名的吗？ 　　吓的他赶紧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对了，我差点儿忘了跟你说了，那个你之前给我拍的照片，能不能将底片还给我？” 　　虽然项云端感觉陶小也的稿子就算写出来，也无法通过主编的审查，毕竟有一句话叫“不利于团结的话，千万不要说”，房子的问题，也就是陶小也这样涉世未深家庭条件又好的小姑娘不懂罢了，上面还能不了解情况吗？ 　　但他还是赶紧打住了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一个由头。 　　“底片？你要那个干什么？”陶小也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个年代肖像权的问题自然是不存在的，项云端当然也不是为了肖像权，而是，那几张照片有点问题。 　　说起这个，倒是让项云端有些哭笑不得。 　　这几天上班，他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外号，不是什么“救人哥”、“杀鱼哥”、“勇为哥”之类的绰号，而是叫他“驴子哥”、“驴师傅”。 　　“说起这个，我又要批评你陶小也同志了，你说说你，拍的那个照片都是什么样子，简直太不正经了，我的名声都被你毁了！”项云端说着，将那份印着自己三张照片的报纸拿了出来。 　　“名声毁了？不可能啊，大家对你见义勇为的事情可是一片赞扬的。”陶小也说道。 　　“什么不可能，你看看你拍的照片，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项云端将报纸递给陶小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 　　“照片没问题啊，挺好看的，又清晰又有冲击力，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一股震撼扑面而来。” 　　陶小也看了看报纸，一点问题也没有发现，而且她对自己的拍照水平可是很得意的，特别是这三张照片，更是在报社里得到了很多领导和同事的夸赞。 　　如果照片有什么错误？难道报社那么多人都没看出来？ 　　“你再仔细看看，特别是第三张，那张和其他人抱着大鱼的那张！”项云端又说道。 　　结果陶小也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问题，仰着头奇怪的看着项云端。 　　“你知道工友们现在都叫我什么吗？就因为你这张照片，让我在工友中间很没有面子！”项云端说道。 　　“什么？”陶小也问道。 　　“以前，他们都叫我项云端，现在，他们都叫我像驴子！”项云端压着声音说道。 　　“什么？怎么你们屠宰厂的工人还给工友们起绰号啊？还是这种带有人格侮辱的绰号，哎，不对啊，他们为什么叫你像驴子啊？”陶小也说着说着，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项云端一拍额头，这姑娘可太单纯了啊。 　　“你说为什么啊，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张照片！” 　　项云端说着，手指在报纸上的照片某处一点。 　　“啊？” 　　陶小也顺着项云端的手指看去，本来还没看出什么，不过看着看着，她突然轻“呀”了一声，紧接着，脸颊就爬满了红晕，甚至一下子蔓延到了耳根处。 　　“明白了？”项云端看着低着头，呼吸有些不平稳的陶小也问道。 　　“什么呀，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人，他们是不是一天天的闲着没事干？太下流了，不行，我得在报纸上谴责他们，竟然给工友们起绰号，太坏了！”陶小也手里攥着报纸，一副气汹汹的样子说到。 　　心里却是尴尬到了极点。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当时拍照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个，此刻被项云端提醒，她越看越觉得脸红，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故意的。 　　实在是……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虽然是黄瓜大闺女，但毕竟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有些事情该知道还是知道的。 　　当初拍照的时候，项云端就穿着一个大裤衩，还因为湿了水，那薄薄的一层布紧紧贴在身上，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难怪项云端这么生气呢，虽然项云端是个男的，但男的也有个人隐私啊。 　　“你还想登报纸？被厂子里的工友调侃还不够，还准备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绰号叫“像驴子”吗？ 　　“不不……不是，我就是想……” 　　陶小也一下子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对着项云端鞠躬道歉：“项同志，实在太对不起了，我不是有意的！” 　　“就这么道个歉就算了？我可是在工友面前难堪了好几天了！”项云端故意面色不虞的说道。 　　“那……那你说怎么办？”陶小也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我想想啊，这样吧，我今天晚上还没有吃饭呢，你要是请我吃一顿，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项云端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行行行，我请你吃大餐，你想吃什么？要不，去老莫？”陶小也摸了摸口袋，咬牙说道。 　　“哟？老莫？去老莫我听说可是要用餐票的，你有？”项云端有些诧异的问道。 　　老莫五四年开始营业，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四九城最有高档的餐厅之一了，最开始服务的主要是驻华的外官、援华的专家教授及其家属、留洋归来的高级知识分子等群体。 　　当然，还有一些个衙内们也偶尔光顾。 　　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贵是一方面，另外还需要用餐票的，没有票也进不去，还不像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只要有钱就能去吃一顿。 　　虽然项云端能感觉到陶小也的家庭条件不错，但看这样子，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更深厚啊。 　　“我没有，我姐姐有，前段时间有人给我姐姐送了几张餐券，我姐姐不喜欢吃西餐，一直放着没用，我去找我姐姐要两张，怎么样？”陶小也说道。 　　“那还是算了，太麻烦了，我知道一家驴肉火烧不错，我们就去吃驴肉火烧吧！”项云端说道。 　　“那行，不过吃过饭，这件事可就过去了哦，你以后不许再提！”陶小也说着，脸又红了。 　　“当然，大丈夫一言九鼎，以后绝对不再提！”项云端笑道。 　　很快，两人便出了门，往大街上走去。 　　这会儿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天完全黑了下来，好在有路灯，走在路上，两人的影子在路灯的照耀下一会儿被拉的长长的，一会儿又越变越短，气氛开始变的有些微妙。 　　陶小也偶尔偷眼去瞧旁边的项云端，越看越觉得吸引人。 　　在这之前，她对项云端就像是对普通同志一般，顶多就是项云端舍己救人的举动，让她有些感动罢了。 　　但今天晚上一番谈论，倒是让她对项云端的观感有了非常大的转变。 　　项云端不仅知识渊博，而且说起来给她一种妙趣横生的感觉，很难想象这是一位从事屠宰员工作的人。 　　甚至她感觉比自己父亲说出来的话还要更让人信服。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项云端人长的也非常有排场，个子高高大大，身材还好，脸长的也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虽然有一些小瑕疵，但在陶小也眼力，那不仅不影响项云端的俊气，反而凭空增添一丝男人该有的英气。 　　不知不觉间，陶小也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另外一边，项云端也在欣赏旁边的姑娘。 　　如果他愿意，此刻绝对不会让两人之间出现这种沉默的气氛。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沉默，似乎比聊天更有感觉。 　　“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怕不安全！” 　　吃完饭，项云端看着陶小也的眼睛说道。 　　“嗯～” 　　陶小也低着头，轻轻说道。 　　路灯继续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直到消失在街角。 第81章 傻柱：得加钱！ 　　“这几天先将就一下吧，需要什么家具你自己琢磨，到时候可以去委托商店看看，鼓楼那边有专门经营家具的委托商店。” 　　北锣鼓巷，南皮胡同二十八号。 　　项云端一边对着弟弟说道，一边从雇来的板车上依次将铺盖、床板、煤炉子等东西全部取下来，然后搬入屋子里。 　　“家具什么的先不着急，反正一个人住，用处不多！”项云龙在屋子里转悠了一番，看上去颇为满意。 　　毕竟是搬新家了，虽然房子并不大，也就十几平左右，但到底是一个人住，肯定是比之前和项云端挤在一起的时候更放松的，所以项云龙此刻也是很高兴的。 　　哪怕是亲哥俩，住在一起也难免不自在，哪有一个人住舒服啊？想怎么撒欢就怎么撒欢。 　　“你满意就好，这个地方离厂子也不远，平时上下班也方便。” 　　项云端点了点头说道，北锣鼓巷就在南锣鼓巷北边，中间隔着一条鼓楼东大街，真要说起来，给项云龙租的这个房子，距离东直门还要更近一点。 　　距离项云端“劝退”秦淮茹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时间了。 　　这几天秦淮茹果然没有再出现过，甚至见了项家兄弟俩，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经过，就像是不认识一样。 　　这个样子，反倒是让项云端心里有些嘀咕，这贾家不会又想着出什么歪主意吧？ 　　贾东旭因为偷报纸的事情，不仅在车间做了检讨，还被罚去掏了一周时间的大粪，要说心里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几天项云端忙着给弟弟找合适的房子，所以也没顾得上。 　　至于项云龙这家伙，刚开始的时候，还问项云端，秦淮茹怎么不来收拾屋子了？ 　　项云端直接训斥了弟弟一顿，让他去找贾东旭问一问，你媳妇为什么不来我屋子了？ 　　这话说完，项云龙顿时就蔫了。 　　这不，当项云端提出给他在外面另租一个房子的时候，项云龙也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这个院子和哥住的那个一样，都是个大杂院，里面住的人鱼龙混杂的，伱多长个心眼，平时和邻居相处要有礼貌，不过，可千万别跟别人掏心掏肺，要多看少说，懂吗？” 　　项云端离开之前，又特意叮嘱了几句。 　　项云龙毕竟年纪还小，而且之前都是在村子里打转，涉世未深，根本不知道这人心险恶的道理，所以必须多叮嘱叮嘱。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知道了！”项云龙点了点头。 　　除了在秦淮茹这件事上兄弟俩有些摩擦之外，项云龙对于大哥的话还是能放在心上的。 　　“好好工作，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等过两年，哥保证给你介绍个漂亮姑娘！”项云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 　　…… 　　从北锣回到南锣四合院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大门口项云端碰到了傻柱，这家伙手里拎着铝制的饭盒，看样子是才下班。 　　轧钢厂有夜班，所以每天都有一个食堂二十四小时开着。 　　里面的厨师自然不用说，也是需要不停的倒班的，所以下班的时间不是很固定。 　　“我说柱子啊，我怎么发现，你最近这经常往家里带菜啊？”项云端招呼道。 　　“嘿，您猜怎么着？哥们我转正了，现在是正式炊事员了，虽然只是十级，但现在也有资格往回带菜了！”傻柱一脸得瑟的说道。 　　“贾东旭才被抓，你是一点儿不担心啊？”项云端有些好奇的说道。 　　“那不一样，保卫处不管这个的，再说了，很多工人因为厂子里的伙食比较好，所以通常会中午多打一些饭菜，然后吃一半，另外一半等下午下班后带回家吃。 　　这种情况下，保卫处也没法查啊，除非是专门针对我，但哥们一个厨子，平时又不得罪人，谁闲着没事针对我啊！”傻柱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话倒是不假，现在厂子里的伙食绝对比大多数家庭要好的，像傻柱说的这种在厂子里打饭带回家吃的情况，一点儿都不奇怪。 　　这事项云端可是很清楚的。 　　别的不说，就说屠宰厂剔出来的大骨、脊骨、排骨吧，很多都是被这些厂子给消化掉了。 　　其实厂子里炒大锅菜放的油也不多，说是炒，实际上更像是炖。 　　但加凉水炖和加骨头汤炖出来的菜，那味道肯定是不一样的，而且骨头汤炖出来的菜，营养也要更高的。 　　更何况，除了这个之外，厂子里能够吃到的菜品种类也更加丰富。 　　有些人家里实在拮据，想吃肉或者想吃白面馒头和大米饭了，自己做又不划算，毕竟不可能说一次就炒三五片肉或者蒸两三个白面馒头吧。 　　这种情况下，直接从厂子里带就比较方便了，咬咬牙，偶尔打上一份肉菜和白面馒头，很多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其实也不是为了大人吃，主要是打回去给家里孩子解解馋。 　　正因为如此，才有很多工人从厂子里往回带菜，这个还真没办法查的。 　　“干什么？” 　　俩人随口说着，就进了前院，项云端准备进屋呢，没想到这傻柱也跟了过来。 　　“嗨，要不我跟你这吃得了，你还没吃吧？”傻柱一副一起喝一点的表情。 　　“别，你跟我这吃了，雨水怎么办？我看你是有事吧？有事就说事，别搞这些花花肠子！”项云端一眼看出，傻柱这家伙目的不纯。 　　“这不，那什么，你上次说的那个菜谱的事情，能不能让我瞅瞅？”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放心，哥们也不白看，以后每周免费给你做一顿大餐，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菜谱啊，早就丢失了！” 　　项云端没想到傻柱还惦记着这事呢，看来这小子对做菜确实有一股子执着劲。 　　眼看着傻柱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项云端又不急不慢的说道：“不过嘛，菜谱虽然丢了，但那些菜该怎么做，可都在我脑子里记着呢！” 　　“嗨哟，我说兄弟，你这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啊，哥哥我这心一上一下的，记着就好，算是哥们求你了，你将那些菜怎么做，都告诉我吧！”傻柱一拍大腿说道。 　　项云端突然心中一动，这傻柱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可得好好利用一下，他说道：“教你当然是可以，不过大餐不大餐的，我不在意，我另外提一个条件，你要是答应了，那我就教你！” 　　“别说一个条件了，十个也行啊，说吧，什么条件？”傻柱见项云端答应，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我要你帮我在贾家和易中海那里打探消息！”项云端说道。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啊，对于贾家和易中海，项云端算是得罪死了，别看他现在占据上风，但说不准这易中海和贾家就在背后想着什么坏招对付自己呢。 　　所以必须得小心一点。 　　让傻柱替自己打探消息，绝对是个好主意。 　　毕竟他们都在中院住，而且易中海也有将傻柱培养成二号养老人选的想法，虽然因为项云端的原因，傻柱和易中海之间有了一些矛盾，不过还不至于彻底决裂，易中海有什么事情，估计还是会给傻柱透露的。 　　“什么？你这是要让我当狗特务？绝对不行！”傻柱没想到项云端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来，立刻摇起了头。 　　“柱子，不要这么骂自己嘛！” 　　项云端笑着说道：“你也知道，自从我进了这个院里，就一直和贾家和易中海不对付，兄弟我这也是为了自保啊。 　　也不是让你什么都和我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打听到了他们要在背后害我的消息，那就来告诉我，怎么样？ 　　关键时刻，你要拉兄弟一把啊，我要是被贾家和易中海害了，到时候估计就在这院里住不下去了，只能搬到另外的地方去，那个时候，我就算是想教你那些菜，也没机会了啊！” 　　“端子，你这，你这是在威胁哥们啊，而且，我看你也是想的太多了，咱们院里还是很和睦的，没有那么多人想害你！”傻柱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行了，我也不废话了，一条消息换一道菜，你要是愿意，那就成交，我可以先提前教你一道菜，让你知道我也不是瞎糊弄你。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项云端一摆手说道。 　　“一大爷那是经常照顾我的长辈，秦姐也是对我很关心照顾的，这都算是我的挚友亲人了，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的，所以……得加钱！” 　　傻柱刚开始还一副很犹豫的样子，不过一看项云端要关门，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一条消息换三道菜！” 　　“呵呵，两道菜！”项云端没想到，傻柱这浓眉大眼的，也会玩心眼了。 　　“成交！” 　　傻柱猛的点头，就像是生怕项云端反悔一样，接着又问道：“你刚才说可以提前教我一道菜？什么菜？什么时候教我？”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一点亏都不肯吃，这倒是可以提前告诉你，过两天就可以教你，这道菜的名字嘛，叫夫妻肺片，怎么样，你会做吗？”项云端说道。 　　“夫妻肺片？什么菜系的菜？我没听过啊？快快告诉我，这道菜需要什么材料，我提前准备准备！”傻柱一听这菜自己听都没听过，立刻来了兴趣。 　　“川菜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说自己学的是川菜！” 　　项云端先是鄙视了一番，然后才说道：“这道菜要用到牛肉、牛心、牛肚、牛头皮、牛舌为主料，这些主料你估计一时半会弄不到，我来想办法，不过你得提前准备好调料，这道菜，调料很关键！” 　　“怎么没有牛肺？不是夫妻肺片吗？”傻柱奇怪的问道。 　　“别问那么多，你将我给你说的调料准备好就行了！”项云端说着，将需要用到的调料说了出来。 　　夫妻肺片这道菜，虽然后世有名声，但在当下，还只是算个街边小吃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因为其所使用的主料，基本都是牛下水而已，论地位，大概和卤煮差不多。 　　一开始，夫妻肺片中是没有牛肉的，只有牛肚、牛舌、牛心、牛肺等等，也是后来慢慢发展，去掉了牛肺，又加入了牛肉，这才成就了一道名菜。 　　项云端之所以先给傻柱教这道菜，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他自己想吃了，而且手里刚好有厂子里之前奖励的一斤牛羊肉票。 　　这肉票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大多数都是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如果不及时使用，过期就浪费了。 　　项云端自己也能做，但一来家里没有那么多调料，二来么，他的厨艺只能说一般般，既然有傻柱这个厨子在，那正好省的自己动手了。 　　…… 　　“去吧，你们两个的手艺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好好磨练，这个谁也教不了你们，只能用时间慢慢堆出来！” 　　第二天，上班后，项云端将两个徒弟王石头和张大河叫过来，勉励了一番，然后就让两人去跟着其他师傅了。 　　而他，又从其他师傅那里重新调了两个新徒弟过来。 　　这种做法，有人高兴但有人就很反感。 　　高兴的师傅会想，手底下多两个手艺比较熟的徒弟，那他能够省力不少，何乐而不为？ 　　而反感的人也有理由，哦，我这徒弟跟着我这么长时间还没学会手艺，结果跟着你项云端，这么短的时间就成功出师了？那到底是我没有认真教呢，还是我教徒弟的本事不行啊？ 　　这么想，也没什么错，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大家又不瞎，张大河和王石头以前跟着杨甲第，那么长时间也没学出个样，这跟着项云端才多长时间，手艺就这么好了。 　　如此下去，其他师傅手下的徒弟们会怎么想？ 　　但项云端现在也顾不得得罪人了，多收徒弟是为了将来的大计，得罪人就得罪人吧！ 　　好在他现在是厂子里树立起来的典型，一时半会儿的，那些心里不满的人也拿他没辙。 　　等他教出五个徒弟，那在生产班组里，就没人能拿他怎么样，他要是能教出五十个徒弟，科长邝云生来了都得给他点烟倒酒，要是有五百个徒弟在厂子里，那厂长都得对他笑脸相待。 第82章 猪尾巴被割事件 　　“师傅！” 　　“师傅！” 　　生产一科二班，屠宰棚下，两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对着项云端说道，面色恭敬，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这两个青年一个叫孙果，一个叫黄明，正是项云端新收的徒弟，还是临时工。 　　其实之前的张大河和王石头俩人，也是临时工。 　　项云端虽然不怕得罪其他人，但毕竟如果能够少得罪那还是尽量少得罪。 　　所以他换人的时候，没有找那些在其他屠宰师傅手下当学徒的人，而是换的临时工，这样一来，多少也能给人家留点面子。 　　毕竟如果找那些学徒工的话，可就相当于抢别人的徒弟了，而临时工就不存在这种隐患。 　　看着眼前这两个新收的徒弟竟然还要给他鞠躬，项云端也是赶紧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两个不用客气，之前小王和小张跟着我的时候，是什么样，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所以不用讲这些繁文缛节，好好学手艺就是对我这个师傅最大的尊敬！” 　　对于这两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人叫自己师傅，项云端已经习惯了，不过再让人家鞠躬就不太好了。 　　他收徒除了将来收割气运之外，也是结个善缘罢了，索性不如更干脆点，虽然这两人为了学手艺，让他们鞠躬也没有二话，但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毕竟两人可都比项云端年纪更大呢。 　　与其让两人心中留下疙瘩，还不如互相尊重。 　　“行了，多余的话不必再说，开工干活吧，先去拉猪过来！” 　　互相之间聊了几句，这就算是认识了，项云端没那么多规矩，直接进入正题，开始工作。 　　孙果和黄明一看项云端这么敞亮，那自然更加高兴，带着工具就往猪圈那边走去。 　　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牵着一头蒙着头的大肥猪回来了。 　　“好好看，这杀猪啊，必须要干净利落，要点也很简单，主要是捅的位置和力度，我和你们说，刀尖要……” 　　等将大肥猪弄上案板，项云端拿起尖刀一边给两个徒弟讲解其中的要害，一边比划着准备下手。 　　他现在的“传道授业”技能是青铜级别，而“屠宰”技能更是白银级别，这两个技能配合起来，效果比之前教张大河和王石头的时候，可是要更好的。 　　按理来说，有这两个技能，他将孙果和黄明教出师的速度，肯定是要更快的。 　　当然了，具体情况到底会怎么样，也是要看孙果和黄明两个人自己的悟性的。 　　如果两人悟性太差，那就算有技能也是白搭。 　　像之前项云端就已经发现了，王石头的悟性其实是要比张大河更好的。 　　抛开劁猪不算，项云端教张大河和王石头两人可谓是一视同仁，但现在王石头的手艺明显是要比张大河高那么一点的，这就是个人悟性的原因了。 　　“咦，猪尾巴呢？” 　　项云端正要动手，却突然发现，这头猪竟然没有尾巴。 　　其实也不是没有尾巴，而是尾巴齐根而断，看样子像是被刀割走了猪尾巴。 　　孙果和黄明注意力都在项云端身上呢，正准备好好观摩，此刻听见项云端的话，下意识的往猪屁股上看去，结果就看见了光秃秃的画面，猪屁股上确实没有猪尾巴。 　　“不、不知道啊！” 　　“没注意啊！” 　　两人一脸疑惑的说道。 　　“出猪圈的时候没有发现吗？”项云端问道。 　　“没有啊，那个饲养员只是随便登记了一下就完事了，估计他也没有注意到吧！”孙果说道。 　　屠宰厂的临时猪圈当然也是有专门的人管理的。 　　主要负责这个猪入圈和出圈时候的登记，同时负责称重工作。 　　运输队的人将猪从乡下拉回来之后，入圈的时候会给每一只猪标记号码同时称重，屠宰员宰杀的时候，出圈时也需要称体重并登记。 　　这是为了统计数据，计算其中的损耗和出肉率。 　　而且出圈时候的体重数据，和屠宰之后交给运输队登记的体重数据基本上要一致，也就是说，杀之前和杀之后的数据要基本吻合，防止屠宰员在其中上下其手。 　　当然，屠宰之后的数据肯定是猪肉加上猪血、猪骨、猪下水等等这一切的数据，所以必须是吻合的，如果前后数据少了，那就肯定是有人将少的那部分隐瞒下来了。 　　“现在怎么办？少一根猪尾巴，怎么说也有一斤多将近两斤呢，等会儿杀完之后交给运输队，这账可对不上！”项云端看着孙果和黄明说道。 　　“师傅，这肯定是在猪圈的时候尾巴就没了啊，不可能是我们两个在来的路上将猪尾巴割了啊，您看看这尾巴根的伤疤，血都结痂了，肯定不是刚才割的啊！”孙果有些着急的说道。 　　“伱说的有道理，但是，我问你，猪出圈的时候是怎么登记的？有没有写明少一条猪尾巴？”项云端又问道。 　　“那……那没有，当时根本没注意啊！”黄明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等会儿和运输队的人交接，人家肯定要问，猪尾巴哪儿去了，我怎么回答？”项云端有些无奈的说道。 　　像猪尾巴、猪头、猪蹄、猪耳朵等等，这些都是单独统计的，差一根那就是一根的事，不可能说糊弄过去的。 　　这每交接一次，就会记一次账的，必须得经手人签名或者按手印的，就是为了防止经手的人在其中中饱私囊。 　　“不行，我得去找猪圈那个饲养员，猪尾巴肯定是在猪圈的时候就丢了的，说不定就是那个饲养员监守自盗！”孙果有些气愤的说道。 　　“回来，现在去有什么用？猪出圈的时候你们没发现问题，现在找过去，人家一口咬定出圈的时候尾巴还在，你们能说什么！”项云端见孙果和黄明要去找饲养员，赶紧将俩人拦下。 　　“师傅，那怎么办啊？”黄明一脸焦急的说道。 　　“怎么办？当然是你们两个将这根猪尾巴补上啊！”项云端没好气的说。 　　“啊？那怎么补？我们俩也没有尾巴啊！”黄明有些憨憨的说道。 　　“你真是猪脑袋，还能怎么补？当然是拿钱补了，一根猪尾巴按一斤半算，差不多得五毛钱，咱俩一人掏两毛五呗！”孙果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猪尾巴价钱不贵，五毛钱也就差不多了。 　　“啊？两毛钱啊！”黄明一听要掏钱，脸色立刻跨了下来。 　　“行了，吃一堑长一智，这就当是花钱买教训了，少抽两包烟就省回来了！”项云端说道。 　　两毛钱对这些临时工来说，也还是有些心疼的，按他们抽的经济烟来算，还真值两三包呢。 　　“他妈的，别让老子知道是哪个狗东西偷的猪尾巴，要不然，老子打死丫的，真他妈是个孙子，干这种生儿子没眼的事！”黄明骂骂咧咧的说道。 　　“对了，孙果，你现在就去一趟保卫科，将这件事情反应一下，这个贼既然敢偷一次，那只要没被抓住，估计还会偷第二次第三次的，看看保卫科那边会不会将人找出来！”项云端又叮嘱了一句。 　　其实，这件事还真不太好查的。 　　屠宰厂的猪圈里猪的数量常年维持在一千头上下，丟一根猪尾巴，很难查出来的。 　　关键是那猪圈经常是人进进出出的，运输队的人要进，医务室的人也要进，屠宰员还要进，还有打扫卫生的，这么多人，想盯着也没有办法啊。 　　保卫科才多少人？根本盯不过来。 　　不过，事情该反应还是得反应，至于说保卫科到时候怎么应对，那就由他们头疼去吧。 　　…… 　　下午下班之后，项云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戴上面具，随便换了一张脸，然后就去了鸽子市。 　　这几天时间，他发现大街上原本增加的那些巡逻又渐渐消失了，虽然不知道公安那边对黑市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但从巡逻撤销来看，风声应该是没那么紧张了。 　　从乡下回来的时候，项云端还专门去了一趟之前买手表和自行车的东单委托商店，发现董老头还在那继续上班，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一下，项云端便彻底放心下来。 　　很显然，董老头应该是没有将黑市的事情和他联系起来。 　　感觉没什么风险之后，项云端这才决定去鸽子市上扫货。 　　四九城的鸽子市，东南西北都有，而且地方也比较固定，就在几个城墙根下，看上去和集市也没什么区别。 　　项云端在鸽子市上逛了逛，发现主要交易的都是各种票证，然后才是粮食。 　　像什么布票、糖票、食用油票等等，都能够找到。 　　项云端自然也没有客气，他现在空间里躺着一万多块钱呢，花起来也大方，换了不少票证。 　　不过有了这些票证后面还得将其换成实物才行。 　　因为票证都是有期限的，像布票的期限最长，有半年时间，而糖票和油票都只有一个月时间。 　　不仅有时间限制，这些票证的使用地点也是有要求的，必须到指定的店铺去买才行。 　　项云端为了不引人注意，换到的票都是不同店铺的，毕竟，如果在一个地方大量购买这些东西，也是会显得很突兀的。 　　买了票之后，项云端又将目光放在粮食上。 　　借着空间，他来来回回在鸽子市上逛了好久，弄了一百来斤的粮食。 　　其中白面最多，小米次之，大米也有一些，剩下的就是各种杂粮了，高粱、荞麦、糜子，另外买了一些黄豆。 　　见好就收。 　　虽然是夜晚，天比较黑，但项云端还是没敢放开手脚大搞，上次黑市的事情已经让他有阴影了，现在就是求稳再求稳。 　　从这个鸽子市出来之后，他又转向下一个鸽子市，利用同样的办法，再次收获了一二百斤的东西。 　　然后就回家了。 　　这件事其实也不是很着急。 　　毕竟距离真正开始困难的时候，得等到翻过年去了，他还有时间做充足的准备。 　　等过几天时间，再去另外两个鸽子市上转转，肯定能够提前囤够粮食的。 　　第二天，项云端照常上班。 　　结果半中午的时候，有消息传来，隔壁班有人在屠宰的时候，同样发现了被割了猪尾巴的猪。 　　还没等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下午又发现了没尾巴的猪。 　　这一下，保卫科的人彻底坐不住了。 　　据说他们先是去将猪圈那边的几个饲养员全都审查了一番，结果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后来又派人彻底将猪圈的猪全都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足足三十八头猪都被割了尾巴。 　　很显然，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情了。 　　但问题是，怎么查出这偷猪尾巴的人到底是谁？ 　　是只有一个人在干还是有好几个人在干？ 　　保卫科立刻安排了人手，就守在猪圈外面，对进出猪圈的人开始严格搜查。 　　但这样一来，就影响到杀猪的效率了。 　　毕竟，生产科的人要经常过来拉猪出去杀，如果进出再排队等着搜查的话，那耽误的时间可就不少了。 　　很快，事情就汇报到了主管生产的副厂长郭为民和主管保卫的副厂长崔明亮那里。 　　结果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商量的。 　　最后达成一致，允许保卫科在在猪圈外面进行专门的搜查，但只有三天时间。 　　如果三天之内找到了偷猪尾巴的贼，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如果还找不到，那保卫科就只能够另外想办法了。 　　其实，在猪圈外面搜查的这个办法，不能说有多好，但毫无疑问，肯定是有效果的。 　　因为不管是什么人割了猪尾巴，他都要将猪尾巴带出去吧？所以一碰到搜查肯定会露馅的。 　　但问题就在于，这么一来，那个偷猪尾巴的贼立刻收手不干了。 　　保卫科的人在猪圈外面搜查了三天，结果什么也没抓到，因为这三天时间，别看猪圈进进出出的很繁忙，但就是没有一只猪丟尾巴。 　　本来以为这是震慑住了那个偷猪尾巴的贼，但让保卫科的人没有想到的是，等他们将搜查的人手一撤走，结果第二天就又发生了猪尾巴被割的事情。 　　这可是把保卫科的人给气坏了。 　　搜查吧，影响生产效率，不搜查吧，老是丟猪尾巴不说，这还助长了贼人的嚣张气馅，影响太坏了。 　　想来想去，保卫科的人又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抽查。 　　一个一个全都搜查的话，太影响生产效率了，但偶尔抽查一下，影响就不大了。 　　虽然抽查有被钻空子的机会，但这就有点儿看运气了。 　　接下来，就看那偷猪尾巴的贼敢不敢抱着侥幸心理来赌自己不会被抓了。 第83章 项云端出手 　　项云端下班刚进门，傻柱后脚就跟进来了。 　　这家伙手里端着两个盘子，裤兜里还揣着一瓶酒，也不用项云端招呼，自个儿就坐了下来，还从橱柜上拿了两个酒盅摆上。 　　“端子，快来尝尝，我今天又做了一点改良，你试试我这新改良的味道怎么样？”傻柱一脸期待的看着项云端说道。 　　“你小子，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项云端看着桌子上的两盘菜，有些诧异的问道。 　　无他，桌子上是两盘夫妻肺片，只不过看上去略微有一些不一样罢了。 　　前天，项云端按照约定将夫妻肺片的制作方法教给了傻柱，没想到这家伙仅仅凭借他口述，还真的将夫妻肺片给做出来了，关键是那味道和项云端穿越前吃过的基本没有什么差别。 　　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 　　虽然说项云端因为有“过目不忘”的技能，所以他穿越前吃过、了解过的那些美食的制作方法，他都能够记得很清楚，并且复述出来。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能够教徒弟了。 　　先不说他从短视频里学来的那些制作方法，人家拍视频的时候有没有保留，就哪怕说没有保留，但看视频难道就能看出大厨了？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中间还多了项云端的转述，那就更加走样了。 　　项云端原本心里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之所以答应“教”傻柱做菜，不过是为了换取傻柱在易中海身边当“特务”罢了。 　　但没想到，傻柱竟然真的仅仅凭借他口述，就能够制作出和正宗夫妻肺片一样的菜品来。 　　这就有点儿夸张了。 　　项云端不得不承认，傻柱这小子，虽然现在的厨艺只能说一般，但天分确实很高，绝对是有天赋吃厨师这碗饭的。 　　不仅如此，如果有机会能够跟着真正的名厨好好学习一番的话，将来成为一代大师也不是什么难事。 　　“嘿嘿，我好歹也是个厨师，还背靠轧钢厂这样的万人大厂，虽然才刚刚转正，但想要弄点儿牛肉和牛下水，还是有办法的！”傻柱很得意的说道。 　　前几天项云端还说他搞不到食材呢，明显是小瞧他何某人了。 　　前天教傻柱夫妻肺片的时候，食材自然是项云端提供的。 　　他本来以为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没想到现在傻柱这才隔了一天，不仅自己弄到了食材，听这意思，似乎还在他传授的制作方法上，又加以改进了？ 　　“来来来，快尝尝，和原版相比怎么样？”傻柱迫不及待的希望得到项云端的点评。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项云端虽然已经在厂子里吃过饭了，不过尝尝还是没有问题的。 　　看了看摆在面前的两份夫妻肺片，其中一道红油明亮，看上去就非常的火辣。 　　而另外一道，应该就是傻柱改良过的了，相比之下，这道夫妻肺片的红油就没有那么显眼了，因为这一道的料汁里好像加了一些其它的东西，料汁不仅颜色偏柔，也少了一丝清亮，多了一丝浓稠。 　　项云端先尝了一口原版的夫妻肺片，还是那么的麻辣浓香，而且相比起前天而言，味道虽然没变，但卤出来的牛肉、牛肚、牛舌这些东西的口感变的更加的劲道了。 　　夫妻肺片的关键就两点，卤肉和料汁。 　　这道菜因为食材采用了牛肉、牛心、牛舌、牛肚和牛头皮五种，所以口感上也是非常有层次的，不同的食材各有各的特点，比如牛肚就突出一个耐嚼，入口之后，越嚼越香。 　　是牛心又是另外的口感，吃在嘴里会有那种千丝万缕的感觉，虽然切的是一片一片，但吃起来就像是撕成了一缕一缕的，别有风味。 　　再有像是牛头皮，主打一个筋弹中又软糯粘牙的感觉。 　　总之，各有各的不同。 　　而想要突出各种食材的特点，卤制也是关键，要追求精益求精，就不能将五种食材一起卤，必须做到各有各的时间，一起卤的话，有些已经卤的太过了，而有的还没卤够，那就不完美了。 　　前天项云端教傻柱的时候，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就是一起卤的，虽然也不错，但比起今天这个，明显是有差距的。 　　“不错，非常好！”项云端尝完之后点头称赞道。 　　“再尝尝这个啊，今天主要是让你尝这个的！”傻柱说着，将那盘改良之后的又推到了项云端面前。 　　“这是往里面加麻酱了？” 　　项云端夹了一筷子，稍微一稳就发现了不一样之处。 　　“伱这鼻子够灵的啊！”傻柱惊讶的说道。 　　这道菜他虽然加了麻酱进去，但并不多，只凭看是看不出来的，没想到项云端竟然闻了出来。 　　项云端可真没有想过这夫妻肺片里面加麻酱是个什么操作，不过试菜嘛，当然得尝一下再说了。 　　他将一片牛肉放入口中，然后细细品尝，让他意外的是，似乎也并不难吃啊！ 　　对于麻酱这东西，项云端也只有是在吃涮羊肉的时候才会用点，其他时候他是不怎么碰这东西的。 　　但有的人就很喜欢吃麻酱，特别是四九城这边的人，好多菜中都愿意加点儿麻酱。 　　项云端没有着急评价，而是又连吃了几筷子，将五种食材都尝了一遍，然后才说道：“加了麻酱以后，口味更加的柔和，也更加的丰富了，原本这是一道典型的川菜风格，麻、辣才是主角。 　　但现在经过你这么一改良，麻辣的风格稍微被遮掩了一下，但又不至于失去这个最大的特点，而对于不太能够吃辣的人来说，这种口味就非常赞了。 　　而且还多了麻酱特有的酱香味，不错，确实不错，算是一道非常成功的改良菜。 　　不过，我怎么感觉，你这道菜里，好像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特殊味道呢？好像是芥末？” 　　项云端有些不太确定。 　　他的身体经过多次强化之后，五官也变得更加灵敏了，他也是最近才发现，吃东西的时候，能够感受到的味道比原来清晰了很多，而且更加有层次感。 　　一道菜在他嘴里，只要多琢磨一下，就能够辨认出这道菜都使用了哪些调料，非常神奇。 　　“厉害、厉害！” 　　傻柱听到项云端很是认可他的改良，脸上抑制不住的显露出笑容，不过当他听到项云端竟然连他使用了芥末都能够尝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敬佩。 　　“你才是厉害，说不得，你这道改良之后的夫妻肺片，可能更适合大多数人的口味呢！”项云端说道。 　　当下的人，对于麻辣口味的接受程度，肯定是不及后世的，所以这种不太辣的菜品，会更加容易被大家接受。 　　不像后世，川菜都成了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菜系了。 　　说起第一大菜系，很多人印象中毫无疑问，那肯定是鲁菜。 　　鲁菜确实长久以来引领八大菜系，而且很多菜系中都有鲁菜的影子。 　　但川菜成为第一大菜系，那也是历史必然的结果。 　　川菜崛起的原因，和抗战是密不可分的。 　　战争期间，大半国土沦陷，很多人都从沦陷区迁移到了大西南后方，因为陪都在川蜀的原因，所以迁移入川蜀的人尤其多。 　　而迁移的这些人，又以大学生、商人、政要和文艺界人士为主，总得来说，都属于社会的中上阶层，毕竟，下层的人可没有资本跑来跑去。 　　当然，从沦陷区进入川蜀的厨师自然也是有的。 　　这些厨师进入川蜀之后，毫无疑问，为川蜀的饮食文化带去了其它地方的风格。 　　而为了适应当地环境，外来的厨师必然要照顾本地人的习惯，所以肯定也要学习川蜀的风味。 　　而川蜀本地的厨师自然也会吸收这些外来厨师带过来的技艺。 　　如此，一个大的，可以说全国范围内的厨师交流平台就建立起来了，他们在一起互相交流、学习、碰撞、改良、创新。 　　当然，这个过程毫无疑问是以川蜀本地厨师为主的，一个是人多，另外一个，市场是本地市场，口味就算有改变，但肯定还是要照顾川蜀人的口味。 　　在这段时间之内，川菜可以说迎来了极大的发展，各种菜品被不断的完善，更有很多新菜品被创造出来。 　　后世的川菜中，能够看出很多其它菜系的影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川菜在技艺上的极大提升，也只是为后来成为第一大菜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已。 　　真正让川菜成为第一大菜系的原因，实际上是市场决定的。 　　什么市场？ 　　当然是培养了一大批喜欢川菜的消费者。 　　而这个市场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还是和战争有关。 　　那些迁移到川蜀的社会精英们，在和平之后，很大一部分人又回到了原来的故乡。 　　这些人在川蜀那么些年，肯定都已经习惯了川蜀风味，甚至喜欢上了川蜀风味，回到家乡之后，自然也会时常想念的，这个毫无疑问。 　　而那些迁移到川蜀去的厨师，回到家乡后，再做菜，肯定也会带上川蜀风味，这个同样毫无疑问。 　　这就又在全国各地开始培养喜欢川蜀风味的人群了。 　　有些菜系很有名，菜也非常不错，但仅仅局限在一个区域或者一些特定人群当中，这就注定了它不可能发展壮大，因为市场太小了。 　　不仅无法发展壮大，甚至可能有退化的风险。 　　毕竟，市场越大，才会有更多的人力、物力投入其中，技艺才能够保持与时俱进。 　　相比之下，川菜在这方面可谓是遥遥领先了。 　　再加上后来的三线建设，又是一次类似的规模庞大的人口流转，再次为川菜拓展了市场。 　　到后来，经济腾飞之后，全国各地加深联系，川菜的崛起也就势不可挡了，高、中、低三个档次全部都被川菜占据，特别是中低档次的饮食市场，根本就是难逢敌手。 　　“来来来，喝酒喝酒！” 　　傻柱不知道项云端因为一道菜，脑海里已经冒出了太多想法，只是一个劲的劝项云端喝酒吃菜。 　　“或许，可以和傻柱好好拉拉关系！” 　　项云端一边喝酒一边思考。 　　既然傻柱在做菜上天赋爆棚，他准备好好培养一下这个家伙，将他后世了解到的各种大菜小菜全都一股脑儿传授给傻柱，看看能不能培养出一个博采众家之长的一代宗师。 　　毕竟，项云端可不仅仅了解川菜，其它菜系他也是了解的。 　　等将来到了八九十年代，可以投资餐饮行业，当然，如果傻柱真的能成为大师的话，那搞大饭店就不用傻柱出手了，派出徒弟就行。 　　而傻柱呢，项云端准备搞个私人会所，在里面弄个私房菜，请傻柱坐镇。 　　对于自己将来能不能混出头，项云端一点都不担心，所以，像私人会所这种地方，他将来肯定会搞，平时用来会会友什么的，就比较方便。 　　人混到一定程度，那讲究吃穿是必然的，培养一下傻柱，让傻柱将来给自己当个“御用厨师”，那也是蛮不错的呀。 　　…… 　　时间在平淡中悄悄而过，转眼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但这段时间，屠宰厂是一点儿都不平淡，相反，很让诸位领导恼火，特别是崔明亮这个分管保卫工作的副厂长。 　　原因无它，那个偷猪尾巴的贼始终都没有抓住。 　　保卫科当初定下的计策，是以抽查的方式来威慑偷猪尾巴的贼。 　　但效果很不好，因为从结果上看，那个贼显然没有被威慑到，因为这一个月来，猪尾巴还是时不时的就会被割走。 　　抽查的时候，竟然一次都没有抓到。 　　这就很打脸了。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但保卫科没有一点办法，就是抓不到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项云端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你说你有办法找出那个贼？” 　　崔明亮办公室。 　　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项云端找到了崔明亮。 　　“崔厂长，我只能说有机会，但不敢保证一定成功，就看您愿不愿意试一试了！”项云端说道。 　　“什么办法？赶紧说！”崔明亮因为这个事，最近一段时间可是非常焦躁的，都到了气急败坏的程度了。 　　“用狗！”项云端说道。 　　“狗？”崔明亮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对，用狗，人抓不到，那就用狗来试试，您应该知道，这狗鼻子可是非常灵敏的，我经常进山打猎，找猎物全靠狗，我们家的两只猎犬，在这方面还是很厉害的！”项云端说道。 　　“能成吗？这在山里找猎物和在猪圈外找猪尾巴，可不是一回事啊！”崔明亮有些怀疑的说道。 　　他当然知道狗鼻子灵，但猪圈那种环境下，怎么找猪尾巴？靠气味吗？那不全是猪的气味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呢？反正我看保卫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项云端说道。 　　他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找猪尾巴多么困难，不过，他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有底气的，从大青鱼身上得来的黑色气运，他可是还没有用呢。 　　也是时候将家里的虎子和花妞弄进城了，因为这段时间，梁家庄村也已经快要变成梁家庄大队，再不将两只狗子弄出来，那过不了多久，虎子和花妞就该成为生产队的狗了。 　　麻酱版夫妻肺片，喜欢做菜的书友可以尝试一下，本人自创，灵感来自于街头小吃麻酱涮牛肚，味道很赞，能吃芥末的可以多加一点，那味道，绝了！ 第84章 三十秒 　　“哎，老大，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梁红花和项传宗两口子正在门前大树下的石磨上磨面粉，一眼就看见自家大儿子骑着个三轮板车远远的冲了过来。 　　今天不是周末，这个时候项云端应该在厂子里上班才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爹、娘，我回来有事，厂里领导特批的假！” 　　项云端将三轮板车骑到大树下，看见老爹和老娘两人正推着磨，缓缓的将麦粒碾碎，碾成粉末，已经能够看到白色的面粉出现。 　　不过，这只是面粉和麸糠的混合物而已，想要将面粉和麸糠彻底分开，还需要后面用筛子和簸箕继续过筛。 　　“这是今年的新麦子吧，还剩下多少？”项云端问道。 　　麦子收完了以后，要交税，然后还得卖出计划部分，用来供应城市口粮，剩下的才是自己家的。 　　而剩下的这一部分，除了自己家吃的口粮之外，还得预留下一年的种子，真正能够存储起来的，很少甚至没有。 　　毕竟一亩地也就一百八十斤左右而已。 　　“剩不了多少，我和你爹正想着，等磨出了新面粉，给你们兄弟俩送点儿尝尝呢！”梁红花说道。 　　城里当然能够吃上白面馒头，但基本上也都是陈粮而已，新粮肯定存储起来了。 　　“伱这次回家什么事啊？还有，你这车怎么回事？买的？”旁边的项传宗问道。 　　“不是，这三轮板车是厂子里的，我这次回来是准备将虎子和花妞带到城里去，厂子里有用得到这两个家伙的地方！”项云端解释道。 　　听完这话，老爹和老娘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儿子在城里出什么事了呢。 　　“娘，你和爹歇会儿吧，我来推，我力气大！” 　　项云端这会儿也不着急回厂子，准备在家里睡一晚，明天早上再走，所以就从爹娘手里接过了推磨盘的活。 　　他们家虽然条件不错，但显然没有到养牛马驴骡这种大牲口的地步，所以也没有拉磨的驴，推磨这活只能够人来干。 　　城里倒是有面粉厂，都是机器磨面，不过显然目前还照顾不到农村地区，毕竟很多地方连电都没通呢。 　　不得不说，他项云端这个“像驴子”的外号还是没有叫错的，推起磨来，那叫一个得劲。 　　有了项云端的帮忙，很快两袋子小麦就磨好了。 　　晚上，一家人除了项云龙不在之外，其他人都团聚在一起。 　　“来来来，快尝尝娘做的这个油泼面美不美，比你爷爷做的怎么样？” 　　为了能够让大儿子吃上新面粉，梁红花可是专门用筛子筛了一点儿面粉出来，做了最能够吃出新面口感的油泼面。 　　“香！太香了！” 　　项云端一口气直接吃了一根裤带面下去，细细享受了片刻，这才说道：“很筋道，口感非常好，新面好，娘你的手艺更好，这点儿炒韭菜再加上西红柿炒鸡蛋，简直绝了！” 　　“哈哈哈！” 　　听完项云端的话，全家人都充满了喜悦的心情，这里面更多的是对丰收的欢喜。 　　“对了，我带回来的东西呢！” 　　项云端吃了一会儿，突然记起来，回来的时候他还带了一罐子珍珠粉的。 　　这东西还是他专门找同仁堂药店的师傅弄的，当然，珍珠肯定是他提供的，就是那天在大青鱼的老巢发现的那些。 　　他从里面挑出了许多比较小的价值不大的珍珠，然后委托同仁堂的老师傅加工而成的。 　　“呀，什么好吃的！” 　　云瑾一看见大哥抱着一个瓷瓶走进来，小眼睛立刻就笑成了弯弯的月亮。 　　“你个小馋猫，就知道好吃的啊，大哥上次给你带回来的华容道，你能解出来了吗？”项云端宠溺的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说道。 　　“我当然会解了啊，就是要用好长时间！”云瑾嘟着小嘴说道。 　　哄了哄妹妹，项云端这才将珍珠粉递给老娘，说道：“这是珍珠粉，我听说有延缓衰老的作用，配合那个鹿血酒，没准儿效果更好，不过，每次吃的时候只能够用一点点，温水服用就行！” 　　“延缓衰老？你从哪儿弄的这东西啊？” 　　老爷子还是有点见识的，项云端一说珍珠粉，他立刻就知道这东西的珍贵。 　　“前段时间不是下乡嘛，有个村子旁边有一个湖，那湖里生长的贝壳都产珍珠，乡亲们就送了我一些！”项云端解释道。 　　“嗨，我和你爹、你爷都老成这个样子了，还延缓什么啊，你自己留着用吧！”梁红花不在意的说道。 　　“我有，这一罐你们就留着吧！” 　　项云端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东西可是真有延缓衰老的作用的，因为这是他强化过的东西。 　　物品：珍珠粉（黑铁） 　　效果：长期服用可延缓身体衰老，年纪越大，效果越佳。 　　虽然不是增长寿命的东西，不过延缓身体衰老也很厉害了，这可不仅仅是对容貌有效，对身体各项机能也是有效果的，换句话说，就是能够尽量延长身体巅峰状态的。 　　“孩子拿回来了，你就收起来吧！”项传宗倒是有些感兴趣的样子。 　　上次项云端带回来的鹿血酒，喝了之后那确实是有效果的，能够明显体会到的，所以对于项云端这回带回来的珍珠粉，也以为是差不多的东西。 　　“对了，老大啊，你能不能弄到粪票啊？” 　　吃着饭，项传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全家人却没有说什么，反而一齐看向项云端。 　　粪票，也是诸多票证的一种，作用是用来从粪厂买粪。 　　这个粪，指的是堆熟好的农家肥。 　　以当下的技术条件，化学肥料的产量是非常低的，很多还要靠进口，所以农家肥依旧是很多地方所能够使用的唯一肥料。 　　四九城永定门外就有好几处粪场，那么大的城市，每天的粪量自然是非常可观的。 　　这年代，不管是公共茅房还是自己家的私人茅房，都是旱厕，所以厕所满了之后，肯定是要掏粪的。 　　像崔明亮家住的那种楼房，其实附近也有化粪池，时间一到同样得掏。 　　尿可以随着污水管道排走，但粪不行，会积攒下来的，所以必须掏。 　　就哪怕是后世，化粪池该掏还得掏，只不过后来变成了吸粪车干这个事情，而在当下，可全是靠掏粪工人的。 　　说起来，掏粪工可是正式编制，而且待遇还是很不错的，超过很多其他工人的，就是这个活不太好干，太脏而且太累。 　　那位全国劳模时同志，此时就在崇文区清洁队干着呢。 　　掏粪工人每天掏出来的粪，全部运送到了粪场，然后经过堆肥，变成上好的农家肥，再出售给乡下。 　　就这，也是稀罕货，很多人想用都买不到。 　　也就是项云端如今进了城了，有了工人身份，所以项传宗才提了一句，想要看看能不能弄到粪票，然后买上一点粪肥。 　　毕竟上了粪肥和不上粪肥的地，产量差的还是很多的。 　　项家自己当然也有粪肥，不过那太少了，只能够一两亩地用而已，根本不够用。 　　“爹，粪票我想想办法肯定能弄到，不过我劝你还是算了！” 　　项云端说着，将成立公社、大队的事情说了出来，毕竟蜜芸那边已经都开始了，煤头沟这边估计也快了，以后就是公家的地了，等着挣工分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 　　听到这个消息，一家子大人全都沉默了。 　　项云端又悄悄叮嘱了家人一番，让他们对以后的情况有一个心里准备，这才休息去了。 　　第二天。 　　中午时分，还是趁着吃饭的点，项云端带着两只狗子，出现在了崔明亮办公室中。 　　“虎子、花妞，坐下！” 　　随着项云端一声轻喝，两只狗子一左一右乖乖蹲在办公室门口，就像两只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崔明亮原本看到这么大的两只狗出现在办公室里还有些心惊，不过很快就变成了惊讶，仅仅凭借这一手，就看得出来，项云端训狗还是有两下子的。 　　当他故意围着两只狗子转了一圈，但根本没有引起狗子的注意力后，就更加觉得靠谱了。 　　不过，到底行不行，还是要试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吴科长，你带几个人来我办公室一趟！”崔明亮拿起电话打到保卫科。 　　电话挂了没多久，保卫科科长吴长伟就带着七八个保卫过来了，进门的时候嘴里还喘着气，看样子是跑步过来的，估计饭都没吃完。 　　“猪尾巴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崔明亮直接问道。 　　“正在查，但是……”吴长伟脸色有些难看。 　　“那就是没有结果？” 　　崔明亮打断吴长伟的话，继续说道：“我这倒有一个办法，但行不行，还要试一试才知道。” 　　“什么办法？”吴长伟赶紧问道，这要是再抓不住偷猪尾巴的贼，他就该挪位置了。 　　“看见这两只狗了吗？我准备用狗来是试一试！”崔明亮说道。 　　“这……这能行吗？”吴长伟似乎根本没想过这个办法，所以有些吃惊。 　　“你最好祈祷能行，要不然，我不好向厂里交代，你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崔明亮很不客气的说道：“现在，去猪圈割两条猪尾巴过来，能不能行，当场试验！” 　　虽然吴长伟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命令还是执行的很好，很快，两条猪尾巴就拿了过来。 　　“小项，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崔明亮对着项云端说道。 　　“这样吧，我拿一条猪尾巴给两只狗子闻一闻，让它们两个熟悉一下猪尾巴的味道，另外一条猪尾巴，你们藏起来，或者藏在办公室里，或者藏在身上，都行，藏好之后，我再来让两只狗子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猪尾巴！”项云端说道。 　　“行，就按照你说的来！” 　　崔明亮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吴长伟说道：“将外面的人都叫进来，人多了迷惑性才大嘛！” 　　很快，项云端来到办公室外面，而那七八个保卫人员进入了办公室中。 　　“来来来，都给我将猪尾巴在身上蹭一蹭，沾沾气味！” 　　吴长伟第一个动手，也不怕脏臭，拿着猪尾巴就在身上蹭了起来，然后交给其他保卫，挨着蹭了一遍。 　　“领导，您说这猪尾巴怎么藏？”吴长伟请示道。 　　“就藏在柜子里吧！” 　　崔明亮说着，亲手将猪尾巴放入身后一个存放文件的柜子里，上面还特意掩饰了一番，然后将柜子关上。 　　随后又示意吴长伟和七八个保卫人员在屋子里走了走，分散开来，然后才将项云端叫了进去。 　　“虎子、花妞，来！” 　　项云端将猪尾巴在虎子和花妞的鼻子前让闻了闻，然后说了一句“找出来”，随后就站在一边看起了热闹。 　　虎子和花妞听见项云端的命令，立刻在屋子里散开，然后耸动鼻翼，开始认真搜寻起来。 　　“汪汪汪！” 　　“呜呜呜！” 　　几乎同时，虎子和花妞朝着一个方向叫了起来。 　　从项云端下命令到两只狗子开始叫，几乎都没有三十秒的时间。 　　吴长伟之前所做的那些迷惑性的动作，不能说没有用，但基本上没有给虎子和花妞造成影响。 　　两只狗子吠叫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崔明亮身后的柜子。 　　而且随着叫声，两只狗子已经冲到了柜子前，因为柜子有两米高，虎子和花妞确定目标在柜子里后，已经开始不停的原地蹦跳起来。 　　它们不仅确定猪尾巴在柜子里，甚至还能够判断出来，猪尾巴在柜子上层而不是下层。 　　如此精准的判断，让在场除了项云端之外的几人全都为之侧目。 　　“再来一次！” 　　崔明亮显然有些惊讶的，来了兴致，这一次，他先是让虎子和花妞闻了一下猪尾巴，然后将两条猪尾巴都藏了起来，结果又是不到三十秒钟，两条被保卫人员藏在衣服和裤裆里的猪尾巴就被找到了。 　　“怎么样？吴科长，这一回，有没有信心抓到那个偷猪尾巴的贼了？”崔明亮看着吴长伟问道。 　　吴长伟此刻却是彻底打消了心中的疑虑，立正之后敬了一个礼，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那个家伙继续出手，我保证将他缉拿归案！” 　　“很好！” 　　崔明亮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项云端说道：“小项，下午你就不要上班了，带着你的两只杀手锏，去配合吴科长，拿人去吧，我会给你在邝云生那边给你请假的！” 第85章 汪汪队立大功 　　“来，抽烟！” 　　出了崔明亮的办公室，吴长伟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从里面抽了一支递给项云端，脸上的表情也很热切。 　　“吴科长你太客气了，我不抽烟的！”项云端笑着拒绝。 　　吴长伟见项云端真不抽烟，也没有勉强，而是又给身边那七八个保卫一人发了一根，引来众多手下一阵马屁声。 　　“项云端同志，你这训狗有一手啊，这两只狗子可太牛了，这纪律性，都快赶上我们保卫科了！” 　　一路进了保卫科的办公室，吴长伟脸上的笑容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厚了，围着虎子和花妞，一边观察一边啧啧称奇。 　　只因这一路上过来，虎子和花妞表现的实在太过亮眼，完全就是令行禁止的状态，跟在项云端身边亦步亦趋，面对周围的情况，是丝毫不受干扰，这可就非常不简单了。 　　要知道这两只狗子可是第一次来屠宰厂，对于狗子来说，周围的环境完全是陌生的。 　　很多狗在面对陌生的环境和人的时候，要么表现的很畏惧，要么就表现的很狂躁，这种情况下是很容易表露出攻击姿态的，算是狗子的防卫心理。 　　但项云端这两只狗，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表现，全程都是一种非常平静的状态，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精神上显得非常轻松。 　　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吴长伟是从队伍上转业回来的，之前在队伍上的时候，有一次缴获了两条军犬，所以也算是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正是因为如此，对于项云端这两只狗子的表现他才非常的惊讶。 　　如果说之前在办公室里两只狗子能够迅速找出猪尾巴，还能够解释为狗的天赋的话，那这令行禁止仿佛人一般的纪律性，可就要完全归功于狗主人的训练了。 　　“呵呵，我是山里人，因为偶尔进山打猎的原因，所以从小就开始养狗，也是跟着很多养狗的老猎人学了不少经验，也算是有一些训狗的心得吧！” 　　这一点，项云端倒是没有太谦虚。 　　不过，训练狗的经验确实有，但能够将虎子和花妞训练到这种状态，并不全是他的功劳，也与两只狗子的巨大变化有关。 　　虎子（太行犬） 　　性别：公 　　年纪：两岁半 　　肩高：75cm 　　体重：39kg 　　天赋：铁胃（黑铁）、嗅觉大师（黄金）、灵性（青铜）、王者（白银） 　　技能：撕咬（白银）、追觅（白银）、狂暴（白银） 　　…… 　　花妞（太行犬） 　　性别：母 　　年纪：三岁 　　肩高：69cm 　　体重：34kg 　　天赋：铁胃（青铜）、嗅觉大师（白银）、灵性（黑铁）、繁育（白银） 　　技能：缠斗（青铜）、追觅（青铜）、敏捷者（青铜）、游泳（白银） 　　…… 　　从大青鱼身上得来的黑色气运，已经被项云端用来强化狗子了。 　　因为这次主要是靠狗子的鼻子来搜寻那个偷猪尾巴的贼，所以项云端也是重点强化了两只狗子的鼻子。 　　他还是第一次使用黑色气运，没想到效果非常强大，花妞得到了白银级别的“嗅觉大师”天赋，而虎子更是得到了黄金级别的“嗅觉大师”。 　　要知道，这黄金级别的天赋可是有几率遗传给下一代的，可以说非常珍贵。 　　哪怕项云端本身也才两个黄金级别的天赋而已。 　　强化完两只狗子的鼻子之后，还剩下一些黑色气运，项云端又将两只狗子的身体整体强化了一下，然后才有了现在的虎子和花妞。 　　两只狗子之所以能够做到令行禁止，实际上和“灵性”天赋有关。 　　这个“灵性”天赋，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代表着智商，“灵性”天赋越强，和人之间的交流自然也就越顺畅，越能够理解主人的意思。 　　“吴科长，你这有没有多余的饭盒，虎子和花妞还没有吃饭呢，我去食堂弄点儿吃的过来！” 　　看见吴长伟端起之前还没有吃完的米饭开始大口大口吞咽，项云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狗子也还没有吃午饭呢。 　　“饭盒没有，不过这里有个搪瓷盆，伱用这个吧！”吴长伟在办公室翻了翻，找到一个红色的搪瓷盆递给项云端。 　　拿了搪瓷盆，项云端先回了一趟生产二班，又取了他自己的饭盒，这才去食堂打了饭。 　　“来，虎子、花妞，吃饭了！” 　　项云端自己匆匆在食堂吃完饭后，这才回到了保卫科办公室。 　　给虎子和花妞准备的饭也很简单，就是大骨汤泡窝头，另外还有几根剔的光秃秃的小骨头。 　　这个待遇，已经非常不错了。 　　在家里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不可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除非打到猎物。 　　虎子和花妞倒是不挑食，有什么就吃什么。 　　两只狗子都有“铁胃”的天赋，这个天赋的效果是能够增强狗子的消化系统，降低肠胃疾病的同时，还能够提升从食物中获取能量与营养的效率。 　　两只狗子能够在吃的很差的情况下还长到这么强壮健康，和这个天赋可是密不可分的。 　　下午。 　　一上班，吴长伟就迫不及待的带着项云端来到了猪圈外面，准备抓贼。 　　“吴科长，这样大张旗鼓的，容易惊到那个贼子啊，我看，还是和之前一样吧，明面上就安排一个保卫人员，做出正常抽查的样子。 　　至于其他人，都先隐藏起来，我会将两只狗子安排到两个进出口，有虎子和花妞分别把守，只要那个偷猪尾巴的贼敢再次出手，他肯定是逃脱不了的！”项云端说道。 　　“行，就按你说的办，反正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吴长伟对于项云端的提议，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主要是他对两只狗子比较有信心。 　　猪圈一共有两个进出口，平常时候，都是屠宰员进出用一个，运输队的人进出用另外一个。 　　两个进出口外面都有专门负责登记账目的管理员。 　　项云端先是将猪尾巴给虎子和花妞看了看，让它们记住这个独特的气味，然后就安排两只狗子去了两个进出口。 　　虎子和花妞被强化之后，灵性大涨，很快就明白了项云端的意思，然后就一声不吭的趴在了进出口，静静的等待“有缘人”出现。 　　而项云端和其他几个保卫，全都藏在管理员的办公室中，就等着抓现行。 　　时间一点点过去，上班之后，很快就有屠宰员过来拉猪去杀，运输队的人也有从乡下赶回来的，将新收购的猪送进猪圈。 　　饲养员和清理工也是进进出出。 　　可以说，这猪圈的热闹程度，都快赶得上集市了。 　　“哎，你说，这狗为什么不对着猪叫呢？那猪尾巴不就在猪身上长着吗？”看着一个个屠宰员将猪圈里的猪从狗子面前拉走，但狗子却无动于衷，有一个保卫忍不住开口说道。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狗比你聪明啊，它知道它要找的猪尾巴在人身上，而不是在猪身上！”有人调侃道。 　　“哈哈哈！”众人一齐欢笑起来，房间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但是这种欢快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因为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大家的耐心已经渐渐被耗没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怀疑起这个办法到底行不行了。 　　“我说，项师傅，你这到底靠不靠谱啊？”有人问道。 　　虽然之前在崔明亮办公室的时候，他们已经见识到了虎子和花妞的厉害，不过，办公室里的环境和猪圈还是很有差距的。 　　毕竟，办公室里的气味比较干净，放进去一只猪尾巴，还是很突兀的，被狗子闻出来也不是太离谱。 　　但现在猪圈这个地方，里面全是猪的气味，而且气息浑浊不堪，在这种地方，狗子还能不能闻出来猪尾巴的气味，那可真不好说的。 　　实际上项云端心里也没有谱，这猪圈的“环境”确实比之前办公室要复杂的多，虽然他觉得黄金级别的“嗅觉大师”应该很强大，但到底能够强大到什么程度，那可就不好说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项云端对着吴长伟说道。 　　这会儿，吴长伟实际上也有点信心不足了。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 　　这眼看着就要到下班时间了，可虎子和花妞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然从它们两个身前经过的人，都会被它们两个嗅上一嗅，但问题是一直没有反馈啊。 　　“看来，是白高兴了一场啊！” 　　这个时候，除了项云端之外，其他人心里多多少少都已经有一些气馁了。 　　“汪汪汪！” 　　“嗷呜呜呜！” 　　就在众人以为没有希望了的时候，原本一直安静的趴着的虎子突然叫了起来。 　　在虎子身前，两个年轻小伙子用铁钩钩着一头肥猪，从猪圈里拉了出来，正准备去旁边管理员那里登记。 　　虎子的突然吠叫，将那两个人吓了一跳，就连那头大肥猪，也挣扎了起来。 　　“按住他！” 　　项云端听见虎子的叫声，精神一震，直接对着旁边的吴长伟说道。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用他多嘴了，因为那几个保卫已经冲了出去，配合着一直在外面抽查的那个保卫，将那两个小伙子直接按趴在了地上。 　　至于那头大肥猪，被重新送进了猪圈中。 　　“干什么！放开我！” 　　“保卫科了不起啊？保卫科就能随便抓人吗？” 　　两个小伙子被按在地上，立刻大喊大叫了起来。 　　这个动静，立刻就引来了周围其他人的围观。 　　“汪汪汪！“ 　　虎子看见项云端的身影出现，再次叫了起来，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那两个小伙子。 　　“给我搜！”吴长伟脸色冷峻，一挥手，对着旁边的保卫说道。 　　很快，两个保卫就开始对着那两个小伙子全身上下搜了起来。 　　但让人失望的是，两人仔细搜了好几遍，就是没有发现有猪尾巴的踪迹。 　　“科长，这……”保卫脸色难看的说道。 　　正所谓捉贼拿赃啊，这人抓了但是没有搜到东西，那不完犊子了吗。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保卫科乱抓人，上来就肉搜身，一点说法都没有，我要去向上面反应，你们等着吧，到时候我要你们给我道歉！” 　　“就是，这算是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是敌特呢，周围这么多工友可看着呢，这像什么样子！” 　　两个小伙子此刻表现的十分气愤，从保卫手中挣脱，立刻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而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工友们，这个时候看向保卫人员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了。 　　厂子里有人偷猪尾巴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所有人都知道了。 　　刚才见保卫人员突然冲出来，二话不说就将人按倒在地，那些看热闹的还以为抓到了偷猪尾巴的贼呢。 　　此刻见原来是抓错人了，立刻就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毕竟事情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愣是找不到贼人，大家对保卫科的战斗力也是很怀疑的。 　　“汪汪汪！” 　　就在这个时候，虎子再次叫了起来，而且直接扑了上去，将其中一个小伙扑倒在地。 　　“啊呀，快滚开！”小伙子吓了一跳。 　　项云端看着虎子的动作，发现虎子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个小伙的嘴，心中一动，感觉自己找到了关键点。 　　这回，他也不让那些保卫动手了，而是亲自来到那个小伙子身边，直接伸手将其嘴给掰开。 　　下一刻，项云端笑了起来。 　　“在他嘴里，牙根上套着一根线，那线都被他吞到了喉咙里！”项云端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呜呜呜！” 　　那个小伙子听见项云端的话，直接伸手往嘴里掏去，不过项云端可不会让他如意，立刻就将其双手抓了起来。 　　“嘿，还真有一条线！” 　　旁边的保卫一手捏着那小伙子的腮颊，不让其闭嘴，另外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探了进去，很快将一根细线拽了出来。 　　“小心点，别断了！”吴长伟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提醒道。 　　“呜呜……嗯嗯……” 　　随着细线被一点一点拽出来，那个小伙子发出难受的声音，眼泪都下来了。 　　“狗东西，还真是你！” 　　终于，一根黑乎乎的猪尾巴，从小伙子口中拽了出来。 　　吴长伟看着猪尾巴，一巴掌拍在小伙子身上，说道：“竟然还知道将猪毛燎掉！”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小伙子也被从胃里拽出来一根同样黑乎乎的猪尾巴。 　　“抓起来，带走！” 　　吴长伟大喝一声，此时此刻，他感觉这一个多月以来，笼罩在头顶的阴云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第86章 还有意外收获 　　看着两个偷猪尾巴的小贼被保卫拉下去审问，吴长伟这才转头对着项云端说道：“云端同志，这回你可是立大功了，到时候我向崔厂长为你请功！” 　　“吴科长，你太客气了，我也是厂子的一员，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嘛！”项云端很谦虚的说道。 　　“放心，我可不是贪功的人！” 　　吴长伟拍了拍项云端的肩膀，有些感慨的说道：“哎呀，伱这两只狗子真是不错，特别是这只叫虎子的，太厉害了，说实话，我都想将这两只狗子霸占下来了！” 　　项云端当然听懂了吴长伟话中的试探，不过虎子和花妞他可不准备“卖”出去，所以就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转移话题道：“这两个偷猪尾巴的家伙还真是有两下子，竟然能够想到将猪尾巴吞下胃中。 　　关键是，他们不仅能够想到，还能够做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了的！” 　　这句话项云端说的是心服口服的，说起猪尾巴，可能很多人印象中都是又细又短的一条，但实际上，猪尾巴还是很大的。 　　特别是靠近根部的位置，是比较粗的，想要吞下肚子去，真的不容易，想要再拽出来，那就更不容易了。 　　穿越前，项云端“有幸”体验过一次做胃镜，而且是那种老式的胃镜，那感觉，简直酸爽，说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那是真的一点不夸张的。 　　而这将一整根猪尾巴吞进胃里的感觉，恐怕比做胃镜要更加的痛苦，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是怎么忍得住的。 　　“你可能不知道，自从发现有人偷猪尾巴开始，这一个多月以来，已经丢了两百多根猪尾巴了，一根猪尾巴能卖四五毛钱，这么算下来，这两个家伙可是弄了快一百块钱了。 　　就算是两个人分，那一个人也有五十块钱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和五十块钱比起来，忍受的那点儿痛苦就不算什么了。 　　而且，这也就是有你老弟帮忙，才将这两个家伙抓住了，要不然，他们这个‘生意’可还能够继续做下去呢。”吴长伟摇了摇头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回事。 　　一个月五十块钱的收入，都快赶上四级工和行政22级的科员工资了。 　　不过项云端脑子里过了一下，又有了新的疑惑：“吴科长，要是这么算下来，这两人每天可要偷六根猪尾巴呢，一个人三根，这也太频繁了吧？” 　　“由此可见，这两个利欲熏心的家伙猖狂到了什么地步，简直就没有把保卫科放在眼里！”吴长伟很是气愤的说道。 　　…… 　　就在项云端和吴长伟聊天的时候。 　　保卫科里边，对于两个偷猪尾巴的家伙的审讯也已经开始了。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谢有金。” 　　“郝方。” 　　“哪个科的？” 　　“生产二科五班。” 　　“从什么时候开始偷的？” 　　“上个月十四号。” 　　审讯的保卫对了一下时间，第一次发现猪尾巴被割，也就是项云端让孙果和黄明举报给保卫科那天，是上月十六号。 　　这个时间基本上能够对得上，毕竟猪圈里那么多猪呢，不可能说刚一割猪尾巴，就立刻被发现，那概率太小了。 　　中间隔了两天时间比较正常，因为通常来说，猪从乡下收上来以后，大概也就能够在猪圈里呆两天。 　　两个小贼很配合，被抓以后，就仿佛是认命了，并没有死硬到底的想法。 　　所以审讯进行的很顺利。 　　不过审讯完成之后，倒是让一干保卫人员气的有些牙痒痒。 　　全面搜查的那三天，谢有金和郝方当然没有出手，不过变成抽查之后，这两人就又开始了行动。 　　在之前的时候，因为没有被发现，所以两人偷的时候，都是直接割下来用手帕一包，然后揣在兜里就走了。 　　后来变成抽查以后，两人不敢再那么直接了，所以才换成了吞进胃里的办法。 　　虽然抽查到他们两个的几率不是很大，但两人是准备长期干这个事情的，所以一点纰漏都不能出。 　　其实虽然吞进胃里难受，但只需要过了抽查那一关就好了，出来之后，他们可以找机会去厕所里或者其它没人的地方，再将猪尾巴拽出来，依旧用手帕包好，放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等下班的时候再带走。 　　反正出厂的大门处又没有检查的岗。 　　毕竟每天下班那么多人出厂呢，要是挨个检查，一天两天的还行，天天那么检查，肯定不现实。 　　这也是为什么保卫科没有在厂大门口设岗搜查的原因。 　　这一个多月的抽查，实际上谢有金和郝方也被抽到过，但因为保卫人员当时只是搜身，所以什么也没找到。 　　这对于这些保卫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之前他们还觉得，怎么这偷猪尾巴的贼运气那么好，天天偷，一次都没有被抽查到？ 　　但实际上却是抽查到了，但他们没查出来而已。 　　谢有金和郝方对于偷猪尾巴的事情供认不讳，不过，为了减轻罪行，这两个家伙又供出来一个同伙。 　　“田大牛？” 　　吴长伟听完审讯汇报，问道：“这个田大牛也是咱们厂里的？抓起来了吗？” 　　“谢有金、郝方、田大牛三人，都是上个月才招收进厂的，这三个家伙是一个大杂院的邻居。 　　不过，田大牛没有参与偷猪尾巴，这个家伙是专门在外面联系买家的，负责销赃。” 　　一个保卫汇报道：“我们刚才根据谢、郝二人的交代，已经去抓那个田大牛了，但这个家伙应该是听到了谢、郝两人被抓的消息，所以跑了，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跑了？” 　　吴长伟冷哼一声，道：“这个蠢货，现在跑了除了加重罪名还能干什么？他能跑到哪里去？” 　　吴长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这年头，没有介绍信，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的，而且人民群众的警惕性是很高的，一但碰到陌生人，稍微有点不对劲，就会通知公安的，他能跑到哪里去？ 　　乡下就更不可能了，面对外来人，底细肯定是要查清楚的，项云端去劁猪都要介绍信呢。 　　“科长，这个田大牛是运输队那边的，说不准就有机会能够接触到厂子里开的介绍信，毕竟运输队经常要去外地，介绍信开的比较多，如果这家伙弄到介绍信，然后跑到外地去了……”保卫人员有些担心的说道。 　　“他们家呢？派人去了没有？”吴长伟问道。 　　“已经派人去了，不过估计希望不大，这个时候，田大牛肯定是不敢回家的！”保卫道。 　　“算了，先守好他家，跑外地去？没有身份户口证明，他就算去外地，只能天天住旅馆，连工作都找不到，长久不了的，肯定还会回来的。 　　现在又不是刚解放那会儿了，全国户口信息都登记完成了，他想换个身份换个地方生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吴长伟说道。 　　项云端在一旁自然也听到了这些消息，反正吴长伟也没打算避着他。 　　正如吴长伟说的一样，现在还想像五一年傻柱他爹跑路去保城那样，肯定是不现实的。 　　过不了多久，田大牛就得乖乖回来自首，他没有别的出路的。 　　不过，项云端还想要试一试虎子和花妞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于是，他对吴长伟说道：“科长，从谢、郝两人被抓，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分钟，田大牛肯定没跑远，要不，再让虎子和花妞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追踪到这个家伙！” 　　“哦？怎么操作！”吴长伟现在对虎子和花妞可是很看好的，见项云端有想法，立刻便来了兴趣。 　　“简单！” 　　项云端说道：“找到田大牛工作的时候使用过的东西，只要是能够沾染到他身上的气味的东西都行，让虎子和花妞试着追踪一下！” 　　“好，我还真想看一看，这虎子和花妞能不能将田大牛追回来！”吴长伟很有兴趣的说道。 　　见吴长伟同意，很快，项云端就在保卫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田大牛工作的地方，并且在工人们休息的地方找到了田大牛跑之前换下来的工服和手套。 　　“虎子、花妞，追！” 　　项云端将田大牛的衣服和手套拿给虎子和花妞闻了闻，然后就跟着两只狗子搜寻而去。 　　虎子和花妞先是在周围转了转，很快辨别清楚目标，直接就奔大门口而去。 　　“项师傅，你上来，我带着你！” 　　七八个保卫人员全都领了短枪，然后骑上从后勤领来的自行车，跟着两只狗子出了大门。 　　“咦，这家伙看样子是奔城里去了啊，难不成真回家了？”看着两只狗子追寻过去的方向，项云端有些奇怪。 　　因为很快他们就进了城，不过不是从东直门进的，而是从朝阳门进的。 　　“这个方向，应该不是回家了！” 　　一个保卫说道：“田大牛家在东四十条，看狗子追的这个方向，像是去前门了。” 　　将近一个小时后。 　　虎子和花妞的身影来到了外城虎坊桥外一处叫烧火胡同的地方。 　　“汪汪汪！” 　　“嗷呜～嗷呜～” 　　烧火胡同内，挂着“七”号门牌的一座四合院前，虎子和花妞对着紧闭着的大门吠叫起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这是什么地方？田大牛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项云端奇怪的说道。 　　不过七八个保卫对这个地方也不熟悉，回答不了项云端的问题。 　　就在他们准备上前盘问的时候，那户四合院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两个穿着黑色粗布衣服的汉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哎哟，老三，这哪儿来的狗啊，还是两只，合该咱们兄弟今天有口福啊！” 　　“嘿嘿嘿，这老话说的好啊，狗肉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啊。这玩意我可是好几年没有吃过了！” 　　“长的还挺肥？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名流富翁家里跑出来的，现在这年头，能在城里养狗的，可不会是普通人家啊！” 　　“管他呢，反正这会儿又没人看见，抓了一吃，骨头往后院一埋，谁也不知道啊！” 　　…… 　　本来想要冲过去的保卫人员，听见这两个家伙的对话，又缩回了胡同拐角处，看这两个的言行，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那边，两个汉子已经开始动手去抓虎子和花妞了。 　　不过，很显然，他们两个低估了虎子和花妞的战斗力。 　　只一个回合，两个家伙就被虎子和花妞给咬伤了。 　　其中一个被虎子咬在手臂上，另外一个就惨了，抓花妞的时候，被花妞很灵巧的躲了过去，然后一个穿裆，直接咬在了腿心。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 　　这声音，刺的人头皮发麻。 　　包括项云端在内，躲在拐角的人全都是一惊，只觉得胯下凉飕飕的，不自觉的夹了夹双腿。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项云端非常惊讶的注视下，一团红色气运和一团黑色气运从那个惨叫的家伙身上飘出，直接没入了他的体内。 　　“这是？” 　　一瞬间，项云端想起了之前下乡劁猪的时候得到的那些气运。 　　“这劁……人也有气运？” 　　不过相比起他那一手精湛的手术技巧，花妞这一下，可就太粗糙了，几乎就是生拉硬扯的。 　　“教出来的徒弟能够提供气运，那作为宠物的花妞，能够提供气运，也很合理！”项云端心中想到。 　　“老三，你怎么了？” 　　“瞎嚷嚷什么？不想活了？等老大听到了扒了你的皮！” 　　“你他么的小点声，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这里是吧！” 　　…… 　　随着那个家伙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户四合院里又冲出来好几个人，看上去就给人一种黑打手的感觉，和过去那些流氓混混简直没什么两样。 　　“救我！快，我的宝贝，夺回来，缝上，快点，快点啊！”那个被叫做老三的家伙痛苦的哀嚎，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后面冲出来的那些人，看清楚老三那被血染红的裆部，再看看旁边的两只狗，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略微的震惊了一下后，那几个人立刻就朝虎子和花妞冲了过去，而且还各自从身上掏出了不同的家伙事。 　　有扳手、木棒、榔头、匕首、斧头、绳子等等，不一而足。 　　虎子和花妞一看这种情况，立刻撒腿就跑。 　　刚才二对二，这会儿都成了八对二了，傻狗才不跑呢。 　　看着虎子和花妞往胡同拐角跑回来，不用项云端说，七八个保卫立刻打着手势悄悄散开，然后将枪抽了出来。 第87章 调职保卫科？ 　　烧火胡同七号院，是在一处被三面围墙包围的死胡同里，而且这个死胡同里只有七号院，地方比较偏僻，只有一个出口。 　　当虎子和花妞从胡同口冲出来的时候，那后面追过来的几个汉子也紧跟而至。 　　和之前那两个已经被咬伤的人一样，这几个汉子心里想的也都是将虎子和花妞抓住，然后吃肉。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一冲出胡同口之后，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把把黑洞洞的枪口。 　　场面顿时冷到了极点。 　　但几个人这个时候想要逃跑已经不可能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彻底被七八个保卫给包围起来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有一个人大着胆子问道，同时下意识的将手中的斧头藏到身后。 　　“公安办案！” 　　“双手抱头，全部蹲下！” 　　“快点！” 　　“手里家伙全部扔掉，别让我说第二遍！” 　　…… 　　保卫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按理来说，厂子里的保卫肯定没有在外面执法的权力，一般碰到这种情况，都是要和当地街道派出所打招呼的。 　　不过之前项云端他们跟着狗子一路追过来，根本就不知道田大牛这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所以也没有办法提前和派出所打招呼，因为不知道该和哪个派出所联系。 　　刚才这么短的时间内，自然也没有机会联系附近的派出所，此刻只能够先将这几个人控制住再说了。 　　当然，他们打的是公安的旗号。 　　也是没有办法，要是说他们是屠宰厂的保卫，那眼前这几个人未必能被吓唬住，毕竟屠宰厂可管不到街道上来。 　　更何况，屠宰厂在东直门外，而这个地方已经是外城虎坊桥范围了，按理来说，应该归宣武区管才对。 　　好在这几个家伙突然被拿枪指着，有点反应不过来，非常顺从的就扔掉凶器，然后乖乖蹲在了地上。 　　“咔咔咔！” 　　紧接着，项云端就看见保卫们从身上掏出金属手铐，将这几个人全部铐了起来，然后又从其中一个家伙手中夺过绳子，将其全部串联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保卫们这才松了口气。 　　“田大牛认识吗？”保卫问道。 　　只要确定田大牛在这里，那后面和街道派出所联系的时候也就有话好说了。 　　“谁是田大牛？”被询问的那个家伙奇怪道。 　　“刚进去不久，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大概一米七的身高，圆脸，没有胡子，认识吗？”保卫将田大牛的形象描述了一番。 　　“哦，你说的是牛大田啊，在里面呢，正赌着呢！”那人回道。 　　“赌着？这里面有人开赌场？”保卫眉头一挑，感觉今天好像运气不错，竟然还误打误撞的抓到一个赌场？ 　　“伱们不知道？那你们不是来抓赌的？你们不是街道派出所的人吗？”那人一连三问，看上去很惊讶，不过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带队的保卫名叫沈勇，这个时候，他直接对着另外一个保卫说道：“小黄，你现在立刻去联系这里的街道派出所，让他们带人过来接收。” 　　既然知道田大牛就躲在里面，而且这里还是个赌场，沈勇也不想再等了，毕竟这几个看守赌场的打手已经被抓了，里面的人估计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所以必须立即动手，要不然被跑了可就不好了。 　　端掉这么一个赌场，对于深勇和其他几个保卫来说，也算是大功一件了，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小佟，你留在这里，看着这几个家伙，要是有人敢试图逃跑或者大喊大叫，可以击毙！” 　　沈勇吩咐道：“其他人，直接跟我冲进去，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跑了！” 　　这些保卫全都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处理这样的局面还是很得心应手的，项云端自然不用跟着凑热闹，所以他和两只狗子都留在了外面。 　　今天已经够出风头了，破获赌场这种事，就没有必要再掺和一腿了。 　　很快，随着沈勇带着剩下的保卫冲进七号院，里面顿时响起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甚至还响了两枪。 　　五分钟后，此地街道派出所的人跟着那个小黄赶了过来，一番交涉，然后开始接管场面。 　　至于沈勇他们，则是带着那个被当场抓获的田大牛，回到了屠宰厂。 　　又是一番审讯。 　　根据田大牛的供述，他确实是帮着谢、郝两人将偷出来的猪尾巴都卖了。 　　今天一听到谢、郝两人被抓，田大牛一时非常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厂子里跑出去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想来想去，就跑到了那个他经常光顾的赌场去了。 　　田大牛之所以去那个赌场，是因为他出手猪尾巴的下家，就是在赌场里认识的。 　　这个买猪尾巴的下家，名叫那来顺，现在是一家印刷厂的采购员，那些从屠宰厂偷出去的猪尾巴，应该都是进了印刷厂了。 　　“好好好，这件事情你们办的漂亮，田大牛被抓，偷猪尾巴的案子算是圆满告破了，至于那个印刷厂的采购员，你们就不要管了，我会和他们厂子直接联系的，后续如何处理，还要汇报厂委！” 　　快下班的时间，崔明亮终于接到了吴科长汇报的好消息，心情顿时就敞亮起来。 　　这回不仅将偷猪尾巴的案子侦破，还帮着街道上捣毁了一处小赌坊，可谓是在城里的保卫系统露了一次脸，这让他这个分管保卫工作的副厂长也是与有荣焉啊。 　　…… 　　“小项来了，快进来，你们崔厂长可是念叨你好一会儿了！” 　　猫儿胡同，文化单位家属院。 　　项云端这是第三次来崔明亮家里了，前两次都是送礼，这一次就不一样了，这一次是崔明亮亲自邀请他过来的。 　　“谢谢姚大姐，给你添麻烦了！” 　　项云端见开门的是崔明亮的爱人，赶紧客气了一句，然后将手里的礼物递了过去。 　　虽然是崔明亮邀请他过来的，而且这回他也没有求人办事的想法，但上领导的门，也不可能空手两吊啊，多少得带点礼物意思意思。 　　不过这次的礼物就很平常了，没花多少钱。 　　崔明亮的母亲今天好像不在家，孩子也不在，所以饭桌上就只有项云端和崔明亮夫妻两个。 　　“小项啊，来，我敬你一杯，要不是你出的好办法，这三个小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抓到呢！”崔明亮主动举杯对着项云端说道。 　　“厂长您实在言重了，我也就是误打误撞罢了，就算没有我，那三个家伙也肯定会被抓住的！”项云端端着酒杯起身说道。 　　“坐坐，不要客气，我是真心感谢你。 　　这一个多月来，魏厂长可是问了我好几次了，虽然损失不大，但这三个家伙干的事情太恶心人了，在工人中间的影响也特别坏，如今破了案子，总算是对厂委、对工友们都有一个圆满的交代了！”崔明亮一脸唏嘘的说道。 　　看得出来，这话，是崔明亮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随着几杯酒下肚，气氛也渐渐融洽起来，少了几分上级和下级之间的拘谨感。 　　“小项啊，这回在谢、郝、田三人偷猪尾巴的案子上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怎么样，有没有想过来保卫科干？我看你就挺适合保卫科的工作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崔明亮突然提出了想要调项云端到保卫科的想法。 　　这话让项云端一愣，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厂长，我现在是工人身份，想要转到保卫科，恐怕不好办吧？”项云端迟疑了一下说道。 　　从工人岗转到行政岗，不是不可能，但比较困难。 　　而且，就算是要转，大多数也都是在和本职工作相关的地方转，比如从工人先转到生产线的段长、股长之类的，然后车间主任等等。 　　按照这个程序，项云端就算要转，也应该是转成厂子里生产科下面主管生产的专员，然后想办法顶替邝云生的科长职位才对。 　　从屠宰员跳到保卫科跨度太大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有这一份功劳在，厂委会上我可以提出来，想必其他人不会反对的，而且，你养的那两只狗，对于保卫科来说，可是有实际意义的！”崔明亮说道。 　　反正保卫科是他分管的地方，又不是往其他厂领导管辖的地方塞人，这种事，一般没人会反对。 　　“转还是不转？” 　　项云端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当然不是对杀猪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主要是因为杀猪能够给他提供气运。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他培养出来的徒弟太少了，只有王石头和张大河两个。 　　现在这两个人在其他屠宰员手下已经开始干杀猪的活了，不过因为手艺还不精湛，所以杀的比较少，每天给项云端提供的气运也很少。 　　就算这两个人年底能够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屠宰员，那也还是提供不了太多的气运，毕竟就两个人而已。 　　想来想去，项云端还是想要多培养一些徒弟再说。 　　虽然眼下这个机会很好，如果他愿意转的话，大概率可以调到保卫科去，不过，项云端感觉，只要和崔明亮保持好关系，以后想要转，也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厂长，非常感谢您的厚爱，不过，我还是想要在屠宰员的岗位上再锻炼锻炼！”项云端拒绝道。 　　“嗨，你这傻小子，杀猪有什么好的啊？你进了保卫科，每天不知道要轻松多少，而且干干净净的，哪里像你现在这样，每天弄的脏兮兮的，你这样子，将来想找个好媳妇都不容易！”旁边的姚大姐一听项云端竟然拒绝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去去去，瞎说什么？什么叫脏兮兮的？” 　　崔明亮听见媳妇的话，立刻瞪了她一眼，然后才有些无奈的对着项云端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以后再说！” 　　崔明亮倒是能够理解项云端的想法，工人现在的声望可是非常高的，当工人在很多人看来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甚至超过了当官。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刘海中那样，放着好好的七级钳工看不上，天天心里琢磨着当官的事情。 　　后世有一段时间，就有一股下海潮，很多有官位在身的人，也是弃官从商。 　　所以，虽然当官确实是国人几千年来最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在有些特殊的环境下，也是会出现把当官排在第二位的情况的。 　　此刻在崔明亮心中，就以为项云端是那种非常享受工人荣光的人，可能还看不上保卫科的工作。 　　所以他也就不勉强了，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你不愿意到保卫科工作，不过，你那两只狗，吴科长今天可是在我耳边念叨了无数次了。 　　这两只狗，我看你就放给保卫科吧，你放心，肯定不白要，算是厂里招收，你想要钱还是什么票，或者其它什么东西，都可以说，放心大胆的要！” 　　反正是厂子里出钱，崔明亮这会儿可是很大方的。 　　项云端一听这话，心中也是有点无奈，今天虎子和花妞的表现太亮眼了，那个吴科长想要将虎子和花妞据为己有也很正常。 　　不过，这件事他肯定不能同意的。 　　“厂长，这我没法给啊，您可能不知道，这两只狗是我从小养大的，就认我这一个主人。 　　在我家里，就连我爹娘都指挥不动，吴科长就算要了过去，也肯定是无法让两只狗听从他的命令的。“项云端斟酌了一下说道。 　　“还有这种事？狗换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崔明亮有些怀疑的看着项云端。 　　“那是一般的狗，正所谓有奶就是娘嘛，但我这两只狗不一样，您今天也看出来了，虎子和花妞的智力是很高的，特别通人性。 　　这种狗，一辈子就只认一个主人的，如果换主人，别说指挥了，狗宁可饿死，也不会吃一点东西的。”项云端说道。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崔明亮有些感慨的说道。 　　虎子和花妞的神奇，他今天亲眼所见，确实像项云端所说，那两只狗子眼里，就没有别人。 　　看着崔明亮的表情，项云端心里一动，他突然又有了一个好办法。 　　如果顺利的话，不仅可以满足吴科长的心意，还能够解决虎子和花妞以后的伙食问题，最重要的是，也能够为他以后转职埋下伏笔。 第88章 训练警犬的野望 　　项云端心里刚有了主意，还在想要怎么开口呢，没想到崔明亮就给他来了一个“英雄所见略同”。 　　只听崔明亮说道：“小项啊，既然你这两只狗别人指挥不动，那就算了，不过，吴科长之前向我提了一句，说想试试在保卫科也养上几只这样的狗，用来协助保卫科工作。 　　我想了一下，从偷猪尾巴这件事情来看，有些时候，人还真不一定比狗好用，保卫科养几只狗，也是有现实需求的。 　　但我也知道，想要让狗能够帮助工作，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一般的狗子也就能看家护院而已，猎犬都要专门训练，更别说能够适应保卫工作的狗了。 　　而你，既然能够训练出虎子和花妞这样的神犬，想必在训狗上一定有非常独到的见解，所以呢，我就在想，能不能请你帮保卫科训练几只这样的狗？” 　　或许崔明亮早就在心里谋划过了，先是提出让项云端加入保卫科，被拒绝后又提出想要得到虎子和花妞。 　　一听说虎子和花妞只认项云端这一个主人之后，又提出说让项云端帮忙训练狗子，可以说是一环套一环。 　　正所谓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嘛。 　　项云端前面已经拒绝过崔明亮两次了，这第三个请求，要是再拒绝，可就是有点儿不给领导面子了。 　　“厂长，这个我倒是可以答应，不瞒您说，在训狗这方面，我自认为还是有些经验的，不过，想要训练出虎子和花妞这种水平的狗，恐怕是不容易的。” 　　项云端本来就有这方面的想法，这一下简直和崔明亮想到一块去了，真可谓是双向奔赴了，他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而且干这个事情，他还真的是有一点儿把握的，因为之前靠着虎子和花妞成功抓到谢、郝、田三人的时候，他又得到了一个新的技能。 　　技能：训犬专家（黑铁） 　　效果：伱掌握了一定的训犬知识，可以训练出合格的工作犬，包括但不限于猎犬、巡逻犬、搜救犬、防暴犬、护卫犬、导盲犬等等，被训练犬只学习速度+20%。 　　见项云端答应，崔明亮脸色一喜，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训练是一方面，天赋也是一方面嘛，就像人一样，想要在各个行业取得一定的成绩，本身要努力学习，但天赋也很重要啊。 　　我不奢求你给保卫科训练出来的狗能够达到虎子和花妞那种程度，但最起码，也应该比普通的狗要强上一些吧？ 　　之前，中午在办公室里搜寻猪尾巴那一出，应该能够达到吧？”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有信心能够训练出来，不过，厂长啊，我以什么名义来帮助保卫科训练工作犬呢？而且我每天还要在生产科工作的，恐怕时间上不太宽裕啊。”项云端说道。 　　“啧，你又不愿意调到保卫科，这还真是不好办啊！” 　　崔明亮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向魏厂长汇报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每周让你借调两天时间到保卫科，这个你不会再拒绝了吧？” 　　“厂长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没问题，每周两天时间帮助保卫科训练工作犬，应该也够了，到时候让保卫科派几个人跟着我学一下训练办法，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可以训练么。 　　而且，最好是能够固定下训练员和狗子之间的关系，毕竟如果频繁的更换训练员的话，对狗子的训练会很不利的。”项云端说道。 　　他之所以要呆在生产科，是为了多培养一些徒弟罢了，现在如果只是每周抽出两天时间到保卫科，那就完全可以接受了。 　　“这个到时候你和吴科长商量嘛，我会告诉吴科长，让他多多配合你的工作的，虽然你不是保卫科的人，但训练狗子完全是在帮助保卫科，我想吴科长不会指手画脚的。” 　　崔明亮说道：“对了，虎子和花妞，要不就寄养在保卫科吧，万一以后碰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肯定还是会需要这两只狗子出马的啊。 　　当然，你放心，狗子还是属于你的，我的意思是，这养这么两只大狗，每天吃饭就不是个容易得事，寄养在保卫科，这伙食费，完全可以让保卫科负责起来嘛！” 　　话这么说，很明显，崔明亮这是给项云端好处了。 　　城里养狗和乡下还不一样，乡下的狗每天还能够抓抓老鼠，或者其它的小动物，打打牙祭。 　　但在城里就不太容易了，每天的吃饭就是个大问题，而且像虎子和花妞这样的，想要保持“战斗力”，肯定还是要吃点儿好的的，如果只是刷锅水泡麸糠，长期下去，那天赋再好的狗也会泯然众矣的。 　　项云端其实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马上就是困难时期了，到时候人都吃不饱，如果他还每天在家里将狗喂的饱饱的，那肯定会被人诟病的。 　　这种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的事情，还是要尽量避免。 　　如果能够寄养在屠宰厂，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毕竟这么大个厂子，养两只狗还不是小意思？ 　　关键是屠宰厂油水多，随便漏点出来，就够虎子和花妞吃的好好的了，完全不用担心营养的问题。 　　“厂长，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项云端一副非常感激的神色说道：“就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啊，毕竟哪有拿公家的钱养私人的狗的？” 　　“放心，没人会多说的，虎子和花妞今天才立了这么大的功，就当是奖励它们了嘛，而且以后还是要用到两只狗子的，总不能白白使用吧？没有那个道理啊！”崔明亮摆摆手说道。 　　一顿饭吃到了八点多才结束，离开崔明亮家的时候，项云端都喝的有些晕乎乎的了。 　　主要是崔明亮今天兴致太高了，拉着他喝了不少酒，两个人差不多喝了得有三瓶，项云端都有些惊讶，他酒量好是因为身体强化，各方面素质都不错，才能够坚持下来。 　　但没想到崔明亮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也是一副“酒精考验”的模样，一瓶多白酒都喝了，竟然还没醉倒，不得不说，就这个酒量，完全配得上他副处级的身份，甚至都有些低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项云端早早就起来了。 　　不得不说，“不屈者”这个白银级别的天赋还是很厉害的，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今天早上起来后，一点儿后遗症都没有。 　　甚至趁着做早饭的时间，他还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将阎埠贵家的几个小子震慑的都不管出房门，只敢趴在窗户玻璃上偷看。 　　“来，孙果，黄明，从今天开始，先教你们两个杀猪！” 　　到了厂子里，项云端直接将两个新收的徒弟叫过来，然后就将杀猪刀递给了孙果。 　　项云端感觉自己必须要加快培养徒弟的速度了，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想一直干屠宰员干到退休啊。 　　相比之下，去保卫科还是更有挑战性。 　　当然，他想去保卫科，不是和那些普通的保卫一样，而是想要为国内的警犬事业做一些贡献。 　　据他所知，国内这个时候对于培育警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起步而已。 　　一开始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成立了警犬繁育基地，但真正最后成功的，没有多少。 　　最出名的，自然是后来培育出了昆明犬的昆明警犬培育基地了。 　　因为昨天和崔明亮的谈话，倒是让项云端对于自己以后的人生规划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打算。 　　他感觉，如果能够参与到警犬培育的事业当中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非常不错的体验。 　　可以预见，他将来肯定是不会缺钱的，毕竟有气运加身，想要弄点钱太简单了。 　　不过现在的这个大环境，有没有钱的，也不太重要，距离八九十年代，可还有三十年时间呢。 　　趁着这段时间，给自己找一份有意义的工作来干，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毕竟总不能每天上班就杀猪，下班就回院里斗众禽吧？ 　　偶尔斗一斗，乐呵乐呵，当个生活的调剂品还行。 　　要是能够在他的手中培养出属于我们国家自己的警犬品种，也不算是浪费了自己穿越这一遭了。 　　而且正好，这培育出适合充当警犬的品种，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毕竟这是需要一代一代的精心繁育才能够成功的。 　　优秀的犬品种，可不光能够在警务上发挥重要作用，在其它领域，同样是人类非常需要的帮手，比如各种环境下的搜救，比如导盲、护卫等等，哪怕是宠物犬，不也是抚慰人类精神世界的好朋友吗。 　　好消息来的特别快。 　　下午一上班，项云端就被科长邝云生叫了过去，然后告诉他，以后每周的周二和周五，他都不用在生产科上班，而是去保卫科那边，帮助保卫科训练工作犬。 　　根据邝云生的说法，这是厂委的决定，还给项云端看了决议文件呢。 　　项云端没想到崔明亮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如此一来，他昨天晚上想到的计划，也就不是无根之木无水之源了，而是真正有可能完全实现的事情。 　　今天正好是周五，项云端下午将孙果和黄明安排给其他师傅，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去了保卫科那边。 　　屠宰厂虽然没有轧钢厂那么庞大，但也是个近千人的大厂子，而且因为关系到半个城的吃肉问题，所以保卫人员还是比较多的。 　　毕竟厂子里常年有这么多的猪牛羊呢，保卫工作如果不做到位，出点儿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其实在谢、郝、田三人偷猪尾巴这件事之前，就有过很多人给屠宰厂打主意，想要偷肉的也有很多。 　　不过以前都是厂子外面的人想办法，像这种内部人动脑筋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而且根据吴科长的说法，刚解放那会儿，还有敌特混进来想要给那些猪下毒药，然后迫害群众呢，由此可见，安全工作面临的挑战还是很严峻的。 　　也就是这几年，情况才好了不少。 　　不过，屠宰厂经常要去外面拉猪牛羊回来，每一次运输队出差，保卫科肯定也要派人押车的，所以屠宰厂的保卫部门只是一个科级单位，但人数却一点儿都不少，有将近一百人呢。 　　“哎呀，项老弟，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后面可就要仰仗你多多出力了！” 　　项云端一到保卫科，就收到了吴长伟的热情欢迎，比昨天可是浓重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新上任的保卫科副科长呢。 　　“吴科长，你这么说，可太折煞老弟了，你放心，我绝对出工又出力。”项云端笑着说道。 　　“那就好啊，接下来你看该怎么弄？我全都听你的！” 　　一番寒暄之后，两人这才说起正事。 　　“这既然是要训练工作犬嘛，那自然就是得先有犬才行啊，就是不知道，科长你打算训练多少只工作犬出来？”项云端问道。 　　“我当然想要多多益善，不过崔厂长可没批准啊，说是让你先训练十只看看，如果效果好的话，那后面再继续。 　　不过老弟你也不要多想，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这狗也得吃饭啊，吃饭得花钱，而这个钱肯定是厂子里出的，所以厂子里必须先看到效果之后，才会考虑扩大规模，这个你能够理解吧？”吴长伟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理解，太能理解了！” 　　项云端点了点头，任何增加编制的事情，那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决定的，哪怕是一只狗的编制，也肯定是要慎重的。 　　“十只就十只，这个没问题，现在的关键是，科长你打算是从小狗开始训练呢，还是直接从成年狗开始训练？”项云端又问道。 　　“这里面有什么区别呢？”吴长伟问道。 　　“当然有区别，如果直接训练成年狗，那见效快，但是如果从小狗开始训练的话，那效果会更好。 　　这就像是培养专业人才，从成年人开始和从娃娃抓起，那效果自然是不一样的。”项云端说道。 　　“明白了，白纸好作画嘛，是这个意思吧！”吴长伟说道。 　　“不错，而且还有一点，这个训练也是有淘汰率的，并不是所有的狗都能够有天赋成为工作犬的，所以，如果想要得到十只合格的工作犬，那至少参加训练的犬只不能少于三十只！”项云端说道。 　　这又是一个问题。 第89章 偷得浮生半日香 　　并不是所有的狗都能够训练成工作犬的，如果是随机挑选狗去训练，那最后能够达到合格的恐怕十不存一。 　　项云端说准备三十只狗，他就能够训练出十只工作犬来，倒也不是吹牛，但前提是得他亲自挑选才行。 　　因为在挑选阶段，就能够淘汰掉一些不合格的狗。 　　一只狗到底能不能训练出来，也并不是全都靠猜测，事实上有些东西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就像虎子和花妞，哪怕是没有经过强化，那也是非常优秀的狗，而这正是项云端当初从狗市上那么多狗中挑选出来的。 　　一个人将来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小时候是看不出来的，但狗就不一样了，是不是一只好狗，很大概率从小就能够看出来的，只不过，这需要一定的经验知识罢了。 　　其实也不光是狗，像牲口集上，就有专门的老师傅帮助别人挑选牛、马、骡这些大牲口，水平还是很高的。 　　相马、相狗之事，古来有之，并不是什么奇谈怪论。 　　“三十只就三十只，这件事情我会向崔厂长汇报的，应该没有问题。”吴长伟说道。 　　“那就行了，不过到时候去挑选狗的时候，我也得跟着一块儿去，可不能随便选三十只就完了。 　　另外还有，到底训练多少只大狗？多少只小狗，这个也要想好！”项云端说道。 　　“那老弟你有什么建议吗？我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懂！”吴长伟这个时候倒是表现的非常谦虚。 　　“那就按照五只大狗五只小狗的计划来吧，实际上小狗有一年时间，基本上也就能够算成年了，认真算下来，也耽误不了太多的时间，毕竟狗子成长还是很快的！”项云端说道。 　　“行，就听你的！”吴长伟说道。 　　接下来，两个人又讨论了一番去哪里挑选狗的事情。 　　解放前，四九城里是有狗市的，卖的犬以宠物犬居多，像京巴、西施犬、松狮犬、沙皮狗等等，当然也有像细犬这样的猎犬。 　　不过解放后基本上就没有了，包括像那些卖花鸟鱼虫的市场，差不多都关张了。 　　所以，现在想要买狗的话，还是得去一些乡下的狗市。 　　想要买到好狗，那肯定是要多跑几个狗市的，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不用跑太远的地方，在四九城周边的乡镇上寻找就可以了。 　　现在的狗还没有像后世那样被各种外来犬挤占市场，也没有那种低能又难看的串子狗，想要寻找到优秀的田园犬还是比较容易得。 　　“老弟，虽然你还不是保卫科的人，不过伱以后既然要经常来保卫科帮忙，那在我眼里，你就和保卫科的人没什么两样了。 　　正好现在有点时间，我带你了解一下我们保卫科的日常工作如何？” 　　吴长伟和项云端讨论了一下关于训练工作犬的事情之后，又要拉着项云端了解一下保卫科的日常工作，本来项云端没什么兴趣，有这个闲时间，还不如回去多杀两头猪呢。 　　不过，当吴长伟神秘兮兮的说要带他去靶场转一转的时候，项云端就来了兴趣。 　　说起打枪，虽然项云端之前从古汉锦那个特务基地弄到枪之后，也练习过一番，不过他的枪法并不好。 　　之前在黑市的时候，算是靠冲锋枪近距离的突突，真要说远距离的枪法，实际上很差劲的。 　　现在有个这个机会，他倒是想要跟着保卫科的人学习一下，技多不压身嘛。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靶场。 　　说是靶场，实际上是一片比较大的区域，靶场只是一部分而已，另外还有一个区域是保卫科的人员日常训练的地方。 　　“老弟以前打过枪没有？”吴长伟问道。 　　“打过，你也知道，我在乡下的时候，偶尔进山打猎嘛，不过，打猎用的都是那种土枪，和你这正儿八经的肯定比不了。”项云端说道。 　　“哈哈，那今天就让你过过瘾！” 　　吴长伟说着，拉着项云端来到了枪械库，然后登记领枪。 　　当然，是吴长伟自己领，项云端肯定是没有资格的，他又不是保卫科的人。 　　不过吴长伟领到枪之后，就带着项云端到了靶场，然后将枪递给项云端，示意他来几枪。 　　当下对于枪支的管理并不严格，像吴长伟带人来练枪的这个行为，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哪怕是有人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砰！” 　　项云端先是从吴长伟手中接过一把长枪，然后拉动枪栓，对着五十米外的靶子就是一枪。 　　这一枪，毫无意外的脱靶了。 　　这种枪项云端是第一次接触，再加上他的枪法又不行，所以脱靶了也很正常。 　　项云端现在连个“射击”的技能都没有，由此可见，他的枪法根本都不算入门。 　　“这是五三式步枪，我们仿毛子的莫辛纳甘步枪制造出来的，精度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你这是第一次使用，打不准很正常。” 　　吴长伟在一边解释道：“其实现在最好用的是五六半，不过那个玩意队伍上都还没有换装完毕，我们这种地方，想要等到换上五六半，还不知道得多久呢。” 　　项云端对枪没什么研究，不过，这玩意对于男人来说，天生就有一股吸引力，如果有机会的，相信没有多少人会拒绝的。 　　又打了几枪，只有一枪上靶，其它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不行，太远了，根本打不中！”项云端摇了摇头说道。 　　“换手枪吧，离近一点试试，你这水平已经不错了，毕竟第一次接触！”吴长伟说道。 　　接下来，项云端又从善如流的换成了手枪，根据吴长伟的说法，他使用的手枪是五四式，也是仿制的毛子货，好像是什么T33还是T34来着。 　　这个项云端不关心，他拿起手枪，换成了十米靶，本想着这么近的距离，应该没多大困难，但没想到几枪下来，他突然感觉十米的距离好远。 　　这可真不是他隐藏实力，虽然他有隐藏实力的想法，不想让吴长伟看出来他以前练习过枪法，但打了几枪下来之后，项云端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实力，谈何隐藏呢？ 　　之前在黑市的时候，他使用狙击枪狙杀那些打手的时候，还感觉自己天赋很不错，但现在才知道，那根本就是错觉。 　　狙击枪毕竟带瞄准镜的，精度当然要高很多，再加上枪被他强化过了，还有精度加成，所以才能够打的有模有样。 　　现在没了那些因素加成，他的真实水平立刻就显露出来了。 　　“哈哈，别着急，以后多来练练就可以了，毕竟你是第一次接触嘛！” 　　吴长伟见项云端半天都不上靶，只能在一旁安慰道。 　　一下午的时间，项云端都是在靶场里度过的。 　　这玩意真的上瘾，越打越想打。 　　一下午练习下来，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至少对枪的感觉已经渐渐培养出来了，没有了那种生疏感。 　　他这表现却让吴长伟啧啧称奇。 　　倒不是因为枪法进展神速，而是因为他打了一下午的枪，身体竟然没有什么不适感，这可是很不容易的。 　　枪都是有后坐力的，虽然手枪的后坐力比较小，但连续射击时间长了，对手腕和胳膊都是有一定损伤的。 　　但项云端好像根本感受不到一样，一下午练习下来，手臂一点儿异常都没有。 　　这可让吴长伟惊讶的不行。 　　…… 　　迎面对上的那一刻，项云端心中突然一颤。 　　虽然乔茉荷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脸上的表情都看不出什么异常，但那眼神，让项云端非常心疼。 　　乔茉荷的眼神幽怨中带着一丝死气，给人一种哀大莫于心死的感觉。 　　项云端没有来得及说话，他也没有想到乔茉荷会在下班的时候来厂子门口堵他，只是对视了一眼，话也不说，转头就走。 　　正是下班的时间，周围的厂子又多，人群浩浩荡荡的，两人之间的小插曲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项云端推着自行车，跟在乔茉荷身后，慢慢的往城里走去。 　　恍惚间，两人又来到了前门劝业场，那个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项云端眼看着乔茉荷的身影消失在劝业场，他赶紧找了个地方将自行车停好，然后也跟了进去。 　　一楼没人，他想也不想，径直上了三楼，果然在舞厅里看见了乔茉荷的身影。 　　不知道乔茉荷是不是今天没有上班，反正她身上此时正穿着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件旗袍，画着同样的妆，给项云端一种宛若初见的感觉。 　　“茉荷，你……” 　　项云端进入舞池，此时正好碰到一曲开始，舞厅的灯光瞬间就昏暗了下来，他本想说些什么，却被乔茉荷直接打断了。 　　“别说话，像那天一样，让我再做做梦，好吗？” 　　乔茉荷将葱白的手指按在项云端嘴唇上，不让他说话，然后在项云端一脸惊讶的表情中，那手指一路下滑，来到腰间，抓起项云端的手掌，牵引着，顺着丝滑的旗袍，探了下去。 　　迷醉的音乐，熏暖的气氛，此时此刻，项云端还能够说什么呢？ 　　放纵吧！ 　　乔茉荷家。 　　被翻红浪，雨打芭蕉，又是一夜鱼龙舞。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啊呀呀呀～” 　　一大清早，房子里传来项云端咿咿呀呀的戏腔。 　　这段唱词，是京剧《挑滑车》中的，项云端没有唱戏的爱好，之所以会记住这一段，还是因为穿越前看《大宅门》，里面白景琦老是唱。 　　唱完这两句，后面的他也唱不下去了，所以又腔调一变，学起了《潜伏》里的站长，唱起了“先到咸阳为王上，后到咸阳扶保在朝纲呐！” 　　唱戏，是因为其它方式不足以表现此刻自己的心情。 　　“项云端，你是不是很得意？” 　　乔茉荷从厨房进来，手里端着早餐，听见项云端翻来覆去的唱那几句词，俏眼一瞪，表情娇嗔道。 　　得意，当然得意！ 　　项云端笑呵呵的，赶紧从乔茉荷手中接过早饭，然后又扶着乔茉荷在身边坐下，这才说道：“能够得到姐姐这般好人儿倾心，弟弟我自然得意！” 　　“哼，你个小没良心的，是不是昨天人家不去找你，你就将人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乔茉荷娇哼道。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不知道姐姐的心意么！”项云端说道。 　　“现在知道啦？”乔茉荷抬起头，一双媚眼很是认真的盯着项云端问道。 　　“知道了！姐姐既然有意，那弟弟自然不会不识好歹的。” 　　项云端伸手摸着乔茉荷的脸，同样一脸认真的说道：“茉荷，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听见项云端这话，乔茉荷这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又恢复了那种娇媚的状态，说道：“小冤家，你放心吧，姐姐不会缠着你的，只要你以后能偶尔过来看看人家，人家就已经很满足了！” 　　“哦？就只是看看，没有别的？”项云端手指一挑，抬起乔茉荷雪白的下巴。 　　“哼，有没有别的，还不是都听你的吗？姐姐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又能怎么样呢？”乔茉荷道。 　　“不对吧，昨天晚上，弟弟可没看出来姐姐你哪儿手无缚鸡之力了，你很能‘缚鸡’的嘛！”项云端挑了挑眉头说道。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乔茉荷被项云端一调笑，脸刷的一下就染上了红晕。 　　项云端一下子都看呆了。 　　乔茉荷真是人间极品，该羞涩的时候能羞涩，该正经的时候能正经，偶尔清纯，偶尔荡漾，简直千变万化，太吸引人了。 　　“对了，好姐姐，我要送你个礼物！” 　　项云端说着，伸手进入口袋，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递在乔茉荷眼前。 　　“什么东西啊？”乔茉荷问道。 　　“姐姐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项云端说道。 　　听见这话，乔茉荷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好奇。 　　女人嘛，别管什么年纪，对礼物这种东西，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特别是心爱的人送的，那就更期待了。 　　“呀！” 　　只见乔茉荷拿起小盒子，然后轻轻打开，看到里面东西的第一眼，小嘴中就发出一声惊呼。 　　“好漂亮啊！” 第90章 娄晓娥进院 　　盒子里是一条珍珠项链。 　　乔茉荷眼光闪闪的将项链拿出来，这才一窥全貌。 　　这条项链的链子细细的一条，但却非常精致，完全由一个个直径不过三毫米的圆圈勾连而成，银光熠熠，正是通体全部由纯银打造。 　　最引人注目的是项链底部的一个吊坠，外圈底座同样是纯银打造，里面却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 　　这枚珍珠不仅大，而且颜色也特别漂亮，并不是常见的白色，而是白中透蓝，看上去就像氤氲着一团水汪汪的湖水一般，非常迷人。 　　乔茉荷一下子就被这枚珍珠给吸引了目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是送给我的？”乔茉荷看着项云端，眼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神色。 　　“当然，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来见你，就是在等这条项链啊，没想到项链才刚刚做好，姐姐你就出现在我面前，看来我们两个真的是心有灵犀啊！”项云端面不改色的说道。 　　谎话不谎话的，有时候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氛围，有了那个氛围之后，说什么就都不重要了。 　　其实，从乡下回来之后，项云端就找上次给崔明亮孩子打造金锁银镯的那个老周，想要将他特意挑选出来的大珍珠做成一条项链吊坠。 　　这位周师傅的手艺实在没得说，做出来之后，果然非常漂亮。 　　本来项云端早就该和乔茉荷见面了，但那天不是遇到陶小也了嘛。 　　和陶小也一番交谈，项云端确实动心了。 　　别看陶小也是个记者，大学生出身，但这姑娘身上一点儿项云端讨厌的文青病都没有，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非常纯朴踏实的感觉，但又表现的非常的积极向上，整个人的气质都给人一种青春昂扬的感觉。 　　和文丽那种小资文青完全是不一样的。 　　甚至项云端感觉，这样都姑娘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哪怕穿越前，见识过不少的所谓精英女性，都完全无法相比。 　　不是容貌，而是这种特殊的气质在后世根本找不到。 　　项云端很动心，他心中有一股非常想要追求陶小也的冲动。 　　而且，陶小也似乎看上去也并不排斥。 　　正是因为如此，项云端才决定将和乔茉荷的关系断了。 　　他心中甚至有些隐隐的后悔之意，如果是在乔茉荷之前碰到陶小也，他那天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乔茉荷有那样的事情的。 　　这几天项云端实际上是有些纠结的，不知道该不该和乔茉荷继续下去，毕竟，他也不是一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人。 　　但没想到，昨天乔茉荷竟然主动找上了他。 　　这一下，项云端完全无法拒绝了。 　　乔茉荷这种敢爱敢恨的做法，让他再也无法兴起拒绝的念头，如果真的那样做了，那他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 　　至于陶小也那里，走一步看一步吧。 　　目前来看，更多的是他自己单相思而已。 　　自从那天两人分开之后，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面，陶小也说等她的稿子写完之后，还要请项云端来斧正斧正呢，但却一去无音。 　　所以，项云端现在只想抓住眼前的美好，乔茉荷是一个完全值得他用心去珍惜的女子。 　　眼前这枚原本就是为乔茉荷准备的珍珠项链，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终于算是物归原主了。 　　“怎么样？喜欢吗？”项云端深情地看着乔茉荷问道。 　　“小坏蛋，你让姐姐怎么办？” 　　乔茉荷说着，小手捶了一下项云端的胸口，表情羞涩，眼中又泛起一丝丝水雾。 　　“怎么办？当然是以身相许啊！怎么，姐姐不愿意？”项云端大手一揽，将乔茉荷拥入怀中。 　　“姐姐都这么大年纪了，再过几年就是黄脸婆了，根本配不上伱，快别说胡话了，你以后肯定要娶一个能够陪你度过一生的女子的，姐姐只求你偶尔能够来陪陪我，就心满意足了！”乔茉荷缩在项云端怀里，一边柔声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在他胸口不停的画着圈圈。 　　“胡说！” 　　项云端脸色一正，捧着乔茉荷的娇靥说到：“姐姐天生丽质，哪里就黄脸婆了？我看姐姐最少还能漂亮五十年，到那个时候，我可就成了糟老头子一个了！” 　　“去，没个正形，要是再漂亮五十年，那不成了老妖婆了！”乔茉荷白了项云端一眼说道。 　　“什么老妖婆，我看是小妖精才对！弟弟都快被你迷死了！”项云端说完，深深一吻。 　　此时此刻，乔茉荷也是情动不已。 　　这一吻，直吻的早餐也凉了，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帮我带上吧，坏弟弟！”乔茉荷将手中攥着的项链伸到项云端面前，糯糯的说道。 　　“遵命，我的小妖精！” 　　项云端说着，拿起项链，轻轻戴在乔茉荷白天鹅般的雪颈上。 　　物品：珍珠吊坠（青铜） 　　效果：长期佩戴，养颜滋阴，容光焕发，容貌越靓丽，效果越好，限女性。 　　虽然项云端口中说的“再漂亮五十年”是夸张了，不过漂亮三十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珍珠吊坠到手的那一刻，项云端就使用气运强化过了，说来也奇怪，这东西他只强化了一次就成功了，而且还是青铜级别的，要知道，他强化的时候可是使用的白色气运啊。 　　见运气这么好，项云端后来又强化了几次，想要将等级再提升一下，却没想到后续的强化都失败了，甚至连红色气运都不行。 　　最后只能够无奈罢手。 　　“真漂亮，简直就是量身定做一般，我敢打赌，这条吊坠要是换个人戴，肯定要失色不少！” 　　项链戴上乔茉荷脖子的那一刹那，项云端甚至感觉乔茉荷整个人的颜色都明亮了不少，就像是将所有的光线都吸引到了她身上一般，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乔茉荷在镜子前照了照，然后转头看向项云端，眯着眼睛咬着嘴唇问道：“我漂亮还是项链漂亮？” 　　“小妖精，我让你调皮！” 　　项云端看了看窗户外面，时间还早，必须再收拾一顿，出出火气才行！ 　　…… 　　项云端心情不错，是哼着小曲儿上班的，一上午大发神威，杀了足足五头猪，下午又指导着孙果和黄明两个人杀了两头猪。 　　这两个家伙才刚开始被项云端传授屠宰技能，虽然有“传道授业”的加持，而且两个人的天赋也还不错，但毕竟学习的时间太短了，所以手艺还是很磕碜。 　　哪怕是只杀了两头猪，其中一大半的工作还是项云端自己完成了。 　　孙果和黄明不过是只有在杀猪的时候捅一刀罢了，就这，还捅不利索，必须得要项云端再旁边随时注意着才行，要不然，还有让猪逃脱的危险。 　　“欲速则不达！” 　　项云端只能够这么安慰自己。 　　下午下班后，项云端去外面的浴池洗了个澡，这才悠哉悠哉的回到院里。 　　屠宰厂是有浴池的，毕竟工人们每天都是和猪牛羊打交道，身上的气味难免比其他的工种要重上一些。 　　不过项云端基本上不在厂子里的浴池洗澡，因为厂子里的浴池只有淋浴，没有能够泡澡的小池子，而且也没有搓背推拿的老师傅。 　　相比之下，项云端更愿意去外面的浴池，特别是那些比较大的浴池，里面不仅能够泡澡，而且老师傅的手艺也非常地道，搓澡加按摩，一通下来，整个身体都会轻松不少。 　　项云端洗澡的频率很高，至少相比起现在这个年代的大多数人而言，都要高上不少。 　　可能是因为穿越者的习惯。 　　毕竟穿越前的时候，洗澡非常方便，随时都可以洗，项云端还算是比较懒的了，夏天的时候倒是能够做到每天都冲凉，但冬天就不行了，差不多要半个月才洗一回。 　　到了这个年代，他的洗澡次数虽然已经少了很多，但依旧是超过很多人。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一个月光是洗澡都能够花一块多，恐怕会被骂败家子的。 　　屠宰厂的澡堂很便宜，办个月票，一个月也就五毛钱而已，根本不限制次数。 　　但项云端在外面洗就比较贵了，再加上他每次都要推拿，洗一次得两三毛钱，一个月洗个四五次就一块多了。 　　再加上半个月刮一次胡子，一个月理一次发，差不多就要两块钱了。 　　相比起他一个月三十来块的工资，可就有点儿超标了。 　　回到家，项云端正准备做饭呢，许大茂这家伙就出现了。 　　“端子，明天没事吧？”许大茂直入主题。 　　“明天周末，没什么事，怎么，你有事啊？”项云端好奇的问道。 　　“没事就好，你这每个周末都找不到人，我还以为你明天又要回家呢！”许大茂说道。 　　“什么事啊？还非得我在？我告诉你，打架的事情可别找我！”项云端说道。 　　他之前每个周末都回家，那是前段时间收麦子，家里事情多，他得回家帮忙。 　　但现在家里的活基本上干完了，而且正在弄大队、公社的事情，他回去也没有什么事。 　　等公社成立了，那就更没有他什么事了，毕竟到时候都是给公家干活，记工分的，他就更没法掺和了。 　　“不打架不打架，哥们是有喜事啊，打架干什么？” 　　许大茂连忙摆摆手，说道：“明天我和我媳妇在院子里摆喜酒，结婚证已经领了，这酒席一办，哥们儿就算是正式结婚了，明天端子你无论如何可得喝喜酒啊，这院子里，说真心话，哥们就你这么一个朋友！” 　　结婚要在政府登记的事情，已经有几年了。 　　解放前的时候，虽然也有官方证明，但很多人结婚还是老传统，根本不登记，两家交换婚书就算完事了。 　　解放后，婚姻法颁布，一切自然都正规起来了。 　　不过现在也就是只能够覆盖城里的人而已，很多乡村里的人结婚，依然是不登记的。 　　“嗨，这是好事啊，我必须要喝，你放心，明天哥们肯定在，哪里都不去！”项云端说道。 　　没想到，这许大茂才订婚没多久，这就要结婚了？ 　　说起来，许大茂比他也就大一岁多而已，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够结婚？又是和哪一个？ 　　…… 　　第二天。 　　一大早院子里就热闹了起来，主要是帮着许大茂准备这婚宴上的美味佳肴。 　　虽然许大茂在院子里的名声不怎么好，但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添乱的，毕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也说不上大奸大恶，还不至于干出冷场子的事情来。 　　“哟，我说柱子，今天怎么不是你掌勺啊？”项云端先是去后院给许大茂随了个份子钱，回来路过中院，看见傻柱鬼头鬼脑的往后面院瞧，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哼，我今天是客人，是吃席的，掌什么勺啊！”傻柱没好气的说道。 　　本来嘛，傻柱想着，这许大茂办酒宴，肯定要请他掌勺的，这不得被他拿捏一番？ 　　但没想到许大茂根本就没搭理他，从外面直接找了厨子过来，这让他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忒不得劲。 　　“哎，别走啊，我有个消息你要不要听？”傻柱见项云端要回前院，手一伸，将项云端拦了下来。 　　“什么消息？”项云端问道。 　　“许大茂的媳妇，你知道是什么人不？”傻柱神神秘秘的说道。 　　“什么人啊？”项云端接茬问道。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见到许大茂的媳妇，不过心中猜测，大概率就是娄晓娥了。 　　“我告诉你，来头可大了！” 　　傻柱说道：“我要是告诉你这个消息，你就拿一道菜来换，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让你打听贾家和易中海的事，其它的我不感兴趣，再说了，许大茂媳妇是什么人，过会儿不就知道了吗？”项云端无所谓的说道。 　　“贾家和一大爷这几天没什么动静啊！” 　　傻柱顿时就急了，前几天从项云端这里学了夫妻肺片之后，他算是彻底服气了，不再怀疑项云端掌握了很多菜谱的事情。 　　这不，见缝插针的又想要学新菜。 　　“你等会只能够见到人，人家什么来头还能对你说啊？换吧，保证你不吃亏的，许大茂这媳妇真有来头！”傻柱一脸着急的说道。 　　“好吧，那你就说说，什么来头！”项云端笑了笑说道。 　　见项云端答应，傻柱顿时一喜，赶紧说道：“许大茂媳妇叫娄晓娥，是我们轧钢厂娄董事的亲女儿！娄董事你总该知道吧？怎么样，有来头吧！” 　　还真是娄晓娥！ 　　看着眼前的傻柱，项云端很好奇，娄晓娥后面还会不会给傻柱生儿子？ 第91章 傻柱破防！傻柱破房！ 　　原剧中，傻柱和娄晓娥有那么一回，或许有聋老太的一点儿预谋，但更多的却是机缘巧合，和当时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许大茂背刺娄晓娥以后，娄家遭了难，而这个时候，傻柱却偏偏借着大领导的势，成了娄家的大恩人。 　　这种情况之下，娄晓娥一时冲动，和傻柱在一起，就可以理解了，一来以身相许给傻柱报恩，二来未必没有恶心报复许大茂的想法。 　　娄晓娥知不知道许大茂生不了孩子？ 　　大概率是知道的。 　　毕竟两人结婚那么多年，没有孩子，难道娄父娄母就没有过担心？ 　　如果是普通人家，那还可能将不能生孩子的问题归责在女人身上，可娄父娄母都是有见识的人，女儿结婚几年没孩子，难道还不会带着女儿去医院检查检查？ 　　只不过当时那种环境下，娄家需要许大茂这么一个工人出身的女婿罢了，就算知道许大茂不能生孩子，也只能是装作不知道。 　　但许大茂一直将没有孩子的原因怪在娄晓娥身上，院子里的人也都这么看她，娄晓娥本人能不委屈？ 　　给傻柱生孩子，后面还特意带着孩子回四合院里，不就是为了回来气一气许大茂，顺便让院子里当年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都看看，扬眉吐气吗？ 　　要说娄晓娥对傻柱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也不可能。 　　人家本来就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后来在香江又混了几十年，和傻柱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 　　后来，傻柱与娄晓娥分道扬镳，更多的也是这方面的原因，秦淮茹在里面的阻挠反而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说，娄晓娥给傻柱生了一个儿子，总算是没有让傻柱绝后，总比幸幸苦苦伺候秦淮茹几十年，最后被吸干血什么都没得到要强的多吧。 　　“怎么，你不信？我说的是真的！” 　　傻柱见项云端不说话，还以为项云端是在怀疑他的话，有些着急的说道：“娄晓娥真是娄董事的女儿，一大爷亲口告诉我的，绝对不会错，你小子可不能耍赖反悔啊，必须教我一道新菜！” 　　傻柱本来等着许大茂上门求他掌勺，结果今天一大早才发现，人家早就另请了厨师，而且他去瞅了两眼，那个厨师的水平看上去非常不错，绝对不是一般饭馆子里能有的。 　　好奇之下，傻柱就去问易中海打听了一下，毕竟，以许大茂家的情况，想要请到这样的厨师可不容易。 　　果然，还真让他打听到了重要情况。 　　这许大茂娶的媳妇，竟然是娄董事的女儿，这可是让他非常吃惊，同时心里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酸味。 　　许大茂这狗东西比自己结婚早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娶到这么有来头的媳妇，真是他娘的气人呐！ 　　“我信，不过柱子啊，我怎么看你似乎有点儿嫉妒人许大茂呢？”项云端笑着说道。 　　“呸，我嫉妒他？姥姥！不就是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吗？有什么啊？哥们还看不上呢，我要娶，肯定娶一个工人出身的媳妇儿，咱可是根正苗红的雇工出身，娶个资本家的女儿，那不是掉份儿吗！”傻柱一脸不屑的说道。 　　“哈哈哈，那伱小子可记住这句话，将来可千万别和资本家的女儿有什么瓜葛哦！”项云端见这家伙一脸正气的样子，真不知道后面和娄晓娥滚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那不可能！” 　　傻柱坚定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道：“不说这个了，晦气，还是说说我那菜吧，哥们也不学别的，这回就教我那道开水白菜吧，怎么样？” 　　“嚯，你可真敢想，还开水白菜？你不会以为这道菜就是开水和白菜吧？ 　　这道菜暂时可教不了你，需要用到的材料可多着呢，等你以后什么时间管上轧钢厂的小灶了再说吧！”项云端摇摇头说道。 　　这道菜要用到鸡鸭排骨瘦肉之类的不说，还得火腿、干贝、口蘑等等，用来吊汤，而且制作起来还麻烦，项云端懒得教傻柱。 　　再说了，这可是能够上国宴的菜。 　　北平饭店的罗师傅，五四年从川蜀调到四九城来，专门负责国宴上这一道开水白菜。 　　报纸上可还登过国宴的菜单呢。 　　傻柱这家伙肯定是知道这个，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学习。 　　越是这样，项云端就越是不能让傻柱轻易学会，得先吊着他。 　　想要学开水白菜，怎么着也得拿重要“情报”来换才行。 　　“不教这个，那教什么啊？你上次说过的什么肝膏竹荪汤也行，还有灯影牛肉也可以！”傻柱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教什么让我再想想吧，看我能记起来菜谱上哪道菜，到时候就教你哪道菜！”项云端说道。 　　…… 　　到了中午时分，项云端终于见到了新娘子娄晓娥。 　　娄晓娥是和许大茂的父母一起出现的。 　　许大茂他爹叫许富贵，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年轻的时候在丰泰照相馆当学徒，后来又去了大观楼电影院学放映电影，在这个年代，绝对算是专业人才了。 　　许大茂能够进轧钢厂当放映员，就是他爹许富贵给安排的。 　　不过这许富贵也是挺精明的。 　　将许大茂送进轧钢厂之后，许富贵就和许大茂分家了，主要是许富贵这家伙瞅准机会去了西四的胜利电影院当放映班长，因为分家的原因，他们老两口又在那里分了一套房子。 　　“各位邻居，今天是我许大茂和娄晓娥的结婚的日子，在这里，感谢大家能够光临，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希望大家能够不要嫌弃，吃好喝好，我和我媳妇给大家鞠躬了！” 　　等正式开席之前，许大茂带着娄晓娥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家伙打扮的真是人模狗样的，虽然脸有点长，不过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嘛，一身崭新的灰色人民装，里面是白衬衣，脚下也是油光锃亮的黑皮鞋，胸前一朵大红花，还真有那么点新郎官的派头。 　　娄晓娥就更不简单了。 　　原剧中娄晓娥穿戴和院子里普通妇女没什么差别，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可能还没有适应环境，所以打扮的相当精致。 　　一身大红色的旗袍，脚下也是红色高跟鞋，就连丝袜也是红色的。 　　头上、耳朵、脖子、手上一眼看去，全是首饰，项链戒指手镯什么的，一片珠光宝气，发型新潮，妆容富贵，一亮相就让院子里的人全都看呆了。 　　娄晓娥的样貌并不如秦淮茹，而且还有点儿婴儿肥，少了点女人味，看上去还很孩子气的样子，但被这样一副打扮一衬托，立刻就成了绝对的主角。 　　项云端瞅了一眼另外一个桌子上的秦淮茹，只见其愣愣看着娄晓娥，估计也是在心里暗暗的羡慕吧。 　　“这贾家真是的，别人家都是一个人吃席，就他们家，全家老小齐上阵，我可看了，他们家就随了两毛钱的礼！” 　　旁边，阎埠贵酸溜溜的说道。 　　项云端有些好笑的看着阎埠贵，说道：“我说三大爷，你看看你，又想多占点好吃的，你又想要脸，你说你别扭不别扭？你要是也学贾家一样一家齐上阵，我就不信许大茂还能将你们一家赶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许大茂弄的席面是真不错，五道凉菜三道热菜还有一道汤，这可足足九个菜了，不狠狠吃一回，是不是心里确实有点儿不甘心呐？” 　　“去去去，三大爷我是那样的人吗？”阎埠贵被项云端说破心思，脸上表情都不自然了。 　　娄晓娥的父母没有出现，估计之前已经在她自己家里办过婚宴了，毕竟这两家的圈子根本不一样，要是让娄家那些亲戚朋友来参加今天的婚宴，那可就有点太格格不入了。 　　不过这年头的婚礼都讲究个简单，很多人结婚的时候，都是不办婚宴的，发点儿喜糖就算是完事了。 　　娄家虽然想要低调，但也不能太委屈女儿，所以才操办了今天的婚宴，毕竟女儿嫁给许大茂已经算是委屈了，办个高调一点的婚宴还是可以的。 　　没有那么多婚礼仪式，许大茂将话完了之后，宴席就直接开始了，接着就是众人一边吃席，一边等着许大茂两口子敬喜酒。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到了傻柱这里的时候，出了意外。 　　也是许大茂嘴欠，明知道傻柱心里不爽，还非要撩拨傻柱，这一下就出事了。 　　“你敬我酒你不喝，是不是看不起我？”宴席上，傻柱开始找茬。 　　原因是许大茂给傻柱敬酒的时候，得瑟的对着傻柱说：“柱子啊，你也这么大的年纪了，是该找个媳妇了，别老整天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就知道打架。 　　看看哥们，今年成家立业，明年就能抱上儿子了，这一当爹，辈分也就涨起来了。 　　别看你还比我年纪大，可我这马上要当爹的，和你这还是当儿子的，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 　　你再看看院子里其他人，贾东旭比你大四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二大爷家刘光齐，还比你小几个月，人家也有孩子了，你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吗？” 　　傻柱怎么可能不着急？ 　　不过他眼光高，又被秦淮茹吊了胃口，长的一般的，根本看不上眼，他能看上眼的，人家又看不上他，就像文丽。 　　再加上家里没有个大人操心，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 　　“柱子，这婚礼上哪有让新郎官喝酒的？这要是挨个敬酒的时候都喝一回，不得喝趴下了？”旁边有人劝道。 　　不过傻柱现在已经被许大茂撩拨起来了，哪能听得进去，一个劲儿的逼着许大茂喝酒。 　　“好，柱子，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敬你三杯酒，咱们俩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许大茂或许是心情不错，不愿意和傻柱一般见识，还找到了台阶下。 　　“行，你喝吧！” 　　傻柱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直接将酒盅拿走了，换成了碗，看样子是准备将许大茂灌醉了。 　　这一下许大茂可脸色难看了，不过还是忍了下来，硬是连干三碗。 　　见许大茂这么硬气，傻柱自然也就不再好说些什么了，只能够自己一个人坐那生闷气。 　　“柱子，要不三大爷再给你介绍一个？”阎埠贵见缝插针。 　　“滚！”傻柱一双眼睛要吃人一般盯着阎埠贵。 　　要不是桌子上的菜还没有吃完，阎埠贵能被这眼神吓得溜走。 　　…… 　　下午没什么事干，项云端想了想，开始整理脑海中关于接下来要给保卫科训练工作犬的事情。 　　同时将后世的一些训练警犬的设施场地给画了出来，等周一上班的时候，让吴长伟看着先弄一个训练场出来。 　　关于该如何训练工作犬，项云端当然得借鉴后世的警犬训练方法，毕竟，这保卫科的职责和公安也是有重合的，按照训练警犬的路子来，肯定错不了。 　　恰好项云端穿越前因为领养过一条退役警犬，所以还是下功夫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的。 　　这也是他想要在这个年代投身警犬事业的底气所在，不唯有气运技能的原因。 　　这一整理，他脑海中的想法越来越多，直到晚上还没有弄完。 　　而就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傻柱又开始了行动。 　　这家伙白天没讨到便宜，还被许大茂一顿奚落，气根本没出完。 　　这不，一到晚上，就带着院子里的半大小子们，像阎解放、阎解旷、刘光天、刘光福等等，准备闹一闹许大茂的洞房。 　　怎么着也不能让这小子舒舒服服的洞房不是？ 　　那些半大小子们白天没能吃上席，这会儿被傻柱一忽悠，都准备再弄点儿喜糖吃呢，自然是呼啦啦一拥而上。 　　许大茂根本就不知道傻柱中午的时候才答应往日恩怨一笔勾销，没想到这晚上就要给他使坏。 　　早早的吃了晚饭，许大茂好不容易捱到天黑，灯一关，红蜡烛一吹，衣服一脱，这就要结束童子之身。 　　“大茂，你轻点儿，我怕疼！” 　　相比起许大茂这个愣头青，实际上娄晓娥还是要懂的更多。 　　虽然这两人算是新车碰上了新司机，但娄晓娥到底大户人家出身，结婚前可没少被老妈拉着突击学习。 　　这要是放以前，娄晓娥出嫁，怎么着也该有个陪嫁丫鬟和伺候的老妈子才像样子。 　　相反，许大茂这方面就懵懂的多了，只能说是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毕竟，才刚结婚的许大茂，还不是后面那个花丛老手能比的。 　　比比划划半天，许大茂正要挺枪上马，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外面突然传来一丝动静。 第92章 大茂洞房落病根 　　“大茂，你轻点儿，我怕疼！” 　　一道仿佛公鸡夹着嗓子打鸣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 　　许大茂吓了一跳。 　　一是没有丝毫准备，毕竟他这会儿心思全在娄晓娥身上呢，而且因为是第一次，这也算是鼓了好大的劲，正准备一鼓作气呢。 　　二来，窗外响起的这个声音实在是听得人毛骨悚然，这大晚上的，突然传来一声不男不女还夹着嗓子仿佛太监一样的声音，怎么听都让人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 　　这一下就将许大茂吓的一缩。 　　“啊！什么动静？大茂，窗子外面是什么东西啊！” 　　娄晓娥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的床正挨着窗户，中间就隔着一层玻璃和窗帘而已，根本就不隔音，这一下声音简直就像是有人趴在耳朵边说的一样。 　　娄晓娥毕竟是个女的，本来胆子就小，还是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吓的小心脏差点儿没从胸口跳出来。 　　“哈哈哈！” 　　“嘿嘿嘿！” 　　“吼吼吼！” 　　随着窗外那一声动静落下，还不等许大茂说话，立刻便有一种乱七八糟的笑声响起来。 　　而听见这笑声，原本吓了一跳的许大茂突然变得暴怒起来。 　　因为这些声音他基本上都听出来了，正是刘光福、阎解旷这些小兔崽子。 　　“刘光天、阎解放，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找死是不是，赶紧给老子滚远点，妈的，要是再不走，小心我出来收拾你们几个！” 　　许大茂简直肺都要气炸了，没想到自己这正要入洞房呢，还他么的有听墙根的，刚才真是吓了他一大跳。 　　“我说傻冒啊，别在这跟兄弟们抖威风啊，有本事朝伱媳妇耍啊，就是劲儿别使太大了，你媳妇儿可怕疼哦！”外面传来傻柱的声音。 　　本来许大茂还没有听清楚之前那一声是谁说的，毕竟夹着嗓子，听不出来，但这会儿听见傻柱说话，他立刻就明白过来，除了这个狗东西，不会有别人。 　　“傻柱，你他么的找死！” 　　许大茂中午的时候就被傻柱硬逼着喝了三大碗酒，到这会儿还有些头疼呢，此刻知道傻柱又在这鼓捣着一帮半大小子听他墙根，立刻就怒了。 　　骂骂咧咧的许大茂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衣服也不穿，提上大裤衩子就往外面冲了出去。 　　“大茂，你干什么呀！” 　　娄晓娥本来知道有人听墙根以后，有些害羞，拿被子蒙着头装鸵鸟呢，这会儿见许大茂突然冲了出去，立刻就着急了起来。 　　可这会儿她身上都没怎么穿衣服，也出不去，只能够着急的叫喊，想要将许大茂叫回来，毕竟，这哪有洞房夜出去和人干仗的？ 　　就算有什么事，难道不能明天说吗？ 　　那些听墙根的难道还能在外面站一晚上不成？ 　　且说许大茂穿着大红裤衩，冲出屋子一看，果然是傻柱这狗东西，正带着几个孩子蹲在窗台下面，说说笑笑的。 　　“哟，大茂，这洞房还入不入了？你不会是不行吧？那你以后可要看紧点儿你媳妇，别再给你戴了帽子喽！” 　　傻柱看见许大茂一脸怒气的冲过来，却一点儿也不担心，反而嬉皮笑脸的。 　　在这个院儿里，他除了打不过项云端之外，根本不害怕其他任何人，许大茂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从小打到大的，许大茂除了偶尔耍耍阴招之外，根本就赢不了。 　　打许大茂在傻柱看来，不比抓小鸡难多少。 　　“傻柱，你混蛋！” 　　房子里，娄晓娥听见傻柱的调侃，这可如何能忍？ 　　她一个刚嫁进来的黄花大闺女，被傻柱这么一说，以后还怎么做人？ 　　她甚至连傻柱大名叫什么都来不及知道，根本想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就跟自己过不去。 　　“傻柱，我他么弄死你！” 　　许大茂这会儿有点上头，根本不管打不打得过傻柱，直接就冲了上去。 　　可惜傻柱今晚是有备而来，早就防着呢，很轻松就躲开了许大茂，然后一跤就将许大茂摔翻在地。 　　“傻冒啊傻冒，你这点儿力气还是留着在你媳妇身上使吧，再来两下子，你今晚这洞房还入不入了？”傻柱看着摔在地上的许大茂，出言嘲讽。 　　旁边的半大小子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别看这些都是些半大小子，但该懂的差不多也懂，有些荤话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说句有些无奈的话，就以现在这个住房条件，很多人家都是一家子住一间房子里，很多小子可能或多或少都在晚上撞见过父母大人“办事儿”。 　　再加上十来岁的年纪，正是青春期的时候，有些事儿那是无师自通的。 　　虽然傻柱是以要喜糖的名义将这些小子们招呼过来的，但这些家伙未必没有真想听墙根的想法。 　　许大茂被摔了一跤，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知道自己打不过傻柱，再弄下去，只能够是自取其辱罢了。 　　所以脑子一灵光，立刻回了屋子里，然后将一大包糖拿出来，对着那些半大小子说道：“都过来，拿了喜糖，赶紧回家，再跟着傻柱，小心我叫你们家大人过来！” 　　众小子一听这话，也是见好就收。 　　特别是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抓了糖之后赶紧溜了，这要是让许大茂惊动了他爸刘海中，到时候兄弟俩估计得被打个半死。 　　眼看着刘家兄弟溜了，剩下的人也都不愿意多呆，毕竟父母来了真不好收场。 　　很快，所有小子全被许大茂用喜糖给收买了，诺大的院子，只剩下傻柱还留在窗户边。 　　见此，许大茂很是得意的看了傻柱一眼：“喜欢听墙根是吧，那你就慢慢听吧，老子馋不死你，就看你能不能忍得住！反正老子有媳妇搂着睡，你今晚上我看就跟床板儿较劲去吧！哈哈哈！” 　　说完这句话，许大茂笑着进了房子，哐的一声将门关上，然后回床上去了。 　　“这傻柱是什么人啊？一点儿礼貌也没有，今天中午就逼着你喝酒，这会儿又来捣乱，真是讨厌！” 　　屋子里，娄晓娥想要骂几句，但却压根儿没学会什么脏词，只能恨恨的说了一句不礼貌。 　　“别理这狗东西，这家伙从小脑子就有问题，他爹都叫他傻柱，眼看着这家伙傻的没救了，他爹都跑了，宁愿去给别人养儿子，都不愿意管他，可见这家伙有多傻！”许大茂张口就来。 　　这句话说的挺大声的，许大茂就是想要让傻柱听见，气一气傻柱。 　　但这话说完之后，外面却没什么动静，应该是傻柱已经离开了。 　　虽然许大茂刚才表现的浑不在意，仿佛傻柱越听墙根他就越兴奋一样。 　　但实际上那不过是说反话故意气傻柱罢了，他可不愿意让傻柱听房。 　　这会儿见傻柱被自己骂了也没什么动静，心里猜测傻柱应该是走了，于是兴冲冲的将灯一关，然后又开始准备剑及履及。 　　可就在许大茂再次挺枪上马，准备大显神威的时候，窗户外边又传来了幽幽的说话声。 　　“大茂，怎么把灯关了？赶紧打开，可别走错门喽！” 　　“啊！！！” 　　“傻柱，老子杀了你！” 　　许大茂真的要被气疯了。 　　口中怒吼一声，这回连鞋也顾不上穿了，出了卧室，跑到厨房，一把将菜刀抽了出来，举在手里，杀气腾腾的冲了出去。 　　“大茂，快回来，你别冲动，快回来！” 　　娄晓娥一见许大茂拿了刀，吓了一大跳，可千万别洞房花烛夜变成凶杀现场了！ 　　虽然说今晚是该见点儿血才喜庆，可也不是那个意思啊！ 　　“哈哈，晓娥妹子，别担心，我不会将你家傻冒怎么样…… 　　卧槽！ 　　许大茂你干什么！ 　　别过来！ 　　你他么疯了！ 　　……” 　　傻柱原本听见娄晓娥的话，还隔着玻璃和窗帘调笑娄晓娥呢，毕竟许大茂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才不害怕。 　　可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许大茂光着脚手里攥着菜刀就直冲他过来。 　　这一下可将傻柱吓坏了，一股冷汗直接从后背冒了出来，头发都竖起来了。 　　打架归打架，拿刀算是怎么回事？ 　　也是傻柱反应快，不等许大茂靠近，立刻撒腿就跑，只恨自己少了两条腿，心里更是后悔不已，今晚看来是玩大了，再不跑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傻柱，你他么再敢回来，老子今晚上不睡觉也要剁了你狗儿的！” 　　一直追过了月亮门，眼看着傻柱连家都不敢回，往前院跑去，许大茂这才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气呼呼的返回家里。 　　“这回没有人再打搅了吧！” 　　提心吊胆到底娄晓娥看见许大茂回来，第一眼赶紧先看菜刀，还好，上面干干净净，没有血迹。 　　“没了，傻柱也是个怂货，我看他今晚上都不敢回家里住了！”许大茂说道。 　　总算是挽回了一点儿面子，这要是今天晚上真的被傻柱吃的死死的，别说别人了，以后娄晓娥都看不起他。 　　好在，终于解决了。 　　“那快点来吧，今天累了一天了，赶紧来，完事睡觉，我都困的不行了，呜～” 　　娄晓娥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了？赶紧来啊！” 　　过了半天，娄晓娥发现许大茂没动静，又催促了一回。 　　“别急，先等等，看看傻柱会不会回来！”许大茂说道。 　　“你不是说他不敢回来了吗？赶紧来吧，傻柱再傻，还敢和菜刀硬顶吗？”娄晓娥说道。 　　“等会儿，我歇一下！”许大茂有些艰难的说道。 　　虽然嘴上说的不疾不徐，可许大茂这会儿心里却急坏了，他发现自己好像不行了！ 　　刚才折腾了两回，都被吓的缩了回去，这会儿任凭他如何呼唤，二弟就是没动静。 　　“歇什么？你什么也没干啊？你不会真不行吧！”娄晓娥有些诧异到底说道。 　　“怎么可能？我当然行了！”许大茂说着，翻身上马。 　　“那来呀！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歇会儿是什么意思嘛？”娄晓娥有些狐疑的说道。 　　可这话说完半天，许大茂人倒是到位了，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啊！ 　　“大茂，你不会有问题吧？要是不行，就先睡吧，明天去医院找医生看看！”娄晓娥又道。 　　听见这话，许大茂只能翻身下马，这会儿试了半天了，没动静啊。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一有点儿感觉，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傻柱趴在窗台上的样子，然后就彻底熄了火。 　　“看什么看，我好好的去什么医院，今天就是累了，睡觉睡觉，明天我肯定行！”许大茂硬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卷了被子去另外半边床睡了。 　　…… 　　项云端正在屋子里写着培训警犬的计划方法呢，哐哐哐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傻柱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 　　“我说柱子，我记得今天晚上是许大茂入洞房啊，怎么你累成这个样子了？”项云端一看见傻柱这样子，有些奇怪的说道。 　　“嗨，别提了，先让我进去再说！” 　　傻柱麻溜的钻进项云端屋子里，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真是把他吓坏了。 　　“我这不是想着许大茂洞房，给添点儿彩嘛，就带着院子里那帮小子过去了，结果这许大茂真不经逗，提着刀要砍我呢！”傻柱解释了一句。 　　“你真是闲的，人家入洞房呢你这个节骨眼凑什么热闹，换谁也得砍你！”项云端无语的说道。 　　“嘿，这可不怨我啊！当年贾东旭结婚的时候，就数他许大茂闹的最欢腾，这家伙可是净出损招了，蔫儿坏。 　　我今天晚上这算什么啊？ 　　比起当初他闹贾东旭的时候，可收敛了太多了。” 　　傻柱这会儿也很委屈。 　　哦，你闹人家贾东旭的时候那么高兴，我闹一下你，你就要提刀砍我？ 　　这会儿想起来，他秦姐当初可是受了不少委屈呢，今天晚上算是便宜娄晓娥了！ 　　可傻柱根本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这么一搞，可是已经给许大茂留下阴影了。 　　许大茂现在一想那事儿，就满脑子有人趴窗台，根本举不起来了。 　　这罪孽说起来，可就太大了。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我这会儿也要休息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闲话，项云端见这小子赖着不走，只能下逐客令。 　　傻柱见许大茂一直没有出现，心里这才踏实了不少，悄悄溜回了自己家。 　　至于明天许大茂会不会发疯，那就只有等明天再说了！ 第93章 宋老瘸 　　“虎子、花妞，来吃饭喽！” 　　项云端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先喂狗。 　　虎子和花妞他没有带回四合院，而是从那天抓住谢、郝、田三人之后，就留在了屠宰厂。 　　因为保卫科的狗舍和训练场地还没有弄好，所以虎子和花妞暂时是住在保卫科的办公室里的。 　　刚开始的时候，虎子和花妞对于突然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项云端不可能随时在两只狗子身边，他要上班的。 　　狗子在陌生的环境下会出现紧张的情绪也很正常，哪怕是虎子和花妞这种智力比较高的。 　　好在项云端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抽时间带着虎子和花妞在屠宰厂转转，熟悉情况，所以这几天，虎子和花妞已经消除了紧张情绪，开始将屠宰厂视为自己的新领地了。 　　今天早上吃得是项云端自己带的，麸糠加一些玉米面，另外还有鸡鸭鱼肉打成的肉丸。 　　这些肉丸当然是从狼牙吊坠里弄出来的，每个月都有鸡鸭鱼肉，拿一点给虎子和花妞偶尔加加餐还是没问题的。 　　这些东西到了屠宰厂之后，只需要去食堂弄点儿免费的骨头汤一搅拌，就可以开吃了，非常方便。 　　看着虎子和花妞吧唧着嘴大口大口的吃着，吴长伟有些艳羡的说道：“哎呀，刚开始你不愿意将虎子和花妞交给保卫科，我还以为你的那些说辞都是用来搪塞我的。 　　没想到这虎子和花妞真的神奇啊，除了你喂的东西，其他人喂的一点儿都不吃，闻都不闻一下。 　　要不是现在看它们俩这狼吞虎咽的架势，我还以为它们两个都不饿呢！” 　　吴长伟啧啧称奇。 　　看得出来，这家伙应该是挺喜欢狗的。 　　一边看着虎子和花妞吃饭，一边伸手摸着两个家伙。 　　也就是在项云端在身边的时候，虎子和花妞才愿意给别人摸，如果项云端不在，根本摸不到，一摸就跑开了，如果强行摸，虎子和花妞就会龇牙咧嘴的。 　　这么大的狗，特别是虎子，看上去威风凛凛的，一旦发飙，还是很吓人的。 　　好在虎子和花妞平常时间都非常安静，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要不然，保卫科那些其他人还不敢进办公室了。 　　“怎么？伱尝试过喂虎子和花妞？”项云端问道。 　　“岂止是喂过啊？这几天我可是尝试了好多回了，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喂点儿窝头，虎子和花妞不吃。 　　我还以为这俩个家伙是吃得太好了，所以不愿意吃窝头。 　　后来我又换成了白面馒头、粥，可这俩家伙还是不吃，看都不看一眼。 　　再后来，我特意从食堂打了一些肉菜，将肉专门挑出来喂虎子和花妞，可还是一样，根本不理我！ 　　这我才相信，看来这神犬就是神犬，是真的只认主人啊！”吴长伟说道。 　　“不吃别人给的东西就对了，要是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那还怎么对付坏人？ 　　如果是在晚上警戒的时候，被别人喂了下了毒的东西，岂不是全完蛋了？ 　　我要给保卫科训练工作犬，也会有这方面的专门训练的，要让狗子对陌生人投喂的食物学会拒绝。 　　当然了，想要学会这个，也不简单，毕竟不仅仅是狗，很多其它动物面对投喂，都是很难拒绝的，这是天性。 　　如果天赋不太高的狗，最多也就勉强掌握罢了，想要和虎子和花妞这样，还是很困难的！”项云端说道。 　　其实像虎子和花妞这种，并不是只有主人喂食才吃，如果项云端愿意指定另外一个人投喂的话，虎子和花妞也是会吃的。 　　不过项云端目前并没有这么做，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在吴长伟和保卫科其他人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样才好方便之后的工作，免得有人不服气挑刺。 　　“真能训练出这个？那可太好了！到时候我也要试试！”吴长伟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你一个大科长，还要亲自参与工作犬的训练？” 　　项云端有些诧异，说道：“这一旦成为训练员，可不好半途而废，要不然这狗如果再中途换训练员，效果就会打折扣的，说不定好好的一条狗就废了，你可要想清楚！” 　　吴长伟说道：“正是因为我是科长，才要起带头作用嘛，而且保卫科增加工作犬这个事情，也是头一回，具体效果怎么样，我必须参与其中，做到心中有数才行，要不然，连那些工作犬的作用都不太清楚，以后还怎么做到正确指挥呢！” 　　听见吴长伟这么说，项云端竖起大拇指给吴长伟点了一个赞。 　　“好了，去巡逻吧！” 　　等虎子和花妞吃完，项云端这才将狗子的食盆拿去清理。 　　虎子和花妞这两个家伙现在可轻松惬意了，每天吃完饭第一件事就是去厂子里巡视领地。 　　当然，目前还仅限于保卫科的训练场附近。 　　等巡视完领地，就去训练场上看那些保卫科的人日常训练。 　　刚开始的时候，虎子和花妞还会被靶场上的枪声惊吓到，不过智力高的狗子适应力就是强，没过多久，就已经对那些枪声视若无睹了，甚至还会在旁边看着那些保卫人员练枪法。 　　…… 　　“出发！” 　　保卫科办公室大门口，吴长伟一声令下，汽车发动，往外面驶去，出了厂门之后，也没有进城，而是先向南，到了永定门那一块，又转向西，然后一直往西山开了过去。 　　今天是周五，项云端在保卫科上班的日子。 　　他们现在要去西山脚下的那些村子，去挑选合适的狗子用来训练工作犬。 　　车是崔明亮从运输队专门调过来的，就是为了回来的时候能够拉上那些狗子。 　　同行的除了吴长伟这个保卫科长之外，还有上次和项云端一起去抓捕田大牛的那几个人，沈勇也在。 　　保卫科将近一百人的队伍，里面分了八个小队，沈勇就是一队的队长，应该是吴长伟的亲信。 　　上次在抓谢、郝、田三人的行动中，沈勇就是功劳最大的那个。 　　项云端其实也得到了奖励，毕竟能够抓住谢、郝、田三人，严格来说，他才是功劳最大的人。 　　但项云端不是保卫系统的人，自然不能用个人三等功这样的荣誉来奖励他，所以最后厂委研究决定，给他发了一张收音机票。 　　之所以有如此重奖，主要在于两点，一是在抓田大牛的过程中，还破获了一个赌场窝点，让屠宰厂在保卫系统露了脸，得到了上面的表扬。 　　另外一方面，接下来还要项云端帮着保卫科训练工作犬，也该给点儿好处。 　　如果当初项云端答应加入保卫科的话，那这就算是本职工作了，反而没什么可说的。 　　但现在项云端属于是帮忙性质的，就必须得奖励一下了，毕竟项云端这属于是干两份活拿一份工资啊。 　　不得不说，收音机票这年头还是很不好弄到的，比缝纫机票和自行车票要难搞，而且收音机本身价格也挺贵的。 　　不过屠宰厂毕竟是八方有求的单位，所以能够拿出一张收音机票来奖励工人，也不是什么太离谱的事情。 　　项云端拿到手的这张收音机票指定购买地点在王府井百货商店，也就是后来的百货大楼。 　　这地方是五五年才新修建起来的，如今刚三年时间，如果说前门劝业场是外城的商业中心的话，那位于王府井的百货商店就是正儿八经的内城商业中心了。 　　而且百货商店的货都是最新的，但凡有什么新出的产品，那一定是在百货商店最先销售的。 　　收音机票限期一年内使用，到项云端手中的时候，已经剩下八个多月时间了。 　　不过他也没有着急去买，毕竟收音机本身也不便宜，他身上虽然有钱，但怎么合理的拿出来不让人怀疑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暂时还不能使用，得等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才行。 　　…… 　　望山公社，红果大队。 　　项云端一行人出现在村子里，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特别是有许多小孩子，跟在汽车后面，一路跑到了大队办公的那五间土房才停下。 　　“同志你好，你们是？” 　　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大队屋子里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看着项云端他们五六个人从汽车上下来，有些面带谨慎的问道。 　　“老乡你好，我们是城里红星屠宰厂的！”吴长伟说着，从身上掏出介绍信，递给那中年汉子。 　　那人一听是公家的人，脸色这才缓了一些，然后看了看手里那份介绍信，果然见上面盖着红星屠宰厂的大红印章，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你们好，我叫宋光星，是红果大队的支书，你们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中年汉子问道。 　　介绍信上只说“兹有我厂工作人员到你处公干，特此证明”几个字，至于具体内容，却是一点儿都没有。 　　就是一个证明身份的东西。 　　“宋支书你好，我叫吴长伟，是屠宰厂保卫科的科长，这次来因为我们厂子里准备养上一些狗，用来在厂子里巡逻警戒，所以来你们大队看看，不知道你们大队里有没有养狗？我们想要出钱买上几只，大狗小狗都可以！”吴长伟也没有多啰嗦，直接说明来意。 　　实际上周二的时候，项云端和吴长伟他们就已经出动过一次了。 　　因为受项云端的影响，他们一开始是去那些乡镇上的集市的。 　　但一连逛了好几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找到集市，以前热热闹闹的集市，现在都已经没有了。 　　后来他们才反应过来。 　　这现在都已经成了和公社和大队，很多东西都算账之后入股公社和大队了，以后就算是公家的东西了，狗自然也是。 　　不仅狗，猪牛羊马驴这些牲口同样如此。 　　这就导致，想要交易这些东西，都只能够算公对公交易了，不像之前那样的私人交易。 　　所以那些集市什么的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周二的时候，项云端他们什么都没找到，只能够打道回府，今天准备了介绍信之后，直接跑到了下面的村子里，准备从村子里直接购买。 　　当然，像狗这种东西，并不是所有村子里都会养。 　　一般而言，在靠近大山的那些地方，才会养上一些。 　　一方面是防止山里的野兽下山来祸害庄家甚至伤人，这年头，山里的狼饿极了，也是会下山来的，小孩子被狼叼走也是有过的事情。 　　而且就算不伤人，这趁着晚上跑到羊圈鸡圈去嚯嚯一番，那损失人也受不了。 　　有了狗之后，很大可能就能够避免这些不幸的事情发生。 　　另外一方面，靠山的地方，进山打猎、采药、挖野菜野果等等，也是存在的，哪怕是成立了大队，这些事情并不是说就完全放弃了。 　　进山里只要能够弄来值钱的东西，同样也是能够换工分的。 　　而这些事情，同样也得有狗。 　　所以，如果不是情况特别差的，都会养上一些狗的。 　　现在保卫科想要弄到狗，只能够来这些地方寻找。 　　“哦，是这样啊！” 　　宋光星点了点头，知道了吴长伟他们的来意后，也没有直接答应或者拒绝，而是说要和大队的其他人商量一下，让他们先等一下。 　　很快，这位宋支书就召集了几个生产队长和出纳会计、民兵队长等等，一起开了个会。 　　好在开会时间很短，很快就达成了一致，可以卖几只狗给屠宰厂。 　　“吴科长，走吧，我带你们过去，村子里的狗现在都是我们村子里的老猎人宋老瘸……哦，宋富粮同志在经管着，你们要买狗，我让他给你们挑几条好的！”宋光星说着，就带项云端他们往村子东头走去。 　　很快，项云端就见到了这位宋富粮同志，果然瘸了一条腿，年纪看上去也大了，估摸着有五六十岁了。 　　不过这老头的眼神却非常犀利，在听到宋星光说项云端他们来是买狗的人的时候，宋老瘸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 　　“不卖！我这狗都不卖！”宋老瘸堵在门口，谁都不让进。 　　“宋老瘸，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告诉你，这些同志都是城里屠宰厂来的，人家要狗是去替屠宰厂巡逻当保卫用的，你赶紧让开，好好挑几只厉害的好狗，让吴科长他们带走！”宋光星见宋老瘸这副态度，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个宋老瘸是个鳏夫，平时在村子里就不怎么和其他人来往，脾气也特别古怪，对人不怎么样，对那些狗倒是好的很，有时候有点儿好东西，自己都舍不得吃，全都喂了狗。 　　成立大队的时候，见他腿脚不方便，也干不了其它活，就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差事，没想到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真把这些狗当成他自己的了？ 第94章 技能：相犬术 　　众人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幕。 　　本来之前宋光星说要大队开会讨论一下的时候，项云端还害怕有人反对从而黄了这件事情。 　　但没想到大队里都同意了，还能遇到这样的麻烦。 　　宋光星见吴长伟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然后对着那个宋老瘸催促道：“宋老瘸，你赶紧让开，这些狗现在都是大队上的，可不是你自己的。 　　让你养着这些狗，是看伱腿脚不方便，而且也懂一些养狗的经验，这才照顾你呢，真把这些狗当你们家的了？” 　　“我不让，有本事你就从我身体上踏过去！这些狗可都是为村子里出过大力气的，别的不说，就说去年冬天，那晚上要不是这些狗，你老娘都被狼叼走了！ 　　你小兔崽子现在竟然想卖了这些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宋老瘸面对宋光星的催促，不仅不让开，反而还训斥起来了。 　　听见这话，宋光星脸上也露出一丝后怕加不忍，不过他还是说道：“老瘸叔，一码归一码，屠宰厂的同志专门找了过来，我们也应该支持人家的工作么。 　　我知道您老对这些狗的感情深，舍不得这些狗，但又不是全部都卖了，人家屠宰厂的同志只是挑几只而已。 　　都是为了工作么，这些狗在咱们村子里是做贡献，到了城里屠宰厂，一样是做贡献啊，这就是gm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么。 　　支援其它单位搞建设，这也是我们应有的义务啊。 　　再说了，咱们村子里养这么多狗，负担也挺大的，你先别急，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这些狗平时吃的也不好，你看看好多瘦的肋骨都显形了。 　　你要是真的对这些狗好，那就更应该让屠宰厂的同志们多挑选几只了，毕竟到了屠宰厂，这些狗别的不说，吃的肯定比在咱们村子里要好吧？” 　　听这宋光星的话，项云端不由多看了这位宋支书几眼，这位宋支书别看像是个粗糙汉子，但说话还真有水平。 　　既有大义又有温情，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很有道理。 　　宋老瘸要是不答应，那就是既不支持工作，又对不起这些狗了！ 　　没想到一个支书，都这么会拿捏人。 　　果然，听完宋光星的话以后，宋老瘸脸色就变得比较挣扎了。 　　如果只是从支持屠宰厂工作的角度来说，宋老瘸未必会犹豫，但宋光星后面说的那些话，确实狠狠击中了宋老瘸的软肋。 　　毕竟狗子们吃不好吃不饱是事实，哪怕宋老瘸平时将自己的口粮省出来，也还是远远不够的。 　　去屠宰厂能够让这些狗吃的好，吃的饱，也是事实，光听名字就知道屠宰厂肯定不缺吃的。 　　“我……我可以答应，不过我也有条件，如果不答应，那……”宋老瘸犹豫了一番，开口说道。 　　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光星打断了：“没有条件！宋老瘸，这是大队开会做出的决定，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不行，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今天谁也别想从这里带走一只狗，除非先弄死我！”宋老瘸深情激动的说道。 　　见宋光星还要说什么，吴长伟这个时候拦了一下，说道：“这位同志，你有什么条件就先说来听一听，我们能够办到的，肯定不推辞，不过实在办不到的，你也要体谅啊。 　　我们买这些狗回去，也是为了训练成帮助保卫人员抓捕坏分子的工作犬的，是一份很正经的事业，而且是很光荣的事业，不会埋没你这些好狗的。 　　没准儿这些狗子以后立了功，还能够受到嘉奖甚至上报纸呢！” 　　“真的？还能上报纸？” 　　宋老瘸听了吴长伟的话，似信非信，不过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心动的。 　　“当然是真的！”吴长伟说道。 　　“我的条件也很简单，你们既然要用这些狗，那想必肯定很懂狗了？我这里面的狗，你们要是能够看出来哪只狗是狗王，那就任凭你们挑选，我绝对不阻拦！ 　　要是你们找不出狗王来，那就自己赶紧走。 　　怎么样？你们说的那么好听，又是什么抓坏分子，又是什么工作犬上报纸的，不会连个懂狗的人都没有吧？那样的话，我要怎么相信你们？”宋老瘸说道。 　　“老瘸叔，你这不是为难人吗？人家屠宰厂的同志以前都没有接触过这些狗，怎么可能一下子分辨出来哪个是狗王？你就不要胡搅蛮缠了，赶紧让开，让屠宰厂的同志们挑选吧！”宋光星一听这个条件，立刻反对道。 　　毕竟，在一般人看来，这个条件实在有些故意为难的嫌疑。 　　倒是吴长伟听完这话，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将目光看向项云端。 　　见吴长伟目光中流露出询问的意思，项云端没有说什么，但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这个条件了！怎么样，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吧？”吴长伟说道。 　　“进来吧，希望你们说话算话，要是找不出狗王，那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宋老瘸说完，这才将大门让开，让项云端他们进了院子。 　　“哦哦哦～” 　　宋老瘸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项云端就看见了非常震撼的一幕，只见随着宋老瘸的叫声，从屋子里冲出一条又一条的狗。 　　这些狗大小不一，颜色也是五花八门，看的人眼花缭乱。 　　“都趴下，不许出声！” 　　项云端还没有来得及观察，这些狗就在宋老瘸的命令下，全部乖乖的趴在地上，一条挨着一条，围成一个大圆圈。 　　瞬间，院子里除了狗子的喘息声之外，再没有其它声音。 　　在场的人，除了以前可能就见识过的宋光星之外，其他人都被震惊住了，哪怕是项云端，也是有点吃惊的。 　　就仅仅凭借这一手，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宋老瘸训狗是有一手的。 　　听之前宋光星的意思就知道，这里的狗，除了原本宋老瘸养的之外，其它的原来都是别人家养的，只不过是大队成立之后才统一由宋老瘸管理的。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些狗训练到这种程度，可是不容易的。 　　其实，想要在一群狗中看出哪一只是狗王，并不难，因为狗王在狗群中地位是最高的，所到之处，其它狗是不敢与之针锋相对的，会自然流露出一种奉承、臣服的姿态。 　　这是很好辨认的，就像是狼群中哪个是头狼，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正是因为如此，项云端才一口答应宋老瘸的条件。 　　可没想到，这宋老瘸既然敢提出这个条件，果然是有些门道的，此时此刻，这些狗围成一圈，而且都趴在地上，叫都不叫，根本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 　　这样一来，想要靠观察其它狗的神态来分辨哪一只是狗王，就完全不行了。 　　好在，项云端也是有点真本事的。 　　能够从集市上那么多小狗之中挑出虎子和花妞如此优秀的狗来，项云端的相狗之术，也是很强的。 　　项云端来到这些狗子旁边，开始挨个观察起来。 　　狗王，当然是一群狗之中，最优秀的那个。 　　很快，项云端目光就停留在了一只黄虎斑色的狗子身上。 　　无它，这只狗是这一群狗中最大的那一只，四肢粗壮有力，爪子紧促结实，哪怕是趴在地上，也能够看出其身上的肌肉很发达。 　　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现场一共有差不多十五六只狗，有好些狗身上都比较瘦，骨头很突出，但这只虎斑色的狗子就很强壮，一点儿也不像挨饿的样子。 　　就在项云端以为这只狗就是这一群狗中的狗王时，他突然瞥见，宋老瘸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项云端心中一动，难道看错了？ 　　很快，他又将这只虎斑狗细细观察了一下，这一回，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只虎斑狗的眼神有点儿迟钝，看上去有点儿憨憨的感觉，而且，最重要的是，项云端还发现，这只狗的鼻子也不太行。 　　一般来说，狗最重要的特质是什么？当然是嗅觉！除非是像细狗那样的视觉型猎犬，可能更看重视力。 　　狗的打斗能力，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 　　它不像狼。 　　因为狼是要捕猎的，而狗的主要任务是辅助人，它不需要很强的战斗力。 　　嗅觉才是人最看重的东西。 　　所以，狗鼻子的价值对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眼前这只虎斑狗，鼻子有点儿小，也有点儿塌，鼻腔不深，鼻翼不张，鼻头硬而且干，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基本上就能够判断出来，这条狗的鼻子不太行。 　　宋老瘸是猎人，他要经常打猎，必然很看重狗的嗅觉，所以不可能养这么一条狗当狗王的。 　　这只虎斑犬应该是狗群中的“帮狗”，打猎的时候负责和猎物缠斗，但绝对不可能是“头狗”，它没有那个条件。 　　狗王如果比作统帅大军的元帅，那这只虎斑差不多就是个破城先登的前锋大将。 　　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后，项云端将视线从虎斑狗上挪开，看向其它的几只狗。 　　而就在这个时候，或许是因为他刚才的判断，他又掌握了一个全新的技能。 　　技能：相犬术（黑铁） 　　效果：百分之十概率能够看到犬类动物的隐藏天赋和技能。 　　这个技能来的简直恰到到处。 　　项云端二话不说，立刻使用气运，对这个技能进行强化。 　　他已经决定以后将更多的精力用来培育和训练警犬了，所以毫不吝啬气运在这方面的投入，相关技能他肯定是要提升到更高等级的。 　　随着一道又一道的气运砸在“相犬术”技能上，很快，相犬术的等级从黑铁变成了青铜。 　　效果自然也从百分之十概率一路提升到了百分之三十。 　　有了这个技能的辅助，项云端找出狗王的把握就大了很多。 　　随着技能的使用，果然，他目光从这一条条狗身上划过的时候，看到了有些狗身上的天赋和技能。 　　他原本以为，这个百分之三十的概率，成功了就能够看到一只狗子的全部天赋和技能，实际上却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这个概率原来是指，他能够看到狗子身上青铜级别以下的所有天赋和技能，但如果有的狗子拥有青铜以上的天赋和技能时，就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才能够看到了，而且等级差距越大，看到的概率就越小。 　　好在目前来看已经很够用了。 　　因为这里的狗子，绝大多数拥有的都是黑铁级别的天赋和技能，而且大多数都只有一两个天赋、技能而已。 　　拥有青铜技能和天赋的，只有三条狗子，其中就有那条虎斑犬，一个青铜天赋加三个青铜技能和两个黑铁技能。 　　而另外两条狗，其中有一只是小狗，看上去最多三个月大而已，拥有一个青铜天赋和一个白银天赋，至于是不是全部天赋。就不好说了，毕竟青铜级别以上的，看出来的概率比较小。 　　狗王，毫无疑问不会是小狗，所以，只能是剩下的那条大狗。 　　而且这条狗的天赋和技能也说明了这一点。 　　这是一条铁包银的四眼狗，光项云端看出来的天赋就有一个黑铁、三个青铜，技能也有两个黑铁和两个青铜。 　　项云端之所以确定这条狗就是狗王，那是因为，其三个青铜天赋中，有一个就是“王者”。 　　这个天赋，项云端在虎子身上也见识过，不同的是，虎子的“王者”天赋是白银等级的。 　　“找到了！” 　　项云端来到宋老瘸身边，很自信的说道。 　　“哦？小娃子主意可要拿定，别等会儿再耍赖可就不好了！”宋老瘸说道。 　　对于屠宰厂来的这些人当中，派出项云端这个小年轻来相狗，宋老瘸还是很奇怪的。 　　毕竟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 　　而且，刚才项云端盯着虎斑狗的时间最长，宋老瘸下意识的就认为项云端是认定虎斑狗是狗王了。 　　“我不耍赖，希望老爷子你也不要耍赖才好！” 　　项云端也不磨叽，直接说道：“狗王就是那条四眼铁包银！” 　　“什么？” 　　