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开无双 作者：取个名很难啊

简介：
　　你重生了，激活了一个“气运无双”的人物状态；你花2元钱买了一注彩票，中了500万；你换了一家店，又买了一注又中了500万；你心思活络了，开始杀进股市，你成为了鹅厂的大股东；你继续杀进股市，你又成了保时捷的大股东，你又又杀进了股市，这一回……

第1章 照进现实
　　如果说人的一生有分水岭的话，那么常乐的人生分水岭应该定在高三这一年。
　　高三之前，他的人生是平淡幸福、积极向上。
　　高三之后，他的人生就是平淡颓废、顷刻而下。
　　高三这一年，他的父亲一场意外事故，身亡；
　　大四这一年，他的母亲郁郁而终。
　　好好的一个家庭，如此分崩离析。
　　从此，他踽踽独行于人世间，如同长空澹澹孤鸟。
　　大学毕业后，他供职于沿海一家颇具规模的外贸公司，碰到一个颇为赏识他的上司，在工作和待遇上没有亏待他。
　　因此，物质方面并不匮乏。
　　不过，长期沉浸在过去，走不出这牢笼一般的思维，精神很颓丧。
　　漂亮妹妹、气质御姐乃至腰藏万贯的成熟阿姨……接二连三与他擦身而过，他始终形单影只。
　　久而久之，环绕在他身边的，只剩下同好之人，以及真诚技师和单纯外围。
　　“常乐，你太沉迷过去，你应该看看前面的路。”朋友一直劝导他
　　“我有这个计划。”
　　“屁计划，年年都说有计划，年年照旧。”
　　“今年真不一样。老一辈的人说，20年是一个坎，爸爸、妈妈应该真的走了。”
　　“……走或不走，你的生活还是要继续。早点成家吧，你真打算这么一个人过下去？”
　　“想过。”
　　“之前年轻的时候好说，我们可以陪你一起疯。现在我们都成家了，还有多少机会陪你在这里傻疯傻疯的？”
　　“是啊，人到底还是要有家的，我是该有自己的家庭了。”
　　这一天。
　　和朋友在酒吧喝酒喝到凌晨，常乐起身离开。
　　“常乐，要不然我陪你一起过去吧。”朋友不放心。
　　“不用，这种事还是我一个人去好。”常乐摇头，摇晃着身子走出酒吧。
　　他叫了一辆专车，背着有一些年头、上面绣着五角星的帆布书包离开酒吧。
　　专车从江州开到临州，已经是晨曦破晓、天色既明。
　　常乐踱着步子，来到陵园，走到墓碑前。
　　从帆布书包里，取出父亲最爱喝的自酿米酒，摆上母亲爱吃的菜和水果，再放上两束白色菊花，接着跪在墓碑前磕头。
　　磕头之后，他靠在墓碑前，点上一支利群，一边吞吐一边倾诉：
　　“爸、妈，我又来看你们了。”
　　“想和你们说件事……”
　　“前段时间，我在酒吧里遇到一个姑娘。姑娘五官很精致、气质很清澈，皮肤也很好，总之就是很漂亮……”
　　“我觉得不像是酒吧里混的姑娘，因为气质不像。关于气质，不是我吹牛，我一向看的很准。这个姑娘，在我看来就不应该来酒吧，她为什么来酒吧，大概率是好奇之类的原因。”
　　“我就这么看着她，没想到她也看着我，看了一会，姑娘主动找过来，一开口就让我很意外，她说她想睡我。”
　　“哈哈……”常乐笑着说：“爸，你小时候告诉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真没有错。”
　　“之前，我记得和你们提过。我这人向来不主动，但也不拒绝。人家这么主动，肯定有需求，我当然要乐于助人、乐善好施，倾囊相授了，所以我们就去了酒店。”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姑娘已经走了。我穿衣服时发现床头柜上放了5000元钱。为什么要留钱了，可能这个姑娘认为是她睡了我，而不是我睡了她。”
　　“这种主动与被动的关系，由她去定义，我一向不争这种名头，没有意义。”
　　“但是，钱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帅哥，保重！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着实吓了我一身冷汗。”
　　“虽然我做这种事情，一向比较谨慎，一定会采取措施。但是，谁也不敢担保不出问题啊，我就这么担惊受怕过了1个多月时间。”
　　“6个星期过去，我第一时间去了医院，结果证明是虚惊一场。”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在路上碰到那这个姑娘，我拦住了她。她很得意，问我是不是吓坏了？我当时真的很想揍她。她说只是想吓吓我，让我乱搞男女关系。”
　　“之前，也有女孩子说过类似的话，但是我没听进去。她的话，我听进去了。我发现自己对她有一些感觉，就想和她联系，然后……没有然后了。”
　　“我在酒吧里蹲了几个月时间，再也没有见过她，她就这么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爸、妈，你们看吧，不是我不想成家，是人家根本就不给机会。”
　　“我再和你们说件事情吧。今天来之前，我的几个朋友都劝我早点成家安定下来……”
　　“他们都成家了，有了孩子，每天都要陪老婆，检查孩子的作业；父母的年纪也大了，还要经常陪父母去医院，上有老、下有小，没有精力陪我厮混了。”
　　“他们都劝我找个好姑娘成家，我的确该成家了，我不想年纪大了，独守空房，享受不了天伦之乐啊。”
　　“爸、妈，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找个好姑娘。现在我的名声可臭了，身边的姑娘倒是挺多的，不过全是一些不着调的，玩玩可以，结婚免谈。”
　　“我的要求也不高……希望能遇到一个勤俭持家的姑娘，不要求她多漂亮、多好的家境、多高的学识，只希望她能平平淡淡过日子就行……要求好像有些高哦……”
　　常乐就这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谈不上多伤感。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该哭的哭过了，只剩下习惯、例行常规。
　　渐渐，天亮了。
　　几朵绵柔的白云飘浮在湛蓝的天空中，清凉的晨风拂身而过带来阵阵凉意，天边的霞光轻盈跃上舞台，姿态柔和，为寂静清晨添上淡雅色彩。
　　常乐抬头看看这天，拍拍有些麻的腿，说道：
　　“爸、妈，我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们，希望不是一个人来看你们。”
　　他迈开步子走下楼梯。
　　刹时，一道雷突兀出现，轰然而下,常乐眼前的世界黑了。
　　…………
　　“叮……”
　　“状态加载中……”
　　“状态加载成功！”
　　电子和弦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熟睡中的常乐，猛然抬头，茫然、惊愕。
　　他眼前看到的似乎全是回忆：
　　前方，是朱红色标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黑板上铺满英文单词和语法句式；
　　侧面，是“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等诸多名人语录；
　　四周，全是青春、青涩的脸庞，陌生又熟悉。
　　“我这是……”常乐自言自语
　　“你这是睡迷糊了。常乐，你的睡眠质量真的高，课间短短几分钟都能睡这么沉，佩服！”
　　常乐转头看旁边说话的人：嗯，青春版袁家诚，外号——炮哥。
　　因顺着高铁沿线一路向南、一路放炮而得名。
　　欢场锤炼多年，对高铁沿线城市分布点、服务水准、风格特点以及价格如数家珍。
　　他也是常乐的引路人。
　　此时，他还是一个青涩少年，面颊没有油腻痕迹。
　　“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常乐问
　　“看来你真是睡迷糊了。现在是2006年9月1日，第一次月考刚刚结束，离高考还有9个月时间。”袁家诚着重强调
　　“哦，06年9月1日……”常乐重复一遍后，表情大惊。
　　他猛然起身，挤开袁家诚，拔腿冲出教室。
　　“哎，常乐，马上上课了，你这时候跑哪去啊？”袁家诚叫道
　　跑哪去？下楼！
　　常乐一边下楼，一边摸口袋，掏出Nokia-1110拨打电话，动作急促。
　　电话响了一声，接通。
　　“妈，你快找到爸爸啊，别让他……”常乐急忙说
　　“你都知道了啊，这消息传的可真快。不过没事，你爸没有上车。上车前你爸突然昏倒被送进了医院。”常乐母亲说道：
　　“医生来看过了，检查后没有大问题。主要还是疲劳过度造成的，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你不要担心，妈妈在这里守着，你在学校好好上课。高三了，不要耽误时间。”
　　电话里传来让常乐魂牵梦绕的声音，他停下脚步，心里一股不受控制的情绪喷涌而出。
　　他下意识看了看眼角左边，有一个很小的玄色图标，随着意识隐现。
　　图标上显示“运”字，运字图标下面还有几行小字：
　　“状态：气运无双”
　　“气运值：∞”
　　“时效：∞”
　　这个图标，或者说状态，常乐很熟悉。
　　这是他多年以来玩的一款像素级单机游戏的人物状态之一。
　　状态有很多种，如力量、气血、敏捷、
　　为刷出更多极品装备，他用上修改器，在后台调整过气运数值。
　　结果，这款游戏的阈值设定非常高，即便N个9也没有造成明显数据溢出。
　　但也有负面效果。
　　负面效果就是路边怪的爆率和攻高、防高、血厚的BOSS爆率一样，满屏极品，找个白装难度非常大。
　　而现在，显然是游戏照进现实，梦想随之成真。
第2章 实用主义
　　尽管母亲让其在学校上课，不能耽误学习，常乐还是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临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到了医院，进入大门，迎面是急诊楼。
　　急诊楼前，停放了许多辆黑色PASSAT、八代ACCORD以及臀部肥大的TENNA。
　　急诊楼大厅里，穿着衬衫或POLO衫以及深色西裤的中年男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时不时抖抖腿摆动摆动。
　　而急诊楼的走廊角落处，持续传来凄厉的哭声，让人心酸、心涩、心慌。
　　急诊楼外前坪的一处，数位司长们自然聚集，相互聊着：
　　“我没有在现场，是听交警说的。当时陈向前坐的中巴车正在上山，一辆满载的货车在拐角处突然出现，径直撞向中巴车。小陈也算是老司机了，但是太突然，真的很难反应过来……”
　　“车翻下去了？”
　　“那可不！虽然才刚刚上山，但也有十多米那么高……”
　　“小陈和陈向前的秘书当场就没了。”
　　“开货车走盘山公路，司机也真是一个疯子。弯道这么多，刹车肯定刹不住。”
　　“这话不能这么说，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为了省钱，谁会走这条路？”
　　“不过，话说回来，常学勤还真是命大啊。”
　　“是啊。出发前，常学勤跟着陈向前准备上车，突然面色还发青，身体向后倒了下去。当时那场面也很吓人，还以为是什么急病。结果送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贫血，真是因祸得福，命啊！”
　　“真特么玄啊！”
　　“可不是吗？命，这个东西，你还真不能不信。有些人什么事情都不做，他管辖的范围什么事都没有；而有些人每天拼死拼活，事故接二连三的发生，你找谁说理去?”
　　“嗯，确实是这样，玄的很。”
　　“咦，书记来了。”
　　一句话，司长们都停住嘴行着注目礼。
　　几辆越野车径直开过来，停在急诊楼前，打头的挂着一号牌。
　　急诊楼外，所有人都停下多余动作，静静地看着来车。
　　一号车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身型还算挺拔的中年男人。
　　男人鬓角泛白，眼神憔悴。
　　他准备问话，一位白大褂从急诊楼里气喘吁吁跑出来，跑到他跟前。
　　“院长，现在抢救情况？”中年男人皱着眉问
　　“报告书记，向前副市长伤势非常严重。车辆翻滚过程中，大脑遭受严重撞击，陷入昏迷，淤血比较多，而且全身多处骨折……”院长答道
　　“那其他几位同志呢？”中年男人急切地问
　　“其他几位领导，送来的过程中已经走了两位，其他三位领导正在抢救中……”院长如实回道
　　听到这里，中年男人眉宇紧皱、表情凝重，脸颊上线条更显深刻。
　　院长见状紧接着说：“报告书记，在卫生部门统筹下，我们已经第一时间调动全市医疗力量和医疗资源，全力进行抢救。”
　　“而且，我们也向省人民医院的专家求援，消防部门派出的直升机在回程的路上，预计还有半个多小时。”
　　听完院长的话，中年男人紧皱的眉头松开一分，用平和不平缓的语气说：
　　“院长，我知道这种事太突然，不能怪你们。但是与死亡赛跑你们是专家，我们能依靠的只有你们。请一定要把人拉回来，不惜一切代价、想尽一切办法！拜托了，不能再有人走了，走不起了！”
　　“是！书记，这是我们职责所在，一定全力以赴进行抢救。”院长表态道
　　中点男人点点头，“走吧，去看看向前同志和相关同志的家属吧，机关事务局的同志在吗？”
　　“在这，书记。”有人举了举手，来到中年男人跟前。
　　“家属们现在情绪怎么样？”
　　“情绪不太好，几位不幸的同志的家属处于崩溃边缘，在抢救的同志的家属在努力克制。我们已经派出心理专家一对一陪同安慰。”
　　“哎，也只能这样了！去看看吧。”中年男人微微摇头
　　到了中年男人这一层次，最怕的就是突如其来、不可预判的事故或者灾难。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去化解。
　　“先去见见向前同志的家属吧。”
　　…………
　　常乐对医院很熟悉，急诊楼和住院部通过长廊连接，走急诊楼道路最近。
　　但是他不想再重温那凄厉的画面，所以刻意绕道而行，避开急诊楼，绕进住院部。
　　刚进住院部大厅，常乐遇见一位年轻的女医生，她是常乐母亲的同事。
　　“常乐，你来看你爸爸了。”女医生主动打招呼
　　“额……姐，对啊。我爸在哪层楼哪个病房。”常乐问
　　“我刚从那出来，谭老师也在，你快去吧。”年轻女医生告诉常乐楼层和病房号
　　“谢谢，我爸现在什么情况？”常乐继续问
　　“不用担心，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点贫血。”女医生回答道
　　“好的，谢谢姐。”
　　“没事，去吧。”
　　……
　　病房里。
　　常学勤躺在病床上，眼睛看着上方的吊瓶，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床里面的一侧，谭小雅坐在凳子上，拿着水果刀在削苹果。
　　“学勤，刚刚医生的话都记住了吧。你这个贫血问题就是平时不注意造成的，少熬夜、少喝酒，更要少在外面吃饭。”谭小雅说
　　“嗯，我知道了，那边什么情况？”常学勤点点头
　　“听说情况不太好。司机和向前副市长的秘书当场就走了，送医途中又走了两个。目前包括向前副市长在内的4个人都在抢救。”谭小雅叹道
　　“哎……我昨天还和他们在开会，方案都是我审定的。最可惜的就是向前同志的秘书小曾，刚刚大学毕业才一年，国庆准备要结婚，还邀请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常学勤表情难受
　　“是啊。这个小曾啊，我见过他几次，很努力、很勤奋的一个年轻人。”谭小雅放下水果刀，将苹果递给常学勤，接着说：
　　“学勤，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害怕，你说……要不是你突然昏倒送了医院，那你不是也在车上吗？”
　　“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我不是没事吗。”常学勤打断谭小雅的话。
　　“就是控制不住。你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我也很注意，每年都会让你去体检，体检结果也都可以，从来就没有贫血的毛病。怎么今天上午……”谭小雅接着说
　　“打住，小雅，亏你还是一个学医的。刚刚医生都说了，这是生活方面不注意积累出来的毛病，这次爆发是巧合吧。”常学勤不太相信那方面的东西。
　　“我正是因为是学医的，才觉得很玄。等你出院了，我们一定要去看看爸爸妈妈，一定是他们在保佑你。”谭小雅说
　　“你还真是实用主义者哦。”常学勤说
　　“我这不是为你好，为我们家好吗？要是……那我怎么办？乐子怎么办？我们家怎么办？”谭小雅没好气地说
　　常学勤没有回话，实际上他自己也是心有余悸：“……”
第3章 一注彩票
　　常乐推开病房的门，日思夜想的父亲和母亲真真切切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汹涌情绪，看着年轻而风华正茂的父母，用近乎哽咽的语调说道：
　　“爸、妈，我来看你们呢。”
　　年复一年的开篇语，将近20年的回应只有风声、雨声和树叶的簌簌声，而现在……
　　“乐子？你这孩子！不是让你不要来吗？你爸没事的，医生都看过了。你现在都高三了，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很宝贵。”谭小雅责怪道
　　“来就来吧。不看看，乐子肯定不会放心的，也不耽误这一时半刻的，坐吧。”常学勤轻笑说
　　“嗯。”常乐坐在常学勤另外一边，认真地看着自己父亲，眼前鲜活的表情对应脑海中的记忆，如同拼图游戏一样，从残缺到逐步完整，直到毫无间隙，一如记忆中年轻、儒雅、知性。
　　心情紧张，情绪喜悦。
　　常乐的沉默与专注，让常学勤以为他是在担心。
　　“乐子，爸爸好着呢，就是累着呢，医生都来看过了，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常学勤安慰道
　　常乐拉着常学勤的手捏了捏，然后看向母亲谭小雅。
　　在常乐的记忆里，他有两个妈妈。
　　高考前的妈妈明艳大方，高考后的妈妈憔悴苍老。
　　而眼前，妈妈是如此明艳大方、优雅美丽、光彩夺人。
　　真好！
　　“妈！”常乐松开常学勤的手，走到谭小雅跟前，抱了抱母亲，心里默默念着：“好久不见。”
　　“你这孩子，早上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你爸没事，快回学校吧。”谭小雅一阵错愕，笑着拍了拍常乐的脸：
　　在病房里稍稍坐了一会，常乐彻底放下心来，步履轻快地离开医院。
　　常乐走后，常学勤和谭小雅讨论起来
　　“学勤，乐子的情绪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乐子可不是小孩子，已经成年呢。你能想到的事情，他一样能想到。”
　　“是啊，真得感谢老天保佑。”
　　常乐走后没有多久，书记带着一行人来到病房。
　　相较于急诊楼的凝重、悲伤气氛，这里无疑要轻松很多。
　　“庆云书记？”常学勤双手一撑，半坐了起来。
　　“诶……不用坐起来，不要坐起来。还是休息要紧，学勤同志，医生怎么说？”书记扶了扶常学勤，问道
　　“书记，医生说问题不大，就是有些贫血，休息几天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小问题也要注意，否则就会积累成大问题，这和我们干工作是一个道理。还是要统筹兼顾，工作要抓好，身体也不能落下，该休息坚决要休息。”
　　“书记，您说的对。”
　　“你是学勤同志的爱人吧。”
　　“书记，您好。”
　　“果然一如传闻中的一样，光彩夺目啊。”
　　“书记，您过奖了。”
　　“这可不是我这么评价的，是他们都这么说，听说你也是医生？”
　　“是的，书记，我是这家医院的B超医生。”
　　“那你这是没有尽到责任啊，不能光为群众看病，自己的老公也不能忽略啊。”
　　“书记批评的对，今后一定注意。”
　　“其他同志也一样，一定要照顾自己的身体。现在是非常时期，这次事故教训非常惨痛，接连痛失了几名好领导、好干部。我们一定要痛定思痛、以痛思变，好好研究，查出这件事故背后的深层次问题，把它解决掉，坚决不能再次出现类似情况，我们出不起，也出不得。”
　　李庆云身后。
　　“书记，您说的对，这次事故发生在我分管的领域，暴露出我们麻痹大意、不能持之以恒、一以贯之的问题。今天回去后我就组织相关部门研究，思想上再深化，部署上做全面，责任上严压实，坚决遏制类似事故发生。”
　　“你啊你，不要光说，要看行动和成效。”
　　“您放心，这一次一定抓出成效，抓出长效，抓住制度刚性。”
　　李庆云一行人走后，谭小雅感叹：
　　“这些大领导，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这就是基本素养。”常学勤轻笑：“可别小看这些话，不懂的人觉得是套话，懂的人能听出很多奥妙来。”
　　“那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怎么还是像我们老百姓一样，张口大白话？”
　　“嘿嘿，所以他们才是大领导啊，我就是一个做事的。”
　　“做事的好啊。刚刚他们说了这么多话，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总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我可不希望你成这个样子啊。”
　　“其实，也是分场合的。他们私下里说话也很简单。”
　　常乐这边。
　　常乐走出医院，顿时觉得全身放松，看看头顶天，从未有过的蔚蓝、明媚、晴朗。
　　他来到公交站台等公共汽车，注意到站台后方的一排门面，门面中有一间福利彩票店。
　　他随即想到眼角那随意识隐现的“气运”图标，还有那夸张的无穷气运值，心里产生一些想法。
　　在游戏中，有这种气运，不用出新手村，随意刷个小怪都能爆出满地橙色装备、红色装备以及少量紫金装备，要找个白装都挺难。
　　那么照进现实，是不是也会有很多可能？
　　中个彩票头奖应该不算太过分吧？
　　他转身走进福利彩票店，花上两元钱随机一注彩票。
　　回到学校，遇到班主任袁伟建。
　　袁伟建对于常乐不请假的旷课行为并没有追问，他也有所耳闻。
　　这种大事件很难不知晓。
　　“常乐，你爸爸没事吧？”袁伟建问
　　“谢谢老师关心，我爸爸挺好的。”常乐回道
　　“那就好。快去上课吧。你这次的月考成绩虽然过了本科线，但还是很危险，一定要努力冲上安全线以内。”
　　所谓安全线，是高于分数线30分以上，否则有较大概率填不上志愿。
　　“我会的，请老师放心。”常乐点头
　　回到教室，翻了翻上节课发下来的数学卷子。
　　勉强及格，95分。
　　看了看具体题目，头有些晕。
　　时隔这么多年，基本上忘的差不多。
　　数学符号都不记得几个，更遑论数学公式。
　　现在让他去做，分数估计要在9和5之间加一个小数点。
　　常乐觉得头大、头麻、头晕。
　　老天已经很慷慨，这点小问题总要努力去面对。
　　“尽人事、知天命！”
　　讲台上，英语老师则着重强调动词时态。
　　常乐翻出高一数学课本，从第一页开始看起。
　　一天就这么过去，晚上10点下晚自习。
　　常乐循着记忆以最快速度跑回家中。
　　家里没有人，谭小雅打电话来让他自己安排好时间，她要陪着常学勤。
　　回到家中，常乐来不及在房间内感物怀情，而是打开电脑搜索最新一期中奖号码，再拿着彩票，逐一去核对。
　　1个、2个……6个，红色数字全部对应；
　　蓝色数字……也中了。
　　本期一等奖：5注，每注奖金5000000。
　　常乐再三复核，头奖确定无疑。
　　在核对之前，常乐设想了无数种可能的情绪。
　　但是真正面对这一时刻，心情反而非常平静，也不对，有一点小激动吧。
　　激动也是应该，两世为人，中奖是第一次。
　　但是，金钱刺激远不如父母的平安健康珍贵。
　　如梦似幻的重逢，冲淡了很多金钱带来的澎湃和汹涌。
第4章 新的尝试
　　深夜，常乐躺在床上浮想联翩。
　　扣税后的400万元该怎么用？
　　现在临州的房价，好地段的房子也就2000元每平方米，能买20套；
　　换做是省城江州，也可以买个10套左右。
　　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靠着这些房子过活，也能达到大康水平。
　　为什么会中？
　　也许是偶然？
　　和金手指没有多大关系？
　　虽然头奖概率是1700万分之1，概率可以忽略不计，但毕竟客观存在。
　　怎么证明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呢？
　　那就再买一注！
　　连续中两次头奖的概率是多少？
　　应该是天文数字吧，现实生活很难碰到。
　　如果天文数字的概率下，都能再中还是连续中的话，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第二天，常乐去了另外一家彩票店，又随机了一注双色球。
　　时隔一天后的晚上，常乐下晚自习回家，又在电脑上核对。
　　核对结果显示，完全对应，毫无二致，又中了！
　　连续两次中头奖，还出现在同一座城市，这无疑与概率无关，与偶然无关，紧扣必然性。
　　同一座城市，连续两注头奖，外界必然会纷纷扰扰，顺道刺激一下临州的彩票热潮。
　　或许，有关部门还会核查一番，这些都跟常乐无关。
　　他小心翼翼收好两张彩票，心里有了新的计划。
　　两天后的周末，常乐向班主任袁伟建请了假。
　　然后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菜都是家常菜，有红烧鱼、秘制猪手、耗油焖冬瓜、三汁焖锅、萝卜肉丸汤……
　　不能说色香味俱全，但绝对平均水准之上。
　　常乐有这点自信。
　　毕竟这是前世20年独居生活积累的经验技能。
　　他大概记得很多任不记得名字的“女朋友”都说过他做的菜很好吃。
　　这些女朋友长什么样，也忘记了。
　　人的记忆很有限，对于一些不太重要的人或者事物都会随着时间消磨，逐步忽略和模糊。
　　但是，他能大概记得一些共性特征，譬如这些“女朋友”都从事一些光鲜亮丽的职业，譬如舞者、模特或者“演员”等；
　　身材普遍较好，前凸后翘。
　　与科技狠活紧密挂钩，大眼、瓜子脸、尖下巴……
　　嗯，都是Peripheral female。
　　前世，常乐就是个浪迹江湖的渣男，和Peripheral female挺般配。
　　这一世，他想做个“好人”。
　　回归正题。
　　中午，常学勤和谭小雅回到家，看到餐桌上摆满了刚出锅冒着热气和鲜香的菜，既是诧异，又是感动。
　　尤其常乐系着围裙，端着最后一碗汤走进餐厅的时候，两人脸上不自觉绽放了笑容，温暖又欣慰。
　　儿子这是真的长大了。
　　吃饭。
　　“嗯，乐子，你什么时候练就的这一手厨艺啊？平时也没有见你做过。”　谭小雅尝了一口汤，点头赞道
　　“那，照着这个菜谱做，每一步都有介绍和注意事项，速度放慢一点就行。”常乐指了指旁边柜子上的“家常菜大全”
　　“这也行？有样学样能做到这一步吗？火候就不好掌握吧。”谭小雅明显不太相信
　　“呵呵，可能是天赋吧。我们老常家的男人大多有这个天赋，乐子他爷爷就是一个十里八乡有名的厨子。”常学勤倒是很骄傲
　　“哼，有天赋也没有见你展现出来啊？每天都是跳手掌柜，让我这个没天赋的伺候你。”
　　“别这么谦虚，你也挺有天赋的。在做饭方面，我认为，你的水准要比我高出一筹。”
　　“这话听着就虚伪了啊，乐子，帮妈妈盛饭。”
　　…………
　　周末之后，常乐又请了半天假。
　　他去了证券公司办理开户手续，然后在证券公司旁边的银行办理第三方资金托管手续。
　　他准备炒股。
　　前世，他没有炒过股。
　　对于股市的认知就是零和游戏，对于股票的理解就是跑的快。
　　有人赚，必然有人亏，没有共赢一说。
　　正是如此，他对股市的理解和认知，仅限于高抛低吸。
　　至于大盘的趋势、走向，股票的基本面分析、技术指标分析以及K线、指标、形态等流派都停留在概念层面。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做出尝试。
　　在他的理解中，彩票抛去各种外界因素干扰，本质还是单纯的概率问题；
　　而股票，也是如此。
　　数千只股票陈列在市场中，从中选择出一只众多机构关注且普遍看多加持的股票也是概率问题。
　　这是第一层理解，即金手指作用于自身，将概率最大化，获益最大化，非常变态。
　　第二层，常乐有更深设想。
　　即，金手指不仅仅作用于自身，更是通过潜移默化作用于外界、作用于其他参与者，让其他人做出符合常乐利益的选择和决定。
　　如果果真如此，那么就更加变态，变态加变态。
　　当天开户，股市不能交易。
　　股市开盘时间，又是上课时间。
　　常乐的解决方案就是提前隔夜挂单。
　　他经过粗略筛选，选择了一只垃圾股挂单。
　　要做验证，自然就要极端化操作，通过极端化推进普适性。
　　所谓垃圾股，是带着圈钱目的上市，主营业务追热点，业绩增长靠负债，概念炒作靠增发，长期徘徊于戴帽和不戴帽之间。
　　具体体现就是股价低、成交量低、核心指标难看无比……
　　这类股票存在在市场上的唯一价值就是“壳资源”，秉承着“我穷我有理”“我烂我牛B”的理念，等待着接盘侠。
　　**股份。
　　上一个交易日，跌幅3.28%，股价1.26元每股；
　　换手率1.79%，几乎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市盈率-30.56%，公司经营出现大幅度亏损，已经没有持续经营基础上的获利能力。
　　当然，指标始终是指标，并不能作为股票市场涨跌幅的决定性因素。
　　至多作为参考因素。
　　毕竟在大A，挂着ST帽子的股票，一飞冲天的例子不胜枚举，而业绩向好，盈利能力持续提升的股票市场表现长期低迷，套牢一波又一波的韭菜们。
　　常乐的资金只有5000元，他敲了敲键盘，买入39手**股份。
　　第二天，常乐在上课。
　　他的提前隔夜挂单在市场开盘后顺利又迅速地买入了39手。
　　**股份开盘就接连出现上千手的买单，多到“江山一片红”的程度。
　　短短五分钟内，多方势如破竹，空方土崩瓦解，将**股份封死在涨停板上，巍然不动。
　　晚上下自习。
　　常乐回家复盘。
　　好家伙，没有任何利好信息的刺激下，**股份走出一条光头光脚的大阳线。
　　从技术分析看，光头光脚阳线，表明多方占据绝对优势，买盘不断增加，股价一步接着一步被推高。
　　当光头光脚阳线出现在股价经过一段时期下跌的底部区域时（可不是底部嘛，仙股！），那么预示着接下来一段时间将告别下跌行情，迎来反弹上升通道，来一波上涨行情。
　　事实呢，也是如此。
　　第二个交易，**股份又是开盘就涨停，数千万的资金排队封死涨停板。
　　第三个交易日，涨停；
　　第四个交易日，涨停；
　　第五个交易日，涨停；
　　第六个交易日，涨停；
　　…………
　　第十个交易日，涨停。
　　**股份连续10个交易日涨停，如此疯狂表现，自然吸引市场关注以及更多韭菜的投入和参与。
　　明眼人都能看出，**股份的股价与其实际业绩相背离。
　　关于谁在背后炒作的帖子遍布各大网站。
　　就连**股份的管理人员也“被迫”接受采访时表示：
　　“公司股票的涨幅太大，业绩无法支撑，我们不建议大家再买入。”
　　业界人士却称：“目前，有迹象表明，有投资人意向参与**股份的预重整计划，让市场对它的信心增加。”
　　对此，**股份的管理人员予以否认：
　　“公司没有重整计划，纯粹是一些人有意谣传。”
　　专家分析：“**股份否认重整计划的原因很简单，股价连续涨停会增加投资人进场的成本，这将给**股份重整计划带来很大的不确定性。”
　　越否认越肯定，这是市场的真理。
　　对于韭菜们来说，心思很单纯，不在乎技术分析、不相信利好消息，认准目标，梭哈！
　　谁热买谁，谁涨买谁，捧高踩低，不亦乐乎。
　　第11个交易日，**股份开盘之后上升遭遇阻力，短暂回落后，快速拉升，以当天的最高价收盘，拉出一条又长又粗的光头阳线。
　　这表明市场对其依旧看好，多方依旧占据主导地位。
　　第十二个交易日，涨停；
　　第十三个交易日，涨停；
　　……
　　第二十二个交易日，涨停。
　　**股份的股价连续一个月涨停，突破10元大关。
　　常乐当天清仓离场，获益800%的利润，账户内的资金突破4万元。
　　当天，市场休市后，**股份对外发布公告：
　　“鉴于当前市场不理智表现，将于下周停牌。”
　　这……
第5章 一次重要的会议
　　一个月过去，学校开始进行第二次月考。
　　这个月以来，常乐不可谓不努力。
　　上课认真听，听不懂硬着头皮听；
　　下课勤奋刷，刷不对对着答案硬刷。
　　不懂就问，问老师、问朴素、优秀、平凡的女同学。
　　补一句：常乐很帅，不是那种油头粉面、坤里坤气的娘娘帅，而是英武俊朗的阳光硬朗帅。
　　轮廓流畅、眉目英气、五官精致、线条凌厉，恰如郎月入怀、温润皎玉、松间徐涛、岩下灿电……请参考彭于晏pro-plus。
　　这得益于父母的优秀基因传承。
　　正是因为这过分帅气，常乐才能在异性中如鱼得水，故事非常多。
　　故此，对于常乐的提问，优秀、朴素而平凡的女同学或羞赧、或灿烂、或热情、或主动的全心相授，甚至会主动过问，积极拓展，延伸帮助。
　　又故此，常乐进入节奏很快，语文、英语、文综等技术含量相对不高的学科，状态快速恢复。
　　唯独数学，基础本就不好，荒废太久，重拾难度非常大。
　　所以，对于月考，他心里有点慌。
　　就怕考个个位数，那就难以解释和面对父母了。
　　考试的过程不用赘述，就是两天四科。
　　两天考试结束后，学校放了一天的假期，放松和调试紧张情绪。
　　年纪组的老师们则抓紧时间改卷，统计分数，以便一天后分析错题，查漏补缺。
　　于此同时，临州SW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
　　“书记，省里下了督办函……要求我市一周内把情况调查清楚，做出情况说明，同时将研究确定的名单上报备案。逾期，将由省里统筹安排。”
　　这是今天会议的核心议题，参加人数不多，只有9个人。
　　事情是这么回事。
　　一个月以前，那次惨烈交通事故，造成多位重要人员伤亡，导致关键岗位人员缺失。
　　陈向前和其他3名关键岗位的人员虽然被抢救过来，但客观上，身体已经不能满足工作要求，提前病退。
　　再加上送医途中不幸离世的2人，共有6个岗位空缺。
　　全都是非常关键且不能完全由临州自主的岗位。
　　省里考虑到临州实际情况，由其自行选择、推荐人员、上报备案。
　　简而言之，就是走个程序。
　　6个岗位的调整和安排，加上后续岗位轮替，意味着一系列且大面积的人事变动。
　　调整力度之大、涉及人员之广，是多年来的首次。
　　也正是如此，有资源、有想法的人很多，运作的人很多，问题由此产生。
　　刚开始还算是正常竞争，讲资历、摆业绩、报数字。
　　随着竞争日趋白热化，有人伸手打破了规则与平衡，开始转为相互挤兑。
　　第一封信件的递送、上报催化出了不正常竞争，真真假假的信件，从县到市，再到省，甚至再往上，愈演愈烈，如同雪花片一样。
　　省里大为恼火，下发督办函之外还警示、约谈，态度非常之明确，措辞非常之严厉。
　　这件事，可大可小。
　　小了看，是临州部分人员素质不高，搬弄是非；
　　大了看，就是大局观不强，不团结、不和谐；
　　更为严重，就可以说操盘能力不够。
　　会议室中间位置，李庆云听完简单汇报后，面色铁青，情绪难以自抑的爆发。
　　“砰！”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将其他人吓了一大跳。
　　“无组织、无纪律，本事没有，能力没有，用下三滥的手段倒是一套套的。”
　　“丢人！把临州的脸都丢尽了。”
　　“…………”
　　在座的人都正襟危坐，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其霉头，找不自在。
　　李庆云短暂发泄、借题发挥、平复心情，说道：
　　“都说说吧，这件事总要有一个说法，接下来怎么处理，组织部门，你们先说说建议。”
　　“咳……书记，我建议凡是涉及此次事件的人全部不列入考察范围。”
　　“嗯……仅仅是不列入吗？会不会太轻了点？纪检部门的意见了？”
　　“我们部门建议以这些信件提供的线索进行深挖，把确实存在违法违纪违规行为的人员严肃处理。同时，即便查实没有相关问题，也一律调离当前岗位。经我们初步调查，名单上的人没有无辜的。”
　　“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有人担心。
　　“我觉得就是要动静大，不大不足以以儆效尤。没有他们，临州的风气会更好，工作会上新的台阶。”李庆云严词厉色地说。
　　“同意！”
　　“同意！”
　　“……”
　　李庆云颔首：“好，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形成了一致意见，就是要用雷霆手段严肃处理，起到警示震慑作用。纪检部门就按这个意见办。"李庆云接着说：
　　“组织部门拟定了新的人员名单，讨论一下吧。”
　　“我先报告一下，这一份名单上的人选都是我们严格筛选的，也征求了相关部门的意见，在能力、履历以及资历方面没有问题。不过就是有一个问题，有几名同志的年龄偏大了。”
　　“何止是偏大了，都有57岁的人了，精力能不能跟的上？”
　　“跟不上也得跟，形势所逼啊。目前符合条件、能力满足要求的就是这些人了。”
　　李庆云：“现在是非常时期，可以先过渡一下，找他们谈一下，克服一下困难。同时，要抓紧培养新人……这个常学勤年龄不大啊，是不是我上次在医院见过的那一位？”
　　“对，就是他。本来他也要去的，上车前因为身体原因昏倒了，当时场面也很吓人。”
　　“哦，还真是因祸得福啊，我不太了解他，你们有了解他的吗？”
　　“……这名同志好像很低调啊。”
　　“……的确，我听向前同志提过，也见过几次，但接触的少。”
　　“……”
　　说这些话的人都是新调入的，尚在熟悉了解阶段，或许存在其他方面的原因。
　　“都没有了解的？组织部门了？这是你们的职责。”
　　“……好”
　　“还是我来说吧。早些年，我在仁和县当县长的时候，他当时是乡镇党委书记。那几年接触算比较多。”
　　“好，那就你来说。”
　　“庆云同志，客观来说，这名同志很优秀，学历高、能力强，原则性很强，而且是带着光环下来的。”
　　李庆云：“光环？”
　　“对，光环，全市独一无二的光环。”
第6章 常学勤其人
　　“他是上世纪80年代正儿八经的名校本科生，江大的历史专业毕业。”
　　“毕业那一年，省里专门选了一批表现优秀的毕业生充实到厅局等各部门，以提升干部队伍的年轻化程度，增强知识化水平，他就是其中一位。所以，他本来是要留在省里的。”
　　“就在分配的时候，我们的老书记听到这个消息，专门跑到省里蹲守，求了一个星期，才把他要到，连带着他的爱人也带了下来。当时老书记可是高兴了好一阵。”
　　“正是这样的缘由，他一下来就被老书记作为重点对象培养的，按照老书记的话说就是锻炼几年当县委书记用。”
　　“那时候，市里对他是真的超常规提拔啊。第一年是干事，第二年就是副乡长，到了第三年就当了乡长，乡长干了一年就当了党委书记。”
　　“也正是这种超常规提拔速度，影响了他后续的发展路径。毕竟所有人都看着他、盯着他，甚至看不惯他，巴不得他出岔子。”
　　“不过，回过头来看，老书记的选择是对的。这名同志的能力很强。举个例子，当年县里的经济非常困难，不要说发展，保持运转难度都很大，所以鼓励全县大搞创收。”
　　“其他人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敲敲边鼓、喊喊口号得过且过，完全一副等靠要的想法。而他与众不同，跑到沿海把乡里在沿海务工的农民工召集起来，成立了包工队，承揽各种施工业务。”
　　“小到猪栏、牛栏等附属用房，大到马路、房子全部干。他帮着拉业务，从乡里到县里，到市里，再到市外，他都会利用自身资源去拉。久而久之，包工队一步步发展成了建筑集团公司，国家一级施工总承包资质，也就是现在我们市的明星建筑企业——临州建筑。”
　　“当年很多人怀疑过他，认为他参股或者收了好处，否则凭什么这么卖力？也确实查过他，都被证明为诬告。为了此事，临州建筑的老总特意从江州跑到市里来拍桌子，说：老子一包烟他都不肯接，查什么查？”
　　“也正是这份历史渊源，我们说的话，临州建筑都不怎么听，毕竟人家的业务重心已经转移到江州。而他的话，临州建筑是真听。去年，临州大道改造，临州建筑全程垫资，就是他协调的。”
　　听到这里，李庆云很好奇：“这样的干部怎么不放到更加重要的岗位上去了？”
　　“书记，这就是这名同志的最大问题了。只会埋头干事，不会抬头看路。很多人认为这人能力是有，但是太傲气，不太合群，在干工作的时候也确实得罪了不少人……”
　　李庆云：“哦，真不合群？”
　　“呵呵，也不能说是不合群，是性格使然。熟悉的人就知道，他这人干出的成绩从不主动去报告，就让它埋在材料堆里，问一次汇报一次。不像有些人，事情还没有干，拿着计划到处吹嘘、邀功。”
　　李庆云：“这倒是稀罕啊。”
　　“是啊。上一任的雷保就很不喜欢他，把他压在常务副县的位置上好几年。他能够到市里来，还是老书记朝雷保发了一顿脾气。”
　　李庆云：“原来是他啊……呵呵。”
　　雷保因为经济问题落马了。
　　“其实像临州建筑这样的典型例子，这名同志身上还有一些，有的大、有的小。比如仁和县对接沿海的蔬菜基地也是他任上搞的。目前，这片基地已经是沿海主要蔬菜供应基地之一，也是仁和县的主要农业产业项目。”
　　“其他市州临近的几个县过来学习考察后，也有样学样大搞蔬菜基地，想抢仁和县的供应份额，结果份额没有抢到，反而成为了仁和县的供应基地……”
　　“呵呵……”说到这里，与会之人大多笑了起来。
　　李庆云：“这个我去看过，很有代表性的项目。仁和县的同志也和我解释过，市场需求的黏性决定了他们的主导地位。蔬菜本身没有太高的技术含量，相同的品质，相近的价格，自然先到先得，后来者吃亏。”
　　“对，说句题外话，当年他调市里的时候，是半夜走的。”
　　李庆云诧异：“半夜走？为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主要还是担心群众拦路送东西。”
　　“不过半夜走也一样被拦住了。听仁和县的同志说，有群众听到风声后，轮流安排守在路口，及时通报。”
　　“我那个时候已经到市里来了，没有在现场，听仁和县的同志说，那场面是几十年来独一份。人山人海、人潮汹涌、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上千名群众把路完全堵住了，全是自发的。非常感动人，也非常激励人。有现场的老同志感慨说，当官当到这份上，也足以慰藉了。”
　　“直到今天，每年年关的时候，还有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提着篮子装上土特产往办公楼里冲，门卫还以为是上访的呢。人家张口就说不上访、不上访，找老书记、老书记。他待过的乡，群众都称他老书记。”
　　李庆云听完后，意犹未尽，心驰向往：“老同志说的没有错，到了这份上，足以慰藉啊！”
　　会议结束前，他总结道：“同志们，我不认为埋头干事是缺点，反而是大大的优点，我们现在缺的就是这种埋头实干型的，最不需要的就是那种吹嘘浮夸型的。”
　　“今天的会议收获很大，既研究了问题，也收获了人才。”
　　“我希望今后大家不要有顾虑，发现人才主动提出来，经过考察，确实是人才的，我们坚决用、果断用、超常用，为我们的工作和事业添砖加瓦。”
　　“我不是雷保，我不听汇报，我看行动、看实绩。”
　　…………
　　一天后，常乐的月考成绩出炉，全部按照分数高低排列，并分成总分和单科成绩张贴在校园橱窗里。
　　前来看成绩的学生很多。
　　袁家诚拉着常乐挤进去找自己的名字。
　　袁家诚从前往后看，常乐从后往前看，最后都在中段找到自己的名字。
　　而且袁家诚的排名还落后常乐几个名次。
　　常乐的分数是556分，其中语文120分，数学65分，英语125分，文综246分。
　　无论是总分，又或者是排名，都较第一次月考前进了一大步。
　　当然，数学退步了30分。
　　袁家诚说：“常乐，厉害啊，不声不响就超过我了，看来你一直在偷偷努力啊。不过，数学怎么掉的这么厉害，你不是一直在刷题吗？”
　　常乐也是一头雾水，心里想道：
　　“怎么能考65分了？考试的时候，明明整张卷子没有一道题有把握，选择题都是蒙的，应用题写了5个解字，抄了下题目……怎么会有65分了？”
　　语文、英语还有综合怎么能进步这么大了？
　　常乐很疑惑。
第7章 潜力很大
　　常乐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
　　上课时，试卷一一下发，常乐看完试卷内心有了答案——挂。
　　语文，选择题35分，全部正确。
　　英语，选择题115分，全部正确。
　　数学，选择题60分，全部正确，另外5分来自5个解字和抄了题目。
　　老师改卷相当严谨，写个解字、抄个题目就有分。
　　综合，选择题140分，全部正确。
　　答案，不言而喻、一目了然。
　　常乐内心呐喊：这还担心个毛，不要怂，就是干！
　　两节数学课后。
　　课间，广播体操时间，常乐被叫去了年级组办公室。
　　数学老师是一位几近中年的妇女，名字叫刘芳。
　　刘芳问他：
　　“常乐，你是不是对老师我有什么意见？”
　　常乐说：“怎么可能？我一直很尊敬刘老师您的。”
　　刘芳不相信：“尊敬？你就是这么尊敬我的？数学考试答完60分选择题，后面的90分应用题你就写5个解字敷衍？告诉你吧，你这分数直接把全班的平均分都拉下来几个点。”
　　常乐一时语塞。
　　刘芳追问：“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常乐硬着头皮强行解释：“哎，刘老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呢，考试的前几天脑袋一直都是懵的，之前学的知识仿佛一夜之间全忘了。”
　　刘芳讶然：“一夜之间全忘了？那你60分选择题怎么都答对的？全年级就10个同学做对了全部选择题。”
　　常乐说：“刘老师，我那是蒙的，全靠运气。”
　　刘芳说：“扯淡，靠运气能全部答对？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常乐苦笑：“老师，我知道您不相信，但确确实实是真的。我也没有必要欺骗您啊，欺骗您就是欺骗我自己。”
　　“……”刘芳认真地看了看常乐那张无比真诚的脸、帅气如清风的脸，不似作伪。
　　“行吧，姑且相信你。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只有不到8个月的时间了，是直接放弃数学这门功课？”刘芳说
　　“刘老师，怎么会放弃了？我一直在抓紧时间给自己补课啊，重新复习高一、高二的课程。”常乐立即摇头说
　　“重新复习?”刘芳摇摇头：“那样太耗费时间了，效率不高。等一下。”
　　刘芳在自己的柜子里找了找，找出一本厚厚的习题册。
　　习题册的封面和扉页都有些磨损严重，但总体保存完好。
　　“这本你拿去吧。册子里的习题都是我归纳总结的典型题，基本涵盖了高中数学所有知识要点……”
　　“我来给你解释啊……”刘芳打开习题册说：
　　“你看，这种黑色字迹就是题目，红色字迹就是解答过程，蓝色字迹是解释推理分析，还包括了解答过程涉及的公式……”
　　“带*号的，我就不建议你看了，那些都是难点和提升的题目。你都说你一夜之间全忘记了，需要重新来过，还是抓基础的要紧。”
　　“另外，还要提醒你。这本习题册只是给你指一个方向，之外还需要大量的习题练习巩固。”
　　“只要你把这本习题册的基础题型吃透了，高考拿个100分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常乐接过习题册，如获至宝，同时真诚感谢刘芳：
　　“谢谢老师，我一定加以运用，一定不辜负您的帮助和期望。”
　　“谢什么，我不是你的老师嘛。去吧，加油！下一次月考我希望你能有所进步。”
　　“嗯，一定！”
　　…………
　　常乐走后，刘芳摇了摇头，问办公室的同事。
　　“你们说，常乐说的这种情况是不是糊弄我啊。你们见过吗？我怎么觉得特别玄乎啊。要忘记也是全部忘记啊，怎么偏偏忘记了数学这一科了？”
　　“呵呵，刘老师，你忘记了？这种情况前两年就有啊。”
　　“啊？怎么回事？”
　　“当时，有一个女生也是类似情况。这个女生其他学科成绩都很优秀，偏偏英语总是不及格，所以她很紧张。高考的前几天不知道怎么，所学的英语知识全忘了，高考英语考的一塌糊涂。”
　　“后来怎么啦？”
　　“哎，这个女生非常内向，虽然上了本科线但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一气之下偷偷爬上她们家的楼顶想要跳楼，幸亏他们家邻居注意到了，把她拦了下来。”
　　“一番思想工作之后，这个女生决定复读。复读一年后，发挥正常，上了一所211大学。”
　　“哦……你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看来还真有这种事情啊。”
　　“人啊，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这叫什么？”
　　“墨菲定律！”另一个男老师说道。
　　“对，就是这种定律。这个常乐同学估计数学不太好吧？”
　　“是不太好，但是每次考试及格线还是能达到的。对了，你们说，他会不会？”
　　“会什么？跳……？”
　　“对啊，我就担心这个。”
　　“应该不会吧。男孩子的心理素质普遍比女孩子要强不少。而且，这次考试虽然数学退了一大步，但是语文、英语、综合都进了一大步，相互抵消排名还前进了不少。”
　　“是倒是这个理啊。”
　　“而且……这孩子的爸爸是常学勤吧？”
　　“对，就是他。”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是这个理。我听说他爸爸要下去当县长了。”
　　“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你别管，反正都已经研究了。”
　　“诶……这个不是子虚乌有啊，我也听说了。”
　　“看吧，刘老师，估计八九不离十了。于情于理，常乐这个孩子都没有必要走上这条路啊。”
　　“希望吧。他爸爸当什么我不管，他的数学成绩还是要提上来，要不然其他科目都在进步，就我这科目退步，还退这么大步，别人还以为我教学方法不对了。”
　　“哈哈……”
　　…………
　　常乐回到教室，课间操也随之结束。
　　袁家诚上楼梯时见到常乐，问：
　　“刘老师叫你过去干什么?挨批了吧？”
　　“挨批？怎么可能？刘老师觉得我有很大潜力可以挖掘，勉励我加油呢。”
　　“对啊，从60分到150分，这中间可是有90分的潜力挖掘空间啊。我就不行了，我只有30多分的潜力。”
　　“……”
第8章 要给足回旋空间
　　那次会议之后，考察人员名单随之对外公布，并上报备案。
　　这几天，常学勤接二连三接到很多电话。
　　有些是比较熟悉的，有些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有些干脆是隔了几层关系主动混个脸熟的。
　　捧高、踩低，这是人性。
　　就连在医院的谭小雅，面对的都是一张张较之前更为灿烂的笑脸。
　　下午下班，常学勤婉拒多个饭局，按时回到家。
　　谭小雅已经做好了两碗清水面。
　　“哟，大领导回来了。你怎么会回来吃饭了？就没有人请客吗？”谭小雅笑着说：
　　“我这清水面有点寡淡，就怕你吃不习惯。”
　　“少用酸不溜秋的话来讥讽我啊。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常学勤说：
　　“什么饭好吃，什么饭不好吃，我心里还是一清二楚的。”
　　“那就好，就怕你一时意气风发、忘乎所以了。我特意在你的面条里加了一个鸡蛋。”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常学勤接过面条，咬了一口：
　　“嗯……好吃。”
　　“那当然，外面的大鱼大肉哪有家里的面好吃。”
　　“对了，小雅。江志诚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恭喜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哦，他信息很灵通啊。那他自己是什么情况？”谭小雅问
　　“他能有什么情况，他那个部门人员很少流动，要想调出、下派难度很大，至多在内部转来转去，相对封闭。”
　　“学勤，现在回想起来，你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要不然会把江志诚扯进来，害了人家。”
　　“呵呵，道不同不相为谋。”常学勤轻笑
　　“不过你这个老同学还是可以的。在这么关键的位置，还能保持常年来往。”谭小雅说
　　“他家庭出身不错，但是家教很好，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当然，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因为个人的事情找过他，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纯粹，他也很放心和我来往……不过，话要说回来，要是乐子成绩不算理想的话，我免不了要找他。他也主动和我提过。”常学勤说
　　“这还差不多！要是乐子的事情你都不张口，那你这个父亲就是不称职。对了，他女儿学习成绩怎么样？还是很好吧。”谭小雅说
　　“在四中啊，成绩能差到哪去？重点本科升学率100%，起步都是211。”常学勤
　　“哎，京城的教育资源就是好。”谭小雅说
　　“资源好只是一个方面。听江志诚说，现在不比早些年了，现在竞争形势已经非常激烈了。早几批参加高考考进京城的大学并留在京城的都是高考制度的受益人。他们对教育、对高考看的很重，把京城升学难度提高了几个层级。所以，江志诚他女儿能够考进四中，那绝对是下了很大功夫的。听他说，从初中开始，就没有12点前睡过觉。都这么努力了，据说在班上还处于中下。”常学勤说
　　“啧啧……女孩子这么拼命干嘛。我们家乐子就是缺少这样一股持之以恒的拼劲、韧劲。”
　　“男孩子嘛，调皮一点也很正常，作为过来人，我觉得人这一生真不是一场考试能决定的。我是看的很开，只要三观正、走正道，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即便成绩差一点，学校差一点，就是一个成功者，没有必要去追求什么名校，成为什么精英，很累！”
　　“道理谁都懂，但是高考毕竟是敲门砖啊，没有好的大学增色，根本就不会有好的机会。其实，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比我们医院那几个的子女考的好就行……”
　　“呵呵，你们女人就喜欢比较这个，比较那个，不累啊。”
　　“人活一口气，不是累不累的问题，而是尊严。你是不知道，考察名单公示后，那几个人脸黑的啊，哈哈！哼！长的没我好，老公没我的好，如果再加上儿子成绩还优秀，这样才解气！”
　　“心眼也太小了吧。”
　　“我是女人，心眼要那么大干什么？今天是月考成绩公布的日子，也不知道乐子这次考试成绩怎么样？”
　　“晚上，他回来后你问问不就行了。最近一个月，乐子还是很努力的，天天都到凌晨了。”
　　“也该努力了，不到8个月时间，再不努力就悬了。”
　　…………
　　晚自习结束，常乐回到家，打开门。
　　卧室里的谭小雅听到动静，立即从床上跳起来，跑出来，关切地问：
　　“乐子，月考成绩出来了吧？考得怎么样？”
　　常乐心里早有准备，从书包里拿出成绩单递给谭小雅。
　　“妈，总分和排名都有进步，算是进入前半区了。”
　　“真的？”谭小雅一听，喜笑颜开。
　　接过成绩单后，一看分数，二看排名，的确进步了。
　　当即谭小雅大笑着抱着常乐亲了一下：
　　“哈哈，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妈去给你泡牛奶。”
　　走到半程，眼神瞟中数学分数，谭小雅的脚步顿了顿，转身问：
　　“乐子，不对啊。其他科目都有进步，怎么数学反而退步了？还退步这么多？”
　　“妈，不用担心，这一次月考数学难度有提升，自己的确出了一点岔子。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迎头赶上，放心吧。我去复习了。”
　　说完，不待谭小雅接话，常乐快步进了自己房间。
　　“哦……那你去吧，记得要赶上来啊。”
　　谭小雅来到厨房，泡完牛奶给常乐送去后，回到房间满腹心事，靠在床边皱着眉头左思右想。
　　“怎么？还不睡觉啊？”常学勤放下手中的报纸，问
　　“你看看成绩单。”谭小雅手一递
　　“哦，不错啊，进步非常明显。这说明乐子在发力，你担心什么？”常学勤接过成绩单一看，满意地点点头。
　　“看重点。数学，只有65分，以前每次考试都是能及格的，这回倒退了30分。”谭小雅说
　　“耶，还真是啊。这么一说退步是挺大的，他怎么说？”常学勤问
　　“他轻描淡写，说是出了一点岔子。”谭小雅说
　　“那应该就是出了点岔子，我记得他数学虽然不算好，但是每次都是能及格的。不过没事，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不要逼得那么紧，高压政策可不利于身心健康，甚至起反作用。”常学勤劝慰道
　　“我可没有高压，我只是担心。”谭小雅说
　　“放心吧，乐子已经成年了。他自己会解决好的，要给他一定的自由回旋空间。”
　　“我知道啊，所以只是提醒他。希望只是这一次出了岔子。”
第9章 卡粉妹
　　夜已深，静谧天空，月色朦胧，树影婆娑。
　　常乐合上习题册，揉了揉眼睛，习惯性打开电脑，看看上一个交易日的交易情况。
　　嗯，自选股保持波澜不惊的9.9%。
　　当前，个人账户里已经有30多万资金，已经可以在一些热门股上火上浇油了。
　　**有色，全年十大妖股之一，涨幅超过300%。
　　9月份至今短短一个月时间，涨幅已经超过180%。
　　媒体方面认为，涨势如此之好的原因，主要还是有色概念光环让其大放异彩。
　　加上国家对有色行业的整合政策，使得**有色成为行业内部主要整合者之一，毕竟持有数张采矿证，可以在一定区域内有效把控有色行业的产业链条。
　　然而，政策只是其中之一。
　　更为关键的因素，还是因为炒矿大队在背后作推手。
　　实际上，**有色的基本面没有改变，只是借着政策概念在炒作而已。
　　这几天，有媒体报道，大约有170亿的资金流入有色金属板块，板块内多只个股接二连三上演涨停神话。
　　**有色是涨停股中的领航者、领跑者，连续多日大涨暴涨，买入居前席位上竟然看不到机构身影。
　　所以，**有色妥妥的一只游资庄股。
　　常乐依照前世的零星记忆，在网络上大概了解了一些上述情况。
　　对于机构庄股或者游资庄股，他并不在意。
　　他只是单纯地想追一追热门。
　　之前，也追过几只股价不高的概念股，然后因为他的入场，股票因为庄家接替接棒，坐起了过山车。
　　没有影响他的获益（也影响不了）。相反，有几个游资因为逆挂而行，操作与常乐背道而驰，出现严重亏损。
　　毕竟，广大散户、韭菜们莫名其妙成群结队，也是一股难以忽视、不可小觑的势力，甚至可以短暂左右局面。
　　现在，他敲了几下键盘，满仓干、一把梭！
　　**有色也开始了涨停神话。
　　…………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第三次月考，常乐的成绩比较前一次又进了一大步。
　　语文128分；
　　英语141分；
　　数学78分；
　　综合260分；
　　总分突破600大关，计607分。
　　总分排名前进了100名，迈入全年级优势区域，顺道将同桌袁家诚远远甩开。
　　数学虽然还是没有及格，但是肉眼可见的综合性进步，让他心中大定，自动忽略了数学这一科。
　　唯有数学老师刘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且有了新行动。
　　她每天单独给常乐出一张试卷，要求当天做完。
　　第二天单独补课讲解，之后再做题，再讲解，如此循环往复，夯实基础。
　　多么尽责的老师啊！
　　这个分数，让谭小雅担忧的心也平静下来。
　　数学差点就差点吧，只要总分能上去就行。
　　之前，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常乐能考600分，现在已经远远超出预期。
　　至于，班主任袁伟建，也是收获意外之喜。
　　站在他的角度，从业这么多年，对于高三有自己的理解。
　　虽然都说高三是冲刺阶段，非常重要。
　　但实际情况，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冲刺。
　　大多数人都是原地踏步，少部分人获得难能可贵的小幅提升,极个别会有罕见的大幅跨越。
　　像常乐这样就属于最后者。
　　短短2个多月，分数拔高一大截，排名上升一个区段，极为罕见。
　　而且，从目前努力程度、上升趋势来看，冲刺似乎还没有到尽头。
　　只要数学能迎头赶上，班上又要多一个985选手。
　　985意味着什么？
　　对于学生来说，未来难以判定，但是披着985的外衣可以有更多选择。
　　对于老师来说，985意味着有实实在在的奖补，犒劳一年的辛苦。
　　袁伟建想让常乐在年级组大会上做一做典型发言，传授一下冲刺经验。
　　常乐两世为学生，何曾受过此等优待、此种殊荣？
　　所以他高兴且十分感动的拒绝了。
　　人前显圣，必然伴随着腹诽和攻讦，少做为妙。
　　教室里，课间时。
　　“常乐，这道题为什么选B？”袁家诚现在已经开始向常乐求教。
　　求教的主要还是英语。
　　在他的眼里，在英语科目上，常乐简直天赋异禀，不仅听得懂、写得对，说得也特么特专业。
　　毕竟常乐前世的工作性质对英语有大需求，加上6级词汇量，基础比较扎实。
　　“因为本来就是B啊。”
　　“……”
　　“你看，however you like相当于in whatever way you like，就是随便的意思，翻过来就是你爱咋咋地。我就是用语境去理解的，而不是什么语法。懂了吗?”