听见项云端说那只四眼铁包银是狗王，和他同来的屠宰厂众人，包括吴长伟在内，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们刚才也观察了这些狗，很多人都认为那条虎斑狗才是狗王。 　　而项云端说的那条四眼狗，在这些狗之中，并不起眼。 　　但要说在场众人中最惊讶的，还是宋老瘸！ 　　只见宋老瘸此刻惊讶的嘴都张开了，眼中神色更是震惊。 　　怎么会选到“核桃”？ 　　宋老瘸心中太奇怪了。 　　“核桃”确实是狗王！ 　　但从外面看上去，并不出众的，因为“核桃”才只有一岁大，甚至都不算是成年狗！ 　　面前这个小年轻，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第95章 全部搞定 　　“哎呀，我说这个小同志，你怎么说那只四眼狗是狗王啊？你看看那条虎斑犬，多大啊，我告诉你，有一次村子里来了野猪，当时那条虎斑可是咬的最凶的，被那头野猪拱飞了七八次，骨头都断了两根，愣是没有逃跑，猛的很呐，伱看体型也该知道这只虎斑犬才是狗王啊！” 　　宋老瘸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宋光星却着急的一手拍在了大腿上，脸上全是惋惜的神色。 　　宋老瘸这个人本来就倔，这一下子又猜错了，今天这狗看来是卖不了了。 　　宋光星一脸遗憾的看着吴长伟，那意思就像是再说，你怎么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出来？ 　　虽然吴长伟也觉得那条虎斑犬才是狗王，不过对于项云端，他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项云端培养出来的虎子和花妞，可是神犬一样的存在。 　　项云端既然说那条四眼狗是狗王，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果然，只见项云端来到宋老瘸面前，看着宋老瘸问道：“老爷子，现在，我们可以买狗了吗？” 　　“你……你是蒙的吧？”宋老瘸盯着项云端问道。 　　如果是蒙的，他心里还好受点，如果真是看出来的，那他可就太难受了。 　　宋老瘸从小就是猎户出生，还没学会走路，就已经学会摸狗了，他对狗可是非常熟悉的，养了大半辈子狗了，对于养狗的经验，他自认为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 　　但今天这个打赌，没想到他竟然输了。 　　如果项云端不是蒙的，那就说明项云端养狗的本事不会比他差，至少在相狗的本事上，可能还要更强的。 　　刚才这种情况，如果换成是他在项云端的处境，未必能够看得出来狗王是哪一个。 　　在自己最得意的事情上被击败，宋老瘸可是非常受打击的。 　　“老爷子，不管是蒙的也好，还是看出来的也好，这一局，你承认我赢了吧？”项云端大概看出了宋老瘸的内心想法，所以并没有太得瑟。 　　毕竟，严格来说，他能够看出狗王，靠的是技能，有些胜之不武，这个时候，见好就收就行了，没必要再刺激老爷子了。 　　“哼！我老瘸子虽然讨人厌，但说话算话，你赢了，这些狗，你选吧！” 　　老瘸子冷哼一声说道，不过，眼中神色还能够看出他的不舍与担忧。 　　不舍是他对这些狗都有了感情，他无儿无女无老伴，可以说这些狗子已经是他的感情寄托了，如今这些狗却要被别人挑走，可想而知是个什么心情了。 　　而担忧，则是害怕项云端将那只狗王挑走。 　　毕竟，项云端都看出狗王是哪个了，难道还能够放着好的不要要差的？ 　　“啊？狗王怎么会是那只四眼狗？老瘸叔你是不是弄错了？” 　　见宋老瘸亲口让项云端选狗，这会儿又轮到宋光星惊讶了。 　　倒不是说他希望项云端猜错，而是这个事实与他自己心中的想法完全相反，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别看宋光星时常和宋老瘸接触，对于这些狗也很熟悉，但他毕竟不懂狗，判断是不是好狗的标准就是狗打斗起来猛不猛，这实际上完全是绝大多数外行人的看法而已。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三条大狗都要了，还有那只小狗，一共就这四只吧，怎么样？老爷子，不会让你很为难吧？” 　　项云端很麻利，直接从那十五六只狗中挑选出三只大狗和一只小狗。 　　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项云端既没有挑选那只四眼狗王，也没有挑选那只大块头的虎斑犬。 　　“云端，怎么不挑选那只四眼狗呢？你不是说那只狗才是狗王吗？还有那只虎斑犬，我看着很厉害的样子啊！”吴长伟见项云端挑了三只平平无奇的大狗出来，有些着急又有些奇怪的问道。 　　“科长，你想想虎子和花妞就明白了，这狗越是有灵性，它就对原来的主人越忠诚啊，这条四眼狗王，就算我们强行要过去，以后怕是也训练不好的。 　　不是说四眼狗没那个天赋，而是它未必愿意配合啊！ 　　关羽一死，赤兔马也绝食而亡了，就是这个道理啊。 　　至于那只虎斑犬，就像是个傻大个，如果我们是训练猎犬，让它来当个冲锋陷阵的帮狗，肯定是极好的，但我们保卫科训练工作犬，需要能够完成很多特定的项目的，这只虎斑犬有点傻，很难学的会那些东西的。”项云端解释道。 　　“哦，这样啊！” 　　吴长伟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问道：“不对啊，赤兔马的第一任主人不是吕布吗？怎么吕布死了赤兔马却没绝食呢？” 　　项云端没想到吴长伟脑子还挺灵活，愣了一下，胡诌道：“那肯定是因为赤兔马心里没认吕布这个主人呗！” 　　项云端挑选的四只狗，其中那只小的不用说，拥有两个青铜级别的天赋，其中一个是“灵性”，另外一个是“嗅觉大师”，有这两个天赋在，后面训练好了，毫无疑问会非常出色的。 　　另外三只大狗，也都是拥有“灵性”或者“嗅觉大师”天赋的，虽然都只是黑铁，但也算不错了。 　　项云端要训练工作犬，“灵性”和“嗅觉大师”这两个天赋，是目前他见识过的天赋中，最看重的，所以肯定要选。 　　“就只要这四条狗了？不多挑选几个？”宋光星见项云端只挑了四只狗，有些不解的说道。 　　倒是宋老瘸，听见项云端刚才给吴长伟的解释，深深地看了项云端一眼。 　　他现在已经基本看出来了，项云端挑出“核桃”是狗王，到底是不是蒙的不好说，但项云端肯定是懂狗的人，这已经是毫无疑问了，而且对狗的了解非常深的。 　　“就这四只狗吧，宋支书看看得要多少钱？”项云端说道。 　　“这个，我们开会的时候都已经定下了，一只狗就二十块钱吧，至于那只小狗，就免费送给你们了！”宋光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说到底，他们同意卖狗，有支援兄弟单位的意思，但也有钱的意思啊。 　　项云端和吴长伟对视了一眼，这个价格倒也不贵，毕竟，这些狗差不多都有五六十斤重呢，就算是卖狗肉，一斤也得三四毛钱吧，毕竟鸡鸭肉也有这个价格的。 　　事实上可能价格更贵。 　　四九城里是有狗肉馆子的，虽然属于小众吃食，但也正是因为小众，吃的人大多是不差钱的，所以狗肉馆的菜卖的也贵。 　　所以一只大狗卖二十块钱很合理。 　　既然价钱没有异议，双方很快就完成了交易。 　　这可是专门立了字据的，一式两份，红果大队和屠宰厂保卫科各留一份，这是公对公交易所必须的手续。 　　字据上面还有红果大队的盖章和保卫科的盖章。 　　有这个东西在，那才合法合规。 　　拿到了六十块钱，宋光星自然更加客气，还特意拿了一个竹编的小笼子过来，给那只小狗当狗窝。 　　…… 　　离开了红果大队，项云端他们又接着去下一个村子。 　　狗也不能全部都在一个村子里选，哪怕是有那么多符合条件的狗也不行。 　　因为同一个村子里的狗，血脉关系上有可能非常亲近，可能就是兄弟姐妹、叔叔侄子甚至父女、母子等关系。 　　项云端还打算利用这些狗将来进行繁殖呢，关系太近可要不得。 　　总不能每次都出来重新找狗吧？ 　　而且正儿八经来说，田园犬并不是完美契合警犬属性的。 　　想要训练出优秀的警犬，首先得培养出一个在身体天赋上契合警犬工作的犬种才行。 　　这也是项云端将来要干的事情。 　　既然已经决定投身警犬事业了，那项云端肯定是要专门培育出一种完美契合警犬工作的犬种出来的。 　　当然了，想要干成这件事情，需要的时间很长，至少也要几十年时间，一代一代慢慢选择培育才行的。 　　这是一种人工筛选的方法，和大自然几千年来的优胜劣汰相比，当然会有很多不足与后遗症，但想要在某些方面拥有期待的特质出现，这种筛选是必须的。 　　至于目前嘛，还是先以训练为主。 　　等他真正在这方面打出名声之后，才会考虑繁殖培育的事情，毕竟培育一个新的犬种出来，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才行。 　　“科长，之前那个宋老瘸，有没有什么想法？”大卡车车厢里，项云端和吴长伟说道。 　　“想法？什么意思？”吴长伟问道。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想办法将那个宋老瘸弄到我们厂去？”项云端说道。 　　“干什么？”吴长伟不解道。 　　“我们要训练工作犬，这个宋老瘸有大用啊，这个人很明显有一手训狗的技术啊，之前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此人的本事不小。 　　如果能够加入我们保卫科，我相信对于我们训练工作犬是有很大的帮助的！”项云端说道。 　　虽然宋老瘸是猎户，经验更多的是训练猎犬，但不管怎么说，猎犬也是工作犬的一种，是有各种目的要求的。 　　能够训练猎犬，那只要项云端将脑海中的关于训练警犬的相关知识传授给宋老瘸，那宋老瘸肯定能够做到训练警犬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能行吗？这个人不仅腿脚不方便，而且脾气也有些古怪啊，别到时候忙没帮上不说，反而成了麻烦，那就不好了！”吴长伟说道。 　　对于宋老瘸的本事，吴长伟在之前见识过那些狗子的表现之后，还是比较认可的，但他需要考虑更多其它方面的影响。 　　“科长，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那就先不让他负责训练嘛，只管一管后勤就好了。 　　我们这次要弄三十条犬呢，而且还有一些小狗，这些小狗可是需要人照顾的。 　　别小看这个工作，一般人不知道怎么才能照顾好小狗，很容易养死的。 　　至少宋老瘸这方面的经验很足，而且你也能看出来，这个人虽然对人的脾气很古怪，但对狗却好的很，宋支书可是说过，宋老瘸有点儿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全都给狗吃了。 　　让他来干这方面得的工作，肯定没问题。 　　顺便，狗多了，每天的狗舍也是需要打理的啊，再让宋老瘸兼职清洁工也可以，要不然，还得让别的人专门负责呢！”项云端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照顾小狗是真的不容易。 　　后世很多做繁殖犬的犬舍，狗从一出生就开始打各种疫苗，就这样，还有很多小狗活不下来呢。 　　而现在这个年代，可没有那些疫苗，小狗的夭折率是相当高的，特别是秋冬季节，那就更危险了。 　　想要小狗顺利长大，有一个熟悉情况的人负责是最稳妥的办法。 　　项云端相信宋老瘸能够干好这个工作。 　　“行吧，你说的有道理，我再考虑一下，然后给崔厂长汇报汇报，毕竟，这厂子里进人的事情，我说了可不算呐！”吴长伟说道。 　　吴长伟对于这个训练工作犬的事情还是很积极的，而且也有一些野望的。 　　如果这件事真的能够成功，将来干出了实际成果，对于他继续向上走，是很有帮助的。 　　吴长伟这个位置，在屠宰厂基本已经走到头了，他想要爬到崔明亮那个位置，基本不太可能，运输队长的机会比他这个保卫科长大太多了。 　　这就是工作性质的局限性。 　　他想继续升，除非换一个更大、级别更高的厂子，继续从事保卫工作。 　　但调动工作又岂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是跨厂调动？ 　　之前说要亲自参与到训练工作犬当中来，更多的也是这个目的。 　　项云端当然没有想这么多，他还以为吴长伟就是看了虎子和花妞的表演，单纯的喜欢这种能够用来辅助工作的犬的魅力呢。 　　晚上八点多。 　　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厂子里。 　　后面挑选狗子的过程很顺利，没有再出现宋老瘸这种人，但跑了好几个公社，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好在，需要的狗子都已经弄到了，接下来等训练场地弄好之后，就可以开始正式训练了。 　　说起来，项云端对于这件事还是很期待的，虽然他有来自后世的理论知识，但实际操作起来到底怎么样，他心里也没底。 　　好在他还有技能“训犬专家（黑铁）”在，实在不行，还可以将技能升级一下，情况再差，也不至于在这件事上翻车，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合格、良好、优秀的区别罢了。 第96章 虎子和它的四大金刚 　　“项师傅，你快去看看吧，昨天晚上送过来的那些狗，现在全都打起来了？” 　　项云端早上刚刚喂完虎子和花妞，正准备去洗一下狗盆，然后去屠宰棚那边上班呢，今天可是周六。 　　没想到这人还没有离开呢，沈勇这家伙突然跑过来说道。 　　保卫科准备成立巡逻犬小队，队长由吴长伟这个科长亲自兼任，副队长由沈勇这个一小队的队长兼任，负责实际工作。 　　“怎么回事，别着急，慢慢说！”项云端问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就在刚才，我将昨天晚上到来的那些狗全都放了出来，然后准备了一大盆食物，准备喂一下它们呢，毕竟一个晚上没吃东西了。 　　可没有想到，这些狗刚一放出来，立马就形成了几个小团体，然后就互相之间叫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先开始咬的，结果就立刻变成了大混战，我想要将它们拉开，但根本做不到。 　　幸亏这些狗只顾着互相之间咬，没有对我下嘴，要不然，我恐怕都跑不出来，太吓人了！”沈勇有些后怕的说道。 　　一听这个，项云端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他说道：“这些狗之前都不是一个地方的，互相之间都很陌生，现在突然要在一个地方生活，打起来也很正常，估计是在争狗王呢！” 　　“啊？争狗王？那昨天回来的时候怎么没动静？看上去都挺沉默的啊，而且昨天晚上它们都关在一起一个晚上的时间呢，怎么也没有打起来？”沈勇不解的问道。 　　“那肯定是你那一大盆食物诱发的它们之间的互相攻击。” 　　项云端说道：“昨天的时候，这些狗突然换了陌生的环境，都很警惕，还在忙着熟悉环境呢。 　　而今天早上你准备喂食，这个时候，这些狗全都是饥肠辘辘的，自然是要争抢食物了。 　　狗是由狼驯化而来的，自然也保留了一些狼的习性，比如说等级观念。 　　在狗群中，地位越高的狗，所能够享受到的就越好，而吃饭恰恰是很能体现这种等级地位的。 　　通常等级地位越高的狗，吃饭的时候肯定是最优先的。 　　这些狗之所以打起来，估计就是在争抢吃饭的顺序，而且，狗还有护食的习惯，特别是面对其它陌生的狗的时候，尤其严重。 　　这样一来，它们打起来就不奇怪了。” 　　沈勇听完项云端的解释，倒是明白过来，不过他的话，倒是让项云端猝不及防：“狗的社会中也有压迫啊，看来狗王就是压在狗群头上的一座大山呐！” 　　这话说的，项云端都没有办法往下接了。 　　反压迫的精神看来已经深入这个时代的每一个普通人的思维深处了。 　　当然，项云端并没有觉得不可思议或者觉得滑稽什么的。 　　他在穿越前，虽然也不可避免的被压榨，但总而言之，还没有那么严重，而这个时代的人就不一样了。 　　人有什么样的想法，那必然是和成长经历、所处环境有关的，可以说很多行为和思想，都是反应时代特征的真实写照。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啊！ 　　当项云端跟着沈勇来到保卫科的训练场的时候，二十来条狗还在混战当中。 　　昨天收回来的那些小狗大概有七八只，并没有参与其中。 　　“怎么办？项师傅伱快想办法将它们分开啊，再打下去，恐怕要死狗了！”沈勇见项云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忍不住开口说道。 　　“不用，就让它们打吧，等分出了胜负，自然就会分开的。 　　如果现在将它们拉开，那后面还是会打起来的，这看上去是一场混战，实际上是每个狗在给自己以后在这个团体中的身份层次定位呢！”项云端摇了摇头说道。 　　“啊？就这么看着？万一有狗被咬死了呢？”沈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不会的，它们也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如果有狗不敌，自然会向更强大者投降臣服的，而一旦投降，那自然就不会再受到攻击了。”项云端说道。 　　“这都咬出血了，真的没事吗？”沈勇越看越着急。 　　“没事等会儿去医务室拿点儿止血的药来，等它们打完了，给那些受伤比较严重的用上一些就行了。”项云端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项云端其实已经看出来了，这将近二十只狗，大概分成了四个团体，每个团体中已经决出一只头狗了，接下来，就是这四只头狗最终争斗一番，争抢狗王的地位了。 　　当然，那是正常情况下，但实际上，这四只狗都是没有机会成为新的狗王的。 　　因为在这里，狗王只有一个，那就是虎子这家伙。 　　此刻，虎子已经和花妞巡视完了领地，就蹲在项云端旁边，静静的看着那混战中的狗群。 　　它在等，等那四只头狗出现，然后将其一一收拾。 　　此时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保卫科很多人也都围了过来，看着那些狗混战。 　　沈勇已经去医务室拿药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些狗终于分出了胜负。 　　四只头狗互相警惕的看着对方，然后慢慢的来到沈勇准备的大食盆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而这个过程中，四只狗也是不停的龇牙咧嘴，火气味非常浓郁，很显然，它们之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等吃饱了肚子，肯定是还会打起来的。 　　虎子这家伙虽然眼中战意十足，不过却没有着急出手，而是在等，等那四只狗全都吃饱。 　　这家伙智力太高，似乎就是在说，我不愿意乘人之危一样。 　　终于，那四只头狗吃饱喝足了。 　　接下来，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但就在四只头狗准备继续之前的争斗的时候，某一刻，它们同时将目光转向同一个方向，而且身上的毛全部都炸立起来。 　　虎子出场了！ 　　而此时，厂子里的广播也响了起来，放的是一段斗志昂扬的音乐，目的嘛，自然是将工人们从沉睡一晚之后的慵懒与困乏当中唤醒，这是每天正式上班前都会有的。 　　但现在，这段音乐就仿佛是为了虎子的出场而专门设置的背景音乐一样。 　　只有真正的主角出场的时候，才会自带bgm，这仿佛也从侧面说明了虎子的强大“位格”。 　　场中。 　　那四只头狗看见虎子的那一刻，全都表现出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来。 　　原本萦绕在它们四个之间的火药味瞬间消失不见，矛头齐齐指向虎子。 　　或者说，它们是在被动的承受来自虎子的强烈战意更为妥当。 　　这四只狗能够成为头狗，毫无疑问是优秀的，实际上，它们昨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里存在一位非常强大的同类了。 　　虎子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场附近活动，而且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领地，肯定是在各处都留下了自己的气味。 　　这些气味昨天晚上新来的狗子们肯定都闻到了。 　　而这个时候，虎子一出场，所有的狗都明白过来，那个萦绕在周围的强大气息，毫无疑问，就是眼前这个通体黑亮，没有一丝杂毛的同类。 　　“呜呜～” 　　“嗷～” 　　…… 　　虎子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靠近，和平常巡视领地的时候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情绪波动。 　　但那四只头狗就不一样了。 　　口中不停的发出威胁的声音，龇牙咧嘴，眼神紧紧盯着虎子。 　　随着虎子越来越靠近，四只头狗却不约而同的慢慢往后退去。 　　“嗷呜！” 　　终于，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一只头狗忍受不住压力，率先冲了出来，对着虎子发动攻击。 　　这只狗黄白色相间，比较独特的是其胸口处有一道仿佛弯月的图案，也是因为如此，这只狗原来的主人给它起名叫月亮。 　　只见月亮前冲几步，突然一跃而起，隔着将近两米的距离，直接对着虎子扑咬过去。 　　就在月亮扑到虎子的一瞬间，虎子原本不疾不徐的步伐突然一快，从月亮身下钻了过去。 　　下一刻，冲过头刚刚落地的月亮，尾巴就被虎子给咬在了嘴里。 　　月亮想要回头，但虎子突然猛的一甩头，顿时将月亮拽的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就在此时，虎子四肢一扑，压在月亮身上，同时一口咬在月亮的脖子上。 　　“呜呜呜……” 　　或许是感受到了脆弱的喉咙处出来死亡的冰冷感，原本还凶燥无比的月亮，口中突然发出呜咽声。 　　哪怕是不懂狗语的人，也能够听出这呜咽哀鸣声中求饶的意味。 　　“嗷呜！” 　　虎子将月亮松开，眼睛盯着月亮，随即在月亮身边转了一圈。 　　月亮此刻已然臣服，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甚至有些讨好的将肚皮都露了出来。 　　见此，虎子得意的嚎叫一声，这才转头看向另外三只头狗。 　　很快，面对虎子的挑战，又有一只头狗站了出来。 　　这只狗名叫大豆，通体黄白之色，体型也颇为健硕，大概有将近七十厘米的肩高，是四只头狗中体型最大的一个。 　　如果不是有虎子在，或许最后的狗王就是这只叫大豆的狗无疑了，因为大豆拥有一个名为“搏斗”的青铜技能。 　　论单打独斗的能力，是四只头狗中最强的一个。 　　当然，面对虎子肯定是不够看的，虎子可是拥有白银级的“撕咬”和白银级的“狂暴”两个战斗技能的。 　　别说面对虎子了，哪怕是面对和它体型差不多的花妞，大豆都没有任何胜算的。 　　果然，虎子和大豆交手不过短短一分钟，大豆就已经被制服在地。 　　而虎子所使用的方法，和之前面对月亮的时候一样，全都是锁喉。 　　锁喉当然不是猫科动物的独属技能，很多肉食动物都有锁喉的习惯。 　　只不过相比起猫科动物来，犬科动物因为没有那么灵活的四肢去控制猎物，所以锁喉的成功率不高罢了。 　　不过虎子这家伙被强化之后，智力也越来越高，打斗的时候，除了利用身体之外，脑子也显得越来越狡猾，抓破绽的几率大大提高。 　　这不，大豆一个不慎，脖子便被咬住了。 　　随着大豆的臣服，虎子的斗志越来越强，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最后直接开启一打二模式。 　　就算是这样，剩下的两只头狗，铁皮和旺财，也没有坚持多长时间，最后被虎子一一收服。 　　至此，虎子已经成为了这二三十只狗中，名副其实的狗王。 　　“咦？打完了？哪个是狗王，角斗出来没有？” 　　沈勇从医务室拿了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群狗子正在安安静静的吃饭，和他离开之前的场景完全不同。 　　“往那看！”项云端手指了指远处。 　　沈勇随着指示看过去，只见虎子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四只颜色各不相同但姿态一模一样的狗子，正是大豆、铁皮、旺财、月亮四只刚刚收服的头狗，在虎子的带领下，沿着训练场开始巡视领地。 　　此情形，正是狗王和它的四大护法金刚啊！ 　　“哎哟，这狗王是被虎子抢到了？也对，虎子可是神犬，当个狗王还不是手到擒来！”沈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之前也是没有想到虎子，要不然，早该猜出来了。 　　主要是虎子这家伙这段时间都是在保卫科办公室里住着，和这些新来的狗没有在一起。 　　“对了，以后喂狗的时候，分开喂，不要再一起喂了，别看今天它们相安无事，后面要是还一起吃饭，迟早还会打起来的。”项云端对着沈勇叮嘱道。 　　这些狗毕竟还没有经过训练，护食是肯定的。 　　“啊？分开喂？那可太麻烦了！”沈勇皱眉说道。 　　“不愿意干？嘿嘿，那你赶紧跟吴科长说说，让他尽快将那个宋老瘸弄进厂子里来啊，等宋老瘸来了，那这些事情自然就用不着你操心了！”项云端说道。 　　沈勇自然也知道项云端想要将宋老瘸弄进厂子里的想法，不过他也是赞成的，毕竟宋老瘸在训犬上确实有本事，有宋老瘸在，以后训练这些犬能够省不少事呢。 　　见沈勇点头，项云端又告诉了他一些照顾那些几个月大的小狗的注意事项，这才回了生产科那边。 　　今天有点事，耽搁了！ 第97章 要过中秋了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又是半个月时间。 　　这天，对项云端来说，有两个好消息，一个是保卫科按照他给画的图纸，将训练犬的场地已经修建完成了。 　　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改动，就是在一块场地上弄了一些设施而已，像立起来的火圈、绳网、独木桥、梯子、障碍物、沟渠等等这些。 　　另外就是一排新建的犬舍，当然，条件有限，都是些废旧木头和砖瓦搭建起来的，最值钱的东西应该是犬舍上用来防雨的牛毛毡了。 　　现在这念头，搞工程限制很大，因为很多材料同样需要票证才能够购买，买砖头得有砖头票，买木头得有木头票，水泥、钢筋什么的，自然更需要票了。 　　当然了，保卫科搞犬舍和训练场都是本着废旧利用的想法搞的，也用不着那些东西。 　　另外一个好消息是，宋老瘸终于被吴长伟给请了过来。 　　没错，是请。 　　原本想着，这进城工作，是多少乡下人梦寐以求的机会，给宋老瘸一个这样的机会，他还不赶紧来。 　　但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宋老瘸可不管你什么城里工作不工作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有几天好活的？连孩子也没有，什么富贵也罢，其它好处也罢，都不稀罕！ 　　而且宋老瘸是猎户，在红果大队，他还有进山的机会，到了城里干什么？ 　　像这种“将军就该阵上亡，猎户就该山里死”的纯朴观念，谁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 　　吴长伟最后费了好大的口舌，都没能说服宋老瘸，眼看着这事要黄了。 　　没想到临走之前，吴长伟脑子里灵光一闪，然后就将虎子和花妞给抬了出来。 　　一番唾沫横飞之下，简直将虎子和花妞夸的天上少有，地上不见，就差和二郎神的哮天犬相提并论了。 　　果然，宋老瘸一听这个，倒是来了兴趣，不过他根本不相信有虎子和花妞这么厉害的神犬。 　　然后就和吴长伟打了个赌，说如果虎子和花妞真有说的那么神，那就进屠宰厂，在保卫科当个照顾小狗顺便负责打扫卫生的饲养员。 　　不得不说，这宋老瘸性格执拗，好像还很爱打赌。 　　好在赌品还可以，不会输了之后再耍赖，结果就是宋老瘸来到厂子里，在见识了虎子的神奇后，就留了下来。 　　另外，宋老瘸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上了那只四眼狗王“核桃”，和那只虎斑犬“斑斑”。 　　虽然这两只狗可能无法训练成能够让保卫科正常使用的工作犬，不过也还是有大用的。 　　可以用来配种啊！ 　　就拿那只虎斑犬斑斑来说，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身体素质出色，如果有后代的话，那大概率也能够拥有比较健壮的身体素质。 　　项云端现在已经开始为将来的犬繁殖做准备了。 　　这段时间，训练工作犬的事情还没有正式开始，而是在做准备工作。 　　比如，得先从保卫科里挑出合适的人员，将来每个人都是要负责一只狗的。 　　项云端也只是传授给他们训练工作犬的方法，顺便当一个监督而已，不可能说这些犬都让他训练好了再分配给保卫科的人，那是不行的。 　　想要在工作中能够和犬配合的好，达到如臂指使的程度，肯定是要训练员和犬长期待在一起，然后在日常训练中培养默契的。 　　虽然还没有开始训练，不过这些被挑选出来的保卫科人员，已经每人都挑到了自己喜欢的狗，然后开始培养感情了。 　　…… 　　在保卫科那边呆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事情，项云端就又回到了生产科这边，继续传授两个徒弟屠宰技能。 　　这半个月来，无论是孙果还是黄明，进步都是比较明显的，相信再有半个月，就差不多可以放出去，继续换人了。 　　这就是他的恐怖之处了。 　　其他屠宰员，没有“传道授业”和“屠宰”技能的加持，教起徒弟来，效率和项云端完全没有办法比。 　　项云端这种教徒弟的水平和大公无私的精神，在班组里已经引起轰动了，不仅是他们自己班组里，就连别的班组的一些人也开始打听情况，想要调到项云端手底下来了。 　　不仅如此，科长邝云生也对项云端格外关注，已经开始催促他写入party的申请书了。 　　对于入party，项云端当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穿越前，他大学的时候就入了，当时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不仅自己干到了院学生会部长的职位，还干到了大两届的院学生会主席女朋友。 　　不过现在入party和穿越前入，那也不是一回事，现在想要入，那得真得优秀才行，而且申请期间，考察也是比较严格的。 　　首先，申请之后，要有六个月的观察，符合条件，才能转为积极者，成为积极者之后，还要有一年以上的考察和培训，才能成为预备者，成为预备者之后，至少还需要三个月时间的继续考核和培训，然后各方面表现都不错的话，才能成为正式者。 　　好在在这方面，项云端现在也不虚，前面有见义勇为的事，现在又身兼两职，不仅在生产科的工作超额完成，在保卫科那边也是非常受欢迎的。 　　所以，只要后面不犯错，他入会还是比较容易的，而且后面如果表现突出的话，这个考察时间也会缩短的。 　　“叮铃铃～” 　　随着下班的打铃声响起，这一天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就在大家准备下班的时候，班长刘鸿运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箱子。 　　“哎，先别着急走，大家都等一等，我说两句！” 　　听见刘鸿运的话，别人倒是没什么反应，项云端却面色古怪，这话，他穿越之后就没听到过了，没想到今天却听见了。 　　好在，刘鸿运的话，和他想的不是一个意思。 　　只见刘鸿运将箱子往地上一放，面露高兴之色说道：“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中秋节，厂子里给大家准备了一点福利，都过来领一下吧！” 　　“哦～” 　　“什么好东西啊？” 　　“哎呀，我都不知道明天过中秋了！” 　　…… 　　众人听见有福利，那自然是很高兴的。 　　项云端想了一下，今天是9月26号，周五，或许是后世影响的原因，他更习惯看阳历而不是农历。 　　但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数人看日期都是看农历的。 　　明天是中秋节，不过不放假。 　　当下的假期还是比较少的，全年一共就七天假，分别是春节三天、十一两天、五一一天、元旦一天。 　　当然，也有一个后世没有的好处那就是假期不调休，如果假期碰到周末，那是会延期到周一的。 　　就比如，如果元旦刚好在周末的话，那就连着周末和周一，一共休息两天时间。 　　除了这些全国性的假期之外，还有一些半天假，比如妇女节、教师节、青年节等等，各对应人群都会放半天假。 　　“中秋过完，马上就是国庆了啊，到时候应该会举办盛大的庆祝活动吧？”项云端心中想到。 　　不知不觉间，已经要十月份了。 　　天气很明显在转凉。 　　这个时代，还没有后世那么热，最近项云端只穿衬衫已经感觉到有些冷了，早晚必须要加上外套才行。 　　“项师傅，愣着干什么啊，过来领东西啊，你要是不要，那我可就独吞了！”见项云端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刘鸿运过来推了他一把。 　　“要，怎么不要！不要岂不是浪费了厂子里对我的一片关心之情了！” 　　项云端走上前去，看了看，那箱子里也没有别的，就是月饼和苹果。 　　“月饼每人半斤，都分好了，直接拿就行，苹果每人一个！” 　　刘鸿运说道：“另外，还有每人半斤的牛羊肉票！” 　　见项云端挑好了月饼和苹果，刘鸿运又从身上掏出一张票递给项云端。 　　“得嘞，晚上吃个牛肉烩饼！”项云端接过票看了看，这牛羊肉票平时可是不容易见到的。 　　不得不说，屠宰厂的福利还是挺好的。 　　就今天这些东西，东直门外这些厂子，能够超过的估计不多。 　　“哎，先别着急走啊，过了中秋，马上就是国庆了，厂子里要搞庆祝汇演，你要不要报个项目啊？”刘鸿运见项云端要走，一把将他抓住。 　　“伱怎么不找别人啊？”项云端看了看其他工友，都走的差不多了。 　　“嗨，他们都是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吗？让他们吹吹牛还行，搞节目？难道让他们到时候去台上唱18摸啊！”刘鸿运笑道。 　　“那你怎么就瞅上我了！”项云端见刘鸿运抓着自己不松手，看样子，不搞个节目是不行了。 　　“我可是听说你会功夫的？到时候上台表演一段没问题吧？当然，你要是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铁喉顶钢枪什么的，那也行！”刘鸿运说道。 　　节目嘛，项云端唱歌也挺不错的，虽然是唱流行歌曲的多，但拿现在流行的那些gm歌曲出来唱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一个人唱个黄河大合唱选段也可以么。 　　不过，刘鸿运既然想要让他表演个武术节目，那也可以。 　　其实真要是让他放开了表演，借着空间，搞个吞剑入腹也没问题，甚至各种空间魔术也能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不过他现在不想太高调了，还是低调一点，弄个传统的武术套路算了。 　　“行，那就报个武术节目吧！”项云端答应道。 　　出了厂子，项云端先是去了东单菜市场，将那张牛羊肉票用了，换了半斤牛肉，又买了点蒜苗、土豆和青菜。 　　回家做饭。 　　先是弄了点面粉，加盐直接凉水和面，也不用醒发，将面团擀开，擀成一张半厘米厚的薄饼，然后上锅烙。 　　他也没有平底锅，不过就平常吃饭的锅直接烙也没有问题。 　　很快，一张七成熟的死面饼就差不多成了，火候没有掌握好，面饼上面有点焦黑的点，问题不大。 　　将饼切成饼丝放在一边备用。 　　然后起锅烧油，放入蒜苗和大蒜爆香，再倒入牛肉片，大火爆炒，再加入辣椒面和十三香、盐、酱油等调味，等差不多快熟了的时候，倒入热水，再将饼丝和土豆、青菜一并下到锅里煮着。 　　临出锅前，再往上面卧一个荷包蛋，这就算是齐活了。 　　项云端闻着那股子蒜苗的窜香味，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点了好头，满满一大碗牛肉烩饼，不用尝，光是摆在桌子上一闻就知道差不了。 　　“先到咸阳为王上，后到咸阳……” 　　项云端哼着调，从橱柜里拿出二锅头和酒盅，满满的给自己先倒上一杯，浅尝一下。 　　“嘶～渍啊～” 　　随着一杯酒下肚，项云端正准备大快朵颐呢，“当当当”的门被敲响了。 　　“我说三大爷，你这鼻子，都快赶上我家虎子……” 　　项云端有些无奈的将门打开，他还以为敲门的肯定是阎埠贵这家伙，没想到，这一回却是冤枉人家了！ 　　“项同志，我可不是你的三大爷哟！” 　　门外，陶小也那张吹弹可破的娇嫩脸庞露了出来，带着一丝打趣的笑容看着他。 　　“哟，三太奶来了，快快里面请！”项云端夸张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还做势虚扶着陶小也说道。 　　“去，你这人，真是！” 　　陶小也被项云端这搞怪的样子整不会了，轻啐了一声，说道：“我看着有那么老吗？” 　　“老，太老了，你要是回到天上去，那嫦娥都得叫你姐姐！”项云端继续说道。 　　“噗嗤！” 　　这一下，直接将陶小也给逗笑了。 　　“项云端同志，你平时对女同志，都是这么嘴贫的吗？”陶小说道。 　　“那当然不是了，我平时可是一个很正经的人，要说嘴贫，那也是应该怪你才对！”项云端说道。 　　“哦？怪我？” 　　陶小也很疑惑的看着项云端问道：“怪我什么？” 　　“怪你过分的美丽，让我情不自禁，我刚才的这些话，可都是下意识的，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所以才让我一个一本正经的人显得这么嘴贫了！“项云端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那可是发自内心的。 　　陶小也感觉自己晕乎乎的。 　　怎么回事啊？ 　　脑子里现在全是这个人对自己的夸赞，不想理这种虚荣的情绪，但又忍不住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回荡。 　　追她的人不少，从上大学的时候就有同学追，她也知道自己长的好看。 　　但像这个人一样，就这么红果果的直接当面夸自己漂亮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怎么办？ 　　自己怎么还有点儿小窃喜呢？ 第98章 吃饭与报纸 　　过了好一会儿，陶小也才从那种窃喜又带着点忐忑的心情中回过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人夸自己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快，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对了，我是干什么来的？” 　　陶小也晕乎乎的，脑子都好像转不动了一样，直到看见自己手里拿着的报纸，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一下班就兴冲冲的来找项云端，是因为自己单独署名的稿件登上报纸了啊！ 　　“陶小也同志，别愣着啊，快坐，我这里地方有点小，你可不要嫌弃！” 　　项云端见眼前这姑娘被自己才夸了两句，就陷入了纠结之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就他刚才那几句话，这要是说给后世的那些女孩听，人家恐怕不仅不会高兴，还要说他说话没有营养呢，哪里会在意成眼前这个样子。 　　果然，看来这个年代的人还是比较含蓄的，至少嘴上说话的时候是比较含蓄的。 　　“呀，我打扰你吃饭了啊，要不你先吃吧，吃完了我们再聊，要不然，饭都坨了就不好吃了！” 　　陶小也正不知道怎么办呢，听见项云端的话，下意识的就坐了下来。 　　等坐在桌子旁边，鼻子中传来一股窜香的气味，立刻就把她给吸引了。 　　“嗨，明天不是过中秋嘛，厂里发了半斤牛羊肉票，所以我就没在厂子里吃，下班回来自己做的。 　　对了，小也同志，伱吃饭了没？” 　　项云端说着，很顺利的将陶小也同志变成了小也同志，虽然只是去了一个姓，但听上去关系就亲密了不少。 　　“啊，我、我下班后就直接过来了，还没吃呢！”陶小也说道。 　　“那正好，一起吃一点吧，刚好我这才喝了一口酒，还没有动筷子呢！”项云端说着，起身就要去另拿一副碗筷过来。 　　“不用了，你自己吃就行，我不饿……咕咕咕！” 　　陶小也连忙拒绝，不过，这话还没说完，肚子却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声音，这让她尴尬的想要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什么嘛，搞得那么香，人家一闻，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陶小也用手摸了摸小肚子，心中暗自生气：“哼，陶小也，你太不争气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项云端被陶小也的举动弄的有点儿好笑，倒不是嘲笑，而是觉的这姑娘有些可爱。 　　不过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本正经，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将碗筷拿过来之后，项云端不由分说，将自己那一大碗牛肉烩饼分出了一些到另一个碗里。 　　他因为饭量大，所以每次做饭，量都挺大的，就像今晚，那些菜肉什么的先不说，光是烙饼时和面就用了七八两的面粉呢，可想而知他这一碗烩饼有多少分量了，说是一碗，实际上他装饭用的是一个小搪瓷盆。 　　所以哪怕分了一碗出去，看上去依旧还有不少。 　　项云端将烩饼分完还不算，卧在上面的那颗荷包蛋，他也没有吝啬，而是用筷子轻轻一夹，就从中间一分为二，然后同样分了一半出去。 　　“小也同志，够不够吃？要不我再给你加点儿？”项云端将分好的一碗牛肉烩饼推到陶小也面前说道。 　　“够了够了……不是，我不饿，我真不饿，你自己吃吧！”陶小也说着，双手也放在胸前摇着表示拒绝。 　　“那小也同志，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项云端问道。 　　“什么忙啊？”陶小也问道。 　　“帮我将这一碗烩饼消灭掉怎么样？你看我这一大碗，太多了，恐怕吃不完啊，这要是剩下，明天早上说不定就馊了，那岂不是浪费了！ 　　小也，你也不愿意看着我这个同志加朋友犯浪费粮食的错误吧！”项云端说道。 　　“是挺多的哦，你怎么弄那么多啊，这么一大盆，都够我和姐姐、妈妈三个人一起吃了！” 　　陶小也这才注意到，项云端那一盆烩饼确实太多了，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那、那我就帮你吃一点！” 　　“哎，那我就谢谢小也同志了，你这可不仅避免了我犯错误，还让我的心情更加快乐了！”项云端点了点头一副非常欣慰的样子说到。 　　“怎么就更加快乐了？”陶小也有点疑惑的问道。 　　“你想啊，这吃饭的时间，可是一个人最放松最惬意最舒服的时候，特别是肚子比较饿的时候，吃饭的这种快乐就更加让人满足了。 　　我听人说，快乐是可以分享的，如果将自己的快乐分享出去，让别人也能够享受到这份快乐，那自己的快乐就会加倍，分享的人越多，快乐就越多。 　　所以，小也同志你帮我吃掉这份烩饼，不仅避免了我浪费粮食，而且还让我收获了加倍的快乐啊！”项云端说道。 　　“啊？” 　　陶小也又感觉自己有点懵，怎么吃一份饭，还有这么多说道？ 　　“你这人，说话还挺有意思的！”陶小也看着项云端说道。 　　“赶紧吃饭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项云端说道。 　　听见这话，陶小也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也不管那么多，先吃饭再说。 　　她先是夹了一丢丢饼丝，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饿了的缘故，她感觉这烩饼还挺好吃的。 　　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她以前好像还没有吃过这种烩饼啊！ 　　再尝一片炒得又嫩又滑的牛肉，咝～啊～ 　　太满足了！ 　　“怎么？也想喝点儿？” 　　项云端一边吃一边偶尔喝两盅，没想到他喝酒的时候，又被陶小也盯上了。 　　这姑娘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目光。 　　“可以吗？我就喝一点点，我就尝尝味道！”陶小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烩饼其实够好吃了，但她看项云端一边吃饭一边喝酒，那样子，好像更享受了，这让她又忍不住好奇了起来，老看别人喝酒，还不知道这喝酒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呢？ 　　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喝过酒呢！ 　　项云端发誓，他可没有想要灌人家姑娘喝酒的意思，这天都快黑了，孤男寡女的，灌人家酒喝，算是怎么回事呢？ 　　所以他刚才喝酒，都没有问过陶小也，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自己要喝，这是不是有些神经大条了？ 　　不过，人家姑娘既然要喝，那他总不能拒绝吧？显得自己小气了不是！ 　　所以，项云端又从橱柜里取出一个酒盅，给陶小也倒了一点二锅头。 　　“咝～啊～” 　　陶小也眼中充满了好奇，迫不及待的将酒盅端了过去，然后呡了一口。 　　“辣！太辣了！” 　　陶小也第一次喝酒，表情自然非常丰富，喝完之后，立刻吐出一点点小香舌，用小手在嘴巴旁边扇了起来。 　　“吃饭，吃点饭压一压！”项云端在旁边指点道。 　　一刻钟后。 　　两人终于吃完了这顿饭。 　　“项云端同志，太不好意思了，不仅吃了你的饭，还把你中秋节的月饼和苹果都吃掉了！” 　　说话的时候，陶小也吐着小舌头，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 　　刚才气氛太好了，项云端将苹果分给她一半的时候，她顺手接过来就吃了，吃完又吃了月饼。 　　直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不是说了嘛，快乐是要分享的，中秋节我也不能回家，只有一个人过，这中秋节可是团圆的日子，如果是明天晚上我一个人吃月饼，反而显得孤独了一些。 　　今天晚上和你一起，我觉得这月饼吃的更有中秋节的意思啊！”项云端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忽略了项云龙这个弟弟。 　　看着项云端那说不清楚什么意味的眼神，陶小也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又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对了，我都差点儿忘了，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上次说的那篇想要写的关于住房紧张的稿子，发表了！” 　　陶小也有些庆幸，庆幸她自己刚才自始至终就只喝了一小盅酒，要是再多喝点儿，她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想到那些事情，她不由得有些吃惊，自己怎么好像并不排斥呢？ 　　“哦？真发表了？” 　　项云端也很吃惊。 　　他伸手将陶小也带来的报纸拿过来，果然，在上面发现了署名“实习记者陶小也”的文章。 　　快速看了一遍，内容果真像陶小也那天说的那样，她深入基层群众之中，详细了解了现在的住房状况，有事实有数据，一篇文章非常翔实，一看就知道作者是做过调查的。 　　“还真能发表啊！” 　　项云端之前以为，像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应该是发表不了的。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是后世的思维束缚了他啊。 　　“咦？” 　　就在项云端有些感慨的时候，他眼光又看到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在头版头条，内容也是在说住房问题。 　　不过和陶小也的文章不一样的是，这篇文章的重点在如何解决住房困难的问题上。 　　又将这篇文章浏览了一遍，项云端若有所思。 　　看完这篇文章，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词，叫“企业办社会”。 　　文章提出，现在四九城附近的很多工厂，厂子里的员工都是住在城里的，这就挤占了很多城市用房，而且住在城里的工人上班又要到城外去，也很不方便。 　　所以文章作者提出，应该让那些工厂在厂区附近，自己修建员工宿舍，这样一来，既方便了上班，又为城区居民腾出了大量的住房，缓解了压力，可谓是一举两得。 　　而且这个作者还更进一步，甚至连工厂应该如何修建员工宿舍都提了出来，那就是更加简易化的“玉米小夫楼”。 　　当然，作者没有直接提“玉米小夫楼”，现在两国关系正僵着呢，毛子那边的专家很多都已经撤走了，直接提“玉米小夫”不合适。 　　不过项云端毕竟是后世穿越而来的，还是能够看出来这位作者的意思。 　　更加简易化的“玉米小夫楼”，那不就是后来的筒子楼吗？ 　　其实，“玉米小夫楼”现在国内也有，主要是给毛子来支援的专家住的。 　　像崔明亮和她媳妇住的那种，其实就是，这样的楼，还有一个别称，叫“单元楼”，一梯两户，带卫生间和厨房的。 　　相比之下，筒子楼就差很多了，一层楼靠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只有每一层带有公共卫生间，也没有厨房，做饭只能靠在走廊上摆放一个蜂窝煤炉子解决。 　　不过，虽然这种楼非常简陋，但毫无疑问，对于目前而言，用来解决住房问题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方法。 　　就看上面会不会用了。 　　如果将工人都迁移到城外去，和工厂在一起，那毫无疑问，就会出现“企业办社会”的现象。 　　像轧钢厂那种万人大厂，目前因为很多工人都住城里，所以厂里只有一个附属的厂医院。 　　可要是在厂子附近修建员工宿舍，让员工都搬过去，那后面肯定就得社会化了，像配套的学校、商店、菜市场、体育馆、消防等等，肯定是都要建设的。 　　“不错，看来我们的小也同志很优秀嘛，是不是很快就要转正成为正式记者了？” 　　项云端将报纸放下，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这些事情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人轻言微啊。 　　而且有些事情，也不能抛开时代环境去分析对错和得失。 　　还是多想想怎么拿下眼前这个可人儿才是他自己的人生大事。 　　他就是时代浪潮里的一朵小浪花而已，需要他关注的，是同为“小浪花”的陶小也。 　　“嗨，转正的事情，还不知道呢，而且，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优秀，和我一起进入报社的还有好几个人呢，他们比我更优秀！”陶小也有些腼腆的说道。 　　不过，脸上的骄傲之色却根本掩盖不住。 　　“对了，本来说等稿子完成之后，也要写上你的名字，不过主编那里没有同意，对不起啊！”陶小也又说道。 　　“没有写我的名字就对了，这可都是你自己的成果，写我的名字算怎么回事吗！”项云端摆摆手说道。 　　他可不希望出这样的风头。 　　“当然有你的功劳，要不是你上一次给我说了那么多关于房子的事情，我也不可能有这个想法，更不可能去实际调查的。 　　是你让我懂得了，实际调查对一个记者的重要性。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当然学过，但只有这一趟真正实践下来，我才明白了其中的深刻含义。 　　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要懂得这个道理，还不知道要多久呢！”陶小也表情非常认真的说道。 第99章 当你老了 　　项云端见陶小也说的非常认真，不由得开口打趣道：“哦，那这样的话，小也同志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我要……” 　　陶小也张了张口，不过很快便愣住了，因为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来感谢项云端了。 　　“要不，我请你吃……哎呀不行不行，上次吃驴肉火烧，说好了是我请的，最后还是你付的钱，今天又吃了你的饭，要是再请伱吃饭，那就成了还账而不是感谢了！” 　　陶小也想说请吃饭，不过很快她自己就否决了。 　　看着陶小也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纠结与苦闷，项云端赶紧说道：“这样吧，小也同志你要是能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当你是感谢我了，怎么样？” 　　“什么条件？”陶小也问道。 　　“过几天就是国庆节了，我到时候想要拍一些照片，然后送回家里去，让我爹娘和爷爷他们也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高兴高兴，不知道小也同志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项云端问道。 　　陶小也拍照拍的挺好的，项云端也有记录一下这个年代的时代风貌的想法，所以就有了这个要求。 　　当然了，送回家给父母和爷爷看一看，也是真心的话。 　　别看他们家就在城郊，但国庆的时候肯定是不可能进城了观光的。 　　这个年代，进一趟城可不容易的，更何况现在都已经变成了集体生活了，想要单独行动就更不可能了。 　　不管怎么说，像这样的重大节日，哪怕是通过照片看看几个定格的瞬间，那对父母和爷爷他们来说，也是非常高兴、幸福的事情。 　　“这……愿意倒是愿意，但问题是，我恐怕帮不了你太多的啊。”陶小也下意识的抓了抓口袋说道。 　　“帮不了太多……是个什么意思？” 　　项云端听见这样的回答，有些奇怪，拍个照而已，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啊，怎么还感觉是又能又不能的。 　　“是这样的，报社里的照相机，我倒是可以借出来，但拍照要胶卷的，我私下里用，肯定是要自掏腰包的，那个胶卷挺贵的，你要是拍太多照片的话，我怕到时候付不起钱啊！“陶小也有些苦恼的说道。 　　“这样啊，那如果我自己找相机和胶卷，到时候只是请你帮忙拍一下照片，然后再将照片洗出来，是不是就不用担心钱包的事情了？”项云端笑着说道。 　　他刚才提出让陶小也拍照，确实是因为想起了那天在羊湖滩大队的事情，想要借个便利，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这相机，他自己就有啊，胶卷也是现成的，只不过没有洗相片的东西罢了。 　　当初在古汉锦那个秘密基地，项云端就拿了一台照相机和许多胶卷的。 　　“啊？你还能弄到相机和胶卷？”陶小也有些惊讶。 　　毕竟，项云端只是一个屠宰厂的普通员工而已，家里又没有什么背景，还能弄到相机和胶卷这么珍贵的东西？ 　　看见陶小也的表情，项云端也是一愣。 　　他突然反应过来，相机和胶卷，现在估计国产都很困难，就算是有，产量估计也不高，绝对是属于稀罕货的。 　　哪怕是到了后世，一颗一颗工业皇冠上的明珠被国产攻克，但在相机领域，还是有些说不上话的。 　　估计想要让国产相机成为顶尖水平，难度仅次于国足拿到世界杯冠军了啊。 　　“小瞧我了不是，到时候你就只管照相就行了，相机和胶卷，我肯定帮你弄来！”项云端打了个哈哈说道。 　　他有相机这件事，现在肯定没办法解释。 　　好在陶小也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点了点头道：“那当然没问题了，不过，这样一来，那我感觉好像没太出力气啊，要不，你再提一个条件吧，本同志可是很真心实意的要感谢你呢！” 　　“嗯，再提一个条件的话……” 　　项云端故意装作思考了一会儿，这才说道：“那就等那天拍完照片之后，再请小也同志陪我一游北海公园，领略一下秋日风光如何？” 　　这话一说完，房间里顿时一静，气氛都有些凝固了。 　　只见陶小也用她那水灵灵的眼睛盯着项云端，片刻后才问道：“项云端同志，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一问，项云端是真的没有想到。 　　虽然陶小也看上去是比较活泼大方的性格，但直接问出这句话来，还是让项云端很惊讶。 　　不过他反应也很快，立刻深情地说道：“是！陶小也同志，自从上一次见过面后，我就发现我喜欢上你了，其实这几天，我脑海里一直都有你的影子，无法自拔！” 　　“怎么不是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陶小也问道。 　　“啊？” 　　项云端有些搞不得陶小也的脑回路了，今晚从陶小也进门开始，谈话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会儿突然连续两个问题都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能是当时注意力都在那三个落水的孩子身上，所以没有发现小也同志你的美！”项云端说道。 　　听见项云端这么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小也的眼神突然一黯，然后幽幽的说道：“项云端同志，你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长的漂亮？” 　　项云端立刻明白陶小也的眼神为什么黯淡了，这是觉得他项云端只是个喜欢漂亮外表的肤浅之人了！ 　　“当然，小也你长的这么漂亮，我当然很喜欢！” 　　项云端没有急着否认，而是顺着陶小也的话很大方的承认了。 　　陶小也似乎也没有想到项云端会承认，脸色有些惊讶，以前那些追求过她的同学，只要一面对她这个问题，立刻就会着急的反驳辩解起来。 　　难道项云端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难怪你从我今天一进门就夸我漂亮，我原本以为，你这么有见识，应该不会这么肤浅才对，没想到……”陶小也说着，摇了摇头。 　　不过，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项云端打断了：“陶小也同志，请你认清楚一个事实，你就是长的很漂亮，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喜欢你的漂亮，这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难道这也有错？爱美是人的天性，要不然何来美丑之分呢？” 　　陶小也又震惊了，这话怎么听着感觉对又感觉不对呢？ 　　有点别扭但是反应不过来别扭在哪里，很奇怪。 　　不过她还是说道：“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够被我的灵魂吸引，而不是喜欢我的容貌。 　　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首先要在灵魂上达到共鸣，你能明白吗？” 　　项云端当然明白，不过还不等他说话，陶小也又自顾自的说道：“我特别一首诗歌，是爱尔兰诗人叶慈写的，诗歌是这么说的——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虔诚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随着陶小也的朗诵，项云端脑海中灵光一闪，这怎么听着，那么像他听过的一首歌呢？ 　　当你老了？ 　　爱尔兰诗人叶慈？ 　　那首“当你老了”的歌，好像是说翻唱自外国一个叫“叶芝”的诗人的诗歌？ 　　叶慈和叶芝，听着也差不多，应该是翻译的原因。 　　“项云端同志，我想，我们不合适！”陶小也说道。 　　“什么就不合适了？怎么就不合适了？” 　　项云端在陶小也诧异的眼神中，轻轻给了她一个脑瓜崩，这才说道：“陶小也同志，咱们俩才认识多久？ 　　我要说我喜欢你的……哦，虔诚的灵魂，你自己信吗？ 　　我喜欢你的灵魂，喜欢你的内在，喜欢你的涵养、性格、知识，这些东西，难道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吗？ 　　我能够一眼看穿你的全部吗？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试着接触一下，在以后的日子里，双方慢慢的互相了解呢？ 　　我喜欢你的容貌，和我喜欢你的灵魂，并不冲突，不是吗？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我觉得，一个高尚的灵魂和一副漂亮的容颜，是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小也，你愿意为我的这个假设，做出证明吗？” 　　面对项云端那灼热的目光，陶小也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又跳了起来，扑通扑通的，她根本控制不住，口中喃喃道：“我愿意！” 　　三个字一出口，陶小也反应过来，这三个字好像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突然一下子就蹦出来了。 　　这难道是此刻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反应吗？ 　　“哎呀，不管了，反正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只有两个人慢慢开始接触了，才能够彼此之间互相了解，不是吗？”陶小也心中暗暗想到。 　　…… 　　9月30号，周二。 　　这两天屠宰厂的工作很繁忙，马上就要国庆节了，到时候大家都会有庆祝，哪怕是平时舍不得吃肉的普通人家，大概率也是会买上一些肉的。 　　所以，屠宰厂这两天都在大力备货。 　　好在天气已经凉了起来，肉屠宰出来之后不至于短时间内就放坏掉，可以稍微提前多准备一些肉投放市场。 　　晚上，屠宰厂大礼堂。 　　其实礼堂并不大，里面的座位此刻被塞的满满的，不仅如此，过道走廊和礼堂后面全都挤满了人。 　　礼堂前面的会台上，此时已经被装扮成了非常喜庆的舞台模样。 　　这是屠宰厂为庆祝国庆节举办文艺演出而特别装扮的。 　　“下面，请大家欣赏由生产一科的工友们带来的武术节目——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舞台上，主持热情洋溢的介绍着接下来的节目。 　　随着主持人退场，舞台上响起了一阵激昂的音乐，随后，一群人冲上舞台。 　　这个节目就是项云端报的武术节目。 　　本来，那天刘鸿运说的时候，他报的是个人武术表演，但后来报上去后，就变成了团体表演。 　　主要是工友们的热情很高，想要参加节目的人很多，有些排不开了。 　　最后就给改成了现在这个节目。 　　“好！” 　　“杀的好！” 　　“打死狗儿的小鬼子！” 　　…… 　　随着舞台上，代表双方的演员开始表演，下面观看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了巨大的反应。 　　这个节目虽然是在项云端的指导下排的，但他自己并没有在节目中突出身份，当个武术指导就行了，没必要再领衔主演。 　　反正这个节目没有主演，所有人都是主演。 　　虽然这个节目有些后来电视上神剧的味道，不过表演的同志们感情还是非常真挚投入的。 　　而且项云端也尽可能的做出了悲壮的处理——参考亮剑中骑兵连进攻那段。 　　当然，现在舞台上演的，肯定是最后鬼子失败，我军胜利的场景。 　　“这个节目好，既没有演的鬼子特别弱，又体现了我军坚决抵抗、悍不畏死的大无畏精神，最后的结局虽然悲壮了一些，但也符合我们的实际情况，好！不错！很不错！” 　　舞台下，第一排中间坐着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边鼓掌，一边对着左右说道。 　　“厂长，编排这个节目的人，您肯定有记忆，就是前段时间那个见义勇为上了报纸的项云端同志！”旁边，副厂长崔明亮说道。 　　这位坐在最中间的人，正是屠宰厂的书记兼厂长魏同博。 　　魏同博听见崔明亮这么说，立刻就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位同志，我当然知道了。 　　这段时间，保卫科搞那个工作犬的事情，你之前在厂委汇报的时候，好像也是说有这个项云端同志参与是吧？” 　　“是的厂长，项云端这同志，原来是山里的村民，很会训练猎犬，上次那个偷猪尾巴的事情，最后就是靠着项云端同志和他训练出来的猎犬，才最终找出小偷的。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有了在保卫科组建一个工作犬小队的想法！”崔明亮说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这个小项同志，我可要抽时间见一见了，这是个多面手啊！”魏同博有些惊讶的说道。 　　厂委上崔明亮给他汇报那件事的时候，只说了结果，至于过程，没怎么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呢。 　　台上，项云端表演完之后，见台下掌声雷动，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演出效果不错。 　　他却不知道，自己因为这一回演出，已经入了厂长的法眼了。 第100章 野炊 　　“妈，我出去玩了啊，和朋友约好了，今天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你做饭的时候准备我哥和我姐的就行了！” 　　新街口大街和西直门内大街交叉口附近的一处胡同里，一座独门独户的四合院中响起一声清脆又欢快的声音。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陶小也。 　　被设置成客厅加餐厅的东厢房里，除了陶小也之外，还有另外三人，分别是一位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妇女，一位三十岁上下、面容清冷、眉带愁绪的美貌少妇，还有一位同样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国字脸的男子。 　　这三人，正是陶小也的母亲梅芝华、哥哥陶小珉和姐姐陶敏真。 　　“这孩子，你不再吃点儿啊，急匆匆的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都不稳重！”梅芝华看着小女儿那着急忙慌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 　　“不吃了，我已经饱了，您老慢慢吃吧，我走了啊！” 　　陶小也将嘴擦了擦，然后又在镜子前照了照，收拾了一下头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往外面走去。 　　正吃着饭的陶敏真看着妹妹离开的背影，突然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小也，你约的什么朋友啊？男的还是女的？” 　　已经来到院子里的陶小也听见姐姐的话，脸上出现一抹微笑，然后装作没有听见一般，脚下立刻加快速度，两三步就跑出了大门。 　　餐厅里。 　　没有得到回答的陶敏真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狐疑，本来她就是随口一问罢了，但小也这番装作没有听见的举动，让她不由得多想：“妈，小也不会是谈对象了吧？” 　　“啊？我不知道啊，不会吧，没听她说起过啊！”梅芝华又皱起了眉头。 　　“我看有可能啊，我感觉这几天时间，小也好像变得有点儿不一样了，昨天我还见她一个人偷偷的傻笑呢，我当时没多想，不过大妹这么一说，我感觉她当时那种笑容，是挺像坠入爱河之后才会有的表情啊！”陶小珉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说道。 　　“去去去，伱知道个什么啊，还坠入爱河？你说说你，三十来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你让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抱上孙子！”梅芝华见儿子突然插话，立刻就逮到机会数落了起来。 　　“妈，这说小也呢，扯我干什么？”陶小珉面色一苦的说道。 　　“你说扯你干什么？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整天研究那破机器了，抽点时间出来，好好谈个对象不行吗？你妈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生了你和你妹妹了，你说说你，像话吗？”梅芝华越说越来气。 　　说完儿子，转头又对着大女儿说道：“敏真啊，国林已经没了四年时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你还这么年轻，赶紧再谈一个吧，难道真的要下半辈子孤独终老吗？ 　　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刘局长家的孩子，我看挺好的啊，而且人家那孩子也挺喜欢你的，我听说经常约你的，怎么你连人家送的东西都不要呢？” 　　“我吃饱了！” 　　陶敏真将碗一放，起身往外面走去。 　　“哎，一个个的都不省心，我这个当妈的操碎了心啊！” 　　梅芝华看着大女儿那清冷的身影，一脸的无奈，摇了摇头，又对着儿子说道：“别吃了，你今天不许再进书房，给我出去，看看小也到底是和什么人在一起，要真是男朋友，你可得好好看仔细了，打听清楚情况，听见了没有？” 　　“妈，你这不是让我去监视小也吗？哪有这样的？我要是被小也发现了，她以后可不认我这个大哥了！”陶小珉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小也好，小也打小就没心眼，要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我不得好好替她把把关吗？”梅芝华说道。 　　…… 　　今天是国庆。 　　项云端一大早就起来了。 　　趁着做早饭的功夫，打了一趟拳，吃完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又检查了一下自己做的准备，感觉没什么问题之后，这才往外面走去。 　　“端子，你也是去看庆典吧，一起走。” 　　还没出大门，从身后追过来几道人影，正是贾东旭、傻柱、许大茂、刘光齐、刘光天这些家伙。 　　自从许大茂洞房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许大茂和傻柱就杠上了，几乎每次见面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动手。 　　许大茂根本打不过傻柱，但也不知道这家伙这段时间哪里来的勇气，一看见傻柱就找茬，两个人不光见了面掐，背地里也没少给对方下绊子。 　　这会儿虽然几个人走在一起，但傻柱和许大茂还是不说话，冷脸相对。 　　项云端当然不知道许大茂心里的苦楚。 　　这段时间许大茂可没少挨娄晓娥的白眼，虽然那晚过后，他渐渐坚挺了起来，但还是落下了病根，每次两三分钟就不行了。 　　娄晓娥现在都快有口头禅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歇歇是什么意思？ 　　这才是许大茂看见傻柱就来气的原因，他心里实在是苦啊，晚上打不过娄晓娥，白天打不过傻柱，真的快要变成白天黑夜汉子都难了！ 　　“你们先去吧，我约了人！”项云端说道。 　　“哦？是不是前几天那位记者同志？我说端子，你可以啊，怎么样？哥们还要多久能吃上你的喜糖？”许大茂见项云端还约了人，立刻问道。 　　陶小也上次来找项云端的时候，院子里很多人可都见过的。 　　“端子，你这是和那位记者同志谈对象了？”旁边，傻柱也是一脸好奇的问道。 　　“哼，你以为呢？人家端子可不像你，这么大个人了，整天就知道打架，跟个小屁孩一样，女人的手你怕是都没有摸过吧？你这辈子我看就这样了，等着光棍打到底吧，长得这么老，谁他么的能看上你啊！” 　　项云端还没有说话，许大茂见傻柱开口，立刻就挤兑了起来，他现在也就只能在这件事上刺激刺激傻柱了。 　　果然，傻柱一听这话顿时就炸毛了，当场反驳道：“谁说我没有摸过女人的手，孙子，你等着，老子过两天就找个对象，你以为老子找不到对象吗？告诉你，想嫁给老子的姑娘大把有的是，娶个资本家的大小姐，得瑟什么呀！” 　　“是是是，你是摸过女人的手，你摸的是你秦姐的手吧！”许大茂挤眉弄眼的说道，同时看向一旁的贾东旭。 　　这家伙，估计是害怕傻柱动手，他又打不过，所以开始挑拨贾东旭和傻柱之间的关系了。 　　果然，许大茂这话一出口，贾东旭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过，让许大茂没有想到的是，贾东旭虽然狠狠瞪了一眼傻柱，但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将怒火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眼看着贾东旭和傻柱就要联手收拾他，许大茂立刻溜了出去，走远了还不忘口出狂言：“贾东旭，你他么的还想帮傻柱打我？怎么，你俩好的穿一条裤子了？” 　　“噗嗤！” 　　听见许大茂这暗戳戳的话，其他几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穿一条裤子？ 　　那是穿一条裤子的事吗？ 　　贾东旭仿佛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非常难看，见追不上许大茂，转头就对着傻柱吼道：“傻柱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往秦淮茹身边凑，老子弄死你！” 　　项云端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 　　这几个人本来还打算一起去看庆典的，这会儿只能分道扬镳了。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今天约好了让陶小也给他拍照呢。 　　很快，两人就在中山公园门口见了面。 　　这地方此时已经被人全占满了，整个长安街上全都是人。 　　说人山人海，彩旗招展那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项云端自然也被感染了。 　　“小也，你来了！” 　　项云端看见陶小也，立刻走上前去，然后将刚才在没人的地方从空间中取出来的照相机递了过去。 　　“呀，徕卡相机！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好的东西，比我们报社的那三台相机还要好！”陶小也接过相机，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 　　“从一个朋友那里借的，怎么样？会用吗？”项云端笑着说道。 　　“应该没问题！” 　　陶小也将相机打量了一下，然后又放在眼前比划了一下，这才说道：“这是徕卡-3b型号的照相机，我们报社有一台国产的上海58-1型，就是仿制的这一款，用起来应该差不多。” 　　项云端不知道徕卡-3b的型号，不过对上海58-1型的照相机还是听过的，这可是国产相机起步阶段，最成功的作品，包括后面推出的58-2型都大获成功。 　　而且看这命名就知道，58-1型相机正是今年初才仿制成功，没想到陶小也他们报社竟然能弄到一台。 　　“走吧，你想去哪里照相？”陶小也摆弄着相机，兴致高昂的问道。 　　“当然是先去广场那边了！”项云端说道。 　　标致性的建筑肯定是要拍一拍的。 　　随后，两人便往人群汇聚的地方而去。 　　不过今天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到处都是人，走了半天，愣是没走几步路，全在原地打转了。 　　“哎呀！” 　　陶小也突然脸一红，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和她葱白滑嫩的小手合在一起。 　　“人太多了，挤来挤去的，我怕等会儿我们俩人被人群分开了！”项云端在陶小也耳边轻声说道。 　　“嗯～”陶小也低着头，蚊子般小声回了一句。 　　那天项云端表白后，这几天俩人还没来得及见面，此刻两只手牵在一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迅速升温。 　　欢乐的时刻总是过的那样快。 　　一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已经悄悄溜走。 　　“累了吧？” 　　从人群中挤出来，项云端看着鬓间的发丝都被汗水沾染在脸颊上的陶小也问道。 　　“累倒是不累，就是有点儿饿了！”陶小也说道。 　　这一上午，照片还真拍了不少，都已经到了让陶小也心疼胶卷的地步了。 　　本来项云端不在乎胶卷，不过为了不引起陶小也的怀疑，他也只好省着点拍了。 　　“都三点了，我们去吃饭吧！”项云端看了看手表说道。 　　“好啊，不过这会总该我请你了吧？”陶小也将相机装进皮套里面，然后用系带挂在脖子上，这才说道。 　　“你请可以，不过地点和吃什么就由我来决定，我知道一个地方，风景优美，非常适合吃饭！”项云端说道。 　　“好啊！”陶小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她还以为项云端带她去哪个隐藏在街头巷尾的小馆子呢，却没想到项云端直接带她回了四合院。 　　“不是说我请吗？怎么回家来了？”陶小也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是在家里吃，回家来取个东西，你等我一下。” 　　项云端说着，快速进屋将自行车推了出来，然后又抱出来一个大箱子，架在车子后座上，还专门用绳子固定了一番。 　　“这是什么啊？不就是吃个饭吗？”陶小也越来越迷糊。 　　“走，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项云端说完，带着陶小也又出了四合院，然后直奔北海公园。 　　因为车子后座被箱子占据了，所以陶小也只能够坐在二八大杠的横梁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 　　等来到北海公园，陶小也从自行车上下来，都没顾得上问来这里怎么吃饭，而是有些狐疑的盯着项云端。 　　“什么？”项云端没明白陶小也的意思。 　　“你说什么？故意弄个破箱子放在后座上，然后让我坐在前面！”陶小也说着，悄悄伸手揉了揉屁股。 　　她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坐在大梁上太局促了，屁股都搁疼了。 　　而且离项云端那么近，刚才在车子上，都快要钻到项云端怀里去了，让她有些尴尬。 　　项云端见陶小也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事急从权，真不是故意的，这个箱子可是特别有用的，要是没有它，咋俩就要饿肚子了！” 　　说着，项云端将箱子取下来，然后在湖边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坪，将箱子放下。 　　“你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陶小也问道。 　　“你很快就知道了！” 　　项云端说完，将箱子直接打开，然后不停的从里面往外拿东西。 　　很快，一个老四九城常见的用来涮肉的铜锅炉子就出现在陶小也面前。 　　“你……你是要在这里做饭吃？” 　　看看那铜锅炉子，再看看箱子里那些铝制的饭盒和一些装调料的瓶瓶罐罐，陶小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样？小也同志，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的手艺吧！亲手做饭，是不是比去馆子里吃，更能显示你的诚意呢？”项云端将专门用报纸包着的木炭点燃，放入炉子，然后又取出行军用的那种水壶，将锅子添上水。 　　去馆子里吃有什么意思？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北海公园的风景又别具一格，在这种环境下，带着心爱的人儿来上一回野炊，岂不美哉！ 　　有点卡文，今天就一更了～ 第101章 大姨子发现了 　　北海公园。 　　绿树红墙环绕，风景宜人。 　　湖边一处草坪上，项云端和陶小也席地而坐，身前摆放着青烟袅袅的铜锅炉子。 　　“这些都放进去？” 　　陶小也将一个饭盒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些锅底料。 　　“当然，我说小也同志，你不会在家没有做过饭吧？”项云端看着陶小也一副非常迟疑不定的样子，不由打趣道。 　　“我……我们家都是我妈妈做饭的！”陶小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说道。 　　“没事，你大胆的往里面放就行了！”项云端也不亲自动手，开始指挥陶小也操作起来。 　　野炊嘛，当然要让陶小也亲自动手，参与感也是很能给人带来满足的情绪的。 　　特别是对陶小也这种以前从来没有做过饭的人来说，如果能够亲手将生的煮成熟的，那就特别有成就感了，这种感觉，说不得比吃上一顿大餐还要让人愉悦呢。 　　刚好这吃火锅不需要什么精湛的厨艺，只需要不停的往里面加菜就行了，特别简单，非常适合陶小也这种新手。 　　见项云端一脸鼓励的神色，陶小也心中顿时大定，直接将手中的锅底料倒入锅子中。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清汤锅的常见用料，葱、姜、香菇、红枣、枸杞而已，另外还有项云端的独门秘料——五六片绿茶茶叶。 　　“先把锅盖盖上，等水烧开，接下来再调个料碗吧，这个你总会吧？”项云端说道。 　　“当然，芝麻酱、韭菜花、腐乳、辣椒油嘛，我在东来顺吃涮羊肉的时候就这么调的！”陶小也说道。 　　“那就弄吧，帮我也调一个。”项云端一边欣赏着陶小也的娇俏容颜，一边非常惬意的说道。 　　秀色可餐啊！ 　　美食在前，美色在侧，这怎么能够让人把持得住啊！ 　　当陶小也将料碗调好的时候，锅子里的水已经彻底烧开了。 　　“来，先涮肉，涮完肉的肉汤再涮菜，味道更棒！”项云端从箱子里取出另外一个饭盒，里面装着满满一盒子切好的肉，一半牛肉一半羊肉，非常新鲜。 　　这些食材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放在空间里，之前回四合院的时候，才拿出来放在箱子里的，所以肉还是很新鲜的。 　　“嗯～真香，小也伱的手艺太好了！” 　　肉片切的很薄，所以稍微涮两下就可以吃了。 　　项云端将肉卷裹上酱料，送入口中，别说，还真挺好吃的，也没比外面那些涮肉馆子差多少。 　　“呀，你这人，这关我手艺什么事啊，不都是你准备好的吗！”陶小也被项云端夸的有些脸红了都。 　　“怎么能这样说呢，吃涮肉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这料碗啊，小也你调的这个料碗太好了，别说用来涮肉，就是用来涮鞋垫，它也好吃啊！”项云端口无遮拦的说道。 　　“啊，你胡说什么呢，吃饭呢，说什么鞋垫啊，真是的！”陶小也嫌弃道。 　　“哈哈，口误口误，不过就是这个意思嘛！”项云端笑道。 　　见项云端这么说，陶小也这才自己也夹了一筷子肉涮了涮，然后尝了起来。 　　果然，这一口下去，陶小也眼睛都眯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有自己动手的原因，反正陶小也感觉这比自己以前吃过的任何一次涮肉都好吃。 　　很快，在两人的大快朵颐之下，一盒肉就吃没了。 　　陶小也显然没有尽兴，咂了咂嘴，有些意犹未尽。 　　好在项云端准备非常充分，除了牛羊肉之外，还有其它食材。 　　接下来，两人又涮着吃了鸡肉肠、鸭肉卷、鱼丸、香菜猪肉丸、豆腐、小酥肉等等，还有各种时令蔬菜。 　　“嗝～” 　　这一气下来，看着锅子里不再剩下什么，陶小也将碗筷放下，伸了个懒腰，不小心还打了个嗝，显然是吃美了。 　　“饱了吗？”项云端问道。 　　“饱了，真好吃啊，这是我吃过最香的一顿饭！”陶小也说道。 　　“这就饱了啊，你看，这盒子里还有我包的饺子呢！”项云端将最后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枚枚小巧玲珑的饺子。 　　饺子个头很小，哪怕是陶小也的小嘴，也能够一口一个。 　　“那……那就再煮几个饺子尝尝？我感觉我还能再吃一些！”陶小也看见饺子，眼睛一亮。 　　虽然已经感觉很饱了，但太香了，还想吃。 　　“能吃好啊，争取将带来的东西都消灭干净！” 　　项云端将饺子递给陶小也，说道：“你先煮着，我马上就回来。” 　　陶小也以为项云端是去上厕所了，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顺手将一颗颗饺子下在锅里。 　　“哎呀，没问要煮多久啊！” 　　陶小也看着项云端走远的身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饺子怎么样才算熟啊。 　　好在项云端没让她等多久，很快就又返回了。 　　“去去去，赶紧去湖边洗洗手！”陶小也见项云端径直坐下，眉头一皱说道。 　　“洗什么手？”项云端纳闷道。 　　“你去完厕所不洗手又来吃饭啊！”陶小也说道。 　　“怎么可能！不是，我没去厕所啊！”项云端说道。 　　“那你干什么去了？”陶小也好奇的问道。 　　“这个可不能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项云端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对于项云端喜欢搞些小神秘、小惊喜的性格，陶小也心里也是蛮期待的，所以也就没有追问。 　　接下来，两人又将饺子给消灭掉，然后将东西全部收起来，这才舒舒服服的坐在湖边聊了起来。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刚才在这里野炊的事情，可是被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今天出来逛的人很多，这会儿来公园里歇息的人不少，其中就有不少大学生。 　　那些大学生看见他们两人野炊之后，也是有样学样。 　　后来，每到周末，就有一些大学生成群结队的来公园里搞野炊，渐渐的，不光那些大学生，还有一些社会中间阶层的人们，也时不时搞一搞野炊。 　　北海公园这处草坪，几乎成了城中最佳的野炊地点。 　　当然，这种小资行为，在六六年后就销声匿迹了。 　　“小也，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湖边，项云端和陶小也两人刚开始还隔着点距离，不过聊着聊着，两人的身体就靠在了一起。 　　“你还会变戏法？”陶小也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项云端。 　　“我是个跳脱的性子，看见有趣的东西都想学一学，不过兴趣一去，就又放下了，所以会不少东西，但都只是一点点皮毛而已！”项云端说道。 　　“好读书，不求甚解呗！”陶小也说道。 　　“那可不是，我可没有达到那种高深的境界！”项云端摇头说道。 　　“来吧，让我看看你能变出什么戏法来！”陶小也颇有兴趣的看着项云端说道。 　　“那你可要看好了！” 　　项云端先是伸出两只手，在陶小也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手里什么都没有，然后两只手又分开。 　　其中一只手慢慢的收回来，往后背藏去。 　　陶小也完全被项云端这只手给吸引了，他以为项云端有什么东西藏在了背后呢，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注意到，项云端另外一只手不经意间落在了她自己的脑袋后面。 　　“当当当！” 　　项云端口中大喊一声，然后将藏在自己后背的手掌又取了出来，在陶小也面前展开。 　　“噗嗤！” 　　陶小也看见项云端手中空空如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还以为项云端学艺不精，戏法变失败了呢。 　　但就在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时候，鼻子突然闻到一阵浓烈的花香。 　　眼角，一抹五颜六色的东西闪过，随后充斥在眼前。 　　“啊呀！” 　　陶小也简直惊呆了，只见在项云端另外一只手中，正握着一把散发着芬芳的野花。 　　“送给你，喜欢吗？”项云端说道。 　　“你、你、你，这是怎么变出来的？” 　　陶小也接过花束，回头看了看，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影，不可能是刚才有人递给项云端的。 　　“戏法知道了，就没意思了噢！”项云端卖起了关子。 　　他总不能告诉陶小也，他根本就不会什么戏法，花是之前出去在公园里采摘下来，然后放在空间里的吧！ 　　“行吧，那我就不问了！” 　　陶小也虽然很好奇，不过并没有追问到底，而是低头闻着花香，说道：“花我很喜欢哦！” 　　“喜欢就好，接下来，我还有一首歌送给你，不知道你会不会也喜欢？”项云端又说道。 　　他为了今天这次约会，可是好好准备了一番呢。 　　没办法，谁让他就是看上眼前这个青春烂漫的可人儿呢，只能够费尽心机了！ 　　“你还会唱歌？项云端同志，你到底还会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做饭、变戏法、唱歌，以后还会有什么？”陶小也彻底惊讶了。 　　此刻在她眼里，项云端简直就是一个宝藏男孩啊。 　　“想知道吗？那就要小也同志你之后慢慢发掘了哦！” 　　项云端说着，从箱子里取出特意在百货大楼买的口琴。 　　钢琴、小提琴、吉他之类的乐器，不适合今天的这个场合，口琴就正好，而且“当你老了”这首歌，和口琴的音色也很搭。 　　没错，项云端要唱的，自然是后世那首“当你老了”！ 　　“喑～” 　　随着口琴响起，一段非常优美的曲子流淌了出来。 　　他要唱的是李健版本的当你老了，编曲很有李健的风格，优雅浪漫富有诗意。 　　一阵曲调之后，项云端这才开口轻轻唱到：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取暖，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陶小也从第一句开始，就瞪大了眼睛。 　　她原本以为，项云端会唱一首已经发表过的老歌，但没有想到，项云端竟然给她唱了一首全新的歌曲！ 　　是的，全新！ 　　虽然歌词她很熟悉，但这个曲调以前可从来没听过。 　　而且，这首歌的歌词，正是她前几天才念给项云端，表明自己心迹的，没想到，项云端竟然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就将它编成了歌曲！ 　　不由得，陶小也的双眼陶醉了。 　　项云端的歌声还在继续： 　　…… 　　我留不住所有的岁月，岁月却留住我～ 　　不曾为我停留的芬芳，却是我的青春～ 　　…… 　　当我老了，我要为你～ 　　唱起，这首心里的歌～ 　　…… 　　一曲歌罢，项云端意犹未尽。 　　他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像此刻这么好的状态，就算李健本人来了，他也敢一争高下。 　　而且，这一曲过后，他根本没想到，原本黑铁级别的“音律”技能，竟然自动升级为青铜级别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不靠气运强化而自动升级的技能。 　　…… 　　“咦，小也？” 　　虽然这两天放假，但陶敏真因为不想在家听母亲念叨，所以就去学校躲清闲了。 　　这眼看着到了傍晚时间，她这才从鲍家街43号出来，回家的路上，想起母亲今天早上的话，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初和丈夫卫国林在北海公园第一次相见的过程，鬼使神差的，她又转到了北海公园。 　　却没想到，沿着湖边追忆往昔的时候，却突然瞥见不远处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依偎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甜甜蜜蜜的样子。 　　就在她准备稍微绕一绕，不要打扰两个小年轻谈情说爱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女孩子特别眼熟，确认了两眼之后，才发现，那女孩竟然就是自己的妹妹。 　　今天早上她还怀疑妹妹是不是恋爱了，没想到这会儿就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再看那个和妹妹说说笑笑的男孩，虽然坐着，但身高估计有一米八，而且身材不胖不瘦，非常有型，容貌也是堂堂正正中带着些许英俊之气。 　　果然好皮囊！ 　　跟妹妹在一起，看上去倒是非常搭配，简直有一股天造地设的感觉。 　　陶敏真没有冒然上前，她知道妹妹脸皮薄，既然现在还瞒着家里，她也就只能先装作不知道了。 　　眼看着妹妹和那个男孩起身，两人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聊的往公园外而去，陶敏真这才悄悄跟了上去。 第102章 再开杀戒 　　“呯！” 　　陶小也风风火火的冲进屋子，二话不说，将摆放在桌子上的粉色花瓶拿了起来，将里面原来插着的花全部取出来，扔在一边，然后又将自己手中那一束都有些蔫巴的野花小心翼翼的插了进去，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露出一丝微笑。 　　“小也，是你回来了吗？”屋外，梅芝华听到动静问道。 　　一连几声，但却没有得到回答。 　　梅芝华有些疑惑的走进小女儿的房间，只见女儿此刻正坐在书桌前，亮着台灯，趴在那里写写画画的。 　　“写什么东西呢，这一回来话也不说！”梅芝华凑近一看，原来是在抄诗。 　　陶小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就没有发现母亲的靠近。 　　项云端今天唱给她的那首“当你老了”，歌词虽然来自叶慈的诗，不过多少有些改动，她便想趁着记忆清晰，将其全部写下来。 　　陶小也一边写，一边嘴里还哼着旋律，一直到完全写下来，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这才起身，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母亲站在身后。 　　“妈，你干什么呢，吓我一跳！”陶小也说道，她是真被吓到了，原本甜蜜的小脸儿都有些煞白。 　　“我干什么？伱先说说你发什么神经？一回来招呼也不打，就跟魔怔了一样！”梅芝华说道。 　　“哎呀，妈，晚上吃什么啊？”陶小也双手抓着母亲的胳膊，带着撒娇的口气转移话题。 　　中午吃了那么多，这会儿还不到六点，她根本就不饿。 　　梅芝华倒是没发现什么反常，女儿刚才写的那首诗她也知道，毕竟是书香门第出身，在陕北那会儿，还参加过诗社呢，没记错的话，这首诗的作者还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呢。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哥和你姐都出去了，还没回来呢，等两人回来了再说！”梅芝华说道。 　　“啊？我哥这个书呆子没在书房吗？他干什么去了！”陶小也惊讶的问道。 　　她哪里知道，他哥被老妈派出去跟踪她去了，可惜的是，今天大街上人太多了，陶小珉从早上跟出去，没过多久就跟丢了。 　　这会儿陶小珉正在市图书馆里奋战呢。 　　倒是陶敏真这个姐姐，阴差阳错居然发现了妹妹的小秘密。 　　…… 　　周六傍晚。 　　一下班，项云端就骑着自行车往梁家庄大队赶回去。 　　昨天下班后，陶小也将国庆那天拍好的照片都洗了出来，给他送了过来。 　　报社因为经常要拍摄照片，所以有一个专门的洗印照片的暗室，陶小也当然没有舍近求远。 　　不过她可没有占公家便宜的习惯，因为洗的照片比较多，足足有二三十张，所以还专门付了显影液的钱。 　　项云端从二三十张照片中挑选了三张出来，准备拿回家让家里人看看，其余的都收藏进空间了。 　　照片太多了怕引起轰动，三张就已经是极限了。 　　三张照片中，有两张是记录国庆欢腾的镜头，有欢庆的群众和标志性的建筑，另外一张是他和陶小也的合影。 　　这张合影还是当时找另外一个会照相的陌生同志给拍的。 　　“这小子不像是要回四合院那边，看样子是准备回乡下了，快，小五，去通知龙爷！” 　　项云端只顾着赶路，并没有发现，他出厂之后，就被两个家伙给盯上了。 　　就在他从朝阳门进城，然后沿着长安街往西边的阜成门而去的时候，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半路从自行车上下去，然后消失在一处胡同里。 　　没片刻时间，那胡同里就钻出来十几个大汉，骑着七八辆自行车，混进了人流中。 　　太阳落山，天也渐渐的麻黑下来。 　　就在项云端路过一处“凹”字型的拐角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 　　他回头看了看，发现是几个骑着自行车的路人，本来他也没有在意，毕竟这条路是联通城区和煤头沟的主要大路，碰到其他行人并不奇怪。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那些人自行车骑的非常快，呼啸而来，很快就超过了他，然后，将他截停在了路上。 　　“我说，哥几个这是怎么个茬啊？看样子也不像是劫道的，莫非，是找我寻仇的？”项云端说道。 　　十几个人骑着七八辆自行车，如果说是劫道，那也该劫那些过路的汽车才对，他这样子，可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哼，小子，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啊！” 　　这十几个大汉中，簇拥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光头走了出来。 　　“哟，还真是寻仇的，不过我这人仇家可不多，您几位这气势汹汹的架势，怕是来头不小啊，要不先报个名吧，没准儿是个误会呢！”项云端说道。 　　“这会儿知道怕了，晚了，不过倒是可以让你小子死个明白，上次公安在虎坊桥烧火胡同坏了我们老大一处赌坊，那里面，就有你小子的功劳吧？”光头大汉说道。 　　“原来是你们这群渣子啊，看来上一次还有漏网之鱼啊！”项云端明白过来这些人的身份。 　　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有两下子，竟然打听到了自己的消息。 　　严格来说，赌场被破获，还真是他项云端的首功，这些人想要报复，找上他也很正常。 　　而且，参与破获过程的，只有他一个人是普通工人身份，其他那些不是保卫就是公安，报复起来也挺麻烦的。 　　他既是“罪魁祸首”又是“软柿子”，当然要拿他出气了。 　　“哼，小五、黑子，你们俩去望风，别让人看见了，其他人，给我动手，老大发话了，乱刀砍死，然后喂狗！”光头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准备动手。 　　人群中，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往“凹”字型的拐角两端跑去，这会儿虽然天快黑了，不过还是有可能有人路过的。 　　不得不说，这光头还想的挺周到。 　　“小子，听说你会功夫？还上过报纸是吧？正好，兄弟们也是练过的，陪兄弟们练练？” 　　光头身边，一个身材瘦小仿佛麻杆一样的家伙站了出来，双手上抓着寒光闪闪的子午鸳鸯钺，一脸狞笑的看着项云端。 　　“八卦门的家伙？” 　　项云端一看那一对奇模怪样的兵刃，立刻就明白眼前这人的功夫传承。 　　“有点见识嘛，还知道八卦门，看来你小子是有真功夫的，来吧，看你能在猴爷手中走几个回合！”瘦麻杆说道。 　　“我也有一样兵器，你要不要猜猜我是哪门哪派的？”项云端脸色随意，从自行车上下来，一边说着，一边将自行车靠着路旁的土坡放好。 　　“哦？什么兵器？这江湖上还没有我不认识的兵器呢！”瘦麻杆说道。 　　“是吗？那你可要看清楚了，我的兵器，很厉害的！”项云端说道。 　　“哈哈哈！” 　　众人听见项云端这话，全都笑了起来，兵器厉害管什么用？难道兵器还能自己杀人不成？ 　　“小子，别磨蹭时间了，你今天死定了，不想憋屈的死，就赶紧拿出你的兵器过来和猴爷过两招吧，放心，猴爷会给你一个痛快地！”瘦麻杆说道。 　　项云端不再说话。 　　原本垂在身侧的手臂突然抬起，然后在这群人惊愕的眼神中，掏出一把勃朗宁出来。 　　“噗噗噗！” 　　如此近的距离，项云端根本连瞄准都不需要，手指连动，几个呼吸间就送十几个人归西。 　　只留下那个看上去像是老大的光头大汉。 　　枪是加了消音器的，而且强化过，和那把冲锋枪一样，拥有限时三分钟的无限弹夹，用起来特别顺手。 　　之所以不用冲锋枪，主要是怕惊了远处拐角后面那两个望风的家伙。 　　“什么年代了，还玩刀呢？” 　　项云端看着已经吓的说不出话的光头大汉嘲讽道。 　　如果是换个地方，他还真想试一试瘦麻杆的功夫，但此刻这个地方不合适。 　　光头大汉怕夜长梦多，他项云端也怕啊，万一有人过来看见了，那就不好了，所以只能速战速决了。 　　这会儿，光头大汉终于反应过来，想要发出声音，给远处土坡后背的那两个手下示警，不过，项云端却不给他机会。 　　“你先别叫，听我说。” 　　项云端用枪口指着光头大汉，问道：“你有家人孩子吗？” 　　听见项云端这话，光头大汉原本阴沉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慌乱。 　　捕捉到这样的表情后，项云端笑了，说道：“很好，看来是有的。 　　那么，接下来，我想问的是，你的这个团伙的幕后老大是什么人？还有，听你刚才的意思，好像还有另外的赌场？” 　　“呸，小人，有种你就杀了我，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想要让我出卖自己的兄弟，你做梦去吧，我可不是那种软骨头！”光头大汉一副光棍的做派，还以为自己多呢大义凛然呢。 　　“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肯定会杀了你的，马上就杀，但是，在这之前，你得回答我刚才的两个问题，幕后老大还有其它赌场的位置。” 　　项云端语气冰冷的说道：“别犹豫了，你也不想过几天，家人孩子也下去陪你吧？ 　　再说了，你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而你的那些所谓的兄弟，还有你的老大，他们却在外面继续潇洒快活的，你心里能平衡吗？你不恨吗？” 　　“你他么威胁我，江湖事江湖了，拿家人威胁算什么本事，我……” 　　光头大汉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项云端打断了：“再给你十秒，说了，和你的兄弟还有老大在下面团聚，不说，那就准备和家人孩子团聚吧！ 　　十、九、八、七……” 　　看着项云端那没有丝毫表情的神色，光头大汉慌了。 　　项云端刚才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看就不是手软的人，他是真的怕项云端对自己家人动手。 　　“……三……二……一……” 　　“我说，我全说，但是你得保证，不找我家人的麻烦！”光头大汉说完这话，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宛若一摊烂泥。 　　“我答应你，事实上我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项云端点头说道。 　　“幕后老大叫富金源，至于赌场，还有另外三个，分别在老烟袋胡同、八宝胡同、洒水胡同！”光头说道。 　　“富金源？什么人？”项云端问道，一个名字他可不好找。 　　“东区区局的副局长，只有半只耳朵，你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光头说道。 　　“原来是个官面上的蠹虫，难怪这么有恃无恐！” 　　项云端结果了光头，将所有尸体和自行车全都弄进空间，然后朝土坡的拐角悄悄摸了过去。 　　大概三分钟后，两个望风的家伙也被顺利解决。 　　这段时间，他跟着保卫科那些人，没少练习枪法，还获得了一个新的技能。 　　技能：精准射击枪械（黑铁） 　　效果：出枪速度+10%、精准+10%。 　　有这个技能在，解决两个在远处望风的家伙并不困难。 　　将现场打扫干净，项云端这才骑着车子重新上路。 　　不过，在路过一处山谷的时候，他拐了进去，然后将这些刚才准备乱刀砍死自己的家伙的尸体全都处理了。 　　处理办法也很简单，直接上汽油。 　　上一次，为了处理古汉锦的尸体，就费事不少，这段时间他在屠宰厂，借着去找弟弟的机会，从运输队那些卡车上弄了不少汽油，每次弄一点，每个车弄一点，积少成多，现在也有一大桶了。 　　而且，他这些汽油，也都是强化过的。 　　物品：汽油（青铜） 　　效果：燃烧温度+300%。 　　这种油用来焚尸，效果简直不要太好，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些尸体就全部化成了灰，连一点渣都没有剩下。 　　被风一吹，直接散入漫山遍野，成了那些野花野草的肥料。 　　至于那七八辆自行车，项云端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办，烧了可惜，所以还放在空间里。 　　好在现在空间大了不少，放一阵子也没有什么影响。 　　除了这些自行车之外，剩下的收获就是一些气运了。 　　除了一些白的红的之外，还有一道金色和一道黑色气运。 　　金色气运来自那个瘦麻杆，这家伙应该没有吹牛，估计八卦掌的功夫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要不然，不可能有金色气运。 　　至于黑色气运，来自另外一个平平无奇的无名打手。 　　项云端现在还挺需要黑色气运的，毕竟后面训练警犬肯定用得上，但这黑色气运完全是随机出现的，根本抓不住规律，反正他现在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他现在，也就攒了两道黑色气运而已。 第103章 举报 　　项云端只在家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后，他又匆匆回城了。 　　主要是现在家里也没什么闲人，自从成立大队之后，就在组织青壮年劳力开渠修路，再加上地里的农活，所以全家人都很忙。 　　好消息是活虽然干的多，但吃的也饱，家里人看着比之前倒像是胖了一些。 　　不过项云端知道这种情况也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大食堂就该关闭了，到时候比之前会更加艰难。 　　项云端现在回家已经变得像是个外人了，主要是他将户口弄进城之后，自然不算是梁家庄的人，因为现在都在大食堂吃饭的缘故，所以他回家吃饭的时候，还得掏粮票才行。 　　当然，和家里人之间的亲情是没有变的。 　　他拿回去的三张照片，可是让家里人高兴了许久，梁红花还专门拉着他问了好久关于陶小也的事情。 　　毕竟那张他和陶小也俩人的合影一眼就能看出关系不一般。 　　项云端自然也没有隐瞒，只说正在和陶小也交往，至于最后能不能成，还说不好。 　　就这，也让梁红花高兴的不行，毕竟陶小也不仅长的好，还有知识，又在报社上班，怎么看怎么优秀，自家儿子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媳妇，那可算出息了。 　　第二天上午，项云端就回到了四合院。 　　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回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关于昨天截杀他的那些人的事情。 　　那么多人突然杳无音信，彻底消失不见，团伙里剩下的那些人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项云端要想办法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先将这些人都解决掉。 　　至于办法，他想来想去，还是不能亲自动手，毕竟这可是在城里，自己动手的话，动静太大了。 　　他的办法也简单，那就是直接举报，让公安出手。 　　不过在这之前，项云端又出去了一趟，特意带了面具，转换容貌，然后去昨天从那个光头口中逼问出来的三个地方看了看，果然有赌场存在。 　　确认了这个消息之后，他当即开始写举报信。 　　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项云端没有自己写字，免得留下笔迹，而是买了一本字典，从上面剪下一个个需要用到的字，然后以胶水粘在信纸上。 　　那些赌场都位于东区，所以举报还得东区的公安出手。 　　因为有富金源这个副局长存在，项云端没有去下面那些街道的派出所举报，不用想都知道，那些赌场能够开起来，富金源肯定在那些派出所里有眼线。 　　他是直接向东区区局的局长秦大刚举报的。 　　…… 　　“出什么事了？我还想着今天休息，下午去钓钓鱼呢！” 　　秦大刚办公室，zw陆耀文推门走了进来。 　　今天是周末，虽然公安是特殊单位，但也并不是没有休假，只不过是随时处于待命的状态罢了。 　　“你先看看这个吧！”秦大刚将手里的信纸递给陆耀文说道。 　　“什么东西？” 　　陆耀文疑惑的接过信纸，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就变得惊疑起来。 　　因为信纸上虽然字不多，但内容却很劲爆，是举报有人开设赌场，而幕后之人正是局里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富金源。 　　“哪里来的？”陆耀文问道。 　　“门卫老杨今天上午照例检查信箱，这封信就夹杂在其中。”秦大刚说道。 　　“谁寄的？从哪里寄来的？”陆耀文又问道。 　　秦大刚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寄出来的，是直接塞到门口的信箱里的，信封上写着是给我的信，不过字同样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剪下来的印刷字，根本无从追查。我问过老杨了，他根本就没什么印象，到底是昨天放进去的还是今天放进去的都不知道。” 　　“富金源？不太可能吧？他会干这种事情？”陆耀文有些怀疑的说道。 　　局里一共两个副局长，相比方景林，陆耀文还要更加信任富金源的。 　　因为方景林从一开始就是潜伏在旧警察局的地下工作人员，身上自然不可避免的沾染了许多坏毛病，而富金源就不一样了，还是上过战场的，那半个耳朵就是在战场上被打掉的。 　　这样出身的人，会是开设赌场的幕后主使？ 　　“谁知道呢，这几年安稳日子过下来，我们也不是没有处理过那些堕落的家伙，人呀，是会变的！”秦大刚脸色难看的说道，显然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准备怎么办？”陆耀文问道。 　　“信上的内容究竟可靠不可靠，我们也不知道，所以只能试一试了，不是说有三个赌场吗？那我们就先端了这三个赌场，如果是真的，那到时候再审问赌场的头头，看看富金源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秦大刚说道。 　　“我看可以，我立刻给下面的派出所命令，让他们行动！”陆耀文说着，就要抓起秦大刚办公桌上的电话。 　　不过他这个举动被秦大刚阻止了。 　　“你呀，心里还是下意识的不相信富金源会是幕后主使吧？” 　　秦大刚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富金源真的有问题，那让下面的人行动，恐怕会走漏风声的。” 　　“伱说得对，确实不能这么干，不过，方景林一直在追查黑市的事情，估计没有精力来干这件事，其他人，恐怕也瞒不过富金源啊！”陆耀文皱着眉头说道。 　　“我的想法是，你亲自去！”秦大刚道。 　　“我？我去是没有问题，但人手从哪里来呢？”陆耀文说道。 　　“借人！局里的人现在不能动，要不然富金源大概率会警觉的，如果举报内容不实那还好，如果是真的，容易打草惊蛇。” 　　秦大刚说道：“上次烧火胡同那个赌场，不是屠宰厂保卫科的人撞上的吗，这次就从保卫系统那边借人，我给你从轧钢厂借五十人，从屠宰厂借三十人，怎么样？够不够？” 　　“借人？行，就这么办！八十个人肯定够了，就是三个小小的赌场而已，这要是拿不下，那我就该脱了这身衣服了！”陆耀文说道。 　　“记住，将人抓到以后，也不要带回来，去屠宰厂或者轧钢厂审讯，等有了结果再说！”秦大刚说道。 　　“知道！”陆耀文说了一句，然后下去开始准备。 　　虽然不能动局里的人手，不过他悄悄调几个自己的心腹还是没有问题的。 　　也不能让他一个光杆司令去指挥那八十个保卫吧。 　　…… 　　周一。 　　项云端照常上班。 　　“你们俩个，手艺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接下去就是多练，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项云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孙果和黄明说道。 　　俩人合力，解一头猪大概用了两个小时，这个速度已经不错了，虽然比不上一些老师傅，但已经基本具备了成为正式屠宰员的实力。 　　就在项云端心里计划着将孙果和黄明两个人换走，另外再找两个人过来的时候，沈勇突然找了过来。 　　“云端，科长叫你过去！”沈勇看见项云端，直接说道。 　　“什么事？今天可不该我去保卫科上班啊！”项云端说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放心，这边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和邝科长打过招呼了！”沈勇说道。 　　见沈勇这么说，项云端叮嘱了两个徒弟一句，然后就跟了过去，他还以为是有关训练工作犬的事情呢，却没想到，等进了保卫科，才发现，找他的不是吴长伟，而是几位公安同志。 　　“项老弟，这位是东区区局的陆耀文陆zw，现在有些话想要问你！”吴长伟说话间给项云端递了一个眼色。 　　项云端心里一震，难不成，昨天自己举报赌场和富金源的事情，被查出来了？ 　　应该不可能啊，他当时去投递那封举报信的时候，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 　　“你就是项云端？”陆耀文问道。 　　“是我，不知道陆zw有什么要问的？”项云端虽然心中有些惊疑，不过脸上表情却没有什么异常。 　　“哈哈，不要紧张，上次烧火胡同那个赌场能被破获，听说就是全靠你啊，说起来，你可算是帮了我们公安大忙了！”陆耀文笑着说道。 　　“也是运气好，刚好碰上了，动手的都是沈队长他们，要说感谢，那还是该感谢沈队长！”项云端说道。 　　那件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会是今天才想起来要感谢自己吧？ 　　肯定有另外的事情！ 　　果然，接下来陆耀文的话就让项云端精神一振。 　　“我听说你前天回乡下老家了？路上没遇到什么事情？”陆耀文盯着项云端的眼睛问道。 　　“什么事情？没有啊！”项云端面带疑惑的说道。 　　见看不出什么反常，陆耀文这才将事情的来轮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昨天收到举报之后，陆耀文立刻行动，很顺利就将那三个赌场给捣毁了，全部加起来，抓了差不多有七八十人，当然，其中大多数都是赌徒，赌场的人一共就十几个而已。 　　经过审问，赌场那些人很快就将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 　　但关于赌场的幕后老板是谁，却没有问出来，或者说，问出来的，和富金源对不上。 　　这些赌场的人只说他们的老大是一个绰号叫“光头龙”真名叫伍龙的家伙。 　　但这个叫伍龙的家伙却没有被抓到，说是去截杀一个叫项云端的屠宰厂工人了。 　　至于原因嘛，也很简单，因为项云端是上一次烧火胡同那个赌场被公安破获的“罪魁祸首”。 　　根据被审问的人说，伍龙想要报复项云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天才找到机会，但却一去不返，一直到昨天公安出现，伍龙都没有出现。 　　而且伍龙带走的那十几个手下也是同样没有出现。 　　陆耀文猜测，就算是富金源是伍龙背后的那个人，那身份估计也不可能让一些小喽啰都知道。 　　所以，想要知道富金源到底有没有问题，估计得抓到伍龙才行。 　　问题是现在伍龙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说伍龙是去追杀项云端的，刚好项云端是屠宰厂的工人，陆耀文这才将项云端叫了过来，想要问一问项云端前天有没有见过伍龙。 　　项云端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好在陆耀文也没有过多的怀疑，如果项云端真的碰到伍龙那一伙人的话，估计现在也不可能站在他面前了。 　　至于说项云端将伍龙一伙人全部解决，陆耀文根本想都没想，他更多的是怀疑伍龙去截杀项云端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其它事情，所以放弃了截杀。 　　从保卫科出来之后，项云端暗暗心惊，举报的时候没有多想，只想着隐藏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却没想到差点儿将他给绕进去。 　　还是有些莽撞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如果不将这帮人解决掉，那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继续被惦记？ 　　要是让这些人一直盯着，那如果他们去对付乔茉荷或者陶小也又怎么办？ 　　玩下三滥对这些人来说，根本就是家常饭，项云端当然不能有侥幸心理。 　　“就是不知道，报复我这件事情，到底只是那个光头自己的主意，还是后面那个富金源的主意？” 　　项云端有些烦躁。 　　如果是光头自己的主意，那还好，可如果是富金源的主意，那后面估计还是会有麻烦的。 　　只是，这个富金源的身份太敏感了，项云端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出手，一旦出现意外，是很麻烦的事情。 　　…… 　　“你说什么？三个赌场，全部被端了？” 　　另外一边，终于得到消息的富金源猛的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脸上表情一阵扭曲，就连那只剩下半只的耳朵都颤动起来。 　　“伍龙呢？也被抓了？”反应过来的富金源，语气已经从愤怒变成了惶恐，看着过来送消息的手下说道。 　　“伍龙不见了，前天下午带着人出城去了，干什么不知道，反正到现在也没露面，姓陆的正找着呢！”手下说道。 　　“你赶紧吩咐下去，必须在姓陆的找到伍龙之前，将他干掉，这个家伙被盯上，不能再留了，要不然，他一落网，我也得跟着他陪葬！”富金源见赌场那边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伍龙还没有落网，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准备痛下杀手。 　　“老大，我们现在已经没什么能用的人了……”手下说道。 　　“你去找老鬼，他手下那些人，虽然打打杀杀不行，但打听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富金源说道。 　　自从上次黑市的事情之后，富金源这段时间还没有和老鬼联络过，不过现在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要是他被抓了，老鬼也跑不掉，相信这个道理，老鬼会明白的！ 第104章 易中海的谋划 　　“啪！” 　　“科长，再这么下去，大家伙都没法干了！” 　　“有事说事，在我这拍什么桌子！” 　　中午休息的时间，生产一科科长邝云生的办公室里，此刻却站了七八个人，而且看上去全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科长，不是我们找事，实在是这个项云端太不像话了，哪有他这么干的？我们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干啊，现在那些学徒和临时工都跃跃欲试的，就差摆明了说想去跟着项云端干了！”蔡江嚷嚷道。 　　蔡江是生产一科三班的班长。 　　此刻在邝云生办公室里站着的这些工人，和蔡江一样，基本都是一科各班的班长，要么就是工级比较高的屠宰师傅。 　　面对这些人一起出现，邝云生还是非常重视的，他虽然是科长，但这些人全都是生产能手，要是处理不好，容易影响正常生产的。 　　如果是一个两个人过来，他还不是太在意，但这么多人出现，问题就不会小，所以哪怕这个蔡江对着自己拍桌子，他也还是压着心中的不快，耐着性子问道：“项云端干什么了？让你们这么生气？这位小项同志比较年轻，就算犯了什么错误，你们这些老人也应该多多帮助才对啊！” 　　“犯错误？人家可没有犯错误，我们哪有什么资格帮助人家，我看，接下来就该人家来帮助我们这些老家伙了！”蔡江说道。 　　周围其他人紧跟着全都附和起来，很显然，这些人都是以蔡江为代表的。 　　“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想要我出面，总得先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邝云生说道。 　　见邝云生脸色有点黑，蔡江这才赶紧将找上门来的原因说了出来。 　　其实也很简单，主要就是两点，第一，项云端经常往保卫科那边跑，不好好工作。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项云端又要换徒弟了。 　　就在今天早上，项云端宣布他新收还没有一个月的徒弟孙果和黄明已经可以出师了，还说要另外再挑选新的徒弟。 　　这一下，立刻就在生产一科内引起了轰动。 　　如果说之前项云端教出来的王石头和张大河俩人，还可以强行归功于杨甲第的话，那现在的孙果和黄明俩人，可就完完全全是项云端自己的功劳了。 　　没想到只在项云端手下学习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可以独立完成杀猪之事了，而且速度还不慢，明显已经有希望通过年底的工人考核了。 　　这让其他那些原本和孙果、黄明一样的临时工们作何感想？ 　　所以，一听说项云端又要收徒，那些临时工们立刻就没心思工作了，全都找机会往项云端跟前凑，甚至有些机灵的，还花钱给项云端买了两包差不多档次的烟想要送礼。 　　目的自然是想要跟着项云端学习，拜项云端为师。 　　而且不仅仅是那些临时工，就算是正式拜其他屠宰员为师傅的学徒工们，同样也有这样的想法。 　　而且学徒工们想的更多：自己跟着师傅学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能独立完成杀猪，可项云端仅仅传授了那些临时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临时工就完成了华丽转变，相比之下，这到底是自己的师傅没有用心教呢？还是说自己的师傅水平不行？ 　　他们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学习能力，毕竟再差，也不可能说差距如此之大吧！ 　　眼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要“造反”，这些正式屠宰员们怎么可能不着急？ 　　所以便互相联合起来，找到邝云生这个科长，想要让邝云生出面，阻止项云端再这么继续下去，要不然，这连自己的学徒都被抢走了，面子不面子的先不说，这以后的工作根本就没法干了。 　　听完蔡江的话，邝云生有些哭笑不得：“项云端去保卫科那边，是厂委会的决定，而且什么叫不好好上班？小项去保卫科那边，也是有重要工作的，又不是去耍的，这件事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至于项云端收徒弟这件事，这不是好事吗？我怎么阻止？ 　　项云端是正式屠宰员，他本来就有收徒的资格，而且徒弟出师以后，再传授其他人，这也很正常啊。 　　至于你们的担心，完全没有道理啊，他项云端能够收徒，难道伱们就不能收徒吗？ 　　你们也可以学项云端那样，一个月换一回徒弟嘛！” 　　听完邝云生的话，房间里的其他人全都露出难看的脸色。 　　他们难道不想和项云端一样吗？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他们确实对于教徒弟大事情不怎么上心，但现在，自从王石头和张大河从项云端手下出师以来，他们已经很认真的在教了，但效果并不明显，和项云端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们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些人明明平平无奇的，跟着项云端以后，立刻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学习起来进展特别快，完全不讲理。 　　其实也不怪这些老师傅们。 　　项云端因为想要多培养一些徒弟，然后转去保卫科，已经将他的“传道授业”技能提升到了黄金级别。 　　虽然为了达到黄金级别，他消耗了两道金色气运才成功，但这个付出完全是值得的。 　　“传道授业”这个技能，适用性很强，并不局限于传授屠宰技能，其它的技能当然也是可以传授的。 　　比如“训犬专家”搭配“传道授业”，就能够让项云端在给那些保卫科的训练员传授训犬知识的时候顺利许多。 　　这也是项云端为什么要将“传道授业”提升到黄金级别的原因，这个技能是可以一直使用下去的。 　　“科长，我们承认，在传授徒弟这方面，项云端这小子确实有点儿门道，但他也不能这么干啊，现在科里那些人全都一门心思的想要跟着项云端，你让我们以后的工作怎么开展？” 　　蔡江一副非常委屈的表情，然后又说道：“而且科长，这要是让项云端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一个月就能够培养出两个徒弟，这一年下去，可就是二十四名徒弟了，这些人可全都只听项云端的，说句难听的话，到时候，您这个科长还怎么干下去？” 　　“哼，蔡江同志，你这是什么思想？什么叫只听项云端的？不管是谁培养出来的，他们都是厂里的工人，自然要听厂里的，你这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将你那一套封建思想赶紧剔除掉，要不然，我看你是要犯大错误！”邝云生一脸正气的说道。 　　他当然担心以后一科全都是项云端的徒弟，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项云端培养出来的徒弟越多，年底考核的时候，成为正式屠宰员的人数就越多，这可都是他邝云生的成绩，毕竟，他是一科科长，一科出了这么多正式屠宰员，他当然有功劳。 　　所以，他是不会阻止项云端这种做法的。 　　而且，就算将来项云端培养出来的徒弟太多了，完全可以将那些人换到二科去，然后从二科再交换一批人过来嘛，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实在不行，还可以往其它兄弟单位调动嘛，比如下面县区的那些屠宰厂。 　　当然，那就是上面领导的事情了。 　　被邝云生这么一说，不仅蔡江，其他几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见这些人的气焰终于被压制下来，邝云生这才语气一转，说起解决办法来。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些人都是一科的中坚力量，必须要安抚一下，要不然，影响了生产积极性，那就不好了。 　　完不成任务，上面可不会管工人怎么样，只会找他这个科长的。 　　邝云生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 　　那些临时工不是着急着巴结项云端吗？那就让这些老师傅们掌握推荐名额的权力。 　　项云端想要换徒弟，可以，但人不能是他自己挑选，而是让这些老师傅们推荐。 　　这样一来，既不影响项云端培养徒弟，又可以让这些老师傅们放宽心，不至于太有危机感。 　　毕竟那些临时工如果想要拜师项云端，得先巴结好自己跟着的老师傅才行。 　　…… 　　项云端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保卫科那边传授训犬知识呢。 　　对于生产科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并不在意。 　　只要不影响他收徒就行了，反正他既不想在生产科一直干下去，也没有想要靠着培养徒弟把持生产科的想法，所以徒弟名额由那些人推荐，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毕竟，他收徒，就是为了以后的气运罢了。 　　“训犬最重要的一条，也是最简单的一条，那就是利诱！” 　　项云端对着挑选出来的训练员说道：“所谓利诱，就是利用食物来诱导被训练的犬做出你想要让它学会的事情。 　　比如很简单的蹲、卧、伴走、绕圈等等动作，每次犬如果成功完成指定动作后，都可以给予一定的食物作为奖励，这样反复训练，狗就可以掌握这种动作了。” 　　因为是刚开始训练，所以项云端还没有传授什么高深的知识，还是从纪律训练开始。 　　等将“蹲、卧、跑、绕”等等这些基础动作学会之后，再深入训练不迟。 　　在周围的那些训练员的关注下，项云端对着一只犬不停的重复着“蹲下、起来”的命令，完成之后，就奖励一颗狗粮。 　　狗粮是项云端自己特制的，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屠宰厂有经费，而且获取食物也很方便，他很快就弄了一批狗粮出来。 　　配料也很简单，主要是麸糠加上一点玉米面，然后就是猪血和羊血，还有一些下水肉。 　　这些东西全都混合在一起，然后搅拌成泥，烘干之后再破碎成小颗粒就可以了。 　　项云端给那些训练员们演示了好几遍之后，就让他们各自开始训练了。 　　这些训练很简单，但绝对是很有必要的，就像入伍之后先练队列和内务一样，这是对于纪律性的训练，有了纪律，后面的科目才好继续进行。 　　…… 　　易中海下班之后，并没有着急回家，和贾东旭分开之后，他思虑再三，还是来到了街道办。 　　“易师傅，你们院子里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和居委会沟通嘛，怎么直接来街道了？” 　　接待易中海的，当然不可能是街道主任那个级别的，而是一位姓马的干事。 　　“马干事，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想法，想要得到街道的支持！” 　　易中海虽然感觉这个马干事级别有点低，但以他的身份，如果没有正经理由，也不可能随便就能够见到主任那个级别的，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马干事你也知道，我们那个院，是一个三进的大杂院，里面住的人挺多的。 　　但是我们院里，邻里关系都非常好，而且是街道评选的先进四合院，最近这几年，因为大力打击敌特和流氓混混，这小偷小摸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次。 　　古时候评价这社会风气很好，有一个词叫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其它地方我不知道，但就咱们街道，在像马干事您这样的领导们的治理下，我感觉，已经完全达到了这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标准了啊。 　　所以我就想，这样的成果应该向广大的人民群众展现出来才对。 　　怎么才能展现出来呢？我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以后家家户户就没必要再锁门了嘛，反正也没有小偷和敌特搞破坏，锁不锁门有什么关系呢？ 　　不锁门，一说明社会风气好，二说明邻里关系和睦，人民素质普遍达到了非常高的标准嘛！” 　　本来，马干事对于易中海是有一些不耐烦的，不过听着听着，他双眼就越来越亮，到最后，脸上已经抑制不住的出现了兴奋的表情。 　　“好！易师傅啊，你这个想法好啊，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向领导汇报！”马干事一拍大腿，急匆匆的离开。 　　看见这一幕，易中海微微一笑，自己果然赌对了。 　　这段时间以来，或者更干脆的说，自从项云端住进四合院后，他易中海的威信是一损再损，现在在院子里，话都快说不上了，被刘海中和阎埠贵都骑到了头上。 　　他一直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够翻身，想来想去，还真是让他抓到了关键点。 　　最近的风气有些不太对劲，易中海很敏感的察觉到了，报纸上，各种匪夷所思的数据开始频频出现。 　　刚开始是农业方面的，但没多久，工业上也是各种数据满天飞。 　　别的他易中海还说不好，但作为一个生产一线的七级工，轧钢厂的情况如何，他还是大概有数的，但最近这段时间，厂子里的口号也是越喊越大。 　　易中海当然不知道什么叫FKF和DYJ，但他敏锐的察觉到，街道上是不是也需要喊一喊类似的口号？ 　　农、工可以喊数据，那街道这种应该怎么喊？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种用来形容天下大治的口号，是不是很合适？ 第105章 借势 　　项云端刚回到家不久，阎解旷这小子就跑了过来，告诉他去中院开全员大会。 　　“柱子，今儿个这又是哪一出啊？” 　　到了中院，人差不多已经聚齐了，项云端看见傻柱，便顺口问了一句。 　　没想到傻柱这家伙还真知道，说道：“嗨，一大爷闲着没事干，说是为了体现出咱们院子里的睦邻友好，准备号召大家以后出门都不要再上锁了，你说说，这不是闲的蛋疼吗？” 　　傻柱这家伙性格太混，反正只要不按照他自己的心意来，他才不管你是不是一大爷，张口就骂。 　　听完傻柱的话，项云端心中一动，这易中海才安稳了一段时间，这又要做妖了？ 　　“端子，你什么时候再教我做菜啊，伱之前还欠我一个菜没有教呢，你不会是忘了吧？”傻柱靠近项云端问道。 　　这家伙也是个鬼机灵，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小心思还不少。 　　傻柱知道项云端和易中海不对付，刚才那一番话，未尝不是说给项云端听的。 　　“放心，忘不了，这周末就教你，食材还是我来准备，你负责提前准备调料就可以了，这回一起教你两道菜，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项云端说道。 　　“两道菜？哎哟，我就知道端子你是敞亮人，哥哥我可太谢谢你了，你放心，一大爷以后有什么动静，我都先全部告诉你，不管是不是针对你，如何！”傻柱一听能一次性学到两个菜，立刻眼冒精光的说道。 　　“可别光注意着易中海，贾东旭他们家你也注意一点！”项云端说道。 　　“放心吧，肯定给你注意着，不过这段时间厂子里安排的活突然多了许多，工作量太大了，贾东旭累的不轻，我估计他没有闲心对付你！”傻柱说道。 　　“哦？什么情况？贾东旭在厂子里吃瓜落了？”项云端有些好奇的问道。 　　上次因为偷报纸，贾东旭被罚掏了很长时间的大粪，难道这次又犯什么事了？ 　　“那不是，没人针对贾东旭，整个厂子的人活都多了起来，反正我也不懂，就是厂子里喊着各种口号，又赶又超的，总之，就是要想办法提高产量，所以工作量就大了很多！”傻柱说道。 　　这家伙整天除了做菜，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厂子里的事，他也就顺耳听一声罢了，具体也不知道。 　　不过项云端听了之后，倒是有点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像轧钢厂这种厂子，有这样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奇怪，钢铁可是现阶段的重中之重，甚至到了以钢铁产量来衡量工业水平的标准。 　　主要也是这段时间风气不太对头，别说轧钢厂了，就是屠宰厂，也在喊着要提高产量。 　　问题是屠宰厂的产量想要提高，那得多弄猪牛羊才行，没有这些，怎么提高产量？ 　　“开会了！大家都安静一下！” 　　院子中间，摆着桌椅板凳，这是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的专属位置。 　　“同志们，邻居们，今天开这个会呢，主要事情就一个，那就是，关于我们院子里竞争本年度先进四合院的事情。 　　这不，已经是下半年了，上半年，我们院子里的风气保持的非常好，但仅仅是这个，那是不够的，因为还有几个其它的大杂院，也都保持的非常不错，甚至有一个大杂院还因为除四害的事情，受到了居委会的专门表扬。 　　我们院虽然除四害的事情办的也不错，但和人家一比就不行了，光是上交的老鼠尾巴，就差了好几百条。 　　邻居们，这样下去，恐怕是不行的啊，咱们院里想要获得本年度的先进，就必须在其它地方有所表现，有所超越。 　　接下来，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一说吧，怎么样才能够提高我们院里的加分？怎么样才能够超过其它大杂院？”易中海坐在当中，四平八稳的，说完之后端着搪瓷杯子喝了一口高沫，看着周围。 　　关于先进四合院，院子里的人还是非常关心的，除了这是一项荣誉之外，获得先进四合院的，可还有实打实的物质奖励呢。 　　所以此刻听见易中海说，院子里今年有可能拿不到这个先进四合院，大家都有些着急。 　　七嘴八舌的，立刻就有人说了起来。 　　不过出的主意却没什么用，最后，所有目光自然汇聚到了中间的三位大爷身上。 　　“老刘，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易中海看重刘海中问道。 　　“嗯，这个……那什么……我是想咱们这个四合院，肯定是要竞争先进的，但是呢，这个方法么……总之，啊，大家这个势头不能弱！” 　　刘海中磕磕巴巴的，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又想要在众人面前过一把当领导的瘾，所以就开始扯东扯西起来，听得大家全都是眉头一皱。 　　“老阎，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刘海中说了半天，见周围众人根本不鸟他，只能仓促结束，易中海这才又问起阎埠贵。 　　“没有！老易你既然组织了今天这个会，想必是胸有成竹了，开会前你也不愿意跟我和老刘商量，那现在，你总该告诉大家了吧！”阎埠贵说道。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刘海中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每次开会之前，有什么重要事情，都是他们三位大爷先在底下通一通气，达成一致之后，才召开全院大会的。 　　但今天这个会之前，易中海却根本没有和他们商量啊。 　　别说商量了，就是提前通知一声都没有。 　　如果提前说一声的话，他刘海中还能提前想一想对策，不至于此刻什么有用的话都说不出来啊。 　　“哎，老阎你误会了，今天这是事出突然么，我根本没有机会和你们两个商量啊，等会儿你就知道原因了！” 　　易中海先是小声对着阎埠贵解释了一句，然后才对着周围大声说道：“邻居们，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那我就说一说我的想法，当然了，如果有人觉得不妥，那也可以提出来。 　　至于我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突出咱们四合院的这个睦邻友好的氛围，怎么突出呢？我的想法是，大家以后出门，就不要锁门了！ 　　有一句老话，叫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想，我们院里现在已经达到这种状态了！ 　　这也是我们现在社会风气非常良好的一种体现么！” 　　“什么？不锁门？” 　　“那东西丢了怎么办？” 　　“就是啊，这随便来个贼，还不是想偷什么偷什么？” 　　“哈哈，你家里穷得精光响，你有什么好偷的！” 　　“你比我强哪里去了？哦，你是比我强，你有媳妇嘛，到时候可别让那小贼把你媳妇偷了！” 　　“嘿嘿，那可就不是偷了，而是送了！” 　　“送什么？” 　　“送什么？当然是送帽子啊，哈哈哈，还是绿色的！” 　　…… 　　易中海话音一落，周围的人立刻议论纷纷，有人反对，也有人毫不在乎。 　　“安静！” 　　见大家说着说着话题突然跑偏，易中海皱着眉头说道：“大家有什么想法，一个来说，傻柱，你是什么意见？” 　　“我同意，不锁门好啊！”傻柱吊儿郎当的说道。 　　别看他之前对着项云端埋怨，他之所以能够提前得到消息，就是易中海给他透露的，易中海也是怕大家到时候都不同意，所以让傻柱出来打头阵。 　　傻柱说完，贾家自然也跟上了，贾东旭可是易中海的徒弟，关系又好，这种事情当然要支持啊，反正他们家里经常有人，根本不用锁门，这事对他们一点儿损失都没有。 　　“小项，你是什么意见？”易中海看向项云端问道。 　　“不同意！”项云端说道。 　　听见项云端这话，易中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然后说道：“小项啊，你为什么不同意，是对邻居们都不放心吗？还是说你不愿意让大家得到这个先进四合院的荣誉！” 　　“你说我为什么不同意？我刚住进院子里，第一次开全院大会，东西就被偷了，还不锁门？不锁门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小贼了！”项云端说道。 　　“云端，这件事我要给你道歉，上一次的事情，那都是误会，棒梗这孩子毕竟还小，他也不是偷，就是误会了，不知道你住进来，还以为那房子里的东西是我们家的，这才拿了，你还不肯原谅一个孩子么！”秦淮茹突然站出来说到。 　　“反正我不同意，你们谁愿意不锁门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管不着，反正我自己肯定要锁！”项云端说道。 　　“小项啊，你不要担心么，现在又不是解放前了，根本就没有小偷了，社会风气这么好，根本不用担心有人偷东西。 　　再说了，我家里不是也不锁门吗？”易中海循循善诱道。 　　“哼，你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你们家一大妈又不用上班，家里一直有人在，当然用不到锁门！”项云端冷笑道。 　　眼看着项云端死活不同意，易中海却越发笑的开心，说道：“都说了，现在社会风气这么好，根本就没有小偷，你这是不相信政府这么些年的努力成果啊！” 　　“你少给我扣帽子，我……” 　　项云端话还没有说完，易中海家里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山装男子。 　　这男子直接看着项云端说道：“是谁不答应不锁门啊？”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街道办的马干事，这次来咱们院里，有重要指示传达，大家欢迎！”易中海看见来人，脸上笑容更甚了。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稀里哗啦的响起。 　　“同志们，大家好，我叫马天，是街道办的干事，这一次来，是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通知大家，你们这个大杂院，现在被街道选中了，作为咱们街道的不锁门运动的试点院子，这可是为了体现咱们街道社会风气良好的一件大事，希望大家不要有抵触情绪，而是要以饱满的热情来欢迎这件事！”中山装男子说道。 　　听完这话，原本不同意不锁门的人，也开始面面相觑，心中有些动摇起来。 　　易中海身边，阎埠贵和刘海中也终于明白了易中海之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不锁门的事情，是街道指示下来了，这易中海不先说明情况，还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 　　其实他们俩不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真是易中海。 　　前面在街道办的时候，马天听了易中海的话，立刻就觉得这是一个能出彩的好办法，所以就赶紧上报了街道领导。 　　领导们也能够看出来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商量了一下，然后就决定弄一个大杂院搞一搞试点。 　　反正只局限在一处，就算出事，也是小事情而已，根本用不到担心什么。 　　反而可以借着这个由头，也在报纸上宣传一番，露一露脸，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报纸上要么是某地突破了多少产量，要么就是某工厂又达到了什么新高，街道的领导也眼热啊。 　　本来，马天过来，是要直接宣布的，但易中海为了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也为了打击项云端，故意让马天先在房子里坐一会儿，等有人反对的时候再出来。 　　易中海就知道，项云端肯定是会反对的，这会儿马天一出来，项云端自然只能偃旗息鼓。 　　果然，一切都和易中海想的一样。 　　项云端听见马天的话之后，再想想易中海之前的神色，立刻就明白过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件事是易中海先提出来的，不过他很明白，既然马天在这里，那就说明，这件事是街道想要做文章，他再反对，必然要吃瓜落。 　　“还有人反对吗？” 　　易中海见项云端闭嘴，站起身，来到院子中间，身上的气势都不一样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倾颓之势一扫而光，神色熠熠的大手一挥，说道：“既然没人反对，那就散会！” 　　看着易中海意气风发的样子，项云端心想，这易中海果然是懂得借势的，本来易中海已经在院子里快说不上话了，没想到这一下子又树立了威信。 　　相比起来，刘海中这个满脑子想要当官的货，简直就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样。 　　前面易中海被连番打击，也没有看见他有什么动作。 　　要是换个脑子稍微灵光一点的，怕是早就想办法将易中海的一大爷身份撸下去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今天马干事来通知这件事，就是该和他刘海中商量了。 第106章 技能：驭兽术 　　项云端以为，这件事只是易中海抓住机会借势而为，但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出戏，背后完全是易中海的谋划。 　　他要是知道这一切，恐怕是要对易中海竖起大拇指了。 　　易中海也就是一叶障目，被养老的事情完全绊住了精力，要不然，凭这敏锐的嗅觉，还不知道有多大造化呢。 　　不过这不是项云端该操心的事情。 　　虽然今天晚上这个事情，他不同意，但既然是街道的意思，他自然不能明面上反对。 　　其实项云端也懒得和易中海针锋相对，之前和易中海闹矛盾，那都是易中海先惹的自己。 　　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损害他的利益，项云端同样也懒得管，他现在的精力都在厂子里，多收几个徒弟才是正理。 　　他已经明显的感受到，这生产科里的很多屠宰师傅都对自己有意见了，隐隐的联合起来排挤他。 　　在他离开生产科前，必须收更多的徒弟，用来保障离开生产科之后的气运来源。 　　“不过，家里也不能不防啊！” 　　项云端躺在床上暗暗思考着对策。 　　如果不锁门，等他上班之后，这家里岂不是任人进出了？ 　　偷东西还在其次，万一给他搞点儿巴豆粉之类的东西弄在食物里，那岂不是要被折腾个半死？ 　　而且他也不可能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搬进空间吧？ 　　正想着呢，项云端眼角突然瞥见不远处的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织了一张蜘蛛网，上面正趴着一只瘦身长腿、颜色红黑带绿的蜘蛛，静静的等待着猎物上门。 　　房子比较老，而且基本上是木砖结构的，哪怕里面住着人，有些蜘蛛之类的小动物也很常见。 　　别说蜘蛛和壁虎这些东西了，除四害前，房子里的老鼠都是很常见的。 　　“咝～能不能用气运来强化一下蜘蛛？” 　　项云端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黑色气运可以强化其它动物，但项云端目前只强化过虎子和花妞。 　　不过自从强化了虎子和花妞之后，他指挥起两只狗子来，可谓是更加得心应手了。 　　如果这只蜘蛛被强化之后，也能够被他指挥，那到时候放在屋子里，岂不是能够帮他守家了？ 　　想来想去，项云端还是决定试一下再说。 　　他从床上起身，走到墙角，拿起笤帚，将墙上的蜘蛛网连同蜘蛛一起扫了下来。 　　那蜘蛛在网上趴的好好的，突然祸从天降，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不过紧张是肯定的，因为这家伙一到地上之后，立刻晃动八条大长腿，往橱柜底下爬去，想要逃之夭夭。 　　项云端当然不会放过它，他没有冒然用手去抓这只蜘蛛，毕竟看这颜色，大概率是有毒的，虽然未必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不过被咬一下总归是不好。 　　他从旁边取过来一双筷子，直接将逃跑中的蜘蛛夹了起来。 　　这只蜘蛛看着很大，怕是有五六厘米长，不过百分之八十是腿，整个身躯主干并不是很大，甚至不到一厘米。 　　随着一丝丝黑色气运灌注在蜘蛛的身上，原本还在不停挣扎的蜘蛛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咦？到上限了？” 　　气运并没能灌注多久，实际上也就一两秒钟的时间，蜘蛛就无法再吸收了。 　　很快，项云端脑海中传过一丝信息，原来，这气运强化动物，也是有上限的，越是庞大的动物，自然就越能够吸收更多的气运。 　　像眼前这只蜘蛛，实际上哪怕是到了强化上限，也并没有消耗多少气运，和虎子与花妞那一次完全无法相比。 　　随着强化完成，项云端正想要尝试看看有没有什么效果，却发现，此时此刻，他又掌握了一个全新的技能。 　　技能：驭兽术（黑铁） 　　效果：被气运强化过的动物，会成为你的宠物，不会攻击你，可以和宠物进行沟通，灵性越强的动物，沟通效果越好。 　　项云端看着这个新出现的技能，尝试性的将手靠近这只蜘蛛，然后口中发出“啾啾啾”的声音。 　　没想到这个举动之下，那只蜘蛛直接被吸引了过来，慢慢爬上了他的手掌，然后趴在掌心一动不动。 　　项云端大为吃惊，然后口中开始命令蜘蛛前后左右移动，没想到随着他的命令，这只蜘蛛竟然还真的能听从指挥。 　　不过尝试了一会儿之后，项云端就发现，这只蜘蛛的灵性太差了，顶多也就听懂一些简单的口令，复杂一点就不行了。 　　这样的情况，也就看着神奇，但实际上用来守家，肯定是不行的。 　　“强化一下技能试试！”项云端心中想道。 　　蜘蛛是不能再强化了，已经达到了上限，不过这个“驭兽术”的技能，还是可以强化的。 　　很快，项云端就强化起了技能，在消耗了二十来道白色气运之后，“驭兽术”的等级便提升到了青铜级别，而效果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技能：驭兽术（青铜） 　　效果：1.消耗气运，在宠物脑海中留下一条简单的指令，持续时间与消耗气运多少有关。 　　2.持续消耗气运，共享宠物视野。 　　看完这个效果，项云端心中大喜！ 　　不是因为他现在可以用这只蜘蛛来守家了，而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被气运强化过的动物，会成为他的宠物，虎子和花妞就是如此。 　　而从上一次花妞咬了那个赌场的打手的情况来看，宠物是可以为他提供气运的，就和徒弟的情况类似。 　　“如果我利用气运强化一只老虎，那岂不是说，老虎之后的每次猎杀，也都会为我提供气运？” 　　项云端瞬间感觉自己的思路打开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很有可能实现。 　　之前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进山打猎，就是因为，在屠宰厂里，基本上只能够获得最低级的白色气运，虽然来源很稳定，但白色气运的作用还是太小了。 　　而那些野生的动物就不一样了，出高级气运的概率是很大的，红色、青色应该不太难，金色甚至紫色也有可能。 　　“不过，四九城附近的山里没有老虎啊！” 　　项云端想着想着，突然又笑了，自己一激动，差点儿脑子转不过弯来。 　　不一定非要老虎才行啊！ 　　只要猎物在十公斤往上就可以，而能够猎杀十公斤往上的荒野猎手，还是很多的啊，不说老虎，豹子、熊、狼之类的肯定没有问题。 　　试试，必须要试一试！ 　　不过，想要试验这个，必须得进山一趟，而且要能够碰到这些动物才行，最重要的是，想要强化动物，还得亲手接触才行。 　　这也就意味着，他要是想强化那些动物，还得先制服那些动物。 　　项云端决定，这周末，必须进山一趟。 　　脑子里想完这些事情，项云端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眼前这只蜘蛛身上。 　　成为他的宠物之后，宠物的信息他也能够看到，不过这只蜘蛛的信息很简单，就一个黑铁级的天赋“灵性”，估计还是被强化后才出现的，另外还有两个黑铁级的技能，分别是“织网”和“毒素”。 　　“毒性不强，但也有一定的威胁，用来守家正好，谁要是敢进来乱翻乱动，那可就不要怪我了！”项云端心中冷笑。 　　…… 　　自从不锁门这件事之后，一连两天时间，安稳如常，这让项云端心中倒是有些失望。 　　毕竟自己为了这事，专门的强化了一只蜘蛛放在家里，要是一直派不上用场，那岂不是白强化了？ 　　毕竟蜘蛛就那么小一点儿，也不可能给他提供气运啊。 　　不过很快，项云端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他也不是变态，非得整点动静出来才行，没有人进他屋子，那不挺好的嘛。 　　厂子里。 　　一大早上班之后，项云端就将四个新收的徒弟叫了过来，开始传授屠宰技能。 　　没错，这一次，他直接收了四个徒弟。 　　被其他屠宰师傅排挤，项云端也有了危机感，所以加快了培养徒弟的速度。 　　反正这“传道授业”的技能并没有人数限制，只要是听他传授技能，那传道授业的效果就会作用在每一个人身上。 　　所以，一次性多收几个徒弟是没有问题的。 　　制约徒弟学习手艺的因素，主要在实践上，毕竟，实践的时候只能够一个人一个人来，所以一次性收太多也没有必要。 　　算来算去，项云端感觉收四个就挺好的。 　　就在项云端在厂子里认真教徒弟的时候，四合院里，盗圣棒梗再次出动了。 　　自从上一次被抓住以后，棒梗就收敛了许多，而且贾张氏也没有再让棒梗去偷东西，再加上项云端每天出门的时候，屋子都是锁着的，想偷也没有机会，所以只能安稳下来。 　　但这两天，易中海让大家都不要锁门，这简直就是在引诱棒梗出手啊。 　　毕竟以前就算有心，也没办法，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完全是有机会的，棒梗一个小孩子，面对这种诱惑，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这不，棒梗今天终于是动手了！ 　　瞅了一个前院院子里没人的空档，棒梗嗖的一下就钻进了项云端的屋子里。 　　说起来，这院子里和项云端一样，一个人住的也有几家，还有几家是双职工，所以，上班时间，家里没人的不止项云端。 　　但棒梗为什么直奔项云端屋子里来？更何况他上次可是被项云端教训的不轻。 　　这其实就要怪项云端了。 　　主要是项云端吃的比较好，别看他在家做饭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做饭，他们家的香气总是最强烈的。 　　本来，项云端在家里也不弄太香的东西，他之前要是嘴馋了，都是直接下馆子的。 　　但上次强化吊坠之后，有了鸡鸭鹅鱼的每月固定产出，再加上鸡蛋鸭蛋鹅蛋什么的，还有蜂巢出产的蜂蛹，他自然在家里做饭的次数就多了。 　　这一来二去的，他项云端吃的好的事情院子里基本上就都知道了。 　　不过也没有人怀疑什么，就像他之前调侃阎埠贵时说的那样，一个月三十五块的工资，一个人根本花不完，所以吃点儿好的也很正常。 　　其实现在还没有到粮食短缺的时候，再加上贾东旭也还在，所以贾家的生活在院子里还是属于中等条件的，作为贾家的独苗孙子，虽然贾张氏已经准备放弃棒梗了，但新的大孙子没有生出来以前，她还得对棒梗好。 　　所以，棒梗现在肯定是不饿肚子的。 　　但不饿肚子和吃的好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棒梗之所以不去其他家，就单奔项云端屋子里，就是想要弄点儿好吃的，解解馋。 　　进了屋子之后，棒梗稍微一打量，目光立刻就放在了屋子中间靠着墙壁的橱柜上。 　　项云端的屋子不大，摆设也没有多少，任谁进来一看，都会明白，若是有什么好东西的话，那肯定就在橱柜里放着。 　　棒梗倒没想着偷钱，就是想弄好吃的。 　　“嘎吱”一声，橱柜门被棒梗打开。 　　小眼睛往里面一看，果然发现了好东西。 　　酒、茶叶这些，棒梗当然没兴趣，不过，那蜂蜜、白糖、小点心之类的东西，可立刻就让棒梗流口水了，更别说他还发现了一碟花生米和炸蜂蛹，那玩意的香气，直接就往鼻子里钻，想不注意都不行。 　　一时之间，棒梗选择困难症都犯了，有些不知道先吃哪个才好了。 　　不过最终，棒梗还是将手伸向了那碟油炸蜂蛹，实在是这个香气太浓了。 　　棒梗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小爪子一伸，就要抓向盘子里的蜂蛹，不过，就在他快要接触到蜂蛹的时候，突然，从橱柜顶上掉下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接落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棒梗根本就没有管那个，还以为是柜子上的木头屑呢。 　　不过下一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背上传来。 　　“啊～” 　　棒梗根本忍受不住，口中立刻大叫起来。 　　疼！实在是太疼了！ 　　棒梗条件反射一般抽会手臂。 　　这会儿，那黑乎乎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踪迹，不过棒梗的手背却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黑中带紫，紫中带红。 　　一个小小的伤口出现在手背上，伤口处还渗出来一片黑色带有腥臭气味的血液。 　　“怎么了？谁在里面？” 　　前院，三大妈杨瑞华本来坐在房子里纳鞋垫呢，听见这一声灿烈的叫声，赶紧跑了出来。 　　发现声音是从项云端屋子里传出来的之后，有些狐疑，毕竟，项云端早上上班去的时候，还跟他打过招呼呢。 　　而且听那声音，好像是个孩子。 　　“棒梗？你怎么在这？这是怎么了？” 　　杨瑞华推开门一看，就发现棒梗脸色惨白的跪坐在地上，抱着右手嗷嗷的在哭，那声音，比杀猪还惨烈。 第107章 金雕与狸猫 　　“淮茹、淮茹，快出来，棒梗出事了！” 　　大上午的，中院突然想起一声急促的呼喊声。 　　正在房子里收拾屋子的秦淮茹一听见有人喊，还说棒梗出事了，心中立刻咯噔了一下，然后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跑了出去。 　　秦淮茹现在已经开始显怀了，虽然还不太影响行动，但肯定利索不到哪里去。 　　原本坐在床上做针线活的贾张氏也听到了呼喊声，同样跟着走出屋子。 　　虽然对棒梗上次倒反天罡的事情很生气，不过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棒梗又是小孩子，贾张氏气消了之后，对这个大孙子还是很操心的。 　　两人一出门，就看见正在穿堂口站着的三大妈，秦淮茹此刻已经能够听到棒梗的惨叫声了，赶紧看向杨瑞华，问道：“三大妈，棒梗怎么了？” 　　杨瑞华说道：“棒梗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就在项云端房子里，你赶紧去看看吧，我看要送医院，要不然，晚了就危险了！” 　　一听三大妈说危险了，秦淮茹只感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差点儿昏倒在地，也就是杨瑞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秦淮茹，才没有跌倒。 　　“妈，你快看看棒梗啊！” 　　秦淮茹想要迈开脚步，但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根本动不了，只能对着贾张氏说道。 　　“哎，淮茹，你别急，肯定没事，伱身体要保重啊，你这还怀着孩子呢！”贾张氏有些担心的说了一句，然后才往项云端房里跑去。 　　“棒梗，我的乖孙，你这是怎么了？” 　　一进屋子，贾张氏立刻看见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棒梗。 　　“奶奶，快救我，我好疼啊！”棒梗一看见大人，哭的更加稀里哗啦。 　　主要是给棒梗吓坏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咬的啊！” 　　根本不用棒梗再说，贾张氏一眼就看到了棒梗手背上的伤，整个手此刻已经变得青黑一片，看上去非常吓人。 　　就这片刻的时间，三大妈搀扶着秦淮茹和其她好几个听到动静的妇女一起进屋。 　　“这是被什么毒物给咬了吧！” 　　“毒蛇吗？” 　　“看样子像，我在乡下的时候就见过被毒蛇咬过的人，整个大腿都黑了！” 　　“这屋子里怎么会有毒蛇啊？” 　　“不对啊，棒梗这孩子怎么会在项云端的屋子里？” 　　…… 　　众人七嘴八舌，不过当有人疑惑棒梗为什么出现在项云端屋子里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沉静下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再加上项云端刚住进来就被棒梗偷了东西，哪里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更何况棒梗就倒在橱柜前，那橱柜的门还大开着呢，里面摆放着的东西清晰可见，还有一阵阵香气飘出来。 　　“老嫂子，赶紧送医院吧，这样子，我们怕是没什么办法啊！”有人打破沉静的气氛，对着贾张氏说道。 　　至于棒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自然没人再提。 　　“对对，赶紧送医院！”贾张氏也反应过来，立刻去抱棒梗。 　　“那个，还得先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咬的棒梗，要不然，到了医院，医生不清楚的话，也很难对症下药的。”有一个在医院干清洁工的妇女说道，她今天刚好轮班，在家休息。 　　“快问问棒梗……” 　　“棒梗，什么东西咬的你？” 　　“是蛇吗？” 　　…… 　　众人七嘴八舌。 　　“我没看清楚，不是蛇，好像是个大虫子，黑乎乎的！”棒梗哭着说道。 　　“哪里呢？那个虫子在哪呢？”贾张氏问道。 　　棒梗伸出左手，指了指橱柜。 　　贾张氏转身，往橱柜里面看去，想要知道是什么东西咬了棒梗。 　　但因为众人都堵在周围，遮挡了光线，橱柜里看上去有点暗，想要找个虫子可不容易。 　　贾张氏倒是被橱柜里的东西吸引了，看着那些东西，贾张氏心里恶狠狠的盘算着，晚上等项云端回来，必须让他赔钱，赔医药费，另外这橱柜里的东西也得赔给他们家。 　　一边想着，贾张氏一边靠近橱柜，想要将头伸进橱柜去看看。 　　结果，就在贾张氏靠近橱柜的瞬间，橱柜顶突然垂下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接落在了贾张氏脸上。 　　贾张氏吓了一跳，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被针扎一般的疼了一下，随后就是持续不断的刺痛。 　　毫无疑问，贾张氏也中招了。 　　项云端早上出门的时候，将强化后的蜘蛛放在橱柜里，只留下一个简单的指令，那就是攻击一切进入橱柜的生物。 　　“哎哟，疼、疼死我了！” 　　贾张氏被蜘蛛一咬，立刻就明白了大孙子的痛苦，实在是太疼了。 　　“老嫂子，你怎么了？” 　　“哎呀，脸上流血了！” 　　“黑了黑了，和棒梗一样变乌黑了！” 　　…… 　　众目睽睽之下，贾张氏整个脸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而且还不停的往出渗血，症状和棒梗一模一样。 　　“大家都让开，别挡着光线！”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妇女说道。 　　其实不用她说，看见贾张氏的模样，众人已经被吓退了不少。 　　那位胆子比较大的妇女此刻从墙角拿起笤帚，小心翼翼伸进橱柜，然后对着橱柜顶就是往出一扫。 　　下一刻，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扫了出来。 　　“啪！” 　　众人往地上看去，原来是一只黑红带绿的大蜘蛛。 　　蜘蛛此刻已经死了。 　　毕竟只是个蜘蛛而已，虽然经过了项云端的强化，但身体依然非常脆弱，根本不可能扛得住笤帚扫，要是再多用点儿劲，怕是都变成肉泥了。 　　看到了罪魁祸首，众人也不再迟疑，赶紧去胡同口找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将棒梗和贾张氏抬上板车，带着那只蜘蛛尸体，往医院而去。 　　…… 　　项云端当然不知道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虽然蜘蛛被他强化过，但没有心灵感应，至少现在没有，或许以后升级到更好级别的“驭兽术”，可能会有。 　　虽然他现在就能够共享宠物视野，但那是需要消耗气运维持的，项云端也就是刚开始尝试了一下蜘蛛的共享视野，体验了一下新奇的感受罢了。 　　不可能一直消耗气运去关注屋子里的情况的。 　　主要是他现在的黑色气运太少了，而驭兽术的两个效果，无论是留下指令还是共享视野，消耗的都是黑色气运，他就更加不能浪费了。 　　“唳～” 　　项云端正在训练场上教那些训练员训练工作犬。 　　今天是周五，他在保卫科上班。 　　头顶一声清厉的鸣叫声引起了项云端的注意。 　　他抬头看去，哪怕是以他强化眼睛之后附带的视力+30%的效果，也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而已。 　　“不知道是哪种猛禽？” 　　项云端心中猜测，听见这声猛禽独有的叫声，他心中又冒出一个想法，其实有机会的话，强化猛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猛禽也有大小之分，虽然都很猛，但小的对项云端来说没什么用。 　　他如果要强化，自然是要强化那些能够猎杀体重在十公斤以上猎物的猛禽，只有这样，才能够给他带来气运。 　　“嗯？” 　　就在项云端思绪纷飞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头顶那只猛禽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下来。 　　这速度，简直就像是一道黑色闪电，眨眼间，就靠近地面。 　　“小心！” 　　项云端对着训练场上正在训犬的几个训练员大吼一声。 　　“抓人？不对，这只猛禽的目标是训练场上的狗！” 　　没有成年人被猛禽扑杀的记录，毕竟人的体重对于哪怕是最大的猛禽来说，也还是太重了，根本抓不起来。 　　不过，猛禽猎杀狼、狐狸、羊、麂、麝之类的动物却不是什么新闻，还有养鹰人专门养来猎狼的呢。 　　能猎狼，那自然也能够猎狗，这是毫无疑问的。 　　训练场上原本正在训练的人和犬，被项云端一吼，自然也反应过来，赶紧开始躲避。 　　以那样的速度，配上猛禽那锋利的爪子，真要是被抓一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唳～“ 　　那猛禽俯冲下来的速度何其快？ 　　本来还真会被偷袭得手，但项云端提醒之后，这种情况就不复存在了。 　　眼看着那猛禽就要一头扎在地上，却不想其双翅一震，在距离地面一米多的地方倏的一下翻身而上，就像在空中划了一个巨大的“V”字。 　　就在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在猛禽下方，一团灰影冲天而起，直接撞在已经升空到将近三米高的猛禽身上。 　　“啊呜～” 　　“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猛禽的身躯“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卧槽！” 　　目睹这一瞬间的项云端脱口而出。 　　实在是这一幕太让他惊讶了。 　　这个猛禽他此刻已经认出来了，身上一身暗褐色的羽毛，在头顶和脖颈处却渐变为暗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熠熠金光，看上去非常漂亮。 　　这是一只金雕！ 　　分布最广泛的大型猛禽，食物链顶端的空中杀手！ 　　突然杀出来袭击金雕的，却是一只纯正的狸花猫。 　　猫有抓鸟的习惯，但敢袭击金雕的，项云端还是第一次见。 　　之所以发出惊叹，实在是因为这只狸花猫刚才的机会把握的太到位了，刚才金雕从空中冲下来的那一幕，如果换成别猫，恐怕早就跑了。 　　但这只猫不仅没跑，反而还抓住机会，完成了一次几乎不可能的猎杀。 　　要知道，在金雕的食物链中，各种小型猫科动物都属于猎杀对象的。 　　地上滚起一团尘土。 　　狸花猫和金雕此刻正撕打在一起。 　　虽然狸花猫将金雕抓了下来，但显然没有一击毙命，对于狸花猫来说，金雕还是太大了，哪怕眼前这只看上去还没有成年。 　　金雕的体型是很大的，体长通常都在一米左右，翼展更是超过两米。 　　但眼前这只显然小了很多，论体型，更像是一只隼。 　　项云端心中猜测，这只金雕可能才刚刚开始离开父母，独自捕猎。 　　它这个体型，刚才就算抓到狗了，恐怕也会被反杀的。 　　经验不足，也是它被狸花猫袭击成功的原因之一。 　　眼看着狸花猫和金雕打的不可开交，项云端二话不说，赶紧跑了过去。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刚才还在想怎么样强化一只大型猛禽当宠物呢，没想到机会这就来了。 　　当项云端靠近狸花猫和金雕的时候，两个家伙都发现了危险，想要脱离战斗，但金雕的爪子扣在狸花猫身上，已经刺入肉中，一时半会根本摆脱不了。 　　来到跟前，项云端一手一个，将狸花猫和金雕按住，然后直接灌注气运，开始强化。 　　这只金雕此时才三四斤的样子，距离巅峰还差好远，所以强化根本也没用多少气运，直接就到了极限了。 　　不知道等真正成年之后，还能不能再次强化。 　　狸花猫消耗的气运稍微比金雕多一点，但很快也达到了极限。 　　被强化之后，金雕和狸花猫对项云端立刻变得亲昵起来，也不再互相打架。 　　项云端这才将两个家伙分开。 　　金雕身上掉了很多羽毛，大腿还被狸花猫咬了一口，好在经过强化之后，状态不错。 　　项云端担心保卫科其他训练员过来想要将这只金雕烤了吃，所以见金雕问题不大之后，直接将其放飞。 　　“唳～” 　　金雕在空中盘旋了几圈，鸣叫了几声之后，这才仿佛黑色的羽箭一般，直插云霄。 　　项云端强化金雕，是为了气运，自然不可能将其养在身边。 　　不过他有“驭兽术”技能，只要他想，可以对金雕下达指令，还可以共享视野，所以想要见到金雕很容易。 　　虽然这只金雕刚才的表现不好，不过其硬件条件却不容小觑。 　　拥有“空中霸主（黄金）”、“风之子（白银）”、“不屈者（白银）”、“灵性（青铜）”四个天赋。 　　还有“神爪（白银）”、“追猎（白银）”、“空中搏斗（白银）”、“起重机（黄金）”、“俯冲大师（青铜）”、“压制（青铜）”一共六个技能。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是被强化后才拥有的，但这么多的天赋和技能，绝对是非常值得培养的。 　　项云端相信，这只金雕要是培养好了，以后能够带来的气运肯定不会少。 　　最关键的是，强化金雕对他来说，性价比太高了。 　　因为强化动物的时候，消耗的气运也是按照体重来计算的，体重越大，消耗的气运就越多。 　　老虎豹子当然很猛，但强化的话，需要的气运也是很多的。 　　项云端目前本来就没有多少黑色气运，想强化大型动物也是力有未逮。 　　今天这只金雕，来的简直太是时候了。 第108章 针锋相对 　　“项哥项哥，怎么放飞了？好漂亮的鹰啊，这是海东青吗？我听我们隔壁一个玩鸟的老头说，海东青最厉害，养起来多好啊！” 　　训练场上，等项云端将那只亚成年的金雕放飞以后，很多人才反应过来。 　　其中一个名叫叶小峰的十七八岁小伙子跑到项云端身边，叽叽喳喳的说道，脸色看上去非常激动的样子。 　　很多男人都特别喜欢刀啊枪啊这种东西，或者饲养一些大型猛兽，像虎豹鹰之类的，这其实是一种骨子里对狩猎、对武力的一种崇拜，血液里流淌的古老基因。 　　项云端当然也有这种爱好，要不然，他也不会看见这只金雕就直接强化了。 　　“你小子，还想玩鹰啊，也不怕被鹰啄了眼！” 　　项云端看着叶小峰说道：“刚才这只可不是海东青，而是金雕，海东青是矛隼，虽然也很厉害，但算不上大型猛禽，论战斗力，和金雕没法比！” 　　海东青之所以被称为神鸟，和女真的崛起不无关系，康熙有打油诗“羽虫三百又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另外，矛隼在国内非常罕见，只是偶尔出现在北部少数地区，再加上确实好看，所以才能受到非常大的追捧。 　　但要是论猎杀能力，肯定是不如金雕的。 　　“可惜了，我听说鹰能抓狼，要是能养一只，那可太牛逼了！”叶小峰抬头看天，一脸遗憾的说道。 　　“行了，赶紧去训练吧，你那点儿工资，都不够养只鹰吃肉的，你以为鹰是狗啊，混点麸糠也能养活！”项云端没好气的说道。 　　这小子，还想养鹰，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点小波折，训练场很快又恢复正常。 　　而项云端却怀里抱着那只狸花猫，来到了厂医务室。 　　“刘师傅，快给开点儿止血的药！” 　　医务室的兽医姓刘，项云端进去的时候，这家伙正悠哉悠哉拿着不知道哪天的报纸消磨时间呢。 　　“哟，这是怎么弄的啊？怎么这么深的伤口？”刘兽医看了看项云端怀里的狸猫，一边取药一边说道。 　　“被鹰抓了！”项云端解释了一句。 　　虽然那只金雕初出茅庐，大意之下被狸猫偷袭得手，不过反击的时候还是让这只狸猫受了不轻的伤。 　　好在被项云端及时强化了一下，伤口看上去已经被那么吓人了，上点儿药，缓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之所以将为数不多的黑色气运用在这只狸猫身上，一方面是因为他能抓住那只金雕，这只狸猫可以说功不可没，另一方面，项云端也是想给乔茉荷找个解闷的小宠物。 　　乔茉荷一个人住，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家里冷冷清清的，养一只宠物，家里也能热闹热闹。 　　“得嘞，多谢了！” 　　项云端留下两毛钱药钱，然后才抱着包扎好的狸猫返回训练场。 　　“哎呀，本来只是想弄个小宠物给大姐姐，没想到，这是弄了个小保镖啊！”项云端看着狸猫，心中有些惊讶。 　　这只狸猫还真不简单，拥有“灵性（黄金）”、“坚韧（青铜）”、“铁胃（白银）“、“强壮（青铜）”四个天赋。 　　另外还有“敏捷大师（白银）”、“利爪（青铜）”、“猎鸟者（青铜）”、“弹跳大师（黄金）”、“流浪专家（青铜）”一共五个技能。 　　难怪这家伙能够上演一出“猫抓雕”的好戏呢，硬件条件简直离谱。 　　“行了，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给伱找个新家，以后就不用再流浪了！”项云端将狸猫放到保卫科办公室里，交给花妞照顾。 　　“喵呜～” 　　狸猫仿佛听懂了项云端的话，撒娇式的叫了一声，然后亲昵的蹭了蹭项云端的裤腿。 　　这只狸猫应该是流浪猫，或者干脆就叫野猫比较好，估计从生下来就没有过主人。 　　屠宰厂因为血腥气比较重的原因，经常会吸引一些动物，像流浪猫以前还是比较多的，只不过自从有了这三十来条狗之后，猫也少了很多。 　　这只狸猫也是厉害，仗着非常敏捷灵活的身躯，好几次都戏耍了厂里的狗子，经常能偷到肉吃。 　　…… 　　“这么快？” 　　下午一下班，项云端带着狸猫回家，走着走着，一道青色气运迎面而来，没入他的身体中。 　　对于这种时不时就有气运飞来的情况，项云端已经习惯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有四个出师的徒弟了，那四个徒弟每天屠宰，都能够为他提供气运的。 　　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青色气运。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道气运不是来自屠宰厂，而是来自早上那只金雕。 　　“共享视野！” 　　项云端直接消耗气运，开始和金雕共享视野，很快，一阵奇特的感觉过后，他发现自己飞在了高空之中。 　　这当然是错觉。 　　他这是已经转换到了金雕的视角。 　　此刻，这只金雕盘旋在高空中，眼睛却盯着下方郁郁葱葱中的一片乱石。 　　“原来抓了一只小鹿！” 　　项云端很快反应过来，那片乱石中，有一个黄褐色的小点，正是一只梅花鹿幼崽。 　　估计是金雕抓了那只梅花鹿幼崽之后，飞到高空中，然后直接将这只梅花鹿幼崽松开，摔在了那片乱石上，直接摔死。 　　看了几秒钟，弄清楚原委之后，项云端立刻断开了共享视野。 　　主要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黑色气运了，实在挥霍不起。 　　“这高空中的视野还真不一样！” 　　项云端感觉非常新奇。 　　穿越前，他当然有机会从高空俯瞰，无论是坐飞机还是玩无人机，都能够实现，但那和金雕的视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项云端，我弄死你！” 　　嘴里哼着小曲，项云端进入四合院，心中对自己今天抓住机会强化金雕的手笔感到非常满意，毕竟，随着那只金雕成年，越来越强，后续的高等级气运肯定会有更多的。 　　但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一进入前院就被两道身影给堵住了。 　　看着迎面而来的拳头，项云端将身子一低，双手抱着狸猫动都没动，整个身子突然向前半步，肩膀一顶，将想要袭击自己的人撞飞出去。 　　“砰！” 　　那人影被撞飞出去两三米远，这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贾东旭，你吃错药了？”项云端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摔在地上的贾东旭。 　　“项云端，你还敢打人！” 　　另外一道拦住去路的身影，正是易中海。 　　易中海见贾东旭一个照面就飞了出去，吓了一跳，赶紧将贾东旭扶起来，然后才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 　　“易中海，又是你们师徒两个，这又是哪一出啊？”项云端冷声说道。 　　“哼，你还有脸问？你自己干了什么不清楚吗？” 　　易中海大声说道：“我问你，你在房子里养了什么毒物，竟然敢用来害人，你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到时候去派出所给公安同志说吧！” 　　项云端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那只强化过的蜘蛛，难道有人被咬了？ 　　再看贾东旭那张气愤的脸，估计就是棒梗这小东西了。 　　蜘蛛被他指令在橱柜里呆着，肯定不可能跑出去咬人的，被咬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翻自己的橱柜了。 　　“有什么事直接说清楚，别让我在这里猜，还有，小点声，并不是声音大你就有理的！”项云端说完，直接往家里走去。 　　易中海想拦，但看看旁边龇牙咧嘴的贾东旭，还是没敢出手，而是跟在项云端身后嚷嚷了起来。 　　今天半晌午，棒梗和贾张氏被咬了之后，直接就送到轧钢厂医院去了，那里工人家属看病比较便宜。 　　自然而然的，贾东旭和易中海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易中海下意识的就觉得这是项云端搞的鬼，虽然事情发生的时候，项云端根本就不在屋子里，但易中海感觉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将贾张氏和棒梗在医院安顿好之后，易中海就带着贾东旭回了四合院，专门来堵项云端。 　　虽然没有证据，但前几天借街道和马干事的威风，易中海感觉自己重新拿回了威信，一大爷的身份让他感觉自己又能够拿捏项云端了，毕竟前几天开全院大会的时候，项云端的表现可有些“灰溜溜”的。 　　随着易中海的“痛斥”，果然，还真是棒梗被蜘蛛咬了，只是项云端没想到，贾张氏竟然也一起被咬了，这可就有点儿意外收获了。 　　那蜘蛛被强化过后，毒性也发生了一点点变化，哪怕棒梗和贾张氏已经送到医院去了，治疗的效果也并不好。 　　当然了，毒性有限，不可能毒死人的，哪怕不去医院，靠自身的免疫力也是能够扛过去的。 　　但痛苦就是难免的了。 　　至少疼上三五天时间肯定是没问题的。 　　“什么？你说我故意在家里养毒蜘蛛害人？” 　　项云端表情夸张：“易中海，你想害我想疯了吧？还养毒蜘蛛？你养一个我看看？房子里有毒蜘蛛，第一个受害的人不应该是我？” 　　“那你说，你家里为什么会有毒蜘蛛，还咬人？”贾东旭黑着脸说道。 　　“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师傅了啊，他不让锁门，那还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跑家里去？别说毒蜘蛛了，就算哪天跑进去毒蛇，那不也正常吗？ 　　这么一说，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你们俩个是怎么有脸来找我的？” 　　项云端说道：“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们刚才说棒梗和贾张氏是在我屋子里被咬的？那么请问，这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屋子里？啊？ 　　不会是又偷我东西了吧？贾东旭，你上次是怎么道歉的你忘了？这回还想怎么狡辩？偷我东西偷上瘾了是吧？” 　　这话说完，项云端直接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那样子，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检查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这一下，贾东旭就有点儿坐蜡了，棒梗为什么会出现在项云端屋子里，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问清楚了，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但这件事能承认吗？ 　　不过易中海却一点不慌张，他早就想好了对策，要不然，也不敢来找项云端闹啊。 　　“项云端，你不要血口喷人，棒梗进入你的房间，那是替你做好事来着，今天上午，棒梗发现一只老鼠跑到了你屋子里去，棒梗是为了抓老鼠，这才进去的。 　　既是帮助你，免得家里的东西被老鼠糟蹋，也是积极完成街道除四害的任务，棒梗从上次被东旭教育过后，已经知错了，现在可是好孩子。 　　可惜这孩子想做好事，却没想你房间里竟然还有毒蜘蛛，直接就被咬伤了，所以这件事，你必须要负责，毕竟棒梗这孩子可是做好人好事呢！”易中海将早就准备好到底借口说了出来。 　　听见易中海这么说，贾东旭眼睛一亮，特别佩服的看着自己到底师傅，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项云端也是被这一番说辞给震惊了，这颠倒黑白到底水平，实在是高。 　　“哼，你说的话谁能证明？胡说八道谁不会啊？”项云端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对策。 　　“今天早上的事情，前院很多人都能够证明，三大妈是第一个发现的，她肯定知道！”贾东旭赶紧说道。 　　同时将三大妈给请了过来。 　　“老鼠的事情，我没看见，不知道，因为我是听见棒梗的叫声之后才出去的，一进小项的房子，就看见棒梗已经被咬了，至于老鼠，我没看见，不能乱说！”三大妈说道。 　　“呵呵，这下你们还有什么说辞？我看抓老鼠是假，偷东西是真！”项云端说道。 　　“项云端，你不要血口喷人！棒梗是为了完成街道除四害的任务，才进的你的屋子，一个小孩子你难道都要污蔑吗？”易中海站在道德制高点，胜券在握的说道。 　　“你不要老是拿街道来唬人，我也懒得跟你们俩浪费口舌了，要是棒梗和贾张氏被咬这件事，你们觉的是我的错，那就去派出所和公安同志说，让公安同志来抓我，要不然，赶紧给我滚出去，老子还要做饭呢！”项云端赶苍蝇一般挥手说道。 　　扯皮下去，没什么意义。 　　就算公安来了，也不可能将棒梗抓走。 　　本来，不锁门的这件事上，项云端也没想和易中海掰手腕，不过这易中海看样子却不这么想。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再客气了。 　　你能进我家，我就能进你家！ 　　一大妈虽然不上班，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家啊，别的不说，厕所得上吧？菜市场得去吧？ 　　这回，他必须要让易中海自食恶果不可！ 第109章 易中海被偷 　　“砰！”“啪！”“哐！” 　　“去什么医院？我好好的去什么医院？” 　　“你一天天的是不是没事干？” 　　“你要是在家闲的慌，你就回娘家去住两天，别净给我找事，我这都忙成什么样了？还找事！” 　　“伱说说你，连个饭都不会做，我每天上班就够累的了，回家还得自己做饭，你说娶你有什么用！” 　　…… 　　上午九点多的样子，四合院后院突然响起一阵争吵声。 　　许大茂家乒乒乓乓的一阵响，然后就看见黑着脸的许大茂走了出来，推着装有电影放映设备的自行车，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紧跟着追出来的娄晓娥站在门框边上，眼看着许大茂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呜呜呜～” 　　娄晓娥感觉自己委屈极了，手抚着脸，许大茂这狗东西竟然敢打自己？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从小到大，她就没挨过巴掌。 　　“晓娥，你这是怎么了？” 　　一道人影出现在月亮门前，看见红着眼的娄晓娥，有些关心的问道。 　　不是别人，正是一大妈。 　　“呜呜呜，一大妈，许大茂他打我！”娄晓娥一看见一大妈，哭的更加伤心了。 　　“怎么了这是？小两口闹矛盾了？” 　　一大妈说着，扶着娄晓娥，俩人一起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 　　娄晓娥嫁进来以后，因为环境还有性格的原因，和院子里的人不怎么来往，整天躲在后院也不出去，和那些有事没事就爱说闲话的妇女们更是没什么共同语言。 　　不过许大茂一上班，她又实在闲的慌，这一来二去的，就和同样住在后院的聋老太太认识了。 　　这聋老太太以前毕竟是当过奶妈的人，后来又干了几十年的老妈子，对于这大户人家的小姐该怎么伺候，可是非常门清的。 　　在聋老太太的刻意拉拢之下，娄晓娥没多久就把聋老太太当亲人一样看待了。 　　而这段时间，因为秦淮茹怀孕，所以照顾聋老太太的事肯定是不行了，这不，最后这差事又落在了一大妈身上。 　　也正因此，一大妈和娄晓娥也就认识了，而且关系同样不错。 　　俩人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 　　“晓娥，怎么回事？许大茂为什么打你啊？”一大妈一边给聋老太太收拾屋子，一边问道。 　　“我……” 　　娄晓娥张了张嘴，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主要是今天这事，有点私密，她说不出口。 　　结婚也有一段日子了，娄晓娥本来以为，洞房那天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但没想到，被傻柱当初闹腾了一回之后，这许大茂就落下病根了。 　　这段时间，许大茂愣是没有什么起色，本来还觉得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但直到现在，还是不行，每次两三下就缴械投降了。 　　娄晓娥虽然是初经人事，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许大茂这样，明显是有问题的。 　　忍了这么长时间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犹豫了很久，今天吃过早饭之后，趁着收拾的空隙，就跟许大茂说，让他去医院看看。 　　娄晓娥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想着是不是回家一趟，让父亲给联系个比较厉害的医生。 　　但没想到，她话刚一说完，许大茂立刻就炸了毛，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娄晓娥瞬间就被打懵了。 　　还不等她说什么呢，许大茂就数落起了她，什么不会干家务，不会做饭之类的。 　　“怎么了？你别害怕，要是许大茂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大妈给你做主，让你一大爷开全院大会，狠狠批评一下许大茂，这再怎么，也不能打老婆啊！”一大妈见娄晓娥吞吞吐吐，还以为娄晓娥是害怕许大茂呢。 　　“算了，不说这些糟心的事情了，还是说点儿高兴的吧！”娄晓娥终究还是没将许大茂的事情说出来。 　　见娄晓娥不愿意多说，一大妈虽然好奇，但也没有追问到底，开始扯些别的闲话。 　　三个人扯了半天闲话，眼看着快中午了，聋老太太便对着一大妈问道：“小胡啊，中午吃什么啊？” 　　一大妈笑着说道：“老太太你想吃什么啊？今天中午要不和晓娥一起吃吧，反正许大茂也不在家！” 　　“太太我想吃饺子了，中午和晓娥一起包饺子吧！”聋老太太说道。 　　“行啊，那我就去买点儿韭菜和豆腐，回来包饺子吃！”一大妈说道。 　　“没肉啊？太太我想吃肉！”聋老太太说道。 　　这老家伙是真的不知道客气。 　　“啊？您老想吃肉了？能行吗？您不是吃不了肉吗？”一大妈奇怪的问道。 　　自从那次聋老太太吃多了肉，上吐下泻，住进医院后，就见不得肉了，别说吃了，闻见肉味都犯恶心。 　　主要是那次实在是给聋老太太吃伤了，后遗症特别严重。 　　所以这段时间一大妈给聋老太太送饭，根本就不敢放肉，没想到这会儿，这老太太竟然想要吃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想吃点儿肉！”聋老太太说道。 　　她心里也奇怪呢，之前心里一想起肉就感觉胃不舒服，这会儿却没有那种感觉了。 　　“行啊，看来您老这后遗症是没有了，那中午就吃肉饺子，我去菜市场买肉，就吃猪肉大葱馅的怎么样？”一大妈笑着说道。 　　“好，猪肉大葱好啊！”娄晓娥也在一旁说道。 　　见两人都同意，一大妈便出了屋子，返回自己家，准备取点钱和肉票，然后去菜市场买肉和葱。 　　“嘎吱！” 　　一大妈回到家，将炕头的柜子打开，又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匣子，将其打开，拿了钱和票之后，又将小匣子放了回去，这才起身，往外面走去。 　　一大妈不知道的是，她刚才这一番动作，全被隐藏在房子角落里的一双眼睛看了个清清楚楚。 　　眼看着一大妈关上房门离开，那双眼睛的主人这才悄无声息的跳了出来。 　　正是项云端昨天才救下的狸猫。 　　狸猫跳上炕，爪子一勾，将柜子打开，然后一番拨弄，取出了一大妈刚刚取钱的匣子。 　　一双猫眼很是认真的盯着匣子，将其打开之后，看见里面放着的钱和票，脸上更是露出了拟人化的笑容。 　　很快，匣子里的钱和票就被取了出来，咬在口中，然后又将匣子放回原位，关上柜子，来到门口看了看，见外面没有人之后，这才将门开了个缝，溜了出去。 　　眼看着狸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远在屠宰厂的项云端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随即将共享视野切断。 　　“黄金级别的灵性天赋果然不一般啊！”项云端心中感叹。 　　昨天晚上被易中海和贾东旭拦住之后，项云端就在想怎么样才能够让易中海这家伙长点儿记性。 　　想来想去，他最终还是想到了那只狸猫。 　　毕竟他要上班，不可能亲自动手，让狸猫来动手，不仅不引人注意，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有不在场的证据。 　　不过想要让一只猫完成如此复杂的事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凭借“驭兽术”技能，他可以给被强化过的宠物下达指令。 　　但宠物能不能执行好这个指令，可就不一定了，太复杂的指令想要执行好，必然要更高的智商。 　　好在狸猫没有让他失望，很出色的完成了他早上留下的指令。 　　而这一切，全靠狸猫黄金级别的“灵性”天赋。 　　要知道，虎子也不过仅仅只是拥有青铜级别的灵性天赋罢了，就算如此，虎子已经称得上是神犬了。 　　而狸猫的灵性天赋比虎子足足高了两个等级，可想而知这只狸猫的智商有多高了。 　　“可惜，那个匣子里只有一百多块钱，估计也就让易中海心疼一阵子罢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项云端有些遗憾的想到，刚才通过共享视野，他已经看清楚了，狸猫从匣子里偷出来的，一共就一百五六十块钱，也就是易中海两个月的工资罢了。 　　以易中海这些年的工资，其积蓄估计不会少，很可能要超过一千元。 　　不过，除了钱之外，还弄到了不少票，像粮票、菜籽油票、糖票、布票等等，零零总总下来，价值估计也有上百块钱。 　　就是不知道，等易中海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后悔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不让锁门是吧？ 　　接下来，准备成为众矢之的吧！ 　　项云端可不准备只光顾易中海一家，接下来，他还准备指挥狸猫去刘海中家和阎埠贵家也顺点儿东西呢。 　　不用太贵重，只需要让这俩位意识到，院子里有人手脚不干净，不锁门容易被偷，就可以了，以阎埠贵的老抠性格，哪怕是一包火柴一包盐，也足够让其闹起来了。 　　…… 　　“一大妈，回来了没？” 　　眼看着已经中午了，在后院等不及的聋老太太赶紧让娄晓娥来易中海家看看。 　　娄晓娥见易中海家门半开着，便推了一下走了进去，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一大妈脸色煞白的跌倒在炕边。 　　“一大妈，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娄晓娥一看见这种情况，自然是赶紧问道。 　　好半天之后，一大妈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晓娥啊，坏事了，家里钱被偷了！” 　　“啊？”娄晓娥有些惊讶。 　　不过一想到前几天才开了全院大会，不让锁门，这被贼偷了，也很正常啊。 　　“谁干的？不会是……” 　　娄晓娥本来还想说是不是贾家干的，不过一想贾家和一大爷关系可好，而且现在贾张氏和棒梗都在医院呢，秦淮茹也在医院照顾，贾家根本没人，所以也不可能。 　　一大妈在娄晓娥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往前院走去，很快来到阎埠贵家。 　　“瑞华，院子里有没有生人来过？”一大妈这会儿已经有些慌了，客气话也顾不上，直接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这是？”三大妈问道。 　　“一大妈刚才出去买菜，回来后家里钱被偷了！”娄晓娥心直口快的说道。 　　“啊？这怎么会呢？我没看见生人啊！”三大妈一脸惊讶的说道。 　　一大妈不信邪，又去了前院另外几家挨个问了个遍，都说没有看见生人。 　　很快，一大妈家被偷的事情就闹的院子里沸沸扬扬。 　　毕竟，这院子里要是有贼，那还了得？ 　　俗话说家贼难防啊！ 　　下午下班后。 　　易中海刚一进院子里，就听说自己家被偷了，原本一副非常沉稳的表情立刻变得慌乱起来，赶紧回家。 　　等听一大妈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后，易中海这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家里钱全被偷走了呢，那可是他这么多年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养老钱。 　　不过这一百多块钱和价值一百多的票被偷走，还是让易中海非常恼火。 　　钱是一方面，关键是这不锁门的事情可是他一手推动的，这下岂不是打脸了？ 　　更让他难堪的是，这件事院子里已经传遍了。 　　这不，正想着怎么办呢，刘海中和阎埠贵就一起上门了。 　　“我说老易啊，事情我也听说了，听说今天没有生人进来？那就是院子里的人干的啊，是不是立刻召开全院大会，将这个贼给找出来？”刘海中一进来，就很不客气的说道，表面上看，是关心他，实际上说话的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 　　倒是阎埠贵忧心忡忡，这个贼要是找不出来，迟早也会偷到他们家啊。 　　“老易，我看，这不锁门的事情，要不就算了？等抓到贼以后再说吧！”阎埠贵说道。 　　“不行！” 　　听见阎埠贵的话，易中海想都没想，立刻拒绝。 　　街道昨天才将他叫过去，好好叮嘱了一番，报纸都已经联系好了，接下来院子里这个“不锁门”的试点可是准备上报纸呢，这会儿放弃，街道那关就过不去。 　　这件事虽然是他出的主意，可现在街道那么上心，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了。 　　“立即召开全院大会，我有事情要说！”易中海沉声说道。 　　项云端一回家，就看见傻柱等在门口。 　　今天是他答应教傻柱做新菜的日子。 　　不过傻柱一看见他，倒没有先说菜的事情，而是神神秘秘的说道：“端子，告诉你个事，一大爷家被偷了，丢了一百多块钱呢！” 　　“真的？那可太好了！” 　　项云端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第110章 嘴硬？当场打脸！ 　　“南锣鼓巷95号，就是前面那个院子吧？” 　　“没错，就是这个院子，不锁门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大张旗鼓的宣传，真是太猖狂了！” 　　“嘿嘿，这是没把兄弟们放在眼里啊！” 　　“等会儿让兄弟们给他们好好的上一课，让他们知道知道，不把兄弟们放在眼里的代价！” 　　“眼镜呢，怎么还不过来？” 　　“急什么，这才刚下班的时间，等院子里的人全都齐了之后再动手，免得半途被打扰。” 　　…… 　　距离四合院不远的胡同拐角，几个看上去就贼眉鼠眼的人正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着什么，时不时的还将目光看向四合院的方向。 　　此刻正是下班的时间，路上人来人往的，这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倒是没有引起注意。 　　另外一边，四合院里，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個管事大爷自然不知道，已经有不怀好意的家伙盯上了四合院，三人正商量着要召开全院大会呢。 　　见傻柱态度诚恳，项云端这才将记忆中的罗汉肚和松仁小肚的制作方法说了出来。 　　傻柱听完项云端的话，眼睛一亮，不得不说，这个思路，可是非常诱人的。 　　“学，当然学！”傻柱赶紧说道。 　　“得嘞，端子，你说学什么就学什么，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你总得先告诉我，今天要做的，是什么菜吧？”傻柱问道。 　　“伱就听我的，从现在开始，将你川菜厨师的身份忘掉，教你什么菜你就学什么菜，等你将我教给你的菜全都学会了，到时候你就是一代名厨。 　　我也是看你小子是个可教之材，这才想着让你多长长见识呢，你小子还不乐意了！”项云端假装生气道。 　　“今天教你两道菜，做法差不多，不过也有区别，一道是鲁菜，一道是东北菜！”项云端说道。 　　跟着项云端进屋的傻柱一边打量项云端手中提着的东西，一边有些期待的问道。 　　为了这道松仁小肚，项云端还专门跑了一趟劝业场，那里有专门售卖各地土特产的店铺。 　　傻柱见项云端生气，赶紧道歉：“哎呀端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么，你说的我都明白，主要是我这川菜还没有学精，就学其它菜系的菜，是不是有些贪多嚼不烂了？” 　　现在呢，我们三位大爷准备给这个贼一个机会，是谁偷的，赶紧站出来，将偷到的东西还给一大爷，我相信一大爷肯定会原谅你的。 　　“我说端子，这次准备教我什么菜啊？” 　　“嘿，不锁门那是街道的指示，你还想反抗？” 　　刘海中今天估计打过草稿的，一口气竟然说了一大段，而且非常流畅，一点儿也没有磕磕跘跘。 　　毕竟作为不辣川菜的代表，这开水白菜绝对算是一等一的臻品了，国宴上都有名气的，不比什么文思豆腐之类的差。 　　“啊？又是下水啊？上次那个夫妻肺片是牛下水，这回这两个，一个猪肚一个猪小肚，改猪下水了又！”傻柱说道。 　　在劝业场，还真让他买到了松子，要不然，恐怕松仁小肚里只能够放瓜子仁代替了。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易中海招呼人要开全院大会。 　　“你就说你学不学吧！”项云端说道。 　　虽然说下水这东西，基本上都是没什么钱的人吃，但也并不是说，那些真正上得了席面的大菜就没有下水，相反，很多有名的菜主料都会用到下水，其中最著名的，自然要数九转大肠了。 　　其实，这还真不是他忽悠傻柱，主要是，在他看来，傻柱在厨师一道上，天赋极高，如果能够从一开始就接触到各个菜系的做菜理念，还真有可能成为融会贯通的一代名厨的。 　　他可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学开水白菜呢。 　　“街道怎么了？街道就不会错了吗？我看这回这个事情，就非常的不靠谱，今天偷的是一大爷家，明天可就不知道是谁家了！” 　　项云端这是想要培养傻柱！ 　　“自创菜品？一代名厨？” 　　“什么人干的？竟然这么大胆？” 　　傻柱一脸的不情愿，倒是项云端，心中猜测，这开全院大会，估计是易中海想要找回他丢失的那些钱和票，所以他倒是没什么抵触，反而有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说实话，作为一个厨师，你难道就不想有一天，能够自己发明出一道流传后世的菜品？光学别人的菜有什么意思啊！”项云端说道。 　　听完项云端的介绍，傻柱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就打算准备开始制作。 　　“一道鲁菜名为罗汉肚，还有一道东北菜，名为松仁小肚！”项云端说道。 　　今天做菜的主材料都是他从屠宰厂直接带回来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就是两个猪肚和三个猪小肚，另外还有一点肥瘦肉和猪皮。 　　之所以教傻柱这两道菜，主要是项云端想吃了，其实傻柱说的也不算错，项云端还是挺喜欢吃下水的。 　　“鲁菜和东北菜？我说端子，我学的可是川菜，你怎么想起来教我鲁菜和东北菜了？鲁菜也就算了，毕竟是菜系之首，可东北菜算什么？八大菜系里有这一号吗？”傻柱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一大爷家真的被偷了？” 　　“嘿，我说你小子，还看不起东北菜，须知，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别管东北菜是不是八大菜系，只需要知道，它能够让你的厨艺更加精进就行了。 　　“我就反对这不锁门的事情，可我说话没人听啊，现在怎么样？出事了吧！” 　　果然，等人到的差不多之后，刘海中抢先开口：“啊，各位邻居们，今天召开这个全院大会，是为什么呢？ 　　做菜也是万变不离其宗，真正要学的，是做菜的理念，等你掌握了这个，到时候没准儿就能够自创新菜品了。 　　可要是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改过自新，那么到时候，可就不要怪三位大爷报警了，这公安同志来了，到时候哪怕是后悔，可也就晚了！” 　　大家有些人可能清楚，也有些人可能不清楚，那么在这里，我就要给大家解释一下了。 　　再说了，学川菜的就不能做其它菜了？知不知道什么叫融会贯通啊？ 　　原因是，咱们院里出了贼了，而且是大贼，简直胆大包天，就在今天中午，这个贼，竟然趁一大妈出去买菜的时候，将一大爷家给偷了，这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 　　从刘海中嘴里听见易中海家被偷，周围的人群立刻议论纷纷。 　　人群中，项云端看向易中海，让他意外的是，易中海此刻看上去神色如常，一点儿气急败坏的表情都没有。 　　按理说，家里钱和票都被偷了，虽然说不是全部，但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易中海怎么也不应该是这个表现啊。 　　就在项云端疑惑的时候，很快，易中海接下来的话，让他惊讶不已。 　　“各位邻居，大家安静一下，这不锁门的事情，那可是街道的指示，我们肯定是要遵守的。 　　至于说大家担心的问题，实际上并不存在！” 　　易中海环顾一周，见众人都不解的看向自己，这才继续说道：“大家不用担心院子里有贼，因为，我家根本就没有被偷，所以院子里也不存在有贼的情况！” 　　“什么？没被偷？” 　　“怎么可能？我听我媳妇说，被偷的事，可是一大妈亲口说的！” 　　“对啊，我也听说了！” 　　“刚才二大爷不是也说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没有被偷了？” 　　“到底是谁在说谎话？” 　　…… 　　众人不知道谁在说谎话，但项云端是知道的。 　　他很奇怪，易中海为什么要否认这件事情？ 　　“老易，什么情况？” 　　坐在易中海旁边的阎埠贵奇怪的问道。 　　不仅阎埠贵好奇，其他人也同样好奇。 　　“诸位，也不怪二大爷说错话，主要是我刚才还没来得及解释，二大爷就已经开口了。” 　　易中海暗戳戳的点了点刘海中，然后才继续道：“这件事，是我老伴她弄错了，她记错了家里放钱的地方，中午的时候没有找到钱，所以才以为家里被偷了，实际上并没有，所以，大家根本不用担心有贼的问题。 　　我们院里怎么可能会有贼呢？大家都是非常好的邻居，谁要是说咱们院里有贼，那肯定是不怀好意的抹黑！ 　　还有，关于咱们院不锁门的事情，昨天街道已经找我谈过话了，说是这两天会有记者来采访，后面会登上报纸的！” 　　一听说能上报纸，周围的人立刻又议论了起来，不过这回，却不说不锁门的事情了，很多人又开始夸起了不锁门的好。 　　易中海三言两语，就将局势扭转过来，不得不说，还是有两下子的。 　　不过代价嘛，自然就是那些丢了的钱和票了。 　　“看来这易中海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项云端心中感叹，如果是别人，一下子丢了一百多块钱和许多票，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估计最少半个月睡不踏实，但这易中海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请问，这里是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吗？” 　　易中海解释完“误会”之后，正准备散会，这个时候，从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戴着眼镜，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其上身口袋中还别着一只钢笔，另外一个口袋中装着笔记本。 　　“是，你是？”易中海问道。 　　“哦，我是报社的记者，我姓沈，我听说了咱们院里这个不锁门的事情，特别好奇，所以想来采访一下咱们院子里的人，顺便了解了解这个不锁门的具体情况！”眼镜男说道。 　　“原来是沈记者，快请坐，你想采访什么？我是这院里的一大爷，我叫易中海，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易中海心中一动，这街道的动作这么快？昨天才刚说上报纸，今天就有记者过来采访。 　　“嗯，易师傅是吧，你先去将院子里所有人都叫过来，包括老人和小孩。 　　我们当记者的，追求的是真实的信息，可不能只听你一个人说，还是要听一听其他人的意见。”沈记者说道。 　　“好好好！” 　　易中海点头的同时，对着周围说道：“大家都将家里人叫过来吧，让沈记者好好采访采访！” 　　众人一看这情况，还真有记者采访？那上报纸的事情也是真的？ 　　一想到这，众人赶紧将家里人全都叫到了中院。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中院，那个沈记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看上去非常满意，接着，便挨个问起了院子里的事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项云端有点儿不耐烦的时候，突然，一阵刺耳的猫叫声响了起来。 　　“什么情况？” 　　项云端一愣，这院子里的猫，就他屋子里那只狸猫一只而已，这叫声，当然是狸猫发出来的。 　　以狸猫那么高的智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乱叫的，更何况，刚才这一叫，蕴含着强烈的威胁声。 　　“什么人？” 　　项云端穿过穿堂，刚进前院，就看见一个人影从他屋子里仓惶跑了出来，手还捂着脸。 　　“卧槽，有贼！” 　　项云端看见那人影，口中大喊一声，立刻上前。 　　那人影看见项云端，二话不说，从后腰拔出一把匕首，直接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随着项云端的大喊声，前院其它几个屋子中，也都跑出了人影，细数之下，竟然有五六人之多。 　　“给我留下！“ 　　项云端躲开迎面而来的匕首，一个小擒拿，将来人的胳膊就卸了下来，然后又是一脚踹出，让其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站住！” 　　“别跑！” 　　“将东西放下！” 　　…… 　　这会儿听见项云端大吼的人，全都来到前院，当然看见了那些从各家屋子里仓惶而出的陌生人影。 　　此时此刻，不用问也能知道这些人影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们这中院开会呢，前院已经被人家偷了个遍。 　　也幸亏项云端屋子里养了猫，而且还很有灵性，面对闯进屋子里的小偷，直接就是一爪子，同时出声提醒。 　　要不然，等这伙人偷完了，他们恐怕都没有丝毫察觉。 　　“不用追了，他们都是一起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审一审这个！” 　　项云端见众人没追上其他那些小偷，便指了指脚边已经骨折的家伙，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这个沈记者，恐怕也是一伙的，要不然，为什么将院子里所有人全都叫在一起？” 　　随着他话音落下，其他人也回过味来，刚才被上报纸的事弄的有点儿激动，现在想想，就算要采访，也没必要将所有人都叫在一起啊！ 第111章 易中海下课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我是记者，我是来采访的，你们不能抓我！” 　　姓沈的记者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被傻柱给制服了。 　　这院里，除了项云端，还就属傻柱武力值高，干起这个活来轻松的很。 　　“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一伙的？”项云端看向被自己掰骨折的家伙问道。 　　“哼！” 　　没想到这家伙斜着眼瞪了项云端一下，却根本不开口。 　　“不用问了，他们俩肯定是一伙的，假装记者采访，还将我们所有人全都叫在一起，不就是为了方便其他人偷东西吗？”阎埠贵在一旁说道。 　　这会儿，前院陆陆续续已经有人回家看过了，基本上家家户户都遭了贼。 　　好在发现的及时，损失不大。 　　…… 　　“去他妈的先进四合院，老子家里刚买的一只鸡被偷了！” 　　“什么？后院也遭了贼了？” 　　不过这会儿根本没人听他的。 　　见易中海有些迟疑，刘海中立刻站了出来，说道：“公安同志，是这么一回事，今天晚上，我们大院里开会，然后……” 　　群情激愤。 　　这个时候，易中海还拿先进四合院的事情来压人，那可真是找错时间了。 　　公安看着易中海训斥道：“偷东西的事，已经是犯罪活动了，你们院子里没有权处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必须报告派出所！” 　　“不好啦，我们家也被贼偷了！” 　　“行了，大家都先散了吧，要相信公安，肯定能将那些小偷都抓回来的！”易中海黑着脸说道。 　　“易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公安问道。 　　“我一双皮鞋被偷了！” 　　“是是是，我们也想报警来着，但易中海同志觉得这些事情他在院子里都能处理，就不愿意麻烦公安同志！”刘海中说道。 　　“公安同志，快救我啊，这些人竟然敢绑架我，他们绑架我啊！”沈记者看见公安出现，不仅不害怕，反而一副非常惊喜的样子。 　　很快，公安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很快，沈记者和那个骨折的小偷被公安带走。 　　“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这两个人，我们要带回派出所去审问，有结果了会告诉大家的！”另外一位公安同志说道。 　　家都被偷了，谁还关心先进不先进啊。 　　毕竟一般人家里的钱都藏的比较隐秘，哪怕是老贼，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就算是得了先进，那点儿奖励能够弥补大家的损失吗？ 　　所以此刻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听易中海的，甚至有些人已经开骂了。 　　“报警吧，等公安来处理，现在有这两个家伙在，不用担心跑了的那些，公安肯定能够问出来的！”项云端说道。 　　院子里的三位大爷，实际上官方说法叫协管员，刚开始设置协管员的时候，是因为那个时候刚刚解放，特务和地痞流氓比较多，协管员可以帮助公安做一些反特和清理封建会、道、门的工作。 　　“我看了一下，应该是从后面翻墙进来的，刚才反应慢了半拍，要不然，应该能抓住那些人！”刘海中说道。 　　众人一惊，特别是住在后院的人，赶紧回家去查看了。 　　…… 　　“你们啊，这被偷东西的事情，应该早一点儿报警，怎么能私下里在院子里就处理呢？”公安同志听完刘海中的话，有些生气的说道。 　　项云端一大早带着饭盒出门。 　　自行车骑了没多久，就来到前门的一处胡同里。 　　因此，派出所的同志和这些大杂院里的协管员都很熟悉。 　　“我们家也被偷了三块八毛钱！” 　　易中海看着公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个时候，再想要将事情压下来已经不可能了，毕竟这一次被偷的可不是一家两家，大事化了的手段已经不管用了。 　　刘海中同样是协管员，他的话，公安同志听得很认真。 　　“我们家手电筒不见了！” 　　第二天。 　　“不行，不能报警，要不然，咱们这先进四合院就没了！”这個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易中海突然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娄晓娥突然从后院冲了过来，脸色难看的说道。 　　其实，易中海也不关心先进四合院，他主要是害怕这一报警，到时候这个不锁门的试点给黄了，那他还怎么在院里维持威信？ 　　如果这个试点黄了，估计街道那边肯定也不高兴，他就更没法借街道的势了，没准儿还得吃瓜落。 　　很快，去报警的刘光天和阎解成带着两个公安进了院子。 　　很快，后院那些住户检查完后，发现自己家也被偷了。 　　本来以为这些贼就在前院偷一偷罢了，没想到竟然溜到了后院。 　　“处理什么？简直是胡闹！你这个协管员是怎么当的？” 　　“哎呀，你怎么来了！” 　　乔茉荷刚刚起床不久，正做饭呢，听见有人敲门，还疑惑谁这个时候找自己，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见自己的小情郎。 　　“怎么？不欢迎我啊！”项云端脸上挂着微笑，说道：“我可是来给你送宝贝的”。 　　“什么宝贝？”乔茉荷将项云端让进院子，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问道。 　　“当当当当～” 　　项云端将自行车停好，然后从车前面的框子里提溜出来一个布袋子。 　　随着他的动作，那布袋口突然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 　　“啊！” 　　乔茉荷一脸惊喜的看着项云端给她送过来的“宝贝”，眼睛瞪的圆圆的，手捂着嘴，就好像是怕声音太大吓到了眼前这个小家伙一样。 　　“喵呜～” 　　布袋子里装着的，正是那只狸猫。 　　此刻，这只狸猫正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副非常萌的样子。 　　“这是送给我的吗？”乔茉荷眯着眼睛很是兴奋的问道。 　　“当然，怎么样，喜不喜欢？”项云端将狸猫从布袋里提溜出来，然后抱在怀里，看着乔茉荷问道。 　　“喜欢，太喜欢了！” 　　乔茉荷小鸡啄米似的把头连点：“我能摸摸它吗？” 　　“当然。”项云端点头。 　　乔茉荷小心翼翼的伸出玉白的手指，一点一点慢慢靠近狸猫。 　　“啊～好舒服啊，软绵绵的，手感太好了！”乔茉荷一边摸一边说道。 　　“伱抱着它啊！”项云端直接将狸猫塞在乔茉荷怀里，然后又对着狸猫说道：“以后，她就是你的新主人了！” 　　“喵～” 　　这狸猫的灵性不愧达到了黄金级别，仿佛听懂了项云端的话，直接就在乔茉荷怀中蹭了起来，一边蹭一边还不停的“嘤嘤嘤”。 　　眼前这副模样，很难让项云端将它和之前那个偷袭金雕又抓破小偷脸的家伙联系起来。 　　“哎呀，它怎么受伤了！”这个时候，乔茉荷才注意到狸猫身上的绷带，很是心疼的问道。 　　“这家伙是我从一只金雕爪子下救回来的，你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养几天就好了！”项云端说道。 　　这只狸猫有“强壮”和“坚韧”两个天赋，恢复起来，速度是很快的。 　　“对了，它叫什么名字啊？”乔茉荷摸了摸狸猫的小脑袋，问道。 　　“没有名字，你给起一个吧！”项云端说道。 　　这只狸猫他一开始就打算送给乔茉荷当宠物的，自然没有取名字，就等着乔茉荷亲自取呢。 　　“嗯～我想想，就叫……对了，它是公猫还是母猫啊？” 　　乔茉荷想着想着，突然反应过来，然后扒拉着狸猫的后腿瞅了一眼：“是一只小母猫啊，要不就叫酥梨吧，怎么样？” 　　“喵呜～” 　　狸猫懒洋洋的叫了一声，听上去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不过乔茉荷可不管那个，抱着狸猫蹭了蹭脸，说道：“我决定了，你以后就叫酥梨了，酥梨～酥梨～” 　　“什么味道？” 　　看着乔茉荷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项云端正想调侃两句，不想突然闻到一股焦臭的气味。 　　“哎呀，我的煎饼糊了！” 　　乔茉荷自然也闻到了这股味道，脸色一变，赶紧往厨房里跑去。 　　不一会儿，又嘟着嘴走了出来：“都怪你，我的饭都糊了！” 　　“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啊？” 　　项云端进了厨房，瞅了瞅，乔茉荷这早餐也是丰盛，两个凉拌菜，还有煎饼和小米粥。 　　说起来，乔茉荷一个月工资比项云端还高不少呢，乔茉荷在纺织厂可是四级工，又是一个人生活，难怪能吃这么好。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一点好东西，尝尝看怎么样！” 　　说着，项云端将车筐里的饭盒拿了过来。 　　“哟，罗汉肚啊！”乔茉荷还是很识货的，一眼就看出了饭盒里的东西是什么。 　　“除了罗汉肚，还有松仁小肚！”项云端说道。 　　昨天晚上傻柱可是忙到快十点钟了，才将这两样东西做了出来。 　　项云端昨天晚上就已经尝过了，味道那是真的好，不仅好吃，而且看上去也好看，属于是色香味俱全了。 　　傻柱这家伙，天赋太强了，这一点，项云端是真的佩服。 　　一顿饭吃了一上午，中间又抽空研究了一下猫咪会不会后空翻的问题，两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分开。 　　等项云端中午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刚好碰上昨天那个公安同志来访，同行的，还有街道的那个马干事。 　　也不知道公安是怎么审问的，反正那个骨折的家伙昨天晚上就已经招供了，一共供出了八个同伙。 　　公安根据口供，很快就将昨天晚上那些小偷全部抓获归案，丢失的东西也基本上追了回来，只有一小部分已经被小偷们造完了。 　　而且不出意外，那个沈记者，正是小偷的同伙，而且不仅是同伙，还是主犯，昨天晚上那一出，就是这个沈记者设计的。 　　让项云端比较意外的是，这个沈记者，还真是货真价实的记者，不仅如此，那些小偷当中，也有五六个人是有正经工作的。 　　“怎么会呢？这些人既然有正经工作。为什么还出来当小偷？”项云端很不解的问道。 　　四合院再一次开起了全院大会，这一回，却不是三位大爷提议召开的，而是公安同志和那个马干事的意思。 　　项云端这一问，同时也问出了其他人心中的疑惑。 　　“根据那个姓沈的交代，他就是觉得你们院里的人太猖狂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不锁门，这不是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吗？” 　　公安同志面色古怪的说道：“就是因为这，姓沈的才召集了其他人，想要给你们院里的人上一课，让你们都知道知道，什么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姓沈的这一伙人，解放前就是干小偷的行当，解放后趁机混进了各个工厂，后来已经渐渐金盆洗手了，这一回，完全是被不锁门这件事勾起了瘾。 　　公安同志说完，然后将从小偷手中追回来的东西又发还给各位失主。 　　在一片感谢声中，马干事开口了：“同志们，关于不锁门的这个事情，完全是街道被易中海这个家伙给蛊惑了，这是一件拍脑袋就想出来的错招、昏招，在这里，我要宣布，不锁门这件事，到此为止！ 　　另外，鉴于易中海在这件事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立刻免去易中海协管员的身份，另外责令易中海好好反思，到时候在全院大会上当众检讨。” 　　马干事说完，场中气氛一沉。 　　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不锁门的招，竟然是易中海最先提出来的。 　　“马干事，易中海的一大……协管员身份被免了，那还需不需要再选一个协管员出来？”刘海中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 　　易中海被免了一大爷的身份，那他这个二大爷岂不是以后就成了一大爷？ 　　这对一向喜欢当官的刘海中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简直比他从六级工晋升七级工还要高兴。 　　“那你们就再选一个出来吧！”马干事摆了摆手说道。 　　“邻居们，马干事的话，大家已经听到了，那么，接下来，谁想要当这个新的协管员，就主动一点，站出来，让大家选一选吧！”刘海中此刻俨然一副主事人的做派。 　　说完，还不忘看了看旁边黑着脸全程不说话的易中海。 　　很快，刘海中话音刚落，傻柱就站了出来。 　　“怎么着，傻柱你要当协管员啊？”见傻柱站了出来，阎埠贵有些奇怪的问道。 　　傻柱一向不喜欢这些麻烦事的，而且这傻柱当协管员，以后岂不是像易中海一样偏袒贾家？ 　　“当然不是了，我站出来，是要推荐一个人选，怎么着我说二大爷、三大爷，我能推荐人选吗？” 　　傻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刘海中和阎埠贵问道。 第112章 我成大爷了？ 　　听见傻柱说要推荐人选而不是自己想当协管员，大家都是一愣。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人家谁要是想当协管员的话，自己直接站出来就行了，用得着你傻柱推荐？ 　　傻柱当然也知道自己多此一举，不过，他还是做了，主要是，他心里也有小九九。 　　只见傻柱站在院子中间，对着周围的邻居们说道：“各位老少爷们，我要推荐端子，啊，也就是项云端来做这个协管员。” 　　傻柱这个推荐的人选一出来，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都特别惊讶，很多人还以为傻柱会推荐贾东旭呢，毕竟傻柱和秦淮茹不清不楚的，大家也都知道这家伙心里的打算。 　　项云端也愣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傻柱这是朝他示好呢，毕竟傻柱要从他手里学新菜，拉拉关系准是没错的。 　　别看傻柱平时吊儿郎当谁都不鸟的样子，这家伙心里还是挺明白的，当然，那得是不牵扯到秦淮茹的情况下。 　　“不行，项云端才多大？怎么能当管事大爷呢，他不符合情况！”第一个反对的，就是易中海。 　　贾东旭今天没在，而是在医院陪老娘和儿子呢，一家子都在医院。 　　傻柱此刻又“叛变”了，易中海手下没有可用之人，只能够自己亲自上场。 　　“是啊，项云端太年轻了，毛头小子罢了，连媳妇都没取，那能当管事大爷吗？” 　　其实，项云端本来也没有想要当这个协管员的意思，住进来这快半年时间了，他发现这协管员除了召开全院大会的权力外，没什么其它的好处，但麻烦事还是挺多的，因为居委会如果有什么事情要传达的话，就得协管员负责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 　　如果他成了这个协管员的话，没准儿能够帮一帮那些家庭实在困难的人家，让这些人家渡难关的时候，能够顺利一些。 　　当然了，他肯定不会像易中海那样明目张胆的偏袒贾家，将所有好处都让贾家独吞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嘛。 　　…… 　　他没有兼济天下的本事，不过，在这个时代，也肯定不算穷，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照顾一下那些生活困难的邻居，也是应该的，做人不能够总想着自己啊。 　　他需要帮助的，是那些真正困难的家庭。 　　“越是不想让我当协管员，那我还就非得当上这个协管员！”项云端看了一眼易中海，正准备开口说话，不想在一片反对声中，突然听到一句为他说好话的。 　　这一点，倒不是说易中海现在还有这么高的威望，事实上刚才被马干事批评以后，他就已经没有话语权了，之所以出现此刻这种情况，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项云端太年轻了，大家都不愿意他当管事大爷。 　　这个管事大爷的身份，虽然出了四合院那就屁都不是，但在院子里的人看来，这就是個管人的“官”，如果项云端成了管事大爷，岂不是说以后大家都要被这么个毛头小子管着了？ 　　傻柱一见他的提议众人都反对，立刻给了项云端一个眼神，那意思仿佛就是在说：兄弟我可是尽力了，事情不成不赖我！ 　　“你说的太对了，这管事大爷还得是二大爷三大爷这样的人才行！” 　　贾家只要贾东旭还在，那就肯定算不上困难。 　　随着易中海出声反对，很快周围的人也开始附和起来。 　　而且要碰上什么事，还得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 　　“我觉得项云端当这个协管员挺好的！” 　　示好已经完成了，对于傻柱来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后面如何，他就不操心了。 　　项云端都没有想到，娄晓娥会替他说话，毕竟想一想，从娄晓娥进这院子里，两人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关系完全谈不上好，基本上和陌生人差不多。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娄晓娥。 　　所以，这个身份也就是听着好听罢了，麻烦事忒多，有那时间，和乔茉荷这个大姐姐或者陶小也这个小妹妹去约会不好吗？ 　　不过，就在项云端想要开口拒绝的时候，他突然又想到，这马上就要困难时期了，整个四合院里住户有二三十家，到时候估计会有不少人日子艰难。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别说娄晓娥了，就是和许大茂，实际上也是面上好看罢了，顶多算是酒肉朋友。 　　“邻居们，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易中海宣布要让大家不锁门的时候，项云端可是第一个反对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项云端虽然年纪不大，但眼光很独到，他为什么反对，当然是因为早就想到了类似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所以才坚决反对的。 　　有这样眼光独到的人当协管员，再加上二大爷和三大爷坐镇，我想我们院里以后肯定不会再犯类似不锁门这样的错误了。 　　所以我赞成项云端当协管员！ 　　马干事，我们这个协管员，可没有年龄要求吧？” 　　娄晓娥的声音很清脆，但此刻说出来，不好说如洪钟大吕，但也称得上是掷地有声了。 　　“当然没有！只要是成年人就可以。” 　　一旁的马干事赶紧说道：“项云端同志肯定是可以竞选协管员的，就看你们这些邻居愿不愿意选他了！” 　　事实上，前几天关于不锁门的事情，他姓马的也是没少出力，项云端当时想要反对，就是他姓马的以街道的名义强行压下去的。 　　今天上午街道知道了四合院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决定要让易中海来承担这个错误了。 　　既然如此，他姓马的当然得支持项云端，毕竟项云端当初反对过易中海，他现在支持项云端，就会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他姓马的也是反对不锁门的。 　　项云端看了一眼娄晓娥，正好娄晓娥也看向他，俩人直接来了一个面对面，娄晓娥笑着对项云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啊，邻居们啊，我看娄晓娥刚才说的很好啊，我也支持项云端成为协管员，我和老刘年纪都大了，这有年轻人加入，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么！” 　　阎埠贵突然出声支持项云端，说完还不忘看向刘海中：“老刘，你是什么意见？” 　　刘海中这会儿已经想清楚了，他和项云端之间没什么矛盾，项云端当协管员，对他没什么影响，而且正是因为项云端年纪小，以后要是开全院大会，他刘海中才更好拿捏么，总比再选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威望资历也差不多的人出来要好吧？ 　　至少他刘海中在威望资历上可是比项云端强太多了。 　　“我也支持项云端当新的协管员！”刘海中自信满满的说道。 　　可惜，他这会儿心里却没有想过之前易中海被项云端三番五次弄得吃亏的场面，要不然，他就不会有如此自信了。 　　有了刘海中和阎埠贵的支持，周围的住户们也也开始转而支持起了项云端。 　　说白了，很多人都是随大流而已，根本没有什么主见。 　　这会儿项云端见义勇为上报纸的事情又被重新提了出来，夸个没完没了，就好像选项云端当协管员，是特别正确的一件事。 　　“等等！” 　　眼看着项云端这个死对头就要“加冕为爷”，成为院子里新的“大爷”，易中海内心那是非常着急的，失去了一大爷的身份，本来对他后面的养老计划就非常的不利，如果再让项云端成了“大爷”，以后还能有他易中海的好？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 　　易中海脑子极速运转，但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见大家看向自己，只能先拖延道：“这个，贾东旭一家人还没有回来呢，这个选协管员，是不是应该等人到齐了之后再选？毕竟，东旭这孩子也是有资格选的嘛！” 　　易中海打的如意算盘，是先将场面拖延下来，等马干事和公安同志走了之后，他再私底下活动活动，到时候看看大家能不能选贾东旭来当这个协管员。 　　易中海实际上还是很有信心的，当然，不是对他的威信有信心，而是对他的钱有信心。 　　他相信，只要私底下给邻居们一点好处，拉拢一下，到时候项云端肯定是选不上的，把贾东旭选上去也不是不可能。 　　为此，易中海都打算再掏两百块钱出来了。 　　院子里一共就不到三十户人家，抛开不可能拉拢的和他自己，剩下的那些，每户准备十块钱的好处，难道还不够？ 　　他易中海被偷了一百多块钱加价值一百多的票都不吭一声，再拿两百块出来又怎样？ 　　养老的事，比天大！ 　　项云端倒是不知道易中海此刻心中的想法，要不然，恐怕也是会非常震惊的，他都不知道易中海对自己的怨念居然这么大，两百块钱都舍得。 　　不过不得不说，真要是让易中海这么干，那大概率是会成功的，还是那句话，院子里的住户，很多都是随大流的，选谁当协管员，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如果易中海愿意出好处，那这些人肯定会按照易中海的要求，选贾东旭的。 　　可惜，天时今天不在易中海那边，人和也不在。 　　刘海中第一个出言反对：“贾东旭肯定不行，贾东旭是你老易的徒弟，谁不知道你们俩家关系好？选贾东旭那不就是等于选你吗？你这一大爷刚被罢免，难道又要躲在幕后当太上大爷了？” 　　“就是，谁不知道贾东旭向来只听伱的啊！” 　　“那可不，贾东旭不听他妈的话，也不可能不听你易中海的话啊，贾东旭上学的学费都是你出的。” 　　“贾东旭屁股底下的屎都没擦干净呢，肯定不能选他。” 　　“这话说的对，贾张氏整天骂天骂地。 　　贾东旭本人我记得前段时间还偷你们轧钢厂的东西，被保卫处的人抓了吧？ 　　棒梗那小东西也不学好，两次进小项家里，具体干什么，大家谁还不清楚啊？ 　　秦淮茹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个傻柱最有发言权，我就不多说了。 　　反正，就这一家子的情况，要是让贾东旭当了协管员，那咱们院里还能有个好吗？” 　　…… 　　刘海中说完之后，立刻就有许多人跟着反对。 　　这里面，大半的“功劳”怕是要算在贾张氏的头上，这院子里就没有没被贾张氏明里暗里骂过的人，就算是易中海，贾张氏都没少在背地里嚼舌根。 　　“邻居们，就算贾东旭不行，不是还有别人吗？我推荐高大妈担任新的协管员！ 　　咱们院子里已经有两位男性协管员了，也该选择一位女性协管员出来，妇女能顶半边天么。 　　咱们院又不都是男人，选个妇女协管员出来，有些事情也方便么！”易中海见自己一说贾东旭，立刻就犯了众怒，赶紧改口，又说了另外一个人选。 　　易中海口中的高大妈，名叫高三妹，家里和项云端一样，都是住的穿堂屋，不过高大妈家住在穿堂东边。 　　这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寡妇，现在是安定门外粪场的工人。 　　她男人死的早，家里有一男两女三个孩子，高大妈为了将孩子拉扯大，可不容易了，解放前就跟着掏粪队干活。 　　要知道，掏粪这活，不仅脏臭，关键是它累啊，掏粪工里几乎全都是男人，可高大妈硬是坚持了下来，将三个孩子都平安的拉扯了起来。 　　高大妈家的儿子，年纪最大，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如今在农大学习，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这年头的大学生，毕业之后要么技术员，要么从政，反正不管怎么选，都是前途远大。 　　有这么一个大学生儿子，再加上高大妈的经历实在让人佩服，所以，当易中海提出高大妈这个人选的时候，院子里的众人居然没有一个反对的。 　　而且，易中海的理由也很充足，选一个妇女协管员，合情合理，而且能够更加的体现出妇女同志在工作和生活中的重要作用。 　　刘海中也不反对。 　　在刘海中这个封建传统的老官迷眼中，肯定是不怎么看得起妇女同志的，在他眼里，都是女流之辈罢了，高三妹成为协管员，不仅对他刘海中没有威胁，反而更容易搞一言堂，甚至比项云端这个毛头小子更合适。 　　倒是阎埠贵，自忖和项云端关系比较好，所以心里还是希望项云端能够成为协管员的。 　　“哪位是高大妈同志？” 　　马干事见一时没有人说话，环视一圈，开口问道。 第113章 阎埠贵想空手套白狼 　　人群中，高大妈缩在后面。 　　倒不是她这个人性格内向或者怯懦，而是她一向不参合院子里的事，只要和自己不相关的，她都是随大流的。 　　其实要说性格，高大妈还是很有主见的，有时候也很泼辣，毕竟一个寡妇拉扯三个孩子，不刚强是肯定不行的。 　　这会儿，高大妈心里根本就没有想协管员的事情，而是在想着中午给孩子们蒸点儿玉米面馒头吃，这玉面馒头发好之后，蒸出来的馒头带着一股子甜味，对于孩子们来说，是难得的好东西。 　　对于项云端当协管员，高大妈根本就没有意见，她和项云端一点儿矛盾都没有，而且平时见了，项云端还是很有礼貌的会对她打招呼，偶尔还给自家小女儿给点儿零嘴什么的。 　　所以高大妈就想着赶紧选项云端当协管员，然后散会呢。 　　却不想这说的好好的，怎么易中海突然提到了她的名字，而且还要让她当协管员。 　　对于易中海，高大妈当然很熟悉，事实上这院子里的人对易中海都挺熟悉的，但熟悉归熟悉，关系却并不怎么好，也就是平时见面打个招呼的程度罢了。 　　主要是因为易中海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贾家，平时就算是有点儿什么好事情，那也基本上都落在了贾家的头上。 　　在他看来，高大妈家的情况并不好，对于这个协管员的事，应该很欢喜才对，为什么会拒绝呢？ 　　“易师傅，你就不要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粪场工人罢了，根本没有能力担任协管员，别的不说，我大字都不认识一个，我当协管员，那院子里以后还不得乱套了？”高大妈摇头说道。 　　对于易中海偏袒贾家的事情，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意见？ 　　易中海没想到高大妈会直接拒绝。 　　“高大妈，不识字不要紧，院子里谁不知道你家里出了一个大学生啊，老大就不说了，老二和老三也是学习的好苗子，真要是需要识字的地方，让你们俩老二和老三帮你一下不就行了！”易中海劝道。 　　…… 　　“高大妈，你怎么……” 　　家里三个孩子就够她操心的了，哪里还有闲心管院子里的事情？ 　　再说了，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高大妈就更是如此了，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易中海从来就没有帮助过他们家。 　　“我同意！” 　　虽然不知道易中海为什么会提到自己，但高大妈就就信奉一句话，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如果当协管员有好处，那她就得小心一点了，而如果当协管员没有好处，那她更没有理由当了。 　　但高大妈根本就不为所动，而是直接对着姓马的直接说道：“马干事，我家里还做着饭呢，我就先走了，选项云端当协管员，我是非常赞成的，我投小项一票！” 　　这一下，易中海彻底没有辙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围。 　　“我是我是，我就是易师傅口中的高大妈，不过，马干事，这個协管员的事我可干不来，所以我不参加这个选举。 　　虽然没有人提，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这当协管员肯定是有好处的。 　　大家不是都推荐项云端吗？我看小项就挺好的，不仅有礼貌，而且有责任心，更有爱心，选他当协管员吧！“高大妈听见马干事喊自己，赶紧开口拒绝道。 　　“既然如此，那院子里新的协管员，就是由项云端同志担任了！”马干事宣布道。 　　“除了项云端同志，还有没有其他人想要当协管员的？有就站出来，不要害怕，我们欢迎所有人毛遂自荐嘛！”马干事说道。 　　说完这话，高大妈直接离开了。 　　“没有了，就项云端吧，他当协管员挺好的！” 　　很快，周围响起了乱糟糟的支持项云端的声音。 　　“我也同意！”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响起。 　　“各位邻居，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厚爱！” 　　项云端走到人群中间，先是对着周围鞠躬一圈，然后才说道：“我呢，人年轻，没有什么经验，之后要是做的不好，欢迎大家多多批评，同时呢，也希望二大爷和三大爷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对我多多提点，争取让咱们这个小院平平妥妥，越过越红火！” 　　“哗啦啦！” 　　项云端话说完，又是一阵掌声。 　　见大家这么热情，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又有多少人是虚与委蛇，但项云端还是决定，以后要是有机会，可以想办法从屠宰厂弄点儿骨头、杂碎之类的东西，多少也算是一点儿好处了。 　　别看他嘴上说的又客气又谦虚，什么二大爷三大爷多多提点之类的，既然决定当这个协管员了，自然不可能当个提线木偶，话语权还是要争的。 　　不过他人又年轻，住进院子里也没有多长时间，想要让大家都支持自己，自然得给大家弄点儿好处才行。 　　比资历和威望，肯定比不过刘海中和阎埠贵，但比小恩小惠，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要不然，屠宰厂的工作岂不是白干了。 　　谁不知道屠宰厂油水大啊，以前他是懒得弄而已。 　　确定好了项云端这个新的协管员，马干事和公安同志直接离开，全院大会自然也就散了。 　　不过那个公安同志离开前，还专门叮嘱了项云端一番，让他以后发现什么违法犯罪到底事情，要及时通报派出所，不能在院子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项云端自然是连连点头。 　　回到屋子，开始准备午饭。 　　其实也简单，昨天晚上的罗汉肚和松仁小肚各切一点，就是一道凉菜了。 　　另外再来一个香葱炒三蛋（鸡蛋、鸭蛋、鹅蛋三合一），一个老家的家常美食油泼老鸹sa，这就算是齐活了。 　　等做好了饭，项云端正准备开吃呢，阎埠贵笑眯眯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瓶酒。 　　“嘿，你小子，怎么着，这当上‘大爷’了，伙食都变好了，这又是肉又是蛋的，一个人也不怕吃撑喽！”阎埠贵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碟子，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是啊，我一个人吃这么多，积食了怎么办？要不，我请……傻柱来帮我吃点儿？”项云端似笑非笑的说道。 　　“打趣你三大爷是不？哪里用得着傻柱啊，三大爷陪你喝点儿算了，伱看看，酒我都带来了！”阎埠贵就好像没看出项云端眼神里的揶揄，也不客气，说着就直接坐了下来。 　　“哟，三大爷这是有备而来啊，不过你的酒我可不敢喝！”项云端直接拒绝道。 　　阎埠贵的酒里，只有水多和水少的区别，不存在不掺水的情况，那玩意喝了是真的会头疼的，就算是他有“不屈者”的天赋，那也是遭不住的。 　　项云端转身要去橱柜里拿自己的酒，没成想阎埠贵这回没有就坡下驴，而是将他给拦住了。 　　“看不起三大爷了是不是？今天是你当上协管员的好日子，三大爷这是来给你庆祝来了，那能随便糊弄你吗？你好好再看看！”阎埠贵说着，将手里那瓶酒直接放在桌子上，摆在项云端眼前。 　　“这是……没开封的新酒啊？我说三大爷，今儿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一瓶得五六毛钱了吧，都顶得上你钓三四条小鱼了吧！”项云端大为惊讶。 　　“来来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阎埠贵说着，将酒打开，然后给项云端和自己一人倒了一盅，也不等项云端碰杯，他自己先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咝～啊～好酒！好酒啊！”阎埠贵眯着眼睛很回味的样子。 　　“是不是只要不掺水的酒，在三大爷你眼里，那就是好酒啊？”项云端笑道。 　　“压压酒、压压酒！” 　　阎埠贵却不理他，一筷子夹了三五片罗汉肚，直接一口吞下。 　　细嚼慢咽好一会儿，阎埠贵这才说道：“你小子懂什么啊，过日子要精打细算，这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咱就拿这喝酒来说，就我这瓶酒，你小子肯定喝不出好来，可我就能喝出好来，为什么？因为你小子平常喝好酒喝习惯了，什么西凤茅台之类的，三大爷我呢，只能喝点儿水酒解解馋了，所以一喝这不掺水的酒，我立马就能喝出好来。 　　就这酒，三大爷喝一顿能快乐好几天呢！” 　　“嘶～三大爷你这人生境界到了另外的高度了啊，听你这意思，只要平时多吃苦，那偶尔来点甜头，就能回味无穷了呗？阿Q是跟三大爷你学的吧？”项云端面色古怪的说道。 　　阎埠贵不知道什么是阿Q，但他也能听出项云端语气中的揶揄，颇有深意的项云端一眼，说道：“唉，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三大爷难啊，你是不知道，我这日子……一言难尽啊，三大爷也就只能苦中作乐了，算了，不说了，来这一杯，三大爷祝你顺利当上咱们院里的新‘大爷’。” 　　阎埠贵这一番话，再配上那无奈又萧索的表情，一下子就勾起了项云端的共鸣，毕竟穿越前，他也是韭菜一根。 　　碰了一杯，这话题渐渐就打开了。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三大爷的大儿子阎解成。 　　“什么？你想要让我给解成弄屠宰厂去？” 　　这个时候，项云端突然反应过来，阎埠贵不愧是铁算盘，这打进门就开始算计上了。 　　先是拿了一瓶不掺水的酒来，又借着话头诉说自己的不容易，原来，这目的在这儿呢。 　　“三大爷，你可太高看我了，这事我可没有办法！”项云端摇了摇头说道。 　　屠宰厂这段时间确实在招人。 　　本来已经招完了，但因为上次谢、郝、田三人偷猪尾巴的事情，厂子里又严查了一番。 　　主要是因为这谢、郝、方三人就是和项云端一起那一批新招收的人。 　　厂子里因为偷猪尾巴的事件，认为这次招工不严谨，让坏分子借机混了进来，所以回过头又将这些新人以前的底细查了一遍。 　　好在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城里人，查起来比较好查，保卫科联系各个派出所，很快就了解清楚，这一查，还真查出一些以前犯过事的家伙。 　　当然，都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之类的。 　　但为了防止再次发生偷猪尾巴的事情，这些底子不干净的人，又全部被清退了出去。 　　甚至连那些推荐人选的街道一并被厂子里给记了一笔。 　　正因为如此，厂里又缺人了，这段时间一直在招工，而且这一次变的更加严格了。 　　也不知道阎埠贵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竟然找上了他。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帮三大爷这个忙啊，你放心，只要事情成了，三大爷豁出去了，绝对不少你的好处！”阎埠贵说道。 　　阎埠贵话里的水分，比酒里还多，他说的豁出去，听听就算了，真要信了，那就成了傻子了。 　　“我真没有那个本事，三大爷你还是另请高明吧！”项云端根本不接茬。 　　“小项啊，就当三大爷求你了，我们家啥情况，你还不知道吗？真的快揭不开锅了。 　　你弟弟那事肯定是你给使的力吧？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进屠宰厂？还是驾驶员学徒那么好的工作？ 　　三大爷知道你虽然年轻，但很有办法，解成这事，你可一定要帮帮忙啊！”阎埠贵一脸真切的说道。 　　“三大爷，你可不要在我这里哭穷，解放前你可是小老板，家底厚着呢，要说咱这院子里，你肯定不是最富的，但也跟穷不沾边，你就不要忽悠我了！”项云端说道，对于阎埠贵的底细，他上次就打听清楚了。 　　一听这话，阎埠贵还有些诧异，深深地看了项云端一眼。 　　他当然有家底，可再厚的家底，也禁不住坐吃山空啊，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养活一大家子很难，时不时就要搭点老本进去。 　　这不，就想着先将老大给安排进厂去，那样能轻松不少。 　　眼看着老大也差不多该结婚了，这又是一笔开销，不算计是真不行啊。 　　“三大爷都说了，这回豁出去了，你想想办法！”阎埠贵见自己老底被揭，也不哭穷了，直接说道。 　　“三大爷，豁出去可不是轻易说说的，要有心里准备。 　　你刚才提到我弟弟，我也不瞒你，这个数，你要是能拿出来，我可以帮你疏通疏通！” 　　项云端说着，伸出四根手指头晃了晃。 第114章 大姨子要见面？ 　　“四十块？” 　　见项云端伸出四个手指头，阎埠贵试探性的说道。 　　“三大爷，你想什么呢？四十块也就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而已，还想弄个工作？外面买个工作什么行情你也不打听打听，四十块去当掏粪工都没戏，还想进屠宰厂这么有油水的地方？”项云端无语道。 　　“嗨，三大爷不是想着有你帮忙么！这要是四百块那可就太贵了！”阎埠贵摇头说道。 　　“你可别捧我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其实说实话，你找我还不如去找找街道的领导，毕竟招工基本上都是街道推荐人选的，只要街道推荐解成，那一分钱都不用花就能够进厂！”项云端说道。 　　听见这话，阎埠贵一脸无奈。 　　他又何尝没有找过街道？每次有招工的消息传出来，他都会去找街道，但结果却并不好。 　　毕竟现在很多人都是打零工呢，想要找個正式工作何其难？ 　　千万不要觉得这个时代的女人有什么特殊，实际上在谈恋爱的领域来说，女人都是喜欢被宠、被哄的。 　　但没人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 　　阎埠贵算计归算计，但对孩子们还是一视同仁的，对谁都不偏袒，哪怕一颗瓜子，阎埠贵也能给四个孩子分成四份。 　　今天周末，大家都休假，是个约会的好时候。 　　此时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俩人中午见面后，项云端带着陶小也去了城外。 　　用项云端秦省老家的话来说，他今天可没少逮鱼儿。 　　反正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俩人是一条鱼也没有钓到。 　　在这一点上，他坚决向三大爷学习，主打一个一视同仁，公平公正，对谁也不偏袒。 　　“搬运工那也得三百块啊，三大爷你真舍得拿出来？”项云端有点怀疑。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非常的犹豫。 　　这一点上，阎埠贵和刘海中还不一样。 　　项目也很简单，钓鱼。 　　不过嘛，城里钓鱼哪儿有野钓有趣？ 　　最重要的是，城外野钓，周围没有别人打扰，两个人趁着钓鱼的时候，卿卿我我一番，也就顺理成章了。 　　阎埠贵最终还是没有决定让项云端去疏通疏通，而是忧心忡忡的离开了，看得出来，阎埠贵很纠结，走的时候差点儿连他那瓶酒都忘记带。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约会，城里已经转的差不多了。 　　这是项云端两世为人的真知灼见，不敢说完全正确，但至少适合百分之九十的情况。 　　阎埠贵一听三百块，迅速在心里盘算起来，要论打算盘，没有人别他更在行。 　　不愧是女大学生，学习就是快，项云端稍微一引导，就能领悟逮鱼儿的要领。 　　为了能有一些新鲜感，项云端这才趁着今天天气不错，带陶小也去城外玩了一圈。 　　小也同志从最开始紧紧闭着嘴的青涩害羞，到后来，火热的不行不行的，都会主动伸舌头了。 　　想来想去，阎埠贵还是下不定决心，主要是一次性拿出三百块，对他来说也很不容易的，那几乎是他大半的家底了。 　　而且问题的关键还不仅仅是花钱，阎解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呢。 　　“你这四百块是驾驶员学徒的价格吧？咱就不说驾驶员？这么抢手的工作了，不是还有搬运工吗？搬运工能不能少点儿？”阎埠贵又不死心的问道。 　　但没钓到鱼，不意味着没逮到鱼儿。 　　刘海中封建思想比较严重，比较看重大儿子，对大儿子那是非常偏袒的，处处宽容，但对二儿子和三儿子就很不友好了。 　　前门，大观楼电影院。 　　项云端拉着陶小也的手，两人慢慢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后院隔三差五就会响起那兄弟俩哭天喊地的声音。 　　项时间管理大师云端上线！ 　　这段时间，他每周都要和陶小也约会，俩人的关系进展还是比较快的。 　　来到售票处，项云端看了看电影院板报上粉笔写着的几部放映的电影，然后选了一部比较熟悉的。 　　吃完饭，项云端收拾打扮了一番，然后就出门了。 　　考不上大学和专科，那将来的工作必然要自己找，情况基本上就和现在的阎解成一模一样，不用想也知道，今天如果给阎解成花钱，那后面肯定要给另外两个儿子花钱，要不然，家里得闹翻天。 　　“同志你好，两张《永不消逝的电波》” 　　他给阎解成花了这三百块，那后面要不要给阎解旷、阎解放花？阎解娣毕竟是要嫁人的，还可以搪塞，但另外两个儿子怎么办？ 　　关键是无论是阎解旷还是阎解放，学习都不怎么行，估摸着能上完初中就已经很好了。 　　毕竟现在这年头，可不兴大庭广众之下打个啵什么的，别说项云端和陶小也还没有结婚，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也没有那么干的。 　　刘光天和刘光福在家里，稍微一不对劲，刘海中就又打又骂，这在全院都是出了名的。 　　其实城里钓鱼的地方很多，四九城里水挺多的，紫禁城、内城、外城都有护城河，另外大大小小的湖也挺多的，像什刹海，就离南锣鼓巷挺近的。 　　或许是逮鱼儿逮的太畅快了，陶小也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害羞，重新恢复了大大方方的样子，这会儿哪怕是在大街上，周围人来人往的，也没有将她的小手从项云端的大手里抽回去。 　　上午陪的乔茉荷，下午就该陪陶小也了。 　　小姑娘、大姐姐、老阿姨，莫不如是。 　　主要是他见识比较广泛，天南海北的都能聊，再加上后世那些哄女孩子的技巧，说实话，还是很吸引女孩子的，毕竟他在长相上也很出众的。 　　其实也不算熟悉，只是这部电影大名鼎鼎，后世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没看过，知道是一部老电影，没想到竟然这么老。 　　其实项云端不知道们是，很多他比较熟知的电影，都是五六十年代的产物，比如《三毛流浪记》、《白毛女》、《渡江侦察记》、《鸡毛信》、《铁道游击队》等等。 　　当然，除了这些题材的电影外，还有大量其它类型的电影，比如《李时珍》、《祝福》、《家》、《女篮5号》等等。 　　另外像动画片《小蝌蚪找妈妈》、《大闹天宫》，还有戏剧类的《女驸马》、《天仙配》之类的，甚至连评剧也有。 　　可谓是百花齐放。 　　“一张一毛二，两张两毛四！”售票窗口，售票员说着，递出两张电影票来。 　　项云端付了钱之后，看了看时间，下一场开始，还得半个小时后，所以有带着陶小也去旁边的劝业场逛了逛，主要是教陶小也打台球。 　　经过钓鱼的事，两人的关系可以说迅速升温，正是柔情蜜意、伱侬我侬的时候，都不用项云端开口，陶小也主动就要求项云端上手教她打台球了。 　　看电影的时候，趁着周围的光线比较暗，项云端手上一些小动作，陶小也也没有拒绝，反而给项云端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 　　其实进了电影院之后，项云端还有些后悔，毕竟和女孩子约会，哪有看这种类型的电影的，当时应该选个比较温暖温馨主题的电影才对。 　　不过电影开始后，陶小也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后来项云端才反应过来，这种题材的电影，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估计才是最受欢迎的类型。 　　不像后世，有些人一听见主旋律，就跟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就骂。 　　“我送你回去吧！” 　　四合院门口，项云端看着陶小也说道。 　　“不用了，就几步路，我很快就回去了！”陶小也拒绝道。 　　主要是这段时间，她大姐明里暗里的打听她是不是谈恋爱了，那架势，就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 　　陶小也都怀疑是不是哪次约会被姐姐看见了？ 　　其实陶小也也挺纠结的，她发现自己确实喜欢上了项云端，要不然今天也不会那么主动了。 　　但她害怕家里人反对。 　　毕竟，项云端只是屠宰厂一个屠宰员罢了。 　　虽然说她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父亲是冀省某县的一把手，母亲也是育教部小教司的正科级干部，哥哥是机械厂的技术员，姐姐是央音的老师，如此家庭，和项云端一比，确实有点儿门不当户不对。 　　而且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是知识分子，说一句书香门第是绝不为过的。 　　项云端家呢，三代雇农出身，这完全都不挨着啊。 　　正因为如此，她现在有点儿不敢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谈恋爱的事情，她感觉，别人先不说，母亲肯定会反对的。 　　看看母亲之前给自己介绍的那些人就知道了，不是这个局长家的公子，就是那个主任的外甥，反正都是有点儿背景的。 　　“那你等等，我给你拿点儿好东西！”项云端说完，进了屋子，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饭盒，里面装着的，正是最后一点儿罗汉肚和松仁小肚。 　　“给，带回家给家里人尝尝，绝对不比八大楼的手艺差！”项云端说道。 　　陶小也接过饭盒，瞅了瞅周围，见没什么人，迅速抬起脚跟，樱桃小口在项云端嘴唇上啄了一下，这才头也不回的跑开。 　　“小调皮！” 　　项云端咂了咂嘴，感觉还是那么香。 　　…… 　　另外一边，陶家。 　　“你这疯丫头，又跑哪里去了？” 　　梅芝华刚做好晚饭，正准备开吃呢，就见小女儿嘴里哼着歌蹦跳着回了家。 　　“嘿嘿，小妹这鼻子是真灵，这饭刚一做好就回家，一点儿都不耽误啊！”陶小珉笑道。 　　大姐陶敏真没有说话，不过眼神看着陶小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采风去了！”陶小也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的说道。 　　“哼，以后再不打招呼就消失，就不要再吃我做的饭了，采风采风，你吃风去吧！”梅芝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女儿。 　　“我亲爱的妈妈，女儿今天可不白吃你的饭，看看这是什么！”陶小也赶紧转移话题，将手里的饭盒打开。 　　“哟，哪儿弄的这个啊！” 　　陶小珉除了钻研学术，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吃，眼力见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陶小也带回来的东西是什么。 　　只见陶小珉也不问哪里来的，直接就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慢慢咀嚼，然后眼睛一亮，伸出大拇指说道：“香！太好吃了！不仅味道好，口感也是一级棒，色香味俱全，绝对是大馆子的大师傅亲手做的！” 　　梅芝华有些诧异的看了儿子一眼，这个家伙对吃可是很在行的，反正她做的饭从来没听儿子夸过一句。 　　“小也，这东西哪儿来的？”梅芝华也尝了一口，果然不一般。 　　“朋友送的！”陶小也小声说道。 　　“男的女的？”梅芝华又追问。 　　“哎呀，妈，赶紧吃饭吧，我饿了！”陶小也装鸵鸟。 　　梅芝华一看这种情况，立刻明白过来，这里面有情况。 　　女儿不愿意多说，那就是还不想让她知道，一般这种情况，她肯定是要追问到底的，不过眼前这饭盒里的东西，让她暂时按下了好奇心。 　　这罗汉肚和松仁小肚，味道一绝，就像儿子说的那样，一般人肯定是吃不到的。 　　想来，送给小也这个的“男朋友”，身份应该也不一般，总不能说，女儿谈了个学厨师的对象吧？ 　　再说了，这手艺，年轻厨师怕是达不到的。 　　所以，厨师的可能性，没有！ 　　女儿谈的对象，必然是有身份背景的！ 　　梅芝华心中迅速做出判断。 　　热热闹闹吃完饭。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大姐陶敏真跟着陶小也进了她的屋子。 　　“大姐，你有什么事吗？”陶小也有些心虚，她感觉，大姐八成是知道她的事了。 　　“小也啊，姐姐这段时间，老是听你唱那个歌，这歌我怎么在别的地方没听过？是新歌吗？”陶敏真问道。 　　“什么歌？”陶小也没反应过来，她还以为大姐要说谈对象的事情呢。 　　“当你老了！”陶敏真说道。 　　作为央音的老师，陶敏真对于音乐还是很敏感的，这首歌她这段时间从妹妹嘴里听了个七七八八，越听越觉得曲调和当下的音乐风格不太一样，再加上还是个新歌，这就让她非常好奇了。 　　“哦，这个啊，应该是新歌吧，我朋友教我的。”陶小也说道。 　　项云端当初可是亲口说，这首歌是为她而做的，那肯定是新歌了。 　　“能让我见见你这个朋友吗？”陶敏真问道。 　　她太好奇了！ 　　想见见是什么人，会有这样充满新意的音乐风格。 　　没准儿见面聊一聊，对她的音乐水平也是一个提高呢。 第115章 煞费苦心崔明亮 　　听见姐姐这个要求，陶小也一愣，很快心里就后悔起来。 　　她后悔自己不该在姐姐面前唱这首歌的，姐姐可是央音的老师，对于像《当你老了》这样的一首非常新颖的歌，怎么可能会不好奇呢？ 　　只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主要是这首歌确实好听，哪怕这么长时间了，但她还是喜欢没事的时候在嘴上哼几句，根本管不住啊。 　　这下可坏了！ 　　“姐姐，我这个朋友吧，他性格比较孤僻，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一般都不怎么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他肯定不愿意见你的！”陶小也匆忙之下找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但陶敏真显然不会就这么被劝退。 　　对于这首歌的曲作者，陶敏真是真的好奇，除了那新颖的曲调风格之外，这首歌也比较对她的胃口，要是不能见一见这个作者，她会感觉特别遗憾的。 　　“没事，你只要给姐姐介绍一下就行了，姐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对方肯定不会介意的。”陶敏真说道。 　　性格孤僻的人她也见过，但再孤僻的人，他也会有兴趣爱好的，只要能够对上对方的兴趣爱好，那和性格孤僻的人交朋友反而会更加简单。 　　陶敏真感觉，就冲这首歌，就知道对方肯定是特别喜欢音乐的，而她自己恰恰在音乐上也有些见解。 　　她很自信，只要见了面，自己主动聊一聊音乐，对方绝对不会有什么不快的。 　　…… 　　“这个里面记着的，是姐姐平时琢磨出来的一些音乐上的想法，还有姐姐平时作的曲子，虽然不是完整的一首歌，但这些片段姐姐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段时间没少约会吧？今天也是和你那个帅哥对象一起去采的风？你说，要是妈妈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不过很快，她就又冲进了妹妹房间，与刚才相比，手里多了一个笔记本。 　　她觉得，她和妹妹这个朋友，绝对是知音，正儿八经的知音。 　　就在刚才，他正准备洗脚睡觉，没想到阎埠贵又来敲门。 　　她之前就猜测，姐姐是不是知道她谈恋爱的事情了，这一下，直接坐实了。 　　但以前无往不利的撒娇术，此刻却不管用了。 　　她倒是没有想过这首歌的作者会和妹妹谈的对象是一个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会儿，他正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阎埠贵。 　　“陶小也啊陶小也，你怎么就那么管不住嘴呢，这下好了吧！”陶小也心中懊恼。 　　一沓黑油油的钞票正摆放在桌子上。 　　“你不愿意妈妈给你介绍的那些，想要自由恋爱，这个姐姐当然是支持的，但是嘛，你也得帮帮姐姐啊，你这个朋友，姐姐见定了！”陶敏真斩钉截铁的说道。 　　上面甚至还能够闻到新钞票特有的油墨香。 　　陶敏真见妹妹终于答应，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然后又仿佛想起什么一样，转身走了出去。 　　“国庆节那天，伱和你那个对象约会，我都看见了，小伙子长的挺英俊的嘛，妹妹你眼光不错哦。 　　“好吧，我先和那个朋友说一下，如果人家不愿意见你，你可不能怪我！”陶小也苦着脸说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拖延一下，然后再想其它办法。 　　一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将那沓大黑拾拍在了他的桌子上。 　　如果是别人，她当然没关系，但这个人是项云端啊，等姐姐和他见面，那岂不是很容易就知道她和项云端谈恋爱的事情？ 　　“小也，你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呢？”陶敏真看着妹妹，有些奇怪的问道。 　　而且她也不可能提前和项云端商量，让项云端隐藏身份，那样项云端肯定会问原因的，到时候她怎么说？ 　　难道要说“我家里是书香门第，看不起你这个三代雇农家庭出身的杀猪佬”？ 　　那样岂不是太伤项云端的自尊了？ 　　项云端她见过，看上去应该是个工人，不太像从事文艺工作的。 　　“没……没有啊，我没有紧张，就是我这个朋友特别不好说话，如果我给他介绍陌生人认识，他会发脾气的，到时候怕是不会认我这个朋友了！”陶小也说道。 　　“姐，还是算了吧，我这個朋友真的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陶小也不敢松口。 　　陶敏真见妹妹一脸惊讶，心里为妹妹的演技点了一个赞，要不是她亲眼目睹，还真容易被欺骗过去。 　　如果是其它时候，陶小也看见姐姐这样的表情，肯定会高兴的，毕竟，自从姐夫去世之后，姐姐的性子就变得沉默了许多，整天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好妹妹，别装了！” 　　“好吧，我试试，不过姐姐你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他这个人真的不好说话的！”陶小也接过笔记本说道。 　　但此时此刻，陶小也整个人都麻了：“哎呀，姐姐，好姐姐，你从小就疼我，这回可千万要帮我瞒住妈妈啊。” 　　“三大爷，你真要花这三百块给解成弄进屠宰厂去？”项云端问道。 　　项云端自然不知道陶小也现在陷入了怎样的麻烦中。 　　陶敏真脸上难得的浮现出调皮的神色。 　　陶小也万般无奈，只能使出撒手锏——撒娇。 　　放心吧，姐姐有自信，只要你那个朋友看了这个，他肯定会答应和姐姐认识一下的，绝对不会怪罪你！”陶敏真说道。 　　“什么？！”陶小也吓了一跳。 　　之所以有这个自信，那也是因为，她感觉自己在音乐上的想法，已经非常接近那首《当你老了》的风格了。 　　不过陶敏真这会儿脑子里全都是和那个“音乐奇才”畅谈交流的画面，哪里还顾得上妹妹。 　　“你等一下！” 　　见妹妹油盐不进，陶敏真也是发狠了：“小也啊，你也不想你谈恋爱的事情被妈妈知道吧？” 　　你见你那位朋友的时候，千万记住，将姐姐这本笔记交给他。 　　“三百块，刚从银行取出来的，钱都放在这了，三大爷难道还能骗你不成？”阎埠贵有些肉疼的看着钞票，语气却显得那么豪爽。 　　“先说好了啊，三百块是运输队装卸工的价，可不是驾驶员的价，而且，是学徒工，最少要干一年才能够转正的！”项云端再次确认道。 　　“知道了，只要不是临时工就行。”阎埠贵说道。 　　来之前，他都不知道在心里盘算了多少遍了，算来算去，还是觉得，这个钱应该花。 　　他都打听清楚了，屠宰厂的装卸工，一个月是四十五斤定量，不分正式工和学徒工，都一样。 　　相比之下，阎解成现在在外面打零工，每个月只有三十斤的定量。 　　就这多出来的十五斤粮票，如果换成钱，一个月也有将近两块钱呢。 　　另外，学徒工每个月十八块工资，干一年就是两百一十六块。 　　这一年，他准备每个月从阎解成身上抽五块钱的水，反正解成现在一个人，还没有结婚，一个月留十三块，怎么着也够花了。 　　这么下来，一年就能够收回六十块钱。 　　而后面等解成转正之后，一个月就是三十五块五的工资了，到时候，他准备每个月抽十块钱的水，毕竟解成还得攒钱结婚，也不能抽的太狠。 　　这一年下来，又是一百二。 　　三百块钱，三年时间，刚好能够赚回来。 　　当然，这只是本，后面还能再抽一年的利息，毕竟这三百块钱放银行，也有利息呢，自己这可是帮解成弄到了正式工作，解成不得多孝敬自己一点利息？ 　　也不多要，三百块的本，要他五十块的利息，应该不高吧？ 　　等到了第四年，这二儿子估计也得找工作了，到时候三百块钱肯定能拿出来，还可以故技重施。 　　如此下去，顺利的话，三个儿子岂不是都能找到正式工作？ 　　关键是他自己也能够赚点利息啊！ 　　就是不知道，项云端到时候还能不能安排人进厂？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先把老大的问题解决了再说，毕竟落袋为安啊！ 　　“行吧，既然三大爷你都决定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等我好消息就行了！”项云端说着，将那一沓大黑拾数了一下，刚好三十张。 　　见项云端答应，阎埠贵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第二天，周一，正常上班。 　　现在传授徒弟屠宰技能，项云端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一次教四个徒弟，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唯一的问题，就是生产科的屠宰师傅们对他的敌意渐渐的增大了。 　　虽然上一次经过邝云生这个科长的调解，那些屠宰师傅掌握了向他推荐徒弟的权力，但眼看着项云端教出来的徒弟越来越多，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危机感。 　　但因为邝云生一直压着，他们也都不好发作，只能够冷眼旁观。 　　其实矿邝云生心里也有危机感，不过为了年底考核的时候，科里能够多出成绩，他也只能暂时先忍着。 　　当然，这一切项云端根本就不在意，反正他有退路，实在不行就去保卫科，之所以要呆在生产科，不过是为了多教徒弟，为以后着想罢了。 　　其实，自从强化了那只金雕之后，他的思路已经彻底打开了，屠宰工作已经算不上唯一重要了。 　　而且金雕带来的气运，等级更高，如果以后再多强化一些狼啊、熊啊、豹子老虎之类的掠食者，这些气运自然会更多。 　　之所以还这么卖力的教徒弟，不过是求个保底罢了，毕竟屠宰厂每天都有任务，可以看成是旱涝保收。 　　虽然白色气运强化成功的概率不高，但只要数量足够多，效果还是很大的。 　　一天的工作就在教授徒弟中愉快的过去。 　　下班之后，项云端带着礼物去了崔明亮家里，其实就是一条鱼和一只大鹅，都是狼牙吊坠的产出。 　　“小项来了，快进来吧，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姚大姐还是那么热情。 　　关系自然比第一次来的时候熟络了很多，项云端也知道了姚大姐的名字，姚芳芳。 　　和崔明亮的孩子豆豆逗了一会儿，见姚芳芳去厨房做饭，项云端这才和崔明亮说起了这次的来意。 　　阎埠贵钱都掏了，他自然得给人家办事。 　　“哼，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没有事就不能来家里坐坐了？”崔明亮把脸一板说道。 　　“哪能呢，我这不是怕打扰您和姚大姐么！”项云端赶紧说道。 　　“叫什么名字？”崔明亮问道。 　　“啊？”项云端一愣。 　　“你们院里那个，想进运输队的人，叫什么名字？你明天让他直接去厂里，我会打招呼的！”崔明亮说道。 　　项云端没想到崔明亮连其它的信息问都不问，直接就答应了？ 　　他甚至都还没有提钱的事情呢。 　　“哦，名字叫阎解成，阎王的阎，解放的解，成功的成！”项云端说道。 　　话说完，他一掏兜，将阎埠贵那三百块钱拿了出来。 　　他太良心了，没有打算从中间赚差价。 　　这回就卖阎埠贵一个好。 　　他现在可还是院里的“大爷”呢，以后院子里的事情，还得阎埠贵支持他。 　　“赶紧收起来，像什么话！”崔明亮一看他的动作，钱还没放在桌子上，就脸色一冷说道。 　　“厂长，这……” 　　项云端话没说完，就被崔明亮打断了：“别搞这些歪门邪道，赶紧收起来，要不然，那个阎解成，就别想进厂子了。 　　你要是真有心，就赶紧从生产科转到保卫科去，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歪门邪道？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项云端有些无语的腹诽。 　　崔明亮虽然收钱，但现在还真不想收他的钱。 　　一方面，俩人关系不错，另外一方面，相比起钱，崔明亮更在乎政绩。 　　他知道项云端在生产科干的很好，但那和他没什么关系，在生产科干的越好，对管生产的副厂长就越有利。 　　都是副厂长，俩人怎么看都是竞争关系啊。 　　如果项云端能够到保卫科，那就是他手下的人了，干出了成绩，那是给他崔明亮脸上添光呢。 　　关键是，崔明亮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项云端是真有训练工作犬的本事的，到了保卫科，肯定能够干出成绩。 　　之前他多少有些怀疑，虎子和花妞那么厉害，是不是天生的原因占大头？ 　　经过这段时间观察，他才发现，项云端训练工作犬的本事很强，哪怕是那些普通的看家狗，被项云端一训练，立马就不一样了。 　　这个训练工作犬的事情，他越看越觉得有搞头，越看越觉得能出政绩。 　　既然这样，他当然想要早点儿将项云端弄到保卫科去。 　　此刻，甚至连“挟恩图报”这种手段都用出来了。 　　为什么不收钱？ 　　不就是想让项云端感觉欠他一个人情，然后用加入保卫科这件事来还嘛。 　　不得不说，他真的，为了给项云端升官，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第116章 来自北大的求援 　　“厂长，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要是再推辞，可就有点儿不识好歹了！” 　　项云端想了一下，说道：“等过完年吧，我在生产科那边还有几个徒弟没有带出来，总不能半途而废，将那些徒弟都撂下吧，那样的话，可就耽误别人前途了！” 　　其实，项云端也有转到保卫科的想法。 　　一方面，他现在在生产科，已经有点儿被那些屠宰师傅孤立的意思了，另外一方面，杀猪毕竟不是个“体面”的工作。 　　和陶小也交往的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刻意打听陶小也的家世，不过偶尔不经意间的谈话中，也能够猜到，陶小也家还是有些背景的。 　　如果他以一个屠宰厂屠宰工的身份想要娶陶小也，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门当户对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而如果到了保卫科，那就可以转成行政编制了，相比之下，肯定要比屠宰员“体面”许多。 　　再加上有崔明亮这层关系，如果到时候再立上点功劳，级别应该也是可以提一提的。 　　“哦，对了，项云端那里不用去了，他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过来！” 　　“叮铃铃……” 　　崔明亮之所以提醒项云端这个，主要是为了项云端转到保卫科后，行政级别能够定的高一些。 　　屠宰员是八大员，如果是普通老百姓，要选的话，那屠宰员肯定比公安好。 　　而且越往上，难度越大，这个难度不仅仅是对技艺的要求，同时对于工作年限也是有要求的，总之，比较复杂。 　　那样的话，才好娶陶小也啊。 　　崔明亮说着，和项云端一起下楼。 　　像红星屠宰厂来说，是允许屠宰员跨级考的，但最多只能够跨一级，比如项云端这个一级屠宰员，年底最多就只能够跨到三级。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项云端点头说道。 　　“老崔，什么情况？”姚芳芳也在一边问道。 　　姚芳芳的话还真不算错，保卫人员属于双重管辖，既受单位的管辖，又受公安部门的指导，所以说保卫是半个公安肯定没什么问题。 　　五五年改制后，实行的是二十四级行政级别，其中二十四、二十三级都是办事员，二十二、二十一级是科员，二十、十九级是副科级，往上以此类推。 　　聊到高兴处，姚芳芳甚至开始考虑要为项云端介绍对象了，从她单位一直说到生活中的朋友，寻思着看哪个姑娘比较合适。 　　“北大保卫处？找咱们厂保卫科帮忙？” 　　“是我，什么事？” 　　“喂？” 　　“看来你是终于想清楚了，年后就年后，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刚才的电话，似乎还提到了他。 　　“厂长，发生什么事了？”项云端问道。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气氛相当融洽，如果不说，外人真看不出来项云端和崔明亮是上下级的关系。 　　时间管理大师还是要少当，特别是这个年代，很容易翻车的。 　　项云端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也是点头称是。 　　当然了，这也只是一个参考而已，并不就一定按照这个标准来，但大致上是不会错的，比如，八级工的工资是一百一十二块五，行政十六级的副处级工资是一百一十三，如果一个八级工要转为行政人员的话，那差不多也就是车间主任那个级别的。 　　说实话，当个基层的公安人员，福利肯定不如屠宰员，事情还多。 　　“小项啊，饭不能吃了，走，跟我回厂子里！”崔明亮说着，将外套从衣架上取下来，就要往外面走去。 　　…… 　　但从前途上来看，那很显然公安要比屠宰员强的多。 　　工人等级考核的事情，每个厂、每個工种都不一样，有的一年一考，有的两年一考，除此之外，有些工种只能一级一级往上考，而有些工种则可以跨级考。 　　项云端赶紧谢绝了姚芳芳的好意，他现在有陶小也，已经不想别人了，更何况，还有一个红颜知己的贴心大姐姐乔茉荷呢，招惹太多，忙不过来了。 　　这会儿，姚芳芳已经将饭做好了，听见项云端和丈夫之间的谈话，也是一脸高兴的说道：“这就对了，老是当个屠宰员有什么意思？不是大姐看不起屠宰员，主要是你年纪轻轻的，人又聪明，以后完全有更好的发展前途，不能将自己局限在屠宰员的工作上。 　　从工人转到行政人员，如何定级，是可以参考工资情况的，像崔明亮要求的三级工，一个月四十八块钱，而行政二十三级的办事员，工资一个月是五十块钱。 　　等过了年，你转到保卫科，也算是半个公安了，说出去也好听不是？ 　　再说了，你还没有结婚吧？别的不说，公安的名头找对象肯定比屠宰员要好吧。” 　　崔明亮见项云端答应，一脸欣慰的表情，然后才继续说道：“不过，你年底工人等级考核的时候，要尽量定到三级屠宰员，那样的话，等你转到保卫科，或许就不用从最低一级的办事员干起了。” 　　这也是他这段时间疯狂收徒弟的原因，甚至不惜消耗大量的气运，将技能“传道授业”和“屠宰”都升到了黄金级别。 　　三人正吃着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回来再和你说，厂子里的事！” 　　“嗯……这样啊，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到厂里！” 　　“什么原因？说清楚！” 　　项云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是电话的声音。 　　很显然，如果他转到保卫科，那以后基本上就用不到屠宰技能了，如果不是为了多教授一些徒弟，他是完全用不着这么做的。 　　崔明亮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犹豫又有些期待。 　　项云端是骑自行车来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带着崔明亮就往厂子里奔去。 　　别看崔明亮分管厂里的运输队，但专车和司机肯定是没有的。 　　当然，如果是公事，他肯定是可以调车的，但不可能天天让司机送他上下班的，这一点上，崔明亮还是很注意的。 　　“厂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听到好像还和北大有关系？”项云端一边骑车一边问道。 　　他就是好奇，这北大和红星屠宰厂能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屠宰厂送到北大食堂的肉出问题了？ 　　“是这么回事，这回说不得，还得你小子出马啊！”崔明亮这才解释起来。 　　原来，就在不久前，北大保卫处的一位副处长突然带着几个保卫人员找到了屠宰厂，来意也非常简单，就是想要屠宰厂保卫科帮忙找几个人。 　　至于具体情况嘛，电话里不好详细说，所以崔明亮也不知道。 　　很快，随着项云端一路狂蹬，俩人没花十分钟，就到了屠宰厂。 　　“崔厂长，这位是北大保卫处的副处长容亚光同志！”今晚在厂子里值班的一队长沈勇说道。 　　“伱好，亚光同志！” 　　“你好，崔副厂长！” 　　崔明亮和容亚光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询问起详细情况。 　　“我们学校考古系一位老教授，带着几个学生，今天一大早就进西山去了，说是在西山有发现恐龙化石的踪迹。 　　本来，进山之前，他们说好是下午五六点就返回，结果到现在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陪他们进山的，是当地一个老猎户了，专门当向导的，但现在同样没有回来。 　　我们本来是要自己进山找人的，但那块据说可能有恐龙化石的地方，完全是一片陌生的区域，附近村子里的山民猎户们都从来没有涉足过。 　　我们很担心，现在如果冒然进山，不熟悉情况，别人没有找到，再迷路更多人进去，那就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保卫处一位同志，听说你们屠宰厂有两只神犬，鼻子特别灵，找人找东西都非常准，而且很快速。 　　所以我想来想去，这不，求上门了，还希望崔副厂长能够帮帮我们啊！”容亚光说到。 　　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崔明亮没有急着表态，而是看向旁边的项云端，问道：“都听清楚了？你什么意见？能不能成？” 　　项云端倒是没有想到，虎子和花妞的名声已经这么大了吗？ 　　不过转念一想，大家都是保卫系统的，上次猪尾巴事件，最后歪打正着破获了一个小赌场，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北大保卫处的人知道，也不是什么太离谱的事情。 　　“崔厂长，这个我可不敢保证，毕竟这都已经快一天时间了，不过，可以试一试，而且这段时间工作犬训练了这么长时间了，这次也算是个实战的好机会！”项云端说道。 　　“你的意思是，将那些正在训练的工作犬全部带上？”崔明亮问道。 　　“对，我主要是怕教授和学生们万一是分开行动的，那光靠虎子和花妞可能不太够！”项云端说道。 　　“行，试试就试试！” 　　崔明亮转头看向保卫科长吴长伟，说道：“你去将所有的训练员全部召集起来，让他们带上各自训练的工作犬，跟着项云端同志一起出发！” 　　“是！”吴长伟赶紧下去准备。 　　半个小时后。 　　两辆大卡车从屠宰厂开出，往西边奔去。 　　车上自然是保卫科的人和犬，当然，还有北大的几个人。 　　项云端带着虎子和花妞，这一次的搜救行动，他还真没有多少把握。 　　虎子和花妞是厉害，但事情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关键是山里的气味太复杂了，想要找到老教授和学生们留下来的气息，何其难。 　　等车队到了老教授和学生们进山时的入口时，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而且气温也特别低，完全不适合进山搜救。 　　但老教授和学生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早点儿找到人，没准儿就能挽救好几条生命呢。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刚才过来的时候，专门去了一趟北大，拿了老教授和学生们的衣服、毛巾等生活用品，用来给工作犬们指示信息素，顺便也弄了好多军大衣，大家穿上以后，不用太担心气温的因素。 　　“刷刷刷！” 　　手电筒亮起。 　　“咔咔咔！” 　　枪上膛。 　　山里有很多喜欢昼伏夜出的动物，不带枪肯定是不行的。 　　甚至就算是带了枪，也未必保险。 　　“出发！” 　　一切都准备妥当，项云端一挥手，带着人顺着老教授和学生们进山的路线前进。 　　虎子一马当先，显得很兴奋，它已经好久没有进山打猎了。 　　不过今天项云端可不是带它来打猎的，而是找人。 　　从这，就能够看出虎子的优秀来。 　　它知道自己这一次进山的使命，哪怕是闻到了那些猎物的气味，也绝对不留恋，而是非常很真的搜寻着老教授和学生们还有那个当向导的老猎户的气息。 　　晚上的山路不好走，哪怕有手电筒，也是经常有人会摔倒，所以一行人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嗷～” 　　“嗷呜～” 　　就在众人进山没多久，突然听到一阵狼嚎声响起。 　　“汪汪汪！” 　　这边，很多狗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有狼！”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大家赶紧围成一个圈，然后将枪口吵外。 　　“别叫了！” 　　项云端大吼一声，周围那些工作犬立刻偃旗息鼓。 　　这些犬虽然不是他在训练，但却一点儿都不陌生，实际上这些狗对他也不陌生。 　　别看那些训练员才是各个狗的主人，但因为项云端经常出现在训练场上指导那些训练员，这就让狗子们认为，项云端才是最强的那个，所以对于项云端的命令，下意识就会听从。 　　而且这段时间，他还将“训犬专家”这个技能从黑铁提升到了白银级别，除了以前的效果之外，还多了一条，那就是对犬类生物的威慑力大大增加，更能让犬类生物听从命令，和犬类生物的熟悉度越高，犬类生物的服从性就越高。 　　“大家别慌，这至少隔着几个山头呢，不用担心，继续前进！” 　　项云端侧耳听了一下狼嚎声传来的方向，很快心中就有了判断。 　　这是“赶山”技能的附加效果。 　　听见项云端如此笃定，大家这才跟着虎子的脚步继续前进。 第117章 搜救 　　“怎么办？” 　　吴长伟看着项云端问道。 　　眼前是一处自然形成的崖洞，地方并不大，紧贴着山脚，大概只有半人高，人进入里面必须要弯着腰才行。 　　此时距离项云端他们进山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了，终于是找到了眼前这一片简陋的营地。 　　看崖洞里残留的柴火灰就知道，老教授他们肯定是在这里歇息过的，而且看样子离开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照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应该马上就可以找到目标了，但问题是，虎子到了这里之后，却变的有些没头没脑起来，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确定接下来的方向。 　　“看这个样子，怕是我之前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应该是分开行动了。” 　　项云端脸色严肃，转头对着容亚光问道：“容处长，一共有几个人啊？” 　　“老教授带的学生三男两女，再加上向导，一共应该是七个人！”容亚光说到。 　　“看虎子这样子，他们应该是分开了三股，我们接下来，是一個方向一个方向找呢，还是分开找？”项云端将情况说了一下。 　　“好，我们歇十分钟，吃点儿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分开找吧，我带一路，应该没有问题！” 　　花妞虽然比虎子差点儿，但也是要比其它狗强上不少的，有花妞跟着，他自然更加放心。 　　“好好好！”吴长伟赶紧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来。 　　“容处长，你的意思？”项云端没管宋老瘸的话，而是看向容亚光。 　　这一出发，项云端又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天都已经快亮了。 　　而且训练的时候，宋老瘸也能够指点那些训练员一些独家绝技。 　　“找到了？！” 　　他的身体素质经过强化，这点儿折腾算不上累，但对于容亚光和那几个其他保卫人员来说，就遭罪了，这会儿已经气喘吁吁，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宋老瘸的那只名为核桃的四眼狗还是很厉害的，这段时间宋老瘸自己也学着项云端给的训练方法在训练核桃，比之前肯定更加优秀了。 　　这种技能，那些工作犬将来也是需要掌握的，不过这属于高阶训练内容，暂时还没有开始训练，只有虎子和花妞才掌握。 　　容亚光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思考了一会儿，这才下决定道：“那就分开行动，大家都小心点，如果迷路了，那就原地等待，千万不要乱跑，反正带的水和食物还是够的。” 　　狗大概率是不会迷路的，但问题是，狗是需要人给命令的，再加上这些狗都没有训练好，到时候在山里乱窜起来，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听见项云端的话，容亚光身上的疲累都仿佛减轻了几分，兴冲冲的说道。 　　虎子从前面不远处跑了过来，一边叫一边扭头示意。 　　“容处长，要不要歇一会儿？”项云端问道。 　　崔明亮没有跟着来，这里容亚光最大，当然要听他的，万一后面出了事情，那自然也是容亚光承担责任。 　　其实前进的路程根本就没有多少，主要是夜路加上山路，行进速度快不起来。 　　本来今天这事是没有叫宋老瘸的，不过他自己硬要跟过来。 　　“汪汪汪！” 　　虎子虽然不会说话，但不同的情况会有不同的叫声，比如如果遇到有危险，那叫声和发现目标之后的叫声就是完全不同的。 　　可要是分开找，说实话，项云端对那些才刚开始训练的工作犬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项云端说着，正想找个平坦的地方，却不想，这个时候虎子突然叫了起来。 　　既然如此，自然用不着歇了，再坚持一下，将人找到才是正理。 　　一旦分开，别到时候保卫科的训练员一起迷路了，那可就搞笑了。 　　自从宋老瘸被吴长伟请到屠宰厂来，发挥出的作用自然是非常大的，平时照顾这些狗，基本上都是宋老瘸。 　　这个话，众人也都不好接，毕竟，一个方向一个方向找，是很稳妥的办法，但太耽误时间了，就怕到时候搜救不及时，出现不忍言之事。 　　“我带一队，老瘸叔带一队，吴科长带一队，没有问题吧？”项云端说道。 　　很快，队伍分成三波，项云端和容亚光他们一起，带着虎子。 　　项云端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就在这个时候，队伍后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正是腿脚都不灵便的宋老瘸。 　　就这，还是因为这些保卫人员每天都有体能训练的原因，要是普通人，早就累趴了。 　　就这样，三队人马再次出发，而且约定好，如果找到人了，就先回到这处崖洞来汇合。 　　“没有问题！”吴长伟点了点头。 　　项云端有些惊喜。 　　“这样，吴科长，我让花妞跟着你走，这样把握也更大一点！”项云端说道。 　　其实就是教导训练员们如何快速和自己的狗子之间培养默契，在这方面，宋老瘸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吴长伟带着花妞和四大金刚一队，宋老瘸和沈勇带着核桃和斑斑一队。 　　“那就歇一会儿吧，我是真有点儿走不动了！”容亚光说道。 　　“走，赶紧过去！” 　　这会儿可不是嘴硬的时候。 　　很快，项云端他们跟在虎子身后，往深处走去。 　　也就是十来分钟之后，他们终于见到了目标。 　　不过，情况并不好。 　　现场是在一棵大树底下，一共有三个人，老教授，还有两个年轻学生。 　　三人此刻都已经昏迷过去了，对于项云端他们的到来，丝毫没有察觉。 　　“幸亏来的早，这太危险了，要是碰上野兽，恐怕……”容亚光一脸庆幸。 　　不过项云端脸色却并不好看，人虽然找到了，但看样子，这三个人都像是失温的症状啊。 　　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到山下去。 　　项云端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给老教授盖上，然后又示意其他两个保卫人员给两个学生也盖上。 　　“容处长，这种情况不能耽误了，必须赶紧送医院，要不然，怕是醒不过来了！” 　　项云端将失温的危险给容亚光说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准备简易担架。 　　容亚光本来心情松缓了不少，但听项云端说完，脸色又紧绷了起来。 　　这个时候是真顾不上累不累了，赶紧救人才要紧。 　　“咦，这是？” 　　项云端在周围砍了几根树枝，然后又弄了点儿藤蔓，正蹲在地上绑担架，手却不经意间摸到一个圆乎乎的东西。 　　他拿手电一照，发现自己摸到的好像是一个石头，但又不太像，总感觉像是什么蛋一样。 　　突然，项云端脑海中想起进山前，容亚光说起过，老教授这次进山，似乎是为了恐龙化石？ 　　眼前这个东西，莫非是恐龙蛋化石？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还是赶紧先将人救出去才行。 　　很快，项云端就做好了担架，然后让一起跟来的保卫人员将三个人抬着，原路返回，往之前那个崖洞而去。 　　等他们到了地方之后，却没有发现另外两队的踪迹，很显然，另外两队人马的行动没有那么顺利。 　　“怎么办？”容亚光问道。 　　项云端看了看担架上的三个人，伸手摸了摸，情况非常不好，特别是老教授，毕竟年纪大了，恐怕拖不了多久。 　　“先下山吧，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这个时候，能救一个是一个！”项云端建议道。 　　其实容亚光也是这个想法，他之所以问项云端，主要是想看看项云端有没有什么其它办法，毕竟项云端虽然人看着年轻，但本事真不小。 　　“行，我们先走，不过还是在这里留一条消息给另外两队人吧！” 　　容亚光说着，从胸口口袋中掏出纸笔，写了一个条，然后找了个石头，将纸条压下。 　　随后，虎子继续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赶紧往山下而去。 　　回去的时候速度就快多了，等天亮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山下，然后赶紧开车将人往城里医院送。 　　项云端没有离开，而是重新往山里而去，至于容亚光，也没有离开，不过他这会儿已经累的不行了，根本走不动路，只能够在山脚村子里休息等待。 　　“砰、砰、砰！” 　　“嗷呜~” 　　项云端往山上走了没多久，突然听到远远的传来一阵枪声，随后还有狼嚎声响起。 　　“什么情况？还真碰到狼群了？虎子，快点！” 　　项云端心中一动，脚下速度又快了几分。 　　有金雕的事情在前，他现在对于强化这种野生的掠食者非常感兴趣，如果能够抓几只狼强化一下，那想必后面的气运也不会少，至少应该比金雕要强上不少。 　　金雕毕竟还是太小了，虽然能够抓它几倍体重的猎物，但胃口太小了，抓一次猎物，能吃好久，猎杀的频率就比较低。 　　而狼就不一样了，特别是狼都是群居动物，食物需求可大的多，自然就需要更多的猎杀。 　　而且相比金雕，狼的猎物基本上都超过二十斤了，这也就意味着狼群每次猎杀，都会提供气运。 　　但金雕就不一定了，金雕抓鸟抓兔子抓蛇，这些东西都不大，体重都不够提供气运的。 　　毕竟，项云端不可能要求金雕每次捕猎，都去猎杀二十斤以上的动物吧？ 　　所以如果有机会能够强化到狼这种掠食者的话，项云端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唯一的顾虑就是，他现在黑色气运太少了，根本就不够用，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够用的时候。 　　“谁？” 　　项云端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那个崖洞附近。 　　遗憾的是，只在附近看到了一具被打成筛子的狼尸，并没有其它的狼，看样子是被保卫人员的枪给吓退了。 　　“是我！” 　　项云端出声回应。 　　当务之急是救人，强化狼的事情，眼下没机会那就算了，反正黑色气运也不多，留点儿以备不时之需。 　　进了崖洞之中一看，吴长伟和宋老瘸都在。 　　“什么情况？人找到了吗？”项云端问道。 　　这会儿，花妞看见项云端，直接扑了过来，吐着舌头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 　　“找到了，不过有一个腿摔断了，还有一个昏迷过去了！ 　　我们刚准备返回呢，没想到碰到狼群了，刚刚将狼群击退！”吴长伟说到。 　　项云端摸了摸花妞的狗头，安抚了一下，这才将崖洞里的情况看清楚，昏迷过去的，情况和之前那三个差不多，应该都是失温。 　　剩下的人虽然没有昏迷，但也都已经感冒发烧了，要是再耽误，那接下去距离昏迷也就不远了。 　　“准备担架吧，我们赶紧出发下山！”项云端说道。 　　好在这些保卫人员平时也都有这方面的训练，就地取材制作几个担架还是没有问题的。 　　“吴科长，怎么找到的？咱们训练的工作犬表现的怎么样？”趁着制作担架的功夫，项云端问道。 　　“头功当然是花妞的，这些工作犬，表现只能说还不错，不过我感觉这都是因为有花妞带着的原因，要是单独出来，大概率是不行的！”吴长伟说道。 　　“这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这段时间训练的都是一些简单的科目，说实话，只要没有出现胡跑乱窜的行为，就算是没有白费功夫！”项云端说道。 　　这些工作犬以前都是猎犬，要么就是看家护院的狗，纪律性很差，能够训练行动听指挥，就很好了。 　　“老瘸叔，你这次可是立大功了啊！”项云端又转头对着宋老瘸说道。 　　“嘿嘿，都是核桃的功劳，不过，比起你这虎子和花妞，还是差了一点！”宋老瘸虽然嘴上谦虚，不过表情还是相当得意的。 　　“怎么样，来我们屠宰场，没来错吧，比你在红果大队是不是好多了？”项云端又问道。 　　“我老瘸子承认，你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以前，我以为在训犬上，没有人会比我更厉害，说实话，第一次见虎子和花妞的时候，虽然很震惊，但心里并不服气，觉得虎子和花妞这么厉害，是天生如此。 　　但这段时间我跟着他们一起研究了一下你的训练办法，然后用这种办法训练了一下核桃，不得不说，办法是真的好，核桃都给我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就像是突然变得更聪明了一样。 　　我老瘸子现在是真的服了！” 　　宋老瘸手摸着核桃的狗头，语气非常感慨的说到。 　　“哈哈，老瘸叔，我看你变化也挺大的，以前可从没见过伱说这么多话！”项云端笑道。 　　几人说话间，担架已经制作好了，见此，众人立刻抬着伤员下山。 第118章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 　　“吴科长，小项同志，还有诸位，这一大晚上，大家在山里上上下下的，辛苦了，这样，大家先去浴池里泡一下子解解乏，后面再安排吃饭，好好感谢一下大家，这一次要不是有你们在，后果不堪设想啊！” 　　协和医院，老教授和学生还有那个向导全部都安排好之后，容亚光这才一脸感激的看着屠宰厂的众人说到。 　　对于容亚光的安排，吴长伟没有拒绝，这一晚上，大家都不轻松，不仅累，而且冻坏了，山里的气温太低了。 　　另外，不仅是人，狗也同样累的不轻，这会儿集体趴窝了，就连虎子这家伙都有些不想动弹。 　　反正这泡浴池和吃饭的钱，最后都是北大报销的，自然用不着客气。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都是为了工作么，不分什么彼此，人能救回来，这点儿辛苦算什么啊。 　　再说了，我们在厂里弄这个工作犬训练基地，说实话，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气，不过这件事之后，相信就没有人再反对了，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同样是好事啊！”吴长伟说道。 　　他这话还真不是客气，厂子里搞这个工作犬训练基地，是崔明亮一手推动的，但他只是个副厂长而已，反对这件事的人也不是没有。 　　特别是养这么多狗，本身开销就不少，再加上训练设施和场地，总之，反对的领导也有。 　　经过这件事情，可算是正儿八经能够拿的出成绩了，如此一来，那些反对的人到时候声音就要小很多。 　　“哈哈，那可就太感谢了！”吴长伟的笑容抑制不住。 　　虽然说崔明亮已经打过招呼了，但那仅仅是给阎解成一个参加考核的机会罢了，至于能不能把握的住，还是要看他自己的。 　　洗完澡，吃完饭，等一行人回到厂子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项云端和吴长伟又被崔明亮叫过去问了问细节，当听到说北大方面有可能送锦旗和感谢信的时候，崔明亮更是露出了一副非常期待的表情。 　　有了北大的感谢，那对于崔明亮来说，可就算是露了大脸了，这是不折不扣的亮眼政绩啊。 　　或许是心情高兴，崔明亮直接大手一挥，给项云端放了半天的假，让他回家好好休息。 　　要不然，这回北大的人也不可能找上门来啊。 　　比如上次破获那個赌场，严格来说，那是公安的活，而且还不是一个辖区的，当时就已经让屠宰厂保卫科在保卫和公安系统出了点小名。 　　他也是一点就通，知道什么样的感谢对保卫科来说更珍贵。 　　工作犬训练基地这件事，绝对算得上是另辟蹊径，关键是容易出成绩啊，而且出成绩还不仅仅局限在屠宰厂内，而是经常牵扯到其它系统的。 　　多来几次这样的事情，他距离提拔使用就不远了。 　　今天刚好是周二，照例该轮到他在保卫科上班，崔明亮既然都发话了，那他自然乐得清闲，中午就回家了。 　　…… 　　所以对于崔明亮这样的领导来说，想要继续进步，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明白了，吴老弟你放心，等过几天，我和学校领导商量一下，到时候以学校的名义给你们保卫科送锦旗和感谢信！”容亚光握着吴长伟的手说道。 　　这才是崔明亮为什么老是惦记着项云端的原因，甚至还想要给项云端多提一提级别，有项云端在，他这露脸的事以后可是不会少的。 　　回到家，项云端突然想起来阎解成的事情，昨天晚上都和崔明亮说好了，今天让阎解成去厂子里接受招工考核呢。 　　“三大妈，解成呢？” 　　说实话，屠宰厂的工作，四平八稳，按部就班，平时干的再好，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而要是干不好，稍微出点事，那就是天大的事。 　　这回更厉害了，有了北大的背书，估计之后名气会更大的。 　　其实以他的身体素质来说，偶尔熬一晚上通宵根本没有什么事的。 　　这既然是应聘装卸工，那自然是要力气达标的，不可能说你连东西都搬不动，还让你进厂，崔明亮可没有那个本事。 　　就算硬塞进去，平常和工友们一起干活，搬不动东西，那立刻就会被工友们给举报的。 　　那种情况，崔明亮都是要吃瓜落的。 　　所以，想要进厂，考核必须通过，要不然，哪怕是厂长的小舅子，也是进不去的。 　　好在，屠宰厂装卸工的考核，相对还是比较简单的，如果是钢铁厂之类的地方，那可就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了。 　　“云端啊，解成出去干活去了啊，应该在车站扛大包去了，有什么事吗？”三大妈问道，不过眼里还带着一丝期待。 　　阎埠贵找项云端给大儿子运作工作的事情，三大妈自然是知道的，此刻见项云端问起，心中自然比较激动。 　　“三大妈，解成想进我们屠宰厂那事儿，差不多了，你让他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早上，直接去我们厂招工那接受考核就行了，到时候其它什么都不用说，把他名字说清楚就行了！”项云端说到。 　　“啊？真的成了？” 　　三大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喜起来，昨天晚上才说的事，今天就成了？ 　　“那考核难不难啊？需不需要提前准备准备？”三大妈问道。 　　“考核不难，解成不是在车站干了一段时间了嘛，应该能适应，不用提前准备，肚子吃饱就行了！”项云端说道。 　　“那就行，哎呀，这回真是太谢谢你了了，解成这工作要是能解决，可给我们家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啊！”三大妈看着项云端，很是感慨：“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千万别跟我们家客气，能帮忙的，我们绝对不推辞！” 　　“哈哈，三大妈伱太客气了，大家都是邻居，再说了，我就是个中间人，没出什么力，主要还是你们家的货硬！”项云端意有所指的说道。 　　昨天晚上阎埠贵给的那三百块钱，崔明亮没有收，那他就只能自己笑纳了，还回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回要是不收这个钱，那下一回还收不收？ 　　再说了，崔明亮之所以不收钱，那是为了让他答应去保卫科，这当然也算是代价。 　　既然他承受了代价，那收点钱弥补一下子也很合理吧？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三大妈说完，这就急匆匆的往车站而去，准备赶紧将阎解成叫回来。 　　虽然项云端说了明天早上去也成，但这种事情，就怕夜长梦多，能早点儿搞定，当然要早点儿搞定，那样心里才踏实。 　　回到家，项云端并没有睡大觉，而是拿了纸笔，坐在书桌前，开始写写画画。 　　他准备将训练警犬的方法写出来，写成一本书，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出版。 　　当然，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得考虑方方面面，从小狗的挑选，到训练场地的布置，再到训练员等等，甚至狗粮如何制作，都包含在里面，不仅要有文字解说，还要有图画示意。 　　这件事如果干好了，不仅能够获得名声，而且还能赚不少钱，最关键的是，这钱的来路绝对经得起查，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花。 　　要知道，在报纸上发表一篇文章、诗歌，或者短篇小说之类的，可都是有稿费的，更遑论出版一本书了。 　　到时候只要能够出版，光是出版费他就能够赚不少，这年头，文学相关的还是很值钱的。 　　而且只要能够出版，也不用愁卖的，毕竟到时候可以通过官方渠道，只要他这本书能够得到公安系统的认可，全国各地那么多公安、保卫部门呢，都买一本书回去训练几只警犬，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除了出书之外，将训练内容拍成纪录片当做内部教育培训资料，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他干出成绩来，只要能够让上面意识到这训练工作犬确实是一项能够帮助到工作的事情，那就肯定没有问题。 　　实际上现在也是有警犬培育基地的，但一切都才刚起步，还在摸索之中而已，他有后世总结出来的方法，而且是吸收了国内外成功的经验和方法，可以说已经超过这个时代的顶尖水平和经验，别说国内了，就是在国际上，都是领先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平台，说实话，屠宰厂这个平台，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崔明亮想要将项云端弄到保卫科去，殊不知，项云端心里只是将保卫科当成一个跳板罢了。 　　写写画画，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 　　就在项云端结束编写，准备吃饭的时候，陶小也突然找上门来。 　　“我说陶小也同志，儿女情长的事，可不能太过沉迷其中啊，今天可是上班时间，你就这么想要见我吗？这我可要批评你了，要把主要精力放在事业上啊！”项云端故意揶揄道。 　　“呸！” 　　陶小也本来心情不怎么好，被项云端这么一说，倒是将心里的担忧放了下来，风情万种的白了项云端一眼，说道：“项云端同志，你怎么这么自恋啊，谁要想见你啊，你可不要想歪了！” 　　项云端看着陶小也的表情，心中有些意动，他还是第一次见陶小也身上有这种成熟女人才有的风情，简直无法言喻，毕竟，陶小也可还不到十九岁，正是清纯无比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哪怕他见多识广，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哎呀！” 　　“砰！” 　　“你干……唔……你干什么啊！” 　　项云端二话不说，一把将陶小也拉进屋子，然后贴着门就是一个壁咚。 　　良久，唇分。 　　“不老实哦，还说没有想我，小舌头都伸了！”项云端看着眼里一片水雾的陶小也说到。 　　“你坏！” 　　陶小也“刷”的一下脸都红了，回味起刚才的滋味，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要不是靠着门，怕是能软倒下去。 　　小拳拳在项云端胸口捶了好几下，两人又腻歪了一阵，这才说起正事。 　　“我姐要见你！”陶小也低着头小声说道？ 　　“啊？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放心，我肯定将大姨子哄的开开心心的，保证她满意而归！”项云端拍着胸脯说道。 　　“不是，我姐她还不知道你是谁，她要见你，是因为你给我创作的那首歌，我姐是学音乐的，她听到了这首歌，就特别好奇，非要见你！”陶小也说道。 　　“哦？学音乐的？那更好啊，到时候我和你姐聊一聊音乐上的事情，直接就能将她‘拿下’，你根本不用担心啊！”项云端说到。 　　要比正儿八经的音乐功底，他肯定是不行的，但基础音乐知识，还是懂一些的，关键是多了几十年的见识，再加上还能当文抄公，所以他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陶小也神色复杂的看了项云端一眼，这人身上的自信，毫无疑问也是很吸引她的一点，但问题是…… 　　“我……我们家吧，就是背景可能比较复杂，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都是知识分子，他们可能眼光有些……不太一样，就是……你……” 　　陶小也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是什么意思。 　　不过项云端却明白过来。 　　“哦~我明白了，小也是想说，我这个屠宰工，很难入你们家人的眼是吧？”项云端说道。 　　“端，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一起度过剩余的年华，可是……”陶小也突然站起身，然后扑在项云端怀里，非常动情的说道。 　　项云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孩子告白了。 　　“可是，你怕家里人反对是吧！你也不想失去家人，不想和家里人闹翻，所以，现在非常为难是吧？”项云端抚摸着陶小也娇小的后背，轻轻说道。 　　“你……你不生气？”陶小也有些诧异的看着项云端，她还以为，项云端知道自己家的情况后，会自卑的打退堂鼓呢。 　　“呵呵，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人生在世，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我如今不过才二十岁而已，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成就，谁也不知道，不能因为别人看轻自己，就自暴自弃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家里想要让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也是人之常情啊。 　　说真的，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也舍不得她嫁给一个杀猪佬啊！”项云端安慰道。 　　这件事，他早就已经考虑过了，也想过要如何面对陶小也的父母，所以此刻说起这件事，一点儿都不惊慌。 第119章 强化恐龙蛋化石 　　四合院里。 　　陶小也见项云端这么说，并且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羞赫自卑之色，反而一副非常自信的样子，这让她非常惊讶，不过她眼中的惊讶很快就变成了佩服，甚至有些痴迷。 　　不得不说，自信的男人气质都不一样，对陶小也来说，这是致命的诱惑。 　　“端，你放心，我肯定能说服我妈妈的，在我眼里，你可比那些纨绔公子强多了，无论是学识见识还是性格样貌，都甩那些人八条街！”陶小也非常动情的说到。 　　“那看来我也得好好努力了，要不然，丈母娘那一关可过不了啊！”项云端搂着陶小也，打趣道。 　　“哼，什么丈母娘啊，人家可还没说一定嫁给你呢！”陶小也这会儿又变得突然害羞起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直到陶小也都喘不过气了，这才一把将项云端推开。 　　“对了，我姐还有东西给你呢，说是你看见这东西，肯定能答应见她！” 　　项云端嘴上说着，心里反倒是有些好奇，这大姨子怎么会有东西给自己？ 　　俩人没有什么交集啊？ 　　“谁说没有？这里面好多都挺厉害的！” 　　“大姨子要考验考验我这个妹夫，那是理所应当的，我当然得见了，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什么东西？” 　　“是吗？我姐这么厉害？那她怎么没有创作出像伱送给我的那首歌一样好听的作品？”陶小也惊讶的说到。 　　如果让项云端硬拿后世那些经典歌曲去往里面套，当然也可以，但需要重新填词，毕竟后世的很多歌词都不适合这個时代，如果大大咧咧的随便抄，那是真的会出问题的，而且一出就是大问题，救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不过简谱他也能够认，“1234567，哆来咪发嗦啦希”嘛，所以仔细辨认一下还是能对上号的，感觉比蝌蚪符还要简单。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陶小也是学新闻的，和音乐不搭边，她就只知道那首“当你老了”很好听，至于她姐这本笔记本里的东西，她是看不懂的。 　　当然，他没有专门学习过音乐，都是穿越前那个音乐学院的女朋友耳濡目染之下，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项云端接过笔记本，顺手翻看，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曲谱啊。 　　之所以看见大姨子的笔记本一愣，主要是这笔记本上的乐谱是简谱，而不是他熟悉的五线谱。 　　陶小也终于想起了正事，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来，递给项云端。 　　但项云端当文抄公可以，真要让他去填一些符合这个时代的词，那可就真是难为他了。 　　项云端说着拿出笔，在其中一小段陶敏真的创作下面开始拓展起来，因为这段小调刚好让他想起穿越前的一首歌，曲调非常像。 　　“你都说了你姐是央音的老师，还问我，我可没有资格评价，只能说很佩服，你姐的音乐素养很高！”项云端说到。 　　笔记本里除了一些曲子，还有一些陶敏真研究流行音乐的心得体会，里面的很多想法在这个年代来说，还是很超前的。 　　翻了好几页，上面的曲子还不少，不过都不成篇，基本上都是一小段一小段的，风格还挺杂，通俗、民族、民谣甚至爵士都有，有些在项云端看来，还是挺好听的。 　　“怎么样，我姐的水平还行吧？她可是央音的老师！”陶小也见项云端半天不说话，还以为项云端看不上呢。 　　但至少乐谱肯定是会看的，也能够谱一些简单的曲子，其实也就是套公式罢了。 　　可惜，这些都差不多是灵光一闪、妙手偶得，想要扩展成完整的歌曲，还是很费功夫的。 　　他当然是懂音乐的，技能里还有一个黑铁级别的“音律”呢，这是穿越过来的时候带过来的。 　　见丈母娘的时机还不成熟，不过既然大姨子知道了，那就先将大姨子“拿下”再说，谁让大姨子的兴趣爱好刚好撞在他的“枪口”上了呢。 　　文抄公该当就得当，让一些好的优秀的作品提前几十年面世，也是好事情嘛。 　　很快，项云端就将一小段曲子拓展成为一首完整的曲子。 　　歌词项云端并没有着急，他抄的这首歌曲的歌词哪怕是放到这个年代，也是丝毫没有问题的，不过嘛，这次就先不写歌词了，让陶小也拿回去给她姐姐看看，没准儿陶敏真自己能够填出一首词来呢。 　　到时候他在将原版歌词拿出来，互相一对比，岂不是更好？ 　　“你这又是创作了歌曲？”陶小也看着项云端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有些惊讶的问道。 　　“只是在你姐姐的灵感上狗尾续貂罢了。” 　　毕竟是抄，项云端还是要点儿脸的，不敢吹嘘自己。 　　“你姐姐我就先不见了，你把这个拿回去，让你姐看看。”项云端将笔记本重新还还给陶小也。 　　陶小也接过笔记本，看了两眼，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合上笔记本，有些奇怪的问道：“我一直想要问你来着，你怎么会懂音乐呢？什么时间学的？” 　　“只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罢了，我在县城上中学的时候，音乐老师教的啊？”项云端随口胡诌。 　　“啊？那你怎么会创作出那么好听的歌曲来？”陶小也更加惊讶了。 　　“这你不知道吗？”项云端反问道。 　　“我知道什么？我不知道啊！”陶小也一脸懵。 　　“当然是因为爱情的力量啊！小傻瓜！” 　　项云端一脸深情的说道：“那天你在我面前念了那首诗之后，我就突然来了灵感，所以才能够创作出那首歌啊，我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创作过歌曲啊！” 　　“啊？真的吗？”陶小也圆溜溜的眼睛里算是惊喜。 　　项云端说的这个理由可谓是无懈可击，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那也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还写了一首曲子吗？”陶小也突然反应过来。 　　“这个不算的，都是在你姐写的曲子上拓展一下罢了，就像是画一棵大树，你姐已经将树干都画好了，我只是在上面画上叶子而已！”项云端解释道。 　　“这样啊！”陶小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的小石头算是暂时放下了。 　　只要姐姐暂时不和项云端见面，那就还不会露馅，还能瞒妈妈一段时间。 　　陶小也现在心里全是爱情的甜蜜，她也不愿意去想如果父母不同意该怎么办的事情，反正刚才看项云端那么豪情万丈的，她莫名的相信项云端肯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罢了。 　　“对了，我帮你量一下尺寸吧！” 　　将笔记本重新放回包里，陶小也突然又掏出一卷尺子来。 　　项云端吓了一跳。 　　这姑娘也太大胆了吧！ 　　虽然两个人已经拥抱亲吻过了，但这么直接的就要量尺寸？ 　　虽然在这方面他不仅不心虚，反而很有夸耀的资本，但总感觉陶小也转变如此突然，让他有些适应不了。 　　“愣着干什么，转过去啊，我先量一下肩宽！” 　　陶小也说着，踮着脚尖拿皮尺在他背上比划了起来。 　　好像有点儿想歪了？ 　　“小也，你这是？”项云端问道。 　　“这不是天气越来越冷了吗？我想给你织一件毛衣，所以量一下尺寸啊，要不然织出来你穿不上，岂不是白干了！”陶小也一边量一边说道。 　　“哦，这样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项云端舒了一口气。 　　“还以为什么？”陶小也奇怪道。 　　“没什么。”项云端摇了摇头，总不能说是那个尺寸吧。 　　不过他这会儿倒是心里暖暖的，天可怜见，穿越前，他也交过好几个女朋友，但从来都是他主动送这送那，哪有女朋友主动送过他东西啊？ 　　这一对比，陶小也可太贴心了。 　　…… 　　时间一晃又过去半个月。 　　这天，来自北大的感谢信终于到了屠宰厂。 　　不仅仅是信，还有人，除了那位考古的老教授和容亚光之外，还有一位校领导也一起出现，这对于屠宰厂来说，可是蓬荜生辉了。 　　屠宰厂这边，自然是在家的领导全部参与，毕竟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虽然保卫科归崔明亮管，但其他厂领导也是能够沾光的。 　　“小项同志，我们要特别感谢你啊，不仅在救人上你是首功，更帮助我们考古系找到了恐龙化石，这在国内是非常重大的发现。 　　上一次在四九城附近有如此重大发现的事情，还是周口店那个完整的猿人头盖骨化石呢！” 　　老教授拉着项云端的手，非常激动的说道。 　　前几天，老教授和那些学生出院之后，就已经找到项云端，感谢了一番，当时聊天的时候，项云端主动说起了那天晚上他弄担架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那个恐龙蛋化石的事情。 　　其实，就算他不说，估计老教授下次再去的话，肯定也会发现的，他说出来，不过是提前一些时间罢了。 　　听到他说有恐龙蛋化石之后，老教授不顾其他人反对，大病初愈之后立刻就再次上山，果然在那恐龙蛋化石周围，发现了一大片恐龙化石。 　　这几天，北大已经组织了许多人去那片区域开始发掘了。 　　参与的除了考古系的师生之外，还有地质系的师生，毕竟，恐龙化石是和地质运动紧密相连的，而能源矿产的形成，与地质运动同样有非常大的关系，研究恐龙化石，对寻找能源矿产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老教授，你言重了，救人的事，是保卫科的同志们的功劳，我出的力和大家一样多，至于说恐龙蛋化石这个事情，纯粹就是运气罢了，再说了，就算没有我的发现，您和学生们肯定也会发现的，毕竟那个地方距离您当初晕倒的地方不过二三十米远罢了！”项云端非常谦虚的说道。 　　“还是要感谢你，对于我们考古这一行来说，运气可是非常重要的，有时候差一点点运气，那可能什么都碰不到的！”老教授再次说道。 　　看得出来，相比起救了他的命，老教授确实更加在乎发现的那一片恐龙化石。 　　“小项同志，经过学校研究，获得上面领导的批准，我们准备将这枚恐龙蛋化石送给你，留做纪念，也算是对你在这次的重大发现中所做的贡献的奖励！” 　　就在项云端和老教授说话的时候，那位校领导端着一个盒子出现在他面前，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大的“蛋”。 　　项云端知道自己或许会得到一些来自北大的奖励，但他还以为会是金钱奖励之类的，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送一颗“蛋”。 　　眼前这枚恐龙蛋化石还是挺大的，样子和个橄榄球差不多，两头尖中间圆，不过比橄榄球还是要大上一圈的，就是不知道这是哪一种恐龙的蛋？ 　　“各位领导，这个我能要吗？”项云端转头看向屠宰厂的众位领导问道。 　　这玩意也就是个新奇罢了，要不要的，对他没什么影响，毕竟他又不是学考古的。 　　“哈哈，当然可以，你放心大胆的收吧，刚才不是说了嘛，上面领导都同意了，而且这还给你准备了奖状呢！”厂长直接大手一挥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项云端这才将盒子接过来，连同奖状一起收下。 　　不过，就在他接过盒子的时候，脑海中突发奇想，有一股非常强烈的冲动，想要使用气运将这枚恐龙蛋强化一下，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效果？ 　　总不会将化石直接强化成活着的恐龙蛋吧？ 　　好不容易捱到双方的交流结束，项云端离开会议室，迫不及待使用气运，开始强化起恐龙蛋化石。 　　一次、两次、三次…… 　　没想到这枚恐龙蛋化石还真的难以强化，不知道是不是年代太久远的原因？毕竟，真要往上推的话，怕是差不多要到六千多万年的白垩纪时代了。 　　“咦，成功了？” 　　也不知道强化多少次，好在，他使用的都是白色气运，不怎么心疼，就在他准备收手的时候，没想到突然就是强化成功了。 　　“到底会有什么效果呢？” 　　项云端非常好奇的看向这枚恐龙蛋化石。 第120章 白垩纪与紫色气运 　　物品：恐龙蛋化石（黑铁） 　　效果：梦回白垩纪 　　看着手中的恐龙蛋化石，项云端陷入了沉思。 　　这个效果，他还真没有想到，还以为会弄个小恐龙出来呢，心里还想着真要是弄个恐龙出来，到时候怎么养？或许可以养到二十斤之后直接杀掉，到时候没准能弄到金色甚至紫色气运。 　　看这个样子，好像是能够让他做梦的时候梦到白垩纪的场景？ 　　项云端眉头一皱，如果只是做梦的话，好像没什么用啊，难道消耗了这么多的气运，就只能看個白垩纪的电影？哪怕是沉浸式体验，也有点儿不值啊。 　　白垩纪？ 　　他了解不多啊，甚至都不知道白垩纪早还是侏罗纪早？不过既然有恐龙，想必和侏罗纪挨着。 　　“算了，先不想了，等晚上就知道了！”项云端摇摇头。 　　真要是看个电影，那就看个电影吧，总不至于比《侏罗纪公园》差吧？ 　　…… 　　晚上。 　　项云端回家之后，做了饭吃完，时间还早，他又开始继续编写关于训练警犬的相关资料。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虽然他自己脑海里有非常详细的方法，但自己懂和教会别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想要让别人能够更简单易懂的看清楚自己书里的方法，是需要一定的文字处理能力的。 　　条理清晰、由浅入深、承接前后的问题，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干的。 　　“行了，没什么事就出去吧，我还忙着呢！”项云端挥了挥手，直接将秦淮茹拒之门外。 　　所以，别看他想要写的只是个小册子而不是什么鸿篇巨著，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的。 　　“秦淮茹，你有事？” 　　现在易中海都说不上话了，她能不害怕？ 　　所以一家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商量出一个结果来，那就是必须得和项云端改善关系，不说让项云端偏袒他们，但至少不能让项云端以后处处针对他们吧。 　　“还有事吗？我这还忙着呢！”项云端不知道贾家被易中海下台的事情吓到了，想要和他修复关系，更不知道秦淮茹的打算。 　　“这个，你不能自己去申请吗？为什么要我帮忙？”项云端奇怪的问道。 　　“好了，我知道了，出去，把门给我带上！”项云端依旧是冷冷的表情。 　　虽然他是协管员，但他如果去街道申请这些福利的话，还得先给街道的人证明院子里确实有个叫秦淮茹的怀孕了，总不能说他去一张口，人家街道的人就给他发放福利吧。 　　“那这次你就自己去领啊！”项云端说道。 　　说起来，他们一家人这几天在医院，还是“拜项云端所赐”呢，棒梗和贾张氏可都是被项云端强化过的那只毒蜘蛛咬过的。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项云端还没来得及找他们要说法呢。 　　“小项，你不要对秦姐这么冷淡啊，之前那些事，姐做的确实不对，姐也听你的话，姐现在向你道歉，以后肯定不会再有那些针对你的事情了，伱就原谅姐吧！”秦淮茹弱弱的说道。 　　她倒是没有忘记过来的目的，不过，她只是代表她自己道歉，却不提贾家其他人，这就有些意思了。 　　更何况，自从项云端住进院子里，他们家就没少得罪项云端。 　　但现在他每天事情这么多，除了工作还有乔茉荷和陶小也要应付，哪还在意院子里这点儿“热闹”啊。 　　好在他现在的影响力几乎没有，就算写出来，也没法出版，所以也并不着急。 　　见项云端要赶她出去，秦淮茹赶紧说道：“姐这不是怀孕了嘛，这政府对孕妇还是非常照顾的，有很多专门给孕妇的福利呢，比如会有红糖票、布票、肉票等等，这些东西，是要去街道专门申请的，现在中院没有管事大爷了，秦姐就只能过来找你了，怎么样？这个忙，你得帮姐吧？” 　　这不，刚从医院回来，听说了易中海被罢免一大爷职务、项云端取而代之的时候，贾家一家人就慌乱了。 　　只是，这如何改善关系，他们一家子人暂时也没有商量出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秦淮茹自告奋勇，主动接下了这个差事。 　　别看贾张氏之前一副很泼辣的样子，那是因为易中海在背后给她撑腰罢了。 　　“别着急赶姐走啊，姐过来找你，还有一件事呢，这件事你可必须得管，这是你这个管事大爷份内的事情哦！” 　　再加上上次项云龙的事情，秦淮茹知道自己将项云端得罪大了。 　　项云端看着秦淮茹的表情，不由得在心中给禽姐点了一个赞。 　　秦淮茹没想到项云端竟然这么说，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了。 　　她自己当然可以去领，但她这不是为了和项云端拉关系嘛。 　　刚开始进院子里的时候，他是因为乐趣太少，掺和院子里的事情，主要是为了消遣解闷罢了。 　　而且，说实话，现在“拿捏”贾家对他来说太容易了，没什么挑战，他都有些无趣了，所以只要贾家不来招惹他，他根本就不愿意多事。 　　就在项云端埋头奋笔疾书的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 　　“我上次怀棒梗的时候，就是一……易师傅帮我领的啊！”秦淮茹说到。 　　别说偏袒了，不针对他们家就算是发了大善心了。 　　这不就是得罪了项云端？ 　　“哎呀，小项啊，姐这几天没在家，都不知道你成了咱们院里的新大爷呢，姐当时要是在，肯定能多投你一票的！”秦淮茹好像没有看到项云端的脸色一样，面带笑容的说道，一双媚眼里还透露着一股真诚的神色。 　　听见秦淮茹的话，项云端一愣，他知道对于孕妇确实有一些优待福利，但具体都有什么，他就不清楚了，毕竟他又没有媳妇怀孕，没经历过啊。 　　而现在呢？项云端会偏袒他们家？ 　　“云端，你在吗？” 　　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和贾家有什么瓜葛。 　　而棒梗为什么会被咬，不就是因为跑到项云端屋子里偷东西吗？ 　　项云端看着挺着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的孕妇，脸色冷冷的问道。 　　他当上院子里的协管员，顶的可是易中海的缺，要说贾家一家人不恨他，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淮茹愣了，半天时间没有说话，她就这么被项云端推出来了？ 　　自己的魅力呢？ 　　毕竟易中海和贾家几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易中海当一大爷的时候，可没少照顾他们家。 　　她还犹记得，项云端第一次进院子里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狼一样，怎么现在……难道是因为自己怀孕的关系？ 　　她哪里知道，项云端这会儿跟刚进院子里那会儿自然是不一样的。 　　毕竟现在有乔茉荷这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互动，自然就没有那么急色了，陶小也也是秀色可餐，相比之下，她秦淮茹虽然先天条件相当不错，但毕竟都生过孩子了，而且每天家务活干的也比较多，现在又能有多么靓丽？ 　　项云端又不是傻柱！ 　　…… 　　第二天。 　　“怎么回事？不是梦回白垩纪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一觉睡到天亮，项云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的经历，但想来想去，没做梦啊，什么白垩纪，什么恐龙之类的，全都没有。 　　白期待了一场！ 　　上班的时候，项云端神不思属，几个徒弟都看出了他好像心不在焉，还以为他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都劝他去好好休息一下。 　　“不会是要抱着恐龙蛋化石入睡，才能够做梦吧？” 　　项云端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准备今天晚上再试一试。 　　下班之后，项云端没着急回家，而是去了北大一趟，然后找了那个救下的老教授，特意向其请教了一番关于白垩纪的情况。 　　对于史前历史，这个年代，别说国内了，哪怕是西方，实际上研究的也并不是很深，所以老教授给项云端说的很多东西，也是似是而非。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项云端有些惊讶，老教授说，国内发现恐龙化石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新闻，以前就有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另外，项云端还打听到，白垩纪时期，除了恐龙这个霸主之外，还是有很多其它的动物的，比如两期动物代表——鳄鱼，另外，哺乳动物也已经有了，只不过都是比较小的哺乳动物，还出现了最古老的蛇类，等等。 　　当然，项云端的重点还是打听恐龙，毕竟，他手中那个可是恐龙蛋化石，他猜测，自己如果真的能够梦回白垩纪，那见到最多的，肯定是各种恐龙。 　　一切准备就绪，到了晚上，项云端还真就抱着恐龙蛋化石睡觉。 　　而这一次，他果然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 　　项云端感觉自己好像被关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周围是非常硬的“墙壁”，好在，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周围的“墙壁”终于被他给打破了。 　　很快，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变成了一只小恐龙，刚刚从蛋壳里钻出来。 　　“咔嚓咔嚓！” 　　一阵饥饿从腹部传来，很显然，打破蛋壳这件事，对他这个小恐龙来说，还是很耗费力气的，所以他直接转身，将刚刚钻出来之后留下来的蛋壳和液体全部吃掉。 　　这个好像是很多卵生动物的天赋？ 　　吃完蛋壳，他感觉自己终于有了一点力气，然后才有机会打量周围。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参天大树，从树尖时不时还能够看到翼展超过七八米的飞行生物。 　　在他非常有限的恐龙相关知识里，这种能飞的家伙应该是某种翼龙。 　　目光继续转动，他很快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个类似巢穴一样的东西，周围还有很多的蛋，估计是他的同类。 　　而且，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一只非常大的恐龙出现在巢穴前，这应该就是他现在这具身体的父亲或者母亲，因为这只成年恐龙嘴里还叼着血淋淋的肉块。 　　这只成年恐龙看了看巢穴的情况，发现有好几只小恐龙已经出生后，直接将嘴里的肉块丢在了巢穴中，然后没过多久又消失不见。 　　“看这样子，我现在是一只肉食性恐龙啊，这倒是挺好的！” 　　项云端想着，然后就开始尝试去撕咬那块不知道来自什么动物的肉块，没想到这刚出生的小恐龙，牙齿还挺锋利，咀嚼起肉块来，一点儿都不费劲。 　　接下来的日子，项云端渐渐适应了自己作为一只恐龙的身份。 　　成长！ 　　第一次猎杀！ 　　种群厮杀！ 　　混乱！血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就在他刚刚战胜一位强大的对手，带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自己的老巢的时候，夜空中，突然亮起一抹巨大的光亮。 　　那是一团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巨大圆球，几乎遮天蔽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最后，“轰”的一声巨响传来。 　　“卧槽，小行星！” 　　床上，项云端猛的坐了起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一个梦，而此刻，天刚刚放亮。 　　“这就是梦回白垩纪？” 　　项云端感觉脑子里的记忆异常清晰，自己这一晚上的梦，竟然真的跟经历了一只恐龙的一生一样。 　　物品：恐龙蛋化石（黑铁） 　　效果：平平无奇的一颗恐龙蛋化石罢了，观赏性+20%。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项云端特意将恐龙蛋化石放在身边，用手摸着入睡的。 　　此刻，这枚恐龙蛋化石的效果竟然变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以前那些强化过的物品，可从来没有出现过效果直接消失的。 　　“难道是一次性的？”项云端心中猜测。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眼前突然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 　　光芒正是从恐龙蛋化石上氤氲出来的。 　　“这是？气运？” 　　项云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团光芒是什么了，对于气运，他无比熟悉，只是有些惊讶，为什么此刻会出现这些气运？ 　　还不等他想清楚，那团气运直接没入他的体内。 　　白、红、青、金、紫、黑各一份。 　　“果然不是简简单单的看一场沉浸式电影，不枉我在梦中辛辛苦苦厮杀这一场！” 　　当气运没入体内的时候，项云端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恐龙蛋化石的效果只有一次了，如果可以重复，那岂不是每天躺着就有气运了？ 　　关键是，这一团气运之中，竟然还有紫色气运！ 　　这可是他第一次获得紫色气运！ 　　等级最高的紫色气运！ 　　“要怎么使用这紫色气运呢？” 　　项云端陷入了沉思之中。 　　紫色是不是很有韵味他不知道，但紫色很珍贵他是深有体会，毕竟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后还能不能再有，可是真说不好的。 　　毕竟，梦回白垩纪这种事情，本身就挺离谱的，可遇不可求啊！ 第121章 初见文三 　　这次强化恐龙蛋化石，消耗了差不多四五十道白色气运，对于项云端来说，还承受得起，毕竟现在也有好几个徒弟了，三四天时间就能够贡献出来。 　　原本以为就是看一场沉浸式史前电影罢了，没想到竟然还收获了高等级的气运。 　　项云端猜测，这最后的收获，或许和他在梦中的经历有关，在梦中他虽然变成了一只恐龙，但思维却完全不受影响，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猎杀了不少其它的恐龙，植食性的，肉食性的，还有其它的史前生物。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猎杀，才能够让他获得最后的气运。 　　如果真要是按照他猎杀的那些生物来算的话，获得紫色气运就不奇怪了，不仅仅是吨位大的原因，那些死在他口中的猎物者不乏各自种族之中的王者。 　　比如他就猎杀过一只十五六米长的大鳄鱼，也不知道是什么种，反正那只鳄鱼完全称得上区域霸主，领地是一片巨大的湖泊，很多恐龙都死在了那只鳄鱼口中，其中不乏项云端附身的那只恐龙的同族。 　　总之，昨天晚上的梦，不仅是一场奇妙的视听之旅，同时也获得了巨大的好处。 　　只不过，现在具体要怎么使用这些好处，他还没有想清楚。 　　紫色气运，虽然强化失败的概率很小，但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决定用来强化身体，只是，到底是整体强化还是选择一个身体部位局部强化，他并没有想清楚。 　　好在现在也没有什么迫切的需求，所以用不着着急，等以后想清楚了再说。 　　“三大爷，这雪一时半会恐怕是停不了了，我看地上的积雪都有快一拃厚了，是不是组织院子里的人，将积雪清理一下啊！” 　　金色气运下去，“训犬专家”终于变成了黄金级别，至于青色气运强化之后的“相犬术”，也变成了白银级别。 　　想来想起，项云端决定用金色气运强化技能“训犬专家”，而青色气运，用来强化技能“相犬术”。 　　前段时间，陶小也给他织毛衣的时候，乔茉荷也给他准备了围巾和手套，虽然两女从未见过，但想法却是出奇的一致。 　　要知道，想要培育出一个适合警犬工作的全新犬种，一般情况下可是需要至少几代的繁殖甚至十几代的繁殖的。 　　“嚯，好大的雪啊！”阎埠贵开门一看，顿时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十二月份。 　　“相犬术”升到白银级别之后，能够看到一部分犬的遗传信息，这对于繁殖警犬品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训犬专家”的效果不用多说，至于“相犬术”，因为可以让他看到犬的各种详细信息，不仅在挑选犬苗的时候非常好用，项云端最看重的，其实是以后培育专门的警犬品种的时候，可以省去大多数试错的过程，这個特别重要。 　　不过这青色气运和金色气运，就可以直接用了，反正有紫色气运托底。 　　他既然已经决定在警犬的繁殖与培训领域干出一番事业，那自然要强化专业能力，专业能力强大，到时候自然可以干出成绩，升官什么的，也就不在话下了。 　　穿戴整齐的项云端来到阎埠贵家，敲了敲门。 　　今天是星期天，一大早，项云端就被冻醒了，虽然他的身体经过强化，比一般人要扛冻，但还是觉得格外的冷。 　　这件事倒是让项云端在心中得意了好久，不过，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乔茉荷倒还好说，本来也没有争的心思，要是以后被陶小也发现了乔茉荷的存在，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修罗场！ 　　说白了，陶小也家虽然有点地位，但也并不是高不可攀，他爸也就是个处级干部罢了，项云端感觉自己只要将警犬训练基地发展起来，处级并不是高不可攀的。 　　这两个技能都关乎他接下来的工作，而工作又关乎他能不能顺利的娶到陶小也，毕竟，想要门当户对，往上三代就不要说了，最起码他自己本人得有点儿身份地位才行吧。 　　这个年代，也不知道是真的气温低还是没有空调暖气的原因，反正就是冷。 　　这个年代的人，衣服基本都靠自己动手制作，很少有人买成衣，更不要说像毛衣、棉袄这种厚衣服了。 　　穿上陶小也织的毛衣，再套上厚厚的外套，起床一看，原来是下雪了。 　　…… 　　项云端站在门口看了看，回屋子里又将乔茉荷给他织的围巾和手套都取出来戴上。 　　项云端现在是院子里的协管员，也就是俗称的管事大爷，别管他年不年轻，既然在这个位置上，那该管的事自然要管一管的。 　　大家都住在大杂院里，各人自扫门前雪可不行，容易扯皮，还是统一组织比较好。 　　“哟，这派头，有点儿管事大爷的意思了嘿，怎么，现在还叫我三大爷，那二大爷也还是二大爷，你是要当一大爷了？”阎埠贵酸溜溜的说道，更多的是调侃。 　　项云端脚下是新买不久的棉皮鞋，身上的衣服也整整齐齐，脖子上是酒红色的围巾，这一眼看去，还真是有几分领导的派头。 　　“不叫你三大爷，还叫你二大爷？怎么着，你也和二大爷一样，有了官瘾了？”项云端随口说道。 　　“行了，不跟你扯了，这院子里的雪是该打扫一下了。” 　　阎埠贵因为项云端解决了他大儿子阎解成的工作，所以这段时间，对项云端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解成、解旷、解放，你们哥仨先去通知前院和中院的邻居，每家派一个人到中院参加全院大会，先划分区域，然后再清理。 　　对了，清理积雪的工具也要带上，谁家要是没有工具，那等会儿就多负责一些区域！”项云端对着阎埠贵的三个儿子说道。 　　阎解成这会儿还没有结婚，也就没有分房出去住，阎埠贵刚花了三百块买工作，自然没钱去买倒座房。 　　而且倒座房现在没有空房子，全都住着人，想买也没地方买。 　　等三兄弟去通知其他人的时候，项云端和阎埠贵也来到了后院，找到了刘海中，既然要全院一起动手，那自然不能绕开刘海中。 　　刘海中见项云端和阎埠贵一起上门，而且看样子俩人都已经商量好了，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危机感。 　　本以为易中海被罢免，他刘海中在院子里就是最大的，没想到不知不觉间，阎埠贵和项云端竟然联合起来了，他这个最大的二大爷一下子就处在了弱势地位上。 　　“老阎和项云端联手了？难道，前段时间阎解成进屠宰厂当装卸工，是项云端在其中出的力？”刘海中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俩人。 　　阎解成进屠宰厂的事情，无论是项云端还是阎埠贵，都没有宣传，不过，被猜出来也并不奇怪，毕竟项云端自己先进厂，紧接着又将他弟弟也弄了进去，很显然，项云端在屠宰厂是有些关系的。 　　有了这个猜测，刘海中在接下来的全院大会上，可谓是十足的积极，不仅亲自上阵，还让他们家三个儿子也全都参与到了清理积雪的活动中，倒是起到了“身先士卒”的表率，赢得了邻居们一片赞誉之声。 　　对此，项云端和阎埠贵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刘海中愿意出风头就出呗，只要不影响清理积雪的事情，那就是大好事。 　　项云端更加在意的是贾家和易中海，不过这一场清雪运动下来，易中海愣是一点儿幺蛾子都没有出，贾东旭呢，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特别是看到项云端的时候，干得非常卖力。 　　看来，易中海这个靠山一去，贾家立马就能认清楚现实，一点儿都不傻嘛。 　　一场清雪运动搞完，已经快九点钟了，项云端回到屋子，将炉子的风门打开，开始做早饭。 　　因为是冬天的原因，炉子上已经加装了烟囱，直接通向窗子外面，这样炉子就可以放在屋子里了，不用担心煤气中毒，既可以做饭又可以取暖，还是非常不错的。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他这个房子小的优点来，不管怎么说，房子小，一个炉子就够取暖了。 　　如果太大，就靠炉子那点儿火力，恐怕顶不了多大的作用。 　　而且他这房子里连炕都没有，只有一张床，要不是有个炉子，恐怕会更冷。 　　“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子不及吾~” 　　项云端坐在炉子前，左手上端着一块豆腐，右手拿着刀，一边切一边往炉子上的砂锅里下。 　　锅里先是炒的葱蒜和干辣椒，然后又加了六必居买回来的雪里蕻，爆香之后再加入清水，等煮沸之后，豆腐下锅，然后继续咕嘟。 　　这个菜做法简单，食材也简单，但味道却是真的不错，而且吃得人头顶冒汗，一顿饭吃下来，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 　　吃完饭，项云端带着煤本，腿儿着出了四合院，往附近的煤厂走去，这一入冬，蜂窝煤消耗顿时就大了起来。 　　好在冬天每个月煤的定量也涨了，他又是一个人住，所以不用担心买不到煤。 　　“……嘿，文爷是谁啊，搁四九城打听打听，谁敢惹咱文爷啊？” 　　“你小子还别不信，惹了文爷，不出三个月，保证玩完！” 　　“你以为文爷跟伱吹呢？那个东四青龙知道吧？南城彪爷知道吧？都是文爷的手下败将！” 　　“别说那些地痞流氓了，就是小鬼子又怎么样？惹了文爷，照样得死！” 　　“不光小鬼子，就那小日子的小娘们，文爷还不是想上手就上手？啥？软不软？那当然软了，又软又嫩又滑，要不然，文爷能随便上手吗？你以为文爷不挑食，什么都吃呢？文爷的眼光高着呢！” 　　“板车？板车怎么了？文爷这是为建设事业做贡献，拉板车，文爷光荣！” 　　…… 　　项云端到了煤厂，买了两百块蜂窝煤，来到厂子旁边街道下属的货运联社，准备找个板车将蜂窝煤拉回去呢，刚一靠近，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正搁那儿抽烟吹牛皮呢。 　　“劳驾，哪位师傅帮我将买的煤拉回去？”项云端说到。 　　“嘿，文三，别吹了，来活了，这回轮到你了！”人群中有一个人对着中间那个正吹得唾沫横飞的马脸男子说道。 　　马脸男子瞅了项云端一眼，站起身，先是对着周围听故事的工友挥了挥手，然后才问道：“送到哪儿啊？”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项云端说道。 　　“先去交钱！”被称作文三的马脸指了指隔壁的屋子说道。 　　货运联社是街道下属的企业，公营单位，工人只负责运送货物，收钱那有专门的出纳。 　　项云端去交了钱，领了两张票，内容一样，一式两份，一份交给文三，一份自己留着。 　　文三拿了票据，看了一眼，上面写着运送蜂窝煤两百块，从煤厂到南锣鼓巷九十五号，费用是四毛五。 　　“师傅，你是姓文？刚才听你说，以前还打过小鬼子？” 　　等装上了蜂窝煤，项云端直接就跟着车子一起往回走去，一边走一边和板车师傅聊天。 　　“那是当然的，三七年，文爷为了打小鬼子，不仅捐了两块大洋，还亲自拉着车去给前线送过物资呢！”文三得意洋洋的说道。 　　紧接着，还不等项云端问，文三就又开口吹嘘了起来。 　　项云端听了半天，越来越肯定，眼前这个长了一张马脸的家伙，应该就是电视剧《狼烟北平》中的主人公——文三！ 　　叫文三，还这么能吹，而且还能够说出电视剧中的事情，那就基本上错不了了。 　　文三是个小人物，解放前是拉黄包车的，就和《骆驼祥子》里的祥子一样。 　　与祥子不一样的是，祥子是个正儿八经过日子的日子人，不停的在拼搏奋斗，期望通过努力拉车改变自己的生活境况。 　　而文三就不一样了，这家伙完全就是个乐子人，活的没心没肺，每天什么也不想，能混一天是一天，有钱了不想着存钱，就想着吃烤鸭，体验一把当“爷”的感觉。 　　但就是这糊里糊涂的生活态度，反而让他得到了善终，相比之下，祥子要努力的多，可也凄惨的多。 　　只能说，有时候，真的是造化弄人、命运无常啊。 第122章 打架事件 　　“得嘞！麻烦你了，文师傅！” 　　项云端看着板车上最后一块煤球被端下来，在屋子外面的游廊上摆放整齐，对着文三感谢道，顺手递了根烟过去。 　　“哎哟，您客气，这搬运的费用在之前的运费里都包含着呢！”文三将被煤球染的黑黢黢的劳保手套取下，然后接过烟说道。 　　文三点烟的功夫，项云端又给倒了一杯热水，等文三将水喝完，这才骑着板车晃晃悠悠哼着小曲儿离开。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就说你了怎么着？你狂什么啊，你媳妇都不知道和傻柱怎么回事呢，你还在这跟我装大爷，有本事你收拾傻柱去啊！” 　　“嘿，狗东西，这段时间没收拾你，皮又痒了是吧！” 　　“哼，我怕伱不成？” 　　“好好好，我今天要不把你打出绿屎来，就算你小子早上没吃菠菜！” 　　“砰！” 　　“许大茂，你给我住手！” 　　此刻呵斥许大茂的，正是易中海。 　　理由都不问一句，你这个一大爷被罢免，我看是最应该的！” 　　很快，原本只是动动嘴的声音就演变成了动手的动静，乒乒乓乓的响了起来，好像还动用了家伙事。 　　不想脚下太滑，许大茂是被踹倒了，可傻柱自己因为用力过猛，也滑倒在地。 　　许大茂一把推开易中海，唾沫乱飞，恨恨的看着易中海。 　　眼看着几个人又要打起来，秦淮茹在旁边拽了拽项云端的手臂，眼中露出一丝祈求之色。 　　“别打了、别打了！许大茂，你个狗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赶紧放开我家东旭！” 　　他毕竟是院子里的协管员，邻居之间有矛盾，还真就需要他来调解一番。 　　“小子，你怎么跟一大爷说话呢？懂不懂得尊老爱幼？一大爷就算不是一大爷了，可还是你的长辈吧，你还敢动手打长辈？”旁边，傻柱说着，又一脚将许大茂踹倒。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许大茂有多么厉害呢，竟然能一打三。 　　你上来就让我住手，还拉偏架，你怎么不让贾东旭住手啊？他难道没动手吗？ 　　穿堂，秦淮茹的身影急匆匆的出现，一眼就看到正在屋子外面的项云端。 　　“傻柱！傻柱！” 　　“哐啷啷！” 　　本来项云端没想管这事，不管是许大茂还是贾东旭，俩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懒的掺和。 　　“端子，你赶紧去看看吧，许大茂打人了，你可是咱们院里的管事大爷，这事你肯定要管啊！”秦淮茹一脸着急的说道。 　　不过项云端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他自然就不敢再动手了。 　　项云端看着文三离开，正准备给煤炉子里添点儿煤球，将火烧的旺一点儿呢，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听见中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见秦淮茹都找上门来了，项云端没办法，只能往中院走去。 　　“住手！” 　　所以几个人虽然看上去是扭打在一起，但实际上站都站不稳，也使不上劲，说是被打倒在地，实际上几乎都是摔倒的。 　　项云端跟着秦淮茹来到中院，立刻就看见一帮子人扭打在一起。 　　“哎哟卧槽，我踹死你！” 　　…… 　　…… 　　我告诉你，现在你可不是一大爷，想要偏袒贾东旭，门都没有。 　　“都给我住手！” 　　本来，傻柱还想多收拾收拾许大茂呢，毕竟他的武力值在院子里除了项云端，是最高的，根本就不怕许大茂。 　　从刚开始吵架的时候，项云端就已经听出来了，是贾东旭和许大茂两个人，毕竟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哪个人是什么声音还是能够分辨的，更何况他强化身体之后，可是耳聪目明。 　　项云端开口的同时，月亮门那里也响起一道声音，中气十足。 　　秦淮茹倒是乖觉，或许是因为怀孕挺着大肚子的原因，根本就不往前凑，就站在游廊里大喊大叫。 　　“一大爷，你赶紧出来看看啊，许大茂打人了！” 　　院子里的雪早上刚清理了一遍，不过又下了一层，几個人这么一乱踩，雪立刻被踏的凝实起来，地面变得非常光滑。 　　不是别人，正是听到动静从后院赶过来的刘海中。 　　“云端～” 　　毕竟无论是居委会还是派出所，都挺忙的，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没有打出严重的伤势来，自然是自己院子里处理的。 　　不过，许大茂却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挑衅似的盯着易中海说道：“老小子，你在这充什么大尾巴狼？ 　　还当你是一大爷呢？你现在就是一普通住户，和我一样……不对，你比我还不如，你可是被罢免的，而且还当众做过检讨的，你自己思想都有问题，你还想管我？ 　　再加上已经被打倒在地的贾东旭，一时间，院子里打架的几个男人都滚在地上。 　　但他不想管事，事情却找上了他。 　　场中几人，有贾东旭和许大茂，还有贾张氏和闻讯赶来的娄晓娥，另外，傻柱和易中海也在。 　　真要是惹毛了项云端，他可打不过，另外一方面，他还指望着项云端教他做菜呢，可不敢得罪项云端。 　　“端子，怎么样？哥们已经将情况给你控制下来了！”傻柱嗖的一下站起身，来到项云端旁边，得意的说道。 　　那样子，就好像是他立了多大功劳一样。 　　另外一边，刘海中本来早上就对项云端和阎埠贵联手不满，这会儿见项云端又和傻柱这个家伙凑在一起，危机感大增，赶紧清了清嗓子，抢在项云端开口前说道：“成何体统？啊？都是邻居，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打架？ 　　还有，傻柱，你跟着掺和什么啊？不嫌事大是不是？” 　　训斥了两句傻柱，刘海中又将目光看向易中海，背着双手，慢慢踱步过来，说道：“老易啊，你怎么也跟着瞎胡闹？ 　　你是不是对街道罢免你的一大爷身份有些不服气啊？所以就想把事情搞大？” 　　易中海之前是一大爷的时候，刘海中怎么敢这么说话？ 　　这会儿这一连串的训斥下来，整个人都感觉通透了不少，特别是看着老易在自己面前说不出话的那种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阎埠贵姗姗来迟，看着场中的情况，眼镜背后的小眼睛转来转去，不知道是不是又算计上了什么。 　　“老阎啊，这个许大茂和贾东旭不知道因为什么打起来了，这个，参与的人呢，你都看见了，还有这个贾张氏、娄晓娥，以及傻柱、老易，我看啊，这件事我们要开一次全院大会，影响简直太恶劣了，你说呢？哦，对了，还有小项，你有什么想法？”刘海中表情严肃的问道。 　　“那就开全院大会！”阎埠贵说道。 　　项云端自然没什么异议，同样点头。 　　很快，各家各户的人都在中院聚集起来，这会儿基本上都已经吃过早饭了，也没什么事，所以准备来看热闹的人还挺多的，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院子中间，摆着桌椅，刘海中、阎埠贵、项云端三人依次落座，刘海中和阎埠贵都有儿子很贴心的送上搪瓷杯子泡的热茶。 　　项云端就没辙了，他又没有儿子。 　　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动手也去泡一杯热茶的时候，却不想秦淮茹一手扶腰一手端着茶杯走了过来，然后将那装满热茶的杯子放在项云端面前。 　　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 　　一时间，周围原本准备吃瓜的群众，将目光聚集在了项云端和秦淮茹身上。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项云端瞪了秦淮茹一眼，这个时候自然不好发作，那样的话，恐怕会越描越黑。 　　秦淮茹当然是故意的，她这么干，就是想要让大家都误会她和项云端有什么关系，一大爷倒了，以后没有人在偏袒他们家了，如果不赶紧找项云端当靠山，那以前被他们家占过便宜的那些人家，还不想办法让他们家再将占的便宜吐出来？ 　　不得不说，秦淮茹还是懂得借势的。 　　“咳、咳，那什么，说说吧，为什么打架啊？”阎埠贵见没人说话，倒是替项云端解了个围。 　　很快，随着许大茂和贾东旭俩人七嘴八舌的争论，事情的起因被还原了出来。 　　许大茂不是结婚有一阵子了吗，但因为洞房的时候落下了病根，这段时间一直不见好转，他自己也急啊，再加上娄晓娥一直催着他去医院，所以昨天下班之后，许大茂就去了一趟同仁堂，看了看大夫，开了几副药回来。 　　今天早上要煎药，需要用到药锅，结果这药锅正好在许大茂家。 　　这院子里就一个药锅，也不知道最开始是谁家的，反正一直就是谁用谁取，所以这药锅一直在院里邻居家流转。 　　上次不是棒梗和贾张氏都被毒蜘蛛咬了嘛，贾家用过这药锅，所以许大茂就来了贾家要药锅。 　　本来没什么事。 　　就因为有一个老规矩，说是这借药锅啊，要自己动手取，不能让人家递给你，封建迷信的说法是，递药锅会把病灶也一起递过去。 　　许大茂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这个规矩，硬要贾东旭拿药锅给他。 　　贾东旭当然没给，还说了一句“你懂不懂规矩”？ 　　结果就因为这，许大茂和贾东旭就争吵了起来。 　　说着说着，许大茂又说了一句“你媳妇和傻柱的事你都不在乎，这么一个小药锅你看那么紧干什么”？ 　　许大茂不知道规矩，一直以为贾东旭不愿意给他药锅呢。 　　贾东旭一听这话，还能忍？ 　　结果就动手了。 　　“许大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知道规矩也就算了，怎么能胡说八道呢？这秦淮茹和傻柱有什么事？” 　　刘海中或许是第一次掌控全院大会，所以还是很公正的，说完许大茂，又说起了贾东旭：“我说东旭啊，你比许大茂可要大好几岁呢，他不知道规矩，你跟他解释一下不就完了吗？非得打哑谜？ 　　还有傻柱，你跟着掺和什么呀？显得你很能打吗？ 　　老易你也是，许大茂刚才都说了，你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拉偏架？贾东旭虽然是你徒弟，但我们还是要帮理不帮亲啊！” 　　…… 　　刘海中一口气将参与的人说了个遍，就连贾张氏和娄晓娥也没有躲过。 　　这一通说完，刘海中可算是过瘾了，脸上的愉悦之色根本就抑制不住。 　　“嗯，这个，事情大家都清楚了，都说说吧，这件事该怎么解决？”阎埠贵环顾一周，问道。 　　“赔钱，必须赔钱，我们家玻璃都被许大茂打碎了，还有，大家都看看，我们家东旭被打成什么样了？鼻青脸肿的，必须赔五块钱汤药费才行！” 　　别人还没说话，贾张氏第一个跳出来说道。 　　贾东旭看着确实被打的挺惨的。 　　这段时间，因为轧钢厂口号越喊越高，所以生产任务越来越重，贾东旭本来身体就虚，工作一忙，就更不行了。 　　所以刚才一上手，就被许大茂在脸上给打了好几拳。 　　“你放……你胡说，那玻璃是贾东旭打我们家大茂的时候用药锅砸的，我都看见了。 　　而且我们家大茂都流鼻血了，我看是你们家应该给我们家赔钱才对！”娄晓娥反驳道。 　　她倒不是心疼那几块钱，毕竟她们家不缺钱，主要是赔钱不就等于承认自己错了吗？ 　　“哼，那我不管，许大茂鼻子流血是被傻柱打的，你去问傻柱要钱啊，反正我们家的汤药费你不能少。”贾张氏说道。 　　“你……你不讲理！”娄晓娥被憋的说不出话来。 　　见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傻柱却不担心，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不错，许大茂的鼻子是我打的，可我为什么打他？ 　　因为他胡说八道！ 　　邻居们，我可还是和黄花大小伙呢，他许大茂造谣我和秦姐，败坏我的名声，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大家说，我该不该打他？” 　　这话说完，傻柱本以为会得到大家的支持，却没想到，场中的气氛突然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人群中才有一道声音幽幽传来：“你那名声还用造谣？这院子里谁不知道你喜欢秦淮茹啊？” 　　“噗嗤！” 　　听见这话，大家顿时大笑起来。 　　“哪位兄弟仗义执言，大茂我在这里感谢了！ 　　我就说嘛，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许你们做还不许我说了？ 　　堵的住我的嘴，堵的住大家的嘴吗？” 　　许大茂兴奋的说道。 　　这一下，傻柱尴尬了。 第123章 金雕献鹿 　　“二大爷、三大爷，端子，你们三位给评评理，这还有王法吗？ 　　咱们这院子里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话都说，这不是凭空污人清白吗？ 　　我和柱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不就是柱子见我们家情况不好，经常帮助我们家吗？ 　　我知道你们都眼红，可你们也不想想，柱子为什么帮助我们家？ 　　我嫁进来的时候，柱子他爸就跑了，留下柱子兄妹俩人，柱子还好，那个时候都十六七岁了，可雨水才多大点儿？ 　　那个时候柱子自己还在酒楼里当学徒呢，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雨水，还不是我们家和一大爷家帮着照顾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柱子帮助我们家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们有什么好眼红的？雨水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伸一把手呢？ 　　现在造谣我和柱子，你们都安的什么心？ 　　还让不让人活了？你们是要逼死我吗？” 　　见大家都只顾着笑，也不见有人主持公道，傻柱自己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个时候，秦淮茹直接站了出来，一边说一边哭，一副受了很大的委屈的样子。 　　不得不说，情秦淮茹这一手，还真就将不正经的氛围给拉了回来。 　　“二大爷、三大爷，我进院子里时间短，不清楚情况，这秦淮茹说的话是真是假？”项云端问道。 　　他还真是有些好奇的，何大清五一年左右就跟着白寡妇跑去了保定，那会儿雨水确实不大，可能都还没有上学呢，那段时间没人照顾肯定是不行的。 　　一大妈估计是帮过，但贾家是不是帮过，那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五块钱太多了，贾东旭虽然鼻青脸肿，但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实际上不要紧，赔两块钱吧！” 　　“没有，他们就是眼红，污蔑我和柱子！”秦淮茹说道。 　　毕竟，傻柱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结婚，大家有一些其它的猜测，也并不能说完全是胡编乱造啊！”刘海中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项云端环顾四周一圈，然后又看向许大茂，说道：“不过呢，为了不冤枉人，也不放过错误，还是要多问一问，大茂，你刚才说秦淮茹和柱子有一腿，你有证据吗？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过俩人的丑事吗？ 　　正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啊，你有证据吗？” 　　“没有！”贾东旭这一次声音很洪亮。 　　“看来，电视剧中，何雨水坑哥的原因找到了，难怪何雨水总是觉得秦淮茹好，莫名的信任秦淮茹，应该就是小时候被秦淮茹照顾过的原因！”项云端心中想到。 　　“很好！” 　　“二大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何雨水妈死的早，五六岁大，爹又跑了，这个年纪，正是怯懦的时候，而秦淮茹恰恰在这个时候帮助了何雨水，别说何雨水信任秦淮茹了，就算是把秦淮茹当成妈那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项云端开始发言：“秦淮茹，你和柱子有他们说的那种关系吗？”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没有人帮他说话，反而起哄架秧子的原因，都准备看他笑话呢。 　　或许傻柱偶尔从食堂带点儿东西回来给他们家，确实有当初秦淮茹照顾雨水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绝对是傻柱惦记秦淮茹。 　　“那我再问，贾东旭，你觉得你媳妇和柱子之间有没有一腿？”项云端又看向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贾东旭问道。 　　“确实是属实的，秦淮茹照顾过雨水，不过嘛，这只能解释傻柱确实有正当理由帮助贾家，但是，秦淮茹和傻柱之间有没有其它的事情，这個就不太好说了。 　　许大茂被傻柱踹了一脚，这会儿还感觉有点儿疼，晃悠悠坐起来，说道：“那还用证据吗？院里谁不知道傻柱了秦淮茹的关系啊！” 　　“没有，这都是许大茂这狗东西编造出来的谣言。”贾东旭说道。 　　总不能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傻柱惦记自己媳妇吧？ 　　当然，他并不觉得秦淮茹和傻柱有一腿，但傻柱这狗东西惦记秦淮茹，他心里是清楚的。 　　项云端点了点头，又看向傻柱：“柱子，伱和秦淮茹有一腿吗？” 　　但找错了时机！ 　　结果这话说完，根本就没有人接茬。 　　“老阎，你说，怎么办？”刘海中见傻柱搞不成了，只能看向阎埠贵。 　　“很好，现在许大茂说大家都知道傻柱和秦淮茹的关系，那么，是什么关系？谁有证据？站出来说一说！ 　　还有，刚才是哪个邻居在背后说话的，现在站出来，将证据拿出来，给二大爷和三大爷说说，也好让两位大爷给好好的判一判！”项云端朝四周问道。 　　阎埠贵微微一笑，说道：“今天这个打架事件，是因为许大茂借药锅引起的。 　　“你迟疑什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大声说！”项云端说道。 　　项云端大概猜出刘海中的意思了，估计是看傻柱和他走的近，所以想要打击一下傻柱，顺便也想要树立威信。 　　贾东旭迟疑了一下。 　　傻柱可是项云端挑的将来的专属厨师，自然不能让傻柱的名声臭了。 　　“傻柱和秦淮茹之间有没有不道德的事情，我们不用在这里猜，先问一问当事人。” 　　“端子，你胡说什么，我们就是纯洁的邻居关系，没有其它事情！”傻柱摇头。 　　一说起钱，阎埠贵可是非常敏感的。 　　“嗯，这个嘛，情况应该基本上是属实的！”阎埠贵说道。 　　不得不说，想法很好。 　　那样的话，大家就该笑话他了，贾东旭可没有那么傻。 　　傻柱这家伙，性格也是个混不吝，在院子里的名声并不怎么好，而且仗着打架厉害，除了打贾东旭和许大茂之外，其他人也没有少打。 　　许大茂不懂规矩，还打了贾东旭，这就更不应该了，所以错在许大茂，我看，许大茂就赔点儿汤药费给贾东旭吧。 　　傻柱是个刺头，以前有易中海偏袒，处理不了，但现在如果他刘海中能够处理傻柱的话，那可就是让全院大多数人都高兴了，他这个威也就很自然的立起来了。 　　刘海中挑选的这个时机，还是很恰当的，今天这个全院大会，算是搬倒易中海，他第一次大权在握之后，处理邻居纠纷，算得上是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毕竟，真的要是有什么事的话，那人家贾东旭能不知道吗？” 　　“既然当事人都已经说了，没有那回事，那我相信，肯定就是没有。 　　“既然没有人说话，那看来真的是传言了？这传言可不能信啊邻居们！”项云端说完这话，这才重新看向刘海中和阎埠贵。 　　“不行，太少了，就五块钱，我儿子这个样子，明天还怎么去上班？眼睛都肿了，肯定看不清东西了，明天没办法上班了，必须得买点儿肉补一补！”贾张氏见尘埃落定，赶紧跳出来说道。 　　“那我们家大茂也被打了呢！”娄晓娥不忿。 　　“那是傻柱打的！”贾张氏说道。 　　“那是他欠打，我这都是打的轻了！”傻柱很气愤的说道。 　　虽然他心里恨不得和秦淮茹大战三百回合，但确实什么都没干，手都没摸过几回，这骂名他当然不能背。 　　让他给许大茂赔钱，那更不可能。 　　“咳……吭…… 　　这个，许大茂确实有错，但本来能少挨打的，结果，因为老易参与其中，拉偏架，导致打架的程度升级了不少。 　　所以，我看老易也有责任，这样吧，老易，你给许大茂再赔上一块钱汤药费，这就算了！ 　　我说老易你也是，拉架就拉架，怎么还能动手参与呢？你这是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吗？ 　　以后可不能总想着偏袒贾东旭了！” 　　刘海中见搞傻柱是不成了，所以又将目光放在了易中海身上，赔钱事小，打击一下易中海可太让他高兴了。 　　以前每次开会，易中海可都是坐在中间的，而且一向是一言决断，哪里会像现在这样，静静的站在前面听自己的“审判”呢！ 　　…… 　　周二。 　　保卫科训练场。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这些工作犬的纪律问题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和训练员伴走、伴跑了，像定点蹲坐、转圈等等，自然也没有问题，特别是训练成功了不吃陌生人投喂食物这一点。 　　从今天开始，项云端准备进入下一个阶段的训练，那就是和目标人物之间的撕咬搏斗。 　　这个除了训练员和工作犬之外，还需要充当歹徒的引导员。 　　刚开始，当然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 　　引导员身上穿戴好护具，特别是手臂上，戴着厚厚的皮手套。 　　当训练员带着工作犬出场之后，引导员需要靠近，然后故意做出一些动作来激怒工作犬，这个时候，训练员就需要做出指示，让犬去撕咬充当歹徒的引导员。 　　当然，工作犬在这里的作用，只是辅助训练员，通常是通过扑倒、撕咬手臂等动作，来制止引导员的下一步危险动作。 　　比如，撕咬引导员拿枪或者拿刀的手臂，让其放开枪或者刀。 　　这一个阶段的训练，重点在工作犬的攻击必须要一击必中，所以目标必须明确，咬错了地方那就失败了。 　　而且，有时候靠近“歹徒”，还需要隐蔽进行，这个训练也是一个难点。 　　这就需要人和犬之间必须达到非常默契的程度才行。 　　总之，需要反复进行训练，绝对不是短时间能够成功的。 　　