　　“哦，是这个意思啊。”袁家诚点点头
　　“常乐……”一位宽大校服也遮挡不住曼妙身材的女生，不声不响出现在常乐课桌前方，表情稍显羞涩，眼神充满期待。
　　只是，粉打太厚了，卡粉！
　　“你好，有事情吗？”常乐抬头看着对方说
　　“常乐，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想请你去我们家参加生日聚会……”女生邀请道
　　说完，她可能担心常乐会拒绝，接着解释：“这不是快毕业了吗？想在高中阶段找个机会聚一聚，留下一点回忆……”
　　常乐：“……”
　　教室走廊上，一群淡妆浓抹不相宜的女生站在窗前，朝这边看过来，边看边捂着嘴笑。
　　“哦，谢谢你的邀请，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你愿意参加吗？”女生十分高兴
　　“抱歉，晚上我家里有事，所以去不了。”常乐摇头
　　“哦……那好吧，就不打扰你了。”女生很失望
　　说完，女生挪着小碎步快速离开教室。
　　教室外，那一群淡妆浓抹的青春少女们围了上来，肆无忌惮地调笑着女生，惹来追打。
　　“哈哈，我就说吧，你请不到他的。高一、高二的时候就有人试过了，都被拒绝了。这个大帅哥酷的很！”
　　“我以为都快毕业了，他多少会给点面子吧。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不行。不过没关系，已经邀请过了，将来不会后悔了。”
　　“呵呵……他真酷！”
　　“还很帅啊，也不知道将来他的女朋友会是谁？”
　　“反正不是你。”
　　“哼，那也不会是你。”
　　追逐嬉笑声渐渐远去。
　　“这妞谁啊？”待这群女生离开之后，常乐才问袁家诚
　　“你不认识？不会吧。”袁家诚反问
　　“她很有名吗？一定要认识她？”常乐觉得莫名
　　“那到不是这个意思。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和她说过话吗？二班的班花陈娟啊，舞蹈特长生啊。”
　　“哦，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卡粉卡的不认识了，不过腿挺长的。”常乐如实评价
　　“不仅腿长哦，我看过她跳舞，柔韧性爆炸，头能反过来贴着屁股。卡粉是什么意思？”袁家诚不懂
　　前世，袁家诚南北巡游时，碰到卡粉妹，会直接要求更换。他这人要求很高。
　　“就是粉打太厚了的意思。”常乐指了指脸
　　“哦，是这么个意思啊，看起来确实不太自然。”
第10章 保持风清气正的节日氛围
　　秋去冬离春节到，大年三十。
　　常乐和父母坐在温暖的电暖桌上，一边吃饺子，一边看联欢晚会。
　　年复一年，晚会氛围依旧热烈、欢快，灯光更显华丽，场景布置更加精致，音响效果也是远超当年，非常适合当一个BGM。
　　常学勤调整了工作，换了岗位，电话非常繁忙。
　　短信、电话接二连三，几乎没有间歇时间。
　　为此，他特意将手机调成震动模式。
　　有些电话可以不接、有些短信可以不回，但是有些电话一定要接，尤其是带区号的。
　　“打电话去房间打，真是的，过个年都不安生。”看到常学勤接连接了几次电话后，谭小雅抱怨道
　　“呵呵，我就去书房。”常学勤拿起电话离开了。
　　常学勤刚进书房不久，门铃响了。
　　“这大过年的，谁会来串门？”谭小雅嘟哝着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梳着大背头、穿着深色棉质夹克，背头和夹克衣上沾着雪花，左右两只手各提着两袋子东西。
　　看手的力度和姿势，应该挺沉。
　　“你找谁？”谭小雅不认识他。
　　“新年好！您一定是谭小雅同志吧？我是常县长的下属，在仁和县财政局工作，这是他的家吧。”
　　“哦……”谭小雅点点头，然后朝书房方向喊：“学勤，有同事找你。”
　　“先进来坐吧。”谭小雅喊完，招呼道。
　　“好的，谢谢。”中年男人谢道。
　　常学勤走出书房一看，说道：“哟，陈局长，这大过年的，你这是？”
　　“常县长，这不是过年了嘛，特地过来向您拜个年，祝您新的一年宏图大展，鹏程万里，连阶累任！。”
　　“谢谢，先坐吧。”常学勤说：“小雅，去给陈局长倒杯茶。陈局长，你还没有吃饭吧，一起？”
　　“谢谢县长，我吃过饭过来的。”陈局长将礼物放下，连连摆手。
　　“行，那我就不客气，直说了。陈局长，你这一年到头忙个不停，好不容易过年了，不在家里陪老婆、孩子，跑到我这里来，不合适。”
　　“县长，其实我家住的不远，就住在隔壁的小区，离这里大概不到一公里。过年嘛，过来向您拜个年，马上就走。”陈局长急忙解释。
　　“哦，是这样啊，那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带过来的这两袋子东西还是带回去吧。”
　　“呃……”陈局长愣了愣。
　　“我记得我在节前工作部署会上特意强调过，过年期间要保持清新的上下级关系和清正的节庆氛围。你们财政部门是几个重要的部门之一，理应带头做出表率。没有想到，我这话说了没几天，你就带头和我唱反调，这样真不合适吧。”常学勤话说的很直接。
　　“啊？常县长，我没有唱反调的意思。你说的话我都记着了……”陈局长连连摆手：“所以，我特意从老家亲戚那里买了一些农家土特产，真不值钱，就一点心意，应该没有什么吧。”
　　“我也就是看你带的是土特产，要是其他东西，说话就没有这么客气了，你说是吧。”常学勤说：
　　“换成平时我肯定会留你吃饭。但是这大过年的，你还是带回去吧。”
　　“你也忙了一整年，抓紧这几天时间好好地陪陪家里人，尽一尽为人子女的孝心、履行一下为人父、为人夫的职责。我话就说这么多，相互理解支持一下。”
　　常学勤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局长也不好强求。
　　他只能将礼物又重新提起来：“那……那县长，我就真的不好意思了，打扰了。”
　　“没事，等等，老陈，我估计院子里应该还有其他人，你是来打前站的吧。”
　　“呵呵，不好说、不好说。”陈局长笑着默认。
　　“还笑，院子里有哪些人你能不知道？你出去后记得和其他人说一说，都散了，回家过年。再上来一个，我就真的生气了。”
　　“好。”陈局长提着两袋子东西摇头丧气下了楼。
　　刚走出单元楼门口，小区道路两边停放的车辆里、其他楼道口、树丛里钻出来数个人。
　　这些人把陈局长团团围住。
　　看到他提着东西进去、没几分钟提着东西又出来，纷纷问：
　　“财神爷，你这是什么情况？”
　　“还问？这么没有眼力吗？县长让我早点回家陪老婆孩子。”陈局长没好气地说。
　　“嗯？老刘，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所以烟、酒还有茶叶都拿了一点。”
　　“哎哟，就该让你老刘去探路，我都尴尬死了。”
　　“什么叫让我去探路，说清楚一点。”
　　“县长说了，也就看我带着土特产才让我进去坐一会，要是你老刘去，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额，财神爷，是真不收啊？”
　　“废话，要不你土地爷面子大一点，再去试试。”
　　“那还是算了，我面子再大，也没有你财神爷面子大。”
　　“都散了回家过年吧。再上去一个，指不定县长认为我传话不力。”
　　“走吧，走吧，这样也好，免得每年都要绞尽脑汁。”
　　“散了！散了！”
　　…………
　　大年初二，常乐跟着父母回到县里的老家，常家村。
　　常乐的爷爷、奶奶已经不在，常家三兄弟每隔一两年会相约回祖屋聚上一次，打扫卫生，吃一顿饭，证明常学勤家这一脉人心没有散。
　　常家村位于省道边，离临州两个小时车程，不算偏僻。
　　常乐开车，父母坐在后排。
　　车是八代雅阁，常乐发自内心不喜欢这车，但又非常喜欢车。
　　不喜欢的原因是光吼不走。
　　即便它是5AT，即便转速能积极相应油门开合度，但是速度就是提不上来，缺少驾驶乐趣。
　　但他又喜欢这车。
　　喜欢的原因是，前世里，这台车跟着他跑了几十万公里，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没有一次掉链子把他丢在荒郊野岭。
　　车上。
　　“学勤，嫂子应该和你说过吧？”谭小雅问道
　　“说过。上次她专门去阳成县找了我，我没有答应。也找你了？”常学勤说道
　　“人是没找我，但是在电话里提了很多次。今天肯定又会提吧。”谭小雅无奈地摇头
　　“提就提吧，我嫂子这个人你还不了解？不答应就是了，好在我哥讲道理。”常学勤说道
　　“大哥是讲道理，但是是个妻管严，管不到嫂子啊。”谭小雅说
　　“我哥可不是妻管严，也不是管不到嫂子，只是不想和嫂子争吵，免得影响家庭和谐。”常学勤说
　　“那不是一个意思？”谭小雅说
　　“不说了，这事随机应变吧。”常学勤岔开话题，对前排开车的常乐说：
　　“乐子，你驾照才拿了几个月，这车开的比较稳啊。”
　　“爸，这个就是天赋。”
第11章 穷有什么关系
　　两个小时后，车开进常家村村道。
　　村道两旁的民宅，家家户户贴着春联。
　　沿海打工回来的年轻人，穿着保暖衣三三两两聚在院子里抽烟、打牌；
　　小孩子们嘴里嚼着各种点心，聚集在房屋前坪，一起燃放鞭炮。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
　　过年这段时间，常家村显得非常热闹。
　　常学勤、谭小雅打开车窗，一路朝村里的老人打招呼，一边向常乐介绍这些长辈。
　　常家村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有的隔着比较近、有的隔了几代。
　　到了常乐这一脉的祖屋，常乐的伯父和叔叔两家已经先到一步。
　　常乐的伯父和叔叔都在仁和县里工作，离常家村比较近。
　　两家人见到车开过来后，便迎了上来。
　　“新年好！大哥。”
　　“新年好。学勤。”
　　“学勤，路上堵吗?”常乐伯父常学端问
　　“还好，现在出门的不算多，到了初四就不好说了。”常学勤说
　　“常乐会开车了？”常乐的叔叔常学义问
　　“是啊，乐子暑假期间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拿了驾照。让他练练手，开的还算可以。”常学勤说
　　“都进来烤火吧，外面这么冷，挤在外面干什么？”伯母何淑芬站在祖宅的门槛上招呼。
　　进入厅屋，三家人坐在厅屋的长条木椅上，一边烤炭火，一边看电视。
　　三位妯娌进了旁边的偏房，那是厨房。
　　厨房里，三位妯娌分工协作，同时聊着天。
　　“小雅，乐子马上就要高考了吧，成绩怎么样？”伯母问
　　“这个学期赶上来了，进入了年级前100名。”谭小雅回道，语气略微骄傲。
　　何淑芬很意外，但还是笑着说：“这可是好事啊，乐子真争气。一个家庭啊，其他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孩子要争气。”
　　她又问常乐的婶婶李秀玲：“秀玲，你们家小宇呢？”
　　“小宇还行吧。从小在这方面比较懂事，没操过什么心。上学期成绩还可以，进县里的一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李秀玲笑着说
　　“那就好啊。我们家明明就不行了，当初读书不努力，天天就知道玩，现在吃大亏了。”何淑芬叹着气说：“他前段时间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他的同学一个个都在大城市赚大钱，工资一个月都上万甚至几万一个月……”
　　“嫂子，不能这么比啊。在大城市虽然工资高，但是花销也大啊。明明在县医院管后勤，虽然比不上大城市工资，但旱涝保收，也不累，我觉得挺好。”李秀玲说
　　“哎，秀玲，你不懂啊。对外说是在医院管后勤，实际上就是一个打杂的，明明他每个月工资只有那些医务人员的一半，奖金什么的就更比不上了。都25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何淑芬说
　　“嫂子，我记得明明不是谈了一个女朋友吗？是小学老师。”谭小雅问
　　“谈什么谈，我让他吹了。明明为这事跟我怄气，半个月没有和我说话。他现在年轻不懂事，以后会理解的。”何淑芬说
　　“嫂子，为什么啊？是性格不合吗？”谭小雅问
　　“倒和性格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经过我调查，这个女老师家里穷啊，父母都是农民，穷的不得了。这怎么行？这不是拖累吗？”何淑芬解释道
　　谭小雅：“……”
　　李秀玲：“……”
　　“不过现在好了。学勤真争气，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当县长了。我跟学勤提过，就是想让明明去给学勤开车……”何淑芬继续说
　　“……嫂子，明明可是正式带编的工作啊。”谭小雅说
　　“是啊，嫂子，正式工作别人求都求不来，千万不能丢啊。”李秀玲也不理解
　　“秀玲，正式工作在我们这些人眼里，是很难求的。但是在学勤眼里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学勤答应，正式工作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学勤总不会让亲侄子吃亏，是吧。”何淑芬说
　　谭小雅：“……”
　　李秀玲：“……”
　　“小雅，我跟学勤提过，他暂时没有同意，我也理解。他这个人从小到大，原则性很强，爱面子。刚刚上任的确还是要注意一些影响。所以我不急，过段时间再说。”
　　“过段时间，他适应了工作岗位之后，自己的侄子怎么样还是要照顾的，你说是吧。”何淑芬说
　　谭小雅：“……”
　　“所以，小雅，这方面你也帮帮忙，多跟他吹吹风。”何淑芬说
　　“嫂子……学勤的脾气你应该知道的。”谭小雅说
　　“当然知道，又没有让你一次就把事办成，好事多磨嘛。隔三岔五提上一提，工作总能做通。我这边也和你大哥说说，让他也去做做工作。你大哥这个人啊，老古板一个，自己儿子的事情一点都不操心。”何淑芬埋怨道
　　谭小雅：“……”
　　“小雅、秀玲，你们都是大学生，书读的确实比我多。但是论社会知识，你们还是有欠缺。所以今天我就把话说透，让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何淑芬说
　　谭小雅：“……”
　　李秀玲：“……”
　　“你们看啊，无论是乐子还是秀玲家的小宇，学习上都争气，将来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学留在大城市的，不可能回到临州这个小地方……”
　　“但是学勤总不能当一辈子官吧，总有退下来的时候。这些年学勤的辛苦，我是看在眼里的，从乡里的干事到现在县长多不容易啊，熬了半辈子，一旦退下来，谁还认你啊？什么事都办不了。所以，学勤积攒的资源和人脉一定要有一个人继承。我觉得我们家明明就很合适，一个爷爷传下来的，都姓常，亲侄子……”
　　李秀玲：“嫂子，你可看得真远啊。”
　　“那是，我都想了很久。你看现在临州大大小小的官员，谁没有沾亲带故的。明明啊，可以先过去开车，从乡里，到县里，有学勤照拂，有可能到市里去。这就是前浪推后浪，后浪胜前浪。”何淑芬说
　　厅屋里。
　　常学端：“学勤，你嫂子和你提了明明那事？”
　　常学勤点头。
　　“别搭理她，她这人就是有这个臭毛病，总想着搞这些歪风邪气。”常学端不忿地说道
　　“这是你媳妇，你不管管？”常学勤笑着说
　　“得了吧。她要是讲道理，我不用管。她要是不讲道理，我也管不到。她那撒泼的能力，这些年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搞的整个院子都不得安宁……”常学端摇着头说：
　　“再告诉你一件事，明明谈的好好的女朋友，硬逼着人家分手，嫌弃人家农村的。她自己，我们家，不都是农村出来的？社会上好的风气没有学到，嫌贫爱富的习性倒是学得很精。”
　　“哥，嫂子其实大多数情况还是很好的，把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照顾的妥妥贴贴的”常学义说
　　“持家能力还是很强，这点值得肯定。”常学端说
　　…………
　　“真分了？”常乐在屋檐下问常明明
　　“嘘……怎么可能，也就骗骗我妈，你可别和她说啊。”常明明说
　　“那你能骗多久？结婚总要过伯母这一关吧。”
　　“走一步算一步吧，希望到时候她能想通。”
　　“那女孩子多大？”
　　“师范本科毕业，刚刚参加工作。”
　　“可以啊，你一个高中生娶一个大学生。”
　　“主要还是我长的帅，是吧。”
　　“……”
　　“我妈说人家家里穷。那有什么关系，谁家里不是穷过来的。我觉得吧，我和她工资加起来足够生活了，房子我们家五层楼，都不用买。”
第12章 独自去旅行
　　在老家待了一天。
　　第二天，常乐便和父母返回临州。
　　在车上，谭小雅将昨天何淑芬说的话拿出来复述给常学勤听。
　　本来，她昨天晚上就忍不住想说，但是担心隔墙有耳。
　　常学勤听完后说：“嫂子这个人啊，年轻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容易被社会上的负面信息带偏，走进死胡同。明明学习成绩不好，嫂子要负很大责任。”
　　谭小雅问：“大哥是什么态度？如果也是一样的态度，那这个就不好处理了。”
　　常学勤说：“昨天我问了大哥，大哥态度很鲜明，就是坚决反对。认为嫂子她是异想天开，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而且他还认为明明的脑子太简单，就适合干目前的简单工作。”
　　“那就好啊，你哥还是挺明事理的。”谭小雅心缓了点
　　“我哥他一直就很明事理。和嫂子刚结婚那几年，吵了几年就变得不太爱表达观点。他毕竟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当年也是有机会留在江州的，要不是听爸爸、妈妈的话，回县里结婚，现在的发展局面会不一样。”
　　“那你哥现在后悔吗？”
　　“后悔不后悔我不知道，他就是那种随遇而安的性格。”
　　时间荏苒，飞速流逝。
　　转眼就到了6月季夏，出梅入伏。
　　高考的最后一天最后一场考试，考场里很安静，除了哗啦啦的试卷翻页声，就是“沙、沙、沙”的写划声。
　　常乐握笔写下综合试卷最后一个字、落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后，内心长舒一口气。
　　这8个月时间，他过的很紧张、很充实、也很累。
　　相对于父母的欣慰与自豪，以及未来可期的精彩，身体上的疲累微不足道。
　　2天的考试情况，常乐心里大概估计，这8个月的努力会有不错的结果。
　　“叮铃铃……”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
　　监考老师第一时间要求停止作答，考生们或淡定、或惋惜、或无奈地放下笔。
　　监考老师逐一收好试卷，宣布考试结束后，教室里、走廊、校园里迅速恢复往日的喧嚣。
　　常乐跟着拥挤人群沿着走廊慢慢下楼，途中遇到另外一个考场的袁家诚。
　　袁家诚的表情很轻松，估计发挥不错。
　　“常乐，终于结束了，没有想到今年比往年要简单很多。”
　　“是简单一些，但是大家都简单，竞争会很激烈哦。”
　　“现在不考虑竞争激烈不激烈，还是想想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怎么玩。你想好去哪了吗？”
　　“我会出去玩。”
　　“我也是，哈哈。我爸、妈说了，高考完后，会带我去京城看看，你呢？去哪？”
　　“去沿海吧，早就想去海边了。”
　　“那祝你旅行快乐，记得联系。”
　　“嗯……记得联系。”
　　终于走出校园大门，常乐对着校门口外的家长群扫视一圈，看到靠在树干上的父亲和母亲。
　　两人正翘首以盼，表情略微有一些紧张。
　　常乐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一副令人难以忘记的心酸画面。
　　夕阳西下、薄暮冥冥，面容憔悴、早生华发的母亲孤零零伫立在树下，强颜欢笑，向他招手。
　　如此一对比……真好。
　　常乐朝父母挥了挥手，跑了过去。
　　常学勤、谭小雅两人见到常乐轻松的笑容、轻快的步子，忐忑的心落下大半，应该没有出什么意外。
　　常乐跑到父母跟前，谭小雅用手巾抹了抹他额前的汗滴，忍不住关切地问：
　　“考得怎么样？”
　　考试期间，常学勤和谭小雅都相互约定、相互监督，不提考试的情况，以免影响心情。
　　结束之后，谭小雅就有些迫不及待。
　　“还算可以。总体感觉要比前几年的高考题目都要简单。语文、英语、综合，我觉得能拿不错的分数。至于数学，也比月考时发挥的好一些。答对了前面几道应用题，及格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常乐笑着回答。
　　对于数学，常乐从未奢望过高分，即便金手指加持，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及格。
　　语文之所以能拿高分，主要还是常乐记得这一年的高考作文题目。
　　为此足足花费两个月时间，提前敲定主题、打磨观点、收集论据、雕琢词句，旨在立意阳光新颖不落俗套、论据旁征博引不烂大街、词句简约华丽朗朗上口……
　　英语和文综能拿高分，过半功劳还是归因于金手指作用。
　　当然个人的努力也不容忽视。
　　常乐的自信回答，让常学勤和谭小雅相视而笑，忐忑的心彻底松弛下来。
　　在他们的认知中，常乐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小到大都是有一说一，不吹牛，也不说谎。
　　常学勤拍了拍常乐的肩膀：“好，乐子，辛苦了。回家，让你妈妈做好吃的去。”
　　谭小雅则挽着常乐的手：“对，妈妈特意买了很多菜，都是你喜欢吃的，犒劳犒劳你。”
　　恰时，又是夕阳西下、薄暮冥冥，三人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
　　…………
　　晚上，吃完饭后，常学勤泡了三杯茶，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三人间的话题也因此兴起。
　　“乐子，高考结束了，这个假期你打算怎么过？”常学勤问
　　“爸、妈，我早就想好了，这个假期我想出去旅游。”常乐说
　　“旅游？旅游好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多识广对于人生有很多帮助。”常学勤点头支持
　　“可是，妈妈要上班啊，你爸爸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谭小雅说
　　“所以……我的想法是一个人去旅行。”常乐说
　　“什么？你一个人？不行，绝对不行。你才多大，不安全。”谭小雅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坚决反对
　　“妈……要不您陪我去呗。”常乐以退为进
　　“我是想陪你，但是要上班。妈妈这个职业不能随便请假的，何况是去旅游。”谭小雅说
　　“那不就得了。妈，我现在都已经成年了，放在古代都是成家立业的年龄，迟早都要出去闯的，您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
　　“要不你就在周边玩，周边也有山有水，也有旅游景点。”
　　“妈，旅游的意义就在于看没有看过的风景，见没有见过的人，从中学习、锻炼和陶冶。如果仅仅是周边的话，那就不是旅游了，只能算是郊外踏青。而且，人的一生最舒服的假期就是高中毕业后这几个月了，您一定不忍心就这么让我浪费吧。”常乐说
　　“可是……”谭小雅确实不忍心，但也犹豫下不定决心。
　　“乐子说的有道理。小雅，我们都是过来人，高中毕业后的这个假期确实是人一生中最轻松的几个月，应该充分利用到处走走。”　常学勤发话了：
　　“乐子现在已经18岁，算是成年，到了独自去感触世界、理解世界的年纪了。那些南下打工的孩子还没有乐子这么大，不一样要去闯世界？所以，我支持乐子独自去旅行的想法，当做你这一年来努力的奖励。”
　　“谢谢爸爸！”常乐欣喜地说
　　“学勤……”
　　“不过，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有几点要求。”常学勤摆摆手示意谭小雅不要急
　　“爸，您说。”
　　“去旅行可以，但是有几个要求：一是不要去冒险，旅行不是冒险，一定不要尝试各种寻求刺激的游戏……”
　　“二是人少的地方绝对不要去，尤其是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
　　“三是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现在传销活动非常猖獗……”
　　“爸，没有问题，这些我都能做到。”常乐点头
　　“还有，回来后写一篇旅游心得，我要看。这几点能做到吗？”
　　“可以，爸。”
　　“等等，我再补充一点……乐子，手机随时保持通话畅通，每天晚上通报行程。”谭小雅说
　　“放心吧，妈，我一定每天向您报告行程。”
第13章 财富之旅
　　在家准备几天后，常乐告别父母，背上行囊，踏上南下的列车。
　　那两张彩票…撕了。股市账户里有更多的钱。
　　钱没人嫌多，但带来蹊跷生疑的钱要慎重。
　　通俗认知中，彩票是横财，人会嫉妒；股市赚钱，人只会感叹，牛B！
　　出行前，常乐对父母报备的计划，是在沿海各大城市走一走、看一看，通过“稚嫩”的视角感受几十年来改开成功结出的丰硕成果。
　　而实际上，他却是南下途经鹏城，进入香江。
　　此次旅程，他定义为财富之旅。
　　一年来，金手指在无声无息中波涛汹涌，帮助他在国内股市中呼风唤雨。
　　9个月交易时间并不连续，时断时续，但也积累了大八位数的巨额财富。
　　到了高考前最后一个月，他停止了交易。
　　毕竟资金量大，分仓太麻烦，需要耗费很多时间。
　　高三期间，他缺的就是时间。
　　高考结束后，他把目标转向香江的期货市场。
　　T+0的交易才能把金手指发挥到极限。
　　在股票市场，金手指让交易顺心遂意，在期货市场上没来由不让杠杆交易平安喜乐。
　　股票市场和期货市场无非是交易量大小、交易额多少以及加倍杠杆的区别。
　　最后的加倍杠杆，风险虽然巨大，变化虽然多端，但是在∞的数字面前，常乐估计一切都是土鸡瓦狗。
　　途经鹏城，到达香江，入住有酒有故事还有明星的四季酒店。
　　四季酒店应该算是一家传奇酒店：“千亿媳妇”、“小结巴”先后在这里安胎；
　　所谓“九头身”美女长期居住在这里做着豪门媳妇的美梦；
　　YZM之后，让公认为最有可能接班香江天后的女主断了前程；
　　也让摄影师与厨师在这里拳脚相向、大打出手。
　　所以，这里是狗仔队最愿意埋伏的地方，时不时能爆出大新闻、大题材。
　　当然，明星、模特与真假豪门的花边新闻，对比某些领域的某些人、某些事，实在是微不足道。
　　常乐住在这里，不是为了酒，也不是来听故事，更不是来追星的，前世他就对这些明星没有太大热情，茶余饭后讨论的热情都没有。
　　他住在这里，纯粹是因为这里地理位置优越。
　　周边1公里，有律师事务所、会计事务所，还有银行、投资银行、交易所等等，凡是跟钱挂钩的，在这里都能找到解决方案；
　　凡是跟钱不挂钩的，也可以用钱找到解决方案。
　　进入香江，入住海景房，花上几天时间完成账户注册、手续办理、资金DQ等前期工作，在鸭寮街买上一台主流级别笔记本，装好软件，一头扎进香江的股指期货中。
　　恒指期货在亚太地区是主流的期货交易品种，主要以恒生指数为标的进行交易的指数型期货。
　　指数型期货基本没有价值投资一说，基本都是日内短线交易，特点就是做T、加杠杆，博取高利润。
　　高利润自然对应高风险，高风险又意味高收益。
　　一个波动点价值50港币，合约价值就是恒生指数*50港币，保证金比例是10%，即10倍杠杆。
　　当前，恒生指数17215点，每一张期指合约价值860750港币。
　　保证金是10倍，只需要86075港币就能买入一手多头或者空头合约，相当于8万港币撬动80万港币的盈亏。
　　常乐账户里2000万港币，能入手232手合约，就相当于撬动2亿港币的盈亏。
　　如果买入恒指看涨合约，恒指每涨一个点就入账11600港币，反之下跌一个点就亏损11600港币，当亏损率超过10%就意味爆仓，要追加保证金。
　　相对于2000万港币来说，1.16万港币不算多，但如果以秒来计算，1.16万港币的跳动盈亏，那就非常刺激。
　　恒指，基本上每一秒钟都能跳动1个点甚至几个点。
　　命好，一天的交易，理论盈利无上限；命不好，直接上天台，跳下去。
　　当然不要跟开挂者谈技术分析、趋势分析，开挂者唯一的做法就是敲键盘把资金砸进去。
　　梭哈，干！
　　连续三天的交易事实，证明常乐的估计没有错。
　　在超级金手指面前，股票市场与期货市场，没有丝毫区别。
　　常乐看涨做多，大盘就瞬息叠浪升高，一浪高过一浪，狂飙突进；
　　常乐反手做空，大盘就应键盘声滚动下跌，跌跌不休，毫不犹豫。
　　这其中的运行逻辑、内在关联，不用去研究、思考。
　　都已经是异能了，需要逻辑吗？
　　总之就是两个字：牛B。
　　第一个交易，恒指期货开盘21024.32点，收盘21017.05点，跌7.27点，跌幅0.03%。
　　常乐当日盈利832点，以点值50港币和232手来计算，浮盈965.12万港币，盈利率48.25%。
　　第二个交易日，恒指开盘21256.29点，收盘21582.89点，涨326.6点,涨幅2.68%。
　　常乐当日盈利1065点，浮盈1235.4万港币，盈利率61.77%。
　　第三个交易日，恒指开盘21582.89点，收21582.89点，平盘。
　　常乐当日盈利1249点，浮盈1448.84万港币，盈利率72.44%。
　　连续三个交易日，常乐度过适应期，交易手法开始从保守趋向于激进式的极限操作。
　　频繁游走于多空之间，交易费哗啦啦流出的同时，盈利也轰隆隆的滚进来。
　　第4个交易日，恒指开盘21,645.06点，收盘21,684.67点，涨39.61点，涨幅0.47%。
　　常乐这个交易日盈利2352点，浮盈2728.32万港币，盈利率136.41%。
　　中银香江的证券交易部。
　　客户经理姜振军无聊地坐在电脑边，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操控鼠标，一一点开客户的资料。
　　这个月已经过半，他的任务没有过半。
　　不过他并不紧张，依然老神在在，从其表情看，感觉不到丝毫压力，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在整个证券交易部，姜振军是独一份的存在，也可以说是非常特殊的一个。
　　他不是管理层，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却常常与管理层的每一个人平视相交。
　　他经常完不成月度任务，却不会因此卷铺盖走人，至多是少得一些薪酬和奖金。
　　他甚至经常不来，也不会被管理层说半句话，管理层对他的态度始终非常客气。
　　姜振军随意点开一个账户的交易记录，起初是不经意，一个仅注册几天的账户，能有多大看头。
　　他打了一个哈欠，哈欠打了一半，然后合不上了。
　　“交易怎么这么频繁？傻子吧。”
　　再点。
　　“我勒个擦，假的吧，盈利318.88%！”
　　“还特么是仅仅交易4天的盈利率？这特么是股神啊？”
　　他赶紧缩小页面，左顾右盼，见周边没有他人后，才继续点开看。
　　越看越觉得疯狂，越看越觉得牛逼，越看越觉得变态！变态极了！
　　“不行，这个客户一定好好结识一番！”姜振军下定决心
第14章 成绩出炉
　　高考结束半个月后，是高考成绩出炉的日子。
　　免费电话查询往往听到的是不间断的忙音，收费查询就简单很多。
　　谭小雅第一时间用手机输入准考证号，发送短信。
　　不久之后，常乐的高考成绩短信就发了过来。
　　谭小雅点开短信：
　　“姓名：常乐，考生号：109527，2007年高考成绩总分：657分，语文：139，数学：101，外语：148，文综：269，排序次位：1573……”
　　简单的一则短信，让谭小雅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眉飞色舞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脸上洋溢着令人振奋、为之欣喜的笑容。
　　办公室里，跟班实习的小姐姐好奇地问：
　　“谭老师，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是常乐的高考成绩出来了吗？”
　　“对。常乐的高考分数出来了。”
　　“谭老师，常乐应该考的很好吧？”
　　“还行，657分。”
　　“哇……这么高的分，那不是志愿可以随便填了。”
　　“不至于，听他说今年的题目相对简单，所以总体分数比较高。全省排在他前面的还有1572个，最顶尖的几个学校肯定填不了。”
　　“那也很了不起了。应该要好好庆祝一下，办上几桌。”
　　“这个不急。”常学勤调任岗位之后，谭小雅对于办酒非常敏感。
　　阳成县。
　　虽然是周末，常学勤仍在抓紧时间主持召开常务会。
　　有一些议题不能拖，有一些工作更不能拖。
　　“这份纲要原则上通过，请建设部门按照各部门意见和会议要求抓紧修改，争取提交下周常委会研究审议……”
　　“这里我再强调一下，城镇化率每提高1个百分点就能拉动2.8个百分点的GDP，这是规模效应，是最有效的发展经济的方法。”
　　“我们阳成去年城镇化率是30%，远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与全省平均水平相比也低了10个百分点，这是差距，也是潜力。”
　　“我们要正视差距，充分挖掘潜力，把潜力转化为发展空间。”
　　“但是，我们不要被固有思维控制，要主动脱离思维窠臼，不要一提到城镇化首先想到的就是大手笔投资推进大面积建设，纯粹靠建设堆出来的城镇化就是一堆钢铁水泥，没有温度，没有温情，更没有持续能力。”
　　“我们要想到的是，在软件方面持续发力，要积极研究制定相应的配套政策，让人主动来、主动留、主动发展。”
　　“这里就包括户籍、教育、医疗、卫生、产业、就业等一系列配套政策，这些一定要跟上。”
　　“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也是一个宏大命题，一定要合力攻坚、集体作战，而不是单打独斗，一定要横向联动、纵向贯通，而不是各自为政……”
　　“各相关部门都要好好研究，结合职责拿出各自切实可行的配套方案，下个月上会研究。”
　　“在政策制定这方面，县里充分放权，各部门可以胆子大一点，步子拉开一点，不要畏首畏尾，只要为了发展、为了民生，就不要过于担心。”
　　“这个议题就说这么多，下一个议题。”
　　“下一个议题是关于阳成县一中改扩建项目，请教育部门汇报。”
　　这时，常学勤的电话响了。
　　“抱歉，稍等一下。”常学勤看了看来电人姓名，皱了皱眉头，按下了接听键，轻声说：
　　“喂，小雅，我在开会。”
　　“我知道你在开会，但乐子的高考成绩出来了，你不想知道？”
　　“哦？多少分？”
　　“657分！哈哈，是不是很意外？”
　　“啊？这么高。确定嘛？”
　　“当然确定啊，我对着考号和名字查的，怎么会错。”
　　“呵呵，好！好！好！我知道了，先挂了。”
　　常学勤挂断电话，严肃的表情松弛下来，捎带一些喜色。
　　左手边的常务副县长问：“常县，看你挺高兴的，有好事？”
　　常学勤点点头：“嗯，是好事。我家孩子的高考成绩出来了，657分。”
　　“哇……！”会议室里顿时发出层层的惊叹声。
　　这个分数让在座的很多人都有了感概的欲望。
　　在座的其实都知道，无论官多大、职位多高，到最后比的还是下一代的学习、工作、事业……以及婚姻美满等等。
　　也只有这些，才会赋予单调人生一些色彩。
　　“常县，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您是名校毕业，您孩子这回也是名校了。”
　　“常县，我在阳城县已经工作10多年了。据我所知，这10多年里，县政府这一块的子弟，您家孩子的分数绝对是独一份。”
　　“对，其实不只是政府这一块，县委那一块也得算上。”
　　“对了，老陈，你家孩子今年也高考啊，说说，成绩怎么样？”
　　老陈白了同僚一眼，“就你多嘴。”
　　“哈哈。”
　　“常县，各位领导，我家孩子今年也高考，他这成绩实在有点说不出口啊。我爱人刚刚发了短信，说是考了520分，上了本科线。”
　　“这是好事啊，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我爱人说了，我儿子的任务完成了，至于能上多好的学校，关键看我啦……我就一个基层的科级干部，我能有什么办法？”
　　“哈哈……”
　　会议室的氛围瞬间变得很轻松。
　　主要还是，大家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了解了常学勤的为人和工作方法。
　　常学勤在大家眼里不是一个强势摆架子、放官威的人，在公开场合不轻易批评人，更不会呵斥人。
　　他的性子很温和，喜欢就工作和大家聚成一团共同研究、摆道理、搞辩论。
　　这样的方式缺点不少，其中之一就是不好推进硬骨头工作；
　　但优点也有，因为性格温和，愿意倾听意见并采纳合理意见，很多人愿意主动探索、研究搞一些创新或者说花思路表现自己，以望得到重视、重用。
　　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完美工作方式，只有最合适的工作方式。
　　常务提醒常学勤：“县长，这么高的分数还是有必要好好庆祝一下，大家带着孩子去沾沾喜气，也可以让你家孩子分享一下学习经验。”
　　“常县，李县这个建议非常好啊，我家的女儿明年也要高考了。”
　　“我家的今年要进入高一，也要提前学习学习。”
　　“对！县长，好好庆祝一下。”
　　常学勤摆摆手：“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静下来，关于办酒的事，再说……”
　　“至于分享学习经验这个提法可以搞，等我家孩子回来后，我们单独开一个子弟间的学习交流座谈会，让孩子们畅所欲言，相互借鉴、相互学习……”
　　“话说回来，子弟的学习也是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大家的确不能放松，一定要抓紧点。”
第15章 姜振军
　　晚上，常乐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靠在落地窗前，一边喝着肥宅快乐水，一边欣赏繁忙又繁华的维港夜景。
　　夜晚的香江，夜生活如同这维港夜景一般灿烂多姿。
　　只要有钱，一定有五光十色、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但常乐并不喜欢，前世的放荡不羁，在这一世开端之后就烟消云散。
　　性子变的沉稳、收敛，只喜欢简单、纯粹的生活。
　　“这就是成长吧。”
　　这两天是周末，市场休市不交易。
　　常乐挂着单反相机穿行在香江的大街小巷，一边吃着小吃，一边游览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场景。
　　如英雄本色里的皇后像广场，小马哥吃粉的地方；
　　又如警匪片经常有镜头的西九龙油麻地警署、繁华都市里旧楼云集小吃遍地的九龙半岛深水埗；
　　还有那整整影响一代人的庙街……。
　　运气不错的是，在铜锣湾见到了正在逛百货店的星爷。
　　满头白发的星爷和常乐撞衫了，两人都穿着纯白色的老头衫。
　　嗯，30元一件的纯棉质地老头衫。
　　常乐不追星，但也免不了偏爱一些在时代浪潮留有印记的演员，何况是已经拥有独特地位的星爷。
　　在常乐的主动请求下，星爷欣然地和眼前这个帅的有点过分的帅哥合了影，然后还在常乐的汗衫上签下大名。
　　临了，还用蹩脚的普通话问：“你真的不是演员?”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悻然地说：“不是也好，这行饭不好吃啊。”
　　晚上，常乐例行常规向谭小雅作日常报备。
　　谭小雅问常乐的个人志愿问题。
　　“乐子，今天你们的班主任袁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他说的你的成绩除了前几名的顶尖学校不能填之外，其他的学校都可以填。他很关心你，特意推荐了几所还不错的大学，我觉得都很不错。”
　　一年前，谭小雅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经常听到的大学名字，会和自己的儿子联系在一起，仅希望能有一个不错的普通本科就可以了。
　　“我想了想，就填江大吧。”
　　“江大？为什么？”
　　“老爸的母校啊，而且江州离家里近啊，想您们了，随时可以回来。”
　　“少来啊，你出去半个月了，也不见你回来啊。”
　　“嘿嘿……”
　　“江大嘛，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这分数有点可惜，毕竟江大这几年开始没落了。”
　　“妈，名气始终只是名气，决定不了人的一生。很多名声不响的大学牛的很。”
　　“话虽然这么说，但学校名字还是对个人有很大帮助，我和你爸再商量商量。”
　　…………
　　交易一直持续到8月底。
　　到了8月底，常乐结束交易，平仓结算。
　　收获……不算夸张，10位数吧。
　　8位数进场，10位数出来，很合理的倍率。
　　由于多次受到热情邀请，常乐特意来到中银香江的总部大楼。
　　作为优质客户，中银香江的热情理所应当。
　　毕竟10多个小目标的现金流，足够也应该被特殊对待。
　　现今不比10多年后，美联储的量化宽松还没有完全施展，主流央行的印钞机也没有扩充生产线，主流国家的货币购买力还算坚挺。
　　这一点在房价上能充分展现。
　　中银香江的大客户室。
　　行长亲自出面，副行长积极主动，相关的部门负责人均数到场。
　　还有那美丽优雅的客户专员，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呵护备至。
　　那足够将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甜蜜微笑，以及那又大又媚的桃花眼，扑闪之间总流露出多重含义。
　　又帅又有钱的小哥哥谁不喜欢？
　　当然，双方交流，仅仅停留在蜻蜓点水和浅尝辄止上，没有超出限度的呵护问候，没有过多业务上的推荐，以便给双方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虽然最后的目标，还是业务推荐。
　　中银方面殷切希望并恳求常乐在今后的涉银业务、以及相关金融业务中多多考虑中银香江。
　　而今后，常乐无论是在工作中，又或者是在生活中，有任何疑问和需求，中银香江都会积极回馈、全力满足。
　　中银香江将为常乐配备真正地、专业的VVVIP客户专员，就是那美丽、优雅、甜蜜的桃花眼大姐姐。
　　大姐姐，名字叫周媛。
　　人如其名、交相辉映，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浓郁的媛气！
　　短暂的客套交流之后，常乐手中多了一张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信用卡。
　　有常乐的名字，有数字“12”的编号。
　　中银香江解释：这是专属定制且由行长定向赠送的信用卡；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申请，赠送的标准非常严格且顶级。
　　周媛告诉他，迄今为止，行里只送了12张，包含常乐这一张在内。
　　周媛还特意将前面11个人的姓名说了出来。
　　听完这11个人的名字，常乐觉得内心那虚无缥缈的虚荣感瞬间得到满足。
　　好吧，从当前以及后世的发展轨迹来看，这11个人无一不是顶级大佬或者即将成为顶级大佬。
　　很显然，中银香江不仅仅从现金流去考虑，考虑到鬼斧神工、神乎其技的期货市场表现，他们已经将常乐与那些顶级大佬相提并论。
　　看人真特么准！
　　信用卡额度自然是理论上的无限额度，除非……没有钱了。
　　具体功用上，除了最基本的大额度刷卡功能外，还囊括了市面上各种顶级卡的贵宾礼遇。
　　当然，飞机掉头之类的特殊偏好很难被满足，于国情、社情不相符。
　　其他各种听过的、见过的以及想过的特殊礼遇还是具备。
　　总之就是一个原则：能够解决的问题立马解决，暂时不能立马解决的加速解决，很难解决的努力去解决。
　　简而言之，就是你提问题，我提方案并坚决落实。
　　钱真特么是个好东西！
　　常乐对这些所谓贵宾礼遇没有太在意。
　　毕竟，全球各大银行大抵如此，热衷于给有钱人送钱，锦上添花；
　　面对缺钱的人，大多是闭门羹，或者釜底抽薪。
　　需要冒风险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干。
　　拜别众高层，常乐走出中银香江总部大楼，刚准备下阶梯，身后大楼里就追出来一个青年。
　　青年身型瘦削、剃板寸、国字脸、身姿挺拔，整个人透露出干练如风、英武如松的气质，还隐隐流露出一些傲气。
　　与那些金融民工时而傲慢、时而颓废的气质截然不同。
　　“我刚刚好像见过你，你叫什么来着，姜……”常乐对青年有一些印象。
　　“常先生，非常抱歉，冒昧打扰。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振军，是你的客户经理……”
　　“哦，姜经理，你好！”常乐热情和他握手。
　　常乐的态度得到姜振军的好感，也激发了后者的信心。
　　“你好，常先生。你有时间吗？为感谢你对我业务上的支持，我想请你吃饭。”
　　“吃饭？好啊。”常乐看了看时间，“刚好也到中午饭点了，就现在？”
　　“谢谢！我知道有一个餐馆做的菜不错。”
第16章 开学报到
　　9月初，是开学报到的时间。
　　常乐拖着拉杆箱，跟着父母坐了4个小时的火车，来到江州，然后再坐上江大的迎新巴士来到江大校门口。
　　江大的校门并不阔气，相反还很朴素。
　　两根历经风霜雨雪的大理石柱子颇显沧桑，横向摆放的木质牌匾也已斑驳不已，红底金子的“江州大学”明显重新粉刷过。
　　“跟我们那个时候没什么两样啊。”常学勤抬头看了看，笑着说。
　　“是啊，二十年了，除了树更茂密了一些，其他看不出什么区别。”谭小雅说。
　　“爸、妈，我们来合照吧。”常乐找了一个高年级学生模样的男生，将单反相机交给他，然后拉着父母
　　“好，看镜头！”
　　“1、2、3……咔嚓！”
　　与前世的合照又有所不同。
　　前世的合照，只有2个人，常乐和母亲谭小雅。
　　正是迎新季，穿过校门，走在校园内茂密如林的林荫大道上，能看到两侧都摆着各大学院的迎新报到点。
　　报到点上，还有各学院悬挂的迎新标语。
　　标语以后世眼光来看，有些平平无奇，以当前时代的眼光来看比较创新、幽默，
　　“从接过你行李的那一刻，我们就成了一家人。”
　　“你是3，我是9，除了你还是你。”
　　“笑看学姐提行装，当时只到是寻常。”
　　“男生征服世界，女生统治机械。”
　　…………
　　常学勤、谭小雅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个迎新横幅，“还别说，挺有创意的。”
　　常乐的艺术眼光则长时间保持向下15°幅度，有时根据对象也会调整至30°，他对线条起伏度更感兴趣。
　　同时，边审视边内心感叹：“与师大的差距比较明显啊。”
　　到了文学院的报到点。
　　文学院的学姐们正在叽叽喳喳聊天。
　　一看到常乐，顿时热情如火，簇拥上来。
　　更在办理完确认登记手续后，一改女子不如男的作风，主动提出带路，并帮常乐拖行李。
　　而且，不是1个，而是3个，完全忽略了常乐身后的谭小雅。
　　在谭小雅的瞪视下，常乐勉强以熟悉路为由，拒绝了学姐们的热情，并在学姐们惋惜的目光下，自行去缴费和领取军训、生活用品。
　　常乐的确对这里很熟悉，当然更熟悉的还是隔壁的师大音乐学院，在那里留下了很多“爱”的足迹。
　　路上，谭小雅说：
　　“乐子，妈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填这个专业了。你就是冲着这些女生来的吧。我刚刚听到有人说，这个文学院啊，男女比例1:5，这简直这是进了女儿国吧。你爸还以为你真的爱好文学了。”
　　一旁，常学勤笑着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常乐辩解：“妈，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龌龊。文学我是真爱啊，毕竟与先贤共舞、探讨人性，多有深度啊。”
　　谭小雅白了一眼：“文学有没有深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就不是冲着深度来的，你是我生的，你撅着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
　　常乐：“……”
　　“我可提醒你啊，大学是学习的地方，可不是你来搞对象的地方。”
　　常学勤及时介入：“咳……学习当然要抓紧，但是感情方面也可以统筹兼顾、齐头并进嘛。”
　　谭小雅听后瞪了常学勤一眼，常学勤赶紧转头看向别处。
　　“妈，您和爸不就是在大学里谈的嘛。”常乐说。
　　谭小雅尴尬了：“……”
　　“这个，你爸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是可以统筹兼顾。不过一定要以学习为主，确实碰到不错的、优秀的女孩子也是可以谈的。”
　　“但是……我说但是，记住了。就刚刚那几个完全没有矜持，看见你就像狼看见羊，脸上粉底跟抹腻子粉一样的女孩子，你就别想了，我们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谭小雅态度稍显傲娇。
　　这一点，常学勤很赞同。
　　常学勤说：“乐子，你妈说的没有错。学习很重要，这四年时间更为重要。将来你能走多远、爬多高、看多远，与你这四年时间打下的基础坚实与否紧密相关。刚刚那几个女孩子……咳……确实少了些矜持。”
　　常乐说：“好嘛，妈。我要找对象，一定以妈妈您为标准参考，行吧？”
　　这话说到谭小雅的心坎里了。
　　“这个……虽然有点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自己把握好。”在外形方面，谭小雅很骄傲，也很自信。
　　完成缴费、领取生活用品后，3人来到校外新建的学生公寓。
　　学生公寓是一个小区，今年暑假刚刚完工。
　　标准的4人间，带独立卫生间。
　　宿管大妈介绍，这一届学生运气好，有标准公寓住。
　　上一届就住上世纪80年代建的筒子楼，8人或12人一间上下铺，公共卫生间。
　　到了宿舍，未来4年同窗的3名室友已经先行到达。
　　分别是：朱刚、杨海川和黄海波。
　　他们在母亲的帮助下正在整理内务，青涩的脸庞有对未来4年大学生活的憧憬、好奇，还有难以自抑的兴奋。
　　朱刚，同州人，偏胖，面部圆润，显得憨厚；
　　杨海川，东北人，高高壮壮，儿化音说的贼溜；
　　黄海波，沿海季州人，身型瘦长，眉清目秀，与朱刚、杨海川相比，妥妥的帅哥。
　　但是与常乐比……平凡可贵！
　　相互认识并整理内务后，常乐又跟着父母离开公寓楼，在校园里转。
　　每到一处上了年头的建筑跟前，常学勤都会向常乐介绍建筑的来历以及当年发生的一些有趣的故事。
　　常乐对两人在校园里的相识、相知故事更好奇。
　　前世年少时，没有这个意识去问，后来有了意识已经问不到了。
　　当然，现在有机会、有条件，也没有问到。
　　每当常乐发问时，谭小雅总是用掐耳朵来回应，同时禁止常学勤触景生情、感怀往昔。
　　一下午如此过去，夕阳西下，黄昏来临，霞光万丈。
　　秋天的黄昏非常美，一如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黄昏下，3人在学校的食堂吃饭。
　　常学勤说吃完饭就回临州。
　　“爸、妈，按计划不是在附近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走嘛？明天我们可以去医学院感怀一下您们当年的故事和足迹，又不远。”
　　“常乐……”常乐的耳朵又被掐了。
　　“妈……轻一点，不要这么用力，要断了。”
　　“活该，你当妈警告的话白说的？”
　　“妈，我真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看看当年您学习的地方，顺便让您和爸爸重温旧地、触景感怀而已。”
　　“你还说！乐子，你这还没正式进大学，就这么皮啊。”
　　“啊？妈，耳朵要断了，真的要断了。”
　　常学勤笑着说：“计划是计划。刚刚县里联系我，说是县里有公务车在省里办事，待会要回去。问我要不要回去。我和你妈商量，与其第二天挤大巴，不如搭这趟顺风车。”
　　常乐说：“哦……那好吧。”
　　谭小雅说：“乐子，你虽然进了大学，但是千万不要认为天高任鸟飞啊，风筝线可是攥在妈妈手里啊。”
　　“妈，不敢，不敢！飞得再高也得回家啊。”
　　“知道就好！”
　　吃完饭后，常乐送常学勤、谭小雅来到校门口。
　　校门口的一侧，停着一辆黑色Passat。
　　嗯，1.8T领驭，经典车型。
　　见到常学勤、谭小雅走过来，县里出差的工作人员从副驾下来，主动帮两人拿行李。
　　上车前，常学勤回头说：“乐子，我和你妈就回去了，在你即将开启美好大学生活的时候，爸爸祝你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谢谢爸爸！”
　　“乐子，记得妈妈说的话，老实一点啊。”谭小雅也叮嘱道
　　“嗯……妈，抱一抱。”常乐张开手
　　“哟，舍不得妈妈啊。”谭小雅喜笑嫣然，回以拥抱：“其实，妈妈也舍不得你。”
　　“妈，您的香水不用喷这么多，有些刺鼻。”
　　“嗯？乐子，别跑。”
第17章 景江别院
　　两天报到的时间结束。
　　接下来是全校新生大会、学院新生大会，到了晚上就是班会。
　　班会见到了班导。
　　班导是一个刚刚博士毕业留校的青年教师，鼻子上架着厚厚的眼镜，一脸学究气，叫秦刚。
　　秦刚完成例行的欢迎致辞，对学院、专业情况进行了简单介绍。
　　然后根据入学成绩高低，临时指定了班干部，下学期再进行选举。
　　令常乐意外的是，自己的分数竟然不能排在前面，排在前面的全是高考大省的变态。
　　秦刚最后强调了几点注意事项。
　　“同学们，最后一点，根据学院规定，所有人原则上都要参加军训……”
　　“确实有特殊原因不能参加的，会后来我办公室说明原因。”
　　“班会就到这里吧，班长先建个群，有什么事情在群里通知，散会。另外，回宿舍的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冲来冲去。”
　　秦刚说完就走了。
　　杨海川唉声叹气：“哎，初中、高中再加上这次，都三次军训了，我的妈呀。”
　　黄海波：“是啊，你看报到的这两天，艳阳高照，一天下雨的迹象都没有。”
　　杨海川：“咦？常乐了？”
　　朱刚：“我刚刚看见他走了。”
　　黄海波：“哦，也不等等我们。”
　　秦刚的办公室。
　　“同学，你叫常什么……”秦刚摸着脑袋一时想不起刚听过的名字
　　“秦老师，我叫常乐。”常乐说
　　“哦，对，你叫常乐。常乐同学，你有什么事吗？”秦刚点点头
　　常乐将手中的一张申请报告和一张病历单交给秦刚：
　　“秦老师，我申请不参加军训。”
　　秦刚略过申请报告，直接看病历单，上面有心电图诊断，有医生签名以及医院科室的公章。
　　“心律不齐？还是房室早搏？”秦毅不明觉厉：“有什么症状？”
　　“高中的时候检查出来的，有心悸、心慌、心闷、头昏、乏力等症状，更严重的时候好像心脏要跳出来一样。”
　　“这么严重？你才18岁啊，怎么得的这病？”秦刚追问
　　“运气不好吧，高中的时候得了一场感冒，引发了心肌炎，治好后就有了房室早搏的后遗症。”
　　“那危险吗？”
　　“长期吃药能控制下来。”
　　“哦，那还好。行吧，那你就不参加军训了，我会向院里说明情况的，你平时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
　　“谢谢秦老师。”
　　“没事，早点回去吧。”秦刚摆摆手。
　　常乐离开办公室后，秦刚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病历单。
　　这一叠病历单，病是五花八门。
　　肠炎、痛经、慢性阑尾炎、哮喘、电解质紊乱……现在要加上一个房室早搏。
　　有些病一看就假的很，比如说痛经……这怎么验证？校医院也看不出来。
　　秦刚将常乐的病历单同这些病历单夹在一起，轻笑了一声。
　　他没有打算深究，真真假假又如何，曾几何时他也是其中一员。
　　…………
　　第二天，黎明破晓，哨声响起。
　　杨海川三人立刻起床，换上军装，洗漱完毕准备出门，发现常乐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杨海川走过去把常乐推醒，“常乐，你还睡？要集合了。”
　　常乐揉了揉睡眼，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回道：“哦……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那你快点啊，别第一天就迟到，那肯定是要罚站的。”
　　“嗯……知道了，你们快去吧，我很快跟上。”
　　杨海川三人快步离开宿舍，常乐又倒在床上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9点过10分。
　　他打了一个哈欠，套上纯白老头衫，下了床：“该去干正事了。”
　　刷牙、洗脸，出门。
　　在公寓楼外的早餐店买上早餐，登上前往商业区的公交车。
　　景江别院的售楼部内冷冷清清，前来看盘的人稀稀落落，大多数是附近闲来无事的老头子、老大妈。
　　与其说是来看盘，不如说是来喝点水、吹吹空调，顺便混点水果。
　　售楼小姐们已见怪不怪，反正又不是吃自己的。
　　少数几个售楼小姐还颇有兴致的和老大爷、老大妈攀谈。
　　说不定就像小说里写的，服务态度满意，老大爷、老大妈掏出银行卡，大气一刷，欣然买上一套。
　　这个小区已经开盘一年多，仍有将近50%的房源未出售。
　　生生从预售熬成了现售，产权证都能办下来了。
　　原因自然就是价格。
　　江州当前的房价是不足5000元/平方米，是工薪族月薪的1.6倍。
　　而景江别院的均价是18800元/平方米，楼层好的直接突破2万元每平方米。
　　工薪阶层干上半年才够买上一平方米，潜在客户群狭小，受众实在有限。
　　不过，两年时间销售过半，也证明江州人还是有很多有钱人，开发商赚大了。
　　之所以卖这么贵，主要原因还是地段、地段、地段，自身品质也有一定关系。
　　品质方面，小区容积率0.9，妥妥的低密度改善型住宅。
　　绿化率超过70%，小区内部随处可见数十年郁郁葱葱、几人难以合围的大树，遮天蔽日，宛如公园。
　　实际上，这个块地原本就是景江公园的一个角落，开发商高价拿下进行商品房开发，原有的树木一棵没动完全保留，还移植了不少大树。
　　有鉴于此，这个小区开发初衷就不是，也不可能是，面向普罗大众的刚需性住宅。
　　毕竟单价高除外，最小户型200平方米，最大户型460平方米的大平层，能是刚需性住宅吗？
　　再看地段，景江别院后方就是景江公园，一年四季，色彩缤纷、郁郁葱葱；
　　前方是滚滚景江，浩浩东流、奔腾不止、日夜不息。
　　视野没得说，极目抒怀，有天路弯弯上云端，地果甘甘下九州之势。
　　配套方面，左边1公里开外是江州实验小学、实验中学；
　　右边几公里外就是大学城，江大、师大、工大、医学院以及各种职业学院全部挤在一团。
　　书香气浓郁与否，未可知，但确确实实年轻有活力。
　　此外，跨过景江大桥就是江州的步行街和商业中心。
　　在江州，不能断定这个地段是最为核心的地段，但妥妥的次核心地段、稀缺资源，所以开发商就是把握住这点，建好、建大、卖贵！
　　十多年后，江州房价均价突破2万元每平方米，这里的二手房依然能卖8-10万元每平方米，在豪宅纷纷面世、竞争日趋激烈，且不断内卷中，巍然占据三甲位置，不曾跌出。
第18章 立业先安家
　　常乐穿着大裤衩和拖孩懒散地走进售楼部，漂亮的售楼小姐即刻迎上来，面带职业微笑，嫣然如春。
　　“帅哥，来看房的吗？”
　　“不看房来这干什么？”
　　常乐没有在嫣然中迷失自我，因为对方过于浓妆艳抹，香水喷的过多，有些刺鼻。
　　他说明来意，点名要看460平方米的大户型。
　　460平大平层？
　　售楼小姐不确定常乐是否是潜在客户，购买力几何，但不错的业务素质下，还是热情引路。
　　边引路边介绍。
　　“帅哥，好眼光。460平方米是我们的楼王户型，完完全全临江而建。因为前方和后方已经没有多余的开发利用空间，所以规划上、视野上，从现在到将来都不会有阻隔。”
　　在楼下。
　　“就是这栋，总共33层。23层以下，一层两户，一梯一户。23层以上是一层一户，460平方米，总共10套，已经卖了6套，还有4套，楼层都很好。”
　　“我们现在要去看的是26层，我个人认为是最好的楼层。”
　　乘坐电梯到了26层，进入房间内。
　　销售小姐继续介绍。
　　“帅哥你看，是不是感觉很开阔？460平方米大平层，在江州仅此一家，方方正正、干湿分离，南北通透……”
　　“五室两厅两厨三卫，每一个空间都恰到好处，不会过大，也不会过小，每一平方米都可以充分利用……”
　　“还有前后两个又长又大的阳台，既保证了充足的采光率，又保证了视野的开阔度……”
　　售楼小姐推开南向的阳台窗户，南风顿时呼面而来，清爽怡人。
　　“怎么样？空气流通很通透吧。”
　　“虽然这种大平层公摊了90个平方米，但是开发商已经有所考虑，在设计上予以弥补。”
　　售楼小姐带常乐来到东面的一个架空层。
　　“就是这里，完全挑空，是赠送的空中花园，只有460平方米的户型才有，面积有80平方米。所以严格意义上，460平方米的户型有五室三厅两厨三卫，公摊率只有2个点，得房率非常高。”
　　常乐听完介绍，问到：“单价多少？”
　　“帅哥，这一层的单价最高，26800元一平方米，全款优惠8个点，赠送2个地下产权车位；按揭贷款优惠3个点，不赠送车位。”
　　常乐大略算了一下，减去优惠，加上相关税，小1千万。
　　真特么贵。
　　也许找售楼小姐磨磨价格，再找经理砍砍价格，还能往下降一点，但是买个房而已，常乐没有兴趣耗费那个精力。
　　“行，我要了，去签合同吧。”
　　“啊?”售楼小姐顿时失神，表情还有些错愕，这么贵的房子都不砍价的吗？
　　“帅哥，你刚刚是说要买吗？”
　　“对啊，不买我看什么房？走吧，别浪费时间。”
　　“哦……好！谢谢帅哥，这边请。”
　　售楼小姐兴奋了，这单生意做的也太简单了。
　　销售部，常乐麻利看完标准制式合同和附加条款，没有霸王条款，潇洒签下大名并刷卡，在售楼小姐嫣然笑容下带着钥匙离开了。
　　一周之后，开发商会把产权证办妥并专程送到常乐手上。
　　常乐走出售楼部，售楼部内议论纷纷。
　　“哇……这是哪一家的公子哥啊？这么有钱，还这么帅，太潇洒了。”
　　“是啊，妥妥的偶像剧里的男主角，要是……”
　　“别发春了……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多想想怎么卖一套房吧。你看看小芳，几十万到手了。”
　　“你们就没有注意到他刷卡的时候拿出的那一张卡吗？”
　　“看到了，从来没有见过。”
　　“肯定没有见过啊。这种卡都不对外发售的，而是由银行方面主动赠送的……而且，这种卡你即便拿着有密码也没有用，刷上一次就会被跟踪。”
　　“你怎么知道？”
　　“我们老板有一张类似的，我见过一次，工行的。我也是听老板说的。”
　　“啧啧……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上午两个小时，常乐敲定完房子问题，下午就去了一家十多年后还健在的装修公司。
　　装修，常乐经历过。
　　耗时、耗力、耗神，最耗费的就是金钱。
　　但是有钱，那就另当别论。
　　装修公司内，常乐没有听设计师的夸夸其谈，而是对经理说：
　　“选择什么风格，你们是专业的。所以你们去思考、去设计，做成效果图我看完满意后再进场施工……为打消你们的顾虑，我可以先预付一笔设计费。”
　　“常先生，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虽然不限风格，但是，欧式、美式、日式、工业风之类的我欣赏不来，花里胡哨的，就别拿出来用了。”
　　“可以，常先生，这些风格我们会排除掉。”
　　“嗯，具体要求方面，我想不到太多。不过，我希望能看起来清爽，用起来舒爽，还要生态环保。所以，胶水类的材料少用，比如颗粒板、复合板、生态板之类的别用，涉及木质用品，必须要用100%的原木，能做到吗？”
　　“常先生，能做到的，实在不行我们有渠道，可以买原木让厂家进行现场测量，再全屋定制，不过成本会很高。”
　　“成本方面，不是你们考虑的问题，只要你们能达成我的要求就行。”
　　“那我们没有问题了。”
　　“嗯，还有吊顶啊、灯带啊、背景墙啊……这些所谓的小装饰尽量少用，我喜欢线条简单的。”
　　“可以，我们记下来了。还有吗？常先生。”
　　“门槛条不用，通铺；踢脚线用瓷砖替代嵌入……”
　　“好，还有吗？常先生。”
　　“还有就是在施工过程中，我会找两个专业的监理监工，以进行质量把控，发现问题立即整改，拒不整改的解除合同，并承担相应违约责任。这一条我希望写进合同里。”
　　“常先生……这个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或许会……”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和行规，所以按照责任对等原则，装修费用相应上浮10%，与赔偿对应，这样公平、合理吧。”
　　“那就合理了。”
　　“同意就好，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我本身就不是苛刻的人，不会抓着一些非主观造成的一些小问题不放。我只是希望你们公司和我聘请的监理共同在施工过程中把工程质量全力做好。”
　　“常先生放心，我们会全力而为。”
　　“嗯，只要我总体满意了，你们公司的利润会充分保证。”
第19章 AMG
　　黄昏，常乐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杨海川3人结束1天的军训，在宿舍里休养生息。
　　仅仅一天，烈日骄阳已经改变了他们皮肤的颜色。
　　他们见到常乐的悠闲模样，围攻而上。
　　早上，军训站队列点名时，3人没有听到常乐的名字。
　　稍微一打听，才知道常乐不用军训，这下把3人气晕了。
　　“好你个常乐，开学第一天，你就当逃兵。”杨海川说
　　“就是，有一点同甘共苦的精神和意识吗？”黄海波说
　　“还有，我们在太阳底下饱受酷暑煎熬，你跑哪去了？”朱刚说
　　“好啦，别闹。为了平复你们的不平衡情绪，我请你们吃烧烤怎么样？”常乐勉力推开3人说
　　“这还差不多，还等什么，走啊。”
　　4人走出宿舍，来到楼下，迎面走来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身材婀娜、面容姣好的漂亮学姐。
　　学姐身后还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工具人。
　　“同学，同学，我们是校园记者，打扰你几分钟可以吗？”漂亮学姐非常主动地把常乐拦住，将录音笔伸向常乐。
　　为什么主动，原因自己想。
　　常乐看看漂亮学姐，点点头：“哦，你问吧。”
　　“谢谢你的配合，请你是大一的新生吗？”学姐问
　　“是的。”常乐点头
　　“大学生活已经伴随军训的脚步开始了，感觉怎么样？”学姐问
　　“感觉很好，我和同学们带着憧憬和向往走进大学。身在其中，就好像在家里一样，我和同学们都是家里的一员，共同军训、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常乐用官方语言回道
　　漂亮学姐对常乐的回答很满意，频频点头，接着问：“能这么快适应新的生活环境，相信你是一个优秀的学生。祝贺你，那么军训已经开始，很苦吧？”
　　常乐摇头：“军训虽然苦，但我们安之若素、甘之如饴。”
　　漂亮学姐：“为什么？”
　　常乐：“尽管烈日炎炎、骄阳似火，但是我们知道烈火青春是我们成长的必要步骤，只有用汗水浇灌，青春之花才能更加鲜艳，只有用鲜血浇灌，祖国才能更加繁荣昌盛，所以……”
　　杨海川：“……”
　　黄海波：“……”
　　朱刚：“……”
　　工具人：“……”
　　漂亮学姐对常乐的官方回答非常满意，几乎不用剪辑。
　　“同学，你的回答很精彩，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院的？”
　　“学姐，我叫杨海川，是数学与应用数学学院的大一新生。”
　　杨海川：“……”
　　黄海波：“……”
　　朱刚：“……”
　　漂亮学姐：“谢谢你，杨海川同学，我叫……”
　　她想主动自我介绍，常乐已经跑远，杨海川3人紧随其后。
　　“别跑，你想干什么？”杨海川跳上了常乐的后背。
　　漂亮学姐叫道：“喂，同学……别走啊。”
　　第二天，常乐来到城南汽车城。
　　汽车城规模很大，四纵四横，分布了上百家品牌车4S店，以及平行进口车行，另有汽贸、汽配店若干，算是江南省汽车贸易的集散地和枢纽。
　　常乐走进一家名字叫鹏峰汽贸的平行进口车行。
　　这家店看起来规模很大、装饰装修方面也挺上档次。
　　店内的进口车琳琅满目，充分展现了老板的实力。
　　奔驰、宝马、奥迪只是寻常；
　　玛莎拉蒂总裁、保时捷卡宴、大众辉腾有点吸引力；
　　火红色法拉利F430以及保时捷911处于店内中心区域，足够吸睛，虽然前者只是入门款。
　　至于大G、揽胜、X5、欧陆等中大型SUV处于中心四周。
　　另外，常乐还看到了R36、福克斯ST等小众性能钢炮。
　　逛完一圈后，常乐确定目标，站在一辆银色S65AMG旁边。
　　奔驰车，C级是恰烂钱，E级算入门，S级才是集大成者，至于S级后加上AMG，那就是集大成的升华版，集优雅、商务与狂野、激情于一体。
　　这台车，标志性三叉星、三道杠如同盾牌一样，象征大气势。
　　侧面流线型设计，车顶曲线平整顺滑连接车尾，两侧LED尾灯，下方是双边四出排气，非常醒目。
　　内饰方面，完全不用怀疑奔驰在内饰上的造诣和行业引领者的审美理念。
　　大量真皮材质包裹只是基本，搭配适度实木和金属装饰，凸显豪华，尺度把握的刚刚好。
　　座椅布局是四座，行政座椅，多轮廓真皮，人体工学设计缝制，有包裹性、有舒适性，还有稳定性。
　　在极限操作下，能大幅度减轻身体侧滑度。
　　此外，通风、加热、按摩等后世烂大街的功能和配置，现在也已经普遍。
　　至于动力，挂上AMG标志的奔驰，无论排量大小，都是性能野兽，即便是没有专属签名的A35AMG也是如此。
　　区别在于，排量大的从容淡定，左手轻握方向盘，右手可轻松伸向副驾驶……
　　而排量小的，必须声嘶力吼，方显真英雄，至于伸出右手摸副驾驶的座椅真皮，有点多余。
　　这台S65AMG应该是顶配，6.0V12发动机，搭配主流的5AT，能爆发出612匹马力和1000NM扭矩，能在4.4秒内完成0-100公里加速。
　　现在是2007年，不是2017年，足够嗨到爆。
　　常乐正在审视这台车，身旁悄然站了一位青年。
　　青年戴着黑框眼镜，米灰色POLO衫，深色休闲裤，斯斯文文。
　　之前的导购被常乐委婉拒绝，这位是？
　　“帅哥，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鹏。是这家店的老板，这是我的名片，贵姓？”郑鹏说
　　“免贵，姓常。郑总，这台车卖吗？”常乐问
　　“好眼光。既然摆出来肯定是要卖的，不卖我干嘛摆出来了？”郑鹏接着说：
　　“不过，这车比较贵，就进了这一台，不能试驾，理解一下。”
　　常乐点头说：“多少钱？”
　　郑鹏说：“裸车价360万，落地400万出头，可以优惠一点。”
　　常乐说：“好，我要了。去签合同开票吧。”
　　郑鹏：“……”
　　常乐：“另外，我没什么时间，装饰、保险、上牌等手续都委托给你们了。”
　　郑鹏求之不得：“没有问题……常先生大气，我做主给你最大优惠，380万全包。”
　　常乐点点头，不以为然：“谢谢了。”
　　S65AMG
第20章 曾熙
　　一周之后，中银香江的VVVIP客服专员——周媛专程打来电话，常乐委托的招聘助手一事已经有结果，相应的推荐名单和个人简历已经发送到常乐个人邮箱，请其查收。
　　推荐名单上总共有10个人，无一不是当前时代普遍认同的精英。
　　学历方面，个别起步都是985，大部分是清、北等名校本科。
　　硕士、博士都毕业于北美常青藤，学的是金融、法务、财务等相关专业，有金融机构从业经历，不是一张白纸。
　　常乐花上一个星期和这10个人当中的9个人一一见面，最后认定曾熙。
　　换句话说，那9个人陪跑走个过场。
　　曾熙，鹏城人，31岁，已婚，育有一女。
　　本科毕业于光华管理学院，硕士毕业于纽约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毕业后进入吸血大乌贼——高盛，从事投资分析工作。
　　半年前也就是2006年底从高盛离职。
　　常乐当初向中银香江提出要招聘助手时，特意点名曾熙。
　　没有想到，中银香江还真的就找到了。
　　客观来讲，在这10个人当中，曾熙绝对不是最优秀的。
　　无论是从从业经历、工作业绩来看，还是从个人形象上看，至少一半以上都比她要优秀。
　　但是，曾熙确确实实是最合适的。
　　为什么合适？因为是常乐的熟人，他认识、熟悉、了解，在前世。
　　前世，常乐大学本科毕业后，磕磕碰碰、误打误撞凭借外形条件（毋庸讳言）进了一家颇具规模、在业界颇有名气，薪资待遇方面也相对丰厚的公司。
　　当时，曾熙是常乐所在部门的主管。
　　入职后，因为紧张以及经验不足，职场菜鸟常乐连续犯了多起错误，本来要被解聘开除，正是因为曾熙的包容和力排众议，他才没有被扫地出门。
　　之后，曾熙还给与常乐足够的容错空间，让他一步步成长，从立足岗位到胜任岗位，乃至游刃有余。
　　所以，前世，常乐非常感激她，两人关系非常好。
　　也正是因为亲身经历，常乐对一个人的既有能力并不过分看重。
　　他认为，只要有足够的回旋余地和容错空间，任何人都可以成长，成长的足够优秀。
　　问题就在于，现实生活，大多数人没有这样的条件。
　　金融区的一家咖啡厅。
　　曾熙穿着黑色职业套装，化了一点淡妆，怀着稍显紧张的情绪来到这里。
　　客观上讲，曾熙并不漂亮，或者说从传统意义上来看，曾熙与漂亮不搭界。
　　但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常年被知识熏陶和浸染，自然在气质上与学渣有所不同，看起来让人很舒服、很自然。
　　“曾小姐，谢谢你从鹏城赶过来。”常乐说
　　“常先生，您言重了。能得到您的认可，我非常高兴，这是我应该做的。”曾熙说
　　曾熙完全没有预料到中银香江所说的富豪是如此年轻，她以为会是老头，至少也是一个知天命的中年男人。
　　“中银香江应该已经和你交过底了吧。”
　　“是的，常先生。中银香江已经提前介绍过情况，说您需要工作助手，但具体细节方面没有详细说，说是到了江州后，您会亲自介绍。”
　　“嗯，我这么给你说吧，作为我的助手，工作性质并不复杂，就是代替我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并管理好公司，从事相关投资业务和交易市场活动……具体内容你可以看看这份合同，如果有异议可以提出来，如果没有异议你可以签字了。”
　　曾熙错愕：“……这么直接？”
　　常乐拿出一份标准制式合同递给曾熙。
　　曾熙接过合同，在看完工作性质和工作内容后，重点看了甲乙双方的责任、义务和权利。
　　在薪资待遇方面，以曾熙在高盛时的薪资待遇为基准，上浮20%，再另外计算奖金、补贴、补助、保险等诸多款项，总体待遇较之高盛时期翻了一倍。
　　另外，还规定随着工作年限的增加，待遇待遇逐年上浮，幅度还不小。
　　这是妥妥的肥约。
　　这么丰厚的待遇，曾熙没有理由不签下。
　　她毫不犹豫签下大名。
　　曾熙签完合同，双方雇佣关系就此建立。
　　“好啦，曾小姐，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上下级关系，我有两件事需要你马上去办。”常乐说
　　“常先生，您说。”曾熙正襟危坐
　　“第一件事，就是我们之间的称呼。我不喜欢过于正式的称呼，所以，请把“您”这个敬称去掉，直接用你来代替，在具体名称上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老板，不要叫先生……我毕竟才18岁，不习惯这些过于正式的称呼。
　　“……好的，老板，我记下来了，这是第一件事吗？”
　　“嗯，这是第一件。”
　　“第二件事相对复杂一些。你要尽快组建公司，招聘好员工。架构方面，我希望在国内，别人看不到我和这家公司有什么关系，但是却能实实在在控制这家公司，如果可以的话，你现在可以和我谈谈你的思路。”
　　这个问题非常简单，曾熙略微思考说：
　　“老板，实现这个目的并不难。我们可以采取或者借鉴境内公司常用的红筹模式来搭建公司框架。”
　　“简单来说就是，由公司创始人或实际控制人设立境外权利实体或非实体……”
　　“实体形式可以是公司、合伙企业、基金，也可以是信托等形式……”
　　“再由该境外权利主体在内地设立外资独资企业，由该独资企业与内地经营实体签订系列协议，实现对经营管理权、利润分红权等权利的完全控制。”
　　“这种模式通常称为红筹模式，也可以称之为VIE架构。”
　　“这样的框架设置有很多优势。一是可以弥补不同国家之间的法律和政策差异，实现股权与资本运作的便捷和税收豁免……”
　　“二是信息安全能得到保证。”
　　“三是假如今后需要上市的话，能将上市标准门槛下降，包括财务成本和时间成本。”
　　“当然，这样的框架设定也不完全是优点，缺点也有。一是法律不稳定状态，国内并没有对该模式认可的文件和政策，可能随时会被否定。不过因为采用此种模式的公司非常多，牵一发动全身，一般不会被否定……”
　　“二是管理层违约风险。实际控制人与公司是通过系列协议约束，当面对更大利益诱惑时，管理层可能选择违约，代价仅是付出违约金，这是一种道德风险，在“协议控制”未得到法律认可的情况下，可能无法得到来自司法部门保护……”
　　“那怎么规避这种道德风险？”常乐问
　　“老板，公司未来会有上市计划吗？”曾熙反问
　　“我直接说吧，这家公司不会上市，只是一家方便我投资的机构，相当于办事处性质。”常乐说
　　“那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不上市的话，可以转协议约束为股权控制，这样控制力会更加强。”曾熙说
　　“很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在公司内部框架设置，因为定义为办事处性质，我不希望部门太多。就设置几个常规部门，例如行政部、人事部、财务部、投资部、交易部等等。招聘员工方面，我希望你同步进行，一开始不要求全求大，先把骨干搭建起来……”
　　“成立公司的所需资金，我已经和中银香江的周媛打过招呼，她会全力支持配合你，这是她的名片，你收好。”常乐将名片递给曾熙
　　“好的，谢谢老板你的信任，我会尽快完成工作。”曾熙接过名片说道
第21章 学姐张悦欣
　　几天后，郑鹏打来电话。
　　那台梅赛德斯S65AMG已经办妥相关手续，正式牌照也已下来，让常乐去提车。
　　想到马上要开新车，而且还是前世可望不可及的顶级豪车，常乐很兴奋，打了个的士马不停蹄跑到城南汽车城。
　　提车过程就不再赘述，无非就是鲜花、红绸以及合影，加上一点礼花炮，讲究的就是一个仪式感。
　　临牌有一个月期限，正式车牌有点意思，郑鹏花了一点小心思，江A·94S65。
　　这种有点内涵但又不算太有内涵的车牌，一般人还真搞不到手。
　　和郑鹏握手告别后，常乐开着银色S65AMG离开城南汽车城，绕上绕城高速，伴随着嘶哑轰鸣声，在高速上尽情撒欢。
　　正如后世某网红自媒体所言，大排量讲究的就是一个轻松淡定，无论面对何种情形都能从容应对。
　　常乐深踩油门，S65AMG嘶吼轰鸣，一路上轻松超越诸多A、B、C、D级车，留下风骚小尾灯。
　　虽然定义为行政级座驾，与商务、正式联系在一起，但是主人需要狂野时，它不会让人失望。
　　V12双涡轮增压发动机，配上调教精良的5AT，具备了狂野奔放的基础和条件。
　　在任何速度下深踩油门，这台奢侈逸乐的庞然大物都会伴随着嘶哑的咆哮声，以及海啸式的扭矩向前猛冲。
　　在极限加速时，专用调教的主动车身控制系统和主动减震系统，总是会给你足够信息，那就是：我是一台行政级座驾，任何情形，扎实、稳重是本份。
　　而且，高速转向时，侧向重力增加，座椅的12个膨胀气囊会立即膨胀将你牢牢包裹，让你没有侧倾的离心感，让你舒服、让你嗨。
　　就是舒服！恰似温情脉脉或激情澎湃时的情人拥抱。
　　车没有开去学校，而是停在了景江别院的车位上。
　　…………
　　为期半个月的军训结束，离接下来的国庆假期还有两天时间。
　　学校及时安排了两天课程，提醒学生们别放肆，学习时间到了。
　　课程不密集，但是上午和下午都有。
　　第一天的第一堂课是文学史。
　　老师是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头，秦刚说是文学史方面的国内顶级学者，享受特殊津贴，也是特别顾问。
　　好大学好在哪？
　　第一个好就是教你的全是顶级学者，课本都是他们自己编的。
　　你学到多少在于个人，今后走上社会也可以利用学校和老师的名头去广交好友，扩大交际面。
　　老教授进入教室后，将教案放在讲台上，手一挥，说道：
　　“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到美丽的江大。这堂课应该是你们大学生活的第一堂课，为此我很荣幸……”
　　“希望你们以这一堂课为起点，在未来四年勤学苦读，积累丰富的知识，结出丰厚的硕果，非常自信的走向社会，为自己、为家人、为学校争光。”
　　“在上文学史这堂课前，我想给大家灌输一个观念，那就是文学是什么？”
　　“在我的认知中，文学就是人学，是研究人性的学科……”
　　“现在有些人鼓吹抛开人性，单纯地看风格、谈语言、讲表现手法……等等，纯属扯淡。”
　　“文字是人发明的，思想是人总结的，文学作品是人写的，情感是人的情感，这些无不带着人性，抛开人性谈文学，不是扯淡是什么？”
　　“……”
　　一堂课结束后，老教授没有拖堂习惯，第一时间宣布下课，离开教室。
　　教室顿时喧闹起来。
　　而常乐、又或者是杨海川、黄海波、朱刚等人总能轻易捕捉到教室里各个方向、各个角度投过来的目光。
　　循着目光与之对视时，由收敛转向，这个过程很像一株青葱的含羞草。
　　常乐早已见怪不怪，杨海川、黄海波、朱刚3人还是很少体验到。
　　“哎……人帅就是牛B啊。”杨海川双手一摆，无奈地说
　　“是啊，我本来想低调，奈何身边坐着一个随时随地都在高调的人……”黄海波呼应
　　“啊？我还以为是看我呢，原来不是看我啊。我正纳闷呢，一场军训变帅了吗？”朱刚跟着说
　　杨海川：“……”
　　黄海波：“……”
　　“其实你还是帅了很多，你原来胖一些，这半个月你瘦了很多。”常乐说
　　“是吗？我自己照镜子也觉得有瘦。”朱刚笑着说
　　“呵呵…………”
　　这时，一位身形高挑的女生迈着大长腿跨进教室，顿时让教室里其他的莺莺燕燕相形见绌，成为全场焦点。
　　女生穿着粉色卡通连衣裙，配上仪态端庄的步伐，视觉效果很好。
　　女生正是那天采访常乐的漂亮学姐。
　　只见，漂亮学姐进入教室后，美目环顾一周，精准捕捉到角落里的常乐，俨然一笑，款款走来。
　　那笑容要多明艳就有多明艳。
　　漂亮学姐走到常乐跟前，一只手捂着领口，半俯着身子，说道：
　　“我是应该叫你常乐同学，还是叫你杨海川同学呢？”
　　附身过程中，香水味扑鼻。
　　常乐闻香，知道是柏林少女。
　　这种香水，前调为玫瑰、老鹤草，中调为玫瑰草，后调为广藿香、橡木苔、蜂蜜。
　　如同带刺玫瑰，桀骜艳丽，孤芳自赏，容易让人有探究欲。
　　这种香味比其他品牌妩媚型香水更极致撩人。
　　前世，哪一个喜欢这款香水来着？
　　“学姐好。”常乐点头
　　“那我叫你常乐吧。”学姐说
　　“请便。”常乐说
　　杨海川觉得处于两人之间，过于尴尬，将位置空了出来。
　　“谢谢杨同学。”漂亮学姐当即坐在常乐旁边的位置上，两者之间距离更近了。
　　“不客气，应该的。”杨海川笑容灿烂
　　“常乐同学，这半个月你可是让我好找啊，在数计院我找了一个星期都没有找到一个叫杨海川的人，最后是检索新生花名册才知道杨海川是文学院的……”女生抿嘴一笑
　　“实在抱歉，当初无意之举，让学姐如此劳师动众。”常乐说
　　“算不上劳师动众。我本来就是校学生会的，这一点资源还是有的。”漂亮学姐撩了撩头发，刻意在用侧颜面对常乐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请便。”
　　“我叫张悦欣，是隔壁新闻与传播学院播音主持专业的大二学生，也是校学生会外联部的副部长，学校的大型活动和晚会都是我去主持。”
　　“哦，张学姐真优秀，今天来是有事吗？”
　　“……怎么这么不懂事了？”张悦欣内心腹诽
　　“额……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常乐同学认识一下。那天常乐同学的采访得到领导的肯定，领导对我们的节目也给与了表扬。”
　　“那恭喜学姐了。”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感谢一下常乐同学。我有两张电影票，晚上一起吃个饭，然后看场电影呗。”
　　“哎呀，真不凑巧，学姐。这几天我刚好痔疮犯了，去了医院预约，准备下午下课后去医院割了它，不留后患。你看我现在都是坐立不安的。”
　　常乐说完，故意把屁股挪出了半边位置悬在空中。
　　“……”张悦欣不傻，一看常乐的神态，就知道这是借口。
　　只不过没有想到常乐会自毁形象用这种蹩脚的托词和借口。
　　杨海川：“……”
　　黄海波：“……”
　　朱刚：“……”
　　“啊？痔疮犯了？那确实是很难受，我之前也有过体验。”张悦欣依葫芦画瓢
　　常乐：“……”
　　杨海川：“……”
　　黄海波：“……”
　　朱刚：“……”
　　“在治理的过程中，我就认识了主刀医生，是江州第一人民医院肛肠科的，外科圣手，我陪你一起去呗？”张悦欣关心地说
　　“额……实在不敢劳烦学姐了，我妈妈已经帮我联系了省人民医院的医生，他是我妈妈的同学。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常乐说
　　“好吧，那的确不凑巧，只能下次再约。反正我已经有了你的电话，你可不能不接我电话啊。”张悦欣很遗憾，拿出手机摇了摇
　　“怎么会，肯定会接电话的。”常乐说
　　“那就这样吧，快上课了，我先走了。”
　　张悦欣款款而来，款款而去，脸上没有丝毫被拒绝的挫败感和失落感。
　　“学姐慢走，不送！”杨海潮在其身后招呼道
第22章 会斗地主吗？
　　两天的课结束，国庆假期来了。
　　假期的第一天，杨海川、黄海波、朱刚3人一大早就结伴而行，前往江州的步行街。
　　常乐是江南省人，前世又在江州混迹过几年，对江州的花花草草不要太熟悉，所以没有去，他睡到大上午。
　　如果不是一通电话把他闹醒，估计他能睡到中午。
　　电话是姜振军打来的，就是那个在香江认识的客户经理。
　　姜振军是京城人，国庆假期回京城，途经江州，顺道和常乐见一见，介绍一个朋友给他认识。
　　常乐来到校门口，见到了姜振军，还见到了他所说的朋友，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
　　就是鹏峰汽贸的老板，郑鹏。
　　常乐和郑鹏笑着握了握手。
　　“啊？原来你们认识？”姜振军诧异道
　　“半个月以前吧，常乐在我店里买了一台车，我们就认识了。怎么样，车还行吧。”郑鹏解释
　　“车很好开。”常乐点头
　　“呵呵，看来还真是有缘分啊。”姜振军笑着问，“常乐，这次我特意来找你吃饭，有时间没？”
　　“这不是放假了吗，听你的安排。”常乐点头
　　“我也是听郑鹏这小子的安排，他是江州的地头蛇。”姜振军指了指郑鹏，说
　　“地头蛇就夸张了，我现在低调的很。行，我来安排。”郑鹏说
　　郑鹏开着一辆A6，载着2人，穿过江州市中心城区，来到东郊的东湖庄园酒店。
　　东湖庄园酒店，顾名思义，临东湖而建，依山傍水、山水相融、相映成趣。
　　它并不是星级酒店，但是软硬件设施都能按照超星级酒店去设计打造。
　　酒店外部环境无需赘述，内部硬件设施更是上乘。
　　天然泳池、酒庄、高尔夫球场、马场、球场、游乐场……等一众设施一应俱全。
　　故此，这里成为江州商界商务接待、休闲度假的首选之地。
　　A6直接开进庄园，停在酒店大堂前方。
　　车刚停好，一个梳着三七分、经理模样的人快步跑出来，向郑鹏打招呼：
　　“鹏少，欢迎光临东湖庄园，您可有段时间没有来啦。”
　　郑鹏点头说：“最近有一点忙，姜振军你应该认识。”
　　“对，认识，认识。”经理朝姜振军微躬示意
　　“这位是我的新朋友，叫常乐。”郑鹏介绍道
　　“常先生，鄙人酒店经理，李军，这是我的名片，请笑纳。”
　　常乐点头，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揣进兜里。
　　“安排一下？”郑鹏又对李军说
　　“好，一直都给您留着，马上安排。”李军说
　　“先吃饭，上几个特色菜，把我留的那几瓶酒也带过来。”郑鹏说
　　“没有问题，请这边请。”李军说
　　去餐厅的路上，姜振军小声问郑鹏：“鹏子，这段时间没有乱搞吧。”
　　“你可小看我了啊，我早就和那些人断了，老老实实打理自己的车行，不信就去打听打听。”郑鹏摇头说
　　“那就好，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不要给你爸添麻烦。”姜振军点头
　　“你啊，可别把我当小孩子，我拎得清轻重……”郑鹏说
　　“嘿嘿，我这不是提醒一下你嘛。”
　　经理李军在前方引路，带着3人来到一栋独栋餐厅包厢之后，退了出去。
　　常乐打量着包厢，临湖独立而建，设计高雅、环境卓雅、氛围温雅，既别致又静谧。
　　徐徐江风，顺着落地窗吹进来，将袅袅氤氲的檀香拂遍室内每一个角落，令人心思不自觉沉静，很好的设计。
　　“鹏子，这地方可以啊，我怎么不知道江州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姜振军也觉得不错
　　“你都有多少年没有来江州了啊？当然不知道。这酒店前年才建成投入运营的。”郑鹏接着说，“常乐感觉怎么样？”
　　“还行。”常乐点头，前世他到底是来过，见过世面。
　　他指了指窗外，他所指方向，被一片淡淡水雾笼罩，阳光照射下散发霞光，霞光中依稀可见有几个钓鱼佬的身影。
　　“这地方还可以钓鱼吗？”
　　“钓鱼？当然可以啊。本来东湖是一个不联通的小湖。投资方把这个湖拓宽拉长后，和景江连在一起，成了活水湖。为满足客户需求，投资方专门划了一片区域，投了很多鱼苗，给喜欢钓鱼的人用。常乐，你喜欢钓鱼？”郑鹏介绍后问
　　“还行，不算特别喜欢，只不过对这种偏向安静的休闲方式感兴趣。”常乐说
　　“安静？依你这个年纪，喜欢安静的钓鱼，这可是稀罕。我在你这个年纪最喜欢的就是酒吧，越闹越喜欢。”郑鹏说
　　前世，常乐几近中年，养成了钓鱼的习惯。
　　钓鱼水平一般，每次钓鱼的鱼获不多，只是享受钓鱼的过程——徜徉于山水之间，于极静之中放空心思，与自然融为一体，全身都会轻松。
　　“这个娱乐方式好，吃完饭后，我们找个地甩上一竿。”姜振军说
　　“行啊。”常乐说
　　“鹏子了？”姜振军问
　　“客随主便，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没事的时候也喜欢一个人开车跑郊外去钓鱼，只不过不会来这里，这里全是人工喂养的。”郑鹏说
　　“哟，性子转的够快啊。”姜振军说
　　“呵呵，不过我的水平也不怎么样，一般都是在睡觉。”郑鹏说
　　不一会儿，美酒、佳肴一一上桌。
　　郑鹏打开没有标志的酒瓶，一一倒上，然后说道：
　　“来，相逢就是缘分，让我们先干一杯。”
　　有酒助兴，再陌生的人也会变的熟悉。
　　几杯下肚，生涩的接触转为觥筹交错，氛围和谐融洽。
　　酒瓶没有标志，但酒香醇厚丰满、后味悠长，一喝就知出身名门。
　　常乐酒意大开，没有控制住，喝的有点多，然后迷迷糊糊……
　　钓鱼显然钓不成了。
　　常乐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栋临湖别墅的大床上。
　　床的一边是整体落地窗，透过落地窗能看到蒙蒙夜色、点点繁星，还有那粼光荡漾、雾气氤氲的东湖——天黑了啊。
　　他打了一个哈欠，搓了搓脸，翻了一个身子，准备换个姿势看夜景，蓦然发现床边还坐着一个人。
　　这回着实把他吓了一跳，睡意、酒意全无。
　　凭借昏黄夜灯，加上淡淡香味，能感觉是一个活人、女人。
　　他打开房间大灯，定神一看，好家伙！
　　肤白貌美大长腿、胸伟腰细小短裙，一呼一吸起伏间更是宽广。
　　“我说，姑娘。你这一动不动，很吓人啊。”常乐说
　　“啊？帅哥，你醒了啊。实在是对不起。我看你睡得沉，就没敢打扰你。然后，我也睡着了。”女生被这话惊醒，站起来，向常乐半躬着身子表示歉意。
　　半敞开式旗袍，在躬身中露出若隐若现的春光。
　　“现在几点了？”常乐问
　　“现在是零点过10分。”女生看了看手机
　　“哦，这么晚了啊。你看起来很高啊。”常乐又说
　　“帅哥，我178公分。”女生说
　　“那和我差不多高，你叫什么名字？”常乐问
　　“我叫莹莹。”女生说
　　这名字肯定只是一个代称，做这一行没人会暴露真实名字。
　　真假与否、无所谓，不过是一面之缘的萍水相逢。
　　“是谁叫你来的？”常乐继续问
　　“是李经理啊，他安排我陪你。”女生如实说道
　　“明白，我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现在让你离开，你肯定拿不到钱。”常乐说
　　“对。”女生点头
　　“这样吧，你会斗地主吗？”常乐问
　　“啊？斗地主？！”女生诧异
　　“对，就是斗地主。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我看你的样子估计也睡不安心，要不我们就斗地主吧。”
第23章 一晚上都没有赢
　　“什么！郑鹏，你特么安排了一个女人进去？你特么老毛病又犯了吧，又来这套?”姜振军斥责道
　　“振军，干嘛这么紧张？不就一个县官的儿子嘛，让我先验验成色。”郑鹏不以为然
　　“你特么是个大SB，懂个屁！真要只是一个县官，我会至于这么努力去结交吗？他就是股神。”姜振军说
　　“股神……？切，这几年我见过的所谓“股神”，没有上百个，也特么有几十个了。有几个名副其实的？全特么是名不副实。要么就是撞大运偶然发了一笔，运气一走，彻底成渣；要么就是老鼠，没了背后的消息源，亏的要跳楼。”郑鹏不屑一顾地说
　　“鹏子，你忘记我干什么的？我是证券部的客户经理，有没有水平，我看不出来？没点底气我会带着他来见你？如果真和你所说的一样，我何必吃饱了在江州停下来，你真以为你好看，我爱你啊。”姜振军说
　　“额，你爱不爱我，我不知道。难道真不一样？”郑鹏看姜振军急了的表情不似作伪，问
　　”废话！“
　　姜振军没有直接解释，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彩色打印的A4纸。
　　“知道这是什么吗？”姜振军问
　　“K线图啊，谁不认识。”郑鹏说
　　“准确地说，这是7月恒指期货的月K线。现在就让我给你好好复盘，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神迹，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姜振军说道：
　　“你看这张月K，我特意用红笔进行了标注，知道什么意思吗？”
　　“市场趋势的节点啊。”
　　“不准确。这条红线是市场趋势节点，而这条灰线是常乐交易系统的调整节点。”
　　嗯，两条线基本处于重合状态。
　　“卧槽！”郑鹏满脸不可思议，“这……这不太不可能吧，怎么会有人对市场判断这么精准？这特么是游戏截图吧。”
　　“老子是搞期货交易的，玩什么游戏？”姜振军接过A4纸，继续说：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都是真的。他在市场上每一次多空转换，都精准踩在市场趋势节点上，整整2个月的交易，没有错过一次。我要强调的是，这可是股指期货的K线哦，不是某只股票！”
　　股票有可能受人为因素影响，而股指期货……
　　“我是他的客户经理，要不是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这种精准判断、日内频繁T+0的交易手法持续了整整2个多月。”姜振军说
　　“卧槽……这种精准预判，这小子赚了多少钱啊？”郑鹏问
　　“进场八位数进场，十位数离场。”
　　”才十位数？这收益有点低啊。“
　　“能赚十位数，不代表人家只能赚十位数，懂吗？你现在还觉得人家只是一个县官的儿子吗？”姜振军鄙夷地说
　　“这么拽，你早点说啊。”郑鹏讪笑
　　“早点说？我怕你嘴巴不牢。”姜振军说
　　“嘴巴不牢？你当我小孩子？把不住轻重？”郑鹏说
　　“以你早几年的情况，很有可能。”姜振军说
　　“呃……这事办的，要是他喜欢还好，要是他不喜欢，这不是把人往外推？”郑鹏后悔
　　“还是赶紧问问你那个什么李经理吧。”姜振军提醒道
　　“对，是该问问。要是人没醒，把人撤出来。”郑鹏立马给李经理去了电话
　　”李军，现在什么情况？“
　　“鹏少，您那位朋友厉害啊，在和莹莹斗地主呢，已经斗5个小时了。”
　　“什么？斗地主？！”郑鹏目瞪口呆
　　姜振军：“……”
　　临湖别墅里，大好春光。
　　常乐和春光对席而坐，发牌斗地主。
　　规则是这样的，为调动莹莹的积极性，莹莹每输一张牌就往脸上贴一张纸条。
　　而常乐每输一张牌就给莹莹100元钱。
　　这样赌注设定，莹莹的战斗欲顿时被极大激发，不是白送钱？
　　然而5个小时过去……从夜幕低垂到黎明破晓。
　　莹莹那俏丽的脸蛋，已经贴满纸条。
　　除眼睛外，其他五官完全遮盖，像极了千年老树妖或者千年老鱿鱼。
　　常乐，钱包里的钱至今还没有抽出一张。
　　“飞机，要吗？”
　　“不要！”莹莹摇头
　　“一条龙。”
　　“不要。”莹莹无奈摇头
　　“哈哈……3带2，你又输了，17张啊。你自己想想往哪贴。”
　　“……”莹莹把牌往床上一甩，满脸抑郁。
　　“我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都一晚上了，真是一把都没有赢过。”
　　“牌是你自己洗的，我碰都没有碰，是吧。让我看看贴哪呢?”常乐打量着对方，然后把17张纸条全部贴在莹莹头上，千年老树妖功力直达万年。
　　莹莹重新振作，握拳鼓劲：
　　“再来！我就不信，你的运气能一直这么旺，每一把牌都针对我。”
　　“行，我给你机会，你洗牌。”
　　…………
　　早上7点，莹莹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走出别墅，眼睛发红、面色憔悴。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昨天晚上战况激烈、操劳一夜。
　　然而……
　　“从今天凌晨到现在，一直在斗地主？就没干点其他的？”李军问莹莹
　　“是啊，李经理，真就是一直在斗地主。我本想好好赢他一把，结果从开始一直输到结束。而且……”莹莹说
　　“而且什么？”李军问
　　“我明明穿的比较露了，他看我的眼神一点邪念都没有，就好像看一个普通人一样。”莹莹说
　　“行吧，辛苦了，钱会打到你卡上，早点回去休息吧。”李经理摸了摸额头，挥挥手
　　“谢谢经理。”莹莹一听到钱，精神振作了一些。
　　在路上，她默默计算：
　　经理这边应该不会低于1000元，帅哥给了2000元辛苦费，比平时还多，嘿嘿！
　　不亏！不亏！
　　莹莹离开后，李军去了另外一栋临湖别墅。
　　“鹏少，昨天晚上到现在，两个人一直在斗地主，没有其他活动。而且莹莹说，她输了一晚上，一把都没有赢。”
　　“还有，莹莹还说，乐少看她的眼神没有一点邪念，就像看一个普通人一样。”
　　“大概经过就是这样。”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李军介绍完后，郑鹏点点头。
　　“斗一晚上地主，竟然一把都没赢，那个妞运气也太差了吧。”李军走后，郑鹏感叹
　　“他肯定在精于计算，顺带运气也不错。”姜振军分析，“能在瞬息万变的期货市场精准把控趋势的人，算一算牌能有多大难度？何况对手还是一个本就不擅长打牌的女人。”
　　郑鹏也不觉得奇怪，“说的对，振军，你看人算是看对了。18岁的年纪遇到美女却巍然不动，这份自持力，说句心里话，我做不到，非常不简单。”
　　“扪心自问，我也做不到。”姜振军说
　　“我们现在去找他，顺便去道个歉？”郑鹏说
　　“晚一点吧，打了一晚上牌，估计也累了。中午去叫他吃饭。”
　　“好。”
　　中午吃饭。
　　郑鹏本来想借此机会好好道个歉，但是常乐先提出来了。
　　“还是要谢谢你们安排的节目，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抱歉，怪我自作主张了。”郑鹏诚恳地说
　　“没事。只是有些辜负你们的美意了，我这人有一些洁癖，所以见谅。”常乐说
　　“还是怪我考虑不周，今后有不喜欢的事情可以直接说出来，都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多讲究。”郑鹏说
　　“对，我和郑鹏从小到大，因为生长环境相对特殊，心思比较敏感。但说实话，还是很实在的，没有那么多道道讲。”姜振军补充道
　　“昨天那酒还有吗？中午我们再整点？”常乐说
　　“哈哈，这个好说，管够。”郑鹏说完，搬出一箱来，
　　“常乐，我跟你说，这酒外面可没有卖的，是我从一个小酒厂里买过来的。”
　　“确实好喝，但是不知不觉就醉了，后劲还特别足。”常乐点头
　　“哈哈，陈年酒就是这个特性，可能你还不习惯，习惯了就会更喜欢了。”郑鹏说
　　“控制点量吧，再好的酒，喝多了也伤身。”姜振军说
　　“行！”
第24章 继续啃鸡腿
　　酒足饭饱之后，到了下午。
　　常乐告别郑鹏、姜振军，坐上酒店安排的专车回到学校。
　　郑鹏和姜振军则继续留在酒店。
　　“谈谈想法。”姜振军对郑鹏说
　　“18岁的年纪，思想这么成熟，很少见。我感觉，他和我们这些大一轮的老男人交流，没有一点拘束感，仿佛同龄人一样。”郑鹏说
　　“这才是最了不起的地方，也不知道他这份成熟、稳重是怎么锻炼出来的，一点都不生涩，仿佛自然而然形成，他爸不简单。”姜振军说
　　“我国目前的体制机制下，官员最精华的部分都在县一级。这是我爸说的，这就是为什么选拔机制必须设定为有县一级经验。”郑鹏说
　　“嗯，我有一种感觉，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什么？”
　　“我们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我们，这表明他知道我们的意图，却并不排斥。”
　　“你是说，他在观察我们的言行，看是否值得结交？”
　　“对！”
　　“那不说明，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振军！”
　　“对，鹏子，江南省可是你的自留地，你可一定把握住机会。”
　　“你放心吧，这么多年我不是白混的。”郑鹏自信地说
　　“你的交际能力我肯定相信，我就担心你乱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套路还是不要来，要以诚待人，他可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普通大学生。”　姜振军叮嘱说
　　“嗯，以诚待人嘛，我也擅长……你什么时候走。”郑鹏问
　　“晚上8点的飞机。”姜振军说
　　“我送你。”郑鹏说
　　“废话，你不送我，让我自己打的去？你做的出来？”姜振军说
　　“说到这事，我可就来气了啊。上次我去香江，可不就是自己打的去的机场？”郑鹏说
　　“那次不是有情况特殊吗？临时有重要会议。”姜振军说
　　“你一个基层员工，哪来的重要会议？”郑鹏讥讽道
　　“行长点名要我参加，我能不参加？”姜振军说
　　…………
　　常乐回到宿舍，没有见到杨海川、黄海波、朱刚三人，估计还在街头晃荡。
　　他洗了一把脸，爬上床，倒头便睡。
　　这一睡，睡到黄昏，然后被杨海川叫醒。
　　“常乐，常乐，快醒醒！你可真能睡，去吃烧烤去，我请客。”
　　“吃烧烤？没有问题，你有好事情啊？”常乐睁开眼，问
　　“这小子昨天逛街，遇到一个经济管理学院的大二学姐。两人天雷勾地火、相谈甚欢，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你说这算不算好事？”黄海波解释
　　“还不止，这学姐长的还可以，就是皮肤黑了点。”朱刚接着说
　　“啪……”杨海川一巴掌拍在朱刚的脑袋上，“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皮肤黑了点？那是黑吗？那是小麦肌，健康、阳光、活力的象征，很多人想要这种皮肤还没有呢。”
　　杨海川不满。
　　”行，你说小麦肌，那就是小麦肌。为了这顿烧烤，我愿意说违心话。“朱刚说
　　“我有感觉，学姐铁定是被我的男性魅力所吸引，只要我稍微积极主动一点，就会有大收获。”杨海川说
　　“那可要恭喜你了，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就有了缤纷色彩。”常乐恭喜道
　　“谢谢啊。所以才要庆祝一番嘛，走，我们吃烧烤去！”杨海川挥手招呼道
　　“走咯，为了小麦肌的经管院学姐，吃烧烤去！”黄海波、朱刚前呼后拥。
　　4人结伴离开宿舍，来到斜对面的夜市摊点，随意找了一家烧烤摊。
　　点上肉串、鸡腿、翅膀、鱿鱼、玉米、茄子等常见菜品，另外还特意加上羊腰子、韭菜等，就着啤酒吃了起来。
　　“常乐，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回宿舍，去哪了？”黄海波问
　　“一定是有佳人相约吧？是和那个叫张悦欣的漂亮学姐吗？”朱刚紧跟着问
　　“什么漂亮学姐？我朋友趁着国庆来看我，昨天中午喝了好一顿酒，喝醉了，醉到了晚上12点……”常乐解释道：
　　“我朋友又拉着我去斗地主，一直斗到了今天早上，困死我了。”
　　“卧槽……你和一个男人斗地主能斗一个通宵？你是真的牛B啊。你要是和那个新闻传播学院的漂亮学姐斗一个晚上地主，我们就能理解。”杨海川说
　　“就是，白瞎你这张脸了，送到嘴边都不要。”黄海波恨铁不成钢
　　“是啊，我也觉得你不对，那么漂亮的学姐你怎么能拒之门外了？”朱刚说
　　“我懒的和你们说。你们啊就是太年轻，经历的少，见的也少，以后就慢慢懂了。”常乐摇着头说
　　“少装啊……你不和我们一样大……”杨海川说
　　突然，隔壁一桌响起啤酒瓶碎地的声音。
　　“啪！”
　　常乐等4人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指着一个女生声色俱厉地责问：
　　“于洁，这个老男人是谁？你告诉我，他是谁？”
　　女生旁边的确坐着一个老男人。
　　老男人黑T恤、牛仔裤，脸上纵横交错，布满岁月沧桑，凸显生活不易。
　　年轻人没有来之前，两人手牵着手，一边吃烧烤，一边谈笑风生，好不甜蜜。
　　“张超，你在干什么?发的什么疯？他是我叔叔，是我叔叔！你懂吗？我陪我叔叔吃烧烤，不行吗？”
　　“叔叔？哈哈，于洁，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当我是傻子？昨天晚上，你说身体不舒服要回宿舍休息，结果你去干什么了？你和这个老男人去酒店开房，你当我不知道？”
　　“什么？张超！你有病啊，跟踪我！”
　　“跟踪？就允许你背着我和一个足够当你爸爸的老男人去酒店开房，给我戴帽子，就不许我跟踪你？”
　　“张超，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能不能成熟稳重一点啊，我最讨厌你这么幼稚。”
　　“是啊，我幼稚，他成熟。他肯定成熟啊，他那香蕉都熟透了。你也成熟，还在读书的年纪就知道利用身体赚钱，能不成熟吗?”
　　“你……张超，你王八蛋！算我看错你了，我们完了。”女生立刻站起来攥着中年男人的手要离开。
　　年轻人抓起一个啤酒瓶拦住两人去路，接着用酒瓶指着中年男人说：
　　“老男人，和一个可以当你女儿的女人睡觉很舒服吧，你就不担心你女儿将来也这样？不怕遭天谴？”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挥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年轻人的脸上，年轻人的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嗯，力度很大。
　　“张超是吧，你说话很难听。不知道这是你爸、你妈这么教你的，还是有人生没人教？”
　　中年男人还想继续，被旁边的女生拉住了。
　　“哼，今天这一茬，看在于洁的面子上就这么过去了。再有下次，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中年人说话的口气很硬，但声调很软。
　　对于他来说，这不是大事。
　　“哟，知道威胁我啊。行啊，那你来啊，让我尝尝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的滋味，让大家也开开眼界。”
　　年轻人丝毫不畏惧，这么多人看着，谁怕谁？
　　“学生仔？你真这么不知好歹？”中年人脸沉下来。
　　“我就是这么不知好歹……”
　　年轻人的话没有说完，中年男人抓着年轻人的手一拉，接着脚一勾，力量似乎不大，但是年轻人就是倒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居高临下俯视年轻人：“这么弱的身子，有哪个女孩子会看上你哦，回去好好练练吧。”
　　说完，按了一下车钥匙，路边一辆白色揽胜亮起示廓灯，逐步展开的后视镜，如同挥舞的双拳狠狠砸在年轻人的身上。
　　中年男人和于洁绕开年轻人上了这辆足够威武、霸气的揽胜。
　　临了，于洁打开车窗，对着仍躺在地上的张超说：
　　“张超，我们之间完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揽胜轰鸣而去，留下面如死灰的年轻人。
　　年轻人满脸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
　　武力并不能完全征服一个男人，但是金钱可以。
　　这种物质上的巨大鸿沟，真真切切让这个还未摆脱稚嫩、尚未自力更生的年轻人生出了无力感。
　　他的2个同伴走过来，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张超，算了，这种女人不值得你这么为她付出，别跟自己过不去。”
　　“就是，天下女人多了去呢，何必为了她烦恼，我们先回去吧。”
　　“你们说的……哎……就是不甘心啊，走吧。”
　　“为什么要不甘心？你特么睡了别人的女人，不够你骄傲？”
　　”嗯？“
　　年轻人和同伴走了，围观人群也散了。
　　常乐4人也回过头，继续啃着鸡腿。
第25章 公司成立
　　张超在同伴陪同下离开，围观人群渐渐散了。
　　地位悬殊，事情的余波只在人们的嘴上生浪。
　　背后的议论、传播的情节或许会逐渐演变成一部32集的爱恨情仇电视连续剧。
　　常乐4人啃完鸡腿，继续消化眼前桌子上没有消化的肉串。
　　“啧啧……刚才那个男人都多大年纪了，满脸疙瘩，那女的怎么受得了？”杨海川歪着嘴说
　　“但是人家开Range Rover，怎么会受不了。”黄海波说
　　“反正我是理解不了那女生的想法。”朱刚摇头
　　嗯，这个本应该是悲伤的故事成了一场闹剧，是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别人的伤心始终是别人的伤心，很难做到共情。
　　常乐没有过切身体会，更是难以共情。
　　前世认识、接触、深入的诸多“朋友”，多为美丽多金的富家女，拥有一个特质，为爱痴狂、视金钱为粪土。
　　有富二代觊觎眉毛，开着200型号的挖掘机来挖土。
　　然后，她们能开着250型号的挖掘机生生顶回去。
　　她们眼里，浮华的物质哪有玉树临风、日以继夜、连续作战的能力吸引力大？
　　11月，曾熙完成公司注册、员工招聘、场地租赁等一系列工作。
　　公司地点初定在江州市中心的财富广场大厦，租了两层办公楼。
　　话说每一座都有财富广场啊，但不是每一个财富广场都有财富。
　　公司的名字叫乐达投资，乐而达之，有韵味，也符合开挂人设。
　　员工招聘，曾熙利用自身丰富的人脉资源，以及丰厚的薪资待遇招揽了一批英才，基本完成公司骨架搭建。
　　部门负责人以及部分员工已经到位，后续的招聘工作还会继续进行。
　　虽然，公司地处江州这座普通二线省会城市，各方面条件不如一线，但是员工招聘条件和门槛很高，起步985以上本科院校的毕业生，过半是硕士，应届或往届不论。
　　常乐来到公司，在曾熙介绍下，一一和部门负责人见面。
　　“老板，她叫徐小兰，行政部负责人。毕业于光华管理学院，也是我的学妹，之前在一家国企工作。这段时间多亏她全程参与公司的组建，各项工作才能有条不紊的进行。”
　　“老板好！”
　　“你好，谢谢你认同乐达公司，并积极付出。”
　　“我应该做的，谢谢老板给我机会。”
　　“这位是夏青，财务部负责人，毕业于人大经济学院。之前供职于国内一家互联网公司。”
　　“欢迎你，让我们共同努力、做强做优、开创辉煌。”
　　“谢谢老板，我会努力为公司发展贡献力量。”
　　“这是周雨，人事部负责人，毕业于交大管理学院，之前在一家国有通讯企业工作。”
　　“你好，感谢你加入乐达投资，相信你的加盟会为公司增强人力资源保障。”
　　“谢谢老板，我会全力以赴。”
　　“这是赵志伟，投资部负责人。也是毕业于光华管理学院。之前在高盛从事投资分析工作，我联系他以后，他立刻辞职来到江州。”
　　“非常感谢，让我们一起努力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谢谢老板，应该是我感谢您对我的认可。”
　　“这是顾家辉，交易部负责人。复旦金融专业本科，证券行业8年交易经验，经验比较丰富，而且没有过大的判断失误。”
　　“欢迎你,在金融市场上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你来之前，我和曾总就讨论过你，一致认为你是最合适的选择。”
　　“谢谢老板、曾总，我会继续努力。”
　　依次见完部门主管，曾熙召集全体员工来到会议室，召开公司成立的第一次见面会。
　　见面会上，常乐作了自我介绍，但是没有介绍年龄。
　　毕竟18岁的年龄确实会让人心生情绪，难以信服。
　　至于脸型稚嫩，脸嫩的年轻人并不少见，换句话说就是先天禀赋。
　　“各位同仁，我叫常乐，是乐达投资出资人，曾熙、曾总，我叫她曾姐，是我的助手，她会全权代替我管理公司……”
　　“公司初创，各方面条件不尽如人意，客观上讲很简陋。不过，这种简陋局面只是暂时，持续时间不会太长，下面我借这个机会讲几句话，让大家知道、了解和共勉。”
　　“第一，首先我谨代表公司及我个人，对各位信任公司并加入公司的精英们表示热烈欢迎，无论在座的各位出于什么目的，有些是曾姐的盛情难却，也有些是单纯的想换一个工作环境，还有些是薪资待遇达到预期……等等，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们已经加入乐达投资公司，共乘一条船，扬帆再启航。”
　　“这条船能开多久、走多远，是在疾风暴雨中行稳致远，还是风平浪静中石沉大海，都取决我们的选择和努力。希望大家共同努力，齐心协力把公司发展的很好。”
　　此时，确实有热烈掌声。
　　掌声稍息后：
　　“第二，关于公司的定位。什么是大公司？传统意义上讲，人多、钱多、工资多、资产多还有规模大等等就是大公司。”
　　“这个我认同，但是我不希望乐达投资公司成为这样的公司。在我的认知和预期中，乐达投资公司应该是一家小而美的公司。”
　　“什么是小而美的公司？不求规模和虚名，而应该追求好的待遇、好的利润、好的资产，这就是我对公司的定位，要做到几点可不简单，需要在座的各位齐心协力、同心戮力、凝聚合力……”
　　“首先，交易部的同事要能够从国际金融市场上把那些海量的资金捞回来……”
　　“其次，投资部的同事们要认真做好产业投资分析，把最有投资价值的标的选出来……”
　　“之后，财务部的同事们按照投资部的意见把钱投出去，并做好风险把控，行政部、人事部要倾力做好综合管理保障和人力资源保障。”
　　“这就是我定义的公司基本运转模式，是一个闭环。要把这个闭环运转好，最关键在第一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和交易部的同事们会向大家证明第一步是能够实现的。”
　　“第三，关于公司的待遇。大家之前就职的都是优质公司，不少还是顶级公司。跳出早已经习惯的舒适区，选择来到陌生城市、陌生公司，面对一群陌生同事，做一些可能陌生、可能不陌生的工作，这并不亚于一场D博。”
　　“基于这样的考量，我和曾姐一致认为，虽然公司初创、百业待兴，但依然设定了国内一线薪资待遇，希望能招来人、留住人、发展人，现在来看效果很好。”
　　“毋庸讳言，打工就是为了钱。抛开金钱谈理想、谈文化、谈发展、谈情怀，就是典型的耍流氓。”
　　此时，会议室里响起了笑声。
　　“求钱无可厚非、正大光明。我也希望大家能在未来的日子里能赚更多的钱。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大家，目前的薪资待遇只是起点，将来会更好，而且会逐年递增。”
　　“行政部的同事现在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寻找一栋独立产权的大楼，整体购入，作为公司的办公、休闲、吃饭的场所……”
　　“还要买一栋公寓，作为大家的住所。”
　　“这样就可以把大家的住、吃、娱乐都承包，让大家的工资都能存起来，供养父母、找男女朋友，提升生活水平。”
　　“各位，这不是画大饼，而是已经可以着手准备的工作，多久能实现，你们去关注行政部的进度。”
　　“老板说的没错，我们行政部已经在寻找。大家不用怀疑，老板说了，一定要找地段好、环境好、配套好的，偏僻地段不要。”徐小兰此时站起来来说
　　徐小兰话音一落，会议室里氛围热烈，掌声久久不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大家安静下来。我再强调一点，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一点小事经过互联网曝光和催化就能放大到无数倍……”
　　“接着就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事实真相是什么无所谓，人们只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
　　“所以，我最后强调的的一点就是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要保持低调、低调、再低调，低调做人、低调做事、低调生活。”
　　“人事部正在拟定公司规程，这一条建议要加进去。”
　　“我的话就讲到这里，曾姐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常乐看向曾熙
　　曾熙摇头。
　　“那就散会吧，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第26章 又割什么？
　　会议结束后，常乐叫上曾熙、交易部的顾家辉来到办公室。
　　“交易工作的筹备情况怎么样？”常乐问曾熙
　　“资金已经准备好，硬件、软件设施三天内会备齐并调试完毕。”曾熙说
　　“好。”常乐点头，看向顾家辉。
　　从面相看，顾家辉不是那种通常意义上的证券男，更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中学老师，不修边幅、穿着朴素、憨厚老实。
　　也许心理年龄关系，常乐很喜欢这种风格。
　　这一批新员工中，顾家辉是年纪最大的，38岁。
　　比常乐大了整整20岁。
　　根据曾熙的介绍，顾家辉是她爱人根据要求推荐介绍的。
　　8年的证券交易经验，从来没有出现过大的失误，这是很大的优点。
　　不过，优点的另一面就是没有任何亮眼的业绩，盈利率基本低于银行定期存款基准利率。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
　　曾熙介绍，在鱼龙混杂、人心浮躁、作风混乱的金融圈，顾家辉从业以来，始终坚守本心，不同流合污，洁身自好，夫妻恩爱、家庭和睦，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
　　正是这一点，曾熙认为符合常乐的要求。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朋友，什么样的员工就会有什么样的公司。
　　相互影响，相辅相成。
　　“老顾，你年龄比我大，叫你老顾没有问题吧。”常乐说
　　“应该的，老板。”顾家辉笑着说
　　“曾姐告诉我，你从事证券交易有8年时间，不轻易冒风险，所以8年来你没有什么亮眼业绩，但也没有什么失误。”
　　“老板，坦诚说，主要还是我这人胆子小。市场瞬息万变、风险太大，步子稍微迈大点可能就会翻车，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顾家辉说
　　“你说的没有错，所以我认为这不是缺点，而是优点，也正是公司需要的人。”常乐说
　　“谢谢老板认同。”
　　“不过，接下来在我主持交易的这一段时间里，你要适当改变一下。”
　　“改变？”顾家辉不明白
　　“在我主持交易的这一段时间里，你要放弃你长期形成的惯性思维，完完全全听从我的指令……”
　　“这个没有问题。”顾家辉说
　　“我再强调一下，不同于你求稳不亏损的作风，我的作风就是高杠杆、超短线、高频率交易，为全面提高收益率，不会有风险对冲，大多是单边操作，这必然与你的惯性思维产生冲突……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完完全全听从我的指令，不带任何思考。”常乐解释
　　“老板，我想我大概明白了。”顾家辉说
　　“明白那就好。你把这个要求也在你的部门里面宣传下去，务必保持交易部全体员工思想统一、步调一致。”
　　“好的，老板。交易部的员工都是新招聘的，大多数人都没有交易经验。让他们思考很难，让他们纯粹当执行者很容易。”顾家辉说
　　…………
　　三天后的晚上，杨海川3人在宿舍电脑前刷WOW副本,战况异常激烈，最后……全军覆没。
　　“朱刚，你小子跑哪去了，你是主坦啊。”黄海波问
　　“没看到我挂了吗，在跑尸。”朱刚无奈地说
　　“……尼玛，每一次你都在跑尸，刷个屁。”黄海波将鼠标一甩
　　“你以为我想跑尸啊，全身就没有一件好装备，拿什么顶。”
　　“花钱买几件呗。”
　　“滚蛋……老子玩游戏从不买装备。”
　　常乐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关上电脑，准备出宿舍。
　　“晚上我不回来了，不要给留门。”常乐说
　　“卧槽……大晚上出门干什么？又有活动？”杨海川笑的很贱
　　“兼职！”常乐回答很简单
　　“兼职？你有这个资本吗？”杨海川质疑
　　“就怕拿出来自卑死你。”常乐回道
　　“我了个去，竟然敢跟我比，你可真是大言不惭。你问问黄海波、朱刚，哥哥我是什么级别的尺寸……垂地！”杨海川说
　　“可不要把我扯进来，我没那么拽，垂地有些勉强，但是我可以不需要皮带。”黄海波说
　　“你们都挺牛啊，我就差了点，顶多拿来跳跳绳而已。”朱刚也掺和进来
　　“你们继续扯淡吧，我走了。”常乐挥挥手，离开了宿舍。
　　“注意安全啊！”杨海川喊道
　　“放心吧，措施备齐，没有问题。”
　　常乐离开后。
　　“这小子说去兼职。我特么做梦都想去，可惜真没有这个资本。”杨海川笑着说
　　“我倒是有……但没有必要。”黄海波摇了摇有些酸痛的手
　　“切……哪个富婆会看上你？瘦不拉几的。”杨海川说
　　“不要小看人好吧，富婆不是看脸的。”黄海波说
　　“那是看什么？”朱刚问
　　“里三圈、外三圈，还能拐弯……懂？体验很重要。”黄海波说
　　常乐走出宿舍，途经门口小超市，漂亮学姐张悦欣和同伴从超市走出来，迎面对着常乐。
　　张悦欣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常乐了。
　　此时偶遇，很是欣喜。
　　上一次在教室主动邀约被拒绝后，张悦欣自我思考、调整策略，通过电话、短信间歇性轰炸刷存在感。
　　尽管电话拨过去，经常反馈的是忙音或者是无法连接；
　　短信发过去后回过来的是：
　　“我不喜欢你”
　　“我们不合适”
　　……
　　这些非常直白、直接的话。
　　但是张悦欣依然毫不气馁、越挫越勇，不断发出：
　　“不喜欢没有关系，我会努力让你喜欢的……”
　　“不在一起怎么知道合适还是不合适了？”
　　“……”
　　这种舔狗的话，让常乐感觉很头疼。
　　“常乐，你上次痔疮割了后恢复的怎么样？”张悦欣小跑过来关切地问
　　“嗯？痔疮？我什么时候割痔疮了？”上次只是随口一答，常乐印象不深，经过张悦欣提醒，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哦，学姐，还没有完全好，有点痒的。”常乐回道
　　“痒？那就是伤口快好了啊。这样吧，给个面子呗，明天请你吃饭，我知道有一家店，菜做的很清淡，但是口味很好。”张悦欣又一次邀请
　　“明天？明天肯定不行，我要去医院。”常乐摇头说
　　“啊？怎么又去医院啊？你这痔疮不是割了吗？是没割干净还是怎么地?”张悦欣问
　　“哦，和痔疮没有关系，这次是做另外一个小项目，环切手术。”
　　“环切？这是什么手术？没有听说过啊。”张悦欣愣住了，这确实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
　　等她反应过来，常乐已经走远，消失在街尾拐角处。
　　同伴见常乐已走远，对张悦欣解释道：
　　“悦欣，环切就是割包皮啦。我男朋友去年做过，割了之后效果真的很不错。”
　　张悦欣听完同伴解释，俏脸上的眉毛微蹙，努着嘴说：
　　“割包皮就割包皮，说这么艺术干什么。上一次是痔疮，这一次又是割包皮手术。下次看你还能找什么理由，有本事就把男科医院的项目全做一遍啊。”
　　“哎呀，悦欣，人家态度很明显啊，就是不想和你有牵扯，何必这么为难自己，你又不是找不到男朋友，追求者多着呢。”
　　“你不懂，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一个男生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他几乎完全对应我的理想型，我怎么会轻易放弃。”
　　“那你就是自己找罪受。”
第27章 480%
　　晚上22:00，常乐准时来到公司，进入交易室。
　　曾熙、顾家辉以及交易部的员工都已经提前做好准备，等待大洋彼岸的道指期货开盘。
　　道琼斯工业指数，是华尔街日报和道琼斯本人创造的股票市场指数，用来衡量美丽国股票市场上工业构成的发展，是历史最悠久的股票指数之一。
　　名字带上“工业”两个字，自然与工业相关。
　　指数对应30支成分股，这些成分股都是盛名已久、实力雄厚、鼎鼎大名、如雷贯耳的跨国公司
　　如高盛、运通、波音、杜邦、思科、牙膏厂、宝洁、蓝色小药丸等等，这些公司在各自行业内对全球经济影响很深、覆盖面很广。
　　因此，这些公司的股票价格变化，能影响道琼斯工业指数，能影响全球股市，是观察世界经济变化的晴雨表。
　　道琼斯工业指数期货，顾名思义，是以道琼斯工业指数为标的进行交易的期货产品。
　　由芝加哥期货交易所推出，类型上分为小型道指合约、中型道指合约和大型道指合约。
　　三种合约的点值分别为5美元、10美元和25美元。
　　小型道指合约的日成交量最大，大型道指合约的日成交量较小，中型的居中。
　　经过提前准备，乐达投资公司入场工作已经完成，5000万的美刀分布在百余个账户内，每一个账户看起来都和乐达投资公司没关系。
　　当前道指11724点，交易小型道指，每份合约价值是58620美元。
　　采用20倍杠杆，是因为所在平台只提供20倍的最大杠杆，换个平台还能做到更大，每做一手合约只需要2931美元，5000万美元理论上能做17059手。
　　22：30，道指期货开盘。
　　常乐下达指令：“看涨，满仓！”
　　一旁的曾熙听到这个指令，心脏瞬间猛地跳了一下：“……满……满仓？这么粗暴吗？依据是什么？”
　　顾家辉等人即便提前打了预防针，也被这种完全背离常规的指令吓了一跳：“……”
　　众人不自觉地看向常乐，都是、眼神震惊、神情错愕，好像自己听错或者常乐说错了。
　　常乐又强调一遍：“集中精神、摒弃常规，满仓，看涨。”
　　经常乐提醒，顾家辉说：“执行老板的指令，快。”
　　交易部员工迅速反应、快速行动、敲击键盘，海量资金砸入道指期货海洋。
　　建仓非常“顺利”，5000万美刀过半吃进看涨合约。
　　这么多资金在短时间内能够交易也是奇迹。
　　道指期货开盘，呈现多空焦灼的震荡状态，随着乐达投资公司顺利建仓，局面开始扭转，多强空弱，呈现上涨态势。
　　随着时间推移，上涨速度不断加快，从刚刚开始的几秒涨1点，到之后的1秒涨1点，直至1秒数点……
　　不到30分钟，道指期货已上涨至11953点，较开盘涨229点。
　　曾熙又愣了：“这是运气？还是精准判断？分时图已经是量升、价升的走势。今天要大涨？”
　　就在大多数人以为今日行情量价齐升、必然大涨，常乐又发出指令：
　　“全部清仓，看空。”
　　曾熙的心脏瞬间又跳的厉害：“……上涨走势这么强，做空！依据是什么？这不是逆势而为你吗？”
　　顾家辉等人这一次吸取第一次教训，没有丝毫犹豫：“清仓，做空，快！”
　　一连串键盘声在交易室里响起，接着顺利清仓、建仓，上完多单，华丽转身，上空单。
　　乐达投资公司转为空军后，道指期货仿佛是跟屁虫，从即将突破12000点的走势，应声下跌。
　　下跌速度从缓降、速降逐渐演变成骤降。
　　从分时图看，白线起初在黄线之上飘荡，短时间内穿过黄线，在黄线下方舞动。
　　11950；
　　11946；
　　11932；
　　11820；
　　40分钟之后，道指期货已跌至11101点位上，跌幅达5.3%
　　这意味着乐达投资又盈利了623多点。
　　一次是运气、两次还是运气？
　　“这不太可能是运气。老板一定是有自己的分析体系，能够大概率精准预判走势。”曾熙心理断定
　　当你获得成功，你无需解释，所有人会为你解释、为你欢呼。
　　道指期货即将跌破11000点时，常乐又下达指令。
　　“清仓，满仓做多……”
　　空单快速而顺利被甩出，多单迅速顺利买入。
　　道指期货一如前两次一样发生转向，止跌反弹……分时图上，妖娆的黄白线又调转姿势，转换成另外一幅模样：
　　白线上穿黄线，在黄线上空跳着轻盈舞蹈，放荡肆意。
　　一次又一次的野蛮指令，完全背离现有的分析体系，却偏偏切入道指期货的趋势转换节点，将赢利点一而再、再而三的扩大，海量财富就这么轻松写意装入口袋。
　　这种无与伦比又信手拈来的精准预判能力，让常乐的形象在曾熙、顾家辉以及交易部的员工们眼里，变得神秘、高大起来。
　　在他们眼里，年轻、英俊、潇洒又不失温和的常乐，视数字迷雾于无形，观错综风险于无物，弃各种理论为鄙履，万般财富，俯手即拾。
　　犹如行走在，隐于两山之间、藏于迷雾中的钢丝绳上，任凭狂风呼啸、暴雨侵袭，我自闲庭信步。
　　当盈利点不断突破新高时，时间转瞬即逝。
　　第二天凌晨3点，离道指休市还有1个小时。
　　常乐提前下达最后一道指令：
　　“清仓，这次交易就到这里，今天晚上继续，现在都抓紧时间回去休息。”
　　“老板，我已经在江大附近的酒店，以公司的名义定了一间房，过去直接报公司名字就可以了。”曾熙说
　　“好，你也回去早点休息。老顾，你和员工们负责把曾总送回家”常乐点头
　　“没问题，老板，一定把曾总安全送回家。”顾家辉说
　　常乐交代完，匆匆离开。
　　常乐走后，交易室里气氛迅速升温，欢声笑语只是寻常，群情鼎沸恰如其分。
　　几乎所有交易员，亲眼目睹、体验、参与神迹之后，都难以自抑心中的激动、振奋之情。
　　“卧槽！老板也太牛B了。”
　　“何止是牛B，照今天晚上这个情况，什么股神在他面前都是小孩子。”
　　“刚开始那几次是真的吓死我了，我是真怕爆仓啊。”
　　“我也是啊，心脏跳的特别厉害，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哈哈，实在是太刺激了。”
　　“高风险才会有高收益，大家猜一猜盈利了多少点？”有人大略计算了一下。
　　“盈利多少点？”
　　“哈哈……大概3200多点。”
　　“卧槽！我要计算一下，多少钱。”
　　“不用算了，大概2.4亿美刀。”
　　“我了个擦，一个交易日盈利480%，哈哈！”
第28章 同人不同命
　　虽然，根据公司规定，常乐主持下的交易，所产生的盈利并不会给与他们分红，但是对于交易部这群初来乍到的员工来说，能够亲身参与并切身体验到期货市场中如同呼风唤雨一般的极限式交易，本身就是难得的体验。
　　更何况，没有分红，还是有丰厚奖金。
　　更重要的是，老板带领下，1天就能够盈利480%，那么2天、3天、一周、一月……未来能盈利多少？
　　答案不言而喻。
　　乐达投资必然会日进斗金、繁荣昌隆，身为其中一员，肯定少不了辉煌钱途。
　　顾家辉年长许多，情绪相对稳定，但是内心依然有压抑不住的澎湃。
　　经过这一次，他彻底理解老板的话。
　　什么叫不带脑子的交易？
　　这样完全与现行任何理论相背离，却又精准切入市场走势的交易就是不带脑子的交易。
　　完全不需要交易员们主观思考，只需动手即可，思考反而会耽误战机。
　　他暗下决定，精神充沛时，好好复盘，希望能从中学到一点，仅需一点点就一生受用。
　　“那么问题来了，我能学到吗？”顾家辉不同于部门内的交易员，他想的更远。
　　“老顾，你也算是老市场参与者了，你能看懂老板的交易规则吗？”曾熙问顾家辉
　　“曾总，您太高看我了。我如果能看懂，那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老板的交易规则完全把握不住，仿佛天马行空一样。”顾家辉笑着
　　“那你说，老板这种交易手法会不会凭借直觉？”曾熙问
　　“曾总，这不可能，直觉这东西并不可靠的，一次、二次甚至三次都可以认为是直觉，但是今天凌晨，老板调整了多少次?”