“唳～”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训练中过去，就在中午下班，大家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尖叫声，感觉音啸的穿透力非常强。 　　训练场上，很多人对这种叫声都还有印象，上次训练的时候，那只金雕扑下来准备抓狗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叫声。 　　所以在听到这叫声的第一时间，大家都抬头往天上看去。 　　但什么都没有看到。 　　今天天气不错，有太阳，但头顶被一大片云遮挡住了。 　　“唳~” 　　又是一声尖啸，不过这一次叫声近了许多。 　　也就是下一刻，一道黑影仿佛利剑一样刺穿云海，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这黑影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头金雕。 　　比上一次那只金雕要大上不少，翅膀展开，滑翔在半空中，看上去至少也有两米五宽，太阳照耀在其金褐色的羽毛上，熠熠生辉。 　　更加让人震惊的是，这只金雕的双爪上，还抓着一只不小的梅花鹿，也不知道死没死，反正那只梅花鹿一动不动。 　　“唳~” 　　金雕又叫了，不过这一次，它是直接对着项云端叫的，因为它就在项云端的头顶盘旋，也就十来米高。 　　别人或许认不出来，但项云端却一眼看出，这只神俊的金雕，正是他上次强化过的那只。 　　与上次相比，这只金雕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主要是身体变得更加庞大了。 　　一般来说，金雕的体长大概也就一米左右，翼展两米三左右。 　　但眼前这只，明显要比正常的金雕大上一圈。 　　要知道，按照时间来看，这只金雕也就刚刚成年而已，这样的体型，完全不是极限，后面肯定还会更大的。 　　项云端知道，这毫无疑问，是他气运强化之后的结果。 　　“砰！” 　　金雕围绕着项云端盘旋了几圈，然后爪子一松，将那只梅花鹿扔在项云端脚下。 　　“过来！” 　　项云端将手臂抬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皮套，示意金雕落在自己手臂上。 　　金雕的爪子太锋利了，如果没有皮套，肯定会将他抓伤的。 　　当然，他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手臂上这皮套，是刚才给那些引导员示范如何当一个“歹徒”的时候戴上的，专门让狗撕咬的，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 　　看见项云端的动作，那只金雕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双翅一收，非常精准的落在项云端的小臂上。 　　“这是上次那只金雕？”小队长沈勇第一个跑过来问道，不过离的有点远，看样子是怕被金雕啄。 　　“我说，老弟，这只梅花鹿怕不是金雕专门抓过来送给你的哦！” 　　保卫科长吴长伟也是一脸诧异：“你小子会训狗也就算了，这鹰你也能训？ 　　可就是上一次那一面而已，这也行？” 　　别说吴长伟惊讶了，此刻，项云端也挺惊讶的，他是真没想到金雕会给他送猎物过来。 　　虽然他能够给气运强化之后的宠物下达指令，但从来没有给金雕下达过送猎物的指令啊。 　　此刻这一幕，完全是金雕自己的行为。 　　这就太厉害了！ 第124章 收音机 唱片机 　　“啾啾～” 　　金雕抓在项云端手臂上，很是亲昵的用头蹭了蹭项云端的胸口。 　　“好家伙，这怕不是有十五六斤重了！” 　　项云端感觉金雕站在自己胳膊上，沉甸甸的，这体重，已经超过一般大个体的极限了。 　　再看看脚边的那只梅花鹿，虽然看上去还没有成年，但体重应该也有一百斤了，金雕能抓到这个家伙，还飞那么高，可真是不简单的。 　　一般而言，成年金雕能够抓得起超过自身重量好几倍的猎物，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以小动物为主，眼前这只梅花鹿，显然就像吴长伟说的那样，是特意抓过来送给他的礼物。 　　这只梅花鹿还没有死，不过背上和脖子上被金雕的利爪洞穿了好几个血洞，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卧在地上发出哀鸣，也快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了。 　　“唳~” 　　就在项云端打量着梅花鹿，心中考虑怎么处理的时候，他一个不察，竟然有一個胆大的家伙凑上前来，伸手想要去摸一摸金雕。 　　“行了，科长你们先去吃饭吧，等我将它放飞，还要出去一趟，将这只梅花鹿也处理了！”项云端想了一下说道。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项云端又将手掌放在金雕头顶，然后开始尝试灌注黑色气运。 　　见项云端这么说，吴长伟这才带着其他人往食堂走去，狗子们也送回了犬舍之中。 　　金雕口中发出急促的叫声，同时用头蹭项云端的手掌。 　　上一次他强化金雕的时候，就是以手掌抚摸金雕后背，这家伙此刻的行为，估计是还想要得到强化。 　　这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就嚷嚷着要养鹰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名叫叶小峰。 　　“行了，那能一样吗？这只金雕上次差点儿被猫吃了，是端子救了它，所以才对端子很亲昵，人家这是救命恩人，和你能一样吗？ 　　“走吧走吧，争取再给我多弄点儿气运！” 　　项云端不明所以，又放飞了一次，结果金雕又飞了回来。 　　金雕这又弯又尖仿佛钩子一样的喙，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别说叶小峰了，就吴长伟自己，都有一种想要养上一只金雕的冲动。 　　你也不看看，这只梅花鹿都是金雕抓来专门当谢礼的，关系当然好了。 　　他刚才就在旁边，金雕啄叶小峰的时候，翅膀直接就张开了，在天上的时候还不觉得，但现在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么庞大，那翅膀一张，几乎给人一种铺天盖地的感觉，窒息感特别足。 　　因为根据他之前强化动物的情况来看，动物被强化的极限远远比不上他本人。 　　“不会，就算我想要养，这家伙估计也不愿意，它就该属于天空，要是养起来，恐怕就废了！” 　　随着气运入身，金雕自然也感受到了，很是喜悦的发出清啸之声。 　　这一试，还真有惊喜，这只金雕真的能够强化。 　　“老弟，这怎么处理？你不会真的要养这个家伙吧？”吴长伟又看向项云端问道。 　　“啾啾啾！” 　　你呀，赶紧去医务室弄点儿止血的药上一上吧！”吴长伟说道。 　　这种处在食物链顶端的野生掠食者，有一股特殊的野性之美，让人敬畏又向往。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金雕飞出去没几下，又飞了回来，继续落在他的胳膊上，要不是他反应快，怕是要站在他肩膀上了，那样的话，陶小也给他织的新毛衣怕是就要被抓烂了。 　　“啊呀！”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强化这家伙的时候，它还没有成年的原因！” 　　愣了一下，项云端大概明白了金雕的意思。 　　项云端只能够想到这个理由，要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它能够被强化两次。 　　项云端心中有些疑惑。 　　“你小子，胆子真的是大，怎么什么都敢摸，没事吧？”吴长伟一把将叶小峰拉开，这才心有余悸的说道。 　　项云端见其他人都走了，这才一挥手，将金雕放飞出去。 　　“好，那你下午要不要请假？要不我给伱放半天假？”吴长伟问道。 　　“还能够强化吗？” 　　上次那个毒蜘蛛，还有虎子和花妞，都只强化了一次就到极限了，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过再强化虎子的想法，但都不行。 　　“科长，我不是看它挺乖巧的吗，你看它还蹭项哥呢，怎么我一摸，这家伙就发怒了！”叶小峰很委屈的说到，不过更多的却是羡慕。 　　幸亏叶小峰刚才也是充当引导员，手臂上有防止被狗撕咬的皮套，再加上天气冷，大家本身穿的衣服就挺厚，这才避免了伤筋动骨之痛。 　　叶小峰看了看金雕，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这才有点不舍的往医务室而去。 　　项云端摇了摇头，他可还是要靠这家伙提供气运呢，要是养在身边，那还怎么获得气运？ 　　此刻，叶小峰刚一伸手去摸鹰背，就被金雕一口啄在了手臂上。 　　不过，哪怕如此，他还是被金雕一喙给啄的皮开肉绽，鲜血都映红了衣服。 　　“什么情况？” 　　“唳~” 　　“不用，中午吃饭的时间就能处理好，今天的训练我还得盯着，毕竟刚开始，我不在的话容易出差错！”项云端说道。 　　得到强化之后的金雕，终于是满足了，在项云端胸口又蹭了蹭，这才非常不舍的一跃而起，翅膀一挥，直接卷起狂风窜入云霄，很快化为一个黑色小点，最后消失在项云端的视线之中。 　　“这家伙恐怕以后没有对手了！” 　　项云端感叹一番。 　　经过他这么一强化，这只金雕绝对会成为金雕之中最强大的存在，本来就是天空霸主，再强大，那些其它金雕估计也不是对手了。 　　而且刚才的强化之后，这家伙又拥有了一个新的技能——夜视（青铜）。 　　鹰类的猛禽，视力都很厉害，这是常识，但实际上，鹰的视力也有缺点，那就是，夜视能力不行，晚上基本上就是睁眼瞎。 　　实际上，绝大多数的鸟类晚上都看不见，金雕也是如此。 　　当然，猛禽之中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鸮，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猫头鹰类。 　　不管哪个品种的猫头鹰，晚上的视力都是非常强的。 　　有一种名为雕鸮的猫头鹰，号称夜王，白天被其它猛禽欺负之后，晚上就会找上门去，仗着晚上视力好，再加上飞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可以随便蹂躏其它猛禽。 　　不过，要是哪只雕鸮以后找上这只被项云端强化过的金雕，那估计就悲催了，毕竟这只金雕现在可是拥有夜视能力的。 　　青铜级别的夜视能力，当然比不上正常情况下的猫头鹰，但看个周围几十米远还是没问题的。 　　以金雕的飞行能力，猫头鹰被缠上了，那是很难逃脱的，除非遇到树枝比较茂密的丛林。 　　猛禽太大了也有缺点，那就是不方便在丛林里面飞行，毕竟翅膀展开就有两三米了，肯定不能钻树杈。 　　…… 　　同仁堂。 　　“哟，又是你小子，这才又挖到什么……鹿？” 　　项云端一进同仁堂，就又看见了他前两次过来时的那个鉴定药材的老师傅。 　　这老师傅显然也记得他，毕竟一次卖灵芝，一次卖蜂蜜，都是稀罕货，想不记住都难。 　　金雕抓过来的梅花鹿，项云端当然要处理，要不然，难道还要放生不成？又不是后世，矿泉水也能放生。 　　既然要处理，那当然是要利益最大化，想来想去，项云端还是先找上了同仁堂。 　　梅花鹿一身都是宝啊。 　　比较遗憾的是，这只梅花鹿还没有成年，头上的鹿茸只长了个小疙瘩。 　　不过，除了鹿茸之外，这鹿尾、鞭、筋、骨、血等等，可都是非常珍贵的药材，价格肯定也不便宜。 　　所以项云端自然就先来了同仁堂。 　　果然，那老师傅看见他背上背着的梅花鹿，浑浊的眼神都明亮了不少。 　　“可惜，没成年啊！”老师傅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摇头惋惜道。 　　“你老可别故意给我压价就行了！”项云端说道。 　　“那不会，这收购价格都是固定的，你自己看吧！”老师傅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项云端。 　　他翻看看了看，里面都是制定的收购标准，什么品像什么价格，上面都有，包括亚成年的梅花鹿。 　　看完之后，项云端也就心里放心了，直接就在同仁堂，将能入药的全都卖了。 　　最后剩下鹿肉和鹿皮，同仁堂不要。 　　项云端也没有在意，鹿肉可以卖给那些饭庄酒楼，鹿皮可以卖去那些专门收购皮毛的商店。 　　出了同仁堂，他又带着鹿肉去了一家经营东北菜的酒楼。 　　这家“朱记菜馆”虽然比不上八大楼，但也算八大楼之下的顶尖档次，水平很高，关键是有好几道东北特色的招牌菜，名气很响亮。 　　其中就有一道“红烧鹿肉”，称得上是京城一绝。 　　项云端要卖鹿肉，那自然是要找擅长制作鹿肉的饭馆子，要不然，如果去菜市场卖，那肯定是卖不上价钱的。 　　毕竟鹿肉的肥膘又不多，普通老百姓可看不上，价钱未必能够卖的过羊肉。 　　可这并不意味着鹿肉就不是珍品了，有那不缺油水的人，自然知道这鹿肉的价值。 　　先别说平时吃不吃得上，鹿肉可是大补的，营养价值非常高的。 　　“一斤算你一块二吧！” 　　朱记菜馆，公方经理和私方经理商量了一下，给出了高价。 　　现在猪肉才六毛八一斤而已。 　　“可以，全都要还是？”项云端问道。 　　“全都要，一共我看也就五六十斤肉而已！”公方经理大手一挥说道。 　　最后称下来，五十五斤肉，一共六十六块钱。 　　“也不知道这鹿肉最后进了哪位达官显贵的口！” 　　从朱记菜馆出来，项云端又去卖了那张鹿皮，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根据那收皮毛的店铺经理的说法，这小鹿皮别看没有成年鹿皮那么大，但因为更加柔软，制出来的皮货档次更高，所以价格比大鹿皮更贵。 　　在店里，项云端还看见了许多其它的皮草，以狐狸皮和貂皮最多，据经理说，这些都是出口的，能弄到外汇。 　　“皮是十八块钱一张，肉是六十六，再加上同仁堂里一共卖了五十三，这加在一起一共就是一百三十七块钱！” 　　项云端算了一下账，感觉还是挺不错的，毕竟这算是意外之喜。 　　而且，这只小鹿还贡献了一道青色气运呢。 　　…… 　　下午下班后，项云端突然想起，上次立功之后，厂子里还奖励了一张收音机的票呢，因为收音机比较贵，他明面上的工资一时半会买不起，所以就一直没有去买。 　　不过这一次卖了梅花鹿，自然就有钱去买了。 　　项云端本身也是想要买个收音机的，毕竟现在娱乐方式太匮乏，买个收音机还能听一听戏曲、评书、相声什么的。 　　还别说，穿越前有各种各样的娱乐方式，戏曲自然是静不下心来听的，倒是穿越过来之后，他还喜欢上听戏了，这玩意只能听进去了，感觉还是挺有韵味的。 　　来到百货大楼，项云端拿着那张收音机票，找到相应的柜台，直接购买。 　　收音机从最开始的矿石收音机，发展到现在，已经是电子管时代了，甚至在发达国家，电子管都落后了，用的是晶体管。 　　不过国内的大多数还是电子管。 　　项云端这张票，是一种名为“小四九”的国产收音机，厂子就在酒仙桥那一块。 　　问了一下，价格倒是没有他想的那么贵，只需要五十九块钱而已。 　　当然，也有贵的，一百多甚至两百多的都有，那种就厉害了，不仅能当收音机用，还能够放唱片，相当于带了一个唱片机。 　　如果再贵点儿的，还能够当录音机用，可以用磁带将声音录下来。 　　不过项云端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因为没有票，他这张票，就只能够买“小四九”。 　　“要不，去委托商店看看，再弄个唱片机？”出了百货大楼，项云端心里又想到。 　　刚才在里面，他被那种带唱片机的收音机弄的有些心痒痒。 　　弄个唱片机，再买上一些唱片，能听歌也能够听戏，还是挺好的。 　　以后没准儿还要继续和大姨子交流音乐呢，多听点这个时代的音乐，也算是丰富一下知识面，免得到时候谈不到一块去。 　　当然，委托商店的唱片机，都是二手甚至三手的，好在不用票，项云端也不在乎新旧，能用就行。 　　他记得，傻柱后来给大领导做饭，就从大领导家弄了一台唱片机呢，也不知道傻柱以后还能不能有机会再搭上大领导？ 　　别被他这个“小蝴蝶”的翅膀给傻柱的机遇扇没了。 请假 　　人在火车上，明天恢复更新 第125章 院里轰动与易中海的心思 　　想到就干。 　　项云端从百货大楼出来后，直接奔上次买手表和自行车的那个委托商店去了。 　　“董师傅，忙着呢？” 　　项云端进了委托商店，环视一圈，发现里面零星有几个客人，董老头正在和其中一个客人争执着什么。 　　“你是？” 　　董老头看了项云端一眼，脸上露出有点儿疑惑的表情。 　　项云端认真打量了一下董老头，发现这老头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知道黑市的位置，就是从董老头口中打听出来的，而且他上次从董老头口中知道黑市的位置之后，没多久就将黑市大闹了一场。 　　去黑市那次，他全程都带着猴脸面具，容貌是经过变幻的，所以根本不用怕被人认出来，但唯一的漏洞就在董老头身上，毕竟黑市出事与他打听黑市的时间太接近了，如果是有心人，就算不肯定，也绝对是会怀疑联想到他身上的。 　　“穆扎？” 　　“那怎么办？横不能我花钱买个不知道好坏的东西吧？”项云端说道。 　　从董老头手中接过唱片，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我啊，你不记得了？我上次在这买过一辆自行车。”项云端说道。 　　“哎对了，我说董师傅，这些东西得试一试吧？这是好是坏我不知道啊？里面到底能不能发声啊？别放时间长了不响了！”都走出门了，项云端又转了回来。 　　董老头也不知道是真想起来了还是不想让项云端继续往下说了，直接将他的话打断：“是你小子啊，这回是要买点儿什么啊？” 　　“一张唱片是一块钱，这一共是六张，那就是六块钱！”董老头说道。 　　“Turkish March？” 　　“唱片倒是有，买唱片机那人，是为了听戏，所以将所有的戏曲唱片都买走了，留下的还真是歌曲的，你说的那个外国的也有，好像是叫什么穆扎的，不过不唱，光是滴滴滴的响！”董老头说道。 　　除了莫扎特的曲子外，还有肖邦和柴可夫斯基的。 　　这些唱片看规格，都是78转的，每面也就最多能够录制五分钟罢了，所以别看有六张唱片，实际上内容并没有多少。 　　项云端靠近董老头，小声说道：“就那回，我来的时候，你正在柜台后面看书呢，我瞅了一眼，好像有金莲、西门大官人什么的，哦，对了，还一插图呢，就那葡萄架，荡秋千，你那会儿正看得……” 　　“有唱片机吗？”项云端问道。 　　项云端点点头，虽然不是七天无理由，不过两天时间也够了。 　　不过此刻看董老头的反应，似乎已经将他给忘记了，看样子，当初黑市那事，董老头根本就没想过他，要不然，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竟然认不出他来。 　　不过或许是买过自行车的人太多了，董老头还是疑惑的表情，压根没想起来。 　　“手表！还买过手表，就是那个卖了好几次又被退回来的手表，修不好的那個！” 　　“这么贵？” 　　不过，唱片机这种东西，看来还是挺高级的，一路转了不少，还真没再碰上，直到他进了北新桥委托商店。 　　董老头记不起来他才好呢，越是记不起来，说明黑市的事越是没有破绽。 　　项云端拿过来看了看，歌曲有《解放区的天》、《码头工人歌》、《毕业歌》、《黄河大合唱》、《卖报歌》等等，纯音乐也有几首，其中就有董老头说的那个。 　　“不唱？那就是纯音乐，你都拿出来我看看！”项云端说道。 　　“这不是《土耳其进行曲》吗？这是莫扎特的曲子啊！莫扎特？穆扎？” 　　项云端嘀咕了一句，这翻译和后世不太一样啊，上次那首《当伱老了》，陶小也就把叶芝翻译成叶慈。 　　“那试不了了，唱片机都被买走了，咋试？”董老头很无奈的说道。 　　“行了行了，想起来了，别说了！” 　　倒是唱片，可以多搜集一些，免得到时候没得听。 　　既然打算买唱片机了，那唱片肯定也得有，要不然听什么？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要买唱片机了，这里没有，那就去别的委托商店看看，反正四九城的委托商店也不少，肯定能够找到的。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谁知道公安是不是还在查？ 　　“唱片机？哎哟，那你可来晚了，本来是有一台的，上周卖出去了！”董老头说道。 　　出了东单这个委托商店，项云端又往其它委托商店转去。 　　“这加起来一共都多少钱啊？”项云端问道。 　　许久不用英语，项云端比较陌生，回想了一下才勉强辨别出来。 　　“是吗？那唱片有没有啊？戏曲、歌曲之类的都行，外国的也可以！”项云端又问道。 　　黑市的事情过了之后，项云端还一度想要将董老头灭口呢，后来发现董老头没什么异常，他也不是嗜杀之人，所以就没动手。 　　“得嘞，有你这句话就行！” 　　很快，董老头不知道从哪里翻出几张唱片来，好在看样子保存的还不错，外面都装着封皮。 　　项云端一愣，摇了摇头，不认识。 　　项云端将手腕的欧米茄手表特意亮了一下，这会董老头好像记起来一点什么。 　　“嗯，这样吧，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之内，要是有问题，你就送回来，我将钱退还给你，如何？”董老头说道。 　　“行，我全都要了，给我包起来！”项云端一边掏钱一边说道。 　　项云端有些咋舌，不过想一想，这些后世已经淘汰的黑胶唱片，灌制起来在这个年代来说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所以贵点儿也是应该的。 　　这是个和东单委托商店规模差不多的大委托商店，而且，这个委托商店好像卖的东西还挺偏向这些机械类的。 　　不仅有唱片机，还有照相机、录音机等等，项云端还发现了一个拉洋片的木匣子。 　　也没有多看别的东西，其实很多东西都还挺吸引他的，不过他现在明面上没多少钱，所以不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只能买了一个唱片机。 　　当然，这里的唱片也被他全部买了下来，好在和之前买的唱片内容没有重复的。 　　唱片机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贵，也就五十三块钱而已，可能是因为二手甚至三四手旧货的原因。 　　…… 　　当项云端推着自行车走进四合院的时候，院子里立刻引起了轰动。 　　原因无它，自行车后座上绑着唱片机，前面手把上挂着收音机。 　　这玩意对于一般家庭来说，说上一句奢侈品肯定是不为过的。 　　现在小年轻结婚的时候虽然讲究个“三转一响”，但实际上只要能将三转一响中随便哪一个买到手，那就已经算是条件很不错的了。 　　贾东旭结婚的时候，就问易中海这个师傅借钱买了一台缝纫机，秦淮茹能嫁给贾东旭，除了贾东旭这个城里人的身份外，未尝没有缝纫机的因素。 　　不过，无论是自行车还是缝纫机，这都是对日常生活帮助特别大的东西，特别是缝纫机，有了这个，自己在家做衣服什么的就特别方便，甚至可以有偿帮别看做衣服。 　　相比之下，收音机这种东西，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实用性就太差了，所以很多人是绝对不会买的，哪怕有那个闲钱。 　　收音机如此，唱片机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项云端买回来的这两个“大件”，都是院子里的第一台，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包括易中海这个院子里的大户人家。 　　倒不是易中海买不起，也不是因为没有票，主要是因为一般人意识不到买这个东西。 　　“端子啊，这、这都是你买的？” 　　一进院，项云端就被下班回来正在外面窗台浇花的阎埠贵拦了下来。 　　“当然是买的啊，不然还能是偷的？咱们院可是先进四合院，我又是新晋的协管员，能干那种给院子里抹黑的事情吗？”项云端说道。 　　“嘿，我说你小子，现在怎么像老易一样，还把先进四合院整天挂在嘴上了？以前怎么不见你说？”阎埠贵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项云端说道。 　　“可能是当了协管员，觉悟高了吧！” 　　项云端将自行车撑起来，然后将唱片机个收音机全部搬进屋子里。 　　阎埠贵很自然的就跟了进去。 　　当然，还有别人，像傻柱、刘光齐、阎解成等等，全都一副非常好奇的样子。 　　“大茂，你怎么不进去？”屋子外面，有人看着许大茂问道。 　　“呵，不就是留声机和收音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哥们早就听过了！”许大茂面露不屑的说道，随即转身离开。 　　上次打架事件，项云端没有帮许大茂，反而帮了傻柱，这让许大茂心里非常恼火。 　　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君子，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小人，气量自然是没有的，属于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 　　项云端不帮他就已经让他非常生气了，更火上浇油的是，他和傻柱可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的，项云端和傻柱站在一起，那就是他许大茂的仇人。 　　至于之前的那点儿交情，这会儿早就消失干净了。 　　“呸，得瑟个什么劲啊，还你早就听过了？无非就是在娄晓娥家见过罢了，吃软饭还这么神气？那么牛怎么还天天下乡放电影呢？狗东西，看着吧，你媳妇迟早给你戴帽子！” 　　见许大茂消失在月亮门后面，那人很是不忿的说道。 　　“来来来，柱子，我给你放个曲子，保证你一听一个不吱声！” 　　屋子里，项云端见挤进来好多人，知道今天不将这东西展示一下，怕是不行了。 　　既然大家想要看个新鲜，他自然也不吝啬，先将唱片机打开，取了一张唱片，放在上面，然后摇了摇手柄，最后将唱针放了上去。 　　“当当当当！” 　　随着唱针和胶片接触，唱片机的喇叭里立刻响起激昂的音乐。 　　项云端挑的这个唱片，里面灌录的，正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当然，只有第一章而已，完整的曲子时间太长，一张胶片正反面全都算上也是不够的。 　　“这是？”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激昂曲子震撼了，不过各人表情各不一样。 　　傻柱眯着眼睛，脑袋随着旋律轻微摇晃，那表情，就像是真的听出点什么一样。 　　电视剧里，傻柱第一次听的时候，好像就是听的这首曲子？ 　　“端子，你买这个，花了多少钱的？” 　　一曲终了，众人如梦初醒，阎埠贵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钱。 　　“不贵，唱片机加上收音机，拢共也就不到一百二十块钱而已，三大爷你要是想买，肯定也买得起！”项云端说道。 　　以前他也觉得阎埠贵家比较拮据，不过上次给阎解成找工作，阎埠贵一下子掏出三百块钱来，可是让他稍微惊讶了一下的。 　　阎家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穷。 　　“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有闲心听收音机、唱片机，我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再说了，有听这个的闲时间，我还不如去钓两条鱼呢！”阎埠贵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阎埠贵没打算买，人群中，却有其他人起了心思。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易中海。 　　如果是以前，易中海是不愿意这么高调的，毕竟他是一大爷，院子里的事都归他管，已经够高调了。 　　太高调，容易遭人恨，再加上他要攒钱养老，也不愿意胡乱花钱。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的一大爷身份被撸了，院子里的人现在看他，都没有了以前那种敬畏。 　　像许大茂这种刺头，以前可不敢给他脸色，现在都敢对他动手了。 　　必须扭转这种局面！ 　　易中海这段时间一直也在思考，怎么样才能重新恢复威信？ 　　此刻看着项云端屋子里挤满的人，他倒是有了主意。 　　他虽然不是一大爷了，但他还有钱啊！ 　　而且，他还是七级钳工呢。 　　这样的身份，没理由不让人尊敬？ 　　此刻，易中海打定主意，他也要买收音机！ 　　不仅收音机，自行车他也要买，还有手表，全都要买！ 　　他感觉自己不能再在院子里默默无闻下去了，必须要干点儿引人注目的事情来，让院子里的人看看，他易中海，没有一蹶不振。 　　易中海此刻突然悟了，越是落魄的时候，就越是要高调。 　　先敬罗衣后敬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第126章 年底考核（6K章节） 　　看新鲜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结束的，一曲终了，挤在屋子里的人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傻柱这家伙甚至直接自己上手换唱片了。 　　除了孩子之外，很多大人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人听了一会儿离开，屋子外面等着的人又挤了进来。 　　虽然这唱片机声音很响亮，外面一样能够听清楚，但谁不想亲眼看看那机器是怎么放声音的？ 　　这年代，哪怕是住在四九城的人，普通老百姓也是没见过世面的多，先不说乡下，就算是城里人，没看过电影的也是绝大多数，更不要说唱片机了。 　　很多上了年纪的人第一次听收音机的时候，还能够吓一跳呢，迷信的甚至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成精了呢。 　　项云端一看此刻这情况，也是没辙，最后干脆将唱片机搬到了屋子外面，让大家敞开了听，总不能将人都赶走吧？ 　　“我说，端子，你这手头很宽展啊，一下子就花一百二十块买这些东西？我看你平时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你一个月能攒多少钱啊？” 　　阎埠贵听着听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对着项云端问道。 　　项云端此刻正忙活着做饭呢，晚上吃的简单，弄一个菠菜鸡蛋疙瘩汤就成，另外再切上几片他自己烙的锅盔馍，用火钳搭在炉子上烤一烤就行，烤得又酥又脆，然后再夹上自己弄的腌辣椒，别提有多好吃了。 　　“三大爷，你这是怀疑我啊？怎么着，要给我算算账？”项云端一边做饭一边说道。 　　对了，你和那个陶记者还在谈对象吧？每周差不多要约会个两三次吧？每次约会也要花钱吧？ 　　我看你这个花法，恐怕一个月下来，剩不了几个钱，你这工作才多长时间？怎么就能一下子拿出一百二十块钱呢？ 　　怕就怕，你这钱要是说不清楚来源，要是被别的有心人给举报到了居委会去，到时候可就不太好了，毕竟，你的收入情况，咱们这院子里，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知道啊。 　　仔细一想，按照阎埠贵计算的办法，他还真不应该有什么存款。 　　为了让解成进厂，我不但赔上了人情，还差点儿自己往里再搭点儿钱，你竟然怀疑我？ 　　后来那个事又被贾家不知道怎么转移到了易中海头上，最后易中海举报了项云端，结果查下来，项云端的钱来的明明白白的，易中海吃了瓜落。 　　“呵呵，这个就不用三大爷你操心了，谁想举报就让他举报去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本来阎埠贵已经基本上确定项云端买唱片机和收音机的钱是吃的他的回扣，但此刻见项云端一脸正气，他又犹豫了起来，拿不定主意了。 　　我还见过你小子在外面下馆子呢，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威胁我？我好心好意帮你家解成弄进屠宰厂去，这还帮错了？ 　　当时因为害怕怀疑错了，还指使自己老伴去贾家煽风点火，搬弄是非来着。 　　虽然阎埠贵没有提一句“三百块”，但意思很明显。 　　项云端神秘兮兮的对着阎埠贵说道：“想知道啊，回家问你儿子去，他肯定能给你解开疑惑的！” 　　三大爷，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也就是看在之前推荐我当协管员的事情上，你帮了忙，我才答应给解成弄进厂子里去的，哦，你现在解成进厂了，你想起找后账了？”项云端一脸气愤的说道，那表情，真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解成，赶紧回家，我又事情要问你！” 　　不得不说，这阎埠贵确实当得起四合院神算子这个称呼。 　　“哎哟，三大爷没那个意思，就是好奇啊，想学学你怎么省钱？毕竟你一個月虽然有三十五块五，但你花得多啊，你可别否认，伱小子平时就吃的好，别人家都是玉米面为主，也就是偶尔才吃一两顿白面或者大米。 　　项云端没想到自己日常生活中的事情，基本上都被这家伙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端子啊，三大爷既然让你经手这件事了，那自然就是相信你的，不过，三大爷就算怀疑，也只是私下里和你说说罢了。 　　你呀，以后可别再找我办这种事了，忒麻烦不说，还不落好，我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项云端一副很无语的样子说道。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阎埠贵只能叫阎解成回家。 　　一看见项云端急了，阎埠贵拿不清楚状况，语气自然又软了下来：“哎，云端，我不是那个意思么，怎么会是威胁你呢，我这不是担心你么，毕竟你和那谁和那谁家关系很不好，弄不好人家就要举报你了！” 　　“三大爷，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点我呢？是不是怀疑你那三百块钱被我给吃了回扣了？”项云端看着阎埠贵问道。 　　“真想知道我这买东西的钱哪儿来的？” 　　看着项云端端着弄好的疙瘩汤，一边喝一边还吃着锅盔夹辣椒，阎埠贵又疑惑了。 　　可我每次见你在家做饭，基本上都是白面啊，偶尔还从外面熟食店买点儿肉什么的，酒也是喝的一瓶五六毛的好酒。 　　他突然想起来，项云端上一次买自行车和手表的时候，他就怀疑过项云端钱的来源。 　　其实对于项云端吃回扣的事情，阎埠贵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他求人办事，不得给点儿手续费吗？ 　　但阎埠贵一直觉得，项云端吃个二三十块的回扣，就已经很多了，但现在看这样子，怕不是吃了上百块的回扣，这可就让他有点儿受不了了。 　　这家伙不仅算账算的好，关键是观察还挺细致的。 　　阎老师，这想要弄个正式工作是什么价，我相信你肯定是打听过的，你那三百块，多吗？ 　　你竟然还怀疑我拿你的钱？你拍着良心说，三百块，多吗？ 　　虽然这话没说明白，不过项云端倒是听明白了。 　　反正阎埠贵又不可能去找崔明亮验证。 　　三大爷和你关系好，可院子里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啊，你说是不是？ 　　当然了，三大爷肯定是相信你是清白的，绝对不会干那种歪门邪道的事情，你就给三大爷解释一下吧！”阎埠贵似笑非笑的说道。 　　“可别啊，端子，三大爷真没那个意思，你看看，这好心一问，还让你给误会了，行了，你也别生气了，三大爷给你赔罪了！”阎埠贵说着，手上还抱拳作揖。 　　你教一教三大爷，三大爷也想学你这种省钱办法啊！”阎埠贵说道。 　　但很显然，那基本上不可能，除非是去偷去抢，搞歪门邪道。 　　要不然，他阎埠贵有理由怀疑项云端吃了他的回扣。 　　所以才有了此刻的怀疑。 　　在阎埠贵的计算中，他项云端无论如何是不应该拿出这笔钱的，除非有别的收入来源。 　　虽然事实上阎埠贵那三百块钱确实进了他的口袋，但此刻这个时候，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 　　这会儿，阎埠贵又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将事情弄僵，万一项云端这家伙没问题，岂不是坏了关系？ 　　前车之鉴啊！ 　　“只是，这小子这段时间好像没有回乡下啊，天天在院子里呢，不可能像上次一样打猎或者又挖出来灵芝或者蜂蜜之类的东西啊？”阎埠贵很是疑惑的想到。 　　阎解成正在那亲手转动唱片机的把柄，切身体验呢，被阎埠贵一叫，只能不情愿的将东西放下，然后回家。 　　正好三大妈这会儿也做好了晚饭，一家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聊。 　　“解成，项云端在你们厂最近受到嘉奖了？厂子里给他发奖金了？”阎埠贵问道。 　　“嘉奖？好像没有吧？前段时间他们保卫科帮了北大一个忙，倒是被嘉奖了一回，不过没听说发钱啊，好像是北大送了一个恐龙化石蛋给了项云端。”阎解成一边吃一边说道。 　　“那我知道，那个化石蛋我还亲眼见过呢……不对啊，项云端不是杀猪的吗？怎么和保卫科牵扯上关系了？”阎埠贵发现了盲点。 　　“哦，保卫科弄了一个工作犬训练基地，项云端不是会训练狗吗，就借调到保卫科那边去了。” 　　阎解成进厂这段时间，也没少打听情况，所以知道不少消息：“我们运输队上面的主管领导是崔副厂长，这个崔副厂长同时还管着保卫科呢。 　　我能进厂，项云端应该就是走的崔副厂长的关系，因为我听说这项云端进厂的时候，就是崔副厂长说的话，他弟弟也在运输队，还是司机学徒，肯定也是崔副厂长帮的忙。 　　我还听说，借调项云端这事，就是崔副厂长的意思，据说，过年之后，项云端就不干杀猪的活儿了，要正式调到保卫科去呢。” 　　“啊？项云端要去保卫科？” 　　阎埠贵震惊了，心中又是一阵庆幸，去保卫科，那就是从工人变成行政人员了，这可不简单的。 　　虽然他阎埠贵没有像刘海中那样痴迷当官，但也知道，这行政人员肯定是比普通工人要好的呀。 　　工人再升也是工人，可保卫科干一干，说不定以后就成官了。 　　就像老师一样，理论上来说，他阎埠贵也是有机会从老师变成官的。 　　“先不说保卫科的事，我问你，项云端最近是不是在厂子里发财了？要不然，他哪儿来的钱买唱片机和收音机啊？”阎埠贵暂时放下心中的惊讶，又问起钱的事情。 　　“发财？” 　　阎解成先是一愣，然后又恍然大悟般说道：“项云端这家伙还真发财了，而且是横财，就在今天！ 　　这家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前段时间救了一只老鹰，很大一只，翅膀展开有两三米呢，站起来看上去都有一米呢，非常吓人！ 　　那只老鹰今天又找回来了，就在上午上班的时候，而且还是带着礼物回来的，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听保卫科一个叫叶小峰的家伙说，这是老鹰回来报项云端的救命之恩来着！” 　　阎解成这家伙，说起故事来，手舞足蹈的，就好像是亲眼所见一般，把一家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礼物？一只老鹰能带什么礼物？总不会是从山里带了什么埋藏的古董吧？带个死老鼠还差不多。”阎埠贵嗤声说道。 　　“真的带礼物了，保卫科那么多人都看见了的，说是一只梅花鹿，快成年的那种，好像有小一百斤呢，一斤肉要是按照三毛钱算，那也有三十多块钱呢，比我一个月工资还高！”阎解成有些羡慕的说道。 　　“梅花鹿？” 　　阎埠贵一惊，他可不是阎解成这没见识的，梅花鹿卖肉那是外行人的搞法，鹿茸、鹿筋、鹿皮、鹿鞭、鹿血等等，可都是比肉更值钱的。 　　真要是梅花鹿的话，那项云端突然多出一百多块钱，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想通了这一层，阎埠贵松了口气，为自己之前见情况不对主动道歉的行为点了一个赞。 　　幸亏没有直接举报，要不然，这下岂不是褶子了？ 　　……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已经进了腊月了，转眼就要过年。 　　不过这年代，假放的比较少，大家的工作热情都比较高涨。 　　这话还真不是假话，毕竟，解放前那是什么日子？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现在能有一个安安稳稳的环境，还有一个正经的工作干，那能不珍惜吗？ 　　所以哪怕是快过年了，大家依旧没有什么懈怠的情绪。 　　而且，年底的时候，正是各个厂子年终总结的时候，对于广大的工人来说，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年底考核和评选一年工作中的先进人选。 　　评选先进，其实与很多人关系不大，毕竟名额很少，需要的是真正有大贡献的事迹，评上先进的人，还要由厂子推荐，参加各个系统的劳动模范评选，这个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选上的。 　　但年底考核就不一样了，事关每一个人，因为这个是关系到工级定级的事情的。 　　当然了，不是每个厂都每年考核，有的可能两三年才有一次机会，不过大多数厂子都是每年考核的。 　　屠宰厂自然也不例外。 　　项云端没有忘记之前崔明亮跟他说的话，所以这一次考核，对他来说，也很重要，他要争取跨一级考到三级工人。 　　不过，他并没有太紧张的情绪，以他现在的手艺，考个三级工人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不是有跨级的限制，他感觉自己就是考个五级也是有机会的。 　　周六，考核现场。 　　除了屠宰厂的领导之外，担任考核评委的还有从其它屠宰厂抽调过来的屠宰工，另外还有肉联厂和供销社的人员。 　　其实，考核屠宰工的水平，并不需要太过专业的人员，不是说考核一个三级工就必须用四级工甚至五级工当评委。 　　因为考核的标准都是一致的，主要看屠宰员在屠宰过程中所使用的时间和屠宰之后的成品分割情况。 　　这些标准只要评委人员会看就行，并不需要评委自己懂屠宰的手艺。 　　“师傅，我上去了！” 　　先考核的，都是最低级的，像王石头、张大河、孙果、黄明这些临时工或者学徒工，当然是最先上场接受考核的。 　　“放轻松，好好干，你的水平，肯定没问题，这次一定能通过一级屠宰员的考核！”项云端拍了拍王石头的肩膀，鼓励道。 　　这家伙是最早跟着他的徒弟，也是他教过的徒弟中，悟性最高的，水平肯定没有问题。 　　果然，王石头上去之后，从杀猪开始，完全是一副老手的模样。 　　虽然称不上行云流水，但动作还是非常连贯的。 　　“合格！” 　　王石头完成之后，评委一致给出合格的评价。 　　听到结果，王石头脸上露出非常高兴的神采，直接原地蹦跳起来，心情相当激动。 　　“师傅，谢谢你，要是没有遇见你，我想要成为一级工，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王石头没有忘记项云端。 　　激动过后，第一个找到项云端，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家加油！” 　　看着围在项云端周围的其他徒弟，王石头握了握拳头，给大家加油鼓劲。 　　场边，屠宰厂的一把手正在视察情况，今天这个考核，他当然要过来看看的。 　　不过，这会儿魏厂长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怎么好多工人都围着那个叫项云端的？ 　　对于项云端，魏厂长还是有印象的，毕竟，项云端虽然进厂也就才半年时间，但名头却不小。 　　先是见义勇为上了报纸，然后又协助保卫科侦破了偷猪尾巴的“内贼”，顺便还帮派出所端了一个赌场，后面又受到了来自北大的感谢信，这可真是不想记住都不行啊。 　　“那是怎么回事？”魏厂长指着项云端问道。 　　旁边，主管生产的钱副厂长也是一头雾水，只能招手叫过来生产一科的科长，问道：“云生同志，那是怎么回事啊？” 　　邝云生赶紧回答：“领导，这是项云端同志，我们一科的屠宰员。 　　这位同志，虽然进厂时间不长，但手艺非常出色，而且干起活来非常踏实，特别下力气，很多时候都是超额完成生产任务的。 　　您现在看到的情况，其实周围那些围着他的工人，别看年纪很多比他大，但都是他的徒弟。 　　这就要说道项云端同志的第二个优点了，这位同志不仅自己技术过硬，关键是当老师当的特别好，他那些徒弟，经过他的教导之后，很快在技艺上就突飞猛进，很多人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已经能够开始独立完成杀猪工作了。 　　这些围着他的工人，应该是这次都要参加考核吧！” 　　邝云生一脸喜色的介绍道。 　　项云端是他手底下的人，项云端的成绩，无论如何都有他这个当领导的一份嘛！ 　　“哦？这么多人？都是他的徒弟？”魏厂长很惊讶。 　　他虽然不是屠宰工出身，但生产上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对项云端收了这么多徒弟感到惊讶。 　　项云端不知道他又一次吸引了一把手的注意，他此刻正看着徒弟们一个个通过考核而高兴呢。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培养了有二十多位徒弟了。 　　当然，除了像王石头、黄明等等这种早期的徒弟之外，近期的徒弟，哪怕那些已经出师的，估计想要通过考核也不容易，还是要锻炼一段时间。 　　不过哪怕如此，考核结束之后，项云端也是非常满意的，因为通过考核的足足有十六人。 　　相比之下，他自己顺利通过三级工的考核，反而不觉得有什么激动的了。 　　“厂长，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另外一边，回到办公室的魏厂长，正在和崔明亮交谈。 　　“什么想法？”魏厂长问道。 　　“是关于项云端这位同志的。 　　您刚才肯定也看见了，项云端同志的水平还是很高的，按照他之前考核的成绩来看，成为四级工绰绰有余啊！”崔明亮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魏厂长眉头一抬，问道。 　　“我看，完全可以给项云端同志定四级工嘛！”崔明亮说道。 　　“一次最多只能跨两级，这是规定！”魏厂长说道。 　　“厂长，凡事都有例外嘛，项云端的技艺先不说了，他教徒弟的水平您可是亲眼所见啊，那可是足足十六个徒弟，虽然说一次只能跨两级，但项云端这种对厂子有突出贡献的同志，完全可以适当放宽一下条件嘛。 　　让项云端同志定四级，可不是咱们这些人徇私舞弊，恰恰相反，说明我们重视人才，敢于大胆提拔人才啊！”崔明亮说道。 　　“明亮同志，我听说你和这位项云端同志，关系很不错啊，项云端进厂，就是你一力推荐的，他还有个弟弟，也在咱们厂？”魏厂长不动声色的说道。 　　“厂长，我和项云端同志以前从没有见过，我和项云端同志的关系，就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殊，那就是我对项云端同志的工作能力特别欣赏。”崔明亮一脸正气的说道。 　　“嗯，这件事，还是要开会商量一下，听一听其他同志的意见，特别是钱副厂长的意见，毕竟他是管生产的嘛！”魏厂长不置可否的说道。 第127章 四级工 八级工 　　崔明亮这么“处心积虑”的为项云端说好话，为他努力提升工级，还真没有什么其它的目的。 　　说白了，也很简单，崔明亮是看重项云端的能力，所以有提携的意思。 　　当然，无论是项云端之前送给他孩子的那双金锁银镯，又或者说项云端能够帮助他提升政绩，这些也都是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对一个年轻后辈的培养。 　　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大概在崔明亮心里，项云端这个小伙子完全是他一手发掘出来的，又有能力，进厂半年时间已经出名了好几次了，而且还懂进退，人际交往上也很有一套。 　　这样的后辈，他当然要提拔。 　　收钱是收钱，但并不是说收钱的人就只看钱办事，收钱的人也有爱才之心啊。 　　从魏厂长办公室出来，崔明亮又去私下联系其他几位领导，既然要开会商量，那开会前肯定是要沟通好的。 　　另外一边，项云端当然不知道崔明亮正在为他奔走。 　　通过考核成为三级工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喜事了，再加上今天又有十六个徒弟成功通过一级工的考核，可谓是喜上加喜。 　　“我来看看酥梨学会后空翻没有！” 　　乔茉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半年来如鱼得水的缘故，看上去比刚认识那会儿更加风姿绰约了，滋润的不行。 　　黑暗之中，没多久就传出一阵阵让人酥到骨子里去的猫叫声，时长时短，时高时低，断断续续又如泣如诉，也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绪。 　　所以，那些徒弟就商量着想要请他这个师傅去下一次馆子。 　　…… 　　“喵呜～” 　　这段时间比较忙，他没怎么来过乔茉荷这里，此刻见面，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当然需要，除了对联，这福字也得给我写两个，对了，三大妈不是会剪窗花吗？也给我剪一些，到时候我在家里贴一贴，也显得喜庆。”项云端说道。 　　“三大爷这是有事啊？”项云端问道。 　　虽然工人们都还在上班，不过四合院已经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 　　这些徒弟因为通过考核，转过年就能够正式成为一级工，不仅工资涨了，在厂子里的地位也大大提高，所以兴致很高，哪怕是这一顿饭的价钱不低，也没有人皱眉。 　　“咦，你喝酒了？”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以他的身体素质，顶多也就算微醺罢了，此刻不过是借着酒劲，耍耍情趣罢了。 　　“这不是马上过年了吗？我作为这院子里的三大爷，也要多为院子里的邻居们服务服务，所以我决定这几天帮院子里的人家写一写这个对联，端子你肯定也需要吧？”阎埠贵说道。 　　她这个年纪，正是最愿意打拳的时候啊。 　　四合院里，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准备年货了，虽然这年头基本上不走亲戚，但毕竟过年了，忙活了一年的时间，多多少少也会准备点儿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家里比较宽裕的，可能还会给孩子做一身新衣服。 　　幸亏乔茉荷住的是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哪怕猫叫声一直持续到了半夜三更，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家，要是像项云端住的那种大杂院，怕是这一晚上，就要引起公愤了。 　　“说什么胡话，你是不是喝醉了，满身的酒气！”乔茉荷娇靥一蹙说道。 　　下馆子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他有段时间没有来过的福聚德烤鸭店。 　　酥梨是那只他送给乔茉荷的狸猫的名字。 　　一进院子里，阎埠贵就迎了上来，小眼睛直往他手里的东西上瞧。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他自己的徒弟请客了。 　　项云端推辞不过，只能够接受。 　　“醉了？信不信我醉了更厉害？我有一套醉拳，以前可从来没有打过，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保管你见识过后，也要醉上一回！”项云端伸手挑在乔茉荷白嫩又绵软的下巴上，调笑道。 　　今天是徒弟们请客，硬是不让项云端掏钱，说是徒弟们的一片孝心，项云端也就没有争，不过葡萄酒的钱是他付的。 　　算上他自己，一共十七个人，所以要了个大包厢，摆了两桌。 　　这年代的葡萄酒，因为产量不高，而且工艺上也比较复杂，所以价格还是挺高的，比白酒要高不少，哪怕是茅台也比不上。 　　“啐，乱说什么！没个正形！” 　　“哎呀，端子，我说半天不见你回来，原来是去逛商店了啊，这手里提溜着什么好东西啊？” 　　受这种氛围的影响，项云端也开始准备了起来。 　　进了屋子，乔茉荷先是将项云端扶着坐在床边，然后又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先是给项云端擦洗了一下手脸，然后又伺候着洗了脚，这才悄莫声的关灯上床。 　　项云端倚着乔茉荷笑呵呵的说道。 　　过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块腊月底了。 　　乔茉荷虽然嘴上讨厌，不过身体却很诚实，听见小男人要和她打以前没有打过的“新拳法”，心里的期待已经抑制不住了。 　　…… 　　吃完饭，项云端没有回四合院，而是去来了乔茉荷的家里。 　　一顿饭吃的是皆大欢喜。 　　上次来这個地方，还是他请弟弟项云龙的司机师傅吃饭。 　　走在胡同里，已经偶尔能够听见有小孩子放鞭炮的声音了。 　　今天下班之后，他就去了一趟百货大楼，买了一双新皮鞋，同时，还买了一些花生瓜子核桃之类的干果，准备过年的时候吃。 　　菜没什么好说的，全鸭席，除了烤鸭之外，还有其它拿手的好菜，喝的酒也是上次喝过的红葡萄酒。 　　过年他是不准备回门头沟老家了。 　　这段时间，他也抽空回去过，不过家里人都比较忙，每天都要上工，吃饭也不在家里吃，而是在大食堂，他回去连家里人面都见不上几次，索性就不回去了。 　　不过，这种情况估计也持续不了太久了，翻过年，要不了多久，那大食堂估计就得解散。 　　到时候他再多回去几趟不迟，这段时间他利用狼牙吊坠的空间可是囤了不少东西的。 　　今年过年就算了，到时候将弟弟项云龙叫过来，一起吃吃喝喝就行了。 　　说起项云龙，这小子自从搬去了北锣鼓巷之后，倒是成长了不少，或许是因为跟着他师傅出过几次长途，看上去干练了很多，以前那种跳脱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不过，端子啊，这写对联也好，剪窗花也好，都是需要纸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纸，得是那种大红纸。 　　你也知道三大爷家的情况，这个你多少是不是得意思意思？ 　　三大爷也不问伱要钱，但这瓜子花生糖果之类的……”阎埠贵看着项云端说道。 　　“什么？不是免费的吗？三大爷你这刚说的服务服务，你就是这么服务的？ 　　我跟三大爷你谈交情，你在这跟我谈生意呢？”项云端打趣道。 　　“嗨，这话怎么说的，这怎么能叫生意呢？这都是读书人的事，说生意，太有辱斯文了！”阎埠贵有些尴尬的说道，嘴里接着就冒出什么润笔费之类的说辞。 　　“得嘞，知道三大爷你会算计，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过，对联可得写好点儿！”项云端应付道。 　　阎埠贵见搞定了项云端，心中也是很高兴，这生意又谈成功了一家，要是能将院子里过年用的对联全都包下来，那家里就不用买花生瓜子了。 　　…… 　　“哎哟，一大爷、二大爷，您二位这是一起发财了？怎么一起都买了这多东西啊！” 　　“嘿，这是收音机吧？看着比项云端之前买的那个可要大上一些！” 　　“这自行车是新的吧？好像是凤凰牌？国产的，我前几天去百货大楼见过，听说要一百二呢！” 　　“哟，二大爷，这手表以前可没见您带过啊，这也是新买的？” 　　“一大爷这还有一唱片机啊！” 　　…… 　　项云端进屋没多久，突然外面院子里就爆发出一阵嘈杂声，说话的人好像还挺多的，仔细听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易中海和刘海中俩人回来了。 　　耳中听着又是收音机又是手表自行车的，项云端心中多少有些猜测，推门往外面走去，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 　　易中海住中院，刘海中住后院，但奇怪的是，这俩人进来半天了，却都停在了前院，不再往里走。 　　当然，可能是因为俩人此刻都被热情好奇的邻居们围了起来的原因。 　　不过，也不全是，至少项云端能够从易中海的眼神中看出炫耀的意味。 　　易中海看见项云端出现，忍不住仰了仰头，露出略带得意的表情。 　　果然，撒钱的快乐谁撒谁知道。 　　就这么一小会儿时间，过来的邻居们看见他，全都改回了一大爷的称呼，要知道，他被罢免一大爷身份这段时间，邻居们看见他，可都是只称呼老易或者易师傅的。 　　“自行车是新的，手表估计是二手的，收音机也是新的，唱片机是二手的！” 　　项云端看了一眼易中海整回来的东西，迅速做出判断。 　　至于刘海中，也是不遑多让，配置和易中海差不多。 　　看来，刘海中还是挺有钱的，要知道，刘海中可和易中海不一样，不仅比易中海挣的少，而且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活。 　　不过想一想阎埠贵都能够一次性掏出三百块钱，他又释然了。 　　这院子里的人，不能小觑啊。 　　甚至就连贾家，估计积蓄都是有一些的。 　　易中海和刘海中在前院炫耀了半天，这才各回各家。 　　不过，俩人引起的轰动并没有衰退，反而越来越强。 　　当邻居们都围在自己家周围看新鲜的时候，易中海别提有多满足了，毕竟买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吸引邻居们的注意，这样他才有机会重新掌控话语权啊。 　　没听这些邻居们又开始重新称呼他“一大爷”了么。 　　“各位邻居们，我已经不是咱们院子里的一大爷了，大家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叫了。 　　不过，虽然我易中海不是一大爷了，但以后邻居们要是有用得着我易中海的地方，尽管开口，能帮忙的，我一定不推辞！”易中海被众人环绕在中间，非常谦虚的说道。 　　“一大爷，你老德高望重，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还来找你，你当得起这个一大爷！ 　　对了，一大爷，我媳妇她娘家几个弟弟明天要来家里，我想着带几位小舅子在城里转一转，不知道你这自行车，能不能借我骑一下？”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道。 　　听见这声音，易中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他买这些东西，可不是为了自己享受的，他想要的是重新成为一大爷。 　　此刻有人借自行车，正是他希望的事情，哪里有不借的道理？当下就将才买回来的自行车借了出去。 　　晚上。 　　项云端都要准备睡觉了，房门被敲响。 　　“柱子，你这是？”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傻柱。 　　“大喜事啊兄弟，哥哥我来找你喝点儿！”傻柱手里端着饭盒和酒瓶，一脸喜色的溜进屋子。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谈到对象了？”项云端问道。 　　“嘿，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哥们是升啦，哥们现在是八级炊事员了，从明年开始，哥们就要掌控一个大灶了！”傻柱得意的说道。 　　看来，傻柱也通过了厨师的等级考核了！ 　　炊事员分十级，十级最低，一级最高。 　　傻柱之前还是九级炊事员呢，只能够在掌灶师傅手下帮忙，现在不仅等级提升，还能够掌一个灶台，难怪高兴呢。 　　轧钢厂可是万人大厂，光是工人食堂就有三个，这还不说小灶。 　　而食堂里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灶，小的也有三五个呢，傻柱能掌管一个，可见手艺还是得到了认可的。 　　“对了，我问你，易中海是不是也通过了工级考核？” 　　和傻柱碰了几杯，项云端突然想起今天易中海的行为，开口问道。 　　年底嘛，各个厂都在考核，轧钢厂也不例外啊，连傻柱这个厨师都考核了，工人肯定一样。 　　“对啊，你还不知道吗？前几天就考核了，一大爷从七级钳工晋升为八级钳工了。二大爷也从六级钳工晋升为七级钳工了。”傻柱说道。 　　“难怪！我说怎么突然又是买这又是买那的！”项云端恍然大悟。 　　他不知道的是，易中海要买那些东西，其实还没考核之前就已经有想法了，还是被他刺激的。 　　不过很多东西都要票，易中海也是成为轧钢厂为数不多的八级工之后，才被奖励了一张自行车票。 　　再加上他自己从其他工友手中买了一张收音机票，这才有了今天下午这一幕。 　　至于刘海中，买那些东西，完全是为了撑面子而已。 　　他这次没考过八级工，被易中海压了一头，本来就不甘心，听到易中海要买那些东西，自然不愿意低头，毕竟，他自认为现在可是院子里的“一把手”呢，能让易中海一个人出风头？ 　　“哎呀，我这当个四级工，还沾沾自喜，没想到这易中海都已经八级工了啊！” 　　项云端突然感觉手里的酒不香了。 　　他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经过崔明亮的不懈努力，原本给他定三级的工级，在厂会上研究讨论之后，破格定为四级。 　　这完全是个意外之喜，本来应该高兴，不过和易中海一比，就不值一提了。 　　易中海虽然人有些魔怔，但手上的手艺还是值得钦佩的。 　　这年头，八级工可是非常珍贵的，特别是钳工这类技艺要求比较高的工种，更是难得。 第128章 万疆 过年 　　腊月二十九。 　　项云端和项云龙俩兄弟回了一趟煤头沟老家。 　　本来，项云端是不打算回去的，不过因为要上坟，所以最终还是回去了一趟。 　　现在可不是几年后经过人道洪流洗礼之后的时期，所以对于这些传统一类的东西，还是比较看重的。 　　项家本来在煤头沟就是外来户，这过年上坟的时候人再不齐，那在村子里可就更让人看不起了。 　　别以为村子变大队了，这村里的邻居之间矛盾就少了，那是不可能的，想要不吃亏，该展示实力还是要展示一下的。 　　所以项云端和项云龙俩兄弟回去的时候，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吃的穿的都有。 　　梁红花对于俩儿子回家还是非常高兴的，毕竟俩儿子都在城里工作，一个正式工一个学徒工，可算是非常有出息的了，和村子里那些年纪差不多的同辈相比，不知道要强到哪里去。 　　不过项云端和弟弟也没有在家里待多久，上了个坟就回城了。 　　厂子里一直要上班到年三十，这大队上也是干的热火朝天，一直都在组织人修路修水坝，同样闲不下来。 　　这段时间，通过妹妹当“信使”，她已经成功和那个人搭上了话，虽然每次都只是通过写信的方式，不过陶敏真还是感觉交流之后，自己就像是茅塞顿开一样，音乐上的理解大为提高。 　　本来上坟一般是在年三十，不过这时间也不凑巧，所以项云端和弟弟只能在二十九去，然后二十九回，只请了一天假而已。 　　……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怎么样怎么样？见你那个朋友了吗？他有没有说什么？” 　　结果陶敏真心思全在信上，对妹妹的异常表现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 　　项家因为在这边时间不长，所以坟也不多，就老太爷、太奶还有项云端奶奶的坟而已。 　　“给给给，拿去看吧，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陶小也将项云端的回信掏出来，拍在姐姐手里，然后独自坐在床上生闷气。 　　陶敏真没有发现妹妹语气中的那一丢丢醋意，而是讨好式的说道。 　　“万疆？是这首歌的名字吗？” 　　陶家。 　　虽然姐姐和项云端还没有见过面，仅仅是以书信交流，虽然也知道姐姐只是钦佩项云端在音乐上的才华，但看到姐姐这个样子，她还是有点儿吃味的。 　　甚至学院里的一位留洋回来的教授，都对她的变化称赞不已。 　　“好妹妹，是不是见过了？快快将信拿出来，让我看看，他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姐姐陶敏真可是恬淡的性子，身上有一股子古典美人的气质，以前做什么事情都是不疾不徐的样子，可这段时间，和自己的对象交流过之后，怎么就变得这么不淑雅了？ 　　只要是涉及到项云端的话题，姐姐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而且说起项云端来，还会表现出倾慕不已的神态，简直让她这个妹妹有苦难言。 　　毕竟，项云端可是她的对象，老是被别的女人惦记着，这可怎么得了？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姐姐，那也不成！ 　　将信打开，陶敏真匆匆浏览了一遍，果然在信的后半段看见了那个人为这首曲子填的词。 　　“我说姐姐，你有这么着急吗？不就是写個歌吗，至于这么激动吗？”陶小也看着姐姐有些无语的说道。 　　第一次回信的时候，那个人就将她日记本中偶尔得到的一段旋律给扩充了一下，成为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自从上次威胁妹妹，要见那个创作出“当你老了”歌曲的人之后，虽然对方没有答应见面，不过却回了她一段曲子，她看过之后，大为惊讶，深深被对方的音乐理念给吸引了。 　　陶小也一回家，就被姐姐追着问道，一直从大门口追到了她的闺房。 　　后来，她又追问了这首曲子的歌词，但那人却没有回，只是说让她自己试着填一首词。 　　结果这段时间她填来填去，也写了有五六首，但都感觉不太行，配不上这首曲子，所以非常苦恼，一直追问那个人，到底有没有词。 　　没想到今天还真见到了。 　　“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我何其幸生于你怀，承一脉血流淌~ 　　福同享难同当，挺立起了胸膛~ 　　吾国万疆以仁爱，千年不变的信仰~ 　　……” 　　曲子陶敏真早就已经滚瓜烂熟了，所以看见歌词的一瞬间，她不用再去翻前面的曲子，直接就唱了出来。 　　刚开始还有点儿生涩，不过两三遍之后，就非常流畅了。 　　坐在床边生闷气的陶小也这个时候听见姐姐嘴里的歌，也渐渐的被吸引了，甚至都忘记了那点儿不痛快。 　　“好，这曲子好，歌词也好，而且感觉特别适合女声来唱，实在太好了！” 　　唱了几遍之后，陶敏真终于停歇下来，脸上的惊喜与满意简直溢于言表：“小也啊，你这个朋友太厉害了，不仅作曲厉害，填词也非常棒，哎呀，我怎么就想不到这样的歌词呢！” 　　“哼，我挑的对象，当然厉害了，要不然，本姑娘可不是谁都能看得上的！”陶小也听见姐姐夸赞项云端，骄傲的挺了挺胸膛，白嫩的下巴也仰了起来。 　　“嗯？你说什么？” 　　陶敏真听见妹妹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说他这个人，才华嘛，还是有一些的！”陶小也回道。 　　“嗯，肯定是个才子，而且是个很有情怀的人，听这歌词就能听出来，还有上次那个当你老了，能创作出这样的歌曲，想必你这个朋友，对于爱情也是非常忠诚，他一定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一般的人吧！”陶敏真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幻想出来的形象。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陶小也回想了一下，跟项云端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有些时候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有的时候嘛，可坏可坏了，都不知道他哪里有那么多的花样！ 　　“小也，伱怎么脸红了？”陶敏真见妹妹半天时间不说话，扭头一看，这妹妹脸上的表情怎么一会儿害羞，一会儿又似乎有些怀念？ 　　“啊？可能是外面太冷了，我这一进屋子里，温度一高，有点儿热吧！”陶小也从回忆中惊醒，有些心虚的看了姐姐一眼，小声说道。 　　“对了，你下次见了你那个朋友问一问，他这首歌，我能不能唱？我想在后面给学生上课的时候，拿这首歌出来当例子！” 　　陶敏真看着妹妹，表情认真的说道：“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想请他也来课堂上讲一讲，他的音乐水平太高了，完全可以当客座教授了！” 　　“这个……这个我到时候问一问他吧！”陶小也敷衍道。 　　…… 　　项云端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教授”的标签，他正忙着操心今晚的年夜饭呢。 　　春节放假三天，不过年三十上午只去了一会儿，毕竟大过年的嘛。 　　所以中午的时候，大家就已经下班了。 　　至于说屠宰的事情，这个可太好办了，现在正是寒冬腊月的，气温非常低，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冰柜，所以过年要用的肉，都是提前加班加点屠宰好的，也不用担心肉回放坏。 　　“端子啊，我看你是一个人，要不，年夜饭在三大爷家一起吃得了？你三大妈包的饺子可好吃了！” 　　院子里，阎埠贵看着正在贴春联的项云端问道。 　　“不用了，我弟弟晚上也过来，到时候我们兄弟俩和傻柱兄妹俩一起吃，傻柱前几天就已经跟我说好了！”项云端拒绝道。 　　有傻柱这个大厨在，哪有放着不用的道理？ 　　年夜饭毕竟还是要隆重一点的，除了“包饺砸”，多少也要整几个菜，喝喝酒的。 　　见项云端这么说，阎埠贵有些懊悔的摇了摇头。 　　他本以为这事十拿九稳的，没想到被傻柱这小子截胡了。 　　项云端这几天为过年可准备了不少东西呢，他都盯着呢，想着到时候一起吃，那些东西肯定也会到自己家，到时候岂不是沾光了？ 　　“噼里啪啦~” 　　“啪啪啪啪~” 　　项云端将对联贴好，放了一串鞭炮，这就算是完事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灶王爷土地爷之类的神位要敬。 　　如果是在乡下，那这些东西倒是少不了，不过在城里，那就只能一切从简了。 　　中午饭吃的是臊子面，这是他们老项家的传统，从老太爷那会儿就传下来的规矩，大概是怀念老家的缘故吧。 　　“走吧，去我那儿吧，我那地方大，而且那些食材调料什么的再搬过来也不方便，雨水正在和面呢，饺子馅都差不多了，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傻柱溜了过来，一边说一边东瞅瞅西看看的。 　　别看他是个厨师，但要说弄点儿珍贵的食材，那还得是项云端，他自己基本上弄不到。 　　毕竟他又不负责厂子里的领导小灶，每天接触的都是大众食材。 　　“还真有，鸡鸭鹅外加鲤鱼，另外，还有点鲅鱼和带鱼，猪肘子也有一个，就看你准备怎么搞了！”项云端将提前准备好的食物拿了出来。 　　鸡鸭鹅和鲤鱼不用说，都是吊坠产出，至于鲅鱼和带鱼，是他从厂子里一个工友那里换来的，这个工友在津门有亲戚，能搞到一些海产。 　　“鲅鱼？那就再来和鲅鱼馅的饺子吧，至于带鱼，到时候红烧，猪肘子当然是东坡肘子了，鸡鸭鹅和鲤鱼，要不就弄你上次教给我的地锅鸡？一起弄吧，算个乱炖，好吃就行！”傻柱说道。 　　“可以，反正我就包包饺子，剩下的你看着弄！”项云端说道。 　　商量好之后，两人立刻行动，将东西全都搬到了傻柱屋子里。 　　没多久，项云龙也过来了，四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准备年夜饭，也算是比较热闹。 　　“哎呀，端子也在呢！” 　　正说说笑笑呢，傻柱的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人，正是秦淮茹。 　　“秦姐，你这是？”傻柱看见秦淮茹，赶紧腆着脸问道。 　　“嗨，柱子，往年不都是咱们在一起吃的年夜饭吗？还有一大爷家和后院聋老太太，我这过来叫你去我家呢！”秦淮茹说道。 　　不过她看见项云端在这，很快就猜到了些什么。 　　“今年就算了，我和端子我们两家一起吃年夜饭，你看这都已经弄上了，你和一大爷说一句，我就不过去了！”傻柱说道。 　　“哟，你们这准备的真丰富呢，难怪不愿意去姐那，怎么，嫌弃姐准备的东西不好？”秦淮茹瞅了一眼桌子上还有锅里的东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又是白面又是各种肉的，简直让她眼花缭乱了，她哪里吃过这么丰盛的东西？ 　　相比之下，自己家准备的那点儿东西，哪怕是加上易中海准备的肉菜，也显得寒酸了许多。 　　“没有没有，我这是早就和端子商量好的，要不，这些肉给你拿……” 　　傻柱习惯性就要给秦淮茹拿点儿东西，不过说着说着，他突然反应过来，这里的东西，有一大半都是项云端弄来的，可不是他自己的。 　　见傻柱看向项云端，秦淮茹也猜到了这些东西的主人，她一笑对着项云端说道：“哎呀，这不打紧嘛，你和端子一起去我们家吃就行了，过年嘛，年夜饭自然是人多才热闹，也显得喜庆不是！” 　　从秦淮茹进门，项云端就在观察自己弟弟，见项云龙脸色如常，对秦淮茹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其它的举动，他这才在心里微微点头。 　　这家伙，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不去了，我就在傻柱这里吃了！”项云端对上秦淮茹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 　　无论是贾家还是易中海，有或者聋老太太，可都和他不怎么对付。 　　虽然这段时间没出什么幺蛾子，但一起吃年夜饭，那还是算了，别找那个不痛快。 　　“雨水，你去不去秦姐家？”秦淮茹不死心，又看向正在包饺子的雨水。 　　雨水这会儿正将一枚洗的干干净净的一分钱硬币包在饺子里，然后加上馅，头也不抬的说道：“不去不去，我要在我家吃！” 　　虽然雨水对秦淮茹比较亲切，但毕竟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罢了，肯定也贪吃啊。 　　看看这周围的肉和菜，全都是平常根本吃不到的东西，今晚上就要敞开吃了，傻子才去别的地方吃。 　　除非秦淮茹家比自己家准备的还丰盛，但那可能吗？ 　　所以何雨水犹豫都不犹豫，直接拒绝。 　　“那……秦姐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吃吧！” 　　秦淮茹看了看那鸡鸭鹅鱼与大肘子，有些不舍的离开。 　　傻柱终究还是没能开口给秦淮茹拿点儿什么东西，看着秦淮茹离开前那眼神，让他有点儿怅然若失的感觉。 第129章 棒梗磕头拜年 　　夜幕降临。 　　往常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人家基本上都已经休息了，不过今天，家家户户全都是灯火通明，屋子里不时的响起欢声笑语，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高高兴兴。 　　就连后院里刘海中家，都难得的没有听见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哭喊的声音。 　　其实，刘海中这几天心情是很差的，虽然易中海已经下台了，但他想象中取而代之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院子里的人以前对他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威信一点儿没提升，更不用说和易中海当一大爷那会儿相比了。 　　最可气的是，这次年底考核，他终于成为了七级钳工，心里想着，这下总可以和易中海平起平坐了吧？ 　　可结果易中海直接成了八级钳工，又压了他一头。 　　而且易中海成为八级工之后，就仿佛是炫耀一样，还开始了大采买，一口气连自行车、收音机、手表、唱片机全都买了回来。 　　虽然他也跟着买了，但风头都被易中海出了，他纯粹是花了钱还没收到效果，简直就是当了一回冤大头。 　　也就是今天是年三十，毕竟大过年的，不好动粗，要不然，刘光天和刘光福还得挨打。 　　“噼啪！” 　　“叭叭叭~” 　　“来来来，尝尝我这馅调的怎么样？”傻柱一脸笑容的说道。 　　“放心，都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再吃！”项云端笑着说道。 　　院子里，胡同里，整个城市，全都沉浸在欢庆之中，不时就有鞭炮声响起，甚至还有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半空中炸开，映照着新年的喜庆。 　　高大妈家里条件是真不好，虽然高大妈家三个孩子学习好，甚至出了一个大学生，看上去前途光明，但眼下，所有人都在花钱，只有高大妈一個人挣钱，正是最艰难的时候。 　　四合院中院正房，傻柱将一锅煮熟的饺子捞出来，端上客厅中间的餐桌，桌子上已经放了不少菜肴了。 　　另外一边。 　　“等等！” 　　除了高家之外，院子里还有三家情况也不是很好，所以最终菜被他分成了四份，找了个长方形的木盘，将四份菜都放上，然后让项云龙端上，和何雨水一起给那四家送过去。 　　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院子里的协管员了，该有的奉献和觉悟，还是要有的。 　　“砰！” 　　“啾！” 　　傻柱口中的高大妈，正是上一次罢免易中海，推选项云端为协管员的时候，易中海推荐的那位名叫高三妹的寡妇。 　　看着弟弟项云龙和何雨水俩人就要迫不及待的开动，项云端拦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俩将这饺子分一部分出来，给院子里情况不太好的那几家都送一点，还有这些鸡鸭鹅鱼等等，都弄上一点。” 　　“送点就送点儿吧，像高大妈家里，确实困难了一点！反正咱们这里东西不少！”傻柱也点头说道。 　　今天是年三十，但估计高大妈家里吃的还是窝窝头，能有二两肉都算是好的了，多了根本就不敢想，除非明天不过了。 　　雨水出了房门眼神还盯着桌子上的菜，显然也是一个小馋猫。 　　“哥，还有端子哥，你们两可不许偷吃哦，等我回来再吃！” 　　“啊？”何雨水有些惊讶的看着项云端。 　　这种情况之下，项云端自然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的。 　　“啊什么啊？快去！”项云端说着，拿了碟子，心中一边想着院子里哪几家情况不好，一边按数分配。 　　“饺子来喽！” 　　本来就非常关注傻柱家的贾张氏听见院子里的动静，立刻就趴在窗户上隔着玻璃向外面看去。 　　“哎呀，这小……傻柱这狗东西，看样子是将他们的饭菜要分给其他人了！”贾张氏看见项云龙手里端着的盘子，再看看那些油水十足的菜肴，立刻就明白过来。 　　她本来想要骂项云端的，之前秦淮茹回来之后，已经将傻柱家里的情况全都说了，包括准备的各种食材，可是将她给馋的不轻。 　　不过，想起之前和项云端打交道的情况，或许是被整怕了，所以终究是没有骂出口，而是改成了骂傻柱，虽然她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八成是项云端的主意，毕竟秦淮茹说了，那些食材可都是项云端带的。 　　“还真是，妈，你说，他这是不是打算给院子里每家每户都分上一些啊？”贾东旭也趴在窗户上说道。 　　“哼，你想什么呢，那得多少？院子里二三十户人家呢，真要全都送，咱们家离的最近，应该第一个送咱们家才对，可你看看人过来了吗？”贾张氏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老嫂子，坐下来吃吧，咱们这也是猪肉饺子，没什么好羡慕的！”易中海这个时候突然说道。 　　“嘿，你懂什么呀，淮茹刚才说了，傻柱家除了猪肉饺子之外，还有那个什么鲅鱼饺子呢，都没吃过，还有鸡鸭鹅鱼乱炖呢，猪肘子啊，那能跟咱们这一样吗？”贾张氏还没说话，拄着拐杖的聋老太太开口了。 　　要论嘴馋，别看聋老太太年纪大了，但一点儿也不输给贾张氏。 　　“就是，人家那才叫过年呢，咱们家这吃的什么啊，光看刚才项云龙盘子里端着的那四个菜，再一对比咱这烂饺子，我瞬间就没胃口了！”贾东旭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浑然忘了，就家里这猪肉饺子，买肉的钱还是易中海掏的呢，面粉也是易中海家的，他们家就出了点大葱，哦，还有蘸饺子的醋和酱油。 　　“不行，淮茹，伱赶紧去，弄点儿肉菜回来，要不然，这饺子吃着确实不香啊！”贾张氏也跟着说道。 　　“妈，我又不是没去过，那些东西都是端子的，要给的话，下午就给了，现在去除了讨人厌，还能有什么用啊！”秦淮茹面色难看的说道。 　　她也想吃好的啊，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想吃点好吃的，有营养的，可项云端又不是傻柱，根本拿捏不了啊。 　　“你傻啊，下午是下午，现在是现在，这可是大年夜，你将棒梗带上，进去之后，二话不说，让棒梗跪下磕头拜年，这种情况之下，项云端总不至于还那么不近人情吧？没准儿还要给我大孙子发压岁钱呢！”贾张氏计上心头。 　　经过这半年的摩擦，贾张氏也看出来了，这项云端可是个狠人，跟他撒泼打滚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得迂回一下，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嘛。 　　听完贾张氏的话，秦淮茹一愣，感觉婆婆说的有点道理哦。 　　随即秦淮茹眼睛看向贾东旭。 　　“去啊，记得多弄点儿菜回来！”贾东旭也觉得这个想法可以。 　　让棒梗给项云端磕头拜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管怎么说，项云端比棒梗大了十几岁呢，算是长一辈呢，不丢人。 　　“那行，那我去试试！” 　　秦淮茹也是颇为心动，她平时在家吃的可不怎么样，有点儿好吃的，都进了贾东旭和贾张氏的嘴了，可轮不到她。 　　“就当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吧！” 　　秦淮茹想着，转头对着儿子说道：“棒梗，走，跟妈去给你项叔叔拜年！” 　　棒梗早就想去傻柱家大吃一顿了，这会儿蹭的一下就蹦了起来。 　　…… 　　“来，端子，走一个！” 　　傻柱屋子里，项云龙和雨水俩个已经将菜都送给了该送的人，收获了满满的一片感激之声。 　　俩人此刻已经吃上了，别看项云龙已经是个大人了，但吃相不比雨水强到哪里去。 　　自从住到北锣鼓巷之后，项云端为了锻炼他，就没有接济过他，以他学徒工的工资，一个月也就勉强够用而已，毕竟还得时不时的孝敬一下师傅，想要尽快学会开车和修车，成为一名正式的驾驶员，这些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这半年下来，项云龙其实也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这会儿吃起来，就仿佛是报复性的一般，只管往嘴里塞。 　　而雨水就更不用说了，年纪小是一方面，另外方面，傻柱现在还不几年后掌管小灶，随便往家里带菜的大厨，所以家里也同样吃不上什么好东西。 　　也就是傻柱，毕竟是成年人了，倒没有着急动筷子，而是和项云端先喝起了酒。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门被推开了。 　　秦淮茹挺着大肚子，带着棒梗走了进来。 　　“哎呀，柱子，端子，吃着呢！”秦淮茹笑着打招呼。 　　“秦姐，你怎么过来了，来来来，坐下一起吃点儿！”傻柱喝了点酒，只觉得肚子里暖呼呼的，再一看秦淮茹，心情都不一样了。 　　秦淮茹看了项云端一眼，丝毫没有请她坐下的意思，只能将棒梗拽过来，说道：“这不过年嘛，往年都是一起吃的，孩子拜年都是在家里，今年你和端子在一起吃了，我就想着带棒梗过来，趁着吃年夜饭，给你们拜个年！” 　　傻柱愣了，往年棒梗也没给我拜过年啊？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棒梗这小东西“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梆梆绑对着项云端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还说道：“项叔，过年好，棒梗在这里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这些话自然是秦淮茹给教的，不过这短短时间，棒梗能记下来，还一丝不差的完成，可见还是很机灵的。 　　项云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出，抬眼看了秦淮茹一眼，禽姐丝毫不躲避，就那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怎么只给我拜年，不给你柱子叔拜年啊？” 　　项云端能怎么办？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回人家是一点儿茬都没找，而且还是给他来拜年的，头都磕了，他难道还能将人家扫出门去不成？ 　　“傻叔，过年好，我给你拜年了！”棒梗不情愿的说道。 　　“哎，快起来吧，来，傻叔给你发压岁钱！” 　　傻柱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根本就没意识但棒梗给他拜年和给项云端拜年之间的差别。 　　直接伸手掏出来一块钱，拍在棒梗手里。 　　这可是棒梗第一次给他拜年啊！ 　　项云端本来也想给个压岁钱的，不过见傻柱这瘪犊子玩意直接掏出一块钱，他直接就作罢了，给个一毛两毛的就算了，给一块？真是疯了！ 　　傻柱对秦淮茹贼心不死，他可没那个想法。 　　“坐下一起吃点儿吧！”项云端开口说道。 　　压岁钱不给了，总要让人吃一口饭吧。 　　秦淮茹本来想的是拿个碗装点儿回去，但这个口没法开，坐下吃就坐下吃吧，真要带回去，她能分到多少可就不好说了。 　　“哎呀，那姐就不好意思啦！” 　　嘴上说着，秦淮茹直接拉着棒梗坐了下来。 　　桌子上除了饺子外，最让人流口水的就是中间那一口大锅了，锅里鸡鸭鹅鱼炖着，周围还贴着小花卷，沾着炖肉的汁水，别说尝了，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端子，柱子，姐怀着孩子，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敬你们两个一杯！”秦淮茹说着，端起旁边的茶杯。 　　项云端很给面子，喝了一杯。 　　没想到秦淮茹接着又说道：“端子，姐再敬你一杯，之前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往后，姐还希望咱们能够好好相处！” 　　“我这个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项云端说道。 　　“姐知道，你是个好人，以前的事，就让它都过去吧！”秦淮茹流露出真挚的感情。 　　项云端当然没有死抓着贾家不放的想法，院子里这点儿事，他现在根本就懒得掺和，见秦淮茹态度这么好，便一饮而尽。 　　“行了，柱子，给你秦姐分点儿菜，让她端回去吃吧，我有点儿其他事想要和你说一说！” 　　秦淮茹两杯茶下肚，刚想要开吃呢，没想到项云端又开始送客了。 　　好在，菜是终于到手了。 　　“那你们慢慢吃，姐就不打扰了！” 　　看见傻柱递过来的高高一大碗肉菜，秦淮茹赶紧接过来，起身往外面走去。 　　等秦淮茹和棒梗离开，傻柱这才将目光收回来，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是要教我什么新菜品吗？” 　　他今年特意叫项云端一起吃年夜饭，除了感觉项云端脾气性格不错之外，更多的原因自然还是为了学新菜啊。 　　“菜的事情先不说，我是想问你，你爹这么些年，就没有回来看过你们兄妹两吗？人没有回来，也没有寄过东西回来吗？”项云端问道。 　　他这会儿是想起了易中海隐瞒何大清每个月都给傻柱兄妹寄钱的事情了。 第130章 笔名向天歌 　　傻柱脸色很难看，一旁原本吃的正开心的雨水听到项云端的问话，也愣了一下，然后圆圆的大眼睛里泛起泪花。 　　“呜呜呜……” 　　雨水到底还是年纪小，一想起自己爹来，很多小时候的回忆涌上心头，越想越难过，哇哇大哭起来。 　　本来雨水就对母亲没什么印象，老爹还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抛弃她跟着寡妇跑了，这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是多大的伤害啊。 　　“哥，我想咱爸了！”雨水一边哭一边说道。 　　“行了，别哭了，那老东西又什么好想的？他要不回来也就算了，我就当他死了，他要是敢回来，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傻柱拍了拍雨水的后背，安慰道：“你好好学习，哥现在已经是八级炊事员了，工资又涨了一些，而且以后还会管灶，有机会往家里带好吃的呢，哥肯定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到时候再给你找个好人家！” 　　“哼，我才不嫁人，我要上大学！” 　　雨水现在才十四五岁，说结婚自然还有点儿害羞的。 　　我为什么叫他老东西？就是因为这事人一般人都干不出来。 　　项云端此刻，正是要做一些引导。 　　此时，养老人选名单上，就多了傻柱？ 　　项云端主动提了一杯。 　　旁边项云龙和雨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其实，易中海隐藏的挺好的，一般情况下，还真抓不到他的把柄，别看项云端之前让易中海很难堪，但说来说去，这都是因为易中海偏袒贾家的缘故。 　　而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了之后，傻柱也基本上成了没有爹的状态，毕竟这件事上何大清伤傻柱太重，以至于傻柱心里对何大清都有了仇恨。 　　易中海本来的养老对象，只有贾东旭一个，毕竟贾东旭他爹走的早，他易中海是如师如父的角色。 　　我那会儿实在没办法，就带着雨水追去了保定，结果人连面都没有见到，就被白寡妇给赶出了家门。 　　“好好好，上大学好，到时候出来还能分配个好工作！”傻柱见妹妹被转移注意力，不再哭泣，也是笑着说道。 　　当时那老东西可就在屋子里坐着，一句话都没说。 　　只不过贾东旭来的早，投入太大，所以舍不得转换目标罢了。 　　“哼，能有什么安排，我看他心里就只有那个白寡妇！”傻柱喝着闷酒说道。 　　见项云端这么说，傻柱倒是一愣。 　　不得不说，易中海的计划是非常成功的，按照原剧情，贾东旭意外死了之后，傻柱就承担起了易中海养老的任务，而且完成的非常好。 　　“我听院子里人说，你爹走的时候是五一年？那个时候你们兄妹俩可都不大啊，你爹就真的一点儿安排都没有？这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啊，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不顾你们兄妹俩的死活吧！”项云端说道。 　　傻柱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更是拍着桌子骂了起来。 　　见傻柱陷入回忆，项云端问道：“你这些年就没有给你爹写过信吗？”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其实也是易中海的算计。 　　你说，这种当爹的，是不是禽兽不如？” 　　“唉，本来这家丑不可外扬，我都不愿意说的，不过端子伱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 　　只是，最终只苦了傻柱一个人。 　　“写过，刚开始我还不死心，想着他有什么苦衷，不过，老东西根本就没有回过信。”傻柱摇了摇头道。 　　“我听说刚开始雨水是一大妈帮你看着的，那兴许你爹是花钱让一大妈帮忙呢，毕竟你要上班，雨水肯定得有人照顾才行。”项云端说道。 　　说起来，他爹刚走那会儿，贾家没少欺负他，明里暗里霸占他们家的东西，他那会儿才十六岁，也不是贾东旭的对手，打也打不过，只能吃暗亏。 　　易中海危机感太重，能多一个养老人选，他当然不会放弃。 　　他能够从那段时间挺过来，还真应该好好感谢一大妈。 　　项云端感觉，真正暴露易中海人品的，是他隐藏何大清给傻柱兄妹俩每月邮寄生活费的事情。 　　而偏袒贾家，在傻柱这里，不仅不是坏毛病，还是加分项，毕竟他自己就经常偏袒秦淮茹的。 　　这第一步，自然是帮傻柱认清楚易中海的真面目。 　　这一切都很成功，贾东旭对易中海可谓是言听计从。 　　老东西突然消失之后，我打听来打听去，才知道他是被白寡妇迷了眼，跟着人家跑去了保定。 　　项云端稳定了一下傻柱的情绪，这才说道：“你那会儿是在酒楼里当学徒吧？你自己把你养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雨水那会儿才五六岁吧，你爹不可能不管吧？是不是有什么安排你不知道？” 　　这也是他为什么和贾东旭不对付的原因之一。 　　贾家霸占他们家的东西，让他本就艰难的日子雪上加霜，而这個时候，易中海又恰到好处的帮助他，让他渡过难关，以此博取好感。 　　当然，现在项云端来了，自然不能再让傻柱按照原来的轨迹生活下去了。 　　这个事情，只要傻柱和他爹一对质，立刻就能够真相大白。 　　这个院子里的人也都清楚。 　　更何况，相比起贾东旭还有个妈，傻柱其实更合适。 　　倒是一大爷和一大妈，帮了他不少忙。 　　“来来来，喝酒！” 　　“有没有可能，不是你爹不回信，而是那些信都被白寡妇截住了，你爹根本就没见到？”项云端说道。 　　“啊？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啊！”傻柱想起当时去保定的情况，白寡妇可是非常不待见他们兄妹俩的。 　　“我觉得你应该再写信给你爹，问一问当初那些事情，不过，寄信的地址不能再是白寡妇家了，改成你爹的工作单位！”项云端说道。 　　只要父子俩一通上信，易中海昧钱的事就藏不住了。 　　其实，易中海隐藏何大清寄回来的钱，倒未必是想要据为己有，易中海不差钱，而且也没有那么贪钱。 　　之所以有这件事，一方面是想要让傻柱更恨他爹，另外一方面，恰恰可以让他自己卖人情。 　　毕竟傻柱少了何大清的生活费，经济上就会出问题，这样他易中海再出面，给傻柱借钱花，博取好感，就顺理成章了。 　　而且傻柱欠了他的钱，对于他的有些话就不好反对了，全院大会上他也能多一个冲锋陷阵的好帮手。 　　…… 　　年说过就过完了，毕竟只有三天假而已。 　　大年初四，正式上班。 　　不过，对于有些职业来说，假期还是比较长的。 　　就像陶敏真，作为大学老师，她上班的时间自然是要一直等到开学之后了。 　　学校放寒暑假的事情，民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然也沿用到了现在。 　　此时，在陶家。 　　哥哥陶小珉和妹妹陶小也母亲梅芝华三人都已经去上班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过年前，自从得到了项云端回信的那首《万疆》以后，她就一直在研究，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演唱技巧，这对她来说并不困难，毕竟这首歌虽然曲调很新颖，但唱起来的难度却并不高。 　　不过，对于她来说，会唱是远远不行的，她期望自己能够将这首歌的创作风格吃透，以便自己将来能够创作出这种曲风的作品。 　　只是，研究来研究去，总感觉少点儿什么，很难抓住要领。 　　虽然这首歌的曲子是小也的朋友根据她自己创作的曲子扩展而来，也很击中她的内心，很符合她想要的那种效果，但真真想要吃透，却并不容易。 　　“要不，去找蒋姐交流交流？蒋姐是留洋回来的，见识广，或许能给我一些灵感！” 　　这么想着，陶敏真直接带上她自己的笔记本，然后出门去了。 　　没多久，陶敏真就来到了一处住宅区，这里都是修建的专家楼，小洋房，她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按照要求登记之后，很快就获得放行。 　　“嘀嘀嘀……” 　　门铃按响之后，很快就有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哎，小陶，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来人四十岁左右，气质典雅，一看就知道出身名门。 　　“蒋姐，过年好啊！” 　　陶敏真客气了一句，然后才说起来意：“我最近偶然碰见一首歌曲，感觉非常新颖，但翻来覆去的研究，总感觉差点儿意思，这不，过来跟大姐你交流交流！” 　　“哦？能让你觉得新颖的，那肯定是不一般，咱们院，就你最喜欢追求新意的东西，要论新，可没有人比得上你！”蒋姐笑着将陶敏真请进大门。 　　“真的，歌曲我都带来了，你一看就能明白！”陶敏真迫不及待的说道，还不等进屋子，就将笔记本先掏了出来。 　　“别急，先坐，我给你倒一杯水，慢慢说！”蒋姐说道。 　　“陶阿姨好！” 　　“陶阿姨过年好！” 　　这空隙，蒋姐的两个孩子见家里来了客人，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哎呀，我来的急，都忘了带礼物了！”看见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陶敏真这才尴尬的反应过来，自己来的实在是太匆忙了。 　　“好了，你们两个去外面玩，妈妈和陶阿姨说会话！”蒋姐倒是丝毫没有在意的说道。 　　“钱老师呢？没在家？”陶敏真接过水杯，随口问道。 　　他口中的钱老师是蒋姐的爱人，好像是在一家研究所工作。 　　“刚走，他们所里事情多！” 　　蒋姐说道：“来吧，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歌曲，能让你这么的关注。” 　　陶敏真将笔记本翻看，然后递了过去。 　　“万疆？” 　　蒋姐接过笔记本，认真的看了起来，随后又跟着那曲子轻唱出来。 　　好一会儿之后，蒋姐才开口说道：“哎呀，还真是一首好歌，这是谁的作品？这种风格，以前确实没见过啊！” 　　“这……这是我妹妹的一个朋友创作的，只是，这个人有点孤僻，不轻易见陌生人，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面，只是以书信交流。”陶敏真说道。 　　“呵呵，那倒是个妙人。不过，这样的曲子，你也没必要想着将它一下子就吃透，说白了，这种比较新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偶然间创作出来的，需要一定的机缘，或者说需要一点灵性！不可强求啊。或许，再多见识几首这样的曲子，然后才能形成一定的曲风！”蒋姐笑着说道。 　　“对了，那个人还有另外一首作品，叫《当你老了》，你看看，就在后面！”陶敏真说着，将笔记本往后翻去。 　　…… 　　四级工了。 　　不过项云端还是干着原来的活，除了工资高一点儿外，没什么变化，徒弟也还继续教着。 　　不过，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不了几天了。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崔明亮就将他叫了过去，专门问了他转去保卫科的事情。 　　项云端也没有再坚持，只说将眼下这四个徒弟培养出师之后，就可以去保卫科，估计七八天时间就差不多了，毕竟过年前这四个徒弟就已经学了不短的时间了。 　　崔明亮为了让他去保卫科，硬是将他的工级都从三级提到了四级，可谓是诚意满满，再不答应，就有点儿不给面子了。 　　一天工作完成，下班回家，没想到在四合院门口碰见了陶小也。 　　“小也同志，几天不见，怎么又变漂亮了，再这么下去，你可要小心你们单位其她女同志背后打你黑枪哦！”项云端笑着说道。 　　“啊？为什么啊？”陶小也一脸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因为嫉妒啊，你长这么漂亮，其她女同志都成陪衬了！”项云端说道。 　　“你快别胡说八道了，被人听见羞死人了！”陶小也扑上来想要捂住项云端的嘴，最后却变成了投怀送抱。 　　进了屋子，两人打情骂俏好一阵之后，这才说起正事。 　　“我姐让我来的，她让我问一问你，你创作的那两首歌，她可以演唱吗？还有上课的时候，可以借鉴分析一下吗？”陶小也说道。 　　“当然可以啊，大姨子想要用，随便用啊！”项云端抱着陶小也说道。 　　“谁是你大姨子，别瞎叫！” 　　陶小也羞涩的白了项云端一眼，又说道：“那我姐一直问你的名字叫什么？她要是在公众场合唱了这首歌，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追问创作者的。” 　　“嗯……” 　　这倒是个问题，主要是项云端不想让别人因为音乐的事情注意到自己，想了一会儿，他这才对着陶小也说道：“我起个笔名吧，就叫向天歌，到时候你和你姐姐说，那首万疆，也有她的功劳，创作者也要算上她才行。” 　　“谢谢你，端哥！” 　　陶小也知道，这是项云端给姐姐成名的机会呢。 　　“嗯？你叫我什么？”项云端眉头一挑，这个称呼，可是第一次出现。 　　“什么？没什么啊！”陶小也红着脸低头说道。 　　“我都听见了，快，再叫一遍！”项云端怀中搂着可人儿，下巴搭在陶小也肩膀上说道。 　　“没听见算了……” 　　“你敢算了？看我不教训你！” 　　“哼，我才不怕！” 　　“啪~” 　　“哎呀，你不许……” 　　“快叫！” 　　“端哥……端哥……” 　　“不行，叫好哥哥。” 　　“我不叫，你大坏蛋，不理你了，我要回家！” 　　“那好哥哥送你回家啊！” 　　“咦~” 　　打情骂俏声中，自行车载着两人驶入夜色之中。 第131章 担任大队长？ 　　正月十五，元宵节。 　　一上班，项云端就被徒弟们围了起来。 　　“师傅，你要去保卫科了？” 　　“师傅，你不要走啊，这杀猪的技巧我我们都还没学会呢！” 　　“是啊师傅，大家只有在你手下，才能学到真本事啊！” 　　“师傅，是不是有人逼你了？你说，是哪个？我们去找他算账！” 　　“还能有谁？我可是听说，前段时间，就有人去科长那里发牢骚了，还说什么再让师傅教下去，这一科就该姓项了！” 　　“嘿，他们不好好教徒弟，反倒怪起师傅来了！” 　　“谁说不是啊，明明自己没本事，不想着提升教徒弟的水平，反倒是打压师傅这样的老实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 　　几位屠宰师傅阴阳怪气的说道，哪怕是那些对项云端本来没有恶意的人，此刻也是深深感受到了威胁。 　　项云端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是错的。 　　“好了好了，大家先不要吵了，一切都听厂里面的安排，生产科那么多师傅，大家真要是想学本事，肯定有机会的！”项云端面对这么多的吹捧，也是有些头大。 　　“走，我们去找科长，我就不信了，师傅这样的人才，难道我们生产科就不需要吗？” 　　周围围着的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全都是一副不忿的表情。 　　“呵，这么年轻的四级工，别的厂子不知道，但在咱们屠宰厂，可是头一个啊！” 　　他也懒得斗嘴了，反正马上就要去保卫科那边了，对于生产科的事情，以后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哼，再这样下去，我看这生产科，是该姓项了！” 　　更何况，除了“传道授业”之外，项云端的“屠宰”技能现在也已经达到了黄金级别，如此两相配合，教徒弟的水平就太高超了，不客气的说，在这方面，不会有人比他更强。 　　不过，他虽然如此说，但周围的人还是情绪非常激动，不为别的，实在是他当师傅当得太好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在人群中说了一句，那些还没有学到手艺的人立刻响应，然后去找邝云生去了。 　　而且，他可是一次性收四个徒弟的，效率更是没话说。 　　“嘿嘿，项师傅这号召力，实在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汗颜啊！” 　　他要去保卫科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消息，这一下就让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跟着他学习的学徒和临时工变得非常气愤。 　　其实，其他那些师傅也未必说不想好好教徒弟，只不过，他们可没有项云端“传道授业（黄金）”技能的加持，效率自然是要差很多的。 　　前几天崔明亮就已经找过他了，说今天厂委要开会，关于他转到保卫科的事情，也是议题之中，会在会上讨论，如果通过，他立刻就要彻底变成一名保卫人员了。 　　……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人如果太优秀，那就会显得很不合群，会被孤立起来。 　　只要跟着他的徒弟，半个月就可以顺利出师了，这个速度，其他师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 　　哗啦啦一下子走了一大片，剩下的只有那些正式屠宰员和几个不愿意掺和的学徒，连一个临时工都没有。 　　项云端想拦都拦不住。 　　“各位工友！各位工友！今天是元宵佳节，大家依然奋斗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在这里，向大家致以节日的问候和崇高的敬意，大家工作辛苦了！ 　　接下来，将为大家播放一首由陶敏真同志演唱的歌曲，这是一首全新的歌曲，名字叫做《万疆》，祝福我们伟大的祖国和各行各业伟大的的建设者们！ 　　我们的明天，必将像初升的红日一样，光芒万丈，将一切黑暗和腐朽，全都如冰雪一般融化！” 　　就在项云端拿着杀猪刀，进行着可能是最后一次屠宰工作的时候，厂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嗯？这么快就录制出来了？还传到了屠宰厂来？” 　　听着大喇叭里传来的宣传员的声音，项云端有些惊讶。 　　前几天，陶小也和他说，她姐姐将那首《万疆》在学校一位教授朋友跟前演唱过，然后这首歌就被学校方面选送到了上级文宣单位，说是这首歌的寓意非常好，要大力推广。 　　但他没想到力度竟然这么大，不仅录制了唱片，还送到了屠宰厂来，想必，屠宰厂都有了，那基本上其它的厂子、单位恐怕也差不多了。 　　恐怕用不了多久，这首歌就不仅仅是在四九城流传了，风靡全国各地，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一瞬间，项云端脑海中闪过祖国三部曲，“歌唱祖国”已经问世，“我的祖国”即将问世，只有“我和我的祖国”要等到八十年代才会问世。 　　不过，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他抄“当你老了”，是为了追陶小也，抄“万疆”，是为了给未来的大姨子留下一个好印象，没准到时候和陶小也的婚姻大事，还需要陶敏真说说好话呢。 　　“我和我的祖国”这首歌，太经典了，就看“万疆”现在这个宣传力度，如果抄了“我和我的祖国”，到时候想要再低调，那就不可能了。 　　这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还是不要轻易去走这条路。 　　以他那点儿音乐知识，一旦出名，然后被放在聚光灯下，很容易就露馅的。 　　虽然这个年代的音乐风格比较保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够凭借后世那点儿见识装大师了。 　　糊弄糊弄陶敏真就算了，难道真要当个音乐大师不成？ 　　再说了，他给自己规划的事业线，是培育一种甚至两三种完全国产的优良军警犬，而不是什么音乐大师。 　　“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我何其幸生于你怀，承一脉血流淌~ 　　……”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广播里已经响起了优美的旋律。 　　这是项云端第一次听见大姨子的声音，特别惊艳，空灵、清爽，但又带着一股优雅与甜美在其中。 　　如果硬要说像哪个他所熟知的后世歌手的话，那更像是王妃和钰莹的结合体。 　　“真好听啊！” 　　项云端心中忍不住感叹，这还是通过唱片加喇叭播放出来的，现在这年头了，技术粗糙，声音失真是肯定的。 　　但就算如此，听上去还是那么的动听，这要是当面听一听大姨子的天籁之音，那不得起飞喽啊！ 　　“项师傅，科长找你，伱赶紧去看看吧！” 　　就在项云端沉浸在大姨子的歌声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邝云生手下的办事员小古。 　　“古干事，科长找我什么事啊？”项云端看着小古问道。 　　“你不知道？科长办公室现在都被围起来了，那些工人听说你要离开生产科，是被其他屠宰师傅逼迫的，现在正找科长要说法呢，你赶紧去劝一劝吧，要不然，会出事的！”小古一脸着急的说道。 　　“行，等我将手下这点儿活干完，就过去！”项云端说道。 　　刚才那些人说要去找邝云生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幕了。 　　不过这会儿他可不着急，反正要离开了，给邝云生一个小小的教训，也是应该的。 　　他在科里被排挤，邝云生也在其中出了力的。 　　这家伙靠着他出政绩，又防范他，而且听说还想要将他弄到生产三科去。 　　生产三科负责屠宰牛羊之类的牲畜，他要是真被转过去，还得从头开始学，毕竟屠宰牛羊和屠宰猪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项云端故意慢腾腾的将手里的活干完，这才在小古火烧眉毛的表情下去了邝云生的办公室。 　　他到场之后，发现邝云生被团团围在中央，身上的中山装皱巴巴的，领口还有一颗纽扣不翼而飞，不仅如此，邝云生脸上好像还被抓了一把，红红的指印在上面。 　　保卫科的人已经到场了，不过也就仅仅只能够维持场面罢了，工人们是一点儿都不退。 　　看着邝云生灰头土脸的样子，项云端哑然失笑。 　　老子教那么多徒弟出来，给你也涨了政绩，你还背后给我下绊子？ 　　“小项，项师傅，云端老弟，你终于来了啊，快快快，你赶紧和工人兄弟们解释一下啊，你要去保卫科的事情，可跟我没有关系啊！”邝云生看见项云端出现，仿佛是看见了大救星，一脸哀求的说道。 　　“科长别急，等我先问一问！” 　　项云端慢悠悠的说道。 　　而就在项云端处理邝云生被围事件的时候，厂里大会议室，厂委会也进行到了尾声。 　　会议室一共六个人，除了魏厂长之外，还有刘姓副书记、崔明亮、钱副厂长、工会领导，另外，厂办主任负责记录。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我们厂四级工项云端的工作问题，明亮同志已经和我说了好几次了，想要调这位同志到保卫科，大家都有什么想法，说一说吧！” 　　解决了前面几件棘手的问题之后，魏厂长心情不错，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 　　“可能还有同志不了解项云端这位同志，所以，我就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吧！”崔明亮紧接着说道。 　　关于项云端，之前毕竟只是一个小屠宰员罢了，会议室这些领导，还真没怎么关注过。 　　就像主管生产的钱副厂长，说起来项云端是他的手下，但同样了解不多，只是从邝云生口中听到过两次罢了。 　　随着崔明亮的介绍，这些领导才真正第一次全面了解到了项云端的厉害之处。 　　作为一个屠宰员，他过去半年，本职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经常是超额完成生产任务，最厉害的是，他不仅一个人厉害，还培养了一大批徒弟，这是从屠宰厂成立以来，其他任何屠宰员都不曾办到的事情。 　　而除了本职工作之外，项云端又屡次立功，帮助保卫科培养了好些工作犬，大大提升了厂保卫科的战斗力，同时还能够帮助到兄弟单位解决问题，让屠宰厂的保卫工作在保卫系统大大的出名。 　　更为难得的是，项云端这位同志，不仅工作出色，而且品格高尚，曾经见义勇为还上过报纸。 　　如此德艺双馨的同志，正该提拔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多加一加担子，好好锻炼锻炼。 　　听完崔明亮的介绍，其他几位领导都是非常诧异，甚至有些怀疑崔明亮是不是故意夸大其词了。 　　不过，关于项云端的事情，崔明亮所说，都是有据可查的，经得起考验。 　　“钱副厂长？你是什么意见？毕竟项云端是生产科的人，也算是你的手下！”魏厂长问道。 　　“哎呀，崔副厂长之前还跟我打过招呼，但我没想到这位同志居然如此优秀，我实在有些舍不得啊！”钱副厂长笑着说道。 　　话虽然如此说，不过，钱副厂长并没有阻拦。 　　邝云生可是给他汇报过项云端的事情的，邝云生教徒弟的手段闻所未闻，真要是让项云端教下去，以后这屠宰厂的屠宰师傅，真要全都成为项云端的人了，到时候这项云端的威胁就太大了。 　　所以，虽然是个人才，但还是放走为好。 　　钱副厂长不反对，剩下几人自然也不反对，毕竟，不涉及他们的工作内容。 　　“厂长，将项云端同志调入保卫科之后，我准备正式在保卫科下面成立警犬培训大队，让其担任大队长职务，您认为呢？”崔明亮又问道。 　　“哦？” 　　魏厂长眉头一皱，之前崔明亮和他沟通的时候，说的是警犬培训小队而不是大队，这里面，可差着级别呢。 　　保卫科是科级单位，一个科长，一个副科长，下面还有小队，小队长都是行政22级的科员。 　　如果成立这个警犬培训大队，这个大队长该是什么级别？至少也是行政21级的科员，甚至行政20级的副科也是可以的。 　　以项云端四级工的级别来看，转到行政序列之后，定个行政22级的科员就已经算是破格了，听崔明亮这意思，似乎还不满足？ 　　之前在项云端破格定四级工人的时候，就是崔明亮提出来的，现在又要往上提？ 　　贪得无厌！ 　　魏厂长心里一下子对崔明亮有了恶感。 第132章 成立 副主任 　　“明亮同志，你准备成立的这个警犬培训大队，是什么级别的？这个大队长，又是什么级别？” 　　魏厂长脸色一沉，开口问道。 　　他还是准备先了解清楚，到底是崔明亮说岔了，还是真的变卦，和之前商量的不一样？ 　　见魏厂长的脸上的轻松之色消失不见，崔明亮也知道，他刚才的话，已经引起魏厂长的反感了。 　　正所谓人事即政治啊，如果只是一个办事员或者科员，魏厂长是不会在意的，但涉及到副科，他肯定是要过问的，这不是小问题，更何况，这件事还不仅仅是一个人那么简单。 　　这警犬培训大队虽然是设在保卫科下面，但也是一個正儿八经的单位了，这里面，该有多少编制人员，经费如何安排，这可都是大大的有讲究的。 　　“厂长，这个大队，我认为应该是副科级单位，至于大队长，当然也应该是副科级。”崔明亮说道。 　　虽然魏厂长脸色不好，不过他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坚持。 　　他难道不知道今天这样在会上搞“突然袭击”，会被厂长厌恶吗？ 　　当然知道！ 　　不过，事情的变化有些突然，他也是今天上班之后才刚刚得到消息，根本来不及私下里和魏厂长沟通，所以此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也就是说，对于北大这次的请求，我们还无法满足？”魏厂长又问道。 　　魏厂长当然有印象，毕竟，这件事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人家当时又是送感谢信又是送锦旗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哦？这个电话，和我们现在讨论的事情有关系吗？”魏厂长问道。 　　崔明亮脸上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又说道：“我们这些警犬其实现在还不是很成熟，毕竟也是刚开始摸索。 　　这件事，您应该还有印象吧？” 　　打电话的人，叫容亚光，是北大的保卫处副处长，上次救援北大教授和学生的事情，就是容亚光同志联系的我们。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这机会都递在他手上了，他要是还抓不住，那不如回家哄孩子。 　　但是嘛，也没有必要将这件工作的重要性拔的太高嘛，这个警犬培训大队的级别，我看，副科太高了，往下调一调，至于大队长嘛，行政21级的科员就可以担任，不过，你推荐的项云端同志，级别有点不够，当个副队长就可以了！” 　　不过，我已经问过项云端了，现在虽然不能，但以后肯定是可以的，不过这需要扩大警犬培训基地的规模，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成立一个大队而不是小队的原因之一。” 　　“问我们买警犬？伱的意思是，我们厂培训出来的这些警犬，还能够卖给其它兄弟单位？”魏厂长眉头一挑，问道。 　　那些警犬，只有在专属训练员的引导下，才能够发挥出超常的作用，如果换人，那效果就要大大的下降。 　　“是这样的，经过上次和我们保卫科的合作之后，这位容副处长对我们保卫科培训出来的警犬就非常的感兴趣，他说他向上级汇报之后，上级已经答应，允许他从我们保卫科购买几只警犬，听那意思，似乎是也有意在他们北大的保卫处下成立一个警犬小队！”崔明亮说道。 　　魏厂长见崔明亮被好几个班子成员反对，也就顺水推舟，说道：“你想要成立专门的培训警犬的队伍，这个想法是好的，毕竟这警犬对于保卫工作来说，确实是有很大的帮助。 　　就在今天早上，咱们开会之前，我接到了来自北大的电话。 　　“明亮同志，这件事，我看你有欠考虑，你看见能力优秀的年轻同志，想要培养，这大家完全能够理解，但也不能拔苗助长啊，是不是？” 　　“呃，这个，暂时还不能！” 　　很显然，这件事，引起了他的兴趣。 　　“老崔啊，你莫不是在说笑啊，这成立一个副科级单位，这么随便吗？虽然是保卫科的下属单位，但也不是你能一言而决的事情吧？” 　　听见崔明亮的话，魏厂长还没有说什么，刘姓副书记已经开口了。 　　见魏厂长就要一锤定音，崔明亮也不再隐瞒，赶紧说道：“厂长，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 　　“崔副厂长，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就算这个警犬培训大队成立，这大队长的人选，也轮不到你说的那个叫项云端的同志吧。”工会的领导也附和起来。 　　“那也不是。” 　　崔明亮摇了摇头，说道：“虽然警犬现在还不能卖给他们，不过，我们可以允许他们派人过来参与培训啊。” 　　“哦？来我们这参与培训？”魏厂长眼前一亮，很快捕捉到这件事中的关键。 　　接待兄弟单位的人员过来培训，那不就是说是给兄弟单位的同行当老师吗？ 　　什么人有资格当老师？那当然是在这个领域内有相当高的水平才行啊！ 　　来屠宰厂培训，也就意味着屠宰厂在这方面的水平高啊！ 　　这件事要是能成，那不就是屠宰厂的一个突出成绩吗？ 　　“那个……容亚光同志，答应他们派人过来培训了？”魏厂长原本靠着椅背的身体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前倾起来。 　　“是，我说了之后，容亚光同志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说第一批就先派十个人过来，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后续还可以继续派遣！” 　　看见魏厂长的动作，崔明亮就知道，刚才的那点儿不愉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说道：“而且，这培训费，他们那边也是会出的，不用我们厂里负担。 　　甚至，如果想要赚点儿，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们这些院校，可不仅仅是老师工资高，经费也是很多的！” 　　“哈哈哈！” 　　听见崔明亮这么说，众人都会心的笑了起来，会议室顿时充满欢乐的气氛。 　　“赚就算了，都是兄弟单位，哪能那么干呢，培训费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占这个便宜！” 　　屠宰厂不缺那点儿钱，赚少了没意思，要的狠了，人家不来了怎么办？ 　　魏厂长说道：“毕竟是第一个来找我们培训的兄弟单位，还是要接待好，争取要打出名声。 　　既然北大需要，那其它的院校肯定也需要，等第一批培训完成的人回到北大，那其它院校的人看见了，一打听，知道是在我们屠宰厂培训的，到时候，或许会蜂拥而至啊。 　　而且，相比起那些高校，我看，那些像我们一样的各种厂子，才更加需要这些警犬啊，别的不说，隔壁轧钢厂，就肯定需要，他们那么大的厂子，光靠人巡逻，效率太低了，厂子里偶尔还会丢失一些钢材之类的，那可都是损失啊。 　　有了警犬巡逻队，他们轧钢厂的安全等级我看能够提升一个档次的！ 　　另外，像无线电厂、自行车厂、棉纺织厂等等，这城附近这么多厂子，我看他们都需要啊！” 　　说着说着，魏厂长的思维一下子就打开了，如果这些厂子的保卫人员都来屠宰厂培训，或者以后买屠宰厂培训出来的警犬，那是多么亮眼的一件政绩啊！ 　　屠宰厂的工作，想出成绩不容易，但要是把警犬培训这件事干好了，那就是另辟蹊径了，魏厂长年纪同样不大，他也想再进步进步啊！ 　　见魏厂长越说越高兴，崔明亮心里的担忧也彻底放下了。 　　其实，魏厂长说的这些，他早就想到了，之所以只提一个北大，不就是为了让魏厂长亲口说出后面的一系列吗？ 　　现在好了，魏厂长都这么说了，那成立大队的事情，他还怎么拒绝。 　　“哎呀，厂长，还是您想的周到啊，我只想到了眼前，还说怎么从北大手里赚一笔培训费呢，您这么一说，可一下子将我短浅的目光无限的拔长了啊！” 　　崔明亮吹捧了一句，然后趁机说道：“本来，我之所以提升规格，将警犬培训队定为副科级，就是为了给北大来培训的那些人看看，表示我们这是一个很正规的单位，而不是一个临时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 　　毕竟，如果级别太低了，会被人家看轻的。 　　现在厂长您这么一说，我感觉我们这个大队更应该成立了，如果那么多兄弟单位来我们这里培训，一看，我们这培训基地连个副科级单位都不是，那一下子就会轻视起来了，没准儿人家就不愿意来培训了呢。 　　你像轧钢厂，人家保卫处就是处级单位，派出来带队培训的，怎么着也该是个科级干部了，结果我们这些给人家培训的人，反而连个副科都不是，那也不好听不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看不起人家，随便就派个小科员昏糊弄人家呢！” 　　崔明亮这话一出口，魏厂长想反对都没办法说出口了。 　　关键是，这个利用警犬培训基地，帮助兄弟单位培训警犬，顺势扩大屠宰厂的名气与影响力的想法，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 　　如此一来，别说魏厂长不会反对，剩下的几个领导，虽然他们不分管保卫科，但出了成绩，他们同样也能够跟着沾光的，所以也不会反对。 　　唯一想要反对的，只剩下钱副厂长一个人了。 　　钱副厂长此刻其实有些后悔放人了，崔明亮和他可是完完全全的竞争关系，保卫科这么搞，一旦有成绩，那分管保卫科又一力促成这件事的崔明亮毫无疑问是第一大收益人。 　　到时候如果上面想要提拔人，崔明亮进步的概率，可比他大多了。 　　原本旗鼓相当的对手，这眼看着就要失去平衡了。 　　此刻，钱副厂长只能暗自在心中懊悔，可惜他没有早点儿想到这一点，要不然，说什么也坚决不放项云端离开生产科。 　　现在，为时已晚了！ 　　此刻要是出声反对，那可就是出尔反尔了，更何况，包括魏厂长在内的其他几人都赞同，他怎么反对？ 　　…… 　　项云端不知道厂委会上发生的事情。 　　他解决邝云生被围的事情，就花了好些功夫，那些学徒工和临时工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能够快速成为正式屠宰员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也是好说歹说才将人给劝回去。 　　这么一闹，上午的时间都过去了快一个小时，耽误了不少生产进度，只能够在后面的时间加大工作量。 　　中午吃饭的时候，生产一科的人都晚了半个小时。 　　项云端端着饭盒吃了还没两口，崔明亮的秘书就找了过来，让他去崔明亮的办公室。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叫他过去，那就是调工作的事情有眉目了。 　　果然，崔明亮一看见他，就直接给了他一个惊喜。 　　厂里研究决定，在保卫科下成立警犬大队和警犬培训基地。 　　警犬培训基地负责警犬的培育和训练，警犬大队负责日常巡逻、保卫工作，性质和那些保卫科的小队一样，说白了，就是负责正儿八经干活。 　　至于级别，无论是警犬大队还是警犬培训基地，都是副科级。 　　项云端从生产科调到保卫科，被任命为警犬培训基地副主任，负责主持警犬培训基地的日常工作，级别为行政21级。 　　至于警犬大队的大队长，由一名名为魏来旺的保卫干事升任。 　　魏来旺也是保卫科的人，不过之前一直负责厂里车队的保卫工作，原本是行政21级的科员，这一次被提拔为副科级大队长。 　　警犬大队另设一位副大队长，由原来的一队队长沈勇担任。 　　“不是说成立警犬培训大队吗？怎么变成了两个单位？”项云端有些奇怪的问道。 　　他现在和崔明亮关系不错，崔明亮之前私下里就和他说过这些事情。 　　“这么大个桃子，谁不想沾一手呢？”崔明亮摇了摇头，没有细说。 　　不过项云端大概也能够猜出来。 　　那个魏来旺，好像和魏厂长有些沾亲带故，此次成立警犬大队，魏来旺提拔一级都是小事，关键是涉及到警犬的事情，以后恐怕立功的机会也会多不少呢。 　　魏厂长在这个位置上安排个自己人，太正常了。 　　不过崔明亮也不是省油的灯，魏来旺之前没接触过警犬之事，恐怕一时半会熟悉不了，沈勇这个副大队长，能够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当然，这些暂时和他项云端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本以为，这一次能够转为行政22级科员就很幸运了，没想到直接到了行政21级不说，关键是以副主任的身份负责基地的工作，而且，这个警犬培训基地暂时是不设主任的。 　　很明显，只要他后面立下功劳，晋升副科级主任，也不是什么难事。 　　“崔叔，多谢您了，从我进厂开始，您就没少照顾我，这一次，更是……”项云端很感慨。 　　本来，和崔明亮之间，更多的是交易，但现在，倒有点儿座师与学生的关系了。 　　“哎，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崔叔私下里叫就可以了！” 　　对于项云端称呼的改变，崔明亮很高兴，虽然制止了，但脸上的表情不会骗人，看得出来，他很欣慰。 第133章 穿上制服 介绍对象 　　第二天。 　　一上班，生产一科的那些工友们就知道项云端要离开了。 　　这一次可不是传闻，而是正儿八经的消息，人事科公布了对于项云端的任免决定。 　　得知这个消息，那些想要跟着项云端学习手艺的学徒和临时工瞬间就炸了，他们昨天才出动了一次，逼的邝云生都低头了，原本以为这件事暂时就算了，没想到还是没能留下项云端。 　　不过，这会他们却不敢再起哄了，毕竟，这可是厂委会的研究决定，围着邝云生讨个说法问题还不算太严重，可要是公然抵制厂里的集体决定，那是要挨板子的。 　　虽然说现在工人的地位比较高，但再高有些事情也是不能干的。 　　所以面对项云端将要立刻生产科的局面，也就只有他之前教过的那些徒弟挽留了一下，至于另外那些人，包括昨天还逼迫邝云生的那些学徒和临时工，全都是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之前为了项云端留下而逼迫邝云生，并不是他们真的有多么钦佩项云端，而是因为项云端能够快速让他们成为正式屠宰员罢了。 　　如今既然项云端要走，他们那些人自然是赶紧转头，重新去讨好其他那些正式的屠宰师傅了。 　　项云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他们还得在生产科工作呢，得罪了那些老师傅，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对了，他们要过来十个人，那就需要十只犬啊，咱们基地现在的犬，都已经有训练员了，剩下那些，都是淘汰下来的，当不了警犬，也不能安排给北大过来的同行啊！”项云端说道。 　　调职的手续并不复杂，从工人身份转变成干部，他也不是第一个，该是什么流程就是什么流程，人事科有一套非常严谨的程序，只要按要求来就可以了。 　　“对了，北大的人，三天后就过来了，一共十个人，这可是第一炮，你可得给我打响了，最好到时候能给他们来一点小小的震撼。”吴长伟说道。 　　见吴长伟这么说，项云端顾不得回应，找了一块镜子自己看了起来。 　　其实在这一套制服之前，公安还有过两套制服，刚开始是五零式，后来是五五式。 　　所以他本人对于生产科，也没有多少留恋。 　　虽然现在这保卫科还是科级单位，但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雄姿英发，项云端这才看向吴长伟问道。 　　吴长伟很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他这段时间，工作重心可是一直都放在警犬培训的事情上，所以对于相关知识，也是掌握了不少。 　　“嘿，你小子，简直是天生的衣架子，这批量制作出来的制服，传穿在你身上都那么的合适，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科长，这警犬培训基地的配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就我一个光杆司令吧？” 　　手续办的很快，唯一耗费时间的就是填了几個表格，因为没带一寸照片，所以还专门回家拿了一趟。 　　当然，因为他不是一般的干部，而是保卫科的干部，所以这其中还牵扯到公安的事情。 　　“震撼是吧？行，到时候看我安排！” 　　硬要说不一样，那就是厂子里可能福利待遇更好，而且提拔的速度也更快一些。 　　吴长伟笑着说道：“基地就还是原本的那些人，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只不过以前是我亲自管，现在就由你管了。 　　“光杆司令确有其人，不过不是你，而是魏来旺。” 　　相比五五式，取消了胸章和臂章，简洁了不小。 　　他现在身上传着的这身制服，是五八式，去年十一月份才设计定型的，今年刚刚换装，算是全新的衣服。 　　项云端点了点头，虽然说现在基地的那些警犬，还不算完全训练成功，不过安排一些表演还是没问题的。 　　项云端将制服换上之后，吴长伟一脸精彩的说道。 　　这一看，还真不怪吴长伟羡慕，他自己都有一种被吸引的感觉，仿佛是要重新认识一下自己一般。 　　对此，项云端也是万分理解，所以大家没有给他搞个送别仪式，他也是一点儿都不在意。 　　其实，厂子里的保卫，包括高校、医院等等单位，保卫人员和公安是没什么差别的，只是管辖范围不一样罢了。 　　要说对于在生产科的这半年时间，他还是很有感情的，不过，即将到来的新工作，对于他来说，才是真正喜欢的事业。 　　有那么多徒弟以后提供气运，这生产科他不呆损失也不大。 　　厂子里的保卫人员都是受双重领导的，工资是厂子里发的，所以受厂里领导，同时业务上还要受公安部门指导。 　　相比起五零式的土黄色、五五式的上白下蓝，五八式变成了通体都是蓝色，蓝色的大檐帽，蓝色的上衣，蓝色的裤子。 　　这一身藏蓝色的制服，还是挺好看的，帽子上有金色盾徽，衣领上有斜长方形的红色领章，领章上面有铜质金色五星，衣领边缘和裤子左右两侧的中缝上还有红色线条。 　　还有就是，有些比较大的厂子，在武器装备上，是要超过地方公安系统的，轻重机枪高射炮之类的，也很常见，甚至迫击炮都有。 　　项云端当然不例外。 　　警犬大队暂定人员二十五人，至于培训基地，也是要继续扩大的。 　　保卫科办公室。 　　因为身体强化过的原因，他的身材可谓是特别有型，再加上身高超过一米八，容貌也是堂堂正正，胡须被剃的干干净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英俊的小伙子”！ 　　就他这容貌身材，哪怕穿一身补丁摞补丁，人群中也是最亮眼的那个，更何况如此还有一身制服加持。 　　这就让他的地位非常稳固，以后如果保卫科升格半级，那他也是当仁不让的一把手，因为如果换了其他人来，警犬相关的专业知识不过关，工作还怎么干？ 　　虽然说不要求领导有多么精通专业技能，但也不能一点儿都不懂吧？ 　　要不怎么说和公安没什么差别呢。 　　如果真的能够将替兄弟单位培训警犬与人员这个事情干下去，那保卫科升半级是迟早的事情。 　　别管男女，只要穿上制服，那颜值至少也是能够提升一个档次的。 　　等手续办完之后，他原本以为就完事了，没想到还领到了一身公安制服。 　　吴长伟其实是很高兴的，因为项云端这一来，可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附带两个副科级单位编制啊，毫无疑问，保卫科的规模要扩大了。 　　至于魏来旺的警犬大队，要另外抽调人手组建，不过嘛，既然是警犬大队，肯定是要有警犬的啊，所以只能够等你现在训练的这一批人顺利毕业之后，才能够正式发挥作用。”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光顾着高兴了，现在怎么办？”吴长伟一愣，有些尴尬的说道。 　　“那我明天再跑一趟乡下，给挑十只犬出来！”项云端拍了拍额头说道。 　　他们这个警犬培训基地，说是培训，但现在是只有训练，没有培育。 　　这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后面还有其它单位的同行过来培训，还得继续去乡下淘狗。 　　先不说麻烦不麻烦，这种情况下选出来的狗，参差不齐，训练起来自然更加困难。 　　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基地自己繁育专门的警犬。 　　也就是培育出一种专门用来充当警犬的新犬种。 　　不过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眼下还得先从乡下淘。 　　“行，那就麻烦你了，不过，能多弄就多弄几只吧，咱也不差几只狗的吃食，不能每次有兄弟单位的人过来，都临时去乡下弄吧？ 　　我看，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下去一趟，尽量多挑一些小狗崽！”吴长伟说道。 　　…… 　　“小项？哎呀，我这一下子都没认出来，快进来！” 　　崔明亮家。 　　姚芳芳打开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主要是项云端这一身公安制服，变化还挺大的。 　　“姚大姐，这是我自己家泡的一点养生的药酒，您和崔叔尝尝！” 　　项云端进门，将手里提着的东西交给姚芳芳。 　　这一次他能够成为行政21级的科员，崔明亮可是出了大力的，别管崔明亮内心是怎么想的，他当上了主持工作的副主任是事实，必须过来联络一下感情。 　　当然了，现在这种关系，再送钱就不合适了，所以想来想去，他准备了一瓶药酒。 　　其实他第一次想要给崔明亮送礼的时候，就是想送药酒的，不过那时候想的是壮阳的药酒。 　　奈何他没有强化出想要的东西，最后才送了金银。 　　今天送的这个，虽然也是药酒，不过却不是什么壮阳的药酒，而是正儿八经养生的药酒。 　　当然，也是强化过的。 　　他现在积攒的白色气运还是很多的，用来强化一下药酒，很合适。 　　这瓶药酒，效果也没有多么变态，主要作用是活血通脉、强筋壮骨。 　　这种酒经过他的试验，基本上是可以批量生产的。 　　因为他用白色气运强化之后，出来最多的就是这种效果的，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所以也不用担心崔明亮喝完了还想要，可以说，他要多少，就有多少，无非就是消耗一些白色气运罢了。 　　“哎呀，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太客气了！” 　　姚芳芳将酒瓶放下，转身又有些嗔怪道：“伱叫我大姐，怎么叫老崔崔叔啊？” 　　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崔明亮听见老婆这么说，也有些奇怪的看着项云端。 　　项云端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反应也快：“大姐您这么年轻漂亮，我要是叫您姚阿姨，那不把您叫老了嘛！” 　　“哈哈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嘴这么会说话啊！” 　　姚芳芳显然心情很愉悦，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以后就各论各的！”崔明亮也笑着说道。 　　其实，项云端刚才这话，要是换个人说，没准儿会坏事的。 　　解放后，不说很多吧，但也有一些人和原配离婚，然后又娶了年轻漂亮的女学生的。 　　如果是那种情况，项云端这么说，人家八成以为他是在阴阳怪气的嘲讽呢。 　　不过崔明亮就不会有这种想法，因为他解放前一直在战斗，根本就没有结婚，大老粗一个，他是解放后才结的婚。 　　再加上他本来级别也不高，不存在以势压人的问题，两人结婚完全是自由恋爱。 　　能娶到姚芳芳这么年轻漂亮的媳妇，崔明亮心里还是很自豪的，所以，他不仅不反感别人说这些，相反，每次有人提到，都挺乐意听的。 　　餐桌上。 　　项云端带来的那瓶药酒直接被打开，三个人一人一小杯。 　　“嘶~嗯~” 　　“这酒还真有点儿意思啊！” 　　崔明亮点了点头，说道：“不瞒你说，我因为之前战斗的时候身上留着伤，时不时的就疼痛发作，吃药也没作用，后来听人说，药酒能有效，我也试过，城里卖药酒的店，都转遍了，可基本上都是吹的名气大，真正有作用的，几乎没有，可你这酒，我这一口下去，就感觉跟以前那些不一样，好似真有效果一样！” 　　“这酒，是我们家祖传的，你也知道，我们家祖上习武出身，这药酒原本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后来经过几代人的改良，才有了现在这种药酒，像崔叔您这样身上有旧伤的，效果肯定是不错的，您用一段时间就知道了。”项云端瞎扯道。 　　人家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今天来就带了一瓶酒，说实话，还是寒酸了，所以，必须得多吹一吹，要让崔明亮两口子知道这酒的珍贵。 　　果然，见项云端这么说，崔明亮两口子又开始端详起这药酒来。 　　“那这酒是不是挺珍贵的？”姚芳芳问道。 　　“主要是泡酒的材料不好找！” 　　项云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不过崔叔你放心，这瓶你喝完了之后，如果真的有效果，您再和我说，我再给您弄上一点，保证将您的旧伤彻底根除！” 　　“嗯！” 　　崔明亮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招呼项云端吃菜。 　　三人边聊边吃，过了一会儿，姚芳芳仿佛想起了什么，盯着项云端问道：“小项啊，你这过年就二十一了吧，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现在社会安定，又不是解放前，你可不能学你崔叔啊，怎么样？有没有对象？大姐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第134章 银手镯拷贾东旭 　　“姚大姐，谢谢你，不过我有对象了，就不麻烦你了！”项云端说道。 　　听见他这么说，姚芳芳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似乎没想到项云端竟然还真有对象。 　　“真的？女方叫什么名字？什么工作？她家里是干什么的？有没有兄弟姐妹？”姚芳芳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 　　项云端有些尴尬，不过崔明亮很快替他解围了：“行了行了，你就别多问了，现在讲究的是自由恋爱，小项既然有对象了，那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崔明亮自然知道自己媳妇打的什么主意。 　　认识项云端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项云端也不是第一次来家里了，为什么前面那几次过来，一点都不提介绍对象的事情？难不成真是因为今天才想起来？ 　　无非就是因为项云端之前一直在生产科工作，当个普普通通的屠宰工人，所以看不上人家罢了。 　　现在一看项云端调到了保卫科，行政21级不说，还主管警犬培训基地，称得上是年轻有为，所以才想到了给人家介绍对象。 　　这点儿小心思，别说他看出来了，估计项云端本人也同样看出来了。 　　为了不至于更尴尬，所以崔明亮才赶紧出声打断。 　　在他看来，水平比保卫科这边普遍还是要强一些的，但也强的有限，而且真说要和项云端自己养的虎子和花妞比的话，还真比不上。 　　更没想到，自己在姚芳芳这里，竟然成了香饽饽，苦口婆心的想要给自己牵红线。 　　“行了，越说越离谱了，什么权贵不权贵的，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以后少和你们单位那些位接触，还自诩文化人呢，心里怎么都是些封建糟粕！”崔明亮脸色一正说道。 　　他是真的感觉，如果支持项云端搞下去，没准儿真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崔明亮最近还专门联系了老部队，通过七拐八拐的关系，见识了一番军方的军犬培训。 　　这一切基本上都是有军方背景的，至于真正用于公安、保卫的警犬，则更加稀有，或者说，不太重视。 　　“大姐你这是要让我吃软饭？”项云端有些忍俊不禁。 　　“哎哟，你这傻小子哎，你没听明白大姐的话啊，这找媳妇啊，女孩子优秀只是一方面，这個家庭啊，也是很重要的，大姐看你是自己人，也就明说了，你找个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以后可是能少走不少弯路呢，明白吗？”姚芳芳语重心长的说道。 　　姚芳芳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表现的也太急切太明显了，不过，崔明亮虽然打断了她，但她还是对着项云端继续说道：“小项啊，你也不要怪大姐势利，之前没提给你介绍对象的事情，那是因为大姐觉得一般的女孩子配不上你。 　　见丈夫变了脸色，姚芳芳这才尴尬的笑了笑，结束了话题。 　　从崔明亮家出来，项云端感觉今天的晚饭吃的有点儿意思，对于姚芳芳的表现，也是有些意外。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姚芳芳之所以如此热心，也和崔明亮把他吹上天有关系。 　　“大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确实已经有对象了，也挺优秀的，性格也好，关键是我们俩个互相都能看得上眼，我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项云端婉言拒绝。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才刚刚二十一岁，距离副科级干部已经是一步之遥了，前途光明，再加上你又长的这么俊，姐要是给你介绍，成功的概率可是非常大的！” 　　姚芳芳正是受了崔明亮的影响，感觉项云端前途远大，所以才想要给项云端介绍对象，这也算是加深双方友谊的最好的方法了。 　　这位姚大姐，还真是个实在的人，有什么说什么，这一点，倒是让项云端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嘿，你这孩子，你现在还年轻，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太明白，可能觉得这个有伤自尊，有攀附权贵的嫌疑，但是你得换个思路……”姚芳芳正要传授机宜，却被一旁的崔明亮给打断了。 　　崔明亮自从之前脑海里有了组建警犬培训基地的想法之后，还是下过一番功夫的，特意了解了一番关于警犬的知识。 　　姐是想要给你介绍一个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的女孩子，但是因为伱之前的身份，姐认识的那些比较优秀的女孩子吧，家里可能会反对。 　　国内的警犬培育事业才刚刚起步，五零年成立了军犬训练队，五一年成立了首届军犬训练班，去年，从东德引进了十只德牧狼犬，打算繁育适合本土环境的犬种。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清晰的认识到项云端的厉害之处，千方百计的将项云端弄到自己手下，还出大力气给项云端升职。 　　…… 　　一进四合院，项云端就听见从中院传来的一阵阵喧闹声，听上去人还不少。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项云端有些好奇，直接往中院走去。 　　“哎呀，一大爷，你这个想法可太好了，之后啊，咱们就不用再出去上了嘛！” 　　“说的是啊，这夏天还好说，冬天那么冷，这到胡同口也有百来米的距离呢，忒折磨人！” 　　“你说的太对了，特别是下雪的时候，那地方全都冻上了，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就滑倒了，这年轻人还好说，上了年纪的老人，腿脚本来就不利索，再加上骨头也脆，这万一摔倒，那就不是小事啊！” 　　“可不是嘛，我妈前段时间不就是晚上黑灯瞎火的没看清楚，结果把脚崴了嘛，现在还只能每天趟床上，什么活也不能干，大夫说最少要休养到四五月份去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就听医生的吧！” 　　“一大爷不愧是一大爷，考虑事情就是周全，关键是心里装着咱们这院里的邻居们呢！” 　　“是啊，要我说，咱们应该和居委会反应反应，这一大爷的身份，差不多也该恢……恢……复复复了……” 　　…… 　　穿过穿堂，项云端出现在中院。 　　此刻，中院确实聚集了不少人，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都在，另外像傻柱、许大茂两口子、贾家等等，也都围在易中海屋子前。 　　众人将易中海围在中间，脸上带着笑容，不停的说着易中海的好话。 　　最后一个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贾东旭。 　　这家伙正说得兴高采烈呢，不过偶然一个转身，看见从外面走过来的项云端之后，脸色顿时一变，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连说话声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我说，贾东旭啊，你这说话怎么都说不利索了，肾虚了？你媳妇可还怀着孕呢，你小子晚上悠着点，话说不清楚没事，可别上班的时候无精打采的，到时候再让厂子里的机器把你卷进去了，那可就坏事了，到时候你媳妇可就不知道便宜了哪个了！” 　　“哈哈哈！” 　　“还能便宜谁？傻柱，你说说，还能便宜谁？”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 　　秦淮茹因为长的漂亮，所以院子里的人调侃贾东旭的时候，偶尔确实会开些类似的玩笑话，如果是往常，碰到这种情况，贾东旭少不得要打骂两句，不过此刻他却根本没那个心情，哪怕这些人故意拿傻柱出来恶心他。 　　“项……项项云端，你竟然敢穿公安的衣服，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完了，我要举报你，你小子等着蹲号子吧，我叫你平时嚣张，等你进了号子，辣椒水、老虎凳给你一上，我看你还嚣张不嚣张！对了，还有皮鞭，蘸了盐水的皮鞭，抽不死你！” 　　贾东旭因为震惊，一开始说话确实结结巴巴，不过说着说着，这家伙就越来越兴奋，眼睛都冒光了，似乎已经看见了项云端受刑的凄惨模样。 　　贾东旭的话说完，众人才反应过来，齐齐回头去看，然后就看见了身穿藏蓝色公安制服的项云端，一身笔挺的走了过来。 　　“你这么蠢，平常就该夹紧尾巴，老实做人，怎么还这么喜欢蹦跶呢？” 　　项云端走到贾东旭面前，伸手从裤兜里掏出银晃晃的手铐，直接将贾东旭的一只手锁上，然后拽着贾东旭来到中院水池前，将他拷在了水龙头上。 　　“项云端，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你穿公安的衣服就算了，还敢拷我，你不想活了！”贾东旭直到被拷上，才反应过来，然后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住手！” 　　被围在人群中间的易中海此刻也反应过来，见自己徒弟兼养老人选被拷，立刻就出声阻止。 　　“项云端，你干什么？”易中海沉声说道。 　　“一大爷，你还不知道吧！” 　　这个时候，项云端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阎解成站了出来，他一开口，就将众人目光吸引了过去：“各位邻居们，我要宣布一个事情，一件大喜事，那就是，咱们院里的协管员项云端同志，就在今天，正式成为了我们屠宰厂保卫科的保卫干部，是我们厂保卫科警犬培训基地的副主任，主持基地的日常工作，行政级别21级！” 　　关于项云端的任命，厂里人事科已经公布了，阎解成自然也知道，运输队那帮人，说起来和保卫科的人还是挺熟悉的。 　　阎解成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非常震惊的，不过震惊之余，对于项云端自然是更加敬佩。 　　如果说之前项云端是屠宰工，而他只是运输队的装卸工学徒，还有那么一丝丝嫉妒的话，那现在就彻底没有那种想法了。 　　差距太大！ 　　阎解成已经放弃拿项云端和自己比了。 　　“什么？保卫干部？” 　　“行政21级？” 　　“还是副主任？” 　　听见阎解成的话，众人彻底惊住了，随即就爆发出各种惊叹声。 　　院子里又陷入了嘈杂声中。 　　“解成，你说的都是真的？”阎埠贵看向儿子，问出了其他人都想问的话。 　　“当然是真的，厂里人事科都公布了任命的，白纸黑字，还有印章呢，那能有假？”阎解成说道。 　　他一回来，就被易中海的大动作吸引到了中院来，还没顾的上和老爹汇报呢。 　　“就算你是保卫干部了，那也不能随便就拷人啊，赶紧将东旭放开！”易中海内心也很震惊，甚至感觉有些无力，不过，此刻不是想太多的时候，还是先救徒弟重要。 　　“我没随便拷人啊！”项云端不疾不徐的说道。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拷东旭，不会是因为东旭不明情况，说了你几句，你就公报私仇吧？”易中海说道。 　　“呵呵，大家都是邻居，说我几句，一点事都没有，毕竟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是很大度的。 　　但是，贾东旭刚才的话，可不是说我那么简单，他说进了号子，我要受辣椒水、老虎凳、皮鞭之刑，你听听，这可是明晃晃的污蔑我们的公安同志啊，什么辣椒水、老虎凳的，那都是旧社会那一套，他这么说，是说我们的公安同志和旧社会那些旧警一样吗？ 　　大家说说，这是不是污蔑？我该不该拷他？” 　　项云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易中海一愣，不过他反应也快，又赶紧说道：“你虽然是保卫人员，但只能在你们厂里执法，咱们院子里发生的事，怕是轮不到你来管吧！” 　　“哦？听你这意思，是想要我将咱们街道的公安同志叫过来？”项云端反问道。 　　“我……” 　　这一下，易中海彻底哑巴了，真要是让项云端将街道的公安叫过来，那该去号子里反省的，就该是贾东旭了。 　　他上次偷厂子里的报纸就被处理过，再要是进了号子，厂里怕是要将他开除了。 　　“端子，我错了，云端，你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我刚才就是说顺嘴了，心里不是那样想的啊！” 　　贾东旭这会儿也害怕了，赶紧开口求饶。 　　“好好给我呆着，等会儿再处理你！” 　　项云端摆了摆手，又问道：“大家围在这都是干什么呢？院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有，这一块怎么挖成地洞了？这是要干什么？” 　　说着，他将目光放在了易中海屋子的南跨边儿，那里，原本平坦的地面被挖了一个四方大坑。 第135章 换大房子 　　听见项云端的问话，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脸色一变，这些人刚才还对着他奉承不已，好话不要钱似的说，这会儿却仿佛看瘟神一样看着他，生怕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一样。 　　他当然明白，这一切都和项云端有关。 　　如果是之前，或许院子里的邻居还没有那么太在意项云端，不过从现在开始，可就不一样了，毕竟项云端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干部了，而且还是保卫干部，身上穿着公安制服，还带着手铐，这对众人来说无疑是一个震慑。 　　而他易中海，恰恰又和项云端不对付，如果有哪个“不开眼”的邻居跟他走的太近了，到时候难免被项云端记恨啊。 　　“怎么都不说话？这个坑到底是谁挖的？挖这个坑是要干什么？”项云端有些奇怪的问道。 　　他还没有意识到，眼前这個坑和易中海有关系，而邻居们被他刚才收拾贾东旭的动作震慑，此刻根本不敢多说。 　　“我挖的！” 　　易中海站了出来，说道：“这坑是我让人挖的，我是想要在院子里弄个公共厕所出来，那样的话，大家以后上厕所，就不用再跑到胡同口去了。 　　咱们这个大杂院这么大，住户也比较多，挖个厕所出来，能让大家都方便不少，特别是冬天的时候，虽然这晚上大家可以用尿桶在自个儿屋子里解决，但还是有很多不方便，比如上大号。 　　在院子里弄个公共厕所，确实能够方便大家许多，而且这个厕所就建在易中海屋子的南边，谁要上厕所，很容易就能够让大家反复记起他的“功劳”啊。 　　项云端此刻倒是对易中海想要修建公共厕所的想法非常赞同。 　　这个四合院，以前是有厕所的，而且是前院和后院一共两个厕所，不过解放后，房子紧张，厕所也改成了屋子，大家统一到胡同口的公共厕所解决了。 　　如此一来，易中海感觉自己重新再恢复一大爷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这很好啊，完全是一件对邻居们有益无害的好事啊，我支持！” 　　不过看今天这个样子的厕所这事，八成是易中海要负责到底了。 　　院子里修厕所，其实还是旱厕，无非就是挖一个大一点的、隐藏起来的化粪池罢了。 　　现在也没有什么污水处理设备，而且这粪便是可以制作生物肥的，有大用，也不能随便就浪费了。 　　且不说易中海心里已经决定以后面对项云端要“暂避锋芒”，转而寻找刘海中和阎埠贵的弱点。 　　易中海之所以要修这个厕所，无非还是为了邀买人心罢了。 　　虽然这个费用并不贵，但在有免费公共厕所的情况下，很多人是不愿意出这个钱的。 　　这一下，院子里的人谁敢说把项云端的协管员身份给撸掉？ 　　只要项云端还当着协管员，那他这个一大爷的身份就很难恢复的，毕竟总不能弄出四个大爷来吧？ 　　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看能不能抓到刘海中或者阎埠贵的把柄，然后想办法将其中一人的大爷身份给罢免了，就像之前众人罢免他一大爷的身份一样。 　　易中海一通解释，项云端这才明白过来。 　　这也是院子里以前为什么没有人提议这件事的原因。 　　而且有的家庭房子比较小但是人比较多，甚至公婆和儿媳住在一间屋子里的，这属实有些不方便，所以我就想到了建这个厕所的事情！” 　　吃喝拉撒的事情谁也免不了，他自己上厕所同样得往胡同口跑，而且胡同口那个公共厕所卫生状况堪忧，冬天还好，气味不明显，夏天就不一样了，要多脏有多脏，而且苍蝇蚊子甚至蛆也是随处可见，气味就更别提了。 　　项云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既然是为所有邻居都修建的公共厕所，那费用是怎么算？还有，这以后清理粪池，也是需要费用的，这个又怎么算？” 　　如果在院子里修建一个只供院子里的人使用的厕所，那无疑情况要好很多。 　　但让易中海没想到的是，项云端进步太快了，怎么就一下子成了干部，还是保卫干部。 　　如果是清理类似胡同口那种公共厕所，当然是不要钱的，可处理私人院子里这种厕所，是需要收取一定费用的。 　　不过，如此一来，这每当化粪池快满的时候，就需要专业的掏粪工人来清理。 　　果然，项云端开口之后，易中海挺了挺胸膛，声音也大了不少：“这修建厕所的事情，是我提出来的，费用自然也是我来出，不管是修建厕所，还是以后的清理费用，都是我负责！” 　　“哎呀，易师傅就是财大气粗啊！” 　　项云端面带笑容说道：“不过呢，既然是大家的事情，那我作为院子里的协管员，多少也要起一个带头作用，这些费用呢，也算我一份。 　　另外，咱们院子里人不少，但这个地方也不是很大，估计修三个坑位就差不多了，用厕高峰时期，比如早上，容易造成拥挤现象。 　　所以我提议，再修建一个厕所，到时候两个厕所，一男一女，也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大家觉得怎么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说呢？” 　　中院的东西厢房，都是只带了一间耳房的格局。 　　西厢房包括耳房，都是贾家在住，西厢房南侧空地是一个菜窖。 　　而东厢房是易中海家，北侧的耳房，是何雨水的房子。 　　至于南侧，是一片空地，也就是此刻易中海修建厕所的地方。 　　这个地方确实不大，厕所自然也修不了太大。 　　“我同意！” 　　“那我也同意！” 　　刘海中和阎埠贵先后表态，不过，都答应的很勉强，阎埠贵是怕让他掏钱，而刘海中纯粹是因为这件事是易中海和项云端提出来的，他没捞到什么名声，所以有些不痛快罢了。 　　易中海原本以为项云端会为了反对他而反对修建厕所的事情，却没想到项云端不仅没反对，而且还要加大规模。 　　不过，项云端越是这样，他越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赚取名声的办法，就这么被项云端横插一脚，效果达不到，钱还不少花，基本上算是白忙活了。 　　但这个时候，他又不可能再退出了，只能硬着头皮挺下去。 　　一男一女厕所的构想，不出意外赢得了院子里邻居们的支持，最后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将另外一个厕所修在进大门之后，影壁右边的那个单独的小院子里。 　　那个地方以前是原主人家里的车马房，现在破败不堪，住人是不行了，用来修厕所，正好合适。 　　商量完修厕所的事情后，众人散去，项云端这才有机会处理贾东旭。 　　项云端走到水池边，先是看了一下贾家的房子，奇怪的是，贾张氏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竟然没有出来撒泼打滚，秦淮茹也没有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贾张氏见儿子被拷，是想要出来胡闹的，不过被秦淮茹给拦住了。 　　秦淮茹的话也简单，只是告诉贾张氏，她闹的越凶，反而越会激起项云端的脾气，到时候贾东旭会更惨的。 　　参考以前的事情，贾张氏最终还是听取了秦淮茹的意见，没有露面。 　　不过，此刻其正趴在窗户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盯着外面呢。 　　“端子，刚才外面人多，哥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把我当个屁一样放了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以后这院子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支持你！” 　　被拷在水龙头上的贾东旭看见项云端过来，嘴里赶紧求饶。 　　这水池，不高不低，他被拷在水龙头上，站也站不直，蹲也蹲不下，只能弯着腰，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贾东旭感觉自己腰酸背痛是腿打颤，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这不，腿一软，直接就跪倒了。 　　“你确实该好好管管你的嘴了，今天也就是碰到了我，你要是碰到别人，绝对让伱吃不了兜着走，还老虎凳、辣椒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今天给你长长记性，免得以后吃大亏，有一句话叫祸从口出，你好好反省去吧！” 　　项云端懒得和贾东旭纠缠，说完之后，直接将手铐打开，然后才回自己房子去了。 　　…… 　　“哎呀，终于回来了，这一路上可是颠簸的不轻松！” 　　第二天下午。 　　项云端带着保卫科的人匆匆赶回屠宰厂。 　　今天一上班，他就带着人去乡下淘狗了，明天北大的人就要来了，这狗还是得准备好。 　　也是今天运气不太好，跑了好几个村子，都没有看得上眼的，所以只能够多跑几个地方。 　　项云端现在的“相犬术”技能，也是黄金级别了，是不是好狗、能不能训练成合格的警犬，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北大这件事，毕竟是第一次替兄弟单位培训警犬和人员，所以必须要成功，不允许失败。 　　这关系到以后还能不能有其它单位的人继续来训练，关乎名声的，所以项云端挑狗的标准也高了一些。 　　崔明亮想要靠着警犬“进步”，他项云端又何尝不是？ 　　行政21级虽然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很不错了，但还可以更好嘛，如果能尽早升到正儿八经的科级干部，那到时候娶陶小也，也能够更顺利一些。 　　他可不想自己去陶小也家提亲的时候，被未来的丈母娘拒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事情，说起来好像热血沸腾，但他可不愿意在自己身上发生。 　　那样的话，哪怕最后能娶到陶小也，大家心里也会留下疙瘩，完全没有必要嘛，只要他升的够快，丈母娘就算是有些势利眼，也不给她机会展示。 　　正因为工作上想要尽善尽美，所以今天挑狗的时候，就浪费了很多时间，一直到这都快下班了，才赶回来。 　　明天北大的人就要到了，他可还计划着给北大来参与培训的人一些小小的震撼呢，这些事情今天都必须安排好。 　　“项副主任，忙着呢？” 　　回到保卫科，训练场上，项云端正在为明天的事情做安排，没想到许久不曾有过交集的厂办主任刘红达突然出现。 　　“刘主任，可不敢这么叫，您叫我小项就行！” 　　项云端看着一脸笑容的刘红达，问道：“刘主任，您找我有事？” 　　“那你也别叫我刘主任了，听着生分，我叫你项老弟，你叫我刘老哥吧！” 　　刘红达拍了拍项云端的肩膀，一副非常熟络的表情说道：“是有点儿事，不过是好事，我记得你现在住的房子，比较小，只有二十平左右吧？ 　　你现在工作不是有变动嘛，以你现在的级别，可以申请换一个比较大的房子！” 　　原来是这件事！ 　　项云端恍然大悟，他说呢，这刘红达可是很久没和他有什么联系了，没想到这会儿来找他，还是说这么个好事情。 　　很显然，这位厂办主任也是个人精，见他现在很受领导器重，所以又来拉关系了。 　　项云端之前是一级工，今年刚转四级工，还没怎么干呢，就又成了干部，这变化太快，他都没来得及想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说起来，他确实有资格住更好的房子了，不仅房子，工资也涨了不少，行政21级科员的工资，是一个月63块，比四级工要高五块钱，比五级工低三块钱，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绝对不少了。 　　“老哥，房子就算了吧，搬来搬去的麻烦，而且我现在住的地方，和街坊四邻都熟悉了，再换个地方，又得重新熟悉，实在麻烦！”项云端说道。 　　虽然可以换房子了，但估计也换不了太大的，毕竟严格来说，他是员级干事，连个科级都不是，也不可能让他换多好的地方，独门独院那种是不要想了，姚芳芳住的那种楼房，更是没戏。 　　所以他懒得换。 　　“老弟啊，你这也到了该结婚的时间了，你现在一个人住，觉得二十平无所谓，但以后结婚呢？有孩子了呢？ 　　至于你说的其它原因，也不用担心，我刚去后勤科看了一下，咱们厂在你住的那个院子里，还有一间大房子，是一间厢房，所以，不用你费多大劲，也不用熟悉新邻居，就是稍微换一下而已！”刘红达笑着说道。 　　“厢房？” 　　项云端立刻反应过来，刘红达说的，应该就是阎埠贵家对门的房子了。 　　那厢房确实空着，一直没人住，没想到也是屠宰厂的房子。 　　那间厢房南北都有耳房，不过只有靠近穿堂的北耳房住了一对小夫妻，南耳房同样空着。 　　就是不知道，南边的耳房是不是一起分给他？ 　　如果只算厢房的话，也没有多大，将将四十平而已，比傻柱住的房子可差远了。 第136章 阎埠贵要写《情满》？ 　　刘红达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毕竟他现在虽然只有一个人住，房子不用太大，但以后结婚了，再生几个孩子，那房子小了可不行。 　　“如果不用换地方的话，那就太好了，刘老哥，这可真是太谢谢你了，这样的好事心里还惦记着我！”项云端一脸感激的对着刘红达说道。 　　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上刘红达肯定是出了力的，要不然，就算他可以申请换个大一点的房子，也不可能就恰好还分在现在住的院子里。 　　“嘿嘿，这些都是你应该有的待遇嘛，看看，这换房子的手续我都已经给你办好了，下了班，你直接去你们街道，拿着这手续领钥匙就行了。” 　　刘红达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张盖着厂里大印的纸条，递给项云端。 　　项云端将纸条接过来一看，脸色有些惊讶，因为上面标注的除了厢房之外，竟然还真的带着南边的那间耳房。 　　这耳房虽然不大，不过也有十来个平方的，以现在的条件，耳房住個两口子都算是宽展的了。 　　“刘老哥，这耳房……怎么也分给我了？是不是弄错了？”项云端询问道。 　　刘红达就知道项云端会有这一问，直接说道：“老弟，按照你的级别，是可以住这个面积的屋子的，不用大惊小怪。” 　　“不对吧，我这个级别要住这么大的房子，好像是规定必须要结婚才可以吧，如果是单身，似乎有些过了啊！”项云端摇头说道。 　　果然，能当办公室主任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刘红达这才悠哉悠哉的离开。 　　“哈哈，规定是规定，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嘛，你现在虽然没有结婚，不过也到了年龄了，没准儿明天就要领证呢，我这不过是稍微提前给你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罢了，没什么影响的，老弟伱就放心大胆的住吧！”刘红达说道。 　　关于分房子的事情，他当然也是了解过的，这里面的规矩，不能说全清楚，但至少结婚和单身之间的差别他还是知道的。 　　“刘哥，这两天我忙，等过两天，我请你到家里去喝酒，我有个邻居，做菜的手艺一绝，不输给八大楼的师傅，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品鉴品鉴！” 　　街道办。 　　“哈哈哈，那老哥我可就不客气了，你这可算是乔迁之喜了，这喜酒我自然是要喝的！”刘红达见自己目的达到，也笑了起来。 　　“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刘红达离开之后，项云端继续安排明天接待北大培训员的事情，等他交代完之后，都下班好一会儿了。 　　反正房子又不是他自己的，闲在那里也是闲着，还不如顺水推舟，给项云端卖个人情。 　　刘红达都半年没和他说过话了，今天突然主动上门，还送了这么大的好处，无非就是看他升官了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刘红达可是正儿八经的正科级干部，虽然不是厂委成员，但距离副处级也是一步之遥了，竟然对他这么一个副科都不是的人如此客气，这待人接物的手段，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 　　项云端没有再说房子的事情，将那张换房子的条子收起来，然后说起了喝酒吃饭的事情。 　　项云端看着离开的刘红达，感叹了一句。 　　以前特别讨厌那种马上要下班时，硬要再说几句的领导，如今他也算是当了领导，没想到才正式第一天上班，就变成了以前自己讨厌的样子，这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 　　刘干事看着项云端，一脸惊讶的说道。 　　项云端现在可是厂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虽然普通工人不理解这其中的深意，但厂子里大大小小的领导还是多少能够体会过来的。 　　他今天来给项云端换房子，也是为了能够给项云端留个好印象罢了，正所谓送佛送到西，既然要卖人情，那就干脆卖的大方一点。 　　所以在面对后勤主任不解的语气的时候，他还是坚持将那间耳房也一起分给了项云端。 　　“什么？你成了你们屠宰厂的保卫干部，还是行政21级？” 　　半年前，项云端第一次入住四合院，就是刘干事办理的入住手续。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仅仅过了半年，当初那个刚刚进城的乡下小子，摇身一变，竟然从工人变成了干部！ 　　要知道，他今年三十岁的年纪，工作也有七八年时间了，也不过是个行政22级的科员罢了，就这，还是刚刚提拔的。 　　原本他还觉得自己干的不错，这和项云端一比，简直气死人啊。 　　“你怎么升的？半年时间能从24级办事员升到21级科员？”刘干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我是从四级工转的，不是从办事员开始的！”项云端解释了一句。 　　刘干事还想要再问，不过被项云端打断了，他来，是登记换房子的，可不是聊天的，没那个时间磨叽。 　　刘干事见他有些不耐烦，这才开始办理手续。 　　等项云端将手续办完，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都已经快七点钟了。 　　“哟，三大爷，吃着呢，行啊这小日子，今天还有鱼啊！” 　　要搬家，项云端一个人弄太慢了，虽然房子里没多少东西，不过搬进新房子，还得打扫一番，所以他准备找几个帮手。 　　“小项啊，这不，解成今天出差刚回来，去了一趟津门，那边不是靠海嘛，人家给送了点海鱼，我们也是跟着尝尝鲜！”阎埠贵一脸得意的说道。 　　阎解成虽然现在还没有转正，不过那是迟早的事，现在都能够出差了，这都是领导器重的表现啊。 　　屠宰厂的装卸工，一部分只在城里活动，主要工作就是往各大单位和菜市场、肉铺等等送货。 　　还有一部分要经常去乡下甚至去外地出差，特别是去蒙地。 　　别看出差的活听上去好像很苦，比不上在城里送货，其实则不然，因为出差是有额外补贴的，一个月下来，如果跑的多，那补贴可不少。 　　而且去外地出差的话，还有额外的福利，就比如阎解成这回弄回来的海鱼。 　　所以，在厂子里，能够争取到出差的机会，那确实算是得到重用了。 　　“恭喜恭喜，三大爷你这日子过的有点儿拨云见日的意思了啊！”项云端笑着说道。 　　“唉，什么拨云见日啊，解放和解旷还没着落呢，还有解娣，将来不知道能不能寻个好人家……唉，不说了，对了，你这是有事啊？”阎埠贵虽然得瑟，不过在项云端跟前，还是不敢太过火。 　　先不说项云端干部身份，就说以后，他还想着让项云端帮忙给解放和解旷解决工作呢，可一点都不敢得罪项云端。 　　以前项云端只是个普通工人，都能够将解成弄进厂，现在可是干部了，安排工作岂不是更加容易？ 　　现在吃海鱼，以后还不知道能吃上什么珍贵的东西呢。 　　“我找解成兄弟三个有点事！” 　　项云端随口说道：“我这不是到保卫科工作了嘛，以前住的房子得腾出来了，换了另外一间，这不，要搬家了，就想着让解成三兄弟给我帮帮忙啊！” 　　“没问题，项哥，你说往哪儿搬？” 　　听项云端说完，阎解成立刻站了起来，鱼都顾不上吃了。 　　这家伙还是很有眼色的，虽然他的工作也是花了真金白银了，不过若是没有项云端帮助，那也是成不了的，所以对于项云端，还是有些感激的。 　　“解旷、解放，你们俩也别吃了，去帮你项哥搬家！”阎埠贵这个时候也说道，就连三大妈也是一起附和。 　　“就在咱们院子里，我新分的房子就是你们家对面的厢房，所以东西搬对面就可以了！”项云端说着，亮了亮从街道领来的钥匙。 　　“啊？” 　　听见项云端的新住处就在对面，阎埠贵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真是对面厢房？”阎解成就完全是羡慕了，他现在可还没有分到房子呢。 　　本来是准备买下前面一间倒座房的，不过现在有了屠宰厂的工作，买房就不划算了，等着厂子里分房岂不是更好？ 　　“这还能有假？解成啊，好好干，争取早点儿转正，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将我那间穿堂屋分给你住！”项云端自然明白阎解成的想法，拍了拍其肩膀说道。 　　不过，现在的情况，那是人多房少，排队的人可不少，什么时间能分到，真的不好说。 　　不过也有好消息，自从上一次陶小也那篇关于房子的文章上了报纸之后，再加上有很多人推动，企业办社会也如火如荼，很多厂子里都在想办法自己盖宿舍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种情况多少能够缓解一下。 　　有了阎家三兄弟的帮忙，搬家速度快了不少。 　　让项云端没想到的是，搬着搬着，听到消息的贾东旭居然也跑过来给他帮忙，这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最后在阎家三兄弟和贾东旭、傻柱五人的帮助下，一个小时都没有用到，就完成了搬家。 　　…… 　　“哎呀，这房子空间一大，住得都舒坦了不少啊，感觉很轻松的样子！” 　　一大早，项云端从新房子里起来，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有些感慨的说道。 　　“哼，你小子就得瑟吧，一个月六十多块钱的工资，一个人还住这么大的房子，真是让人羡慕啊！” 　　对面，同样起来锻炼身体的阎埠贵没好气的说道。 　　“羡慕啊？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没准儿你也能挣大钱住大房子呢！”项云端打趣道。 　　“你小子能有什么好主意？”阎埠贵虽然不相信项云端，不过还是想听一听他能！说出什么来。 　　“放心，我可是保卫人员，能给你出歪主意吗？” 　　项云端说道：“三大爷你不是语文老师吗？想必这文学水平还是有一些的，我看你不如闲下来了搞一搞文学，写写诗歌啊，或者散文、小说什么的。 　　一旦有报纸将你的作品发表了，那稿费可是很多的，真要是出名了，不仅挣钱多，到时候给你分的房子肯定也大多了！ 　　怎么样？我这个办法，可是好主意吧！” 　　虽然项云端是开玩笑，不过听在阎埠贵耳朵里，还真让他有点儿意动。 　　玩笔杆子的待遇好还有名气，这可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不过，关键的问题，是怎么创作出有水平的作品来。 　　见自己话说完之后，阎埠贵竟然真的陷入了沉思之中，项云端不由有些好笑，他不过是开玩笑罢了，这三大爷还当真了！ 　　“三大爷，是不是不知道写什么好？我再给你出个好主意，你就从咱们这个院子着手，从院子里的邻居和家长里短着手，写一篇小说出来，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情满四合院》，怎么样？”项云端说道。 　　…… 　　且不说阎埠贵被项云端一激，会不会写出什么经典作品。 　　一大早，上班之后，项云端直接就来到了训练场上。 　　这个训练场，比起半年前刚建成的时候，可是多了很多训练设施的，场地也扩大了不少，甚至还有一个专门挖出来的水塘，用来训练警犬的游泳技能。 　　狗当然是会游泳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需要训练了。 　　警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会碰到各种各样的环境与地形，如何在这些环境下更好的工作，自然也是需要训练的。 　　“北大的人估计快到了，你们就按照我昨天布置的那些训练！”项云端将人集合起来，又叮嘱了一番，这才挥手让大家散开。 　　果然，没多久，北大的人就到了。 　　崔明亮亲自接待、陪同过来的。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保卫科的吴长伟科长，而这位年轻同志，就是我们警犬培训基地的负责人，项云端副主任！”崔明亮介绍道。 　　北大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容亚光副处长。 　　当然，容亚光这次来，只是送人而已，他不会留下跟着训练的。 　　“哈哈哈，不用介绍，上次早就打过交道了，对于小项同志，我可是印象深刻啊！”容亚光看向项云端，满脸笑容的说道。 　　不过，他话虽然这么说，但接下来，还是互相介绍了一下，毕竟北大这次过来的十个人，和保卫科这边可是不熟悉的。 　　等双方介绍完毕，这目光自然而然的就看向了训练场上正在训练的队员们。 第137章 大姨子送钱来了 　　这一看，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过去。 　　别说容亚光和他带来的那十个准备接受训练的保卫了，就哪怕是崔明亮，也是看得非常认真。 　　崔明亮以前来训练场的次数不多，虽然知道这些犬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已经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但具体能有什么样的水平，他也是此刻才真正了解。 　　只见在训练场上，一只只警犬被各自的训练员带着，正在进行着项云端早就叮嘱过的“表演”。 　　最先出场的是沈勇，他已经被任命为警犬大队的副大队长了，等这一批警犬训练成熟，他自然就会上岗，到时候大队长魏来旺八成都要听他的，毕竟魏来旺根本不熟悉警犬相关的业务。 　　而且这几天，魏来旺好像也没有想要了解一下警犬业务的想法，还从来没有在训练场露过面呢。 　　项云端猜测这家伙多半是占位置混资历的。 　　场上。 　　沈勇的警犬名为月亮，就是当初和虎子争夺狗王的那四只头狗之一，因为其胸口有一块月牙一样的白斑，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月亮，上！” 　　既然是警犬，那肯定得认识枪械，要让其知道枪械的威胁，慢慢的习惯枪械，不至于歹徒都掏出枪了，还傻乎乎的不躲不闪，又或者一听见枪声，被惊吓的四处逃窜。 　　在过火圈的时候，北大来的那些保卫几乎全都惊呼了起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虽然这个项目月亮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不过还是不敢说一定能够成功。 　　不仅如此，他还被跃亮扑倒在地。 　　当然，子弹是空包弹，这是为了训练警犬在面对枪械时的反应能力。 　　“月亮，停！” 　　随着沈勇的命令，刚才还在疯狂撕咬的月亮，立刻就停了下来，然后在一旁静静等待沈勇的靠近。 　　其实，对于高校而言，保卫工作要更加注意影响，一旦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处理起来是比较麻烦的，毕竟学校里人太多，而且还都是学生老师，大多数时候，开枪的选项都是排在最后的，万一要是有误伤，那可就悲剧了。 　　实际上警犬的搏斗能力用处不多，大多数情况下是不需要搏斗的。 　　过了绳桥，月亮已经来到了水塘边，只见它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跳了下去，然后迅速游向对岸，在那里，还有引导员扮演的“歹徒”正等着它。 　　此刻看了沈勇和月亮的配合，对这些喜欢狗的人来说，简直无限向往。 　　“你们都听见了？好好在这里跟着警犬基地的同志们一起努力，我发现，这警犬有时候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我们保卫处特别需要，你们一定要将这本事学到手啊！”容亚光又转头对着受训队员说道。 　　随着沈勇的命令，月亮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然后又来到两米高但宽只有十厘米的木架桥前，这个就比较困难了，不过月亮还是速度不减，仿佛风一样迅速从木架桥上通过。 　　“嗷呜~” 　　不过，今天这一番表演的目的，是给北大来的人一些“下马威”，搏斗看起来当然更能震撼人心。 　　训练场外面，容亚光第一个鼓掌，随后北大来人也跟着开始鼓掌起来，刚才的种种，看得他们是心潮澎湃，恨不得自己也能够立刻拥有这样的警犬。 　　引导员被咬中，立刻开始使劲摔手臂，想要将月亮给摔开，但月亮的强大咬合力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不管引导员怎么摔，就是摔不开。 　　这两样可都是软的，只要一上去，自然是又摇又晃，脚下都站不踏实，力都不好用，一個不对，就有掉下去的危险。 　　如果不是有皮套防护，这一口下去，别的不说，匕首肯定是用不了了。 　　接着，是燃烧着火焰的铁圈，月亮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在沈勇的指挥下一跃而起，连续跨过三道火圈，身姿矫捷，仿佛猎豹一般，观赏性极强。 　　不过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 　　这些人既然能够被挑出来参加培训，那首先一点，就是都比较喜欢养狗的，毕竟如果一个人讨厌狗，那他肯定是不愿意干这个活的。 　　“小项同志，太了不起了，上次去山里搜救的时候，我只是知道这警犬的搜救能力强大，现在看来，我的认识还很局限啊！”容亚光开口说道。 　　月亮先遇到的第一道关卡是直径五十厘米左右的水泥管道，它很顺利的就从水泥管中钻了过去。 　　“啪啪啪！” 　　过了火圈，月亮遇到了最大的困难，绳梯加绳桥。 　　沈勇的表演结束，但场上其他训练员的项目还在继续，展示的也都是其它的一些科目，当然，精彩程度或者说视觉效果，就稍微差一点了，不过，哪怕如此，在北大众人眼里，那也是非常了不得的。 　　这个时候，如果用警犬来执行任务，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和好处。 　　“砰！” 　　“容处长谬赞了，这都是同志们一起努力的结果！”项云端谦虚道。 　　引导员毫不犹豫的开枪。 　　表演到了这里，自然算是告以段落。 　　这是要进入搏斗项目。 　　训练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月亮看见引导员手中的枪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躲避了，不停的左右躲闪，而且丝毫没有规律可言。 　　毕竟你要是表演一个搜寻东西的能力，那视觉效果就很平淡了。 　　几声枪响过后，月亮已经冲到了引导员身前，引导员自然是将枪一扔，然后抽出一把匕首来。 　　看见月亮上岸，胳膊上穿着皮护套的引导员直接拔出一把手枪来，对准月亮。 　　众人都很清楚这两个项目的难度，别说是狗了，就是对人来说，四肢这般灵活的情况下，依旧有很大的困难，月亮能够完成，可见其平衡力有多么强大。 　　就像此刻，在过只有两条大拇指粗的绳子链接起来的绳桥的时候，月亮走到中间就失手了，差点儿坠落，不过最终还是一口咬住了绳子，然后又艰难的爬了上去。 　　引导员刚刚抽出匕首，月亮瞅准机会，一跃而起，一口咬在引导员的手臂上。 　　“项副主任，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容亚光话说完，一个名叫肖铭的保卫站了出来。 　　这个人才是这一次北大人员参加培训的带队，好像是一位科长，论级别，可比他项云端高多了。 　　“不敢，互相学习，互相学习！”项云端客气道。 　　随后，项云端带着肖铭和其他九个北大人员，与沈勇他们这些基地的人互相认识。 　　至于容亚光，和崔明亮一起离开了，估计还要谈一谈这一次的培训费等等事情。 　　“宋叔，将那些我给肖科长他们挑选的警犬全都带出来，让他们挑一挑！” 　　寒暄完毕之后，项云端对着基地负责后勤事物的宋老瘸说道。 　　很快，昨天才挑选出来的十五只狗，就被宋老瘸带了过来。 　　吴长伟早就叮嘱过了，能多挑选一些就多挑选一些，留着当备用也好，所以这一次北大虽然只来了十个人，项云端依旧多挑了几只狗备用，也让人家有个挑选的机会。 　　…… 　　歌剧舞院合唱团，音乐厅。 　　作为国内顶尖的合唱乐团，歌剧舞院合唱团的名气还是非常大的，当然，技术也是一流，与中央乐团相比，也不遑多让。 　　“啪啪啪！” 　　此时，音乐厅内，一场歌唱表演刚刚结束，观众们还沉浸在刚才绝佳的氛围之中。 　　掌声持续了很久，舞台中央的陶敏真也是再三鞠躬致谢，半个小时后，她才回到后台，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激动之情泛起。 　　“陶老师，恭喜恭喜，这一场表演太成功了，实在让人喜不自胜啊！” 　　就在陶敏真想要挥舞一下胳膊或者蹦跳一下，来释放自己激动的心情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哎……郭老师，你怎么在这？”陶敏真回头，看见来人，也是非常的惊讶。 　　眼前这位老师，年纪和她差不多，同样是从事歌唱事业的，不过论起名声，她可是大大的不如。 　　五六年，电影《上甘岭》上映，其中一段脍炙人口的插曲，就是眼前这位郭老师演唱的。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角，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如此经典的歌曲，陶敏真当然是知道的。 　　所以，虽然今天还是第一次真正在现实中见到郭老师，但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哈哈，你演唱的《万疆》这首歌曲，我可是听了许多遍了，今天听说你在这里演唱，我当然要来看看啊，这听广播和唱片，总是不如现场来的有氛围啊！”郭老师爽朗的笑道。 　　当初录制电影插曲《我的祖国》的时候，郭老师就是和歌舞剧院合作的，所以很熟悉。 　　今天合唱团的表演，也邀请了郭老师，不过郭老师今天并没有登台演唱，她是听说最近那个演唱《万疆》的歌手在，特意过来交流的。 　　当然，今天陶敏真并不是唯一一个登台的歌手，想要独自支撑起一台演唱，她现在还不够格。 　　但也是上台演唱了两首歌的，除了《万疆》之外，还有《当你老了》，这首歌她还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演唱。 　　刚开始合唱团听说了这首《当你老了》的歌，因为是没有听过的新歌，所以还不同意，不过在陶敏真稍微演唱了一段后，自然就没有异议了。 　　事实上，别看《万疆》很受欢迎，那是因为官方大力宣传的缘故，而合唱团里的很多人，其实更喜欢《当伱老了》这首歌。 　　毕竟，搞文艺的，小资多，虽然没有人在公共场合说，但相比起《万疆》这种略带歌颂的歌曲，小资自然更喜欢赞美爱情的《当你老了》。 　　和郭老师又探讨了一会儿音乐上的事，陶敏真这才返回学校。 　　而她一到学校，就被领导叫了过去，原来，是她之前录制唱片的版权费到了。 　　如果仅仅只是在广播电台上播放，她是没有版权费的，不过《万疆》这一首歌，可是录制成了唱片的，这个肯定是要给她版权费的，就跟出版书籍是一个道理。 　　“小陶啊，钱呢，唱片厂已经给过来了，但现在有一个问题，这首歌你只是演唱者，词和曲都是这个叫向天歌的同志创作的，所以，这个版权费有一大部分都是应该给向天歌同志的，你看，你什么时候将这位向天歌同志叫过来啊？”领导问道。 　　其实，现在和后世还不太一样，词曲作者比演唱的歌手是更受重视的，就像创作一台话剧，编剧才是第一位的，相比之下，导演和演员的地位是不如编剧重要的。 　　所以，现在这一笔版权费，实际上大头都是项云端的。 　　“这个，向天歌同志性格比较孤僻，不愿意见人，这钱，还是我替他领了吧！”陶敏真说道。 　　向天歌同志和她，到现在还是神交呢，连面都没有见过，她怎么可能将人叫到学校里来？ 　　听见陶敏真这么说，领导也只能作罢，本来，对于向天歌这样优秀的词曲创作者，央音当然也是想要吸纳进来的。 　　“你代领也是可以的，不过，你得签个字，证明这钱是你领走了，免得以后有什么问题！”领导说道。 　　陶敏真当然没有拒绝。 　　签字，领钱。 　　到手之后，她才发现，这笔钱还不少，总共有三百多，不过属于她自己的，只有八十块，剩下的都是项云端的。 　　至于这里面具体是怎么算的，她也不知道，不过也不存在欺骗的可能，唱片厂也是国营的，版权费该多少，这都是有规定的，不会乱来。 　　下午下班后，陶敏真没有先回家，而是顺路去了妹妹陶小也工作的报社，准备将项云端的那份版权费让妹妹转交。 　　但当陶敏真走到距离报社不远处时，一眼看见，妹妹陶小也刚刚从报社出来，就和一位等在报社外面的男人一起说说笑笑的走了。 　　“咦？小也换对象了？” 　　陶敏真看着小也随手挽住那男人的胳膊，一副非常亲昵的样子，立刻就断定，这肯定是妹妹的对象。 　　