　　“……”
　　“我估摸着应该和市场情绪有关。”顾家辉说
　　“市场情绪？”曾熙说
　　“对。市场毕竟是由人参与。一个人有交易情绪，一群人更有交易情绪。这些人参与到市场中来，必然给市场带来情绪。”顾家辉继续说：
　　“只是因为参与市场交易的人太多，各种喜怒哀乐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导致很难简单、直观去建立模型分析。”
　　“但是，学界已经形成共识，市场情绪客观存在。有人在尝试研究，想找到其中的客观规律。”
　　“情绪也能形成计算，形成规律？”曾熙惊讶
　　“我也不太理解。也许是想倒推吧，通过市场走势来反推市场情绪。我个人觉得难度很大，构建理论体系那也不是我们所能做的工作。”
　　“毕竟个人的情绪尚且动态变化、无法揣度，更何况数十万、上百万、上千万交易者？”
　　“那老板又是怎么做到的？这一个晚上的交易，完全颠覆了我长期以来建立的观念，冲击相当大。”曾熙说
　　“额……只能归结为天赋吧。就像巴菲特一样，同时代的人都倒了，他却活到现在，还活的越来越滋润。”
　　“巴菲特接受记者采访时，一再强调是价值投资，伴随企业共同成长。”
　　“这固然是很重要的原因，但是他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而这种原因才是他成功的关键。只是他不说，别人也不知道。”顾家辉解释
　　“有一定道理。我只是希望，老板已经构建了自己的交易规则，而不是单纯靠直觉。”曾熙说
　　“在这个方面，曾总应该可以放心。单纯依靠直觉肯定做不到这一步。一次成功依靠直觉固然可行，但次次成功的概率为零。”顾家辉说
　　常乐离开公司，开着S65AMG离开公司，在空旷的景江大道上奔驰，12缸引擎发出的低沉嘶吼声回荡在大道上。
　　几个鬼火少年，或者说是精神小伙，又或者叫街溜子，聚成一团，靠在江桥栏杆上，迎着寒风抽烟。
　　即便身无分文、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也不愿意回家。
　　他们找不到或者还没有找到精神锚点，只有那头上的黄毛、绿帽、白毛是那么鲜明出众，即便夜色也难掩其光芒。
　　“卧槽……快看，S65AMG！”
　　“在哪呢？”
　　“你眼睛瞎啊，就在那。”
　　“特么的，还真是哦。真特么漂亮，听听这厚重的放屁声，起码8缸。”
　　“你懂个屁，我曾经开过八缸车，八缸车有这种效果？绝对是12缸，我看到了。”
　　“槽，真特么有钱，这么晚还出来窜干什么？”
　　“估计是刚刚从文华路回来，又或者赶另外一个场子。”
　　“嘿嘿，文华路，真是令人向往啊。”
　　“尼玛，等老子有钱了，一定要去文华路好好爽爽。”
　　“没出息，有钱了还特么去文华路，老子就在景江大道上找。”
　　…………
　　第二天，常乐没有去上课。
　　不是不想去，而是闹钟都没有闹醒，躺在宾馆里呼呼大睡。
　　教室里。
　　“同学们，小说就是把虚构的人物引入到一个虚构的动作中，文学作品来源于现实生活，但并不是现实生活的照搬……”
　　“文学作品总是虚拟的，虚拟性是文学的基本审美特征之一……没有虚拟，文学也就无法产生和存在。”
　　“当你在文学作品中看到熟悉的场景、地名、人名，它有现实的元素，但确是基于现实的再创作、再加工，并不是现实，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离下课还有5分钟时间。我们开始点名，点到的同学说一声“到”就行了。点名没有在的同学，我会记录下来，第一次警告，第二次扣除相应的平时分。没有了平时分，除非你卷面成绩非常优秀，否则很难及格，大家相互转告吧。”
　　“何小苗。”
　　“到！”
　　“徐光明。”
　　“到。”
　　“张燕。”
　　“到。”
　　“张艳红。”
　　“到。”
　　“卢志坚。”
　　“到。”
　　…………
　　坐在角落里的杨海川、黄海波、朱刚三人紧急商量，决定分开坐，保证答到时，声音不会集中在一处，而是分散在教室各个角落。
　　老教授毕竟上了年纪，带着老花镜看东西都有点吃力，而且点到时他头都不抬。
　　于是，黄海居左，杨海川居右，朱刚居中，分别散开。
　　三人刚刚调整完座位，点到即来。
　　“朱刚。”
　　“到。”
　　“杨海川。”
　　“到。”
　　…………
　　“刘小光。”
　　“到。”
　　“黄海波。”
　　“到。”
　　“曲……”
　　老教授的电话响了，“喂？是我，找我吗？好，我知道了，马上去。”
　　“同学们，点到就到这里，看教室坐了这么多人，应该都到了。我相信大家对学习的渴望度一定很高，不会自误大好的青春时光、美丽年华，我还有点事，下课！”
　　杨海川：“……”
　　黄海波：“……”
　　朱刚：“……”
　　3人面面相觑：“丫挺的，这小子运气这么好？”
　　“就是，点完曲薇，就要轮到常乐。”
　　“算他走狗屎运。”
　　下午，常乐来上课了。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教室。
　　他见到了黄海波、朱刚，没有见到杨海川。
　　“杨海川这小子了？”常乐一屁股坐在黄海波旁边问
　　“他啊，还记得之前我们提过的那个经管院的黑妹学姐吗？”黄海波说
　　“哦，是去约会了啊。进展情况怎么样？”常乐又问
　　“不知道，每次问他，他都说不可说、不可说。不过，看他得意洋洋的表情，估计收获很大。”朱刚说
　　“中午时候，他告诉我们，下午的约会非常重要。”黄海波继续说
　　“哦，上午我没有来，点名了吗？”常乐问
　　“点了啊，不过快点到你的时候，老头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黄海波如实说道
　　“你小子运气也太好了，老教授说，旷课的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就扣平时分。扣了平时分基本上就要准备补考了，依靠卷面分强行通过的概率基本为零。”朱刚说
　　“嘿嘿，这哪是运气？老夫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自是吉人自有天相。”常乐说
　　”切……“
　　下午上的是英语课。
　　英语老师是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老师。
　　金丝边眼镜，黑色职业装，还套了一双丝袜，年龄约莫30岁出头，正是干事创业的好年纪。
　　她拿着教案快步走进教室，朝台下扫了一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少？”
　　黄海波：“……”
　　朱刚：“……”
　　常乐：“……”
　　同学们：“……”
　　女老师将教案往讲台一放，放言道：
　　“现在开始点名。在点名之前我要强调一句，老师我是过来人，读书的时候见过不少代替答到的套路，请在座的同学收起你们内心的小九九……”
　　“点到名的同学站起来让我看一看，顺便认识一下。凡是代替答到的，同没来的同学一样——扣平时分。”
　　黄海波：“……”
　　朱刚：“……”
　　常乐：“……”
　　同学们：“……”
　　某个角落，处于你侬我侬状态的杨海川：“(¬‿¬)”
第29章 装修完成
　　转眼就到了12月。
　　又一个交易日提前结束，又是一个收益率爆表的交易日。
　　依旧是凌晨3点，常乐宣布提前清仓休息。
　　交易部的员工们纷纷起身，收拾个人物品，打扫卫生，默默离开。
　　没有最初那几个交易日结束时的迸发出的狂躁和激情。
　　2个月时间、40多个交易日，赢的姿态逐步树立、赢的心态持续巩固、赢的状态不断重复。
　　姿态决定心态，心态决定状态。
　　每一个交易日，浮盈都以2个小目标为基准往上走，单位是美刀。
　　资金回流还需要一段时间，交易暂时不会结束，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但是，公司赚了大钱，很多工作提前提上了日程，按下了加速键。
　　各个部门的员工们都像打鸡血一样，干劲十足、动力强劲。
　　以投资部为例，分队、分组频繁进驻企业，做调研、搞分析、写报告……以此证明公司内部，并非只有交易部一个部门。
　　人事部的员工，招聘工作不断提速、提量，外加提高门槛，一般人即便是985毕业也不太看上，必须要有特质，外形还得出众。
　　财务部，更为繁忙，资金频繁进出的计算、核对，免不了要加班加点，却无人有怨言。
　　元旦新年即将到来，常乐周末来到景江别院。
　　装修公司电话联系他，告诉他房子的装修已经完工，请他去验收。
　　在去验收之前，常乐事先和聘请的专业监理联系。
　　监理告诉他，已经在现场。
　　装修全过程，他都在现场监督，质量总体处于高水准，可以验收。
　　到了景江别院26层，460平方米大平层。
　　打开门，就能感觉到自然、清新、简约和纯粹
　　客厅、餐厅，目之所及，墙面全部用原木打造，视线上充满了纯粹的朴素感。
　　深灰色地板宛如大地，让人仿佛与自然环绕式接触，充满了低调的质感和克制的稳重。
　　到了厨房，颜色有明显变化。
　　白色为主色调，深灰色搭配，凸显冷峻的空间层次，再用暖色仿木地砖和柔和廊灯照明，冲淡冷峻，恢复温馨，使层次再次丰富。
　　从常乐角度来看，用厨房的次数可能比较少，但国人传统，不能忽略。
　　卧室。
　　灰顶、白墙、原木柜，空旷的空间似乎在无限放大。
　　设计师解释：“目前还没有家具，看起来稍显空旷。后期，如果充实一些自然原色的家具，就会让空间敦实起来，有舒适自在的感觉。”
　　卫生间，设计感稍弱。
　　顺从了传统理念，注重实用。
　　用大理石纹砖通体覆盖，加入一定灰度的粉色和蓝色，亮度较白色不会有所降低，更不会刺眼，反而明快清爽、干净敞亮。
　　当然，现在还只是硬装，风格只是初步形成，随着家具、家电的搭配，风格方面会固定下来。
　　家具、家电的搭配就与装修公司无关。
　　但是，常乐相信自己的审美。
　　看房间的过程，监理在一旁介绍。
　　“常总，整个工期，我们全程都在现场监督，从材质选择到颜色实体搭配，再到施工工艺，实现了全过程监管，这点您可以放心。”
　　“客观来讲，施工已经做到了现有工人能力范围的最好。”
　　“材质用的是缅甸柚木，邀请厂家现场测量，再在厂子里定制。选择柚木，主要还是通用木材中，柚木相对最好、最实用，它纹理细致、坚定耐用、不容易变形、收缩率很小……”
　　“因为生物特性方面的原因，柚木还能去除虫蚁，本身特有的天然柚木香味，可以有效净化空气，对睡眠质量有一定提升。”
　　“油漆方面，按照您的要求，特别采用木蜡油。相较于传统油漆来说，木蜡油本身是不含甲醛的，生态环保提升不少。”
　　“地砖方面，我们没有采用进口品牌，因为全球最好的地砖品牌都在国内。同样也没有选择所谓的品牌地砖，因为这些品牌都是代工产品，我们直接去了代工厂，现场采购，直接上车托运，硬度高、渗透率低、经久耐用，一般情况，用个20年没有问题。”
　　“当然，在施工方面，虽然总体可以。但受限于工人手艺，还是有不如意的地方。比如说这个拐角处，已经返工三次，但在处理工艺上仍然不够好，不过不影响使用。”
　　“另外还有这里……”
　　“还有这里……”
　　常乐一边听监理的介绍，一边察看现场。
　　总体还是比较满意。
　　细节处理不到位能看出不是主观因素，是客观问题，手艺不到位而已。
　　对于监理的说辞，常乐大体是相信的，譬如材质环保、施工过硬等方面，肯定是经过严格把关。
　　至于在材料采购方面，吃不吃回扣，并不重要。
　　常乐已经做好了预算，人性嘛，很难避免。
　　至于监理会不会和装修公司沆瀣一气，有可能，但尺度不会太过。
　　一方面，装修公司出不起让监理完全同流合污的价格，任何行为都是有成本的；
　　另一方面，监理自己也会有更多考量。
　　能买2000万毛坯的房子，再在硬装上投入几百万的人，能是好相与的？
　　反手一告，再动用点其他手段，那就真是西瓜、芝麻一起丢。
　　常乐签完字，刷完尾款，交易完成，装修公司和监理高兴离场，皆大欢喜。
　　…………
　　接收完新房，常乐在思考买些什么家具、电器，郑鹏打来电话，叫他去钓鱼。
　　这两个多月，郑鹏和常乐混熟了，经常周末去东湖庄园酒店钓鱼，晚上在饭店喝酒。
　　“钓鱼？我在景江别院了。”
　　“房子装修完了？”
　　“硬装搞完了，还差家具家电。”
　　“等我一会，我来看看。”
　　不到半个小时，郑鹏来到景江别院，大略看了看房子得硬装风格，说：
　　“不错，设计感十足，材料用的很有质感，花不少钱了吧。”
　　“花了几百万，这点质感都没有，那怎么行？”
　　“不过这柚木用的有点掉档次，怎么样也得用红木啊，用梨花木也行啊。”
　　“大哥，我才18岁……红木得是多大年纪的人才喜欢啊。”
　　“呵呵，我年纪也不大，就喜欢红木。家具你准备怎么买？”
　　“还没有去看，准备去卖场看看。”
　　“卖场？还是别去看了，江州卖场的家具根本就配不上这房子的硬装风格。”郑鹏接着说：
　　“这样吧，我认识一个家具厂的老板，他们家的厂子规模不大，经营着一个小品牌，另外还干一些仿制欧美大牌的生意，什么Baker、Poliform、EDRA……之类的，他全仿过。”
　　“你去网上找找，看上哪个品牌，把图片发给我，我发给他，他来生产。无论是设计、还是材料都是一模一样，只是规模尺寸上会有差异……”
　　“你要高仿的家具也没有问题，价格方面会贵一点。价格大概是正品的1/3的样子。”
　　“如果你是品牌控，对仿品有抵触情绪，那就当我没说。”
　　郑鹏说完，常乐觉得可行，他从来就不是品牌控，更谈不上品牌忠诚度，是纯粹的实用主义者。
　　“这个可行，真的什么品牌都可以仿？”
　　“你这不是废话嘛。又不是高精尖产业，就一个木头家具，能有多大技术含量，不都是几个木头、海绵、皮或者布装在一起嘛，无非就是材质差别。你要是 要求高，人家还可以给你搞榫卯结构，不过价格又要贵一点，因为人工费贵。”郑鹏说
　　“行，这件事就这么办，等我在网上找到喜欢的家具图片后就发给你。”
　　“走，现在钓鱼去。”郑鹏拉着常乐出门。
第30章 饿死王八蛋
　　元旦新年的早上，常乐起床，站在窗户前，看窗外的天。
　　蒙蒙细雨、淅淅沥沥，路人行人、稀稀落落，一幅灰蒙蒙的画面，看着都觉得冷。
　　“朱刚，帮我带个早餐。”他又钻进被窝中
　　“你丫就这么懒吗？饭卡。”朱刚正在敲电脑，听到话后嘟哝道
　　“在抽屉里。”常乐说
　　“朱刚，帮我也带一份。”杨海川头从被子里钻出来说
　　“还有我……”黄海波接着说
　　“行，我要买两杯豆浆、两个肉包还有两个油饼，饭钱从你们卡里扣。”朱刚说
　　“随便你，你爱吃多少吃多少。”
　　“啪嗒……”
　　门被推开，张悦欣站在门口，头发上、风衣肩膀上留有雨丝。
　　她有段时间没有出现了。
　　以前，她要么是电话，要么就是在楼下找，现在开始冲击男生宿舍。
　　她也没有办法，一次又一次被常乐用各种明显不符合逻辑的借口拒绝，所以这一次，她选择更为直接的方式。
　　“我擦……”杨海川以为是隔壁宿舍的男生，正准备口吐芬芳，香染四邻，抬起身子一看，菊花为之一紧。
　　“学姐，你怎么进来的？”杨海川口气很软。
　　“男生宿舍而已，又不难”张悦欣扬了扬口袋里的学生会证件。
　　“哎，朱刚，先别走，等我起床，我和你去。”杨海川叫住朱刚
　　“等等我……我也去。”黄海波也跟着叫嚷。
　　杨海川和黄海波刚准备掀开被子，突然想到身上……两人停下手中动作。
　　“嘿嘿，学姐，麻烦你让一让，我们要换衣服。”
　　“哦……”张悦欣见状，又退出了宿舍。
　　杨海川和黄海波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三分钟时间完成穿衣、刷牙、洗脸的工作，和朱刚跑出了宿舍。
　　走廊上的张悦欣又走进了宿舍。
　　她今天穿着长款驼色大衣，内搭奶黄色针织开衫，半身格子裙下露出漂亮的黑丝小腿。
　　但是，完全诱惑不到常乐，常乐不是黑丝党，而是拔丝党。
　　拔丝相较于黑丝，更狂野、奔放。
　　“你们学生会就这么利用特权？要别人遵守规矩，自己屡次破坏规矩。”常乐说
　　“我之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偶尔一次无伤大雅吧。”张悦欣满脸委屈的样子。
　　“这一次你又搞什么名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好啊。”常乐说
　　“没关系，巴不得了……”张悦欣满不在乎，手指卷着头发，走近常乐的床，“常乐，今天是元旦新年，有一家新开的餐馆味道特别好，我们去吃吧。”
　　“不好意思啊，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待会就出门。”常乐说
　　“少来……又骗我。割痔疮、环切、阑尾炎、肠胃炎、前列腺……每一次约你你都找借口，你哪一回不是骗我的？我能不知道吗？我已经打听过了，你今天肯定呆宿舍里睡觉。”张悦欣说
　　“你既然知道我要睡觉，你还来找？”常乐说
　　“常乐……新年嘛，躺在宿舍睡觉太浪费了，你就答应一次嘛。”
　　张悦欣撒娇了，故意拖着鼻音，轻轻晃动着身子。
　　可惜，178的大个子，撒起娇来，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大螃蟹。
　　“不去，你找其他男生去。”常乐拒绝
　　又又又一次被拒绝，张悦欣忍不住生气了，大声说：
　　“常乐，我到底哪里不好？不漂亮？身材不好？还是性格不好？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我真不是没有人追，追我的人能排很长的队。”
　　“那你就和追你的人一起去啊，干嘛找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受委屈。”常乐内心坚如钢铁
　　“你！你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我一个女孩子都这么直接主动了，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行了，别装可怜了。这里可不是在你家，我也不是你爸爸，不会迁就你。快走，我要睡觉了。”常乐打了一个哈欠
　　“哼……我偏不走，就坐在这里，就看着你睡觉，看你能不能睡着。”
　　张悦欣屁股一顿，坐在椅子上，翘着了二郎腿，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那二郎腿轻轻晃动，在黑丝的衬托下，腿部线条显得格外优美而修长。
　　“张悦欣，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你一定要我把话说这么直接?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但是又不想太直接，所以才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只是希望你能识趣。”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更知道郎怕女缠，幸福是需要自己争取的。常乐，我大胆追求没有错！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阻挡不了我喜欢你。”
　　“……”常乐无言以对。
　　一番争执，氛围顿时尴尬起来了。
　　“常乐，你能说说为什么不喜欢我吗？”
　　“真要我直接说？”
　　“说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心里能承受。”
　　“我就直接说吧，你年纪比我大，我妈说了，不准我找比我年纪大的女生。”
　　张悦欣无语：“……”
　　“此外，你的下巴太尖，我妈说了，下巴尖的女孩子都尖酸刻薄，生活坎坷。”
　　张悦欣难过：“……”
　　“还有，你眼睛的眼角尖而下垂，外眼角上翘，我妈也说过，这是狐狸眼，狐狸眼的一般都比较骚。”
　　张悦欣难受：“骚？？？”
　　她第一次听说，自己的眼睛是狐狸眼，还和骚挂上。
　　“还有，你个子太高，估计得有170以上。”
　　张悦欣站了起来：“个子高也有错？”
　　“对，我妈说过，女孩子最佳身高是165公分左右。”
　　接下来，常乐口若悬河，列举了一连串张悦欣自己从未意识到的缺点。
　　“还有啊，你的脸没有什么肉，我妈说了，没肉就是没什么福气，生活多半艰难坎坷。”
　　“你的颧骨比较高，我妈说了，颧骨高的女生占有欲、控制欲比较强，不温柔贤惠。”
　　“我妈说了，胸无丘壑、平易近人的女生，今后孩子口粮很成问题，会影响孩子发育。”
　　“我妈还说过，屁股太小的女生，生孩子困难，生男孩的难度比较大。”
　　“我妈还说过，说话声音太尖的女生不能找，听起来不舒服。”
　　“还有，你对待感情太过于直接，不够矜持。不矜持的女孩子不能要。”
　　“这又是你妈说的？”
　　“你妈还说什么呢？”
　　“还有很啊，比如…………”
　　听着常乐列举的一条又一条的问题，张悦欣感觉就像被连珠炮轰击，无语、难受、难过、伤心……最后直接伤心太平洋。
　　“我真这么差劲？”
　　“全是先天的，我没法改。”
　　“照这么说，我能找到男朋友吗？”
　　见张悦欣陷入自我否定的状态，常乐趁热打铁、火上浇油，“我妈还说过……”
　　张悦欣跺着脚，“行啦，别说啦！常乐，你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要有自己的判断力，不要整天你妈说、你妈说的，幼稚不幼稚？”
　　“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觉得你妈说的对？”
　　“我觉得说得对啊！对了，我妈还说过最重要得一条，那就是大学期间不能谈恋爱，一定要谈恋爱的话，女生必须先过她这一关，否则进不了家门。”
　　“行！你和你妈过去吧。”
　　张悦欣强忍住动手打人的冲动，摔门而走，气势汹汹冲下宿舍楼。
　　冲到半途，遇到杨海川、黄海波、朱刚三人。
　　三人刚刚吃完早餐，手上还带着早餐，很丰富，不仅有豆浆、油条、包子，还有平时不会买的蛋糕。
　　三人见到张悦欣后，杨海川说：
　　“学姐，怎么就走了啊，我们给你带了早餐。”
　　“是给我和常乐带的？”张悦欣压抑住内心情绪，瞥了一眼三人手上的塑料袋。
　　“对啊，学姐你来这么早，肯定没有吃早餐，所以就帮你带了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每样都带了一点。”朱刚说
　　“哦，哪些是我和常乐的？”张悦欣问
　　“这两个袋子就是。”朱刚说
　　“谢谢啊！”
　　张悦欣一把从朱刚手中夺过早餐，当着三人的面，丢进了拐角处得垃圾桶，愤然留下一句话：
　　“气都气饱了，吃个屁。让常乐这个王八蛋饿死吧。”
　　杨海川、黄海波、朱刚面面相觑：“……”
第31章 节前工作部署
　　1月中旬，由于在道指期货市场中提前达成预期目标，乐达投资公司着手清仓离场。
　　同时，常乐顺利“完成”期末考试，收拾行李准备回临州。
　　离开之前，他去了一趟公司，曾熙向他汇报一些工作上的计划和安排。
　　来到公司，他能感觉到公司氛围很好，所有人脸上都布满笑容，更有员工主动向常乐问好。
　　“老板好！”
　　“你好。”
　　几个月的期指交易，所获得的收益，已经让所有员工坚信，乐达投资必然是一家有前景、有钱景的公司。
　　有钱才能凝聚人心、汇聚人力、共聚人慧。
　　到了办公室，曾熙拿着提前拟定好的计划和安排，一一向常乐报告。
　　“老板，第一件事就是办公楼的事。”
　　“行政部的徐小兰，他们已经找到几栋在建的办公楼，其中最为推荐的就是这一栋。”
　　曾熙从文件中抽出一张照片，介绍说：
　　“楼层31层，建筑面积大概在4万平方米左右。目前，主体已经基本完工，正在进行外部装修。”
　　“在什么地方？”常乐问
　　曾熙取出一份江州地图，指了一个地点。
　　“就是这里，毗邻景江，与您住的景江别院对视。不过，不是江州最核心地段，离金融街和商业街大概还有几公里的样子。”
　　“这里啊，我看过，还不错。在不在金融街又或者在不在商业街都不重要。我们乐达投资公司就一定要有这个自信，就是，我们在哪里，哪里就必然是核心。”
　　“我知道，您肯定会同意，所以安排行政部去谈价？”曾熙笑着说
　　“好，争取早点拿下来，然后委托第三方按照我们的思路进行装修。”常乐点头，“第二件事了？”
　　“第二件事，就是你之前安排的工作。顾家辉现在已经在推进，采用全额期权金的方式慢慢吸取筹码。进度不算太快，目前仅吸纳了不足2%的期权。”
　　“进度慢一点没有关系，只要能在今年上半年完成10%的目标就行。还有吗?”
　　“还有，投资部的赵志伟，这几天向我提交报告，他们部门强烈建议公司投资入股这家公司，他们认为这家公司有很大的发展前景。”
　　“这一家啊，这家公司不是已经上市了吗？而且最近几年的业绩都很亮眼，更重要的是你看看，股份非常集中，难度不会小。”常乐打开报告看了看
　　“他们知道难度不小，但是他们想尝试一下，他们在报告中已经拟定了几种操作方案。”
　　常乐将方案拿出来，认真看了一遍，然后说：
　　“路子这么野？”
　　“确实有一点野，而且风险比较大。”
　　“你的意见了？”
　　“我不太支持，仅有理论上的可能，实践中变数太大。舆论对一家公司，即便是一家互联网公司，也很难起到决定性因素。而且，一旦失败，会给公司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曾熙说
　　“难度肯定非常大。但是，这是赵志伟他们第一次提交报告，主动想做一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要给机会让他们尝试，失败了就当学费，成功了能够极大地增强信心。”常乐说：
　　“另外，他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一家社交性质的互联网公司，当外界都对它失去信心时，就是入场的时机。”
　　“所以，可以冒险一试。公司目前弹药充足，足够收购一切进入视线且有价值的公司。”
　　常乐说的很自信。
　　“老板，与其谋求这家公司的股份，不如去大洋对岸把那一家同类性质的互联网公司股份拿下来，从市场开阔度来看，它们的发展空间显然更大。”曾熙提出另一个建议
　　“我记得他们才刚刚完成融资。”常乐知道曾熙提的是哪一家公司。
　　“虽然完成融资，但是还远远不够。他们现在需要更多资金完成技术升级和业务扩张。”曾熙说：
　　“不过他们的胃口很大，把估值抬的很高，让很多有意的投资机构望而却步。”
　　“次贷危机的影响也很大。华尔街失血过多，不断缩紧口袋，根本就不认同这么高的估值。”
　　常乐说：“那就是我们的机会。估值高一点可以更轻松地把竞争对手排除在外。客观上讲，太平洋对岸这家公司确实比我们国内的公司更具前景，但是国内这一家也不能放弃。”
　　曾熙问：“老板，您的意思？”
　　常乐点头：“对，两手抓，一并进行。”
　　曾熙说：“好，那我就着手准备。国内这家公司，节后我们再进行详细研究部署，太平洋对岸这家公司，我想过几天就过去。”
　　常乐问：“不是都快过年了吗?”
　　曾熙说：“过年这2天可以临时回来，过完年再过去集合。我怕拖久了夜长梦多，大洋彼岸可不过春节。”
　　常乐说：“行，那就辛苦你了。这样吧，这次跟你去北美的团队，除正常的出差津补贴外，每一个人额外发3万美金作为消费金，曾姐你的额度是10万，部门主管的额度5万。”
　　曾熙笑着说：“谢谢老板，我这就安排。”
　　常乐说：“好的，去之前不宜宣布，过去之后再宣布。”
　　曾熙点头：“明白。”
　　…………
　　第二天，常乐启程返回临州。
　　没有开那辆过于外形大气敦厚的S65AMG，而是坐火车回临州。
　　回到临州，待了半个多月，大年三十这一天，谭小雅终于放假。
　　常乐跟着谭小雅一同去了阳城县。
　　今年在阳城县过年。
　　常学勤的过渡住所，是县委大院内一幢上世纪50年代修建的2层小楼，曾经为前苏援建住所。
　　这幢2层小楼不同于普通县、乡的自建房，建筑风格相当强烈。
　　整体硬朗粗犷、中轴对称，平面规矩，上下层窗户还绘有棱形状浮雕。
　　虽然历经50多年的风霜雪雨，但是依然巍然不倒。
　　内部进行了现代化改造，住的还是相当舒服。
　　谭小雅打开门，2人进入小楼，看到客厅沙发上堆了不少没有洗的衣服和外套，茶几上还有没有吃完的盒饭。
　　“乐子，看见没有，这就是你爸。我每个星期过来一次，主要就是帮他打扫卫生、洗衣服，要不是我，这房子没准就成猪窝了。你爸把我当成钟点工了。”谭小雅皱着眉头说。
　　“呵呵，妈，能者多劳啊，我爸他忙啊。”常乐笑着说。
　　“少来，说话和你爸爸一个调调。我就不忙吗？我上班还要值夜班呐。别站着看，一起帮忙收拾一下。收拾完还要去买年货，你爸这里肯定什么都没有准备。”谭小雅说。
　　2人一起将衣服刷一遍后丢进洗衣机里，然后把房间的卫生整体搞了一通，这才出门采购年货。
　　走出县委大院门口，二人遇到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穿着打扮比较时髦、精致，黑色长款大衣侧面还有GIVENCHY的醒目字样。
　　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漆黑锃亮。
　　看漆皮，估计也不是便宜货。
　　年轻人见到二人，主动向谭小雅打招呼：
　　“谭阿姨，您好，出去啊？”
　　“你好，出去买点东西。”谭小雅点头
　　“这位应该是您的儿子，常乐吧。”年轻人看向常乐
　　“你好，我是常乐。”常乐回应
　　“你好，我叫何凯，是何建民的儿子。早就听我爸说过你。他说你学习努力、成绩优秀，靠自己进了江大，让我好好向你学习。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没有想到学习好，人也长的帅。”年轻人说
　　“谢谢，你也很帅。”常乐客气地说
　　“哈哈，你这是在说客套话，我长什么样自己能不知道？阿姨、常乐，不耽误你们时间了，你们忙。”年轻人说
　　“好，再见！”
第32章 就要让他在里面待着
　　何凯离开后，谭小雅叮嘱常乐：
　　“乐子，你以后尽量少和他接触，最好是不要和他接触。”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的为人。他在阳成县的风评可不怎么样。”谭小雅解释道：
　　“听说他在中学时，就和社会上的人往来，仗着他爸爸的位置在学校内外胡作非为，没有人敢管。”
　　“而且，还听说，他把一个女孩子的肚子都搞大了，女孩子被逼的无奈转学，他一点事情都没有，不过只是听说。”
　　常乐问：“他现在在哪读书？”
　　谭小雅回道：“在京城读大学，去年上的。何建民为了让他进京城的大学，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托人就托了好几个。”
　　常乐说：“哦，妈，放心吧。我都和他不在一个城市，能有什么来往。”
　　谭小雅点头：“我只是提醒你。”
　　晚上，常乐同谭小雅一起准备好了年夜饭，当常乐将饭、菜以及饺子都端上桌的时候，常学勤回到了家。
　　“呵呵，菜这么丰盛啊，应该是乐子做的，今天有口福了。”常学勤放下包，笑着说
　　“哟，常县长啊，你现在可是大领导了，完全把这里当成酒店了，卫生不搞、衣服也不洗，就连年夜饭都是踩着点来啊。”谭小雅讥讽道
　　“辛苦你们啦。本来我是想早点回来。但是临时又有安排，去看了几位退休老干部，耽误了一点时间。”常学勤笑着说
　　说完，常学勤伸手要抓个饺子填填肚子，被谭小雅打掉。
　　“多大的人啊，洗手都不会？”
　　“呵呵，抱歉，肚子是真饿了，一时忘了。”常学勤说完进了厨房。
　　洗完手，常学勤坐上餐桌上，将手机调节成震动模式，给自己倒上一杯泸州老窖，问常乐：
　　“要来一杯吗？”
　　常乐摇头：“爸，您自己喝就行了，我不会喝。”
　　“行，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酒啊，真不是个好东西。”说完，常学勤闷了一口，表情先紧后松，逐渐意蕴悠长。
　　此时，电视里也一并响起了轻松欢快的音乐。
　　“飞向春天，春潮澎湃天地新。”
　　“飞向春天，春风浩荡山河美。”
　　“飞向春天，春光无限祖国好。”
　　“飞向春天，春意盎然万家乐。”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
　　伴随着电视里主持人的开场白，常学勤喝完一口酒，夹着一个饺子咬了一口,然后说：
　　“小雅，今天下午，嫂子又和我打电话了，边说还边哭了起来。”
　　“哭什么？”
　　“不就是为了明明的事嘛。她说明明太不懂事，背着她和那个女老师来往，骂不听，打也不听。然后，她又和我提了那事。”
　　“那你怎么回的？”
　　“还没回，电话就被我哥抢了，让我别理嫂子，电话就挂了。”
　　“这人家家务事，学勤你可别乱插手啊。”谭小雅说
　　“我知道，明明啊太老实，不适合。”
　　接着，常学勤又问常乐：
　　“乐子，大学上了一个学期，感觉怎么样啊？”
　　“还行，已经适应，感觉挺自由。”
　　“自由？的确挺自由，不过自由可是一把双刃剑啊，肆意放纵那就是浪费大好的青春年华；如果能克己励行，就能不断提升自己。”
　　谭小雅接着这个话题说：“这方面，在临州我就和乐子聊了很多，我对他还是充满信心的。”
　　“这就好，人的一生最安静的时候就是大学这四年，要把握好时机。”常学勤说
　　“学勤，乐子在学校还是挺受欢迎的，不少女孩子向他递纸条。”谭小雅说
　　“这不是很正常吗？在高中的时候就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呵呵。”常学勤习以为常。
　　“听乐子说，有个女孩子跟的特别紧，还是学播音主持的。”谭小雅说
　　“播音主持？乐子，应该很漂亮吧。”常学勤笑着问
　　“个子挺好，漂亮不漂亮也就那样，反正不想搭理她。”常乐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态度。
　　“为什么？”谭小雅问
　　“我哪有时间啊，忙的很。”常乐说
　　“哟……可以啊，刚进大学就抓的这么紧。”常学勤说
　　“还行吧，学习使我更快乐。”老油子话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神情自然、态度还很诚恳。
　　“哈哈……乐子，看来你是真的进入角色和状态了……”常学勤话没有说完，电话响了。
　　常学勤看了一眼号码，是值班室的电话。
　　一般电话他不接，但是值班室的电话不能不接，不是重要事情不会打。
　　常学勤拿起电话接听。
　　“喂，你说……”
　　“……”
　　“什么？”
　　常学勤眉头皱了起来。
　　“嗯……你先通知有关部门稳控现场，再向建民同志报告，就这样。”
　　“学勤，发生什么事情了？不会这个年夜饭都吃不好吧？”谭小雅问
　　“跟我关系不大，何建民他们家这顿年夜饭估计吃的不是滋味。”常学勤摇着头说
　　“啊？他怎么啦？”
　　“还是他那个儿子吧，大过年的不在家呆着，和一班狐朋狗友在街上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了。”
　　谭小雅听完，看向常乐：“乐子，妈说的没有错吧。这个何凯啊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怪不得风评不好呢。”
　　“何凯我还是见过几次，人还是不错的，心也不坏，就是性格比较冲动，容易干出一些破规矩的事情。”常学勤说：
　　“这个也是有原因的。他生母走的早，从小没有母爱，那个时候何建民一心扑在工作上，所以他一直处在放养的状态。他的后妈，也就是他的小姨，也管不了他，所以就形成了这样的性格。”
　　“那现在这个事情怎么处理？何建民会不会出面。”谭小雅问
　　“伤的不重，事情可大可小。何建民应该会和我交换意见。”常学勤说
　　果然，常学勤的话刚刚说完，何建民就打来电话。
　　“学勤同志，实在抱歉，三十晚上打扰你吃团圆饭了。”
　　“没事，书记，请您指示。”
　　“谈不上指示，就是有件事要拜托你。”
　　“何凯的事情？”
　　“对，你知道了就好啊。哎，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又给我闯祸，把人打伤进了医院。这事情我有责任，但是我不适合出面，应该要回避。但是不安排一下，下面的人也会不知所措，所以希望你……”
　　“我明白了。书记，这个也不能完全怪何凯。有人和我说了，对方是一个惯犯。”
　　“就算对方是惯犯，他也不能打人啊。”
　　“那您的意思是，程序走一遍？”
　　“对，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这个程序必须要走一遍。何凯这孩子也该让他吃点教训了，要是在外面这么闯祸……哎。”
　　“好，我来安排。”
　　“好，拜托你了。”
　　何建民家。
　　何建民的妻子，也是何建民亡妻的妹妹说：
　　“建民，你怎么能这样安排了？这大过年的，哪有让自己儿子在里面过的，凯凯该多难受啊。”
　　“他会知道难受就好了。就是要让这个臭小子难受一下，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数一数，从小到大，他闯了多次祸？我帮他擦了多少次屁股？”
　　何建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还好，这事只是发生在阳成县。要是他不知好歹，在京城给我闯祸，我拿什么给他擦屁股？”
　　“不会的，凯凯这孩子，我看着长大，本性还是好的。你还是去说一说吧，让他回家吃年夜饭吧，我们在家里教育教育就行了。”
　　“本性好，好在哪里？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传他吗？说他是混世魔王，二世祖，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胡说八道，他们懂什么？凯凯从小就没了妈妈，要是姐姐没有走，怎么会这么冲动?”
　　“行了，凯凯变成今天这样，我是要负主要责任，但是你，作为他的小姨，也要负责任，太娇惯了。这事情你也不用担心，让他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但是……”
　　“吃饭吧，把电视打开。萌萌了？”提到萌萌，何建民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她在写作业，还有几个月就中考了，她说要抓紧点。”
　　“还是我的萌萌懂事啊，不过大年三十，也该休息一下吧。让她出来吃个饭，看看电视。”
　　“好。萌萌，别做作业了，下来吃饭。”
　　“好的，妈妈。”
第33章 带人上船
　　大年初五，连绵多日的阴雨天终于开始放晴，阳光毫不吝啬绽放光芒。
　　何凯从拘留所里走出来，面色有些苍白。
　　他抬头看了看稍微有些刺眼的阳光，手掏了掏口袋，取出半包万宝路，从中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吐出长烟，面向阳光，颇为陶醉。
　　一辆改装大尾翼的三菱EVO驶过来，停在何凯身边。
　　几个小弟走过来，“凯哥，去哪？我们送你啊。”
　　何凯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走回去，活动活动身子。对了，那狗R的怎么样啦？”
　　几个小弟笑着说：“哈哈，这小子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怂了。”
　　“走了，你们回去吧。”
　　何凯点点头，迈开大步，转身进入巷子中。
　　回到大院里，按了按家门口的门铃，何凯的小姨开的门。
　　门打开后，小姨看到是何凯，当即怜惜道：“凯凯回来了啊。快给阿姨看看，有没有饿着啊，里面冷不冷啊……”
　　“阿姨，没事，里面好的很。”
　　餐桌上，何建民正在看报纸，听到门口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说：“行了，别惯着了。又不是吃牢饭，我还在这个位置，能坏到哪去，不过下次就说不定了。”
　　何凯拉着脸，没有搭理，径直走到餐桌另外一边，坐下来拿起包子就啃。
　　旁边的何萌，看了一眼何凯，撇了撇嘴，喝下最后一口牛奶说道。“爸、妈，你们慢慢吃，我上楼了。”
　　何建民点点头，微笑着说：“嗯，去吧，不要太辛苦，适当休息下。”
　　何凯短暂地瞥了妹妹一眼，眼神闪过一丝温柔。
　　何萌走后，何建民折好报纸放在一边，脸沉了下来：“何凯，你知道错了吗？”
　　何凯抬头看了何建民一眼，又低下头就着白粥啃包子。
　　“你还这么犟？你是不是以为被关了5天就很了不起？要不是有我在，单单这5天的拘留就能坏了你一辈子。”
　　“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何凯说
　　何建民对何凯的态度很不满意，用手敲着桌子说：
　　“你这是执迷不悟、死性不改啊，你打人还不知道错？真是应该让你在里面多待段时间。”
　　“那你就安排我再进去呗。我不觉得我打伤一个QJ犯有什么错？应该反省的是你，大过年的竟然有人在街上QJ。”何凯说道
　　“你就不能报警吗？为什么这么逞能动手打人?还亲自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弟干什么吃的？”
　　“报警？当时那局面，来得及吗？”
　　“你……哎！我该怎么说你了？读了这么多年书，读到猪身上去了。已经有人和我反应过，你当时完全是在泄愤，下手特别狠。要不是警察来得及时，那人都要被你打进ICU了。就凭这一点，要不是有我，你能像现在安然无恙吗？”
　　“你以为我想要当你儿子？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我老子是工人、是农民，是街头贩子，这样我妈……就不会死！”
　　何建民勃然大怒，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伸手就要打：“混蛋！”。
　　何凯毅然将脸伸向何建民，大声吼道：
　　“打啊，从小到大你打了多少次？每次教育我不是巴掌就是踢腿，这些我都不恨你，但是我始终记得我妈死在我怀里，她临死前还让我不要哭，要勇敢，而那个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何建民，何大书记，你说！你说啊！”
　　说完，何凯眼睛红了，红的通透。
　　何建民的眼睛也红了，手不停颤抖，始终挥不下去。
　　听到楼下的大动静，小姨急忙从二楼跑下来，抓着何建民的手就往别处拖。
　　“这么又吵起来了，就不能互相忍让一点吗？凯凯刚刚回来，让他好好吃顿早饭，不行吗？”
　　“不要拖我，没事了。”何建民无奈地看着何凯，手彻底松弛下来。
　　他拿起沙发上的公文包，对何母说：
　　“中午，我有重要安排，你们自己吃饭吧。”
　　说完，他快步走出门。
　　来到屋外，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这明媚的天，深深叹了一口气：“哎……你以为我就好受吗？”
　　…………
　　初六，常学勤更加忙了，忙的都不回家了。
　　常乐和谭小雅回到临州，着手收拾行李回江州。
　　“乐子，你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多陪妈妈几天啊。”
　　“妈，您每天也要上班，我一个闲人，还不如早点回学校。”
　　“呵呵，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着急回去找女朋友？”谭小雅试探地问
　　“妈，您想象力可真丰富，我从小到大就没隐瞒过您们啊，我要是有女朋友，您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常乐说
　　“好吧，那你初八再回学校吧，初八是个好日子，把年货点心都带上，分给室友们吃。”
　　“好，就初八。”
　　初八，常乐回到江州。
　　春节还没有结束，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时间，校园里很冷清，宿舍里也空空荡荡。
　　公司也处于放假状态，曾熙此时，还带着人在美丽国和人唇枪舌剑。
　　常乐和郑鹏联系，才知道他初三就回江州了。
　　常乐带着没有吃完的年货上门。
　　郑鹏的家在SW大院，是他父亲在江南省工作时留下的福利房。
　　面积不大，91平方米，因为没有公摊，实际使用面积要比这个数字大。
　　常乐之前来过几次，每次都会被门口保安拦住仔细盘问，每次都是郑鹏下来带进去。
　　之后，郑鹏给常乐的车办了通行证，这才通行无阻。
　　常乐敲开了郑鹏家的门，郑鹏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头发一团乱麻，眼睛里的血丝还没有完全散去，不用说又是一个宿醉的夜晚。
　　“常乐，你这是来我家拜年？”
　　郑鹏看常乐手上提着东西。
　　“你说是就是吧，毕竟大过年上门，也不太好空手来。”常乐说
　　郑鹏把常乐手上的东西接过来翻了翻，笑着说：“你特么这是把过年没有吃完的年货往我家放吧，你们家那460平方的大平层放不下？我自己买的年货还没怎么动了。”
　　常乐说：“礼轻情意重，不要嫌弃。好歹也是大牌子，徐福记的糖果、饼干。”
　　“得，我的德芙是小牌子。先坐，我给你倒杯茶。”郑鹏说
　　“我不要绿茶。”
　　“知道，红茶。”
　　郑鹏将红茶端过来，常乐喝了一口，浓郁的松香味扑鼻而来：“嗯？又换新品种了？”
　　“尝出来呢?烟熏过的正山小种，味道比较浓，喜欢就带点回去。”
　　“带就算了，就放你这吧，想喝就来。带回宿舍，指不定被室友当成康师傅红茶喝。姜振军不在你这？他不是一起过来的吗？”
　　“走了，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昨天晚上和他喝了一晚上的酒，现在酒劲还没有散。”
　　“那还真不凑巧，我还想和他说点事情了。”
　　“说事情？和我说也一样，我告诉他就是呢。”
　　“也行，是这么一个情况。出完节后，我们公司准备携资出海。如果你和姜振军有兴趣的话，就把钱准备好，带你们一起出去。”
　　郑鹏一听，携资出海！睡意瞬间全无，精神为之一振。
　　“当真？”
　　“废话，大过年的，我跑你家来骗你？”
　　“哈哈……这个新年礼物才好嘛，有额度限制吗？”
　　“额度？你和姜振军能凑多少？”
　　“千儿八百万还是能凑的。”
　　“太少了,机会难得，想想办法，多凑一点。现在美丽国那边闹的很欢，机会非常多。”常乐摇头说
　　“哦，要多凑一点，那就只能搞点抵押贷点出来了。”
　　“能贷就多贷点，只有一个月时间准备。事先说明，乐达投资本来不接收外来资金，接收你们的资金就相当于私募，该有的佣金和提成不能少。5个点吧，算个友情价。”
　　“没有问题，规矩我懂。你等我会，我换身衣服，一起出去吃个早餐，边吃边聊。”
　　“现在外面有早餐吃？”
　　“怎么没有？院里的食堂已经开门了啊。”
　　“那快点，这大院的食堂，伙食确实好，就是有点贵。”
　　“哈哈，你能进去吃就不错了。”
第34章 要开始了
　　元宵节后，乐达投资公司复工。
　　常乐参照后世小马哥做法，穿着一件红袍大褂站在公司门口。
　　旁边，徐小兰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满红包。
　　员工们进入公司，常乐一一将红包送上，当做开门红。
　　开门红金额不大，但也不小。
　　不论岗位、不论级别，一律2000元，图个喜庆。
　　红包客观上是个好东西，在一定程度上能激发公司的向心力和活力。
　　发完红包，常乐叫上赵志伟，来到办公室，谈起事情。
　　年前有安排，要做好国内事，赵志伟没有跟着曾熙去北美。
　　“志伟，准备得怎么样？”常乐问
　　“老板，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对方这个年报的东风。”赵志伟说
　　“好。曾总不在，我也是一个外行，就不瞎指挥。这方面你全权负责，交易部那边顾家辉会倾力配合你。”常乐说
　　“谢谢老板信任，我有信心能成功。”
　　…………
　　08年的2月下旬，鹅厂发布了上一年度的财务报告。
　　全年总收入38.209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36.4%；
　　互联网增值服务收入为25.13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37.7%；
　　移动及电信增值服务收入为8.07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5.4%；
　　网络广告收入为4.93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84.9%；
　　毛利为27.034亿元，比去年同期增36.3%；
　　经营盈利为16.350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40.6%；
　　期内盈利为15.680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47.4%；
　　公司权益持有人应占盈利为15.660亿元，相比去年同期增长47.2%；
　　基本每股盈利为人民币0.880元，摊薄每股盈利为人民币0.853元……
　　从财务报告看，鹅厂过去一年基本每一项收入都实现大幅度增长，部分关键收入爆炸式增长。
　　如此亮眼的数据，鹅厂新闻发言人在接受采访时表示：
　　“公司整体多元化业务组合再次取得良好业绩，尽管不同业务线在不同时间有所波动。”
　　“但是公司的互联网增值服务，特别是非游戏类互联网增值服务和网络广告业务增长强劲。”
　　“为增强竞争力，我们会继续加大研发投入。为吸引、留住和培养顶尖技术和商业人才，也将大力加强组织建设。”
　　“我们相信，只要坚持关注用户、关注人才、立足长远开拓业务的策略，我们就将继续从互联网行业的长期增长中获益。”
　　受益于财报数据支撑，第二天，也就是2月26日，鹅厂股价上涨4.17%，股价达10港币每股。
　　较上市时价格已经上涨270%，总市值达到168亿港币，处于历史最高位。
　　绝大多数人认为鹅厂的股价会凭借这一波财报红利，连涨多日，市值突破200亿港币。
　　然而……事实与主观愿望背道而驰，“市场”似乎不买账。
　　2月27日，鹅厂股票遭遇抛售，股价高开低走，跌回个位数，收9.97元/股；
　　2月28日，股票继续被抛售，股价继续下跌，收9.86港币/股，跌幅1.1%；
　　2月29日，股价实现三连阴，收9.8港币/股，跌幅0.6%。
　　2月末，最后三个交易日跌幅不大，算是在正常合理范围内的波动。
　　但是时间进入3月，局面开始波谲云诡。
　　3月3日，3月的第一个交易日，鹅厂股价开盘低开9.7港币/股。
　　一连串大单砸下来，短时间内将股价从9.7港币/股砸至9港币/股。
　　之后，空单仍未终止，鹅厂上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8.9港币、8.7港币、8.5港币、7.9港币……
　　当天收盘，鹅厂股价停在7.5港币价位上，跌幅达23.38%。
　　股价大跌幅与财报业绩大爆炸产生倒挂，让鹅厂迅速登上财经媒体头版头条。
　　“鹅厂上一年度财报公布，业绩爆发性增长，遭遇恶意做空。”
　　“鹅厂股价暴跌23.38%，是谁在恶意做空？”
　　“真相！原来是他们。”
　　“震惊，理由原来如此简单。”
　　韭菜们也纷纷发表评论。
　　“鹅厂财报公布当日，我就当机立断建立重仓，现在站在高高的山顶上欣赏无限风光。”
　　“码的，连跌四天，QNMLGB，一帮诈骗犯。”
　　“我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别想让我割肉，坐死了等反转。”
　　“格局大一点，不要局限于一时。守住仓位、死死看住，宁死不卖，越跌越买，别让那帮吸血鬼得逞。”
　　“业绩爆炸，股价却大跌，摆明了就是恶意做空。”
　　“不尽然，或许和大A上市公司一样，是有一些什么信息应公布而未公布？”
　　“难道是财务造假？在香江也流行这种套路？”
　　“又或者政策要调整？”
　　“政策调整?怎么可能？互联网是新兴产业，一大堆扶持政策相继出台。刚刚发布的规划纲要，明确指出要大力推进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发展，这是典型的政策利好。”
　　3月4日，财报后的第5个交易日，鹅厂股价继续低开低走，开盘7.5港币/股，收盘时5.9元港币/股，跌幅21.33%。
　　3月5日，财报后的第6个交易日，开盘低开5.5港币/股，收盘4.9港币/股，离4.3港币上市价仅一步之遥，3.7港币发行价近在咫尺。
　　6天前，股价还高达10港币每股；6天后股价跌至4.9港币，腰斩；
　　6天前，总市值还有168亿港币，6天后市值蒸发86亿港币，腰斩。
　　人生啊，大起大落，真是世事无常，太刺激啦！
　　鉴于当前不利的市场趋势，甚至近乎于失控的走向，鹅厂终于坐不住了。
　　再不采取措施，就肯定会沦为仙股。
　　好好的一家在行业内有流量优势、几乎无限的发展空间、还有几何式增长业绩的社交帝国凭什么和那些无人问津的仙股坐在一排位置上。
　　这不仅仅是颜面问题，更是发展问题。
　　虽然，在香江股市，没有退市机制，一般都是公司自己申请退市；
　　虽然，股价高低，并不影响公司经营，即便沦为仙股也不必然退市；
　　但是，市值高、交易活跃的上市公司总能轻易吸引投资者入局，通过市场融资是最为便捷的融资渠道。
　　韭黄那是一茬茬的生长，永恒延续。
　　历史经验上看，成为仙股，基本断了融资渠道，除了中大奖一样的借壳上市，绝无他途。
　　因此，鹅厂采取也必须采取应对举措。
　　一方面与大股东、二股东紧密磋商，统一步调，争取资金支持；
　　一方面外松内紧，紧密研究对策，并召开新闻发布会以稳定市场信心。
　　发布会上，鹅厂新闻发言人表示：
　　“我司坚决谴责和反对恶意做空的机构和投机者……”
　　“他们这种行为不利于市场的稳定和发展，更不利于树立投资领域的正确价值观，应该被严密监管和唾弃，而不应该任其施为。”
　　“我们始终坚信，公司正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任何恶意的做空行为，都不能阻挡我们发展的步伐。”
　　“我们将进一步加大研发力度和产品开发力度，促进公司持续健康稳定发展，以更好的业绩回馈给投资者，以更好的产品服务于我们的客户。”
　　“鉴于当前并不乐观的局势，经公司一致决定，将调动资源实施增持计划，稳定股价。”
　　“我们在此郑重奉劝那些心怀恶意的投机者们，不要自误。”
　　“我司有信心、有能力维护股票价格回归到正常水平。我们也深刻提醒那些盲目跟风的投资者们，注意防范风险，不要轻易做出不利于自己的决定。”
第35章 看上去很美
　　应该是3月7日。
　　鹅厂筹集的资金有序入场护盘。
　　买、买、买，是总的基调；涨、涨、涨，是总的趋势。
　　鹅厂股价当即止住颓势、触底反弹，回升至5.9港币/股，涨幅20.4%，拉出一个漂亮的没有上影线的光头阳线。
　　分时趋势图上，可以看到股价探底反弹，成交量不断放大，逐浪升高。
　　主力非常强势，如果没有意外，这将是一轮上升行情的开端。
　　3月10日。
　　鹅厂股价继续高开，一路升高，走出一条完全没有上下影线的光头光脚阳线。
　　这种阳线，开盘是最低价，收盘是最高价，非常完美的大吉吧图形。
　　鹅厂的护盘资金非常强势，大量涌入，不限价买入，牢固控制盘面，逐浪上攻，步步紧逼。
　　当天，鹅厂股价收至7.2港币/股，涨幅22.03%。
　　仅仅两个交易日，鹅厂股价收回失地，将一些看不清形势仍在跟风做空的小散们冲的支离破碎。
　　3月11日。
　　鹅厂股价继续高开，上涨气势如虹，以8.5港币/股收盘。
　　同日，股价已达预期目标，鹅厂增持行动放缓。
　　然而，就当人们认为这场恶意做空风波即将平息时……
　　3月12日，一个爆炸性新闻出现:高盛发布了关于鹅厂的分析报告！
　　经媒体转载后，朴实的报告标题就变成了：It looks beautiful！
　　看上去很美！
　　当前，危机已深度肆虐美丽国，逐步波及全球。
　　1.2万亿规模的RMBS（住房抵押支持证券）、10万亿规模ABS（资产支持证券）、2万亿规模的CDO（担保债务凭证)以及62万亿规模的CDS(信用违约呼唤)相互交织形成的债务问题暗流涌动，金融市场人人自危。
　　正处于“危机”中的高盛并不受影响，其股价逆势上扬，上涨5%。
　　这个涨势看起来很优秀，和华尔街同行们相比更加优秀。
　　它的同行们——贝尔斯登、雷曼——正在不停辟谣，宣称公司有足够资金应对挤兑。
　　高盛公司之所以能巍然不动、独善其身，主要原因是其在次贷市场牛转熊之前，及时又不断减持手中持有的次级债券。
　　同时利用衍生品工具建立次级抵押贷款空头头寸，在市场下行时不但没有遭受损失，反而从空头头寸中大获其利。
　　具体操作手法类似于疯狂做空大发其财的保尔森。
　　后者在此役中对赌成功、大发横财，其旗下两只基金，在去年一路狂飙。
　　一只升值590%，另一只升值350%，基金总规模达到280亿，单位美刀。
　　即便如此，高盛公司深知金融挤兑的残酷，未雨绸缪、居安思危，利用人脉优势向美联储报告，要求转型成为银行机构，通过收揽储蓄来度过危机。
　　有着同样诉求的贝尔斯登、雷曼，诉求均被驳回，结果就是前者被收购，后者直接破产倒闭。
　　这是后话。
　　高盛公司针对一家“小小”的互联网社交公司发布分析报告，有人在分析其背后的真实目的。
　　根据历史沿袭和风格惯例，高盛的作风一向纵横捭阖、大开大合，谋大势，做大局。
　　通过把自己人安插到政府担任要职，来影响财政政策规则的制定，让市场朝着自己有利方向发展，获得独家竞争优势。
　　当前的美丽国财长就曾是公司的高层。
　　已经发生的次贷危机，几年后的希腊危机、越南危机、欧元危机……等等，危机背后都有其身影。
　　换句话说，它就是危机的推动者和受益者。
　　所以，高盛专注的对象一般都是全球经济、区域经济、某一国经济、某种全球性货币或者产品等等。
　　针对个体公司，不是不能干，看能赚多少。
　　而现在它却针对“弱小”的鹅厂发布报告，目的何在？做空盈利？能赚多少钱？
　　分析报告署名为：Protesilaus。
　　其在报告中指出：
　　“尽管鹅厂跌跌撞撞五年，终于找到盈利方向，走出亏损陷阱……”
　　“但是其财报中隐患依然存在……过于依赖通讯运营商增值服务，这一项收入占总收入的25.4%。”
　　“如果扣除这部分收入，财报上的数据不会这么乐观。这种过于依赖其他公司的盈利结构具有较大政策风险，未来面临的挑战不会少……”
　　“这家公司的互联网增值收入占总收入的64.9%，这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应该有的表现。”
　　“但分析其具体盈利结构，以代理游戏和自制粗制滥造的游戏为主，游戏方式单调乏味、游戏画面糟糕透顶、游戏体验……毫无体验可言。”
　　“横向对比同类游戏公司竞争品，缺少足够的竞争力。”
　　“鹅厂似乎一直沉浸在模仿道路上，缺少创新基因……”
　　“这家公司喜欢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被嘲讽为“全民公敌”……”
　　“身兼平台运营商和产品供应商两种角色，如同裁判员和运动员合二为一，当自身平台和产品与外部企业发生竞争性冲突，如何处置必然成为难以选择的问题。”
　　“一家经营几乎所有互联网产品且不被尊重，又惹了众怒的公司很难想象能走多远，祝好运！”
　　结论：持币观望，适量减持。
　　这份报告的观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虽然数据全部源自鹅厂财报数据，但观点推论偏向主观。
　　也就是说先设定一个结论，再来反向寻找证据推导论证。
　　报告分析的对还是不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披上的是高盛的外衣。
　　对于吃瓜群众来说，高盛公司看空鹅厂；
　　对于机构或者投资者来说，高盛公司看空鹅厂；
　　对于媒体来说，高盛公司看空鹅厂；
　　对于行业竞争者来说，高盛公司看空鹅厂；
　　对于做空者来说，高盛公司看空鹅厂……
　　这就已经足够。
　　报告出炉当天，鹅厂股票遭遇大量抛售，股价遭受重创，应势大跌。
　　刚刚恢复的股价被竞相而逃、夺门而出的散户、游资、机构砸的一落千丈。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趋势，没有人愿意被甩在身后——站在高高的山岗上远处望，望那一片绿波海茫茫。
　　在分时图上，下跌放量不断扩大，连续出现几个大的绿柱，欲与天公试比高。
　　当天，开盘价格8.5港币每股，收盘价7港币每股，跌幅17.65%。
　　乐达投资。
　　“威力真大，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奇怪。”
　　“奇怪什么？”
　　“我以前在高盛呆过，高盛的分析员偶尔也会发布一些针对个体公司的分析报告，但市场反应，要么没有反应，要么反应迟缓。这一次影响太直接，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哦，你那个师兄怎么样？”
　　“他和他的上级，还有他上级的上级已经提前辞职了。”
　　“不会有法律风险吧？”
　　“应该不会，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干过很多次了，或者说其他人也经常干。只是我们给的润笔费让他们实现了财务自由，他还挺感激我们。”
　　“那就好。”
第36章 业界反应
　　市场反应迅速，舆论在不断升温发酵。
　　鹅厂一直以来亦步亦趋、谋定后动、后发制人的发展战略，积累了太多怨气。
　　不少行业从业者，甚至已经是成功的大佬们，趁此机会接连站出来，站在聚光灯下发声……
　　大佬A：“其实，互联网行业不太好做。好不容易创新出一个产品，面对投资者，你必须回答一个问题：鹅厂会不会做这个项目？如果他们做，你应该如何制定下一步计划不被干掉。”
　　大佬B：“互联网很多创业者都想知道马总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尽量避免和他半途相遇。”
　　大佬C：“他们就是业内有名的抄袭者，而且是明目张胆地、公开的抄。所以，我们也会积极地去抄，合理正当的去抄，而且不只抄袭一家，我们一定要家家都抄。”
　　大佬D：“在互联网发展历史上，没有缺席过任何一场互联网盛宴。它总是悄然跟随，细致模仿，然后绝地反超……这个你就真的很无奈。”
　　大佬E：“任何一个前景看好的细分领域，它肯定会出现。伺机充当掠食者，默默布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周围，恰如其分的进行模仿……时机成熟后，划走本应该属于你的最大一块蛋糕……”
　　如此群情激奋的舆论氛围下，小马哥不得不站出来接受媒体采访，为公司发声。
　　“坦率地来说，国内互联网模式基本源自国外，基本没有太独特、原创的东西。商业模式都是固定的，很难苛求去原创。”
　　“我们之所以被围攻，主要还是我们做的比他们更好。”
　　“如果仅仅是因为采用别人采用过的商业模式，就说我们是抄袭，那就太牵强。如果真的被定义为抄袭的话（我们）早就被告倒了。”
　　这是对外。
　　对内……鹅厂召开高层紧急会议，研究应对举措。
　　一向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小马哥气愤地将文件夹砸在桌面上，散成一片。
　　换谁也会如此愤怒，接二连三被针对，这谁受得了？
　　“我很好奇，高盛公司为什么要对我们发布分析报告？针对性如此之强，我们哪个地方得罪他们了？还有仅仅是一份报告，舆论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就没有人觉得奇怪吗？”
　　“马总，目前来看，我们还没有找到确切的原因，他们就是这样突如其来、毫无迹象地发布了报告。”
　　“也许，是近几年来舆论方面对我们的不利，他们也想刷刷存在感？又或许是他们就是幕后操纵者，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一些什么？”
　　“不太可能。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自降身份对付我们，我们相对于他们来说足够“弱小”。即便做空，获利实在有限，或许只是意外？”
　　“意外？怎么可能？一家全球的头部投资银行，管理这么松懈、随意？需要重重审核把关的报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意外出炉？我觉得一定还是有深层次的原因。”
　　“那个分析师是谁？”
　　“一个华裔，其负责的领域一直在欧洲地区，在这篇报告发布之前与亚太地区没有太多交集。”
　　“这就更加奇怪了，一个负责欧洲地区的分析师为什么会突然针对我们写一份报告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国内其他互联网竞争者委托的？一方面恶心我们，一方面还有隐藏后手。”
　　“这个有道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能够说动高盛公司发布分析报告，这能量不容小觑啊。”
　　“与高盛公司联系了没有？对方怎么解释的？”
　　“对方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一句，这是公司的正常业务，对我们公司没有恶意，可以当成是善意提醒。”
　　“善意提醒？”听到这里，小马哥觉得脖子一阵凉意。
　　它已经确定，这大概率是一场阴谋，虽然不知道对手是谁，但一定潜伏在周围，这才是最可怕、最致命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什么机构或者公司有什么目的，报告已经发布，而且对我们已经产生不利影响。”
　　“我们要做的就是稳住阵脚，去解决好这场负面风波。只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业务，就不用惧怕任何竞争对手的任何手段。NASPERS和ABSA那边沟通怎么样？是什么态度？”小马哥说完，问道。
　　“不太好。态度和前几天相比，弱化很多、也模糊很多，似乎立场开始松动，态度比较游离。”
　　“他们对于我们继续实施护盘计划，没有给与明确答复，说需要研究。”
　　“而且，根据内部人士透露出来的消息，无论是naspers还是ABSA都对实施护盘计划争议较大。估计股价下跌已经触及到他们的底线，让他们的信心产生动摇。”
　　小马哥说：“无论什么态度，他们都已经和我们在一条船上。我们发展不好、市场表现弱，直接影响的是他们的利益，这点要和他们讲明。继续保持跟进，尽全力做好沟通工作。”
　　小马哥问：“另外，我们还有多少资金？”
　　“还有一些，但是如果用来护盘，对公司发展和运营影响很大。”
　　小马哥听完，将笔一抛，全身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桌子上的笔记本，一言不发。
　　会议室里氛围变得压抑。
　　受惠于这个时代的发展和家庭的支持，以及自身运气也不错，自创业以来，小马哥除了前几年相对煎熬之外，其他时间大体都是顺风顺水。
　　而今公司终于步入正轨，各项业务的业绩呈现爆发式增长态势，不出意外将进入高速发展轨道，然，突然面临如此莫名其妙的大危机，换谁都很头疼。
　　更令人无力的是，这场危机并非源自自身问题，而是来自强大的外部环境。
　　恶意做空，舆论看空，信心危机……一连串打击在半个月内接踵而至，让人心力交瘁、难以为继。
　　他认为，外部环境并非那么虚无缥缈，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尤其重要。
　　互联网公司非常倚重外部环境、外部信任以及客户感受，按照后世的话说就是流量。
　　一家外部环境不友好的互联网公司，在这高速发展、竞争对手众多的时代能发展起来吗？
　　能否有大的发展空间和发展前景？
　　有的，一定有的！
　　小马哥内心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树立信心！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公司的基本面良好，公司的资金状况良好，公司的客户黏性足够，一时危机决定不了生死。
　　前提一定要控制好一个度，并维护好合作公司的关系。
　　“各位，我们现在做好两件事。一件是与股东之间加强沟通互信，争取支持。
　　“另外一件事，是加强与合作公司的衔接，只要他们对我们有信心，市场表现良好，舆论环境如何，并不能动摇我们的根本，我们可以安然无恙度过。”
　　“散会！大家赶紧开展各项工作吧。”
第37章 决定退出
　　鹅厂的会是开了，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推进，但是公司的股票表现还是颓废的很：
　　3月13日，鹅厂股票价格跌至5.9港币每股，跌幅15.7%；
　　3月14日，股价继续下挫，收盘价5.1港币每股，跌幅13.56%；
　　3月17日，股价跌破上市开盘价，收4.7港币每股，跌幅7.64%；
　　3月18日，股价跌至4.2港币每股，跌幅10.64%。
　　糟糕的市场表现引发的负面舆论是一浪高过一浪。
　　与此同时，非洲大陆的南端。
　　Naspers公司的会议室里，董事长兼CEO贝克先生正在组织召开紧急董事会议。
　　Naspers成立于1915年，起初是一家以发行报纸、杂志为主业的传媒公司。
　　经过将近一个世纪发展，已经成为非洲大陆的传媒巨头和投资巨头。
　　一直有传闻，鹅厂背后是宇宙行。
　　原因是，鹅厂大股东是米拉德控股集团公司（MIH），米拉德控股集团公司是Naspers的全资子公司，Naspers的第一大股东是南非标准银行，南非标准银行的大股东是宇宙行。
　　实际情况是，Naspers的第一大股东是南非国有资产管理公司，资金来源87%是养老金。
　　南非标准银行只是Naspers的二股东。
　　依据这种关联关系，宇宙行对鹅厂有一定影响力，并没有掌控力。
　　作为Naspers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贝克先生一直喜欢投资新兴经济体的互联网企业。
　　他认为与其在欧美成熟市场与华尔街的资本巨头血拼，不如大手笔进入新兴经济体，毫无压力地挖掘金矿。
　　在这种理念支撑下，Naspers先后投资了俄罗斯的社交巨头mail.ru、印度的携程makemytrip、阿根廷的链接网站OLX……
　　历史证明，他成功挖掘的金矿只有一家——鹅厂。
　　乐达投资的目的就是想把这只金矿带走，目前看来计划和行动产生的效果显著。
　　现在，贝克先生主持公司的紧急董事会议，研究事项只有一个。
　　“先生们，现在我们来讨论是继续持有，还是转让鹅厂的股份。”贝克尔说
　　“股东们对我们态度犹豫、行动迟缓，有很大意见，我们必须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并实施。”
　　贝克的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站出来。
　　董事A：“我一直认为这家公司不会有未来，我们应该、立即、马上寻找买家，转让公司所持有的鹅厂股份，即便价格低，考虑到我们的进场价格，我们不会亏损。”
　　董事B：“我的意见正好相反，我认为现在鹅厂的股价与业绩严重不相符。我们应该保持耐心，再观察一段时间后再做决定。”
　　“市场迹象很明显，有人在恶意做空。渡过这段不正常的时间，市场逻辑会做出修整，投资者的信心也会恢复。”
　　董事A：“不！注意！我要提醒你，先生。现在不是一家机构在做空，而是全球。我希望你睁大眼睛看看，是全球。”
　　“无论是欧洲、美洲，还是亚太地区，甚至非洲的机构都在参与。鹅厂公司的股票在这样的压力下，随时都可能会跌破发行价，在发行价基础上进一步下挫。到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向股东交代？”
　　董事C：“那只是暂时表现，鹅厂的业绩没有问题。这家公司背后是一个拥有全球最多人口、GDP增速最快的国家。而且，这家公司的用户数量已经突破7个亿，这是多大的体量和盈利空间？”
　　董事D：“去特么的体量和盈利空间吧。我只想说一句话，那就是现在的股价已经低到让我们股东难以忍受的地步，还有可能进一步降低。”
　　董事C：“我再重复一次，公司的财报依然完美，发展前景良好。”
　　董事E：“咳……我提醒各位，我们的资金来源于哪里？那是国民养老资金，养老资金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哪怕一丝毫的风险。”
　　“如果我们不采取正确、积极且有所作为和富有成效的手段去规避风险，一旦股价跌破发行价，进一步压缩我们的利润，各位，可能有些伙伴下一次会议就见不到了。”
　　董事A：“没有错，看看他们国家内部的舆论环境吧。”
　　“鹅厂现在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财经板块、娱乐板块、体育板块、时政板块……甚至少儿板块都有头条，他们国家认为少年儿童沉迷游戏，鹅厂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手中还有一份分析报告，目前他们国家已经有一家公司正在逐步蚕食鹅厂的用户和市场，成长规模非常迅速，已经得到了红杉资本的青睐，他们投了500万美金。”
　　争论非常焦灼，董事会成员各抒己见，毫不退让。
　　贝克见状，说道：“安静下来，继续这么争论并不能解决问题。既然大家意见不一致，那么就按照公司章程来，投票表决。”
　　“我支持继续持有，并视情况注入资金进行护盘，恢复市场信心。”
　　“我反对，鹅厂现在的流通股已经触碰警戒线。”
　　“我也反对，我没有耐心再和秃鹫们反复拉锯。”
　　“反对！如果有可能，我今天就想全部清仓，落袋为安。”
　　“支持！”
　　“反对！”
　　“反对！”
　　“反对！”
　　…………
　　几天后，鹅厂。
　　小马哥此时眉头紧锁、神情憔悴，手指不停敲击桌面。
　　到底怎么样才能扭转当下的不利局面？
　　金融市场上的被动局面，苦于囊中羞涩，无法也没有必要去争主动；但是舆论上的被动，必须也应该用更积极地态度去面对。
　　“老板，贝克先生的电话。”秘书快步走进办公室，告诉小马哥。
　　他听到秘书的话后，让秘书把电话接进来，然后润了润喉咙，调整姿态，拿起话筒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
　　“贝克先生，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我想你一定是带来了好消息。”
　　话筒那一边的老头说道：“好消息？让你失望了，对你、对你的公司来说，这是个坏消息。董事会已经决定退场，并且也已经通过临时股东大会，形成了决议。”
　　“从现在起，我们会寻找买家接盘。”
　　老头语速不快、声调不高，甚至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听在小马哥的耳朵里，很难受。
　　资本终究是资本，趋利避害是本能，急功近利是天性。
　　小马哥说：“难道不能保持一点耐心吗？公司基本面非常好，没有市场说的那么脆弱。”
　　贝克说：“非常抱歉，这与贵公司的基本面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公司董事会、股东大会基于风险考虑做出的决议，我很难提出任何反驳。我提过的不同意见被彻底忽略了。”
　　小马哥说：“还有没有回旋余地？只要给我们时间，会用良好的市场表现反馈。”
　　贝克说：“很遗憾，股东更加看重现有的利润能不能兑现。”
　　小马哥说：“好吧，看来已成定局。”
　　贝克说：“是的，已成定局。”
　　小马哥说：“我很遗憾，但是我尊重贵公司股东大会的决定。”
　　“不过，我有要求，新的接替者必须同贵公司一样，谨守财务投资立场，不能对我们公司的经营管理指手画脚，做不到这一点，我和我的团队不会同意。”
　　小马哥的语气非常坚决，不容商量。
　　“……”贝克说：“我只能尽量按照这个要求寻找入场者。但是也希望你能理解，股东并不在意新入局者的立场，他们更在意退场速度。”
　　“贝克先生，这是我的底线，否则我宁愿选择在适当时机退市。”
　　“……”
第38章 底部加仓和浑水摸鱼
　　Naspers没有大肆对外宣传退出的决定。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秘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四，很快，全世界都知道了，传媒巨头Naspers要退出鹅厂的消息。
　　消息反馈到市场上，进一步推动鹅厂股票价格下挫。
　　从4港币每股直接击穿发行价，跌至3.2港币每股的价位，市值蒸发三分之二。
　　股吧里，物极必反，韭菜们情绪蒸腾。
　　“兄弟们，市场预期和悲观情绪已经在股价大幅下跌过程中被消化，目前价格合理，值得买入。”
　　“我已经加仓，屁股决定脑袋。我认为现在就是分批买入的最佳时机。拉长周期看，赚钱概率非常高。这轮下跌行情，我连续加仓买入。今天暴跌，我又加了1600股，如果继续下跌，我继续加。”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
　　“大家关心的是，股价会不会再创新低……我认为是否创造新低并不重要。底部只是一个区域，而不是某一个价格。没有人能猜准最低价是多少，而且最低价是波动无定的，我们作为散户无法把握，我们能做的就是底部区域分批买入，拉长周期回头看，现在就是买在低点。”
　　“大跌已经到尾声，就要敢于出手。别人恐惧、犹豫不定的时候你就该贪婪，才能获得超额利润。”
　　“基本面、长期竞争力和长期拥有价值，并没有发生根本变化。拥有最庞大的客户群，最顶级的商业模式，最强大的护城河，最稳定的垄断性，以及最低的估值，我们应该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勇敢投资、逆向投资、逢低吸纳……”
　　“楼上说的都没有错，现在的市场表现只是暂时的，负面舆论动摇不了根本。只要不犯根本性、原则性错误，股价一定会重新涨起来，涨到高不可攀，到那个时候就真的可望不可及了，现在正是最佳机会。”
　　这是股吧里摘取片段，似乎代表了当前股吧里大多数人的观点，拥有极强的代表性。
　　这似乎预示着，“抄底”已经形成共识，占领思想的绝对高地。
　　下跌已没有空间，反弹是唯一方向。
　　思想决定行动。
　　第二天，鹅厂开盘股价就……一泻千里！
　　无数散户不计代价夺门而逃，与股吧里的观点形成鲜明对比。
　　股价从3.2港币每股跌至2.3港币每股，跌幅达到28.13%。
　　有韭菜在骂街：“我……CNM，不是说要在底部区域分批买入吗？不是说基本面没有改变吗？不是说拉长周期注定赚钱吗？老子刚加仓2000股，你们全跑了？”
　　“……”
　　“楼上的，股吧里的话你也信？他们在胡说八道，等你接盘了。”
　　“其实拉长周期来看，确实在底部，但是你等不了。”
　　“股市唯一的确定性就是不确定性，你不会是刚入局的韭菜吧？都是等着出逃的人在造势而已，我从来就不看这些。”
　　“哈哈……拉长周期？谁特么会相信拉长周期，拉长周期站在高位上看风景？”
　　“拉长周期？炒股的人都是想赚快钱，早赚早享受，谁特么做长线？”
　　江州。
　　赵志伟在实施既定计划的同时，常乐也组织顾家辉、交易部的一部分员工，大举杀入全球市场。
　　既交易外汇、原油，又交易黄金和股指期货，多线、高频、超短线交易。
　　这一年，6000多家金融机构的相继倒闭，带来的是原油、黄金，又或是股指期货都呈现出跌宕起伏的大势头，是趁人之危、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宽松的货币政策，导致市场上的热钱非常多。
　　美元一路贬值，出于高通胀风险的担忧，使得美元已经不再是最优质资产。
　　黄金、原油以及和美元指数有着高度的负相关关系的产品，暂时成为了经济危机中的“硬通货”。
　　先看原油。
　　商品期货牛人罗杰斯早在2007年初就预言油价迟早会突破100美元，甚至会涨到150美元以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油价刚刚经过一轮高位回调，价格只有50美元。
　　当时，所有人都对罗杰斯的预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然后，后续市场走势日益证明，100美元似乎并不是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价格。
　　2008年的第一个交易日，油价突破100美元。
　　之后一路震荡上行，在7月拿下147.27美元的历史最高位，离150美元整数仅有一步之遥。
　　接下来，油价又发生戏剧性发展，即便罗杰斯也没有预料。
　　油价在之后5个月时间里，从历史最高位147美元，跌回到40美元，上演了极端化跳水。
　　油价暴涨的原因，可以归因几类。
　　供求关系、量化宽松带来的商品投机活动，美元的持续性贬值。
　　这是市场基本面和投机炒作共同作用的结果。
　　其中，投机炒作应该是主要因素。
　　根据有关数据显示，金融机构、对冲基金的投机交易占据整个市场交易的7成。
　　而危机之前，历史最高位也仅有4成。
　　油价暴跌的原因也很纯粹。
　　金融海啸爆发，从金融市场渗透到实体经济，主要发达国家都面临着二战以来最为严重的经济衰退，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速也大幅度放缓。
　　经济放缓，原油需求减少也是显而易见。
　　再看黄金。
　　这一年的黄金走势大体上呈现出一个倾斜的"N"字，即两头高中间低。
　　1月，黄金开盘价为832美元每盎司。
　　短短一个月，突破1980年以来的高点价格——850美元每盎司。
　　再在一个月之内，高点被屡次刷新，于3月17日创下新高纪录：1032美元每盎司。
　　之后进入价格调整，频繁震荡。
　　八个月后黄金回调至680美元每盎司，企稳后又稳步攀升，年底时又一次摸高到881美元每盎司。
　　总体上，今年的走势以宽幅震荡为主，高低点相差34%，这么宽震幅在历史上不多见。
　　这种大起大落、投机旺盛的市场活动，最适合挂B浑水摸鱼。
　　并非震荡幅度大，适合套利，而是交易对象多、热钱多。
　　高频繁的换手交易，带来的是如水一样流进来的绿油油美刀。
第39章 转型？
　　08年的4月，曾熙带着丰硕的果实从美丽国的加州回到国内的江州。
　　在和常乐的电话里，曾熙没有说很多，只是说出行的预期目标已经达成。
　　曾熙代表乐达投资公司，与小扎在阳光明媚的加利福尼亚州门洛帕克，签订了投资协议，付出20亿美刀，拿到20%的股份。
　　很不错的收获，如果从后世的发展轨迹来看。
　　常乐特意“旷课”——旷课是常态，上课是异态——来机场迎接。
　　对于曾熙的此次出行，常乐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从历史经验看，对方不是善茬。
　　虽然，乐达投资公司现金流难以想象的充裕，但是在业界却名声不显、所能提供的资源极其有限，不能对目标公司带来多大帮助。
　　而且，从前世有关新闻可以看出，小扎生性凉薄、左右摇摆、十分冷酷。
　　为拓展业务，来华时，多个场合表现出亲和、亲民、随性、随意的一面，一旦不能达到目的，转眼翻脸不认人。
　　为了不被外界通过脸部表情看出内心，甚至专门学习如何控制脸部表情，坐在国会里，面对诸多大佬质询，笑的如同机器人。
　　具有如此目地性和执行力的人，怎么看的上乐达投资这种“小”公司。
　　在机场接到曾熙后，常乐亲自送了一束花给曾熙：“曾姐，辛苦了。”
　　曾熙接到这一束花后，脸上的笑容真切而温暖：
　　“谢谢老板，不辛苦。您亲自来接我，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居功至伟，这是你应得的，我们上车再说。”
　　“好！”
　　常乐和曾熙上了一辆A8，其余人员坐上后面的一辆考斯特。
　　车上，曾熙开始向常乐报告此次行程的详细经过。
　　“刚刚去的时候，吃了几次闭门羹，小扎都不肯见面。”
　　“那怎么见到他的？”
　　“还是找了高盛公司以前的上司，通过他牵线，才得以和小扎见面。”曾熙说：
　　“一见面，他就说他并不看重钱，他更看重产品的质量和优质的服务能否得到用户认可。”
　　“几次接触下来，发现他非常看重钱，低于100亿美刀的估值都不会谈。”
　　“这也是我们能谈下来的最大优势。其他华尔街机构都在和小扎接触，不过都被小扎的理想估值吓退了，现在处于危机中，机构们没有余粮了，钱袋裹的很紧。”
　　“凡是说不看重钱的，往往都非常看重钱。”常乐听后，笑着说
　　“对，越强调不看重就越看重。”曾熙点头
　　“那其他原因是什么？”
　　“还有一个大的优势就是我们放弃了一半的投票权，委托给小扎代为行使。这一点切实打动了小扎，他甚至主动请我吃了一顿饭。”
　　“放弃一半投票权没有关系，你去之前我就和你说过，公司立场就是财务投资，在适合的时机选择适合的方式退出获利。而且即便是财务投资，也会带来相应的影响力，这一点是无形的。”
　　“我们没有意愿，也没有能力掌控对方，对于经营一家互联网公司，我们没有相关基因。何况还是异国他乡的互联网公司，难以应对的因素更加多。”常乐说
　　“所以，我特别向小扎强调，公司上市后，我们在保证他控制权的前提下，可以自主选择退出的时机、方式。小扎对这一条没有意见，写进了协议中。”
　　“有这一点就足够了。辛苦，好好休息几天，鹏城的局面基本已经定下来了，还要辛苦你再跑一趟。其实，相对于小扎的公司来说，我更看重鹅厂，毕竟这是我们自己国家的互联网公司。”
　　“好的，还是秉持财务投资的立场？”
　　“对，不参与管理和运营，但是要区别性的加上一条，涉及到重大利益的事项，我们必须有表决权。”
　　…………
　　近一个月来，Naspers对外寻求交易对象的传闻早已传遍世界。
　　有意前来洽谈的机构谈不上门庭若市，但也不会到门可罗雀的地步，还是有那么一些机构和Naspers进行了接触。
　　不过，听到不得干涉对方公司的管理和运营、且谨守财务投资立场的条件时，纷纷愤然离场。
　　一家机构对外声明：“简直不可理喻，我们花上几个亿的美元，只能进来看一场戏？这一场戏比百老汇还要贵。”
　　另外一家机构表示：“我们是有过相关接触，但因为条件相当苛刻，完全不能接受。他们还没有认清当前形势。”
　　什么形势？
　　形势是鹅厂的股价不仅破了发行价，更是突破至2港币/股的地板价，朝着仙股大踏步前进。
　　不仅仅是糟糕的市场表现，在行业、市场以外的领域，形势也相当严峻。
　　舆论抨击、娱乐调侃、教育讽刺……就连体育板块都能拿来说上几句当成反面典型，似乎谁都可以站出来抨击。
　　还有几家已经谈妥的广告商主动撕毁了广告协议，产品收益在最近两个月时间里呈下降趋势，与通讯公司合作的项目，通讯公司正在考虑项目可行性。
　　这是妥妥的危险信号，换句话说就是生死存亡之秋也。
　　会议室里。
　　小马哥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愁容，再也不复前段时间的毅然果断、意气风发。
　　他看完手上的报告，深深叹了一口气：
　　“现在形势非常严峻，负面新闻如雨后春笋一样不停冒出来，又像风林火山一样迅速蔓延，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准备退市？”伙伴说
　　“对，这个计划必须要有所准备，虽然我们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我们可以适当降低一些条件，让Naspers早点退出，让新的机构入场，提振市场信心。”有伙伴提议
　　“现在这种形势已经不是提振市场信心的问题，现在需要解决的是社会信心问题，难度更大。”小马哥说
　　“这才两个月时间，局面就变的如此严峻，速度之快让我们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一切都只是高盛公司那篇分析报告造成的？影响力有如此之大？”伙伴说
　　“当然不是，即便是也已经不重要。首先公司内部不能乱，必须统一思想、团结一心，共同渡过难关，凡是在内部添乱的一律开除。”小马哥接着分析说：
　　“另外，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反思，我们之前围绕产品为中心的发展战略，确实过于封闭，核心决策层对产业趋势和发展判断不足，对整个行业存在一种错觉，以为只要做好自己的产品就行。”
　　“正是这种以产品为中心的发展战略，偏离了时代发展轨道，导致积怨很深。高盛公司这篇分析报告连同后续的糟糕市场表现成为了导火索和催化剂……”
　　“所以，一方面我要全力渡过这个难关，一方面我们还要深刻思考什么才是正确的道路。”
　　“转型？”伙伴问
　　小马哥说：“对，可以定义为转型。要摒弃过去的封闭战略，围绕开放和分享主题，对外敞开怀抱，广泛听取外界的批评和建议……”
　　“我们有自己的优势，这种优势，决定摆在我们面前的路有很多条。我们必须要知道哪条路是正确的……”
　　“所以，我们应该要把已经拥有的那些东西，都要放在全新的战略架构中检验，哪些是发展的基础，哪一些是风雨兼程中的拖累，我们自己很难辨别，需要依靠外界的力量帮我们指正。”
　　“指正的话会很难听，但受用会无穷。”
第40章 交换意见
　　小马哥主持的会议还在持续。
　　“转型已经成为公司当务之急的事情，但是怎么转？转什么？不能仓促，需要……”
　　这时候，秘书走进来，向小马哥报告：
　　“老板，一家叫乐达投资的公司来电，希望和我们就naspers公司手中的股份问题进行磋商。”
　　“哦？乐达投资？”小马哥对这家公司很陌生，看向会议室里的高层人员：
　　“你们有谁听过这家公司？”
　　会议室里的人也是一脸茫然。
　　小马哥吩咐秘书：“快去安排人查查，这家公司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好！”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小马哥手中多了一张纸，仅仅一张纸。
　　“去年才成立，注册于BVI，总部在香江，分公司在江州，国内目前查不到任何投资信息，在境外的金融市场有一些交易活动迹象……就是这么简单？”
　　秘书回答道：“老板，所能找到的信息就是这么一些。”
　　“据我的经验来看，这家公司应该专门从事金融市场衍生品交易，位于香江的总部应该只是一层皮或者说是一道桥梁，作为连接境外市场的资金通道。他们的江州分公司才是真正的总部。”小马哥旁边的人说
　　“他们的总经理叫曾熙，这个人我有点印象。我记得我在高盛工作时，有一个年轻的投资分析师就叫曾熙，也有过接触。”
　　“是她吗？”
　　“从照片来看，应该确定是她。”
　　“那我们是见还是不见？会不会是皮包公司？”小马哥问
　　“马总，我的建议，还是见一见，即便是皮包公司，见一见我们并没有损失。”
　　“是的，我也建议见一见。现在我们没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万一对方是一家有实力的公司呢？不见我们就错过了。”
　　“说的有道理，那就见一见吧。”小马哥点头，对秘书说：
　　“你马上安排一下，就定在这个周末吧。”
　　“好！”
　　周六的上午，两辆考斯特开过来，稳稳停在鹅厂大厦的楼下。
　　曾熙穿着一身经典的小香风套装，展现出干练又不失优雅的气质。
　　她带着强大气场，率先走下车。
　　紧随其后的，就是行政部的徐小兰、投资部的赵志伟，以及其他员工。
　　这些人，清一色的20多岁、30岁左右，青春的气息非常浓郁。
　　小马哥已经提前率公司的核心管理层，在楼下等待，见到曾熙等人下车后，快步走上前，与之握手。
　　“欢迎曾总来鹅厂指导工作。”
　　“欢迎赵部长……”
　　“欢迎徐部长……”
　　“欢迎各位……”
　　“谢谢马总，亲自来迎接，指导谈不上，是来学习的。”
　　“刘总，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哈哈，原来真的是你啊。时隔几年，我们竟然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见面。”
　　“这就是缘分。”
　　“对，就是缘分。”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小马哥和曾熙一左一右在众人簇拥下进入大厦。
　　进入大厦，小马哥亲自带路，介绍公司内部布局。
　　此时的鹅厂大厦，算不上宽大、精致、简约，更没有眼花缭乱的科技元素，与一般公司的办公楼没有太大差别。
　　来的会议室后，小马哥又简要概括了公司运营情况。
　　“曾总，过去的一年，我们公司整体运转不错，多元化业务再次取得了良好业绩。上一年度全年收入38.21亿元，比前年同期增长36.4%……”
　　“期内盈利15.86亿元，比前年同期增长47.4%……”
　　“互联网增值服务，尤其是非游戏类的互联网增值服务以及互联网广告业务增长很强劲，分别增长了37.7%、84.9%……”
　　“而且，我们的社区服务平台上，单月的活跃用户已经超过1亿，单日的流量超过10个亿，可以说是全球最为活跃的在线社区之一。”
　　“现在外界对我们公司有很深的误解，认为我们只会COPY，没有原创，是最大的COPY之王，这是妥妥的枪打出头鸟，根本原因是我们产品做的更出色。”
　　“坦率地讲，我们国内的互联网产品基本上都是从国外移植过来的，只是或多或少加入一点原创因素。不能因为他们COPY了，就不能我们COPY，这是不讲道理。”
　　“何况，与他们相比，我们不是单纯的COPY，而是在COPY的基础上进行再开发，还是加入了很多自己的东西，这些东西的融入让产品体验更好、运行更稳定，所以才赢得了用户的拥护和肯定。”
　　“如果不是用户的支持、肯定，我们公司走不到今天这一步，早就被丢进了历史中，曾总，你说是不是。”
　　曾熙点头：“马总说的对，商业模式总是有限的，在商业模式上不能一昧去苛求原创，关键在于，谁能通过有限的商业模式创造出无限的产品体验……”
　　小马哥听后忍不住鼓掌，这个观点完完全全击中了他的内心：
　　“曾总，你说的实在是太正确了。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理念，我们也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执行的。”
　　“当然，外界的批评我们会诚恳吸收。过一段时间，我们准备认真潜下心来，邀请社会各界人士对我们把脉，提出更多中肯的批评、可行的建议。”
　　“对这些批评和建议，我们会从中吸纳，寻找到有助于我们更好发展的建议，及时修正我们的错误。”
　　“客观上讲，以产品为中心的理念没有错，但是可以适当注入更多开放、创新、包容的元素，这是我们计划要做的事情。”
　　曾熙说：“马总的胸怀很宽广，也很顺应时代潮流。不可否认，也显而易见，未来的互联网世界的的确确是一个开放、分享的世界。”
　　开场结束后，双方意识到要进入正题，都收敛笑容，曾熙开门见山。
　　“马总、各位，容我代表乐达投资公司做一下简短的介绍，以及来贵公司的用意。”
　　小马哥颔首：“洗耳恭听。”
　　“马总、各位，首先我谨代表乐达投资公司对贵公司的热情相迎表示衷心感谢……”
　　掌声……
　　“乐达投资公司是去年11月正式成立的，公司的总部在香江，分公司在江州。香江总部主要面向国际市场，江州分公司主要聚焦国内的产业投资……”
　　“虽然，我们公司只成立了5个多月时间，但是之前的经营活动已经持续很多年……”
　　“我们公司很年轻，我们的员工更年轻，平均年龄不超过25岁。之前，我们一直在国际金融市场上从事交易活动，有感于国内互联网产业的蓬勃发展，所以想紧跟时代步伐，寻找相关投资机会。”
　　“近期，听闻贵公司的大股东naspers公司因为一些自身因素想要退出，我们公司的投资部部长赵志伟……”曾熙指了指左边：
　　“就是这位帅哥，他主动找到我，提交了分析报告。报告中，他对贵公司推崇备至，认定贵公司是国内众多互联网公司中，最有投资价值的公司，没有之一。”
　　小马哥微笑着向赵志伟点头：“非常感谢赵部长的认可。”
　　赵志伟回以微笑：“主要还是贵公司经营得好。”
　　“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美丽国。回国后，便马不停蹄来到鹏城，希望就Naspers公司手中的股份与贵公司交换意见……”
　　曾熙介绍完来意后，小马哥点头：
　　“非常感谢乐达投资公司、曾总、赵部长以及诸位英才对我们公司的认可，最有价值的公司我们不敢当，但我们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而且，我们公司对于接受外部投资，始终保持开放、欢迎的态度……”
　　“不过，相信曾总对我们公司的一些情况有所了解……”
　　曾熙点头，“有所耳闻。”
　　小马哥接着说：“我们公司能走到今天，能发展到这一步，主要还是得益于管理团队的稳定和价值取向的高度一致性。所以，接受投资的前提，是认同我们的管理团队和价值取向。”
　　曾熙说：“马总，我们来鹏城之前，就对贵公司的一些条件进行过了解，坦诚地说，我们并不排斥，也愿意主动接受这些条件。”
　　小马哥意外：“哦……？”
　　曾熙笑着说：“在这里，我可以向马总以及诸位表个态，乐达投资公司如果能够有幸进入到贵公司董事会，将始终秉承价值投资定位，重大事项上与贵公司决策层保持一致性意见……”
　　“关于我说的这一点，可以签署一致性协议……”
　　小马哥忍不住在这里插话：“曾总，此话当真？”
　　曾熙说：“千真万确。而且，我们还可以向诸位承诺，鉴于贵公司股价不太稳定，一旦我们公司进入贵公司董事会，会拿出一定的资金入场护盘，目标价位8港币/股。”
　　小马哥有些激动：“那……贵公司的条件是什么？”
　　曾熙：“我们公司投资贵公司总体原则是价值投资，伴随贵公司的成长而成长，享受贵公司的发展红利……”
　　“但是，涉及自身利益重大事项时，我们希望能拥有投票权，比如增资扩股……等等，这个必须要保证。”
第41章 交易达成
　　一个急需寻找新玩家离场，一个谋划几个月很想入场。
　　在没有重大意见分歧前提下，双方一拍即合。
　　在和乐达投资公司交换完意见后，小马哥第一时间与naspers公司联系，介绍乐达投资公司，敦促进行谈判，最后强调：
　　“贝克先生，这是这段时间唯一一家愿意接受我们条件的投资机构，对我们双方都有利，还请高度重视，加快谈判。”
　　经过一周时间紧张筹备，双方于香江的四季酒店会面、谈判，谈判过程高度保密。
　　在谈判过程中，这家酒店还刚刚发生了厨师和摄影师的拳脚对演，据说很精彩。
　　谈判进程很快……很快就产生分歧。
　　最大分歧就是在成交价格方面。
　　Naspers方面希望能以上市发行价进行交易，而乐达投资方面则极力坚持以市场价进行交易。
　　鹅厂的股票发行价为3.7港币/股，当前鹅厂股价是1.2港币/股,两种价位相差三倍。
　　谈判由此进入拉锯阶段。
　　曾熙每天都会向常乐报告谈判进程。
　　常乐认为，为加快完成交易，可以适当退步，以免夜长梦多。
　　曾熙则坚持己见：“老板，我们不是冤大头，成交价肯定不能以3.7港币/股成交。”
　　“我们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冒着巨大风险赚来的。”
　　“我有信心将成交价压低在3港币以下。”
　　常乐心想，2月份，乐达投资投入本金5亿美刀在欧美市场当搅屎棍，如今几个月时间盈利将近200倍。这钱可不就是大风刮来的吗？
　　在此期间，最为坐立不安、心烦意乱的是小马哥。
　　他每天都在关注谈判进程，当得知价格分歧已经拖了一周时间时，按捺不住，和贝克先生通了电话，口气和态度都非常强硬。
　　“贝克先生，我想我必须要提醒你和贵公司，现在乐达投资方面是持币而沽，并非非鹅厂不可。”小马哥强调：
　　“他们掌握着充分主动权，完全可以选择不交易。被动的是我们还有你们，如果你们改变主意不想退出，就当我没说过这一句话。”
　　贝克说：“马先生，我觉得我们的要求并不苛刻，仅仅以上市发行价成交即可。”
　　小马哥说：“但是，现在股价是上市价的1/3，而且每日的成交量极低，希望贵公司能看清楚形势。乐达投资公司已经给足了贵公司的利润空间，以2.5港币计算，你们将以18倍的利润退出，足够向股东交代了，不是吗？”
　　“马先生，我们一直以来，合作很愉快，不是吗？”
　　“当然，我个人和我的团队很感谢Naspers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帮助和支持，所以我们以18倍的利润予以回馈。这桩生意已经很完美，不应该再苛求更多。如果不能在一周内成交，我们可能会保留相对激烈的手段，届时贵公司的利润可能会回撤的很厉害……”
　　“呃……好吧。马总，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极力敦促进程。”
　　“就这样，谢谢。”
　　在小马哥极力催促和礼貌性威胁下，Naspers不再强求上市价成交，最大分歧就此消失，谈判进程就此提速。
　　半个月之后，双方就股份交易达成一致意见，签订转让协议。
　　协议签订之后，鹅厂迫不及待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急不可耐的“研究”通过股份转让协议。
　　股东大会后，鹅厂第一时间将股份转让协议和临时股东大会形成的决议提交金融监管部门审核，办理股东变更相关手续。
　　手续办理需要时间，但从法理上，乐达投资公司进入鹅厂董事会已成定局，即将成为最大股东。
　　5月1日，黄金假期的第一天。
　　鹅厂对外宣布股东大会决议，并公告公司将停牌。
　　“鉴于公司股权变更，对公司有重大影响，为保证公平信息披露，避免公司股价异常波动（还有波动余地？），维护广大投资人权益，将于2日停止股票交易，停止交易时间将不超过5个交易日。”
　　几乎同一个时段，Naspers公司也对外公开确认这一消息。
　　“鉴于公司长远发展方面的慎重考虑，经与乐达投资公司友好磋商，在股权交易方面达成一致意见。将持有的参股公司鹅厂37.5%股权转让给乐达投资公司。本次转让的标的股价价款为5.73亿美元……”
　　3200万美元入场，5.73亿美元离场，将近1800%的利润，即便，计算汇率和通胀率等因素考量，都是一次极其伟大的投资。
　　网络、媒体对Naspers一片惊叹和赞美，认为其目光犀利、转身华丽，言辞可尽阿谀。
　　而乐达投资公司？
　　乐达投资公司全程保持缄默，他们没有在官方网站上发布任何声明。
　　毕竟是私人公司，没有义务和责任向公众解释此次交易情况。
　　但这并不妨碍这场涉及5.73亿美元的交易，以及交易的主导方乐达投资公司成为舆论焦点。
　　“乐达投资公司真是一个伟大、极具奉献精神的接盘侠。”
　　“乐达投资公司，从哪里冒出来的？”
　　“哈哈……重大利好。苦苦煎熬了几个月时间，终于看到解套的曙光。”
　　“楼上的，别高兴的太早。看看近半个月的成交量吧，已经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谁来都不好使，何况还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投资公司。”
　　“名气决定不了什么，按照市场规律来说，这就是重大利好。复市后就一个字“干”！两个字“梭哈”！三个字“满仓干！””
　　“我倒是认为，乐达投资公司做了一笔好交易。虽然处于风口浪尖、负面缠身、交易低迷，且被持续恶意做空……，但鹅厂还是能够恢复过来，毕竟庞大的用户群，可持续的盈利能力，国内没有企业能出其左右……”
　　“楼上的，看看今年一季度财报吧。收入和盈利等各项关键财务指标已经大幅度下降，当所有人不看好他的时候，它就会被抛弃。这是真理。”
　　“屁的真理，股民最为健忘，只要有钱赚，狗屎能说成奶油蛋糕，吃的还很香。”
　　“话说，你们就没有关注乐达投资公司本身吗？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说过的一家公司，突然就冒出来了。”
　　“查了，查不到。”
　　“医院专属的搜索引擎肯定搜不到，你得花钱在专业网站上搜。”
　　“我刚刚搜了……只能搜到一点，信息非常有限。只知道去年11月成立，总部在香江，江州有一家分公司。主营业务就三项，产业投资、证券投资和风险投资……其他没有。”
　　“真特么低调。能掏出几十亿资金来抄底的公司，肯定是潜伏在水面下的资本巨鳄。”
第42章 长线投资
　　得知消息的诸多财经媒体，兵分两路。
　　一路前往鹏城采访鹅厂，一路去往江州采访乐达投资公司。
　　鹏城那一路待遇不错，态度热情之外，还能好吃好喝。
　　鹅厂方希望这些无冕之王们能笔下留情，多多美言几句，助力于社会舆论转向。
　　而来到江州的媒体记者们，地点都没有找到。
　　堂堂一家能拿出数十亿资金的大公司在江州籍籍无名，户外广告都没有，随便找了一个路人问，没有听说过。
　　无奈下，这些记者们找到有关部门，在有关部门指引下，这才来到财富广场大厦。
　　然后：
　　“采访？抱歉，我没有接到公司通知……公司已经放假，我是值班的。”漂亮前台说
　　“那能不能采访一下你？”记者不甘心
　　“采访我？我就是一个前台，每天登记一下来访的人，向公司报告一下。你们要了解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啊。”动人的前台“如实”说
　　“……”
　　“要不然，我给你们登记一下，等公司上班后，我再向公司报告，公司同意后我再和你们联系，怎么样？”
　　“……”
　　吃了闭门羹的记者们，颇为恼火。
　　放假？这种时候竟然会放假？谁信？
　　一家私人公司怎么能够放假了？老板也太大方了吧。
　　前台没有说错，公司上下真放假了。
　　公款旅游去了南海，享受享受最南端的明媚阳光，还有茫茫无涯的澄澈大海。
　　至于前台，不是真的前台，而是行政部的一员。
　　刚好轮到她值班而已。
　　她也心甘情愿，毕竟三倍工资，足够抵消内心一切的不平衡和不甘不情不愿。
　　东湖边。
　　常乐斜握鱼竿，半躺在躺椅上，迎着春末夏至的徐徐清风，观叠叠青山、粼粼波光。
　　他脚边的桶里仅有1条小鱼。
　　旁边，郑鹏半躺着看手机。
　　不一会，郑鹏指着手机上的新闻对常乐说：
　　“常乐，你特么牛啊！还真就把股份拿下来了。”
　　常乐说：“运气还不错。对方想卖，我们想买，一经撮合、一拍即成、顺理成章。”
　　郑鹏说：“5个多亿的美金啊，那家公司赚大了。你就这么看好这家公司，网上可是一片怨声载道。”
　　常乐说：“那不过是有心人在刻意制造舆论，搞针对性炒作而已，希望能让它日子难过一点，并不致命。”
　　常乐接着说：“怎么说了，这家公司行事作风确实野蛮霸道一点，挡住了很多人的发财路。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够前景光明、前途远大。”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投上一笔，将来你会感谢我的。”
　　“对了，你知道你和姜振军现在有多少钱吗？”
　　郑鹏说：“不知道啊，之前关注了一个月，后面没有关注了。”
　　之前的一个月，郑鹏每天都会跑到财富广场大厦，看一看交易情况，问一问顾家辉的大概数字，得知每天的财富都是以倍数增长后，就再也没有问过。
　　“有多少了？”郑鹏问
　　“精确的数字我不知道，毕竟每一个交易日都在变化。但是大概数字有了，你和姜振军的资金加起来进去年的财富榜前10问题不大，如果你们想公开曝光的话。”常乐说
　　“卧槽……”郑鹏惊喜万分，接着他拍了拍胸脯对常乐说：
　　“傻子才会公开曝光了。常乐，没什么说的，都记在这里。”
　　常乐说：“今后这样的机会和时段不会太多,也就这段时间比较疯狂。当前危机已经全球性蔓延，几乎所有金融机构都被牵扯进来……”
　　“所以交易资金多、交易对手多，成交量接连翻番，很轻松就能找到错判形势的机构。”
　　“获益的不仅仅是我们。华尔街的对冲基金也在抓紧时机趁火打劫、浑水摸鱼，贝尔斯登倒台已经成为定局，雷曼公司将会紧随其后，华尔街的对冲基金们获益颇丰，绿光资本在贝尔斯登股票上获益至少10个亿美金。”
　　“很多？我觉得还没有我们赚的多。”郑鹏不以为然。
　　常乐说：“不要盲目自大，这些对冲基金不可能只做空贝尔斯登一家，也不可能只是参与股票一种产品。还有CDO、CDS、黄金、原油等衍生品市场，这些衍生品的交易才是大头。”
　　“再过段时间，最多到暑假前，交易就将告一段落。资金会在结算后陆陆续续回流，你想好怎么花这一笔钱吗？”
　　“怎么花？对啊，应该怎么花?”郑鹏有一些茫然：“对了，除了你刚刚说的鹅厂外，还有其他公司值得投资吗？”
　　常乐说：“买股票？国内市场还是有很多公司的股票值得购买。”
　　郑鹏说：“推荐一下，我和姜振军都有自知之明，没有那个能力做超短线，所以做做长线，长期持有。”
　　常乐说：“做长线的话范围很广，如果你和姜振军能守住不被诱惑、坚持不卖的话，我还真就给你们推荐一些。比如说你们喜欢喝什么白酒？”
　　“白酒？我不挑食，只要是真酒都可以。我经常喝的就是……”郑鹏说了几个白酒品牌。
　　常乐说：“你说的这几个都可以，不过最值得投资的还是茅五泸……”
　　常乐接着说：“此外，还有卖牛奶的、卖空调的、卖油烟机的、卖电饭煲的、卖房子的、卖保险的、卖药的、卖阿胶的、卖榨菜……”
　　“这些都是适合长期持有的标的。我说的长期持有，是以年为单位，起步10年。如果能坚持持有，10年后你回过头来看，没有什么理财投资能比的上这种。”
　　郑鹏说：“说慢一点，我手机打的慢，打不过来。”
　　常乐又重复一遍，之后说道：“上述我说的这些都是与我们日常生活紧密相关，或者说我们平常生活中的衣食住行都被这些大牛股包围，只是我们习以为常、浑然不觉而已。”
　　“比如，我举个例子，卖空调的自上市以来至今上涨了315倍；卖酒的，自上市以来至今，涨了100倍有余。”
　　郑鹏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等我买完这些股票后，我就把软件删了。”
　　“如果能做到这一步，你不发财谁发财！”常乐笑着说，眼神不经意瞥向远处。
　　远处，一男一女沿着湖边散步。
　　男的，明显上了年纪，长着一对招风耳，身材，那是虎背熊腰、肥头大耳；
　　女的，风华正茂，翩翩长裙，袅娜娉婷，那一双似笑非笑的风眼，仿佛无时不刻在放电。
　　两人手牵着手，紧紧相依，有说有笑、又搂又抱，沿着湖边的石板路一路走过来。
　　行为举止，不像也不会是父女。
第43章 不合时宜的偶遇
　　常乐轻轻摇头，收回目光，非礼勿视，以免对方尴尬。
　　为什么要尴尬？
　　郑鹏注意到常乐的神色，问道：“你认识那女的？”
　　常乐点头说：“嗯，在学校见过几次，我们学校晚会的主持人。”
　　郑鹏说：“哦，怪不得，长的确实漂亮。我以过来人身份提醒你，你还年轻，找女朋友不要光图漂亮，还是要多重考虑，瞪大眼睛，找到这种自认倒霉吧。”
　　常乐笑骂道：“呵呵……你这是在咒我？”
　　郑鹏说：“哪能？只是好心提醒你。看不准的就找我，我来帮你把关。这么多年，我看女人还是很有一套，基本看个几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当然，你要是只是玩玩的话，这种就很合适。”
　　常乐说：“你这么厉害？”
　　郑鹏顿顿身子、挺直腰杆，装模作样地说：“还真就是这么厉害。但你要我说出道理来，我说不出。我主要是靠感觉。作风不正的女生，她味道不一样、气质就更不一样，骨子里的放荡是掩盖不住的，很玄乎。”
　　常乐说：“那你都30岁了啊，怎么还老光棍一个？”
　　郑鹏说：“谁特么说我老光棍，我是有未婚妻的。家里给我安排的，改天叫过来给你瞧一瞧。”
　　常乐说：“行啊，我也很好奇大家闺秀到底是什么样。”
　　郑鹏说：“嗨……什么大家闺秀，最多也就是门当户对的乖乖女而已，从小到大一直听从家里安排，就连老公都是家里安排，你就说可怜不可怜嘛。”
　　常乐说“得了吧，你是在说你自己？”
　　郑鹏说：“嘿嘿，你就当是吧。”
　　“我觉着吧，你应该偷着乐。这年头找一个乖乖女难度可大的很啊，多少人求之不得。”
　　“这话还真说对了，乖乖女确实很少见。也有很多人追她。不过都被她拒绝了，她似乎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归宿。”
　　“这样更好啊，克己复礼、知书达理。郑鹏，我知道你内心肯定不乐意，但我觉得挺好。”常乐说：
　　“我觉着吧，这个世界男男女女这么多，没有谁注定会和谁在一起，天生一对我觉得就是谬论。只要门当户对、性格相合就足够了。至于感情，那都是后天可以培养的。”
　　“额……常乐你才18岁，就有这种想法？”
　　“对啊，我一直就是这个观点。”
　　“你现在的年纪，不应该是向往自由奔放的年纪吗？感情观这么收敛？你高中一定……”
　　“扯淡，我高中完全一心向学，没有早恋过啊。”
　　“那你纯粹是扯淡，看了书上的东西，纸上谈兵或者道听途说而已。只有经历过的人，逐步升华成这种观点，才叫有信服力、有感染力。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纸上得来终觉浅？”
　　“对，绝知此事要躬行。你现在啊，是没有遇到你喜欢的，等你真的遇到了，你就会真的认为这个世界有爱情、有天生一对。至于门当户对、志趣相投之类的，你会觉得就是放屁。”
　　“听你这么一说，郑鹏，那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打住，我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没有故事啊，也不讲故事。要听故事，找姜振军去讲，他故事挺多的。”
　　“哈哈……你刚刚还和我说你阅人无数，闻着味就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
　　两人谈话间，湖边那对年龄悬殊的男女慢慢走过来。
　　路过常乐时，女生不经意抖了一下，脚步有些乱，神情有些慌、身体不经意往身边男人的一侧躲。
　　男人感觉到女生异样，问：“怎么了？悦欣。”
　　女生摇摇头，勉力笑了笑：“没事，我们回去吧，这里风有点大。”
　　说完，女生就攥着男人的手想要快步离开。
　　但是，男人反而挣脱女人的手，主动朝湖边垂钓的人走去，每走一步，举止恭敬一分，到了湖边，腰非常自然的半弯着。
　　“鹏少！”
　　郑鹏转过头，随意地看着男人，觉着有些脸熟，但想不起是谁？
　　“鹏少，我是丽景地产的陈高峰啊，之前陪我叔叔在酒会上见过您一面。”陈高峰自我介绍，姿态谦逊、态度诚恳。
　　“哦……我好像记起来了，你是老陈的侄子啊？”
　　陈高峰喜笑颜开：“对、对、对！鹏少，您记忆力真好。”
　　郑鹏问：“我怎么觉着这话不对味啊，明明对你没有印象了，你特么怎么就觉着我记忆力好呢？”
　　陈高峰：“呵呵，鹏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您是贵人啊。事情多，见的人多，能记住我这个小角色，可不是记忆力好吗？”
　　郑鹏：“切……得了吧，我只是记得你叔叔罢了。”
　　”呵呵，一样、一样。“
　　郑鹏把目光转向陈高峰身后几步远的女生身上，然后故意问：
　　“这女生看着挺年轻啊，是你女儿？”
　　陈高峰短暂错愕后，知道是郑鹏在讽刺他。
　　但是他脸皮厚啊，觉得无所谓。
　　“鹏少说笑了，我哪来的女儿，我就一个儿子，在读高中。”
　　“那这位是？”
　　“这位……是我女朋友。要不我叫她过来？”
　　“卧槽……不用过来。”郑鹏忍不住啐了一口：“你特么一把年纪，也不觉得害臊。你都多大了？还女朋友，我估摸着这个女生和你儿子一般大吧。”
　　陈高峰迎合着笑了起来：
　　“嘿嘿，鹏少眼光就是犀利。她年纪是和我儿子差不多大，比我儿子大了3岁，还请鹏少理解啊。我是个粗人，也就这点爱好。”
　　郑鹏骂道：“我理解你个屁，才懒得管你这破事，我只是为老陈感觉到不值。”
　　“嘿嘿，鹏少说的是，我确实为叔叔丢脸了。这位是？”
　　“我朋友，你不用认识，你们走吧，别打扰我们钓鱼了。”
　　“好，好！鹏少！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您们钓鱼了。”
　　陈高峰说完，点头哈腰退着步子，一直退到女生身边，这才直起身子拉着女生的手离开。
　　离开的路上，女生面色苍白、脚步僵硬，满腹心事一般。
　　“你今天不对啊，不舒服吗？”
　　“嗯……是有点不舒服，可能风有点大。”
　　“得了吧，这才多大点风。我估计，你是怕被人看见吧。”
　　女生默认“……”
　　“放心吧，谁会在乎你？你是谁？值得人家关注？”
　　“那个什么鹏少很厉害？”
　　“厉害？嘿嘿……能量大的吓死你。”
　　“……”
　　“我简单地说下吧，这位鹏少，在其他地方我不敢说，在江南省，就没有他干不成的事，前提是他想不想干而已。”
　　“这么厉害啊。”女生眼里，陈高峰已经足够富贵逼人，否则也不会折身弃节于他。
　　“那可不，我叔叔够牛了吧。呵呵，在人家鹏少眼里，最多也就就是一个小角色，靠着这么多年的资历，勉强能让人家称呼一下老陈。”
　　陈高峰叔叔，女生也知道一点，那绝对是让绝大多数人仰望的层次。
　　“鹏少旁边那个人估计也很厉害吧。”
　　陈高峰摇摇头：“不认识，没见过，也没听过。不过能和鹏少做朋友的，能简单吗？他们这个圈子挺封闭的。”
　　陈高峰停了停，继续说：“悦欣，我看你跟我也一年了，我和你说点实话吧。那就是，人与人之间是分圈层的，不是那个圈层的人你怎么样也进不去。这就叫自知之明。”
　　“……”
　　“悦欣，你看人家长的帅吧？”
　　“峰哥，你又胡说了啊，我不是有你嘛。”女生娇嗔道
　　“呵呵，我还能不了解你们小女生的心思？喜欢帅哥很正常啊。不过鹏少旁边这个帅哥，你还是别想了，想也白想，哈哈……够不着的。”
　　“我才没有这么想呢！是你多想。”女生嗔怪。
　　这边。
　　“那个陈高峰的叔叔什么人？”常乐问
　　“他叔叔啊，我爸曾经在江南省的同事，也算是有名的实干派，抓工作是一把好手，有口皆碑。”郑鹏介绍说：
　　“不过，他个毛病，那就是重男轻女，又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对他这个侄子很看重，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就把他侄子养成这样了。”
　　”哎，他叔叔也算一世英名，临了，被这个侄子把他的名声基本都败光了。”
　　“呵呵……”
第44章 开放和分享
　　下午，常乐在东湖吃完晚饭后，和郑鹏分开，回到学校。
　　男生宿舍楼楼下，张悦欣站在花坛边等待，一如既往的清冷，对注目漠然置之。
　　见到，常乐过来后，想第一时间打招呼，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常乐笑着说：“学姐好。”
　　“常乐……不，乐少。”
　　“呵呵，学姐，你这么称呼我，我可不乐意啊。”
　　“那……”张悦欣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常……乐同学，我想求你一点事。”
　　“说吧，这周边也没什么人。”常乐看了看四周
　　“我想求你帮我保密，行吗？”张悦欣言词近乎乞求，完全没有之前数次见面时的那种自信和骄傲。
　　“保密？什么保密?学姐，你有什么秘密是我知道的吗？”常乐说
　　“额……”张悦欣短暂愕然，很快意会，笑容浮上脸庞：
　　“谢谢你，常乐。”
　　“嗯……以后还是别来打扰我。”常乐点头
　　“好，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常乐同学。”张悦欣松弛下来。
　　…………
　　5月9日，鹅厂的股票恢复交易。
　　一开盘，就有巨额资金抢筹，股价如坐火箭一样，直线拉升，股价从1.2港币每股涨至3.5港币每股，涨幅高达191.6%。
　　连带着恒生股市的科技板块上涨1%。
　　5月10日，鹅厂股价延续大涨态势。
　　当日，成交量从上一个交易日的150万手增加到250万手，大量买单将鹅厂的股价从3.5港币推高到5.6港币，涨幅60%。
　　5月11日，鹅厂股价三连阳。
　　开盘高开，6港币每股，收盘价8.2港币，涨幅36.67%。
　　5月12日，鹅厂股价四连阳。
　　成交量突破500万手，分时图上形成一个类似土堆的形态，这就是“堆量挖坑”。
　　股价继续被拉高，收盘价9.3港币每股，涨幅12.19%。
　　短短4个交易日的暴涨、大涨，将3个多月以来的失地尽数收复。
　　整个拉升过程非常顺畅，畅通无阻，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完全可以用势如破竹、锐不可当、一气呵成来形容。
　　自然，站在高岗上的韭菜们嗨了。
　　“哈哈……四连阳，太强势了，空方简直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啊。”
　　“坚决打破空方狗头，多头翻身做主人。”
　　“持续看好。四连阳，主升浪在即。这是个股的最大利润阶段，也是短期内获得巨额利润的关键阶段，抓住主升浪的行情就抓住了个股的大部分利润。”
　　“目标价，15港币，已经重仓，立贴为证。”
　　“奇怪，之前那些猖獗的空头跑哪去了？”
　　“哈哈，哪有空头？都转化为多头大军逐浪升高去了，谁会傻到这个时候去触碰霉头，这不是跟钱过不去吗？”
　　5月13日，周五。
　　鹅厂股价开盘高开9.5港币，收盘8.9港币，跌幅6.31%。
　　“……”
　　“……”
　　“我*尼玛，刚刚重仓，不是说主升浪吗？”
　　鹅厂。
　　“老板，乐达投资公司来电，他们说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市场表现总体稳定，会持续跟踪一段时间。舆论、社会上的问题需要我们自己来处理。”
　　“明白，我稍后会打电话给曾总。表示感谢。你去通知一下在公司的高层，准备明天的新闻发布会。”
　　“好。”
　　第二天。
　　鹅厂在鹏城召开新闻发布会，数百家新闻媒体闻讯而动、全面出动，云集鹅厂大厦。
　　小马哥亲自主持新闻发布会，一如既往的白衬衫、深色西裤、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
　　在发布会上，他没有客套，而是表示：
　　“互联网即将走出第一个历史阶段——深谷阶段，进入到结构重塑阶段，即丛林阶段。到这一个阶段，竞争会更加白热化，创新的力量会化身历史滚轮将一切因循守旧碾成碎片……”
　　“我们已经深深感觉到这个阶段正在加快步伐向我们走来。在这一个阶段，客户端的重要性将进一步弱化，产业链条的上游价值端的重要性会更加凸显……”
　　“垄断的确是一个令人烦恼的罪名，但大多数时候垄断是一个假想的敌人或者借口。在产业链变迁的历史交汇期，没有谁能高枕无忧的驾驭垄断……我们也不行。”
　　“拥有渠道已经变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占据价值链的源头……我们很早就意识到，渠道或者说客户端并不可靠，也不可持续……”
　　…………
　　“所以基于上述一系列的考量，从今天开始，我们公司将进入为期半年的战略转型期的筹备阶段。在这个阶段，主要工作是听取社会各界、从业人员的批评、建议和忠告，总体原则是如何做到开放和分享……”
　　小马哥的话简短、简练，又掷地有声，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直喜欢吃垄断饭的鹅厂竟然要开始开放和分享了？
　　这是前沿性预见？还是更深层次的阴谋？
　　不少吃瓜群众对此表示欢迎，认为这是鹅厂吃一堑长一智的表现，学会开放、分享，才不会成为业界公敌。
　　少部分人则更持怀疑态度，认为这是鹅厂的舆论作秀，意图化解舆论危机，恢复市场信心。
　　实质上，还是换皮不换骨。话说回来，能垄断而不垄断，这不是狼爱上羊，爱的疯狂吗？
　　更有少部分从业者则一阵后怕。
　　如果趋势真如发布会上所说，产业链重心将由渠道端上移到价值端，鹅厂又利用其自身优势，提前布局，占据产业链源头，配合渠道，那不是……
　　那还特么玩个毛啊。
　　有毛玩吗？
　　常乐和曾熙在办公室里看了网络直播。
　　常乐：“呵呵，开放和分享，你相信吗？”
　　曾熙笑着说：“相信，还是不相信，并不重要，反正我们已经站在同一条战壕中。如果他们学会开放和分享，占据了产业链的源头，不是更好？”
　　常乐：“那这么说，你还是怀疑他们在作秀？”
　　曾熙：“作秀的因素肯定是有的。但是开放和分享的思路也应该有所明确。我的理解，换做是我，在非核心资源上，我会开放和分享，但是在社交这个平台方面，绝对也不可能允许他人染指，一旦被人染指甚至是占据新的优势，那么公司离倒就不远了。”
　　常乐：“那他会在哪方面开放和分享了?”