不过，她记得上次国庆那会儿被她偶然撞见的，好像是个工人打扮的小伙子啊，怎么这几个月不见，竟然换成了穿公安制服的？ 　　妹妹换了一个公安对象？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自己误会了，因为小也和对象说说笑笑的从她附近经过，她看清楚了，那穿制服的小伙子，和国庆那次碰见的，是同一个人。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成公安了？”陶敏真很奇怪。 　　见俩人走远，她赶紧悄悄跟了上去。 　　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观察观察妹妹和对象谈到什么地步了，同时再观察观察这个小伙子的人品怎么样？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妹妹正是陷入爱河的时候，脑子未必清醒，她这个姐姐，多少也得把把关才行。 　　虽然她丈夫去世了，但丈夫去世前，他们夫妻关系可是很好的，对于感情上的事情，陶敏真感觉，自己还是有些经验的。 　　她可并没有因为小伙子穿着制服，就觉得他一定是个好人。 　　项云端自然不知道他又一次被大姨子撞见了，一手推着二八大杠，一手挽着陶小也，准备先找个馆子吃饭。 　　这还是他穿上制服后，第一次和陶小也约会，必须得庆祝一下子才行。 第138章 英雄救美，但是大姨子 　　西来顺。 　　项云端和陶小也进入这家也有些年头的老店。 　　虽然和那些明清时期就开业的老店没法比历史，不过要说做菜，西来顺却并不逊色，很有自己的特色。 　　西来顺刚开张的时候，以“烤涮”出名，后来经过不断的发展，逐渐成为了兼具西派风格的清真炒菜馆子。 　　“吃点什么？” 　　项云端从店员手中接过菜单，然后看着陶小也问道。 　　“真的要在这里吃吗？应该挺贵的吧？”陶小也说着，观察了一下店里的环境。 　　“又不是天天来，这不是庆祝吗！”项云端说道。 　　“那你看着点吧，我都没来过，哪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啊！”陶小也说道。 　　“行，那就我点了！” 　　不过这会儿，他脸上的坏笑又没了，反而一本正经的样子。 　　可这会儿看见妹妹那样子，她可是太不放心了，必须好好盯着点。 　　这会儿她已经非常肯定了，那个穿制服的年轻小伙子，肯定是妹妹的对象，之前在大街上的时候，两人还只是挽着胳膊而已，进了馆子里，或许是人少的原因，两人都腻歪到一块儿去了。 　　“同志，请问，是您两位用餐吗？”店员在旁边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就反过来，换我伺候小也同志啊！”项云端说道。 　　吃完了一个煎饼果子，里面俩人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她也没吃饱，又去买了两个烧饼，顺便还问人家要了一碗水喝。 　　那是说悄悄话吗？都亲了好几下了，要不是店员上菜，还不分开呢，真是的！ 　　陶敏真也不知道，妹妹一向很乖的，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如果我要是赢了呢？”陶小也娇嗔道。 　　所以，对于这个小赌约，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反对，那就是答应了哦！”项云端坏笑道。 　　不得不说，这里的菜确实不错，那道马连良鸭子也独具一格，先腌再蒸再油炸，无论是火候还是味道，项云端感觉都是恰到好处，夹着荷叶饼吃，和烤鸭相比，又是另外的特点。 　　“哎呀，你要死啊！”听项云端说完，陶小也伸出小拳头，直接捶了过来，脸色也变得红彤彤的。 　　项云端看着陶小也红扑扑的脸蛋，好似喝了酒一样，这不，立刻补了一瓶。 　　“那您点这么多菜能吃得完吗？如果吃不完，这浪费了可不太好！”店员委婉的说道。 　　“啵~” 　　不得不说，这饭店高档了之后，里面的店员都是非常客气。 　　三反中就有一条反浪费，虽然主要整治的是官面上的事情，但整个社会还是普遍提倡节俭的，如果故意浪费被人发现了，会被谴责的，道德上就说过不去。 　　陶小也也将白白嫩嫩的小耳朵凑了过去。 　　…… 　　“伱好，再来一瓶酒，红酒！” 　　陶小也伸手在项云端腰上拧了好几下，好似惩罚一样，不过后面，又小声说道：“我感觉我都被你教坏了，哼，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店员见项云端这么说，虽然心里不相信项云端两个人能吃这么多，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去报菜了。 　　而且他还想着到时候给傻柱传授一些这里的经典菜品呢。 　　“小也，表里不一可不是个好同志哦，你心里也很喜欢吧！”项云端凑在陶小也耳边小声说道，一边说一边很不老实的伸出舌头。 　　本来见俩人进了馆子，她又不好跟进去，正准备回家呢。 　　一连点了好七八道菜，项云端感觉差不多了，这才点了点头，最后又说道：“再来个炸酱面吧！” 　　“你点太多了，吃不完的！”等店员走了之后，陶小也说道。 　　“哟，小也同志这是要和我打赌吗？”项云端笑着说道。 　　“那你说要赌什么嘛？”陶小也是真不相信项云端能吃这么多，她以前又不是没有和项云端一起吃过饭，也就正常人的饭量罢了。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么下流的话，还反过来？那不还是你占便宜嘛，项云端同志，我现在越来越感觉你这个人是一个表面正经的伪君子，斯文败类！” 　　馆子里，项云端可不知道大姨子在外面偷偷盯梢，而且看得都有些口干舌燥了，他正大快朵颐呢。 　　旁边，陶小也眼睛瞪的圆圆的，嘴巴也因为惊讶而下意识的张开了，看上去非常可爱的样子。 　　“没事，你让后厨做吧，我饭量大，这几個菜，还是能吃完的，如果真的吃不完，我也可以带回家，绝对不会浪费的！”项云端对店员说道。 　　项云端点了点头，看了看菜单，然后对店员说道：“听说你们这有一道非常出名的马连良鸭子，来一个吧，再来个胡辣羊蹄、两吃大虾、珍珠海参、它似蜜、鲍鱼龙须菜、番茄鱼片、芫爆散丹、京酱肉丝！” 　　难得来一回档次比较高的馆子，自然要吃好，主要也是比较一下看看和几十年后的有什么区别。 　　“是啊！”项云端点了点头。 　　“你靠过来，我跟你悄悄的说！”项云端说着，往旁边凑过去。 　　西来顺外面。 　　项云端先是趁机在小也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小声说了起来。 　　“你真能吃这么多啊？” 　　陶敏真买了一个煎饼果子，一边吃一边悄悄的看向馆子里边吃边闹的妹妹和其对象。 　　菜上齐了之后，陶小也每个菜挨个尝了一筷子，基本上就已经吃饱了，剩下的可全都是项云端一个人再吃。 　　“可不要忘了赌约哦！” 　　项云端气定神闲的说道，顺便还喝了旁边的红酒。 　　虽然这个年代的馆子都很实在，每个菜量都比较大，不过以他的胃口，吃这些菜还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他的胃也是经过强化的。 　　当然，不是因为刚才打赌而匆忙强化的，他还没有那么无聊，而是以前就强化过了。 　　这段时间，因为没怎么使用气运，所以积累了很多的白色气运，他时不时的便会利用白色气运强化一下身体。 　　别的不说，他现在的寿命上限都已经强化到七十三岁了，这意味着他如果不发生意外，可以一直活到2011年去。 　　不过强化到七十三岁之后，寿命已经很久都没有增长过了。 　　好消息是，他能够感受到，这并不是寿命的极限，坏消息是，如果再使用白色气运强化身体，寿命基本上是不会再增加了。 　　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啊。 　　这就像是两道坎，想要迈过去，可是一点都不容易。 　　不过他现在并没有性命之忧，所以也没有着急着用红色、青色甚至金色、紫色气运去强化身体。 　　等以后有了更多的高等级气运再说。 　　虽然寿命遇到瓶颈了，不过这一段时间不停的强化，他身体的五脏六腑都得到了增强。 　　特别是胃。 　　获得了一个专属天赋——吞噬者。 　　天赋：吞噬者（黑铁） 　　效果：消化系统效率增加百分之两百，能量储存效率增加百分之两百。 　　这才是他为什么胃口如此大的原因。 　　而且不仅仅是胃口大，他现在能够做到更强的能量存储，事实上，他完全可以每天只吃一顿饭，然后每顿饭吃平时三倍的量，这样的话，他这一天时间都不会感到饥饿的。 　　这才是这个天赋真正厉害的地方。 　　…… 　　“真真？” 　　陶敏真正看着妹妹的对象将一桌子菜全都吃进肚子里，心中非常惊讶的想到，这个家伙要是成了小也的丈夫，那家岂不是要被吃穷了？这个饭量简直太大了！ 　　然后就被一个非常讨厌的声音给打断了思绪。 　　陶敏真一回头，果然，是那个牛皮糖一样追着自己不放的家伙。 　　“真真！真的是你啊，哎这可真是太巧了，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你说是不是啊真真！” 　　来人身高一米七，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仿佛被牛舔过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了司丹康，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 　　“蔡小天，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真真，要么叫我陶老师，要么叫我陶敏真同志！”陶敏真脸色难看的说道。 　　“真真，你不要生气嘛，我这样叫你，显得我们关系亲切嘛，你看，别人从来没叫过你这样的称呼，我这样叫，那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专属称呼哦！”蔡小天翘着小拇指，然后用中指推了推眼镜。 　　“蔡小天，我再说一遍，我和你不可能，你也别再说什么专属称呼了，我们的关系没到那一步！” 　　陶敏真真的很无语。 　　自从去年在一次舞会上碰见蔡小天，这家伙就不停的追求自己。 　　先不说自从丈夫因病去世之后，她都没想过嫁人的事情，就算是要再嫁人，像蔡小天这样的娘娘腔，他是一点儿都看不上的。 　　看见蔡小天那娇柔的做派，她就感到恶心。 　　再看看妹妹那个对象，这一对比，她感觉妹妹那个对象怕是能一拳打死蔡小天。 　　或许是因为丈夫去世前长年身体不好的原因，她一直觉得，男人，别的可以不行，但身体一定要好！ 　　眼前这个家伙，还不及他生病的丈夫！ 　　“对了，真真，你这是要吃饭吗？正好我们一起吧，我跟你说，这家馆子里的菜还是有几样拿得出手的，偶尔尝一尝还是不错的。” 　　蔡小天见陶敏真很生气，直接转移话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陶敏真的手。 　　“你干什么？” 　　陶敏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大胆，竟然敢拉她的手。 　　“砰！” 　　陶敏真下意识的就是一脚。 　　蔡小天被一脚踹中小腿，一个踉跄，咣的一声后背撞在饭馆的大门上。 　　“嗯？” 　　这一下，动静不小，已经吃完准备结账的项云端自然被这声音吸引。 　　视线转过去一看，就发现一个看上去非常有气质的少妇和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在说着什么。 　　“姐？” 　　旁边，项云端只是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位美女无论气质还是容貌，都是上等的存在，没想到陶小也竟然对着那个美女叫了一声“姐”！ 　　“这是你姐？” 　　项云端很惊讶的问道。 　　虽然陶小也和眼前这个美女都很漂亮，但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类型，最重要的是，两人的样貌看上去并不相似啊。 　　“是我姐！” 　　陶小也说道，说完才想起，这一下，姐姐岂不是要知道项云端的存在了？ 　　“去结账！” 　　项云端从兜里掏出钱，塞在陶小也手里，然后往门口冲去。 　　既然是陶小也的姐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帮忙啊，难不成袖手旁观？ 　　谁说英雄救美一定要救女朋友了？救大姨子也是一样的嘛！ 　　“这位同志，你是在耍流氓吗？”项云端冲到门口。 　　此刻，蔡小天已经被陶敏真这一脚给激怒了。 　　这家伙虽然装得人五人六的，但实际上是个阴狠的性子，只不过之前为了追陶敏真，伪装的好罢了。 　　眼看着陶敏真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也不想再装了，从门框上站直了，双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来到陶敏真身前，直接一巴掌甩出，往陶敏真脸上打去。 　　“啊！” 　　陶敏真吓了一跳，刚才那一脚，也是她应激反应了，踢完之后就有些后悔，还想着上前道歉呢，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要打她。 　　手臂下意识的往脑袋前一护，不过想象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 　　而是听到了一声温和的询问声。 　　她转头一看，原来，蔡小天那一巴掌，直接被人给拦住了。 　　而且不是别人，正是妹妹的对象。 　　“这位同志，你是在耍流氓吗？” 　　项云端再次问道，同时手中开始用力！ 　　“滚开！你他么的多管闲事，赶紧将你蔡爷放开，要不然，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蔡小天气冲冲的对着项云端说道。 　　“呵呵，调戏妇女，现在还敢辱骂公安，你真牛啊！”项云端面不改色的说道。 　　“啊～哎哟，你他妈的快放开我，知道老子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小小的公安，真以为自己有多牛呢？得罪了蔡爷，信不信扒了你的皮？” 　　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蔡小天立刻威胁起来。 　　“你父亲是谁，那得问你母亲啊，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我都不认识你母亲！” 　　项云端看这家伙的表现，心里已然清楚，估计是个纨绔，不过看其身上穿着的西装和脚下的皮鞋，还打着领带，这种打扮，大概率不是官面上的，家里应该是有钱的那种，就像轧钢厂的娄董事。 　　不过，娄董事太低调了，低调到愣是给娄晓娥找了许大茂这样的丈夫。 　　但看眼前这个家伙，完全是另外一副相反的做派啊。 第139章 袁卫国的麻烦 　　“哈哈哈！” 　　“是得好好问一问！” 　　“可不能问，万一问出点什么来呢？” 　　…… 　　西来顺处在繁华的街道，大门前人来人往的，大家看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和一位妇女同志拉拉扯扯，很快就围了上来。 　　现在这年头，可不像后世，打抱不平见义勇为的人还是很多的。 　　不过看见项云端这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出现后，众人就没有进一步行动。 　　此刻听见项云端的话，人群中有那机灵的，已经开始笑了起来。 　　“我爹就是我爹，为什么要问我妈？我告诉你，赶紧放开我，要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蔡小天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能是手腕被项云端钳住，被捏的生疼，脑子没空想别的。 　　“呸，看你这样子，你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公安同志，将他拷起来！” 　　“我也去！” 　　“去，我有时间，我可以作证！” 　　“就是，还以为是解放前呢？再想骑在大家的头上作威作福，我看你是瞎了狗眼！” 　　“大家一起去！” 　　都到这个时候了，这家伙还没有认清楚形式，一看就是个被惯坏的二世祖，一点眼力都没有，项云端也懒得跟这個家伙费口舌，而是对着周围说道：“同志们，我现在要将他送到派出所去，大家谁有时间，跟着我一起去，做一个笔录，将大家看到听到的过程都说出来，到时候才好有一个公正的判罚！” 　　项云端装作和陶敏真不认识，然后又将饭馆里的店员叫了两个，然后一起将蔡小天扭送去了管辖这里的派出所。 　　陶敏真如梦初醒一般说道，看上去就像是刚才被蔡小天的举动给吓住了，而实际上，她是被妹妹发现了自己跟踪偷窥的事情，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和妹妹解释。 　　“你敢！你疯了吗？你完了我告诉伱，我一定要让你脱了这身皮，你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也知道经过，我去做笔录！” 　　项云端从兜里掏出手铐，然后将蔡小天的两只手臂拉向后背，直接拷了起来。 　　…… 　　项云端还没有说什么，周围的人群就沸腾了起来，蔡小天刚才纠缠陶敏真的过程，大家可都是看见听见了的，心里本来就没什么好感。 　　…… 　　“啊？哦好好，我去！” 　　“拷起来！” 　　蔡小天一边威胁一边疯狂挣扎，不过，他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哪里是项云端的对手，只能是越反抗受到的疼痛越多。 　　“抓起来！” 　　很快，项云端的请求就得到了众人热情的回应。 　　“咔咔咔！” 　　再加上项云端出现之后，这家伙竟然还敢拿他爹的名头出来威胁人，众人就更不能容忍了。 　　“这位女同志，你是受害者，你也要跟着一起去！”项云端又转头对着陶敏真说道。 　　等到了派出所，项云端将事情经过和派出所的同志一说，再加上有那么多证人在，派出所很快将蔡小天先关了起来，至于后面会怎么处理，那项云端就不操心了。 　　不过蔡小天的问题，就是调戏妇女，最后的处理估计不会太严重的，也不是特殊时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判几年或者枪毙。 　　而且陶敏真作为受害者，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危害，这就更加不可能判太重了。 　　至于蔡小天出来之后，会不会找他的麻烦，他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如果蔡小天他爹还有一点理智的话，都会尽量淡化处理的，娄晓娥能嫁给许大茂，就说明现在这些人的处境不太好，低调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将事情闹大？ 　　“那个，你们继续约会吧，我先走了！” 　　出了派出所，陶敏真急匆匆的说了一句，就要离开。 　　“姐，你跟踪我？！” 　　陶小也见姐姐要溜，直接将姐姐拦住，然后脸上一副气冲冲的表情质问起来：“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还偷窥我！” 　　陶小也非常委屈，更多的其实是羞耻加忐忑，刚刚在西来顺吃饭的时候，她可是和项云端有非常亲密的动作呢，这一下岂不是被姐姐全看到了。 　　“小也，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姐姐没想跟踪你，哎哎，你别哭啊，姐姐真不是有意的，你听姐姐解释啊！”陶敏真说着说着，陶小也直接呜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小表情，委屈极了。 　　“好，那你说，你为什么偷窥我！” 　　陶小也气鼓鼓的说道，不过更多的却是表演，主要是不想让姐姐回去之后给家里人说，她现在可还没想好跟爸妈说这事呢。 　　“是这样的，姐姐今天下班后去报社找你，主要是因为之前那首歌，因为录成了唱片，所以收到了一笔版权费，那首歌你也知道，是你那个朋友作词作曲的，所以有一大半前都要给你那个朋友的，我就想着将钱给你，然后让你转交一下的。” 　　陶敏真解释道：“姐没想到，刚一到报社门口，就看见你和……这位公安同志说说笑笑的走了，所以我才……” 　　“所以什么？所以你就跟踪我？还暗中偷窥我？”陶小也打断道。 　　“不是的！” 　　陶敏真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好奇，你之前国庆节的时候，处的那个对象不是一个工人吗？怎么突然又变成了公安同志？本来姐姐想要直接问清楚的，不过你们俩之前……太亲密了，姐姐都不好意打扰！” 　　见姐姐这么说，陶小也就知道，之前那些和项云端之间的小亲昵果然全都被姐姐看到了，她刷的一下脸就红了，偷偷瞪了一眼项云端，然后说道：“我的好姐姐，我还纳闷，之前国庆节那回，你是怎么发现的，莫不是和这次一样，也是跟踪偷窥的？你说让我怎么相信你呢，总不至于两次都是巧合吧？” 　　“真是巧合！” 　　陶敏真也是无语了，事情就是这么巧，她有什么办法？ 　　“好了小也，别生气了，我看姐姐也是关心你嘛，知道了就知道了，正好咱们俩也谈了这么一段时间了，按理说，也该见一见双方的家人了，正好今天这是老天的安排嘛！” 　　项云端伸手将陶小也脸颊上的泪珠试去，抚了抚后背，安慰了一下，然后又对着陶敏真伸手说道：“大姐你好，我叫项云端，在红星屠宰厂保卫科工作，现在是小也的对象！” 　　“这才算有点儿担当嘛！” 　　陶敏真心里念叨了一句，正式上下打量了一番项云端，只感觉英气逼人，特别是对上那一双说不出味道的眼睛，仿佛有特别的吸引力。 　　“项云端同志你好，我叫陶敏真，是小也的大姐！” 　　陶敏真说着，伸手和项云端握了一下。 　　和大姨子的第一次见面，说不上融洽，不过也没有什么波折，这个大姨子身上有一股子知书达理的气质，就是手有点儿凉，似乎身体不太调和。 　　“那……你们继续约会吧，我就不打扰了！” 　　大姨子收回手，撩了一下头发，然后掏出钱和票来，递给陶小也，说道：“这些钱，你找机会交给你那个朋友，这个收据让他签名，然后带回来，我还要交给学院！” 　　陶小也看了一眼姐姐递过来的东西，不过却没有接，又看了一眼项云端，然后说道：“你自己给他吧，还要我转交啥啊！” 　　“啊？” 　　陶敏真一愣，不过见妹妹的眼神落在项云端身上，她突然反应过来，有些惊讶，似乎不敢置信，过了片刻才喃喃自语道：“向天歌？项云端？” 　　“你就是向天歌？”陶敏真最终还是有些小心又有些期待的问道。 　　“是我！”项云端点头道。 　　“《当你老了》和《万疆》都是你创作的？一直以来和我书信交流音乐知识的，也是你？”陶敏真激动的抓着项云端的手臂。 　　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她本人可能都没有意识到！ 　　“大姐见笑了，我就是随便写写罢了，真要说起来，和你交流之后，我收获良多，以前不过是瞎琢磨罢了！”项云端谦虚道。 　　“那看来你是真的有天赋！” 　　陶敏真感慨了一句，倒是没有怀疑项云端一个乡下小子，也没有上过大学，为什么会创作出这么优秀的作品来，毕竟，天赋这个东西，真的不讲道理的。 　　“你要不来我们学院吧，今天学校领导还和我说，想要请你去我们学院讲课呢！”陶敏真又说道。 　　“嗨，我就是个野路子，很多音乐知识，还是和大姐你书信交流之后，才知道的，我去讲课，那不是误人子弟嘛！”项云端摇了摇头说道。 　　先不说他有没有教书的本事，就说后面洪流一起…… 　　“那真是可惜了！” 　　陶敏真摇了摇头，在她看来，在屠宰厂当个保卫，哪里有在学院当个老师好？ 　　不仅工资比不上，名声也比不上啊！ 　　“对了，这是《万疆》的版权费，给你！”陶敏真遗憾了一回，然后才将手里的钱递给项云端。 　　“多少钱？都是我的？”项云端接过钱，随口问道。 　　“一共三百二十块钱，我八十，你两百四！”陶敏真说道。 　　“怎么还不一样啊？一共三百二，那咱们俩一人一百六，正好！”项云端说着，又抽出八十块钱，递给大姨子。 　　“这怎么能行？歌曲是你创作的，词曲都是你写的，我只是唱了一下而已，不能平分！”陶敏真摇头。 　　“哎，这可不对，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创作这首曲子的时候，可是看了你的笔记本上那一段旋律，然后才有了灵感，说起来，这曲子，可是在你的那段旋律之上拓展出来的，所以作曲你也有很大的功劳，平分都算是我占便宜了！”项云端抓着大姨子的手，硬是将八十块钱塞在其手中。 　　“啊？” 　　陶敏真一愣，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行了姐，给你你就拿着吧，这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嘛？”旁边，陶小也见姐姐和对象聊的热火朝天的，心里也说不出个什么滋味，反正就是不舒服，跺着脚嚷嚷了起来。 　　听见这话，陶敏真这才发现，她的小手被项云端抓了半天了，脸上顿时微微一红，嗖的一下抽回了手，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那我就收下了！” 　　“哟，小也同志吃醋啦？” 　　项云端看着陶小也的表情，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口，陶小也和陶敏真姐妹俩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起来。 　　“我……我先走了，小也你记得早点儿回家！” 　　陶敏真是真的呆不下去了，留下一句话，赶紧离开，甚至都变成了小跑。 　　“哼，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姐姐，怎么可能……嘛！不理你了！” 　　陶小也说完，追着姐姐跑了过去。 　　……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桃花杏花开满树的季节。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花香，不过，此刻，袁卫国的心情却异常的糟糕，一点儿没有陶醉花香的心思。 　　轧钢厂，保卫处小会议室。 　　“莫股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卫处副处长袁卫国盯着下首的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那些钢屑不论多少，每次只要试验完，都会装好封存的，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能够接触到那些钢屑的，只有研究所的研究员和工程师！”莫大有说道。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保卫处是正儿八经的正处级，下设保卫科、治安科、综合科、防谍股、办公室等七八个科室部门。 　　莫大有就是防谍股的股长。 　　“东西丢了多长时间了？能够确定吗？”袁卫国脸色难看的问道。 　　很多人包括轧钢厂的许多工人都不知道，轧钢厂里有一个保密级别非常高的研究所，对外宣称是废钢回收车间，实际上是一个特种钢研究基地，内部代号803，故称803所。 　　803所的研究项目，是高性能特种钢材，主要是为将来的战斗机和潜艇而研发的。 　　现在，803所报告，他们在研究的一种新型钢材，试验性能时切割下来的钢材碎屑，少了18g。 　　别看仅仅只是18g，实际上这东西，丢一点都是天大的麻烦。 　　如果要是到了有心人手里，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而此刻的情况来看，八成不是因为大意或者巧合而丢的，更像是被人偷走了！ 第140章 屠宰厂有神犬 　　“今天负责看管保险库的是尤猛！” 　　莫大有先是对袁卫国说了一句，然后又转头老向他身旁的一个小年轻，说道：“尤猛，你来介绍一下情况！” 　　尤猛虽然名字听上去很猛，不过人长的却有点瘦小，胆子看上去同样不大，这会儿从其脸色上就能够看出来，小伙子很害怕。 　　“保险库里的东西，每天都要检查两遍的，早上上班检查一次，下午下班再检查一次。 　　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我按照惯例检查过保险箱里的东西，全都正常，所以东西肯定是今天上班之后才丢了的！”尤猛战战兢兢的说道。 　　听见这话，袁卫国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马上就要下班了。 　　好消息是803所从早上上班到现在，只有人进去，没有人出来，也就是说，丢了的特种钢屑，大概率还在所里。 　　尤猛发现钢屑少了之后，立刻就通知了莫大有，所以现在整个803所是处于管控状态下的。 　　“东西到底是怎么丢的？”袁卫国盯着尤猛问道。 　　保险库是日夜不离人的，每天三班倒，就是为了防止里面的那些重要成果丢失，其中不仅有研究出来的成品材料，还有许多研究方面的资料。 　　不怪他害怕，这东西要是最后真找不到了，他丢工作是小事情，大概率是要坐牢的。 　　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袁卫国很无语，又问了几句，见没什么有用的东西，然后直接一招手，将早在外面等候的几个保卫叫了进来：“将他先看管起来，还有，他喝茶的杯子里我怀疑是被人下了药了，你将杯子连里面的茶水一起，送到医院去检验一下，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是我自己泡的，我每天都要喝的，茶叶也是我自己的，不过，有没有人接触过我的茶杯，我也不敢确定！”尤猛回想了一下说道。 　　“我……我离开过库房一段时间！”尤猛小心的说道。 　　“袁处，人搜不搜？”莫大有问道。 　　很显然，看尤猛此刻的表现，大概率是没有通知门岗的，要不然，也不至于丢东西了。 　　“大有，召集人手，立刻对803所进行严密的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感觉，丢失的东西，应该还没有被偷送出去！”袁卫国布置道。 　　“是！” 　　虽然转业回来也有好几个月时间了，但以前毕竟在队伍上，对于保密战线的工作，他实在不怎么熟悉，急切之下，也就只能够想到这样的办法了。 　　不过不巧的是，师处长押车去了外地，人根本不在厂子里。 　　莫大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 　　原本保卫处处长师卫华是老保密了，解放前先是干地下工作，后来又去了边区保卫部门工作，主要就是反谍，按理来说，今天这个事情，应该师卫华负责才对。 　　“没想到什么？干保卫工作，还是防谍这样重中之重的事情，你的警惕心哪里去了？” 　　如此一来，这件事只能是他袁卫国负责了，要是抓不到人，找不到东西，那他大概率也是要受处分的。 　　看管保险库的任务，只有一个人，不过，防谍股在803所还安排了两個门岗，专门负责对进出803所的人进行甄别和排查。 　　“处长，我不是有意的，我平时都是有遵守规定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上班之后，泡了一杯茶，喝完之后，肚子就特别疼，很想上厕所，我当时太紧急了，所以就没顾得上通知门岗那边，我想着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 　　袁卫国训斥完，又接着问道：“茶是你自己泡的？有没有其他人接触过你的茶杯？” 　　“胡闹！条例怎么规定的？你离开为什么没有报告？”袁卫国一听这个，脸色一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啪”的一声重响。 　　尤猛越说越小心，最后甚至都有了哭腔。 　　几个保卫面无表情的押着尤猛离开。 　　按照规定，如果看管保险库的人有事情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则需要通知门岗顶替。 　　如果只搜房子不搜人，那未必能够有什么收获啊。 　　“先搜房子，至于人，别让人离开就行了，搜身的事情，我还要请示一下厂长，然后再做决定！”袁卫国说道。 　　803所的人员，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那都是真正的大拿，好几个都是留洋回来的，别看默默无闻的，实际上级别都高着呢，最重要的是，没准儿就有人能够直达天听呢。 　　杨厂长面对这些人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更别说他们下边这些人了，而且别看803所设在轧钢厂，但真正的上级单位根本就不是轧钢厂，而是在部委，轧钢厂不过是负责经费转拨罢了。 　　“记住，搜仔细一点，那点儿钢屑对于偌大个803所来说，想要隐藏太简单了，犄角旮旯都不要放过！”见莫大有带着人行动，袁卫国又叮嘱了一句，然后才出了会议室，急匆匆的去找杨厂长汇报情况。 　　轧钢厂东北角。 　　这个地方是厂子里用来回收利用废钢的车间，里面还有两座高炉，用来处理回收过来的废料。 　　当然，这些只是普通人知道的情况。 　　实际上，用来研究特种钢的803所，正隐藏在其中。 　　那两座高炉，其中就有一座是专门给803所使用的。 　　莫大有得了袁卫国的指令，将防谍股的所有人全都集合起来，一刻不停，直接来到803所，开始将这栋二层的老旧小楼里里外外的清查。 　　事关803所的保密，所以还不能调动其他人手，以防谍股的二十来人，想要将这里搜查一遍，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随着莫大有的行动，803所的研究人员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 　　之前尤猛发现钢屑少了之后，根本没有声张，所以所里的这些人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会儿想隐瞒已经不太可能了。 　　“叮铃铃铃！” 　　没搜查多久，厂里下班的铃声响了起来，陆陆续续的，就有人员开始放下手里的工作，准备去食堂吃饭。 　　不过这些人在门口全部被挡了下来。 　　毕竟，按照尤猛的交代，丢失的钢屑现在大概率还是在这座二层小楼里的，可一旦让这些人出去了，那再想将潜藏的敌人揪出来、将东西找到，那可就不容易了，甚至彻底失去希望。 　　所以，东西找到之前，这些人的活动必须局限在这栋楼里。 　　“各位老师，大家先稍微忍耐一下，我们一旦找到东西，找出那个偷东西的人，立刻就放大家离开！” 　　莫大有面对诸多工程师和研究员，只能拖延时间。 　　他这话一说完，原本有些生气，嚷嚷着要出去的人瞬间安定下来。 　　相比吃饭，那些钢屑可都是他们这些人没日没夜的研究出来了，可谓是心血，这东西现在丢了，很多人实际上比莫大有这些保卫人员更着急。 　　事情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自然没有人再提离开的话，毕竟这个时候还坚持要离开，那很大概率就是心虚的表现。 　　看着众人心事重重的返回工作岗位。莫大有松了口气，真要是有人闹起来，那他也顶不住，这里面的人，干系太大了。 　　好在整个803所的人并不多，一共只有十来个人而已，影响不是很大。 　　“袁处，你来了！” 　　“厂长！” 　　没过多久，袁卫国的身影也出现在803所，与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厂长杨铭。 　　“情况怎么样？有线索吗？”袁卫国问道。 　　“没有！”莫大有摇了摇头，又期冀的问道：“可以搜身吗？如果那人将东西偷了之后，藏在身上，我们这么找，肯定是没有用的，而且，现在那些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偷东西那人自然也知道了！” 　　袁卫国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杨铭。 　　杨厂长沉着脸，没有说行不行，而是对着旁边的厂办主任李怀德说道：“通知小灶准备饭菜，不能让这些同志们饿着工作啊。 　　虽然里面有潜藏的坏分子，但我相信大多数人还是好的嘛，对同志们，要有充分的信任！ 　　对了，这顿饭我请了，不要记厂里招待的账！” 　　“是，我这就去准备！”梳着背头的李怀德答应一声，立刻往小食堂方向而去。 　　轧钢厂一共有三个大食堂，主要供应工人们吃饭，不过用来招待兄弟单位的客人、上级领导视察和厂领导自己吃饭的小灶是单独独立出来的，和厂子里的招待所在一起。 　　“老周，人呢？赶紧给我滚过来，让小灶师傅立刻准备两桌饭菜，按二十个人准备！”李怀德来到招待所，立刻喊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在杨铭身旁时的拘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一个人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脸谄媚的笑道：“李主任，小灶的甘师傅今天没来上班，生病了，住院呢！” 　　“什么？杨厂长等着呢，你说，怎么办？”李怀德板着脸问道。 　　“这……要不，从一食堂喊个师傅过来，甘师傅之前就在一食堂干过，听说还指点过一个年轻小伙子，虽然不是师徒，但也差不多，要不，喊那个小伙子过来试一试？”老周想了想说道。 　　李怀德脸色难看。 　　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别看厂子里三个大食堂，灶更是不少，但那些掌灶师傅都是做大锅饭的，这大锅饭和小灶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那些人做不了小灶的菜。 　　“行，我就信伱一回，不过事情要是搞砸了，到时候可别求我！”李怀德说道。 　　“主任您放心，绝对办好！” 　　老周心里不知道把李怀德骂了几遍，不过脸上却一点不表现出来。 　　一食堂。 　　傻柱正端着搪瓷缸子喝茶呢，这一上午，为了应付中午这顿饭，他可是累的不轻，谁让他现在已经是掌灶的师傅了呢。 　　“何雨柱同志，赶紧跟我走！”老周出现在食堂中，直奔傻柱而去。 　　傻柱这家伙，从小跟着他爹学做菜，后来还在酒楼跟着师傅学过正儿八经的川菜，可不是厂子里这些大锅菜师傅能比的，他是真的能够做小灶的。 　　“周主任，你这是什么情况？”傻柱可不给这个招待所主任面子，一甩手，差点儿将老周推倒。 　　“你小子，天大的喜事落在你头上了，杨厂长要招待客人，但甘师傅今天没来上班，我心里可是一直想着你呢，你去做一桌，将本事全都拿出来，要是杨厂长吃的好，没准儿直接调你去招待所那边，跟着甘师傅负责小灶啊！”老周为了抓住傻柱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开始画起了大饼。 　　“真的？” 　　傻柱赶紧上前扶起老周，他虽然是混不吝的性格，但却一点儿都不傻。 　　在大食堂干，最多升到六级厨师，就升不上去了，因为这就是大锅菜师傅的天花板。 　　大食堂的厨师考核等级的时候，是根据做大锅菜的水平来的。 　　尽管傻柱的厨艺已经非常不错了，但考核的时候根本不考那个，所以他的炊事员等级才升的那么慢。 　　但如果去了小灶，那就不一样了，小灶的师傅考核的时候，考的是正儿八经的菜品，以他的实力，升上四五级厨师，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所以，对于这个机会傻柱很珍惜，老周是不是画饼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杨厂长吃了自己的菜，必然能够体会到他的水平，这一点，他很自信。 　　所以，将他调入招待所参与小灶，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 　　不说傻柱的事业即将迎来一个大的转变，且说803所这边。 　　防谍股的同志将二层小楼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收获。 　　“厂长、袁处，还是搜身吧，包括那些私人用品，还有办公室、实验室，都应该好好查一查！”莫大有有些着急的说道。 　　不过他这话说完，无论是杨厂长还是袁卫国，都没有开口，搜身的影响太大的，不到万不得已，这个决心不能下。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防谍股的保卫突然小声说道：“要不，找屠宰厂的人试一试吧！” 　　“嗯？” 　　众人不明所以，这跟屠宰厂有什么关系？ 　　“小孙，你胡说什么？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莫大有瞪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保卫。 　　“小孙是吧，你刚才说屠宰厂，屠宰厂怎么了？你怎么就确定屠宰厂能帮到我们？”袁卫国奇怪的问道。 　　见袁处长开口，而且杨厂长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小孙看了一眼莫大有，这才说道：“屠宰厂有神犬，肯定能闻出来东西藏在哪里，就算藏在身上，神犬也能找到，这样就不用挨个搜身了！” 第141章 姓古？ 　　“神犬？” 　　听完小孙的话，包括杨铭厂长在内，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小孙也看出了众人的疑惑，领导面前，当然不敢故弄玄虚，也不等人发问，他直接就解释道：“屠宰厂那边有人养着一只神犬，鼻子特别灵，想要找什么东西，只要让那只神犬闻一下那东西的气味，很快就能够找到的。” 　　“你说的是警犬吧？解放前的那些特务机构倒是有圈养的，好像叫什么德国牧羊犬，我们都习惯叫大狼狗，那东西咬人倒是厉害，可要找到钢屑，是不是不太可能啊？钢屑又没有什么味道！狗怎么找？”莫大有说道。 　　关于警犬，他还是知道一点的。 　　不过很显然，了解的不多。 　　对于人来说，钢屑这种东西，当然没什么气味，但对于狗来说，钢屑也是有自己的独属气味的，甚至，803所研究出来的这种特种钢，因为是复合材料，反而气味更加独特，对于狗来说，这种气味比一般的钢铁更加清晰。 　　“股长，不知道你知不知到前段时间，屠宰厂丢猪尾巴的事情？还有帮助北大深山搜救教授与学生的事情？”小孙问道。 　　莫大有摇了摇头。 　　“还是厂长您高明，我一个干保卫工作的，在涉及到保卫工作的事情上，反应还没有您快，实在是太汗颜了！” 　　杨小峰到底是年轻人，心里藏不住事，喜欢炫耀或者说吹牛皮，所以屠宰厂发生的事情，杨小峰经常和小孙这个同样干保卫的邻居说。 　　见此，小孙这才解释了起来。 　　袁卫国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屁，不过还是带着几分真心的，他刚才也想到了保密的问题，但是，将屠宰厂的人才挖到轧钢厂来这种事情，他就没有意识到，厂长果然是厂长啊。 　　就是那个之前嚷嚷着让项云端养金雕的那个十八岁的小伙子。 　　袁卫国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杨铭说道：“厂长，要不，试一试看吧，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在项云端心里估摸着再训练半个月，就让北大的人毕业时，外面突然有人喊他，他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崔明亮的秘书。 　　项云端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跟着刘秘书去了崔明亮的办公室。 　　“刘秘书，找我有事？”项云端招呼了一声问道。 　　…… 　　杨小峰炫耀吹嘘屠宰厂的这些事情，也不过是为了在小孙面前显摆显摆罢了。 　　俩人正在说话，听见项云端进来，那个中年男子转头看来，没想到这一看，项云端和中年男子都是一愣。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和轧钢厂有关！”刘秘书透露道。 　　虽然都是保卫，不过小孙在轧钢厂这样的万人大厂，而杨小峰在屠宰厂，这一对比，自然是小孙更加厉害一点。 　　“崔厂长请你过去一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找你！”刘秘书说道。 　　“您放心，我这就去办，保证将这次的时间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袁卫国说道。 　　“袁叔？” 　　“真的这么厉害？” 　　“小项？！” 　　小孙将警犬的事情说完了以后，袁卫国心里有些意动，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小孙说的这些事情，好像之前确实在保卫系统里流传过一段时间，当时他没怎么在意，不过此刻，或许真是個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过你要切记，803所是保密单位，虽然要借助屠宰厂的力量，但还要尽量保密关于803所的一切消息。 　　“崔厂长，您找我？”项云端敲门进去，不过，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看到办公室里除了崔明亮之外，还有一位中年男子。 　　所以，小孙对于屠宰厂保卫科的事情都比较了解。 　　小孙家也住大杂院，院子里住着二十来户人家呢，而他隔壁的邻居，那家的大儿子也是保卫人员，不过不在轧钢厂，而是在屠宰厂，名字叫杨小峰。 　　这算是最后的培训项目了。 　　“当然了，各位领导，你们要相信我啊，屠宰厂的警犬确实很厉害，北大那次的事情过了之后，他们就直接送人到了屠宰厂保卫科，专门请屠宰厂的人出手，帮助他们学校培训一些警犬和专业的保卫人员呢，我还跟着我那个朋友一起去见识过呢，而且听说那一批接受培训的人员现在已经快要顺利毕业了！”小孙拍着胸脯说道。 　　“这事情我倒是也有耳闻！” 　　小孙能够知道这么多事情，而且还了解的非常详细，当然是有信息来源的。 　　训练场上，项云端看着北大来培训的那些保卫人员指挥着各自的警犬，将一个个隐藏起来的物品全都准确无误的找出来，他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行，你去联系屠宰厂那边，我去和803所的各位教授专家沟通一下。 　　“什么重要的事情？”项云端问道。 　　但这实在有些不太方便了，我看，还是先请屠宰厂那边调那只神犬过来试一试吧，虽然用犬来搜寻，影响也不太好，不过总好过脱光了检查吧！” 　　屠宰厂，警犬培训基地。 　　不过应北大这次带队的肖科长的要求，这一批专门为北大服务的警犬，特别加强了对爆炸物的搜索能力，搜爆能力是非常出色的。 　　中年男子和项云端一同开口。 　　至于作用嘛，自然是防止开会的时候出现意外，特别是那种学术会议，参加的可都是重量级专家教授，要是被特务趁虚而入，搞出点儿动静来，那可就损失太大了。 　　其实，对于北大的这些培训员来说，日常巡逻的技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搜寻东西，并不是特别重要。 　　杨铭和袁卫国俩人也都是一脸好奇之色。 　　你得另外想一个借口，而且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实在无法隐瞒的，也要严正警告当事人，让他必须遵守保密条令！ 　　如果这个警犬真的这么厉害，能够解决问题，我看实在不行，也可以将参与的人从屠宰厂调到我们轧钢厂来，这样也能更加的保密！ 　　屠宰厂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不到一千人的小厂子罢了，而且也不涉及什么保密工作，相比之下，我们轧钢厂才更加需要这种能够培养警犬的人才啊！”杨铭点头同意请屠宰厂助力的计划。 　　“项主任！” 　　丢失的钢屑就那么一点点，想要藏在身上太容易了，一般的搜身都未必有用，或许只有让人全部将衣服脱光才行。 　　“袁处长、云端，伱们认识？”看见眼前这一幕，崔明亮同样一愣，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哈哈，当然认识了！” 　　袁卫国哈哈一笑，解释道：“小项的爷爷是我的师傅，当年要不是师傅他老人家教了我许多功夫，我恐怕三七年那会儿已经死在小鬼子手里了！” 　　“还有这回事？那看来都是熟人了，你那边的事情既然要保密，我就不打听了，你直接和云端聊吧。” 　　崔明亮脸上露出惊讶的笑容，不过看见袁卫国疑惑的表情，他又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云端现在是我们厂保卫科下属的警犬培训基地的副主任，有关警犬的事情，都是他在负责，你之前听说的那只神犬，也是云端亲手训练的。” 　　听完崔明亮的话，项云端大概明白过来，袁卫国这次来，估计也是想要借用警犬，就是不知道袁卫国遇到了什么麻烦？ 　　“云端，轧钢厂那边有点事情需要你的帮助，你这就和袁处长去吧，尽最大的努力，将事情办好！”崔明亮站起身，拍了拍项云端的肩膀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项云端点头。 　　“崔厂长，那我就代表轧钢厂，谢谢你了！”袁卫国说道。 　　“哎，都是兄弟单位，都是为建设出力，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见外了！”崔明亮很客气的说道。 　　…… 　　屠宰厂和轧钢厂距离并不远，袁卫国又是开着吉普车过来的，接上项云端之后，很快就又返回了轧钢厂，直接将车开到了803所前。 　　当然，随同项云端一起来的，还有虎子。 　　虎子现在长的是越发的神俊了，和之前相比，现在虎子的肩高已经超过了八十厘米，至于体重，也是足足四十五公斤。 　　或许是在屠宰厂吃的比较好的原因，一身黑色的皮毛非常顺滑，而且油光闪亮的，眼神也是非常凶猛，压迫力十足，一般人被虎子盯着，那都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我和你说的都记清楚了？一定要注意保密，还有，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下了车，袁卫国又叮嘱了一句。 　　虽然他和项云端早就认识，不过该传达的纪律还是一定要传达的。 　　“袁叔你放心，我只管找东西，其它的，一概不知道！”项云端保证道。 　　“那就好！” 　　很快，两人的身影出现在803所。 　　“就是他？”看见项云端，厂长杨铭问了一句。 　　“就是他，那只神犬也带过来了！” 　　袁卫国说道：“厂长，现在就开始？那些专家教授都同意了？” 　　“勉强同意了，不过狗可一定看好了，要是咬了人，那可就麻烦了！”杨厂长最后叮嘱道。 　　“放心，我的犬只咬该咬的人！”项云端摸了摸虎子的皮毛说道。 　　一切准备就绪。 　　在袁卫国的带领下，项云端和虎子去了那间保险库，想要找到被偷走的钢屑，自然要先让虎子确定信息源。 　　很快，虎子在那些剩余的钢屑上闻了闻，确定气味信息之后，在项云端的指挥下，开始搜索起来。 　　整个二层小楼，之前已经被防谍股的同志们搜了一遍了，所以袁卫国也就没有让项云端再将房子过一遍，而是直接带着他来到会议室。 　　此刻，会议室里，所有803所的人员，包括保洁，一个不落，全都在。 　　袁卫国怀疑东西在某个人身上藏着，所以就从最怀疑的地方开始下手，反正这些专家教授已经得罪了，及时找到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虎子，上！” 　　项云端确实如他之前所保证的那样，只管搜东西，至于这房间里都是什么人，具体是干什么的，他是一句也不问。 　　“汪汪汪汪！” 　　项云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刚一开始，第一个人就引起了虎子的注意。 　　“干什么？快把它牵走，啊！不要让它咬我！” 　　虎子发出叫声的时候，那个人也开始喊了起来。 　　对于虎子，项云端很熟悉，更别说虎子可是被他强化过后的宠物，所以，虎子的叫声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刚才这叫声，毫无疑问，就是虎子在这人身上闻到了钢屑的味道。 　　如果是一般的警犬，出现这种情况，未必能确定钢屑就是此人所偷的，毕竟，这个会议室里的人，除了保洁，其他人都有接触钢屑的机会，身上有残留的钢屑气味并不奇怪。 　　但以虎子的嗅觉，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错误，如果只是残留的气味，虎子是不会发出示警声音的。 　　这么叫，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此人身上必然存在钢屑。 　　面对这个人的叫喊声，项云端很体贴的将虎子拉回身边。 　　就在此人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过关的时候，却听见项云端冰冷的声音响起：“搜他身，东西就在他身上！” 　　随着项云端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顿时众人侧目，其中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更是非常惊讶的喊道：“小古，你？” 　　“赵教授，我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条狗有问题，它陷害我啊！我怎么可能偷钢屑呢！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啊！”被称为小古的人说道。 　　这位小古，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就像是个大学生。 　　不过，能够出现在803所，这家伙肯定是已经从大学毕业了的。 　　看这年纪就知道，其在学业上，绝对是非常优秀的。 　　可惜，演技差了一点。 　　本来袁卫国还有些犹豫，主要是虎子刚一进来，才检查第一个人呢，就叫了起来，他也怀疑这虎子到底靠谱不靠谱，不过这位小古此刻的反应，却让他感觉有点儿不太正常。 　　“莫大有，搜他！”袁卫国命令道。 　　好在会议室里这些人，没有胡搅蛮缠硬拦着不让搜的，只是冷眼旁观。 　　如果要是搜不出来，那个时候估计才会发难。 　　“姓古？这面孔，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啊？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在莫大有带着两个保卫开始强行搜身的时候，项云端脑海里却浮现出一股熟悉的感觉，总感觉眼前这个叫小古的，他在什么地方见过。 第142章 联合追捕 　　会议室里很安静，只有古奋红被搜身的声音。 　　小古，大名古奋红。 　　此刻，被三个保卫联合搜身，古奋红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大喊大叫，不过脸上全是不忿与委屈，似乎自己遭受了多大的不公一般。 　　如果他真是清白的，那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有足够的理由委屈。 　　所以，为了不让袁处长和杨厂长难堪，莫大有搜的非常仔细，只要能够从古奋红的身上搜出钢屑来，那一切都将不是问题。 　　时间一点点过去。 　　杨厂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已经搜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了，古奋红全身上下都被搜了一个遍，外衣全部脱了，就只剩下一个大裤衩子还穿在身上，甚至就连鞋和袜子都没有放过，但结果却有点不尽人意。 　　没有搜到任何一点点钢屑！ 　　“你们干什么？我是冤枉的，我根本就没有偷钢屑，你们宁愿扎相信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野狗，也不愿意相信我是吧？” 　　“虎子！” 　　就在莫大有一咬牙，准备将古奋红脱個精光的时候，古奋红突然反抗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为了守护自己的清白，可问题是，这屋子里都是男人，大家去澡堂洗澡的时候，谁还没看过谁啊？ 　　这样激烈的反应，不仅没有让莫大有放弃反而更加确定，钢屑一定藏在古奋红的裤衩里。 　　那位被古奋红称为赵教授的，大概五十来岁的老头，狠狠一拍桌子，说道：“够了，你们这也太羞辱人了，小古自从进入803所以来，表现一直都非常好，这一点，我们大家都可以作证，说他是间谍，简直是开玩笑嘛！ 　　倒是这位同志，随便牵一条狗过来，没有一点儿证据，就怀疑小古，这实在是太儿戏了！” 　　“这……各位，稍安勿躁，是我的工作疏忽了，这里面肯定是有一些误会，大家放心，我……” 　　他承认这个家伙藏东西的能力很强，但他坚信，虎子不会出错。 　　“呵呵，诸位稍安勿躁，你们都是大教授，专家学者，论对学识素养，我自然是比不上的，不过，要说对狗的了解，你们还真比不上我。 　　古奋红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哪里是这些常年干保卫工作的虎狼大汉的对手，很快就变成了赤条条一个。 　　“砰！” 　　“别喊了，你额头都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项云端来到古奋红身前，嗤笑一声说道，同时，将被虎子咬在口中的皮鞋捡了起来。 　　而他这样的表现，同样落在了莫大有这个反谍出身的保卫眼中。 　　“鞋我刚才已经亲自检查了两遍，鞋垫都抽出来了，没什么问题啊！” 　　古奋红听见项云端的话，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果然，额头都已经湿了。 　　项云端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拍起了手掌。 　　古奋红这样的表现，越是说明他内心有鬼。 　　“是啊，小古怎么可能偷钢屑呢，杨厂长，是不是搞错了？”其他的专家教授也开始声援起古奋红。 　　古奋红口中喊着“野狗”的时候，并没有看虎子，而是将目光看向项云端，那意思，简直不言而喻。 　　莫大有不死心的又伸手将古奋红扒拉了几下，但凡是有一点儿隐藏钢屑可能的地方，他都没放过。 　　项云端不疾不徐的说完，然后也不等那些人再发作，直接转头，看向古奋红：“小子，我承认你有些心机，钢屑明明没有藏在裤衩里，但面对最后的搜索，伱却激烈反抗，无非就是想要在此刻，让我们这些人主动放弃搜查，将你彻底排除在怀疑对象之外罢了，我说的对吗？” 　　随着袁卫国的话音落下，莫大有三人立刻动手。 　　袁卫国直接命令道。 　　很快，其他人也开始训斥起来，甚至将项云端和解放前那些特务机构里专门豢养疯狗，刑讯逼供的刽子手联系了起来。 　　项云端不再废话，直接喊了一声虎子。 　　还有，我这是警犬，不是什么野狗疯狗！” 　　见虎子低着头对着他的皮鞋嗅了起来，古奋红一下子就慌了。 　　“搜！” 　　到了这个时候，一旁的专家教授终于有人说话了。 　　“啪啪啪！” 　　可惜，依旧没有找到钢屑。 　　虎子又围着古奋红转了一圈，这一次，它没有再朝着古奋红本人叫，而是看向古奋红的衣服，更准确的说，是古奋红的那一双皮鞋。 　　古奋红这话说完，那些专家教授虽然依旧没有说什么，不过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滚开，快滚开，我的鞋被它咬坏了！那可是我买的新皮鞋！” 　　杨厂长这个时候，不得不站出来缓解气氛。 　　“哼，搜身你们都已经搜过了，还想要怎样？是不是还要将我的肚子剖开？来吧！我是清白的，我不怕你们任何鬼蜮伎俩！”古奋红这会儿一边穿衣服，一边正气凛然的说道。 　　“汪汪汪！” 　　狠狠瞪了项云端一眼之后，古奋红双手抓着裤衩子，又对着会议室里一干专家教授喊了起来：“赵教授、王工、胡工，我古奋红自从大学毕业，分配到咱们803所以来，哪一天不是兢兢业业？我要是有问题，早就出问题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他们现在这样羞辱我，等会儿难道要将如此手段用到您各位身上吗？我就一个裤衩，能藏什么东西啊，这还要搜吗？” 　　教授们就是再有气，也很难直接对着杨厂长出，但对项云端就用不着顾虑了。 　　莫大有小声嘀咕道，但古奋红此刻那慌张的表情，他又感觉不像是演出来的。 　　果然，他这么干，那个赵教授又站了出来，伸手指着项云端，气呼呼的说道：“你给我出去，哪里来的邪门歪道，这里不欢迎你！” 　　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项云端给打断了。 　　众人被他这个举动搞的简直火冒三丈，就连杨厂长和袁卫国的脸色都很难看，这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么。 　　“放开我的鞋！放开它！” 　　古奋红猛的向前，伸手就要从项云端手里将鞋抢过去。 　　不过项云端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拳砸在古奋红的肚子上，趁起弯腰的时候，直接掏出手铐将其背拷起来。 　　“有刀吗？” 　　项云端问道。 　　莫大有随手将自己腰上的钥匙扣取下，上面正好带着一把水果刀。 　　接过刀，项云端二话不说，刀尖直接对着皮鞋的鞋跟就剜了下去。 　　“不要！不能割！你快放下我的鞋！” 　　古奋红红着眼，状弱疯魔，不过随着皮鞋的鞋跟被一点点剜开，他的声音却变了调：“不要，求求你，不要啊，快住手啊！” 　　“叮叮叮！” 　　项云端却根本没有理会古奋红，很快，鞋跟被他挑开，一连串的银色东西从鞋跟里掉了出来，落在会议室的办公桌上。 　　声音很小，但落在众人耳中，却仿佛洪钟大吕。 　　杨厂长、袁卫国还有保卫处的众人，全都是一脸喜色，不过另外一边，那些专家教授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或者说非常精彩。 　　“是钢屑！” 　　莫大有第一个冲上前，将那些落在桌子上的银色东西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丢失的钢屑。 　　“还真是你，哼，刚才差点儿就被你给骗过去了！”莫大有对着古奋红，恶狠狠的说道。 　　“赵教授，麻烦你看看，是不是你们803所研究出来的特种钢？”杨厂长这个时候突然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 　　还看什么啊？明显就是！ 　　“小古，你……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你……你竟然是特务？你一身本事，怎么偏偏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呢？我对你太失望了！” 　　赵教授根本都没再看那些钢屑，而是来到古奋红身前，伸出颤抖的手，戳着古奋红的额头说道。 　　“杨厂长，既然事情办完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忙，我先走了！” 　　项云端没兴趣观看后续事情如何处理，这件事毕竟是涉及保密事项的，知道的多没什么好处。 　　“虎子，走了！” 　　项云端牵着虎子离开，不过刚一下楼，就被跟出来的袁卫国叫住了。 　　袁卫国重重的在项云端肩膀拍了拍，有些激动的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手段呢，这回你可是办了我大忙了！ 　　哎呀，之前听崔厂长说你是什么警犬培训基地的副主任，我还纳闷，你不是屠宰员吗？刚才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厉害！” 　　“袁叔，你太客气了，我就是有一点训狗的本事罢了，我家也算是猎户出身，这你应该都知道啊！”项云端说道。 　　“行了，暂时先不和你说了，等这件事忙完了，再详细聊。 　　不过你小子也别谦虚，这回厂里肯定给你个大功劳，没准儿将你调到我们轧钢厂来呢！” 　　袁卫国说道，临走还不忘叮嘱项云端对今天的事情严格保密。 　　…… 　　回到屠宰厂的时候，项云端还在想，袁卫国是随口一说还是真有这个想法？ 　　屠宰厂毕竟还是太小了，而且也算不上专业对口。 　　虽然轧钢厂也不算专业对口，不过，轧钢厂毕竟大啊，级别也高。 　　如果这警犬培训基地能够放在轧钢厂，那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警犬培训事业来说，都是更加有利的。 　　本来以为这件事过去了，但项云端没想到的是，他回到屠宰厂没多长时间，又被崔明亮叫了过去，然后告诉他，轧钢厂那边又来了电话，还想继续借调他执行任务。 　　而这一回，不仅仅是轧钢厂来了请求，就连区局也掺和了进来，同样请他出手！ 　　关键问题是，区局和轧钢厂竟然是为了同一件事情。 　　莫名其妙的项云端带着虎子上了来接他的吉普车，花了十几分钟，来到了城里的一处民宅。 　　“袁处长，怎么回事啊？”现场还有不少人，项云端没称呼袁叔。 　　“来，我给你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区局的副局长方景林方局。” 　　袁卫国指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说道，然后又将项云端介绍了一遍。 　　“我知道你，小项同志，上一次，你们屠宰厂意外破获了一个赌场，是不是就是你指挥的啊？”方景林很和蔼，笑着说道。 　　“不敢，都是我们保卫科的同志的功劳！”项云端说道。 　　“好了，闲话以后再说，我先将情况给你介绍一下！” 　　袁卫国说着，开始讲起了之前他离开轧钢厂之后的事情。 　　古奋红虽然是个间谍，不过心里素质却很差，稍微被一审讯，就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家伙原来叫古奉化，解放后上户口的时候，才改名叫了古奋红。 　　根据古奋红的供述，他偷803所的研究成果，是来自于母亲的命令。 　　不错，他母亲也是一个间谍，不仅母亲，父亲同样也是。 　　其实一开始，他父母对他是隐瞒了身份的，不过后来，他因为学习成绩好，大学毕业后，还进了803所，他父母一见如此情况，这才将特务的身份告诉了他，并且让他不停的将803所的研究成果偷出去。 　　钢屑这件事，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干了，前面就成功的干过一次。 　　好在他进803所也没有多长时间，所以损失还不是很大。 　　“他爹叫古汉锦，他妈叫祝红芳，都在邮局工作，他爹是邮递员，他妈是邮局档案室的主任。 　　不过根据古奋红的说法，他爹已经消失了快一年时间了。 　　我们现在查到，古汉锦是去年夏天，一次去煤头沟送信件的时候失踪的，根据当时接到报案的公安同志说，古汉锦可能是被山里的豹子或者其它猛兽给吃掉了！”袁卫国说道。 　　“那古奋红他妈呢？也不见了？”项云端问道。 　　听到古汉锦这个名字，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看见古奋红的时候，会有熟悉的感觉了，原来是古汉锦的儿子。 　　没想到，这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古汉锦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看来还真是有缘啊。 　　“不见了！” 　　袁卫国说道：“古奋红交代了所有事情之后，我们立刻就布置了抓捕行动，因为涉及到邮局，不在我们厂的管辖范围，所以还特意请了方局过来协助。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抓捕古奋红的时候走漏了消息，等我们赶到邮局的时候，祝红芳已经离开了。 　　我们又一路询问了街上的路人，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离开邮局后，还回了一趟家，也不知道从家里拿了什么东西，我们赶到的时候，又让其先一步溜走了！” 　　“所以，你们是想要我带着虎子，追踪这个祝红芳？” 　　项云端瞬间明白了袁卫国和方景林请自己过来的目的。 第143章 果然是那个洞 　　“不错！” 　　袁卫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上次营救北大的学生和教授的事情，我刚才还专门打电话打听了一下，那种情况下都能够将人找到，想必这一次追踪祝红芳，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旁边的方景林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项云端。 　　如果项云端训练出来的警犬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那或许可以考虑将警犬用在潘家园那边的黑市上。 　　自从上次潘家园黑市发生大案之后，那里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不过没多久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局里也组织人手进行了一次搜捕，在卧底同志的配合之下，确实也抓了一些人，不过那些被抓的都是小喽啰，真正的幕后头目全都溜走了。 　　那里的地形太复杂，到处都是地道，那些黑市的头目稍微一有动静，就直接从地道离开了，根本抓不到。 　　局里几次商量，想要直接将潘家园那里给推平了，将所有的窑洞和地道全部都堵上，奈何因为这个工程量实在太大，一直拖延了下来。 　　不过今天被袁卫国叫过来协助办案，听了项云端的事迹之后，他心里倒是有了一点思路。 　　如果能够行动的时候多带上一些警犬，到时候就算那些幕后黑手从地道逃跑，也可以让警犬出动，紧追不放，不管他们最后通过地道跑到哪里去，最终都会被找上门去。 　　“很有可能，此人潜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很可能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她掌控的下线多也不难理解！”方景林赞同道。 　　项云端带头，袁卫国和方景林随后跟上，后面还有一队公安和保卫，荷枪实弹，一起行动。 　　当初他将古汉锦解决之后，就猜测那个基地可能还有其他的特务知道，现在看来，祝红芳既然和古汉锦是两口子，那大概率是知道的。 　　项云端见此，也不再磨叽，直接带着虎子进入房间中，开始搜寻祝红芳的日常生活用品，用来强化信息素。 　　看着山洞之中的那些箱子，还有熟悉的场景，她的心情平稳了不少。 　　“这里就是祝红芳的家吧？袁处你刚才说祝红芳逃跑之前，还专门回来了一次，是不是很多她用过的东西都被销毁了？那样的话，缺少了信息源，可就不太好追踪了啊！”项云端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担心的说道。 　　西山。 　　祝红芳恐怕还不知道我们请你来，更不知道虎子的追踪能力，所以在这方面，她根本就没有防备，这正是我们的机会。”袁卫国说道。 　　毕竟，别看国内的警犬事业才刚刚起步，但上面支持的各地警犬培训基地却不少，虽然很多都水平一般，但其中也有像昆明基地这样的高水平团队。 　　将身上背着的包袱取下，祝红芳弯腰沿着崖壁底下的山洞钻了进去，到了里面之后，稍微一摸索，就打开了机关，推开石门，躲了进去。 　　项云端倒不是为了个人出名，这警犬事业，想要真正成规模，还是得上面大力支持才行。 　　虎子追寻着祝红芳留下的信息素一路前行，很快出了城，一直往西而去。 　　大队人马离开，不过这個院子已经被封锁了起来，还留下了一些人，专门清理屋子里剩余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祝红芳还是邮局档案室的主任，这就更加有利于她的行动了。 　　另外一边。 　　因为袁卫国行动迅速，所以祝红芳虽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但她时间有限，行动仓促，所以必然会有一些东西来不及处理，仔细搜一搜，肯定会有收获的。 　　能够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她在特务中，身份绝对很高。 　　毕竟是抓特务，还是隐藏的如此深的特务，虽然祝红芳是个女人，但这个时候，可没有人敢轻视对手。 　　“放心，祝红芳确实销毁了一些东西，不过大多数都是文件资料一类的东西，可能还有密码本，至于她的日常生活用品，没有什么损坏。 　　但这一次不一样，方景林可是区局的副局长，真要让他看到了警犬的作用，项云端相信，方景林肯定会有想法的。 　　“出发！” 　　“那就好，我们开始行动吧，拖延时间越久，追踪起来越麻烦！” 　　别的不说，祝红芳能够这么快得知古奋红被抓的消息，其必然在轧钢厂还有另外的眼线，很可能这个眼线的级别还不低。 　　而想要让上面注意到并且支持，自然要表现出足够亮眼的成绩才行。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这绝对是大功一件！ 　　项云端不知道袁、方两人心中的盘算，他看着虎子一路追踪过去的方向，心中猜测，或许祝红芳是去了之前碰见古汉锦的那个军火基地。 　　“这个方向，好像是去煤头沟的啊，祝红芳怎么会去那里？难不成，她在煤头沟也有下线？”袁卫国怀疑道。 　　当然，不是因为这里存放的军火，这些军火足够装备一个加强排了，但她现在就一个人，能有什么用？ 　　袁卫国和方景林不约而同的想到，如果将这个女人抓住，或许能够挖出一连串的特务。 　　“能不能追踪到，我也没有把握，不过，可以试一试！” 　　这家是独门独院，古汉锦早就已经死了，所以家里实际上只有祝红芳和古奋红母子两人而已，所以想要找出祝红芳使用过的东西，并不困难。 　　虎子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没有气味信息的情况下锁定目标啊。 　　特别是祝红芳之前潜伏的位置，绝对是重中之中，那可是邮局，每天过手的信件不知道有多少，如果有心，绝对能够悄无声息的获得许多想要的消息。 　　几分钟后，虎子已经基本上锁定了祝红芳的气味。 　　一直到进入这个存放军火的基地之中，祝红芳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祝红芳年纪不大，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此刻其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普通老百姓的衣服，甚至上面还有不少补丁，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乡村妇女的打扮。 　　北大那一次，虽然效果很好，但名声却没有增加多少，也就在一些保卫口中流传罢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项云端培养出来的警犬真的有刚才袁卫国说的那么厉害。 　　而且根据袁卫国刚才所说的信息，祝红芳在特务机构中的身份地位，可能还要在古汉锦之上呐！ 　　…… 　　如果到时候能够替区局培养警犬，那可就露大脸了。 　　项云端没有推辞，这件事对他来说，自然是好事，如果办成了，那他的警犬培训基地的名声就能够更上一层楼。 　　一处无名山谷，祝红芳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一面崖壁前。 　　难道一个人带着枪去和公安拼吗？ 　　之所以放松，是因为她可以在这个地方安心的躲上几天，然后按照以前就计划好的方法和路线逃跑。 　　如果没有这个地方给她准备后续，在外面想要躲藏，那就太不容易了，只要关于她的通缉令一发，老百姓很快就能将她抓起来。 　　将包袱随手放在木板搭的床上，从里面取出水壶，喝了一口水，又拿了干粮填了填肚子，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祝红芳这才来到其中一个箱子前，将其打开，从里面取出各种机械电子零件，非常熟练的组装起来。 　　很快，一台完整的电台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滴滴滴！” 　　装上电池，开机试了一下，完全可用，祝红芳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想要顺利逃脱，光靠她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利用电台联系外面的人，让他们给自己打掩护，并提供可靠的逃跑路线。 　　祝红芳又看了看表，距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她必须耐心的等待。 　　电报收发都是有固定时间了，如果不按照固定时间来，那发出去对方也接收不到的。 　　“唉！” 　　一时之间，祝红芳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能够静静的待在山洞中。 　　恍惚间，心里泛起无数思绪。 　　她非常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让儿子卷进来，可惜，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她实际上非常清楚，自从她当初答应潜伏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如今这样的局面，她又何曾没有想过？只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害怕了！ 　　“汪~汪汪！” 　　就在祝红芳悔恨不已的时候，突然，山洞外面传来一阵狗叫声。 　　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手举着枪，一手抓着手雷。 　　又仔细听了一下，不是狼嚎，确实是狗叫声。 　　“难道是附近村子里的猎人上山打猎？”祝红芳心中猜测。 　　但是很快，她的想法就被击碎了。 　　因为除了狗叫声之外，还有许多脚步靠近的声音，这绝对不是猎户，这些脚步声很有规律，一听就知道是训练有素。 　　山洞外面。 　　项云端安抚了一下虎子。 　　还真是跑到这个基地来了！ 　　再次回到这里，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古汉锦的模样。 　　“呜呜呜~” 　　虎子似乎也认出了这个地方，情绪有些激动，不过这种表现落在其他人眼中，自然而然的猜测虎子这是找到了目标。 　　“云端，在里面？”袁卫国问道。 　　项云端装模作样的弯腰看了看山洞，然后才说道：“看虎子的表现，气味到这里就消失了，但眼前这个山洞，一眼就能看到头，莫非，里面另有乾坤？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因为之前在803所的时候，见识过虎子的厉害，所以袁卫国没怎么怀疑，已然确定祝红芳必然隐藏在附近，所以靠近山洞，仔细观察了起来。 　　倒是方景林，看表情却有一丝怀疑，不过其也并没有多说，只是指挥手下的公安将山洞附近围了起来。 　　“嗯？” 　　观察了一会儿，袁卫国精神一震，因为他在山洞里面的石壁上，发现了缝隙，仔细一看，这缝隙恰好组成一扇门的形状。 　　“方局，你来看！” 　　袁卫国招了招手。 　　方景林凑过去一看，自然也明白了情况，这样的缝隙，一看就不是自然形成的。 　　很快，两人又找到了石门附近的机关。 　　“哎，小心！” 　　就在袁卫国伸手去按那机关的时候，方景林一把将其拦了下来。 　　“如果人真的在里面，你这样贸然进去，太危险了，里面什么情况我们可不清楚啊！”方景林小声说道。 　　“危险算什么？我也是刀口杀过来的，只要能够将这个特务抓获，我就算是死，也没有什么遗憾！”袁卫国说道。 　　“老兄，你别冲动，你这样进去，一旦交火，实在太危险了，再说了，我们要尽量抓活的啊，这个祝红芳肯定掌握了不少消息，如果打死了，那损失可就大了！”方景林继续劝道。 　　一听这个，袁卫国倒是没有再冲动，毕竟活的确实比死的更有价值。 　　“那你说怎么办？而且里面万一还有其它出口呢？让她跑了怎么办？”袁卫国问道。 　　“别急，先喊话试一试再说！”方景林说道。 　　“行，那伱来试一试！”袁卫国点头说道。 　　项云端还在一旁想着怎么样劝袁卫国不要冲动呢，毕竟就这样冲进去，确实太危险了，祝红芳只要在里面架起机枪，或者直接扔手雷出来，这里的公安和保卫同志，恐怕要牺牲不少。 　　但他又不能明说，毕竟他得装作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样子。 　　总不能将自己来过这里的情况暴露出去吧。 　　好在方景林比较专业，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种情况。 　　“祝红芳，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这样顽抗到底，是没有出路的，听我一句劝，自己出来，将功赎罪，或许还有一条出路！” 　　方景林大声喊了起来。 　　不过他这话过后，里面并没有回应。 　　“铛铛铛！” 　　方景林又拿了一块石头，使劲在那石门上敲了敲，又说道：“听听这声音，我知道这石壁后面是空的，这可不是诈你，我很确信，你就藏在里面。 　　你也不用胡乱猜测什么，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我们培养的警犬，对于各种气味非常敏感，就是追踪着你留下的气味，才一路追到这里来的。 　　所以，你装死是没有用的，赶紧出来，然后投降，争取宽大处理，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也不要想着顽抗到底，我们也不会给你机会的，如果你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烟了，你难道想被烟熏死在里面吗？” 　　这一回，方景林说完之后，没等几个呼吸，石壁里面果然传来了动静。 第144章 落网 　　“砰砰砰！” 　　崖壁里面，突然响起三声枪响。 　　紧接着，传来祝红芳色厉内荏的声音：“哈哈哈，我就在里面，有本事你们进来啊，别躲在外面说大话，老娘可不受你们这个威胁！” 　　听见祝红芳的声音，袁卫国和方景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 　　还真躲在里面？ 　　这项云端训练出来的警犬可太厉害了吧？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这家伙身上有武器，可能不单单是手枪，或许还有手雷，我们不好直接往里冲啊！”方景林又皱褶眉头说道。 　　既要保证自己这边尽可能不出现损伤，也要避免祝红芳死亡，不管是被同志们击毙还是她自杀，那最后的线索可就彻底断了。 　　古奋红虽然现在还掌控在手中，不过那家伙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没什么值得深挖的东西。 　　这母子俩中，祝红芳才是关键。 　　谁也不知道祝红芳手里到底掌握着多少特务，她的上线又是谁？如何联络等等。 　　更何况，如果祝红芳在反抗中被击毙，那还好说，可要是祝红芳投降了，他再出手将其弄死，那暴露的风险就太大了。 　　他已经开始幻想着能从祝红芳口中获得什么样的惊天消息了，只要突破了祝红芳，这绝对会是一件惊天大案。 　　项云端在一边静静的旁听，并没有多说什么。 　　袁卫国和方景林从里面钻出来，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些年来，被我们抓获的特务，也有不少是愿意配合的，他们最后都得到了宽大处理，我相信这一点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方景林继续劝道。 　　“祝红芳，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方景林看了看表，对着山洞里面喊话。 　　“哈哈，你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罢了，可骗不了我，你是个什么官？你能决定对我的判罚吗？我看你是在这里胡说八道吧！”祝红芳好像并不相信方景林的话。 　　“那……那你让我想想吧，你们估计也猜出来了，我的身份不一般，你们知道后未必会愿意放过我！”祝红芳继续说道。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赶紧出来投降！” 　　而且他是大学生，现在国家搞建设正是用人的时候，他如果能够利用自己的学识戴罪立功，刑期估计还会更少！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不要再有抵抗，你现在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将你所知道的情况都交代清楚，这才是正途！”方景林见祝红芳的语气有些松动，赶紧说道。 　　但同时，他也知道，这个祝红芳不一般，如果能够活捉，价值必然会更大。 　　像她这样的人，心早就比石头还硬了，真要是在乎儿子，当初怎么可能让他也走上这一条不归路？ 　　“这个你放心，对于戴罪立功，我们有严格的政策，这是大方向，不是哪一个人就可以左右的！”方景林说道。 　　“他不是已经被伱们抓了吗？以后还有什么大好年华？”祝红芳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说道。 　　按照他之前办过的那些案子，犯罪分子一般说要考虑一下的时候，那基本上心理防线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了，这个时候，只要不刺激，那最后大概率是会坦白的。 　　“能行吗？” 　　“区局的副局长？你怕是不够格啊，就算你说的都是真话，可你上面的那些人，未必和你的想法一样，到时候和你的意见相左，你不是还得听上面的？”祝红芳一边准备着逃跑，一边拖延时间。 　　让他冲锋陷阵那没说的，可要让他玩心理战，那就实在有些为难人了。 　　“那怎么办？你刚才说用烟熏？”袁卫国问道。 　　“应该没问题，她现在根本没有其它的路可走，要么投降，要么一死了之，她到现在都还不愿意自杀，看来是非常怕死的，这种人，信奉的都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指望她拼命，不现实。 　　就在解放前一個月，她还亲手杀了两个暴露的地下工作者呢，而这，不过是她干过的坏事中，不太起眼的一件罢了。 　　让他为了那一点点微乎其微的事情，又断送破获特务组织的机会，好像也有点儿说不过去。 　　连自己的孩子都往火坑里推，你说，她能有直面死亡的勇气吗？”方景林很自信，笑着说道。 　　祝红芳当然知道方景林说的都是真的，不过，那些只是一般的特务罢了，她不一样，要是将她的事情和盘托出，公安是不会饶了她的。 　　现场这么多人呢，而且不是公安就是保卫，一个个的眼睛可毒着呢，真要出手，八成会被发现的。 　　这些罪，可不是靠积极配合就能够赦免的。 　　“好，我就再给你十分钟时间，如果十分钟后，你还不出来，那我到时候就只能烟攻了，希望你不要自误！”方景林脸色一喜说道。 　　所以，祝红芳根本就没有打算投降，虽然方景林提到儿子，让她有些犹豫，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罢了，很快就又坚定了信心。 　　方景林摇了摇头，然后又对着山洞里面喊起了话：“祝红芳，我劝你不要负隅顽抗，你多想想你的儿子，他才二十岁，还有大好的年华，你若是顽抗到底，你想过他今后的生活吗？” 　　而且潜伏下来的这些年，她利用邮局档案室主任的身份，获得的情报简直不要太多，其中有些情报分量实在太重。 　　“他的情况罪不至死，考虑到他交代问题比较积极，顶多判个几年，以后出来了，还可以正常生活。 　　“我是区局的副局长，你的案子，到时候是我经手，只要你能够帮助我们抓获其他潜伏下来的特务，到时候在你的报告中，我会将处理意见加上去的，法院那边当然会酌情考虑，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其死亡。 　　所以想来想去，项云端还是决定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在反谍领域，可是很难碰到这种情况的。 　　虽然查到自己身上的概率非常小，微乎其微，但总归是个问题，对他来说，不会开口的死人才是最好的。 　　如果到时候从祝红芳口中说出来的和现场缴获的数目不一致，那也是个麻烦。 　　到时候，这四九城里的特务估计会少不少。 　　“用烟熏只能保证我们这些人不出现伤亡，万一这是个死硬分子，宁愿死也不投降怎么办？” 　　十分钟时间很快过去。 　　虽然，他心里是希望祝红芳直接被击毙的，毕竟这个家伙既然也知道这里的基地，那大概率也是知道基地当中的那些东西的数量的。 　　见里面不说话，等了片刻，方景林又喊了一句。 　　但让他皱眉的是，这一次，还是没有回应。 　　“祝红芳，说话！再不说话，我可要放烟了！” 　　一连两次，都没有得到回答，方景林意识到，事情怕是大条了。 　　“不对劲，这家伙莫不是跑了？这山洞里面还有另外的出路？”旁边的袁卫国沉声说道。 　　“这个……” 　　方景林摸了摸额头，刚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这会儿人要是跑了，可就太打脸了，毕竟这十分钟可是他决定给予的。 　　如果真因为耽误了这十分钟，最后没有抓到祝红芳，那他可是要受处分的，弄不好还要接受审查。 　　“怎么办？要冲进去吗？”方景林这会儿有些尴尬的看着袁卫国说道。 　　“行，你且退后，看我的！” 　　袁卫国倒没有纠缠方景林的失误，这会儿赶紧行动将人抓到才是最主要的，至于其它，等回去了有的是时间总结。 　　袁卫国对着身后的一个保卫招了招手，俩人一起进去山洞之中，袁卫国用手势比划了一下，那个保卫点了点头。 　　随后，就见俩人一起行动，将那机关打开，猛的用力将石门往后推去。 　　“咔咔咔！” 　　就在石门被推开的瞬间，突然一丝“嗤嗤嗤”的声音响起。 　　“不好，是手雷！” 　　袁卫国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瞬间明白了处境，只见他大吼的同时，将旁边的那个保卫踹了一脚。 　　两人身影左右分开，各自退向石门两侧。 　　“轰！” 　　几乎同时，石门中突然火光乍现，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响声。 　　一连三声爆炸过后，整个山洞才安静下来。 　　“呸呸！” 　　袁卫国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吐口中的石灰。 　　“老袁，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山洞外面，方景林着急的问道。 　　“没事！” 　　袁卫国先是看了看另外一边的保卫，见其同样没事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好在躲的快，有石壁阻挡，真要是进入山洞之中，在如此狭小的地方，哪怕手雷的威力不大，也足以要了他的小命啊。 　　“上！” 　　方景林一挥手，带着人进入山洞之中，进去的第一眼，众人就看见了那几个摆在中央的大箱子。 　　“嚯，这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军火，这个祝红芳，身份估计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高。” 　　将箱子一一打开，方景林也是被惊的不轻。 　　步枪、手枪、冲锋枪、轻机枪、狙击枪，还有各种子弹、炮弹，掷弹筒都有，另外那些电报机、照相机和任命书之类的，也不是一般货色。 　　“幸亏刚才只有三颗手雷，要是将这一箱子手雷都引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袁卫国一脸后怕的说道。 　　其实，祝红芳是想要将手雷全部都引爆的，不过她当时害怕方景林隔着石门在外面偷听，为了减少动静，所以才只制作了三颗诡雷而已。 　　而且祝红芳主要目的是逃跑，而不是杀人，没必要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 　　“人从哪里跑了？” 　　众人在山洞中转了一圈，没发现隐藏的通道。 　　不过很显然，这里必然是有另外的通道的，要不然，祝红芳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虎子！” 　　众人找不出隐藏的通道，只能再次请虎子出手。 　　效果也是很好。 　　不过片刻时间，虎子就锁定了一处地方。 　　果然，在那角落里，项云端发现了猫腻，很快，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小缝隙出现在面前。 　　“追！” 　　袁卫国一马当先，手里握着枪，追了进去。 　　“你们几个留下，将这里看管起来，其他人，跟我追！” 　　方景林吩咐了一番，也跟着冲进了这个天然形成的裂缝之中。 　　项云端带着虎子也跟了上去，要想追到祝红芳，他肯定要去的。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前行了大概三分钟，前面突然豁然开朗，一束光照射下来。 　　顺着那亮光向上攀爬，最后众人从一棵大树的树洞中钻了出来。 　　没想到，这另外一个出口，竟然是在一棵直径超过两米的树干中。 　　而项云端一出来，就发现这个地方同样不陌生，不远处，一棵树上，还有残留的蜂巢痕迹，这里，竟然是他那次进山找到蜂蜜的地方。 　　“虎子，快追！” 　　虽然地方很熟悉，不过项云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指挥虎子开始追踪起来。 　　一个小时后。 　　“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 　　“砰！” 　　灌木丛中，祝红芳一脸不甘的栽倒在其中，小腿上一个血洞，正不停的往外流血。 　　“拷上！” 　　袁卫国第一个接近祝红芳，其腿上的枪伤也是他打的。 　　祝红芳还想反抗，但她哪里是袁卫国的对手？随后就被追上了的保卫给拷了起来。 　　“哼，给你机会你不抓住，还敢跑？就你这样也想跑掉？之前不是告诉你，我们有警犬帮忙了吗？” 　　方景林也是一脸难看的说道。 　　他刚才就是被这个女人给耍了，回去之后，说不得还要做检讨。 　　好在终于是将人给抓住了。 　　想到这，方景林又忍不住看了看项云端和虎子，这警犬，区局看来是必须要配上了，实在是太有用了。 　　今天这种情况，要不是有虎子在，恐怕还真让祝红芳给跑掉了。 　　之前在山洞的时候，看那台被组装起来的电台就知道，祝红芳绝对有详细的逃跑方案的，也肯定有人配合她。 　　现在好了，回去好好审一审，必须将这个特务组织一网打尽。 　　至于祝红芳会不会交代问题？她刚才明明有自我了结的机会，但却没有，说明，还是舍不得死，既然如此，开口就是必然的。 第145章 争抢 发现 　　回到厂子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主要是祝红芳这家伙跑的太远了，而且抓捕过程中，又被其拖延了一段时间，浪费了不少功夫。 　　不过对于袁卫国和方景林来说，这一次的案子，可以说是办的非常快速了。 　　从发现问题开始，一步一步可谓是步步紧逼，中间根本就没有耽误，一直都在追捕的路上。 　　像这样顺利的破案过程，以前可从来没有遇到过。 　　车队开进了轧钢厂中，最后在保卫处的院子里停了下来。 　　“将人带下来！”袁卫国当先下车，让人将祝红芳押了下来。 　　如果是主动投降，那说不定他还会稍微客气一点，不过在山里的时候，祝红芳可是戏耍了众人一次，死不悔改，甚至差点儿将他给炸死，这种情况下，袁卫国自然不可能对祝红芳有什么好脸色，而且他本来就是脾气火爆的人，没给祝红芳吃点儿苦头都算是便宜她了。 　　“袁处长，这次实在是麻烦你们了，感谢的话我就先不说了，人我先带走，等案子结束了，到时候我给大家请功，顺便请大家出去搓一顿，哈哈哈！” 　　方景林紧跟着下车，见袁卫国手下的保卫要将祝红芳带走，赶紧说了一句，然后指示手下的公安，想要将祝红芳带回局里去。 　　来轧钢厂这么长时间，袁卫国可是有点憋屈的，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大案子，之前办的几乎都是像贾东旭偷拿厂子里报纸这种事情，又或者厂里的工人争吵，发生口角，然后打架，顶多顶多就是有工人偷厂里的废旧钢铁，这些在他眼里，可都是小案子。 　　方景林打开天窗说亮话。 　　“哈哈，这就不劳方局操心了，我们厂的保卫人手还是很充足的，不会耽误工作。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代表轧钢厂表个态，到时候如果有需求，肯定会向你们区局求助的。” 　　袁卫国说到最后，又特意加了一句：“方局，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再说了，祝红芳的事情，太大了，还是分一点出来比较好！” 　　“哈哈，这个就更没有必要了，她小腿上这一枪是我打的，我心里有数，这种伤口不会危及生命的，顶多就是血流的有点儿多罢了，处理一下就行！” 　　见袁卫国这么说，方景林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论医术，轧钢厂医院里那些医生，可是一点儿都不逊色的，甚至可能比城里大多数医院的医生水平都要高。 　　袁卫国实际上心里也是有点气的，之前抓捕祝红芳的时候，可是他一直在冲锋陷阵，方景林都是跟在后面而已，这会儿抢起人来倒是积极的很！ 　　而且从级别上来说，区局和轧钢厂保卫处是一个级别，他本人和袁卫国也是一个级别，根本就没法抢啊。 　　而且这个案子一时半会儿估计办不完，你们轧钢厂保卫处的主要工作毕竟是保卫轧钢厂么，要办这个案子，需要占据不少人手的，到时候要是因为人手不够，拖延了办案效率，或者耽误了你们厂其它方面的工作，那可就不太好了！” 　　“方兄此言差矣，这件案子可是从我们轧钢厂开始的，而且祝红芳的儿子古奋红从我们厂窃取了不少机密消息，全都是通过祝红芳传递出去的，所以祝红芳得我们保卫处来审问，你放心，到时候如果祝红芳供出其他特务，我们还会再请你们区局协助的！”袁卫国丝毫不让，而且在“协助”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 　　“好了，袁处，我也就不打哑谜了，这个案子还是交给我们区局来办理吧，你很清楚，祝红芳后面涉及到的那些特务，肯定都是社会上的人，伱们轧钢厂保卫处就算审问出来，到时候行动，还是要我们区局配合的，还不如现在就将人交给我们区局，也省得你们保卫处再麻烦了。 　　奈何厂子里的保卫处只能够管厂子里的事情，根本没有让他大展拳脚的机会。 　　见袁卫国是这个态度，方景林感觉有些麻烦了，他总不能强行抢人吧？ 　　袁卫国说着，转头看向旁边的莫大有：“大有啊，去给厂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那边派个能处理外伤的医生过来，给祝红芳好好包扎一下，千万别让她死了！” 　　“方局这话说的客气了，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这次能够顺利抓到祝红芳，还要多亏你们区局的协助啊！”袁卫国同样笑着说道。 　　听见袁卫国将他们区局在这件案子中定性为协助，方景林心中可是很不满的，明明应该是轧钢厂协助区局办案才是，怎么就反过来了？ 　　“袁处，这话从何说起啊？祝红芳这个案子，涉及到的，可都是我们区局的管辖范围，是不是应该将祝红芳交给我们区局来审讯比较好？你放心，等破了案子，功劳绝对有你们轧钢厂一份，小弟我可不是个贪天之功的人啊！”方景林见袁卫国根本不相让，所以直接挑明了。 　　袁卫国只是性格比较大大咧咧而已，又不是傻，祝红芳身上的价值，那可是非常大的，只要让其开口，那就是一个个功劳，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将这个“宝贝”拱手相让呢？ 　　但这一回就不一样了，祝红芳这個案子，他肯定是不会让出去的，必须好好办一办！ 　　协助？ 　　毕竟是从团长的位置上转回来的，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情根本让他提不起丝毫兴趣。 　　“袁处，还是让我带祝红芳先去医院里看看吧，我看她受伤有点儿重，好像快要昏迷了，可千万不能让她死了啊，毕竟我们为了活捉她，可是没少费心思！”方景林见直接来硬的不行，又开始迂回起来。 　　不过这会儿说话的功夫，袁卫国挡在了祝红芳身前，那意思也很明显，人不能让方景林带走。 　　方景林这个时候也看了出来，袁卫国这是铁了心要插一杠子了。 　　不过他也不太担心，毕竟轧钢厂只要去外面办案，肯定是要他们区局协助的，绕不过去，所以这个案子区局必然是能够参与其中的。 　　他之所以在这争抢，不过是想要一个办案主力的位置罢了。 　　其实，袁卫国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才没有直接拒绝方景林的要求罢了，后面肯定要一起合作的，关系如果弄僵了，那可就不好了。 　　正在方景林还想要努力一下的时候，一直等候消息的厂长杨铭听说他们回来，还成功抓住了祝红芳，立刻就过来了。 　　“方局，卫国，你们回来了？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员伤亡？”杨厂长问道。 　　“报告厂长，一切顺利，没有人员伤亡，就是案犯被打了一枪，不过不致命，让医生处理一下就行！”袁卫国回道。 　　“哈哈，那就好，正好，你们忙活了大半天时间，肚子恐怕空空如也了吧，哈哈，走，我让食堂准备了饭菜，一起吃一点，方局也一起吧，我得代表轧钢厂好好犒劳犒劳你们这些公安同志啊！”杨厂长说道。 　　“厂长，祝红芳要尽快审问，如果被她身后的那些特务得到消息，到时候没准就被跑了！”袁卫国说道。 　　“这个是正事，现在就办，不过，让大有同志他们去办就行了，要说审问，你未必有他们这些同志精通啊！” 　　杨厂长说完，转头又对着方景林和一直没有开口的项云端说道：“你们两位今天可是辛苦了，这个案子这么快就能够破了，你们功不可没，走，我们先吃饭，总不能饿着肚子办案吧！” 　　…… 　　傻柱嘴里哼着小曲儿，颇为得意。 　　今天中午的时候，因为招待所做小灶的师傅生病没来，他被临时叫过去做了一顿饭菜，立刻就让厂长将他给记住了，还特意问了他的姓名。 　　虽然没有想象中那样，厂长直接一句话就让他进入招待所，但收获还是有的，至少在杨厂长心中，已经记住他了，这不，中午吃完，这晚上又将他留了下来，继续做菜。 　　“得嘞！” 　　将最后一道菜做完，傻柱终于松了口气。 　　“师傅，我来吧，您歇歇！”旁边的徒弟马华赶紧上前，就要将这最后一道菜送去包厢。 　　不过傻柱没让他插手，而是说道：“我去送吧，你将之前我分出来的那些菜都装一下，你自己也分一份，带回家给家里人尝尝，这种机会，可不常有！” 　　之前一直在大食堂，每天能带的，也就是点剩下的大锅菜，和今天晚上这可没法比。 　　“哎，谢谢师傅！”马华激动的说道。 　　他刚刚拜傻柱为师还没有多长时间，没想到师傅就允许他往家带菜了，这个待遇，一般人可不会有。 　　傻柱看马华那样子，笑了笑没说什么，这个徒弟虽然才收，不过相处下来，他能够看得出来，是个本分老实的人，而且特别尊师重道，这一点哪个当师傅的能不喜欢？ 　　“哎，何师傅，这最后一道菜，叫什么名啊？我以前还没见过，这看着也不像是川菜啊？” 　　等傻柱将菜送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桌子上的项云端，他一愣，不知道端子怎么跑轧钢厂来了，而且还和厂长坐在一个桌子上，而且看厂长的样子，好像对项云端还挺欣赏。 　　“哦，厂长，这道菜确实不是川菜，而是豫菜，我新学的手艺，这道菜的名字叫鲤鱼焙面，我这是延津做法，您尝尝味道怎么样？”傻柱见厂长问自己话，赶紧回道。 　　这个时候，自然不是和项云端叙旧的时候。 　　“哦？你竟然还会做豫菜，那我倒要好好尝一尝！”杨厂长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中午请803所的同志们吃饭的时候，傻柱烧了一桌川菜，他自然以为傻柱是川菜师傅，毕竟，对于厨子来说，最怕就是贪多，各个菜系都想学，最后学出来个四不像。 　　但他哪里知道，傻柱不是一般的厨子啊！ 　　傻柱绝对是老天爷赏饭吃，厨师一道上的天赋太高了。 　　这一点，项云端深有体会，眼前这道延津做法的鲤鱼焙面，就是他前几天传授给傻柱的，没想到这家伙已经彻底掌握了。 　　项云端尝了一下，无论是鱼肉还是龙须面，都是可口无比，称得上大师的手艺。 　　“嗯~好，果然好吃，来，何师傅，我敬你一杯酒，你这厨艺，在大食堂完全是耽误了啊！”杨厂长吃了一口，眼睛顿时就亮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抓住了祝红芳的原因，杨厂长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还特意敬了傻柱一杯酒。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一直到九点多，项云端才回到家。 　　祝红芳的案子，对他来说，到此就结束了，毕竟后面的审问，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又没有特殊的审讯手段。 　　“等这件案子完了，估计到时候轧钢厂和区局那边，都肯定会有表彰的！ 　　不说抓住了祝红芳，就说今天山洞里那一批军火，立个三等功，应该是有希望的啊！” 　　项云端躺在床上，想着以后的事情。 　　对于表彰，他倒不怎么在意，关键是，这一回，他相信自己给袁卫国和方景林留下来深刻的印象，到时候轧钢厂和区局大概率也是要引进他培训的警犬的，这可是扩大警犬基地影响力的好机会。 　　就在项云端进入梦乡的时候，轧钢厂，很多人都还没有休息。 　　袁卫国去亲自盯着祝红芳审问了，而方景林也没有闲着，正在清点山洞里那一批军火。 　　“方局，我看你一直皱眉，是有什么不对劲吗？”一旁的刘姓公安看着方景林问道。 　　“我怎么感觉这一批军火，有点儿熟悉呢？” 　　方景林有些疑惑的说道，不过说着说着，他脸色突然一变，双眼睁的浑圆。 　　“刘队长，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潘家园的案子？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场勘察之后，推断凶手所使用的武器，除了手枪之外的还有狙击枪、冲锋枪和手雷吧？”方景林问道。 　　“是，没错！”刘队长点头。 　　“你再看看，我们推测的凶手使用的武器型号，是不是和眼前这一批军火一样？”方景林抓着刘队长的手臂，激动的说道。 第146章 方景林的猜测 　　“嘶～” 　　方景林如此一说，刘队长倒吸一口冷气。 　　潘家园案，刘队长是全程参与的，现场侦查的时候，自然也是在场的，事后技术科多次比对，出的报告他同样看过，甚至可以说烂熟于心。 　　这些从山洞中缴获回来的武器，还真和潘家园案的凶手所使用非常雷同。 　　因为这些武器都是美式装备，如果说只有一件或者两件比较吻合，那还可以用凑巧来形容，但这么多武器全都相同，如果说两者之间没有联系，那就有点儿自欺欺人了。 　　“方局，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啊，手枪就不说了，可连狙击步枪、冲锋枪、手雷全都相同，确实有很大的疑点，除非说祝红芳除了当间谍，还当军火贩子，潘家园那个凶手的装备都是从祝红芳手中买的，要不然，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刘队长说道。 　　潘家园案发生之后，方景林一直在追查凶手，可让他非常不解的是，那个凶手简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从那之后，再没有进入过公安的视线，可以说毫无头绪。 　　今天这些军火的出现，一下子让方景林抓住了线索。 　　“之前调查祝红芳背景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祝红芳有一个丈夫，名叫古汉锦，根据那个古奋红交代，他爹也是特务，但奇怪的是，这個古汉锦好像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了。 　　而他消失前的最后一次露面，距离潘家园案的发生，也没有几天时间，你说，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方景林问道。 　　“死了？可潘家园案，那些死了的都是黑市的喽啰，要么就是那些在黑市做生意的商人了顾客，并没有凶手的痕迹啊！”就队长说道。 　　刘队长感觉，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确实说得通，但还有一条，他想不明白：“方局，那你说古汉锦在黑市大开杀戒，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呢？ 　　这是他二十年警察生涯的经验之说，解放前，他的掩护身份，就是警察，办过的案子并不少，其中有些案子，就是因为他的大胆假设而最终取得突破的。 　　“我在想，我们过去是不是陷入了一种误区？之前我们猜测那个凶手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毕竟他一个人就杀了那么多的黑市喽啰。 　　按照这些黑市之人的行事习惯，哪怕是凶手死了，没准还要扒皮抽筋、碎尸万段呢！” 　　方景林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正确：“你想，黑市被凶手屠杀了这么多人，其中甚至还有身份比较重要的客人，损失肯定是非常大的，黑市幕后的主持者，出于泄愤的目的，将凶手带走，也是很正常的。 　　对于黑道上的人的行事风格，方景林可太清楚了，解放前他没少和那些人打交道。 　　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很可能有夸大的嫌疑啊，就连半人半鬼神枪第一的燕双鹰同志在看了现场之后，都非常震惊的表示，哪怕是他出手，也未必能够活着离开。 　　方景林一愣，想了想才说道：“或许是有人知道了古汉锦的特务身份，古汉锦不得已而采取的灭口行动呢？ 　　这个黑市上可是有不少情报交易的，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了古汉锦的特务身份，以此为要挟，想要掌控古汉锦，但古汉锦不甘受控制，而那个人在看出古汉锦不会配合之后，想要来到这黑市之上，将古汉锦是特务的消息卖出去。 　　“这个……” 　　当然，方景林也没有在意这一点，而是说道：“是不是，审问一下祝红芳不就知道了？” 　　只不过他的尸体或许被黑市的人给带走了。” 　　“假定古汉锦是凶手，方局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并不是失踪，而是被黑市的人给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方局，你的意思是，这个古汉锦，就是潘家园案的凶手？”刘队长很惊讶：“这个猜测，实在有些大胆啊！” 　　“有没有可能不是消失了，而是已经死了？”方景林说道。 　　古汉锦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尾随而至，然后不得已之下，大开杀戒！” 　　“这个……倒是说得通，只是，一切都是猜测的，具体如何，或许南辕北辙呢！”刘队长虽然级别比方景林低，不过面对案子的时候，还是很有原则的，不会为了奉承上司刘乱拍马屁。 　　“如果是古汉锦干的，那他后来怎么又消失了？这不应该啊！”刘队长疑惑的说道。 　　所以我猜测，如果这个凶手是古汉锦的话，很可能他已经死了，就是当天晚上，被黑市的喽啰们给打死了。 　　“干我们这一行，大胆假设也是不可或缺的，特别是在案情没有一点头绪的时候，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方景林说道。 　　古汉锦是特务，和黑市并没有什么冲突，甚至有时候他或许还能够在黑市上得到一些情报消息，他这样不顾自身安危，和黑市这样的地头蛇大开杀戒，为的是什么啊？” 　　“这倒是，走，一起去审讯室看一看，轧钢厂的人也不知道审讯的水平怎么样？要是不行，没准儿还得请我们出马呢！”刘队长说道。 　　…… 　　一觉睡到大天亮。 　　虽然项云端身体不错，但昨天毕竟跑了一趟山里，累的不轻，所以昨晚睡的非常好，他不知道同样跑了一趟山里的袁卫国、方景林等人昨晚上压根就没有睡，熬了一个通宵，一直都在审问祝红芳。 　　毕竟如果能够早突破祝红芳，那能够抓到的特务就更多，如果晚了，被那些特务察觉到异常，或许等他们过去的时候，人家早就跑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项云端更不知道的是，方景林竟然将潘家园案的凶手和古汉锦联系了起来，如果要是知道这个事情的话，他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毕竟，事情虽然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但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最担忧的一根刺，就怕什么时候突然案发了。 　　如果真要将这潘家园案的凶手名头安在古汉锦头上，那可就是再好不过了。 　　“哟，三大爷，这一大清早怎么垂头丧气的？” 　　搬家到了前院东厢房之后，项云端算是和阎埠贵家成了对门，这会儿做饭的功夫，就瞅见阎埠贵在院子里活动筋骨，但动作却软绵绵的，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去，跟你小子说不着！”阎埠贵没好气的说道。 　　“哎呀，看样子是真有事啊？快说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项云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对于项云端时不时就要调侃自己一番的阎埠贵来说，这种事情他已经习惯了，如果是别人这么和他说话，他早就算计上了，不过对项云端他可不敢。 　　一来，项云端现在可是穿制服的，听解成说还是当了个小官，二来，以后还要求项云端办事了，老二老三的工作问题，没准儿都得落在项云端身上，所以他不好得罪。 　　“伱小子，就想看三大爷的笑话是不是？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可欠三大爷一顿酒啊！” 　　阎埠贵果然不愧是铁算盘，这个时候，都要想办法拿自己的“糗事”来换一顿酒。 　　他说完，也不等项云端答应不答应，直接说起了心情不爽利的原因：“这件事，说起来还是你小子惹出来的麻烦！ 　　前几天，你不是说写文章能赚稿费吗？我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就动笔写了！” 　　“什么？” 　　项云端目瞪口呆，那天阎埠贵见他又是升官又是分大房子的，所以就比较羡慕，项云端就随口说了一句，写文章既能赚名声又能赚稿费，本来只是调侃，没想到这阎埠贵当真了？ 　　真以为这文学是随便认识几个字就能搞的？这又不是几十年后写网络小说，一点门槛都没有，大家都能写。 　　“三大爷你真写了《情满四合院》了？快拿过来我瞅瞅！” 　　项云端很吃惊，又特别期待阎埠贵能写出个什么故事来？ 　　“什么《情满四合院》啊，我写的是散文和诗歌！“阎埠贵说道。 　　他这几天分别写了一篇散文《三钓春分》、一篇诗歌《野钓》，其实内容都是他周末去城外钓鱼的那点儿事。 　　之所以去城外，一方面是因为上次项云端说城外的水域比较好钓，另外一方面这不是因为要写东西嘛，必须得体现出一种与普通人迥然不同的雅兴来，毕竟，无论是护城河还是什刹海，每天钓鱼的人都挺多的，体现不出大师的风范。 　　“哦，这样啊！” 　　项云端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发表了吗？在哪家报纸？还是什么杂志上？” 　　“你小子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吧？要是发表了，我还用得着在这里唉声叹气吗？”阎埠贵瞪了一眼项云端说道。 　　“没发表？这是哪家报纸啊？竟然连三大爷您的文章都不收？”项云端笑着说道。 　　“《人民文学》，怎么着？你是要给三大爷出出气吗？可是，凭你这区区屠宰厂保卫科的保卫，怕是连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吧？”阎埠贵也开始挖苦起项云端来，主打一个互相伤害。 　　“《人民文学》？我说三大爷，你这心可是够高的，一上来就往《人民文学》投稿？那上面发表文章的可都是大师，你这是一点儿不谦虚啊！”项云端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一副非常钦佩的表情。 　　阎埠贵越看越气，却又不好发作，实际上他也是这几天才了解清楚《人民文学》的地位，毕竟以前对这些不怎么关心，因为就听说过《人民文学》，所以投稿的时候就直接去投了。 　　结果没想到前脚刚投，后脚就被拒绝了，这可是对他打击不轻。 　　看着项云端那得瑟的样子，阎埠贵本来想回屋子里，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就在转身的瞬间，他又想起一件事情来：“我说端子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那个对象小陶同志，好像就是报社的吧？你看，能不能让小陶……” 　　阎埠贵话还没说完，项云端就明白了其想要说的内容，直接拒绝道：“你可打住吧，这个忙我帮不了，我说三大爷，你好歹也是人民教师啊，怎么还能琢磨着走后门呢？你知识分子的骄傲呢？” 　　阎埠贵心里暗骂，之前给解成找工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走后门了？ 　　他甚至很笃定，上次那三百块钱，项云端绝对吃了差价了，要不然上回怎么不拒绝走后门？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而是装作一副很无奈的语气说道：“唉，你不知道，三大爷难啊，家里怕是要揭不开锅了，这段时间，这鸽子市上的东西可是越来越贵越来越少了，要是再不想办法弄点儿钱补贴家用，到时候就得上你这里借钱了！” 　　见阎埠贵这样说，项云端倒是突然想起来，这话还真不假，现在已经是五九年了，很多地方的庄稼实在有些不太妙，所以鸽子市上的东西都涨价了，以前阎埠贵家还勉强维持得住，不过往后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投资阎解成的那三百块钱，可还没有收回来呢。 　　“得嘞，三大爷，你这演技现在是越来越好了，谁叫我心善呢，过两天我帮你问一问小也，不过，小也只是个刚转正的记者而已，可不是编辑，能不能收你的散文和诗歌，我不敢打包票，要是不行，你可不能怪我！”项云端说道。 　　“真的？哎呀，太谢谢你了，端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帮三大我的，走，三大爷请你喝酒！”阎埠贵没想到项云端还真愿意帮忙，非常激动的说道。 　　“喝酒就算了，这大早上的，喝什么酒啊，再说了，你那酒，我是实在不敢喝的！”项云端摇了摇头说道。 　　阎埠贵往酒里掺水的毛病，根本改不了，他可不想喝那种水酒。 　　……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半个月项云端正常上班，屠宰厂倒是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就在昨天，非常顺利的送走了北大前来培训的人员。 　　容亚光昨天还专门过来看了北大这些人员的“毕业汇演”，亲眼看到那些警犬在保卫的带领下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心里自然非常满意，效果比他想象中还是要更好的。 　　临走的时候，对项云端是大加赞赏，而且还说要介绍清华的人过来培训。 　　对此，项云端自然是非常欢迎的，这张“广告”算是彻底打了出去了，至于后续效果会如何，还得再观察观察。 第147章 三等功 被盯上 　　区局。 　　局长秦大刚的办公室里，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老方啊，这一次你可是立大功了，我昨天去市局开会，可是被当众表扬了一回，说起来实在是汗颜，这次祝红芳案，全程都是你在出力，我这属实是沾了你的光啊！”秦大刚一脸笑意，对着旁边的方景林说道。 　　“局长，您这话就说的没有道理了，您是坐镇中枢的指挥官，我是冲锋在前的小卒，如果是没有你的指挥，祝红芳这件案子，可不会如此顺利就侦破啊，这俗话说得好，蛇无头不行啊！”方景林笑着说道。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侦破，祝红芳案终于完美告破，祝红芳手中果然掌控了一个潜伏的特务组织，而且还不小。 　　“你呀，就不要谦虚了，说起来，这一次我们区局可是大大的露了一回脸，还是你比较果断，硬是从协助轧钢厂保卫处行动变成了两家联合侦破，要不然，可不会有如此效果。”秦大刚很是感慨的说道。 　　这次祝红芳案，除了区局得到了表扬之外，轧钢厂保卫处也同样得到了上面的表扬，毕竟端掉了一个如此庞大的特务组织，对于反谍工作来说，绝对算得上是重大胜利了。 　　哪怕是放在刚解放那两年来看，这个案子的影响力，依旧是排在前面的。 　　当然，在山洞中缴获的那些军火，同样非常重要。 　　方景林确实有些后悔，主要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抓特务，再加上项云端除了最开始抓祝红芳的时候出现了一下，其它时间都没有参与，所以他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项云端。 　　方景林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的，如果是我们这边报上去的，那项云端同志多少也要念我们区局的好，但我这几天确实太忙了，有些疏忽，这下子，这个人情可就要落在轧钢厂的头上了！” 　　“集体二等功，分别授予我们区局的参与同志和轧钢厂保卫处的参与同志。 　　另外还有個人三等功，具体名额上面还在斟酌，不过有一个人已经确定了，好像叫项云端，轧钢厂那边推荐的！”秦大刚说道。 　　“哦？什么嘉奖？”方景林好奇的问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为什么看上去有些懊悔呢？哪怕这个项云端同志立了很大的功，但既然轧钢厂已经报上去了，那就挺好的啊，只要没有忘记这位有功劳的同志就行了，谁报都一样啊！”秦大刚说道。 　　别管后面他们审问祝红芳花费了多大的心思，也别管后面抓捕那些剩下的特务又遇到了什么危险，有一说一，如果没有项云端在抓捕祝红芳的过程中起到的绝对性作用，那就根本不会有这个案子了，更何况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不是！” 　　见局长有些疑惑，方景林这才解释起来：“局长，这个项云端，并不是轧钢厂的人，他是屠宰厂保卫科的人，当初也是轧钢厂请求屠宰厂协助侦破，这才将项云端借调过去的。” 　　其实，数量倒不算什么，关键是那些武器都非常的精良，可不是社会上一般的武器能比的，最重要的是，毕竟是在四九城，一旦让敌人将这些武器利用起来，那会发生什么事可就不好说了，而且影响必然十分坏。 　　他倒是没有感觉这一次的功劳有占轧钢厂便宜的感觉。 　　秦大刚摆了摆手，然后又说道：“市局要对这一次行动的全体人员进行嘉奖，到时候轧钢厂保卫处的人也要参加，到时候你可注意一点！”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好了，这种话，当着轧钢厂同志的面就不要说了，我们已经得了不少好处，嘴上就多让让人家嘛。” 　　不过要说功劳，项云端这个只出现了一次的家伙，功劳应该是最大的才对。 　　这一次的案子太大，完成的又如此成功，方景林对于上面的嘉奖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好奇会有什么样的嘉奖。 　　“嗯？什么意思？这个项云端有什么特殊？他不是轧钢厂的保卫人员吗？由轧钢厂推荐，很正常啊，我们推荐我们这边的人选就可以了！”秦大刚说道。 　　所以，项云端得一个个人三等功是非常正常的，方景林甚至都感觉有些低了。 　　“啊？我怎么越听越奇怪了，伱堂堂区局副局长，好歹也是行政十五级的干部，怎么还贪图人情呢？这位项云端同志，既然是屠宰厂保卫科的人，那最多也不过正科级而已，值得你这么上心？”秦大刚奇怪的说道。 　　听见项云端的名字，方景林突然一拍大腿，一脸懊悔的表情。 　　“虽然案子一开始是轧钢厂的，但实际上后续侦破过程中，我们区局才是主力，保卫处的同志虽然也很努力，但说实话，技术上还太粗糙，要不是有我们的人参与，就靠他们的水平，绝对不会有这么圆满的结果，大概率是要被那些特务溜走的！”方景林说道。 　　“局长，是这样的，其实，我本来就打算和您说一说这个项云端同志呢。 　　这一次的案子，最开始那个祝红芳已经顺利逃跑了，如果不是项云端同志出手，估计大概率会被其彻底溜走的。 　　这位项云端同志，是屠宰厂保卫科警犬培训基地的副主任，其实级别不过是个科员而已，连副科都不是。 　　但这位同志有一手训练警犬的技能，而且非常出色。 　　对于培训警犬，我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的，前几年部里边搞警犬训练基地，我当时也见识过一番。 　　但在我看来，项云端同志在这方面的水平，很可能已经超过了我们那些警犬训练基地的同志。 　　他训练的那个叫虎子的警犬，这一次抓祝红芳的时候，就一路追踪，非常准确的找到了祝红芳的隐藏地点，这件事，别说咱们局里的那几只以前留下来的警犬了，就哪怕是其它专门警犬训练基地出来的警犬，也是做不到的。” 　　方景林一通解释，主要描述了半个月前虎子追踪祝红芳的事情，然后又说了更早的时候，项云端指挥警犬在大山里搜救北大教授和学生的事情。 　　因为对项云端特别关注，所以这些事情方景林也是都打听过了真实性的。 　　“真有这么厉害？如果你没有夸张的话，那这个项云端就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人才了，而你的意思，我也听出来了，你是想将这个项云端调到咱们区局来，然后也弄一个警犬培训基地是吧？”秦大刚听完方景林的话，立刻就反应过来。 　　警犬警犬，最需要的当然是公安啊！ 　　“是啊，我为什么想要卖项云端同志一个人情？当然不是为了我自己啊，我之所以懊悔，主要是害怕轧钢厂保卫处那边也有同样的想法，那样的话，想要将项云端同志调来区局可就不容易了！”方景林说道。 　　如果轧钢厂想要调项云端过去，那区局未必能够竞争的过。 　　原因也很简单，对于项云端来说，最看重的是什么？当然是警犬事业啊。 　　而想要干出这样一番大事业，必然要有相应的支持才行，就拿建设警犬培训基地来说，这必然是需要金钱花费的，而且还不可能少，最重要的是，这笔钱还要持续不断的投入，毕竟训练先不说，培育真正适合的警犬犬种，就不是一两年的事情，很可能要持续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 　　这就可想而知需要多少经费了。 　　而这方面，区局还真比不过轧钢厂，这一点，从轧钢厂保卫人员的待遇和区局公安人员的待遇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这年头，厂子里的经费可比其它单位强多了，更何况轧钢厂可是万人大厂，又是涉及到钢铁这样的重工业行业，那就更了不得了。 　　这才是方景林想要卖项云端人情的真正原因。 　　既然物质条件上比不过，那就只能谈感情了。 　　可没想到，他一个疏忽，竟然被轧钢厂那边抢先了，这可就不妙了。 　　其实，方景林不知道的是，项云端和轧钢厂保卫处的副处长袁卫国还有一层师叔和师侄的关系呢。 　　“这样啊，那看来，确实有些风险，不过，我们也有优势啊，这警犬到底好不好用，那必须是要经过长时间的验证的，而要验证，自然不能纸上谈兵，得实战演练，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秦大刚敲了敲桌子，说道：“什么是实战演练？当然是让警犬参与一个个具体的案子啊，可轧钢厂的案子哪里有我们区局多？ 　　他们保卫处只能够管厂子里的事情罢了，可说到底，万人大厂听起来很大了，但和我们区局的管辖范围来比，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了，轧钢厂的案子，大多都是工人打架或者小偷小摸一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能比得上我们区局的案子大吗？ 　　无论是数量还是危害程度，轧钢厂的案子都没法和我们比啊。 　　而且我们还能够根据案件的具体情况，将对警犬的各项需求反馈给他，这对于警犬的培训工作来说，也是有非常大的好处的。 　　这就像是生产自行车，刚开始生产的自行车，没有车筐，没有车灯，也没有后座，但经过一个个使用自行车的人反馈了使用情况之后，这些东西才逐渐全都完善了起来。 　　培训警犬自然也是这个道理啊！” 　　不得不说，秦大刚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是很有眼光的，一眼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局长，您这么一说，我简直茅塞顿开啊，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啊！”方景林一脸佩服的说道。 　　“行了，赶紧去准备吧，过两天，表彰大会就要进行了，到时候见了那位项云端同志，可以和他好好聊一聊嘛，我是支持你搞这个警犬培训基地的，我们确实有这方面的需求啊！”秦大刚说道。 　　“行，那我先去准备了！” 　　方景林说完，有些激动的离开。 　　而就在同一时间，轧钢厂里，杨厂长的办公室中，袁卫国也在和杨铭汇报关于项云端的事情。 　　“厂长，您想想，屠宰厂那么一个小厂，竟然都敢搞这个警犬培训基地，要是没有效果，或者说效果一般，那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啊，毕竟真论起来，屠宰厂对于警犬的需求实在太小了，说一句没有需求也不为过啊。” 　　袁卫国一边说，一边观察杨厂长的表情，见杨厂长好像不太感兴趣，心里一沉，又说道：“厂长，您可能还不知道，这个项云端是真有本事的，他那个警犬培训基地，已经有北大的人过去参加培训了，而且顺利毕业，听说，后续其它的高校，也要派保卫部门的人员过去培训呢。 　　除此之外，咱们这一片的厂子，像什么陶瓷厂、搪瓷厂、锅炉厂、纺织厂等等，也都要派人去培训呢。 　　以后肯定还会扩大到更多的单位啊！ 　　如果我们不把项云端同志争取过来，那我们也得派人去培训啊，毕竟，我们确实有这个需求的。” 　　听到有这么多兄弟单位和部门都要去屠宰厂培训，杨铭这才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 　　袁卫国见此，心中稍微一松，如果只是培训警犬，杨厂长确实不怎么感兴趣，但如果说搞了这个警犬培训基地，能够提升一下厂子在兄弟单位和其它各部门之中的影响力，那杨厂长就不好拒绝了。 　　“行，这件事我个人答应了，不过，还需要厂里其他领导讨论一下，毕竟，我不能搞一言堂嘛！”杨铭说道。 　　“那行，厂长您忙，我就不打扰了，先去准备准备！” 　　从杨厂长办公室出来，袁卫国攥了攥拳头，杨厂长既然答应了，那这件事基本上就要成了。 　　屠宰厂。 　　项云端丝毫不知道他已经仿佛一块大肥肉一样被袁卫国和方景林两人盯上了。 　　“哈哈，你小子可以啊，轧钢厂那边来消息了，前段时间的案子，给你报了一个三等功，而且局里已经同意了，过两天就举行表彰大会！” 　　崔明亮在项云端胸口捶了一拳，与有荣焉的说道。 　　知道项云端这小子有本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得了个三等功回来。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之前他一力推荐项云端，又是行政21级，又是副主任的，可是承担了一些风险的，现在好了，有了这个三等功，说明他没有看错人嘛，也能堵一堵其他人的嘴了。 第148章 这次要抢项云端了 　　崔明亮此刻的心情是很欣慰的，又有一些得意。 　　他之前如此看重项云端，而且大力提拔，不断施恩，为的是什么？最大的原因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 　　在屠宰厂工作，想要再进一步，那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当看到项云端身上的优点之后，他立刻就想到了另辟蹊径、剑走偏锋，既然本职工作很难出彩，那有时候在其它领域多下一下功夫或许也会有奇效的？ 　　警犬事业毫无疑问是有这个影响力的。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果然是赌对了，北大的事情再加上这一次破获祝红芳案，后续影响已经开始慢慢发酵了，而这些，可都是能够算成他的政绩的，这一点毫无疑问，毕竟这个警犬培训基地可是他提议同时又分管的。 　　而有了这样政绩，后面一旦有机会，他更上一层的概率可谓是大大增加了。 　　当然，如果能够趁机跳出屠宰厂，进入保卫或者公安系统，那就更好了。 　　毕竟，在屠宰厂干，天花板太低了。而且他也是队伍上转业回来的，进入保卫部门合情合理。 　　两天后，上午。 　　轧钢厂礼堂。 　　此时下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有轧钢厂的，也有区局的，当然，项云端也赫然在列。 　　今天便是市局就祝红芳一案顺利完成，对侦破这一重大案件的过程中表现突出的同志进行嘉奖的时候。 　　“啪啪啪！” 　　此刻配上这象征着荣誉的勋章，让他本就出众的形象更上一层楼。 　　不过另外还有個人三等功，轧钢厂两个，而区局只有一个。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袁卫国是轧钢厂保卫处副处长的原因，而是因为在这次破案过程中，他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冲锋在最前面，甚至在抓捕其他特务的过程中，还受了伤，肩膀上被打了一枪。 　　主席台上，主持这一次表彰仪式的轧钢厂厂办主任李怀德面带喜色的说道。 　　底下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足足持续了一分钟，直到四人全部上台，掌声才停止。 　　四人之中，自然有项云端一个，另外，袁卫国也名列其中。 　　“职责所在，不言辛苦！”项云端一脸严肃的说道，同时敬了一个礼。 　　说他是冒着生命危险在破案，并不过分。 　　“项云端同志，辛苦了！” 　　今天这样的重要场合，项云端自然也是非常注重仪表的，身上的制服包括头上的大檐帽，全都是洗的干干净净。 　　相比之下，方景林就差了一点。 　　“咔嚓！” 　　虽然并不致命，恢复之后也不会留下什么太大的后遗症，但那不过是他运气好而已，毕竟，肩膀和心脏的距离并不远，和脑袋的距离同样不远啊。 　　所以这个三等功，袁卫国拿的还是非常有底气的。 　　之所以放在轧钢厂而不是区局，也是因为这件案子首先是发生在轧钢厂的原因。 　　市局那位政治处的刘处长走到项云端身前，面带微笑，非常温和的对他说道，同时将一枚金红两色的铁质勋章别在他的胸口。 　　两个集体二等功，区局和轧钢厂各一个，这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区局的那唯一一个三等功名额，并不是方景林的，而是一位基层同志。 　　“下面，请荣获个人三等功的四位同志上台来，请市局刘处长为四位同志颁发荣誉证书和三等功勋章！” 　　虽然区局和轧钢厂都认为自己才是侦破案件的主力，但在市局看来，还是更偏向于轧钢厂的，这一点，从嘉奖人数来也能够看得出来。 　　跟随刘处长一起过来的市局宣传科的宣传干事将这一幕抓拍下来。 　　拍完之后，这位同志似乎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关于这一次破获祝红芳案，内部刊物必然是要登载的，当然也包括这一次的嘉奖。 　　而项云端的形象看上去特别的伟光正，出现在刊物上那简直是相得益彰啊。 　　表彰大会持续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完了之后，项云端正要回屠宰厂，不想出了礼堂之后，却被后面追上来的方景林给叫住了。 　　“方局，您找我是有事？”项云端有些疑惑的问道，他和这位方局长并不熟悉啊，也就那天抓祝红芳的时候有过几句交谈而已。 　　“项云端同志，有没有兴趣调到区局工作？”方景林开门见山的说道。 　　“啊？方局这是什么意思？”项云端诧异道。 　　他是真的有些惊讶，怎么突然想要将自己调到区局去工作？ 　　他干保卫都是半路出家，更何况是去区局？ 　　“云端同志，我也就不磨叽了，是这样的，我们秦局长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对于你训练警犬的本事非常感兴趣，所以想要将你调到区局去，专门帮我们区局培训警犬，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方景林说道。 　　“这样啊！” 　　项云端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竟然入了区局的法眼，如果是之前当屠宰工的那会儿，面对这个问题，根本就不会犹豫，不过现在嘛，他在屠宰厂已经有了警犬培训基地，而且还是他自己全权做主，所以对于去区局再重新开始，兴趣不是很大。 　　“方局，这……我在屠宰厂，也是干这个工作的，如果区局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派人直接去我们厂里参加培训……”项云端面色为难的说道。 　　“项同志，这屠宰厂毕竟不是搞这方面的，论专业，肯定比不上我们区局啊，你放心，你在屠宰厂是什么样，到了区局，自然还是什么样，如何？”方景林见项云端不答应，有些着急。 　　他可是和秦局长都已经说好了，这要是请不到人，那可就闹笑话了，难不成，堂堂区局，以后竟然还要去屠宰厂参与培训不成？ 　　哪有内行去外行那里学习本领的？ 　　要是让其他兄弟单位知道了，那还不笑掉大牙？ 　　“方局，真不是我驳您面子，主要是我在屠宰厂那边已经有了一批配合的比较好的同事，去了区局，又要重新开始，这可是很麻烦的，毕竟光杆司令再厉害，也就是一个人，能干什么大事啊！”项云端委婉的推辞。 　　不过方景林看上去是势在必得，继续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在屠宰厂那些同事，伱觉得有必要的，都可以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全都调区局去，怎么样，这下没有担心了吧！哦，还有那些警犬，也同样都可以带过去！” 　　“这……” 　　项云端没想到方景林的诚意竟然这么大，这一下，他急切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拒绝的借口来。 　　而就在他为难的时候，身后突然又响起一道声音：“方局，你这可就有点儿不地道了，在我的地盘，还要挖我的墙角啊？你这样，我看中午这顿饭，可就不能请你了，哈哈哈！” 　　“袁处长！” 　　项云端回头一看，正是袁卫国。 　　不得不说，袁卫国来的可是非常及时，可以说恰到好处。 　　“袁处，这是什么话，谈何挖墙脚啊，我请项同志去区局，那是为了工作，怎么能叫挖墙脚？ 　　再说了，项同志可是屠宰厂的人，和你们轧钢厂没有什么关系吧！”方景林看见袁卫国出现，心中一沉。 　　对于方景林的话，袁卫国也不反驳，只是说道：“刚才听方局要将项云端同志调去区局？那可不巧了，我们杨厂长前几天就下达了厂委会的研究决定，要调项云端同志来我们轧钢厂工作，方局，你这可来晚了啊！” 　　果然！ 　　方景林最怕的就是轧钢厂和他抢人，没想到还真让他给猜中了！ 　　不过他看了看项云端的脸色，见项云端表情也有些错愕，瞬间明白过来，这袁卫国是在唬自己呢。 　　“袁处，项云端是保卫人员，我们区局调他，名正言顺，你们轧钢厂凭什么啊？这轧钢厂虽然级别比屠宰厂高，但却互不统属，人恐怕不是你说调就能够调的吧？”方景林说道。 　　这话一出口，袁卫国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因为这是事实。 　　如果是平时，轧钢厂从屠宰厂要一个人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有了区局挡在中间，可就不容易了。 　　“嘿嘿！” 　　袁卫国尴尬的笑了两声，有些气弱的说道：“这个就不劳方局费心了，我们自然有办法！” 　　他还真不是胡说。 　　想要调项云端，轧钢厂确实还有最后一手杀手锏。 　　去年，报纸上关于住房紧张的问题讨论过一阵子，从那之后，这各单位、工厂之类的，修建职工楼的事情就慢慢放开了。 　　这要盖楼，可得要有钢筋的，而这，恰恰是轧钢厂的优势。 　　屠宰厂也有小一千人呢，也想盖楼，但现在的建筑材料可是非常紧张的，特别是钢筋，所以嘛，这方面屠宰厂可是有求于轧钢厂的。 　　不过这可是杀手锏，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用的，而且说实话，就为了调一个项云端，使出这手杀手锏，其实有些不太值的。 　　……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再“捡漏”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方景林连饭都没有吃，匆匆就回了区局，然后将情况汇报给了秦大刚。 　　“这样吧，我去一趟市局，说起来，城里这么多厂子，所有的保卫人员，可都是在市局的管辖范围之内，只要市局那边下个命令，轧钢厂再眼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秦大刚说道。 　　“哎呀，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方景林先是一喜，随后脸色又变得有些担心。 　　“只是什么？”秦大刚奇怪道。 　　“如果市局知道了这件事，那会不会直接将人给扣下啊？我的意思是，市局直接将项云端调他们那里去，组建市局下属的警犬培训基地，那不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吗？”方景林说道。 　　“啊？不会吧？” 　　秦大刚一愣，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啊！ 　　“不管了，先试一试再说，就算市局真的这么不拘一格降人才，那也总好过让那个项云端去轧钢厂吧！ 　　毕竟市局是我们的直属领导，到时候想要利用警犬，难道市局还能不让我们用？”秦大刚顿了一下又说道。 　　“那也只能这么办了！” 　　方景林也没有其它好办法。 　　只是这样一来，警犬倒是能用了，但建设这个警犬基地的政绩可就和区局没什么关系了。 　　…… 　　虽然今天方景林和袁卫国都透露出了想要将他调过去的意向，不过项云端依旧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成了香饽饽，甚至要闹到市局出面的程度。 　　不过这件事也侧面说明了，他这训练警犬的本事，已经被注意到了，当初决定投身警犬事业，现在看来，还是非常正确的。 　　下班回家。 　　刚一进屋子，阎埠贵后脚就跟了进来。 　　“端子啊，那个，三大爷往报社投稿的事情，你和你对象说没说啊？”阎埠贵进来寒暄了半天，特别是看见项云端手里拿着的荣誉证书和胸口的三等功勋章之后，更是一顿猛夸，说的项云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阎埠贵这才说起了过来的目的。 　　“我就说嘛，还以为三大爷你今天转性子了呢，也没给你好处，怎么这么卖力的夸我，原来在这等着我呢？”项云端说道。 　　“嗨，你这话说的，三大爷夸你，哪次不是真心实意？你说说，三大爷刚才哪里夸错了？”阎埠贵面对项云端的揶揄，可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毕竟他的脸皮还是很厚的。 　　“放心吧，你的事情，我已经和小也说了，她前几天还和我说了，你有一篇诗歌，已经被他们编辑看中了，决定发表的，不过要过几天才行，毕竟，得排队不是？这投稿的人据说还挺多的！”项云端说道。 　　“真的？真的选中了？”阎埠贵本来没抱太大希望，但此刻听项云端这么说，惊喜的直接就跳了起来。 　　项云端吓了一跳，他真没想到阎埠贵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三大爷，可别这么激动，小心心脏受不了，你也不想成为第二个范进吧？”项云端说道。 　　“呼呼！” 　　阎埠贵深深的出了几口气，可还是感觉心脏呯呯呯的剧烈跳动。 　　“我的诗歌真的能够发表？”阎埠贵还是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啊？不过三大爷你也别太高兴了，稿费不会太多的，可能也就一两块钱，你真要是激动坏了，这稿费估计还不够买药吃！”项云端说道。 　　陶小也报社毕竟不是专业的文学刊物，所以刊载的文学作品水平自然也不太高，这稿费自然也就不多。 　　不过，这对于阎埠贵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钱只是一方面，这诗歌被登在报纸上，那他阎埠贵的名气也就起来了，别的不说，至少在学校里，别的老师得高看他一眼的，至于隐性的福利，当然也是有的，比如，评职称的时候，这可是关乎工资的，还有，如果能够当个语文教研组的组长，那同样有额外的津贴。 　　甚至，这件事要是院子里的人知道了，那还不对他这个三大爷高看一眼？ 　　以前他在三个大爷中，是最不起眼一个，开全院大会的时候，基本上全程都在附和别人。 　　而等这件事之后，众人对他的态度，必然是要更好的，对于读书人，老百姓其实打心眼里还是很尊敬的。 第149章 秦淮茹生孩子了 　　“好好好，端子啊，这次三大爷可真要好好谢谢你，你放心，等稿费发了之后，三大爷高低请你喝一顿，而且绝对不拿掺水的酒糊弄你，怎么样？” 　　一想到那首诗歌发表之后，自己在学校里和院子里的影响力都能够大大的提高，能够更加的受人尊敬，阎埠贵就感觉非常激动。 　　人活一世，无非名利二字而已，这谁也不能免俗啊。 　　“嚯，三大爷，上次解成上班你可都没这么激动，这次是准备大出血了？真要请我喝酒？”项云端看阎埠贵拍着胸脯保证，也是很诧异。 　　平时看阎埠贵一副扣扣搜搜的样子，而且也不怎么顾及脸面，没想到这家伙对于出名也是挺执着的啊。 　　“当然，就是，这以后三大爷要是再写出什么作品来，可还得麻烦你和小陶记者多说说呢！”阎埠贵说道。 　　“滚滚滚，傻柱你个狗东西，我们家生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连个媳妇都没有，你知道生孩子是怎么回事吗？我不比你清楚？” 　　不过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喧闹的声音，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敲他的门。 　　毕竟，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并不罕见啊。 　　但现在既然出问题了，那还不赶紧往医院送，可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可以啊，不过，我这个人是先小人后君子，正所谓先明后不争嘛。 　　“哼，你说的轻巧，去医院不花钱吗？有那钱，还不如买几斤肉回来吃，你给我消停的呆着，别作妖，要不然，生完孩子有你好受的！”贾张氏再次恶狠狠的说道。 　　钱，我可以借，不过不是借给贾东旭，而是借给你易师傅，我可是听说，这贾家借钱从来不还的，这一点，你和柱子你们俩应该最清楚了！ 　　所以钱借给你，你用自行车来抵押，等什么时候你将钱还给我了，到时候自行车你再拿走，怎么样，公平吧？” 　　项云端可懒得和贾张氏扯皮，可今天这情况，他又不能不借，再怎么说，这也是事关人命的大事，所以，只能将钱借给易中海。 　　刚才还痛苦的大喊大叫的秦淮茹，这会儿已经虚弱的变成了气若游丝的感觉。 　　项云端很快来到中院，然后就听见傻柱在那着急的上蹿下跳的。 　　易中海不掏钱，转而看向项云端。 　　大家都劝着说赶紧去医院呢，可贾张氏不同意，贾东旭也是听他妈的话，不愿意去医院，这不，闹起来了！ 　　我爸和二大爷还有易师傅他们都已经过去了，但毕竟不方便，没进屋，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只是听我妈她们几个说挺危险的。 　　“师傅，要不，你借我一点钱，等我下个月发工资了，再还你！”贾东旭看着易中海说道。 　　如果是普通生孩子，当然用不了这么多，不过，看秦淮茹那个样子，接生婆都吓走了，估计很棘手，这可就说不好最后会花多少钱了。 　　也就是阎埠贵这個老抠，硬是光耍了耍嘴皮子，一分钱都没掏。 　　贾张氏在屋子里骂骂咧咧的，说完了仿佛还是不解气，又冲着床上的秦淮茹说道：“你别叫了，不是已经去给你叫接生婆了吗？忍忍就行了，你又不是第一次生了，装什么装？ 　　“东旭，赶紧送医院啊，接生婆都没办法，你还犹豫什么啊？”易中海这个时候对同样一直站在门外的贾东旭说道。 　　“妈，要不，送……”贾东旭犹豫了一下开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贾张氏打断了。 　　如果这个时候答应下来，那如果后面的作品都达不到要求，以阎埠贵的小心眼，没准儿会把账记在他头上。 　　人群中，许大茂突然说了一句。 　　项云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好像确实差不多到了月份了，毕竟是后世人的思维，他还想问一句为什么没有提前去医院，不过听刚才阎解成的话，大概也是不用问了。 　　阎埠贵就算是真请他喝酒，估计烧刀子就已经是极限了，哪有西凤好喝啊。 　　贾家借他的钱确实没还过，这次别看贾东旭一口一个保证，但大概率也是不还的。 　　不过项云端也不在意，自己整了点油炸馒头片，调了个凉菜，西凤酒拿出来倒上，美滋滋的喝了一顿。 　　“秦淮茹生孩子？” 　　“走吧，去了医院，缴费的事我直接办就行了，你不用操心，好好照顾你媳妇！”易中海将二十块钱往兜里一装，说道。 　　项云端穿着衣服将门打开，就看见一脸着急的阎解成，他又看了看表，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其实，崔大妈走了之后，她就已经准备将秦淮茹送医院去了，毕竟，就算不为秦淮茹，她也得为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棒梗在她眼里已经废了，她以后还要指着这个孩子呢。 　　“师傅，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发了工资，一定第一时间给你还上！”贾东旭见易中海不开口，有些着急的说道。 　　不过，这个年头，很多人生孩子，特别是乡下，基本上都是接生婆给接生的，不去医院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这阎埠贵可是属狗皮膏药的，一旦贴上来，想甩都甩不掉。 　　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出幺蛾子，还怂恿东旭带你去医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吗？你不就是想去医院吃好一点吗？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赶紧送医院吧，这种情况，我接不了！”崔大妈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任凭阎埠贵如何说，项云端就是不答应，最后阎埠贵只能有些扫兴的离开，也不再提请喝酒的事情了。 　　项云端说完，也不管易中海的脸色，而是继续对着周围邻居们说道：“我虽然有点钱，但大家都知道，我正谈对象呢，后面结婚也要用钱。 　　“易师傅，还要借吗？”项云端问道。 　　“崔大妈到了，快让让，让崔大妈看看！” 　　贾东旭一看这样，也是没有一点办法，他们家的钱，都是贾张氏掌管的。 　　“赶紧送医院啊贾大妈，这生孩子的事情，可不敢胡来！”傻柱站在贾家门口，大声说道。 　　“送什么送？家里哪还有钱啊？你一个月就挣那么一点，根本没有钱，你们谁爱送谁送，反正我没钱！”贾张氏从里面出来，瞪了一眼傻柱，然后看着易中海说道。 　　吃饱喝美之后，项云端又去中院上了个厕所。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这话还真不是易中海瞎说，他手头确实没钱，自从一大爷的身份被罢免之后，他为了挽救形象，可没少花钱，年前买自行车、手表、收音机等等，就花了不少，修厕所也花了一些，确实没有多余的钱了。 　　“理解，理解！” 　　这一点上还比不上许大茂，因为许大茂也掏钱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娄晓娥的钱。 　　“说得对，这也是防小人嘛，欠钱不还的事情，可太恶心了！” 　　院子里的人都很满意，除了易中海，因为他收拢人心甚至趁机重回一大爷位置的计划落空了。 　　易师傅让我请你过去呢！”阎解成一口气说道。 　　如果要用，就只能拿个存折去银行取了，不过，那些可都是他存的老本，而且是定期，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取。 　　其实，他直接借钱给贾东旭，也不是不可以，贾东旭未必有胆子敢昧了他的钱。 　　“项哥，是贾家，这秦淮茹不是生孩子吗？估计是差不多时间到了，但半天没生出来，这会儿我听我妈说都开始出血了。 　　我说三大爷，这我可帮不了你，伱要是后面写的不行，那人家报社可不会刊登的，我就是说破天去也没用啊！”项云端摇了摇头。 　　“项哥、项哥，你醒了吗？快出来看看吧，出事了！”门外阎解成的声音响起。 　　关键是阎埠贵写的东西，水平其实一般，项云端可是都看过的，这次那篇诗歌，估计也是超长发挥了，以后大概率不会有这样的高水平作品了。 　　“解成，出什么事了？” 　　…… 　　“是啊，能借钱就很不错了，当然要有抵押物！” 　　上完厕所，从中院往回走的时候，项云端突然听见贾家传来一阵争吵声，好像是贾张氏再训斥秦淮茹。 　　“这……我没钱啊！”易中海有些为难的说道。 　　“小项，要不，你帮一把？” 　　“快快快，板车呢？赶紧推过来！还有被褥，一起拿出来，给秦淮茹垫上！”见钱的事情解决，几个大妈立刻张罗起来。 　　而且我是乡下来的，家里还有爷爷、父母、弟弟妹妹要经常接济呢，大家能理解我这样做吧？” 　　项云端正要说点什么，从外面走过来两个妇女同志，其中一个正是在粪厂工作的邻居高大妈，另外一个，嘴里还打着哈欠，是附近几个胡同里比较有名的接生婆崔珠珠。 　　这家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在这撩拨傻柱和贾东旭的关系。 　　板车之前就找好了，是傻柱亲自去找的，这会儿看着秦淮茹被抬上板车，直冲医院而去，傻柱终于松了口气。 　　“傻柱，这是点你呢，赶紧掏钱给贾东旭他媳妇生孩子用啊，刚才你不是挺着急的吗？这会儿怎么没动静了？怎么？不心疼你秦姐啦？媳妇虽然不是你媳妇，但孩子是无辜的嘛！” 　　虽然院子里的人还是挺感谢他的，但同样感谢项云端和刘海中啊，因为建这两个厕所，项云端和刘海中都出钱了。 　　本来，傻柱刚才都要说他出钱了，不过被许大茂这么一搅和，他要真掏钱了，那没准儿明天就传开了，说秦淮茹肚子里是他的孩子，要不然，他为什么比贾东旭还着急？ 　　“许大茂，你这不是个东西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赶紧给我滚，有在这瞎说的功夫，还不如去折腾折腾你媳妇的身子，你结婚也时间不短了，你媳妇的肚皮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是你们两口子不喜欢小孩子吗？”贾张氏远远的啐了许大茂一口，恶狠狠的说道。 　　“项主任仗义！” 　　“借，我借！”易中海深深看了项云端一眼，然后说道。 　　项云端赶紧把路让开，让崔大妈进去，这个时候，耽误一点时间都有可能要命的。 　　“呸，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出什么钱啊我出，又不是我媳妇，关我什么事啊！” 　　不过，以贾张氏的为人，拖延几乎是肯定的，如果催的急了，她估计还会说你要逼死他们一家。 　　易中海心里相当无语，这个徒弟借钱，什么时候还过啊？ 　　前段时间，易中海本来用来拉拢人心的，在院子里建公共厕所的计划，被项云端横插一脚，现在这厕所已经是建起来了，队伍里院子里的人来说，果然方便了很多，而且也不用每天早上去胡同口的公共厕所排队了，省了好多麻烦。 　　“借条就不用写了，我相信易师傅你的人品！”项云端说着，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了过去。 　　本来以为，这接生婆既然已经来了，那应该就差不多了，但没想到，崔大妈进去不过几分钟，就又出来了。 　　“妈，我真的肚子疼，我没有想吃好的，这孩子就像是卡在里面了一样，跟生棒梗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求求你了，你让东旭带我去医院吧，要不然，我真的要死了！”秦淮茹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就感觉非常痛苦的样子。 　　他这一手移花接木还玩的挺顺溜的，如果项云端这个时候拒绝，那大家可都看着呢，势必会让项云端在院子里的口碑大跌的，而如果秦淮茹后面真出点儿什么事，这个影响就更大了。 　　不过，这不是为了省钱么，刚才之所以那样说，就是她料定了，傻柱估计会当这个冤大头，但现在却被许大茂一句话给毁了，她能不生气吗？ 　　贾东旭想要去接项云端手里的钱，不过却被易中海不动声色的抢先一步。 　　“好嘛！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我就说，你这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原来是还想更进一步啊？ 　　虽然媳妇不是他的，孩子也不是他的，但秦姐能坐着他找来的板车去生孩子，他多少也有一点参与感了啊！ 　　莫名的，傻柱感觉心口暖暖的。 第150章 老娘进城来了 　　闹腾了半天时间，等将秦淮茹送走的时候，已经快早上五点钟了。 　　项云端一看这个点，也没有再睡个回笼觉，而是将他编写的关于训练警犬的小册子拿出来，继续完善。 　　他还想着能够早一点将这本书出版呢。 　　在四九城的那些需要警犬的单位还好说，可以直接派人来警犬培训基地学习，可其它地方的，显然就有些不方便了，所以有一本专门介绍训练警犬的书，对于其它地方的同志们来说，就非常有意义了。 　　项云端并没有任何敝帚自珍的想法，一点也不担心别人将他这方面的本事学了去，在他心里，越多人学才越好呢。 　　如果有人能够青出于蓝那就更好了。 　　当然，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毕竟是有金手指的人，别的不说，光是能够“看见”每一只狗的各项天赋、技能，这一点其他人就比不了。 　　对于他来说，训练警犬完全可以因材施教，所以效率会非常高，效果也会非常好，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项副主任，有人找你！” 　　这可把吴长伟给乐坏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多吃了二两米饭。 　　“狗可不是狼，虽然狗是狼驯化而来的，但饮食习惯上还是有一些不同的，通过各种食物搭配，能够更好的给狗提供所需要的营养！”项云端说道。 　　不过也不能全怪叶小峰，主要是那只金雕实在是太神俊了，体型非常大，翼展怕是快三米了，站着都有一米多高，羽毛光亮无比，爪子看上去非常骇人，一爪下去，抓破颅骨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兴奋啊？”吴长伟奇怪道。 　　等他到了门口一看，外面果然站着一位中年妇女，身上穿着蓝色带补丁的衣服，正面带忐忑的东张西望，不是他老娘梁红花还是谁？ 　　虽然培育出来的捷克狼犬看上去非常漂亮，身体素质方面的数据也不错，但作为军犬或者警犬来说，捷克狼犬显然是失败的，因为这种狗的性格很敏感，不太适合社会化，更别说成为军犬和警犬了。 　　幸亏这只金雕经过两次强化已经到达了极限了，如果再多强化几次，被人看到，估计还以为有动物解放后不顾禁令强行成精呐！ 　　不过对于项云端来说，这金雕大也有大的好处啊，体型这么大的金雕，食谱上的食物可就更加广泛了，为他提供的高等级气运也更加的多了。 　　“咦？老大，你怎么穿上这一身衣服了？” 　　项云端赶紧往厂门口跑去。 　　好在屠宰厂有便利条件，基本上所有东西都能够弄到，不用费什么事。 　　“小叶啊，你来的挺早啊！”项云端看着眼前的叶小峰说道。 　　其实，相比起森林来说，大海才是他最应该下手的地方，想想海里面那些强大的掠食者，比如鲨鱼、虎鲸之类的，要是能强化一下，那能提供多少气运？ 　　“娘，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在犬舍转了一圈，见没什么问题，项云端这才去了办公室。 　　“刚才，就在刚才，北大的容亚光副处长打过来电话，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清华的同志，说是清华那边的保卫处，看了他们北大最新上岗的警犬巡逻队，也想要搞一个！”吴长伟大声说道。 　　“要不然啊，你恐怕会高兴不过来啊！像这样的事情，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的，要是来一个你就兴奋的不行，那伱可要小心心脏能不能承受哦，这大悲大喜，对心脏可都是不小的压力！”项云端说道。 　　“老瘸叔，早啊！”项云端随口打了一个招呼。 　　毕竟光是挑选警犬种子这一点，他就占据了非常大的优势。 　　还别说，挺像个人的，每次都不空手来，要么抓着老鼠、松鼠之类的，要么就抓着野兔、野鸡，甚至有一次，还抓了一条毒蛇过来，也是让项云端哭笑不得，他对蛇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不感冒。 　　既然计划中需要用到狼，项云端打算等过一段时间，向上面汇报一下，然后专门去一趟草原，准备抓（挑选）一些用来繁育的狼回来，公母肯定都是要有的。 　　项云端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开始一天的日常训练，吴长伟一脸喜色的闯进办公室中。 　　“嘿嘿，这些小狗长的好，主要是你配置的这些狗粮比较厉害，我老头子养了大半辈子狗了，没想到这喂狗的学问也是这么深，我看，就算是从小吃肉长大的狗，也未必能够像基地里的这些狗一样长的这么快！”宋老瘸笑着说道。 　　因为确实有实际操作的经验，所以他写起来也是言之有物，非常翔实，一点儿也不空洞。 　　宋老瘸性格孤僻，话也不多，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又开始喂狗了。 　　“哈哈，我说科长啊，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要不然……”项云端面带笑容的说道。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效果，所以项云端更加希望通过气运来强化一下其它的野生掠食者了。 　　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 　　“是吗？那就让他们派人过来呗，反正现在咱们的同志都已经有经验了！”项云端淡淡的说道。 　　之所以说是狼王，实在是因为他只狼的体型也非常大，看上去就不像是一般的狼，再者，能够提供金色气运的生物，肯定不一般的。 　　所以他已经将培育警犬犬种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在项云端保证接待好清华来人之后，吴长伟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眼看着这个警犬培训基地越干越红火，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项云端也没有闲着，陆陆续续将四九城周围的乡下跑了一个遍，搜寻了很多适合用来当警犬的小狗。 　　至于这些知识来源，一部分来自“驯养”技能，一部分来自后世。 　　这个自行车他准备拿去让弟弟项云龙先骑几天再说，反正是抵押来的，不用白不用，就当是收的利息了。 　　目前来看，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时间像之前北大那样，派人来专门学习一段时间的。 　　要不然，老娘怎么会找到单位来？ 　　“谁找我？”项云端问道。 　　“要不然怎么？”吴长伟问。 　　“嘿，你小子，得瑟起来了啊！”吴长伟反应过来项云端是在调侃自己，不由得笑骂道。 　　地方也不大，就五六平的样子，不过宋老瘸倒是住得挺舒坦的。 　　可项云端哪里会什么驯鹰的技能呢？他不过是靠着气运强化罢了。 　　项云端来到老娘身边，抓着梁红花那因为经常干活而有些粗糙的手紧张的问道。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他对于将来要繁育的这一全新的警犬犬种是有很严格的要求的。 　　“什么好消息？”项云端问道。 　　他准备以田园犬和狼为最初的蓝本进行杂交，选育繁殖，通过人为的筛选和淘汰，将适合于警犬工作的基因天赋留下来，最终形成一种强大的全新犬种。 　　这样当然也能够发挥出警犬的作用，只不过相比之下，效果会差一点罢了。 　　“人呢，在哪？”项云端饭也顾不上吃了，赶紧问道。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神了，还真应了项云端那句话，这一上午时间下来，除了清华之外，又有好几个高校保卫处的人打电话过来，说是要参加培训。 　　书桌旁，项云端边写边回忆，将自己在实际培训中遇到的各种情况也都逐个添加进去，让这本册子的内容变得更加有理有据。 　　人都会有水土不服的问题，更何况是动物？ 　　“哈哈哈，云端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从这个警犬培训基地正式成立之后，他作为基地的副主任，实际上的一把手，自然也是分配了一间办公室的。 　　首先，就环境上来说，不管是北方还是南方，不管是雪域还是沙漠，不管是高原还是盆地，都得要适应才行。 　　不过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准备过一段时间就开始实施。 　　当然了，项云端有金手指加持，他相信自己繁育警犬犬种的时候，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警犬培训基地终究是要培育专门的警犬犬种的，现在用的田园犬就是个万金油，用当然也能用，但肯定没有专门繁育出来的警犬犬种好用。 　　正吃饭的时候，大门口的一位保卫突然跑过来对着项云端说道。 　　等他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人给他打好了热水，顺便泡了一杯茶。 　　“主任，你喝茶！” 　　基地里这些狗吃的狗粮，都是他亲自配置的，大狗和小狗的狗粮还有一些差别的。 　　而且不光是草原狼，森林狼也是要有的，严格来说，北方的狼和南方的狼都要有。 　　虽然他在这本训练警犬的小册子中描述了如何去挑选警犬种子，而且他这个方法也确实有用，但终究比不过直接“查看”天赋和技能来的给力啊！ 　　只要是谈论起和狗相关的事情，宋老瘸的话还是很多的。 　　宋老瘸是一直住在厂子里的，保卫科专门给他腾出来一间原本用来放东西的破旧仓库。 　　后世有一种名为捷克狼犬的狗，正是起源于这个时代，大概是五五年，捷克斯洛伐克出于培育一种优良的军犬的目的，将咯尔巴阡狼与德牧进行杂交，逐渐培养出了捷克狼犬。 　　“一位姓梁的女同志，说是您母亲！”保卫说道。 　　金雕的这个举动，还真不是他控制的，完全是金雕的自发行为，或许是因为强化之后，灵性比较高的原因。 　　每次看见金雕过来，那都是两眼放光，上一次金雕过来，项云端见叶小峰实在眼馋，就让他摸了摸金雕，可把小伙子给兴奋坏了。 　　梁红花看见项云端，先是一愣，差点儿没认出来，随后才有些诧异的问道。 　　实际上这也是国际上繁育警犬犬种惯用的方法。 　　“就在大门口！”保卫说道。 　　但别人不知道啊，特别是叶小峰，还以为项云端真会驯鹰呢。 　　这家伙也是个妙人，他巴结项云端，倒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而是为了学习项云端驯鹰的技能。 　　而这，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算是已经开始培养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了。 　　小伙子确实喜欢玩鹰。 　　虽然说训练员如果从警犬小的时候就开始培训，那效果是最好的，但通常现实情况中，这种事情是比较少的，大多数时候，都是警犬在基地培训好了之后，然后直接被有需要的单位接走。 　　洗漱一番，然后弄了两個荷包蛋，又将前几天烙的锅盔馍往里面泡了一些，盐醋辣椒油一放，囫囵吃完，将碗一洗，这才骑着从易中海那里抵押过来的自行车，往厂子里而去。 　　特别是上一次，项云端突然收到一道金色气运，他立刻就想到了金雕，所以特意花费了一丝黑色气运，共享了一下金雕的视野，发现其应该是杀了一只狼王。 　　等他来到屠宰厂的时候，刚把自行车推进车棚，就看见基地那边，宋老瘸在喂狗。 　　如果上面同意了他这个新繁育一种专门用做警犬和军犬的全新犬种的计划，那到时候他说不得就该全国各地跑一下了，到时候借着抓狼和挑选优秀犬种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借机强化一些全国各地的野生掠食者，什么老虎、豹子、熊、狼、蟒蛇之类的，全都安排上，到时候高等级的气运才能够不缺啊。 　　“哟，这些小狗长得挺快啊，我看再有半个月，差不多就能够参与训练了！您老照顾的真好！”项云端对宋老瘸的态度一点也不在意，跟在后面，挨个查看犬舍里的这些狗的状态。 　　“我娘？” 　　屠宰厂那些徒弟提供的，基本上全都是最低级的白色气运，还是差了一点。 　　不过这话没办法对叶小峰说啊，关键是，那只被强化过的金雕除了第一次给项云端送来了一只小鹿之后，后面又来了几次。 　　项云端身上穿着的，正是公安制服，梁红花没反应过来很正常，他转入保卫科成为干部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家里人说呢。 　　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回梁家大队。 第151章 云瑾住院了 　　梁红花其实并不认识项云端身上穿着的制服。 　　这身制服是今年才开始换装的，以前的制服是上白下蓝，现在上下全都变成了藏蓝色，而且款式上也有一些变化。 　　梁红花一直在乡下，本来连派出所的同志都没怎么见过，就更别说现在又换了制服。 　　不过她也意识到自家大儿子现在好像不是屠宰工了，因为大门口那个背着枪的门岗穿着的衣服也是同样的款式。 　　“娘，我前段时间换工作了，现在不干屠宰的活了，调到了保卫科！”项云端解释了一句。 　　对于保卫科是干什么的，梁红花还是知道的，家不远就有个煤厂，里面也有保卫科的。 　　“哎呀，你爹和云瑾也还没有吃呢！”梁红花坐在屠宰厂的食堂里，才反应过来。 　　“哦，对了，你看我，差点儿都忘了正事，你妹妹生病了，公社的大夫不会看，所以我和伱爹将云瑾送城里的医院来看看！”梁红花一拍脑门说道。 　　“爹你留着吧，我这当儿子的上班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给家里拿过钱呢，你等过两天回家的时候，给我爷看着买点儿什么，还有云杰，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买点好吃的带上！” 　　“哼，我告诉你，我这小孙子要是出一点意外，你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到时候我天天来你们医院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贾张氏气势汹汹的说道。 　　病床上，云瑾本来还在睡觉，他这一来，倒是将云瑾吵醒了。 　　“应该是吃坏肚子了，刚开始的时候上吐下泻的，而且还说肚子疼，发烧也很严重，也不知道胡乱吃了什么东西，唉，都怪我，没看好你妹妹，让她吃了脏东西！”梁红花有些愧疚的说道。 　　“哎哟，小瑾怎么哭啦？是不是不想看见大哥啊，那大哥要不离开？”项云端被妹妹莫名的哭声弄的不知所措。 　　“呜呜呜，大哥，你怎么都不回家看我啊！”小云瑾见大哥要离开，蹭的一下从病床上站起来，说着就要往项云端怀里钻。 　　反正在老娘的认知中，干部和干事估计是一个意思。 　　“是是，医生同志你说的对，但我是说万一，要是万一……你可一定记得保小的啊！”贾张氏依旧纠缠不休。 　　项云端伸手将妹妹抱起来，这才发现妹妹比之前见的时候高了差不多一个头。 　　“没事，我看还是咱们老项家的血脉强，只要身体好，以后可以当运动员，为国争光啊！”项云端笑着说道。 　　秦淮茹从天不亮就送过来，这会儿已经中午了，这医生进进出出好几趟了，可这孩子就是生不出来。 　　项云端见老娘这个样子，心中有些无奈，不过想一想他当初只是进厂当个屠宰工，老娘都恨不得全村的人都知道，现在听见他当干部了，没高兴的跳起来已经算是克制了。 　　“呜呜呜~哇啊啊啊~” 　　她不仅是医生，同样也是一位孩子的母亲，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这要是她生孩子的时候，婆婆在外面一个劲的说保小，她会是个什么感受？ 　　虽然真到了那个迫不得已的时候，她自己可能也会选择保孩子，但那是她自己的决定，要是有人替她做这个决定，那又是另外的事了。 　　等他交完了费，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老娘刚才都说了，确实不想麻烦他，主要是进城的时候太着急，忘了换粮票了，这一进城，没有粮票连饭都吃不上，所以才不得已告诉了他。 　　“我说你这位老同志，怎么说话呢？大人小孩在我们眼里一样重要！”医生有些生气的说道。 　　“娘，家里粮是不是不太够吃了？云瑾乱吃东西，不会是饿的吧？”项云端心中一动，问道。 　　“钱你收着吧，你在城里开销大，我带钱了！”项传宗说道。 　　“刚才那個门岗的同志听见我说找你，还叫你项副主任，是你吗？你这个副主任是什么意思？多大的领导啊？”梁红花见项云端承认他自己是干部，脸上的表情都变了，一副惊喜异常的模样问道。 　　梁红花之前就想问了，这会儿也是听的认真，估计是想等回家后在大队邻居们跟前炫耀一番。 　　“呸，胡说什么呢，长那么高干什么，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梁红花瞪了一眼项传宗说道。 　　本来儿子能当个工人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当上干部了？这老项家祖坟真的冒青烟了？ 　　项云端自然知道老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保卫科并不都是干部（干事），也就是说并不都是行政岗，其实还有一些保卫只是临时工，因为要控制办公经费的问题，所以上面对于编制还是管的挺严的。 　　“项云瑾的家属，来把费用交一下！” 　　虽然他知道这大食堂迟早要关，但没想到这么快。 　　现在这个年代，女孩子如果长的太高，确实不太好嫁人，不过那也是对一般人来说的。 　　“呀，大哥！” 　　“哎哟，半年不见，云瑾长高了不少啊！” 　　不过他也没有多解释，而是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干部！” 　　“我说不清楚是什么病，医生说是什么细菌感染了，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医生给云瑾开了一些药，现在情况已经稳住了，就是可能还要多观察几天！”梁红花见儿子有些着急，赶紧说道。 　　到了医院，一进病房，还不等项云端开口，老爹项传宗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了。 　　“好，我马上去！” 　　“啊？那你现在不是工人了？我听说保卫科的人都是干部？”梁红花有些惊讶的问道。 　　项云端说完，也不等老爹在拉扯，直接往交费的地方走去。 　　“好了，听娘的话，先吃药，等你病好了，大哥给你买好吃的，到时候再带你在城里玩一玩，好不好！”项云端将妹妹放在病床上，顺手从梁红花手中接过药。 　　项云端心里有数，不过没有多说什么，情况还没有到最严重的时候呢。 　　就算长成凤姐那样，都有的是人排队想娶，这一点，项云端还是有自信的。 　　“没事，你先吃，吃完了再给我爹和云瑾带上一些！”项云端拿着饭盒打了两个狮子头，两个馒头，还有一道猪血炒韭菜。 　　顺便将他自己的事情也说了一下。 　　见项云端这么问，梁红花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注意，这才小声说道：“大食堂已经关了，现在又各家自己做饭吃呢！” 　　“不是在大食堂吃的吗？其他人都没事？”项云端奇怪道。 　　本来项云端还以为云瑾是住在哪个小医院呢，心里还想着要不要转到轧钢厂的厂医院里去，毕竟有袁卫国这层关系在，再加上他刚刚为轧钢厂办了案子，妹妹住轧钢厂的医院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老大来了，哎，我还怕你妈找不到地方呢，本来没想告诉你的，没打扰你工作吧？” 　　项云端也是很久没有见爹娘了，反正下午请了假，这会儿正好说说话，了解一下家里边的情况。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等梁红花吃完，项云端这才请了半天假，骑着自行车带着老娘往医院赶去。 　　项云端“埋怨”了一句，然后将带过来的饭菜递给老爹。 　　“我不吃我不吃，药太难吃了，我要吃糖葫芦！”云瑾这小丫头这会儿仗着大哥在，可算是翻天了，连老娘的话都敢不听。 　　看老娘的表情，云瑾的病应该确实不太严重，项云端这才微微放心，然后又问道：“怎么生病的啊？” 　　女医生见眼前这个老太婆还抓着自己衣服纠缠，很是厌恶的说了一句。 　　“放手！” 　　项云端应了一声，翻了翻口袋，先给老爹一部分粮票和钱，然后才去交费。 　　“这位同志，你冷静点，孕妇现在情况比较危险，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的，不管大人还是小孩，我们都会保的！”那个女医生有些无奈的说道。 　　“差不多吧，有时候会换一换花样！”项云端说道。 　　她都没有问保大保小的话，更何况孕妇现在的情况，还没到那么危险的时候，这个老太婆怎么一上来就要保小，好像对那个孕妇一点都不关心一样，这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还行，就是……怎么说呢，在大食堂吃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节制，基本上都是敞开了吃的，所以大家胃口都变大了，这不，食堂一关，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梁红花说道。 　　不过没想到云瑾是住在协和医院，既然如此，那当然就没有必要再转院了。 　　没想到现在这大食堂又关了。 　　项云端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云瑾一看见他，原本有些苍白的小脸上顿时露出高兴的神采，不过转瞬之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圆溜溜的小眼睛顿时弥漫起了一层水雾。 　　云瑾窝在大哥怀里，仿佛连病都好了不少，萌萌的眼睛还带着泪珠，满是期待的看着项云端，掰着指头说着那些项云端曾经给她带过的好吃的。 　　“娘，你来找我，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项云端转移话题。 　　这一趟住院，得花不少钱呢。 　　厂里一般不让陌生人进去，不过梁红花有项云端带着，谁也不会说什么。 　　“什么？云瑾生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项云端之前就猜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却没想到妹妹竟然病了，还要送到城里来看！ 　　这万一要强化歪了方向，到时候难道找医生另外拿药？ 　　再加上，从去年这天气就不怎么好，今年也是风不调雨不顺的，估计又要欠收。 　　但大食堂干起来之后，因为没有计划，所以一直是敞开吃，人倒是吃饱了，但吃着吃着，发现情况不太对了。 　　贾张氏平时就横惯了，一见这医生敢这么和自己说话，脸色一变，立刻拿出她在院子里撒泼打滚那一套来。 　　也是梁家庄大队管事的人有点本事，发现情况不太对了，所以才赶紧将食堂关了，然后剩下的那点儿粮食又分发了下去，好歹也没有全嚯嚯完，还剩了一些，估计省着点吃，应该能撑到夏收。 　　“吃什么吃，你忘了你是怎么得的病了？再胡吃东西，小心我拿针将你的嘴缝起来！”梁红芳气不打一处来。 　　“嗨，估计以后跟你一样，是个大个子！”项传宗在旁边说道。 　　反正小妹刚才这闹腾劲，估计也没多大问题，最多两三天就能出院，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吃药！”梁红花见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将医生给嘱咐要吃的药拿了出来。 　　不过他早就做准备了，狼牙吊坠空间里面囤了不少东西，米、面、油都有，不过像地瓜、土豆之类的，他也囤了一些，到时候肯定是要接济一下家里的。 　　“走，去食堂，娘你还没有吃中午饭吧？”项云端拉着老娘往厂子里走去。 　　本来还想强化一下药，看看能不能让小妹早点儿好起来，不过最后还是没敢。 　　贾张氏猜测，怕是秦淮茹已经不行了，所以才拽着医生，硬是要保小，那意思就是大人就别管了，赶紧将小孩保下来就行了。 　　正说着话呢，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护士，喊着让他们过去交费。 　　他赶过去一看，还真是熟人，易中海、贾东旭、贾张氏都在，没想到秦淮茹也送协和来了。 　　“还是当工人好啊，你们每天都这么吃吗？”梁红花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忍不住感叹。 　　“哎，保卫同志，快过来将这个老太婆抓起来，她在这里妨碍我们做手术呢！” 　　其中好像还夹杂着熟悉的声音。 　　项云端过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贾张氏拉着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女医生说道。 　　项云端自从那个大食堂干起来之后，就一直没怎么回过家，主要是回去了家里也没什么人，都在忙着干活。 　　“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告诉我，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顺呢！” 　　就以他项云端的情况，二十年后，还用愁妹妹嫁不出去？ 　　以前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得算着粮吃饭，如果敞开了吃，那很容易就青黄不接了，所以不干活的时候就喝稀的，只有干活的时候才能多吃点。 　　等小妹将药吃完，项云端又去外面给弄了点蜂蜜水，哄了哄，这才乖乖的睡下。 　　“医生，我们保小，我们保小，你一定要记住啊！” 　　女医生想赶紧进产房，但贾张氏这会儿已经昏了头，拽着她硬是不让离开。 　　这会儿项云端刚好过来，女医生看他的衣服，还以为是医院的保卫人员，当场就喊了起来。 第152章 崔明亮急了 　　“项……项主任，你怎么在这里？” 　　随着那位女医生的呼喊，众人自然也都看见了项云端。 　　见易中海主动和自己打招呼，而且既没有称呼自己“小项”，也没有称呼自己“端子”，而是叫了一声项主任，虽然看上去有些勉强，不过还是让项云端有些意外。 　　这易中海一直和自己不对付，这会儿怎么这么客气了？难道是因为之前借钱的事情？ 　　那也不应该啊，虽然说欠别人钱了见人自然矮一头，可以他易中海的收入，这区区二十块钱，还没理由让他低头啊！ 　　虽然不知道易中海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不过项云端也不在意，就算易中海又想耍什么花主意，他现在也不害怕了。 　　“嗯，易师傅也在啊，我妹妹生病了，我爹娘带妹妹进城看病，也住在这里！”项云端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一句。 　　“咦？你不是我们医院的保卫！” 　　这会儿，那女医生看清楚了项云端的面容，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而且刚才易中海叫项主任，她也同样听见了，医院保卫科可没有什么主任。 　　崔明亮越想心里越是没底，他有预感，这个警犬基地估计保不住了，他必须得提前做准备。 　　见女医生要走，贾张氏还想要再纠缠，被项云端瞪了一眼，这才有些不甘的将嘴闭上。 　　没想到他进来的时候，病房里的气氛却不怎么愉快，完全没有生孩子的那种喜悦，反而很沉闷。 　　“厂长，大事不好了！” 　　崔明亮说道：“厂长，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基地从手里溜走吧？” 　　项云端问答：“产妇什么情况？天没亮就送过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结束吗？” 　　项云端自然不知道易中海的心理变化，回到病房后，对着老爹和老娘说道。 　　项云端现在已经成了势了，除非他得罪了更厉害的人物，要不然，就凭他易中海，还真没办法将项云端怎么样。 　　他刚才为什么气得都骂娘了？ 　　你说说，这能不生气吗？ 　　“你们认识？”女医生皱着眉头问道。 　　所以一听说警犬培训基地的事情，魏厂长不由的来了精神。 　　“爹、娘，今天晚上我在医院陪小瑾吧，你们去我那里好好休息休息，等小瑾病好了，到时候再把云龙那小子也叫上，带你们在城里转一转，刚好过两天就是周末！” 　　与其它哺乳动物相比，灵长类的人或许是太灵了，以至于脑袋有些大，生产的时候难产的概率远远大于其它动物。 　　其实项传宗见儿子这么出息，心里是非常高兴自豪的，只不过一惯内敛的性格让他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倒是梁红花，所有情绪都在脸上挂着呢。 　　项云端来到秦淮茹住的病房。 　　“对，我们是邻居！” 　　“砰！” 　　秘书听见动静，探头过来问道。 　　见了魏厂长，崔明亮也心情磨叽，直接说明了来意：“有人在打咱们这个警犬培训基地的主意！” 　　“嗯？什么意思？”魏厂长有些疑惑的问道。 　　说起这个警犬培训基地，魏厂长现在也是有点儿重视了，北大的人培训完成之后，紧接着，又有好几所高校也过来参加培训，这可是让他这个厂长脸上非常有光彩的。 　　“我去一趟协和医院，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这一通电话打完，崔明亮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又拿起了电话：“吴科长吗？让项云端来我这一趟，什么？项云端下午请假了？什么事你知道吗？哦……妹妹住院了？哪家医院……协和……好，我知道了！” 　　崔明亮挂了电话，狠狠一拍桌子，差点将桌子上的搪瓷杯子都震飞出去，口中更是忍不住骂了起来：“他娘的！帮个忙不感激也就算了，怎么还想着摘桃子？我他妈的容易吗我？” 　　面对这种不被道德绑架的人，实在不好对付，关键问题是，项云端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小小屠宰工了，而是摇身一变，成了保卫干部，虽然项云端不在轧钢厂，但谁知道项云端在轧钢厂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说贾张氏，你消停点吧，真当这医院是咱们院里呢？还敢闹事？