　　曾熙：“应该是在资金和流量方面。比如说，过去觉得某一家公司、某一个产品很好，会对自己产生一定威胁，那么采取的手段就是直接收购。不愿意被收购，就充分利用平台资源复制同一个产品展开直接竞争，通过远超对手的用户群来碾压……”
　　“开放分享后，可能会采取投资入股的方式来进行合作，掌握一定话语权，分享利益，合作共赢。”
　　“哦，手段更温和一些。”
第45章 临时导游
　　暑假前夕，全球金融市场依旧风云激荡，常乐带着顾家辉提前结束搅屎棍生意，清仓出货。
　　接下来，会安排顾家辉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收益方面，自然不能用常理来揣度，毕竟开挂，比开腿还要赚。
　　5亿美金的本金，包含常乐个人账户的1亿美金，总计400余倍的利润。
　　市场上的热钱，在量化宽松大背景下，多的足够吓死人。
　　收获的资金暂时会在全球各地的银行潜伏、流转、循环一段时间，待逐步冷却之后，再逐步回流。
　　接下来，公司财务部的员工们，将痛并快乐着。
　　本应该好好休息的顾家辉，主动找到常乐，提出自行交易的申请。
　　“老板，跟着您交易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复盘，学习捕捉市场情绪的交易方式，最近好像有了一点点感觉，想自己单独操盘实践一下。”
　　常乐听完后，很好奇。
　　他好奇的，不是顾家辉好学精研，搞这一行的好学精研是基本素质。
　　他好奇的，挂也能学习？
　　捕捉市场情绪的交易方式只是一种托词，顾家辉难道已经找到捕捉市场情绪的感觉了？
　　“你想要多少额度？”常乐问
　　“1000万美元吧，多了难操盘，少了意义不大。”顾家辉想了想说
　　“行，你去和曾总说一下，就说我说的。等慢慢熟练后，再慢慢提高额度。我看好你。”常乐点头
　　“谢谢老板信任。”顾家辉笑着说
　　………………
　　暑假前夕，常乐上午考完最后一门期末考试，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朱刚、黄海波都不准备回家，准备好好利用暑假时间，在这座城市里好好转一转、玩一玩。
　　至于杨海川，他需要花更多时间，陪那个朱刚称之为黑妹的女朋友。
　　常乐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黑到什么程度。
　　名字叫什么来着？
　　对了，叫何芳菲，像芳菲一样盛开，好名字。
　　常乐收拾好行李，和正在刷副本的朱刚、黄海波打招呼：
　　“兄弟们，我走了啊，下学期见，暑假愉快。”
　　“好的，一路顺风啊，暑假愉快。”两人没有回头
　　常乐背着背包下了宿舍楼，刚跨出宿舍区，准备进入到对面的小区开车时，电话来了。
　　电话是常学勤打来的。
　　“乐子，是下午的火车吗？”
　　“对啊，下午14：00那一趟的火车，大概18:00到。”常乐掏出车票看了看
　　“把车票退了，暂时不要回来了。”
　　“啊？什么情况，难道您和妈妈要过来吗?”
　　“我和你妈妈哪来的时间啊。是这么回事，你还记得江志诚，江叔叔吗？”
　　常乐说：“记的啊，您和妈提过，说小时候他还抱过我。”
　　关于江志诚，常乐当然记的，印象比较深。
　　江志诚是常学勤的大学同学，大学毕业之后关系一直保持得很好。
　　大学毕业后，常学勤回了临州，江志诚去了京城，两地相距几千公里，经常电话联系，没有断了来往。
　　前世，常乐见过的次数不多，小时候的事情不记得，成年后总共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父亲的追悼会上，另外一次是在母亲的追悼会上。
　　两次见的时候，江志诚都是由江州、临州大大小小的官员簇拥陪同，俨然以其为中心。
　　母亲追悼会结束的那天晚上，江志诚单独和常乐聊了很久。
　　他希望常乐能跟着他去京城发展，工作方面他来安排。
　　那时的常乐，既有青春年少的傲气，又沉浸在悲伤情绪中，恨人生际遇悲凉如秋，性格呈现极端化，自卑又孤傲，不愿意寄人篱下，所以拒绝了。
　　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是逢年过节时会有电话联系，多数是江志诚，少数是常乐。
　　江志诚没有说，其实常乐心里知道，前世大学毕业后的工作、生活，相对平坦、无风无浪，对方肯定是在背后施加了影响力。
　　“呵呵……记的就好啊。江叔叔可是很关心你的，你高考毕业成绩公布之后，他还强烈建议我让你去京城读书，当你填了江大后，他才没有提过了。”常学勤说
　　“爸……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说，别拐弯。”
　　“那行，是这么回事。江叔叔的女儿，叫江夏。她每年的暑假都会去一座城市旅游。这个暑假，她要来江州，刚好你也在江州，所以你江叔叔和我联系了。”
　　“您的意思，是让我当导游，是吧？”
　　江夏，前世里常乐听过，知道江志诚有一个女儿，但是从来没有见过。
　　“对，就是让你当导游，没有问题吧。”
　　“可以啊，她大概什么时候到，坐的哪一趟飞机？”
　　“明天中午到，班机号和她的手机号码，你妈妈会发到你的QQ上，另外，你妈妈也往你的卡里打了些钱，记得好好招待人家，尽量不要让人家出钱……你妈妈要和你说说话。”
　　接着，电话里传来谭小雅的声音：
　　“乐子，班机号和她的手机号码我已经发过去了，你记得看一下。另外，我也把她的照片发过去了，你看一下、记一下，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知道了。”
　　又聊了一会儿，结束电话，常乐用手机登上QQ看了看谭小雅发过来的信息，还有照片。
　　照片里，女孩子站在京城外国语大学的校门口浅笑留影。
　　马尾辫、白衬衫、牛仔裤、小白鞋……简单纯粹的穿着，不施粉黛、眉目清秀。
　　那一双又圆又大的杏眼笑起来温柔、清澈。
　　脸型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脸、瓜子脸，因为脸颊上的肉比较饱满，是为鹅蛋脸，看起来有一点婴儿肥，很有亲切感，是父母那一辈喜欢的初恋脸。
　　以常乐丰富的审美眼光看，美艳不足、清秀有余，10分打分，算8分了。
　　…………
　　这天晚上，京城。
　　江志诚把女儿叫到身边，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她看。
　　照片也是一张单人照，是常乐大学报到时，谭小雅照的。
　　照片里，常乐微笑地站在江大校园门口，剃了一个圆寸，像一个椭圆形的鸡蛋。
　　椭圆形的鸡蛋并不影响常乐那观之即深的五官——深邃立体、轮廓分明、线条硬朗，存在感十足。
　　还有那淡淡的笑容，若有若无透着丝丝缕缕的痞气。
　　江夏接过手机一看，当即就忍不住说：
　　“爸……您这老同学的儿子好帅啊，都能当明星了。”
　　江志诚的妻子，夏清芳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说：
　　“从小到大没怎么变啊。眼睛、鼻子像他爸爸，脸型和嘴巴像他妈妈，这小子也真会选，优点全占了。”
　　江志诚笑着说：“呵呵，老常两口子当年在江州大学城里就是很出众的一对，他们的儿子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
　　夏清芳骄傲地说：“我觉得我们家江夏也不差……”
　　江夏摇摇头：“妈，还是差了一点点，我脸圆了点，要是瓜子脸就好啦。”
　　夏清芳捏了捏江夏的脸，“我觉得挺好啊，我和你爸就喜欢这个样子。”
　　“哎呀，妈妈，我都多大了，还总是捏我的脸。”
第46章 江夏
　　常乐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景江别院。
　　郑鹏推荐的家具厂很给力，460平的大平层，不过几个月，就被各种欧美“正品大牌”填满了，风格方面也就此成型，简约不失奢华，奢华富含大气。
　　无论是看，还是用，非常舒服。
　　第二天上午，常乐提前开车来到机场，举着写有“江夏”的牌子站在接机口外等。
　　等了大约半个钟头，等到了江夏。
　　江夏扎着高马尾，背着红色双肩包，穿着白色卡通T恤和蓝色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德训鞋。
　　简单、活力的穿着遮掩不住好身材。
　　卡通T恤算是宽松，但在……的冲击下，视觉效果明显，以常乐的经验来看，不是垫出来的。
　　那一双白晃晃的大长腿，直挺挺立着，完全没有弯度，如同铅笔。
　　整体看上去，江夏给常乐的感觉，是比照片要漂亮。
　　常乐的穿着，就随意啦。
　　老头衫、卡其色亚麻短裤，脚上是一双半凉拖，走起路来如同踩屎一样，舒服。
　　江夏走出接机口，很快就看到写有她名字的牌子，笑着跑过来。
　　“常乐？”
　　“对，江夏？”常乐点头
　　“是的。谢谢你来接我。”
　　“应该的。”
　　“你果然长的和照片一样，好帅，好帅！”江夏说的很直接
　　“谢谢，你比照片还要漂亮。”、常乐说的也很坦诚
　　“咯咯……谢谢你。”江夏丝毫不掩饰的大笑
　　“欢迎来到江州。”常乐向她伸出了友谊之手。
　　江夏明白这是要握手，将手伸向常乐：“嗯，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放心，专业导游，全程陪同，包你满意。”常乐说完，指了指江夏的背包。
　　江夏摇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不重的。”
　　“那走吧。”
　　常乐带着江夏走出机场，顿时热浪袭身，全身像被烤一样。
　　“这么热啊，我感觉比京城都要热很多。”江夏初来乍到，有点不适应。
　　“出了名的火炉，平均温度已经到了37度，中心区域已经40度往上。“常乐解释：“这里是山区，到处都是钢筋水泥，热气出不去，就像一个大型蒸炉一样。”
　　“那什么时候会凉快一些了？”江夏问
　　“应该是在秋天。到那个时候，街上的枫树叶子都会落下来，把人行道上铺上一层红、黄色的地毯，很漂亮……这边走。”常乐说
　　“地铁不应该是在这边吗？”江夏指了指头顶上的指示牌。
　　“我开车来的，走绕城高速，并不比地铁慢。”常乐说
　　“哦……”
　　到了地下停车场，常乐按了一下钥匙。
　　“滴”的一声，银色的西装暴徒亮起示廓灯、缓缓张开大耳朵。
　　江夏看着大气稳重又略带狂野的S65AMG，很意外。
　　她对车有所了解，知道这车很贵，她很难把这种奢侈品级的车和常乐联系起来。
　　但是，她没有问。
　　上车后，两人系好安全带，常乐轰了下油门，S65AMG狂躁一声，驶离停车场，七拐八拐绕上绕城高速。
　　车上有人，常乐开的比较斯文，全程保持60-80公里的时速，但是驾驶习惯——右手控盘、左手搭载门把上。
　　“你订的酒店在哪里？”常乐问
　　“我看看，嗯，是一家叫景江雅筑的江边民宿。”江夏说
　　“怎么会订这里呢？”常乐问
　　“不好吗？我看评论都很好，而且价格也不贵，128元一晚。”江夏说
　　“在江州，低于300元的酒店或者民宿都不会太好。这个叫雅筑的民宿是以前的老棚户区。虽然经过改造，但周边环境还是有待改善，而且鱼龙混杂，你一个漂亮女孩子确实不适合。”常乐说
　　“原来是这样啊，先去看看吧。”江夏说
　　“没事，先去看看。满意就住，不满意就换。”常乐点头
　　绕城高速半个小时后，到了景江雅筑的江边民宿。
　　民宿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改造的，的确离景江很近，仅仅隔着一条马路。
　　不过视线因为自身高度问题，基本被树木遮挡，毫无视野和风景可言。
　　房间内部，空间狭小，还弥漫着异味——卫生间的排气系统有问题。
　　“看图片看着挺满意的，以为找到宝藏了。现在怎么办？现在是高峰期，临时换酒店估计都找不到房子了。”江夏摇着头说
　　“没事，我来安排？”常乐说
　　江夏点头：“好啊。”
　　离开景江雅筑，常乐带着江夏穿过大半个江州城，来到东郊的东湖庄园。
　　现在正值暑假的出行高峰期，父母带着孩子满地图乱跑，无论是否是热点城市，都要去看看。
　　江州也不例外，城里的酒店无论档次不提前预定基本不会有空余房间，而这里依然保持着相对清净，主要是价格贵。
　　当S65AMG穿过茂密清幽的丛林，稳稳停在大堂前时，梳着中分的李军经理就小跑过来，热情地帮常乐开门，然后热情招呼：
　　“乐少！欢迎光临，鹏少回京城了。”
　　“我知道，他昨天告诉我了。那栋临湖别墅没人住吧？”
　　“没人，您和鹏少不住，就会一直空着，要安排吗？”
　　“行，安排一下，顺便安排一桌菜。”常乐把钥匙丢给李军
　　“没问题，您放心。”李军接过钥匙
　　常乐带着江夏来到东湖边那栋黄墙灰瓦的临湖别墅，接着走进别墅。
　　临湖别墅总共28幢，每一幢风格不同。
　　而这一幢非常明确的斯堪的纳维亚风格，黄墙、灰瓦，充满简约做派和手工技艺，前院观湖、后院赏景，呈现出温暖又雅致的氛围。
　　常乐带着在别墅内走了一圈，“怎么样？还满意吗？”
　　江夏点点头：“真的很漂亮，一定很贵吧。”
　　常乐说：“价格方面不用担心，我朋友基本将这一幢别墅包下来了，他不来，这一栋也基本空着，你来住，他还得感谢你。”
　　江夏说：“哦，那我就不客气了，真要谢谢你朋友了。”
　　“没事，你住这栋，我隔壁再开一栋，有事招呼我就行。现在去吃饭吧。”
　　“啊？还开一栋？会不会太浪费了？这里这么多房间。”
　　“我住这一栋不合适吧，毕竟……”
　　江夏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常叔叔的儿子，还能害我不成？”
　　江夏既然这么说，常乐也不再多此一举。
　　“行，那你先收拾东西，我去一楼等。等你收拾好东西，我们再去餐厅吃饭。”
　　“好。”
　　“对了，下午有行程安排吗？”
　　江夏拿出一叠A4纸做的攻略，密密麻麻写满整个版面，细节处用红笔描红来凸显。
　　“下午，我想去小吃街看看，小吃街旁边是不是还有一条几百年历史的老街吧？”
　　常乐看着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问：“你每次出来旅游都是这么计划的吗？”
　　“对啊，有计划才能做到有条不紊、心里有数啊。”江夏说：“还不止了，我还做了备选计划，一旦行程遭遇意外情况，就启动备选计划。”
　　常乐：“……”
第47章 上气不接下气
　　商业区的小吃街。
　　即便当前是盛夏，烈日炎炎，街头街尾依然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江夏抓着纸碗，一边吃着烟火气十足的烤串，一边跟着常乐穿梭在人群中，一双大眼灵动搜寻，下一种想品尝的小吃。
　　换做其他人，常乐早就溜了。
　　他本性就是一个慵懒的人，可不会吃饱了撑着，在太阳底下暴晒。
　　面对骄阳烈日，江夏的兴致却很高，即便豆大汗滴渗出额头滑落脸颊，依然兴致勃勃。
　　即便豆大汗滴，常乐站在她身边，依然没有闻到异味或者说酸味，反而有淡淡的香味。
　　嗯，小仙女没有臭味一说。
　　她指着前方的一个小店，问：“那一间卖什么的？人这么多，应该很好吃。”
　　常乐望了望牌匾，说：“红糖凉糕啊，冰的。”
　　江夏问：“那好吃吗？”
　　常乐点头：“还行，没有吃过的可以尝试一下。甜甜糯糯的，吃起来有一点像果冻。”
　　江夏当即拉着常乐的手往那边走，丝毫没有初次见面的生涩感。
　　“走，我们快去买。”
　　“你在这里躲下荫，我去买吧，没有必要两个人去排队。”
　　“好啊，那谢谢你了。”
　　红糖凉糕在江州不止一家店，大学城里不知凡几。
　　也不知怎么，同样的品牌、同样的产品，在大学城那边无人问津，到这里就排起长龙。
　　等常乐排完队，端着两碗凉糕回到原地时，发现江夏已经站在另外一家店前。
　　常乐走过去，将凉糕递给她：“中午不是吃了小龙虾吗？”
　　“谢谢。”江夏接过凉糕吃了一口，咂了咂嘴：“嗯，还别说，味道不错，刚好解暑。”
　　“中午吃的是香辣口味的，这里卖的是蒜蓉口味的，不一样。”
　　常乐：“……”
　　小吃街算长不算长，但大大小小的小吃不下百种，等江夏选择性尝鲜劲头一过，从街头走到街尾时，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常乐、江夏离开小吃街，来到旁边并行分布的文化老街。
　　这条老街原本没有，历史书上记载过，后毁于战乱。
　　前些年，江州效仿其他地方的改造经验，将这一片棚户区进行商业化改造，建成了明清风格的仿古建筑群。
　　建筑群以老街广场为中心，逐层外延，四通八达。
　　整体布局稠密，单体建筑或者联排建筑雕栏画栋、玲珑轻巧，很精致，营造出了古代清明上河图的类似氛围。
　　然而，与建筑风格截然不同的是，这里的商业模式竟然主要是酒吧、咖啡馆、夜店等。
　　穿着时髦的青年、金发碧眼的老外出出进进，很喜感。
　　在广场上观景留影后，江夏心血来潮，将常乐推进了不远处的酒吧里。
　　“你平时没有来过这里吗？”江夏问。
　　“没有来过，我步行街都很少来。”常乐说。
　　“真的假的？”江夏又确认一遍。
　　她主观认为，像常乐这样的大帅哥，应该是酒吧、夜店的常客，注定被鲜花环绕。
　　“我骗你干嘛。真没有来过，我和朋友常去的酒吧不在这里，在金融区那边。那里和这里不一样，没有人唱歌，没有人跳舞，就是纯粹聊天、喝酒的地方。”
　　说到唱歌，这家酒吧的圆台上，一个文艺青年，一边熟练弹着吉他，一边用技巧性十足的烟嗓唱着那些花儿。
　　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就像一个百思不得其姐的中年大叔，在痛定思痛、痛苦呻吟一般。
　　歌曲结束，掌声响起。
　　江夏摇头评价：“唱的真好，你会唱歌吗？”
　　“我会听歌，不会唱歌。”
　　“……”
　　“看样子，你会唱歌？”
　　“会一点，还行吧。”
　　“那你上去唱一首，让我见识见识？”常乐怂恿道。
　　“行，那我就上去唱一首。”江夏回答很干脆，丝毫不犹豫。
　　常乐从其干脆的表情看，应该很喜欢也很擅长唱歌。
　　“不过，先说好，我唱完一首，你也要唱一首。”
　　“……我不会。”
　　“是男人就不能怂。”
　　“你先唱……”
　　“那就说定了，可不能反悔。”
　　江夏话说完，人登上园台。
　　园台，江夏和那青年说了一句。
　　青年欣然将位置让给江夏，并将江夏所要唱的歌曲伴奏调出。
　　前奏响起那一刻，江夏的身子顺着前奏摇摆，且用手指拍打节奏，显得很专业。
　　前奏即将结束的那一刻，江夏说“一首《后来》献给大家！”
　　前奏结束，进入主歌。
　　江夏深吸一口气：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仅仅两句，吸引了常乐、青年以及酒吧里的听众。
　　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看向园台，看着已然陶醉沉迷的江夏。
　　甚至有人高声喊道：
　　“美女，唱的好，继续！”
　　真的唱的很好？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全部都不在调子上。
　　江夏不为讥讽目光和言语所动，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闭上双眼，双手握着话筒，继续唱：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连续四句，常乐发现从第三句开始，江夏的音调莫名其妙就准了，声线甜了。
　　不再同刚开始那样，像一个在街头骂街的泼妇，而是像一个甜美的小女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低声倾诉着自己的故事。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
　　十七岁仲夏……
　　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
　　每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那时候的爱情……
　　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接下来，一句接着一个句，状态渐佳，声线越加甜美温柔，感情更是充沛饱满，让所有在座的人都不自觉沉浸在“后来”的爱情故事中。
　　最后一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落下尾音后，酒吧里自发响起热烈掌声。
　　江夏在台上鞠躬，接着说道：“谢谢大家的鼓励……”
　　“接下来，我想让我的朋友来为大家唱一首歌。刚刚这位大哥唱歌的时候，我朋友说有技巧没有感情，而我唱歌，他认为是有感情没有技巧……”
　　“所以我想他示范一下，什么叫有技巧有感情的唱法。”
　　常乐：“卧槽……我特么什么时候说个这话？”
　　他环顾一周，随着江夏的手势指向，自己已然成为众矢之的。
　　…………
　　从酒吧走出来后，江夏的笑声就没有停过，笑的那是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因为，当常乐硬着头皮走上圆头，勉强唱了一首，算是他最拿手的《K歌之王》后，
　　他的头上就戴了一顶帽子——嘴炮！
　　这是现场听众，当场叫出来的高度评价。
　　他会唱的歌曲，非常有限，对《K歌之王》比较熟，主要是因为宿舍杨海川经常唱，听多了就比较熟了。
　　所谓比较熟，就是指能记得歌词，大概的曲调能记住。
　　然后，一开唱，酒吧氛围就变成了看喜剧电影的氛围。
　　现场笑成一团，走调不走调，另说。
　　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中音稳不住，总体评价就是“上气不接下气”。
第48章 你懂吗？
　　到了晚上，两人回到酒店。
　　常乐住一楼，江夏住二楼。
　　常乐冲了一个澡，躺在一楼露台的躺椅上，伴着星光，享受清爽湖风。
　　郑鹏从京城打来电话，开腔味道不太对。
　　“嘿嘿，常乐……”
　　“你Y笑的怎么这么淫荡。”
　　“哈哈，我听说你带了一个女生去了东湖？”
　　“你消息可真灵通。不过别瞎想，她是我爸老同学的女儿，来江州玩，我当导游而已。”
　　“只是导游而已？你猜我信还是不信？或者说你自己信吗？”
　　“爱信不信。”
　　“认识你这么久，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会轻易给别人当导游？不过，老同学这层关系真是好，清清白白、知根见底……要是……”
　　“打住，不要扯远了。你跑京城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老爷子看我不爽，把我叫回来训话呗，我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去。”
　　“好端端，训什么话？你又惹事了？”
　　“屁。老爷子知道我前段时间跟着你发财了，要帮我计划、计划。”
　　“不应该啊，这钱可还在境外了，你账号现在没有进钱。”
　　“还不是姜振军这小子他们单位，阿谀讨好，把我们的底透了。”
　　“……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事情大了都，老爷子逼着我把钱转回来投制造业呢……”
　　“哦，这事情还真挺大的，你好自为之吧。”
　　“放心吧，我宁死不屈，谁都甭想打我的主意。”
　　“行，你继续不屈下去，我挂了。”
　　“行……明白，你忙、你忙……嘿嘿。”
　　…………
　　江夏洗完澡，换上一件粉色印花睡裙，一边擦头发一边下楼，来到一楼露台。
　　亦步亦趋间，玲珑身段、起伏不定。
　　“常乐，我没有找到吹风机，你知道哪里有吗？”
　　“哦，你先坐吧，我去帮你拿。”
　　“嗯……”
　　常乐走进一楼的浴室，找出一个吹风机走回来递给江夏。
　　江夏坐在躺椅旁边的椅子上，将吹风机插进一侧的插头，一边吹头发一边刻意地问：
　　“常乐，你这一整天陪着我，女朋友不会生气吗？”
　　“女朋友？我哪来的女朋友？”常乐摇头说
　　“你没有女朋友？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在学校里面，应该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吧。”
　　“是有一些，但是不多。”常乐回答
　　“咯咯……你说的不多，应该有更多女孩子不敢追你。敢追你的，肯定都是很漂亮的那种，是吧？”
　　“漂亮？我觉得比你要差一点。”
　　顿时，江夏觉得脸有些发烫，心跳也开始加速：“……”
　　她没有接着话说，而是：“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做女朋友了？他们都说大学里谈恋爱是一个人成长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觉得。现在在读书，将来要工作。将来在哪里工作，做什么工作，工作有多少收入……等等，这些都是未知数。现在找，将来难免分开，何必徒伤悲？”
　　“嗯？怎么和我爸爸一个观点啊。”
　　“这就叫吸收老一辈的智慧。你了？你找了吗？”
　　“我？还没有遇到喜欢的。”
　　“学校里，肯定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吧。”
　　“嗯？也不多啦，就那么几个，不过我都不喜欢。”
　　“不喜欢的原因是什么？”
　　“要么就是幼稚的不行，要么就是带有其他目的，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江志诚身居关键要职，其他目的就是这个目的。
　　“你在这方面确实要慎重。”
　　…………
　　第二天，两人去了远离城市的森林公园，呼吸自然新鲜的空气。
　　第三天，两人来到海底世界，以及动物园。
　　关于海底世界，以及动物园，每个城市都有，常乐认为没必要去看。
　　但是江夏的观点认为，每到一座城市，总要留下一点印记，才能说来过。
　　第三天，两人出现在地质博物馆、考古博物馆，看看价值不菲的文物，感受一下千年古城的历史厚重感。
　　第四天，两人去了江州下辖的江南小镇，在古镇的小桥流水边住了一晚。
　　第五天，常乐带着江夏去了水上乐园——其实就是一个天然的、大一点的水库上游。
　　在水上乐园，江夏换上了分体式的泳衣。
　　一件T恤加上一条短裤，短裤外还套着条短裙，相当保守。
　　不过保守归保守，泳衣束缚下的身材要炸了。
　　江夏的身材，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前凸后翘，线条坡度大，也不是现代审美推崇的的瘦骨嶙峋，而是比例协调、修长紧致、适度圆润。
　　该瘦的地方不着一丝赘肉，该富的地方丝毫不吝啬，圆润饱满。
　　具体来说就是夺命的腰、修长的腿，那圆润紧致的……不说了，自己想象。
　　江夏身高应该在167公分左右，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强化了腿部长度，看起来很高。
　　常乐在审美过程中，用上了“不经意”“随意性”等诸多技巧，或是匆匆一瞥，或是转头一瞬，但还是，被一直在关注常乐的江夏捕捉到了。
　　江夏笑盈盈地坐在常乐旁边，晃了晃大白腿，说：“常乐，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喜欢看腿啊。”
　　“……”
　　“我很多同学都说我的腿很好看，我自己也觉得不错，咯咯……”江夏说的很直接
　　“确实很好看，直的有些过分。”
　　“咯咯……”江夏 仰着身子笑，接着她又说：“但是你知道吗，我同学说，喜欢看女生大腿的男孩子都是大流氓。”
　　“……胡说八道。”
　　“哈哈，不要生气嘛，你就说，你是不是大流氓嘛？”
　　“怎么可能？我这么跟你解释吧。我看腿和别人不一样，我之前学过美术，对于比例和线条这方面的东西比较敏感，所以我看腿是在在用艺术的眼光审美……”
　　“哈哈，艺术眼光审美？你当我三岁小孩子？想看就看呗，借口什么美术。”
　　“……”
　　7天后，常乐带着江夏基本将江州大大小小的景点一网打尽，江夏的行程也告一段落，到了该分别的时刻。
　　常乐送江夏到机场。
　　在机场，江夏情绪稍显低落，话很少，大多数时间是沉默。
　　与前几天来时的兴高采烈，形成强烈对比。
　　要登机了。
　　“常乐，这几天真的辛苦你了，谢谢你。这一周是我这几年旅行中最轻松的一次。”
　　江夏这一周除了第一天，就没有再看过行程表，也没有在旅游网页上咨询，更没有赶行程过程中的烦恼，完完全全听从常乐的安排，轻松自在地把大大小小的景点覆盖，
　　“应该的，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了吗?朋友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对，我们现在是朋友呢。”江夏莞尔一笑，从背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女孩玩偶，犹豫了一下，快速将它塞到常乐手中，接着说道：
　　“常乐，送给你，不许拒绝。”
　　常乐拿起小玩偶看了看，从玩偶模样中依稀对应了江夏的影子，笑着点头说：
　　“行，谢谢你，我很喜欢。”
　　“嗯嗯，你喜欢就好，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玩偶，带了好几年呢。”
　　常乐将女孩玩偶放进自己的单肩包里，再从包里取出一个没有标志的小礼盒，递给江夏。
　　“礼尚往来，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江夏接过礼盒没有打开，就已经非常开心，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谢谢你，我准备等下再打开。”
　　“可以，你随意。”
　　要登机了，江夏跟着队伍缓缓进入登机口，即将走出候机大厅时，突然从队伍中离开，快步冲向常乐，接着狠狠撞进常乐怀里，用青涩不失坚定的口吻，问道：
　　“常乐，你懂吗？”
　　“应该懂吧！”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常乐意外不惊讶
　　“那你一定要来京城哦，我在京城等你，给你当导游！”
　　“一定！”
　　“一定！”
第49章 走岔路了？
　　德国，斯图加特，祖文豪森。
　　“文德林，对方已经掌握了多少股份？”
　　“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应该不低于8%。”
　　“哦，那这么说，即便我们把二级市场剩余的流通股票全部抢下来，也不足以完成控股，是吗？”
　　“是的，先生。二级市场的股票已经不多。”
　　“对方和我们一样，通过支付期权金的方式隐瞒仓位，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们，而不是对冲基金，先生。”
　　“想我们去和他们谈？”
　　“如果我们不谈呢？”
　　“或许他们并不太在意，先生，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按照计划继续走。”
　　“好吧，那就先和他们接触，看看他们的态度，一定要注意保密。”
　　“好的，先生。”
　　…………
　　京城，江夏回到家里。
　　江夏的母亲，夏清芳在家。
　　“妈妈，我回来了，想你了。”
　　“哎哟，知道想妈妈了啊，那这一个星期一个电话都没有……让妈妈看看，嗯，晒黑了一些哦。”夏清芳放下手中的报告，走上前去。
　　“黑就黑吧，妈，江州的天气比京城要热多了，热的像锅炉一样。”
　　“那你还能玩这么久？来，和妈妈说说，这半个月来都去了什么地方，看了哪些景点。”夏清芳拉着江夏坐在沙发上。
　　“去的地方可多了，我都拍了照片，等我拿给你看。”江夏从背包里拿出相机，一张张和夏清芳介绍。
　　“我们去了小吃街，那里的小吃真的好多啊……”
　　“老街根本就不是老建筑，就是一条仿古街，好看是好看，不过经营的是酒吧、夜店，有点不伦不类……”
　　“博物馆也去了，还有文物馆……”
　　“森林公园……郊区的江南古镇也去了，住的房子是那种农家小院，小桥流水人家，说的就是这种，意境很好。”
　　“还有……”
　　“半个月能去这么多地方啊？那个古镇，妈和你爸爸也去过，可远了。”夏清芳说
　　“是挺远的，不过常乐有车，对路又熟悉，在乡道上穿来穿去，省了不少时间。”江夏说
　　“这是常乐吧。”
　　“对啊，我和他的合影，帅吧。妈，我跟您说，真人比照片还要帅。”江夏接着说：
　　“我们去景点玩的时候，总有一些女生过来打扰，找借口让常乐帮着拍照……咯咯……。”
　　“臭丫头，就知道关注这些……咦，这辆奔驰是他的？”
　　“对啊，奔驰S65AMG，舅舅一直想买，却不舍得买的车，坐起来那是真舒服，过坎的时候柔软的很，一点都不颠。”
　　“哦……”夏清芳没有多说，表情有些疑惑
　　又接连换了几张照片，换到水上乐园合照时，江夏赶紧跳开。
　　夏清芳白了江夏一眼，自行翻看相机照片，略过那些举止相对亲密的照片，然后停在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近处背景是一栋黄墙灰瓦的北欧风格临湖别墅，远处背景是烟波浩渺的东湖，气象万千，蒸腾氤氲。
　　“这是你住的地方吗？”夏清芳问
　　“对啊，就是我住的地方。不过妈妈，你可别误会。这幢别墅里面有两层，我住在楼上，常乐住在楼下……”江夏解释：
　　“常乐本来为了避嫌，准备再开一栋，我觉得空间这么大也不互相影响，所以让他不要浪费。”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这种别墅住一晚多少钱？你那点钱能住得起？是常乐付的钱？”夏清芳表情开始凝重
　　“不是啊。是常乐一个朋友长期住在这里，他朋友近期回家了，常乐就带我过去住的，不要钱。”江夏说
　　“这么好的别墅不要钱？”夏清芳的眉毛不自觉聚拢在一起。
　　“妈，是真不要钱啊，我骗您干什么。而且，常乐也住的起。”江夏解释
　　“常乐一个学生，他爸爸、妈妈都和我们一样，拿固定工资的，怎么可能住的起这种别墅？”夏清芳紧紧盯着江夏
　　“妈，我见过他的一张卡，卡面颜色是黑色的，卡面还有发行编号和他的专属签名，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卡，所以特意在网上找了找，结果没找到，但是又偏偏能刷。”江夏一边说，一边在相机里找：
　　“诺……妈，您看。就是这张，我问过常乐这是什么卡，常乐说是银行送的，没有额度。”
　　夏清芳骂道：“臭丫头，你连人家的银行卡也拍？”
　　“妈，我好奇嘛，舅舅这么大一个老板，都没有这种卡。”江夏接着说：
　　“而且，也是当着常乐面拍的，又没有偷偷摸摸。他看我好奇，还拿出另外一堆黑色卡给我拍，其中就有百夫长，我不太好意思，就拍了这一张。”
　　“还一堆？百夫长！”
　　“对啊。”
　　夏清芳当即一番倒腾，将这张照片传到手机上，发给了自己的弟弟夏清泉。
　　没有多久，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姐，这个常乐是谁啊？”
　　“这个你别管，你就告诉我，你知道这种卡吗？”
　　“姐，我问过我朋友，他说这种卡是中银香江联合其他国际银行发行的信用卡，全球通用，内地也可以用。那个编号的意思就是发行了几张卡，12的意思就是第12张卡。这种卡不对外，能拿到的都是行业顶级大佬。这个常乐肯定也是，你连人家的卡都能拍，给弟弟我介绍一下呗，多一条路嘛。”夏清泉说到
　　“行，我知道了。你别总想着这些邪门歪道，好好做你的烟酒生意吧。”
　　“姐……我哪里搞邪门歪道啦……”
　　晚上10点多，江志诚回到家，一进门就问：“小夏回来了？”
　　“回来了，这会应该已经睡着了。”夏清芳回道
　　“哦，玩的开心吗？”
　　“看她样子肯定开心啊，全程VIP服务。你那老同学的儿子真厉害，就1个星期的时间，把我们女儿的魂勾走了。”
　　下午，夏清芳听江夏介绍情况的时候，江夏一提起常乐就满脸温柔、甜蜜，很是投入和陶醉。
　　知女莫若母，夏清芳是过来人，知道女儿的情绪已经陷进去了。
　　“哈哈，顺其自然吧，我不是和你聊过了嘛。”江志诚自然是乐意的，过程就是这么设计的。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告诉你，你那老同学可能，路走岔了。”夏清芳凝重地说
　　“走岔路了？怎么说？”江志诚一听，收敛笑容
　　夏清芳当即把白天江夏说的一些情况告诉江志诚，然后说：
　　“志诚，你那老同学的儿子，开豪车、住别墅，还拿着大额度的信用卡，这不是走岔路了是什么？”
　　夏清芳接着说：“我先打个预防针，如果真是走岔路了，之前我同意的事情可就不行了啊。我们夏家虽然这些年偏离了重心，但绝对不能和这类事沾上边，丢不起这人。”
　　“嗯，这个你放心，原则和底线不能破。”江志诚点头，接着说：
　　“不过，可能是你想多了。以我对常学勤的了解，他不会是这种人。或许有其他什么原因。”
　　“我也希望会有其他什么原因。”夏清芳说
　　“还是直接问吧。”江志诚心里没有底，夏清芳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第50章 市场情绪
　　大概是凌晨1点，常乐睡的正香，然后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是常学勤打来的。
　　“喂，爸，这么晚了，您有什么急事吗？”
　　“乐子，和你说一声。我和你妈明天一大早就去你那，你要把别墅、车子还有银行卡的事情解释一下。”常学勤说
　　“哦，爸，您放心，来路都很正，经的起检验。”常乐说
　　“最好像你说的这样。”
　　说完，常学勤就把电话挂了。
　　常乐放下电话，揉揉眼睛，穿上衣服，简单的洗了一把脸，拿起钥匙走出门。
　　到了公司，公司里，仍然是灯火通明。
　　交易部的顾家辉正组织部门的人，在外汇市场里酣战。
　　从战况情况看，收获非常不错。
　　当然，这种不错，是相对于常理来说的。
　　“老板，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顾家辉说
　　“有点事。你既然炒外汇，白天也可以，没有必要熬夜。”常乐说
　　“老板，白天有点吵，晚上安静一些，方便思考。”顾家辉说
　　“哦，是这样啊。那栋办公楼装修的怎么样了？”常乐问
　　“听徐小兰说，应该在收尾，快了。”顾家辉说
　　“那就好，等投入使用了，一个部门一层，不会相互干扰了。”常乐说
　　“那挺好，谢谢老板。”顾家辉笑着说
　　“你也别熬的太晚，早点休息。”
　　“好的，过一会就休息。”
　　常乐来到财务部，财务部同样是灯火通明。
　　这段时间正是境外资金逐步回流的时期，财务部门实行了轮班制，快马加鞭。
　　常乐找到夏青。
　　“夏青。”
　　“老板，您怎么来呢？”
　　“有件事要麻烦你做一下”
　　“您说，一定办到。”
　　“不算大事。明天，我爸、妈要来了解我的有关情况。你安排人把公司的财务情况整理一下，明天一大早交给曾总。资金数字方面不要求精准，有一个大概就行。”
　　“好的，是包括全部吗？”
　　“对，全部。境内外都包括。”
　　“好的，马上安排。”
　　“辛苦了。”
　　“没事，应该的。”
　　在公司经营方面，常乐和曾熙都保持一种开放、自由、宽松的姿态，没有采取过于严苛的管理措施。
　　但是，即便宽松、自由的氛围，或许是曾熙选择的员工素质都很高、自律性较强，又或者待遇方面给足了，员工们大多自主性工作，自我加压式加班，以保证事情不压身、不延后，如此，反而形成了高效率、高节奏的运转。
　　当然，常乐猜想，也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在影响。
　　交代完工作后，常乐没有回景江别院，而是直接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8点刚过，常学勤、谭小雅就坐着黑色的passat出现在了财富广场大厦。
　　常乐和曾熙在楼下迎接。
　　无论是常学勤，还是谭小雅，昨天晚上肯定是彻夜难眠，脸上有熬夜的痕迹。
　　常乐说：“爸、妈，何必一大早就赶过来呢？”
　　常学勤瞪了常乐一眼，说：“你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我和你妈怎么能睡的着？”
　　谭小雅担忧地说：“是啊，乐子。我和你爸特别担心你误入歧途、违法乱纪。”
　　常学勤看了看常乐旁边的曾熙，问：“这位是？”
　　常乐介绍：“爸、妈，这位是曾熙，曾姐，是我们公司的负责人，也是我的助手。本科毕业于光华管理学院、硕士毕业于纽约大学工商管理学院，之前在华尔街高盛公司工作过。”
　　常乐特意强调了曾熙的学历，上一代有着普遍的信仰，尊重名牌大学生。
　　常学勤听到这两所学校，面色稍霁，笑着说：“哦，是曾经理啊。难为你了，常乐没有给你添乱吧。”
　　“叔叔，言重了。叫我小曾就可以了，我非常感谢老板给我机会和这个平台，让我能够得到更多锻炼和发展的机会。”曾熙接着说：
　　“叔叔、阿姨，我们先上楼，到了办公室我在详细给您们介绍。”
　　常学勤点头：“那就先上去再说。”
　　到了常乐的办公室。
　　4个人坐在沙发上，曾熙坐在常学勤、谭小雅的旁边。常乐则坐在3人的对面。
　　行政部的徐小兰端来了牛奶和糕点。
　　曾熙说：“叔叔、阿姨，这是行政部的部长徐小兰，也是毕业于光华管理学院。”
　　徐小兰笑着说：“叔叔、阿姨好，我想您们这么急一定没有吃早饭，先喝点热牛奶，吃点蛋糕吧。”
　　常学勤、谭小雅笑着回应：“谢谢你。”
　　“应该的，叔叔、阿姨慢用。”
　　“好！”
　　接着，夏青抱着一叠资料进了办公室。
　　曾熙示意将资料放在茶几上，方便查阅，然后介绍说：
　　“叔叔，这是财务部的部长夏青，毕业于人大经管。”
　　常学勤又笑了起来：“好啊，好啊，都是高材生。”
　　夏青谦虚地说：“叔叔过奖了，和老板比，我们要学的还有很多。”
　　夏青退出办公室后，曾熙说：
　　“叔叔、阿姨，您们一边吃，我一边讲。”
　　“好的，麻烦你了。”
　　曾熙开始简要介绍乐达投资公司的注册成立情况，以及业务经营情况，突出了资金情况。
　　“这是一篇总的公司总体情况报告……公司成立于去年的11月，采用的是BVI架构，也就俗话说的离岸架构。但又不完全等同于离岸架构，因为公司的股权相对单一，无须用协议控制……”
　　“成立时，按照老板的思路，公司的业务重心在外不在内，所以才这样设置。母公司设立在英属维京群岛，总部设置在香江，分公司在江州……”
　　“实际上，无论是英属维京群岛，还是香江，都是公司的一个壳，实体公司就在江州。这么设置，主要是为了方便业务开展和资金流转……规避多国不同法律造成的障碍。”
　　“公司目前的主营业务还是境外的金融市场交易，主要交易产品包括股指期货、商品期货、外汇等主流衍生品，另外还从事了一些股权交易。”
　　“目前公司的资产初步估算是在3000亿美元左右，因为一直在动态变化，短时间难以精准。”
　　“公司目前没有负债。”
　　还是数字最直白，常学勤和谭小雅听到这个天文数字，惊的目瞪口呆：“……”
　　曾熙接着介绍：
　　“公司的资产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股权投资，一部分是现金。”
　　“股权方面，公司目前拥有北美脸书的20%股权，目前价值40亿美金。”
　　小扎目前又在疯狂抬高自己的估值，也不管人家认不认。
　　“拥有鹅厂的40.5%的股权，前段时间的新闻叔叔、阿姨，应该已经看了，这就是我们公司交易的。这部分价值25亿美元左右；
　　“另外，还拥有这家公司10%的可执行期权，公司投入的成本是60亿欧元，换算成美元大概在96亿美元左右，其余的都是现金。”
　　“这些都是公司的基本状况，情况报告上都有描述。”
　　“这一些资料就是相应的佐证资料，比如公司注册资料、收购协议、交易流水账目等等。”
　　谭小雅看着满目的字母，头有些乱，问：“怎么都是英文？”
　　曾熙笑着解释：“阿姨，因为公司的交易对象都是境外公司，所以英文是通用文字。”
　　常学勤听完，也不去翻开作证资料，反正看不懂，他直接问道：
　　“小曾，乐达公司才成立不到一年，怎么会发展这么快，资产膨胀这么大？”
　　“虽然我知道金融市场很赚钱，但是对应的风险也非常高，本质上就是一场零和游戏。你们是怎么做的？”
　　曾熙点头说：“叔叔说的没有错，金融市场虽然钱多，但陷阱更多，一般情况不可能发展这么快，但是我们有老板。”
　　常学勤和谭小雅愣了一下，看向常乐：“老板……”
　　曾熙解释：“公司发展快的最关键因素就是老板。公司刚刚成立时，老板带我们进入北美的期货市场，当时我们吓到了。因为老板高频率、高杠杆、超短线的日内交易，完全等同于在钢丝绳上跑步。我们很担心，一旦失守就会造成巨额亏损……”
　　“但是，实践证明，这一切都是我们多虑。老板在金融市场有独一无二的天赋，自主形成了一种针对市场情绪进行交易的操盘手法，能顺应市场形势无差错交易。迄今为止，没有亏损过，全是盈利，而且是超大幅度的盈利。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
　　常学勤不懂：“市场情绪？”
　　“对，市场是成千上万的人参与的，每一笔交易背后都代表着这个人的情绪，是看涨还是看跌、是兴奋、是抑郁……等等都是一种情绪。只不过，参与的人实在太多，诸多情绪搅合在一起，很难去把握形成统一，所以很少有人能够把握住这种情绪。”
　　“但是，老板就可以。所以，全公司上下都敬仰他。”
　　常学勤说：“我听着怎么觉得这么玄乎？”
　　曾熙说：“叔叔，其实我也不太懂，可能还不到境界吧。”
　　“不过，经济学领域，已经有人在专门研究市场情绪，暂时还没有形成系统化理论。我们公司交易部的部长顾家辉，之前跟着老板学了大半年，最近有点眉目，在外汇市场上收益不错。叔叔，可以去看看？”
第51章 把钱花到该花的地方上去
　　经过曾熙不厌其烦和抽丝剥茧一般的解释，和提供了一堆完全看不懂但又像那么回事的佐证资料，又到了交易部看了一堆跳动的数字，常学勤和谭小雅终于认定这样一个事实：
　　儿子开了一家公司；
　　公司的名字叫乐达投资公司；
　　一年时间，赚了很多钱，钱多的花不完的那种；
　　儿子赚的钱都是合理合法合规。
　　两人懂这个就行了。
　　…………
　　景江别院460平方大平层，常乐陪着常学勤、谭小雅在大平层里转悠。
　　谭小雅边看边不停感叹：
　　“这房子可真够大的啊……”
　　“浴室弄个这么大的浴缸干什么？都能游泳了，浪费。”
　　“这个空中花园不错，风景可真好啊。”
　　“啧啧……卧室还有专门放衣服的房间？都能再搞一个房间了，太奢侈了。”
　　“这些家具都是什么木头做的？看着挺舒服的啊。”
　　“这阳台可真长、真大啊，晒被子都不用出门了。”
　　常学勤问：“到底花了多少钱？乐子。”
　　常乐说：“具体没有算过，大概2000多万吧。”
　　常学勤叹道：“好贵哦，放我们临州都能买一栋楼了。”
　　常乐说：“城市和地段不一样嘛。”
　　谭小雅接着说：“不错……大一点好。将来你结婚生孩子了，我来带孩子也不用担心拥挤了。婆媳之间相处也会好一点，从这头到那头，走个路都要几分钟。”
　　常乐说：“呵呵，妈，怎么会让您带了？请专门的保姆啊，只管享受天伦之乐就行。”
　　“保姆始终是保姆，终究是外人，做点杂事还行。带孩子还是自己带放心。”谭小雅接着说：
　　“这厨房的橱柜看着很漂亮啊，也很贵吧？”
　　“不是正品，山寨货，不过和正品差不太多，花了几十万吧。”
　　“山寨货都要几十万？那正品要多少钱？”
　　“正品要100万以上了。”
　　郑鹏推荐的那家厂子真牛B，200万的博德宝橱柜套，他们只花了50多万就拿下，还用上了更好的材质。
　　“怪不得了。走，陪妈妈去买菜。中午妈妈要用用这几十万的橱柜。”
　　阳台上，常学勤正在打电话，对象是江志诚。
　　“志诚啊，哈哈……今天一大早我就赶到江州，现场把情况彻底弄清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猜猜是什么情况？”
　　“你猜错了。我这么和你说吧，知道乐达投资公司吗？知道就好，那是我儿子开的。”
　　“哈哈……牛气不牛气？”
　　“对，对！我知道这个情况也吓了一大跳。”
　　“不过，公司的总经理不是他，是他的助手叫曾熙。这小子年纪不大，套路挺多，还知道藏拙。”
　　“对啊，我也没想到这个小子读书不怎么样，在赚钱方面还挺有天赋的，哈哈。”
　　“是的，放心吧，我会引导好的。”
　　“就这样，再见！”
　　京城。
　　江志诚接电话的时候，正在食堂吃饭。
　　挂断电话之后，他三下五除二吃完碗里的饭，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接着，他打开电脑，输入关键字，弹出一连串的新闻。
　　时隔几个月，热度有所减退，但依然是热门话题之一，相关的新闻不要太多。
　　几个月之前，乐达投资公司因为“鼎力相助”，被打上了“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接盘侠”的标签；
　　几个月之后，乐达投资公司却被认为是关键时刻精准抄底的伟大投资者，抄底的姿态非常优美。
　　作为乐达投资的掌舵人，曾熙，一个年轻的女性，也逐渐被人们所熟知。
　　其成长的经历、求学的过程以及在高盛的工作经历被网友们纷纷传递，有人冠以“抄底女王”的头衔。
　　为什么？接盘时的股价低到不能再低，现在随着股价的稳步回升以及再创新高，那是妥妥地大赚。
　　中肯地说，无论是媒体又或者是网友们，没有什么原则，追风逐浪是特性，赚钱就是原则。
　　江志诚看完这一条条新闻，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陷入沉思。
　　他对常学勤的说法没有怀疑，因为说谎没有意义。
　　他甚至很高兴，这么重要且隐秘的事情，自己是第一时间知道，这表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依然一如既往，保持信任。
　　…………
　　常学勤、谭小雅在景江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6点就起床，准备回临州。
　　常乐也跟着醒过来，收拾自己的东西。
　　常学勤问：“乐子，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常乐说：“爸，你这话说的，我暑假不回家的啊？”
　　“回什么家？我和你妈妈现在忙的很，哪有时间陪你，你就呆在江州。”
　　“爸、妈……”
　　常学勤说：“乐子，你现在不是普通学生了。名下有一家这么大的公司，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慎重、慎重、再慎重……”
　　“爸，我们公司规模不大啊，而且曾姐你见过，能力很强。”
　　“这么多现金流，规模还不大？我们临州一年的GDP才多少？我当然知道曾熙她能力很强。但是再强，她也是你的助手。她所处的位置，决定有些事情她可以自行拍板，有些事情她不能，也不敢拍板，一定要你来拍板。”
　　“……”
　　“乐子，本来我和你妈商量，不想和你说太多，让你自己慢慢成长和领悟，但现在有点忍不住。”
　　“爸，您说。”
　　“乐子，千万不要认为，自己现在有很多钱就忘乎所以，甚至为非作歹。钱是个好东西，但更多时候也不是好东西，用的不好能烧身……”常学勤接着说：
　　“虽然，这些钱都是你在国外市场上赚回来，怎么用、用多少，都由你做主。但是你当务之急是沉淀下自己，把这些钱花到该花的地方去。”
　　常乐点头：“爸、妈，您们放心，这方面的道理我都懂。”
　　常学勤说：“那就好，我和你妈相信你能做到，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我下楼送你们。”
　　“好。”
　　“另外……”常乐把一张卡塞到谭小雅的手上：
　　“妈，这张卡你拿着吧，你和爸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改善自己的生活。”
　　谭小雅高兴地接过卡，亲昵地抱了一下常乐：
　　“真是乖儿子，知道疼妈妈了。放心吧，妈妈可不像你爸爸亏待自己的。咯咯……”
　　接着，她对常学勤说：“学勤，有几件衣服你说太贵，现在我用自己儿子的钱买，总没问题吧。”
　　常学勤无奈地说：“你想买就买嘛，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买呢？”
　　“不让也得让，哼！”
第52章 尽力而为敲诈
　　2008年的8月，保时捷公司方面，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急迫心情，向乐达投资公司发来商务函，希望就目标公司的期权股份事宜进行磋商。
　　乐达投资公司也第一时间予以回复，意见就一句：
　　可以磋商，但是地点必须是在江州。
　　斯图加特，祖文豪森。
　　“先生，对方同意磋商，但是地点必须在江州，态度很强势。”
　　“他们从一开始就看清楚了我们的计划，占据了绝对主动地位，强势也理所应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谈是肯定要谈的，我们先去一趟，最好能达成大体的一致意见。文德林，你现在就马上订机票，最早的一班。”
　　“好，我马上去。”
　　“注意保密，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嗯！”
　　江州。
　　乐达投资公司买的大厦已经装修完毕，更名为乐达大厦。
　　乐达大厦坐落于景江边，与景江别院隔江相望，地段不属于中心，但风景绝佳。
　　徐小兰在常乐办公室，向常乐、曾熙报告大厦的安排情况。
　　“老板、曾总，按照您们的意见，我们是如此安排的……”
　　“大厦总共31楼，第31层是由玻璃幕墙整体改造，计划用作公司的大会议室……”
　　“第30层，是老板您用的楼层，主要由办公区、会客区、小型会议室以及休息区组成。其中休息区面积280平方米，是一套标准的四居室。”
　　“第29层，是曾总用的楼层，总体格局与31楼大体相近，只是细节上按照曾总您的意见进行了改造。”
　　“28楼是我们行政部的楼层……”
　　“27楼是交易部的楼层……”
　　“26楼是财务部……”
　　“25楼是人事部……”
　　“24楼是投资部……”
　　“23楼是健身房，囊括市面上的主要健身器材，包括跑步机、椭圆机、划船机、动感单车等，另外这一个楼层还布置了浴室……基本相当于大型的健身房。”
　　“22楼是娱乐层，主要设施包括桌球、网球、乒乓球、足球、游戏室、电影院等等。”
　　“21楼是餐厅，我们已经和华美达酒店达成协议，餐厅整体外包给华美达酒店，由对方提供全天候的正餐和非正餐，形式主要是自助餐，每月的费用是300万元，从租金中抵扣。”
　　“21楼以下，整体外租给华美达酒店，每年的租金扣除掉餐饮费用外还有2000万元进账，这部分资金能基本覆盖大厦日常运营费用，以及正在装修的公寓的使用费用。”
　　“另外，公寓方面已经和乐达大厦连通，单独通道、封闭循环。目前公寓正在装修和改造，计划改造成600余套40-60平方米不等的套间。”
　　“计划是每一个普通员工分一套40平方米的公寓，部长级的60平方米……”
　　“员工自行负担公寓水、电费用，公司统一承担网络和物业费用。公寓投入使用后，公司不再发放每月的住房补助。”
　　徐小兰报告完后，常乐看向曾熙：“曾姐，你有什么意见要补充的吗？”
　　曾熙说：“确实有一条要补充。公寓分配方面，男女一定要分层分隔开，绝对不能出现男女混层的现象。”
　　“另外，小兰，你辛苦一下，专门跟各个部门强调一下，公司内部严禁谈恋爱。最近我发现了一些苗头，现在还来得及。”
　　接着，曾熙向常乐解释：
　　“这个应该怪我，当初我让人事部招聘的时候，出于公司形象方面的考虑，把外形条件卡的比较严，结果，招来的全是高学历的俊男美女，天天在一起工作，朝夕相处，难免……”
　　常乐点头：“曾姐说的没错，内部恋爱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工作效率，导致一些问题出现。”
　　“小兰，你按曾总的意见，发个内部通知，提前提醒一下。如果已经谈成了，有了感情，做为特例暂时搁置，这个不能怪他们，之前我们就没有这方面规定。”
　　曾熙说：“老板，还是你考虑的周到，通知发布之前作为特例，等公司有了新的子公司，再安排调离。通知发布之后，再有此类现象一律劝退。”
　　徐小兰：“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常乐又问曾熙：“还有其他意见没？”
　　曾熙问：“这个星期之内是不是搬迁完毕？”
　　常乐说：“那就这个星期搬迁完毕吧，这个地方空间太狭窄、视野不开阔，完全不符合乐达投资土财主的形象。”
　　“哈哈……”
　　徐小兰走后，曾熙向常乐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老板，明天，沃尔夫冈和文德林两大巨头就要来我们公司商谈股份的事情。”
　　“哦？具体什么时候到？”
　　“大概明天下午会到江州，你出面吗？”
　　“我？”常乐摇头：“这两只资深的行业领头老狐狸，我可应付不了，曾姐，这方面，还是得你出马。”
　　“好，但是老板你先给我透个底吧。去年你提前布局做出这番布置，全公司都没有看懂，现在你的既定目标是什么？”曾熙又问
　　“既定目标？没有啊，你能敲多少算多少。”常乐两手一摊
　　“不会吧，老板，你连既定目标都没有就花几十亿美元去布局？”曾熙很无奈
　　“年初，我真就是想一步走一步，哪里想到这么远。总觉得在有富余资金的前提下，不去钻一下空子对不起自己。”常乐说:
　　“现在的形势已经相对明朗，有些思路也就可以明确了。”
　　常乐接着说：“曾姐，我估计对方肯定希望采用现金交易。但可以直接否决了，花上几十亿美元等大半年时间，就为了吃点利息，毫无价值……”
　　曾熙点头：“单就对方公司而言，那我们可以从品牌、技术等角度去大胆考虑。”
　　“作为一家近百年的豪华品牌，在技术方面做出的探索和积累肯定是不可想象的，肯定有很多好东西。”
　　“前段时间，我让投资部赵志伟提前做了一番调研，收集了一些信息，确实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而且，老板。我们的思维可以更加发散一下。一旦我们和保时捷达成交易，对方实现了绝对控股，其控股的子品牌也可以作一番文章。”
　　常乐点头：“如果能做到这一步，那当然更好。”
　　曾熙说：“我会尽力而为。”
第53章 为什么这么急迫
　　沃尔夫冈和文德林从斯图加特出发，先后在法兰克福、魔都转机，抵达江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曾熙在机场接到疲惫不堪的两人，送到了公司附近的酒店，约定休息一天，第二天再谈。
　　沃尔夫冈“千里奔袭”、马不停蹄，亲自赶赴江州，主要还是保时捷制定的计划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缺少乐达投资公司的这部分期权股，就注定要失败。
　　应该是在3年前，也就是2005年，保时捷就对外宣布要收购大众汽车。
　　当保时捷对外宣称时，得到的是全世界的冷眼和嘲笑，世人称其为蛇吞大象、不自量力。
　　因为，无论是当时还是3年后的今天，保时捷无论是从资产规模方面，又或者从销售收入方面，都不能与大众汽车相提并论。
　　保时捷的规模约等于大众汽车的1/3，这还是往高了估计。
　　前者仅是汽车领域的顶级明星，而大众汽车则是该领域的超级巨头，享受超国民待遇。
　　面对冷眼和嘲笑，保时捷按下理想键、敲出加速码键，慢慢积蓄力量。
　　时间很快到了2007年。
　　这一年全球经济处于危机前的火热阶段，热钱四处流淌，保时捷的纯利润高达67亿欧元。
　　67亿欧元约等于107.2亿美元，创造历史记录，成为年度最赚钱整车制造企业。
　　于此，有理想定位目标，有资金强力支撑，保时捷开始重提收购，将理想转为行动。
　　要成功完成收购，摆在保时捷面前的是三座大山，每一座都需要逾越，难度都非常大。
　　第一座要逾越的大山是资金。
　　尽管几年来，经过数次增持，保时捷已经握有31%的大众汽车股份。但面对市值600亿欧元、800多亿美元的庞然大物，67亿欧元仍然是杯水车薪。
　　第二座要逾越的大山是法律。
　　德国的《公司法》规定，持有一家上市公司75%的股份，才能实现绝对控股。
　　但是因为历史原因，75%的股份并不能控股大众汽车，大众汽车不是一般的上市公司，而是享受超国民待遇的企业。
　　德国官方专门为大众公司制定了法案。
　　法案规定，持有大众汽车公司20%以下的股份，按实际持股比例计算投票权；
　　持有股份额度大于20%、少于80%，其投票权等同于20%股份的投票权；
　　也就是说即便持有79%的股份依然不能实现控股，只有超过80%以上才能实现绝对控股。
　　然而，大众公司所在地政府——下萨克森州政府持有大众汽车20.1%的股份，刚好把这条路完全堵住。
　　从法律角度看，州政府所持有的股份为全体纳税人所有，要承接其股份，必须提交州议会表决，甚至更大可能需要全州公民公投。
　　因此，从理论上看，对于保时捷而言，翻越这一座大山是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三座大山是透明度。
　　德国的证券交易法规定，对一家上市公司持股比例超过30%以后，再增持股份就属于要约收购，要约必须对外公告。
　　而保时捷已然持有大众汽车公司31%的股份，触碰了这一条款，今后的每一步增持都必将大白于天下，等同于在聚光灯下密谋。
　　正是因为这三座大山的存在，全世界都不看好保时捷，都认为只是痴人说梦，如同鸡屁股上拴绳子——扯淡。
　　然而，保时捷在创造完2007的盈利记录后，于2008年初就开始在二级市场上大举收购大众汽车公司股份。
　　持股比例从年初的31%增持到最近的35.14%。
　　面对此景，全世界的对冲基金经理都胡敲梆子乱击馨--欢喜若狂。
　　他们前仆后继，云集法兰克福市场，在市场上大肆做空大众汽车股票。
　　一般情况，A公司收购B公司，成功收购前，B公司股票会被抢购，坐等起价。
　　A公司收购B公司,收购失败，B公司的股票会大跌。
　　很显然，因为这三座大山的原因，全球的对冲基金都认为这是注定失败的交易，此时不做空更待何时？
　　然而，保时捷公司在采取行动前，已经翻越了两座大山。
　　第一座大山，资金。
　　2007年的12月，保时捷成功从欧洲15家商业银行获取100亿欧元的授信贷款；
　　加上公司2007年的丰厚利润，以及自有资金足够完成收购，资金方面的问题不再是问题。
　　第二座大山，法律。
　　早在2005年，保时捷就成立欧洲控股公司，将保时捷汽车资产嵌入保时捷控股，规避德国法律。
　　之后，保时捷控股向欧洲法院提起诉讼，指认大众法案违反欧盟既定的公平、公正交易原则。
　　这一起诉符合相关金融机构利益。
　　2007年10月，在华尔街以及众多欧洲金融机构的共同运作下，欧洲法院正式做出裁决，认定大众方案非法，推翻了这一项存在47年之久的特殊法案，为保时捷推进收购铺平了法律道路。
　　上述两件事都是大事，保时捷也及时对外进行了公布。
　　但大肆做空的对冲基金充耳不闻、置之不理。
　　因为从年初2008年初至今，保时捷持有大众汽车的股份始终停在35.14%的仓位线上，距离75%的控股线还有一大半的距离。
　　长期不动弹，被普遍认为是保时捷收购受阻，以及资金受困。
　　这时做空是必然赚钱。
　　殊不知，保时捷行了一出瞒天过海之举，翻越了第三座大山。
　　德国《证券交易法》规定，如果购买股票期权，按照股票全额价款，支付期权金，即不使用金融杠杆，就可以自行决定在何时公布期权仓位。
　　换句话说，就是用买现房的价格买期房，换取信息保密。
　　期权一旦执行就是股份。
　　这一条款，基本能够让保时捷可以不用对外发公告。
　　对冲基金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条规定。
　　毕竟期权，通常意义上是期货范畴，是以小博大的高杠杆工具。
　　全额支付期权金？
　　那为什么不直接买现货股票?
　　纯属脱掉裤子放屁、穿着棉袄洗澡——多此一举
　　保时捷正是因为利用这一条思维盲区，用全额支付期权金的方式来达到瞒天过海的效果。
　　时间到了8月，保时捷手握大众公司股票份额以及期权仓位合计已达65%，离成功收购仅差10%。
　　但是问题又来了，二级市场可供交易的流通股票已不足10%。
　　这就是沃尔夫冈亲自来的原因。
第54章 我们能做的事情比您们想象的要多很多
　　第二天上午，曾熙安排人将沃尔夫冈、文德林接到财富广场大厦。
　　乐达投资公司的搬迁迅速有序，财富广场大厦的旧址已经没有什么人，非常安静。
　　安静，就非常适合打……，谈判。
　　沃尔夫冈、文德林进入会议室，坐定后，赵志伟给两人发了一份草拟的框架协议。
　　协议中罗列了完成交易的前置条件。
　　曾熙说：“欢迎沃尔夫冈先生、文德林先生莅临我们公司，对于能够帮助到您们，我们全公司上下都非常荣幸，也愿意为您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在正式磋商前，我想谈一点题外话。那就是我们公司在商务磋商中不喜欢拐弯，更喜欢坦诚、直接、有效和开门见山的磋商方式。”
　　“我们喜欢直接亮出我们所能接受的条件，只要能接受我们所提的这些条件，那么，后续我们再继续磋商，如果不能接受，很抱歉，我们公司爱莫能助。”
　　沃尔夫冈说：“好，不过，我们需要先看看框架协议的内容。”
　　曾熙说：“当然可以，需要先回酒店看吗？”
　　沃尔夫冈说：“不需要，内容并不长。”
　　框架协议是双方就交易标的达成意向，并对主要内容进行框定而确立的合同，有法律效应，但不等同正式合同。
　　框架协议粗犷但是明确方向，正式合同是在框架协议基础上进一步细化和可操作化。
　　所以，框架协议篇幅不长，短短几页纸。
　　不过就是这几页纸，所明确的条件和内容大多数是保时捷汽车需要做的事情，涉及乐达投资公司的责任非常少。
　　甲方：乐达投资公司
　　乙方：保时捷汽车公司
　　条件一：甲方接受多种交易方式，但不接受完全以现金进行的交易的方式；
　　条件二：接受乙方或后续旗下子品牌股份进行交易，差额部分用技术替代。
　　技术包括但不限于“Engine引擎系统、涡轮引擎技术、TiptronicS排档系统、、PDK双离合变速器、Brakes刹车系统、牵引力控制系统PTM 、稳定管理系统PSM、主动悬架管理系统(PASM)、Safty安全结构、燃油喷射技术(DFI)……等等。
　　条件三：甲方如有计划进入整车制造领域，乙方必须成本出售不少于两条整车制造的自动化生产线，并安排技术人员、工程师配合参与技术研发，研发成果按照出资比例共享。甲方应支付相应的设备、技术研发费用。
　　条件四：如乙方选择以子品牌交易，交易的子品牌价值大于甲方所持股份的价值，差额部分由甲方以现金方式补齐。
　　条件五：交易过程中产生或衍生的系列问题，包括市场、社会舆论等方面，乙方应主动协调消解，如不配合，视为违约，承担相应赔偿责任……。
　　条件六：……
　　条件七：……
　　条件八：以上协议内容以及后续正式协议未经双方共同允许，不得主动对外公开发布，限制年限10年。官方审查除外。
　　文德林看完后说：“曾总，这份框架协议规定的条件是否太苛刻？”
　　曾熙摇头说：“苛刻吗？我不觉得，我认为这些条件大体与我们所持比例股份的价值相当，当然具体还需要进一步协商。”
　　文德林说：“贵公司所列举的这些技术，价值不菲，不能作为交易的附加品。”
　　曾熙说：“文德林先生，保时捷汽车当前所处的形势，我想您比我们要更清楚、更了解。”
　　“你们以保时捷汽车股份作为抵押向银行借贷进行收购，每天产生的利息数额非常庞大。”
　　“而当前的经济形势已经不断恶化，您们上半年的销售收入已经大幅度下滑。”
　　“而您们销售所产生的利润并不足消解这份庞大债务，甚至随着经济形势恶化成为沉重负担，届时能否支付利息是一个未知数……”
　　“虽然您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大众汽车的股份和期票期权，但是只要没有实现绝对性控股，您们就无法通过大众汽车那庞大的资产来进行债务消减。”
　　“当然，您们一定会说可以放弃收购。您们放弃收购对我们来说，并没有损失，我们依然持有10%的大众汽车公司股份，并享有相对应的话语权。”
　　“而您们放弃收购，对冲基金会非常高兴，他们会赚取更多高额差价；”
　　“那15家银行金融机构可能也会很高兴，因为他们可以依据您们双方签订的协议，公开接收保时捷汽车，并可能进行转手交易；”
　　“也有可能大众汽车也会很高兴，他们可以进行反向收购，而您们毫无抵挡之力。”
　　“总之，无论哪种可能性，保时捷家族会是最大输家，沃尔夫冈先生，您可能会丧失保时捷汽车的控制权，即便家族传承下来的宝贵资产也将遗失，成为诸多历史悠久家族中的笑谈。”
　　文德林说：“不，这些只是你们的猜测。”
　　曾熙不以为然，说：“或许吧，您可以试一试。”
　　文德林还想争辩，但是这毫无意义。
　　沃尔夫冈摆了摆手，说：“文德林，争论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接着对曾熙说：“曾总，您对我们所面临的严峻形势分析的很准确，把握的也很到位……”
　　曾熙笑着说：“过奖，我只是大胆猜测，不一定会发生，不是吗？”
　　沃尔夫冈说：“发生还是不发生，以及产生的一系列后果，我们都需要考虑……”
　　“假设，我们愿意接受你方所提的上述条件，并进行进一步磋商谈判，那么在面对各种可能的、未知的、不可控的情形，你们乐达投资公司方面会提供什么帮助，以便帮助我们完成收购，并渡过难关？”
　　“刚才曾总您也话说了，我们的债务压力确实很大，当前的经济形势和销售形势，暂时不能支撑我们消解债务。”
　　“即便我们完全控股了大众汽车，以我们国家的国情，大众汽车依然可以以债务为由向监管部门和法院提请诉讼，当然我们会极力阻止这种可能性发生，让它改变不了结果。”
　　“但长期的监管介入和司法审查，将影响我们收购的最终落地，这漫长的审查时间，会发生什么？会导致什么？乐达投资公司会怎么帮助我们，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曾熙听完沃尔夫冈的话，心里有了大概：
　　“沃尔夫冈先生，果然您如传闻一样，非常有高度，也有预见性。”
　　沃尔夫冈说：“谢谢。”
　　曾熙说：“如果您们公司接受我们所提的条件，并就合同细节做进一步优化，那么一旦交易达成，我们乐达投资公司能做的事情比您们想象的要多很多……”
第55章 江州农机厂
　　几天以后，沃尔夫冈、文德林返回德国。
　　双方就期权交易的事宜大体取得了一致意见，也签署了框架协议。
　　接下来，就是在框架协议之下，开展进一步的正式磋商和谈判。
　　因为，涉及到跨境期权或者股权交易，为适应相关国家的法律，以及各种规则条件，双方都将委托投资银行、会计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开展谈判。
　　而投资银行、会计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等机构涉及人员，都需要签署保密协议。
　　这必然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细节方面就不再赘述。
　　08年8月底。
　　郑鹏开着A6，载着常乐，来到城北郊区的江州农用机械厂。
　　郑鹏随意将车停在农机厂外的荒地上，说：“常乐，你没事跑这个地方来干什么？这个地方有什么看的？”
　　常乐说：“我听我们学校的人说，这里风景很好，所以过来瞧瞧。”
　　郑鹏说：“风景好？这不是扯淡吗？这荒郊野岭的有什么风景，你猜我信还不信？”
　　常乐说：“随你，爱信不信。”
　　郑鹏耸了耸肩膀，掏出一盒烟，给常乐递上一支，然后给自己点上一支，吸了一口：
　　“姑且，就相信你是来看风景的吧。不过你也算是找对人了，我对这一片相当熟悉。当年这一片，算是我的潜龙之地吧。”
　　常乐笑着说：“潜龙之地？你就吹吧你，你住这里？”
　　“我骗你干什么？我虽然不住这里，但是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有我奋斗过的痕迹。这些痕迹是我和兄弟们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到后来，农机厂的子弟看见我就躲。”
　　常乐说：“哎哟，那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为浩南哥？”
　　郑鹏说：“这个外号也算是恰如其分。我威风的时候陈浩南还没有上电视，要是上了电视，江州浩南哥的名头铁定带着我头上。”
　　常乐说：“行，你牛B。浩南哥，既然你对这地，这么熟，介绍一下。”
　　郑鹏点头：“行，那我就给你好好介绍一下我的潜龙伏渊之地。”
　　“我跟你说，你别看现在这一片很荒凉。但是在当年，我很小的时候，这里可是江州绝对的娱乐中心，地位相当于现在的金融中心。”
　　“最早的时候，这个农用机械厂并不生产农用机械，它是服务于三线建设的军工厂，专门生产各种军用车辆的核心零部件。”
　　“与其他三线厂的选址不同，其他三线厂都遵循“靠山、分散、隐蔽”的原则，隐藏于大山之中，自称一片小天地。这座厂因为不是特别需要保密的单位，生产的产品也不是保密产品，所以选址选在江州的北面郊区。”
　　“这座厂最辉煌的时期应该是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因为生产的汽车零部件供不应求，资金非常充裕，厂区内大量配套设施拔地而起。学校、医院、商场、俱乐部、图书馆等一应俱全。”
　　“工人的待遇也非常高。当年我爸一个月工资30多块，这里普通工人的工资是一个月80多元，年底还有500多元奖金，你说有钱不有钱。”
　　“有钱肯定就消费。厂区外酒楼、迪斯科、洗发店等声色场所自发聚集、不胜枚举、好不热闹。”
　　“不过，好景不长。到了新世纪，国际形势发生变化，经济发展成为第一要务，经济建设成为当头大事。已经不需要那么多军工厂以及零部件厂，这座厂自然没有了稳定的计划订单，形势急转直下。”
　　“先是管辖权转为地方管辖，业务线从军用转为民用。因为管理僵化、技术落后、产品跟不上发展形势，成本又居高不下，自然在市场上得不到认可，长期面临亏损。”
　　“接着，江州方面还是投入资金拯救过，希望通过技术改造、升级换代来扭转局面，但收效甚微。管理方式上的落后不是资金能解决的。”
　　“即便后来，换道生产农用机械，也是一样。竞争不过民营企业，长期依靠地方输血生存。”
　　“之后，新一届的管理层想破产重组，引进外部资金，转为民用股份制企业，结果遭遇农机厂职工强烈反对，多次聚集上访，破产重组计划就此搁置，停产至今。”
　　常乐问：“这家厂还有多少待业职工？”
　　郑鹏想了想说：“具体数字不清楚，除了退休和自行离岗自谋生路的，估计至少有400多人吧。你问这个干什么？常乐，你不会是想把它买下来吧？”
　　常乐说：“不行吗？”
　　郑鹏说：“当然不行啊，我实话告诉你啊，这个厂就是一个大坑。”
　　常乐问：“大坑？为什么？”
　　郑鹏说：“主要还是因为职工的诉求繁杂、众口难调，意见难以达成一致。”
　　“而且这家工厂，除了准生证值点钱外，一没有设备，二没有技术，三没有职工……”
　　“有能力、有技术的工人早就下海打工搬出这里了。剩下的要么就是身体条件不允许，要么就是一些好逸恶劳、游手好闲的人。你买它干什么？”
　　常乐说：“呵呵，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都是为发展做过贡献的，有点要求也正常。”
　　郑鹏说：“问题就还出在这里。真正做出贡献的，诉求不多也合理。反而是年轻的那一批游手好闲的漫天要价。我当年在这里打过这么多架，我还能不清楚？”
　　“我跟你说，不是没有企业想接手。早几年也有企业跟你有类似想法。”
　　“有一家沿海的整车厂特意派人来这里考察过，看中了全套生产资质，想整体收购，最后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放弃？”
　　“主要还是要求太高、安置难度非常大。”
　　“国有资产收购不计算在内，企业收购后，要负担员工工龄买断费用、保险费用、拆迁费用、安置费用、过渡费用等乱七八糟的费用10多项，这些费用加起来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
　　“要求更高的是，除了安置费用之外，部分员工还要求新厂成立之后优先上岗。农机厂是怎么倒的？江州人谁不知道？”
　　“那家公司的老板一听到这些要求，脸都绿了，扭头就走。转身就在隔壁省买了一家类似情况的厂子，花的费用只有这边预算的1/5左右。”
　　“我听说，当初提出这些要求的那批人，被自己人揍了一顿，呵呵。”
　　常乐听完后，笑着说：“这个确实有点难办啊，走，进去看看。”
　　停产了5年，江州农用机械制造厂的门牌已破败不堪。
　　厂区大铁门，红漆剥落，露出黄褐色锈迹。
　　铁门上方用铁架支住的厂名，9个字少了4个字，剩下5个字横七竖八。
　　郑鹏带着常乐绕开大门，来到侧面。
　　侧面有一个小门。
　　两人准备穿过小门时，一位穿着灰色汗衫、摇着蒲扇的小老头不知从哪一个角落里钻了出来，站在两人面前，边摇着蒲扇，边面色不善地问：
　　“喂喂喂，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乱闯？不知道这里是生产重地吗？能随便进的吗？”
　　说完，老头从侧面草丛里捡起一张纸盒子，架在小门旁边。
　　纸盒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八个大字：生产重地、闲人勿进！
　　“我跟你们说，要放在过去，你们这种不报告直接闯的行为，那就得抓起来，拷走。”
　　常乐：“……”
　　郑鹏早有准备，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没有开封的华子塞到老头手里，然后笑着说：
　　“大爷，对不住。我们是江州学美术的学生，听说这里风景很好，建筑也很有特色，所以就想来看看，采采风。”
　　“采风？”老头看着手里红得像火一样的华子，当即面色缓释、眉开眼笑，以老道的手法，非常自然地将华子往鼻子处一送，嗅了一口之后，满意地揣进口袋。
　　“原来是学美术的学生啊，你们早说啊，进去吧。我们江州农机厂的风景，在江州那是一绝啊。”
第56章 好坏难以界定
　　两人穿过小门，进入厂区内部，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老头已经不见。
　　郑鹏笑着说：“看见没有？当时就是这种风气，这厂子哪能不倒？”
　　常乐说：“这个不能算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生产跟不上市场趋势。”
　　郑鹏说：“那都是宏观原因。从微观看，为什么跟不上市场形势，主要还是因为厂子里的人思维不行、管理不行、技术不行，有能力、不甘埋没的技术人才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混吃混喝的人。”
　　“停产的前几年，不少职工带着一家老小偷偷拿着厂子里的生产工具到外面当成废品卖，小到螺丝刀，大到钢铁原材料，甚至钻床。”
　　常乐问：“没有人管吗？”
　　郑鹏说：“管过，管不住。抓了几个典型，报警判刑后，停了一阵，到后面干这事的人越来越多，这就没法管了。”
　　厂区门口很破败，厂区内更是萧条。
　　一条笔直宽阔的主干道延伸到视线尽头，道路两旁全是荒草，还有梧桐树。
　　正值夏末初秋，梧桐树叶纷纷落下，干枯的树杈迎着秋风缓缓摇动。
　　梧桐树的一侧是一幢接着一幢、整齐划一的灰瓦红房子。
　　红房子上生产口号已经模糊，墙体下方褐色爬藤植物肆意生长。
　　梧桐树另外一侧是一个大型广场，广场边有一幢工人俱乐部，不过牌匾已经少了“工”“俱”“部”三个大字，“人”和“乐”两个大字也是东倒西歪。
　　“小时候，这里很热闹。经常会举行各种篮球比赛、文艺晚会，还有放露天电影。所以我们那个时候没事就会往这里钻。”郑鹏说
　　沿着主干道继续往里走，走到尽头，就是曾经厂子里的综合办公楼。
　　办公楼是典型的前苏建筑。
　　主楼高耸，左右副楼呈中轴对称，平面规整。
　　灰色屋檐、米色墙体，正中间位置还镶嵌了一颗硕大的五角星。
　　“早些年，还传闻这栋楼里闹鬼，传的也是神乎其神。”郑鹏说
　　“真闹啊？”
　　“闹个屁。就是无所事事的子弟们，大半夜不睡觉，在楼里窜来窜去，传出去的。”
　　郑鹏的话刚刚说完，从楼里就冲出一群少年。
　　少年们手持棍棒或者握着木质弹弓，分成前后两派，相互追打。
　　“尼玛*的，别跑，给老子站住。跑NMLGB，我抓住你，非要用棍子捅死你，CNMLGB，狗R的。”后面追赶的少年们口吐芬芳。
　　“骂NMLGB，你能抓到老子再说。你妈偷人，厂子里谁不知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你爸的种。装什么装，野货一个。”前面逃跑的少年们拍手叫好
　　“你妈才偷人了，你更是野货，你全家都是野货。”
　　“你特么到这里跟我争什么争，回去问你妈妈啊。”
　　“我CNIMLGB。”
　　这群少年跑远之后，郑鹏说：“看见没有，这群少年交流的多愉快啊。”
　　常乐：“……”
　　常乐问：“这片地面积有多大？”
　　“应该有500多亩地吧，旁边就是住宅区，面积大概还有有几十亩，后面那一片山也是厂子里的。”
　　“走，过去看看。”
　　“看看可以，不过我是真不建议你买，重新买块地建起来都比这划算得多，资质能是什么大问题，我帮你去跑，铁定跑下来。”
　　“先不谈这个，看看再说。”
　　郑鹏带着常乐抄近路，又穿过一道小门，来到了一片住宅区。
　　住宅区是一大片充满时代特色的筒子楼组成，整齐划一、依次排列，颇为规整。
　　筒子楼，顾名思义，就是像筒子一样的楼。
　　一条长长的楼道，贯穿到底，两边是彼此对门、紧挨着的各家各户，屋内狭窄屋外狭长，楼道里自然堆积着日常生活中的杂物和废弃物。
　　大多数人家，厨房也是设置在狭长楼道里。
　　消防隐患非常突出，但是跟生存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至于独立卫生间，根本不存在。
　　一层楼共用一个卫生间和水房，形同于大学里16人一间的宿舍，只不过环境和条件更加恶劣。
　　郑鹏和常乐来到住宅区时，已是夕阳西下、晚霞漫天，落日余晖下的筒子楼像是时光剪影，充满感怀与惆怅。
　　筒子楼与筒子楼的坪地上，早早亮起白炽灯。
　　男人们，光着膀子或穿着背心，坐在白炽灯下打牌、下棋、吹牛、打屁。
　　女人们，聚在公用水龙头下方，轮流接水洗衣服、洗碗，聊着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
　　如哪家男人有本事赚了大钱，哪家女人不守妇道，哪家孩子读书争气……语言主动、神态生动，动作灵动，听者巍然不动。
　　至于孩子们，依照性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是跳绳、或是踢球。
　　不一会儿，哭声、笑声从孩子群中传递过来，骂声、呵斥声接踵而至、相互交织，交织成浓浓烟火气。
　　常乐以感怀的语气，感叹道：“我小时候住过这种楼。”
　　郑鹏接着说说：“我住了起码有10年，印象实在是深刻。”
　　“我现在还记得，大概是小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晚上睡觉时总是能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
　　“那时候我不懂，特意问我爸，隔壁阿姨到底在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总是哭。”
　　常乐说：“嘿嘿，你爸怎么解释的？”
　　郑鹏说：“说个屁，张手就是一巴掌，让我别多嘴。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是什么声音。”
　　“就听了一段时间吗？”
　　“对啊，就听了一段时间。记得几个月后那家女人就怀上了，肚子特别大。”
　　“这么快？”
　　“还有更快的。几年后两口子离婚了。女人带着孩子离开了筒子楼，再也没有回来。男人呆了几年也下海去了。”
　　“哦，是戴了帽子啊？”
　　“哪有结婚不到半年，就生孩子的？”
　　虽然说，筒子楼里充满回忆和情怀，但早已跳出筒子楼的两人，久居安逸环境，对筒子楼的环境，实在难以忍受。
　　两人离开筒子楼，来到马路边。
　　马路对面是一大片大排档。
　　郑鹏介绍说：“这里，早些年是一片土坡，厂里职工丢垃圾的地方。”
　　“上一任城北区的区长在整顿市容市貌时，有感于这厂子里的职工生活实在困难，便安排人把这一片土坡推平……”
　　“铺上水泥，硬化路面，画上格子，搭上雨棚，鼓励职工们经营大排档生意，改善生活。”
　　“一部分职工在这里经营排挡生意，条件多少有所改善；但是有一部分职工放不下身段，总是觉得自己是国企职工，不愿意干这又苦又累的活。”
　　“排档刚刚开始的时候生意不算好，比较冷清。在有意宣传引导后，渐渐有了起色，这两年，这一片生意还算不错，不少城里的人会开车来到这里吃夜宵。”
　　常乐问：“这位领导很接地气啊，现在怎么样了？”
　　“是挺接地气的，也确实干了不少惠及民生的事情。不过，你懂的。”郑鹏双手一伸，做了一个束手的动作。
　　常乐一看这个动作就明白了结局，摇着头说：“人啊，还真挺复杂的啊。”
　　“是啊。小时候爱憎分明，是非的界限划定的非常清楚。随着年纪不断增长，也见识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物，深刻体会到人性是很难用好与坏去区分界定的。”
　　“这可不像你这个衙内说的话啊。”
　　“少来，我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衙内啊。只是见多了有感而发而已。不说了，走，我们去吃烧烤，肚子饿了。”
第57章 程彤
　　两人沿着人行横道，跨过马路，来到对面，准备找一家生意不好不坏的大排档祭奠一下五脏庙。
　　生意太好，难排队；生意不好，说明口味不行。
　　常乐随意一瞥，就瞥见一个前世熟悉的身影，尽管面容已经多年不见且青涩许多，但记忆清晰如昨。
　　常乐不动声色，对郑鹏说：“就这一家吧。”
　　郑鹏跟着，看了一眼，然后笑着点头：“行，就这一家吧。你小子眼光不错，这家女孩子确实长的漂亮。”
　　常乐也跟着笑了起来：“并不只是漂亮？你看那边，两母女经营这个摊子，没有看到男人，可不容易啊。”
　　郑鹏循着常乐的眼神看去。
　　排档的主人是一个中年妇女，依着小女生的年龄来推断，中年妇女应该也就40岁出头。
　　但是40多岁的年纪，有着50多岁的外表，面部憔悴，鬓角泛白，皱纹布满眼角和额角。
　　唯独那双眼睛依然秀丽，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女孩子年龄约莫16、17岁，穿着江州一中的校服，扎着简单马尾，精致的五官给人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清冷疏离感。
　　常乐和郑鹏坐下后，女孩子就快步走过来，给两人倒上茶水：
　　“两位大哥，要吃点什么？”
　　常乐将菜单推给郑鹏：“你来点吧。”
　　郑鹏点头，对着菜单说：“两对鸡翅、两只鸡腿，20串烤串，香肠、土豆片、韭菜、茄子、金针菇、小黄鱼……这些都来几串，再来一件啤酒。”
　　常乐推了推郑鹏：“你开车来的。”
　　郑鹏说：“我知道，等会我叫个人来开。”
　　郑鹏点完，女生随之记下。
　　郑鹏问女生：“同学，我看你穿着一中的校服，一中现在晚上都不用晚自习吗？”
　　女孩子说：“大哥，要晚自习。不过我的情况不一样，向学校请假了。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郑鹏又问：“你爸呢？”
　　女孩子愣了一下，失落的神色稍纵即逝：“两位大哥，稍等片刻，很快就好。”
　　女生没有回答就走了。
　　郑鹏听到这个回答，稍有意外。
　　女孩子走后，郑鹏说：“常乐，你说她爸爸是走了，还是走了？”
　　常乐说：“应该是走了！”
　　“哦。”
　　常乐知道，女孩子的爸爸，的确是走了，走的还很早。
　　他对女孩子的情况非常了解，因为他和她之间，在前世有一段不算长的纠葛，但纠葛中的画面始终铭记于心。
　　纠葛开始于欲望，发展于情感，终结于现实。
　　女孩子叫程彤，两人的故事从堕落开始，至纯情结束。
　　前世，接连遭遇变故的常乐，大学毕业后在沿海的一座城市工作。
　　在这座城市里，常乐没有开上凯迪拉克，但并不耽误他染上凯迪拉克车主的爱好。
　　每逢周末，或者与朋友相聚，都会在洗浴中心放松一下身心、松弛一下筋骨，有兴趣的话还会……
　　然后，他在一家知名的洗浴城里认识了程彤。
　　“老板，88号丹丹很高兴为您服务。”
　　程彤给自己的职业身份取名为丹丹，88号在洗浴圈里也小有名气。
　　一开始，两人只是单纯的主顾关系，项目也仅限于单纯的massage。
　　客观评价，程彤的按摩手法相当普通，按起来不痛不痒。
　　但是清冷和明艳的混合气质，能够弥补技术手法的普通。
　　一次两次三四次、五回六回七八回，去的次数多了，关系自然而然就熟络起来。
　　熟络之后，两人都是高段位颜值，惺惺相惜的情境下，单纯的massage开始拓展、延伸。
　　一经拓展延伸，免不了身心交融——天雷勾动地火，浪打紧接雨淋。
　　交融过后，两人逐步敞开心扉，在最堕落的地方聊着最单纯的往事。
　　通过敞开心扉，常乐得知程彤是江州人。
　　很小的时候，程彤的父亲因病去世，是她的母亲独自抚养她长大成人，一路艰难坎坷数不胜数。
　　程彤的母亲，是早些年的中专生，妥妥的知识分子，性格要强，对教育看的很重。
　　为了给程彤提供不弱于其他双亲家庭孩子的教育条件，程彤的母亲身兼数职，白天打工，晚上摆摊，常年累月连轴转，赚来的钱除了基本吃穿用度外，全部用在程彤的教育上。
　　因为特殊身世、特殊家庭和特殊环境，程彤从记事起就很懂事，知道母亲生活艰辛、赚钱辛苦。
　　所以生活上，她勤俭朴素，身上的校服总是会比别人多几套，也从不奢求基本生活需求以外的东西；
　　学习上，她非常刻苦努力，抢抓一切可以抢抓的时间用于学习。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一直名列年级前茅。
　　就这样，母女俩相依为命、相互支持、相互鼓励，一年又一年。
　　高中毕业后，程彤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一所985学校。
　　报到那天，程彤和母亲站在985学校的校门口合影，程彤看到母亲10多年来第一次这么灿烂夺目的笑容。
　　程彤说，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么灿烂的笑容。
　　进了大学，程彤依然保持着高中克勤克俭的学习态度和生活作风，对外界各种诱惑、男生各种追求充耳不闻。
　　除了打工赚钱减轻母亲压力外，其他时间一心扑在学习上，各种奖学金拿到手软。
　　眼看再煎熬几年，困苦艰辛的生活就能迎来明艳曙光，命运又一次给母女俩开起了不怀好意的玩笑。
　　程彤的母亲因为常年累月的高负荷运转，病倒了。
　　送到医院一检查，肾病，短期内需要透析维持，并需要尽快筹集资金寻找肾源。
　　程彤拿到结论的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天要塌了，眼泪如山河决堤一样溃涌。
　　她只是一个学生，即便每天不上课打工，也难以支撑高昂治疗费用。
　　学校老师、同学们的捐助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亲戚都很困难，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来支持。
　　这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
　　无奈之下，经学姐介绍，程彤选择了最为直接的赚钱方式。
　　贞洁或许重要，尊严或许可贵，但是在相依为命的母亲的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这样的赚钱方式的确快，前面几次非常多，再之后步入常规。
　　不仅支撑住了每周透析费用，筹集资金方面进度也不断提速。
　　但是，仅持续了半年多，偶然情形下，她的母亲知道了内情，却没有责备和呵斥。
　　而是选择在一个有明媚阳光的早晨，从病房的楼顶跳了下去。
　　留下的遗书上饱含自责、愧疚，不想再成为她的包袱，希望程彤趁早回头，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人性的弱点哪能轻易克服。
　　办完母亲的后事，习惯赚快钱的程彤怎么样也回不到过去，日复一日的沉沦，难以自拔。
　　认识常乐后，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最堕落的地方相识，用最原始的方式相知，直至用最纯洁的方式守护内心最后一点净土。
　　两人相互慰藉、相互鼓励，却都不提关系是否更进一步。
　　常乐很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如此优秀有责任担当的她；
　　她也很自卑，觉得自己不干净的身体配不上如此英俊潇洒的他。
　　于是，两人以朋友身份相处了一段时间，一起看电影、看书、逛街、购物、游戏。
　　有需求时也会相互满足。
　　好景不长，好时不再，一年后因为工作关系，常乐要离开这座城市。
　　离开这座城市前的那一天晚上，程彤应该是第一次在常乐面前哭。
　　她难舍、难离，却绝口不提挽留，只是不断重复着希望、祝福，希望他忘掉过去，祝福他拥有美好前程。
　　那一天晚上，常乐曾有那么几次带她一起走的念头，他来养他。
　　但是想到她是做这一行的，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芥蒂，强行抹去了念头。
　　那一天晚上，常乐第一次深刻认识到自己是一个渣男，一个到处骗P、不想负责的渣男。
　　至此，两条彼此相交的线，开始渐行渐远。
　　一年后，常乐因为工作出差，又回到这座城市。
　　同样的足浴城，常乐没有见到程彤。
　　一经打听，通过她曾经的同事之口，得知她已经辞职。
　　一个大厂的程序员在足浴时认定了她，接受她的过去，决定她的未来，坚决把她带去了北方，结婚生子。
　　很完美的结局。
第58章 一揽子收购计划
　　9月新学期开学，常乐从景江别院搬回了宿舍。
　　一回到宿舍，就听到杨海川说要请客吃饭，常乐问请客吃饭的原因。
　　朱刚、黄海波笑的很贱，常乐秒懂。
　　应该是暑假的几个月时间里，杨海川和女朋友的关系突飞猛进，值得庆贺。
　　具体突到哪一层，进到哪一步，不好说，也不能说。
　　吃饭地点就在学校附近一家酒楼包厢。
　　下午，常乐同黄海波、朱刚提前抵达包厢，杨海川已在包厢等待。
　　黄海波进门就问：“黑姐人了？”
　　杨海川非常不满：“黄海波，就特么你嘴贱。张口闭口黑姐，芳菲听到了会很不高兴。”
　　“再说，人家哪黑了？我已经强调过无数遍了，那是小麦肌，懂吗？很漂亮的。”
　　黄海波笑着说：“好吧，是挺漂亮的。”
　　等了几分钟，黑姐何芳菲来到包厢，穿着白色碎花长裙，提着经典驴包。
　　杨海川和何芳菲交往这么久，常乐是第一次见到她。
　　感觉，不是小麦肌，是真的有点黑啊。
　　而且，这种皮肤根本就不应该穿白色裙子，会更加凸显。
　　何芳菲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还跟着3个人，是她的室友。
　　她的室友们高矮不同、形状不一，共同点是描眉打粉化了妆，在化妆的提升下，颜值上了5分。
　　从感官上来看，这些学经济的妹子们大概率不是因为这次饭局才化妆，而是一直以来都是以此面目示人。
　　何芳菲4人走进包厢，杨海川笑着迎接，朱刚、黄海波、常乐笑着招呼。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冷眼以对，热情在刹那间被泼了冷水。
　　只见，黑姐何芳菲皱着眉头，拍掉杨海川的手说：
　　“怎么回事？杨海川，我不是提前和你说了吗？去望江楼，怎么还是在这里？”
　　杨海川解释：“望江楼我去了，但是订不到包厢。而且望江楼也太远了，这家酒楼也不错，口味不比那边差，更方便。”
　　何芳菲不听解释：“方便？第一次请我的室友吃饭，总要有一点诚意吧？这个地方也太不上档次了吧，乱糟糟不说，卫生也不好。”
　　杨海川：“……”
　　朱刚：“……”
　　黄海波：“……”
　　常乐：“……”
　　何芳菲继续说：“杨海川，我们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已经教过你很多次。做人一定要大气，不要总是带着小地方形成的惯性思维来考虑问题，这样很难有出息。”
　　杨海川说：“芳菲，不就吃顿饭吗？有必要上到这么上纲上线吗？”
　　何芳菲说：“怎么就上纲上线呢？我只是在提醒你，唤醒你。算了，我就说这么多，其他你自己好好反省吧。这饭你们吃吧，我们走。”
　　说完，何芳菲就带着三名形状不一、姿态各异的室友走出包厢。
　　杨海川追了上去，拉住何芳菲的手：“芳菲，来都来了，现在都到饭点了，吃完再走吧。给我个面子。”
　　何芳菲甩掉杨海川的手，没有好气地说：
　　“你还要我给你面子？你明明知道我会叫上我室友，我也和室友说了要去望江楼，结果你整这么一出，给过我面子吗？你不给我面子，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态度很强硬、语言很直接。
　　说完，何芳菲转头扭着身子走了。
　　杨海川无奈回到包厢，双手一合，以示抱歉。
　　黄海波劝慰道：“没事，海川，我们都是兄弟。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这顿饭就不吃了吧。”
　　朱刚接着说：“是啊，海川，这酒楼可比外面那些小馆子贵多了。”
　　常乐说：”实在要吃的话，就AA吧。”
　　杨海川摇着头说：“都别走，今天都好好陪我吃上这一顿。我就纳闷了，这家酒楼差哪了，望江楼我又不是没有去过，没见得有多好吃啊。”
　　…………
　　周一，江州市政府。
　　肖恒华正在主持召开重要会议。
　　秘书悄悄走进来，在他的耳朵边轻轻说了一句，肖恒华转头问秘书：
　　“他们现在在哪？”
　　秘书说：“在您的办公室等。”
　　肖恒华点头，当即起身，把会议交由秘书长主持，然后快步回到办公室。
　　见到徐小兰和助手后，走上前，亲切与之握手：
　　“欢迎徐部长，欢迎这位同志。”
　　徐小兰说：“谢谢肖市长抽出宝贵时间与我们见面。我们曾总原本要亲自来汇报，但是因为有重要事情，需要及时处理，只能委托我来汇报，还请领导谅解。”
　　肖恒华摆摆手：“不碍事，曾总已经和我通过电话，徐部长作为曾总的得力干将，你来也是一样。”
　　待肖恒华坐定，秘书端上茶，退出办公室，关上门。
　　门外，还有更多人在排队等待。
　　秘书招招手说：“市长在接见重要客人，时间可能会很长。”
　　“还请向市长报告一声，我们这件事很重要。”有一人说
　　“什么事情？”秘书问
　　“还是**项目规划上的事情。”这人拿出报告递给秘书。
　　“这件事，上周不是已经上过会研究了吗？按照会议精神抓好落实就行了啊。”秘书看过报告后说
　　“但是，很多实际问题没有解决，在实际操作层面难度很大。”
　　“还有难度？那你们在会上怎么不提？会后又来私下报告？你们啊，怎么总是这么搞啊，你让我怎么跟市长报告？这不是找骂吗？”
　　“……拜托了。”
　　“你先把报告放这里，我不保证市长会批。今天市长应该是没有时间了。”
　　“那明天了？”
　　“明天看情况吧，明天市长要见客商，回来的早的话或许可以。”
　　“那就拜托了，这事市长不批，我们推不下去了。”
　　办公室内。
　　徐小兰将一份草拟方案递给肖恒华，然后说：
　　“肖市长，是这么回事。我们公司将进入整车制造行业提上计划日程，也安排人就江州农机厂的相关情况进行摸底和调研。”
　　“城北区政府方面，给与了我们大力配合，我们依据调研情况拟定了一揽子收购方案，今天来，就是向您报告这件事，请您审阅。”
　　肖恒华点头，接过方案说：“徐部长，你简要介绍一下方案主要内容，我边听边看，怎么样？”
　　肖恒华对农机厂的情况简直是了如指掌，之前也来过一些投资客，大多没有下文。
　　“好。”徐小兰点头
　　“我们公司计划整体收购江州农用机械制造厂，有感于农机厂职工的生活困顿。经公司专题研究，决定有必要承担一些应尽的社会责任，我们收购的内容主要有一下几方面……”
　　“在固定资产方面，江州农机厂占地面积562亩，以当前12万一亩的工业地价来计算，这一块价值6744万元；”
　　“江州农机厂的厂房、设备等，实际上已经没有太大价值，这方面不予作价。最大价值在于生产资质方面，我们计划出资5000万元将厂房、设备和生产资质方面整体盘下。”
　　“在职工安置方面，我们主要分为工龄买断、住房安置、过渡费用、保险补充等4大块。”
　　“目前，农机厂待岗职工总计535名，工龄买断平均年限是10年，我们公司计划以5万/年进行买断，这一块总计2.68亿。”
　　“住房安置方面，我们计划采取货币化安置方式进行补偿。535名职工每人补偿90平方米住房，以4000元/平方米的房价来计算，这一块总计1.93亿元。”
　　“过渡费用方面，我们计划以一年为过渡期，每人补偿6万元，这一块合计3210万元。”
　　“另外，保险补充方面，我们在调研中发现待岗职工有5年没有交社保，所以我们公司计划以1万/年的价格补充社保费用，在这一块出资2675万元。”
　　“以上几个方面基本就是我们方案的主要内容，也就是说我们乐达投资公司拟出资6.37亿元整体收购江州农机厂，我们认为，我们公司已经展现了的最大诚意，在这里希望能得到市长您的支持。”
　　“另外，在摸底调研过程中发现，有少部分职工提出要把优先上岗作为收购条件，这一块我们公司不予采纳，更不会予以承诺。”
　　“因为在调研过程中发现，目前535名待岗职工，大部分不符合公司未来整机厂的要求。”
　　“但是，我们公司也承诺，在同等条件下优先纳入计划、统筹安排。”
第59章 任务分工
　　徐小兰简要报告完方案，肖恒华随之看完方案的重点内容，内心很惊叹，甚至震撼。
　　这样的方案，生平仅见。
　　主政多年，从乡到县，再到市，肖恒华见过很多投资商，每一个投资商开口闭口为经济发展做出贡献，全力以赴履行社会责任。
　　但是，一旦进入实际操作环节，不是玩文字游戏，就是耍规则套路。
　　没有一个投资商计划方案，是真心实意履行社会责任，与眼前这一份方案相比较，更是天壤之别。
　　总体说，这一份方案，面面俱到，明确了各方责任和义务，兼顾到各方利益，考虑到各种可能性。
　　与其说是投资方案，不如说是安置方案。
　　肖恒华顿了顿，问了一句：
　　“徐部长，我个人很受教育……其他意见没有，如果这份方案能够最终落地，我鼎力支持。”
　　“我就想问一句，当真？”
　　徐小兰说：“市长，当真！”
　　“乐达投资公司应该不算是小公司，在业务方面不信口开河、不玩文字游戏。我们经过综合权衡，带着最大诚意来的。来之前，曾总委托我向市长您表个态，协议签订当天，我们公司就会打款。”
　　“不过，在处理后续具体事宜方面，我们公司面临人手不足、经验欠缺等问题，所以……”
　　肖恒华说：“好！请徐部长放心，只要贵公司签订协议并打款，后续工作可以全部交给我们，我们全力服务好。”
　　上午，徐小兰向肖恒华汇报完。
　　紧接着，肖恒华就带着徐小兰去见了书记孙乐康。
　　在孙乐康面前，徐小兰再次重复了方案的内容。
　　不无二致，孙乐康与肖恒华一样，表情淡定、内心震惊，只在短暂的一霎那间闪过一丝兴奋和喜悦。
　　中午，孙乐康紧急召开班子成员参加的小范围会议。
　　会议通报了方案内容后，参会人员一致同意这份方案，并要求抢抓难得机遇，乘势而上；
　　工作要宜早不宜迟，建议马上召开工作部署推进会，明确分工，全速推进，毕其功于一役，把江州农机厂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到了晚上，经过紧急筹备，孙乐康亲自主持工作部署推进会。
　　书记亲自召开会议，不容敷衍，不许马虎。
　　部门负责人心怀忐忑，纷纷安排办公室搜集涉及江州农机厂的有关资料和情况，谈不上事无巨细，但也算的上面面俱到。
　　到了会场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听汇报，而是直接部署工作。
　　议题只有一个，部署落实乐达投资公司的一揽子收购方案。
　　将任务层层分解，落实到具体部门、具体人员，并明确时间节点、倒排工期。
　　会议开始后，孙乐康直接说：
　　“晚上休息时间把大家召集过来，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有非常重要的工作要部署，乐达投资公司想整体收购江州农机厂。”
　　“大家面前的桌子上都放着一份方案。这份方案是乐达投资公司拟定的收购方案。”
　　“上午恒华同志亲自审阅了一遍，中午我又看了一遍，下午班子会议研究一致通过。”
　　“下面，由恒华同志简要介绍一下情况。”
　　“同志们……”肖恒华简单介绍了情况，也把方案的大概内容概括了一下。
　　顿时，会场里鸦雀无声。
　　几乎所有的部门负责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纷纷翻开面前的方案，进行核对。
　　肖恒华介绍情况后，孙乐康“咳”了一声，说道：
　　“现在大家都知道会议为什么重要了吧。”
　　“我上午听乐达投资公司的徐小兰，徐部长说的时候，表情和大家一样，也忍不住翻开方案进行核对。”
　　“结合当前江州农机厂的实际情况来看，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我们一定要充分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把江州农机厂这个老大难问题从根子上化解掉。”
　　“但是这样就够了吗？乐达投资公司为什么要收购停产多年、技术落后、设备没有、人员缺乏的江州农机厂？”
　　“他们人傻钱多？不是，我看他们比我们在坐的人包括我在内都要聪明，而且要聪明很多。”
　　“徐部长亲口对我说，乐达投资公司准备进军汽车制造领域……”
　　“汽车制造啊，这是我们江州一直以来想要发展却一直发展不起来的大短板。这块大短板补上，江州经济会有大进步、大发展、大跨越。”
　　“所以，我们一定要重视、重视、再重视，落实、落实、再落实……”
　　“所以，今天这次会议不是研究会，也不是讨论会，更不是征求意见会，而是部署推进会。”
　　“今天我把纪检部门的同志也叫过来了。我来部署，他们推进，你们落实。”
　　“可能，因为职能问题，部署分配的任务会和职责不相关。相关不相关不重要，只要部署了你就去做，做不了、做不好就提交辞职报告，我都会批。”
　　“现在一个部门接着一个部门来，首先……”孙乐康喝了一口水，接着说：
　　“国资，江州农机厂的职工，逢年过节都会堵你们的门。这个问题能解决，你们是最大受益方。”
　　“你们的任务：一是和乐达投资公司对接，把协议签了；二是把江州农机厂职工花名册进行仔细核对，对照方案补偿内容进行逐一登记造册。”
　　“每一个职工可以发多少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能多、不能少，更不能出现浑水摸鱼的情况。这项工作两天内完成，有问题没？”
　　“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国资部门负责人表态
　　孙乐康点头：“嗯，表态表的很坚决。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高兴，态度积极也正常。”
　　“财政，你们的任务是收钱和发钱。你别跟我提什么属地管理、分级负责，钱就从你们这里进，从你们这里出，少一分，你自己拿工资补上。”
　　“徐部长说了，乐达投资公司签订完协议后，就会打款。”
　　“所以，你们工作就是一个，按照国资部门提供的名单，把钱发到签订了协议的职工手上。”
　　“你们不要坐在办公室当老爷，你们安排一个团队，把银行也叫过去，直接坐到农机厂门口，每天坐班，签一户打一户。有没问题没？”
　　“没有问题，会后，我马上安排。”财政负责人表态
　　“嗯，态度也可以，就是要这样雷厉风行。”
　　“房产！”
　　“到！”
　　“哟，倒是有军人风范啊。按照这份方案来计算，500多名职工平均每一个人能拿到100万以上的补偿款。”
　　“这是一笔非常大的资金，势必会给房地产市场带来很大程度上的刺激和冲击，你们要做的就是两件事……”
　　“一是会后连夜召集开发商座谈，明确告诉他们，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坐地起价，直接停预售、关网签，再依法处置，必要时暂停资质，你就说是我说的；”
　　“二是那些闲置的公房要利用起来，分配给职工过渡一下，防止租赁价格大涨。”
　　“书记，您放心，一定抓好落实。”房产负责人表态
　　“城北区政府，你们和国资一样，也是最大受益者，所以你们更要责无旁贷。”
　　“是，书记，您直接部署。”
　　“好，你们要做的事很多，第一是宣传，务必安排工作人员挨家挨户做好宣传，把安置政策宣传到位，每一家、每一户、每个人都要有工作人员直接面对面宣传好、解释好；”
　　“第二是秩序，你们一定要维护好现场秩序，严防居心叵测者，趁机炒作闹事，漫天要价。”
　　“公安，你们除了维护现场秩序、依法打击闹事的人之外，还有一点更加重要。目前一些地方拆迁之后，有一些团队设点设套诈骗安置款，导致新的问题、新的矛盾产生。这个现象一定要严厉打击，你们要安排人现场驻守，农机厂现场不允许任何人、任何机构、任何组织设点做商业宣传……”
　　“上述这些工作，都是安置范畴的工作，一定要认认真真完成，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产生纰漏。”
　　“接下来分配建厂方面的工作任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一块工作难度更大。所以相关部门一定要切实履职尽责，按照任务分工把工作做好、做实、做快。”
　　“机工部门，你们有两大块工作。一是等乐达投资公司正式投资后，你们要按照上级优惠政策，将土地款以及农机厂固定资产收购款做个议题，提交会议研究审定。会议研究确定后，作为产业扶持资金全额返还。”
　　“乐达投资公司很有诚意，我们也不能小气，一定要在政策范围内把优惠、扶持力度放到最大。该扶持一定要扶持、能优惠一定要优惠。”
　　“二是快速组建专门团队，我来带队跑部进京，协助乐达投资公司申请资质变更。”
　　“国土……”
　　“规划……”
　　“建设……”
　　分配完工作任务后。孙乐康作最后强调：
　　“上述工作，有的部门时间紧，就2天时间，有的部门时间稍微宽松点。但是无论时间短还是时间长，都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谁完不成还是那句话，自己向我提交辞职报告，换一个能完成的人上来。”
第60章 双喜临门？
　　程彤下午下课之后回到家，着手准备晚上摆摊。
　　她来到农机厂小区门口，见到一群人围着公告栏看，边看边笑边讨论，很热闹。
　　小区门口另一侧，临时搭建了治安岗亭，不时有穿制服的人在来回走动，审视着周边一切可疑动静。
　　“这才是为人民服务的样子嘛。终于做了一件好事，拉来一个像样的投资商，不像之前，全是坑货。”
　　“是啊，给钱真大方。最少都有80多万元，购买两套房了。张麻子他们家走狗屎运，拿了300多万。”
　　张麻子不乐意了：“我怎么就走狗屎运了？我又不是最多的，还有400万的，你们怎么不说？对了，这个叫什么乐达投资的公司出手这么大方，那到时候他们在这里建厂，厂子里的待遇会不会特别好？”
　　“张麻子，你可拉倒吧。别贪心不足蛇吞象啊，你去人家会要你？你会做什么？”
　　“怎么就不能要我？我们可以提要求啊，优先安排！”
　　“去你的优先安排，换我是老板，我第一个就把你开了。”
　　“所以你不是老板啊，呵呵。”
　　“你在农机厂干过什么好事吗？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混吃混喝、坑蒙拐骗。厂子的设备你卖了多少台？”
　　“你别血口喷人啊，我什么时候卖过设备了？说话可要讲证据啊，老子行的正、走的正。”
　　“去你的行的正、走的正，你说这话也不脸红。”
　　“老子为什么要脸红，天地良心。”
　　“怎么？拿了这么多钱，还想继续去人家厂子里混啊？街道的人说了，优先安排进厂你就别想了，如果觉得条件不满意，可以把钱退回来，继续住筒子楼。”
　　“额……我也就随口一说，别当真啊。我觉得你是在嫉妒我。”
　　“嫉妒你？呸，就你那怂样也配？就你这爱赌的习性，最多一年钱全部输光。”
　　“特么，你咒我？”
　　“我咒你？你别不识好歹，我是在提醒你，别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了，傻*。”
　　程彤不明就里，生性谨慎的她，绕开人群回到家，见到母亲在翻箱倒柜收拾东西。
　　最为珍重的，当年程父结婚时穿的西装也被重新拿出来，整整齐齐放进箱子里。
　　“妈妈，好端端收拾东西干什么？晚上不用摆摊吗？”程彤问
　　“彤彤回来了啊。”程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着摇头：
　　“以后我们家不摆摊了。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我们要搬家了。”
　　“搬家？那我们住哪啊？”程彤有些急：“我们家的钱也买不起房啊。”
　　“别急，听妈妈说。”程母拉着程彤的手，坐在床边，说：
　　“彤彤啊，是这样子的。政府做了大好事，牵线搭桥，一家大公司把我们农机厂全部买下来了，给我们职工的安置款项非常多……”
　　“你看啊，妈妈还有15年才退休，这家公司的工龄买断费就给了75万元；”
　　“还有住房补偿，每个人补偿一套90平方米住房，用钱来结算，4000元一平方米，这里又给了36万元；”
　　“还有搬家过程中的过渡费用，这家公司又给了6万元；”
　　“另外，过去5年厂子里没钱给我们交保险，这家公司1年算1万，每人补了5万。”
　　“彤彤，你算一下，有多少钱？”
　　“哇，122万元！妈，我们真有这么多钱啊？”程彤问
　　“嗯。钱都已经打到卡里了，还能有假？不过，我们要一个星期内搬家。”程母点头，拿出一张银行卡。
　　“那我们住哪里？临时找房子不好找吧？肯定会涨价。”程彤说
　　“不会的。政府已经安排了公租房让我们过渡，我们可以慢慢找。”
　　程母又一次抹去眼角泪水，感慨地说：
　　“所以，彤彤，我们终于熬过来了，你爸爸看到了，肯定会为我们高兴的。”
　　“妈妈，这些年，您辛苦了。”程彤心疼地抱着程母。
　　“所有辛苦都是值得的。我算过了，花上20万在城里买一套50平方米的小房子，够我们母女俩住就行。”
　　“剩下的钱存银行拿定期利息，这样每年的利息有4万多。我再随便打点工就行了，再也不用起早贪黑了。这几年啊，我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一些吃不消了。”
　　“妈，对，我们不摆摊了。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学习的，考个好大学，毕业后再找个好工作，赚很多很多钱，让您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生活。”
　　“妈妈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程母拍着程彤的背，安慰地说。
　　“叮铃铃……”
　　程母的电话响了，是社区李姐的电话。
　　“喂……李姐，你好。”
　　“昭南啊，你现在能来一趟社区吗？有一个大好事找你了。”
　　“好事？好，我马上过来。”
　　程母挂断电话说：“彤彤，我去一趟社区，李阿姨找我。”
　　程彤说：“我也跟着去吧。”
　　“那就一起过去吧。”
　　母女俩来到社区，见到社区的工作人员李姐，李姐旁边还站着一位慈眉目善的老人。
　　老人笑盈盈地看着程彤。
　　程彤认识老人，因为老人曾经教过程彤的数学。
　　“王老师？您好，您怎么来了？”
　　王老师点头：“您好，程同学，有事找您们啊。”
　　一旁的李姐说：“王老师，原来您们认识啊。那我就不用介绍了，您自己说一下情况？”
　　“好啊，有劳您了。”
　　接着，王老师向程母、程彤说明来意。
　　“李女士，程同学，是这么一个情况。去年我退休了，老伴去的早，儿子也在京城工作，不放心我，让我去京城住。”
　　“本来我不想去，但是架不住儿子的孝心，决定长住京城。今后不会回江州了，所以就准备把一中校内的那套房子处理掉。”
　　“虽然，很多人找过我，都想买我那套房子。但是，我这个人比较犟，不想随便找个人把房子卖了，即便再高的价格也是如此。”
　　“毕竟，我儿子在这套房子里考取了京城大学，如今在京城也创业成功了。我希望这套房子能在有缘人的手里继续延续好。”
　　“所以，我就想把这套房子卖给成绩好、家里条件也确实困难的同学。我专门查了查去年高二年级期末考试的排名，程彤同学你排在年级第28名，家庭这么困难还能保持这么优异的成绩，所以，你们明白了吗？”
　　程母听明白了，有心动，更多是为难。
　　“王老师，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家程彤的认可，我的确很想买，但是实在是财力有限，买不起。”
　　一中校内的房子，在学区房概念里始终处于最高段位，二手市场属于绝对抢手货。
　　房源有限，就那么几套。
　　即便价格高企、房龄较长，但出一套就卖一套。
　　毕竟，读完书后转手一卖，铁赚！
　　“我们家情况，王老师您应该知道。一直以来经济都非常紧张，虽然刚刚得了一笔拆迁款。但这笔款是我们家未来几年的生活费和彤彤读大学的费用，动不得。”程母坦诚地说
　　王老师点头理解：“所以这就是我亲自来找你们的原因。只要符合成绩优异、家庭困难的同学，我愿意折价出售。”
　　“这套房子，外面有人出到12000元/平方米，我卖给你们只要4000元/平方米，您看怎么样？”
　　程母：“啊……这……”
　　程彤：“……”
　　李姐：“……”
　　程母、程彤跟着王老师去了一中看房。
　　社区里，见证此情况的人议论纷纷，都带着羡慕、嫉妒的情绪。
　　“啧啧……1万2000元一平方米的房子，折价到4000元一平方米，这不是等于平白送了8000元每平方米出去吗？”
　　“算我见识短，原来这世界上真有视金钱为粪土的人啊，放着白赚的钱不赚，宁愿帮助穷人的孩子。”
　　“那也要有资格才行。你没听那王老师说嘛，李昭南的女儿在一中年级排名28，按照去年一中的升学率，这是妥妥的准名牌大学生啊。”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羡慕归羡慕，客观来说也该李昭南转运了。这些年，她和女儿过的生活，是又苦又累。”
　　“是啊……换我我可受不了。”
第61章 三阳开泰
　　王老师的房子，是上世纪90年代修建的单位福利房，2/6层，面积97平方米，实打实，没有公摊。
　　一楼还有20平方米的无产权配套杂房。
　　房屋整体状况保存良好，房间内部个人物品已经搬空，电视、电冰箱、热水器等家用电器，以及书桌、床、衣柜等家具都在。
　　最令人母女俩心动的是，站在书房的书桌前，能直接透过窗户看到对面的教学楼，还能看到程彤所在教室的书桌。
　　书房的书桌上，还留有王老师的儿子当年镌刻的座右铭：全力奔跑、逐梦未来！
　　这种前所未有、近在咫尺、激人奋发的惊喜和安心，让程母下定决心。
　　38.8万元的房价，加上税费等相关费用，总计40万元左右。
　　一周后，这套97平方米的房子就归结于程母的名下。
　　从法律意义上讲，程母、程彤有了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第一套房子。
　　半辈子过去，才有了第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心酸！
　　筒子楼？产权属于公有产权。
　　这也就可以解释，之前那么多投资商，为何对承担安置任务存在抵触情绪。
　　交易完成，程母和程彤请王老师吃饭，王老师欣然前往。
　　吃完饭，等到结账时，才发现王老师已经借上厕所的机会把账单结了。
　　程母想把钱给王老师，但是王老师怎么样都不接。
　　程母心不安，欠王老师的人情实在难以还清了。
　　在回家的路上，程母叮嘱程彤：