刚才要不是我，你信不信这会儿你已经被人家医院保卫科的人抓起来了？ 　　院子里的人看你年纪大了，再加上东旭他爹没得早，有时候就算伱没理，人家也不愿意跟你一般见识罢了。 　　就在项云端和父母说说笑笑聊天的时候，屠宰厂，崔明亮却被自己刚刚得到的一个消息彻底震惊了！ 　　可这是什么地方？真想去号子里蹲几天是吧？你知道那女监里的女犯都是干什么的吗？就你这样的，进去不扒你一层皮下来？” 　　如果是后世，胎位不正的话，会通过专门的按摩手法帮助胎儿调整胎位，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提前准备剖腹产。 　　“那你赶紧进去吧，人命关天啊！”项云端点了点头，对着女医生说道。 　　“啊？还有这回事？”贾东旭非常惊讶，这项云端怎么这么厉害？以前不过就是个乡下土小子罢了，怎么进城还不到一年，就有了这么大的造化了？ 　　如果项云端去了轧钢厂保卫处，那以后要是想收拾他，岂不是更容易了？ 　　“知道了，师傅！”贾东旭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那还不简单？市局也想盖宿舍啊！咱们厂盖工人宿舍，还求着轧钢厂的钢筋呢，市局肯定也一样呗！” 　　贾东旭说完贾张氏，又看向易中海：“师傅，刚才您怎么对那项云端这么客气？还叫他项主任？” 　　他上次换房子之后，因为房间大了不少，这床也比原来的时候更宽敞，所以干脆就另外买了一套床上用品，至于之前用的，因为还有一个耳房，所以刚好就用上了，那个耳房被他收拾成了一间小卧室，布局什么的和何雨水那个屋子差不多。 　　崔明亮也不管秘书的反应，手在大腿上摩挲了一下，缓解了一下疼痛，然后直接离开办公室，去找魏厂长。 　　等将来结婚有了孩子，正好可以住，要是孩子多，还可以搞架子床。 　　本来项传宗还不愿意去，不过被梁红花说了一顿，也就顺势答应了。 　　闹腾到下午的时候，秦淮茹终于生了，一个女婴，应该就是小当了。 　　其实说起来，易中海又何尝甘心？可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 　　项云端是他发掘出来的人才，警犬培训基地也是他承担着责任建设起来的，这就好比种了一颗桃树，精心照顾了好几年，要看新终于要结桃了，可这个时候，却有人过来准备摘桃子，这谁能受得了？ 　　他崔明亮还指望着这个基地“进步”呢！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不过易中海也想开了，这段时间下来，他发现项云端也没有故意针对他的意思，所以他其实从心里也不愿意和项云端斗下去了。 　　“没事！”崔明亮面色难堪的说道。 　　老不与少斗啊，更何况，他连個儿子都没有，和项云端斗什么？ 　　还不如好好抓紧时间多调教一番贾东旭，给贾东旭多灌注灌注孝敬老人的理念。 　　魏厂长听见这话，看了崔明亮一眼，也知道崔明亮的意思，不就是让他赶紧“活动活动”，有什么手段、门路之类的，都赶紧用上嘛。 　　厂办的李怀德主任也亲口说过，杨厂长也有这个意思！”易中海说道。 　　…… 　　但如果胎位不正，那就不好说了，有可能脚会卡，有可能手也会卡，最不容易出来的就是头了。 　　贾东旭见老妈这会儿又装模作样起来，有点无语，刚才项云端在的时候怎么不厉害？ 　　“行了妈，项云端说的对，你在院子里厉害厉害就行了，在外面，可没人护得了你，公安可不吃你那一套！” 　　如果是别人，贾张氏还真不怕，但和项云端打交道这么长时间，贾张氏已经发现了，这家伙手可黑着呢，而且有时候行事不受道德束缚。 　　“不行，我得另外想一想办法，实在不行，就……” 　　“哎……” 　　“喂？哎，老领导，是我啊，小崔……对，周末您有时间吗？我想去拜访一下您啊……是是是……好好好……” 　　等项云端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贾张氏这才小声嘟囔了起来：“呸，什么东西？还敢教训起我来了，小兔崽子，真是要翻天了！” 　　轧钢厂那边，同样有这样的想法，也找了市局的关系，现在听我那个朋友说，双方都在使劲，具体还没分出结果，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谁，可问题是，不管是谁最后胜出，都跟我们屠宰厂没什么关系了啊！”崔明亮说道。 　　“前段时间，项云端同志不是去轧钢厂和区局那边帮了一个忙吗？这可倒是好，轧钢厂和区局那边感谢的话都不说，还想要将项云端同志调走！不仅如此，咱们这个警犬培训基地，也要一起划走呢！”崔明亮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放心，我肯定不会让警犬基地被划出去的！”魏厂长说道。 　　崔明亮对着秘书叮嘱了一句，然后直接出了厂，往协和医院而去，路上还顺手买了一点小点心带上。 　　“区局有这个想法我能理解，不是，轧钢厂是什么情况啊？这里面有他们什么事啊？ 　　而且听你的意思，这轧钢厂好像力度还很大？市局要出手，也该帮着区局啊，怎么轧钢厂好像也很有希望的样子？”魏厂长奇怪道。 　　毕竟父母第一次来，未必能找得到地方。 　　“你是怎么生的？啊？我就问你是怎么生的？我是不是让你生个大孙子？天天在家好吃好喝的，你就生了个不带把的？” 　　现在这医疗条件，和后世可没法比，协和医院这会儿估计连b超仪都没有，所以生产之前，根本无法知道胎儿的胎位情况。 　　这话一出口，贾张氏也看向易中海，对易中海她还是比较了解的，可不是那宽宏大量的人呢，项云端进院子里这么长时间，可没少给他易中海难堪啊！ 　　秘书见此，缩了缩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崔明亮发这么大的火。 　　项云端这会儿来这里，是想让易中海将他父母带去四合院。 　　甚至上面的领导也听说了这件事，还专门问过他一次。 　　…… 　　区局那边，看上项云端同志训练警犬的本事了，所以向市局请求，要将咱们这个警犬培训基地和项云端一起，划给区局呢。 　　一般情况下，胎儿都是头超下脚朝上，所以生产的时候，是头先出来，而只要头能出来，那后面就比较顺利了。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要划走警犬培训基地？”魏厂长这会儿也皱起了眉头，这个基地对他来说，可是非常亮眼的成绩呢，这才刚开始“发光”，就要被人弄走了？ 　　“是市局，我在市局有个朋友，他刚好听说了这件事，就给我提了一嘴。 　　从魏厂长办公室出来，崔明亮有些不好的预感，虽然刚才魏厂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过他并不放心。 　　“崔厂长，怎么了？” 　　她知道，如果她真要是惹了项云端不高兴，那项云端背后估计会使坏，然后全部报应在自己家东旭身上。 　　“唉，这家伙不简单，东旭，以后你在项云端面前，小心着吧，该让就让，千万别再有针对项云端的想法了。 　　很多时候孕妇难产都是因为胎位不正。 　　但此刻像秦淮茹这种情况，就比较危险了，属于是生了一半了，再进行剖腹产，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行了，你就别磨叽了，老大让咱们住，那就住两天呗，你不住，别人看见了还以为老大不孝顺呢！” 　　夜幕降临。 　　厂子里这半个月破大案子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我听说，项云端可是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气的，保卫处的袁卫国副处长对项云端可是青睐有加，还说要将项云端调到咱们厂保卫处去呢。 　　女医生见项云端似乎没有偏袒那个老太婆的意思，这才解释道：“胎儿胎位不正，卡在宫口出不来，我们正在想办法，实在不行，只能剖腹产了！” 　　病房里，贾张氏正在拉着脸训斥秦淮茹。 　　原因嘛，自然是秦淮茹生的是个女娃而不是男娃。 第153章 　　贾张氏自打秦淮茹怀孕起，就心心念念的想再要一个大孙子，毕竟棒梗在她眼里已经废了。 　　可这等了十个月，没想到生出来竟然是个女娃，贾张氏顿时就有点接受不了了。 　　所以此刻看秦淮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再加上因为这小孩子刚出生，脸上都皱巴巴的，丑得很，贾张氏看了一眼婴儿后，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生孩子的事情，本来就是看天意的，又不是我想生男孩就能生男孩的。” 　　秦淮茹有些委屈的说道，她是真的伤心了，怀胎十月的辛苦就不说了，怀胎的时候家里的很多家务活也都是她一个人干的。 　　刚才贾张氏还说什么天天让她好吃好喝的，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家里要是有点儿好吃的，可都是让贾东旭和贾张氏俩人分着吃了，偶尔棒梗能分上一些，而她自己呢，从来就没有过。 　　本来傻柱最擅长的是川菜，可因为今天心里想着秦淮茹，傻柱特意多做了几道从项云端那里学来的不辣的菜品，就是为了防止秦淮茹刚生完孩子不太能吃辣。 　　静！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我也想清楚了，离开你们家，我也未必就活不下去了，没准儿比以前活的更好呢！ 　　傻柱这家伙，今天一天上班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做完小灶，还不等下班，赶紧带上他从小灶截留下来的饭菜，直奔医院而来。 　　所以项云端一开口，他就直接答应下来。 　　等两人走了之后，贾张氏立刻发作起来，三两步跑到秦淮茹身边，伸手就往秦淮茹腰上上拧去，一边拧一边嘴里还狠狠的说道：“好啊，你个贱皮子，竟然敢不听我的话，装什么可怜呢？啊？你以前和傻柱眉来眼去的那个劲呢？ 　　秦淮茹这话说完，就像是给其他人施加了定身术一样，不仅易中海愣了，贾东旭也愣了，特别是贾张氏，刚才被秦淮茹突然一推，她差点儿栽倒在地，这会儿刚稳住身形，正想教训秦淮茹呢，听见这一番话，她也愣住了，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随着傻柱一个个菜名往外冒，贾张氏这会儿是肠子都悔青了，这么多菜，别说吃了，她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那吃在嘴里，得是个什么滋味啊？ 　　毕竟连厂长都要傻柱专门掌勺，那肯定非常好吃！ 　　贾张氏可太想尝一尝都是什么味道了。 　　说着说着，秦淮茹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 　　今天厂里宴请兄弟单位来的人吃饭，专门请了傻柱掌勺，杨厂长上次吃过傻柱做的菜之后，也是赞不绝口，所以今天就想起了他。 　　“你……你这老太婆，神经病吧？我这……秦姐生孩子了，身体正虚着呢，我这想着赶紧送点儿好吃的过来给秦姐补一补，伱简直莫名其妙！”傻柱被骂的一时半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柱子，今天上小灶了？” 　　“哦，今天都做的什么菜啊？”项云端问道。 　　如果是往常，秦淮茹肯定要顺着贾张氏的意思，可这会儿，面对贾张氏的眼色她无动于衷，甚至闭上了眼睛。 　　秦淮茹躺在床上，本来身体虚弱不堪，可这会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一把将贾张氏推开，一边哭一边大吼道：“休就休，我也受够了在你们家的日子，不过了……不对，哼，政府可是说了，这两口子要是过不下去了，可以离婚的，贾东旭，现在就跟我走，去民政局，离婚！ 　　我是乡下丫头，你这城里人我也不高攀了，大不了我回乡下去种地、去放牛、去喂猪，也好过在你们家过的这憋屈日子！” 　　当时傻柱也在场，对于项云端的夸赞，他自然是非常感激的。 　　这一切，项云端都尽收眼底，不过跟他没什么关系，也懒得管，他来这，本来是想问一问易中海回不回家，如果回家，就将他父母带去四合院。 　　不过此刻也用不着问易中海了，他直接对着傻柱说道：“柱子，帮我个忙，我爹娘今天带妹妹过来看病，这晚上准备住在我屋子里，好好休息休息，不过我爹娘都是第一次来，不认识地方，麻烦你将他们带过去！” 　　傻柱看了一眼旁边的项云端，手足无措。 　　以傻柱对秦淮茹的重视程度，如果是大灶上那些工人餐，他估计不会特意拿过来的。 　　他其实对秦淮这个媳妇还是非常满意的，这再让老妈说下去，可就真离了！ 　　关键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预感，如果他离婚了，这傻柱怕是真的会娶秦淮茹的，这到时候，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至于十块钱彩礼，我是没钱，毕竟家里的钱都是你在管，不过你也不要以为这就能拿捏住我了，不就是十块钱吗？我去找傻柱要，我想，傻柱肯定会给我的。 　　“妈，你胡说什么呢，淮茹和傻柱是清白的，你快别说了，让人听见了笑话！”这会儿，贾东旭是真的急了。 　　过了好一会儿，贾张氏才反应过来，见贾东旭一句话不说，好像被秦淮茹给震慑住了一样，她赶紧说道：“好啊，还敢离婚？离就离，但是当初那十块钱彩礼你可得还回来，还有，棒梗你想都别想带走！” 　　这一笑，看上去有些神经质一样，让贾张氏都从心底里感觉有些害怕。 　　项云端说着，将房子钥匙递给傻柱，同时拉着傻柱离开。 　　这一下，贾张氏有点儿尴尬了。 　　“走走走，就在旁边的病房，不远！” 　　“嘿，这孩子真漂亮，好看！” 　　项云端看着傻柱手里的饭盒问道。 　　“哼！” 　　就在她想要赶紧认错的时候，突然发现贾东旭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院子里谁不知道傻柱喜欢我啊，我可是他秦姐，呵呵呵！” 　　你给我说话！别装哑巴！ 　　傻柱进来之后，还没有察觉到房子里的气氛，一眼就看见了包裹着的婴儿，腆着脸夸赞了一声。 　　信不信我将你和傻柱的丑事说出去，我倒是要看看，街道到时候会不会偏向你这个破鞋！” 　　“哦？你爹娘过来了？行啊，没问题，叔叔阿姨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人在哪儿呢？”傻柱这会儿正尴尬着呢，毕竟他确实是个外人，人家又不欢迎他，难道死乞白赖的留下来？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到时候要是撺掇着贾东旭趁他老了，将他的房子霸占，然后将他赶出家去，冬天冻死在桥洞底下，那可怎么办？ 　　一想到这种情况，易中海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此刻见秦淮茹硬是不道歉，还一副爱怎么样怎么样的表情，易中海是真的怕了，他又赶紧对着贾张氏说道：“老嫂子，你消消气，淮茹也是说的气话，不会当真的，啊……那什么，这会儿该吃饭了吧，淮茹这生孩子，折腾的不轻，赶紧去买饭吧，好好补一补！” 　　在她看来，这种情况之下，秦淮茹肯定硬不起来，还离婚？做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淮茹好像突然福至心灵，原本想要认错求饶的话，也变得强硬起来：“呵，我无所谓，累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孩子你要是愿意要，那就留给你，你要是不愿意要，那就跟着我，我就是去要饭，我也将孩子拉扯大。 　　难不成，指望他老了，贾东旭每天给他做饭洗衣服倒尿盆吗？ 　　“番茄鱼、宫保虾球、芫爆海蜇头、福鼎肉片、红烧牛尾……太多了，今天人多，一桌做了十几个菜呢！”傻柱说道。 　　可这会儿让她再给傻柱说好话道歉，又拉不下脸面来，所以只能赶紧看向秦淮茹，对着秦淮茹挤眉弄眼，示意秦淮茹赶紧开口，将傻柱手里的饭盒骗过来。 　　秦淮茹顿时感觉自己太孤独了，这家里没有一个人能够体谅她的辛苦，有时候想想，傻柱可能才是最在乎她的人。 　　傻柱对她这么好，她这会儿可不愿意再伤害傻柱了。 　　可没想到这一句话又将贾张氏给惹火了，这长的漂亮可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贾张氏现在最听不得这个，还以为傻柱是觉得他们家生了个女孩子，故意在这说风凉话呢。 　　“淮茹，你说什么胡话，快给你婆婆道歉！” 　　上次抓了祝红芳之后，晚上在轧钢厂吃饭，项云端因为当时看见是傻柱在掌勺，所以当着杨厂长的面还故意夸了夸傻柱，说这个厨师做的菜味道非常好。 　　不过贾张氏还是嘴硬道：”好啊，你个不守妇道的，我就知道你跟傻柱有一腿，这会儿把真话说出来了是吧？想离婚，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没有我们家东旭娶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给我摆眼色？让你生儿子你不生，信不信我让东旭把你休了，把你赶回乡下去，看看你到时候还会不会这么硬气？” 　　“是啊，上次还要谢谢你，替我说好话，这不，杨厂长今天宴请客人，又让我过去掌勺！”傻柱有些炫耀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秦淮茹心里正闪过傻柱的身影，病房外面就响起了傻柱的声音。 　　贾张氏根本没想过，这秦淮茹竟然敢违抗她的意思，简直是要翻天了。 　　贾张氏一边骂一边拧，表情狰狞，手上更是一点儿都不省劲，恨不得从秦淮茹腰上掐下一块肉来。 　　易中海此刻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弄的措手不及，他的养老大计里，可是有一半都需要秦淮茹来完成的。 　　这也就不提了，可从昨天晚上到生完孩子，这段时间她可是遭老罪了，差点儿人都没了，本来以为能够得到一些安慰，却没想到贾张氏劈头盖脸的就开始数落起来，贾东旭这会儿也像個死人一样不说话。 　　说话的时候，还将手里的网兜故意在贾张氏面前亮了亮。 　　这会儿，贾张氏已经有些慌了，这要是真离婚了，想要再找一个可就不容易了，更何况找一个像秦淮茹这么勤快听话的。 　　刚才贾张氏这一通骂，一下子让她破防了，因为生孩子，身子本来就很疲惫，又遭受到贾张氏的精神攻击，这双重攻击之下，她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感觉活着太累了，没什么滋味。 　　本来，贾家一家人已经准备要回家了，孩子都生完了，还住什么医院？ 　　但这会儿可管不了这么多了，秦淮茹真要回家闹离婚，可怎么办？ 　　看着秦淮茹一副生无可恋、面如死灰的样子，贾张氏心里也是怕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贾东旭眼神有些着急，张着嘴想要说什么，看向她的目光也有一丝哀求。 　　贾张氏可是知道，秦淮茹对孩子可是非常疼爱的，她怎么可能舍得下棒梗？ 　　还有那十块钱彩礼，以秦淮茹家的条件，想要掏出这十块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滚滚滚，我们家生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谁让你来的？赶紧给我滚！ 　　自己这上赶着做好事还错了？ 　　易中海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贾东旭，让其去医院食堂买饭。 　　其实，她想的不错，不得不说，贾张氏对秦淮茹还是很了解的，毕竟自从秦淮茹嫁进来，就一直被她拿捏的。 　　可惜，当初结婚那会儿傻柱年纪太小了，要不然，嫁给傻柱多好啊！ 　　“秦姐、秦姐，生了没有？” 　　听见傻柱的话，贾张氏这才注意到傻柱手里提溜着的网兜，里面装着两个饭盒，似乎还能闻见其中传来的诱人的香味。 　　贾张氏这话一出口，秦淮茹就像是被当头焦了一盆冷水，情绪顿时冷静下来。 　　就算贾东旭能够再另娶一个，谁敢保证另娶的是个贤惠孝顺的？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你说你害不害臊？”贾张氏对着傻柱破口大骂。 　　秦淮茹刚才话一出口，就已经有些后悔了，刚才也是被逼急了，气头上说的话儿子，她本来就是个逆来顺受的性格，反抗的精神实在不多，刚才那一句话就已经是极限了。 　　可这会儿秦淮茹眼睛一闭，往床上一趟，仿佛一个死人一样，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狠狠的“哼”了一声，准备等傻柱和项云端离开了，再好好收拾收拾秦淮茹。 　　好在易中海给了台阶，她装出一副肚子饿了的样子，对着贾东旭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打饭啊，你是要饿死我吗？” 　　贾东旭如梦初醒，又看了看秦淮茹，见秦淮茹一言不发，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弯着腰轻声问道：“媳妇，你想吃点什么啊？孕妇有定量红糖，要不，我给你弄点儿红糖小米粥？” 第154章 崔明亮的请求 　　“叔叔、阿姨，快进来，这间屋子就是屠宰厂分给端子的房子了，一间厢房带一间耳房，怎么样？看着还宽敞吧？” 　　四合院。 　　傻柱带着项传宗和梁红花两人进了项云端的屋子。 　　夫妻两进了屋子打量了一下，倒没有太过惊讶，梁红花甚至说道：“还行吧，也没有多大，一个人住还可以，可要是以后结婚生孩子了，这地方可就有点儿紧张了！” 　　旁边的项传宗也点了点头，道：“比咱们乡下的屋子是小了一些，不过这个电灯是真不错，太亮堂了，这可比蜡烛好用太多了，晚上有这电灯在，你要缝缝补补的，也不用害怕看不见针眼穿不上线了！” 　　乡下村子里可还没有拉电线呢，说是过一段时间，要给村长里装大喇叭，到时候估计才会通电。 　　不过对于乡下人来说，电费也不便宜，就算通电了，到时候也未必有什么人舍得装电灯。 　　虽然电视台基本上没什么节目，但电台的节目内容还是比较丰富的，新闻曲艺之类的都有。 　　傻柱将唱片的声音放小了一些，然后又将收音机打开，这会儿里面正播放新闻呢。 　　项云端猜测崔明亮可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崔明亮不开口，他也不多问。 　　崔明亮点了点头，不过钱他没有收起来，而是塞到项云端手里，说道：“这钱你拿着，泡酒需要什么药材就去买，拜托你爷爷，再另外给我泡上一些，什么时候泡好了，什么时候给我送来就行！” 　　当听到很多人家都是五六口人挤在一间屋子里的时候，老两口这才明白过来。 　　他还有一个野望，等将来老了，给自己拍摄一部纪录片或者电视剧，所以有意识的记录生活中发生的比较有意义的事情。 　　“干什么的……哎，崔叔，你怎么在这？” 　　他还怕这会儿项云端不在医院呢。 　　不过还是被叫到了派出所去，这一阵忙活，直到刚才才出来。 　　项云端很快明白过来，上次他定行政21级、当副主任，崔明亮出了大力，他特意用白色气运强化了一瓶养生的药酒送给了崔明亮，估计说的就是这个。 　　“药酒？” 　　傻柱一边解释，一边给二老先一人弄了一碗，然后又给放学回来的妹妹雨水也弄了一些！ 　　“嗯~香，太好吃了，光这汤就这么香，还没有用鸡汤，这要是用鸡汤，那得香的把舌头都咬下来啊，看来你这个大厨是一点没有说谎！” 　　因为和项云端关系不错，所以傻柱也经常过来听收音机和唱片机，这家伙此刻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显得非常熟悉情况。 　　他本来下午的时候就从从厂里出来了，得知警犬基地要被划走的消息，他很着急，决定走一走老领导的关系。 　　“没有？那能有多少？你放心，我不白要！” 　　项传宗小小的尝了一口，味蕾简直就像是爆炸了一般，太有冲击力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嘿嘿嘿～” 　　看着傻柱开始准备灌蛋汤，从震撼中缓缓回过神来的项传宗和梁红花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欣慰。 　　虽然去年就已经成立了四九城电视台（后来的装垫儿台），不过发展到现在，也还是个试验性质的东西，别的不说，全四九城，现在一共也没有多少电视，所以，这主要的媒体实际上还是报纸和电台。 　　“这个……崔叔啊，我上次就说过，这个药酒是要爷爷自己制作的，祖传的秘方，当然，对您我没有什么吝啬的，但这个酒啊，需要的珍贵药材太多了，家里也就泡了一点而已，这一箱，实在是……”项云端面露难色的说道。 　　就在项传宗和梁红花吃的开心的时候，项云端也刚好将妹妹哄睡下。 　　就拿这《空城计》来说，他听过好几位名家的版本，但要说最喜欢的，还就是谭鑫培谭老板的唱腔。 　　看着项云端脸上的表情变幻，崔明亮也知道这样的机会，项云端自然没有不抓住的道理，上有市局的命令，下有项云端自己愿意离开的意愿，如此一来，屠宰厂几乎不可能再保住这个警犬培训基地了。 　　傻柱今天做菜已经是第二次得到杨厂长的表扬了，他很高兴，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去小灶了，当然，他清楚这一切都和项云端脱不开关系，毕竟他的很多拿手菜都是项云端传授的。 　　没多大一会儿，傻柱就将一大盆汤端上了桌子：“这道汤还是端子教给我的，端子说这道汤，还有一个名字，叫肉蛋葱鸡，就是因为有肉有蛋，还有鸡汤，出锅的时候再撒上一把葱花，哎哟，那叫一个美味，可惜，今天没来得及熬鸡汤了，只能凑合吃，您二老快尝尝。” 　　“哎呀，这个东西还会唱戏！？” 　　“啊？” 　　他收藏了很多独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邮票、报纸、照片、老物件等等。 　　如果说他自己生病住院了，崔明亮来看看还算合理，不过他妹妹生病，崔明亮都专门过来看望一下，还带礼物，这可就有些太过了。 　　可能是太着急了，出来的时候开着车一不小心，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将和一辆驴车撞在了一起，好在没出大事。 　　项云端冲出去一看，没想到是崔明亮。 　　“对了，云端啊，上次你送我的酒，就是那种养生的药酒，还有没有？再给我弄一箱！” 　　这玩意要是过几十年，多少也算是个古董了，当然，项云端就是纯粹喜欢，并不是为了以后卖钱的，更多的是对这个年代的记录。 　　在房间里转悠了一下，梁红花指着一个黄铜色的金属说道。 　　“叔叔阿姨，你们看这个，这是收音机，能收听到许多电台的节目！” 　　就因为这，他还搜集了许多其他它谭老板的京剧唱片，而且还有很多的剧照，其中最出名的，自然是当年号称第一部国人拍摄的电影《定军山》的剧照了。 　　“崔叔，您这太见外了，还带什么东西啊！”项云端有些诧异。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傻柱来到柜子前，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抓着留声机的摇柄摇了起来，然后将金属探针挪到唱片上，轻轻一放，随即那个仿佛牵牛花一样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 　　别的不说，他在警犬培训基地就拍摄了很多照片，其中虎子、花妞还有四大金刚都有，这也算是他对于自己工作的一种记录了，等将来老了，将这些收藏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回忆青春，想必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云端啊，我来找你啊，听吴长伟说伱妹妹生病了，我过来看看！” 　　他正准备出去看看能不能再找个凳子，随便对付睡一宿呢，没想到一转身，看见一个身影在病房外面鬼鬼祟祟的。 　　刚好上一次项云端送的药酒，他这一段时间喝下来，感觉效果非常好，他自己本身也同样有战争年代留下来的病痛，现在已经明显有了好转。 　　崔明亮说着，两人一起进去病房，然后将手里提着的点心放下。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既然市局都已经参与进来了，说明上面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是很高的，这更有利于他大显身手啊。 　　项云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看来崔明亮是得到消息了，他定了定，说道：“那位方局长还真说过要我去区局工作，不过我拒绝了，在屠宰厂干的挺好的，这个警犬培训基地可是倾注了我很多精力的，我舍不得离开！” 　　“两瓶？也行吧！” 　　梁红花被唱片机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这玩意，她过了半辈子了，可是真没见过。 　　崔明亮周末准备去拜访老领导，老领导战争年代受过不少伤，身体一直不太好，而且是那种陈年旧疾，没有办法根治的那种。 　　大儿子看样子过的挺好的，这他们就放心了，而且和邻居们看样子处的关系也挺好的，就看这个叫柱子的孩子的表现，就知道这院子里的人都是挺和蔼的。 　　唯一要说遗憾，那就是这房子一个人住显得有些冷清了，要是能有个儿媳妇，那就太好了！ 　　“明天见了老大，得好好跟他说一下，他要是在城里找不到，从乡下找一个也行！”梁红花悄声对着项传宗说道。 　　项云端是真的不清楚，不过想一想那天表彰大会之后方景林的表现，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见项传宗和梁红花沉浸在收音机和唱片机的震撼之中，傻柱嘿嘿笑了笑，将原本带给秦淮茹的饭盒直接摆放开来，对着二老说道：“叔叔阿姨，今晚上一起吃吧，正好我从厂子里带回来的东西，等会儿再烧个汤……我看看，端子这里还有点儿鸭蛋……哟，还有点猪肉，正好，我给你们二老露一手，我可是厨师，弄个闽省的小吃灌蛋吧！” 　　这张唱片是京剧《空城计》选段。 　　崔明亮说着，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钞票，直接拍在项云端面前，足足两百块钱。 　　“哎哟，我说您两位可不能拿乡下的房子比啊，你也不看看，这城里的房子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就端子住的这个屋子，也是他级别比较高，再加上在他们厂里边比较受重视，这才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你二老知道就这屋子，有多少人羡慕吗？”傻柱见老两口不了解情况，又给解释了一番。 　　傻柱傻笑了起来，随后又开始介绍桌子上那几道炒菜。 　　另外一边，医院。 　　“还有这回事？” 　　这年头娱乐活动实在太少，项云端自从买了这个唱片机后，还真没少听，而且搜罗了不少唱片，歌曲、歌剧、戏曲、评书、相声等等都有。 　　舍不得屠宰厂是真心的，不过如果和市局的分量一比，再舍不得，那也得舍啊，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哎，柱子啊，这是个什么东西？喇叭吗？看着像個牵牛花一样！” 　　就这样，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崔明亮这才试探性的问道：“云端啊，我听说，你上次帮助轧钢厂和区局破案，很得那位袁处长和方局长的赏识啊，他们有没有说过，把你调去他们那里工作啊？” 　　其中照片大多数都是他自己亲手拍摄的，毕竟有照相机，胶卷也挺多的，再加上陶小也可以帮他在报社将照片洗出来，很方便的。 　　无事献殷勤，是有事情求人啊！ 　　“给小孩子带的……对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崔明亮问道。 　　所以他也必须做一做准备了。 　　“阿姨，这个叫留声机，也叫唱片机，用来听音乐的！” 　　“崔叔，你赶紧将钱收起来，这是干什么？您对我的关照，还用得着这些吗？ 　　这样，过两天等我妹妹病好了，我就回家一趟，到时候争取给弄两瓶！”项云端拍着胸脯说道。 　　“看来，我现在展露出来的在训练警犬上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这对我来说，是好事情啊！”项云端心中想到。 　　“灌蛋汤好喽！” 　　为了能够学到更多的菜品，他肯定得想办法将项父项母伺候好了，这二老要是高兴了，到时候给项云端美言几句，岂不是又能学到新菜了？ 　　易中海和贾家自从项云端当了保卫以后，就特别安分，也没有什么针对项云端的举动，他现在“狗特务”是当不成了，所以要想学新菜得想其它办法。 　　他还有一本专门用来记录收藏物品的笔记本，有时候也会写上一些发生过的趣事。 　　见项云端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崔明亮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了，我得到消息，那位方局长已经向市局汇报了，要调你过去，而且轧钢厂那边好像也很看好你，同样要调你过去，现在两方正争执着呢！” 　　所以这一回，他准备去见老领导的时候，带上一些这种药酒，看看能不能让老领导给自己活动活动。 　　趁现在警犬培训基地还在屠宰厂，他的成绩还能被人看见，赶紧活动，要不然，等警犬培训基地划走了，再过一段时间，那就真的没有他什么事了。 第155章 联合管理中心 　　“行，那这钱我就收下了，过两天就去同仁堂看看，不过这泡酒可是麻烦事，最少也要等半年时间的！” 　　项云端见崔明亮不是做样子，也就不再推辞，将那两百块钱收了起来。 　　其实，那药酒真不是什么难弄的东西，不过是他去药酒店买的最便宜的药酒，然后用白色气运强化出来的。 　　虽然他无法控制强化方向，强化完成后的效果未必是他想要的，不过他上次强化的时候，已经总结出规律了。 　　虽然每次强化结果都可能有所不同，不过同样一种东西，用同样等级的气运来强化，那效果也是有一个范围的，只可能是细微之处有一些差别，不可能太离谱。 　　所以项云端完全不用担心强化不出上一次那种效果的酒。 　　事实上上一次送给崔明亮药酒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崔明亮肯定还会再来找他要这种酒的，毕竟，他这药酒可是正儿八经有效果的，只要喝上一段时间，肯定能够感受得到的。 　　他倒也不是故意拿捏崔明亮，实在是如果这东西轻易就能够得到的话，还怎么显示其珍贵程度？ 　　再者，真要是很容易得到，那崔明亮不得天天过来要？ 　　“崔叔，这半年时间已经是极限了，时间再少，效果就会大打折扣的，实际上正常来说，我们家这种药酒必须要密封泡上两年时间，才会达到最佳效果的！”项云端面色为难的说道。 　　项云端还真害怕，要是效果太强了，到时候万一将名声打出去，引得一些大人物注意到自己，然后再调查一番，那可就坏事了。 　　“名字？” 　　…… 　　关于陶小也的事情，他还没有和爹娘说，准备等确定了之后再说。 　　看着汽车走远，项云端这才离开，顺路去上次那个药酒店，打了一箱子十二瓶药酒，然后挨个强化了一下，运气不错，得到了九瓶那种崔明亮需要的药酒。 　　他当然知道崔明亮的意思，如果这药酒那位老领导喝了，然后喝出问题来，那无论是崔明亮还是他项云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周末去看望老领导，这两瓶药酒可是重中之重，必须得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来体现这礼物的珍贵。 　　项云端正在接待棉纺厂保卫处前来参加警犬培训工作的人员，突然接到了市局的通知。 　　只有将制作过程表现的复杂一点，崔明亮在使用这种酒的时候，才会认真考虑情况，才会显得更加珍惜。 　　项云端越编越顺口：“我们家祖上其实是秦省关中人，这酒之所以叫白龙涎，好像还和汉高祖斩白蛇有关，不瞒你说，这泡酒的药材里，就有蛇胆一味。 　　不过这个时候他当然得编一个响亮的名字出来。 　　不过崔明亮这会儿心里倒是有一个想法，他拉着姚芳芳坐在沙发上，问道：“你先别急，我有个事情问你，你上次说要给项云端介绍对象，是真心的吗？” 　　“行吧，半年就半年，不过周末之前，你可一定要给我弄两瓶这种药酒过来，我也不瞒你，这酒我是准备用来送一个老领导的，可不能出差错！”崔明亮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就让项云端猜测，这崔明亮是不是也想要拿这种药酒来送人了？ 　　好在这种药酒的效果虽然有，但并不离谱，如果不考虑成本的话，那些真正制作药酒的人也能够制作出类似效果的。 　　“还能有什么想法？自然是加深关系了，如果老领导那里顺利，我负责市局的警犬事业，那以后肯定还得仰仗项云端的能力啊！而且这小子才二十一岁啊，前途光明，关系当然得处好了！”崔明亮说道。 　　他本来是想到这个联合管理中心去当个一把手的，不过，这个联合管理中心的级别不高，只是个正科级。 　　崔明亮听完，这才点了点头。 　　今天是周六，妹妹的病已经彻底痊愈了，所以项云端专门请了一天假，带着父母和妹妹在城里好好的转了转，说起来，别看梁红花就是本地人，但对城里可是非常的陌生。 　　梁红花看着已经上了车还不愿意从项云端身上下来的小女儿，脸色一黑说道。 　　意外的是，他没想到崔明亮这次过来要酒，竟然一张口就要一箱子。 　　…… 　　其实，他哪里知道，市局之所以这么干，不过是不想掏钱罢了，毕竟这么大的摊子，可不是光动动嘴就行的。 　　崔明亮那两百块钱花起来也是不心疼。 　　“周末我准备去找一找老领导，看看能不能活动一下，市局要成立警犬基地的话，也是需要负责人的啊，对于警犬的事情，我也算是有点儿发言权了！”崔明亮说道。 　　一周后。 　　所以，哪怕屠宰厂这个警犬基地看上去有模有样，但市局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准备再观察观察。 　　“我？我被调到市局工作了！” 　　崔明亮既然去找了老领导，那肯定是有想法的，现在这个警犬培训基地已经不是屠宰厂的了，被划给了联合管理中心。 　　他知道市局已经插手了，也做好了去一个新单位的准备，不过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却和他想象中的有一点不一样。 　　虽然说这酒确实有效果，但也没必要一次性要这么多啊，而且现在还专门掏钱出来，要提前预定。 　　“那你怎么办？”姚芳芳又问，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然后自然是将其中的两瓶又拿去送给了崔明亮。 　　可没想到市局只是协调，最终弄出来这个联合管理中心，简直就是个四不像。 　　“嗯，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毕竟这药酒我一直都在喝，完全没问题啊！” 　　“我知道了，爹、娘，你们在家别省着吃，我这里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不缺，可千万别饿肚子！”项云端说道。 　　姚芳芳一愣，不过很快问道：“那项云端走了，你那个警犬基地怎么办？你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打水漂了？ 　　这可不行，你好好和项云端说说，不能让他走了！” 　　你知道吗，这小子前段时间办了一个案子，大出风头，可是入了市局的眼了，没准儿过几天就要调到市局去了，估计级别也要提一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崔明亮有些感慨的说道。 　　“啊？这么厉害？” 　　项云端也怕麻烦啊，他总不能天天就给崔明亮强化药酒吧？ 　　而且虽然说他现在基本上不缺白色气运了，但也不能全都浪费在强化药酒上啊，他又不准备开酒厂。 　　“其实，我们家这祖传的酒，据说也是有来历的！” 　　项云端眼皮一跳，突然想起来，上一次送崔明亮药酒的时候，确实说过这话，不过这会儿可不能露馅，只见他面不改色，凑近崔明亮，压低声音说道：“崔叔，这什么道教啊佛教啊之类的，现在不是不方便说么，您是什么信仰？我也马上就要入party了，申请书都写了，不得少提其它信仰么？ 　　“崔叔，这个联合管理中心是个什么情况？”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他到的时候，崔明亮已经有点儿急不可耐了，要是再迟一会儿，没准崔明亮就要去四合院里堵他了。 　　“哼，你懂什么啊，这个项云端，现在可不一般了。 　　“那崔叔您？”项云端问道。 　　不过想到这，项云端感觉，等到了九十年代，或许也可以试试制作高端药酒，就是不知道，这种强化出来的药酒，能不能被科技手段分析出成分来？ 　　“这可不是他愿不愿意走的事情，市局下了命令，他还能违抗不成？”崔明亮摇了摇头说道。 　　“赶紧松开你大哥，还没有玩够啊，再磨叽小心我打你！” 　　“行了，老大，不用送了，你赶紧回去吧！还有，记着我跟你爹的话，早点儿找个对象，实在不行，在乡下找也行，自从你进城工作，咱们家来说媒的可快要踏破门槛了！”临走，梁红花又特意嘱咐了一遍。 　　“半年？能不能再提前一些？”崔明亮问道。 　　但现在知道了这么个神奇的来历，到时候见了老领导，多少也能够让他这礼物显得更加珍贵。 　　轧钢厂和区局的争抢最终的结果是谁都没有抢到手，市局也没有直接将这个事情纳入直接管辖，而是来了一个三赢方案。 　　项云端一愣，哪有什么名字啊。 　　一般人说说还没事，但是咱不是要求严格么！我哪能随便扯什么道教道士之类的内容呢？” 　　“你先坐一会儿，饭菜都凉了，我去给伱热一热！”姚芳芳倒是没有多问。 　　本来，按照崔明亮的想法，这要是市局直接办这个事情，那这个警犬基地的级别应该是正处级，这才是他争取的位置。 　　对于这药酒的效果，他自己亲身体验下来，是非常认可的，就算没有老领导这个事情，他也想要多给自己攒一些。 　　也幸亏他脑子转的快，脱口而出：”白龙涎！” 　　而且终南山上自古多道士，要论制作药酒，历史可是悠久的很呢，我们家这药酒的配方，就是从明朝时期一位在终南山修道的道士口中得来的。”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这警犬基地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全国很多地方都有，但目前来看，除了少数几个之外，其它的效果不大，说一句浪费人力物力也不过分。 　　“行，我知道了，就上次说的那个，现在也还没有对象，肯定合适，而且项云端现在又要进步，我相信那边也会更加满意的！我这位闺蜜兼大姐，我可是了解的！”姚芳芳说道。 　　对于项云端，因为崔明亮比较重视，所以姚芳芳也是了解的不少，关于警犬基地的事情同样知道，她当然明白项云端对于警犬基地的重要性。 　　“那你刚才提给项云端介绍对象的事情，是什么想法？“姚芳芳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是他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没想到吧？我也没有想到！”崔明亮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哎，对了，这酒叫什么名字啊？”崔明亮又问了一句。 　　其中，屠宰厂负责为警犬提供专门的狗粮，而轧钢厂负责基地建设和设备维护，区局负责技术支持，当然，这个基地的人员编制，也归在了区局。 　　“今天怎么才回来？厂里出什么事了吗？”姚芳芳看见崔明亮进屋，赶紧问道。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嗯？白龙涎？好好好，这名字好，一听就是臻品！”崔明亮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城西，汽车站。 　　父母进城一趟不容易，项云端必须好好陪一陪。 　　“不是厂子里的事。”崔明亮回了一句。 　　虽然他相信，只要老领导喝上一段时间药酒，肯定能明白其中的价值，但他要谋划的事情，可就在这几天之内了，总不能等过個把月再说吧，那黄花菜都凉了。 　　名菜馆子、电影院、公园、百货大楼等等，今天算是转了一个遍，东西也买了不少，给爷爷的拐杖、弟弟云杰的钢笔、父母的老布鞋…… 　　“什么话？当然是真心的啊！怎么？项云端上次不是拒绝了吗？这回又想要让我给他介绍了？ 　　我早就说过了，这娶媳妇可是大事，要是娶的好，对人生之路可是大有裨益的，看来这小子这段时间想明白了？”姚芳芳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说道。 　　这会儿听见崔明亮这么说，能不急吗？ 　　崔明亮笑着说道。 　　其实，药酒什么来历他根本就不在乎，效果是真的就行。 　　崔明亮点了点头，他实际上也没有怀疑项云端，因为根本就没有动机，随口一说，不过是为了显得重视罢了。 　　屠宰厂、轧钢厂、区局联合建设全新的警犬培训基地。 　　目前这种效果就挺好的，有用但不离谱，不会太引人注目。 　　“崔叔这您完全放心，我这药酒效果先不说，安全方面肯定没问题，只要不是短时间内大量饮用就行！”项云端拍着胸脯保证道。 　　“怎么会呢？” 　　崔明亮听着项云端的话眼睛一亮，不过随后又露出严肃的目光，问道：“你上次跟我说，这酒不是你们家四代人不断完善出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有这么悠久的历史了？你不是骗我吧？” 　　这才有了联合管理中心这个四不像。 　　好处就是，对于市局来说，一分钱也不用掏，如果以后真的效果不错，那到时候再顺利纳入市局，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第156章 见丈母娘 　　“调市局了？” 　　项云端在知道这个联合管理中心是正科级的时候，就明白，崔明亮肯定是不会去这个中心的，毕竟崔明亮现在就已经是副处级了，正儿八经的副厂长，去管理中心根本没有他的位置啊。 　　对于这样的情况，项云端还是比较遗憾的，毕竟如果崔明亮继续当他的上司，那以后工作中必然会少很多麻烦的，因为他们俩的关系现在还是挺好的。 　　可现在他要去管理中心，而崔明亮去市局了，虽然说市局对于这个管理中心肯定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但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啊，隔着一层，有些事就不好说了。 　　“是啊，市局，治安总队当个二把手！”崔明亮摇了摇头说道。 　　“恭喜崔叔了，这可是個好位置啊！”项云端见崔明亮虽然摇头，但其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什么遗憾，反而看上去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就知道，崔明亮对这个职位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到了这个新职位，级别没变，还是行政十五级的副处，不过环境完全不一样了。 　　“嗨，恭喜我还不如恭喜你小子自己，这才多长时间，没想到啊，你这又升了，不过这也是你应得的，毕竟，你立的功着实不小！”崔明亮笑着说道。 　　沙发上和陶小也并排坐着的这个打扮精致、气质优雅的妇女，项云端进门就注意到了，没想到竟然是陶小也的妈妈。 　　虽然市局没有直接将警犬基地纳入管理，不过对这件事还是有足够的重视的，要不然也不会批准这个中心的成立。 　　相比之下，现在全靠人力的。 　　这些厂子的保卫部门其实也挺难的，人手太少了根本管不过来，人要是多了，那开支又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咦，你们俩这是认识？” 　　其实说起来，相比起后世，这个年代的公安和保卫工作，更加需要警犬的配合，毫无疑问，警犬在这个年代的作用比后世是要更大的。 　　一来，方景林主要工作还在区局，二来，伱可是他极力推荐、邀请过去的，工作上肯定不会掣你的肘的。 　　所以才有了这一次全市推广警犬队的计划。 　　对于警犬协助工作的好处，市局当然是清楚的，只不过以前一直没有合格的警犬，所以这项工作只能耽搁下来。 　　可没想到崔明亮硬是要请他去家里吃饭，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这个李怀德，应该就是后来轧钢厂的李副厂长，虽然这个人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其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洪流之中没少干坏事，后面平稳落地，八十年代又下海成了大老板，成了最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 　　如此一想，他这个职位，完全是位卑权重啊，当然了，压力也是很大的。 　　对自己的新职位他很满意，但对项云端的进步速度，他也是有些羡慕的，之前项云端进步，可全是他一手促成的，所以还没什么感觉，可项云端这次进步，丝毫没有他的影响，完全是凭借本身的出色成绩得来的。 　　上司要是个不懂情况又喜欢抓权的，那必然会胡乱插手基地的工作，到时候他可就难了。 　　虽然管理中心只是个正科级单位，但现在看来，规模肯定小不了，就说这次推广警犬队，涉及到太多的单位了，像轧钢厂那样的大厂，配二十只警犬一点问题都没有，小点的，十来只，再小点儿的，七八只五六只都是要的。 　　见姚芳芳还要再问，项云端不得不赶紧打断，然后问道：“姚大姐，今天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这又有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 　　这种事情，谁在项云端的位置上都会头疼的。 　　本来他准备和陶小也好好放松放松的，这段时间两人都没怎么见面，陶小也都有些生气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项云端可一直心心念着自己培育新的警犬犬种呢。 　　…… 　　在和李怀德的接触之中，项云端感觉自己学到了很多新的知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在让屠宰厂和管理中心都满意的情况下，妥善的解决了警犬培训基地移交的事情。 　　“哎，有事，当然是重要的事情！” 　　紧接着，他又问起了这个在全市推广警犬队的事情，崔明亮又给他解释了一番。 　　这个项云端自然没法拒绝，这刚从崔明亮手底下出来，要是不去，容易让人多想的，他可不想让别人说成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姚芳芳笑着说道：”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小也你认识，我就不废话了，这位是梅大姐，小也的妈妈！” 　　相比之下，在屠宰厂的前途显然不如市局光明，以后进步的空间很大，而且职位也多了不少。 　　这一点，他是真的担心。 　　“小也，你怎么在这里？” 　　就拿各大工厂每天晚上的巡逻来说，有了警犬之后，效率是会大大提升的，但放在后世，摄像头就能够轻松解决。 　　“都是崔叔您对我的照顾，要不是你当初让我进屠宰厂，后来又成立这个警犬培训基地，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造化呢，您对我的栽培，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项云端非常认真的说道。 　　“我已经替你打听过了，管理中心配一个主任，两个副主任，主任嘛，应该是区局那位方副局长兼任的，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这么一算，很可能就要训练出几百只警犬出来。 　　崔明亮拍了拍项云端的肩膀，然后又说道：“我调到市局之后，主要负责在全市的公安和各大工厂的保卫系统推广成立警犬队的工作，所以啊，虽然以后不在一个地方工作了，不过这打交道的机会还是少不了的，到时候可还要你配合我的工作呢，你可不能给崔叔难堪啊！” 　　想在官场上混，这些东西不管愿不愿意，都是要掌握的，光靠他那培训警犬的本事，顶多就混个技术员罢了。 　　但这个补偿具体该多少，就不好说了，对于警犬基地，很多人又不熟悉，所以项云端又被拉了出来，让他给个意见。 　　毕竟是新成立一个单位，他又是主要负责同志之一，再加上有些专业性的问题，全部都要听取他的意见，可想而知有多少麻烦事了。 　　别的不说，屠宰厂为了建这个基地，也是投入了很多资金的，现在要划走，肯定是要给屠宰厂一些补偿的，不可能一句话就划走。 　　而管理中心这边，自然是想要少给点儿补偿，新单位的资金也是很紧张的，花钱的地方又多，必须能省则省。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项云端总算将新单位的组建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难得的可以松一口气。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崔叔，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放心，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项云端说道。 　　谁又愿意培养个白眼狼出来呢？那样的话，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好在以他对项云端的了解，绝对不是那种人。 　　听见崔明亮说管理中心主任是方景林兼任，项云端心中一松，熟人毕竟好打交道，虽然他和方景林的交情不深，但总比陌生人好。 　　不过仔细看，母女二人眉眼之间确实有些像。 　　四九城可是有很多工厂的，像轧钢厂这样的万人大厂也有好些，三五千人的厂子就更多了，这种情况下，如何保证工厂的财产安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这，恰恰是项云端的弱项。 　　“去年夏天吧，我去乡下的时候救了一个落水儿童，小也同志不是记者吗，当时她给我做过采访，所以就认识了！”项云端说道。 　　小偷小摸的问题一直在困扰着这些厂子。 　　要知道现在可是和平年代，和解放前那种情况又完全不一样，毕竟那个时候火线提拔是经常有的事情，甚至一场战斗下来，就能提拔好多，现在想要进步，难度可大了不少。 　　周末。 　　现在有方景林的极力推荐，再加上项云端训练出来的警犬确实也办了一些案子，都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所以初步来看，在全市推广警犬队的条件已经基本成熟了。 　　项云端正想客气两句，不过看见客厅里坐着的人影的时候，顿时一愣。 　　“云哥……云端，你这是？” 　　“哈哈，云端啊，说栽培过分了，主要还是你自己有本事，要是换成别人，或许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了！”崔明亮笑道，对于项云端的态度，他还是很满意的。 　　其实除了级别提升之外，干的工作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因为基地的规模要扩大，所以以后管的人和事肯定也更多了。 　　至于另外那位副主任，主要管后勤的，应该不会插手训练上的事情！” 　　一个不对，很容易让双方都不满意，那就里外不是人了，如何处理，可是很考验手段的。 　　全市这么多工厂，加起来这个数量可就不少了，更何况还有像北大这样的高校，另外公安部门也是需要的，这个是重中之重。 　　项云端惊讶的问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在崔明亮家里看见陶小也。 　　“哦？那你们现在是？”姚芳芳没想到两人竟然是这么认识的，还真是缘分，要不然，一个杀猪的和一个大学生记者完全就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嘛！ 　　“姚大姐，菜糊了！”项云端见姚芳芳这一副八卦的做派，有些无奈的说道。 　　相比之下，引入警犬就成了一种非常好的解决办法，毕竟警犬只要管饭就行了，就以现在这种条件，警犬吃的肯定比人要差的多，还不用发工资。 　　他这次被调到联合管理中心暨警犬基地任职，级别上提了一级，现在是正儿八经的行政二十级副科级干部了，任联合管理中心副主任，主要负责警犬基地的培训工作。 　　“可惜，以后没有办法再在您手底下干事了，等到了管理中心，也不知道这新上司好不好说话，万一要是碰到个脾气不对付的，那可就麻烦了！”项云端有些遗憾的说道。 　　陶小也也是刚才看见项云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罢了，她经常这么叫的。 　　可这种事情，他能怎么给意见？完全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屠宰厂当然想要更多的补偿，虽然新的管理中心，屠宰厂也是承办单位，但一码归一码，谁也不嫌好处多不是。 　　虽然项云端现在只是个刚升的副科，和他这个副处还差着两个大台阶、五个小台阶呢，可项云端年轻啊，比他小二十几岁呢。 　　毕竟后世办案，有各种各样的科技手段，别的不说，就单单那满大街的摄像头，对办案的帮助就非常的大。 　　光是将屠宰厂的这个警犬培训基地交接给新的管理中心，就费了不少事情。 　　“小项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坐，饭菜马上就好了！” 　　“没事，锅里钝的鸡汤！”姚芳芳随口说道。 　　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陶小也看见项云端的身影，也是一愣。 　　姚芳芳腰上帮着围裙，手上拿着炒菜的铲子，眼中闪烁着好奇的神色，一脸八卦的问道。 　　看见项云端和陶小也的反应，姚芳芳同样很惊讶，她怎么也想不到，这项云端和陶小也怎么会认识？ 　　而且，陶小也刚才好像叫了一声“云哥”？ 　　这是什么情况？ 　　“云哥”是陶小也对项云端的昵称，两人都已经谈恋爱谈了这么长时间了，而且很多亲密的事情也都干了，两人之间有些亲密的称呼自然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也是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让他认识了一个新朋友，那就是轧钢厂的那个厂办主任李怀德。 　　项云端现在也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认识，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小也同志！”项云端说道。 　　一进门，姚芳芳热情招待，一脸笑容。 　　而在全市推广警犬队，就是考验这个警犬基地的第一个任务。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梅阿姨，您好！我叫项云端！” 　　项云端当然没想到第一次见未来丈母娘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好在他刚刚经历了一件复杂又棘手的事情，身上锻炼出来的那股子沉稳的气势还在，此刻面对这种情况，表现的还算合格。 第157章 这下误会大了 　　从项云端一进门，梅芝华就在打量他。 　　项云端不知道他今天被叫过来是相亲的，陶小也也不知道，但梅芝华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她和姚芳芳认识已经有好几年时间了，两人一个在文化单位，一个在教育单位，工作上经常会有交集，虽然两人之间的年龄差的有点大，不过性格比较合的来，所以慢慢的就变成了闺蜜，姚芳芳有什么事也愿意和她这个知心大姐说。 　　前段时间，姚芳芳突然问起她小女儿的婚事，在知道小女儿没有对象后，就说要给小女儿介绍一个对象。 　　其实，梅芝华更想要赶紧给大女儿再介绍一個对象的，对于小女儿的婚事，她倒不是很急。 　　主要是小女儿正儿八经大学毕业，现在又在报社当记者，再加上人长的也好看，条件属于比较优秀的，所以她不是很着急。 　　相比之下，大女儿虽然条件同样不差，但却是个寡妇，想要再找个比较合适的，就不太容易，人家能看上的，她看不上，她能看上的，人家又看不上。 　　“妈，你说什么呢！” 　　“住嘴！” 　　项云端今天没穿制服，而是穿着一身中山装，要是穿着制服，这会儿倒是能回一句：“阿姨，我就是公安，你报我吧！” 　　“那你们两个聊吧，我去厨房看看！”见项云端和小也两人都不说话，梅芝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起身往厨房走去。 　　这种关键时刻，项云端知道多说无益，丈母娘突然听到这样的丑事，估计已经失去正常的理智了，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左邻右舍已经有人要出来了，要不然。事关女儿名声，她也不可能大声嚷嚷，这纯粹就是失了智了。 　　“天哥？什么天哥？还有，敏真啊，你认识小项啊？” 　　看见大女儿的反应，梅芝华一愣，这里就四个人，大女儿刚才的话，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但这话说出来，意思怎么就显得那么的怪异呢？ 　　听见大姨子这话，项云端立刻就意识到要糟了，果不其然，丈母娘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堪。 　　大女儿年纪轻轻，丈夫就生病去世，梅芝华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给女儿找女婿，就想找一个身体健康的。 　　“你……” 　　…… 　　“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思吧！”梅芝华是比较认可项云端的，不过，项云端家里是乡下的，而且父母都是务农，这是她唯一有疑虑的地方。 　　项云端当然清楚情况，对于陶小也，他还是很了解的。 　　陶小也脸色突然一红，警觉的偷看了一下厨房的方向，见没有人注意到，这才转头瞪了情郎一眼，同样不甘示弱的小拳头捶在项云端胸口：“哼，你还说呢，伱不是也背着本小姐出来相亲了吗？” 　　怎么现在还是解放前吗？你们是要效仿娥皇女英吗？” 　　这举动直接让陶小也和陶敏真傻了眼了，好在两人反应也快，紧跟着项云端的身后一起进了大门。 　　“哼，误会什么？你们一口一个天哥，一口一个云哥，真是不害臊，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女儿！”梅芝华根本不听解释。 　　项云端将心一横，也顾不得冒犯不冒犯了，直接一手从梅芝华的头颅边伸过去，将其嘴给捂住，然后另外一只手用力，下一刻，横抱着梅芝华进了大门，往屋子里冲去。 　　…… 　　这个叫项云端的小伙子，可是被姚芳芳给夸上天了，她本来没怎么在意，不过此刻见了之后，对于姚芳芳的话，倒是有些认可了。 　　“我也是被我妈骗过来的，根本就没说相亲的事，要不然，我肯定不会来的！” 　　而且看刚才丈母娘的神色，应该还是比较满意的，想必阻碍不大。 　　陶敏真和陶小也都被骂懵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开口。 　　等梅芝华离开，项云端和陶小也几乎同时开口。 　　而且这件事最开始还是小也当的中间人呢，我们中间都是很清白的。 　　“哎哟，我的好大姐哎，小项才二十一岁，就已经副科级了，这可全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和那些二世祖可不一样！”姚芳芳说道。 　　梅芝华说完了两个女儿，又回头来指着项云端：“滚，赶紧给我滚，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赶紧给我消失，要是让我再看到你纠缠我女儿，小心我报公安！” 　　或许是在这双方都没有准备的情况被曝光关系，忐忑之余，两人之间的情愫更进一步，直接就在客厅里打情骂俏起来，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见。 　　这是陶敏真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既然如此，那项云端以后来家里的次数肯定会很多，这样一来，她和项云端探讨音乐知识的机会也就多了许多。 　　项云端一看丈母娘要发飙，两个女儿又劝不住，只能大喝一声。 　　“呸，你个小畜生，你还知道要脸？要脸你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梅芝华义愤填膺的说道。 　　毕竟要是让邻居听了去，以后他成了陶家的女婿，那在邻居眼里，可就直接坐实了。 　　还有，小也，你怎么也跟着你姐瞎胡闹，这是开玩笑的事情吗？ 　　项云端左右看了看，陶小也家虽然是独门独院，但隔壁左右隔壁都住着人，而且距离也不远，这会儿听见动静，已经有人在开门了，似乎是想要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项云端其实学会开车没多久。 　　项云端说完，见梅芝华点了点头，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这才慢慢把手松开。 　　项云端只能有些尴尬的坐下，这种情况下见面，他还真没想过。 　　“妈，你听错了，我刚才叫的是天歌，歌唱的歌，不是哥哥的哥，您可真能想，我可比项云端大十岁呢，怎么会叫他哥哥？ 　　天歌是项云端的笔名，他不是很喜欢音乐吗，而且会经常写一些歌词，作曲什么的，所以就取了一个笔名，叫向天歌。 　　可您总该相信您女儿的教养吧？小也和大姐，怎么也不可能同意这种事情啊，这不是胡闹嘛！” 　　她看见母亲和妹妹是项云端送回来的，自然认为母亲也是同意了妹妹和项云端的交往。 　　可……可你也不能这么随便啊，这可是你妹妹的对象，你怎么能…… 　　怎么敏真也和项云端认识？而且看样子还很熟悉？这是什么情况？ 　　最让她有些担心的是，怎么看大女儿的眼神，对这个项云端有些特别的意味呢？刚才看见项云端的时候，大女儿眼神里似乎透露出一股惊喜？ 　　梅芝华原本轻松愉悦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 　　今天梅芝华也是抱着先看看的态度过来的，关于小伙子的情况，姚芳芳已经跟她说过了。 　　“哼，那我也要惩罚你！” 　　吃完了饭，又聊了一阵子，梅芝华准备离开，崔明亮将他那辆吉普车的车钥匙递给项云端说道。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好，谢谢崔叔！” 　　“小项啊，你送送小也和你梅阿姨吧，开我的车去！” 　　要说气质，大女儿之前的丈夫可是搞艺术的，哪怕站在人堆里，同样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但或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总有一种病殃殃的气息，与眼前这个小伙子，完全不一样。 　　穿越前他当然是会开车的，不过穿越前开的车和现在这车差距还是很大的，好在基本操作还是类似的，所以学了一段时间后，他也就顺利掌握了这个年代的汽车开法。 　　“停！住口！我不同意！” 　　“哎呀！” 　　项云端故作生气的模样，说着就将手伸向陶小也，大手“啪”的一下拍在那充满弹性的挺翘上。 　　一看见未来丈母娘这种表情，项云端立刻意识到，这丈母娘是想歪了，正想解释呢，陶敏真先开口了。 　　项云龙学开车时间也不短了，现在也就勉强能开而已，还很不熟练，要是遇到那种比较差的路况，再装满一车货物，开起来就很不容易了。 　　“妈、小也，你们……哎，天歌，你怎么也在，你们这是？” 　　梅芝华不停的摇头，想要拜托项云端的大手。 　　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崔明亮才从书房里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诓骗”项云端而感觉有些尴尬。 　　“阿姨，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千万不要大吵大闹，要是让别人听见，就不好了。 　　见丈母娘被他一吼给震慑住了，项云端这才继续说道：“阿姨，你先小声点，小心邻居听到了，这可就真坏事了，以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梅芝华冷着脸问道。 　　这种情况下，项云端知道丈母娘已经在气头上了，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这要是任由她胡乱吵下去，被邻居听了去，那就真的是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是对你的小惩罚！” 　　而就在两人胡闹的时候，厨房里，梅芝华和姚芳芳也正在讨论着两人。 　　项云端将梅芝华放在椅子上，不过捂着嘴的手还是没有拿开，而是赶紧解释道：“阿姨，您先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见梅芝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姚芳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成不成的，只能看当事人自己的意思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屋子里。 　　梅芝华气得浑身发抖，伸着手指指着陶敏真，用一种气急败坏的口吻说道：“真真，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吗？你真是一点儿脸都不要了？ 　　自从女婿去世之后，妈知道你过的难，你这个样子，妈看了也难受，妈也支持你再找一个，赶紧从悲痛之中走过来，重新开始，毕竟你还年轻。 　　我和大姐的关系很纯洁的，就是一起探讨一下音乐而已，大姐她不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嘛，我刚好也比较喜欢音乐，就是这么简单，根本没有其它的事情。 　　别的先不说，就这长相，确实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身高超过一米八，相貌堂堂，梅芝华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似乎有一种充满了健康气息的英俊。 　　今天这纯粹就是个误会，不过却没想到也是歪打正着，怎么说这也算是见家长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更进一步了。 　　“唔唔唔……” 　　梅芝华估计也吓傻了，直愣愣的看着项云端。 　　“妈，你搞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云哥不是那种人！” 　　您不相信我的人品没有关系，毕竟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不了解。 　　“长的好有什么用啊，要看有没有本事才行！”梅芝华说道。 　　您先看看小也和大姐，听她们两个解释一句好不好！” 　　项云端开着小吉普，一路平稳的将梅芝华和陶小也送到了家，不想又碰见了陶敏真。 　　“哎呀，你手规矩点，这可是在别人家呢！” 　　“你……” 　　“怎么样？我没夸错吧？是不是一表人才？”姚芳芳挤眉弄眼的说道。 　　“小项是吧，你好，快坐吧，芳芳可是没少在我耳边夸你，果然是个优秀的小伙子！”梅芝华看着项云端，露出一副非常满意的笑容。 　　这还只是开车，修车就更不用说了，离出师还差得远，想要从学徒转正成正式驾驶员，还得再熬个一两年。 　　“崔叔是我的领导，我是来汇报工作的！” 　　其实这种吉普车还是很好开的，和弟弟项云龙开的那种大卡车比起来，轻松多了。 　　梅芝华显然是误会了，而且误会很深。 　　而她们两个刚刚进门，另外一边，就有邻居打开院门，探着头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 　　“好啊，你个小丫头，竟然背着我来相亲！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也，你这是跟咱妈摊牌了？也好，我其实早就想和妈说了，可你非拦着不让，我就说你多心了吧，咱妈还是很明事理的，不会强行反对的，这下好了，我以后也可以多和天歌见见面了，光明正大的见面！”陶敏真说道。 　　什么娥皇女英，您可真能脑补。 　　我之前演唱的那首《万疆》，还有《当你老了》，就都是项云端的作品啊！” 　　陶敏真一脸无语的解释道。 　　这老妈也真能想，居然连娥皇女英的话都能说出口，真是的！ 　　陶敏真感觉自己都有一些脸红了，这都是什么啊，天歌可是妹妹的对象呢！ 第158章 易中海，你的事发了！ 　　听完大女儿噼里啪啦的一阵快速解释，梅芝华的眼神终于没有那么愤怒了。 　　大女儿因为唱了那首歌，现在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知名人物了，很多人都认识，甚至因为这个，她这个当母亲的都受到了街坊四邻的欢迎，走在胡同里，经常有人和她热情的打招呼，夸她有一个好闺女。 　　要知道这种情况，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虽然她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领导，但邻居们却不怎么在乎，或者说普通人和她刻意保持了距离。 　　而自从大女儿出名之后，她和邻居们之间的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都一下子消失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太在意这件事，但随着周围人态度的转变，她这才非常认真的了解过一番女儿唱的那首歌。 　　自然也就知道了那个叫向天歌的人。 　　说起来，她多多少少对向天歌也应该有点儿感激的，毕竟那首《万疆》，最大的功劳应该都算在向天歌身上。 　　第一次见丈母娘，本来就被崔明亮两口子弄的有点儿措手不及，没想到还发生了这样的乌龙事件，这以后大家要是再一起出现在一个场合，估计难免不会想起今天的事情，那多尴尬啊。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比如解放后牵扯到划分成分的问题等等。 　　“别哭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不回来更好，放心，哥也能供你读书！” 　　易中海正躺在躺椅上晃荡呢，手里端着茶杯，耳边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戏曲声，那叫一个悠闲。 　　想起易中海过年前那一大波消费，傻柱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不愧是干保卫工作的，这个临机决断的性格，倒是让人有些欣赏！” 　　“难怪这易中海又是买自行车，又是买收音机、手表的，不花自己的钱是不心疼啊！” 　　至于说刚才对自己的冒犯，那就一点儿都不是事了。 　　对此，傻柱除了心里埋怨几句之外，并没有其它的想法，他倒是渐渐的也能够理解何大清的做法了。 　　“傻柱！你干什么？发什么疯？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 　　谣言这种东西，特别是像这种娥皇女英姐妹一起的劲爆消息，一旦传开来，那就根本收不住口了，哪怕是最后发现是谣言，那造成的后果也无法消除的。 　　“没事没事，刚才我实在是事急从权，还希望阿姨你不要怪罪才好！”项云端摆了摆手说道。 　　另外一边。 　　四合院，正房。 　　不过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亲爷俩，心里对何大清的跑路，傻柱还是有一些期盼的，万一呢？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好说明的难处？ 　　“易中海！欺人太甚！” 　　“砰！” 　　在屠宰厂，他管着运输队，调个车很容易，但到了市局，可没有专车给他用了。 　　“嗯？阿姨你说什么？”项云端问道。 　　所以再听了项云端的“点拨”以后，傻柱犹豫了一下，还是最终决定再和何大清联系一次，将事情搞清楚。 　　她还是第一次见傻哥这样的表情，记忆中，哪怕是老爹当初丢下他们兄妹两个跑路，也没见傻哥这么生气的样子。 　　估计是何大清换了工作的地方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去的时候，他爹工作的地方还是个私人酒楼呢，现在全都公私合营了。 　　自从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他和项云端聊过之后，对他爹的看法多少有一些改变。 　　关键是他每次借钱，易中海总是要借机教育他一番。 　　傻柱面色铁青，手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差点儿将茶杯都震落在地。 　　应付完邻居，梅芝华感觉对项云端这个准女婿，也是更加满意了。 　　看信中的意思，其实就是何大清看上白寡妇了，所以跟着人家去了保城。 　　这……主要是上次你姚大姐说给你介绍对象，你不是拒绝了嘛，这次要是明说，又怕你拒绝，所以就没有提前告诉你！” 　　项云端可不知道坏事变好事，自己刚才一番表现，倒是让未来的丈母娘刮目相看了。 　　何大清还在信中说，以后就和白寡妇过了，也不回四九城了，让他照顾好妹妹。 　　在信中，何大清只说对不起他们兄妹俩，对于傻柱猜测是不是因为成分问题才跑路的问题，何大清也给予了否定的回答。 　　“我说崔叔啊，您这好歹也给我打个招呼啊，我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今天差点儿玩砸了！” 　　本来项云端还想着说在陶小也家待一会儿呢，现在只能够先离开了。 　　“哦，没什么，你刚才做的对，阿姨不会怪罪你的！”梅芝华说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看端子说的没错，这个易中海，就是典型的伪君子！”傻柱咬牙切齿的说道。 　　上周，傻柱按照新地址，将信寄了出去，就在刚才，他终于收到了何大清的回信。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向天歌，竟然是小女儿谈的对象，关键是，这家伙竟然还有这么高的音乐素养，简直不可思议。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这种情况下，实在不是个聊天的好环境。 　　根据何大清的说法，他自从那年离开，每个月都给兄妹俩寄钱的，每个月都是五块钱，从来没有间断。 　　周末，雨水也没上学，这会儿正趴在旁边做作业呢。 　　看完了信上的内容，雨水顿时就哭了起来，何大清可是在信里明确说了以后不会回来了。 　　梅芝华自然也没有挽留，只是说了一句让他有时间再过来玩，就把她送到了大门口。 　　雨水也十四五岁的年纪了，而且学习还可以，自然不是傻子。 　　“呜呜呜~傻哥，爸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本来易中海很注意，从来不在傻柱当面叫“傻柱”，但此刻这种情况，易中海一下子没绷住，傻柱两个字脱口而出。 　　“小项啊，对不起，阿姨这误会你了！” 　　这不，最近终于打听清楚了何大清工作的单位。 　　“哥，怎么了？” 　　不过这一切都被傻柱这一脚给破坏了。 　　她住的那间挨着易中海家的耳房，小不说了，采光还不行，还是这间正房好，不愧是这院子里最好的一间房，宽敞明亮。 　　干保卫和公安工作的，在她印象中那可都是五大三粗的形象，怎么看都和艺术不太搭啊。 　　“那就好！”项云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不是干保卫工作的吗？现在好像调到公安那边了？ 　　“呵呵，等过两天，我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了，就要正式去市局上班了，你以后再想用车，可就不方便了！”崔明亮面对项云端的埋怨，也不搭话，而是转移话题。 　　他看了看斜对面贾家的方向，如果说秦姐要和他私奔，他怕是也很难拒绝啊！ 　　他这话一说完，梅芝华就更不好意思了，脸都有些红，当然，是因为她此刻有点儿懊悔。 　　见项云端表情还是有些不对劲，崔明亮也知道今天这个事情做的有点儿过分，所以便解释道：“嗨，结果还是好的嘛，我看梅大姐对伱还是很认可的。 　　何大清还在信里叮嘱傻柱，花钱别大手大脚的，他结婚要用钱，妹妹出嫁也要用钱，别到时候拿不出钱来。 　　这就让傻柱心里更加认为这易中海是个伪君子了，平时装的很好，这会儿情急之下，终于是露馅了。 　　而且回想这么些年来，他们家困难的时候，每次还要问易中海借钱，那个时候，易中海可是一点儿也不提何大清寄钱的事情。 　　“傻哥，一大爷真的将咱爸寄回来的钱都独吞了吗？我看一大爷不像是那种人啊！”雨水擦了擦眼泪，问道。 　　“哼，正好今天是周末，院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在，就让大家好好看看你易中海的真面目吧！” 　　…… 　　一想到这样的后果，梅芝华就是一阵后怕。 　　傻柱心中想着，将信纸拿在手里，出了房门，直接奔易中海家而去。 　　这一下，梅芝华彻底反应过来，她确实误会项云端了。 　　至于白寡妇家的地址，他倒是知道，但肯定不能写，信要是被白寡妇看到，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他不想打草惊蛇。 　　“梅大姐，刚才这位小伙子是你们家亲戚？我刚才听着怎么好像是吵架了？”之前听见动静出来的邻居，这会儿还没有回去，刚好看见这一幕，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哥，发生什么事了？一大爷怎么了？”雨水见傻哥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有些害怕的问道。 　　她和丈夫两家人可都算得上是书香门第的，小也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是文艺界有些影响力的人，这要是谣言传出去，四老这种把脸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人怕是会被气死的。 　　她不是很懂音乐，但想想大女儿对那首《万疆》的推崇，再看看这首歌在社会上的反响，这毫无疑问是一首好作品啊。 　　傻柱安慰了一句。 　　毕竟，刚才要不是项云端反应快，再加上果断的处置，真要是在大门口让她嚷嚷起来，那女儿的清白可就全毁了！ 　　而且还是一次性毁了两个女儿的清白！ 　　此刻，她将探寻的目光看向小女儿，仿佛是在求证大女儿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实的。 　　这同样也没什么，傻柱感觉，现在要是何大清回来，他反而会觉得别扭。 　　梅芝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会儿声音倒是挺小的，要不是项云端听力好，都未必能听清楚的。 　　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性格，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傻柱自然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易中海。 　　当然，依旧是比较记恨的，毕竟当初抛弃他们兄妹俩跑路是事实。 　　轧钢厂业务多，在保城也有关系，也是他最近经常去做小灶，身份不一样了，很多厂子里比较有身份的人也愿意和他交个好，接触的人层次一高，这打听消息的渠道自然也就厉害了许多。 　　傻柱也不敲门，一脚将易中海家的门踢开，口中大声嚷嚷道：“易中海，你这个伪君子，你给我出来！” 　　陶小也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毕竟…… 　　“咱爹来信了！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你自己看吧！”傻柱说着，将手里的信纸交给妹妹。 　　“还好！还好！”梅芝华商拍了拍胸口，喃喃自语道。 　　所以这段时间他工作的时候，也在靠着轧钢厂的关系，慢慢打听何大清的下落。 　　他爹何大清是五一年跑路的，今年已经是五九年了，认真算一算，最少也有八年时间了，六八四百八！这可是四百八十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在外面买个像样的工作都绰绰有余了。 　　将吉普车开回崔明亮家，钥匙还回去，项云端一脸埋怨的对着崔明亮说道。 　　“啪！” 　　傻柱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他将手抬起来，重新看了看捏在手里的那张信纸，想要再确认一遍刚才看到的内容。 　　现在多好啊，也没人管，想干什么干什么！ 　　只是，信中还提到了一件事，让傻柱非常的恼火。 　　“没吵架啊，你是不是听错了，小伙子是小也谈的对象，这不，第一次上门，怎么可能吵架！”梅芝华面带笑容的说道。 　　而像他们家这样的家庭，要是被传出这样的事情，那全家估计都是要受影响的，特别是她和丈夫都是单位的领导，被同事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之前他写过几封信，不过都被退了回来，因为他寄信过去的地址，不太对，找不到收件人。 　　信里，何大清说每个月五块钱都寄给了易中海，但兄妹俩这些年可是一分钱都没有见到过。 　　“阿姨再见，大姐再见，小也再见！”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雨水拽着傻哥的手臂问道。 　　大门口，项云端将车启动，一一告别，这才离开。 　　对于项云端的埋怨，崔明亮倒没有什么反感，生气了当面说，这是关系亲近的体现，真要是表面上笑呵呵的什么都不说，那这股子气早晚怕是要在背地里撒出来。 　　“什么一大爷，不过是个隐藏的伪君子罢了，你以后可不许再叫他一大爷！”傻柱很生气的说道。 　　看见这位邻居，梅芝华更加后悔自己之前的表现，对项云端这个当断则断的处理方法更加赞赏。 　　“呸，还一大爷？你算什么狗屁一大爷？还当自己是个人物呢？” 　　傻柱很嫌弃的一口唾沫飞出，也不管一大妈震惊的眼神，直接对着易中海说道：“易中海，你的事发了，赶紧给我去厂里保卫处自首吧！” 第159章 巴掌 狡辩 　　别看傻柱和易中海都住在南锣鼓巷，属于是交道口的管辖，但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轧钢厂的员工，所以这种情况下，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或者矛盾，如果需要官方调解，那肯定是要找轧钢厂保卫处的，而不是街道办或者派出所。 　　在轧钢厂保卫处设有专门的治安科，就是用来处理厂员工涉及到的治安问题的。 　　所以傻柱此刻才开口要带易中海去厂保卫处解决问题。 　　不过易中海这会儿完全懵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了一下，这两天可没干什么坏事啊，更没有招惹傻柱，不知道这家伙这是闹哪一出？ 　　“什么我的事发了？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你赶紧将我松开！”易中海沉声说道。 　　傻柱这家伙解决问题特别喜欢动手，项云端来之前，他可是四合院名副其实的战神，此刻伸手抓着易中海的领口，直接将其从躺椅上薅了起来。 　　“哼，还在这装，你这个伪君子，不承认是吧？好，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傻柱一脸寒气，说着将手中何大清的那封来信拍在了易中海胸口。 　　“多谢项主任！”许大茂一脸惊喜的从项云端手中接过香烟。 　　可痕迹虽然不明显，但这一巴掌更像是打在了易中海的心里，这一巴掌直接将他长久以来维持的脸面全都打掉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何大清刚开始跑路的时候，给他易中海写信寄钱，是怕傻柱管不住手，胡乱花钱，所以才让他帮忙照顾。 　　不过，他哪里是傻柱的对手，结果拳头还没有砸在傻柱的脸上，就被傻柱挡开，然后反手一巴掌，抽在易中海的脸上。 　　“大茂啊，不用客气，都是邻居，又不是工作的时候，就不用称职务了！”项云端点了点头，顺手给许大茂发了一知烟。 　　这一巴掌不偏不倚，顿时便让易中海脸上出现了五道红印。 　　易中海哪怕是没了一大爷的身份，在院子里还是很有威望，特别是年前买那么多东西，将他也坑的不轻，后来又提议在院子里修公共厕所，搏了一波好敢，让他这个二大爷很没有存在感。 　　项云端回了一句，然后赶紧往中院而去。 　　“哼，看在一大妈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现在就跟我去保卫处将事情说清楚，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念邻居情分。”傻柱冷冷的说道。 　　项云端刚穿过穿堂，就听见易中海屋子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傻柱相信，易中海昧钱的这个事情一大妈肯定是知道的，但主意肯定不会是一大妈出的。 　　……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阎埠贵回头对着屋子里的大儿子说了一句，紧跟着项云端去了中院。 　　傻柱见院子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也不废话，直接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还将何大清的来信给刘海中、阎埠贵和项云端都看了。 　　可这一巴掌下去，易中海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形象立刻就崩塌了。 　　对于傻哥这个牛脾气，雨水还是很了解的，所以非常担心，要让傻哥和易中海一命抵一命的她可不愿意。 　　好在刚才这一幕没有被其他人看到，还有挽救的机会。 　　“看清楚了？易师傅……易中海，我之前一直以为这个院子里，你是最德高望重的那个，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这个成天张口道德闭口道德的人，竟然会昧我的钱，那可是我和妹妹两人活命的钱，你……你简直太畜生了！”傻柱见易中海看完书信后脸色都变了，就知道何大清信里说的事情应该不假。 　　“啪！” 　　“好好好，我这就去！” 　　要是按照往常，周末这个时间，只要不是极端天气，阎埠贵肯定是要去钓鱼的。 　　“我爹来信了，那信里说……哎呀，项大哥，你先去劝劝我哥吧，等会儿我再给你解释，去迟了怕是要出大事！”雨水带着哭腔说道。 　　“端子，三大爷，哦，二大爷也来了，你们来的正好，那就请大家给我评评理，易中海这个伪君子，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将我爹寄回来的钱昧了下来，根本就没有交给我和我妹妹，甚至说都没有说过一句！” 　　他长久以来，受易中海影响，所以心里对于老人、长辈还是挺尊敬的。 　　见大家议论纷纷，或许下一刻他的名声就要彻底臭大街了，易中海赶紧大声说道：“大家听我说一句，这件事就是个误会！ 　　因为这关系到易中海的养老大计的。 　　可没想到现在，竟然被傻柱这家伙给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易中海屋子前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除了贾东旭外，后院的许大茂两口子也在。 　　被傻柱这一连串的咒骂，易中海很快就破防了，说他伪君子也就算了，还骂他畜生，这简直太打他的脸了。 　　刚才雨水的话他没听全，好像是说傻柱和老易打起来了？这可不是小事！ 　　他怎么说也是这院里的三大爷，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对于易中海昧了他爹何大清寄回来钱这件事，雨水也是非常气愤的。 　　要说缺点，可能就是没有什么主见，对易中海的话，不管好坏，全都听从。 　　不得不说，不愧是易中海影响下的四合院，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扯起道德大旗做文章。 　　正是确定了这件事，他才破口大骂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都围在老易这干什么呢？老易又买新玩意了？这回又是什么？” 　　“解成，去，赶紧通知其他人，到中院开会！” 　　虽然当初他们也没见伸手帮助一下兄妹两人，但不妨碍此刻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易中海啊。 　　刘海中话说完，围着的其他人顿时议论纷纷，开始回忆傻柱兄妹小时候的凄惨可怜。 　　后来傻柱渐渐大了之后，何大清依旧没有和傻柱联系，主要是觉得他对不起两个孩子，再加上他不准备回来了，所以有断绝关系的想法。 　　其实，刚才那一巴掌打在易中海脸上的时候，傻柱已经有些后悔了。 　　听见雨水说何大清来信了，项云端心里已经猜到了傻柱发飙的大概原因，真要说起来，这没准儿还是因为他呢。 　　“怎么突然就给傻柱写信了？” 　　院子里占不到上风，工厂里更是被易中海这个八级工压的死死的，刘海中心里可是非常郁闷的。 　　傻柱可是他培养的大厨，真要将易中海打出个好歹来，那傻柱自己也是要坐牢的，项云端可不想失去这个大厨。 　　“怎么了这是？” 　　项云端从崔明亮那里回来，还没来得及进屋，就看见雨水这丫头一脸紧张的跑了过来。 　　“项大哥，快……你快去劝一劝吧，我哥和一大爷打起来了！”雨水很是着急的说道。 　　“住口！我可是伱一大爷，你怎么敢骂我？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你心里还有没有孝敬两个字？” 　　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啊，虽然他此刻心中非常气愤，不过易中海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和他差着辈分呢，打脸实在太过分了。 　　没想到今天碰上这样的事情，这他要是不把握住，将老易彻底搞臭，他就不是刘海中了。 　　“柱子，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一大爷是什么人？难道还能昧你的钱吗？那不可能的，你就是误会了！” 　　“哎呀，老易，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你一个月那多么工资呢，你又没有孩子，家里就两口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何大清寄回来的钱，那可是抚养费，现在想想，傻柱兄妹那几年过的多可怜呐，你怎么就忍心干这样的事情呢？真是……唉！”刘海中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眼睛一亮，说话间，语气也变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之所以没有将何大清寄过来的钱给柱子，完全是为了防止柱子乱花钱，毕竟柱子那个时候还小，雨水就更小了。 　　在雨水心中，其实对钱还不太敏感，相比起来，他爹寄钱回来的这个事，就表明他爹并不是完全抛弃了他们兄妹俩，如果她要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话，或许心里会多不少的安慰，也不会那么恨自己的亲爹了。 　　她还害怕其他人未必能够劝得住傻哥，毕竟傻哥虽然傻，但武力值还是挺高的，一般人未必能够拉得住，要说这院子里谁能够绝对压制住他傻哥，那也就只有项云端了，所以在看见傻哥一脚踹开易中海屋子的大门后，她就赶紧跑过来找项云端了。 　　要知道长久以来，他在四合院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骂他，谁见了他不赶紧问好？ 　　就哪怕是一大爷的身份被撸了之后，他也没有过这样的遭遇啊。 　　项云端还看见许大茂不知道给娄晓娥说了什么，娄晓娥很快往后院走去。 　　不过自从上次他那篇诗歌被报纸发表了之后，这家伙现在鱼也不钓了，整天就琢磨着创作文学作品呢，这不，今天这么好的天气，阎埠贵依旧没有出去。 　　“雨水啊，发生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你哥为什么和易师傅打了起来？”项云端一愣的问道。 　　只看了個开头，他就明白这是何大清写的信，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现象，瞬间他心里就有了一股不好的猜测，能够让傻柱这么激动的，恐怕只能是那件事了。 　　果然，当他一目十行的看到最后面的时候，发现何大清果然提起了每个月往家里寄钱的事情。 　　不过，虽然心中对易中海现在非常讨厌，但她更害怕傻哥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万一要是一气之下直接将易中海给打死了，那可就酿成大祸了。 　　一大妈一脸哀求的看着傻柱说道。 　　易中海百思不得其解。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一大妈，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她可是知道自己老伴对维持道德楷模的人设有多么的执着。 　　“项主任，您也在啊！”许大茂脸上露出有些谄媚的笑容，和项云端打招呼。 　　易中海看样子确实是生气了，说话的同时，直接伸手去打傻柱，可能是下意识的动作。 　　当然，这其中可能也有她因为不能生孩子，所以感觉对易中海有亏欠的原因。 　　项云端还没有开口，阎埠贵抢先说道。 　　大家想想，这钱我如果给了柱子，如果柱子胡乱花钱怎么办？这小孩子毕竟没有成年人的自制力，也没有长远的规划啊！” 　　“柱子，你不要冲动，你一大爷不是要故意昧下你的那些钱的，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你赶紧放开你一大爷，你误会你一大爷了，你听你一大爷给你解释啊！” 　　好在易中海已经上了年纪，皮肤粗糙还带点黝黑，那五个指头印倒不是太明显。 　　易中海手忙脚乱的将信纸展开，可这一看之下，眼神立刻就变了。 　　虽然对易中海这样的伪君子，傻柱很生气，不过对于一大妈，他心里还是非常感激的。 　　而且对于一大妈，他还是很了解的，很善良的一个人，而且勤劳朴实，和贾张氏那样的绝对不同。 　　众人看见项云端和阎埠贵出现，还特意给他们两个让出了位置。 　　长久的被人捧，他易中海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此刻突然被傻柱恶毒的破口大骂，他立刻就绷不住了。 　　此刻看见一大妈那哀求的神色，傻柱不由的松开了易中海的领口。 　　所以这段时间项云端也没少往轧钢厂跑，而且因为处理屠宰厂警犬培训基地的分割交接事宜，他还经常向轧钢厂的厂办主任李怀德请教，估计是被许大茂这家伙看见过，此刻表现的很是恭敬的样子。 　　正是因为如此，易中海笃定傻柱和何大清以后不会再有联系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将钱的事情告诉傻柱。 　　项云端正准备往中院去，对面阎埠贵许是听见了动静，掀起门帘问道。 　　因为联合管理中心的事情，项云端也在轧钢厂保卫处挂了一个衔，不仅如此，在屠宰厂和区局他都有挂衔，负责指导警犬队的建设工作。 　　“柱子！” 　　何大清刚跑路的那几年，可是多亏了一大妈对雨水的照顾，他们兄妹俩才能够挺过来，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从傻柱突然出现到此刻，这短短时间内，易中海已经想到了为自己辩解的方法。 　　果然，他这话一说出口，周围的议论立刻少了许多。 第160章 报告 谋划 　　“对对对，柱子啊，真不是你一大爷要昧你的钱，就是当时担心你还小，把握不住，所以才替你保管的，你爹这些年寄过来的钱，我们可都替你攒着呢，一分都没花，不信的话，你来看看！” 　　一大妈见议论的声音小了很多，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同时往炕上的柜子里翻了过去。 　　很快，一大妈遍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匣子，然后当着傻柱的面打开。 　　“柱子，你看看，这存折上都给伱存着呢，一共是四百块钱，另外的一些钱还没来得及去银行存，准备等攒够了五百块再存的！”一大妈取出匣子里的存折说道。 　　傻柱拿起存折看了看，确实有四百块钱，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这时候刘海中又说话了：“嗯，这钱的数目差不多，可这存折上写的怎么是老易你的名字呢？ 　　你这也太没有说服力了，谁知道是你给傻柱兄妹俩存的还是给你自己存的？ 　　要不是傻柱今天发现这件事了，谁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呢。 　　我爹跑路之前，本来已经给我安排了轧钢厂食堂的工作，当学徒，可你硬是从中作梗，要不是我师傅照顾，恐怕这轧钢厂的工作都没有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捣的鬼！” 　　“一大妈，你起来！” 　　还有那个项云端，小人得志，一点儿也不知道尊敬长辈，您可是二大爷，他竟然敢越俎代庖，一点都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就连许大茂都心甘情愿的喊起了“项主任”，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了。 　　现在傻柱和易中海的关系彻底断了，易中海以后再想让傻柱养老，那已经不可能了。 　　“不能啊，柱子，不能报保卫处啊，要不然，你一大爷后半辈子可就毁了！ 　　刘海中正在家生闷气呢，易中海没被保卫处抓起来，让他觉得非常遗憾，心里连带着对傻柱和项云端也恨了起来。 　　…… 　　“就是，还是三大爷有水平，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点，要不然啊，还真被糊弄过去了！” 　　越想越气，正准备将刘光天和刘光福这两个兔崽子叫过来，找个理由打一顿解解气呢，没想到许大茂这小子过来了。 　　我爹月月寄钱过来，这你也能疏忽了？这可是相当于每个月都按时提醒你一次的。 　　自从他进入保卫部门，穿上制服后，和刚开始当协管员那会儿可不一样，特别是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副科级干部，院子里开大会，他已经成了正儿八经的说话算话的那个了。 　　项云端有些诧异，他只知道易中海昧了钱，没想到听傻柱这意思，好像还差点儿丢了工作？ 　　不过看易中海现在这个表现，八成是真的。 　　说起来，别看易中海今天好像很狼狈的样子，项云端这也一片苦心啊，完全是为了他好。 　　话题被刘海中扯了回来。 　　…… 　　不过，想要说服上面同意他的计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啊，傻柱虽然还是個光棍，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默认傻柱还是个小孩吧！” 　　她也是没办法了，老伴确实没想过昧这份钱，之所以不告诉傻柱，不过是为了拿捏傻柱罢了。 　　毕竟傻柱要没钱了，只能来他们家借，这个时候就可以借机给傻柱施恩了，顺便再灌输一些尊敬长辈、要有孝心之类的话，目的嘛，当然是将傻柱打造成养老备胎。 　　“这些信都是你爹寄给我的，你自己看看，这信里面你爹可是专门嘱咐过我，说你还小，花钱没个计划，所以让我替你保管，瞒着你们兄妹的，你看看！”易中海将其中一封信递给傻柱说道。 　　傻柱说完，带着雨水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众人面面相觑。 　　见傻柱就这么离开，刘海中是最不甘心的，这回可是个扳倒易中海的好机会。 　　你要真不想昧我的钱，早就该将事情说清楚了！” 　　“唉，老易啊，你说你，还是当长辈的，平时看着挺正派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呢？” 　　如果说担心领养的孩子不孝顺，那完全可以多领养几个嘛，总不能养上三五个到最后都是白眼狼吧？那概率可太低了。 　　等再过两年，贾东旭一噶，到时候易中海找人养老的事情就彻底黄了。 　　回到屋子，项云端开始干自己的正事。 　　柱子，就当是一大妈求求你了，放了你一大爷这一回吧，他真的没有想昧你钱的意思啊！” 　　一听见老伴有被抓起来的危险，一大妈这个时候简直心急如焚，说着就要给傻柱鞠躬。 　　“柱子都不追究了，那就算了吧，大家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行了！你这个伪君子，到现在你还在狡辩，真以为大家叫我傻柱，我就是傻子吗？ 　　易中海见刘海中不停的找茬，有些恼怒，这要是以前，刘海中可不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话。 　　“那可不，要不咱们院子里怎么就人家三大爷能在报纸上发表诗歌呢？三大爷的水平杠杠的！” 　　就在项云端开始认真准备报告的时候，后院，许大茂手里端着一碟炒鸡蛋、一碟油炸花生米，提溜着酒瓶，来敲刘海中家的门。 　　傻柱红着眼睛，每说一句，就上前一步，逼得易中海不断后退，最后一个不小心，或许是心虚，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她这一手效果还是非常好的。 　　易中海这个人，之所以变成伪君子的样子，多半原因在出在养老上。 　　听着耳边响起的吹捧声，阎埠贵很是得意，就连他旁边的阎解成兄弟几个也是骄傲的昂起了头。 　　以前开全院大会的时候，他阎埠贵可是从来都顺大流的，哪里像现在这样，敢直接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还不是因为在报纸上发表诗歌给了他底气！ 　　“项主任，两位大爷，这怎么处理易中海这个伪君子啊？报保卫处吧，这样的人在我们院子里，可是影响咱们院子的声誉啊，先进四合院还要不要了？” 　　傻柱赶紧接过信看了起来，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凑了过去。 　　“老刘，你……” 　　联合管理中心的成立，虽然规模上比在屠宰厂的时候大了不少，但依旧只是以训练警犬为主，还不涉及培养犬种的问题。 　　傻柱见易中海还不承认，心里最后那点儿情谊也没有了，气冲冲的说道：“我爹是让你给我保管钱，可没说让你看着我们兄妹俩忍饥挨饿吧？ 　　“二大爷，我这是替你感到不值啊，你说说，咱们这院里，我看来看去，您才是真正最应该成为一大爷的人啊！ 　　这易中海一个伪君子，当了这么些年一大爷，你说说，他凭什么？ 　　还有阎埠贵，整天就会掉书袋子，还看不起我们工人阶级，你说说他算个什么呀，不就是写了个破诗吗？无病呻吟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你看看现在都得瑟成什么样子了？ 　　这可不行！ 　　项云端挥了挥手说道。 　　“三大爷，你嘛时候进入文联作协啊？” 　　还有，我向你借钱买煤买菜的时候，你为什么扣扣搜搜的？难道我买煤买菜也是胡乱花钱吗？ 　　我哪一次找你借钱，你不是对我训了又训？ 　　那个时候你这个当一大爷的管了吗？ 　　培养适合警犬工作的新犬种，是项云端势在必得的计划。 　　刘海中看着跌倒的易中海，摇了摇头说道，看上去非常的惋惜。 　　傻柱见一大妈给自己鞠躬，心还是软了，本来，回想起兄妹俩之前那几年受的委屈，傻柱是真的恨不得让保卫处治一治易中海。 　　刘海中见众人又开始吹捧阎埠贵，气就不打一处来。 　　刘海中将许大茂让进屋子里，吩咐二大妈去炒个下酒菜，然后才说道：“你小子怎么还不得劲了？我看刚才在中院，你可是很兴奋的啊！” 　　众人见他是这个意见，自然是各回各家，只是刘海中看上去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毕竟培养新犬种是一件长久的事情，关键是需要比较大的经费。 　　我爹刚跑去保城那会儿，我们家多困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就单说那一个冬天，趁着我爹跑路，家里没大人的机会，我们家准备用来过冬的煤球，全被贾张氏和贾东旭弄走了！ 　　就连菜窖里的大白菜，也是能拿就拿，最后只剩了一点点外面的烂菜叶给我和雨水。 　　相比昧钱这个罪名，可能拿捏傻柱培养养老备胎这事，更让人不耻啊。 　　涉及到钱的事情，就没有容易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个四不像的联合管理中心了。 　　要是易中海能有个孩子，这院子里的人际关系怕是能和谐不少。 　　这段时间，院子里的人对他的态度可是热情了许多，而且学校里已经开始研究让他出任语文教研组副组长的事情了。 　　易中海瞪了一眼刘海中，然后从一大妈手中接过小匣子，又从里面翻出几封书信来。 　　可这个话只能藏在心里，不可能说出来啊。 　　那个时候，易中海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领养孩子。 　　“端子，你看这？” 　　“哈哈哈，我猜啊，肯定就在今年！就在今年呐！” 　　阎埠贵以前觉得自己可能就是谨小慎微的性格，但直到诗歌发表之后，他有了一点点名气，他才发现，狗屁谨小慎微，还是这种张扬放肆的感觉更适合他。 　　见气氛一时有些沉闷，许大茂这家伙突然开口，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简直演绎的淋漓尽致。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不愿意“独裁”罢了。 　　易中海继续狡辩道：“这个确实是我疏忽了，主要是柱子工作挣钱了以后，这家里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我就把这钱的事情给忘了，本来是想着等柱子结婚的时候或者雨水出嫁的时候，再将钱拿出来的，没想到……唉，是我想差了！” 　　“柱子，你先不要着急，我说的都是真话，而且是有证据的！” 　　“不打扰，快进来吧！” 　　你现在光拿个存折，可说服不了大家啊！” 　　这易中海还没有彻底扳倒呢，没想到阎埠贵又突然冒了出来，他就想在院子里过一把那种颐指气使的瘾，怎么就那么难呢！ 　　至于说项云端这个协管员，刘海中早就已经自动忽略了。 　　项云端一直不明白，这易中海为什么不领养孩子？以他的条件，本身是八级工，社会地位也高，更不缺钱，领养个孩子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现在的孤儿可不少。 　　他将纸笔取出来，开始写一份报告，一份关于申请在警犬基地着手培育一种全新的警犬犬种的报告。 　　“老易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信上确实说傻柱还小，让你代替保管钱，可我问问你，傻柱现在都多大了？你怎么还瞒着呢？ 　　按我说，傻柱十八岁那年你就该将事情说清楚了，而且那个时候傻柱都工作了，也开始挣钱了，也没见傻柱胡乱花钱吧？ 　　而且我说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你单单留下这些内容的信，是不是就是为了防止出现今天这样的意外状况？”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悠悠的说道。 　　“大茂，你这是？” 　　他之所以将这件事捅出来，就是为了断了易中海的念想。 　　可惜的是，这段时间写的文章诗歌，全都没有发表，让人非常遗憾！ 　　想到这，阎埠贵又看了一眼项云端，还得想办法啊！ 　　“哼、咳咳……那什么，说傻柱的事情呢，大家不要跑偏了！” 　　这话一说完，周围的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所以，他必须得好好想一想，尽量将申请报告写的翔实一点，必须言之有物，要让上面的领导看了之后，觉得这个事情能办成而不是模棱两可。 　　之前屠宰厂条件不允许，现在他认为已经可以提上日程了。 　　“这四百块钱，我就拿了，至于剩下的，就当当初你照顾我们兄妹的报酬吧，看在一大妈你的份上，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也不愿意追究了，从此往后，咱们俩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但看到一大妈这个样子，他又有些不忍心了，毕竟，一大妈那几年确实没少帮他们兄妹俩渡过难关。 　　很快，信上的内容就被看完。 　　再想其它理由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所以一大妈只能开始打感情牌。 　　“二大爷，我这心里不得劲，来找你喝点儿，不打扰吧？”许大茂说道。 　　二大爷，这么下去，咱们这个院子就完了，你可得想想办法！” 　　许大茂一边给刘海中倒酒，一边义愤填膺的说道，那表情，就好像有多么不忿似的。 第161章 差点儿完蛋！ 　　“叩叩叩！” 　　“进！” 　　区局，副局长办公室。 　　项云端心情愉悦的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见方景林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在看。 　　那东西他很熟悉，正是他花费了好几天时间写出来的关于在警犬基地培育优良警犬犬种的报告。 　　他接到方景林的电话，心中就猜测估计是这事，只是不知道方景林能够给到什么样力度的支持，这个很关键。 　　至于说否定，他倒没有担心，培育新的警犬犬种是非常有必要的，毕竟，但凡是了解一点警犬知识的都知道，将田园犬训练成警犬，不过是迫不得已之下的妥协罢了，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当然没必要再坚持田园犬。 　　其诡称获得性遗传是进步地、无产阶级的、唯物主义的，而孟德尔摩尔根的基因遗传学是反动的、资产阶级的、唯心主义的、形而上的。 　　何小秋看见方景林手里的报告之后，吓了一跳，追问之下，才知道了报告的来源。 　　解放后，有一大批科学领域内的大牛都辗转回家，这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因为李森科这件事，确实还有一些生物学、农学领域内的大牛又被逼离开，让人相当无奈。 　　后来，钢铁人没了，玉米小夫上台，虽然全面否定了钢铁，但却不知为何，依然支持李森科，一直持续了许多年。 　　田园犬很优秀，称得上是多面手，但警犬不需要多面手，必须要有专精才行，得在某个方面有顶尖水平。 　　方景林已经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站在项云端身边，说道：“我看你还真是自学的，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书，我劝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去看这种书了，你是一点儿都不了解这其中的事情啊！” 　　“啊？” 　　易中海能出什么事？这家伙可是非常精明的啊。 　　“当然不能写！你呀，你是真不知道厉害！” 　　“方局，你怎么说的我有点儿糊涂了？我没写什么东西啊，怎么还连不要命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不就是我计划抓一些野狼吗？这难道还不允许？”项云端奇怪的问道。 　　“好，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 　　听方景林话中的意思，好像是怀疑他这报告是别人写的？ 　　这也不对吧，世界上很多警犬不都是使用这种方法繁育出来的吗？ 　　毕竟，总不能一直从东德那边进口德牧吧，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妈的，白忙活了不说，还差点儿翻车，哎呀，看来我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还是不太够啊，以后必须谨慎再谨慎，毕竟，穿越前了解的那点儿关于这个年代的知识，实在太匮乏了！” 　　“什么野狼！” 　　可实际上，当他说出李森科和米丘林学派的时候，项云端已经大概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严重的“错误”了。 　　项云端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报告里没写什么敏感的东西啊？全都是关于繁殖警犬犬种的设想与计划措施而已，难道是因为犬和狼杂交的缘故？ 　　“行，我就让你小子死的明白点，也就是幸亏我看见了你这报告，这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你小子这辈子就完了！” 　　“不是！还是昨天中午那个事情，就是何大清寄钱回来那个事！”一大妈赶紧说道。 　　所以才有了这个报告中关于基因、遗传信息、隐性性状和显性性状等等内容。 　　无非就是体现一下他比较强大的自学能力罢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项云端也不害怕，关于这些知识，他完全可以解释来源，毕竟四九城的图书馆可是有很多的，包括各個高校，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因为感兴趣，所以在图书馆自学的。 　　简单说，这个年代的生物学上有两大流派，一派是拉马克-米丘林的遗传学派，讲究获得性遗传，而另一派，是主流学派孟德尔-摩尔根学派，讲究基于基因的遗传学。 　　“明白了吧？也幸亏我爱人了解这方面的东西，要不然，你这个报告递到市局去，被有心人看见了，那可不得了！ 　　我看你还在报告中说，想要从农业机械化学院请教授过来指导，真是往刀口上撞啊！”方景林一口气说完，这才非常庆幸的拍了拍项云端的肩膀。 　　然后，何小秋就给方景林科普了一下生物学上的大事件。 　　“那不能，你回去另外写一份报告，别再扯那些科学上的事情了，你就尽量用你在乡下见过的那些给猪、牛、羊配种的场面，描述一番就行了，当然，用野狼来配种的事情，不必删除，而且要着重体现，但还是那句话，千万别高端了，怎么低端怎么来，尽量让所有人都能够看清楚你说的意思就好！”方景林说道。 　　项云端相信，自己提议以田园犬和野狼为祖本进行杂交，完全可以将田园犬身上利于警犬工作的长处保留下来，同时融合野狼身上那些同样利于警犬工作的优点。 　　为了让这份报告看上去很有操作性，他可是正儿八经写了一些比较高端的东西的，主要是为了能够尽快将这件事定下来。 　　说来也巧，他昨天工作忙，所以项云端的报告就下班之后拿回家看了。 　　应该是他里面写的东西有点儿高端了，所以让方景林怀疑了？ 　　“方局，你这是？有什么秘密任务不成？”项云端有些奇怪。 　　“一大妈，你先别着急，易师傅怎么了？你慢慢说！”项云端有些奇怪的说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项云端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当方景林说出米丘林生物学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记忆，随即很多断断续续的内容变得清晰起来。 　　这一事件，导致了非常严重的后果，当西方的生物学已经进入分子生物的时候，苏盟还停留在细胞生物学上。 　　方景林见项云端进来，示意他坐下，然后起身来到办公室门口，将原本敞开的大门关上。 　　方景林看项云端的表情，还以为项云端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略显得意的解释起来。 　　其实，他原本也是不知道的，他是初中毕业，论知识水平，还不如项云端，解放前又一直潜伏在旧警察局搞地下工作，这生物学的水平，自然是一窍不通的。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如果是说培育警犬犬种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机密的事情啊，怎么看这样子，还有点紧张呢？ 　　“我问你，这报告上的内容，都是你写的？”方景林坐在项云端对面，手里拿着那份报告，一脸严肃的问道。 　　为了能够让这件事显得比较高大上，从而争取更多的支持，项云端也是绞尽脑汁，尽可能的从科学上给他这个计划做背书，这是正规化的体现。 　　现在这个环境下，敢提基因遗传等字眼，那确实是有很大的风险的。 　　项云端摇了摇头，然后又问道：“那……培育警犬犬种的事情怎么办？总不能不干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方局你是第一个看的！” 　　但他不知道，这报告里的内容怎么都不行了？ 　　李森科这个在苏盟生物学、农学领域内的重要人物，就是坚持米丘林学派的，他坚持认为，获得性遗传才是正途，而坚决否认基因的存在。 　　说起来，德牧当警犬，也是选育出来的，并非是直接拿原生的牧羊犬来当警犬犬种的。 　　回到办公室，项云端一边将报告烧成灰，一边在心中感慨。 　　……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不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写出这样的报告了，我告诉你，这个李森科，是苏盟那边的一个科学家，研究生物学的，至于这个米丘林学派嘛，也是……” 　　但此人因为深得钢铁的信任，在科学上无法驳倒对手的情况下，便直接从政治上下手。 　　从而将站在自己对立面的科学家全部从政治上解决。 　　但这与主流科学是背道而驰的，如果仅仅当做一个科学问题来讨论，李森科的观点显然是不太正确的，在几次辩论之中，他也始终处于下风。 　　虽然他现在只是个小人物，就算说了什么，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该注意还是要注意，毕竟过几年，洪流一来，难保有人看他不顺眼，拿他以前说过的某些话做文章。 　　“你疯了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写？这是你能写的吗？简直是不要命了！”方景林小声说道，但语气却特别凝重，甚至让项云端感觉有一些骇人。 　　这何小秋是农业机械化学院（农大的前身）的老师，主教农学。 　　“云端，你终于回来了，快救救你一大爷吧！” 　　项云端心中一动，大概猜到了方景林怀疑的原因。 　　为了保险起见，甚至像DNA双螺旋结构这种最近几年才被发现的东西，他都刻意回避了，就怕引人怀疑。 　　这不，此刻，方景林现学现卖，又给项云端科普了起来。 　　傍晚，项云端在单位吃了饭之后才回家，就想着晚上继续奋斗，将报告重新写出来呢，却没想到刚进院子，一大妈哭丧着脸就直奔他而来，显然是等了很长时间了。 　　“是啊，肯定是我自己写的，这东西不可能让别人替我写啊，方局，咱怎么说也是高中毕业了，写个报告的水平还是有的啊！”项云端略带玩笑的说道。 　　“啊？被保卫处抓起来了？为什么啊？偷厂子里东西了？”项云端很是诧异。 　　“方局，我是越听越迷糊了，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就不能写那些内容？”项云端皱着眉头问道，他看方景林的样子，也不想是开玩笑，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忌讳？ 　　其实，穿越过来之后，项云端一直都是谨言慎行的，但凡有一点点敏感的问题，他都不涉及的。 　　这边，作为同阵营的一方，自然而然的，也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甚至就连后世号称这边遗传学之父的大牛，都被逼离开。 　　关于培育全新警犬犬种的事情，可不光项云端期待，方景林同样很看好，如果能够在他的主持下，培育出国内自己的警犬犬种，那也是一份非常亮眼的成绩啊。 　　这倒不是表演出来的，这件事，还真就像方景林说的那样，一个不对，就容易翻车。 　　项云端很是严肃的敬了一个礼，然后才离开方景林的办公室。 　　结果刚巧被他老婆给看到了。 　　毕竟，有些知识，确实不太像一个高中生能够了解的。 　　方景林以前有一个女朋友，也是和他一样，搞地下工作的，惋惜的是，牺牲在了四九年解放前昔。 　　解放后，方景林一直没有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也是去年，才遇到了他现在的妻子，何小秋。 　　就在项云端准备好借口，对方景林解释一番的时候，却没想到方景林接下来的话，让他一下子就懵了。 　　“李森科？这是谁？姓李？但怎么听着像个外国人？” 　　项云端也是做过这方面的调查的，敢肯定，自己写的这些东西，只是比较高端而已，并没有超脱这个时代的科学认知。 　　“还能怎么办？报告你赶紧拿回去烧了，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还有，关于报告的内容，你没有给别人看吧？也没有和别人说吧？”方景林将报告递给项云端说道。 　　方景林故做神秘，然后用昨天晚上刚学来的新词说道：“你可知道李森科这个人？米丘林生物学派有了解吗？” 　　“哎呀，那可真是太多谢嫂子了，我这全都是自学的，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啊，方局，你说，现在怎么办？”项云端一副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甚至脸上还露出一丝后怕。 　　“没人教啊，我都是自学的，我一直都想要培育出一种优秀的警犬犬种，这是我的理想和兴趣所在，所以我经常去图书馆，看一些这方面的书，我说方局，这些东西还不能写了？”项云端诧异的说道。 　　方景林一脸严肃，不过语气还是很低沉：“我问你，你这报告里写的基因、遗传、染色体、性状表达等等，这些内容都是谁教给伱的？” 　　“你一大爷被保卫处的人抓起来了！”一大妈抓着项云端的袖子，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不会吧？柱子不是说了不会追究吗？今天又变卦了？以我对柱子的了解，他不是那样的人啊！”项云端很惊讶的说道。 　　莫非，傻柱和易中海还有别的仇？ 第162章 准备猎狼 　　“我不知道啊，柱子还没有回来，刚才是许大茂下班回来说，老易在车间上班的时候，直接被保卫处的人带走了，说他隐瞒何大清寄回来的钱就是想要侵吞，说是偷盗，必须要严惩呢，云端，你也是干保卫工作的，我之前还听老易说你帮过轧钢厂保卫处的大忙，能不能请你去求求情，让他们别抓老易了，实在不行，我们再赔点钱给柱子也行！”一大妈看着项云端说道。 　　这会儿她已经六神无主了，本来就是个家庭妇女，也没上过学，再加上家里的事情无论大小从来都是易中海做主的，一大妈现在是一点儿其它办法也想不出来，已经把项云端当成是救命稻草了。 　　“许大茂？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对了，贾东旭呢？他不是易师傅的徒弟吗？两人可是一个车间的，易师傅被抓，他能不知道？” 　　项云端有些奇怪，许大茂虽然也在轧钢厂，但却是宣传科的人，平时根本就不会去车间，怎么这事他知道的这么清楚？ 　　“没回来，估计是看老易被抓，他也跟着去了解情况了吧！”一大妈摇头说道。 　　“这样，一大妈你先不要着急，我去问问许大茂到底什么情况？”项云端安慰了一句，然后往后院许大茂家而去。 　　“项云端，你怎么来我家了？” 　　管石峰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说道：“这个易中海，昧了别人的钱，数额还不小，完全算得上偷盗了，性质非常恶劣，所以……” 　　“那可说不准，昨天的事，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在轧钢厂工作的也有，说不定就是别人举报的呢！”项云端说道。 　　“啊？易中海被抓了？我不知道啊！” 　　傻柱有些犹豫。 　　“郭主任那边我去解释，你放人吧！”管石峰挥手说道。 　　刚进中院，项云端迎面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傻柱，这家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手里提溜着网兜，里面装着饭盒，也不知道又顺了些什么好吃的回来。 　　刘海中这个人，官迷一个，却又没什么头脑，关键是这人有点儿拎不清，属于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存在。 　　项云端当然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夸赞了一声“这小子工作还挺努力”，然后就走了，毕竟人许大茂不在家，她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不好和娄晓娥这个新婚少妇多聊，这会儿天都快黑了，要是给人看见他和娄晓娥两个人在屋子里，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呢。 　　可许大茂就是死活不同意，说多了，立刻就发脾气。 　　后来她才逐渐明白过来，这许大茂是故意躲她呢。 　　“哈哈，你老弟的事就是我管某人的事，别客气，尽管说！”管石峰大笑着说道。 　　不瞒老弟你说，这个易中海不是八级工嘛，听郭大撇的意思，是易中海在车间平时有些过于目中无人了，对郭大撇的也是爱搭不理的，这不，被人家抓到把柄了，就想让我给他点颜色看看！”管石峰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说道。 　　“哎，柱子，你回来了？我听一大妈说易师傅被保卫处抓走了？什么情况啊？你昨天不是说恩怨两清不追究了吗？” 　　“不会吧？许大茂说易师傅被抓是因为你昨天那个事，难道保卫处的人没叫伱去了解情况？”项云端问道。 　　“先期投入一千元？” 　　这娄晓娥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和院子里的人也不怎么来往，嫁进院子里这么长时间了，项云端还真没见过几次。 　　他不追究易中海的责任，并不等于没有气，只是还一大妈的人情罢了，现在有人替他出这个气，他心里自然高兴。 　　“科长，那郭主任那边？”那个叫小杨的科员迟疑了一下说道。 　　要是真是他举报的，那搞臭易中海之后，难免会自信心膨胀，到时候估计就会想要挑战一下他项云端的权威了。 　　“你是为易中海来的？” 　　至于原因嘛，想来想去，大概也就是因为那個病了。 　　后来她又求人给许大茂弄了一些中药，吃倒是吃，可这情况就是不见好。 　　“那区局不意思意思？”项云端笑道。 　　“放心，计划我已经制定好了，马上就可以实施！”项云端说道。 　　“我不知道！”傻柱摇了摇头：“今天下午李主任请客，我做的小灶，没见保卫处的人来找我啊！” 　　轧钢厂保卫处。 　　许大茂自从洞房那晚上被吓了一次之后，就落下病根了，现在看到她，都直躲，动不动就要下乡去。 　　对于易中海的气，傻柱到现在都没消，直呼其名，不过看这惊讶的表情，好像不是他干的。 　　后院，娄晓娥听见敲门声，将门打开，看见是项云端，一脸惊讶。 　　“晓娥啊，我找大茂聊几句，他人呢？” 　　和许大茂也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可一直也没有怀上孩子，每次她回娘家的时候，家里老妈都要问一问，催的很紧，再加上许大茂的父母虽然不住在这，可同样对抱孙子的执念很深，动不动就催她。 　　为了避免出现这种麻烦，项云端还是决定帮易中海一把，免得刘海中又在院子里给他找事情。 　　治安科科长名叫管石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看见项云端过来，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刘海中也学会借刀杀人了？”项云端有些感慨，这主意，可不像是刘海中能够想出来的啊。 　　说到底，傻柱还是心比较善，看不得别人受苦受难，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还是愿意帮一帮的。 　　他忽然想到，举报易中海这件事，或许除了许大茂有嫌疑外，还有一个人有嫌疑，那就是刘海中。 　　因为这事，娄晓娥也是很着急，可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们都是一个大杂院里住着的邻居，这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哥你应该明白！”项云端说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要这么说，魏局那里我已经申请过了，区局给你支持五百块，怎么样？”方景林说道。 　　反正易中海现在对他已经没什么威胁了，而且易中海人也很清楚，这段时间就没给他找过什么麻烦。 　　“端子，你也去帮忙说和说和吧，那保卫处的人估计不好说话，你毕竟有交情，一大妈给你鞠躬了！” 　　傻柱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一千块虽然看着很多，但用起来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你还是要在屠宰厂和轧钢厂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弄点儿经费，毕竟是联合管理中心，轧钢厂和屠宰厂也是有份的嘛！”方景林说道。 　　…… 　　“哎，一大妈你可别，我受不起，好，我答应了，不过我也只能帮忙说说，至于人家最后怎么处理，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项云端赶紧搀扶起鞠躬的一大妈说道。 　　管石峰有个弟弟，叫管石桥，是轧钢厂准备组建的警犬队的队长候选人之一。 　　再联想到许大茂偏偏在这个时候下乡去了，而且易中海被抓的消息也是他提供的，这里面是不是有许大茂的事情，还真不好说。 　　项云端看着手中的文件，惊讶的发现，市局竟然专门拨了一千块的经费给联合管理中心，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经费不多，所以他必须从之前设想的大目标中先挑选一个，着重跟进。 　　项云端没有进门，而是往里面看了看，没发现许大茂的身影。 　　这天，项云端接到方景林的电话，说是市局已经同意了在管理中心设立犬种繁育基地的事情，让他去区局商量具体措施。 　　至于刘海中嘛，被易中海压制了这么些年，除了在孩子一事上压过了易中海之外，其它方面是哪哪都不如，所以他想要彻底搞臭易中海也在情理之中。 　　项云端原本不打算管这个事情，不过，如果真是刘海中举报的，那他倒是要帮易中海一把了。 　　“谁啊？这不是多管闲事吗？柱子都不追究了，关其他人什么事啊！”一大妈脸色难看的说道。 　　之前她还不明所以，特意让他爹给厂子里打了招呼，让不要给许大茂安排那么多的工作。 　　“得嘞，既然是你老弟开口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小杨，去将易中海放出来！”管石峰对着一个科员说道。 　　他的大目标是去全国各地，搜寻不同地区的优秀田园犬，然后再捕捉一些野狼，来进行一代繁育工作。 　　项云端看了娄晓娥一眼，虽然颜值上稍逊秦淮茹一筹，但娄晓娥可比秦淮茹年轻，还没有生过孩子，再加上从小吃穿不愁，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那叫一个嫩，身上穿着的衣服面料也是非常高档的那种，此刻竟给项云端一种非常惊艳的感觉。 　　旁边，一大妈有些奇怪的说道，她对于傻柱说的话，还是比较信任的。 　　项云端还在轧钢厂挂着衔呢，负责指导组建警犬队的事情，所以管石峰认识他并不奇怪。 　　“大茂啊，他不在，下午刚回来没几分钟，就又走了，说是厂子里的任务，下乡给农民兄弟放电影去了！”娄晓娥说着，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之色。 　　“柱子，一大妈求求你了，你救救你一大爷吧，他已经知道错了，看在一大妈以前帮过你的份上，再饶他一次吧，求求你去保卫处和那些人说一说，就说你不追究老易的责任了，让他们将老易放回来吧！”一大妈见傻柱要进屋，赶紧抓住傻柱胳膊说道。 　　“方局辛苦了，接下来，你就看我表现吧，绝对不让市局和您的信任打水漂了！”项云端拍着胸脯保证。 　　这可是项云端期待了很久的事情，所以他立刻马不停蹄的冲到了区局。 　　“哦，易中海他们车间的车间主任，关于易中海的事情，都是这位郭大撇郭主任告诉我的，抓易中海，也是郭主任的意思。 　　“管科长，我这是有事情求你老哥啊！”项云端说着，递了一根烟过去，旁边，傻柱也给其他那些治安科的人散了一圈烟。 　　“项老弟，你和易中海是？”管石峰问道。 　　“对对对，都过去了，管科长你看，是不是教训教训，就将人给放出来？”傻柱也在一旁出声。 　　“老哥你看来是不了解情况啊！” 　　“这……” 　　项云端指了指傻柱，说道：“这位何雨柱同志，是咱们厂的厨师，你或许认识，易中海就是昧的他的钱，不过，这件事当中有些误会，昨天何雨柱同志和易中海已经和解了，事情都过去了！” 　　项云端本来想直接去找袁卫国，不过这会儿厂子里已经下班了，袁卫国不在厂里。 　　可光催她有什么用？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她还能自己怀不成？ 　　“哟，项主任，你怎么过来了？” 　　“易中海易师傅，听说是被你们治安科给抓了？什么情况？”项云端也不客气，直接将来意说了出来。 　　一周时间一晃而过。 　　看着那个小杨离开，项云端好奇的问道：“这个郭主任是？”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她说许大茂下乡去放电影的时候，表情有些黯然的原因。 　　“那可说不准哦，易中海经常偏袒贾东旭一家，院子里有意见的人多了，这么好的机会，呵呵……” 　　所以只能和傻柱一起来到治安科。 　　这话项云端自然是听听就算了，肯定是不敢信的，不过，对于管石峰这么热情，他倒是也明白。 　　许大茂纯粹是小人，易中海以前肯定得罪过许大茂，这回被抓住，按照许大茂的性格，背后捅一刀子完全有可能。 　　可实际上宣传科的领导根本就没安排，是许大茂自己主动要求下乡的。 　　因为怀不上孩子的原因，她还专门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没什么问题，让她带丈夫去检查。 　　“八成是二大爷告诉郭大撇的，他们都在一个车间！”傻柱紧跟着小声说道。 　　见傻柱犹豫，一大妈又对着项云端恳求道。 　　“看吧，文件已经下来了，为了这事，我这几天可是没少跑市局，接下来，可就看你小子的本事了！”方景林笑着说道。 　　“哎呀，这不会是抓错了吧？柱子都没举报，那保卫处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只不过，想要干成这个事情，需要花很多钱，现在嘛，全国各地是不要想了，先挑一个重点目标解决。 　　既要挑选优秀犬种，又要能够捕捉到野狼，最好是这两件事情能在一个地方一起解决。 今天请个假 　　牙疼，看牙 第163章 鄂伦春 　　“让我们恭喜本次参加警犬队建设训练的各位学员以优秀的成绩顺利毕业！” 　　屠宰厂，警犬培训基地。 　　项云端作为基地负责人，正在台上发表讲话，这是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最后一批来参加警犬培训的各单位保卫人员完成培训任务而搞的毕业大会。 　　其实也没有多么隆重，只是一个简单的欢送仪式而已。 　　自从北大那一批人开始，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已经有好多高校前来参加培训了，本来还有其它一些工厂的保卫人员也想要来参加培训，但因为联合管理中心的成立，很多事情都只能够往后推一推了。 　　一方面屠宰厂这个警犬培训基地要移交，事情比较多，另外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随着想要成立警犬巡逻队的单位越来越多，这适合培训成警犬的犬只数量也越来越少了。 　　“名字？” 　　项云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单位联系好了没有？我们这次去，肯定要有那边的人负责联系，要不然，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未必能弄到想要的东西！” 　　“唳～” 　　其实，项云端向上面打报告，要求成立警犬繁育基地，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太行了，也就是轧钢厂了，其它地方还真未必舍得用这么多钢筋！” 　　不过，叶小峰刚才的话倒是提醒他了，他现在完全可以在狗群的基础上，再加上两只金雕，这样陆空配合，到时候无论是找狼群还是抓狼，都要轻松不少。 　　项云端来到超风身旁，一把将其抓住，超风还想要反抗，不过很快，在感受到气运强化的好处之后，就不挣扎了，甚至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赶紧将野兔送食堂去！”项云端催促了一声。 　　目标项云端已经确定了。 　　正式那只被他强化过的金雕。 　　首先，这两个地方都有狼，其次，内蒙有蒙古獒犬，有细犬，甚至可能还有中亚牧羊犬，这些自然都在项云端“博采众家之长”的名单上，另外，屠宰厂在内蒙有路子，到时候方便操作。 　　“好，我下午就过去！”项云端点了点头。 　　最后他只能决定，去的时候带上警犬培训基地的这些警犬，到时候以狗群对战狼群。 　　而且如果强化一下超风，到时候等玄风和超风配合起来，或许可以猎杀更加庞大或者更加凶猛的动物，得到高等级气运的概率也会增大的。 　　狼，全国各地都有，狗自然也一样。 　　结果方景林还专门去市局打听了一下，根本没有他说的这种子弹。 　　如果是小鹿或者狐狸之类的，项云端还能卖个药材或者皮毛，不过野兔就没必要了，给大家加个餐挺好的。 　　远处，叶小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见金雕之后，立刻面带惊喜的冲了过来。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起个名字也挺好的。 　　他这次出去，既要狼也要狗。 　　下午，轧钢厂。 　　所以最初挑选地方的时候，就是按照这两个要求寻找的。 　　名字都起了，项云端自然是要再给超风强化一下的，这给玄风强化后带来的好处他可是深有体会的，时不时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些红色和青色气运，偶尔还有金色气运和黑色气运，这些可都是在屠宰厂很难得到的。 　　“行啊，那就将玄风和超风全都带上！”项云端点头道。 　　并不是所有的犬都适合训练成警犬的，屠宰厂每次来人参加培训，他们又不是带着狗过来的，而是直接从屠宰厂警犬基地购买，而警犬基地的狗全都是项云端认真挑选出来的。 　　“行了，将这几只野兔收拾一下，让食堂中午给咱们保卫科加个餐！对了，你刚才说轧钢厂那边怎么了？”项云端问道。 　　国内因为幅员辽阔，环境差异比较大，气候上从寒带一直到热带，地形上同样复杂，山区、平原、沙漠、滨海、草原、高原等等，这就要求培育出来全新犬种，必须尽可能的适应这些环境，所以从一开始培育，就必须要博采众家之长。 　　项云端扫视了一边，这些铁笼长宽高差不多都在一米左右，主要框架都是使用的手指粗的钢筋焊接而成，其它地方也是铁丝网，用来关狼应该是可以了。 　　项云端之前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主要也是他没有想过，这只金雕智商会这么高，还会经常回来看看。 　　不过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有差不多两三个月没有出现了，项云端之前心里还念叨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今天又再次出现了。 　　想来想去，最后决定道：“这只雄的就叫玄风吧，至于那只雌的，叫超风！” 　　只有那些靠近山区的村子。因为要防止山上的野猪之类的搞破坏，才会多养一些狗，但这些地方已经被项云端光临过好几遍了，适合当警犬的都被他挑走了。 　　“主任、主任，轧钢厂那边来电话了，说是……卧槽，金雕又来了？！” 　　“玄风、玄风！”叶小峰对着金雕叫了起来。 　　项云端心中一动，抬头看天，果然，蓝天白云之下，一道神俊无比的身影盘旋而落，阳光洒在其上，反射出耀眼的暗金色光芒。 　　“哦，轧钢厂那边说，我们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而且火车也联系好了，就在三天后，到时候我们和他们压车的保卫人员一起出发！袁处长让你有时间过去一趟，具体情况不方便和我多说！”叶小峰说道。 　　那金雕已经是熟门熟路了，很块就降落下来，而这个时候，项云端才发现，在这只他熟悉的金雕后面，还隐藏着一只同样的金雕，只是看上去体型上稍微小了一些而已。 　　所以选来选去，项云端将这次出行的目标放在了内蒙和东北。 　　见叶小峰磨磨蹭蹭的离开之后，项云端摸了摸玄风，然后给其下了一个命令，那就是让其将半空中一直在盘旋鸣叫的超风给叫下来。 　　一般来说，金雕的雌雄个体差距不大，雄雕可能稍微大一些，不过，眼前这两只差距就太大了，那只天上飞着的雌雕，翼展也就两米三左右，和强化过的这只相比，小了不止一个号，两只在一起，看上去有些不搭，就好像是一个两米的壮汉和一个一米五的小女生在一起的感觉。 　　不过金雕自然是不搭理他的，智商再高，也不可能刚起了名字就能够明白过来啊。 　　这家伙自从被项云端强化之后，每个半個月差不多就要出现一次，每次来都会给项云端带上一些礼物，其中最多的以旱獭、野兔、野鸭之类的居多，像小鹿那种情况还是比较少的。 　　野兔自然是金雕带过来的，一共有五六只呢，而且个头都还不小，不过对于金雕这么大的体型来说，带过来倒是不太麻烦。 　　项云端挑选警犬，之前一直都是在四九城附近的乡下，可乡下养狗的其实并不多，一方面对于狗的需求不大，另外一方面，养狗也是要有成本的，现在这光景，粮食并不充裕，就哪怕说只给狗吃些麸糠之类的东西，那也不如拿去喂猪喂鸡鸭，所以就导致乡下的狗数量也少。 　　项云端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小子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啊！ 　　据说哈萨克那边，就有人专门驯养金雕用来抓狼，以玄风的强大，那自然也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他指挥起玄风来，肯定是要比其它训鹰的人更加得心应手啊。 　　他还想趁着这次出差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强化几只比较强大凶猛的掠食者，比如东北虎、东北豹、黑熊等等，而这，在内蒙就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好在报告已经批准，马上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叶小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主任，你要不给它们起一个名字吧，这宠物哪能没有名字呢？” 　　而且，他之前还专门问过方景林，是不是有那种能够麻醉动物的子弹，打在动物身上破坏力小，但能够快速将其麻醉。 　　“主任啊，怎么这次多了一只金雕？天上那只也是你训练的？”叶小峰注意力全在金雕身上，说完正事又问了起来。 　　“唳～” 　　项云端消耗了一丝丝黑色气运，给玄风下了命令之后，玄风立刻就振翅飞向半空，然后又是爪子抓又是翅膀拍的，很快将超风给弄了下来，直接摔在地上。 　　“天赋不错，就是比玄风还差点儿意思！” 　　强化超风，消耗的黑色气运要比强化玄风少了大概两三成左右，很显然，潜力不如玄风。 　　说起金雕，他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独孤求败和杨过，还有郭靖和黄蓉，不过这几个名字起在金雕身上就怪怪的。 　　“唳~” 　　玄凤将自己媳妇拍下来之后，就对着项云端鸣叫起来，这家伙智商太高了，这次过来还带着媳妇，估计也是想要项云端给强化一下的。 　　而东北呢，有大名鼎鼎的鄂伦春猎犬，项云端自然是想要见识一番的，鄂伦春作为渔猎出身的民族，对于训练猎犬的技术，必然有独到之处，项云端同样想学习一下。另外，轧钢厂在东北那边，路子也很广，去那边能少很多麻烦。 　　金雕嘛，风字辈的就比较合适。 　　“啊呀，这家伙好久没有过来了，这也太大了吧，你看看这爪子，真吓人啊，这一爪子下去，谁能挡的住啊，骨头怕是都要抓碎了！”叶小峰跑到近前，看着金雕，口中忍不住赞叹起来。 　　“主任，这次去东北，要不，将玄风和超风都带上吧，咱们这次去不是要抓狼吗？它们两个能不能抓狼？”叶小峰突发奇想的问道。 　　“嗯？” 　　“唳~” 　　那只被强化过的金雕很快落在项云端旁边的木架上，这些都是为了训练警犬而设置的。 　　附近厂子里准备成立警犬巡逻队的事情只能够往后推。 　　但项云端需要的是比较有特点的。 　　这就让项云端的抓狼大计更加困难了。 　　另外那只小一号的金雕，应该是比较警惕，一直在半空中徘徊，不时的还叫上几声。 　　“那只可能是这只找的媳妇吧，这金雕也要繁衍后代啊！”项云端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 　　“来，看看吧，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制作的，行不行？”办公室里，袁卫国指着地上的铁笼问道。 　　以超风现在的体型，哪里可能是玄风的对手？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战斗技巧，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 　　决定要抓狼来繁育警犬犬种之后，项云端就想过怎么样来抓狼，毕竟他可不是随便抓的，既然要繁育，自然是得符合他的目标预期的，这和挑选田园犬来当警犬是一个道理。 　　按理来说，内蒙的犬种好像更多一些，应该选择去内蒙，不过，项云端多少有一些私心的。 　　在这两个目标之间犹豫了很久，项云端最终决定还是先去东北。 　　就拿狗来说，本土的田园犬大概分三个品系，北方品系、江浙品系、两广品系。 　　他得要那种具有适合警犬天赋的优秀野狼来抓，就比如，如果一只狼身上有比较狂躁的基因天赋，那他肯定是不会选的，要不然培育出来的警犬犬种身上都带着狂躁的性格，那还怎么当警犬？ 　　也就是说，找到狼群之后，他得先利用“相犬术”先观察一下，找到合适的狼之后再下手，总不能直接将狼群里的狼都一网打尽吧？ 　　这需求一多，警犬数量自然就跟不上了。 　　这个回答，倒是让叶小峰高兴的不行，一脸的兴奋，似乎脑海里已经开始脑补金雕大战野狼的画面了。 　　就在欢送会结束，项云端将那些人全部送走之后，正准备返回办公室去歇一歇喝口茶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清啸声。 　　但可惜的是，到现在他也没有碰上过，如果能强化一些海雕的话，到时候这些海雕再去猎杀一些像大马哈鱼、鳟鱼之类的海鱼，或许会有很不错的气运收获，他到现在，可还没有收获过来自大海的气运呢，也不知道和陆地上的有什么不同？ 　　“唳~” 　　其实，因为有玄风这个榜样在，项云端早就想要再强化一些空中霸主了，不过目标并不是同样的金雕，而是海雕，比如白尾海雕和虎头海雕，这两种都是有机会在国内见到的。 　　他这是想到了黄蓉的师兄师姐，黑风双煞陈玄风和梅超风。 　　所以现在警犬基地面临的最大问题其实是狗不够多。 　　他这也算是假公济私吧。 　　而且这个计划也不只是东北一地，将来去大西南地区的时候，他还想尝试强化一些云豹、大熊猫甚至缅甸蟒、网纹蟒呢。 　　另外，秦岭估计还有华南虎呢，也可以试试！ 第164章 到达瑷市 　　“你运气不错，你想要找些鄂伦春猎犬，肯定是要先去有鄂伦春族人生活的地方，我们和黑省那边的分厂联系了一下，已经打听到了，瑷市那边有鄂伦春族人居住，刚好三天后，厂子里有一批货要送到瑷市去，你们可以随车一起出发。 　　到了那边分厂之后，你再联系那边的保卫科，到时候应该能找到你想要的鄂伦春猎犬！”袁卫国见项云端对定制的用来关狼的铁笼很满意，这才又介绍了一下联系到的单位。 　　轧钢厂有好几个分厂呢，东北那边的分厂正好就有一个在瑷市，如此一来，自然是要方便许多，要不然，人生地不熟的，想要顺利可不容易。 　　而且鄂伦春族是一个人数比较少的民族，再加上基本上都是过的渔猎生活，不熟悉情况的人去了，还真不容易找到。 　　“得嘞，这我就放心了！” 　　项云端点了点头，这次出差，带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这责任可都在他身上担着呢，要是事情不顺利，那这个犬种繁育基地恐怕还要往后推迟，再想要继续去其它地方出差，可就不容易了，毕竟出去一趟花钱也不少，办不成事，会给上面的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对了，再多弄两個铁笼，我准备出差的时候将两只金雕也带上，到时候方便抓狼！”项云端又叮嘱了一句。 　　其实，按照电视剧中发生的事情，易中海的养老计划无疑是成功的，哪怕是出现了贾东旭意外去世这件事，也硬生生的让他笑到了最后。 　　只要到时候虎子和花妞的孩子出生，他就能够通过对照这些小狗崽身上的天赋，来更加清晰的了解整个遗传过程，这对于他培育新的犬种具有非常大的帮助。 　　你想找个像一大妈对聋老太那样周全的养老人可不容易！”项云端说道。 　　“我看得出来，你之所以一直偏袒贾家，除了贾东旭是你徒弟的原因外，主要还是想要贾东旭给你养老吧？哦，之前傻柱是不是也算这个养老计划之中的第二人选？”项云端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很肯定。 　　如果是平时，他这样的八级工，车间主任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可谁叫他有“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呢。 　　当然，项云端很理解易中海此刻的心情，毕竟两人之前可是一直不对付的，易中海此刻主动上门，还邀请他过去喝酒，很明显这就是服软了。 　　难不成，让许大茂给他养老？ 　　嘶~好像还真有可能啊！ 　　因为金雕时不时的就给项云端送点儿“礼物”，以至于屠宰厂很多人都知道了，后来更是连附近其它几个厂子的人也全都知道了，袁卫国自然也是知道的，甚至还亲眼见识过。 　　从轧钢厂出来，项云端又去了区局一次，汇报了一下三天后出发的事情，同时从方景林手中拿到了介绍信和一些全国粮票。 　　至于全国粮票，那就更不用说了，出差必备，现在吃饭都是要粮票的，哪怕是一根油条一个馒头，没有粮票肯定买不到。 　　“不是我！是你一大妈……”易中海脸色一黑说道。 　　话说完，易中海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他现在两个技能，相犬术和训犬专家，都已经到了黄金级别，不仅能够了解到狗身上的天赋，而且还能够看到天赋在遗传性上的强弱，同时对于来自父本和母本身上的天赋的融合几率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再说了，你有没有想过，这贾东旭万一要是出点儿事怎么办？有道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样的意外，也不得不防啊！” 　　…… 　　项云端边吃菜边说道：“实在不行，为什么不考虑领养孩子呢？现在的孤儿可是挺多的，以你的身份，领养并不困难！” 　　“哼，领养的哪有东旭好？东旭可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万一要是领养个白眼狼，那就全完了！”易中海哼道。 　　别的先不说，现在她吃饭，也能夹那些好的吃了，和以前只能吃窝窝头和剩菜汤的境遇比起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特别是棒梗这家伙，更是嚷嚷个不停。 　　四合院。 　　花妞这一次没有跟着一起去，因为花妞怀孕了，已经快到了生产的时候，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生出来的小狗崽天赋会怎么样。 　　现在的火车速度本来就不快，再加上轧钢厂的专列是货车，速度更慢，因为坐的是闷罐，中途连风景都看不到，可想而知有多么磨人了。 　　项云端也干了一杯，先是客气了两句，算是将之前的恩怨全部揭过去，然后又看着易中海问道：“易师傅，恕我直言，你说的有难处，是不是因为养老的事情呢？” 　　易中海口中所说的“上周的事”，自然是指他被刘海中联合车间主任郭大撇举报，被治安科抓起来的事情，当时要不是项云端出面，他这一关可不好过，毕竟是郭大茂撇这个主任想要给他穿小鞋。 　　现在人口流动管理的非常严格，不管是出差还是干什么，只要是去外地，肯定是要介绍信的，没有这个，去了外地连个旅馆都住不了。 　　夜幕降临。 　　“易师傅，你有没有想过，这将来万一贾东旭不给你养老了怎么办？贾东旭虽然爹去世了，但他妈可还在呢，以我的观察，这贾张氏可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主，可谁要是占了他们家的便宜，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项云端说道。 　　“好啊，那我可就不准备做饭了，到时候尝尝一大妈的手艺！”项云端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一切准备就绪，项云端带着管理中心的另外九名公安，和包括虎子在内的一共十只警犬，还有玄凤、超风两只金雕，坐着轧钢厂的专列，一路往瑷市而去。 　　随着项云端这句话出口，一旁忙活的一大妈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往两人这边看来。 　　“就是，东旭，你过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端回来一些！”馋的不行的贾张氏也开口说道。 　　别人都以为他是有训鹰的本事，可实际上不过是气运强化的结果罢了，但这个事情又不能明说，所以他也就默认了自己会训鹰的事实。 　　易中海这么大的年纪了，对项云端这么个小年轻“弯腰”，可想而知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一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易中海说起伤心事，也是有点绷不住，酒没少喝，真心话也没少说，只是不知道项云端的建议他到底听进去多少。 　　项云端忙活了一天，刚刚回到家，准备随便弄点儿吃的，没想到他刚洗了个手，就听见外面敲门声，打开一看，竟是易中海。 　　项云端循循善诱道：“以前，还有柱子，现在你和柱子的关系也不好了，指望柱子是不可能了，就贾东旭这么一个养老人选，变数太大了，不保险啊！” 　　秦淮茹呢，经过上次那么一闹，人就像是觉醒了一般，也看出了贾张氏的心虚，所以这段时间也硬气了不少，已经渐渐没有了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东旭，一大爷家什么情况？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会儿我听着已经炒了五六个菜了吧，闻着好像还有肉，这可不是一大爷家的做派啊！”秦淮茹怀里抱着小当，一边喂奶一边说道。 　　看着易中海的表现，项云端也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就明白过来，其实想想也正常，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易中海只要脑子正常，就不可能再给他找茬了。 　　俗话说的好啊，老不与少斗，别的不说，项云端今年才二十出头而已，和项云端耗下去，他能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项云端显然是前途一片光明！ 　　其实从项云端当了保卫之后，易中海已经收敛了许多，只不过之前一直拉不下脸面来讲和而已，现在借着项云端帮他的机会，这件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项云端有些奇怪，这还是他住进来以后，易中海第一次主动上门。 　　“你有房是吧？你的房子将来会让贾东旭继承？这个我看未必保险啊。 　　别忘了，这许大茂也生不出孩子，也就是说，许大茂也有养老焦虑啊，许大茂会不会以身作则，给易中海养老，然后再同样找个养老人选，到时候给他自己养老？ 　　…… 　　一路无话。 　　但那一切都是发生在傻柱被吸血的基础之上的，现在没有了傻柱给他吸血，等贾东旭一死，他的养老计划绝对要流产。 　　“不管是谁，有病就要看啊，万一治好了呢！” 　　而易中海则是脸色突然一变，他没有孩子的事情，绝对是他心中最大的伤疤，谁要是敢在他面前提这个，他是绝对会生气的，不过此刻，看着项云端脸上的表情，并非嘲笑讥讽，而是一脸严肃，易中海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只不过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就你目前这个状态，我感觉和贾家之间是算计多过感情的，真就算到了贾东旭给你养老那一天，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他看那意思，好像易中海是要和项云端和解了，这让他在失望不甘之余，也是有些害怕，项云端现在的情况，连易中海都要主动退让，更何况是他？ 　　其实贾东旭猜的不错，此刻在对面的屋子里，易中海正端着酒杯，一脸唏嘘的说道：”云端啊，以前都是我的错，从你住进院子里，我没少为难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愿意主动帮我，只是……我也有难处，算了，啥也不说了，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不计前嫌！” 　　贾东旭家，一家人正在吃饭，不过气氛不是很愉快，对面飘过来的香气，让大人小孩都感觉手里的窝窝头难以下咽。 　　“不可能，东旭这孩子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我有……东旭肯定不会不管我的！”易中海听见项云端这么说，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易师傅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说白了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过去了就过去了，谁还真能记一辈子啊？ 　　我这个人呢，你以前可能不太了解，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而且项云端帮他，也是搭了人情在里面的，要不然，那位管石峰管科长可不会驳了郭大撇的面子。 　　本来一般这种事情，都是秦淮茹出面的，不过自从上次在医院，秦淮茹大闹一场，提出离婚的事情后，贾张氏倒是怂了不少，不敢再逼迫秦淮茹太紧了，现在在家里，说话都不怎么大声了。 　　“刘海中三个儿子，阎埠贵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你难道就不能多领养几个吗？总不能都是白眼狼吧？只要有一个对你孝顺，不也能安享晚年吗？ 　　“师傅今天晚上请项云端吃饭呢，之前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不让我过去！”贾东旭闷闷不乐的说道。 　　“易师傅，有事？” 　　“最近又训练了一只！”项云端解释道。 　　见易中海沉默不语，项云端又说道：“我实在有些奇怪，身体不行，就应该多去医院看一看啊，中医不行就西医，可我进院子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见你吃过药？你现在才四十多而已，完全可以再努努力啊，还是有希望的嘛！” 　　“项……主任，上周的事情，多谢你了，这几天我看你很忙，每天都回来的晚，所以也就没有打扰，伱今晚要是有空，来我屋子里喝点儿，我让你一大妈准备几个好菜！”易中海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 　　列车一直跑了三天时间，才到达轧钢厂在瑷市的分厂。 　　给花妞配种的自然是虎子了，项云端这也算是提前利用虎子和花妞验证一下自己的计划。 　　易中海还是没有说话，又喝了一杯酒，点了点头。 　　所以，对于项云端及时出手，易中海哪怕再别扭，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两只金雕？就是你之前训练的那个？不是只有一只吗？这金雕真能抓狼？”袁卫国好奇的问道。 　　这全国粮票可是非常稀有的，一般人想要兑换，很不容易，好在有区局出面，很快就搞定了。 　　对于贾东旭会不孝顺自己，易中海倒没有怀疑过，可项云端口中的意外情况，他就没有办法了，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金手指，他才对培育新犬种非常的自信。 　　本来项云端看轧钢厂保卫处派了不少保卫押送，还以为中途会遇到什么麻烦呢，事实却是他想多了。 　　等到下车的时候，人还好，但十只狗两只金雕已经萎靡的不像样子了，幸亏是严格训练过的，这要是普通狗，早就狂躁的在车厢里咬起来了。 第165章 莫日根 　　“哪位是项云端项主任？” 　　前来接车的，是一位三十五六岁的男子，看上去高高瘦瘦的，还戴着一副眼镜，面容不像是干保卫工作的，更像是个老师。 　　“我是项云端，咱们之前通过电话，你是徐子成徐科长吧？这次要麻烦你了！”项云端伸手和前来接车的人握了一下，顺便介绍了一下和自己一起过来的其他同志。 　　“不麻烦，我们可是盼望着总厂的同志们过来交流呢，大家好！”徐子成见项云端如此年轻，倒是有些诧异，不过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 　　“徐科长你太客气了！”项云端也寒暄了一句，然后一行人这才在徐子成的带领下，进入厂中。 　　押送火车的那些轧钢厂的保卫人员有另外的人交接，和项云端他们的任务不一样，所以也没有走在一起。 　　用来看家护院的狗，作用不是咬人，而是警戒，看见陌生人后，能够及时发出叫声，起到给主人提醒的作用。 　　“没关系，干我们这一行的，走点山路算什么啊！”项云端说道。 　　至于其他人和警犬，都还待在招待所。 　　徐子成半信半疑的赞叹了几句，这才带着项云端三人一狗出发。 　　不过，项云端需要的，恰恰就是那一点点的差异。 　　厂区外面，项云端将玄风和超风放了出去。 　　一夜无话。 　　莫日根就是那位在林场工作的鄂伦春族人，听名字好像和蒙族那边差不多。 　　“唳~” 　　这一路上过来，可是将这两个家伙给憋坏了，而且在车上也没有怎么进食，毕竟这金雕可是要吃肉的，不像狗，喂点儿狗粮就行了。 　　项云端他们刚一靠近林厂，里面就传来一阵阵的犬吠声，听上去还不止一只。 　　第二天，众人经过休息，精神状态都恢复的很不错，项云端便带着沈勇和叶小峰一起出发，虎子也跟着，准备先去林场看看，先解决猎犬的事情，然后再考虑抓狼的事情。 　　商量的差不多了之后，徐子成这才告辞离开，不过临走之前，项云端将从四九城带过来的特产，给徐子成带了一些。 　　至于安全，倒是没有太担心，毕竟一行四人，手里都有枪，特别是徐子成，出发的时候专门弄了一把冲锋枪过来，现在又不是晚上，还有虎子预警，被偷袭的概率不大。 　　“听说你们这里老虎黑熊什么的比较多，我们不会遇上吧？”一边上山，项云端一边打听。 　　他得找机会实行自己的小计划。 　　“哎呀，徐科长，你怎么过来了！” 　　昨天的时候，因为两只金雕关在笼子里，翅膀都是收起来的，看着还不太大，可这会儿飞起来，翅膀一伸，头顶几乎有一种黑压压的感觉，徐子成被吓了一大跳。 　　一般情况下，这种看家护院的狗是不会主动咬人的，几千年繁衍下来，那种动不动就乱咬人的狗早就被淘汰了。 　　这会儿放出去，也是让两个家伙好好饱餐一顿，免得饿坏了。 　　“小凤，这是总厂过来的同志们，你给办理一下住宿！” 　　比如游泳，狗虽然会游泳，但并不擅长，项云端见识了那么多的狗，也就只在花妞身上见过游泳的技能，像这种比较稀有的技能或者天赋，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没问题，我可以带你们去我们那里看看，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看上眼！”莫日根说道。 　　当然，如果有那种特别稀有的天赋或者技能，那白银以下他也可以考虑。 　　本来项云端说让徐子成随便派个人带他们过去就行了，毕竟人家堂堂保卫科长，工作肯定不少。 　　“啧啧啧，电话里听说，你们这次来是为了寻找优秀的猎犬，培育新的犬种，我还不太理解，不过现在看看你们养的这些警犬，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那位小凤同志还有些为难，不过旁边的徐子成帮忙说了两句，最后还是顺利入住了。 　　而且超风是刚刚才强化过的，正是需要大量进食的时候，不让它们自己去抓猎物，指望在食堂买的那点儿肉可不够。 　　“麻烦徐科长你了，能够联系到人，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这样吧，今天就算了，明天你看能不能派个人，带我去找一下林场的这位鄂伦春族的保卫同志？”项云端问道。 　　“是这样的，在北边不远处的山里，有一个林场，那里边很多机械都是咱们厂里生产的，平时维修什么的，也是咱们厂来，所以关系还不错。 　　进了招待所，项云端将介绍信拿出来，然后开始办理入住手续，只不过那位叫“小凤”的服务人员在看见项云端他们带过来的十只警犬和两只金雕后，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理。 　　“我，机械厂徐子成！”徐子成回了一句。 　　客房里，其他人都各自去安顿了，项云端陪着徐子成在说话，关于寻找鄂伦春族人的事情，还得这位同志帮忙。 　　进了林厂，便是一排排的木屋，项云端他们被那位罗队长请进了木屋中，在知道他们的来意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人过去喊莫日根过来。 　　这位莫日根同志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样子，说起话来，还挺幽默。 　　至于说是不是所谓的鄂伦春猎犬，那自然要看是不是鄂伦春人训练出来的。 　　“一猪二熊三老虎？这野猪难道比老虎和熊还厉害？怎么它排第一？”旁边的叶小峰很是惊讶的问道。 　　“哦，这回事啊，我还以为我犯什么事了呢，还要四九成的公安同志过来！” 　　面对那几只狗的疯狂叫喊，虎子倒是没什么波动，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跟着项云端往前走去，很明显，虎子眼里，根本就没有将这几只狗当成威胁。 　　其实，东北这片的田园犬，都属于北方品系，俗称大笨狗，从基因上来讲，鄂伦春猎犬和普通大笨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类似于下司犬和普通南方田园犬一样，顶多是有些地方因为长久以来的人为选育，出现了一些固定化的特征罢了。 　　所以虽然山路不好走，但在徐子成的介绍下，大家还没感受到累，就到地方了。 　　你也知道，这鄂伦春族人数量比较少，而且多住在大山里，联系起来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徐子成说道。 　　他可是在两只金雕脑海里留下了跟随的命令的，为此还消耗了一些黑色气运。 　　见莫日根的眼神落在虎子身上，项云端知道，其应该是看出了虎子的不凡，估计心里已经开始拿虎子和他知道的那些鄂伦春猎犬相互比较了。 　　“这就是你要找的鄂伦春猎犬？”徐子成问道。 　　一行人骑着自行车，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了山脚下，将自行车存放在村子里，然后才步行上山。 　　这个徐科长看上去人很不错，考虑的也很周到，项云端很满意，感觉这一趟出差会轻松不少。 　　分厂的规模虽然比不上总厂，不过也算是小有规模，整个厂子差不多有两三千人呢，有属于厂里的招待所也不奇怪。 　　“这……这就飞走了？还能回来吗？”一旁的徐子成有些目瞪口呆的问道。 　　“当然可以，其实距离也不远，只是林场在大山里边，所以路有点不好走！”徐子成说道。 　　“公安？四九城来的？”莫日根表情诧异，不知道这些人找他有什么事情？ 　　“莫日根同志，你好，是这样的，我们是四九城市局警犬繁育基地的，现在想要培育出一种全新的适合警犬工作的犬种，听说了你们鄂伦春族人培养出来的鄂伦春猎犬非常优秀，所以想要引进几只，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项云端赶紧将来意说明，省得让莫日根胡乱猜测。 　　当然，这不是怕了虎子，而是田园犬的天性如此。 　　“能回来，这一路会跟着咱们，不会飞太远的。”项云端说道。 　　“徐科长你太客气了，接风的事情就算了，我们这次出来，时间有限，所以还是想先将事情办妥了再说，不知道你打听到的消息是？”项云端婉言说道。 　　这些东西，都是他专门带过来送人情的，毕竟求人办事，这些来往自然是少不了的。 　　很快，几只狗从远处冲了过来，一直到项云端他们近前，然后又一边叫一边开始后退。 　　“汪汪汪！” 　　“那当然不是了，野猪也算是老虎食谱中的一种，怎么可能比老虎还厉害，之所以将野猪排在第一位，是因为野猪对人来说，产生的危害可比老虎大多了。 　　瑷市地理位置独特，东边紧挨着龙江，对面就是老毛子，往南是小兴安岭，往北是大兴安岭，他们这次要去的林场，已经算是大兴安岭的范围了。 　　但这徐子成却表现的非常热情，硬是要亲自送他们过去。 　　“关于鄂伦春族人的事情吧，我已经找关系打听过了，还真有点消息，不过，伱们远道而来，是不是先歇一歇？晚上我给大家接风洗尘！”徐子成说道。 　　两声清啸，两道暗金色的身影冲天而起，迎着初升的太阳，直入云霄。 　　谁家也不会养这样的狗啊，你想想，如果家里来了陌生人就要被咬的话，那谁还敢养？ 　　不过如果将项云端他们换成靠近的野兽，那这些狗可就不会后退了，早就围了上去。 　　“莫日根同志，这几位都是四九城过来的公安同志，他们找你有点儿事情！”罗队长对着那汉子说道。 　　很快，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走了进来。 　　项云端摇了摇头，这几只狗虽然不错，一眼看去，几乎都有白银级别的天赋和技能在身上，但项云端这次来可是要寻找用来培育新犬种的狗的，如果没有黄金级别的天赋和技能，他是不会考虑的。 　　“罗队长，我来介绍一下……” 　　“不知道我们在电话里沟通的事情，徐科长有没有眉目？”项云端问道。 　　“真有这么神奇吗？我在东北也一直听说过有驯鹰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今天你这可是让我开了眼了！” 　　“队长，你找我？” 　　听见狗吠，很快林场里边就传来喝问声。 　　再者，买肉来喂鹰，给别人看到了，也不好，毕竟现在人都不怎么吃得上肉呢。 　　“哈哈，我们这里可是有一猪二熊三老虎的说法，这老虎和熊当然多了，不过这一片区域，因为林场的存在，人活动的痕迹比较重，那些熊啊老虎啊之类的野兽，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过来的！”徐子成解释道。 　　“唳~” 　　“什么人？” 　　现在可不像几十年后那样很多人都养宠物狗，好在现在也不像后世那样，很多地方宠物狗都不让进。 　　“同志你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们训练的警犬，和我们住在一起就好了，保证不乱走动、叫喊，也不随地大小便，吃的东西我们自己带了，也不用你们操心！”项云端解释了一句。 　　这家伙总是对这些野兽之类的很感兴趣，一说斗兽，就表现的极为兴奋。 　　但眼前这几只狗都没有达到要求。 　　徐子成将双方互相介绍了一番，又是一阵寒暄。 　　这一路上，项云端还期待着碰上个老虎黑熊什么的呢，那样的话，他就有机会进行强化了。 　　毕竟，这招待所从来都只是招待客人而已，这出门还带着狗的，她是一次也没有碰到过。 　　“那咱们就出发吧？”项云端说道。 　　说话间，几个林厂的护卫走了过来。 　　你想啊，这老虎它只吃肉，对地里的庄稼没什么危害，可野猪和狗熊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家伙可都是杂食动物，是既吃肉又吃素，特别是野猪，几乎就没有它不吃的，吃叶子吃果实吃根茎，而且还特别能生，嚯嚯起来，很让人头疼的！”徐子成说道。 　　接到你的消息之后，我就开始打听，也是巧了，这个林场里边，有一個保卫同志，正好就是鄂伦春族的，不过，关于你想要寻找鄂伦春猎犬的事情，目前还没有打听清楚。 　　一路上边走边说，徐子成也是个嘴大的，走在山里，看见什么介绍什么，各种山珍介绍了一个遍，什么林蛙啊榛蘑啊飞龙啊之类的，说的人垂涎欲滴。 　　莫日根倒是没什么问题，转头看向罗队长。 　　“去吧，照顾好这几位同志，放你两天假！”罗队长手一挥说道。 第166章 选犬 　　林场距离莫日根家的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因此在莫日根的建议下，众人都是骑着马匹出发。 　　沈勇会骑马，以前在队伍上的时候学会的，但项云端和叶小峰俩人都不会骑马，好在因为是在大山里面穿梭，也用不着他们纵横奔驰，所以勉强也骑了上去，不过马缰绳都在莫日根和沈勇手里攥着，还算安全。 　　对于骑马，项云端还是挺感兴趣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尝试，这次算是稍微体验了一把。 　　可惜的是，没有觉醒“骑术”技能，估计想要拥有“骑术”技能，还得好好练一练才行。 　　他们所骑的马看上去并不高大，反而有些矮小的感觉，不过跑起来还挺灵活的，特别是在山里这种地形，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莫日根同志，我看你一直在观察虎子，看来你也是个驯犬的好手啊！” 　　路上，项云端见莫日根的眼神频频看向虎子，不由的问道。 　　这是一只通体棕灰色鄂伦春猎犬，肩高比虎子差一点，差不多也有七十厘米了，两只耳朵直直竖起来，要不是尾巴是卷曲向上的，看上去简直和狼没有任何区别。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这狗只有在人指挥下，才能够互相配合，一旦没有了人的指挥，那就是一盘散沙，和狼群根本没法比，七八只的狼群杀十几只的狗群真不是什么难事！”莫日根说道。 　　老莫在村子里看上去很有人缘，带着项云端他们三个外人进村，也没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很快，项云端便在老莫的介绍下，和这个村子的老萨满认识了。 　　很快，两只狗便四目相对。 　　“……” 　　这狼群会派出一只或者两只狼，进入村子，吸引狗的注意力，然后故意引诱狗去追，最后狗自然会落入狼群的埋伏之中，有去无回！ 　　正因为发生过这种事情，村民们晚上甚至只能将狗栓起来，可这样一来，没有了狗的阻挡，狼群抓起羊啊鸡啊这些来，就会特别顺利，等睡觉的人们听见狗的叫声，再起来察看的时候，通常狼群都已经抓到足够的猎物开始撤退了！” 　　只不过之前他已经说了，剩下的都可以任意挑选，这会儿自然不能再食言了。 　　这位阿什库老乡家里，养的猎犬还不少，成年的就有五六只，小的也有三只。 　　这个村子人不多，男女老幼全部算上，也就两百来人，但据老莫的说法，已经算是大村子了。 　　正是因为非常了解，所以他才有这么大的自信，虽然他不知道狼群到底有多厉害，但他相信，不管狼群多厉害，一定不会比基地里训练出来的警犬更厉害。 　　对于狼能驱赶羊群这一点，项云端也不意外，要不然怎么会有牧羊犬呢？ 　　“当然可以，到时候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说实话，我对你们鄂伦春族人训练猎犬的方法也很感兴趣！”项云端一口答应。 　　这个消息项云端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原本以为只有东北这边才有鄂伦春族。 　　项云端扫了一眼这只猎犬的天赋和技能，果不其然，难怪能够让虎子都重视几分，其拥有黄金级别的“王者”天赋，另外还有一个黄金级别的技能“厮杀”，其余的白银和青铜天赋、技能也有不少。 　　“啊？猪也能够偷走？” 　　一共两个白银天赋，分别是“灵性”和“族群亲和”。 　　说起来，这狼的神奇之处可多着呢，狼甚至会驱赶着羊群前进，通常两只狼就能配合着将七八只羊的羊群赶进大山里面！” 　　“我们确实有抓狼的计划！”项云端点了点头，顺便瞪了一眼叶小峰，这小子太得瑟了，还喜欢炫耀。 　　“咦！” 　　对于白色猎犬，阿什库就非常重视。 　　“多啊，时不时的就有狼群趁着晚上溜进山脚附近的村子偷羊偷鸡，有的时候甚至连大肥猪都能够偷走！”莫日根说道。 　　这位老萨满也不知道多大年纪了，满脸皱纹，皮肤黝黑，身上穿着鄂伦春族的传统服饰，对于项云端三人的到来，倒没有什么排斥，知道他们想要买一些猎犬的时候，直言让老莫带他们去挑，而且不要钱，送！ 　　项云端当然不能白拿，所以又将从四九城带来的特产留下。 　　得到了老萨满的首肯，很快，莫日根就带着项云端他们去那些养了猎犬的人家里挑选猎犬。 　　项云端看向莫日根，莫日根转头和犬主人聊了几句，但效果似乎不太好。 　　但要是论群体实力，狼的优势可就太大了，有的时候，狼群下山来，目的或许不是羊啊猪啊这些，反而是村民们养的那些狗。 　　阿什库其实并不愿意，虽然他没有项云端能够看到狗子天赋和技能的本事，但毕竟和猎犬朝夕相处，多多少少也能够看出这些猎犬的长处来。 　　毕竟人教狗哪有狗教狗厉害？ 　　“当然不是虎子一只狗了，我们这次一共带过来十只训练好的警犬，就是为了抓狼，到时候你就看着吧！”叶小峰得意洋洋的说道。 　　旁边，这只猎犬的主人突然说了一句话，不过因为是说的他们这个民族的语言，项云端没有听懂。 　　“叫我老莫吧，林场里的工友都这么叫！” 　　“嗯？”莫日根看了叶小峰一眼，满是怀疑，而且看上去还有一点生气，毕竟，当着一位鄂伦春族人的面，说他们不会驯犬，那可简直有点儿太狂妄了。 　　“那是你们不会训练，如果交给我们项主任训练一段时间，包准比狼群更加懂得配合！”旁边的叶小峰突然插话道。 　　“那我再看看别的！” 　　这是一只还没有成年的小狗，看上去应该有六七个月大，通体白色，静静的待在犬舍之中，不吵不闹，对于虎子和岔班莫的对峙也不是很好奇的样子。 　　其实，现在全国都在搞公社，这里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村子里的人有什么事情，还是习惯找老萨满。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符合他要求的，但人家又不放，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夺人所好吧，毕竟是渔猎民族，猎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阿什库见项云端手指向白色的猎犬，眼神闪了几下，又说了几句。 　　莫日根说道：“它是叫虎子吗？果然是一条好狗，这就是你之前说的警犬？能帮助公安同志办案的那种？在它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只有在狼王身上才能够感受到的气质！” 　　“不是养狗了吗？还能让狼群将猪啊羊啊之类的弄走？”项云端又问道。 　　又过了一会儿，俩人的交流告一段落，莫日根这才对着项云端说道：“阿什库说了，这只白色猎犬你可以带走！” 　　不瞒你说，我们这次来，除了寻找鄂伦春猎犬之外，还要抓一些狼回去，等我们抓狼的时候，可以让你跟着见识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们项主任的厉害了！” 　　“抓狼？就靠它？这个虎子？恕我直言，我承认虎子很厉害，但若是碰上狼群，别说多了，就两只狼，虎子就绝对好不了！”莫日根很怀疑的说道。 　　莫日根说起这些，也是唏嘘不已，不住的摇头。 　　“那你们应该多多训练一下狗，要让狗子之间学会配合，那样的话，如果有七八只甚至十来只狗一起去追逐狼群，就不用害怕中埋伏被吃掉了！”项云端说道。 　　对于阿什库训练猎犬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其训练出来的猎犬，都特别的忠心，别人一般情况下是牵不走的，就算是有阿什库的许可，这狗也不会像此刻苍狸对项云端这么的亲昵。 　　一路说说聊聊，听老莫介绍了一下鄂伦春族的历史，大概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老莫家的村子里。 　　阿什库是犬主人的名字，而岔班莫是这只拥有黄金天赋和技能的狗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莫日根才对着项云端说道：“阿什库说岔班莫不行，其它的猎犬都可以任由你挑选，但岔班莫不行！” 　　这是一只小公犬，之所以能够引起项云端的注意力，并不是因为它也拥有黄金天赋，实际上这只白犬的天赋只有白银级别，但效果却让项云端非常感兴趣。 　　而且，相比起人去教动物，自然是同宗同源的动物之间传授技能要更加简单，也更加有效率的。 　　“真的使用狗群……哦，是警犬，真的是用警犬来抓狼？我可以参观吗？”莫日根问道，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项云端听不懂，但大概能够通过两人的语气和表情猜出来，这位阿什库老乡似乎也不舍得白色猎犬。 　　别看项云端一开始就计划引入狼来培育新的犬种，但实际上他对于狼的了解并不深，也就是穿越前偶尔看看动物世界的水准，真论起来，肯定不如莫日根这样出身渔猎民族的老猎人。 　　“那真是太遗憾了！” 　　从警犬培训基地刚成立的时候，叶小峰就加入其中，算是最早跟着项云端训练警犬的一批人，要论对警犬的了解，他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看着苍狸乖乖的跟着项云端出门，旁边的莫日根心中也是很惊讶。 　　也就是莫日根看着是個豪爽的性子，若是换个人，你这么看不起人家，还想要得到鄂伦春猎犬？做梦去吧。 　　项云端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想着，要是在训练的时候，先将这只白犬教会了，然后让其去教其它的狗，岂不是事半功倍？ 　　教育后代的事情，当然不是人的专利，动物也是需要教育后代的，要不然怎么生存？ 　　项云端有些惊讶，这一头猪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呢，还隔着猪圈呢，怎么偷出去？ 　　仿佛是看出了项云端的疑惑，莫日根解释道：“你还别不相信，我亲眼见过两只狼叼着一头猪，将其抬起来，然后轻轻一跃，就跳出一米高的猪圈围墙，那些畜牲力气可大着呢，咬合力也强的离谱，一般的狗根本比不了！ 　　“那这只犬我能够带走吗？”项云端指着那只白犬说道。 　　“真的？” 　　项云端一副很唏嘘的样子说道。 　　“哦？你们这里狼多吗？”项云端问道。 　　“汪汪汪！” 　　只不过莫日根性子倒是有些豪爽，看在项云端三人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的身份上，并没有计较。 　　只能心中颇为不甘的对着项云端赞叹一句：好毒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出哪只犬才是最优秀的！ 　　项云端牵着白色猎犬出门，直接给其取了一个新名字——苍狸！ 　　只因这只狗的头版看上去有些像狐狸。 　　“说起这个就让人无奈，狗比起狼来，如果单论个体实力，还真不一定比狼差，甚至狗要占据优势，毕竟狗有人喂，不用担心吃不饱，狼可就不一定了，经常要挨饿的。 　　灵性不必多说，这个族群亲和的效果，简直不要太好——传授小狗技能时，效果增加百分之百！ 　　这是什么？这简直就是狗中教授啊！ 　　莫日根没有再看叶小峰，而是对着项云端问道。 　　鄂伦春猎犬体型并不大，属于中型犬，一般情况下，肩高在六十厘米左右，而且身材修长，眼前这只明显属于其中的佼佼者。 　　但莫日根不说话，叶小峰这家伙却非常来劲，继续说道：“看莫日根同志伱的表情，好像有些不服气啊，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让你见识一下。 　　旁边的莫日根也说了几句。 　　因为据统计，现在的鄂伦春族人，一共也就五六千人而已，其中还有差不多一半是在内蒙那边。 　　“嗷呜！” 　　项云端本来对于不能得到岔班莫很遗憾，没想到随便往犬舍里一扫，又发现了一只符合自己目标的。 　　之前一直表现的比较懒散的虎子，在听到这一声犬吠的时候，终于变得认真起来。 　　这种情况，也不是鄂伦春族独有，实际上，南方一些地区，宗族势力比较强的地方，同样如此，村民之间有什么事情，都是找族老说话。 　　说着，项云端继续看起了其它的猎犬。 　　就在项云端从第三家出来，有些失望的时候，终于在第四家碰到了拥有黄金天赋的猎犬。 　　他却不知道，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项云端身上有技能啊！ 　　训犬专家成为黄金级别的技能后，就多了一个效果——对犬类动物的威慑力提升百分之百！ 第167章 隼雕斗 　　莫日根本身也是个老猎手了，和猎犬打交道的时间可不少，对于猎犬的习性也算是了如指掌，此刻看见苍狸就这么乖乖的跟在项云端身旁，心里对于这位从四九城而来的小主任也是刮目相看。 　　也因此，对于叶小峰之前所吹嘘的警犬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番。 　　出了阿什库家，莫日根带着项云端继续挨家挨户的转，他看项云端这样子，对于优秀的猎犬也是多多益善，不可能只收获苍狸一只就满足的。 　　就这样，项云端在莫日根的陪同下，将整个村子里所有的猎犬全都看了一遍，无论大小都没有放过。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项云端才结束了挑选猎犬的行为，除了苍狸之外，还真让他又找到了一只符合要求的猎犬来。 　　这第二只猎犬同样是幼犬，甚至比苍狸还要小上一些，大概五个月左右，还是一只母犬。 　　很显然，这一刹那的交手，超风还是占据了上风，没办法，体型在那放着，身体各方面的条件都远在矛隼之上。 　　项云端还没有说话，叶小峰又开始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但并不是激动，反而有点儿失望：“我还当海东青有多么厉害呢，还号称什么万鹰之神，原来就长这样啊？就这？这看着也没什么厉害的啊！和玄风一比，简直差远了！别说玄风了，就算是超风，也远远超过这只海东青了啊！” 　　画眉之所以能够入项云端的眼，自然也是在某方面有强大天赋的。 　　早上出发的时候，项云端就给两只金雕下了命令，让跟随自己行动，此刻看来，应该是闯入了这只海东青的领地了，就是不知道，玄风去哪儿了？ 　　“算是我养的吧！”项云端回了一句，不过目光却锁定在天空之中。 　　“老萨满，真是不好意思，这……”项云端面带歉意，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萨满打断了。 　　几片羽毛从空中飘落而下。 　　其实，以金雕的飞行速度，刚才如果想要追击那只矛隼的话，并不是不可能，别看矛隼俯冲速度快，但实际上如果是平飞或者爬升的时候，却并不出众。 　　“小峰，你住口！” 　　等矛隼落在专门的鹰架上，老萨满仔细查看了一下爱宠的状况，见并没有受到什么大伤，只是掉了几撮毛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看向项云端。 　　旁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沈勇赶紧拉了叶小峰一把，虽然他也不认为这只海东青会是项云端驯养的那两只金雕的对手，但哪能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说呢？ 　　不过项云端并不担心，如果是偷袭，还有可能得手，可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攻击，金雕又不是瞎子，还能看不见？ 　　事实情况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面对俯冲而下，仿佛一道闪电一般的矛隼攻击，超风双爪一松，先是将原本抓在手中的野兔扔下，然后翅膀一翻，整个身躯直接翻转过来，看上去就像主动将肚皮露出了迎上了矛隼一般，但实际上，想要攻击到超风的肚皮，得先过了它那一双仿佛金钩一样的利爪。 　　叶小峰曾经听项云端科普过海东青，知道其也是非常凶猛的猛禽，但毕竟见识过玄风的霸气了，两相比较，顿时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之前狗的事情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是专门训练警犬的，有些本事也很正常，怎么听这意思，鹰也有养？而且好像还很厉害的样子？ 　　“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会……” 　　果然，不出项云端所料，下一刻，黑点陡然加速，俯冲而下。 　　不过，莫日根这会儿倒是反应过来，他看向项云端问道：“听你们说话这意思，难不成，你们也养了鹰？” 　　矛隼的特点是俯冲速度快，真要被打了先手偷袭一下，还是有可能给金雕造成致命伤害的。 　　这两个天赋配合起来，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根本就不用说！ 　　更何况画眉还有好几个白银、青铜级别的天赋和技能。 　　“唳~唳~” 　　“锵”的一声，矛隼和金雕狠狠撞在一起，然后又倏然分开。 　　猛禽的领地观念还是非常强的，这只海东青肯定会发动攻击的，哪怕超风看起来比它要大上不少。 　　当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因为金雕同样是俯冲大师，论俯冲攻击，金雕并不比矛隼差，猛禽之中，能够在这一点上超过金雕的，只有游隼。 　　效果：天赋遗传率增加百分之五十、母本、父本同类型天赋融合率增加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莫日根性格比较豪爽，要是换个人，估计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对于叶小峰的无心之言，项云端还没来得及阻止，旁边的莫日根却恼火了。 　　他还真没想到，居然有人养了这么大的鹰。 　　碰见画眉这样优秀的家伙，一下子让项云端对鄂伦春猎犬的重视程度又上升了一个台阶，结果就是，他还想要更多！ 　　这样的狗子，自然是越多越好，所以他还想要再逛一逛其它的村子，看看能不能还有收获。 　　老萨满说这话的时候，面带笑容，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如果之前叶小峰轻视鄂伦春猎犬，他还能够保持冷静的话，那此刻轻视博格彦的话，则让他非常的生气。 　　同样的，他也为这一只猎犬重新取了一個名字——画眉。 　　项云端知道，这是海东青要发动攻击的先兆。 　　“唳~” 　　“是超风！”叶小峰大喊道。 　　这个天赋毫无疑问，非常强大，特别是对于项云端要繁育出一种全新的犬种来说，就更加合适了。 　　他自然是不懂鹰形目和隼形目各自的特点的，就是以大小论英雄罢了。 　　“正是！” 　　天赋：传承（黄金） 　　“莫日根同志，你不要生气，他是瞎说的！”沈勇糊弄了一句。 　　其实，按照现代科学的分法，只有三个大类，即隼形目、鸮形目和鹰形目，这是按照基因上的亲近程度来分的。 　　项云端知道，矛隼的俯冲速度虽然比不上游隼那样时速能够达到三百多公里，但也绝对不可小觑，而且矛隼要比游隼大上一些，爪子也要比游隼更强，所以虽然速度不如，但攻击力却并不差，以猛禽孱弱的防御力，一旦被抓实，那绝对会被重伤的，而如果抓在了头上，那毫无疑问，肯定会死，金雕也不可能扛得住。 　　“小伙子，那只金雕，是你养的？”老萨满开口问道。 　　叶小峰话音还没有落下，头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鹰啸声，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一只而是两只。 　　“老莫，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其它的鄂伦春族村子，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如果就只有这两只猎犬的话，实在让人有点儿不甘心啊！”项云端说道。 　　天空中，那只矛隼本来还在超风头顶不住的盘旋，看样子还想要继续攻击，不过在听到老萨满的召唤声之后，便飞了回来。 　　就像是拿老虎和豹子比一样，不公平啊！ 　　“我……我说的是事实啊，不行就是不行，它就是比不过玄风和超风啊！”叶小峰见莫日根生气，有些委屈，他又没说谎话，事实就是如此啊。 　　叶小峰又在旁边得瑟了起来：“早就跟你说了，这个海东青不可能打败超风的，更不要说玄风了，你还不信，怎么样？这下知道我没有说大话了吧！项主任可不光会训练警犬，这驯鹰的技术也是无人能比的！” 　　其实也不怪叶小峰看低头顶的这只矛隼，外行看热闹嘛，矛隼毕竟是隼，虽然是隼中的大个体，但也就四五斤重而已，和金雕这样体重能够上十斤的大型猛禽相比，那就是一个小不点罢了 　　更何况玄风可远远不止十斤那么简单，被项云端强化之后，现在的体重少说也有十五六斤了。 　　“啊！？博格彦竟然输了？” 　　更何况，头顶这只海东青还是老萨满养的，莫日根就更加不允许有人口出污蔑之语了。 　　此刻在项云端眼里，画眉的重要性已经无限拔高，将来犬种繁育基地的“一姐”位置，毫无疑问是画眉的，花妞与之相比，都要靠边站。 　　“嘀~嘀嘀~” 　　“哈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光看体型就知道哪个厉害了！” 　　“那我去和老萨满商量一下！”项云端说着，就往老萨满的院子里走去。 　　项云端有些头疼，本来还说让老萨满联系联系，去其他鄂伦春族的村子看一看呢，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海东青在东北地区的少数民族心中，那绝对是有非常高的地位的，数量本来就稀有无比，每一只都是巨大的财富甚至权力象征，毕竟这是从古到今传下来的规矩，在古代，海东青基本上都是献给皇家御用的，可想而知其地位了。 　　而古人的分法，则比较实用，小的叫鹞，大的叫雕，吃鱼的叫鹗，吃腐的叫鹫，森林里的叫鸢，原野上的叫鵟，晚上活动的叫枭等等。 　　叶小峰虽然不服气，但此刻见莫日根很生气，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快看！那是什么？” 　　几人刚一进院子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鸣叫声。 　　只见，那只全身雪白带褐色斑点的海东青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不知道距离地面有多高。 　　“哼，这位同志，请你不要口出狂言，海东青的厉害，你根本就不懂，如果你再这样说，那就恕我们村子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了！”莫日根语气不善的说道。 　　“啊！是博格彦！”莫日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兴奋。 　　众人抬头看去，刚才还盘旋在上空的海东青，此刻仿佛一支离弦之箭一般，直插入云霄，而在不远处，另有一道暗金色身影，双翅张开，盘旋而来，在那金色身影爪子上，还抓着一只肥硕的野兔。 　　项云端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想这拜访其他鄂伦春族村子的事情，怕是要另外寻找门道了。 　　“这个，得问一问萨满他老人家的意思，如果有老萨满开口，那应该没多大问题！”莫日根说道。 　　莫日根听了叶小峰的话，刚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木屋的门突然打开，老萨满的身影出现在院子中，其抬头看天，口中还叼着一枚不知道是骨笛还是其它什么哨子一样的东西，正发出短促又刺耳的声音。 　　这猛禽也是有很多分类的，像古人就将这些猛禽分为鹞、鹘、枭、鵟、鸢、鹫、鹗、雕等等，各不相同、各有特点！ 　　海东青就是鹘类，而玄风和超风都是雕，这是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 　　见项云端三人也在抬头往天上看，莫日根很自豪的解释了一句：“博格彦是老萨满养的宠物，一只海东青，我跟你们说，博格彦可是非常凶猛的，天空霸主，只要它想，任何鸟儿都会被击落在这片天空下！” 　　下方，莫日根看着缓缓飘落下来的羽毛，白中带黑，正是矛隼的。 　　“这是你们养的？”莫日根看见金雕的身影，又听见叶小峰的话，脸色古怪的问道。 　　而且这个传承的效果不仅仅是遗传“画眉”本身的天赋，将来配种的公犬的天赋同样是有效的，而且还增加母本和父本双方的天赋融合概率，简直完美！ 　　除了这个天赋之外，画眉还有一个黄金级别的天赋——营养专家，效果也很简单，同样是增强后代的，能够提升所生小狗崽的体质百分之十，同时狗崽夭折率减少百分之五十。 　　只见老萨满挥了挥手说道：“不打紧，博格彦也不是第一次和其它猛禽动手了，更不是第一次受伤，这是它们之间的尊严之战，不是我们能够控制得了的！” 　　见莫日根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项云端这个时候也开口说道：“小叶啊，伱不懂就不要瞎说，这海东青和玄凤、超风都不是一个物种，怎么能拿来相比呢？ 　　超风见矛隼飞走，也不追击，而是学着刚才矛隼俯冲的样子，化为一道金光，在半空中又将之前扔下的野兔截住，钩在利爪之中。 　　矛隼凄厉的惨叫一声，然后盘旋而上。 　　“海东青？这就是海东青？” 　　就在气氛有些沉默的时候，莫日根忍不住又抬头往天空看去，他本来是想要再观察一番超风的，毕竟，一直以来，在他的心目中，博格彦向来都是天空霸主，没想到今天却在项云端宠物的爪子下败下阵来，他必须好好看看这只名叫超风的金雕的神异之处。 　　而超风此刻也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正对着爪中的兔子大快朵颐，一只五六斤重的野兔，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被吃的一干二净。 第168章 狼獾 骨牌 　　超风刚被强化过，虽然不能说解开了基因锁，但身体潜力确实提升了一些，食量增加是肯定的，这会儿几个呼吸就吃下一整只兔子，确实非常震撼。 　　不过让莫日根惊讶的大声呼喊，却并不是因为超风的进食，而是因为他看见了捕猎归来的玄风。 　　刚才超风和那只海东青搏斗的时候，那体型差距就已经让莫日根感觉有些惊讶了，但此刻玄风伸展着超过三米的翅膀滑翔而来，顿时就让他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而且越近那种压迫感就越强。 　　毕竟，三米多的翼展，已经是一间房子的高度了，正常人第一次见，肯定会害怕的。 　　随着莫日根的叫喊，众人目光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哪怕是已经习惯了玄风的体型，但项云端每次看见，心中还是有些激动，就更不要说沈勇和叶小峰了。 　　至于老萨满，此刻也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皱纹都仿佛变成了一道道沟壑。 　　至于正在旁边鹰架上休整的那只海东青，此刻更是直接吓的往屋子里飞去。 　　“快回来！” 　　项云端没有拒绝，吃饭可以，到时候给人家留下粮票就可以了。 　　因为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项云端这个通灵之体，天生就拥有吸引动物的本领。 　　这要是被咬中了，半个手掌肯定就没有了！ 　　只是，这样的捕猎欲望，对于想要将其训练成警犬的项云端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砰！” 　　莫日根也很奇怪，老萨满可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甚至有些古怪。 　　狼獾刚开始还在不停的挣扎，不过一会儿之后，就变得温顺起来。 　　项云端也看到了老萨满的眼神，其中那种惋惜与无奈的情绪他多少能够看出来，但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身上难道有什么惋惜的地方？无奈又是怎么回事？ 　　别忘了，他还有一身武术在身上呢，更何况身体被强化多次，神经反应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眼看着手掌要被咬，千钧一发之迹，众人还没能够看清楚项云端的动作，就发现狼獾被一巴掌拍在脑袋上，整个身体“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又激起一股尘土。 　　项云端的话说出口之后，老萨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也不说话，直接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那……我们就告辞……” 　　不过，项云端既然敢出手，自然就是有把握的。 　　虽然说经过他强化之后，这只狼獾肯定会强大不少，但也就在它的族群之中变得凤毛麟角罢了，想要抗衡豹子老虎，那实在是不可能的。 　　战斗力还是非常强悍的，正是因为如此，项云端刚才才赶紧将苍狸和画眉两个家伙喊了回来。 　　老萨满挥了挥手，然后又返回屋子中去了。 　　而这恰恰是训练不可能达到的效果！ 　　此刻在老萨满的眼中，项云端已经是确认为通灵之体了，要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像虎子和玄风这样的族群王者会出现在项云端身边。 　　眼前这个狼獾勉强算是达到他的标准了，虽然比起老虎豹子来，狼獾猎杀大体型动物的能力显然不行，而且还是个杂食动物，并不算纯正的掠食者，但项云端还是决定不杀这只狼獾，而且帮其强化一下。 　　项云端身边，随着那团黑影落下，刚刚到手的苍狸和画眉“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自从刚才看见玄风之后，他对项云端的好奇又上了一个台阶，更何况此刻项云端已经得到了老萨满的认可。 　　电影里金刚狼的原型就是这货。 　　…… 　　“啊？多谢老萨满，实在是太感谢了，您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项云端没想到峰回路转，有些惊喜的说道。 　　“小伙子，你与我们鄂伦春族人有缘，你想要去其他村子的事情，没有问题，来，拿着这个，你到其它村子去，将这个东西亮出来，会获得我们鄂伦春族人的友谊的！” 　　老虎、黑熊、豹子这些，当然更好，但未必能够碰到，毕竟，还是要以公事为主，如果公事办完了，那就得回去了，不可能说他留在这里专门去等机会强化这些。 　　项云端对着苍狸和画眉说了一句，见两只小家伙全都安安静静的蹲在地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你放心，绝对让伱看个过瘾！”项云端说道。 　　原本趴着的虎子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坐下！” 　　“老莫，接下来还要麻烦你给我们当一回向导了，要不然，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怕是找不到地方！”项云端又对着莫日根说道。 　　果然不愧是猎犬，虽然还没有成年，但这捕猎的欲望却非常强烈。 　　过了好一会儿，老萨满才悠悠的说道。 　　挥了挥手，让玄风和超风在附近活动，项云端这才跟着莫日根往他家里走去。 　　莫日根和老萨满这短短时间，已经惊讶了太多次了。 　　“老莫，这是？”项云端不明所以。 　　旁边的莫日根回了一句。 　　“？？？” 　　“哈！” 　　“好一个天空之王，果然霸气啊！” 　　狼獾和金雕还不一样，金雕毕竟是天空霸主，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一般情况下不会被杀。 　　所谓通灵之体，说的是一种非常适合萨满之道的体质，其表现为，天生拥有极为强大的动物亲和，甚至能够和动物达成心灵上的交流。 　　不过，虽然不明白老萨满的意思，但他还是试探了一句，希望能够接触更多的鄂伦春族人。 　　项云端弄不明白情况，也不打算多留，准备先离开，至于去其他鄂伦春村子的事情，可以另外再想办法。 　　“小心！” 　　“嗷汪~嗷汪~” 　　而项云端身边，虎子是难得一见的狗王，玄风更是绝对的天空霸主，老萨满活了这么久了，就没见过这么大的猛禽。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这一言不发是怎么回事？ 　　“嗷呜！” 　　但狼獾就不一样了，并不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在东北这片，能杀狼獾的可不少，毕竟狼獾体重最多也就四五十斤而已，能厉害到哪里去？ 　　“难道，这个从四九城来的小伙子，是传说中的通灵之体？” 　　他猜，可能是虎子没有在自己身上感受到杀意，所以才对狼獾不闻不问的，不得不说，要论灵性，虎子未必比玄风更强，但或许是因为虎子经常跟在他身边的原因，这看眼色的本事，两个玄风加一起也不如。 　　“也好，正好有些饿了，我也想尝尝你们鄂伦春族的特色美食啊！” 　　项云端这么说，众人还真就是这么信的，不信没办法，看看这只狼獾主动蹭着项云端的裤脚卖萌撒娇的样子，这可不是被打服了之后才有的表现。 　　东北这边的人因为其非常善于在大树之间跳跃攀爬，就像会飞一样，所以也叫它飞熊！”项云端解释道。 　　老萨满和莫日根可是知道这飞熊的厉害的，赶紧出声提醒。 　　“学名叫貂熊，因为其身体像狼，爪子像熊，尾巴像貂，脑袋像獾，所以还有个名字叫狼獾，和狗獾、猪獾在生物学上的关系比较近！ 　　“老萨满，感谢村民们的热情招待，这两只猎犬我非常满意，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去其他的鄂伦春族聚集区看看？我们这次培育适合警犬工作的犬种，可是需要大量这种优秀的警犬的！” 　　老萨满说着，将一个四方牌子递给项云端。 　　“可惜，现在是末法时代了，我修了一辈子巫术，却没有一样能够达到传说中的超凡境界，要不然，倒是可以收这小子为衣钵传人，发扬我这一脉的巫术神通！” 　　之前之所以答应项云端在村子里挑选猎犬，多半是看在项云端从四九城而来，身上又有官方背景的原因，如果是一般人，那是绝对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这次来东北，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那就是强化一些强大的掠食者。 　　当项云端强化完成，将手抽回来的时候，这只狼獾竟仿佛小狗一样，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掌，然后就顺着项云端的裤腿蹭了过去。 　　项云端见那团黑影就要被围攻，立马开口。 　　从刚才这只狼獾还被玄风抓在空中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这家伙的身份了。 　　真要打起来，两個还没有成年的猎犬，绝对不会是眼前这只狼獾的对手，虽然狼獾被玄风在身上抓了好几个血洞，但一旦其发疯拼命，还是非常危险的。 　　从虎子到玄风、超风，再到眼前这只狼獾，老萨满心中不由的想起了一个流传已久的古老传说——通灵之体！ 　　“项主任，这是什么东西啊？”叶小峰看着被玄风扔下来的黑影问道。 　　老萨满和莫日根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虽然项云端刚才给了狼獾一个大逼兜，而且还抓着脖子镇压了好一会儿，但怎么也不可能这样就让飞熊屈服啊？这简直不合常理！ 　　“这强化一只狼獾，需要的气运和强化一只狗差不多，也不算少了，就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本！”项云端心中想道。 　　“飞熊！” 　　训犬专家的效果就是强大。 　　狼獾是鼬科毫无争议的老大，非洲的亲戚平头哥蜜獾，无论从体型还是战斗力上来说，都远远不如狼獾。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时间，咱们先去我家吃饭，然后再出发，想要将所有村子都转完，估计得两三天时间的，不急这一会儿！”莫日根当即邀请项云端三人去家里做客。 　　回去之后，还得好好训练！ 　　“苍狸、画眉，回来！” 　　项云端看了一眼爬在脚边不为所动的虎子，心中感慨了一句。 　　看见项云端靠近，原本就因为身处陌生环境而非常警惕的狼獾，直接发出示威性的警告，并且将整个身子蜷缩回去。 　　“这……” 　　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老萨满的身影又重新出现了。 　　项云端懒得磨叽，趁狼獾昏头胀脑的功夫，直接伸手抓在狼獾的后脖颈上，然后开始消耗黑色气运进行强化。 　　刚刚到手的猎犬，名字也是刚刚才改的，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是很难将其唤回来的，但让莫日根和老萨满惊讶的是，随着项云端开口，两只猎犬立刻便停下了前冲的脚步，随后乖乖的返回项云端身边。 　　正所谓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啊！ 　　“可别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那可就亏大了！” 　　“这是我们鄂伦春族的信物，老萨满送给你这个，自然是答应了你去其他村子挑选猎犬的事情！”莫日根语气有些惊讶的说道。 　　项云端虽然知道狼獾，但还是第一次听见其叫声，感觉和狗有点像。 　　玄风飞到院子上空，双爪一松，一团黑影被扔了下来，激起一片尘土。 　　心里祈祷了一句，项云端这才对着众人说道：“哈哈，看来我身上还真有一股让动物亲和的能力啊，这只狼獾，我突然之间又不想杀它了，还是等会儿找个地方放生吧！” 　　“去吧！” 　　“哈哈，这点儿小事不算什么，项主任可不要忘了，过几天你们抓狼的时候，可要让我在一旁观战的！”莫日根笑着说道。 　　见项云端对自己的警告一点反应也没有，还不停的靠近，狼獾终于怒了，对着项云端伸出的手掌就是一口。 　　“呜呜呜！” 　　猎犬对于鄂伦春族人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伙伴，岂能让一个外人随便挑选？ 　　刚才，老萨满养了很久的海东青，又被打伤了，这种情况下，老萨满居然看上去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这简直让莫日根无法理解。 　　也不怪老萨满如此想，毕竟能够成为萨满的，多多少少都相信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老萨满非常遗憾的看着项云端，浑浊的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惋惜与无奈。 　　他确实心中没有杀意。 　　“虎子这家伙是越来越精了！” 　　“这是？” 　　项云端将那牌子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大小和掌心差不多，应该是某种兽骨制作而成的，正面是一副狩猎图，背面是一尊神像，至于是什么神，他却不认识。 　　旁边的老萨满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汪汪汪！” 　　猎犬和警犬，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路上，忍不住好奇，项云端对着刚刚老萨满赠送的骨牌，进行了一下强化。 　　上次那个恐龙蛋化石，可是给了他莫大的好处，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比较神秘的骨牌，又会强化出什么神奇效果来！ 第169章 狼群的智慧 　　“来来来，都不要客气，大口大口吃！” 　　莫日根家。 　　项云端和沈勇、叶小峰三人，受到了莫日根一家人的热情招待，莫日根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这在村子里已经算是比较大的家口了。 　　“全是肉啊，老莫，太客气了！”项云端看着满桌子的肉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要知道这么隆重，他就不来了。 　　“哈哈，我们鄂伦春人可是狩猎民族，这些东西都是日常饮食而已，正所谓靠山吃山嘛，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生鹿肝，还有这个，猪油烧肉……” 　　莫日根一边介绍一边说道：“你们来的可算是时候，现在这个季节，可正式吃野菜的时候，要是其它时候，就只有各种鲜肉和腌肉了！” 　　警犬闻过狼粪以后，这就算是有了目标，接下来自然就很简单了，直接跟着警犬的脚步追下去就行了。 　　他之前一直在写一本关于警犬训练方法的书，里面自然也提到了如何挑选优秀犬只的办法，现在又有了来自于鄂伦春族关于挑选、培育猎犬的方法，只需要他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直接写进书里的，也算是能够极大的丰富他书里的内容。 　　当然，传承不止这一点，对于项云端来说，最有用的，其实是鄂伦春族人培育和训练鄂伦春猎犬的方法，这可是上千年甚至几千年不断实践总结出来的方法。 　　“不要小看狼的智慧，蒲松龄在《聊斋志异》里就专门有一篇写狼的狡诈！”项云端说道。 　　所以虽然这里的狼粪已经一两天前的了，但对于项云端来说，作用还是非常大的，靠着这个，足以找到盘踞在附近区域的这一支狼群。 　　项云端之所以强化狼獾，可不是为了身边多一个宠物，而是为了让它给自己“干活”的，要是跟在自己身边，没有气运不说，还得浪费食物喂养，那岂不是彻底成了亏本的买卖？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项云端又对着空中长啸一声，将玄风给招呼了过来，然后让玄风将狼獾给抓走了，哪里来的又送回哪里去，这才算完事！ 　　这有趣的一幕倒是让莫日根对项云端更加的钦佩，对于项云端在驯兽上的本事彻底服气了。 　　骨牌之所以能够让他在附近的村子里受到欢迎，那是因为，老萨满在附近的村子里特别有威望，而且就只有他一个萨满，如此，那骨牌才能够起到如此效果。 　　借着这道菜，项云端和莫日根两个倒是趁机交流了一下地方美食，两人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那主任你们小心点，山里可不光有狼！”沈勇叮嘱了一下，这才带人离开。 　　自从加入屠宰厂保卫科，项云端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练习”枪法了，很快，他就展示出了惊人的天赋，可以说是指哪打哪，沈勇哪怕是复员前，在队伍里都没有见过枪法这么准的人。 　　见项云端这么说，莫日根也不再坚持。 　　“分！不分的话，狼群一直和我们兜圈子，凭我们这两条腿，在山里可追不上，而且狗的耐力也比不过狼，这么追下去，到时候大家师老兵疲，晚上估计就要被狼群偷袭了！”项云端说道。 　　“主任，怎么分？”沈勇问道。 　　这示之以弱，背后偷袭的把戏，对于狼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高深的战术。 　　这次抓狼，可是要深入深山的，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装备肯定要带齐全了，枪、手电筒、打火机、干粮、水、绳子等等，包括一些止血的药，全部都要带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嘿，这些畜牲还真有些智慧！”项云端跟着说道：“看情况，狼群不止发现了我们的追踪，而且还看出来我们这边人多狗也多，估计是觉得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想要引诱我们也分兵，然后集中力量逐个击破？” 　　屠宰厂的警犬培训基地也办了不短的时间了，成果自然是很大的，就像是现在，这些警犬自从进山之后，纪律性表现的非常强。 　　做都做好了，不吃也不像样子，那就吃吧，正好尝尝特色美食，大不了等会儿离开的时候，多留点儿粮票。 　　…… 　　项云端脑海里泛起苏东坡的名句，虽然他跟“老夫”扯不上关系，不过，这打猎的心情想必是一样的。 　　狩猎或许是潜藏在人类血脉深处的基因，这会儿，一行人都显得非常兴奋。 　　别看这些肉挺多的，但基本上都是野味，吃多了估计也烦，说不准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米、面之类的可比肉珍贵多了。 　　虽然项云端因为“相犬术”技能，能够直接看到所有犬类动物的天赋和技能，但这些本事都没有办法传授给其他人的，也没有办法明说。 　　一顿饭吃了大概一個小时，还真和项云端想的一样，米、面确实在这里比肉要珍贵不少，因为一直吃到最后，项云端才见了一道面食。 　　这一个多小时，并不是没有碰到猎物，但十只警犬在各自主人的约束之下，并没有发生骚乱，而是紧紧跟在左右。 　　现在的初中课文里没有那篇《狼》，不过项云端知道其出自《聊斋志异》，“一狼犬坐于前，目似瞑、意暇甚……” 　　哪方人少，那大概率是要被偷袭的，沈勇这是担心项云端出事！ 　　“哈哈，放心吧，我的枪法你是知道的，能有什么意外？”项云端笑着说道。 　　作为一个老猎人，他当然明白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行，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小叶、大勇，动手吧！”项云端说道。 　　这中间还有一点点小插曲，放生狼獾的时候，那只狼獾还不想离开，或许是尝到了被气运强化的甜头，跟在项云端身边死活不走，就差抱他的大腿了。 　　既然要培育警犬犬种，那身体素质肯定不能差，至少也要达到优良水平，所以这些在身体素质上有长处的猎犬，项云端肯定是需要的。 　　当然，除了他们十个人之外，一直想要参观一番的莫日根也一起跟着，他手里同样牵着一条猎犬，只不过，和项云端他们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主任，这情况好像有点儿不对啊！” 　　最关键的是，这些知识都是实践检验出来的，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任何人只要学会了，都可以按照上面的方法去操作，绝对有效。 　　随着他的命令，众人一番检查，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后，这才出发。 　　项云端之前第一次接触骑马运动，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学一学骑马呢，没想到直接就圆梦了。 　　他也发现了，肉确实多，但桌子上的米、面却比较少，想来，留些粮票对他们来说也是很有用的。 　　不同的是，秦省的油泼揪面片是放辣子的，而“图胡烈”则没有辣子，改放一些野韭菜花和肉片之类的，而泼的油也改成了野猪油或者熊油。 　　当然了，那是猎犬，有这样的表现并不奇怪。 　　在此之前，他对于这些知识可是一窍不通的，但获得了传承之后，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一身寻找人参、挖掘人参、辨别人参的本领。 　　而且项云端发现，这个“图胡烈”，做法和秦省老家的油泼揪面片差不多，都是将擀好的面片用手揪成小片，下在开水锅里，煮熟之后捞出来拿热油一泼。 　　倒是莫日根的那只猎犬，中途不停的叫喊。 　　几天时间下来，项云端又找到了四只比较满意的猎犬，这四只猎犬虽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天赋或者技能，但等级上却都达到了黄金级别，用来参与新犬种的繁育基本上是够用了，而且天赋基本上都是涉及到身体方面的，有的长处是弹跳，有的长处是力量，还有的是耐力、爆发力等等。 　　因为准备抓狼的原因，经过徐子成徐科长的协调，他已经将办公地点从分厂招待所搬到了林场这边，主要是方便。 　　随着头顶金雕一声长啸，队伍立刻出发，往深山而去。 　　根据莫日根的说法，这片区域的狼群估计就有七八只狼。 　　“狼群分兵了！”莫日根说道。 　　“等等！” 　　林场。 　　“都将警犬牵过来，闻一闻这些狼粪！”项云端察看了一下草丛里的狼粪，有些干，估摸着应该是昨天或者前天留下的。 　　骨牌强化之后的效果是，能够让他在睡梦中传承鄂伦春族的狩猎技巧，包括追踪猎物、设置陷阱等等，还包括一些骑马、射箭的知识。 　　但这样的情况落在莫日根眼里，对于项云端训犬的本事自然是大为钦佩。 　　“怎么办？那我们要不要分兵？”沈勇问道。 　　动物大多数都是领地的，狼群也不例外，不可能到处跑。 　　“好分，你带六个人，我带两个人！”项云端说道。 　　一大早，项云端就将手下的人集中起来，不止人，狗也一样。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这边除了狗，还有人，手里都有枪，难道还能真怕了几只狼？ 　　只不过如果动枪的话，到时候想要活捉可就比较难了。 　　“我们应该是被发现了！”莫日根脸色凝重的说道。 　　不过，让项云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追，就是好几个小时，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警犬好像在带着他们在附近转圈。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从早上出发，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项云端终于找到了一些狼粪。 　　吃完饭，歇了一会儿，项云端他们这才在莫日根的带领下往其它村子而去，中途路过一处山谷的时候，那只狼獾也被项云端给放生了。 　　接下来的几天，项云端在莫日根的带领下，将附近的所有鄂伦春族村子都转了一个遍，有老萨满给的那个骨牌，他在这些村子也都受到了欢迎。 　　“无妨，越多越好！狼的数量越多，狼群里的优秀个体就越多，狼王也就越厉害，正好符合我们的要求！”项云端说道。 　　这怎么能行？ 　　“看这些狼粪，这支狼群的数量还不太少，而且青壮年狼才是狼群主力，老狼很少！”莫日根同样察看了一下遗留的狼粪，说道。 　　“分啊，为什么不分！”项云端说道。 　　其实，一般来说，狼群不会太大，三五只的狼群是绝大多数，有七八只狼的狼群就已经算是中大型狼群了，而十几只狼的狼群很少见到。 　　如果平均分，一队五个人，那狼群未必会出手，毕竟五个还是太多了，三个对于狼来说，就比较好对付了！ 　　项云端这可是为狼着想！ 　　“主任，要不，还是我带两人走吧！”沈勇说道。 　　“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保卫说道。 　　没错，就是狼粪！ 　　他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狼群，至于其它的猎物，根本不在计划之内。 　　手下这九个人，没进过大山的也有好几个，如果不准备充分一点，到时候出了事，可不好交代。 　　“检查装备！”项云端对着手下的九人说道。 　　莫日根称其为“图胡烈”，汉语其实就是油面片的意思。 　　除了骑马，这些传承中比较有意思的一项，是他获得了许多与人参相关的信息。 　　值得一提的是，那枚老萨满给他的骨牌，项云端消耗了一些白色气运，但没有能够强化成功，后来又消耗了一些红色气运，才获得了特殊效果。 　　“啊？有这么离谱吗？狼还懂得孙子兵法了？”沈勇听见项云端的说法，一脸的惊讶。 　　狼群在引着他们兜圈子！ 　　项云端也发现了，他从小就在山里打猎，这几天又获得了鄂伦春族的狩猎传承，对于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因为这会儿，警犬的追寻好像出了一些问题，追着追着，竟然分成了两股，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次的效果和上一次那个恐龙蛋化石相比，就没有那么夸张了，不过对于项云端来说，作用还是非常大的。 　　“不能分，狼群一旦发现我们也分兵，就会立马汇合，到时候我们就没有数量优势了！”莫日根说道。 　　项云端原本以为，这萨满是每个村子都有一个，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这萨满看上去要求还挺高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的。 　　看着沈勇离开，项云端也带人从另外一个方向追了下去，同时，他消耗黑色气运，共享玄风和超风的视野，开始在周围搜寻起来。 　　狼群想要偷袭他？那是做梦！ 第170章 坠落的U2 　　项云端不是第一次共享金雕的视野了，这种感觉非常神奇，关键是金雕的视力还非常强，至少他穿越前玩无人机拍照的时候，是没有这样的体验的，毕竟一般的无人机拍照水平和鹰眼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今天的体验就更神奇了，因为他是同时共享了玄风和超风的视野。 　　虽然两只金雕都是在跟随他的行动，不过互相之间相距还是有些远，并不在一起，一只在左前方，一只在右后方。 　　因为是第一次同时共享两个视野，项云端还适应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始利用金雕的视野观察下方的环境。 　　很快，他就从空中看见了他自己的身影、莫日根和另外两个队友，当然几只警犬的身影同样清晰。 　　刚刚分开往另外一个方向追过去的沈勇他们的行动也清晰可见。 　　“这视野，简直太厉害了！” 　　沈勇那一队人突然转向，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追击的警犬，应该是通过气味发现追踪的狼群有一大部分转向了！ 　　一朵白色降落伞在空中展开，随风飘摇！ 　　最后时刻，克里斯本能的弹射而出，但这里可是苏盟的地盘，就算成功降落，如果落在毛熊手里，克里斯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或许还不如陪着U2一起殉葬。 　　群狼的攻击来的非常猛烈，刚一接触，就变得有些白热化，仅仅几个呼吸，两只警犬就要被淹没身影，但就在这个时候，头顶突然响起尖锐的清啸声。 　　因为像猴子一样的两脚兽可是有枪的，虽然它们不能理解枪为何物，但却知道那玩意厉害，轻易就能杀死一只狼。 　　这就给了狼群充分攻击的时间。 　　不得不说，要是论隐迹藏形，狼可比人强太多了，特别还是在大山里这样的环境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项云端和莫日根等人终于追了上来。 　　虽然要论队环境的了解，那肯定是野狼更胜一筹，但要论身体素质，这只野狼完全没法和虎子相比，哪怕是和另外两只警犬相比，也要差上一些的。 　　这个时候，本应该狼王站出来，但可惜的是，狼王同样身陷危机之中，因为盯上它的是玄风！ 　　不过，狼王不愧是狼王，这只全身黑色皮毛的狼王能够带领十来只狼，自然是不简单的。 　　不过虽然沈勇他们赶不上了，但项云端对于这些警犬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目前来看，绝对称得上合格了，也不枉他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进行训练。 　　“嗷呜！” 　　因为它根本就无法主动攻击玄风，空对陆的攻击，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在两万米的高空中欣赏落日，别有一番韵味，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风光了，克里斯依然很沉醉。 　　只不过，发现的还是有些迟了，沈勇他们这个时候才转向，等他们追过来。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狼王那一双深邃阴冷的眼神在虎子和两只警犬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又是一声嚎叫，下一刻，十只野狼一起发动攻击。 　　不过这个时候，项云端又发现了一个小插曲。 　　“哦，不！” 　　只是，它们两个要同时面对六只狼的进攻，形式看上去比虎子还要危急许多。 　　就在这只狼出现的时候，一直追踪而来的警犬自然变得非常兴奋，因为在警犬的思维中，大概率这是它们抓到了目标的感觉。 　　所以，在山里闻见两脚兽的气息，狼群一般都是躲着走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攻击两脚兽的。 　　“孬孬孬！妈妈……我不要死啊……妈妈……妈妈救我！” 　　很快，虎子和另外两只警犬，就朝那只故意露出身形的野狼包围过去。 　　这次同样如此。 　　“导弹！是导弹！” 　　自从飞上U2，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了，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项云端虽然知道虎子和两只警犬追过去之后，肯定会陷入狼群的包围之中，然后被围攻，不过，他并没有将虎子和两只警犬叫回来。 　　项云端因为开了“天眼”，自然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不能说。 　　…… 　　训练这些警犬的时候，项云端最看重的项目就是气味追踪和气味分辨，这一点可以说是这些警犬的强项，所以有这样的转变并不奇怪。 　　这并不是他不保护狗子们，而是因为，他相信虎子和两只警犬的能力。 　　“上帝，它一定碰不到我，这可是无敌的U2！”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些，那肯定是不够的，虽然虎子确实厉害，但也没有一个打十个的本事。 　　因为是在森林之中，所以有些地方会被植被覆盖，金雕的视力虽然好，但也不可能拥有穿透障碍物的能力，所以项云端花费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一只野狼的踪迹。 　　地面上。 　　此刻，他如果不阻止虎子和两只警犬去追，那大概率三只狗会一去不回，毕竟，前面等待它们的，可是足足十二只野狼形成的包围圈，一但进入其中，估计几分钟时间就会被狼群彻底撕碎。 　　玄风一击不中，还可以来第二次、第三次，但狼王只要失误一次，就彻底没戏了。 　　其实，项云端不知道的是，这些狼之所以如此谨慎，那是因为以前吃过亏的。 　　这会儿一狼一狗滚成一团，犬吠狼嚎声不断响起。 　　这一切都在项云端的共享视野下看的清清楚楚。 　　项云端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然后才开始搜寻狼群的位置。 　　“嗷~” 　　那只被咬中的野狼，虽然仅仅只是这片刻时间，但腿上已经血红一片，灵活性大大受损。 　　面对玄风的俯冲攻击，狼王很警觉的躲了过去，但也就仅仅只是躲了过去罢了，面对玄风，狼王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今天的任务像往常一样简单，他驾驶着拥有灰色幽灵称号的U2侦察机从冲绳嘉手纳空军基地起飞，对苏盟的远东地区进行日常侦查拍照。 　　项云端之所以不担心，那是因为，头顶这不是还有两只金雕嘛！ 　　这些狼果然是分兵了，不过，却不是莫日根判断的七八只，整個狼群项云端仔细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三只，其中有三只，体型比其它的狼要大上一圈不止，最明显的是一只黑狼，通体黑色毛发，没有一丝杂色，看其在狼群中的位置，应该就是狼王无疑了。 　　两只警犬屁股对着屁股，将头朝外，形成一个简单的防御圈。 　　当然了，兔子还能蹬鹰呢，如果狼王抓住玄风攻击的瞬间，还是有机会的，只是，这样的几率太小了，而且，玄风也不是一般的金雕，体型太大了，哪怕是站在地上，都有差不多一米高，比狼王还要高一些，那双爪子巨大到能够完全将狼王的整个头颅包裹起来！ 　　因为两只金雕的加入，场面一时有些凝重，现在这种情况，狼群就是想要撤退，都有些困难，一旦撤退，阵形必然混乱，互相之间无法帮助，很容易被一个一个击破。 　　“终于追上了！这只应该是狼群的哨兵，狼群的大部队肯定在前面！”就连莫日根此刻也激动的说道。 　　随着狼王一声长啸，周围的狼群顿时出动，显然是放弃了埋伏。 　　这个时候就看出虎子强大的搏斗能力了，本来就是狗王一样的存在，被项云端强化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有了这一只狼的参考，没过多久，项云端便将整个狼群都锁定。 　　一团火焰在两万米的高空绽放，从地上看去，甚至很难注意到，但对于克里斯来说，这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 　　虎子的强大群狼也是看在眼里，所以这第一波攻击，就有四只狼一起围攻虎子。 　　这当然不是项云端远程通知，这个时候可没有对讲机给他们联络。 　　毕竟，一只狼的气味和六七只狼的气味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分兵出去的那一支狼群，或许是认为已经将身后的追踪者引诱出去了足够远的距离，这个时候，这一部分狼群只留下一只狼继续前进，而其余的六七只狼，则快速的脱离，和狼王所在的狼群汇聚而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剩下的几只狼吓了一跳，全都仿佛惊弓之鸟一般散开。 　　此时此刻，若不是因为飞机上不允许带酒，他甚至想要开一瓶香槟来庆祝一下，相信喝着香槟看夕阳，那一定很美。 　　玄风和超风几乎同时出现！ 　　“嗖！” 　　看清楚场中的形式，项云端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对着狼群挨个观察起来，他得先确定哪只狼值得抓捕！ 　　一逃一追，如此情况又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那些狼群也不知道靠什么办法，似乎能够感知到后面追踪者的速度，所以始终保持着一个非常敏感的距离。 　　所以虎子追出去没多久，就将这只野狼给咬上了。 　　项云端一边跟着虎子追踪下去，一边还在空中不停的观察，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虽然狼群比预想中多了不少，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有玄风和超风在，配合虎子和两只警犬，拖延到他们赶到战场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狼应该盘踞在这一片领域时间不短了，对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沿着一条小路快速狂奔，没过多久，就和狼王所在的狼群汇聚在一起。 　　另外三只狼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愣了一下之后才往虎子身上咬去，但这个时候已然来不及了，虎子已经撤退，重新跳出了包围圈。 　　这一点，就连虎子也不例外。 　　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正是狼群的埋伏圈，但狼王显然也没有想到，虎子会这么快就追上“诱饵”，以至于埋伏圈成了摆设。 　　两脚兽虽然厉害，但没有了狗之后，想要再追上它们那简直就是做梦！ 　　因此，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项云端猜测，接下来，这些狼群肯定会分散开来，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合拢过来，将他们一行人全都包围。 　　但让他奇怪的是，狼群好像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派出一只狼，快速前出，很快，在项云端他们的视野中显露出来。 　　“轰！” 　　同一个计策，竟然连续使用两次，第一次将大部队分成小部队，第二次将人和狗分开！ 　　而以山里这种路况，项云端他们这些人想要跟过去，肯定是会慢上很多的。 　　至于其它狼，则是开始在远处形成一个埋伏圈。 　　项云端再次被这群狼的智慧震惊了。 　　这样的任务一点儿都不危险，因为苏盟的人对U2一点办法都没有。 　　虎子一马当先，从一条大概一米多宽的水沟一跃而过，随即前肢扑在前方的野狼身上。 　　在发现身后追着一队两脚兽之后，狼群先是在狼王的带领下暂避锋芒，但很快就发现，这些两脚兽可能就是冲它们来的。 　　另外一边，沈勇所带的那只队伍，此刻突然停下追击，片刻后，整个队伍改变方向，同样往狼群埋伏圈的地方追了过来。 　　当超过十只的狼群冲到虎子周围的时候，两只警犬也同时抵达，只是，面对这样的情况，警犬也显得有些迟疑，要不是因为训练有素，恐怕早就撒腿跑了。 　　就在他想要赶紧许一个愿望的时候，驾驶舱里突然想起刺耳的电子警告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项云端开始给玄风和超风下命令，朝着狼群的埋伏圈集中，以金雕的速度，这点儿距离很快就到，甚至还在虎子和两只警犬进入狼群包围圈之前。 　　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也不是白训的，警犬之间的互相配合，项云端相信肯定不比这些狼差。 　　虎子本来已经制服了那只担任诱饵的野狼，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将其彻底解决，但面对群狼的攻击，只能够往回退去。 　　“该死！毛熊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导弹！” 　　“啊啊啊！谢特！” 　　紧接着，原本一直在前面逃跑的狼群，开始在狼王的指挥下调转方向，迎头而上，和项云端他们之间迅速拉近距离。 　　这只狼群里派出来当诱饵的野狼看上去并不大，或许是为了更能够引警犬上钩吧。 　　…… 　　几乎同一时间，另外两只警犬也遭到了围攻，这两只警犬身体素质比虎子就差了许多，不过依然在眼前这些狼的平均水平之上。 　　超风从空中俯冲而下，一双爪子直接抓在一只野狼的背上，然后翅膀猛的一扇，将那只野狼硬生生从围攻警犬的狼群中给带飞了出去。 　　项云端猜测，这个距离之下，狼群不害怕突然被追上，又不至于让追踪者失去目标，果然不简单！ 　　就在项云端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狼群那边终于有了新的动作。 　　那只野狼则是在看见警犬之后，好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惊慌失措”的往远处逃跑而去。 　　“咦？有流星？” 　　克里斯在欣赏落日的时候，眼角突然撇见一抹亮光。 　　面对四只狼从不同方向的进攻，虎子丝毫不慌，不仅如此反倒是瞅准机会，直接来了一个不退反进，一个猛扑就将正面的一只野狼给咬中。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狼王这才指挥狼群行动，准备将两脚兽带着的那些狗全部都杀掉。 　　“汪汪汪！” 　　苏盟在远东的某个导弹基地，看着从雷达上消失的信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响起。 　　只是，过了片刻之后，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U2消失的位置，是在边境附近，它的残骸有可能回落到对面的邻居家里去！” 第171章 钻石技能 AK47 　　指挥大厅，偌大个房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U2可以算是苏盟这两年最头疼的武器了，自从这个U2出来之后，很快便被白头鹰家部署到了远东地区，首要侦查目标就是苏盟。 　　其实，U2刚出现不久，就被苏盟的雷达侦测到了，但无奈的是，这u2的性能太极限，完全可以在两万米的高空活动，最厉害的是其上面配备的照相机，哪怕在如此高的高度上，也能够清晰的拍出地面上的情况，甚至传言能够看清楚地面上一张报纸上的单词，这可就太可怕了。 　　每次当U2进入领空之后，苏盟都会派出战斗机去进行拦截，但效果却很不理想，因为苏盟所有的战斗机，没有一款能够飞到两万米的高空。 　　如此一来，白头鹰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每次都是大摇大摆的来，大摇大摆的走。 　　这是什么？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作为世界两极之一，如此情况肯定是不能忍的。 　　巨大的惊喜！ 　　虽然对新装备的导弹有信心，但在没有将U2干掉之前，谁也不敢说大话，毕竟U2已经横行了两年多时间了，如果好对付，早就该干下来了才对。 　　两万米的距离，以导弹的速度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基地里的众人几乎全部屏息凝神。 　　项云端其实没听出刚才的枪响是ak47，不过，他在屠宰厂保卫科的时候，为了练习枪法，见识过不少枪械，对各种枪械的声音很敏感。 　　“什么？这怎么可以？” 　　莫日根看到的正是这种情况，在虎子的带领之下，三只警犬面对三倍数量于自己的敌人，不断的游走缠斗，短时间内丝毫看不出落入下风的样子。 　　今天，这个笼罩在苏盟上空的阴影终于被彻底掀开了，基地所有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现在因为不禁枪，所以猎户手里有枪并不奇怪，但有自动步枪就有点不太可能了。 　　再说了，当时大家都想着新导弹的事情，还没考虑打下来会不会落在邻居家，根本就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种情况下，一旦U2的残骸落在邻居家里，想要再要回来，就很困难了。 　　项云端心中赞叹一声，然后继续察看其它狼的天赋和技能。 　　果然，这才等了几天时间，白头鹰就过来了，还是像之前那样的无所顾忌。 　　而这只狼王身上除了这三个黄金天赋和一个钻石技能外，还有其它零零总总七八个天赋和技能，几乎全是白银和青铜级别，黑铁的根本没有。 　　“说话啊！”萨夫瓦这会儿感觉自己后背都已经湿了，刚才那点儿兴奋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恐惧！ 　　挂断了电话，萨夫瓦少将这才想起在指挥大厅的各位功臣，作为这个基地级别最高的长官，他现在有必要重新回到指挥大厅当中，然后发表一番激昂的演讲，同时勉励一下在场的所有人。 　　萨夫瓦听见这样的消息，顿时感觉一阵头大，虽然不是乌龙事件，U2确实被击落了，但如果飞机的残骸落在邻居家里，那可就坏事了！ 　　面对这上十只野狼的围攻，眼前这三只警犬可以说表现的相当好，互相之间的配合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更何况，最近一段时间，这个邻居和阿三闹矛盾，苏盟可是站在阿三一边的，这就让这个邻居很生气，双方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 　　另外一个技能效果是团队作战时，队友之间的配合效果增加百分之百。 　　惊喜！ 　　这个邻居，虽然和苏盟是盟友关系，但这种情况下，想要邻居毫无保留，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现在就将事情办妥，那这点儿私事可就没法办了。 　　更让项云端惊讶的是，他在这只狼王身上，看到了钻石技能！ 　　这可是钻石级别啊，最高等级，项云端还是第一次见到钻石级别的出现，他陆陆续续不停的在强化身体，别说白色、红色气运了，就是青色、金色气运也同样消耗了不少的，但就算这样，他身上无论是天赋还是技能，最高也就黄金级别而已，根本就没有达到钻石级别的，这一头狼竟然就拥有了？！ 　　技能名字叫“统御”，效果有两个，一个是能够将自身的其它技能传授给队友，但级别会降低一或两个档次，视被传授者的天赋而定。 　　只是，当他重新走进指挥大厅的时候，却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安静的有些可怕，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丝丝的担忧。 　　枪声响起。 　　这段时间，导弹基地上上下下的人可全都是怀着一种又紧张忐忑又有些期待的心情，等待着U2的再次出现。 　　“难道附近有队伍在训练或演习？”项云端心中猜测，只是，如果两位同事没有听错的话，这ak47又是怎么回事？ 　　正好将枪掏出来的项云端，正准备来个降为打击，将狼群赶紧惊跑呢。 　　“算了，也不能太贪心，先将这只狼王拿下再说，实在不行，可以换一个区域，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狼群，或许还能够再找到几只优秀的野狼！” 　　…… 　　U2可不止侦查苏盟，同样也在不停的侦查邻居那边，邻居那边也是非常头疼的，现在能够有机会研究一下U2，邻居怎么可能会放弃？ 　　想到这，萨夫瓦已经满头大汗了，他根本顾不得嘉奖所有的同僚，而是赶紧又跑出了指挥大厅，去向上面汇报这个最新情况。 　　关于U2残骸有可能会落在邻居家里的事情，萨夫瓦也很无奈，那架U2一直飞在靠近边境的地方，难道当时还能不打？ 　　如果不打，那可就被直接溜走了！ 　　他终于见识到了叶小峰口中吹嘘的警犬到底有多厉害了。 　　他的目标是狼王，对于其它的野狼，没有兴趣，也没有全部赶尽杀绝的想法。 　　而且萨夫瓦这个级别，也能够了解到一些普通人了解不到的事情，这个邻居虽然是盟友，但却一直不怎么顺遂苏盟这个盟主的意愿，和东欧那些盟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不错，我听着也像！”另外一位附和道。 　　虽然因为头顶还有一只金雕虎视眈眈，让围攻虎子等三只警犬的狼群不敢全力出击，但实际上超风也就只能够牵制两只狼罢了。 　　“砰！” 　　但项云端和两位公安却不这么想。 　　虽然飞行员不是设计制造飞机的科研人员，但能够飞这样的飞机，肯定要做到对飞机各种参数了如指掌的，只要问的好，就一定能问出些有用的信息。 　　萨夫瓦·萨夫维奇·奥德洛夫少将脚步轻盈的进入指挥大厅，刚才确认U2被击落的瞬间，他就冲了出去，将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报告给上级，这可是一个非常露脸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抓住。 　　终于，当那架U2在雷达上显示进入了导弹的防空范围之后，一连三道火龙喷射而出，新导弹仿佛刺破长空的利剑，直奔目标而去。 　　卡拉什尼科夫1947年式突击步枪，简称阿卡47，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最畅销的ak47！ 　　从山坡上冲下来，项云端凭借“相犬术”技能察看狼群的情况，第一个自然是那头狼王了。 　　可如果落在了邻居家里，还怎么研究？ 　　那U2的光点确实不见了！ 　　项云端也不气馁，他可没有想到一次性将事情全部办妥。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难道刚才弄错了，U2没有被击落？”萨夫瓦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这种情况下，飞行员的重要性就非常突出了。 　　而且拥有的白银技能和天赋，也都比较普通，没什么特殊的，和苍狸那种拥有“族群亲和”的天赋相比，差了不止一筹。 　　就在满心期待的众人仿佛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的时候，突然，代表着第三枚导弹的光点突然消失，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惊讶的发现，那個代表着U2的红色光点，同样消失了！ 　　指挥大厅里，坐在雷达屏幕前的观察员似乎不敢相信，抬起双手狠狠揉了揉眼睛。 　　雷达上，三颗光点几乎和那个鲜红的目标完全重合在一起，但让人揪心的是，第一枚导弹很快掠过了目标，U2的信号并没有消失，然后是第二枚，还是不中！ 　　“将军，不是你想的那样，U2肯定被击中了，只是……”有人见将军发火，赶紧小声说道。 　　“只是，U2被导弹击中时，正飞行在边境上，我们担心，这U2的残骸，可能……也许……差不多会落在邻居家里！”那声音又解释道。 　　另外一边，莫日根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中的情况。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狼群确实被超风和玄风的出现吓了一跳，阵形也有些凌乱，但狼的智慧毕竟不低，狩猎的时候遇到的各种突发情况多了去了，应对这种意外的经验可以说非常丰富，所以这片刻的时间，狼群其实已经找到了破解的办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支狼群的气运都让狼王耗尽了，其它的狼之中，竟然一个拥有黄金级别天赋和技能的都没有。 　　“捡到宝了！” 　　毕竟，他刚刚得到了上级的表扬，推己及人，他认为，基地里的下属这个时候同样需要来自他的嘉奖和鼓励。 　　更何况，还有一个飞行员呢！ 　　如果那个飞行员在飞机被击中前，弹射出去，是很有可能活下来的，这个飞行员同样非常重要，如果能够抓起来审问一番，想必能够知道更多关于U2的事情。 　　“好家伙！我运气这么好吗？第一次抓狼，就网到大货了？”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上面还特别叮嘱他，要迅速派人将U2的残骸看管起来，等待后续专家团队研究。 　　“只是什么？说啊！”萨夫瓦大声喝问道。 　　好在，经过这两年的不断研究，终于制造出了一款能够威胁到U2的防空导弹，最近刚刚部署在U2活动最密集的区域。 　　狼群派出了两只狼专门盯着头顶的超风，而其它的狼又开始围攻警犬。 　　“相信上面应该会理解自己的难处吧，这毕竟是偶然事件啊！”萨夫瓦想道。 　　但让他诧异的是，这突兀响起的枪声，根本不是从他手里的枪口中传出来的，因为他还没开枪呢，都没上膛！ 　　“哪里来的枪声？！” 　　现在这种情况，难道要为他人做嫁衣？ 　　“不是猎人！这枪声，不是猎枪发出来的，也不是一般的步枪，而是自动步枪的声音，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卡拉什尼科夫1947年式突击步枪！”一位公安同志说道。 　　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他已经将消息报告上去了，这会儿估计怕是都到了最高层的领导那里，这要是没有打下来，是个乌龙事件，那他这个基地长官怕是要到头了，如果让那位领导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怕是要拿着皮鞋狠狠的敲他萨夫瓦的脑袋哦！ 　　萨夫瓦还知道，苏盟内部正商量着要将派去邻居家里的专家团队全部撤回国内呢。 　　如果雷达没有问题，那这就代表着那架嚣张的U2已经被干掉了！ 　　毫无疑问，这个技能相当霸道，越是团队作战，效果就越好。 　　这一看之下，顿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果然不愧是率领十几只狼的狼王，实在太优秀了，光是黄金级别的天赋就有三个，分别是“灵性”、“嗅觉大师”、“丛林之子”。 　　项云端和另外两个公安互相看了一眼，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他没有听出到底是什么型号的枪，但却听出是自动步枪的声音。 　　“是其他的猎人吧！这一片区域因为靠近城市，附近的村子也不少，经常有猎人进山打猎！”莫日根神色轻松的说道。 　　果然，当上级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连夸奖了他好几句，这简直比喝了蜜水的感觉还要更甜。 　　而且还要借着寻找狼群的机会，看看能不能碰到老虎、狗熊这样的大型掠食者，然后强化一番呢。 　　毕竟，U2是被导弹击落的，必然损坏严重，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摆放在专家面前，想要得到一些重要数据恐怕也不可能了。 　　这可是让基地里的人气愤不已，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势必要将这个入侵者给干下来。 　　国内似乎没有装备过ak47啊，或许应该有少量的ak47，毕竟五六式就是仿制的ak47，但出现的话基本都是在训练场上做测试用，不太可能出现在演习之中。 　　这种反常情况，让项云端有些好奇，他心中一动，准备借助金雕的视野去观察一下。 第172章 非法越境？干！ 　　“吼！” 　　一道仿佛雷鸣一般的兽吼在山林之中响起，紧接着，庞大的金黄色身影一跃而起，十几米的距离一瞬间被跨越，拦在前方的特种小队成员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拍飞出去。 　　“哒哒哒！” 　　“突突！” 　　“砰砰砰！” 　　“噗嗤！” 　　“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眼前这一支小队，大概率是非法入侵进来的啊！” 　　“突突突！” 　　就在项云端快要追上的时候，虎子和黑狼王竟然同时停了下来，止步不前，然后对着前面狂吠起来。 　　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出手了，要不然，东西恐怕保不住了。 　　项云端察看了一下这只东北虎的伤势，再联想到之前的枪声，毫无疑问，就是被那些人给打伤的。 　　“嗷~呜~” 　　玄风两只利爪，一只落在黑狼王的背上，拿捏脊骨，另外一只更是抓在黑狼王的面部，甚至让其嘴巴都张不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是苏盟的人？” 　　更何况，大家可是盟友，背地里干这种事情，还能有信任吗？ 　　“难道这支小队的目的，就是这架已经摔毁的U2？”项云端感觉自己触摸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双方可以说是突然遭遇！ 　　项云端虽然很生气，但至少确定，这伙人确实来者不善，既然如此，他也就用不着顾虑了，面对这些非法入侵者，直接一个字——干！ 　　毕竟这黑色气运的出现并没有什么规律，想要积攒一些可不容易，最重要的是，他得留一点儿黑色气运以备不时之需。 　　项云端见狼王被制服，快速来到旁边，先是摸了摸玄风，然后才将狼王从其爪子下“解救”出来，要是再晚上一会儿，恐怕狼王就有生命危险了。 　　但枪械的厉害也算是让那只西伯利亚虎感到了恐惧，其顿时夺路而逃。 　　那身影肚皮不停的起伏，喘着粗气，感觉到项云端的靠近，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可惜，或许是受伤太重的原因，这一声怒吼听在项云端耳朵里，竟然有些软绵绵的。 　　距离那支小队大概五百米远的地方，一架已经摔的四分五裂的飞机正藏在那里，偶尔还有白烟从飞机残骸里飘出。 　　项云端上前两步，一边开始强化这只受伤严重的东北虎，一边心中盘算着怎么省着点黑色气运的使用次数。 　　“这些人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啊！” 　　“哗啦啦！” 　　“黑色气运没有多少了啊！” 　　随着项云端将手掌落在狼王的身上，自然开启了气运强化。 　　不过，这对他来说确是一个好消息。 　　他早就想要强化一些强大的掠食者了，没想到这机会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让人非常惊喜！ 　　“受伤的东北虎？！” 　　找到之后，能够带走的尽量带走，至于带不走的，必须将其彻底炸毁才行。 　　“吼！” 　　眼看着那支小队距离飞机残骸的地方越来越近，项云端立刻开始行动，带着虎子和黑狼王追了过去。 　　项云端自言自语，飞机的机头有些独特，很像后世的高铁车头。 　　项云端这会儿没心思关心这个，因为他已经发现了端倪。 　　但此刻面对黑狼王，虎子或许是感受到了威胁，神态都变得严肃起来。 　　不得不说，狼群的纪律性还是非常严的，哪怕是撤退，都非常有章法，狼王竟然亲自断后。 　　想了半天，项云端突然灵光一闪，他记起来了，这个飞机的样子，和大名鼎鼎的U2非常像，莫非，真是U2？ 　　更何况，眼前这支小队很明显不是正常渠道进来的，属于非法越境，他既然遇上了，自然是要做些什么的，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东西被弄走。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的很清楚，那密集的枪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猎户能够发出来的。 　　…… 　　项云端刚想要赶紧将狼王拿下，然后借助玄风的视野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最开始那一声枪响之后，还没有过多久，就又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 　　项云端只能够共享视野，听不到声音，不过，这些人的面孔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干的漂亮！” 　　脑海里回忆着有关U2的消息，根据后世的消息，国内第一次击落U2，似乎是在六二年，那眼前这一架，很可能是苏盟那边击落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落在了这边？ 　　按照这个推测，项云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不然，无法解释眼前这一队鬼鬼祟祟的武装小队，还全是白种人面孔。 　　黑狼王口中发出长啸声。 　　谢尔盖这一队人的目标，就是尽快赶到那個计算出来的范围之内，然后搜寻飞行员和飞机残骸。 　　“呜呜呜！” 　　眼看着那恶虎就要暴起伤人，有队员下意识的就开了一枪。 　　先去和沈勇他们汇合，如果有危险，我会开枪的，到时候你们再过来，放心，这天已经黑了，我想要躲藏，还是很容易的，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会儿夕阳也已经隐藏在地平线之下，大山里因为树木众多，本来光线就差，这会儿已经变得非常昏暗了。 　　“看这枪伤，时间不久，难不成，是那支小队干的？” 　　“砰！” 　　“嗯？这是？” 　　“对了，将超风也带走！”项云端又说了一句。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关心那个的时候，谢尔盖重新叮嘱了一遍命令之后，这才对着罗盘和地图看了一下，然后带着队伍匆匆前进。 　　“也不知道国内这边发现没发现这里的情况？” 　　“回来！” 　　见项云端的命令不容置疑，两位同事和莫日根只能先去和沈勇他们汇合。 　　几乎就在队友被拍飞的瞬间，其他小队成员再次开枪，对着金黄色的庞大身躯招呼而去。 　　无论是他们手中的武器还是前进的队形，都无不彰显着这是一只素质极为出众的队伍。 　　等回到四九城后，繁育基地马上就要开始工作，到时候或许少不了需要使用黑色气运的时候。 　　好在旁边的莫日根之前已经见识过项云端收服狼獾的事情，此刻倒是没有太过惊讶。 　　谢尔盖脸色非常难看，作为一名特种小队成员，他对执行任何危险的任务都早有预料，但那些都是在战场之上，而今天这次行动，却完全不同，携带武器非法越境他国，危险倒在其次，死亡对于他来说也并不畏惧，只是，如果被发现，这很可能会引起两国之间的纠纷的。 　　谢尔盖见有队员还想要追击下去，立刻命令道：“不要去管它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找到那个该死的U2飞行员，还有尽可能多的将U2的残骸带回去。 　　项云端又怀疑又激动。 　　强化完东北虎，看着其身上的伤势没有那么严重了之后，项云端这才继续往飞机残骸的地点而去。 　　从现在开始，不允许轻易开枪，我们现在可是在邻居家的地盘上，一旦被发现，后果非常严重！” 　　至于到底怎么干，也有技巧，如果正面硬干，那肯定是不行的，他虽然有狼牙吊坠，能够“吞噬”子弹，但今天这件事，这样的“超能力”肯定不能用了。 　　之前一对一，狼王凭借非常出色的身体素质，好几次都躲开了玄风的利爪，但这一次，它无处可躲。 　　当虎子三个将狼王围住的时候，头顶的玄风也再一次扑了下来。 　　超风虽然被强化过了，但却没有像玄风那样获得夜视的能力，这天一黑，超风已经基本上变成了一个睁眼瞎了。 　　项云端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手指着狼王，对着虎子三只警犬下达命令。 　　随即，弹丸入肉的沉闷声音响起，一抹血色洒向半空中。 　　项云端甚至看见虎子和黑狼王两股战战的样子。 　　而且，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U2经常侦查国内，但一直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如果能够将其各项指标参数研究一番，没准儿能够提早研发出对付U2的办法。 　　脚边，虎子和黑狼王静静的趴在地上，虽然一声不吭，但双方却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那只西伯利亚虎显然是被惊到了，惊慌失措之下，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跑，而是冲进了他们这一支小队当中。 　　因为距离实在太近，而那只西伯利亚虎也没有防备，立刻就被击中，遗憾的是，这一枪并没有命中要害。 　　“汪汪汪！” 　　那架U2被击落之后，得知其很可能会落入邻居家里，上面立刻就有派专业人员计算了一下U2的落点，然后圈定了大概的范围。 　　其实，刚才第一声枪响的时候，虽然不是项云端几人放的，但对于枪声有心里阴影的狼群来说，已经非常有默契的准备开始撤退了。 　　“刚才的枪声不对劲，我准备过去看看，你们三个先去和沈勇他们汇合吧！”收服了狼王之后，项云端对着莫日根和两位同事说道。 　　而后面这一连串的枪响，让狼王也不敢再继续呆下去了，口中一声嚎叫，就要带着狼群撤退。 　　项云端摇了摇头，不容置疑的说道：“情况不明朗，很可能有危险，我一个人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险，所以你们不能跟着我。 　　项云端思绪极速运转，很快，他就做出决定——拦住这一队人马！ 　　U2的残骸，可不是什么破烂，而是正儿八经的高精尖武器，如果国内能够得到的话，那让专家们研究研究，不说复制，但至少水平会有极大的提升。 　　这些人身上穿着的衣服非常普通，没有任何标志，而且五花八门，并不统一，但项云端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的不凡。 　　也不知道最后那几枪到底打没打中要害？ 　　本来一切还算顺利，越境过来并没有被发现，毕竟这两家接壤的地方可是有漫长的边境线。 　　项云端扣下扳机，枪声响起，将正在U2残骸附近搜寻重要物件的特种小队的人吓了一大跳。 　　没过多久，狼王就变得温顺起来。 　　项云端以前从四九城周边搜寻了不少犬，包括之前的苍狸和画眉，虎子都是漠不关心了样子，根本就引不起它的兴趣。 　　灌丛轻响，如微风吹拂而过，将金黄色身影隐藏其中，随后彻底消失不见。 　　但让谢尔盖想要骂脏话的是，他们这支小队刚越境过来，没深入多少，就闯入了一头西伯利亚虎的领地，好巧不巧，这只西伯利亚虎正在悠闲的享用晚餐，对于他们这些不速之客也没有一点防备。 　　“嗷~” 　　“这飞机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啊？” 　　“哒哒哒！” 　　项云端举着枪靠近前方的灌木丛，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庞大的身影趴在其中，一股血腥的气味散发开来。 　　这就更给了项云端机会。 　　项云端有些好奇，他命令玄风朝着那些人前进的方向追了过去，很快就将这支小队超越，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好在有警犬在，哪怕是已经天黑了，双方想要汇合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等所有人都离开，项云端这才让玄风飞上高空，同时他也再次共享视野，朝之前发出枪声的方向搜寻过去。 　　项云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那支特种小队的人已经找到了飞机残骸。 　　只是，这些事情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少校能够决定的，上级这一次可是下的死命令，甚至在出发之前还特别叮嘱：一旦被发现，绝对不能当俘虏，更不能透露任何身份信息！ 　　就在距离他并不是太远的一处山坳里，十几个白种人的面孔出现在他视线之中。 　　“主任，要不我陪你一起过去，万一要是有什么情况，也能有一个帮手！”其中一位同事说道。 　　只是，项云端做梦也想不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直接对着他藏身的地方进行火力覆盖，问都不问！ 　　亏他刚才还是对天放空枪的。 　　“虎子、轮胎、黑米，上！” 　　“妈的！一句话都不说，竟然直接动手！” 　　原因很简单，这件事过后，上面肯定是要好好调查一番的，如果发现他在和这支特种小队的交手中，有无法解释的现象，那他可就麻烦了。 　　当初在黑市的时候，他可以隐藏身份，但现在肯定是不行了，所以怎么样合理的赢下这一局，才是重中之重。 第173章 警犬出击 　　连续翻滚，项云端终于躲到了山坡后面。 　　刚才还是有点儿大意了，明明心中怀疑眼前这些人的来路，但还是没有足够的警惕心，刚才那一枪朝天放还情有可原，毕竟万一要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情况，打错了人怎么办？ 　　但在开枪之前没有找到一个有利的隐蔽位置，就是他的问题了。 　　到底不是战场上下来的，缺乏警惕。 　　好在他身体素质不错，反应非常快，对面那些人刚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躲避了。 　　而且这个时候，天已经变的昏暗下来，视线受阻，对面那些人只是根据刚才他开枪的声音来判断方向，甚至很多人都没有看清楚他的身影，所以准头几乎没有。 　　“什么情况？我们被发现了？” 　　谢尔盖眉头一皱，看着项云端消失的地方说道。 　　谢尔盖想了片刻，随即做出决定。 　　“项主任，我呢？我干什么？” 　　由此可见，这支小队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要是能够全歼，也算是发了一笔横财了，这要是靠屠宰厂的那些徒弟杀猪，那得杀多少啊！ 　　“还挺谨慎！” 　　“好，既然如此，废话不多说，这些入侵者战术素养极高，装备也比我们好，人数也比我们多，看上去我们好像处在劣势，但我们也有优势，那就是这些警犬。 　　“主任！” 　　等天完全黑下来之后，行动起来就要方便很多了，他的眼睛同样是经过强化的，不仅视力远超常人，夜视能力同样出众！ 　　项云端躲在山坡后面，见虎子和黑狼王同样趴低身子，隐藏起来，对这两个家伙的表现很是满意。 　　看见两个队友的状态，众人都是一愣，什么情况？对付一个小猎人，怎么就翻车了？ 　　这两人一左一右，步伐稳健，端着枪的手臂纹丝不动，一双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山坡，就等着他冒头呢。 　　如果去追，以对方表现出来的手段，能不能追上实在是没有把握，毕竟他们对这里的地形可不熟悉，而对方肯定要比他们熟悉，更何况还有狗的帮助。 　　这可把两人给气坏了，眼看着就要被狗咬中，不得已，两人再次调转枪口，准备先将两只讨厌的狗给击毙再说。 　　他当然不可能让莫日根上场，万一要是一个不小心，那可就坏事了。 　　项云端将此刻的情况向沈勇和其他同志大概说了一遍，然后语气严肃的问道：“同志们，这些人非法入侵，我们虽然不是军人，但我们是公安，这个时候，必须要出手。 　　没办法，只能继续消耗黑色气运，然后将命令直接传递给黑狼王。 　　他又不急，毕竟在自己地盘上，该着急的是这帮入侵者才对。 　　玄风刚飞上高空，项云端就发现，距离飞机残骸不过两百米的距离处，一棵大树的树冠上白花花的，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降落伞，又搜寻了一番，发现大树的几个横枝下面还倒吊着一个人。 　　这会儿他已经反应过来，这个目标或许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听我说！” 　　当谢尔盖看清楚伊里奇和瓦连京两人身上的枪口时，双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 　　那两个被点到的队员点了点头，然后端着枪往项云端隐藏的山坡而去，不过看其脸上的表情，很是随着，似乎根本没有将项云端这个小小“猎人”放在眼里。 　　“我听莫日根同志说这里有人放枪，还不是猎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沈勇问道。 　　“汪呜~汪呜~” 　　沈勇带着所有人出现在项云端身前，当然，还有那九只警犬。 　　飞行员的地点和项云端之间正好隔着飞机残骸，直接过去肯定不行，如果绕开，那又太费时间了，项云端懒得折腾，准备等解决了这些入侵者之后，再去飞行员那边，反正那个飞行员被吊着一动不动，跑不了的。 　　“这飞行夹克不错！” 　　视线中刚刚出那两道入侵者身影的瞬间，项云端就开枪了。 　　“咦？这是？” 　　树林里。 　　谢尔盖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 　　飞机残骸落在山谷里，周围的树木很多，而项云端躲藏在小山坡后面，这中间还有些距离，因为树木遮挡，视线未必能够看清楚山坡那边的情况，但声音肯定是能够听到的。 　　谢尔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大声呼喊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回音。 　　不过这次进山的时候，他从分厂保卫科那里申请到了几把冲锋枪，但现在并不在他手中，而是在沈勇他们那里。 　　如果不追，目标很可能会引来更多的人，一旦这里的消息被透露出去，到时候附近的边境上巡逻人员肯定要增加，到时候再想回去，那就是堪比登天了。 　　这个地方，距离边境线比较近，反正比逃走的那个人出山要近的多。 　　一切妥当之后，项云端一挥手，虎子和黑狼王同时行动。 　　“砰！” 　　“嗷呜！” 　　刚才的狗叫声他们可都听见了，目标肯定是猎人，这怎么被人干净利落的干掉了？ 　　“两只狗？看来真是猎人！” 　　“回去！加快速度，赶紧将重要的器件都带上，剩下的全都炸了！” 　　而且撤退也不是跑的远远的，而是抽冷子放枪，必须得将这些人拖延住才行。 　　正在往山坡上行进的两个入侵者，视线中突然冒出两个脑袋。 　　项云端摸了摸手里的枪，这是仿制自德国PPK型手枪的五二式半自动手枪，口径7.65mm，弹夹容量七发，是专门为公安和安全战线上的人员设计的。 　　项云端准备先暂避锋芒，等一等天时。 　　这听上去似乎很不可能，但实际上却并不奇怪。 　　项云端在屠宰厂保卫科训练了那么长时间，可不是白训练的，当然了，和眼前这两个入侵者肯定没法比，但项云端早就将训练得来的黑铁级“射击”技能强化到了黄金级别，另外黑铁级的“战术素养”也同样强化到了白银级别。 　　大概半个小时后。 　　现在可是晚上，山里的视线更差，但我们有这些警犬协助，算是多了一个压箱底的绝招，所以大家不用太担心。 　　反正飞机就在那里，他们想要弄走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 　　这种情况之下，再加上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强，反应力大大超过正常人，有这样的结果就不奇怪了。 　　在屠宰厂保卫科的时候，他可不止练了枪法，一些标准的战术动作同样有练，屠宰厂的保卫日常训练科目都是和队伍上差不多的，该有的都有。 　　没有人说话，不过都在摇头。 　　要让他们担惊受怕，没有办法好好执行任务，只要拖到完全天黑，等沈勇他们那些人汇合过来，到时候才是这些入侵者的末日！ 　　这一点，根本就不是保卫科那些人能够学会的，正因为如此，大家才对他非常佩服，吴长伟甚至不止一次的感慨，说项云端是天生的神枪手，甚至跟非常有名的战斗英雄张桃芳相提并论。 　　“队长，应该是个猎人吧，不像是大部队的样子，如果真是被发现，这会儿我们怕是被围起来打成筛子了！”旁边有人说道。 　　“队长，这？！” 　　那架飞机，既然能够让这些人跨境而来，想必非常重要，我们更要想办法保全下来！ 　　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无法和上级取得联系，如果等汇报了上级，那这些人很可能会趁机溜走。 　　既然是两只狗，那两人显然没什么兴趣，径直往山坡上走去。 　　“这两个狗东西，躲的倒是挺快的！” 　　两枪之间的时间差甚至不足半秒。 　　项云端也不知道那吊着的人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反正一动不动的，倒是其身上那一身衣服看着真不错，上面还有白头鹰家的旗帜，应该就是U2的飞行员无疑了。 　　所以，我现在就要下达攻击命令，大家有没有异议？” 　　“砰！” 　　“我是林场护林队的民兵，我也可以上，没问题的！”莫日根见项云端不让他上，很是着急的说道。 　　只因那两个目标非常灵活，速度很快，从出现到枪响，已经蹿出去了好几米距离。 　　“砰！” 　　项云端在屠宰厂保卫科的时候，可是有“枪神”称号的，就因为大家对他的枪法非常佩服，简直可以说指哪打哪，而且项云端已经到了开枪不用瞄，完全靠感觉的境界。 　　项云端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当虎子和黑狼王的叫声响起，他一个翻身从山坡后面半蹲了起来。 　　“猎人？你们两个过去，必须将人给我解决掉，不能让他去报信，我们搜集这些重要器件需要时间，那個飞行员不知道在不在这边，也同样没有找到，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去报信！”谢尔盖指了指两个队员说道。 　　本来项云端想再出去骚扰一下的，不过他通过玄风的视野，发现对方专门安排了岗哨，这些人的战术素养并不差，甚至可以说非常高，如果这个时候他强行上去，很容易弄巧成拙的，想想还是算了。 　　只要他们动作快一点，是很有希望在天亮之前离开的。 　　远处，正在检查飞机残骸的谢尔盖听到枪声，还以为那个猎人已经被干掉了，心中还很是不满的想到，竟然一共开了四枪才将目标干掉，水平有些下降了！ 　　正想着等两人回来训斥一番呢，只是突然间脑海里炸开一个可怕的想法，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前两枪是ak47的声音，他很熟悉，但后两枪，好像是手枪的声音？ 　　不过手势打了一半，看着黑狼王那呆呆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这黑狼王可看不懂他的手势。 　　让两人惊讶的是，竟然失手了，目标根本没有被击中。 　　见这些入侵者居然没有追过来，项云端有些遗憾，他还想趁着夜色，好好和这些人打打游击呢。 　　虽然失手了，不过这会儿两个入侵者也看清楚了目标，他们还真怕发现他们的是武装人员呢。 　　玄风静静的站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上，项云端共享视野，很快便发现两个入侵者悄悄朝自己包围过来。 　　所有警犬训练的项目，虎子自然也都是有参加的，所以对于看手势行动并不困难。 　　不过，他们两人不愿意浪费子弹杀狗，但虎子和黑狼王却像是找死一样对着他俩冲了过去。 　　两个训练有素、战场经验十分丰富的特战队员就这么轻易的死在了项云端手下。 　　他手里有地图，上面也标注了有人烟的地方，从这里去出山，需要的时间可不短，少说也要五六个小时，而且天已经快黑了，晚上在山里赶路，速度肯定大受影响，逃走的那个人就算想要向上报告，最快也要明天早上了。 　　很快，伊里奇和瓦连京两人的身影就出现在所有特战队员面前，只是两人全都躺在山坡下，一动不动，手里的武器也散落在旁边。 　　不过，就算要暂避锋芒，项云端也不可能就这么悄悄溜走，得给这些入侵者一个下马威才行。 　　眼看着那两个入侵者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往山坡上而来，项云端断开和玄风的共享视野，将注意力全部集中起来，然后开始对着虎子和黑狼王打手势，这会儿当然不能直接出声。 　　训练了这么长时间，这警犬的效果到底怎么样，也是时候检验检验了，今天就让这些入侵者，成为我们警犬事业的垫脚石吧！” 　　刚才对面那些人动手特别突然，项云端根本没有想到，所以一时间根本顾不上虎子和黑狼王，但这两个狗东西可是真聪明，甚至躲避的时候，比他还要反应快。 　　“伊里奇？瓦连京？” 　　项云端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公安，配枪自然也是五二式，他们一行十人，出发的时候都带的这种武器，主要防身用，毕竟路途遥远，谁也不敢保证不出意外。 　　一枪毙命！ 　　两人都是一枪毙命！ 　　而且全部是眉心中弹。 　　别的不说，刚才那两个被他毙命的家伙，可是每人一道青色气运贡献了出来。 　　“追还是不追？” 　　项云端一番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将大家伙的情绪立刻调动起来。 　　给虎子和黑狼王下达了一个警戒的命令，然后项云端就让玄风去搜寻沈勇他们那些人的踪迹了。 　　凭借手中这把手枪，就算一枪一个，也最多就解决六个人罢了，而对方可是有十几个人的。 　　两人都是眉心被一枪命中，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猎人能有的水平。 　　“回来！” 　　击毙两个入侵者之后，项云端对着虎子和黑狼一招手，然后直接消失在山坡后面。 　　这当然不是否定项云端的想法，而是在说，他们没有异议！ 　　公安系统很多都是队伍上转业的，办案能力未必出色，但动手能力却是不用担心。 　　不愧是能被派出来执行这种任务的，素质不是一般的高，几乎瞬间就锁定目标，然后开枪。 　　这会儿两个队员都不说话，谢尔盖已经察觉到不妙了，他一挥手，所有人变成战斗姿态，分散着慢慢往山坡那边靠过去。 　　“砰！” 　　旁边，莫日根见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准备，有些跃跃欲试的说道。 　　这家伙的灵性自然不用说，很快就明白了项云端的意思。 　　“老莫，你不是一直想见识见识警犬的厉害吗？等会儿你就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看！保证你看个够！”项云端笑着说道。 　　“这是命令！你不懂我们之间的配合，还是在后面看着吧！要是我们都牺牲了，那个时候你再上！” 　　说完这句话，项云端一挥手，带着同志们开始往山谷潜伏过去。 第174章 抓俘虏 　　山谷里，入侵而来的特战队员都在围着飞机残骸进行重要部件的搜集，因为飞机先被击中后又从高空砸落下来，所以变得有些稀碎，很多部件都呈放射状散落在四周，搜集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毕竟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虽然这些人身上都带了手电筒，但效果肯定不如白天好。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因为他们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飞机残骸不可能全部搜集回去的，U2虽然不大，但长超过十五米，翼展接近二十五米，高度也有将近四米，重量更是达到了六吨，所以想要翻山越岭将这么个家伙完全弄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也就十来个人而已。 　　毕竟是偷偷溜进来的，如果派太多人，那暴露的风险太大了。 　　正是因为如此，这支小队出发之前，上面还专门给他们配备了识别手册，主要作用是告诉他们飞机上哪些部件比较重要，价值比较大，以方便他们带回那些最有价值的，要不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回去一些破铜烂铁，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本来最好的情况应该是有一位专家跟着过来，现场指挥，毕竟特战队员们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有些空白，虽然他们中不乏有人能开飞机，但会开和了解部件那绝对是两个事情。 　　“队长，找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但他运气好，不代表着别人也运气好，刚才找到照相机的那个络腮胡子，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流弹给击中了小腿，蹬时栽倒在地上。 　　而且这件事影响非常恶劣，在盟友背后耍小手段，国际上也是丑闻了，更何况，就算不在乎西方的看法，可别忘了，在东欧，苏盟同样有很多盟友呢，事情捅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只能让对手高兴。 　　不过，被盯上的人可就惨了，本来之前眼睛一直盯着手电筒的光亮处，这会儿突然将手电关掉，视线一下子转换不过来，什么都看不清，瞬间就让警犬给咬伤了。 　　不过项云端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了，虽然一直奉行的是谨小慎微、明哲保身的行事准则，但等他渐渐的，真正融入当下这个社会的时候，还是想要主动做些什么的。 　　手电一关，他们以为双方又处在同一水平了，大家都看不见，谁也不敢先往前冲，可哪里想到，对方竟然还有狗，这战术这么先进了吗？ 　　这些入侵者本来也不是聚集在一起的，而是围在飞机残骸周围，这会儿警犬自然也是从四面八方开始攻击。 　　不远处的项云端目睹这一切，对于警犬的第一次实战还是非常满意的。 　　还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又是一枪！ 　　两枪，两个暗哨直接毙命，和之前那两个追击项云端的入侵者一样，干净利落。 　　谢尔盖拍了拍络腮胡子的肩膀，然后对着其他人又催促道：“大家动作都快点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砰、砰、砰！” 　　谢尔盖甚至怀疑国内是不是有邻居家的间谍！ 　　“啊！” 　　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份和级别，后续怎么处理肯定都参与不进去，知情权都不会有，但正所谓“位卑未敢忘忧国”么，有些事情，肯定是要考虑妥善一些的，谁让他遇上了呢，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谢尔盖没有被攻击，因为他躲的比较好，而且一共就十只警犬，虽然他们的小队已经有四个人被击毙了，但数量还是超过十人，所以肯定会有人落空的。 　　这英语项云端倒是能听懂，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根本说不清楚来历，这可不是在图书馆看书就能学会的，发音得有人教才行又不像后世有磁带能听。 　　这黑灯瞎火的，人眼根本就看不清楚，本来他们手中都是有手电筒的，那是为了方便找散落的零部件，但刚才枪声一响，所有人都默契的将手电筒给关了，要不然就真成了活靶子了。 　　这玩意的先进程度，甚至不亚于飞机的发动机，可以说两个玩意都是各自领域最顶尖的存在，大量的高精科技融合其中。 　　黑漆漆的夜晚，大山丛林之中突然出现这样的声音，自然是非常吓人的。 　　项云端相信，肯定会有人意志不坚定，精神崩溃，然后投降的。 　　沈勇他们过来汇合的时候，山坡底那两具尸体已经被谢尔盖他们抬进来树林里，看样子是准备完事之后一同带回去的，所以沈勇他们不知道情况。 　　飞机残骸附近，谢尔盖不愧是这支特种小队的队长，反应非常快，几乎在项云端干掉两个暗哨的同时，他就已经迅速找到了最近的掩体。 　　不得不说，这暗哨的隐藏技巧也是非常高明的，奈何却遇到了项云端。 　　“主任，你怎么知道暗哨的位置？” 　　“队长，怎么办啊，我们被包围了！”听见有人劝降，被围在中间的特战队员多少有些慌乱。 　　这家伙还在这装白头鹰呢。 　　寂静的夜空下，一道清脆的枪声突兀响起。 　　“嗷呜！” 　　所以，后续的事情才是项云端考虑的重点。 　　“敌袭！敌袭！” 　　人家还可以反过来说，这是白头鹰派人过来的呢，毕竟白头鹰那边也有很多苏裔鹰籍的人呢。 　　而没有身份的人，那就只能是死的默默无闻了，甚至家里的家人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祭奠他们。 　　项云端心里一直想的，都是一网打尽，如果能够活捉几个，那就更好了。 　　就仿佛是他们过来的消息早就泄露了，以至于人家专门准备了对付他们的手段！ 　　其实，对于项云端来说，解决掉眼前这些入侵者已经不是首要考虑的问题了，他得想想事后怎么办？ 　　这件事肯定要上报的，到时候双方必然是要坐下来谈一谈的，如果全部将人杀了，那到时候苏盟那边装傻充愣，来一个一问三不知，那就无法利益最大化了。 　　谢尔盖赶紧跑过去，看着被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翻出来的一堆部件仔细对照手册辨认了好一会儿，这才确定，眼前这一堆，应该就是手册上提示的重要性非常靠前的全自动高空照相机。 　　但此刻的情况就非常特殊了，警犬想要将这些人咬死，那非常困难，但只要像刚才第一波一样，多来几次，这造成的压迫感，可是很恐惧的。 　　周围的队友们却是真的听不懂英语，所以都在等着项云端的命令。 　　“砰！” 　　沈勇跟在项云端身边，小声问道。 　　当然，风险也不是没有，万一有人以“破坏睦邻关系，引得友邦惊诧”的大帽子来攻击他，还是很麻烦的，这种人，任何时代都有，从来不缺。 　　想一想，身处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但却知道周围潜伏着一群如狼似虎的野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上来咬上一口，那会是多么的绝望！ 　　“哒哒哒！” 　　这隔着三四十米的距离，还有树林层层阻隔，想要打到人并不容易，项云端是个异类，但其他人就是普通人啊。 　　“看来这些毛子还是不死心，按照之前的计划，上警犬！”项云端对着沈勇说了一句，然后拍了拍身边的虎子。 　　虽然两家现在关系不太好，但不管怎么说，还是盟友，如果不给一个说法，那肯定是不行的。 　　还不等入侵者们反应过来，警犬们便在各自主人的指挥下发起攻击。 　　…… 　　“叭、叭、叭！” 　　突然，一個满脸络腮胡子但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特战队员说道。 　　只是，随后而来的枪声，让他大为震惊。 　　因为子弹来自四面八方，所以他刚才找到的掩体也没用，好在因为天黑，子弹是胡乱打的，他运气没有那么倒霉，所以并没有被打到。 　　解释完，项云端又等了一会儿，因为他们这边人也是分散开来的，虽然人数少，但依旧将入侵者包围了起来，就是为了防止等会儿打起来，对方胡乱逃窜。 　　可如果抓到了俘虏，那就好办多了，到时候苏盟那边想否认都没有办法，不管找什么理由，肯定是要承担责任的。 　　至于可能会出现的风险，也就顾不上了。 　　而且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谢尔盖没有理会那个队员，而是直接以英语大声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们是什么人？” 　　这也是项云端之前就和大家商量好的，一上来就营造出一种十面埋伏的感觉，让里面那些入侵者害怕，感觉自己根本无法反抗，然后意志涣散之下选择投降。 　　“好！很好！” 　　“你们来之前，我可是已经和他们交手了一阵了，干掉两个，他们不敢追我，所以我一直在附近观察着他们！”项云端说道。 　　虽然暗哨的水平很高，但山谷这么大一片呢，就两个人，不可能将所有地方都观察的到的，视野盲区和漏洞必然存在。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你们可以尝试突围，可能突的出去吗？就算你们冲出去了，那要往哪里去呢？你们还指望能冲出边境吗？那是白日做梦！快投降吧，我们会按照日内瓦公约上规定的俘虏待遇给伱们，你们不用担心自身安全！” 　　玄风一直盘旋在夜空中，盯着下方的一切呢，项云端自然对两个暗哨的位置一清二楚。 　　“哎哟！” 　　“嗷呜！嗷呜！嗷呜！” 　　在虎子的带领下，这些警犬一击就走，也不恋战，很快就又消失不见。 　　“队长！我们被发现了！他们包围了我们！怎么办？！” 　　一波攻击之后，项云端示意沈勇喊话。 　　而就在这些家伙因为找到了照相机这个重要部件，心情大好，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却没有人注意到，一道道影子已经从周围潜伏了过来，正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项云端和沈勇他们，当然是顺着这些盲区潜伏近前的。 　　如果是一下子将这些人打死，那未必会有投降的人，毕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能够被挑出来执行这种任务的，未必会怕死。 　　“汪汪汪！” 　　如果说死在正面战场上，那至少还算个烈士，荣誉加身，可死在这里，那肯定是白死了，他们来之前，上面可是交代过的，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 　　听着四面八方响起的枪声，小队几乎所有人都亡魂大冒，本来这种偷偷越境的行为就很让他们心虚，这会儿岂能不怕？ 　　这种情况下被发现，那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再回得去了。 　　这样有俘虏在手，才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刚才行动开始之前，他就将两个暗哨的位置给沈勇他们点了出来。 　　“呜呜呜！” 　　很快，在谢尔盖那些入侵者的耳朵边，就响起了“簌簌簌”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草蔓树叶之间穿梭不定。 　　虎子连叫三声，紧接着，周围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谢尔盖安排的两个岗哨，都算是暗哨，如果不知道情况的人闯进这片山谷，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砰砰！” 　　毕竟这些人身上又没有带身份证明，谁敢说他们就是苏盟带来的？ 　　理由也是现成的，U2都被击落了，白头鹰为了防止技术外泄，肯定要派人过来销毁啊！ 　　项云端这两枪就是约定好的信号，一秒钟后，山谷周围立刻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手枪、步枪、冲锋枪一起开火，根本也不用去瞄，这夜幕之下，很多人的眼神并不好，毕竟这个年代，营养匮乏，维生素A什么的，很难补充的到，毕竟吃菜和水果都是比较少的。 　　就在入侵者不知所措的时候，犬吠声大涨，然后就是那泛着幽光的眼睛一双一双的出现。 　　他可不懂毛语，但沈勇这家伙能说几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的。 　　“哒哒哒！” 　　U2这件事，在某些领域，对于国内来说，帮助肯定是极大的，所以他几乎没有多想，就准备一干到底。 　　那些被咬的入侵者，虽然没有受到致命伤，但要么腿被咬，要么手被咬，剧烈的疼痛之下，也是疯狂开枪，警犬没打着不说，还差点儿将自己人给击毙。 　　还别说，这一段下来，说的还挺流畅的，特别是那一阵一阵的弹舌音，很有毛味。 　　他这会儿一点都不着急，就看看这些人能支撑多久！ 　　这种情况下，入侵者其实也明白，走肯定是走不掉了，但不怕死并不等于有勇气自杀，越往后拖，他们只会越绝望的。 　　这不，风一吹，听见树叶草丛簌簌簌的响，已经有人开始疑神疑鬼、胡乱开枪了！ 第175章 汇报 　　项云端有时候都有些佩服自己。 　　半个小时后，被十只警犬来回折磨了好几轮的特战小队成员，终于有人忍受不了，大喊着要投降，第一遍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用英语喊的，后来见没有用，这才想起来，直接切换成了毛语。 　　不得不说，这甚至比项云端预料的时间还要快上一些，他原本以为，这些人至少能坚持两个小时呢。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支特战小队的规格并不高，这也就意味着，小队成员的素质同样不会太高。 　　按理来说，执行这样机密又特殊的任务，肯定要派精锐中的精锐过来才对，但实际情况却不允许。 　　苏盟不是没有那样的精锐小队，但却都不在边境附近，想要调过来，哪怕是坐飞机，也是需要不短的时间，而他们恰恰缺少时间。 　　毕竟如果时间耽搁的太久，飞机残骸被邻居发现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所以为了夜长梦多，那边只能够调遣距离事发地最近的一支特战小队过来。 　　只是，这支小队成立的时间有些短，素质就差了许多，虽然比普通的士兵要强一些，但也有限，心理素质同样不太过关，这才让项云端如此轻松就达到了目的。 　　刚才这些入侵者其实尝试过往外突围，毕竟一直被狗咬，实在有些折磨人。 　　枪声一停，等那边的人全部将身上的武器丢掉之后，项云端这才带着人逼了上去。 　　从第一个人开始喊投降的时候，谢尔盖就反应过来，直接举枪，将那人打成筛子。 　　能够这么轻松的拿下这些人，除了夜晚刚好适合警犬发挥之外，也和这些人过来的时候携带的火力不太足有关系。 　　当然，有的人虽然心理崩溃了，但并没有选择投降当俘虏，而是直接举枪自杀，对于这些人，抛开身份，项云端还是很佩服的，毕竟，能够自我了结的人，那是真的需要大勇气的。 　　“主任，一共六個俘虏，其他的都已经死了！” 　　“先把人看管起来！” 　　清点了一下现场，沈勇对着项云端汇报道。 　　项云端一看这种情况，他好不容易才击溃了这些人的心理防线，要是让谢尔盖这么杀下去，那还能俘虏个毛？ 　　项云端原本听见没有人伤亡，还挺高兴，不过知道有两只警犬牺牲后，同样很是悲伤，毕竟这些犬可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 　　等谢尔盖一死，剩下那些还在坚持的人，也没有了什么斗志，全都选择投降，实在是被狗咬怕了，至于投降之后会怎么样，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哪怕是旁边的人知道他有神枪的本事，但看到这一幕，还是惊讶不已，得知项云端竟然能够在黑夜中看清楚三四十米外时，全都露出了震惊羡慕的表情。 　　毕竟他们要带飞机残骸上的零部件，自然要轻装上阵，像轻重机枪、手雷之类的，全都没有带，要不然，想要拿下这些人还真不容易。 　　所以他只能亲自出手，从旁边同志手里取来一杆步枪，将其射杀。 　　不幸中的万幸是虎子没有什么事情。 　　但他们想要突围出去的想法项云端又如何不知道？每次他们一动，就立刻被项云端指挥着围在周围的同志们给打退了回去。 　　倒是有一人，从始至终都不曾崩溃，更没有自杀，这人正是这支小队的队长谢尔盖。 　　刚才这十只警犬，可是最早训练的一批，沈勇本人也是最早的训练员之一，对于这些警犬的感情是很深的，此刻见两只警犬牺牲，心情自然有些悲伤！ 　　虽然早就专门训练过警犬躲避子弹，虽然此刻是黑夜，非常利于警犬发挥，但这些特种小队的成员也不是吃素的，警犬几次三番的袭击，这些人也是开了很多枪的，虽然视线看不清，但毕竟就这么大一点战场，流弹一多，击中警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们的人呢？有没有受伤的？”项云端问道。 　　项云端叹息了一声，很快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对着沈勇说了一句，然后又对着叶小峰和莫日根说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没有，只是，有两只警犬被子弹打中，已经不行了！”沈勇语气有些沉闷的说道。 　　如此好几次下来，这些人彻底不抱希望了，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啊。 　　说完，项云端当先往远处走去，莫日根和叶小峰赶紧跟上。 　　两人此刻心情都很兴奋，叶小峰兴奋是因为他是第一次参加实战，刚才可是开了好几枪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打到人，但这种战斗体验和平时的训练可完全不一样。 　　莫日根兴奋是因为，他终于见识到了警犬的厉害，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可是亲眼看着呢，虽然项云端不让他上前，但他还是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所以警犬出击，将那些入侵者吓到投降的事情，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主任，我们这是去哪？”叶小峰跟在项云端身边问道。 　　“就在前面，之前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个飞行员的踪迹！”项云端说道。 　　走了没多久，很快，三人的视线中就出现了白花花的一片，那是降落伞挂在树冠形成的反光。 　　“主任，这人还活着呢！” 　　三人很快将那个飞行员从倒吊的状态下解救出来，叶小峰伸手探了一下其呼吸，有些惊讶的说道。 　　“呃……啊……嘶……” 　　或许是三人动静太大，叶小峰话刚说完，这个飞行员竟然有了苏醒的迹象。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克里斯睁开眼，就看见三个大汉眼神冰冷的围着自己。 　　“咦，这说的是什么鸟语啊！” 　　克里斯说的是英语，叶小峰和莫日根都不懂，项云端也假装听不懂，所以也没有理会克里斯，而是直接伸手在其腰间一抽，将其身上用来自卫的手枪和匕首都抽了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不……我不想死，你不能杀我，我愿意投降，我是上校飞行员，你们要按照日内瓦公约保证我的安全！”克里斯见项云端把玩着那把战术匕首，眼神中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求饶。 　　“嗤！嗤！嗤！” 　　项云端根本不理克里斯，拿着匕首将降落伞从树冠上切割下来。 　　“带上他，我们回去！” 　　项云端拽着降落伞，莫日根和叶小峰押着克里斯，很快三人又回到了飞机残骸那里。 　　“用这个，将他们都绑起来！绑结实一点，别让有人逃跑了！”项云端指了指降落伞上的绳索，然后对沈勇说道。 　　这回出来可没有带手铐，毕竟抓狼可用不到手铐。 　　“嘿，主任伱放心吧，论绑俘虏的水平，我可是很有心得的，要是有人跑了，主任你枪毙我！”沈勇笑着说道。 　　看其样子，估计以前在队伍里的时候，没少绑过俘虏。 　　看着沈勇用绳子将七个俘虏全都以串联的方法绑起来之后，项云端不得不佩服，这沈勇果然没有吹牛。 　　这种绑法，是很难逃跑的，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人想跑，那就必须带着另外六个人一起，困难成倍增加，除非有人能将绳子直接弄断。 　　但这降落伞上的绳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弄坏的，就是拿刀割，那也得一会儿呢！ 　　“我现在赶回去向上级汇报情况，你们就在这里守着，第一是看管好俘虏，第二，是看管好飞机残骸！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能做到吗？”项云端见差不多了，这才一脸严肃的对着沈勇问道。 　　“主任放心，除非我们都死了，要不然，无论是东西还是人，都绝对不会出任何闪失！”沈勇斩钉截铁的说道。 　　“很好！” 　　项云端拍了拍沈勇的肩膀，然后说了一句“保重”，这才带着虎子和黑狼王以最快的速度往林场赶去。 　　至于玄风，他将其留了下来，以防万一，他怕苏盟那边派出第二批人过来，有玄风在，如果发现有人靠近，还可以提前做出警示！ 　　项云端一路健步如飞，将自己的身体素质发挥到了极致，只不过，就算是这样，等他到林场的时候，也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项主任，回来了！咦？其他人呢？” 　　林场护卫队罗队长见项云端一个人回来，有些奇怪的问道。 　　“罗队长，林场有电话吧？能不能打长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四九城那边联系！”项云端顾不上寒暄，直接问道。 　　“电话？有是有，而且也能够打长途，但这个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得找蔡书记！”罗队长说道。 　　其口中的蔡书记，是林场的一把手，项云端第一天来林场的时候，见过一面。 　　“蔡书记在林场吗？带我过去！”项云端说道。 　　“这会儿……要不等天亮再说？”罗队长有些为难道，毕竟这个点，人肯定在睡觉。 　　“不行，等不到明天，快带我过去，这件事真的万分着急，要是耽误了，我们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项云端语气严肃的说道。 　　见项云端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罗队长犹豫了一下，这才带项云端往蔡书记的房子走过去。 　　三分钟后，项云端终于见到了电话。 　　只是，等他和方景林通上电话，已经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在回来的路上，项云端想来想去，这个电话，他只能够打给方景林，毕竟他认识的人中，也就只有方景林最合适了，袁卫国在轧钢厂，隔着一层，崔明亮虽然在市局，但现在毕竟不是他的直接领导，所以只能够打给方景林，再往上，他也没有认识又适合说这件事的人了。 　　这个时候，项云端才感觉到，自己的人脉关系还是太简单了，而且级别太低。 　　打电话的过程，也并不顺利，他先打到方景林办公室，可惜没人接，后来才想起来，这半夜三更的，方景林肯定不在局里。 　　然后又打到了方景林家里，这才接通。 　　只不过这年头，电话还需要转接，特别是长途电话，哪怕现在是晚上，电话线路看上去依旧很忙，他等了十分钟才帮他转接好。 　　“方局，我是项云端，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要向你和上级汇报！” 　　项云端见电话接通，确认那边的人是方景林之后，也不等对方发话，他直接快速汇报了起来：“……对，我们抓了一个说英语的飞行员，看衔应该是上校，衣服上还有白头鹰家的旗帜，应该是白头鹰家的人没错。 　　根据现场的情况，我大胆猜测，应该是白头鹰家的飞机，被苏盟那边打下来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飞机和飞行员都落在了我们这边。 　　那六个说毛语的还没来的审问，估计是苏盟那边派过来的，应该是为了那架被打下来的飞机！ 　　…… 　　对，我们是突然遭遇的，我见那些人鬼鬼祟祟的，而且又是外国面孔，当时没多想，开了一枪试探了一下……是的，对方完全是灭口的做法，话都不说，直接动手！” 　　电话里，方景林快速和项云端沟通了一下，被惊的不轻，然后叮嘱项云端，不要有其它动作，原地待命。 　　挂断电话，方景林也顾不上现在是深夜，直接打给市局的领导。 　　“你就是项云端同志？” 　　快要天亮的时候，林场突然来了一队兵，同行的，还有来自安全部门的同志。 　　“我是项云端，你是？”项云端看着眼前的汉子问道。 　　“我是安全部门的，我叫胡全，你可以叫我胡队长，这是我的证件！”那汉子说着，将一个小红本递给了项云端。 　　“你好，胡队长，接下来，我们是？”项云端见证件没什么问题，这才问道。 　　“先去事发现场！” 　　胡队长和带兵的那位领导商量了一下然后说道。 　　项云端点头，这自然是重中之重，当务之急，必然是先将飞机残骸和俘虏全都弄到安全的地方去。 　　“我带路，请诸位跟我走！”项云端也不磨叽，带着人重新进山。 　　这一晚上他时不时的便共享一下玄风的视野，到目前为止，沈勇那边一切平稳，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也就是他身体好，要是换个人，这进进出出的，又一晚上没睡，这会儿恐怕早就累趴了。 　　强如虎子，这会儿也只能够留在林场休息，好在项云端已经将路线全都记下来了，不需要虎子再带路。 　　一路快速前进，当阳光洒下林间的时候，众人终于到了飞机残骸处。 第176章 审查 返回 　　“什么人？” 　　当分散在山谷外围的警犬突然叫起来的时候，正隐藏在一棵大树底下歇息的沈勇迅速起身，一把抓起旁边的冲锋枪，然后大喊一句。 　　其他同志自然也是迅速隐藏，做好战斗准备。 　　“是我！”项云端回了一句。 　　见是项云端，那边众人才放松下来，这一晚上，他们可全都是精神高度集中，生怕出点儿什么差错，此刻见项云端返回，身后还带着一队兵，知道这个最危险的时刻终于过去了。 　　一番介绍，很快双方熟悉起来。 　　带兵的是一位团长，姓高，此刻注意力全都在场中间的那架U2残骸上。 　　“命令，迅速打扫战场，将所有散落的零部件全部搜集起来，务必做到一个不漏！其他人，警戒！”高团长转身对着身后的队伍下达命令。 　　高团长能够被派来执行这次任务，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般来说，空军的很多人，都是从陆军那边转过去的，但高团长却不一样，他是第一批空军，飞行时间还不短，只不过因为受伤，没有办法再飞，这才转到了陆军防空部队。 　　就在昨天，部署在边境附近的雷达又侦测到了这架飞机，只不过因为其一直在苏盟那边，而且很快飞出了雷达侦测范围，所以他后面也就没有特别关注。 　　虽然这胡全说话脸上一直是一个表情，不过看这样子，情况倒是不坏。 　　却不想，昨天晚上深夜，他正在熟睡之中，却接到了来自上面的电话，让他赶紧汇合安全部门的同志一起出发，在他追问之下，上面才透露了一点情报，竟然是关于那款神秘飞机的？ 　　项云端接过文件看了看，抬头竟然是最高指挥部，心中一震，至于上面的内容，确实和胡全队长说的差不多。 　　“明白了，胡队长想要知道什么，我一定如实相告，绝不隐瞒！”项云端说道。 　　“项主任，不要紧张，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关于这件事，又是苏盟又是白头鹰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我们这边也要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才好制定对策，你说是不是？所以，希望你和同志们能够理解，都是为了工作！”胡全说道。 　　高团长深深看了一眼项云端，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赞赏的神情，不过话却没有多说一句。 　　来自安全部门的胡全队长，神色严肃的对着那些俘虏和沈勇他们扫视了一圈，然后掏出一纸文件，递给项云端的同时说道。 　　“这是？”项云端皱着眉头问道。 　　“项云端同志，这里的一切，从现在开始，全都交给高团长负责，这是命令，你看看！” 　　“这個不急，我们先进城再说！你和其他几位同志们都累了这么久了，估计也没有吃饭吧，等同志们吃饱喝足，稍微休息一下，再开始也不迟！”胡全说道。 　　对于飞机，高团长多少还是有些熟悉的，特别是调到防空部队之后，因为要防备敌对势力的空中袭击和侦查，所以下功夫研究了大量的关于飞机的知识。 　　对于白头鹰家有一款飞机，经常入侵领空过来侦查，他当然是知道的，而且不止一次在雷达上看见它，然后每次都让其大摇大摆的溜走。 　　项云端拿过来一看，这是部里的命令，让他和其他同志听从胡全的安排，配合调查。 　　不过，此刻到了现场一看，他才发现，这架飞机上有被导弹轰炸的痕迹，再看一看旁边的那几个长相明显是苏盟人的俘虏，心中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里还有一项命令，项主任再看看！”胡全又掏出另外一份文件。 　　“好！” 　　这件事可是让他非常气愤的，都快要成为他和整个防空部队头顶的阴影了。 　　这种情况，其实他心中早有预料，这也正常，只不过，他以为，会是在他们回到四九城后进行，没想到现在就开始了。 　　路上，他一直是半信半疑，那架神秘无比的飞机，已经出现了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事，难道这次是出了意外？ 　　项云端点头，然后对着沈勇他们一挥手，将自己带来的人和警犬全部集合起来，“胡队长，这命令上面没有说俘虏的问题，这俘虏是交给高团长还是交给你？” 　　“也好！” 　　项云端点了点头，然后带上牺牲的两只警犬的尸体，这才跟着胡全一起下山。 　　看着项云端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一位三十来岁的兵汉子来到高团长身边说道：“团长，刚才我趁机瞅了一下，那些俘虏身上的伤口，好像都是被那些警犬撕咬出来的啊。 　　看这些同志的武器和人数，都和那些入侵过来的毛子有差距，却能够干下如此好大事，那些警犬的作用，怕是不可忽视啊！” 　　“我也看见了，不过，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高团长问道。 　　“还能有什么意思，那警犬，我们部队上也很需要啊，特别是边境巡逻，白天还好，如果是晚上，警犬的作用可就大了去了，一架红外夜视望远镜要多少钱？养一只警犬才要多少钱？更何况，警犬可不止晚上能看见那么简单，用来巡逻，可比那望远镜强多了！”兵汉子说道。 　　“是这个道理，等回去之后，将这个情况上报一下，让上面决定去吧，反正我们防空部队对警犬的需求不迫切！”高团长说道。 　　干好眼前这个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 　　六天后。 　　“袁处、方局，怎么你们都过来了？” 　　车站，当项云端从轧钢厂的专列上下来的时候，没想到站台上袁卫国和方景林竟然都在。 　　这两个人一起来接站，可是让他有些惊讶。 　　“云端，这位是市局柳局长！” 　　方景林没有寒暄，而是一脸严肃的介绍起旁边的一位面容威严的中年人。 　　“柳局好！”项云端立正、敬礼。 　　“小项啊，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柳局上下打量了项云端一眼，然后脸上露出笑容，勉励的拍了拍项云端的肩膀。 　　“局长谬赞了，如果换成是别人，那种情况下，肯定也会出手的，我不过是运气好刚好碰上罢了，而且都是同志们的功劳！”项云端谦虚道。 　　“哈哈，不骄不躁，很好！” 　　见项云端这么谦虚，柳局更加满意。 　　随后，这才在项云端的介绍下，和沈勇他们一一握手，这些人在柳局眼里，自然也全都是功臣。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不过当晚的情况，柳局多少也知道一些，眼前这些同志能够在人数和装备劣势的情况下，将一整个苏盟的特种小队击败并且俘虏数人，功劳自然不小。 　　“伱们的功劳，上级都知道了，只是，这件事很复杂，现在还没有结束，所以对于你们的功劳，现在还不能嘉奖，局里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回去的路上，柳局又和项云端说道。 　　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柳局今天亲自过来接站，是为了安抚他们一下。 　　离开瑷市前的几天时间，项云端他们一直在接受审查，虽然那位胡全队长很客气，给他们安排了很好的招待所，但那几天时间，每个人都只能够呆在房间写材料，相当于被禁足了，而且审查的次数也比较多，一遍又一遍，有时候同样一个问题，会不停的反复询问。 　　所以众人情绪都不太好。 　　毕竟，干了这么大的事情，在大家的心中，这应该是很大的功劳才对，嘉奖不说，竟然还不停的审查，所有人心里都是有委屈的。 　　上面应该也是知道这一层，所以才派了柳局过来安抚大家的情绪。 　　“得嘞，我也不打扰你了，一路奔波，估计你也累了，先去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等柳局离开之后，方景林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和袁卫国一起离开。 　　屠宰厂，警犬培训基地。 　　管理中心那边正在建设，所以项云端目前依旧在这里办公。 　　“主任，你回来了！” 　　等到了基地，宋老瘸第一个跑了过来，当然，这老家伙可不是来看项云端的，他们这次去东北的目的，宋老瘸自然是知道的，这老家伙眼里只有狗，对人那可是爱理不理的，哪怕项云端是顶头上司，也不在乎。 　　“哎哟，真是狼啊！”宋老瘸看着被用卡车拉过来的群犬，一眼就看见了其中的黑狼王。 　　“我看看，这……哎，不对啊，枪火和轮胎呢？”宋老瘸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少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枪火和轮胎都牺牲了！”项云端唏嘘道。 　　那两只警犬，没办法带回来，只能葬在了林场附近。 　　本以为宋老瘸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表现的很激动，毕竟基地里的所有犬，都是宋老瘸负责喂养的，而且犬舍的卫生同样是其负责打扫，可想而知其对这些狗的感情了。 　　但让项云端没有想到的是，宋老瘸听到这个消息，表现的却相当的平静。 　　似乎是看出了项云端的疑惑，宋老瘸说道：“老话说，瓦罐难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啊！我以前还是猎户的时候，养的猎犬很少有真正老死的，大多数都是在打猎的时候直接伤亡。 　　更何况，咱们这训练的可都是警犬，有时候干的活可比当猎犬还危险，出事也没什么奇怪的，只要死的有意义，那就是好狗！” 　　宋老瘸说这话的时候，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有光。 　　“老瘸叔，这只白色的，叫苍狸，那只小点的，叫画眉，这两只你先将其单独关起来，等适应几天再说！ 　　至于这头黑狼王，让他和虎子一起就好了，你不用多管，我亲自来！”项云端转移话题，指着这次东北之行的收获说道。 　　苍狸和画眉这两只猎犬，想要成功融入警犬基地并不容易，如果不将其暂时关起来，肯定会和其它狗打架的。 　　狗群也是有社会性的，每一只狗在这个群体中应该处于什么样的地位，那都是有规律的。 　　而这个地位的高低，也只能够通过打架来确定。 　　苍狸和画眉现在就面临这样的问题。 　　倒是黑狼王，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它是被项云端强化过的，和虎子一样，实力大涨，在基地的这群警犬当中，属于无敌的存在。 　　其它犬看见它，不用打架就能够感受出来，也就只有虎子能够和它一战，所以，黑狼王对于其它警犬是不会感兴趣的，再加上其被强化之后，灵性更高，已经渐渐能够摆脱一些动物本性了。 　　至于项云端为什么不强化其它警犬，原因也很简单，黑色气运不够，所以他只能挑选其中最具有天赋的进行强化。 　　苍狸和画眉，项云端准备等其真正成年之后再看看，到时候再决定强化不强化。 　　这次在东北，强化那只受伤的东北虎，已经将他积攒的黑色气运快消耗没了！ 　　强化一只东北虎消耗的黑色气运，差不多能够顶强化十只黑狼王的量，这可是让项云端肉疼不已，也不知道那只东北虎以后会给他带来多少气运收入，要是不来几道金色甚至紫色气运，他都感觉有些亏了！ 　　…… 　　四合院。 　　“哟，项主任出差回来了？” 　　每天下班时间雷打不动，不是在门口浇花就是在擦自行车的阎埠贵，看见项云端从大门进来，眼镜片后面的顿时亮起一道精光。 　　“三大爷，说了多少次了，不工作的时候就不用称职务了嘛！”项云端打趣道。 　　“端子啊，这次出差，看样子一切顺利啊！”阎埠贵这会儿自行车也不擦了，跟在项云端身旁，笑眯眯的说道。 　　“劳您挂念，一切都好！”项云端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我猜也是，你这大包小包的，出一趟差，这好东西可没少弄啊！”阎埠贵图穷匕见，这燕国的地图，实在有些短。 　　“那可不，看见这三个大包了吗？里面都是好东西，东北那旮旯，山珍很有名的，我这里面都是，像什么松子、榛子、松茸、榛蘑、雪蛤油、熊油、獾油、干鲍鱼、干木耳、红肠等等，我跟你说，这东北的特产可太丰富了！”项云端表情夸张的说道。 　　他每说一样，阎埠贵的小眼睛就瞪大一分，很快便瞪的浑圆。 　　“不过啊，三大爷，这些东西可没有你的份，不是我小气啊，主要是这些东西来之不易，我这可是自个掏腰包买回来的，也不是为了自己吃，我和小陶谈对象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这不，准备今年找个机会就将婚给结了，这些东西，可都是给小陶家里人准备的，这你不能要吧？”项云端说道。 　　听见项云端这么说，阎埠贵差点憋的一口气上不来。 　　听了半天，感情没有自己的份啊？ 第177章 方景林的新任务 　　“你要结婚了？” 　　阎埠贵有些惊讶。 　　他可是一直惦记着给项云端介绍媳妇呢，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倒是有些失望。 　　这可是他想要干的活，没想到项云端自己竟然就解决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见项云端太得瑟，又故意气他，所以是出于报复的心理，开始到处物色人选，想要介绍给项云端。 　　不过现在嘛，他其实早就熄灭了报复项云端的想法，毕竟，以项云端现在的情况，别说生三、五个孩子，就是一口气生十个孩子，那也肯定能养的过来。 　　之所以还想要给项云端介绍对象，主要是想要从项云端手里挣一份媒人的钱罢了。 　　毕竟项云端出手还是很大方的，真要当成了这个媒人，好处绝对不会少。 　　最近这段时间，阎埠贵感觉越来越有压力了，外面的情况有些不太好，以往的时候，在鸽子市上，一毛钱能买两斤半杂合面，现在只能买两斤了，而且很多吃的东西都在涨价。 　　哪怕项云龙现在是驾驶员学徒，那油水也不少，再说了，项云龙一个人，花钱的地方又不多，这都工作一年时间了，估计手里没少攒钱。 　　而且一结婚，家里就多一口人，甚至还要生孩子，花销更大。 　　“怎么会呢，你结婚，三大爷肯定高兴啊，只是，三大爷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文丽文老师，不是没有成吗，所以三大爷这心里总感觉有些亏欠你，就一直想着再给你另外介绍一个，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阎埠贵感叹道。 　　“怎么，我要结婚，三大爷你好像不高兴？”项云端见阎埠贵一副失望的表情，不由问道。 　　“你弟弟，今年才十九岁吧，就要结婚了？”阎埠贵有些惊讶。 　　“对啊，就我弟弟，你不是认识我弟弟嘛，也在屠宰厂啊，驾驶员学徒，说起来，和你家解成还是正儿八经的同事呢！”项云端说道。 　　所以能赚一点是一点。 　　“那是，就看项主任你这么大方的人，你弟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阎埠贵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别说，最近钓鱼的人都比以前多了，搞的他不得不去城外钓。 　　只是，这么干稍微有点儿不道德了，毕竟，他这做法相当于从媒婆手里抢生意了。 　　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解成结婚的事情还是往后推一推吧，这结婚可也是不小的一笔花费，这个钱现在实在不太敢花了。 　　一向谨小慎微比较能算账的阎埠贵，几乎瞬间就决定，还是将那个叫于丽的介绍给项云龙。 　　之前为了给阎解成找工作，压箱底的老本都掏出来了，现在手里真没有多少钱，经不起多大的风浪。 　　阎埠贵多少还算有点儿见识的，这种情况，让他有些担忧，最近家里的开支都缩减了不少。 　　这段时间因为写不出来好东西，报社杂志社都看不上，他也渐渐的息了当個作家的心思，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状态，每周末有时间就去钓鱼。 　　“哈哈，我还以为三大爷你不想让我结婚呢，这有什么遗憾的，你要是觉得亏欠我，也不用担心，伱再给我弟弟介绍一个对象也是一样的！”项云端笑着说道。 　　“啊？你弟弟？”阎埠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三大爷，还是叫我端子吧，又不是工作的时候，别老主任主任的，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有多大官瘾呢！”项云端笑着说道。 　　“先介绍，先谈着嘛，这件事你要是办成，我弟弟那边，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项云端说道。 　　阎埠贵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姑娘来，那是刚让媒婆准备拉纤保媒，介绍给他家解成的。 　　阎埠贵当然知道项云龙，只不过，说和解成是同事，但解成是装卸工，项云龙将来可是驾驶员，那是正儿八经的“八大员”啊，工人里，驾驶员的工作可是很让人羡慕的。 　　自从弟弟云龙搬去了北锣鼓巷，这一年时间，成熟了不少。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们兄弟俩其实不经常见面，不过每次见面，他都能够感受到弟弟的成长。 　　让他这个当哥哥的比较愧疚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弟弟和秦淮茹的事情，他处理的有些粗糙，以至于在弟弟心里可能留下了阴影，这小子现在一门心思就扑在工作上，平时也不知道谈个恋爱。 　　当下这个年代，结婚都比较早，虽然五零年出台的《婚姻法》里规定，男要满二十女要满十八，但实际操作过程中，不符合规定的也很多，无非就是先办酒席，等年龄到了再去领证而已，甚至很多人根本连证领都不领。 　　项云端这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弟弟，此刻阎埠贵刚好说起这件事情了，那他也就多提了一嘴。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兄弟俩还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难不成以后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行，这件事我肯定放在心上，绝对给你弟弟挑一个好媳妇！”阎埠贵点了点头说道。 　　“哎，阎老师，还有项主任，你们都在呢，那正好，你们院子里来新人了，趁这会儿大家都下班，人比较齐，召开一个全院大会吧，我将位新邻居给大家介绍一下！” 　　项云端和阎埠贵说完，正要进屋休息，不想大门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个三十岁左右，正是街道办的刘干事，当初项云端第一次进四合院，就是这位刘干事带的路。 　　至于另外一人，年纪就要大上许多了，头发也有点花白，一张长长的马脸，让人印象深刻。 　　“项主任，来抽烟！” 　　刘干事说着，赶紧上前两步，先从右边的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来，很快又反应过来，重新装了回去，接着又从左边的口袋里掏出一包海棠来，抽出一根递给项云端。 　　旁边，阎埠贵眼巴巴看着，本来以为刘干事也会给他发一根呢，却没想到刘干事给项云端发完，直接又将烟装了回去。 　　项云端接过烟，瞅了一眼，也是巧了，他当初第一次进四合院，给刘干事发的烟就是海棠，八毛六一包呢。 　　拒绝了刘干事殷勤的点火，他基本上不抽烟，随手又将那根烟给了阎埠贵：“三大爷，通知一下其他邻居，过来欢迎新同志入住了！” 　　阎埠贵喜滋滋的接过烟，夹在耳朵上，随即便站在院子中间大声喊了起来：“解成、解放、解旷、解娣，都出来，去中院和后院通知一下其他人，过来开全院大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全院大会召开的地点，从中院变成了前院。 　　项云端猜可能是和他当上主任有关系，不过，他可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阎埠贵出的主意。 　　“这位是文师傅吧？我们之前应该是见过！”项云端看着刘干事身边的马脸说道。 　　此人看上去有四十五左右，年纪可能比易中海小一点，推着一辆三轮板车，上面拉着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马脸汉子见项云端这么说，想了一下才说道：“是见过，去年冬天，我给您拉过一次煤球！” 　　“项主任，您还认识文三师傅？”刘干事有些惊讶。 　　“认识，不过文师傅不是在街道的货运联社工作吗？怎么搬到咱们这个院来了？以前住哪？”项云端问道。 　　“文师傅以前住北新桥那儿，这次是因为工作变动，所以才到了咱们这个院，给文师傅分的房子，就是项主任你之前住的那个穿堂屋！”刘干事说道。 　　“这不对吧？那个穿堂屋不是屠宰厂的吗？怎么分给文师傅了？”项云端问道。 　　“街道的货运联社解散了，里面的人现在都分流到了其它单位，文师傅去的就是屠宰厂运输队，这不，就过来了！”刘干事又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项云端点了点头。 　　对于文三这家伙，他还是有点儿印象的，跟骆驼祥子里的祥子干的是一样的活，但命运却完全不同。 　　这文三完全就是一个躺平的心态，属于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能过一天是一天，能潇洒就要潇洒，其它的根本不管，和祥子那种努力拼搏积极向上的态度完全不同，但最后的结局却要好很多。 　　虽然孤苦伶仃一个人，最后死在屋子里过了好几天才被邻居发现，但也算是善了了。 　　项云端之所以对文三印象深刻，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方景林的存在。 　　这方景林和文三也是老相识了，解放前就认识，还有一段纠葛呢。 　　…… 　　几天后，区局。 　　“方局，这是又有任务了？” 　　项云端迈着平稳的步伐进入方景林的办公室。 　　“看看这个！”方景林示意他坐下，然后交给他一份文件。 　　“嗯？”项云端打开文件，本以为是什么任务呢，没想到，竟然是关于他入D的事情。 　　“方局，我递交了申请才过去这么点时间，就同意我的申请了？不是有考察期吗？”项云端奇怪的问道。 　　“当然有考察期，不过，考察期的时间也因人而异嘛，你这么优秀，早一点将你吸纳进D，也是很正常的！” 　　方景林说完，又靠近他耳边，小声道：“柳局前几天特意关照过的，支部那边自然没有异议！” 　　项云端点了点头，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肯定还是U2的事，柳局那天说过了，嘉奖要等之后事情完全平静下来再说，这个应该是侧面的嘉奖了。 　　自从他进入管理中心以后，这组织关系就全转到了区局这边，入D的事情自然也是如此。 　　“多谢方局了！”项云端说道。 　　这件事，肯定是方景林在柳局面前提到过，要不然，柳局怎么可能知道他还在申请入D的事情。 　　将崭新的证件小本递给项云端，方景林这才说道：“先不要着急谢我，今天找你过来，确实有任务，不过这件事，得先和你商量一下，听一听你的意见！” 　　“哦？什么任务？”项云端收起红本本，问道。 　　“你知道黑市吗？”方景林随口问道。 　　这句话却将项云端吓了一跳，他差点儿以为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露出马脚了，不过看方景林的表情，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他这才稳住心神回答道：“听说过，但不是很了解，怎么，这次的任务和黑市有关系？” 　　“不错！” 　　方景林点头，说道：“这个黑市，作用和鸽子市差不多，但性质却要恶劣的多……” 　　很快，方景林就将黑市给项云端介绍了一边，具体情况和项云端知道的差不多。 　　不过也有他不知道的。 　　自从上一次他去黑市大闹一番之后，那里就变得冷清了起来，曾经一度中断、废弃。 　　但最近一段时间，或许是公安这边盯的松了，没想到潘家窑那个地方，又重新红火了起来。 　　而且比之前更加难办！ 　　因为，相比起之前，现在的黑市上，竟然也出现了一些像鸽子市一样的交易，这就导致很多普通人也开始频频出现在那里。 　　项云端猜测，这个变化，应该是和吃的东西比较紧张有关系，毕竟现在已经是五九年了，眼看着就要夏收了，但地里的东西，却很不尽人意。 　　不止阎埠贵感觉到了，其实很多人都感觉到了。 　　“方局的意思，是想要突袭这个潘家窑？”项云端问道。 　　“不错，不过，潘家窑的地形非常复杂，而且地下有很多的地道相连，我们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但好几次都让那些掌控黑市的幕后角色逃脱，根本抓不住首恶。 　　这一次，我想要借助警犬的力量，彻底将这个黑市给端掉，就是不知道，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方景林问道。 　　他因为知道U2这件事，这才了解了项云端训练出来的警犬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既然那些苏盟的特战小队都不是对手，想来，对付黑市上那些家伙，应该也没有问题才对！ 　　“方局，你这个想法没有问题，警犬用来执行这样的工作，那正是专业对口了，但现在的问题是，管理中心的警犬数量严重不足，所以想要执行突袭黑市的任务，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行！”项云端苦笑着说道。 　　他这话还真没有推诿的意思，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第178章 长江750（青铜） 　　因为项云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乡下挑选比较优秀的狗来充当警犬，这一年来几乎走遍了四九城附近的村子，所以尽管先后为北大这样的高校保卫处也培养了不少警犬，但实际上基地剩余的警犬数量还是有一些的，并不至于到捉襟见肘的地步。 　　但此刻面对方景林的新任务，项云端之所以建议其等一等，原因也很简单，就在这几天时间，警犬基地的警犬被要走了一大部分，现在只剩下七八只了。 　　而要走警犬的，正是军方。 　　项云端从瑷市回来的第二天，刚上班，就有军方来人，过来参观了一下警犬基地，然后谈起了军方也想要引入一批警犬充当军犬的想法。 　　虽然来人很客气，没有强求的意思，但当时陪同而来的柳局却大手一挥，直接答应了下来。 　　项云端一个区区副主任，能多说什么呢？ 　　而且他心里也想着，以后要准备培养新的犬种了，这些由田园犬训练出来的警犬，送给军方也没有什么问题，等他培育出新的警犬犬种，到时候肯定是要淘汰那些田园犬的，所以送也就送了，没什么大影响。 　　却不想，那些警犬刚被带走，这边方景林竟然就来了任务，关键是这个任务对于警犬的数量还是有很大要求的，七八只肯定是不能够满足的。 　　想要将黑市那一伙幕后之人一网打尽，免得有人逃脱，那就必须万无一失。 　　而潘家窑那个地方，地下地形太复杂，不熟悉情况，到时候只能够以警犬带路，根据方景林掌握的情况，那里的地道错综复杂，警犬至少也要三四十只才行。 　　说起来，军方也是有自己的军犬训练基地的，这一回却偏偏看上了他训练出来的警犬，毫无疑问，肯定是U2事件中以虎子为代表的十只警犬发挥的太出色了。 　　他能想到这一层，也很正常，毕竟，他自己当初就是这么干的啊。 　　听完项云端的解释，方景林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情况也是公安之前派在黑市的卧底打探出来的，而且由于卧底并没有进入那些幕后黑手的核心层，所以掌握的情况其实也不全面，如此一来，情况只会比了解到的更加复杂。 　　“云端啊，军方那些人，除了弄走了不少警犬，还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它的事情？”方景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 　　若是没有高团长的报告，军方未必会清楚这些细节，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像现在一样如此重视项云端培训出来的警犬。 　　“方局你还别说，我自己都有点懵的，没想到这件事影响这么大！”项云端同样感慨了一句，这可真不是他谦虚，确实没有想到。 　　这次U2事件，虽然外界对此一无所知，但在某些地方，可是造成了非常大的轰动的，项云端这個名字，作为当事人，而且还是最关键的一环，自然是被反复提起的。 　　这种情况，他也不好说项云端什么，毕竟当时柳局就在场呢。 　　正是因为之前祝红芳一案，方景林认识到了项云端训练警犬的厉害之处，所以才千方百计向上面打报告，将项云端弄到了麾下。 　　他能这么干，那别人这么干，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你训练警犬的技术这么好，军方来人有没有说过要将你调去队伍上，专门负责训练军犬？”方景林将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方景林口中估算的三四十只警犬，大概率还是偏少的。 　　那位高团长可是亲眼目睹过警犬发挥之后的现场情况的，对于警犬的战斗力，印象是相当深刻的。 　　“你小子，这一回我看是真的出名了，连军方都知道你训练警犬的本事了！”方景林拍了拍项云端的肩膀。很是感慨的说道。 　　“其它事情？没有啊，方局你是指？”项云端有些奇怪的问道。 　　对于项云端，很多人都是一种赞赏、钦佩的心情。 　　“什么？警犬都被军方弄走了？” 　　项云端哪里知道，之所以消息传的这么快，军方的反应如此迅速，那是因为那位防空部队的高团长的一份工作报告。 　　毕竟，如果不是项云端胆大心细，如果不是项云端还有一手训练警犬的本事，要是换成其他人碰到，就算是有心，恐怕也有点儿无力的。 　　而项云端不仅把握住了机会，更是非常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他当初能靠着市局压屠宰厂一头，那这会儿面对军方，市局可就处于弱势地位了。 　　“没有！”项云端摇了摇头。 　　方景林这么一说，还真让他有点儿想法，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已经非常不错了，他想要培育新犬种的事情，现在已经在进行了，后面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阻碍，毕竟U2事件已经彻底证明了他的能力，上面只会大力支持，不会掣肘的。 　　别看现在管理中心是属于区局管辖，但说不定哪天就划到市局去了。 　　相比之下，去军方其实也不见得比现在的情况好，而且军方的管理可比当公安也严格多了。 　　别说军方没有说要调他过去，就算是说了，他也不太想去。 　　“没有就好，你小子可不能跑了，我还指望伱的新警犬呢！” 　　方景林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说道：“虽然现在管理中心的警犬不太够，但之前你不是替那些高校训练了许多警犬吗？有些高校十来只，有些高校七八只或者五六只，这些加起来也有不少了吧，如果将这些警犬全都借用一下，集中起来，是不是就差不多了？” 　　“嗯？这个办法好啊！” 　　项云端感觉自己思维有些局限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还能够这么干！ 　　看来，他对于现在公安的身份还是有些不太熟悉，要知道，那些高校的保卫科、保卫处等等，也都是受公安领导的，这件事，只要市局出头，肯定没什么问题。 　　但有一点，还是比较麻烦：“方局，办法好是好，只是，我给那些高校培训的警犬，因为时间比较短，所以训练的更多的技能其实是巡逻，并不算真正的警犬。 　　黑市这件事，一方面是危险，大概率是要交火的，我怕那些警犬不太适应，另外一方面，黑市的地形太复杂，未必能够很好的完成任务。 　　所以，我的想法是，方局你先出面将那些高校的警犬重新借回来，然后由我专门制定训练计划，再专门针对黑市的问题，突击训练一周到两周时间，我相信，如果这样的话，行动的成功率会更高！” 　　这是项云端给出的办法。 　　“行，就按照你说的来！”方景林点头。 　　他也知道项云端给各大高校训练巡逻犬的时间太短了，那些巡逻犬的能力打折扣也合理。 　　“那方局你要是没有其它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项云端说道。 　　“先别着急，正事说完了，还有一件好事没给你小子说呢！”方景林笑着说道。 　　“这个本本，今天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好事了，还能有什么好事？”项云端举了举手里红色的证件说道。 　　“哈哈，和这个相比，确实差点儿意思，不过，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好事了，走吧，下去带你看看！”方景林说着，还卖了一个关子。 　　怀着好奇，项云端跟着方景林到了办公楼底下，一直走向了院子里的停车棚。 　　“看看，怎么样？喜欢吗？” 　　进了车棚，方景林一直走到另外一头，然后对着一辆三轮摩托车拍了两下，看着项云端问道。 　　“哟，长江750啊，喜欢啊，怎么不喜欢？” 　　项云端看着眼前这个涂着土黄色车漆的重型摩托，眼睛一亮：“方局，这不会是给我的吧？” 　　单以级别来说，行政20级的他，肯定是没有资格配一辆摩托的，但也不绝对，主要是，他的工作可是公安，相对来说，公安对于机动交通工具的需求确实比其它一般的职业要大上许多。 　　所以，眼前这辆崭新的长江750配给他，也算说得过去。 　　“哼，你小子净想好事，什么叫配给你啊，这是市局配给你们管理中心的车！”方景林说道。 　　“原来如此！”项云端点点头。 　　不过，管理中心虽然说一个主任，两个副主任，但主任是方景林，主要工作都在区局这边，而且，用车的话，可是有吉普的，哪能看上这个小摩托。 　　而另外一个副主任，因为管理中心还没有建设好，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上任。 　　如此，虽然说是配给管理中心的，但实际上这辆长江750和配给他的座驾也没有太大区别了。 　　现在根本就没有公车私用的说法。 　　怎么说呢，因为解放前实行的是供给制，也不分公私，很多人都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贡献出来了，根本就没有私。 　　所以，解放后，虽然渐渐的开始实行工资制，但很多人观念上还没有转变过来，也有可能是不想转变。 　　总之，公车私用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人在意。 　　亮剑里面就有一段说这个事情，赵刚和李云龙去接孩子放学，孩子就问了，为什么不把家里的小汽车开过来？别的同学可都是家里司机开车过来接的！ 　　“方局，市局给我们管理中心配了一辆三挎子，那区局可是直接上级，就不配一辆？ 　　我看旁边这一辆，是JGS牌的吧，要不，也配给我们中心吧！”项云端接过钥匙，又有些得寸进尺的说道。 　　说起来，他对于摩托车还是有点研究的，主要是，他刚来那会儿，买自行车的时候，就在委托商店见过一辆BMW的摩托，不过那个是两轮的。 　　眼前的长江750，说起来，也是仿制的BMW的R71型，二战的时候可是很出名的。 　　至于旁边这辆JGS牌偏三轮，出自四九城第六汽车配件制造厂，原本是仿的德国K500型两轮摩托车，后来经过工程师们的研究和改造，这才有了现在的三轮版，五五年还去德国参加过展览呢。 　　其实，这些生产出来的三轮摩托车，几乎全部都是军警单位在使用，别的地方很少见到的，这可是抢手货。 　　“你小子，想的倒是挺美的，还想要两辆，那可不行，只能二选一，不过，区局也确实该支持支持你们管理中心，车就不要想了，我做主，每个月给你三升油票，怎么样？”方景林大手一挥说道，看上去非常肉疼的样子。 　　可别以为这三升油票少了，看看方景林的表情就知道，这待遇，绝对可以了。 　　要知道，这个时间段，国家头上还戴着贫油国的帽子呢。 　　大街上的汽车，很多都是烧煤和煤气的，就是因为汽油太紧张了。 　　就算有车，如果没有油票，加不了油，那一样没辙。 　　不过，说起油票，项云端突然想起来，大概是九月份，大庆油田应该就要被发现了，到时候贫油国的帽子才渐渐去了，不过因为炼化设备和技术的原因，汽油还是比较紧张的。 　　所以说，方景林这每个月三升的油票，真不是个小数目了。 　　以长江750的情况，一升油大概能跑四十到五十公里，每个月三升油，绝对够用了。 　　“那就多谢方局了！” 　　项云端笑呵呵的跨上那辆长江750，插上钥匙，然后脚动打火，轻拧油门，排气管发出“突突突”的声音，随即便“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哎，我说你小子会开吗？” 　　等项云端都快开出大门了，方景林才反应过来，赶紧大喊一声。 　　这三轮摩托车可不好骑，一个不对劲，很容易翻车的。 　　“没问题！” 　　项云端头也不回的大喊了一句，消失在大门口，等方景林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爽！” 　　项云端骑着三挎子，在大街上来回溜达了好几圈，这才算是过了瘾。 　　穿越过来一年时间，没混上吉普车，混个三挎子也不错啦。 　　“强化！强化！强化！” 　　试车的间隙，项云端也没有吝啬气运，直接对着这辆三挎子开始强化，反正白色气运多。 　　很快，三挎子就被强化成功了。 　　物品：长江750（青铜） 　　效果：舒适+20%、油耗-20%、动力+20%、复杂地形行驶性+20%。 　　项云端没想到，竟然强化到了青铜级别，要知道，他使用的可是白色气运，而且，这一下子拥有四个效果，可真是太棒了！ 　　满意，太满意了！ 第179章 梁拉娣上门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哼哧哼哧”的用力蹬着，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 　　“哎哟，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妈的，都是那刘寡妇，明知道我今天要回城里来，昨天晚上还一个劲的要要要，爷们被这婆娘快害死了！” 　　许大茂心里气冲冲的想到，也怪自己，贪吃没个够，被那刘寡妇一撩拨，根本按耐不住，结果就是他今天早上吃完饭后收拾东西就往城里赶，一直到这会儿都快下班的时间了，才回来。 　　按理来说，从蜜芸到城里，也就七十公里左右，不至于骑车骑一天时间，奈何他昨天晚上被刘寡妇榨干了，这出发没蹬多长时间，就腿软的不行。 　　没办法，如果只是一个自行车还好，关键他是去放电影的，车上带的东西可不少，忒沉了，只能是一路走走停停，歇一会儿骑一会儿，遇到上坡路，只能下来推着走。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能怪他没有自制力吗？实在是不能怪他啊！ 　　自从洞房的时候被傻柱那狗东西吓过之后，他和正牌媳妇娄晓娥之间就不行了，正儿八经落下病根了，只要在家里那张床上，只要看见娄晓娥那张脸，他二弟就死活起不来，根本就不上工啊，他能有什么办法？ 　　药也不是没吃，可就是不见好。 　　奇怪的是，他只要一离开四合院那个地方，只要换個人，就又完全好了一样。 　　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主动申请去乡下公社放电影的原因。 　　一方面是躲娄晓娥，因为他不行的原因，娄晓娥老是逼着他去医院看，他实在有些烦，越发的看娄晓娥不顺眼。 　　这两个可都是和他有私仇的，傻柱更是整的他有媳妇也难睡，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这让他如何能忍？ 　　他许大茂可是个好色之徒，刘寡妇四十岁的人了，他都能念念不忘，更何况娄晓娥这样又年轻又漂亮，还皮肤嫩气质好的？ 　　所以，必须得整傻柱，而且要往死里整！ 　　至于贾东旭嘛，主要是秦淮茹这小妖精忒挠人心肝了，自打秦淮茹进这个院，他就一直在心里惦记着呢，无非傻柱那傻子直接表现出来了，而他隐藏的好罢了。 　　易中海倒台，阎埠贵和项云端穿一条裤子，他想将项云端拉下马来，自然不可能凑上去，所以就和刘海中结成了同盟。 　　虽然他许大茂在外面看见项云端，那是毕恭毕敬，但心里其实是非常不服气的，总想将项云端给拉下马来。 　　这院子里，以前是易中海说话最管用，没想到易中海会被项云端给斗倒了，威信大跌，现在院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听项云端的了。 　　要是能够当上个小组长，那他也算是院子里最出息的一个了，当然，项云端除外。 　　项云端搞倒了易中海，但是有阎埠贵支持，所以才能成为院子里的“话事人”，他为将来的计划着想，自然也有学有样，时不时的给刘海中一些好处，为的就是搞倒项云端之后，让刘海中支持他成为新的“话事人”。 　　要是项云端不出事，他就算当上小组长，然后又成为了院子里的大爷，那也没有什么用，因为项云端的级别可比他要高的。 　　而且除了这些原因之外，他还收获了意外惊喜——因为他主动申请下去放电影，而且次数比较多，在整个厂宣传科就属他去的最勤奋，这些可都被科长看在眼里，已经有提拔他当小组长的想法了。 　　别看秦淮茹现在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可他就偏偏更好这一口。 　　另外一方面，去乡下放电影的时候，他可是很受人尊敬的，身份不一样，偶尔还能勾搭一番，这让他有点儿乐不思蜀了。 　　“突突突！” 　　他都想好了，整完贾东旭，再对着秦淮茹暗示一番，像什么“嫂子，你也不想贾哥再受罪了吧”之类的，他就喜欢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把戏，刺激、过瘾！ 　　当然，这一切，现在也就只能够心里想一想罢了。 　　“要是当了小组长之后，能够配上一辆摩托车，那就太好了，这自行车骑着可太累了！”许大茂心里感叹。 　　他目前连刘海中都还没有摆平呢。 　　而且，以前院子里被易、刘、阎三位大爷把持着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想法，不过，后来项云端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竟然成为了协管员，当起了“大爷”，这让他不忿的同时，也打开了新思路。 　　反正一个小组长，就能让刘海中这个官迷刮目相看。 　　这还是上一次举报易中海到厂里治安科的时候，两人达成的共识。 　　许大茂现在一切都向项云端学习。 　　既然项云端这么个小年轻都能够当“大爷”，那他许大茂岂不是也能当大爷？ 　　当然，前提是必须将项云端给搞臭了，拉下马来，就像项云端对付易中海那样。 　　至于当上院子里的“大爷”之后要干点儿什么，许大茂还没想好，不过第一件事情，肯定得好好整一整傻柱和贾东旭。 　　那个刘寡妇，就是他前一阵子勾搭上的。 　　许大茂正想得开心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忍不住回头去看。 　　家附近这条小胡同，平时没什么外人过来，一般机动车也不会走这儿来，主要是胡同比较窄，车进来了容易拥堵。 　　“哎，项主任！” 　　许大茂一回头，就看见一辆土黄色的三轮摩托驶了过来，这摩托看上去崭新无比，就像是刚出厂一样，前轮侧挂着一个四方铁皮的工具箱，后轮侧挂着一个软布挎包，右侧那个车斗后面，还平放着一个备用轮胎，看上去威风凛凛的样子。 　　再看车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刚才还在心里想着怎么样将其扳倒的项云端。 　　“我这才下乡几天？这小子怎么还开上摩托车了？”许大茂有些嫉妒。 　　这三轮摩托车要是给他多好啊？以后下乡放电影，可就太轻松了，油门一拧，突突突就走了。 　　“哦，大茂啊，这是下乡回来了？”项云端随口问了一句。 　　“对，主任啊，我听说你这段时间也出差了，这是刚回来？”许大茂跟在后面问道。 　　“嗯！”项云端点了点头。 　　两人边聊边走，很快到了四合院。 　　在听说这辆三轮摩托是局里专门配给项云端的之后，许大茂心里就更加嫉妒了。 　　虽然项云端说摩托是配给管理中心的，但许大茂可门清，那个管理中心项云端就是老大，想用车谁敢说不？ 　　而且真要是配给管理中心的，那你怎么开回家里来了？ 　　“主任你稍等，我给你拿个木板！” 　　到了门口，许大茂赶紧扔下自己的自行车，跑进院子里，找了两块二十公分的长木板，搭在门口的台阶上，弄了个斜坡，这才让项云端将摩托车开到了院子里去。 　　毫无意外，这辆三轮摩托进了院子之后，又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那可是争相观看，小孩甚至因为想摸一摸车身而互相推搡起来。 　　特别是棒梗这小东西，摸着摸着，竟然还爬上了车座上，两个手抓着车把，在那儿模拟开摩托车，因为身体比较小，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上面的。 　　本来，骑就骑吧，可这小子得瑟的不行，骑在摩托上，大呼小叫，还对着旁边的小孩吐唾沫。 　　这一下可惹毛了周围的孩子，你骑一下还不赶紧下来，然后让其他人体验一下，怎么还霸占上了？这难道是你家的不成？ 　　激起众怒的棒梗这一下可惨了，也不知道被哪个小孩拽了一下，砰的一下滚了下来，这还不算，棒梗还没反应过来呢，又被那帮小孩蒙头盖脸就是一阵拳脚相加。 　　等项云端反应过来，将这些小孩阻止的时候，棒梗脸上已经变得青红青红的了。 　　“哎，我说老易啊，端子之前买手表，你也买，端子买收音机、自行车，伱也跟着买，怎么样，这回再买一辆三轮摩托骑一骑？你不是八级工嘛，在轧钢厂也是顶尖工人，要不，干脆来个小汽车算了！” 　　人群中，阎埠贵一脸笑意的说道，虽然是在调侃易中海，但实际上他看见项云端都开上摩托了，心里也是酸溜溜的不行。 　　住在项云端对面实在是太遭罪了，每天看这小子吃香喝辣的，时不时还打开收音机或者那个唱片机，叽哩哇啦的唱个不停，真是气死个人。 　　他写个文章、诗歌什么的，绞尽脑汁，可就是发表不出去，这项云端怎么进步这么快？ 　　再这么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真要让这小子坐上小汽车了！ 　　“老阎你就不要调侃我了，这摩托车我上哪儿买去啊，还小汽车？你可真能想！ 　　别说摩托车了，我那自行车还在端子这里押着呢！”易中海没好气的说道。 　　上次秦淮茹生孩子，贾家一毛不拔，还是他借了项云端二十块钱，以自行车抵押，才让秦淮茹住了医院。 　　这段时间，贾东旭是一点儿也不提借钱的事情，他因为不怎么喜欢骑自行车，所以也就没着急给项云端还钱，这不，自行车还押着呢。 　　“得嘞，易师傅，自行车你推回去吧，这个月刚发工资，我可是知道你有钱，赶紧将我那二十块钱还回来！”项云端在旁边说道。 　　现在有了摩托车，自行车是用不上了，到时候看看云龙要不要。 　　热热闹闹好一会儿，院子里的人才散了。 　　项云端拿着抹布将崭新的座驾擦了一遍，这才开始做饭。 　　晚饭也很简单，从东北带回来的各种干货中挑了几样，再加上一根肋排，炖了一个菌菇排骨汤，主食也懒得做了，直接锅盔馍夹上油泼辣子，略撒盐花，就已经相当美味了。 　　“砰砰砰！” 　　“项云端！项云端你在吗？” 　　饭做好了，项云端正就着小酒吃着呢，房门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谁啊？” 　　项云端有些疑惑，听声音，像是个女的，但不是陶小也，也不是陶敏真。 　　打开门一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拉娣姐，你怎么过来了？”项云端有些惊讶的问道。 　　来人正是同村子的邻居，梁拉娣。 　　当然，梁拉娣还要比项云端大几岁，年纪和秦淮茹差不多，所以很早就嫁人了，现在也在城里工作，那个厂子原本是一个机械修理厂，听说最近上面有意要将机械修理厂和轧钢厂合并呢。 　　其实说是合并，但机修厂只有几百人，体量和轧钢厂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估计大概率会成为轧钢厂的附属分厂。 　　“哎呀，早就听说你小子也来城里工作了，也不说去看看姐，这不，姐只能过来找你了！”梁拉娣脸上挂笑、略带调皮的说道。 　　“是我的不对了，快进来吧，你这是一下班就过来找我了？还没吃饭吧，正好，我刚出差从东北那边带回来的山货，你尝尝！”项云端说着，将梁拉娣让进屋子里，然后给舀了一碗排骨汤，随后又抓了一把山核桃、榛子、板栗过来。 　　梁拉娣确实没来得及吃饭，不过本来想着客气一下，但那排骨汤一端上来，只闻了一下，她的口水便差点儿流出来。 　　虽然她和丈夫两个都是机修厂的职工，但因为家里孩子多，而且还要每个月往双方父母家里寄钱，所以日子过的并不宽宽裕。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油腥同样有段日子没见了。 　　“我说呢，前天回村子的时候，你爹让我过来找你，看你这周末能不能回去一趟，顺便带点儿米、面什么的，我还奇怪，这你刚进城工作，情况怕也拮据，哪里能有多余的米、面？现在看你这小日子，这么滋润，难怪你爹会有这样的想法了！”梁拉娣一边喝着鲜美无比的菌菇排骨汤，一边说道。 　　“哦？我爹让你来找我的？” 　　项云端这才明白，估计是家里情况不太好。 　　其实，按照他爹娘的性子，要是以前，家里就算再困难，也不会向他开口的。 　　不过上次给小妹云瑾看病的时候，项云端有意在爹娘面前显摆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是为了让爹娘放心，有困难大胆的和他说。 　　现在看来，之前的显摆应该是起作用了。 　　家里毕竟还有爷爷和云杰、云瑾呢，就算父母不想麻烦自己，但也得孝顺老爷子啊，总不能让老爷子跟着饿肚子吧，云杰和云瑾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呐！ 第180章 去陶小也家提亲 　　“你在城里没回家估计不知道情况，这家里边地里的收成不太好，去年就不行，本来想着今年能有个好收成，结果老天爷不争气，所以啊。。。我们家的情况也不好，这不，我上周才回去了一次！ 　　不过你小子挺让我吃惊的啊，看你这样子，混的相当可以啊，门口院子里那辆三挎子也是你的？ 　　我听我娘说你是在屠宰厂工作？你不是屠宰员吗？怎么还有摩托车？就算是运输队也用不着摩托车啊！” 　　房间里，梁拉娣一边吃着排骨一边很是好奇的看着项云端问道。 　　“拉娣姐，你这消息都是老黄历了，我早就不当屠宰员了，现在也不在屠宰厂工作！”项云端随口说道。 　　他成为公安的事情，看样子梁红花没有在村子里炫耀啊？这可有点儿不符合情况，难不成是梁拉娣她娘其实知道，但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梁拉娣？ 　　“不当屠宰员了？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屠宰员多好啊，我可是听说了，屠宰厂的油水特别大，伱们那厂子里的食堂，每天吃的都比其它厂食堂要好的多！”梁拉娣惊讶的说道。 　　“你往那儿看！” 　　项云端指了指角落里的衣服架子，上面正挂着他的公安制服。 　　“我现在是公安，在区局工作，门口那辆三轮摩托也是局里配的，方便工作！”项云端说道。 　　“公安？哎哟，你这可了不得了，竟然成公安了，你进城才一年时间吧？而且能给你配上三挎子，看来你也不是普通的公安啊，什么级别的？”梁拉娣越来越感兴趣了。 　　“不高，也就行政二十级罢了，副科！”项云端摆摆手说道。 　　方景林的动作很快，昨天才说联系一下各高校的保卫部门，将之前那些训练出来的巡逻犬借回来，没想到今天上午就办妥了。 　　再说对待二婚男人，秦淮茹主打一个吸血，往死里吸，傻柱直接就被吸了一辈子。 　　毕竟，这件事还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影响也比较大，必须尽可能的保证万无一失。 　　说实话，我感觉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警犬基地培训出来的这些警犬，名声已经有点大了，虽然说还不至于在社会上引起什么讨论关注，但在保卫和公安系统，可是有点大名鼎鼎了，柳局那天还和我说呢，说部里面最近可能要来咱们管理中心视察一番的。 　　秦淮茹呢？直接上环，而且还是在当寡妇的时候上的环，和傻柱结婚领证之后，也没说将环取了。 　　梁拉娣这情况，和秦淮茹相比，不说是一模一样吧，但至少也有九成相似了。 　　“拉娣姐，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和你没法比，我可是知道，你是四级焊工吧？你家我姐夫也是三级电工？你们俩加起来，一个月可不少挣啊，这城里的工人能比你们家情况还好的，那可不多！”项云端说道。 　　“牛！姐还真没看出来，你说你以前小的时候，顶多就是会打打拳，力气大点儿罢了，没想到我进城后见面少了，你这简直是让我刮目相看呢！”梁拉娣忍不住拍着桌子说道，她是真的激动：“难怪你爹让我过来找你，我之前还担心你日子不好过呢，现在看来，不好过的人是我才对！” 　　就拿教育孩子来说，梁拉娣就甩秦淮茹八条街。 　　说到这，项云端突然想起来，这梁拉娣的丈夫好像也快要去世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情况，他就算是想要提醒，都没有办法，弄不好，人家要么觉得自己是在诅咒人家，要么就是觉得他是失心疯了。 　　项云端也是面色严肃：“不过，方局啊，有个事情，我们这边动作这么大，那些黑市背后的幕后黑手们会不会察觉到呢？ 　　还说什么害怕傻柱有了亲生孩子就会对棒梗、小当、槐花他们兄妹三个不好。 　　都是孩子还小，丈夫就意外去世了，不过，和梁拉娣相比，秦淮茹就差了不止一個档次了。 　　第二天，照常上班。 　　“方局，您放心吧，我可是从来不夸海口的，昨天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是有把握的。” 　　…… 　　而人家梁拉娣呢，本来已经生了四个孩子了，在后面和南易结婚后，硬是又和南易生了一个。 　　这话倒是不假，主要也是梁拉娣两口子孝顺，每个月都往双方父母家里寄钱，再加上一口气生了四个孩子，这才显得有些拮据罢了。 　　“云端啊，这些犬可都是给你要回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越快越好！”方景林对着项云端说道，一脸的郑重！ 　　要知道，南易可是考虑到梁拉娣的身体和家庭经济情况，不愿意再生了，是梁拉娣主动又给南易生了个亲生孩子。 　　很明显，这就是不信任傻柱啊！ 　　不信任傻柱，但偏偏又看上了傻柱的工资，不得不说，秦淮茹能将傻柱拿捏一辈子，到最后，娄晓娥带着傻柱的亲儿子回来后，还是能够将傻柱死死拴在身边，手段那是真的高明。 　　我就在想，那个黑市能够搞那么大，而且几次三番的能够逃脱公安的打击，你说，这黑市背后的人，会不会在公安系统有什么内应啊？ 　　这黑市上占据大头的其实是各种情报交易，而能够接触到这些情报的人，身份肯定不会太普通，如果这些人当中，有人恰好在公安或者保卫系统工作，他如果得到警犬相关的消息，会不会猜到什么？” 　　听完项云端的话，方景林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 　　他之前往黑市也派过卧底，现在想想，他能想到卧底，那黑市后面那些人，难道就不会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而且，那位卧底同志始终进入不了黑市的核心层，很难说有没有这个原因。 　　“那你的意思是？”方景林问道。 　　“如果真像我猜测的那样，那这个事情恐怕是瞒不住的，所以我想，与其费力隐瞒，还不如将这件事透露给黑市那边！”项云端说道。 　　“什么？” 　　方景林先是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那位卧底同志，将这个事情说给黑市幕后之人，作为晋身之资？” 　　“对，就让那位卧底同志说，他在咱们管理中心有个朋友，刚好聊天吹牛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项云端思维发散道。 　　“如此以来，那黑市幕后之人，必然要通过这条线来获得消息，比如，我们行动的准确时间！”方景林说道。 　　“正是如此！到时候我们将计就计！”项云端点头。 　　黑市所倚仗的，无非是那复杂的地形而已，可一旦有警犬参与进来，这个问题对于公安来说就不是问题了，这对于黑市幕后之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而且没有办法防御，只能够希望在公安动手之前，赶紧转移出去，躲一躲风头，等行动过后，再悄悄恢复。 　　“你说的有道理，原则上我同意，不过具体细节还要和卧底同志商量一下，再听一听他的意见！”方景林说完，着急忙慌的离开，准备去了。 　　而项云端也带着沈勇和叶小峰他们这些训练员开始对回返回来的巡逻是进行专项突击训练。 　　…… 　　“呀，你怎么来了？” 　　报社门口，陶小也一出大门就看见了项云端的身影，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 　　“来接你下班啊！”项云端拍了拍身后的三挎子说道。 　　他从瑷市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因为太忙，所以还没来得及和陶小也见面。 　　之前他和阎埠贵说准备结婚了，并不是玩笑话，而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现在这年头，可不兴谈恋爱谈个好几年，通常都是见面之后，双方觉得能看对眼，那再约会个三五次就差不多了，没那么多闲情雅致放在谈恋爱上。 　　真要说起来，项云端和陶小也这种情况，都已经算是时间比较长的了。 　　主要是他们两个一开始谈的时候，陶小也家里人不知道，算是地下恋情，真要算正式公开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很久。 　　上次姚芳芳阴差阳错之下，将他们俩个的关系捅破了，也算是正式见过家长了，所以现在提结婚的事情，也不算是太突兀。 　　最主要的是，项云端感觉梅芝华这个未来丈母娘对他的观感还是不错的，比较满意，应该不会有什么障碍了，就是还没有见过陶小也的爸爸，也不知道这个未来的老泰山是个什么意见。 　　“哎？你哪儿来的摩托车啊？”陶小也这才看见项云端身后的摩托，有些惊讶的问道。 　　刚才她可是满眼都是项云端，根本容不下其它任何事物。 　　“单位配的，怎么样？哥带你兜兜风去！”项云端笑着说道。 　　“哎呀，小也，你对象真厉害，对你可真好！”旁边，陶小也还没说什么，和她意一起出来的几个报社的女同事就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项云端以前也来接过陶小也，不过那个时候都是骑自行车的。 　　从最开始的屠宰员，到后来的保卫，再到后来的公安，这些女同事可是一点一点看着项云端在不断的进步的。 　　屠宰员那会儿，这些同事还看不上项云端呢，虽然屠宰厂油水多，但在报社当记者的她们，条件也不差，还真看不上那点儿实惠，同时也有不大能瞧得上工人的意思。 　　但后来项云端当了公安，这些人就从不屑转变成了羡慕。 　　今天这一见，羡慕很快就要变成嫉妒了，毕竟，这别看就是个小三轮摩托，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配的，这必然是又进步了。 　　甚至几个心思比较活泛的，还嚷嚷着也要坐摩托兜兜风呢，看那样子，说话的时候还不停的给项云端抛媚眼，估计是打算撬墙角了。 　　不过项云端却是心无波澜。 　　这几个和陶小也站在一起，那毫无疑问就是绿叶和红花的区别，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陶小也可是断档领先的。 　　项云端怎么可能看得上？ 　　所以自然是非常严肃的拒绝了名为兜风实则撬墙角的要求。 　　“哎哟，小项来了啊！” 　　项云端带着陶小也去城外兜了一圈，顺便解了解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这才回到了陶小也家。 　　梅芝华这个准丈母娘看见项云端过来，自然是热情欢迎的，特别是听说局里专门给项云端配了摩托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满意了。 　　“阿姨，我前段时间不是去东北那旮旯出差嘛，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了一些那边的特产，都是上好的山货，您尝尝看怎么样，是不是名副其实！” 　　项云端从三轮摩托的挎斗上提出来大包小包的东西，顺手递给梅芝华。 　　“是吗？那阿姨可得好好尝一尝，这些东西平常可见不到！”梅芝华说道。 　　“天歌，你来了啊！” 　　说话间几人进了屋子，里面听到动静的陶敏真看见项云端，也是一喜。 　　最近感觉在音乐理解上有些进步，正准备和项云端探讨一下呢。 　　“妈，这位是？” 　　今天正好早下班的陶小珉看着一家人对着项云端说说笑笑，有奇怪的问道。 　　家里有这么个亲戚吗？怎么他不认识？ 　　“小珉啊，这是你妹妹的对象，项云端，在区局工作！”梅芝华介绍道。 　　“大哥你好！”项云端赶紧打招呼，这可是大舅哥，不能怠慢。 　　“你好你好，快坐吧，哎呀，小也都有对象了，看来我是咱们家里最后一个知道的啊！”陶小珉说道。 　　“你们坐着聊会儿天，我去准备晚饭！真真，你过来给我打下手！”梅芝华说着，将还想跟项云端探讨一下音乐的陶敏真拽了出去。 　　房子里剩下项云端和陶小也、陶小珉三人，不过他也不尴尬，很快和大舅哥聊的热火朝天。 　　陶小珉是搞机械制造的，工程师，虽然话不多，不过看得出来，专业素质应该挺过硬的。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知道陶小珉的工作，但项云端脑子转的快啊，很快就抛出了一个让陶小珉非常感兴趣的话题——压面机。 　　投其所好嘛，这位大舅哥看得出来，是个技术人才，既然如此，那就和他聊点儿技术上的东西。 　　当然，项云端不是学机械的，能聊的有限，但他有后世的见识啊，说一点后世才有的，比较简单的日常生活中能够用得到的机械，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181章 偷吻小也，被丈母娘撞破 　　相比起米饭，项云端还是更喜欢吃面食，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一样。 　　再加上在家里的时候，梁红花也经常弄点儿秦省老家的面食，可以说喜欢吃面条的胃口已经被养起来了。 　　只不过让他比较难受的是，自从进城工作之后，吃面的次数就很少了。 　　主要是工厂里的食堂根本就不做面条。 　　其实想一想也能够理解，相比起蒸米饭，做面条显然要费事的多，光是一个和面就能累死人，更别说后面还要擀面、切面了。 　　食堂里一共就那么些人，根本忙不过来的。 　　别说面条了，厂子里食堂一般情况下也不做饺子和包子，基本上全是馒头和窝头。 　　不仅屠宰厂如此，几乎所有工厂、高校、机构等等食堂都是这样的。 　　也就是有些人数比较少的单位，可能会偶尔做一顿面食。 　　陶小珉听着听着，表情就变得沉思起来。 　　如果能够将压面机弄出来的话，这肯定能解决广大群众吃面的难题。 　　应该说这东西造出来，就不愁卖不出去，是有市场需求的，毕竟吃食堂的单位太多了，哪怕是南方，虽然吃面条吃的少，但也不是一点不吃啊，偶尔弄点面条吃，也算是个新鲜不是。 　　大的就适合工厂里那种大食堂使用，带一个搅拌斗，使用的时候，直接将面粉和水按照比例加入其中，然后通上电，就能够直接将面粉和成合适的面絮，然后用面絮上机器压成面片，最后再由专门的切面刀切成面条就行了。 　　这不，此刻和陶小珉这个搞机械的专家聊了一会儿，项云端就想起了压面机来。 　　“对，压面机，我设想的是两种，一大一小，一手动一电动。 　　因为项云端可不是天马行空的胡乱想象，而是有根据的，不仅如此，关于这個所谓的压面机该是什么样子，项云端也描述的比较详细。 　　而且切面刀也能够设置成不同的宽度，想吃宽面吃宽面，想吃细面吃细面，就非常方便！” 　　像洗衣机、冰箱、空调等等这些机器，外国有的，大家一门心思仿制，但压面机这种国内日常生活中同样有大规模需求的，反而没人花心思。 　　“压面机？你说你想了一种能够帮助厨师专门制作面条的机器？” 　　而且因为面条这东西，是可以晒干存放的，所以完全可以利用比较闲暇的时间将面条弄出来，然后放太阳下晒干，吃的时候可以直接煮，非常方便。 　　这个图如果给一般的人看，那当然只能够看个热闹，可在陶小珉这个机械专家的眼里，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也就是之前没有人想到这个想法而已。 　　小的主要是家庭或者国营饭馆使用，不带搅拌，和面要自己来，压面机只负责压面和切面。 　　当然，他只能够画一个大概的样子，还有就是压面机上面的几个比较重要的部件，至于具体的参数什么的，他自然是不懂的。 　　主要也是因为外国人他不怎么吃面条，没有这个需求，而国内呢，现在主要是仿制外国的各种机器，大家还没有太多创新的想法。 　　“其实，这压面机弄出来，不光可以压面，制作馒头的时候也是可以使用的，将压成薄薄的面片重合在一起，然后直接用刀切成四方的馒头样就可以了，直接上锅蒸，出来之后不仅不散，而且里面还有层次感呢！”项云端又补充了一句。 　　项云端说着，给大舅哥描述了一下，似乎还有些不过瘾，然后又让旁边的陶小也去拿了纸和笔过来，直接将后世他见过的那种压面机画了出来，也没有太先进，就是九十年代非常流行的那种。 　　其实这个东西，说白了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技术含量，主要还是一个思路的问题，以现在国内的技术水平做出来，根本就没什么难度。 　　本来，他心里想的是，这个准妹夫一个公安，能够懂什么机械上的事情，不过等项云端说了一番自己的设想之后，他立刻就来了兴趣。 　　项云端想要吃面的时候，还得自己动手，就很麻烦。 　　而旁边，陶小珉已经拿着他随手画的图认真研究了起来，时不时的还拿着笔在上面计算着什么。 　　“小也，大哥这是什么情况？” 　　项云端见自己说话，陶小珉好像没听到一样，理都不理，这让他有点儿懵。 　　“哼，谁让你说这个的，你就不能好好坐着聊点家常吗？ 　　我大哥这人，脑子里全是机械，平常不是在车间就是在图书馆，每天除了研究那些机械知识，根本没有一点儿其它兴趣爱好。 　　本来今天回来的早，难得见上一面，你可倒好，这不是没事找事吗？”陶小也气鼓鼓的说道。 　　对这个大哥，她可是太了解了，看此刻这种情况，估计晚饭也不会吃了。 　　“啊？大哥这么好学吗？怪我怪我，我第一次见大哥，不知道情况啊！”项云端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你就是成心的，你说说你，跟我姐聊音乐，跟我哥聊机械，伱咋就那么能呢？我可是你对象，怎么不见你跟我聊点当记者的话题呢？”陶小也越说越生气。 　　项云端一愣，不过反应也很快：“小也，你这就不对了，我还不是为了咱俩的事情能够顺顺利利吗？ 　　哦，我哄大姨子和大舅哥开心，还哄错了？ 　　再说了，谁说我没和你聊？咱俩刚认识那会儿，你不是写了一篇关于住房紧张的报道吗？那篇报道可是有我一份功劳的吧？ 　　而且，你看谁家两口子经常聊工作啊？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不都是聊的别的吗？我记得你可是很开心的吧！ 　　刚认识那会儿，你还害羞的不行，现在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能聊呢！” 　　刚开始，陶小也听着好像还是那么个道理，不过听着听着脸就红了，瞥了一眼正趴在桌子上埋头苦干的陶小珉，见其丝毫没有注意到项云端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举着小拳头对着项云端连怼好几下。 　　项云端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大手一把将陶小也的小拳头攥住，轻轻一带，就带到了怀里，然后二话不说就低头吻了上去。 　　“唔~呜呜！” 　　陶小也没想到项云端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她家里动手动脚，而且旁边还坐着大哥呢。 　　项云端可不是啥淳朴的人，他们俩在一起没多久，关系就已经很亲密了，接吻这种事情自然是不用说的，不过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没有人的时候才会做，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陶小也感觉非常紧张，毕竟大哥就在旁边呢，虽然大哥这个书呆子搞起研究来，那真的是雷打不醒，但还是感觉太刺激了。 　　“快放开我！” 　　陶小也挣扎着说了一句，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她那点儿力气，哪里是项云端的对手。 　　不过，让项云端比较惊讶的是，吻着吻着，陶小也也不挣扎了，而且还主动回应了起来，闭着双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小项啊，吃饭了，阿姨这弄了一点儿家常菜，你可不要嫌弃……” 　　两人正因为特殊的环境而沉浸在不一样的快感中时，不想却被梅芝华的出现给打破了。 　　梅芝华和陶敏真两人这会儿已经将晚饭做好了，虽然说是家常菜，不过也有四五个炒菜了，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就在梅芝华端着碟子掀开门帘走进房子里的时候，还纳闷怎么里面没有说话声，是不是小珉和项云端谈的不愉快？ 　　结果刚将门帘放下，转身就看见小女儿坐在项云端的大腿上，半倚半靠在项云端怀里，两人正臻首厮磨、难分难舍呢。 　　梅芝华直接就愣在了当场，这个情景在她进来之前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大胆了吗？” 　　梅芝华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妈~” 　　梅芝华进来的突然，再加上陶小也被吻的实在太沉浸，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老妈已经站在面前了，这种情况之下，陶小也只能够当鸵鸟了，红着脸撒娇似的对着老妈埋怨了一声，然后将头埋在了胸口。 　　“啊~阿姨，不嫌弃不嫌弃，我可是不止一次听小也说过，您做菜的手艺是一绝呢，没想到今天终于能够亲口尝一尝了！”项云端有些尴尬的说道。 　　他虽然脸皮厚，但这种情况下也是会感到局促的。 　　“哎呀，小也瞎说的，阿姨做菜可没有那么好吃，你先等一等，马上所有菜就上齐了！”梅芝华到底是长辈，很快就化解了尴尬，装作没有事情发生一样，转身又去了厨房。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梅芝华一离开，陶小也直接将那股子羞恼之气全部撒在了项云端身上。 　　“好好好，怪我怪我，怪我没有把持得住，本来只打算亲一下就算了，结果你一主动，我就……” 　　项云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陶小也打断了：“你还说！快给我住嘴！” 　　两人又打闹了一番，这才规规矩矩的坐好。 　　很快，梅芝华又回来了，不过进来之前，先是在门口大声喊了一句，这反常的举动让一起过来的陶敏真有些奇怪。 　　结果她进来之后，就看见项云端和小妹两个人正襟危坐。 　　陶敏真还以为这是项云端第一次上门，所以有些放不开呢，她哪里知道，项云端可是放的太开了，差点儿就收不住了。 　　“小项，你喝点儿不？” 　　菜摆上桌，众人跟着坐下，梅芝华看着项云端问了一句。 　　“那来点儿吧，我敬您一杯！”项云端也不客气。 　　他来的时候，除了那些东北带回来的特产之外，自然还是带了烟酒茶的，毕竟是来上门提亲的，这些东西肯定要带。 　　不过梅芝华没有开他带过来的酒，而是从柜子里拿了一瓶出来，看标签，应该是茅台。 　　项云端将酒接过来，挨个给梅芝华、陶小珉和陶敏真三人敬了一杯，这才说起正事。 　　“阿姨，大哥、大姐，我这次过来，是来提亲的，我和小也在一起也谈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很喜欢小也，我们两个人各方面感觉都非常契合，所以，我想找个合适的日子，将我和小也的婚事定下来！”项云端很是认真的说道。 　　本来，这个事情应该找姚芳芳出面的，不过，想来想去，他还是亲自来说了。 　　当然，崔明亮和姚芳芳两口子，作为媒人，肯定不能抛过墙，等订婚的时候，当然是要邀请的。 　　主要是项云端想着周末要回家一趟，想要到时候带着陶小也一起回去，也让爷爷和父母都见一见。 　　而且陶小也的父亲一直在外地工作，很难有空闲时间，这陶小也的婚事，她父亲肯定是要知道的。 　　项云端的想法是他今天过来算是正式见一见陶小也的家人，然后周末带陶小也去见一见自己的家人。 　　然后就是等陶小也的父亲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双方家长和媒人一起，再吃个饭，就算是将事情定下了。 　　“小项啊，你和小也的事情，阿姨是非常赞成的，你的意思阿姨也知道了，等过一段时间，小也的爸爸要调到四九城来工作，到时候时间比较多，咱们再说这件事好不好？”梅芝华见项云端认真，停下筷子，斟酌了一下说道。 　　女儿和项云端的事情，她之前写信给老头子提过一嘴，具体情况也给老头子介绍了一下，老头子也没有反对，只说他马上就要调回来了，到时候再考察考察。 　　所以，今天这话她只能够说到这里。 　　“谢谢阿姨！” 　　项云端继续说道：“那就等伯父回来之后再说，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这周末我想要带小也一趟家，让小也和我家里人也见个面，您能答应吗？” 　　“我记得你们家是煤头沟的吧，那也不远，周末早上出发，晚上就能回来，阿姨当然答应了，这是应该的，你们既然要考虑结婚的事情了，那见一见家人是肯定要的！”梅芝华说道。 　　听着项云端和母亲两人之间的对话，陶小也有些凌乱，她没想到项云端今天这么突然提结婚的事情，更没想到还要周末去项云端家见家长，她可是一点儿准备没有啊。 第182章 部里来人了 　　周末。 　　项云端起了一个大早，今天准备回家看看，当然，主要是给家里拿点儿吃的东西，另外就是带陶小也见家长。 　　本来，昨天下午下班后就可以回去，不过前几天在陶小也家的时候，丈母娘可是发话了，让他们两个周末去周末回的。 　　估计这是丈母娘的一点点警告。 　　毕竟，两人还没有结婚呢，如果周六去，周末再回来，容易让人说闲话的。 　　这年头还是比较保守的，婚前同居这种事情，不能说没有，但正经人家肯定是不允许的。 　　别说梅芝华了，就算是梁红花恐怕也是不能接受的，别到时候再让梁红花觉得，自己儿子找的对象不检点，那可就不好了。 　　早上去晚上回，不过夜，这样的安排就比较妥当。 　　好在现在有摩托车，不用再骑自行车了，路上能够节省不少时间。 　　“云杰，爹娘都在吧？”项云端将摩托停在大门口，一边将准备的东西全部拿下来，一边随口问道。 　　“你就是云杰吧，你哥老是夸你，说你学习特别好，将来肯定能上大学！”陶小也一脸笑容的说道。 　　“愣着干什么呢，快将这些东西都提进去，这里面可有你嫂子准备的见面礼呢！”项云端将一个包裹递给弟弟说道。 　　到了陶小也家接上陶小也，随后一路疾驰，回到家的时候，才刚刚九点钟而已。 　　要么去队伍上，要么工作，要么下乡，也就这三种可能。 　　“啪！” 　　这两三天时间就能够准备这么多东西，也是不容易。 　　如果是他一个人，那些东西放空间里，等到了之后再拿出来也可以，但现在有陶小也一路跟着，自然要做好准备。 　　“都在呢！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爹娘还念叨你呢，以为出什么事情了！”项云杰嘴里说着，不过双眼却死死盯着那辆三轮摩托车，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爹、娘，快出来，我大哥回来了，带嫂子回来了！伱们快出来啊！” 　　“大哥，你回来了！” 　　家人兄妹四人，真正学习好的只有项云杰一個，是很有希望能够靠上大学的，只不过，等初中、高中念完，那时候正是洪流来的时候，具体怎么办，项云端还没有想好。 　　陶小也可是第一次上门，梅芝华又是个讲究人，肯定不可能空手而来，准备的礼物还不少，不比项云端前几天去陶家时带的东西价值低。 　　项云杰这才将目光从摩托车上挪开，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陶小也，这才非常拘谨的说道：“嫂子好！” 　　主要是因为他带的东西除了一些米、面、白薯之外，还有鸡蛋、鸭蛋、鹅蛋，这些东西他可是攒了不少，反正都是空间出产的，只是，这东西必须得准备的妥善一点，要不然路上全碎了可就糟了。 　　项云端轻轻一巴掌拍在项云端的后脑勺，大声说道：“怎么不知道问候人呢？这是大哥谈的对象，快叫嫂子！” 　　早上起来之后，项云端先是将给家里准备好的粮食都装上，然后才去接的陶小也。 　　项云端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三弟项云杰正搬个桌子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面写作业了。 　　“啊，摩托车！” 　　虽然前路不明，不过项云端也从来没有说因为这个就不支持云杰继续念书，反而多次鼓励云杰好好学习，上次还专门给云杰买了钢笔，奖励其成绩进步。 　　为此，项云端专门弄了一些报纸，剪成碎纸条，铺在三轮车的车斗里，然后又拿了一些比较厚的衣服垫在下面。 　　项云杰抓起包裹，赶紧往院子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嚷嚷。 　　这一下，可是将屋子里的人全都惊动了。 　　再过不久就要夏收了，最近天气也非常热，大队上活不多，所以项传宗和梁红花都在家歇着，这会儿正在屋子里躺着呢。 　　主要是吃的不宽裕，这一天也没什么重活，所以早上就没吃饭，只给云杰和云瑾吃了点窝头，大人躺着也能省点儿力气。 　　现在村子里很多家都是这个状态，就眼巴巴的等着夏收呢。 　　虽然今年收成看样子也不行，但新粮下来了，多少也能缓解一下压力。 　　“嗯？他爹，我怎么听着，是老大回来了吗？嫂子？什么嫂子？”梁红花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不过一旁的项传宗同样听见了小儿子的嚷嚷声，嗖的一下就下了炕。 　　“赶紧起来，老大带对象回来了！”项传宗说了一句，然后开始整理衣服。 　　好在前几年家里情况还不错，至少衣服不那么缺，虽然都是旧衣服，还打着补丁，但至少没有破烂，还算得体。 　　等项云端带着陶小也进入院子中时，项传宗和梁红花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爹、娘，这是我谈的对象，叫陶小也！”项云端介绍道。 　　“叔叔阿姨，你们好，没有提前通知就冒然上门，打扰你们了！”陶小也略带歉意的说道。 　　因为今天要见准公婆的原因，陶小也估计也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头发扎了一个马尾，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浅蓝色带白点的碎花连衣裙，脚下的鞋也是个矮跟的牛皮小凉鞋，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清爽。 　　就这样一副打扮，项传宗和梁红花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他们也不是没进过城，城里很多人的打扮看着和乡下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抛开衣服不说，眼前这个准儿媳妇的气质也不一般。 　　“不打扰不打扰，小也是吧，欢迎你，快，进屋里坐吧！” 　　梁红花一脸笑容，直接拉着陶小也的手往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夸，都将陶小也夸的不好意思了。 　　“云杰，去烧点水来泡茶！”项传宗也吩咐道。 　　众人进了屋子，项云端又将爷爷也请了过去，再次介绍了一番。 　　本来项云端说今天回来的时候，将云龙也带上，算是全家人的一次聚会，不过运气不好，那小子最近出差去了，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没办法，只能够作罢。 　　不过虽然家里成员不齐，但不妨碍项家今天阖家欢乐。 　　陶小也的到来，受到了项家的热烈欢迎，最主要的是，谈的非常愉快。 　　看得出来，项父项母对陶小也这个准儿媳是非常满意的，从陶小也进家门一直到离开，老两口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其实，刚见面的时候，梁红花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听说了陶小也家的情况之后，更是有些害怕人家看不起项家，毕竟，陶家可是书香门第，最关键的是，陶小也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人长的好看，还有知识，说起来，这可是真正的门不当户不对。 　　不过，等和陶小也聊了一会儿之后，梁红花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主要是陶小也表现实在太好了。 　　而且，人家家里既然能够答应陶小也来见家长，肯定对这门婚事也是支持的。 　　最重要的是，梁红花对自家大儿子可是非常满意的，虽说比家庭，确实有些差距，但看大儿子现在的情况，又觉得没什么好自卑的。 　　人生嘛，总是要向前看的！ 　　陶小也这一趟下来，对于项云端的家人也同样非常满意，项家虽然是乡下人，但人品性格却也不差分毫，这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其实，来之前，陶小也自己心里想的是，就算项家人比较难说话，她也打算虚与委蛇一番的，反正和她结婚的是项云端，只要项云端没问题，那就可以了，毕竟结婚之后两人是单独住的，她也不用整天看公公婆婆的脸色，就算再难相处，顶多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见见面罢了。 　　但让她有些惊喜的是，这见面的结果就她非常满意，唯一的一点担心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于以后的美好生活，陶小也充满了期待。 　　…… 　　“立正，敬礼！” 　　培训基地大门口。 　　项云端带着沈勇、叶小峰他们这些训练员，正在欢迎部里的领导前来视察工作。 　　从带陶小也见过家人之后，回来他立刻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对黑市的收网行动越来越近，这些马上就要上战场的警犬，自然要训练好，万一到时候掉链子，导致任务失败，那可就不好了。 　　不过，就在昨天，项云端接到方景林的通知，部里面有领导今天要过来视察，让他好好准备。 　　这件事前几天柳局就谈起过，项云端还以为要过段时间呢，毕竟管理中心的新基地都还没有修建好呢，现在依旧在屠宰厂这块原来的基地办公，看上去规模就非常小，都有点儿不正规的样子。 　　没想到部里领导竟然来的这么快，感觉都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意思了。 　　其实，项云端大概知道原因是什么，无非还是U2那件事，让各方都比较重视。 　　特别是，军方还专门派人过来弄走了一批训练好的警犬，这就肯定更让公安这边重视了。 　　所以才有了这次视察。 　　虽然迎接视察的事，比较麻烦，但对于项云端和整个基地来说，肯定是一件大好事。 　　一般来说，上面视察，要么是觉得有问题，要么就是比较看重。 　　这一次毫无疑问是后者，如果能够让来视察的领导满意，那说不得就会接到来自部里面的支持。 　　好在这段时间，因为要对付黑市那些家伙，从各高校借回来了不少警犬，虽然整个基地看上去不怎么样，但警犬可不少，大概有四十来只。 　　如此多的警犬在手，项云端自然不害怕视察。 　　要是没有这些警犬，只剩下虎子和四大金刚它们那几只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展示成果了。 　　毕竟，如果只有几只警犬的话，数量太少，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只有数量特别多的警犬一起展示，才能够充分说明基地在训练警犬上的专业实力。 　　主要是数量多的话，才能够体现出普遍性，这对扩大规模来说很重要。 　　“范司，这位小同志就是项云端，现在是我们联合管理中心的副主任，主要负责繁育新的警犬犬种和警犬训练工作，东北那事，就是小项主任带着手底下这一帮精兵强将干的！” 　　柳局对着部里来的领导先介绍了一番，然后又对着项云端说道：“云端，这位是部里技术装备司的范果勇范司长！接下来，你可要好好给范司和其他领导同志介绍一下你这个基地，有什么成果，也都展示出来，要是范司和其他领导同志认可了你的工作，那肯定不会吝啬支持的，对吧，范司？” 　　“哼，我说老柳啊，你这张嘴，真是从来不吃亏，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变，四零年那会儿，咱俩一起打鬼子，缴获了一个营的装备，结果全让你给独吞了，最后就给我留了十杆三八大盖！ 　　我那一个营的装备，你都欠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还，这今天才刚见面，你又从我身上打主意！”范司长假装生气道。 　　“哎哟，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还提它干什么？ 　　再说了，您范司长现在可是上级领导，哪有问下面伸手的道理？”柳局笑呵呵的说道。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咱俩级别一样，你是副的，我也是副的，我可不敢领导你！”范司长摆手说道。 　　看着两位领导当场就要争论起来，项云端反而不紧张了，对着范司长和其他部里来的同志说道：“各位领导好，我代表基地热烈欢迎各位领导的视察，接下来，领导们若是发现有什么问题，欢迎批评指正！” 　　“好好好，你这个小同志的本事，我最近可是快听出耳茧了，今天终于能够眼见为实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范司长说道。 　　“同志们，按照我们的日常训练科目，开始准备！” 　　项云端转身，对着所有训练员下达命令。 　　很快，训练场上，一只只警犬开始出场，众人的注意力也全都被吸引了过去。 　　不过这个时候，项云端突然发现，范司长一行，竟然还有记者跟随，估计是公安报社的记者。 　　而在那记者后面，还跟着几个带着摄影机的工作人员，正对着训练场上的情况不断的录着。 第183章 行动 　　“咦？这只好像不是狗吧？” 　　视察进行的很顺利，各项科目演练下来，范司长看得是频频点头，特别是对于警犬在搜爆和搜烟科目上的表现非常满意，范司长甚至亲自参与其中，将一团去了引信的炸药包藏起来，结果很快就被沈勇带着警犬给搜了出来。 　　甚至那只警犬还根据炸药包上的气味，直接锁定了范司长本人，认定他便是隐藏炸药包的“凶手”。 　　而这，仅仅只是众多警犬之中，非常普通的一只罢了。 　　项云端对于警犬的优良也是有一套自己的打分标准的，毕竟搞了这么长时间，对于这些狗的基本条件还是很熟悉的。 　　就以追踪气味来说，能够达到良好级别的一条标准就是，在足球场大小的场地中，能够在隔了一天的情况下，追踪到一滴血。 　　至于优秀级别，那就更厉害了，同样是隔一天，但这一天得是下雨天才行。 　　要知道，这天一下雨，空气中的气味自然散的更快，想要追踪到，困难那可是成倍增加的。 　　看完了众多科目演练之后，范司长又提议看一看这么多警犬的日常生活区域。 　　项云端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便带着部里的众多领导看了看犬舍，结果走到黑狼王的犬舍时，范司长明显发觉了不同。 　　而为了达到这些要求，我们基地计划引入一些不同的犬种，通过杂交的方式，期望将那些比较优秀的素质融合在全新的犬种身上。 　　“也是刚刚开始，这只黑狼王，就是去东北的时候抓的，另外还带回来了两只鄂伦春猎犬，后续我们还准备引进一些蒙古敖犬、细犬、大别山地区的田园犬，如果有可能的话，南方地区的犬种和野狼我们也准备引进一些！”项云端说着，又解释一些基地后面的工作计划。 　　部里面其实对于警犬的培训工作还是很重视的，这些年陆陆续续也下发了文件，支持地方上的公安部门做一些这方面的研究。 　　因此，为了更好的适配公安工作，我们基地准备培育出一种专门的警犬犬种，对于这全新的犬种，无论是身体素质方面还是心理性格方面，我们都是有一定的要求的。 　　之所以基地里会出现狼，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范司长笑道：“你们不是准备培育全新的警犬吗？我从农业机械化学院给你们调，专门学家禽家畜育种的，如何？” 　　“是这样的，我们基地现在的警犬，都是咱们本土的田园犬，虽然无论是看家护院还是打猎，都非常优秀，但毕竟这些工作和我们对于警犬的工作要求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嗯，是该有些支持，不过，经费什么的就不要想了，部里也紧张的很，这样吧，等七月份大学生毕业，给你们管理中心调一个大学生怎么样？”范司长说道。 　　“哦？这里怎么会有狼呢？”一位领导颇为好奇的问道。 　　“怎么？不愿意？” 　　而今天过来视察的领导，有一些就有这方面的经验，并非完全不懂。 　　“哦？你们的工作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范司长有些惊讶的说道。 　　犬本来就是狼驯化而来的，两者之间甚至没有生殖隔离，而且我听说这国际上很多的警犬品种，或多或少都引入了一些狼的血统，所以我们也准备尝试一番！”项云端解释道。 　　“啊？”柳局似乎没想到会要来这么一個“好处”，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听见这个，柳局不说话了，而是将目光看向项云端。 　　用范司长的话来说，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在细节上决定成败，能够注意到狗粮的问题，项云端已经超过了大多数同行。 　　对于他这样有想法有干劲的年轻同志，范司长也是不吝夸赞，当后面得知项云端还专门为这些警犬制作了营养丰富的狗粮之后，更是夸他的工作做的非常细致。 　　“范司，我知道部里面对警犬培训工作有布置，而且也有好几年时间了，不过，反馈的情况好像不是很理想？ 　　今天参观了我们这个管理中心，想必你心中是有比较的，怎么样？是不是多少给点儿支持啊？”柳局见范司长颇为满意，自然是见缝插针，想要为中心谋取点好处。 　　“这个我知道，我们部里之前还引进过几只东德的警犬，据说就是通过狼和原生的德国牧羊犬杂交出来的。”另外一位领导说道。 　　“领导，这只确实不是狗，而是狼，还没有来得及取名字，因为其曾经是一支狼群的狼王，所以我便叫它黑狼王。”项云端解释道。 　　项云端自然不会拒绝，虽然他有“金手指”，能够看到犬的天赋的遗传概率，但有了这个大学生之后，多少也能够在技术上提供一些支持。 　　毕竟，他的金手指也只是“理论”而已，具体操作起来，自然不如人家专门学这个的专业。 　　“范司，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光有大学生可不行，您看是不是再给我们中心配一套专业设备，要不然，大学生同志过来之后，一身本领也施展不开啊！”项云端说道。 　　“好，既然小项同志你开口了，那部里也不能太吝啬，就再给你们中心一套设备！”范司长说道。 　　敲定了这些事情，领导们又参观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一场视察下来，简直比训练一天还要累，不过基地众人还是非常兴奋的，毕竟能够得到领导青睐，那可是不容易的，更何况基地还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 　　“记者同志，还有三位摄影师同志，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来，那这段时间，可就只能呆在基地了，行动结束之前，是不能够离开基地的！” 　　办公室里，项云端对着眼前的四人说道。 　　这四位同志，是跟着部里领导一起来的，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新闻采录，但当听说基地马上就要联合区局进行一场实战的时候，便主动要求留下来，想要参与其中，记录整个行动的过程。 　　这四人都是部里下面的公安报社的，也不是一般的新闻工作者，其中有两人是战地记者出身，所以对于这种行动，有特殊嗅觉的。 　　以前当战地记者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经常性连个照相机都没有，只能拿笔记录。 　　而现在可是有摄影机的，如果能够将这一次行动以影像的形式记录下来，这可是非常宝贵的资料。 　　四人的想法得到了范司长的同意，项云端自然不能反对。 　　不过，对他来说，这也是件好事情，如果行动顺利，那当这些影像资料将来被在内部进行放映的时候，他和整个警犬基地自然也会名声大振。 　　项云端可还想着将来能够出书呢，只有名声大了起来之后，这件事才有可能。 　　那本关于如何训练警犬的书，他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后续再校对、修改一下，差不多就完成了，到时候如果出版，那他可能拿不少版权费的。 　　这是他能够想到的，适合他的，在这个年代光明正大赚钱的好方法之一，自然要努力一下。 　　“小项主任，伱放心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住在基地了，和同志们一起，同吃同住，绝对不搞特殊，直到行动顺利结束，我们再离开！”四位同志表态。 　　因为临近行动，所以现在整个基地都是封闭状态，所有人员一律不能离开。 　　之所以如此做，也是为了让那位卧底同志显得更加重要。 　　这种情况下，那位卧底同志依然能够得到准确消息，黑市的幕后之人必然会更加看重卧底同志的。 　　为此，项云端特意设计了“缺口”，虽然整个基地封闭管理，但隔几天就要有人出去买菜。 　　就是要让黑市的幕后之人以为卧底同志的消息是来自出去买菜的基地人员。 　　…… 　　半个月后。 　　“老大，我打听到了，我那个兄弟说什么他们准备三天后行动！” 　　一处密室之中，两道人影相对而坐，另外还有一人站着，说话的，正是那站着的人。 　　此人看上去二十出头，肤色黝黑，一副憨憨的模样。 　　而那两个坐着的人，一个疤脸，一个富态中年，疤脸身上还穿破旧不堪的旧军服，勉强能看出肩膀上上校军衔，那富态中年脸上挂着笑意，看上去就像是个生意人一般。 　　“三天后？消息可靠吗？你那个兄弟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们那一点儿都不保密，能提前三天下达命令？”疤脸一脸怀疑的问道。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那个兄弟说，他平时出来买菜，都是一次性买够五天的量，但这次出来的时候，他拿到的买菜钱，只够买三天的，他多问了一句，结果还被他们领导给训斥了一顿！”憨厚青年说道。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让兄弟们做好准备，我们随时撤退，只要这个地方在这里，公安拿我们没有办法的，过段时间，等风头过去，再回来就是了！”疤脸说道。 　　等憨厚青年离开，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富态中年这才说道：“消息应该是真的，姓富的今天给我来消息了，说公安那边的行动就在这两三天，不会太久，让我们先避避风头！” 　　“哼，这老家伙，连个消息都打探不准，分钱的时候却一点不少拿！”疤脸很不爽的说道。 　　“怎么办？我们今天就撤？”富态中年问道。 　　疤脸摇了摇头，道：“今天不行，马上就要天黑了，很多重要客人都已经到了，我看，今天就算了，明天再撤吧。 　　不过，你得给那些客人解释好，我们只是暂时消失一段时间，后面还会再回来的！” 　　“这个我知道，行吧，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先去招呼那些客人了！”富态中年点了点头说道。 　　…… 　　警犬基地，后门。 　　从轧钢厂调过来的大卡车直接停在门口，训练员牵着警犬悄无声息上车，等待着接下来的行动。 　　项云端和方景林站在一起，见所有人都上车之后，这才一挥手，直奔潘家窑而去。 　　“咔嚓！” 　　“轰！” 　　今天晚上的天气不好，阴沉的很，项云端他们刚走到半路，电闪雷鸣声响起，随后哗啦啦豆大的雨滴便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夏天的雨，总是来的这么急这么猛！ 　　“真是天助我也！”方景林看着落下的大雨，很轻松的说道。 　　这么大的雨，估计黑市那伙人绝对想不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行动吧。 　　半个小时后。 　　五辆大卡车依次停在距离潘家窑五百米外的地方。 　　“下车！” 　　随着方景林的命令，所有公安干事全部下车，包括四十来只警犬。 　　“行动！” 　　都到这个时候了，多余的话自然没有，该怎么行动，来之前都已经全部交代清楚了。 　　对于黑市这里的情况，因为卧底同志这段时间地位提升，也算是基本上弄清楚了，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的干！ 　　“砰！” 　　“哒哒哒！” 　　“突突突！” 　　…… 　　或许是因为下大雨的关系，黑市安排的岗哨都缩了回去，等公安靠近快一百米的范围时，才被发现。 　　随后自然是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 　　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自然不可能是公安的对手，再加上公安这边有数量优势，很快，就攻到了那些窑洞前。 　　这会儿窑洞里已经变成了乱糟糟的一片，大多数人其实都是客人的身份，至于那些黑市幕后的凶手，这会儿已经开始从地下那些歪歪扭扭的地道逃跑了。 　　“云端，接下来看你的了！” 　　方景林带着人一边控制现场，一边对着项云端说道。 　　两人分工明确，方景林负责外面，项云端负责带着警犬队追击那些逃跑的幕后凶手。 　　“方局放心，一个都跑不了！”项云端说了一句，然后开始指挥众人行动。 　　他手下的这些训练员，这会儿都临时担任突击小队长的职务，分成了十几个小队，然后开始分头追击。 　　就连叶小峰也是如此。 　　“记者同志，你们就跟着我一起行动吧！”项云端见人都追击了出去，他自然也不可能看戏，同样带着虎子出击。 　　那四个记者，留下两人在现场，另外两人抱着摄影机，跟着项云端开始追击。 第184章 叶小峰中枪 　　行动一开始，自然是迅猛无比，颇有秋风扫落叶的气势。 　　对于这一次行动，不仅方景林非常重视，期盼已久，就连市局也是非常关注的。 　　虽然潘家窑的位置比较偏僻，但毕竟是在四九城附近，这样一个黑市的存在，影响实在不好。 　　其实，如果下定决心治理，当然也是可以的，只是要耗费许多经费，而这恰恰是局里比较欠缺的，所以才一直容忍到现在。 　　好在项云端培训出来的警犬，能够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而且还不用大费周章。 　　市局的要求是，必须要干净利落，以起到绝对的震慑作用。 　　毕竟，既然暂时不准备投入钱财治理这个地方，那这些窑洞的问题依旧没法解决，所以只能够通过这样的行动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就是要向社会上展示，面对这些让人非常棘手的问题，公安完全可以利用警犬来解决，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一来，等这一次将黑市的幕后黑手们全部抓住，后面如果有人还想要继续效仿，就要掂量掂量轻重了。 　　前进了没一会儿，突然传来一阵犬吠声，不过并不是前面的虎子，应该是其它警犬。 　　不过项云端听见虎子的叫声，却是心中一沉，赶紧喊道：“两位，快停下，前面有危险！” 　　这两位记者手里的枪，是专门向方景林申请的，本来是以防万一，为了防身的，没想到看此刻这种情况，这两人是打算主动出击！ 　　那个朱记者听见虎子的叫声，神色一震，脚下加快步伐，想要亲手捉拿这些坏分子。 　　这位朱记者戴着眼镜，之前看上去一副文化人的样子，没想到此刻竟然这么猛，左手将摄像机扛在肩膀上，右手还握着一把手枪，子弹都已经上膛了，随时可以开火的状态。 　　但可能有些人还是非常怀念以前那种战斗的日子，所以碰上这种实战机会，来了兴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交火，会极大的限制公安同志的战斗力，阴沟里翻船的概率大大增加。 　　“砰！” 　　“啪啪！” 　　项云端甚至怀疑，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假公济私，借着拍摄影像资料的机会，跑这儿来过瘾来了。 　　而猎犬发现猎物之后，追上去，很容易就脱离猎人的视线，这个时候，通过叫声来和猎人进行简单的信息传递就很有必要了。 　　而另外一位记者，同样也是拿着枪，眼神一直盯着前方，看样子，只要稍微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要动手。 　　不过这两个记者却根本不听，只顾追着虎子往前猛冲，还美名其曰，要拍摄下第一手资料。 　　而这些科目在当前训练出来的这些警犬身上，已经初见成效了，至于虎子，那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看不见，但能够听到，估计隔着不太远，毕竟这里很多地道都是相互连接的，两条地道中间，甚至可能隔着只有一两米厚的土墙。 　　见两位记者如此坚持，项云端也就没有继续劝说，而是跟在两人后面，同样手里拿着枪，警戒着可能会出现的危险状况。 　　好在虎子进来之后，很快就沿着地道追了下去，这说明前方确实有人。 　　“两位记者同志，你们还是到我身后来吧，我眼力好，让我走前面！”项云端再次说道。 　　其实，这一点还是在和宋老瘸交流的时候学到的。 　　宋老瘸作为一个老猎人，自然也是有一些绝活的。 　　“嗷！嗷！” 　　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的从方景林嘴里听说这片窑洞之中的复杂情况，但真的等他进来之后，还是有些震惊的。 　　“希望不要有同志受伤！” 　　就在两位记者和项云端交谈的时候，前方再次传来犬吠声，这一次声音非常清晰，不是其它警犬发出来的，而正是跑在最前面的虎子。 　　“汪汪汪！” 　　“朱记者，你跑慢一点，别那么靠前，黑市这些幕后之人，手中可是有武器的，这里地形我们也不熟悉，小心有人在暗处打黑枪！”项云端看着扛着摄像机，走在自己前面的记者说道。 　　如果是在地面上，开阔地带，以公安同志的战斗力，要拿下这些乌合之众，实在不用费什么力气，但地道之中，通道狭窄，很多地方只能够勉强让一个人通过，而且光线也比较昏暗，甚至有时候一片黑暗。 　　随着犬吠声响起，很快又隐隐约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其中还夹杂着呵斥声，应该是其他同志已经抓到了嫌犯。 　　项云端在宋老瘸的经验基础之上，加以改进，从而才有了专门针对警犬的训练科目。 　　…… 　　还别说，毕竟战争已经结束快十年时间了，那些原本在队伍上的战士，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解放后离开了队伍，然后在其它岗位上继续奋斗。 　　这些人数量也不少，所以对于其他同志这么快就建功，项云端并不吃惊，而是继续跟着虎子追击。 　　没过多久，又有动静传来，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小队的同志，似乎还遇到了反抗，枪声都响了起来。 　　就在项云端要跟上去的时候，没想到两個记者中的一个，竟然直接越过他，成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 　　他给警犬制定的训练科目之中，专门有一项，那就是通过叫声传递信息，毕竟狗又不会说话，所以，发现不同的情况，从而发出不同的叫声来警示训练员，这就很有必要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些掌控黑市的幕后头目到底在什么地方，所以只能够随便挑选了一个窑洞，然后带着虎子追击。 　　“项主任放心，我可是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这点儿小阵仗而已，可吓不倒我。”朱记者头我不回的对着项云端说道。 　　项云端只能够在心里祈祷，这种地形下，情况实在有些不好说。 　　“追上了？！” 　　他训练出来的猎犬，就能够通过不同的叫声来传递简单的信息，毕竟，在山里的时候，人的行动速度是比较慢的，远远不及猎犬。 　　今天晚上，因为下大雨的关系，很多黑市的外围打手也聚集在窑洞之中，他们想要逃跑，也不可能往外面跑，只能进入地道深处去。 　　虎子能够通过叫声表达的意思更加广泛，而此刻其所发出来的叫声，听在项云端耳中，有非常明确的意义，那就是，发现了爆炸物！ 　　在这样狭小的环境中，一但发生爆炸，想要躲开那简直是开玩笑，而且受伤肯定比正常情况下更严重。 　　所以项云端第一时间就开口阻止了两位记者的前进。 　　但很显然，这两个家伙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加速往前冲去。 　　项云端却不知道，两个记者对于他口中的“危险”，是以为马上就要追上那些黑的坏分子，对方很可能会狗急跳墙，从而发生交火。 　　对于这样的危险，两人心中并不畏惧，所以才加速上前，想要防止那些坏分子跑掉。 　　哪里能够想到，项云端口中的危险，会是爆炸物这种东西？ 　　“嗷呜！” 　　就在项云端准备鸣枪制止的时候，已经冲到前方的两个记者，身影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在他们两个面前，虎子正拦在地道中间，对着他们呲牙咧嘴，同时发出威胁的声音。 　　项云端在训练警犬的过程中，一直都有考虑过执行任务的环境，毕竟，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不止有公安和犯罪分子，还有很大可能会遇到普通群众，所以，面对普通群众的时候，该如何处理，也是很重要的课题。 　　就比如发现爆炸物之后，面对普通群众，警犬也要负责拒止其靠近，以免发生波及无辜的事情。 　　此刻的情况，正是如此。 　　虎子就是在拒止两位记者的靠近。 　　在虎子的眼里，这两人自然是“普通群众”。 　　“项主任，这怎么回事啊？你这警犬怎么不追了，还阻拦我们呢？” 　　朱记者满脸焦急的说道。 　　如果拦在面前的是犯罪分子，那他肯定早就毫不犹豫的开枪了，可虎子却是警犬，严格来说是战友，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能对着虎子开枪了。 　　而不开枪，面对被虎子咬伤的危险，他只能够停下脚步。 　　另外那位记者也是如此。 　　“两位，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们两个行动之前是怎么和方局保证的？我都喊有危险了，让你们停下，为什么不停下？”项云端语气严肃的说道。 　　“项主任，这已经发现了犯罪分子的踪迹，为什么不让我们俩追，难不成，你有什么其它想法？”朱记者有些警惕的看着项云端说道。 　　“往后退，前面有爆炸物，一旦爆炸，你们想过后果吗？” 　　项云端懒得解释，而是非常强硬的将两人拽到自己身后，然后慢慢朝前靠去，同时非常仔细的观察前面的情况。 　　那两个记者被项云端的动作弄的有些没头脑，不过看项云端这反常的表现，他们倒没有再胡乱嚷嚷。 　　很快，项云端就发现了端倪。 　　此处正是一个拐角，通道比较窄，也就一米多的样子，而在这个拐角处，最下方，一根细线正绷在离地面大概十公分的高度上。 　　这这样的昏暗环境下，一般人肯定是发现不了的，也就是项云端，他的眼睛经过强化，夜视能力大大增加，这才能够很快发现。 　　顺着拐角，项云端将头探过去，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那根细线的两端，竟然串联着足足五枚甜瓜手雷。 　　这样的地方，五枚手雷，一旦爆炸，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好狗！” 　　项云端摸了摸虎子的脑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五枚手雷依次取下来。 　　这一次要不是虎子，怕是要玩完了！ 　　“看看，多危险呢！” 　　项云端转身，将五枚手雷给身后的两位记者看了看。 　　“啊？！” 　　朱记者看着项云端手里的家伙，脸色当即就是一白，很显然，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项主任，我……这……你看这，我对不起啊，刚才说话有些没经过大脑，我差点儿冤枉了伱啊！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朱记者一脸懊悔的说道。 　　旁边另外一位记者也是赶紧道歉。 　　“也怪我，没说清楚情况！” 　　项云端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接下来两位还是跟在我身后吧，能够一次性拿出五枚手雷，而且这还是外国货，很显然，从这条地道逃跑的应该不是个小角色，我们这是抓到大货了！” 　　这话说完，也不等两位记者再说话，他直接指挥虎子再次追了上去！ 　　“这哪里是什么警犬，这简直就是灵犬啊！” 　　朱记者看着前面虎子的背影，感叹了一句，这才跟了上去。 　　好在刚才发生的这一幕，都已经被摄影机记录了下来。 　　本来这一次来，主要是想要拍抓犯罪分子的场面，但刚才虎子的动作，让他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警犬的重要性。 　　…… 　　“砰！” 　　“突突突！” 　　“趴趴！” 　　“轰！” 　　就在项云端还在地道里穿梭的时候，另外一边，叶小峰小队已经在警犬的帮助下，追出了地道，来到了地面之上，而这里，距离潘家窑已经有四五里范围了，由此可见，那地道之长，关键是，那可不是直线距离，追击的时候，在地道里面可是弯弯绕绕好久的。 　　警犬的速度很快，以至于眼前这些犯罪分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叶小峰带人给追上了。 　　这一伙人大概有五六个，而叶小峰小队差不多有十位公安，再加上武器装备有优势，很快将犯罪分子全部击倒。 　　“哈哈哈，我打中了两个！” 　　叶小峰原本趴在地上，见对面所有人都倒在泥水中，心情自然非常激动，这可是他第一次参加行动，就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能不兴奋吗。 　　“小心！” 　　见叶小峰这么不专业，他身后的几个老公安吓了一跳，距离最近的一位同志赶紧在地上翻滚过去，想要将叶小峰拽趴下。 　　对面那五六个人看着都已经倒在地上，但谁敢保证他们都死了？ 　　双方距离有十来米呢，现在又是大雨加黑夜，视线本来就不清楚，根本看不清楚具体情况。 　　万一有人没有伤到要害，还有反击的余力呢？ 　　万一要是有人装死呢？ 　　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就这么大意的站起来！ 　　“快趴下！” 　　就在那个距离最近的同志翻滚过去，一把拽住叶小峰小腿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枪响。 　　原本面露兴奋之色的叶小峰，身体突然一僵，随即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第185章 破获 　　“呼哧~呼哧~” 　　郑虎摸了摸脸上的疤癞，又将额头的汗擦去。 　　他没想到，就这么点儿路，竟然让自己有些吃不消了，气喘如牛，两腿发软，再跑下去，感觉心脏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唉，这几年安稳日子下来，我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啊！” 　　郑虎一边歇息，一边回忆起以前被抓壮丁的时候，那会儿，日子过的艰苦，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但一口气行军几十里那都不带喘气的，没想到现在这么不行了。 　　“等逃过这一劫，定要将酗酒的坏毛病改掉！” 　　心里想着，郑虎又回来看了看，见身后的地道黑幽幽没什么动静，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这个地道可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后路，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没有别人知道，就连手下最贴身的打手头子也不知道。 　　他早就想过这一天，哪能不做准备呢。 　　“可惜，这些公安有了警犬，以后这门生意怕是没有办法做了！”郑虎摇了摇头，趁着歇息，想着以后的打算。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单手举着枪，紧追不舍，那身影旁边，还有一条眼冒绿光的警犬，同样对他虎视眈眈。 　　“砰！” 　　郑虎感受到右边小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不由的在心里骂了一句。 　　“怎么会？我明明留了后手的！” 　　刚才两人之间的距离，至少也有三十米，他之所以理都不理对方的警告，而是撒腿就跑，那是因为他知道，在这个距离上，手枪是很难打中人的。 　　果然，随着枪声响起，那人影奔跑中的一条腿突然失去支撑，平衡瞬间被打破，随后栽倒在地，翻滚了好几下才停下。 　　警犬的任务主要是追击，一般这种发生枪战的情况，尽量都是不参与的。 　　他立刻吃了一惊，身体嗖的一下站起来，然后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听了起来。 　　虽然身体很虚，但这个时候只能够咬牙坚持逃跑了。 　　看着对方一点点靠近，郑虎是心急如焚，好在，对方只有一个人，只要将其干掉，他还是有机会能够跑出去的。 　　而结果，就是他拿枪的手腕直接被子弹贯穿，鲜血飞溅的同时，手掌再也不听使唤，根本用不上一点儿力气，哪怕他想要鱼死网破都已经做不到。 　　郑虎冲进大雨中，还没有跑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警告声。 　　“前面的人，站住，再跑我就要开枪了！” 　　可惜，距离有点远，他本身状态也不太好，子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根本没打着。 　　追在郑虎身后的，自然就是项云端了。 　　“砰！” 　　虽然追上来后才发现，这前面逃跑的竟然只有一个人，不过他并不气馁，虽然只是一个人，但这个人很可能是黑市的重要人物，论重要程度，肯定不是那些外围的打手能够相比的。 　　同样一声枪响，但结果却和刚才大不相同。 　　一般手枪的有效杀伤距离，也就三十米到五十米而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追上来的这个公安，枪法这么好，一枪就打在了自己小腿上。 　　“砰！” 　　可惜，他这一枪终究还是没有打出去，枪声虽然响了，但那是从对方手里的枪中传出来的。 　　“把枪扔了，双手举起来，然后静静的别动，听见没有！”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项云端看着前面逃跑的身影，心中冷哼一声，抬枪就打。 　　很快，郑虎一咬牙，掀起头顶的伪装，手脚并用的爬出地道，一头冲进大雨中。 　　项云端一边慢慢靠近，一边对着人影大声喊道。 　　此刻的情况，项云端并没有必要命令虎子往前冲，他一个人完全能够应付。 　　郑虎眉头紧皱，他留在地道里的那几颗手雷，怎么都没有爆炸？ 　　如果那些追击过来的公安是沿着他逃跑的地道过来的，那手雷怎么可能不被触发？ 　　想到这，他先是假装要将手里的枪丢出去，然后顺势调整了一下身体姿态，随后毫不犹豫就是一枪。 　　当然，像上次围攻苏盟特种小队的情况也是有的，不过那是另外的科目。 　　“槽！” 　　手枪的精度比步枪可要差上不少，特别是距离越远，差距越大。 　　他这一路追过来，因为体力好，速度快，所以已经将两個记者甩在后面了，也就虎子才能跟上他。 　　好在枪声响起后，后面那一人一犬追击的速度明显放慢了很多。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停留下去了，恐怕后面的追兵要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的。 　　就在郑虎以为自己的处境已经变得安全的时候，隐隐约约突然传来一阵犬吠。 　　项云端的枪法已经被他利用气运强化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别看双方离的挺远，而且还是大雨加夜晚的环境，但他决定出手的那一刻，前面那个家伙就注定了要吃枪子。 　　这一听，吓的他亡魂大冒，因为那犬吠声正是从身后的地道传过来的。 　　“难道是我制作诡雷的手艺生疏了？诡雷没有制作成功？”郑虎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郑虎想也不想，回手就是一枪。 　　旁边的虎子好像也明白情况，并没有急着冲过去，当然，这一条也是在警犬训练科目上的。 　　“嗷呜！嗷呜！” 　　“虎子，上！” 　　项云端见对方的武器已经掉在地上，这才让虎子上前。 　　“呜！” 　　虎子示威似的从喉咙里发出闷声，嗖的一下蹿到郑虎身边，先是将手枪叼走，然后又回过头来，一口咬在郑虎的另外一条手臂上。 　　“啊！” 　　郑虎还想去摸枪呢，这会儿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项云端却根本不理会，只是上前察看了一番，确保其身上没有别的武器之后，这才将其用手铐拷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两位记者终于追了上来。 　　看清楚情况之后，自然是对项云端更加佩服不已。 　　…… 　　后半夜。 　　行动结束之后，方景林将所有在黑市上抓到的人，包括那些原本只是去交易的人一起，全部带到了局里，然后开始连夜审问。 　　今天晚上的行动，肯定还有漏网之鱼，而且，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犯罪分子今晚恰好没有出现在黑市上，从而躲过一劫。 　　所以，通过审问抓住的这些人，然后顺藤摸瓜，才能够将涉嫌黑市案的犯罪分子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什么？叶小峰中枪了？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办理完交接手续，项云端刚松了口气，没想到沈勇就给他带过来一个坏消息：叶小峰中枪了！ 　　另外，还有两位同志也受了伤，都是在和那些黑市打手交手的过程中受伤的。 　　除此之外，追击的过程中，还有四只警犬牺牲。 　　项云端知道这次行动比较凶险，但出现如此大的伤亡，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小叶和其他受伤的同志已经送去了医院，另外，还有几只受伤的警犬，同样送去了医院！” 　　沈勇说道：“小叶的情况有些不太好，子弹直接击中胸口，送医院去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 　　“砰！” 　　项云端听到这个情况，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 　　“走，去医院！”项云端沉声说道。 　　很快，项云端和沈勇就来到了叶小峰住院的地方，不过此刻叶小峰正在接受手术，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项云端缓缓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坐下，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叶小峰的身影。 　　这小子还不到十九岁，虽然性格有些张扬，爱吹牛爱炫耀，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很多同事都不愿意和起一块儿玩，甚至项云端有时候也不太喜欢这个家伙。 　　但是，叶小峰身上没有什么其它的坏毛病，想反，其三观非常正，而且平时训练的时候，也非常刻苦，对工作热情高涨，每次有什么行动，他都恨不得抢先参加。 　　这样一个小伙子，如果就这么没了，那实在太让人惋惜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项云端的心也越来越沉。 　　一直到天亮，手术室里的门都没有打开。 　　这种情况，拖得越久，自然生还的希望越渺茫。 　　“你先回去吧，打听一下方局那边如何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警犬基地帮忙的！”项云端对着旁边的沈勇说道。 　　“主任，要不还是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看着，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沈勇道。 　　“没事，你去吧，按我说的做，漏网之鱼务必要全部抓住，这样，也算是对小叶有个交代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项云端摆了摆手，拒绝了沈勇的建议。 　　见项云端确实没有离开的意思，沈勇只能先独自离开。 　　不过，他离开之前，顺带去医院食堂给项云端带了一点吃的，毕竟忙活了一晚上，消耗挺大的。 　　“嘎吱！”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项云端一个激灵，赶紧看向那个年纪有点大的老医生，问道：“医生同志，我战友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那医生看了项云端一眼，听“战友”两个字，就知道项云端的身份，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手术很成功，他胸口那颗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人还在昏迷之中，而且……” 　　“而且什么？”项云端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这位战友的情况有些复杂，子弹打的位置有些特殊，他还能不能醒过来，实在不好说啊！”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植物人？”项云端脱口而出。 　　“你还知道植物人？”医生有些惊讶。 　　不过项云端可没功夫解释这个，而是问道：“植物人一般不都是大脑出问题才导致的吗？我这战友不是胸口受伤吗？怎么会是植物人？” 　　“没想到你这位同志对这方面还挺了解的，你说的对，植物人通常都是大脑受伤或者脊髓受伤造成的，伱这位战友，其实也是这种情况。 　　他虽然是胸口受伤，但因为子弹伤到了心脏，对供血系统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以至于大脑长时间处于缺血缺氧的状态下，大脑组织很可能受到了影响，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情况！”医生解释道。 　　项云端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不过想想，叶小峰从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了，如果真是血液无法正常供应大脑的话，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 　　“辛苦了，我能进去看看他吗？”项云端语气低沉的说道。 　　“还不行，他身体现在很虚弱，不能被打扰，过几天等情况好转了再说吧！”医生说道。 　　项云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走向医院分诊台，那里有电话。 　　“喂？方局，我啊，项云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项云端拨通电话问道。 　　“刚忙完，昨天晚上抓的人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对了，脸上有疤癞的那个家伙，是你亲手抓的吧，这家伙叫郑虎，就是黑市的幕后老板之一，你小子，又立功了！” 　　方景林的语气有些疲惫，不过听得出来，他很激动：“而且，还有一个重磅消息，你之前怀疑黑市可能在局里有卧底，还真让你说中了，而且，你肯定猜不到这个卧底是谁，说实话，我听到供词的时候，差点儿惊呆了，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富翔林这个王八蛋！” 　　富翔林？ 　　项云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区局另外一位副局的名字，这可是和方景林一个级别的。 　　“人抓了吗？”项云端问道。 　　“已经抓了，局长亲自布置的，这家伙知道事情败露，还想要反抗，直接被冲锋枪打成筛子了。” 　　方景林说完，这才想起项云端还在医院，赶紧问道：“对了，那几位受伤的同志怎么样了？” 　　“叶小峰的情况不太好，另外两位同志已经脱离危险了！” 　　项云端说道：“你派几个同志过来照顾吧，医院的护士有些忙不过来！” 　　“好，我这就带人过来！” 　　方景林答应了一声，然后将电话挂断。 　　没多久，一辆吉普车开进医院，从上面下来两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 　　后面还跟着几辆三轮摩托。 　　“局长，您怎么也过来了？” 　　项云端看着方景林旁边的中年人，有些惊讶。 　　这个时候，正是案子收尾的时候，局长和副局长都过来，那谁在指挥？ 　　“我来看看受伤的同志们，我听方局说，有一位同志的情况不太好？有生命危险吗？”局长问道。 　　“还是里边说吧！” 　　项云端说着，带着两位局长去看望受伤的同志。 第186章 歪门邪道 　　“好，我知道了，那明天早上在医院见！” 　　放下电话，项云端陷入了沉思。 　　电话是方景林打过来的，告诉他，明天叶小峰出院，到时候市局领导和区局领导准备去叶小峰家里慰问一番，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对于叶小峰的家人来说，一下子恐怕很难接受。 　　此时距离黑市行动已经过去了十天时间。 　　这段时间，黑市案已经基本办完了，剩下的事情，该杀的杀，该坐牢的坐牢，那是法院的工作。 　　十天时间，那两位和叶小峰一起受伤住院的同志已经痊愈出院了，期间，项云端还向上面建议，给牺牲的几只警犬举行了一个简单的火化仪式，同时在公安公墓里专门划了一块地方，用来安葬牺牲的警犬骨灰。 　　之前的时候，大家对于警犬的认识，还只是一个好帮手而已，对待警犬的态度，更像是将其看成是一件办案工具，就像是手枪、手铐这些。 　　不过经过这次行动，很多办案人员亲身经历了和警犬一起并肩战斗的情况，思想已然慢慢开始转变，看待警犬的态度，也渐渐从工具变成了战友。 　　正是因为如此，对于项云端建议以后将牺牲警犬的骨灰都安置在公安公墓里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人反对。 　　“主任，下班了！”外面传来沈勇的声音。 　　到了胤和宫附近，他将三挎子停在路边，然后在一家国营饭馆吃了一碗牛肉板面，然后又要了一个驴肉火烧，付了钱票，这才溜达着往胤和宫而去。 　　十天时间醒不过来，那从医学角度上来说，再醒过来的几率就不大了，现在叶小峰基本上就已经是植物人的状态了。 　　但项云端在U2事件中，立功甚大，不表彰也不合适，恰好他这段时间因为黑市案的原因，又立功了，所以才借着这个由头，表彰了他一番。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之前U2那件事，这段时间上面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考虑到这件事不宜大张旗鼓，所以名义上不方便以这個事情来表彰项云端。 　　按理来说，他这进步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短时间之内应该不可能再升了，不过，谁让他立功实在立的太勤快了呢。 　　别看现在还是个代主任，只要他后面不犯错，过个一年半载的，代字也就该去掉了。 　　当然，肯定不是给他自己求。 　　沈勇以前都叫他项主任，不过这两天，已经把项字去掉了，因为随着黑市案的告破，就在前天，他又升官了。 　　项云端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不为别的，是想要来看看，能不能在里面求个什么大师开光的物件，最好是能护佑平安的那种。 　　这次晋升，除了亲手抓住黑市幕后团伙的首脑郑虎之外，能够破获整个黑市团伙，和他训练出来的警犬可是密不可分的。 　　进了东直门，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回家，而是沿着东直门内大街到了新街口，然后往北拐上了胤和宫大街。 　　胤和宫，听着像宫殿，实际上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宫殿，不过现在是个寺庙。 　　“知道了，你们先走吧，我这还有点事情！”项云端回了一句。 　　没想到当初那个医生的话，竟然一语成谶，叶小峰这十天时间，身体上的伤势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但却一直昏迷不醒。 　　不过，虽然又进步了，但项云端的心情并没有太开心，因为叶小峰的情况很不好。 　　在办公室里整理了一下关于培养新犬种的思绪，项云端这才出了办公室，骑上那辆三挎子，往东直门而去。 　　现在可不是战争时期，也就是他立功实在太大，要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再给他进步的。 　　他要这玩意，是想要利用气运强化一下，看看能不能真强化出有真实效果的东西，到时候给叶小峰用上。 　　前两年的时候，市里选了首批文物保护单位，胤和宫就名列其中。 　　之前他是管理中心副主任，现在变成了管理中心副主任、代主任，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副主任，级别也还是副科级，不过已经开始享受正科级待遇了，而且行政级别也从之前的行政20级，变成了现在的行政19级，可以说，距离名副其实的正科级已经只差临门一脚了。 　　这地方原本是老四当王爷那会儿住的王府，后来老四当了皇帝，自然住进了紫禁城，胤和宫就变成了老四的行宫，再后来，他儿子继位没多久，就将胤和宫变成了喇嘛庙，一直到如今。 　　他这气运，只能够强化自己的身体，不能强化别人，所以没办法直接强化叶小峰的身体，他前几天还悄悄试过黑色气运，发现同样没用。 　　黑色气运看样子只能强化人类意义上的“动物”。 　　他也想过强化一下医生给叶小峰开的药，这个倒是成功了，但那些药根本就不是治疗植物人的，而是治疗他胸口手术之后的伤病的，所以强化出来的药，虽然效果更加明显，但对治疗植物人无效。 　　既然如此，项云端也没有再强化，毕竟，如果药效太强了，让叶小峰的伤势三五天就完全痊愈，那到时候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看上去也没什么神奇的啊！” 　　进了胤和宫，项云端东看看西瞅瞅，不过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他是在穿越前，在网上听人说胤和宫比较灵，就是灵的有点偏，出于好奇，所以他在考虑开光的物件的时候，第一个就来了这里，说起来，四九城的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也不少呢。 　　胤和宫的灵，在网友口中，那是有特殊含义的，比如，有人去里面求财，结果出来之后被车撞了，对方给赔了一大笔。。。 　　“施主，你在这转了半天了，是有什么事吗？” 　　项云端在里面转了好久，这个地方现在是文物保护单位，很多地方都不让进，不过还有一些地方是允许参观的。 　　这会儿里面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不过项云端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有什么“请物件”的事情发生。 　　也不知道是大家觉悟高，纯来参观文物的，还是有什么暗中的交易。 　　“我有一个朋友，最近有些不顺，就是，身体上出了一些麻烦，不知道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给化解一下？”项云端看着来人问道。 　　“施主说笑了，生病了就去医院，我这里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这里是文物单位，不看病的，也没有大夫！”大师脸色一变，然后连连摆手。 　　“真没有办法？我是熟人介绍过来的！”项云端再次问道。 　　“什么熟人？你肯定被人骗了，施主还是赶紧带那位朋友去医院吧，可耽误不得！”说完这话，那大师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项云端一看这情况，估计这地方当下确实没有化解的业务，也就死了心。 　　这里没有，那估计其它类似的地方怕也不会有的。 　　“大师留步，我是区局的，这是我的证件，我问你，真的没有我说的那种事情吗？我可是接到举报，说你们这里有那种事情，所以才过来了解情况的，你最好老实交代，如果说谎话，后面被发现了，那问题可就严重了！”项云端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自己的证件。 　　“没有没有，公安同志放心，我们这里就是文物单位，绝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肯定是有人胡乱举报的！”见项云端亮明身份，大师一惊，赶紧说道。 　　“嗯，没有就好！”项云端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之所以亮明身份，主要是为了避免后续麻烦。 　　他现在毕竟已经入了d，如果被人知道过来求物件，那会有很大麻烦的。 　　不过摆明了情况，反而不会有什么麻烦，他这相当于是查案子来的，就算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离开了胤和宫，项云端发动摩托，“突突突”的返回四合院，中间去杂货店买了一点点黄纸。 　　既然求不来开过光的物件，那项云端准备自己试一试。 　　穿越前，有一段时间，他比较沉迷网络上那些修仙小说，为此还翻过一些道家的经典道藏，里面有一些符咒之类的东西，他也是看过。 　　所幸他有“过目不忘”的天赋，那些符咒之类的东西，依稀还能够记起来，那就照猫画虎试一试呗。 　　一般来说，道家的符箓，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画的，规矩多着呢。 　　行里有句话，叫“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的鬼神叫！” 　　项云端当然是画符不知窍，不过他有气运强化，需要的只是个由头或者说概念而已。 　　回到家，项云端二话不说，将窗帘拉上，然后将门关好，确认不会有人突然进来之后，这才摆开阵势，拿毛笔蘸了蘸墨水，开始在黄纸上画了起来。 　　别说，他这毛笔练的还行，画起来挺流畅的。 　　不过，这画什么符也是有讲究的，毕竟道家的符箓太多了，不同的符箓有不同的作用。 　　想到叶小峰现在的情况，项云端只能画一些清心安神符、禳灾驱邪符、养生祛病符等等。 　　反正脑子里能够记起来的和治病有关的符箓，他都画了出来。 　　这个倒是不费什么功夫，反正他就是画个样而已。 　　符画出来之后，接下来自然就是强化了。 　　项云端先是以白色气运进行强化，结果强化了半天，耗费了上百道气运，没有一次成功的。 　　不过这种情况他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他感觉自己这个路子，怕是真走对了。 　　不管他画出来的符有没有用，就哪怕是一张普通的纸，只要强化，一般情况下，肯定会有效果的，比如强化草纸，它可能会变得更加柔软，更适合擦屁股，比如强化学生的写字本，很可能会变得更加适合书写，流畅度比较高。 　　总之，越是普通的东西，越容易强化成功，只不过大多作用不明显而已。 　　而眼前这么多符箓，一次都没有成功，这说明什么？ 　　反正项云端按照以前的经验，这种情况大概率是因为它使用的气运等级太低，以至于无法强化成功。 　　既然如此，他也不再浪费白色气运，而是直接以红色气运来进行强化。 　　果然，这次很快就有了效果，几道红色气运下去，还真有符箓被强化成功了。 　　项云端将那强化成功的符箓拿起来一看，表面上并没有丝毫特殊，不过功效确实是有了。 　　具体的作用还真就和他所画的符代表的作用差不多，清心安神、禳灾驱邪、养生祛病是一个不缺。 　　这让项云端有些惊喜。 　　既然这种事真的有可能，那以后或许可以多弄一点，至少给家里人都安排上，这看上去比强化那些养生酒的效果也不差啊。 　　…… 　　叶小峰家住外城，崇文门外不远处，一个叫浣衣胡同的地方。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所以很多人都有睡懒觉的习惯。 　　不过叶小峰家的人很早就起来了，今天是叶小峰出院的日子。 　　项云端一大早就到了医院，然后和局里的领导一起，接上叶小峰之后，就往叶家而来。 　　植物人这种情况，住在医院也没有什么用，也不用吃药打针，就是每天要人喂饭喂水，还有解决排泄问题。 　　这些事在家里都能完成。 　　“大妈，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小峰同志！” 　　到了叶小峰家，自然也见到了叶小峰的家里人，他爹已经病死了，就老娘还在，另外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除了比他小一岁的大弟已经初中毕业，现在在车站当装卸工外，剩下的弟弟妹妹都还在念书，这种情况下，家里的情况肯定不太好。 　　现在又多了叶小峰这么个“累赘”，日子以后恐怕会更差。 　　“景林同志，我看这样，让叶小峰同志的弟弟去你们区局，依旧在管理中心工作吧，跟着小项，这也算是继承他哥哥的精神了，如何？”柳局在了解了叶家的情况后，当即说道。 　　“没问题，我来办！”方景林点了点头。 　　叶小峰现在这种情况，虽然不算是烈士，但也和烈士没什么两样了。 　　局里既然派人过来慰问，自然是要有一些实实在在的表示的。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项云端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然后找机会偷偷将昨天晚上弄出来的几张符箓递给了叶小峰的老娘。 　　老人家本来有些诧异，估计没想到项云端这么年轻个小伙子，还是领导，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不过，形式既然到了这个份上，那自然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有什么办法，全都用上，也算是一个心理安慰吧。 　　“随身带着就行，最好给缝个布包装起来，小心别让别人看见了，麻烦！ 　　另外，这有五十块钱，您老拿着，小峰同志是好样的！” 　　临走，项云端又私人留了五十块钱，他现在行政19级，一个月工资有八十块，五十块钱对他来说，也不是很多。 　　作为叶小峰的主管领导，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至于叶小峰以后能不能醒过来，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第187章 崔大可想进警犬基地 　　“希望这次可一定要选上啊！” 　　崔大可坐在车厢里，双手合十，小声念叨道。 　　“汪汪汪！” 　　旁边从三叔家“抢”过来的两条狗，就好像知道他的心里想法希望，这个时候突然在旁边叫了起来。 　　这两只狗一叫，车厢里其它来参加选拔的狗也都纷纷叫了起来，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咬了起来。 　　毕竟，这些狗都是来自不同大队的，互相之间并不熟悉，一有点风吹草动的，自然也非常敏感。 　　“住嘴！” 　　“别叫了！” 　　“大黄，趴下！” 　　黑市行动之后，那些借来的巡逻犬，自然是又还了回去，毕竟那些犬都是当初各高校花钱买回去的，虽然是警犬基地出去的，但也不能一直占用。 　　一开始的时候，崔大可还以为是公社组织猎人要进山打猎了。 　　报告直接打到了市局，柳局也被搞的很头大，所以就指示负责组建警犬大队的崔明亮赶紧想办法。 　　这自然是不行的，肯定得继续培训警犬，特别是经过黑市行动之后，区局的同志们对于警犬的需求可太强烈的。 　　崔大可转头看去，果然是隔壁公社的人，脸色有些难看，这人越多，他的机会可就越少啊。 　　崔明亮能有什么办法？问题最后自然又压到了项云端身上。 　　这么大个四九城，另外还有好几个区局呢，知道了黑市行动之后，自然是也都想要警犬。 　　一向有些小聪明的崔大可这一下可坐不住了，他敏锐的发现了这里面蕴藏的一个机会，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好在这些狗的主人都在车上坐着，所以狗子们倒是没有爆发大战，大家一起安抚了好久，这才将场面控制下来。 　　…… 　　其实，崔大可家以前是有狗的，可这小子平时就不是省油的灯，有一次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点酒，喝的醉汹汹的，直接就将他们家的狗杀了，然后裹上尿泥，烧着吃了。 　　前天，大队接到公社的通知，说是让队里养了狗的人家，赶紧将狗都牵到公社去。 　　“哼，你知道什么啊，我这次，可要办个大事，你就看着吧，要是办成了，我以后天天在城里！”崔大可瞅了一眼大牛说道。 　　“黑子，回来！” 　　主要是崔大可他们家没有狗，这件事必须得仰仗三叔家的狗才行。 　　“哎哟，对不起各位同志，我这个发小啊，他从小不爱说话，大家见谅，刚才也是没有反应过来，后面肯定不会了，我们一定看好狗，麻烦大家了，不好意思！” 　　“主任，老乡们都带着狗过来了，现在已经在训练场上等着了！” 　　一见这么多狗要互相之间干架，车上一起来的其他人赶紧将各自的狗全都呵斥住，车厢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这么多狗要是打起架来，那可就坏事了。 　　“松开！” 　　不过后来发现不是他想的那样，听从公社回来的人说，是城里的公安要训练什么警犬，想要从大家养的狗中，挑选那些比较优秀的，去当警犬。 　　选不上就选不上呗，就当是趁这個机会来城里逛一逛了，我上一次进城，可是十年前了，也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变化！” 　　“嗯，好，通知食堂，将熬好的大骨汤赶紧端上来，让乡亲们先喝上一点，解解渴，补充补充体力！” 　　大牛这小子憨憨的，崔大可平时都懒得和大牛说话，他这次可是带着目的过来的，和大牛这家伙可不一样。 　　只是，那些犬还回去之后，基地这边就已经没什么警犬了，也就剩下七八只而已。 　　“在那装什么装，就好像别人愿意和你说话一样！” 　　项云端一边点头一边吩咐道。 　　他刚才祈祷一定要选上，可不像是大牛想的那么简单，大牛以为他说的是狗被选上，实际上他心里祈祷的是自己也被选上，然后留在城里。 　　“大可，你快看那边，那些人好像是隔壁公社的啊，没想到他们也来了，看来，这次来的不止我们一家啊！”旁边的大牛打着哈欠说道。 　　见众人气消了，也没有人再理他们两个，大牛这才戳了戳崔大可，小声说道：“伱小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还说什么希望这次一定选上？ 　　崔大可手里牵着狗，和大家一起从车上下来，仔细往四周瞅了瞅，这才发现，眼前是一片空地，看上去和县里举行民兵训练的训练场差不多，不过要小一些，但相比民兵训练场，这个训练场的设施好像有点儿复杂。 　　办公室里，沈勇对着项云端说道。 　　崔大可旁边，发小大牛一看这情况，立刻解释了一句。 　　“我说你这个家伙，你一上车就不说话，别人和你打招呼你也不理睬，这也就算了，可你将自己家的狗管好行吗？你们家这狗怎么回事？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这会儿这些狗可都打起来了！” 　　看着崔大可，众人就很不顺眼，纷纷指责起来。 　　“就是，就是，你这同志什么态度啊！” 　　这车上人可不少，弄不好崔大可这家伙要挨打，他只能代替崔大可赔礼道歉。 　　这回一看要用狗，崔大可也是下了狠心了，从家里拿了两个鸡蛋，硬是塞给了三叔，然后取代三叔成了去城里送狗的人。 　　思来想去，崔大可一晚上没有睡觉，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直接到了三叔家中，死乞白赖求着三叔让他带着狗去公社。 　　…… 　　虽然公社说了，这一次人家是要挑选警犬，但崔大可觉得，这好歹是个机会，努努力，说不定自己也被选上呢？ 　　毕竟他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机灵，在村子里还没有他想办却办不成的事情。 　　“到了到了，大家都下来，各自把自己家的狗都牵好了，千万不要发生狗打架的事情，谁家的狗出了问题，小心我回去扣他工分！”公社跟着一起来的干部，开始大声吆喝。 　　这次既然是市局开口的，项云端也不想像之前那样，一个村一个村去跑了，而是借助市局，直接请求下面的各个公社协助。 　　所以才有了眼前崔大可进城这一幕。 　　其实这件事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毕竟四九城附近的公社也不少呢，一天时间根本接待不过来。 　　“哎呀，太香了！” 　　“老天爷，看看这油花，可太馋人了！” 　　“你还尝出香来了，我这直接从嗓子眼滑溜下去了，什么也没尝到啊，要不，你的再给我尝尝？” 　　“去去去，偷奸耍滑你最在行！” 　　“哎哟，你这碗里怎么还有骨头啊，上面还带着肉哩！” 　　…… 　　项云端出现在训练场上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闹哄哄的场景。 　　现在这情况，眼前这些乡亲们估计很久没有沾过油水了。 　　也就是现在还在屠宰厂，肉肯定是不能动的，不过用骨头熬点儿汤，给大家尝尝还是可以的。 　　“乡亲们，感谢大家的到来，感谢大家为我们的公安事业添砖加瓦，这骨头汤还有，等会儿事情忙完了，再请大家品尝，现在，我们先办正事，请大家依次将自己的犬牵过来，如果经过我们的同志挑选，选中的，我们会付给相应的价钱，一只狗，十块钱！”项云端来到众人面前，手里拿着铁皮卷成的扩音器大声说道。 　　十块钱，这个价钱是按照卖肉的价格来的。 　　一斤猪肉六毛多，狗肉虽然好吃，但肯定没有猪肉的价格，也就比鸡肉贵一点儿，大概三毛五的样子，一只狗大概四五十斤，但那是带毛算的，真要出肉的话，肯定没有那么多，所以十块钱也不少了。 　　项云端之前去乡下挑狗，同样是这个价。 　　乡亲们听见还有钱拿，自然是很高兴的，原本以为这是公社的任务，很多人还不愿意来呢。 　　倒是崔大可，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喝了一碗大骨汤，更加坚定了他要留下来的决心，先别管挣钱不挣钱，这城里的伙食就是好啊。 　　一上来就是大骨汤，简直不敢想，这些城里的工人每天都能吃到多少好的。 　　“开始吧！” 　　见乡亲们没有异议，项云端这才对着旁边的沈勇说道。 　　随后，基地的所有训练员全部出动，开始一起挑选起来。 　　项云端自然是将如何挑选比较优秀的狗的方法传授给了这些训练员。 　　他因为有金手指，能够直接看到一只犬的优秀与否，这就是相当于有了答案，然后他根据这个答案，逆推过程。 　　如此，他也渐渐总结出了一套选狗的方法。 　　毕竟，优秀的犬看的多了，这些犬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共同点，他多少也能踅摸出来一点。 　　这就是经验。 　　就像是那些土夫子下墓的时候，进去第一件事先点蜡烛，蜡烛灭了就赶紧出来，要是不灭，就能多搜搜。 　　他们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毫无疑问，这种做法肯定是根据具体的现象总结出了的。 　　有时候，虽然不知道原理，但根据现象总结出来的经验，它也是很好用的。 　　就像现在，这些训练员根据他传授的选狗秘诀，还真能够挑出许多好狗来。 　　经过这个实践，项云端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将他总结的秘诀写在自己那本警犬训练小册子上了，将来出版了也不害怕没有作用。 　　根据这几天的情况来看，那一套秘诀的成功率，大概能够达到百分之八十，这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选狗的过程比较慢，毕竟，这些训练员可没有金手指，必须按照秘诀一个一个检查、对照，熟练度不高，所以，直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今天的选狗任务才结束。 　　家里有狗被挑中的人，自然兴高采烈，没有中的，心情也不错，毕竟来的时候公社就说了，今天来的都记工分呢。 　　崔大可运气不错，他从三叔家带来的两只狗，都被挑中了，得了二十块钱。 　　眼看着乡亲们都要坐车回去，崔大可找了个借口，直接溜了，他还有要事没办呢。 　　“大牛，你怎么没走？” 　　崔大可刚从外面折返回警犬基地，没想到迎头碰上了大牛。 　　“啊？走什么？我去拉屎了！”大牛稀里糊涂的说道。 　　“快追吧，车都已经走了！”崔大可无语的说道。 　　“不追！” 　　大牛摇头道：“车那么快，我怎么可能追上车，我又不傻！再说了，大可你不是还没走吗？” 　　“我……你……” 　　崔大可太无语了，跟这个傻子没办法说，他直接往基地里面走去，准备疏通一下关系。 　　“站住，干什么的？” 　　基地门口，崔大可毫不意外的被门岗拦了下来。 　　“同志你好，我就是刚才过来送狗的，我们家两只狗都被挑中了！”崔大可边说着，边将刚才在外面买的烟掏出来，递给门岗。 　　“哦，那你有什么事情吗？”门岗没接烟，而是有些警惕的问道。 　　“我找你们主任，我有些事和你们主任说，我认识你们主任的！”崔大可说道。 　　他之前可看见了，这基地，就那个看着只有二十岁左右的被称呼为主任的家伙最大，想进这里面干活，肯定得找那个主任。 　　“你等着，我去通报！”门岗说道。 　　崔大可没想到这么简单，他还以为这个主任很不好见呢。 　　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兆头不错，崔大可更加自信了。 　　项云端刚返回办公室，算上今天挑的，基地里已经有八十来只，看这个样子，如果全部挑完，估计能超过一百五十只警犬。 　　之所以能挑这么多，主要也是他将条件放的更加宽松了，毕竟以前亲自挑的时候，还是很严格的，但现在需求量比较大，只能多选一些。 　　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再说好不好的事情。 　　“有人找我？” 　　项云端听见门岗的话，也没有多问，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这位同志，你找我？”到了大门口，项云端看着眼前这人问道。 　　“主任你好，我叫崔大可，是白河公社二道沟子大队的社员！”崔大可一脸堆笑，自我介绍道。 　　“崔大可？” 　　项云端重复了一下，他不确定，这个崔大可，是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崔大可。 　　不过，梁拉娣都出现了，文三也出现了，这再来个崔大可，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有什么事吗？”项云端问道。 　　“嘿嘿，主任，我是今天过来送狗的，我们家两条狗都被你们基地选中了。 　　主任，我这个人可是特别擅长养狗的，我在我们村子里，那是养狗第一，每次打猎，我不上山，那村子里没人敢上山的，主任您看，你们这里训练狗，我肯定能帮上忙的，要不，就让我在你们这里干活吧！”崔大可试探着说道。 　　“大可，你啥时候会养狗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打猎？”旁边，项云端还没有说话，大牛却憨憨的补了一刀。 　　“你住嘴！” 　　崔大可回头瞪了一眼大牛，赶紧找补：“主任，这大牛他胡说的，这人平时就傻傻的，脑子不太好，你可千万别听他的，我要是不会养狗，我们家两只狗怎么会被选中呢！” 第188章 陶小也调央广了 　　“大可，你带来的那两条狗，不是你三叔家的吗？你们家的狗不是被你裹着尿泥烤着吃了吗？”大牛在旁边再插一刀。 　　“你闭嘴！”崔大可简直要气疯了。 　　他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抽烂大牛的嘴，刚才真不应该让这个家伙跟着一起过来，简直坏了自己大事。 　　崔大可眼神阴冷的瞪了大牛一眼，那表情就仿佛是要吃人一样，大牛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下一刻，崔大可又变脸一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对着项云端说道：“主任，我不光会训练狗，我这个人更加能吃苦，我看咱们这个警犬基地这么多狗呢，这每天吃喝拉撒的，事情就不少，您看能不能让我留下来，当个打扫卫生的，我保证把咱们的警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到时候办起案子来，那绝对是精神抖擞！” 　　崔大可绞尽脑汁，终于又想到了一個理由，不过这一会，他刚一说完话，立刻扭头看向旁边的大牛。 　　大牛被吓了一跳，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不过见崔大可那样的表情，非常识趣的选择闭嘴。 　　这个时候，崔大可才松了口气，这大牛要是再翻他的老底，他可真要暴走了。 　　“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这里不招收人员！”项云端摆摆手说道，随即就转身往办公室而去，他的事情还多着呢，懒得在这里浪费。 　　这会儿想从乡下进城里，那简直是千难万难。 　　再加上最近粮食产量有些跟不上，这方面管的就更加严格了。 　　真要说起来，其实项云端现在是有资格决定管理中心进不进人的，毕竟中心是草创，最近因为一连串的行动，这个警犬基地也是越来越受上面的重视了。 　　所以，他要是向上面打报告，要几个临时工的名额肯定是没问题的，当然，如果是正式有编制的公安干警，那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 　　如果能帮上一把，他还是愿意帮的，这人虽然人品不行，但有一股子狠劲，还是能干事的。 　　再过几年，下乡的大潮就要拉开序幕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城里的工作岗位太少了，安排不了那么多人，也养不起那么多人，所以只能放去乡下。 　　“主任！主任！您别走啊，我真的很能干活的，您有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交给我，我肯定能干好的！”一见项云端要离开，崔大可赶紧向前两步，伸手去拽项云端的衣服。 　　不管这个崔大可究竟是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人，也不管这人人品有没有问题，他都不打算让其进警犬基地工作。 　　“你想干什么？” 　　要说起来，他同样是从乡下来的，崔大可那种想要进城的心情，他是非常了解的，可谓是深有同感。 　　且不说崔大可垂头丧气的回家，项云端返回办公室后，立刻制定训练计划，争取短时间内将这些新收上来的警犬训练出来。 　　但规定就是规定，他想招人，可以，上面肯定会批准的，但肯定是要从城里招，这一点，没得商量，至少以他现在的份量，肯定是没门的。 　　和去年他进城那会儿相比，现在可严格多了。 　　还是那句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 　　“赶紧回去吧，城里没有介绍信可找不到住的地方！”项云端回头说了一句，然后直接离开。 　　“通知下去，以后的训练，比之前再上一个强度，半个月，我要看到效果！” 　　像叶小峰的弟弟，叶小山，进来之后就是有编制的，正儿八经的正式公安，这个可是柳局亲口打招呼，方景林汇报之后，区局开会研究决定的。 　　现在招工可是非常严格的，如果要招工，肯定得先从城里招，除非城里招不到，那才会从乡下招。 　　项云端去年千方百计的想要进城，不就是知道如今这个情况吗，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自己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又赶紧想办法将他弟弟项云龙也弄进城了。 　　真不是他心硬。 　　旁边的门岗可在旁边看着呢，直接枪托往前一横，将崔大可拦了下来。 　　项云端对着沈勇说道：“半个月后，进山，捕狼！” 　　“捕狼？主任，还是像上次在东北抓黑狼王那样吗？”沈勇眼睛一亮，问道。 　　项云端却摇了摇头，说道：“这回和上次不一样，我改变主意了，精英路线暂时不能考虑了，得尽快繁育出初代警犬犬种，所以要大量的抓狼，最少也要二十只，公母各十只！” 　　项云端本来是准备走精英路线的，他想繁育出那种集合各种优点的超级警犬，但最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并不是他没有那个能力，毕竟他能够看到天赋和遗传几率，真要硬搞，肯定能繁育出来的。 　　但这种超级警犬，就算繁育出来了，数量也不会太多，很难繁殖更多的。 　　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数量如果太少，想要大量繁殖，那就必然要近亲繁殖，一旦如此，那超级警犬的素质必然是一代不如一代。 　　就像后世的德牧一样，过分追求血统，以至于那些狗样子看上去越来越完美，但能力却严重下降，很多甚至已经不能当做警犬了。 　　项云端想了想，超级警犬肯定要有，毕竟像虎子这样的警犬，关键时候是能够干一些其它普通警犬不能干的事情的。 　　但那注定是少量，而且每一代都要重新繁育，只能在关键领域工作，毕竟，好钢用在刀刃上啊。 　　他之前还想要将南方的犬种也融合进来，培养出南北通用，甚至能够在不同气候环境下工作的全能犬种，现在也放弃了。 　　现在他只想先培育出在北方气候条件下正常工作的普通警犬犬种。 　　还是那句话，先解决有无的问题，然后再慢慢优化。 　　主要也是因为上面现在太重视他这个基地的，所以要尽可能快的拿出成果来。 　　如此一来，他便决定，大量引进野狼，然后先培育出初代狼犬，然后再以初代狼犬和挑选出来的优良田园犬继续杂交，稀释狼血，保留狼的身体素质的同时，还不能够影响到田园犬的社会性。 　　…… 　　“突突突！” 　　楼下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办公室里的几个女同事立刻隔着窗户往楼下看去，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那个身影。 　　“小也，你男朋友来接伱了！” 　　“哎呀，小也你可真幸福，你对象对你也太好了，每天下班还要来接你！” 　　“就是，太让人羡慕了！哎，你问问你对象，他有没有像他这样的朋友啊，给我也介绍一个怎么样？” 　　……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陶小也有些尴尬，她其实不太能适应这样的状况。 　　或许有些人很喜欢这样的事情，被夸赞、被羡慕，被众星捧月，时刻都能够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但她却不喜欢。 　　“好在，过几天就不用再忍受这样的场景了！”陶小也在心里说道。 　　并不是她和项云端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相反，两人现在的感情，简直如胶似漆一般。 　　之所以如此想，那是因为，她中午的时候已经接到通知了，央广电台那边看上她了，想要将她调过去。 　　最近，她因为一篇报道而出名了，说起来，这还跟项云端有关系。 　　黑市行动之后，那位一直跟在项云端身边的公安报朱记者，写了好几篇文章，专门报道这件事，但因为是发表在公安报上，看的人群基本上集中在公安和保卫系统内部，虽然也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但这主要是在内部。 　　项云端前段时间和陶小也在一起的时候，闲聊就说起了这件事情，当然，项云端并没有过多说办案的过程，而是主要说了叶小峰和另外两位受伤的公安的事情，当然，还有牺牲的警犬的事情。 　　陶小也听了之后，便将这件事写了一篇报道，登在了她报社的报纸上。 　　因为她报社的报纸主要是民生方面的，看的大多数都是普通市民，在老百姓中间的影响力很大的，以至于叶小峰的事迹，突然之间就在老百姓中间流传开来。 　　再加上陶小也那篇文章写的比较细腻，感情非常充沛，让人很有代入感，以至于很多人都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叶小峰出名了，甚至在最近几天，还有区政府那边的慰问。 　　当然，因为报道的影响力比较大，陶小也这个刚转正没多久的小记者，也跟着出名了，这不，被央广那边看上了，直接将她调了过去。 　　“你以后不要来接我了！” 　　下了楼，陶小也很熟练的往摩托车后座上一坐，双手也很自然的搂住项云端的虎腰。 　　“怎么？不想让我去蹭丈母娘的饭了？”项云端油门一给，摩托车便平稳的溜了出去。 　　自从带陶小也回家见过父母之后，他这段时间便经常去陶小也家，如果不加班的话，他便顺路过来接上陶小也，去丈母娘家，顺便在那里把饭一吃，然后唠唠嗑，等天黑了才回四合院，小日子那叫一个滋润。 　　“什么呀，我是想告诉你，我过两天就不在这里上班了，你要是再来，可接不到我了！”陶小也歪着头，脸靠在项云端后背上说道。 　　“不在这里上班了？怎么？你工作犯错误了，被贬去外地了？那咱俩岂不是成了异地恋了？”项云端有些好奇的问道。 　　“哼，本记者怎么可能在工作上犯错误，我的工作能力一向都是很出色的好不好！” 　　陶小也傲娇的在项云端腰上拧了一把，略做惩罚，这才继续说道：“我写的那篇关于叶小峰同志的报道，反响不是很强烈么，然后央广那边正要招记者，就把我调过去了！” 　　“央广？哎哟，小也同志这是进步了啊！跟我说说，调你过去是当记者还是编辑？不会是播音员吧？要我说，以你的嗓音条件，当个播音员也挺合适的！”项云端说道。 　　没想到自家媳妇还挺能干的，进步速度很快嘛！ 　　“你可真敢想，还播音员？就是个小记者而已，和之前一样！”陶小也说道。 　　“那绝对是他们没有眼光啊，别说区区一个播音员了，就是电视主持人，我看小也同志也没有问题嘛！”项云端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快别胡说了，让人听见我没脸见人了！”陶小也有些害羞，不过心里却甜甜的。 　　调笑了一会儿，项云端这才说道：“我记着央广是在复兴门外那一块吧？没事，到时候我继续去接你，从长安街一路就过去了。 　　好像央音也在那一块吧？是不是两家就隔着复兴门南大街？ 　　正好，到时候将你姐也一块儿接上，还别说，咱这三挎子，刚好能坐三个人，简直完美！” 　　“完美你个头啊！” 　　这回陶小也真没有客气，小手使劲狠狠在项云端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气呼呼的说道：“你是不是对我姐有什么想法？我可警告你啊，你这段时间和我姐走的太近了，你以后离我姐远一点，听见没有！” 　　项云端听见这话，心中一跳，赶紧将有些念头扔掉，说道：“小也你胡说什么，我可是正人君子，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不就是和你姐交流一下音乐嘛，再说了，哪次不是你在场？我说你这个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正人君子？你平时是挺正经的，可那……那个……的时候，简直比禽兽还禽兽，你敢说你没有被我姐的气质吸引？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娥皇女英的龌龊想法？”陶小也一副我全都看透了的语气。 　　“想多了，纯粹就是你想多了，都什么年代了，我说小也你的封建思想怎么这么严重，不行，找个机会，我要跟你进行思想上的交流，灵魂上的交流，必须得把你的封建思想剔除干净！” 　　项云端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再说了，就算我有那样的想法，你姐怎么可能同意嘛，她可是像一只黑天鹅一样的骄傲，眼里只有艺术，没有其它！” 　　他这话倒是不假，陶敏真看着对他这个妹夫还算热情，但骨子里却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就是交流音乐的时候能好点儿罢了。 　　陶小也没有再说话，不过心里却有点担忧，她不怕项云端看上姐姐，只要姐姐不愿意，那就没戏，姐姐可是外柔内刚的性格。 　　她是怕姐姐万一…… 　　毕竟，自己的对象，她自己可是很清楚到底有多么优秀的，多么有男性魅力的！ 　　办公室那几个女同事，可是一直盯着呢，就连那结婚了的，看上去都有些把持不住呢！ 　　万一姐姐这块坚冰自己融化了，那可就坏了！ 第189章 钱老师 　　“小项来了啊，今天晚上想吃点儿什么？阿姨回来的时候刚买的菜！” 　　项云端带着陶小也到的时候，梅芝华已经在厨房忙活上了，她单位在西单那块儿，距离家不远，而且单位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少，所以下班挺早的，部委就这样，忙的时候很忙，闲的时候也闲。 　　“我瞅瞅都买了什么菜啊！” 　　项云端熟门熟路，仿佛在自己家一样，说着就进了厨房，看了看案板上梅芝华买的菜，有蒜苔、黄瓜、西红柿、豆角，都是时令蔬菜。 　　“阿姨，这拌个凉菜吧，正好，我今天弄了点儿豆面，来做个凉粉吃吧，再熬个小米粥！” 　　项云端说着，转身又从三挎子上取下了一包豌豆淀粉。 　　“嘿，这玩意你上哪儿弄来的啊，这可不常见，我在菜市场、粮店就没见过！”梅芝华接过豆面，有些惊讶的说道。 　　“小婿自有妙计啊！”项云端打了个哈哈，然后出了厨房。 　　梅芝华见项云端自称小婿，也不惊讶，她早就见怪不怪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也渐渐发现了，自己这個准女婿的性格有时候还挺跳脱的，而且有些大胆，或者说百无禁忌更加合适。 　　别说自称小婿了，有时候还当着她的面跟女儿秀恩爱呢，小也以前多么腼腆的一个孩子，现在感觉都有些受影响了。 　　项云端说道：“我家里是乡下的嘛，祖上都是种地，所以我自己多少也有一些干农活的感悟。 　　陶小珉本来只是下意识的随便一问，根本没什么期待，但没想到这个妹夫还真有想法？ 　　“这个东西我把它称为手摇玉米脱粒机，作用顾名思义，就是用来给玉米脱粒的！” 　　项云端刚张开嘴，还想要追问一句，却不想桌子下的脚面突然被狠狠踩了一下，再看看坐在对面的小也那仿佛要吃人的表情，他赶紧将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大舅哥。 　　饭做的很快，凉粉出锅后是装在搪瓷盆里座在凉水中冰过的，吃上去冰冰凉凉，这大夏天的，吃这个挺解暑的。 　　这一套下来，最快也要等到第二年了。 　　大女婿当初就是内向、腼腆的性格，她都怀疑大女婿身体不好，是不是平时太谨小慎微了，憋出来的病！ 　　这种情况，实在让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确定了这些，才会给你配套的东西，像设备、人员、原材料等等。 　　没有材料，你就算有技术有设备有人员，你也造不出来啊。 　　毕竟，项云端可是小女儿的对象啊！ 　　“那个……嘶~” 　　“伱还有什么其它的好设计没有？”陶小珉看着项云端问道，压面机的事，也算是让他对这个准妹夫有了新的认识了。 　　毕竟现在各个机械厂要制造什么机械，那都是仿制外国的，很多人根本没有创造的想法。 　　不过，毕竟那么大个厂子呢，想要造几台压面机肯定是没问题的。 　　毕竟，就算现在拿出联合收割机的图纸来，以国内的制造水平，未必能造的出来，而且，就算能造出来，也没什么用，老百姓根本就用不起啊。 　　而玉米脱粒机就不一样了，这玩意真的能够普及的，制造起来没困难，使用起来更没门槛，一看就会，虽然要用钢铁制造，但实际上也用不了多少，特别是支架什么的，完全可以用木头代替，真正核心部分才必须使用钢铁，算下来，一个玉米脱粒机的用料，顶多就两三个锄头的用料而已。 　　所以，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那都是先试制几台，然后送到上级部门去，如果上级部门觉得这东西有用，应该制造，那才会报到计划部门，计划部门批准之后，才会进入常规生产程序。 　　压面机的构造原理其实并不难，难的是这个想法。 　　“这样啊！” 　　说起这个，梅芝华又看了项云端一眼，心情有些复杂。 　　我想的这个玉米脱粒机，如果能够成功制造出来，那速度可能加快不少呢，一个人顶十几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哎，对了，大姐今天怎么还没有回来？” 　　“还真有一个想法，不过成不成，还要看大哥你的技术水平行不行了！”项云端笑着说道。 　　陶小珉对饭桌上的一切都丝毫没有察觉，只顾着大快朵颐，这会儿听见项云端的问话，这才说道：“我这段时间就在搞啊，每天下班时间就琢磨那个东西了，图纸我已经画好了，具体的设计方案也一并交了上去。 　　“哦？还真有？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原因是，刚好利用大舅哥的工作便利，多少也能够干一些利民的事情。 　　可没想到，自从项云端出现之后，她是难得的从大女儿眼睛里看到了神采，整个人就像重新恢复了活力一样。 　　自从大女婿因病去世之后，大女儿一直是闷闷不乐的，每天干什么事都没有精神，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还到处找人介绍，给大女儿安排相亲，结果却一点儿用都没有，甚至有时候起到反作用。 　　主要是之前回来的时候，他被陶小也警告了一番，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项云端点了点头，很快反应过来，现在可是计划时代，一切都是有计划的，比如一个厂该生产什么东西，生产多少，这都是有要求的。 　　问题是不能大量制作。 　　这玉米脱粒可是相当麻烦的，刚收的玉米棒子，因为比较湿，得先扒了皮然后晒干，干了之后又特别硬，得用锥子在玉米棒子上开一条缝，然后再慢慢用手将玉米粒剥下来，很费手的，而且速度还不快。 　　“哦，敏真估计去同事家里了吧，这几天都回来晚，就是你前几天不是又给她写了一首歌吗？说是商量编曲的事情！”梅芝华随口说道，大女儿毕竟是学音乐的，她虽然不懂，但偶尔也能嘣出几个专有名词来。 　　饭桌上，吃着吃着，项云端突然反应过来，今天这晚饭，少了一个人啊。 　　“大哥，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压面机，你有没有搞？”项云端问道。 　　不过梅芝华倒是挺喜欢项云端这个性格的，她可不希望找个女婿唯唯诺诺的，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给陶小珉出这些建议，是展示自己的能力，讨好大舅哥，当然了，这不是主要原因。 　　就算做不到家家户户都有，但一个大队来上五六台完全可以，能够省不少人力呢。 　　没有市场，自然就无法发展，除非国家补贴钱，问题是，穷的叮当响，哪里补贴的过来。 　　像玉米脱粒机这种简单但非常实用的东西，拿出来就特别合适。 　　别说联合收割机了，就算拖拉机，现在想要普及都不可能。 　　不过，这个事情吧，他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们厂该生产什么产品，那都是提前制定好的，我一个小工程师，哪能想弄什么就弄什么呢，我又不是厂长！ 　　现在正等上面开会呢，等开完了会，才能知道到底要不要制造压面机！” 　　而省下来的人力无论是去开荒、铺路、修渠，那都是可以的。 　　这也算是他为建设大局做的一点儿微不足道的贡献了。 　　从小处着手，能贡献一点是一点。 　　“对了，云端啊，小也爸爸再过半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你看看方便的话，将你家里人接过来，咱们两家人一起见个面，将你和小也的事情定下来！” 　　饭吃的差不多了，梅芝华又透露了一个消息。 　　之所以这么着急，一方面是对项云端这个女婿非常满意，另外一方面，也未尝没有让大女儿清醒一点的想法。 　　毕竟，等项云端和小也两人结婚了，那大女儿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该藏起来了吧。 　　“哦，岳父大人要进京了？莫非是高升了？哪个单位？”项云端问道。 　　“应该是对外贸易部门，小也爸爸在冀省这几年干的不错，所以这回算是提了半级吧，副司长。 　　阿姨对这个倒没什么在意的，主要是回来后，能够离家近一些，不用那么辛苦了！”梅芝华淡淡的说道，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她说的那么平静。 　　项云端倒是没有纠结这个，对他这个丈母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多少有些了解的，也没戳破，而是说道：“那太好了，我爹娘也说呢，想要早点儿将我和小也的事情定下来。” 　　…… 　　就在项云端在丈母娘家滋润的时候，距离不远的另外一处住宅区，陶敏真正坐在钢琴前，反复推敲着曲调。 　　“叮叮叮！” 　　一阵优美的旋律在大厅里响起，引得两个正拿着玩具玩耍的小孩侧耳倾听。 　　“不行，我感觉还是差点儿意思！” 　　陶敏真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 　　在她身后，蒋姐点了点头，跟着说道：“我也感觉不对，这首歌的气氛偏悲壮，编曲如果加入钢琴的话，整体氛围确实不太搭。 　　“那蒋姐你觉得用什么比较好？”陶敏真问道。 　　“嗯，让我想想！”蒋姐低头沉思。 　　“怎么不说话？你们在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爸爸、爸爸！” 　　两个孩子看见进来的人影，直接扑了过去。 　　这人四十来岁的年纪，正是蒋姐的丈夫，钱老师。 　　陶敏真自然认识钱老师，不过却不熟悉，交流不多。 　　“敏真这有一首新歌，正琢磨着编曲呢，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蒋姐解释了一句。 　　“哦？我来看看！” 　　钱老师好像突然来了兴趣，接过乐谱看了起来。 　　“钱老师还懂音乐？”陶敏真有些惊讶。 　　“算是兴趣爱好吧！” 　　钱老师说了一句，然后跟着乐谱上的内容，轻轻哼了起来。 　　“你们是觉得钢琴不行是吧，那要不，加一段小提琴试试？”钱老师说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说这个，小提琴我们都试过了，也不太搭！”蒋姐有些无奈的说道。 　　钱老师的小提琴拉的不错，但和这歌不搭。 　　“谁说我只会小提琴了，我看，加一段小号就不错，能体现出这种悲壮的感觉！”钱老师说道。 　　“小号？” 　　蒋姐和陶敏真都是一愣，不过在脑海里稍微一过，感觉，好像确实可以啊！ 　　“试试，快试试！小刚啊，去帮爸爸将小号拿过来！”蒋姐对着小孩子说道。 　　很快，等拿来了小号，三人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开始尝试。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经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 　　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 　　很快，一曲演唱完毕，果然，加了小号之后，曲子听上去就严肃了许多。 　　“我觉得中间还可以加点儿鼓声，对了，如果要是再能有点儿和声就更好了，你说……哎，你怎么了？” 　　蒋姐说着说着，突然发现钱老师的面色有些凝重，不由问道。 　　“这歌词写的多好啊，历经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钱老师有些感慨的说道。 　　见丈夫这么说，蒋姐没由来的脑海里闪过以往的种种，当初得知新国家建立，钱老师立刻便准备回来，只是过程却实在艰难，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蒋姐，钱老师，你们这是？”陶敏真奇怪的问道。 　　“哦，没什么，想起了以前在国外的生活！”钱老师摇了摇头说道。 　　“我差点儿忘了，你跟我蒋姐可都是国外回来的，我听说像钱老师你这样搞科研的，可都是经历了重重磨难才回来的！”陶敏真心有所感的说道。 　　这件事，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她也是听陶小珉这个大哥说的。 　　虽然她到现在也不知道钱老师具体是干什么的，不过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来来来，继续，这回我给你们唱和声！”钱老师转移话题。 　　“你今天兴致很高啊，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蒋姐在一边有些诧异的说道。 　　“知我者，夫人也！” 　　钱老师笑道：“还真有让人高兴的事情，不过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就不说了，来来来，继续，这首歌挺好听的！小陶同志很厉害啊，上次那个万疆也很好听！” 　　“我厉害什么啊，歌都是别人写的，我就琢磨琢磨编曲，就这，还得蒋姐帮忙呢！”陶敏真说道。 　　这首《少年壮志不言愁》，自然是项云端当文抄公“借”来的。 　　也是有感而发，那天从叶小峰家里出来的时候，他脑海里就回响起了这首经典的歌颂人民公安的歌曲。 第190章 于无声处立大功 　　说起歌颂公安的歌曲，除了这首《少年壮志不言愁》外，项云端知道的还有另外两首，《人民警察之歌》和《人民公安向前进》，这两首都先后作为警歌发表。 　　不过真听起来，项云端还是感觉《少年壮志不言愁》的感情更加饱满一点，当然，这个印象可能和那部《便衣警察》有关，记忆深刻。 　　“对了，我忘了问你了，这首歌是谁写的？也是之前那个叫向天歌的？”说起这个话题，蒋姐也来了兴趣，有些好奇的问道。 　　上次那首《万疆》和《当你老了》，她也是最先听到的，当时就对这个背后的创作者非常感兴趣，因为这两首歌的风格都是偏通俗唱法的，也就是流行唱法，和国内现在以民族唱法为主的情况不太一样，显得非常新颖。 　　只不过当时她问陶敏真的时候，陶敏真却没有告诉她答案。 　　当然，并不是陶敏真不愿意说，而是那個时候，陶敏真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向天歌到底是何人，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只当是妹妹的一个朋友而已。 　　“对，是他写的！”陶敏真说道。 　　“我真是太好奇了，这个向天歌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经典的歌曲一首接一首的，上次问你，你也不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要是和这个人不认识，怎么这些歌都给你来唱？”蒋姐纯粹就是好奇。 　　陶敏真摆了摆手，解释道：“蒋姐，真不是我故意瞒着你，上次你问的时候，我还真不认识向天歌，他那会儿是以书信和我交流，我们之间算是笔友，其实，他是我妹妹谈的对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最近俩人正准备结婚呢！” 　　后面那一句是钱老师发出的，他之所以惊讶，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从陶敏真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科学院学部委员（相当于后来的院士）、科学院某研究所所长、军方某研究院院长！ 　　至于在国外的时候，那些头衔之类的，暂且不说。 　　刚才妻子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他没多说，实际上，这件让他高兴的事情，论源头，还就和这个虽然未曾谋面，但却如雷贯耳的项云端有关系。 　　“项云端？” 　　前面是蒋姐说的，她还真没有想到，写出这么好听的歌曲的人，本职工作竟然是公安，她一直以为对方是从事音乐相关的工作呢。 　　就这些头衔，随便拿出来一个，那都是要让外界抖三抖的存在。 　　说着，陶敏真这才将前因后果全都讲了一遍。 　　陶敏真不知道钱老师的具体工作内容和单位，还以为其和哥哥差不多，是个普通工厂的技术员、工程师一类的科研人员，但实际上，钱老师的身份，那是大有来头的。 　　“原来是这样啊！” 　　“公安？” 　　前段时间的U2事件，那架残骸被运到四九城之后，钱老师可是专门被邀请过去研究参观的。 　　两道诧异的声音响起。 　　他高兴，是因为最近忙了好一段时间的，与U2事件相关的谈判，已经基本上落下帷幕了，而且谈判结果总体上来说，很有利。 　　项云端！ 　　这个名字他当然是知道的，而且最近可以说是听过好多次了。 　　这次谈判，钱老师作为专业技术专家，也一起出席参加了的，所以对于整个过程知道的比较详细。 　　虽然没看到导弹，但根据U2的残骸，多少也能够看出点东西。 　　其实，说起来，和苏盟之间的关系，最近两年可以说是越来越差，甚至在和阿三的摩擦中，苏盟也是站在阿三那边的，最近这段时间，甚至发展到了要撤回全部援助专家和工业项目的地步。 　　而且虽然火箭发动机和飞机发动机有区别，但其中也有相通之处，对于U2的发动机研究，对他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借鉴。 　　“他不是学音乐的，是一名公安，其实，向天歌是他的笔名，他真实名字叫项云端，项羽的项，现在在区局工作！”陶敏真说道。 　　蒋姐点了点头，她之前还以为那个向天歌是陶敏真谈的对象，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呢，“那这个项天歌是学音乐的？在哪个单位上班？” 　　他的主要专业是研究导弹、火箭，听说这架U2就是被苏盟那边的导弹打下来的，这方面的事情，他是专家，肯定要请教他的。 　　作为科研人员，钱老师对于国内的科研情况是有一个大概了解的，一旦那些援助的专家撤走，那毫无疑问，对于国家建设绝对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不过这一次关于U2事件的谈判，让事情有了一些转机，或者说暂缓吧。 　　在U2这件事上，苏盟那边是完全站不住脚的，非常理亏，毕竟派战斗人员通过非正常途径进入他国境内，这完全就是侵略了，根本无法狡辩，因为他们派过来的人被活捉了，而且俘虏还不止一个。 　　如果那些越境人员全都死了，那还可以来个死无对证，硬赖掉，但现在人证都在，苏盟那边只能够认栽，要不然，这件事传出去，对苏盟的威信、信誉全部都是沉重的打击。 　　眼看赖不掉，苏盟那边只能找了一个替死鬼出来，将所有责任全都承担下来。 　　借口说这次越境事件，是苏盟远东军方的个别人的个人行径，因为对于U2残骸的特别重视，行动人员心情比较迫切，再加上当时天太黑了，以至于行动人员没有能太清楚的分辨国界，这才造成了误闯的局面。 　　而那个远东军方下达命令的某托派分子加波拿巴分子已经被彻底拿下了。 　　当然，钱老师对苏盟内部的事情根本不关心，他高兴的事，因为苏盟想要研究U2，所以派出了一支专家队伍，过来和国内的专家们联合研究。 　　而之前原本打算撤走的专家，这会儿也不提了，看样子还能再多留一段时间。 　　对于国内来说，这时间可就是生命，哪怕明知道U2研究的差不多之后，援助专家估计还要撤走，但总好过现在撤走啊！ 　　那么多专家呢，哪怕多留一天，所创造出来的价值，都是非常巨大的。 　　正是因为如此，钱老师才对这一切的源头——那位名叫项云端的同志印象非常深刻。 　　虽然在他看来，项云端本人当初决定那么干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有想过会有现在这样的影响，但不管主观上是如何想的，客观上确实立下了大功劳，而且是天大的功劳！ 　　“伱知道这个项云端？” 　　蒋姐有些奇怪的看向钱老师。 　　“知道啊，你不知道吗？” 　　钱老师面色平静的说道：“最近那个报纸你没看吗？就是破获黑市的那个事情，我看报纸上报道，公安同志在破获黑市的过程中，大量使用了警犬，取得了非常大的效果。 　　而那些参加行动的警犬，好像就是一个叫项云端的公安同志培训出来的！ 　　还有那个在行动中负伤，以至于成为植物人的叶小峰同志，最近不是报纸上也报道了吗？你没看？” 　　钱老师当然不能说他知道项云端是从军方那里了解的，好在最近的报纸上对于项云端的报道并不少，随便翻翻就能看见。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陶敏真，问道：“报纸上那个项云端同志，是你说的这个项云端吗？” 　　“是他！” 　　陶敏真点了点头，说道：“这首《少年壮志不言愁》，就是他为他那位名叫叶小峰的同事写的！” 　　“难怪这首歌的感情如此充沛，又带着一股悲壮的气氛，原来歌曲还有这一层来历呢！”钱老师感慨道。 　　旁边，蒋姐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说道：“啊？你这个妹夫这么厉害吗？会培训警犬，还能创作出这么优秀的歌曲！” 　　“可能是天赋吧！他根本就没有接受过音乐教育，也就看过几本这方面的书而已。 　　那首《当你老了》，是他为了追求我妹妹而创作出来的，我妹妹当时给他朗诵了叶芝的那首《当你老了》的诗歌，结果他晚上回去，嘴里哼着哼着，就有了曲调，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简直都惊呆了！”陶敏真说道。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老天爷赏饭吃吧！”蒋姐也在一边感叹。 　　“所以说，艺术家都是天生的啊！”钱老师同样感叹道。 　　…… 　　“有机会带你妹妹和妹夫一起过来坐啊，可以一起交流交流音乐！” 　　回到家的陶敏真，脑海里还在回想离开蒋姐家时，钱老师说的这句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钱老师想见一见项云端，不是想要交流音乐，而是有其它什么想法。 　　陶敏真回家的时候，项云端已经离开了，他吃完饭之后，又给大舅哥解释了一下自己说的那个玉米脱粒机，这玩意比较简单，比之前的压面机可简单多了，一共就几个部件而已，只说了一会儿陶小珉就完全明白了。 　　根据陶小珉的说法，这个东西大概率是能够通过评估，然后大量生产的。 　　“端子，你回来了啊，怎么这么晚？又去你对象家了？” 　　项云端刚将三挎子停在院子里，对门立刻走出来一人，正是听见动静的阎埠贵。 　　“三大爷这是有事啊？这么晚了还不睡？”项云端一边进屋一边说道。 　　阎埠贵直接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说道：“我看你这样子，好事将近啊！三大爷可就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不过你这自己的事情解决了，也该多想想你弟弟的事情了吧？” 　　“三大爷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要给我弟弟介绍吗？这是有眉目了？”项云端问道。 　　“早就有眉目了，你看两人什么时候见个面啊？”阎埠贵问道。 　　“那得等我弟弟出差回来啊，这几天好像跟着车队去蒙地了！”项云端倒了一杯凉茶，边喝边说。 　　“回来了，你弟弟今天中午就回来了！”阎埠贵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哦，解成跟你说的吧！那你就跟我弟弟说啊，看他什么时候有空，见就见呗！”项云端说道。 　　看来这阎埠贵是真上心了，连弟弟的行踪都打探清楚了。 　　“这事不是你说的吗，我想着这得你点头才行啊，还是你跟你弟弟说一下吧！”阎埠贵说道。 　　“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又不是我相亲，解成刚好在运输队，你让他跟我弟弟说啊……哎，我明白了，你是怕我弟弟不给你好处，自己到头来白忙活一场，是这意思吧？”项云端说着说着，突然明白过来。 　　以阎埠贵这么精打细算的性格，还真有可能这么“严谨”的遵守程序，毕竟当初这事是他提的，也答应了要给阎埠贵好处，阎埠贵这会儿来找他，也没有毛病。 　　“哎呀，你看你说的，有你这么个好榜样，你弟弟的为人我还能信不过吗？我就是觉得，你是他哥哥，到时候帮你弟弟把把关么！”阎埠贵心里的小九九被说破，也不尴尬，笑呵呵的说道。 　　“行，明天我和云龙说一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明天下班后让他们两个见一面，到时候让解成通知你，你再通知人家女方！” 　　项云端说道：“对了，女方是什么情况？” 　　他也好奇，这阎埠贵上哪儿踅摸的人选？难不成，又是他们小学的老师？ 　　“女方呢，名字叫于丽，是初中毕业，今年十九岁，家里是南城那边的，现在在暖水瓶厂当组装员，不过是个临时工，工资呢是少点儿，但人模样长的俊俏，绝对配得上你弟弟！ 　　这个于丽呢，父亲是工人身份，母亲在家操持，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年纪和雨水差不多大，还在上学！” 　　阎埠贵大概将情况说了一下。 　　项云端一听，于丽？再一听，还有个和何雨水差不多大的妹妹，那大概率就是他知道的那个于丽了。 　　说起来，就四合院里这些女人，秦淮茹、娄晓娥、秦京茹等等，真要让项云端说，还就这于丽最能干。 　　别看娄晓娥最后开着小汽车衣锦还乡，当上了大老板，但真要说她有几分本事，那倒是也未必，很大程度上靠的还是她爹娄老板罢了。 　　而于丽就不一样了，能够在改革后的第一时间，抓住机会，搞起饭店，这没有点眼界和胆识那肯定是不行的。 　　至于说于丽爱算计、不孝顺老人的毛病，真要说起来，在阎埠贵这样的家庭里，有这样的毛病实属正常，没有才奇怪。 今天请个假，没思路，理一理 　　如题 第191章 计划启动 　　“嗷~” 　　“嗷呜~” 　　“嚎~” 　　一大清早，前来上班的屠宰厂员工们，离的老远就听见一阵阵狼嚎声从厂子后面的训练场上响起，而且是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数不清的犬吠声，真真让人有一种鬼哭狼嚎、毛骨悚然的感觉。 　　“屠宰厂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他们厂不是杀猪的吗？怎么听这声音，那么像狼啊？难不成，以后改屠狼厂了？大家以后要吃狼肉了？” 　　“狼肉？你们谁吃过？我就吃过狗肉！” 　　“别胡扯了，哪儿那么多狼让我们屠宰啊，还吃狼肉？亏你想的出来！” 　　“那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们厂警犬基地的公安同志们前几天抓回来的狼，你们都知道项云端项主任吧，这就是他的杰作，我听说，这些狼抓回来，是配狗的，说是要培育一种全新的大狼狗当警犬！” 　　这会儿自然是讨论起来，只是说着说着，这屠宰厂的人和其它厂的人就争吵起来，互相谁也不服谁，要不是马上就要上班，说不定都会打起来。 　　“伱得瑟什么啊，那警犬基地和你们屠宰厂也没多大关系啊，人家可是公安，说的就好像是你们厂的工人一样，我们不懂，你懂？你懂个锤子！” 　　…… 　　然后再从之前收上来的那些田园犬中挑选出天赋比较契合的，人为配对，提前先做好准备。 　　这些狼之中，几乎没有能够媲美黑狼王的存在，最有天赋的那个，也差了黑狼王一個档次。 　　当然，这说的是雌性的日期，至于雄性，理论上来说，只要是达到成熟期，是具备随时随地的能力的。 　　狗和狼也是一样，只不过，狗和狼的这个排卵期，间隔时间比较长，每年就两次，大概在3~5月和9~11月。 　　“你还不信？嗨，算了，你们外厂的不知道情况，跟你们说不清楚！” 　　这狼嚎声，可是能够在开阔地方传播出去二十里远的，他们想不听到都难。 　　这其它哺乳动物，并不是像人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感觉的，所以，并不是说想什么时间怀孕，就什么时间怀孕的。 　　这几天和基地的同志们一起出动，将四九城周围的山区转了一个遍，打了七八个狼群，才差不多凑齐了计划中的二十只狼。 　　“吹了吧，还一口咬成两截，你以为是老虎呢！” 　　严格来说，人也不行，得等每个月的排卵期，没有卵子，再怎么弄也是不行的啊。 　　所以，要繁殖的话，肯定得等这个时间段。 　　但一般情况下，雄性也不会随时随地，而是等待雌性的时间。 　　“是啊，我也听说了，说是将来培育出来的狼狗，可是比狼还要厉害呢，一口下去，能把犯罪分子咬成两截呢，看你们以后谁还敢犯法！” 　　想要让这些狼和犬进行配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一点就是，现在还不到时间。 　　项云端倒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正在制定详细的繁殖计划。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狼根据其天赋不同，然后进行分类，每个都编上号码。 　　不过这一点项云端早有预料，所以也没有太过失望。 　　此时正是上班时间，这一片的厂子又多，人潮汹涌，但毫无例外，都被警犬基地里传来的声音吸引了。 　　雌性到了时间后，它会有一系列身体上的变化，这种变化，雄性是能够通过雌性的一系列行为和气味感知到的，只有感知到这种变化，雄性才会跟着随之变化，然后完成生育大事。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而实际情况显然更为复杂。 　　项云端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怎么样才能让这些犬和狼之间顺利的达成几个亿的交易，毕竟，动物之间也是有一些行为准则的，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达成交易的，它互相之间也是要挑选对象的。 　　如果互相之间没有看对眼的话，那就很难达成交易。 　　最关键的是，因为项云端能够看到天赋的原因，他已经提前给这些犬、狼之间搭配好了，将来等到了时间，哪个跟哪个达成交易，这都是固定好的。 　　这就让任务难度再提升了一个级别，毕竟，他只是从天赋契合度上搭配的，至于具体到时候互相之间能不能看对眼，这可就不好说了。 　　“好在距离9月到11月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提前让它们互相之间熟悉一些，培养培养感情！” 　　项云端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他自己编排好的表格，喃喃自语。 　　当然了，这些都是培育普通警犬的计划，至于他之前一直念念不忘的超级警犬计划，不在此列，那个还需要慢慢的挑选，倒是不着急。 　　“叶小山！”项云端对着外面大喊一声。 　　“到！” 　　很快，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从外面跑了进来，这少年身材瘦小，不过眼神看上去很是有一股子机灵劲，正是叶小峰的弟弟。 　　因为这家伙年纪比较小的原因，虽然接了他哥的班，但项云端目前还没有给其安排训练任务，只是让其跟在自己身边，当个小跑腿，类似秘书加通讯员的角色。 　　当然了，以他现在的级别，肯定是不能配秘书的，更别说通讯员了。 　　“小山啊，这是我画的犬笼图样，上面具体的要求都写出来了，你将这个拿去给沈勇，让他跑一趟轧钢厂，让轧钢厂将这些笼子都做出来！”项云端对着叶小山说道。 　　既然要提前培养感情，那婚房肯定要准备好，不过毕竟互相之间还不熟悉，所以他制定的笼子，都是在中间有隔断的那种，防止它们之间互相打架，所以这个笼子大概类似于标间而不是大床房。 　　等它们互相之间熟悉了之后，再把中间的隔断给去掉，变成大床房。 　　“是，我这就去找沈队长！”叶小山接过项云端的图纸，很快离开。 　　别看这家伙人小，书还是念的不错的，可惜现在他们家的情况，只能让他接班了，要不然，大概率能上个中专的。 　　好在他进来是有编制的，不是临时工，也算不错了，毕竟就前途来说，哪怕中专毕业，找个工作也未必就比现在好。 　　叶小山离开没多大一会儿，办公室又进来一个人，是宋老瘸。 　　“主任，有个问题，我得跟你说一下，那些狼，都不吃东西啊！”宋老瘸进来之后，废话一句没有，直接讲问题。 　　“你给喂的什么？”项云端问道。 　　“先是喂的特制狗粮，不吃，后来我又去食堂找了点熬汤剩下的猪骨、羊骨、牛骨什么的，没想到这些畜生还是不吃，难不成，真的喂肉啊？”宋老瘸有些肉疼的说道。 　　“肉是肯定要喂的，狼毕竟是肉食性动物，但不吃狗粮和骨头……这样吧，你先不要管那些狼了，饿几天再说！ 　　这些狼都是被我们强行抓来的，估计这几天警惕心比较重，比较敏感，就算是有肉，也未必会吃，先等等吧！”项云端说道。 　　这倒是让他想起了穿越前在网上看到的可可西里网红狼的段子，不吃那是还不饿，等饿了你看它吃不吃，别说肉和骨头了，蛋黄派和淀粉肠都大口大口吃。 　　其实，基地现在使用的狗粮，已经更新换代了一次了，最开始的时候，项云端就是往里面加点儿猪血，主要是麸糠。 　　现在除了猪血和麸糠之外，还加了不少骨泥和肉泥，当然，肉泥大多都是内脏，不过这也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是管理中心成立之后的事情，毕竟有市局的支持，经费也比以前多了一些，吃的自然就好了。 　　“得嘞，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只管干，至于怎么干，你这个主任说了算！”宋老瘸难得的开了一句玩笑，然后也不等项云端再多说，背着手晃了出去。 　　“铛铛铛！” 　　等宋老瘸出去没多久，没想到又有人过来，还很礼貌的敲了敲门。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敲门就是个礼貌问题，项云端一抬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厂办主任刘红达，另外还有一人，项云端不太熟，但也认识，是运输队的队长吴越起。 　　“哎哟，刘主任、吴队长，什么风将你们两位吹过来了，快请进！”项云端起身，顺手给两人倒了一杯茶。 　　两人接过茶，寒暄了几句，这才说起正事。 　　先开口的是刘红达：“项主任，有件麻烦事，你要帮忙啊！” 　　刘红达说的很客气。 　　“什么事？”项云端问道。 　　“就是你们警犬基地的那些狼啊！” 　　刘红达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些狼从进来，已经两三天了，时不时的就要狼嚎一阵，生产科那边都跟我反应了，说是圈里那些猪啊、羊啊、牛啊之类的，都受惊了，特别是羊，已经被吓死了好几只了，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啊！” 　　“啊？” 　　项云端一愣，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他现在已经不算屠宰厂的人了，所以基本上都是呆在训练场这边，不去其它地方。 　　不过刘红达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啊。 　　“刘主任，这吓死就吓死了呗，反正都是要杀的，这不还省事了吗？”项云端说道。 　　“项主任，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如果只是吓死，那倒简单了，可问题是，那这吓不死的，都会受惊，变得特别敏感、狂躁，在圈里跑过来跑过去的，容易制造混乱啊！ 　　你想想，这万一要是一个没看好，全都跑出来了，可怎么办？特别是牛啊驴啊那些大家伙，一旦发飙，可是很危险的啊！”刘红达苦着脸说道。 　　虽然他级别比项云端高，虽然项云端现在和他都不是一个系统的人，互相之间也管不上，但他表现的还是很客气。 　　没办法，谁让项云端现在可是大名人呐！ 　　黑市行动之后，经过报纸报道，项云端可算是出名了，再加上市局那边对项云端很看重，年纪轻轻就已经半只脚跨进正科级的大门了，这样的人，他刘红达实在不愿意得罪。 　　“你的意思是？”项云端问道。 　　这件事严格来说，责任在他，问题是，他现在也想不出解决办法啊。 　　“是不是，给这些狼换个地方？实在不行，就弄个嘴箍之类的东西，给戴上，不能再让这些狼胡乱嚎叫了，要不然，要出大事啊！”刘红达说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要不就……” 　　“叮铃铃！” 　　项云端话还没有说完，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项云端抓起电话问道。 　　“什么？这么巧？啊，没事没事，我知道了，行，立刻开始准备！” 　　电话那头的人，是方景林，说的事还真巧了，是告诉他，新的基地已经基本上建好了，让他找个时间搬过去！ 　　这对项云端来说，简直就是想瞌睡送枕头了，这边他还正想着实在不行，就只能像刘红达说的那样，给那二十只狼带上口笼了，没想到方景林那边就让他搬家。 　　“好了，局里给我们管理中心准备的新地方，已经建设完成了，我们警犬基地马上就搬走，刘主任，这下你不用担心了！”项云端将电话里的事和刘红达说了一下。 　　“啊？这……我真不是要赶你们走啊，你看……真不是那个意思！”刘红达有些尴尬的说道。 　　项云端摆摆手，说道：“刘主任，我这也有一件事情得你帮忙才行啊！” 　　“什么事？”刘红达问道。 　　“得给我们管理中心调一批动物内脏过来，你也知道，那些狼可都是要吃肉的，狗粮只能慢慢适应，不可能一下子就让其直接吃狗粮的！”项云端说道。 　　其实，按照狗粮的成分来说，真要逼着狼吃，估计也就吃了，不过，那胃估计不太能适应，别到时候营养跟不上或者直接生病了，那可就不好了。 　　毕竟这批狼是拿来繁育的，身体要是弄坏了，会影响繁育大事的，那到时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好在只有二十只狼，狗粮搭配纯内脏，应该也消耗不了太多。 　　主要是，他心理上有点儿过意不去，毕竟，大灾之年，人都吃不好，还给狼吃肉，实在有些过分啦！ 　　这简直比他天天吃鲤鱼焙面还要过分！ 　　“这没问题，管理中心毕竟也有屠宰厂一份啊，当初三家联合成立管理中心的时候，可是有过分工的，虽然你们要搬走了，但该有的支持我们屠宰厂也不会少啊！”刘红达说道。 　　“那就多谢刘主任了！” 　　项云端见事情完美解决，这才看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运输队长吴越起，问道：“吴队长，您找我是？” 　　因为弟弟在运输队当驾驶员学徒的关系，他也去过运输队几次，所以对吴越起不陌生。 　　不过两人之前一直都是点头之交，话都没说过几句，不知道这人这会儿来找他，有什么事情？ 第192章 吴越起的问题 　　办公室。 　　吴越起见项云端问起自己，他没有直接说事，而是看向一旁的刘红达。 　　“怎么？什么事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项云端有些好奇的问道。 　　“项主任，是这么回事，哎呀……今天这事，说起来都挺不好意思的，实在是……”刘红达面露难色，看上去有些尴尬。 　　“刘主任就不要客气了，有什么事就说吧，要是没有，那我这事还多着呢！”项云端说道。 　　“那我就说了！” 　　刘红达这才一咬牙说了起来：“是这么回事，前段时间，我不是和你说过房子的事情嘛，当时你觉得有点麻烦，所以不想搬家，依旧住在现在的房子里。 　　这不，吴队长听说了这件事，就想过来问一问你，既然你不愿意搬家，那你在区局的那套房子，是不是能够和他调换一下？” 　　“房子？” 　　项云端很快反应过来，原来是为这件事而来的，而且看样子是吴越起的主意。 　　只不过那一处房子距离有些远，已经出了安定门了，在地坛公园那边，和平里街道，这要放后世，都出二环了，在这个年代，这就已经算是出城了，叫近郊。 　　什么？你说屠宰厂还有很多工人没分到房子？ 　　说起房子，项云端现在是区局的人，按理来说，自然是不能够再占据屠宰厂的房子了，毕竟他现在连组织关系都已经到了区局，完完全全和屠宰厂没什么关系了。 　　那也不关他刘红达的事啊，反正他已经分到房子了，至于没分到的人，排队等着呗。 　　事实上，他刚调到区局的时候，方景林就问过他这个问题，区局那边也给他安排了房子，而且比四合院那间房子还稍微大一点儿，毕竟他级别提升了。 　　四合院那套房子，早在他进入区局的时候，其实就应该腾出来的。 　　南锣这个地方可太好了，项云端不是准备等将来开个私房菜馆嘛，到时候还要让傻柱当厨师呢，这私房菜馆肯定得找個好地方啊，所以他就相中了现在住的这个四合院，等将来想办法从院子里的其他人手上将四合院整体买下来，改造成私房菜馆，应该问题不大。 　　因为这一回聊天，项云端才意识到自己霸占房子的行为有多么的可耻，他赶紧找了方景林，问区局分给他的那间房子还在不在，方景林告诉他还在。 　　他不愿意搬走，虽然不合情理，但刘红达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方景林倒是答应了，然后项云端就将这件事和刘红达说了。 　　反正房子已经换了，刘红达为什么不安排人去住，那就和他项云端没有关系了，所以这么长时间，一直也没有再问过这件事。 　　项云端一是嫌远，二是嫌搬家麻烦，三呢，他对位于南锣鼓巷的这座四合院有点想法，所以就没有搬走。 　　“项主任，伱还不知道吧，你在和平里那间房子，已经有人住进去了！”刘红达说道。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刘红达虽然知道了这件事，但却一直没有安排人去住那一间房子。 　　“换房子？你直接办就行了，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项云端对着刘红达说道。 　　项云端刚开始没想到这一层，算是当了一回恶人，不过后来有一次和弟弟聊天，项云龙又说起了房子的问题，毕竟他现在还租房子住呢。 　　反正项云端占的是公家的房子，又不是他刘红达的，犯不上因为这个和项云端交恶啊。 　　毕竟项云端离开屠宰厂去区局，这是高升了，刘红达这个面子肯定是要卖的，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那房子一直不安排人住，或许就是等着像吴越起这样有点儿身份的人呢。 　　没想到今天这家伙又说起这话，不过看看旁边的吴队长，项云端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项云端又和方景林商量了一下，能不能做个交换，将区局准备的那间房子让给屠宰厂的人住。 　　“嗯？不会吧？方局当时说那间房子是留给我的啊？” 　　项云端有些奇怪，不过刘红达和吴越起既然能找过来，那大概率是房子真有人住了，说着话，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拨给方景林，一边打电话一边问道：“吴队长你不是有房子吗？怎么想起我那一间房了？” 　　吴越起刚想要说话，不过电话已经打通了，电话里项云端已经和方景林沟通了起来。 　　很快，说了几句话，项云端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因，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 　　放下电话，项云端看了吴越起一眼，问道：“吴队长这消息倒是很灵通啊，想住楼房去？” 　　原来，刚才在电话里，方景林告诉他，局里的家属楼已经盖好了，马上就可以入住，方景林还说，特意给项云端留了一套，面积不大，只有五十八平而已。 　　只不过这几天方景林那边也有些忙，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这件事，既然给他留了新房子，那原来在和平里那一间房子，自然就安排给局里其他人了。 　　自从去年陶小也他们报社报道了房子紧张的事情，并且有专家提议搞筒子楼之后，其实有些情况比较好，或者说能耐比较大的工厂、单位，已经开始搞了。 　　区局就是那个时候搞的，这快一年的时间了，房子盖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房子虽然盖好了，但也只是够一小部分人入住而已，不可能全部人都住进去，所以依旧有很多人还要住以前的大杂院。 　　可想而知这个新房子的竞争会有多么的激烈，前几年有句俏皮话，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授衔时”啊。 　　虽然说，房子这个事肯定没有那个事情影响大，但到底是待遇问题，很多人未必是看重房子，而是看重面子，毕竟，咱俩情况差不多，凭什么你住新房子我住大杂院？ 　　所以，别看给他那一套房子只有五十八平，就这，方景林也是废了好大劲的。 　　分房子这个事情，很麻烦的，按理来说，应该按照工作时间长短来分，工龄越大的，自然应该先入住。 　　但问题是，应该分多大的房子，是按照级别来的，不可能说一个行政24级的给你分一套一百平的房子。 　　这就导致，有些房子明明空着，但就是因为级别不够住不进去人。 　　“我爱人的外甥在你们区局工作，我也是听他说的！” 　　吴越起解释了一下，然后又有些吃惊的问道：“项主任你还不知道这个事情？” 　　刚才打电话的内容，他可是听见了，项云端在打电话之前，好像不知道区局分新房子的事情。 　　这件事已经有好快两周时间了，吴越起看项云端这段时间还一直住在四合院，以为项云端不愿意搬去新房子，所以才求着刘红达过来，想要说说情，将项云端那套房子换给他住。 　　现在看来，怕是没有什么戏了，毕竟新房子，谁不愿意住？他之前还奇怪，项云端为什么不搬去新房子？原来是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过，就在吴越起有些失望的时候，项云端却说了一句让他有些意外的话：“吴队长，我刚才问了一下，区局那边给我安排的新房子，只有五十八平，你确定要过去？” 　　“嗯？项主任你不搬过去吗？”吴越起惊讶的说道，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又补充道：“去，五十八平就五十八平，我换了！” 　　吴越起可是正科级，住五十八平的房子，肯定是太小了，别说正科了，副科都不止五十八平。 　　方景林给项云端争取的新房子之所以这么小，一方面是因为新房太抢手了，另外一方面，楼房毕竟和平房不一样，分楼房肯定不可能像分平房那么分的。 　　如果分平房的话，一般副处就能够分到独门独院的小三合院，但楼房基本上一百平就顶天了。 　　见吴越起这么干脆，项云端惊讶的同时，也有些理解。 　　一方面，现在分楼房，面子上可是大大的好看的，这也算是一种待遇。 　　另外一方面，刚才在电话里的项云端还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新房子要集中供暖了。 　　暖气，后世北方人可能已经司空见惯了，但在这个年代，可绝对是顶好的待遇了，其实，一直到八十年代，暖气才算是真正在北方城市普及开来，现在这个年代虽然有，但很少，而且大多数都是使用小锅炉供暖。 　　而区局的这个新房子之所以会采用集中供暖的模式，那是因为，在苏盟援助过来的专家的帮助下，四九城第一热电厂终于要投入使用了，虽然仅仅只是第一期项目完工，但因为管线恰好经过区局的家属区，或者说当初家属区选址的时候，特意挑了地方，所以才能第一时间享受到集中供暖。 　　之前的供暖，其实说不上集中，因为都是手工烧锅炉，而且因为锅炉都比较小，一个锅炉也供不了多少平米，都是在重点地方烧一烧罢了。 　　比如有些招待所，单独拥有一个锅炉，只供招待所的暖气。 　　大概情况其实就类似于公共澡堂。 　　而且，烧锅炉也是个力气活，很费人，所以城里冬天供暖的地方不多。 　　而热电厂就不一样了，所谓热电厂，其实是火电厂的一种，主要是利用发电产生的热水经过再加热后，用来供暖。 　　这也是苏盟那边普遍采用的供暖方式，毕竟要说对供暖的需求，苏盟那边才是正的大，有需求，技术和经验上自然就比较先进。 　　不过，这对于项云端来说，也不算是什么有吸引力的东西。 　　所以，虽然新房在其他人看来非常好，但他并不打算去住。 　　那房子算是第一代筒子楼，设计使用年限只有二十年，可想而知质量会怎么样了。 　　有暖气是优点，但对于项云端来说，就不那么看重了，他身体经过强化，冬天不怎么怕冷，夏天不怎么怕热，再加上冬天有炉子，晚上睡觉也不觉得冷。 　　而且筒子楼有一个项云端难以忍受的缺点，那就是，筒子楼的垃圾桶都是直接和房子连在一起的，虽然扔垃圾的时候很方便，但一到夏天，那个味道，简直比住厕所旁边还难闻，关键是苍蝇蚊子老鼠臭虫蛆什么的，闻着味就过来了，很不卫生。 　　所以项云端还是决定住四合院。 　　而且，真想住楼房的话，也不是不行，陶小也现在调央广了，那边也在盖楼，到时候让陶小也申请一套，冬天也能过去住一住。 　　其实，他这种情况，真不缺房子，岳父岳母都是有级别的人，大舅哥和大姨子也是各自单位的翘楚，分房自然不在话下。 　　老岳父现在又调回来了，以他的级别，到时候房子肯定宽敞，不行的话，时不时跟陶小也回娘家住几天也是可以的啊，而且还省了做饭的功夫，丈母娘的厨艺也是不错的。 　　“行吧，你愿意换，那我等过两天再问问方局吧，毕竟你也知道，这个新房现在很抢手，想要住进去，可不容易啊！”项云端点了点头说道。 　　他这个理由也是很充分，毕竟，房子紧张，如果是项云端住的话，那方景林愿意争一争，可要是别人住，那可就未必了。 　　虽然区局欠屠宰厂一间房子，但欠的是大杂院的房子，不是楼房，项云端不住，区局那边完全可以给屠宰厂这边另找个大杂院的房子。 　　楼房毕竟是稀缺资源。 　　“那……” 　　吴越起张了张嘴，想要说“那你现在赶紧给方局长打电话啊，你刚才不是打了吗？”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红达拽了一下胳膊，打断了。 　　到底是厂办主任，论琢磨心思，高了吴越起不止一个档次。 　　“项主任，我听说你弟弟前几天找对象了，这是准备结婚了吧，你弟弟现在还是租房子住？这结了婚可就是两个人了，还要孩子，这租房子住可不方便啊！”刘红达所有所指的说道。 　　“哈哈，刘主任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惜啊，厂里的空房子太紧张了，他又是个学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分到大一点儿的房子！”项云端看似感慨的说道。 　　他为什么不现在就给方景林打电话？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别看楼房只有五十八平，他项云端看不上，可有的是人看得上啊，吴越起既然找上门来了，那应该也有准备才对。 　　刘红达见项云端没否认，眼睛一亮，自然明白，他这是猜对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他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吴越起，说道：“说起项主任的弟弟，他可是你们运输队的，你这个队长，一定很熟悉吧，项主任的弟弟在你们运输队，表现怎么样？” 　　“啊？啊！好！项云龙同志的表现实在是好，进步特别快，而且特别努力，我看，用不了多久，就能转正了！”吴越起说道。 　　“优秀的同志，还是应该多鼓励，该加担子的时候，也要加担子，当然了，后勤工作也该做好，就比如，这个房子问题，你说是不是？”刘红达点拨道。 第193章 亲家见面 　　吴越起既然要换房子，那厂里分给他现在住的房子，肯定是要腾出来的，不可能说他一个人占两处房子。 　　等他搬去新房子后，这空出来的房子，肯定是要分给厂里那些还没有分到房的工人的。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点小小的可操作的地方，那就是，吴越起因为是正科级干部，他住的房子空间自然大，而且是一间正房带一间耳房，这种规格的房子，一般工人肯定是分不到的，不符合标准。 　　就像之前区局给项云端在和平里安排的那间房子一样，空间也比较大，刘红达就是以这个为借口，才硬是没有将房子分出去。 　　当然了，如果一心想分，肯定是有办法的。 　　虽然普通工人不符合标准，但完全可以将房子分开，分给两人甚至三人来住。 　　毕竟厂子里也是有很多单身汉的，完全可以将房子改成双人间或三人间。 　　“项云龙同志进厂也有一年时间了，工作刻苦，学习勤奋，而且经常主动加班，我想，这样表现出色的同志，分一间房子，肯定是没有异议的！”吴越起说道。 　　他毕竟是运输队的队长，在关于运输队的人员分房子的事情上，他的推荐还是有点儿作用的。 　　更何况，分房子是后勤处在管，而刘红达正好分管后勤，他今天既然帮着吴越起来拉关系，自然是向着吴越起的，这种事情，当然不会从中作梗。 　　项云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就只能说到这里了。 　　虽然刚才的事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但该表示还得表示啊。 　　别看这警犬基地像是个草台班子，但东西确实不少，抛开那么多警犬和狼不说，很多的训练设施能搬走的，肯定也要搬过去的，还有像搭建犬舍的木板、牛毛毡、警犬吃饭喝水的盆子等等，零零碎碎的，都要搬走。 　　而且很多警犬基地的东西，留在屠宰厂也没有用，当然要弄走。 　　这年头各种物资也不宽裕，哪怕是一块砖头一片瓦，也没有浪费的道理。 　　他毕竟也是有对象的人了，等年龄一到就要结婚，合住的房子肯定是不方便的。 　　听见要搬家，包括沈勇在内的其他基地的同事都是很高兴的，毕竟新的管理中心更大，设施更强，看上去也更加的正规，大家肯定都喜欢。 　　赶紧干完了活，他下班还有重要事情呢。 　　“得嘞，刚才的电话两位也听到了，我这还得搬家呢，管理中心的新基地已经好了，方局那边让我赶紧搬过去，主要是狼嚎的问题得赶紧解决，两位要是没有其它事情，就请回吧！”见事情谈完，项云端也不再磨叽，对着刘红达和吴越起说道。 　　在这种热烈的工作氛围之下，再加上有吴越起调过来的卡车，所以搬家的动作很快，等到下午下班的时间，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整个基地的搬迁。 　　我父母今天要过来，明天家里人准备和我对象那边的家人见个面，也算是订婚了，所以我得早点儿走！” 　　“哈哈哈，放心吧，喜糖肯定少不了你的，行了，我先走了！” 　　沈勇拍了拍胸脯，然后又笑呵呵的说道：“主任，这什么时候吃你的喜糖啊，到时候可别悄悄的就将事情给办了！” 　　“那间正房，有点儿大，一个人住有难度，可能要改成双人间或者三人间，不过，旁边那间耳房，一个人住肯定没问题！”刘红达说道。 　　项云龙毕竟只是個学徒，能分到一间房已经很不错了，耳房虽然小了一点，至少不用和别的工友合住啊。 　　“你盯着点，让同志们加加班，别的先不管，将犬舍搭起来。 　　“项主任，既然警犬基地要搬家，那我调几辆车过来，要是让你们肩扛手提的，那可不容易，还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去呢。”刘红达赶紧说道，这可是他表现的机会。 　　项云端说着，骑上三挎子，准备去汽车站接人。 　　“那就麻烦吴队长了，还别说，这基地要搬走的东西还真不少！”项云端也不拒绝。 　　“主任放心，这里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项云端看了看时间，感觉父母差不多应该快到了，便准备下班，他今天确实有事，还挺重要，所以管理中心这边，只能交代给沈勇了，也不知道另外那位副主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位。 　　今天是周六，明天周末不上班，所以两家人见面的时间就定在了明天。 　　“大哥，这边！” 　　项云端到汽车站的时候，家里人已经到了，一家人全部出动，不仅父母来了，爷爷也来了，云杰和云瑾自然不用多说。 　　“爹、娘、爷爷，你们到多久了？”项云端打招呼道。 　　“没多久，也就不到半个钟头，出发的早，怕没有车了。 　　一家人都显得非常高兴，就是项传宗和梁红花显得有些拘谨，毕竟明天这可是大事情，关键是这亲家的情况不一般，生怕明天见面的时候出什么差错，再让人瞧不起了。 　　项云端自然非常理解父母的心情，毕竟半辈子都在村子里呆着，也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大世面，紧张是正常的，他赶紧宽慰父母：“爹、娘，你们不用担心，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小也家里人我都见过了，没什么怪毛病，就吃顿饭而已！” 　　正说着话，项云龙也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他骑的自行车正是项云端以前骑的那辆。 　　明天可不光有项云端的事情，还有项云龙的事情。 　　那天经过阎埠贵的介绍，项云龙和于丽也见过面了，双方觉得可以谈一谈，这段时间下来，也算是郎有情妾有意了，虽然年纪还不到领证的时间，不过现在这年代，大家的观念里，对于领证也不是很在意。 　　所以项云龙和于丽决定，先订婚，等后面到年龄了再领证。 　　这不，明天上午，项家一家人先和陶家一家人见面，下午再和于家一家人见面。 　　也好，两件事一块儿就办了，而且在大家眼里，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走，先去洗个澡，剪个头发，然后再去百货大楼买点儿衣服！”项云端安排道。 　　梁红花一听这个，赶紧拉住项云端，主要是害怕花钱。 　　不过这个时候老爷子发话了：“这个钱得花，咱们这个样子，是得好好收拾收拾，老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收拾好点儿，明天也让亲家高看一眼！” 　　这道理梁红花自然是懂的，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出发！” 　　项云端将弟弟云杰架在摩托车前面的油箱上，后面坐着爷爷，三挎子的车斗里坐着母亲和妹妹云瑾。 　　至于老爹，自然是由项云龙骑着自行车带着。 　　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往前门而去。 　　到了前门，找了一家大澡堂子，然后洗澡、搓澡、推拿、理发一起完成。 　　这大澡堂子的搓澡师傅水平那是真的高，一套下来，里里外外就两个字，通透！ 　　等洗完了澡，又奔王府井百货大楼而去，这地方五五年开业，可谓是轰动全城，哪怕三四年过去了，还是非常热闹，几乎每天都爆满。 　　这会儿哪怕已经晚上七八点钟了，人还是非常多，毕竟明天不用上班，就算不买东西，也有很多人愿意过来逛一逛。 　　毕竟百货大楼可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地方，那就是，它是可以在全国采购货物的，这在计划时代，只此一家，绝无分号。 　　所以，在百货大楼里，经常可以见到来自天南海北的东西，喜欢看新鲜的人，当然愿意经常来这里逛一逛。 　　“大哥，糖，我要吃糖！” 　　一家人进了百货大楼，立刻被迷了眼，这里的东西，简直太多了，父母他们一直在乡下，哪里见过这阵势？ 　　就算是项云端，也同样是非常好奇的，主要是这个年代的很多产品，会让他有一种看古董一样的新鲜感。 　　逛了好一会儿，一直在项云端怀里没有说话的云瑾，突然指着一个柜台喊了起来。 　　小东西也是可怜，百货大楼里这么多东西，能吃的也不少，但云瑾只认识糖。 　　“同志，这个奶糖给我来半斤！”项云端指了指柜台上的大白兔奶糖说道，同时取出票和钱。 　　家里人这回全家出动进城，他可是从别人那里淘换了不少票的，糖票自然也有。 　　大白兔奶糖是今年刚刚上市的产品，因为这是魔都冠生园的产品，所以在四九城，只有百货大楼有卖，其它地方都没有。 　　其实，国产奶糖很早就有了，只不过原来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ABC米老鼠糖”，只不过解放后，因为米老鼠是外国形象，所以才将这个名字舍弃掉了。 　　“得嘞，半斤奶糖，五毛二！”售货员是个中年男子，很麻利的将奶糖用纸包好，说着话，还特意从里面取了一颗递给云瑾。 　　“哎哟，师傅你这手艺可以啊，一抓就准，真是一点儿也不差啊！”项云端接过糖果，有些惊讶的说道。 　　他可是看着呢，刚才这位师傅就只抓了一把，放在称上，不多不少，正好就是半斤，这可真是神了。 　　“这位可是张秉贵张师傅，号称称糖一抓准、算账一口清呐！”旁边有个女售货员笑着说道。 　　一听这个，项云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位，他好像记得，前世小时候上学，还有关于这位的课文呢，而且后世百货大楼门口，还有这位的铜像，某位大领导给题的字，说起百货大楼，这位算是标志性人物了。 　　离开卖糖的柜台，一家人又转了转，主要是买衣服。 　　现在这年代，很多人的衣服都是自己买布料回家做，不过成衣也是有的。 　　好在现在是夏天，买衣服方便多了。 　　没用多久，项云端就给全家人换上了新衣服，这么一打扮，看上去果然精神了许多。 　　逛完了百货大楼，项云端又带家人去鸿宾楼吃了一顿，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好在房子还算大，他除了厢房还有一间耳房，项云杰跟着项云龙去了北锣鼓巷，云瑾和老娘住耳房，剩下他们爷孙三个住厢房。 　　一夜无话。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了一个大早，梁红花忙活了一桌早饭，吃完之后，项云端又带着家人出门去公园、景点之类的地方逛了逛，快中午的时候，才往前门饭店走去。 　　这次双方家长见面，去谁家里都不合适，再加上人比较多，所以就专门挑了个饭店。 　　这个前门饭店，后世叫前门建国饭店，此时才开业不过两三年而已，算是个新地方，而且档次算得上是非常高的，有时候宴请外宾也在这个地方。 　　项云端已经提前定了包厢，其实也是托了老泰山的关系，要不然，他还真定不到包厢。 　　不过，今天这一顿，肯定是他请的。 　　他们一家人到的时候，陶家人还没有到，主要也是他稍微提前了一下，没到约定时间。 　　“爹、娘，你们先在包间等一等，我去外面迎接一下！”项云端说着，转身又下了楼，毕竟是准女婿，肯定是要迎接一下的。 　　十一点刚过，两辆汽车出现在饭店门口，一辆伏尔加小轿车，一辆嘎斯吉普车。 　　然后项云端就看见陶家人从汽车上走了下来。 　　汽车这东西，如果出现在其它地方，可能还真有点儿显眼，不过在前门饭店这里，倒显得比较寻常。 　　“伯父、伯母！”项云端赶紧上前打招呼。 　　准岳父名叫陶行伟，他前几天已经见过了，本以为这个级别的人，特别是中年人身上气势应该很重，但陶行伟却给人一种很浓的书卷气，好像是一位大学教授，最关键的是，陶行伟人还长的俊，估计年轻的时候，还能称得上一句奶油小生呐，也难怪能生出陶敏真和陶小也这么漂亮的女儿，看来也不全是丈母娘的功劳啊。 　　“云哥，这是我爷爷奶奶！” 　　陶小也从后面的吉普车上下来，跑到前面的小轿车前，将后门打开，从里面搀扶出两位老人。 　　“爷爷好！奶奶好！我叫项云端，是小也的对象！”项云端赶紧问好。 　　陶小也的爷爷奶奶他还是第一次见。 　　“好！好！小伙子伱也好！”一头银发的老奶奶打量了一番项云端，笑呵呵的说道。 　　至于旁边陶小也的爷爷，带着一副墨镜，手里抓着拐杖，嘴里喊着：“哪儿呢？小伙子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 　　项云端正疑惑，旁边陶小也靠近他耳边说道：“我爷爷眼睛不行了，基本上看不见了！” 　　“原来如此！” 　　项云端赶紧上前，将老人的手臂搀扶上，顺便靠近让老头看了看。 　　“爸、妈，我们先上去吧，这饭店门口，别堵着人家！”陶行伟开口说道。 　　随后，一行人包括陶敏真和陶小珉在内，全都往包厢而去。 第194章 导盲犬 　　“眼睛看不见了？” 　　一行人上楼的时候，项云端和陶小也一左一右的搀扶着陶小也的爷爷，不过他脑海里突然因为这个画面，闪过一丝导盲犬的想法。 　　这个年代，导盲犬的概念似乎在国内还没有，或者说没什么人注意到。 　　但盲人的数量却未必比后来少，只不过，大家都还连真正的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好，自然而然的，对于残疾人士的照顾和重视程度也和后世没法比。 　　不过，项云端倒是觉得，训练导盲犬，或许可以成为自己以后工作的另外一个重要内容。 　　不管怎么说，对于导盲犬来说，是有市场需求的。 　　导盲犬和警犬一样，都是工作犬种非常重要的一种，而且相比警犬，导盲犬更加的难以训练，就哪怕是到了后世，合格的导盲犬数量依旧是非常的稀有，相比起那么多的需要导盲犬帮助的盲人数量来说，导盲犬的数量就太少了，比例低到几乎可以忽略。 　　“我现在在培育一种新的警犬犬种，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同时培育一种适合导盲犬工作的导盲犬犬种？” 　　项云端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 　　当然，导盲犬的灵性或者说智商，肯定要比较高才行，如果智商太低，在实际操作过程中，面临的很多问题都是没有办法处理的。 　　项云端随口说道。 　　这会儿可不是聊导盲犬的时候，而且，这目前还只是个想法，没必要多说，等他回去之后试一试，先训练出一只导盲犬来，到时候送给陶小也的爷爷，这也算是一个小惊喜了。 　　当然，对于导盲犬来说，最大的需求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情绪稳定。 　　对于导盲犬的工作内容来说，其对于犬种的素质要求和警犬自然是不同的，不仅不同，实际上差别还是相当的大。 　　“想什么呢？” 　　别说引入狼血了，哪怕是以田园犬来说，也必须要挑选那些性格温顺的狗才行，像那种用来打猎的猎犬肯定是不行的，最好是看家护院的狗。 　　而导盲犬，同样也没有什么专门的导盲犬品种，国外的导盲犬大多以拉布拉多、金毛、和德牧为主，其中拉布拉多的数量又是最多的，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拉布拉多的性格要更加的温和。 　　他毕竟是有金手指的人，根据工作需求来定向培育合适的犬种，这并不难。 　　“以田园犬为蓝本，培育出一种专门用来承担导盲工作的犬种？”项云端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虽然哪怕到后世，也没有专门的导盲犬犬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能有这个想法了，事实上，越是没有，他才越应该干，毕竟市场需求是非常庞大的。 　　而以田园犬的性格来说，其实是非常适配导盲犬的工作要求的，当然了，肯定还是要进行一番定向选育工作的，但这一点难不倒他项云端。 　　当然了，灵性高这一点，对于所有的工作犬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品质。 　　“伯父、伯母，爹、娘，我来介绍一下！” 　　培育警犬犬种，他需要引入野狼的血统，但培育导盲犬犬种，就肯定不行了，毕竟狼血中的野性基因，实在是有些不稳定，特别是对于要彻底融入人类社会生活的导盲犬来说，不可控因素太吓人了。 　　导盲犬工作的环境，实际上比警犬要更加复杂，毕竟警犬很多时候都是有人指挥的，它只需要按照人的要求去完成任务就可以了，但导盲犬不一样，某种程度上来说，导盲犬是在指挥人，所以，很多时候，导盲犬需要自己做出判断，下一步该怎么做！ 　　所以，性格太敏感的狗，肯定不能当导盲犬，而兴奋度比较高的狗，自然也是无法胜任这个工作的。 　　其实，严格来说，并没有什么专门的警犬犬种，就像大名鼎鼎的德牧，人家本来是牧羊犬，只不过经过后来的选育工作，才渐渐的在警犬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项云端推门，将陶家人全都让进包厢之中，然后赶紧开始介绍。 　　“没什么，就是有些紧张！” 　　就在项云端想的入神的时候，陶小也突然推了他一下，将他的思维打断，原来，众人已经来到了包厢的门口。 　　警犬需要有比较出色的攻击能力，这个导盲犬不需要，警犬需要较强的兴奋度和敏感度，这个导盲犬同样不需要，另外，警犬还需要很强的嗅觉能力，这个导盲犬也没有要求，相比于嗅觉，导盲犬显然更加需要视觉。 　　“哈哈哈，亲家公、亲家母，恕罪恕罪，我们来晚了！按理来说，我们住的近，你们住的远，应该我们先到才对，实在是不应该！” 　　项云端介绍完，陶行伟哈哈一笑，第一个开口说道。 　　“不晚不晚，我们也是才刚到，今天是两个孩子订婚的日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还这么客气干什么，谁迟谁早都不重要！”项传宗同样笑着说道。 　　项云端瞅了自己老爹一眼，看得出来，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此刻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坐！都快坐！” 　　开场白说完之后，两方人互相邀请着坐下，然后各自又和双方的老人打过招呼。 　　“葱香豉油鸡、京葱烧辽参、软炸虾球、宫保鸡丁、瑶柱三丝鱼肚羹、捞汁海蜇、鱼头泡饼、豆瓣干烧大黄鱼……” 　　项云端开始点菜。 　　前门饭店虽然才开业没几年，但里面的厨师手艺却觉得称得上顶尖，主营的菜品种类、口味都非常丰富，听说有川菜大师、淮扬菜大师和鲁菜大师坐镇，所以菜品里也是兼具三家之长。 　　这种顶尖的地方，项云端也是第一次来，自然也没有客气，早在决定今天来这里吃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出血的准备。 　　好在他现在一个月八十多块的工资，还是能在这里吃得起的，又不是天天来吃，正好今天人也多，可以多点一些特色菜，尝尝味道，要是觉得好吃，回去也可以和傻柱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复制出来。 　　陶行伟一直在观察项云端，女儿挑的这个女婿，他就前几天见了一面而已，具体这个女婿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也不知道。 　　不过梅芝华倒是没少在他耳边念叨，简直快要将项云端夸上天了，此刻看着项云端点菜的样子，倒是还行，至少没什么小家子气。 　　像前门饭店这种地方，陶行伟也不觉得项云端之前来过，但第一次面对这种高档场所，项云端却表现的非常镇定，或者说轻松，反正一点儿紧张的感觉都看不出来。 　　要知道，一般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肯定会露怯的，只这一点，就能看出来，项云端是个大心脏，为人处事上更是显得不卑不亢，轻松自如。 　　从项云端身上，陶行伟更是看出了一种天生的当领导的气质。 　　“可以了，可以了，小项啊，今天算是家宴，也没有外人，我们随便点一点就行了，别点太多了，现在这……要珍惜食物啊！”陶行伟见项云端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赶紧开口拦道。 　　“行，那就这么多吧，我们人多，肯定不会浪费的！”项云端点头说道。 　　他可不知道，仅仅只是一个点菜的小插曲，自己就已经在老泰山心里搏得了好感。 　　他哪里有什么大心脏啊，不过是穿越前，这种场合经历的比较多罢了。 　　说起来，他记忆中，穿越前第一次进这样的高档场所，可是没少露怯的。 　　不过穿越过来之后，或许是因为自己有后世的见识，对这个时代的人，从心底里有一种优越感，所以才能显得非常自信，正是因为有这种自信，所以才慢慢的培养出了这种面对任何人、事，都能够表现的轻松自如的状态。 　　等菜的时间，项云端原本还害怕冷场，心里想了好几个话题，准备用来控场，让他没想到的是，现场的气氛倒是很融洽。 　　这就不得不称赞一声老泰山了，陶行伟之前在冀省某县当一把手，看上去并不是那种高高浮在上面的作风，这一点，从其现场引导的话题就能够看出来，或许是为了照顾项云端的父母，所以说的都是关于乡下的事情，像种地、修路、修水渠等等。 　　说这个，项云端的父母自然就不会没有话说，毕竟这些可都是他们日常都在干的事情。 　　项云端原本以为，自己这个老泰山，可是典型的知识分子类型的领导，而且又是处级干部，对于基层的事情，应该了解的不多，但看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他有些“以貌取人”了，难怪老泰山能调到四九城来，还高升了。 　　要知道，四九城可是京城，从外地入京，还升了，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很多人挣破头都挣不来的。 　　看来，老泰山也不仅仅是上面有人那么简单，自己本身也是有很大能力的，别的不说，这种踏实肯干，对基层非常了解，同时又有知识的，还是比较少的，所以，副司长怕不是老泰山的极限。 　　“哎呀，终于算是完了，我可是紧张的不行！” 　　一顿饭吃的是皆大欢喜，等回到了四合院，梁红花这才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虽然亲家的人都非常客气，但毕竟门楣差的有些大，各自的生活完全没有交集，差不多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项云端见老娘这个样子，也是有些心疼，拉着老娘的手说道：“就这一回，既然不自在，以后少接触就是了，不过，你今天下午，可是还有一场呢，可得打起精神来！” 　　下午要见于丽的家人。 　　“是啊，还有一场呢！” 　　梁红花点了点头，又感叹道：“我还是觉得乡下人好！你们弟兄两个，还偏偏都找了城里的媳妇，说，是不是故意给老娘难堪！” 　　话随如此说，不过看梁红花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怕是已经乐开花了。 　　别看梁红花现在很忐忑很拘谨的样子，项云端敢保证，只要回村子后，梁红花肯定要得瑟起来，没十天半个月的，估计显摆不完。 　　下午的见面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同样非常顺利。 　　地方是项云龙自己挑的，档次自然比不上中午的前门饭店，不过也还算不错了，反正看于丽的家人，还是很满意的。 　　当然了，再高档的地方，项云龙也请不起，毕竟这花费可是他自己出的，他学徒的工资也不高，虽然经常出差有补贴，但他平时花费也大，所以也没有攒下多少钱。 　　等忙完了这两场见面会加订婚礼，项家人又赶紧返回了乡下，毕竟大队的活也多，出来一天时间要耽误不少事呢。 　　至于项云端的结婚时间，双方商量了一下，也没请什么先生给看时间，现在也不兴那个，直接就定在了国庆，十月一，这个日子绝对好。 　　倒是项云龙和于丽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定下，准备再等等。 　　…… 　　周一，照常上班。 　　就在沈勇他们日常训练的时候，项云端却晃悠悠的来到了犬舍前，认真的察看起来。 　　昨天脑海里想到了导盲犬，所以这会儿他是准备来挑选训练对象的。 　　一般来说，无论是导盲犬还是警犬，都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不过现在显然没这个条件，想要等小狗出生，可还早着呢。 　　所以项云端就准备挑一只成年犬来训练，为了保证段时间内出效果，并且不出现意外，项云端甚至决定给这只要成为导盲犬的家伙强化一下。 　　说起这个，他现在攒的黑色气运也有不少了。 　　上次东北一行，因为强化狼獾、老虎、黑狼王的原因，黑色气运本来已经消耗殆尽了，毕竟那头老虎可是消耗了大量黑色气运的。 　　不过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这段时间，那头被强化的老虎，可是给他贡献了不少气运的，其中青色气运和金色气运也不少，黑色气运也有一些。 　　他发现，这黑色气运在野生动物上出现的几率还是很高的，反正比屠宰厂那些大肥猪出产黑色气运的几率要高的多。 　　这不，这段时间下来，已经攒也不少黑色气运了，用来强化一只导盲犬绰绰有余。 　　毕竟是要送给陶小也爷爷的，值得强化一下。 第195章 大学生报到 　　基地现在一共有一百五十来只狗，另外还有二十只狼，犬舍所占据的地方还不小呢，看上去也是蔚为壮观。 　　当然，现在这个时候，犬舍基本上称得上是十室九空，因为大多数犬都在训练场上接受训练呢。 　　因为基地的训练员有限，所以每一位训练员都被分配了好几只狗，得换着驯。 　　不过这种捉襟见肘的情况也不会持续太久的，因为崔明亮已经开始在全城的区局和派出所中选人了。 　　崔明亮通过老领导的关系，再加上在屠宰厂“慧眼识珠”，支持项云端搞了警犬训练基地，所以到了市局之后，依旧负责全市各区所的警犬相关事务。 　　按照崔明亮的想法，全市这几个区局，自然全都要成立警犬队的，不仅区局要有，就是下面那些派出所里，也要有警犬，毕竟，他现在就是负责这方面的工作的，只有将场面搞的大一点，他的重要性或者说手中掌握的权力才会更大，要不然，如果各区所都没有警犬的话，他分管啥？ 　　所以，最近崔明亮已经组织下面的人进行选拔了，等选好了人，就送到基地来参加培训，到时候基地的人就不用这么忙了。 　　看着训练场上热火朝天的景象，项云端倒没有过去，而是在犬舍之中挑选起来。 　　之前因为计划给这些警犬和野狼进行配对，他已经将这些警犬的属性全都挨个观察了一遍，因为这些狗当初是手下那些训练员挑选的，虽然有他总结的方法，但难免有些差错，挑到了不适合警犬工作的狗，毕竟别人又没有和他一样开“天眼”。 　　很快，这只原本还对项云端不怎么搭理的大黄狗，被气运强化之后，感受到身体上的变化，一双眼睛瞪的浑圆，项云端甚至从其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惊喜之色。 　　项云端招呼一声，将路灯从犬舍中放了出来。 　　“唉，怎么就给我分配到这里来了！” 　　“既然要当导盲犬，那以后就叫你路灯吧，黑夜中的一盏明灯！”项云端说道。 　　也幸好有这些淘汰下来的狗，可以让项云端在其中挑选一番，不适合培养成警犬的狗，却未必不适合培养成导盲犬，甚至，从需求上来说，这两种狗很大程度上是相反的。 　　对于如何训练导盲犬，他了解的就比较少了，毕竟，相比于警犬，导盲犬可更加的稀有，而且他知道的那些信息，大多数都是网上的，具体效果怎么样，还说不好。 　　所以现在犬舍中有一些淘汰下来的狗，这些狗是不用参加训练的，当然，也不是基地白养它们，因为这些狗是被当成警犬的玩伴的。 　　这只狗是一只非常常见的大黄狗，体型比较小，看上去可能也就四十斤左右，就静静的趴在犬舍中，眼神看上去就给人一种非常安静的感觉，哪怕是看见项云端来了，也没有什么动作，一副非常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先和路灯接触一下肯定是没有错的，相比起警犬，导盲犬显然要更加融入人类的日常生活才行。 　　警犬平时参加训练，出任务，但也不可能一直都是这种紧张的工作状态，也是需要放松的，而警犬放松的时候，就需要一些陪玩的狗，那些被淘汰下来的狗，刚好可以胜任这一项工作。 　　“走了，路灯！” 　　有这两个天赋，在项云端看来，是非常适合训练成导盲犬的，既然如此，他自然也不再犹豫，直接对着这只大黄狗开始强化起来。 　　被气运强化之后，大黄狗的灵性又提升了一个级别，看上去已经能够听懂项云端的话了，对于路灯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排斥，反而很是欣喜。 　　不过就这样一只非常普通的狗，在项云端眼里却有不一样的感觉，这只狗的灵性天赋并不是很出众，也就白银级别，但却有一個黄金级别的“处事不惊”天赋，另外还有一个黄金级别的“人类亲和”天赋。 　　看着眼前的大门两侧挂着的崭新的字牌，谭平正知道自己这是找到地方了。 　　所以，他得先认真考虑考虑，总结一下具体接下来的训练方法，然后才开始训练。 　　其实一共也就二三十只狗而已，很快，项云端就观察了一遍，他原本没有抱太大希望，还想着要是没有合适的，就找时间再去乡下搜寻一番，却没想到，这一观察，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只非常适合训练成导盲犬的家伙。 　　还不等他再有动作，大黄狗便换了一副神色，仿佛一只宠物狗一般，用狗头在他的腿边蹭来蹭去，时不时还发出呜呜的声音，欢快的跳来跳去。 　　…… 　　“×××联合管理中心暨警犬繁育培训基地！” 　　因为这些狗之前都是淘汰下来的，所以项云端也不怎么重视，只是对于其天赋性格也有一个大概印象，此刻却需要认真挑选一番。 　　谭平正哪怕已经到了地方，心里还是有些不理解，三天前，班主任找他进行谈话，说的就是毕业分配的问题，毕竟作为大学生，自然是不用担心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的问题，政府可是直接分配的。 　　但当班主任问他愿不愿意去公安战线工作的时候，他还是很懵，这个去向，他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想到啊，毕竟，他学的可是家畜家禽良种培育专业！ 　　这跟公安的工作好像完全搭啊，他去当公安能干什么？抓罪犯？没有那个能力啊。 　　不过，当班主任拿出几张报纸，并指着报纸上关于一些警犬的新闻让他看的时候，他才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将自己分配去公安战线了，原来，是为了培育一种新的犬种用来充当警犬。 　　只是，这猪和狗也不是一回事啊，本来他在学校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样能够培育出生长速度快、出肉率高、对食物要求更低的优良的猪品种呢，现在却要搞什么警犬，这以前可从来没有接触过，能干好吗？ 　　他倒不是对工作挑肥拣瘦，而是担心到了公安战线，工作却做不好，耽误了警犬事业。 　　对于他的担忧，班主任也是进行了一番鼓励，毕竟他在学校的时候，学习成绩还是非常优秀的，而且老师们都觉得他的自学能力特别强，所以在上面找到学校，表示想要一个参与警犬犬种繁育的大学生的时候，班主任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他。 　　本着“国家需要什么方向的人才，我就去研究什么方向”的精神，谭平正最终还是答应了来警犬基地工作。 　　当然了，市局那边也知道这件事有些强人所难，一般人还真不愿意过来，所以局里领导开会之后决定，将愿意过来的这位同志的级别直接定在了行政22级，一举越过了办事员，跨入科员级别。 　　“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吗？” 　　基地大门口，站岗的同志见这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像是一个大学生的小年轻站在门口踌躇不定，有些奇怪的问道。 　　“哦，同志你好，我是来报到的，这是我的介绍信，请问我应该找谁？”谭平正说着，从包里取出学校开的介绍信。 　　门岗的同志接过介绍信看了一下，发现果然是一位大学生，只是他不知道这大学生怎么来警犬基地报道了？ 　　“哦，报到的话，你去找……找我们项主任吧，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看见那棵大树了吗，大树旁边那栋楼，上二层，最里面的房间就是项主任的办公室！” 　　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不过门岗还是给谭平正说了地方，其实他也不知道分配过来的新同志报到应该找谁，想来想去，这地方管事的就只有项云端主任了，找他肯定没错。 　　新基地的占地范围还是挺大的，这也是为了防止以后基地再扩大，免得到时候地方不够，不过现在显得还挺空旷的，房子也没有多少，除了宿舍之外，办公室集中在一栋二层小楼上。 　　谭平正一路过来，基本上没见到什么人，很快到了项云端办公室外，刚一靠近，他就听见里面出来一阵自言自语的声音。 　　“咚咚咚！”谭平正敲了一下门，同时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 　　项云端在里面应了一声。 　　“请问，是项主任吗？我叫……啊！” 　　谭平正推门进入其中，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穿着蓝色制服的青年，他没想到这个项主任竟然这么年轻，看上去好像还没有他年纪大一样。 　　压下心中的好奇，赶紧介绍一下自己，不想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门背后钻出来一只大黄狗，给他吓的话都不会说了，这才明白，刚才听到的自言自语，应该是眼前这位项主任对着狗说的。 　　“路灯，回来！” 　　项云端招呼了一声，让路灯趴在自己脚下，这才看向眼前这个青年：“我是项云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哦，我是来报到的，我叫谭平正！”谭平正说道。 　　“报到？”项云端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问道：“你是市局给我们基地调来的大学生吧，哎哟，欢迎欢迎！快请坐！” 　　谭平正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过分的主任看上去还挺热情，心里那点儿对将来工作的迷茫倒是消散了许多。 　　“主任同志，这是我的介绍信！”谭平正又将手中的信递给项云端。 　　“好，我看看！” 　　项云端一边接过信一边说道：“我叫项云端，是副主任，咱们基地还有一位副主任，不过还没有来，另外的同志们我等会儿介绍给你，伱先坐，想喝水自己倒！” 　　看了看介绍信，项云端拿起旁边的电话，直接打给方景林：“方局啊，市局给我们基地调的大学生到了，不过，报到这事是不是要去局里办啊？” 　　虽然基地这边单独办公，不在局里，不过编制什么的，都是归局里管的，他这边可办不了手续，这个谭平正应该是没弄清楚情况，他应该先去区局那边报到，然后再过来才对。 　　很快，电话里沟通了一下，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挂了电话，谭平正也听到了两人的交流，赶紧说道：“主任，是我弄错了，我这就去区局报道！” 　　从一开始，班主任找他谈话的时候，一直围绕的就是警犬这个话题，以至于他这几天脑子里也都是警犬，这一激动，根本就没想起来区局，直接奔警犬基地过来了。 　　“报到的事情不急，我一会儿送你过去，这样，你先将行李什么的，都放下再说，对了，你是哪里人啊？”项云端问道。 　　“我是鲁省人！”谭平正说道。 　　“那你先选个宿舍吧，都是两人间，地方还行，咱们这里人虽然不多，也有食堂，你吃住都在基地，很方便的！”项云端说着，将谭平正的行李提起来，往旁边的宿舍走去。 　　谭平正自然不会反对，他可是知道，现在的住房好像有点紧张的，他刚来就能够分到宿舍，已经很不错了。 　　等一切安顿好，项云端又带着谭平正和其他的同志们见了一个面。 　　不过这个过程，倒是让项云端发现了一点端倪，见过面之后，项云端带着谭平正往局里去办手续的路上，问道：“平正同志，你是不是有些怕狗啊？” 　　刚才和其他同志们见面的时候，在训练场上看见那么多的警犬，项云端发现谭平正的脸色有些白，开始他还以为是谭平正面对那么多训练员，有些紧张，后来才发现并不是，再联想到之前在办公室，谭平正面对路灯的时候，好像也有些不自在。 　　“我……我小时候被狗咬过……”谭平正磕磕巴巴的说道。 　　“哦，明白了，留下阴影了！”项云端说道。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不过这个这谭平正既然这么害怕狗，竟然还敢来警犬基地工作，不得不说，就这一点，就挺让人佩服的。 　　看他报到的时候直接奔基地而来，连区局都没有去，就知道，他来之前，肯定是清楚在这里肯定有许多狗的。 　　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称得上一句大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