　　“彤彤，现在一切都变好了，你要更加努力，为那些帮助过我们的人努力。”
　　程彤眼神坚定：“嗯，放心吧，妈妈。”
　　回到新家，程彤步行去上课。
　　程母站在窗户前，看着女儿纤细而瘦弱的背影，心思沉静、神情安定，长期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一大半，未来的光明终于不再遥不可及。
　　这一个月来，碰到了连续不断的好人、好事，比之前半辈子遇到的都要多，难道真的时来运转？
　　从家里到教室不过1分钟路程，程彤步伐轻快、心情畅快，难得的哼起不知名的小调。
　　身边，略过程彤的同班男同学，诧异回头看着程彤，亲眼见到难得一见的温馨笑容，听到了难得一听的歌声，忍不住炸呼：
　　“我的天啊！”
　　这一声炸呼将程彤吓了一大跳：“……”
　　“程彤笑了，她还唱歌了。我的心都要化了！”
　　“哈哈！”周围人都被男同学的浮夸表情惹笑了。
　　面对善意调侃，程彤没有冷若冰霜、拒人以千里之外，而是露出这个年纪本应该有的羞涩。
　　她伸出手虚晃一拳，接着说：“去你的呢，懒得理你哩。”
　　这一番姿态，程彤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但周边的男同学们，都呆住了。
　　呆呆地站着、呆呆地看着、呆呆地想着、呆呆地念着……
　　“你们看什么啊？你们不要这样子看着我。”程彤跺起脚来。
　　“看仙女。”男同学们异口同声。
　　顿时，程彤脸上红云浮现、灿如春山。
　　…………
　　王老师处理完房子的事情后，预订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准备飞京城。
　　在候机室内，他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常啊，交易已经完成。房子的产权证已经在李昭南的名下。”
　　“好的，王老师。谢谢您的配合。”
　　“不用谢，我很惭愧。”
　　“不，您不用惭愧，感谢您的配合，这是您应得的，祝您退休生活愉快！”
　　“谢谢！”
　　“有缘再见！”
　　“再见！”
　　王老师挂断电话后，自嘲地笑了笑。
　　他从口袋子里取出一张凭证，是捐款凭证。
　　凭证上写有李昭南的名字。
　　他摇了摇头，将凭证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
　　晚上下自习后，程彤回到家，发现自己的母亲拿着手机，又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自己开门，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程彤轻轻走过去，在母亲的旁边轻轻坐下，然后轻轻地挨着母亲。
　　程母这才反应过来，放下手机，反手抱了抱女儿。
　　“彤彤回来了，妈妈去给你泡牛奶。”
　　“等一会吧，妈妈，想陪您坐一会。”
　　“好，那就坐一会。”
　　“妈妈……”
　　“嗯？”
　　“您有心事啊？我开门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反应，能和我说说吗？”
　　“哦。”程母轻笑着说：“别担心，是好事。”
　　“又是好事？”
　　“对！就在刚刚，乐达投资公司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他们想聘请我为旗下汽车制造有限公司的财务会计。如果我有意愿的话，这几天让我去一趟乐达大厦25楼的人事部门。”
　　程彤听完后惊讶：“啊？”
　　程母说：“是好事吧。不过，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
　　程彤问：“什么想不明白？”
　　“你看啊，乐达一家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会想到聘请我去当会计。我只是一个中专生，外面这么多的本科生、研究生。”
　　“妈妈，您那个时候的中专文凭是什么含金量？人家之所以这么决定，肯定是有这方面考量。正好，您不用再到处打工了。以乐达公司的财力，即便是汽车制造公司，待遇肯定不会差的。”
　　程母说：“就是因为事情太好了，让我的心有点不安。”
　　“妈，又怎么不安？”
　　“你看啊，这一个月发生的好事情也太多了点。首先是拆迁安置直接给了几十年也赚不回来的钱；”
　　“接着，又王老师直接上门送房子，别人想买他不卖，求着我们来买，还折价卖……”
　　“现在，我准备好好找个工作，工作机会直接送上门来了。几十年来，哪里碰得到这么多好事？”
　　程母确实心里不安定，物极必反、时来运转，但反得太多、转的太快。
　　“妈妈，您要这样想。盛极则衰，同样衰极则盛。也许是我们之前的生活太苦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同情我们，接二连三的帮助我们。”程彤握着母亲的手，安慰地说：
　　“您说是不是？只要我们母女同心，共同努力，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是啊，也许是我真的想太多了。我们之前的生活终于过去了。对了，彤彤，那天吃完烧烤给了我们1万多块的2个年轻人，你还记得吗？”程母问
　　“当然记得啊。都记在脑子里了，只要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一定认的出来。”程彤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那就好。彤彤，一定要记得，这钱我们不能拿，一定要还给人家，无论多久。”程母说。
　　“好！妈，您放心，我一定会记在心里。”
　　“嗯，明天我去乐达大厦看看。”
　　“妈妈，我想陪你去。”程彤说
　　“彤彤，你要上课啊。”程母说
　　“没事，我的成绩您还不放心吗?请半天假不碍事的。您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万一是骗子了？”程彤说。
　　“哎，你这个丫头鬼精鬼精的，什么骗子啊。还不是想去看看乐达投资公司是什么样子？你想去就去吧。不过，学习不能丢下。”程母笑着说
　　“嘻嘻。妈妈，放心吧。高三已经没有新的学习内容了，全部都是复习之前的内容。而这些都在这里。”程彤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非常自信地说。
第62章 希望几年后我们成为同事
　　江州一中距离乐达大厦不算远，坐公共汽车只有4站路程，时间花费10分钟左右。
　　第二天，程彤陪着母亲来到乐达大厦，在大厦楼下抬头仰望，蓝色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绽放金色华光。
　　乐达大厦的楼层在江州并非很高，只能算是中等，但整体做的造型设计，赋予了富丽的现代感。
　　两人不知道怎么进入乐达大厦，一股脑钻进了华美达酒店，然后在酒店电梯里上上下下，就是过不了20楼。
　　窘迫中，只能向华美达酒店前台打听。
　　然后前台告知，乐达投资公司不是从里进的。
　　“你们是来应聘的吧。”前台问
　　“我是，这位是我女儿，陪我来的。”程母解释
　　“哦，前面已经来了几批，都是没有看门口的指路牌，找不到路。”前台笑着说
　　“实在不好意思，没有注意到。”程母说
　　“没事，我带你们去吧。”前台带着母女俩绕出酒店大堂，从旁边侧门进入另外一个大厅。
　　这个大厅，比华美达酒店大堂要小很多，符合乐达投资公司向来主张的公司文化，低调不张扬。
　　弧形前台，坐着两位比酒店前台更漂亮的美女，左右两边各有3部电梯。
　　程母向前台说明来意，前台查了查花名册，比对一下身份证，然后热情地说：
　　“李昭南女士，很高兴您能来乐达投资公司，请这边搭乘电梯，上25楼人事部。”
　　“谢谢！”
　　程母、程彤搭乘电梯上了25楼，进入人事部办公楼层。
　　进入人事部后，眼前豁然开朗。
　　因为楼层内部，构型简约、气氛活泼、令人舒适。
　　宽敞明亮的大平层空间内，没有传统意义上密集的格子造型工位，而是由长条木桌和布套凳组成随意化、自然化的工位。
　　每一个工位都在自由组合，或是圆形、或是菱形，又或是圆形，随性、自然。
　　暖橘色的沙发在各个工位上随意插入，看似凌乱，却别具秩序美感。
　　颜色上，蒂芙尼蓝、巧克力棕、冰淇淋灰……等颇具质感的色彩搭配，凸显素雅简静的空间氛围、清雅飘逸的造型态度。
　　再看，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每一个人的形象都极具水准，每一个人都拥有自信、阳光、朝气的气质，忙碌而不凌乱的步伐……无论男女。
　　这种随性、自由、忙碌而不散漫、不凌乱的工作氛围，深深打动了程彤。
　　“妈妈，这里好棒哦。”
　　“呵呵，是啊，确实很舒服。心动了？”
　　“嗯。”
　　“那你要努力了，大学毕业后就争取来这里工作吧。”
　　旁边一个男性工作人员路过，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笑着说：
　　“小美女，看你的模样应该还在读高中吧。”
　　“是啊，今年高三。”程彤点头说
　　“哦，那你可要努力了哦，我们公司的门槛那可是非常非常的高。”
　　话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女声打断。
　　“张威，你现在可真出息啊，公司的女孩子都不搭理你，你就调戏人家高中生？”
　　“哈哈……”顿时，四周回响起笑声。
　　张威面色如常、不以为然。然后周雨出马了：
　　“看你的样子很闲，把这份文件送到行政部去，另外帮他们把这件事处理掉。”
　　张威嬉皮笑脸地答道：“好嘞，小美女再见！”
　　“我看你是找打。”周雨伸手
　　张威赶紧跑开了。
　　“请问你是李昭南女士吗？”
　　“是的，我就是，请问您是？”
　　“你好，我是人事部的部长周雨。这边请，去我的办公室里聊。”
　　“好，有劳您了。”
　　根据乐达投资公司的规定，只有部门主管及以上人员才能有独立的办公空间，其他副职主管同普通工作人员一样，在共同的空间里工作。
　　这样做的目的是，适当保留层级感，又避免过于浓郁的层级感，营造大家庭氛围，提升执行力。
　　到了周雨的办公室，周雨亲自给两人泡了一杯茶，然后说。
　　“这位小美女是你的女儿吧。”
　　“姐姐好，我叫程彤，是李昭南女士的女儿，我有一个问题……”
　　程母瞪了程彤一眼：“彤彤，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周雨笑着说：“没事，李昭南女士。女孩子有胆识是优点，要鼓励。我们公司招聘中，这是必须要参考的一点。程彤同学，你继续说。”
　　“谢谢姐姐。我就是想问问，怎么样才能进入乐达投资公司工作，我说的是总部，在这栋楼里。”程彤说。
　　程母：“……”
　　“哈哈，程彤同学，你真的很棒。怪不得！”周雨开朗地笑了起来。
　　“嗯，这样吧，我先回答你的问题，再和你妈妈聊。”周雨说。
　　“好的，姐姐您说，我认真听着。”程彤聚精会神看着周雨。
　　“要想进我们公司，你要满足以下几点，才能有资格参与应聘……”
　　“第一，你必须是985以上的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或者是国外常青藤盟校本科及以上学校毕业。在这栋楼里工作的人，都满足这个要求，50%以上都是硕士，30%是博士。”
　　“第二，你在大学的成绩要保持优秀，平均绩点必须在3.5以上，不能低，更高当然更好。”
　　“第三，你的专业应该选择金融、法律、经济、财务等主流专业，如果你选择中文、人力资源等专业也在招聘范畴，但是面临的竞争是前面几个专业的10倍以上。”
　　“第四，我们公司不考虑社会实践，也就是说，你参加学生会或者各种社团，无论多么有领导能力和管理能力，都不会加分，甚至某些时候会减分。因为我们需要的是有专业能力的员工。所以如果你想来我们公司工作，我建议你，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把理论学扎实点。”
　　“满足以上要求，你就具备参与竞争的资格，但不保证一定会应聘上，优秀的实在太多。”
　　“姐姐，那么我应该要优秀到什么程度，才能一定竞争的上。”程彤又问
　　“嗯，这个我不好回答你。因为很难用量化指标去评价。如果你确实具备了超出大部分人的能力，那么自然而然在应聘时我们能看的到。”
　　“谢谢姐姐。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努力吧。姐姐也希望几年后我们成为同事，你很可爱。”周雨给予程彤鼓励。
　　接着，她对程母说：
　　“李昭南女士，我们公司已经收购了江州农机厂，主要目的就是进入汽车制造领域。目前各方面工作都在推进，员工的招聘也在开展。”
　　“经过调研摸底和对农机厂老一辈职工的意见征求，我们从500多名待岗职工中，选择了20名职工拟聘用为汽车制造厂的正式职工。你是其中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管理人员。”
　　“啊？”程母很惊讶，她不认为自己优秀到这种地步。
　　“李昭南女士，你应该向程彤同学学习，要自信。虽然你的学历只是中专生，但是你是省属财会专业中专生，含金量很高，不弱于现在的211大学毕业生。”
　　“而且，在调研中老一辈职工对你的评价很高，口碑也很好，业务能力出色。所以，理所应当，你在我们的聘用范围。”
　　说到这里，周雨拿出一份合同，递给程母。
　　“这是乐达汽车制造有限公司的正式聘用合同，一式三份。其他的权利和责任，我就不再赘述，我重点说说待遇……”
　　“月薪8000元，五险一金，周六、周日双休。但大概率休息不了，所以加班有三倍加班费；”
　　“出差有出差补助，另外节庆日福利待遇若干……”
　　“现在是乐达汽车制造有限公司的筹备阶段，会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公司会在临时厂址附近提供一套公寓供你临时居住。另外，还会发放每月3000元的筹备期补助。你要做好充分准备。”
　　“其他的你先看看合同，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
　　程母是老会计，对合同之类的东西也不陌生，很快看完重点，之后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待遇太丰厚。
　　8000元一个月，加上3000元的筹备期补助，超过江州工薪阶层平均薪酬3倍有余，将近4倍。
　　这才只是一个普通员工的工资。
　　“周部长，我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待遇这么高？而且吃住都全包了？”
　　周雨点头：“李昭南女士，你是管理层人员，不是普通工人，待遇上高很多，随着工作年限以及业绩提升，会逐年上浮。另外，我们乐达公司的经营理念就是用高薪留高阶人才，还有疑问吗？”
　　“我很满意。”程母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
　　程母签完合同后，周雨和程母握了握手：
　　“李昭南女士，欢迎加入乐达投资公司的大家庭。”
　　“谢谢周部长，承蒙看重，我会努力工作。”
　　“不用客气，你这一周要做一件事，就是去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体检，带上你的身份证就行，那边已经登记了。”
　　“好，我明天就去。”
　　“另外，现在也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去餐厅吃饭，很多好吃的哦。”
　　“谢谢周部长。”
第63章 再加一家？
　　21楼，乐达投资公司总部餐厅，借鉴后世菊厂的餐厅风格，采用类似商业自助餐厅的方式，面向员工供应。
　　菜品囊括汉堡、炸鸡、火锅、海鲜、中式小炒、日韩料理、欧美魔鬼混搭以及星巴克咖啡和奶茶等。
　　在中式菜方面，小碗菜、炒粉、热干面、烤鱼、凉皮、灌汤包、肠粉等面点小吃；
　　红烧肉、剁椒鱼头、啤酒鸭、东安鸡、水煮鱼、麻辣鱼、白灼牛肉、宫保鸡丁、夫妻肺片、回锅肉、麻婆豆腐……上百种菜品，任君自选；
　　无论你来自哪里，都能在这里吃到家乡味道，而且这一切都是免费的，只要不带走。
　　作为菜品提供方，华美达酒店非常重视，每天变着花样、变着口味供应，尽量做到较长周期内不重复。
　　目的是希望乐达投资的员工多吃、海吃，通过吃来抵扣更多租金，最好是能全吃掉。
　　而乐达投资公司方面，丝毫不在意，一年几千万而已，小钱。
　　餐厅刚刚开业的前几天，很多刚刚毕业才一年的小萌新，见到如此丰富的菜品，怎么会忍得住。
　　交易部的几位员工就因为胡吃海吃各种海鲜，拉肚子进了医院，一时成为公司笑谈。
　　这让顾家辉非常恼火，觉得脸丢大了。
　　几名员工出院后，顾家辉让他们在相机面前作深刻检讨，所录视频在公司LED公告牌上循环播放一个星期。
　　这几位员工也成了名人。
　　此次事件之后，其他部门的员工引以为戒，不敢乱吃海鲜，尤其是鲍鱼、龙虾之类高蛋白的食物。
　　华美达酒店：⊙︿⊙
　　…………
　　晚上，郑鹏和常乐喝完酒后，回到家，准备冲个热水澡后睡觉，郑父打来电话。
　　“爸，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爸，您看您说的，可以打，可以打！”
　　“嗯，你又喝酒了？”
　　“……喝了一点，不多。”
　　“不多是多少？”
　　“就几瓶啤酒。”
　　“你在胡扯，几瓶啤酒能让你说吞吞吐吐？”
　　“嗝……呵呵，爸，就喝了一瓶白酒，真的。”
　　“和谁？”
　　“常乐啊，我现在一般都只和他在一起喝。”
　　“哦，还是少喝点，对身体不好。问你件事。”
　　“您说。”
　　“常乐把江州农机厂买下来准备造车，是吗？”
　　“爸，您这消息可真灵通，这边才刚刚落地，您就知道了。”
　　“少废话，江州市都把典型经验报上来了，准备上内参。”
　　“哦，这些人脑子可真好使。”
　　“你以为都像你这个猪脑子？我和你说，你和常乐说一说，你和姜振军一起参一股。”
　　“什么？爸！您这话说的可真轻松，您以为是买衣服啊，您知道常乐这小子的投资额度是多少吗？”
　　“多少？”
　　“500个亿啊，这还只是初步计划的额度，后续还不知道加多少。这种投资规模，我能掺和进去吗？”
　　“哼，你也就这点出息，鼠目寸光。你和姜振军的口袋里有多少钱，我能不知道？姜振军那边，我已经和他爸爸沟通过了，他非常支持。所以我不是和你商量，是要求你去做。”
　　郑鹏说：“……爸，这是我的养老钱。”
　　郑父说：“一天到晚就看盯着钱，你让我该怎么说你？算了，完成了告诉我一声。”
　　常乐这边。
　　他和郑鹏分开后，已经是晚上11点多，宿舍已经关门，所以去了景江别院。
　　同样是刚到家，常学勤就打来电话。
　　“爸，这么晚都没有睡啊。”
　　“睡不着，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现在方便吗？”
　　“我在家呢，没有在宿舍，您说。”
　　“哦，是这么回事。我听说，你的公司把江州农机厂整体买下来了，准备造车是吗？”
　　“是有这么回事。协议已经签完了，地也征完了，京城那边的批复也下来了。”
　　“哎，效率真高啊，那施工单位确定下来没?”
　　“爸，这还用我们确定？江南省的领导，江州市的主要领导都亲自来当说客了，希望帮扶一下本地施工企业。公司那边已经初步拟定了3家单位，江南省建工、江州一建和江州二建。”
　　“这么快？还没有进场吧。”
　　“没有，快签合同了。”
　　“那还好，能不能把临州建筑加进去？”
　　“爸，他们找您了？他们怎么知道我和乐达投资的关系？”
　　“别多疑，他们不知道内情，也没有特意就这件事找我。”常学勤解释：
　　“昨天晚上，方国伟跑到阳成县，找我诉苦。说现在地方保护主义思想太浓，在外地、外省太多工程都没法拿。他还特意举了你们公司的例子，说是找了江南省大大小小的领导，都不表态。”
　　常乐不屑：“他这不是说废话吗？肯定要保护本土企业啊。外地企业赚完钱拍拍屁股跑了，地方经济怎么发展？就业问题怎么解决？税收怎么来？”
　　“不要扯那么远。你的这个项目投资额是多少？”
　　“做过概算，土建部分一期20亿，加上二、三期大概100亿左右，后续还有其他方面的投资。”
　　“这么大的投资额啊，怪不得都盯上了。你还是把他们加进去吧，多一家利润也不会少多少。”
　　“爸，做好事不是这么做的，人家都没有主动找你，你主动帮人家？”
　　“不一样，临州建筑是临州第一家走出去的本土企业，一定程度代表了临州的形象，也为临州的经济、税收、就业做出了很大贡献，影响深远。”常学勤说
　　常学勤接着强调：“另外，说句私下话，临州建筑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面旗帜，必须高高挂起，不能衰败下去。而且，方氏三兄弟这些年为临州所做的贡献你也看到了，他们不是翻身忘本的人。”
　　“爸，您已经确定了？他们不一定知道。”常乐说
　　“确定了。他们能把企业做这么大，会不懂？”常学勤说
　　“好吧，爸，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着？等下我就给公司说一说，把他们加进去。”
　　“这样就好。工程大小我不做任何要求，能有一定份额就行了。”
　　“好。爸，早点休息吧。”
　　“等会，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你江叔叔今天和我打电话，他邀请你国庆假期去京城玩。”
　　“去京城玩什么？爸，我很忙的，公司现在正在和保时捷公司展开谈判，谈判也进入到关键阶段。”
　　“和保时捷谈判？德国那家公司？怎么和他们扯上关系了？”
　　“对，我们想投资他们公司带点整车制造方面的技术回来，他们也想接受我们投资，筹集资金把大众汽车买下来。”
　　“呵呵……乐子，你们公司的视野已经国际化了啊。”
　　“成立以来就是立足国内，面向全球。金融业的基本属性而已，辐射很广、节奏很快。”
　　“那我不管，节奏再快你也要去一趟京城。江叔叔是你长辈，主动邀请你，你怎么好意思拒绝？”常学勤接着强调：
　　“你也千万别用忙来搪塞我，我是过来人，能不知道？你们公司，你就是典型的甩手掌柜，平时动动嘴，事情都交给公司的人去做了。”
　　常乐：“……”
第64章 再加一家！
　　前一天的晚上，方国伟和常学勤聊完天、诉完苦，回到阳成宾馆。
　　他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辗转反侧，怎么样也睡不着。
　　他的脑子里，总是想着乐达汽车江州生产基地项目的事。
　　如果能在这个大项目中承包一部分工程，利润只是一个方面。
　　更重要的是，在江南省以及周边省份的宣传作用。
　　通过和江南省建工、江州一建等国内都算巨头的建筑企业同时承建一个项目，自然能展现影响力，今后找项目就要相对容易。
　　“到底该找谁了？”
　　方国伟越想越焦躁、越想越不甘心，仍想做一番挣扎。
　　于是，第二天早上6点，他就起床催促司机往江州赶。
　　车行驶到半程，大约8点左右，他的弟弟方国立打电话来，惊喜地告诉他：
　　“哥！哥！项目有了，项目有了！”
　　方国立情绪比较激动，有点语无伦次。
　　“项目有了？什么项目有了？你说清楚点。”方国伟没有听明白。
　　“哎呀，哥，就在刚刚。乐达投资公司行政部的徐部长亲自打来电话，通知我们过去签合同，乐达江州生产基地项目，我们有份！”方国立急促解释。
　　“啊？这……”方国伟握着电话，半天没有说话。
　　阳城县。
　　常学勤正在主持召开ZF的例行会议。
　　“好，今天会议的几项议题都已经研究完了，请相关部门按照会议要求和修改意见抓紧修改完善、并抓好落实。”
　　“会议最后，我再讲一件题外的事情。”
　　“大家应该知道，前几天乐达投资公司花了6个多亿收购江州农机厂的事情，大家都看了内部文件吧？”
　　部门负责人纷纷发表意见。
　　“我看了，很震撼。6个多亿的收购资金，单单安置善后的资金占了9成，这样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如果能来我们临州，来我们阳城县，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是啊，我看的时候很受触动。有这样的企业，有这样的社会担当，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矛盾和纠纷。”
　　“我还听说，这家公司准备投资几百个亿来造车。单单土建部分就准备投资上百亿。这样的投资强度该拉动多少GDP啊，也只有省会城市才有这样的待遇。”
　　“我也听说了……”
　　“……”
　　常学勤摆摆手：“大家都说的很对，农机厂在江州也是多年的老大难问题，困扰了江州历届ZF。这次能够解决问题，最核心、最重要、最关键的突破点，就在于投资方资金充足，给出了农机厂职工无法拒绝的条件……”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样的收购案例并不具备代表性、典型性和普适性，毕竟并不是每一家企业都有如此的雄厚实力和社会责任感。”
　　“但是，凡事不可偏废。我注意到的是，江州市在服务项目方面的做法非常典型、非常先进和独特，非常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和借鉴。”
　　“这也是上级专门拿出版面将这件事集中宣传推介的最重要原因。”
　　“我认为，立足于阳城县这样不大不小的县城，我们千万不要好高骛远、好大喜功、贪大求全，盲目追求大项目。固然大项目能够实现大发展，但是客观来讲，我们很难引进这样的企业、这样的项目。”
　　“因为这样的企业和投资项目，考量的因素很多，其中人力资源、产业链条、配套设施等诸多方面的因素非常重要，也是我们不具备的。”
　　“但是，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停滞不前，被动消极。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能够做到，且能够做好的地方，即工作组织和工作效率上。”
　　“我手上有一组数据，能生动鲜明地说明江州市在这个项目上做了什么工作，是怎么做的，做到什么程度，取得什么效果……”
　　“大家都认真听一听。江州市在这个项目上是如何破局的……
　　“接到乐达投资一揽子方案后，半天时间，市、县、街道、社区先后召开四级动员会议，1天内签订收购协议，1周内实际上就是5天完成上门征拆协议签订，并开展征拆款发放工作……”
　　“1个月内，先后完成立项、土地、规划、环评、施工等一系列审批手续……”
　　“最难的生产资质变更手续，也在30天内完成。我听说啊，为了这个资质变更，江州的乐康书记亲自带队蹲在相关部委的门口，采取轮班值守的方式，蹲了足足20天，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办下来。”
　　“上述都是工作效率的生动写照，接下来还有具体实现效率的工作方式。”
　　“江州发改、国土、规划、建设等部门安排工作人员组建专班第一时间进驻乐达投资公司，手把手教企业的人准备审批资料，甚至亲自撰写相关报告。”
　　“财政带着银行的人直接在农机厂现场开设临时网点，来一个签一个、拨款一个，工作时间从早上8点到晚上8点，每天重复……”
　　“房产部门安排人员不间断巡查暗访，一周内直接停了10家哄抬房价的开发商的销售许可和网签……后续的处置工作非常严厉。”
　　“属地区政府积极主动安排数十辆货车帮征拆职工们搬家，全部免费提供……”
　　“……”
　　“还有，上述的所有工作都是部门主要负责人亲自带队蹲点驻守，不完成不收工……”
　　“这种全面发动、体系推进，不完成、不罢休的工作方式，主动服务、靠前指挥，超出常规、敢为人先的工作效率，才是我们要认真学习借鉴，也能够学习借鉴的地方……”
　　“也只有采取这样分工合作、同心合力、一体推进的大工作格局，才能在日益激烈的区域竞争局势中胜出，真真切切做到大招商、招大商。”
　　“会后，大家回去后都认真想一想，想想我们能从这个项目中学到什么？今后的工作中怎么做、怎么提升效率？”
　　“下周我们再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聊的时候，每个人都要畅所欲言，不能读稿子，要有发自内心的思考。被我发现你在读工作人员写的稿子，你就别发言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会议结束后，常学勤走出会议室，意外地看到本应该离开阳成返回江州的方国伟。
　　此时的方国伟，站在会议室外满面春风、喜气洋洋，一扫昨天的颓废。
　　“国伟？你还没有走啊？”常学勤问
　　“呵呵，本来一大早就离开了。走到一半接到我弟弟的电话，他告诉我说项目有我们的份！我一激动就又返回来了，谢谢您！常县。”
　　方国伟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和常学勤有关，他只和常学勤说过这事，也有常学勤才会真心帮他。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会和常学勤有关。
　　“哦，这回事啊。好好发展，你是临州第一家走出去、第一家能在外地立足的企业，一定要为临州其他企业树立良好榜样，同时一定要遵纪守法。”常学勤笑着说。
　　“常县，请您放心，临州建筑能走到今天，是您一手扶起来的，一定不会让您丢脸。中午，给个机会，一起吃个饭吧？”方国伟真诚地说。
　　“吃饭？可以啊，在我们食堂吃，口味不错的，我请你。”常学勤说
　　“哎，食堂就食堂吧。”
第65章 争风吃醋？不存在
　　京城的外国语大学。
　　江夏正在教室里上课，然后收到一条短信息。
　　看完短信息后，江夏便心神不定、坐立不安，时不时挪挪屁股、看看窗外，看看时间，觉得时间走得太慢。
　　室友坐在她旁边，察觉到江夏的异常，轻声问：
　　“怎么坐立不安啊？大姨妈来啦？”
　　江夏白了室友一眼：“你才大姨妈来了嘞。家里有点事，待会下课后，麻烦你帮我把书带回宿舍。”
　　“没问题呢，有事你尽管去吧。”
　　“嗯，谢谢你啊。”
　　“又讲客气，我们谁跟谁啊，记得回来带点好吃的就行。”
　　“没问题。”
　　终于下课铃声响了，当老师宣布下课的那一刻，江夏立即将书往室友身前一推，站起身来拔腿就跑。
　　她应该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也可能是第一个冲出教学楼的。
　　当她气喘吁吁跑出校门，刚准备拦的士时，就见到那如明月骄阳的翩翩少年，在向她挥手。
　　她的心里“蹬”地一下，脸上不自觉地浮现惊喜又甜美的笑容。
　　她舞动着裙摆，挥舞着手臂，奋力奔向少年。
　　几个月没有见，虽然有短信来往，但并不满足、更不解馋，甚是想念。
　　“常乐，你不是中午的飞机吗？你来之前应该早点说啊，我去机场接你啊。”江夏来到常乐跟前，娇声说。
　　“临时换了班次，就飞了过来。”常乐笑着说：“几个月没有见，发现你更漂亮了。”
　　的确漂亮，依然如初见时的眉目清秀和不施粉黛，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
　　简单的白色衬衫、灰色长裙，加上那一副金丝边眼镜，衬托出浓浓的书卷气息和恬静气质。
　　眼镜真特么是个好东西。
　　常乐这句赞美，直接击中江夏心怀，心里甜如蜜，笑容更灿烂。
　　她说：“真的？谢谢你！你也还是这么帅！”
　　“很多人都这么说，习惯了。”常乐说
　　“哼！真臭美，也不知道谦虚客套一下。”江夏说
　　“帅到这个程度，说自己不帅的谦虚，那就是虚伪。”常乐说
　　江夏：“……”
　　接着，江夏要带常乐去附近的饭馆吃饭，常乐提议就在校内食堂吃，顺便可以欣赏一下红房子内美丽的风景。
　　京城外国语的食堂出了名的小家子气，又贵又很普通。
　　但京城外国语的风景可是传名远扬。
　　即便是秋天，树下的花朵依旧娇艳热情，芦苇丛的小草也是温柔而含蓄；
　　树叶黄了、红了，但是还绿着；
　　还有那小碧池旁边，那一片又一片的白色，长、细、圆、润……太润了。
　　常乐一路走来，眼睛目不暇接、大饱眼福，忍不住赞叹：“果然是名不虚传。”
　　江夏哪能不知道常乐的话中之意。
　　从校外到校内，眼神始终漂浮不定、流连忘返，角度坚持聚焦向下斜45°，再好的风景也不至于如此，最好的风景就是人。
　　江夏带着常乐一路走来，白眼一个接着一个，嘴巴也随之撅得老高：
　　“我就说，你怎么会想到我们学校食堂来吃饭，原来你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呵呵……顺便看看嘛。毕竟没有来过，声名远扬、闻名遐迩。”常乐毫不掩饰地说：
　　“今天算是托了你的福，大饱眼福。”
　　“不过，点到即止、点到即止。不看了，只有经历过了，才发现最美的风景就在身边。”见到江夏神色已然不满，常乐目光收回，眼神不再肆意放荡，而是坚毅、自律。
　　“哎呀，我今天才发现你原来这么油，上一次在江州都没有发现。”江夏手轻轻打了一下常乐的肩膀，接着将常乐拉进了食堂。
　　“你喜欢吃什么？”江夏问。
　　“你是东道主，还是你来安排吧，我没有什么忌口的。”常乐说。
　　“那就来一份铁板黑椒牛肉，一份锅包肉，一碗瓦罐汤，再加一份三鲜汤怎么样？”江夏说。
　　“行啊。”常乐点头。
　　两人点完餐，端着饭菜来到角落的位置上紧挨着坐下。
　　刚吃上几口，准备继续聊天，两人发现面前突然多了一位男生。
　　男生个子不高，也不算帅——相对常乐而言，但是穿着打扮非常讲究，发型是板刷侧分，特意划上一道杠。
　　京外的学生这么潮？
　　手腕上那一块江思丹顿纵横四海系列非常耀眼夺目。
　　男生狐疑地看了常乐几眼，眼神流露出强烈敌意。
　　男生说：“江夏，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刚刚去找你，问了你的室友，她们都说你回家了。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江夏抬头看了男生一眼，眉头紧蹙一下，随即展开。
　　她平淡地说：“张磊？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明天就是国庆假期啊。今天下午你也没有课，就是想找你一起去逛街、看电影。”张磊说。
　　“张磊，我们关系并不是很熟吧？”江夏说。
　　“江夏，我都追你一年了。我对你是什么态度，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张磊不气馁。
　　“张磊，我不喜欢你。我们只是普通校友关系，请你尊重一下我，也尊重一下自己，不要这么纠缠不放，行吗？”江夏很不满，态度直接。
　　“是不是因为他？”张磊指着常乐问江夏。
　　“小子？你是哪个学校的？长着就是一副让人讨厌的样子，身上穿的也这么没品。”他对常乐疾言厉色说，
　　“……”常乐轻笑，淡淡地看了张磊一眼，态度上直接忽略。
　　“张磊，说话时请不要用手指着别人好吗？这样显得很没有素质。另外，穿什么衣服与有品没品没有关系，你这样太肤浅了。”江夏真的生气了。
　　“好，好！我不指，你说他是你什么人？他哪里比我好？在我眼里你是一个有内涵的女生，应该……”张磊压住了脾气。
　　“他是我男朋友，你认为他好不好不重要，我认为他好就行。”江夏将早就想说的话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你……”张磊勃然大怒，握紧拳头，想要有所举动。
　　江夏见势不对，对张磊下了最后通牒：
　　“张磊，以前我就和你说过，今天我再重复一次，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形式上的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如果你再不听劝的话，我会把你一年来一直纠缠我的举动全部告诉我爸爸，到时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不确定。但是我想，你的爸爸一定会告诉你。”
　　江夏的态度变的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较之前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听到江夏说要告诉她爸爸，张磊瞬间怒气全消、气势全无，表情惊疑不定。
　　“我……我……好吧。江夏，抱歉，打扰你了。”
　　说完，他推开围观人群走了。
　　张磊走后，江夏小心翼翼地看了常乐一眼：
　　“这里人太多，我们也走吧，不想吃了。”
　　常乐点头：“那就走吧。”
第66章 时代不同，不能比较
　　两人推开人群，跑出京城外国语大门，又走了几百米远，脚步才逐渐缓了下来。
　　无论是常乐，还是江夏，都不太习惯被人群围观的感觉。
　　江夏对常乐表示歉意：“常乐，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在大学里被人追和追别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常乐淡淡地说。
　　“哦，你真的不生气吗?”江夏扑闪着大眼睛追问。
　　“我才不会为无关人生气，而且我觉得他应该构不成任何挑战。”常乐笑着说。
　　“咯咯……你真的很自信啊。”江夏问。
　　“不是我自信，是他太弱。年少轻狂可以，过度张扬不行。这个人用物质来贬低另一个人，思想格局太低。我想以你的成长环境和教育背景，应该对这一类天然抵触吧。”常乐说
　　“嗯啦，他个人的原因是一方面。”江夏说。
　　“还有其他原因？”常乐问。
　　“对啊。他的目的性太强，他的爸爸在地方上任职……”江夏说。
　　“哦，是这样啊，我懂了。”常乐点头。
　　“嗯啦，所以我一直就很反感他。以前都是躲着他，不想和他接近。没有想到这一次会打扰到你，所以实在对不起。”
　　江夏很在意。在意这件事会让常乐对自己产生不好的感观。
　　“没事，还是那句话，没有必要为不相干的人和事费神扰心。”常乐宽慰道。
　　“那，常乐……”
　　“嗯？有什么话直接说啊。”
　　“就是……就是刚刚我向他介绍你的时候，说……”江夏直视常乐的眼睛，嘴里却支支吾吾。
　　“介绍我是你男朋友？”
　　江夏重重点头，试探性地问：“对啊，你不会有反感吧?”
　　“这有什么反感，本来就是啊。要不然我千里迢迢跑京城来干嘛？”常乐说：
　　“其实，从你第一次去江州旅游，我爸要我当导游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爸和你爸肯定已经密谋好了。”
　　“哎呀，用密谋来形容太难听了。”江夏说
　　“事实就是这样，密谋恰如其分。他们应该早就约好，要不然怎么会让我一个大男生陪你到处玩，也不怕出事。”
　　“咯咯……好吧，就是密谋。”
　　江夏素雅的俏脸略带红晕，些许羞赧，更多是神采飞扬，如同绽放的花朵，又如朝升的太阳。
　　中午，两人吃了一顿快餐，下午去看了一场电影。
　　看的电影是《画皮》。
　　演员毋庸置疑的强大，画面也很精致，但掩盖不了剧情的苍白和台词的无力。
　　本质就是披着妖魔外皮的第三者插足指南，一条条说的头头是道。
　　所以，常乐在电影院睡了几个小时。
　　看完电影，两人在街上逛了一段时间。
　　直到黄昏，常乐提着礼物上了江夏家的门。
　　礼物准备两种，一种是临州出产的红茶，不算珍稀，但是包装精美，价格昂贵；
　　另外一种是珍妮布朗的护肤品套装，以精选顶级食材为原料，号称“全球最天然的护肤品之一”。
　　快到家门口时，常乐特意叮嘱江夏：
　　“记得啊，这是我从江州带过来的。”
　　“好啦，知道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江夏笑着从装礼品盒的袋子里，抽出一张卖场的票据，朝常乐扬了扬，然后撕碎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额……还是你细心。”常乐笑着说。
　　江夏的家就在HD区三环边，周边是一堆部委级单位家属院，再外面一点就是各种名牌大学。
　　没有写字楼，商业氛围很淡，算是职场洼地，住家方面还算安静。
　　敲开门，是江志诚开的门。
　　江志诚很热情，见到常乐后，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记忆中定位，然后才说道：
　　“哈哈，常乐，这么多年没见，你可真成了大小伙子了。还记得叔叔吗？应该不记得了吧，当年我抱着你的时候，你应该三岁都不到。”
　　“叔叔，记不得但是认得。来之前，我爸特意让我看了您的照片，还有阿姨的照片。”常乐说。
　　常乐又朝江志诚身后的夏清芳打招呼，递上礼物：
　　“阿姨好，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你好啊，快坐吧。来就来吧，不是说了不带礼物的吗？”夏清芳说。
　　“对哦，我还没有注意到呢。”江志诚看了看常乐手上的礼物，说道：
　　“你这孩子，来之前你爸没和你说吗？我特别和他提过，不要带礼物的。”
　　“叔叔，我爸说了。但是，人之常情、在所难免，初次上门，哪有空手的道理？”常乐说：
　　“我也知道您和阿姨的规矩，但我是您们的晚辈，应该不在规矩范围内吧。”
　　“哈哈，你这孩子，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不是外人。”江志诚大笑。
　　“志诚，你陪着常乐坐会，我去厨房做饭。小夏，你坐在沙发上干嘛？进厨房来帮忙，真把自己当客人了？”夏清芳说
　　“哦……”江夏朝常乐挑了挑眉毛，撅着小嘴，挪着小碎步进了厨房。
　　江志诚和常乐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最开始聊的是，当年他和常父在江州的往事、趣事，慢慢地转到了常乐的公司上来。
　　“常乐，那篇内部经验通报我也看了。江州市这一回算是出了大彩，把江州农机厂这个多年的残疤彻底揭了。只是，我听你爸说，你的公司主营业务主要在金融市场领域，怎么突然会进入汽车制造行业了？”江志诚接着说：
　　“虽然我对这个行业不太懂，但概念还是有的。资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门槛非常高，会不会太突然。”
　　“叔叔，也不算太突然。金融市场不能为了金融而金融，那是空转。它就应该为实体领域服务。”常乐继续说：
　　“我们公司成立之初就有这样一种为实体领域服务的理念，也制定了逐步进军实体领域的发展计划。这次收购算是计划中的一环。之所以这次收购花费数亿安置，还是为了争取时间。”
　　“哦，这个我能理解，但是技术方面会不会吃紧？国内那些车企发展这些年，在技术储备和研发上仍然被很多人诟病。”江志诚说。
　　常乐说：“不可否认，因为汽车行业的特殊性，我们会有一段酝酿期和筹备期，不过现在都已经在紧密部署、有序推进。”
　　“因为在资金体量方面不一样，所以我们实施两步走计划，一方面承接已经成熟的技术，这方面已经基本落地，正在审查，过段时间应该会有新闻报道；”
　　“另外一方面，正在充分利用金融危机的窗口期，加大研发人员招聘，我们公司进入整车制造领域，立足点就是研发撬动、技术驱动。”
　　常乐接着说：“其实，也不用过于高看汽车工业的高门槛。经过百年发展，发动机、变速箱、底盘三大核心技术基本上是公开的技术，不存在无和有的门槛。”
　　“各家车企总体技术路线呈现高度一致趋势，只不过在细节处理和优化方面有所区别，这是有和优的区别。”
　　“自主品牌和合资品牌的区别就是有和优。”
　　“我们公司既然选择进入这个行业，就有信心扎根，有实力耕耘，等待开花结果。”
　　“这很好啊，难得你在这个年纪就有长远的、成熟的人生规划。我和你爸在你这个年纪还在教室里啃书本，对未来缺乏清晰的认知。”江志诚说。
　　常乐说：“叔叔，时代不一样，不能横向比较。没有您们这一代的辛勤奠基，就没有我们这一代人的繁华富足。”
　　常乐接着说：“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使命和责任，使命不同、责任不同、基础不同，目标也就不同。”
　　江至诚听到这番话，大笑：“哈哈……好小子，这么多年没见，说话的水平倒是很高啊。”
　　“我爸教得好。”常乐腼腆地笑了笑。
第67章 没法教，是天赋
　　聊着、聊着，就到了吃饭时间。
　　江志诚意犹未尽，适时停止，当一道菜接着一道菜端上桌时，他亲自向常乐介绍。
　　“常乐，你夏姨是金陵人，做的一手好金陵菜。尝尝这道盐水鸭，这道菜应该是金陵的名菜了，鸭皮白肉嫩、肥而不腻、香鲜味美……”
　　“这道菜是浓汤砂锅鱼头，用大头鱼的鱼头放在砂锅里炖，看这个汤汁浓稠度，很滋养身体的。不是叔叔吹啊，金陵外面的饭店大厨做的不一定有你夏姨做的好吃。”
　　“这一道是松鼠鱼，也是金陵名菜。是将桂鱼切成小块，放在油锅里炸，炸至金黄色后，淋上番茄酱和调味料，就可以……”
　　“咦？清芳，今天这个松鼠鱼怎么有点咸啊。”江志诚看向夏清芳。
　　夏清芳笑着用手示意身旁的江夏。
　　江夏手举了起来，老实地说：“我承认是我做的，盐放多了点。”
　　“呵呵……常乐，这菜有点咸就别吃了。吃这个美人肝，也是名菜。小夏啊，其他都好，就是厨房这方面的天赋差了火候。”
　　常乐吃了一口松鼠鱼，然后说：“叔，我觉得可以啊。虽然咸了点，但还是很酥脆的，有点像烧烤的味道。”
　　江夏听后，嘴角上扬，得意中带点甜蜜。
　　江志诚和夏清芳相视而笑：“哈哈……”
　　晚上9点，常乐看看时间想要告辞离开。
　　在来江夏家的时候，已在附近预定了酒店。
　　江志诚拦住了他，有点生气：
　　“怎么回事？大老远跑到京城来，怎么能住酒店了？又不是没有房间。难道是嫌弃房子太小，住不惯？”
　　“叔叔，没有这意思。就是怕打扰您和阿姨，还有江夏。”常乐解释
　　“打扰什么？你这是自己把自己当外人啊，这可不对啊。”江志诚说
　　“常乐，你叔叔说的对，我们可没把你当外人啊。你也把这里当家里，随意点。我和小夏已经帮你把房间都准备好了。”夏清芳说
　　“那既然如此，我就听叔叔、阿姨的。”常乐说
　　“这样才对嘛，就把这里当家里。我们再聊一会，刚刚我们聊到哪里了？”江志诚问
　　“叔，我们刚刚聊了贝尔斯登。”常乐说
　　“对，就是贝尔斯登。你刚刚对贝尔斯登的解剖很到位，我虽然在内参上看了相关分析文章，总体分析大体一致，但是没有你说的这些细节，让我受益匪浅，很受启发。”
　　江志诚是组工系统的干部，但显然涉猎很广、拓展很深。
　　“你能说说雷曼吗？就上个月破产的那家。”江志诚说
　　“那我就说说我所知道的。”常乐说：
　　“雷曼兄弟与贝尔斯登相比较，历史要久远的多，成立年限158年，经历南北战争、1907年大恐慌、1929年股市崩盘、大萧条等诸多历史事件，均得以幸存……”
　　“几乎每一次的金融历史时间，它都会遭到其他机构攻击，但是都能安然无恙度过，且获利颇丰……”
　　“在华尔街五大投行中间，雷曼号称债券之王，一直以来就是住宅抵押债券和商业地产债券的顶级承销商和顶级中间人……”
　　“在运行模式上，他的自有资本非常少，主要通过高杠杆化、倚重廉价的短期借款以赚取巨额利润。今年二季度，它的杠杆率是32倍，在华尔街排第三……”
　　“贝尔斯登被收购后，在商业不动产领域有巨大敞口的雷曼兄弟被盯上了……这其中不仅包括许多投机者和卖空者……，还包括他的同行。”
　　“贝尔斯登倒下后的几天乃至几个星期的时间里，雷曼兄弟的一些衍生品和回购市场交易对手开始减小对雷曼兄弟的敞口；有几家则取消或者限制它们的信用额度。”
　　“到了7月，面对雷曼的求援，美联储却采取了与贝尔斯登截然不同的态度。贝尔斯登得到300亿美金的支持，维持住了市场信心，保持住了公司的基本运转……”
　　“但是面对雷曼想转型为银行控股公司的请求，美联储认为是在耍流氓。”
　　“其实，并非美联储不想救，美联储深知雷曼破产将对金融市场产生深远影响，不亚于一个金融核弹。因为雷曼手握近百万单金融衍生品合约，是整个市场的主要参与者。”
　　“但是，拯救贝尔斯登，让美联储备受社会各界指责，背负着巨大的道德风险,道德风险就是这些投行冒险成功赚取的巨额利润会装进自己口袋，而冒险失败后面临破产时却要纳税人背负债务，为其托底，这确实非常不道德……”
　　“我个人认为，雷曼的破产算是一个分水岭，北美3000多家金融机构，都面临着类似的风险，接下来会有更多历史事件，直接影响到全球金融市场乃至全球经济的走向。”
　　“不过对于空头来说，这场危机是十足的饕餮盛宴。我们在从事交易的过程中，看到了很多资本和机构的身影。他们在贝尔斯登一战中赚取的利润是亿为计算单位，他们在雷曼身上采用同样的手法，收益更是夸张。”
　　“常乐，你们公司也参与了？”江志诚问
　　常乐摇头：“我们没有参与，目标太明显，容易被针对。在境外市场，我们更喜欢参与宏观领域的衍生品交易，比如黄金、原油、外汇、股指期货等等。这类期货都有共同点，都是资金池大，交易对手多，收益不是单一股票市场能比拟的。”
　　…………
　　深夜，江志诚和夏清芳还没有睡着，在聊天。
　　“清芳，感觉怎么样？这孩子很不错吧。”江志诚问
　　“嗯，确实感觉很好。常乐这孩子本人比照片更好看，天然有一种坚毅感，又不冷漠，无形中有莫名其妙的亲和力，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夏清芳接着评价：
　　“在思想上，非常成熟。明明懂的很多，却很克制，你问什么就答什么，并不会托盘而出、刻意炫耀。这一点和其他家的孩子有明显区别。”
　　“呵呵，清芳，要得到你的高度肯定，可不容易啊。”江志诚说
　　“不得不承认，你的选择是对的。也不知道你那个老同学是怎么教育的，我们家小夏与同龄人比较，算是懂事、成熟的，也比较稳重。”夏清芳接着说：
　　“但是在常乐这个孩子面前，显然不够看啊。我注意到，你和常乐聊经济发展形势时，你问他后续该怎么应对，他尺度把握的非常好，点到即止，藏了一些东西。换做其他年轻人，肯定一股脑托盘而出。”
　　“这孩子能在波谲云诡、风大浪大的金融市场里立足扎根且收获颇丰，没有一点克制能力，怎么可能？至于常学勤怎么教的，我还真不知道。”江志诚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双手枕头：
　　“这些应该不是常学勤能教的，他和我都是学历史的，怎么教？是天赋吧。”
　　“是啊，我觉得只能归结为天赋了。”夏清芳认同
第68章 都在打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江志诚和夏清芳便出门赶去上班。
　　他们所在的部门和岗位很关键，很少有个人时间。
　　即便有，也会被临时、突发、紧急的相关事务所占据。
　　两人出门前把江夏从床上拉起来。
　　“妈妈和爸爸去上班了，常乐来了，你怎么能睡懒觉，记得做早餐。”夏清芳叮嘱。
　　“知道了。”江夏嘟囔道。
　　江夏起床，刷完牙、洗完脸，做了两碗清汤面，加了两个金黄的荷包蛋覆盖在面条上。
　　接着，她去敲常乐房间的门，没有动静。
　　再敲，还是没有动静。
　　扭了扭门锁，扭开了，门没有锁。
　　她没有想那么多，习惯性推开门，走了进去。
　　“呀！”惊呼一声，江夏红着脸快步退出房间。
　　她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朝阳初升时的蓬勃朝气和昂扬姿态。
　　这是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的风景，心里既羞涩又好奇。
　　风景好还是坏？没法评价。
　　几分钟后，常乐打着哈欠走出房间，风景已经消失。
　　江夏羞涩未尽、仍有残韵。
　　他对江夏说：“大清早就扰人清梦，你罪过大了。”
　　“你还好意思说，穿个裤衩就这么躺在那，真是污我了眼睛。”江夏没好气地说。
　　“是不是资本很雄厚？”常乐抖了抖，嬉笑着问。
　　“呸，我怎么知道？”江夏手一推，将常乐推进卫生间：
　　“快刷牙、洗脸，面条都做好了，稠了就不好吃了。”
　　常乐拿着江夏已经准备好的牙刷，挤上牙膏伸进嘴里开始刷牙，见江夏抱着手在一旁愣愣第看着，便继续逗弄她。
　　“江夏……”
　　“嗯？”
　　“你知道我最自豪、最骄傲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长相？身材？学习？还是金融市场上的天赋？”江夏想了想，她能想到只是这些。
　　“都不是，最自豪的就是你刚刚看到的，是不是天赋异禀、霸气横溢？”
　　江夏一听，脸蹭的一下红透了。
　　她忍不住用手狠狠打了常乐一下：“呸！流氓，我要告诉阿姨，说你调戏我。”
　　“这是客观事实啊，什么流氓不流氓的。”
　　“你还说，刷你的牙吧。”
　　…………
　　常乐刷完牙、洗完脸来到餐桌上吃面。
　　江夏捧着一本厚厚的相册走过来，坐在常乐旁边：
　　“给你看张照片。”
　　说完，江夏翻开相册第一页。
　　照片里，两个婴儿并排坐在沙发上，一个在嚎啕哭泣，一个一脸懵逼状。
　　“常乐，你看看这张照片，哪个是你？”
　　常乐指了指那个在哭泣的婴儿：“喏，这张照片我家里也有。”
　　“你知道啊。”江夏顿觉无趣。
　　常乐从江夏手中接过相册，自行翻看后面的照片。
　　相册记录了江夏从幼儿园到大学的成长经历，有单人照、集体照，有毕业照、旅行照。
　　从五官来看，几乎没有变化。
　　新月眉、大杏眼、伏犀鼻、花瓣唇，配上适度圆润的鹅蛋脸型，就是一个词，端庄。
　　从拍照姿态看，也没什么变化。
　　不同场合、不同背景，江夏永远都是一副姿态，扎马尾，双手合于身前，带着弯弯、浅浅的笑。
　　典型的别人家里的女孩子，乖乖女。
　　“好看吗？”江夏问
　　“嗯，挺好看的，从小美到大。”常乐点头。
　　“哼哼，那当然。”江夏得意地说。
　　“不过，你就没有其他拍照姿势吗？总是这么千篇一律。”
　　“妈妈说女孩子要端庄、矜持，不能大大咧咧，所以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阿姨说的对，女孩子确实要这个样子。”
　　前世里，他对这种女生不感冒，觉得很做作。
　　现在看来，这样千篇一律的姿态，才最合适、最长久。
　　“接下来，我们去哪？”江夏问：“你有什么想看的景点吗？”
　　“景点就不去了，这个时候去旅游景点那不是遭罪？这个地方你知道吗？”常乐拿出手机，指着一条短信说。
　　江夏看了一下地址，点头说：“知道。之前同学生日聚会的时候去过一次，就在什刹海附近。不过那地方消费好高哦，吃倒是挺好吃的。”
　　“消费高就高，又不是我买单。今天我们去那，郑鹏也回京了，还有一个朋友要介绍给你认识。”
　　“好啊。”江夏欣喜。
　　能够主动介绍朋友，才算是真正在心里认可。
　　碰面的地点在一座环境优美、曲径通幽且古色古香的三进四合院里。
　　四合院里的树，还有那拴马的石桩也是历经百年风雨、沧桑如斯。
　　郑鹏和姜振军都在，姜振军也从香江回来度假。
　　郑鹏身边还有一个女生，小鸟依人，神态举止同常乐身旁的江夏如出一辙。
　　见面后，郑鹏介绍说：
　　“沈小洁，我的未婚妻，之前和你说过。”
　　“小洁，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常乐，是不是大帅哥。”
　　常乐点头示意：“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沈小洁说：“你好，经常听郑鹏说你，果然很帅。”
　　“谢谢。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江夏，我女朋友，在外国语大学读大二。今后，你们这些哥哥、姐姐要多照顾一下。”
　　“小夏，这位是郑鹏，这位是姜振军，这位你刚才也听到了。郑鹏的未婚妻，沈小洁。”
　　“你们好。”
　　“你好。”
　　简单介绍后，郑鹏、姜振军和常乐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谈事。
　　江夏和沈小洁则坐在房间另一侧，聊起女人间的共同话题。
　　“常乐，今天把你叫过来，一方面聚一下，介绍小洁给你认识；另一方面，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郑鹏说。
　　“什么事？直接说。”常乐说。
　　“告诉你，阳城县那个何建民有大麻烦了。”郑鹏说。
　　“阳城县？你这消息可真够灵通啊，这种小地方的事情你都知道？他有什么麻烦？”常乐问。
　　“什么灵通哦。我和振军也是昨天才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又进一步打听确认过。”郑鹏说。
　　“我来说吧。何建民的儿子不是在京城上学吗？”姜振军说。
　　“是啊。”常乐点头。
　　姜振军说：“前段时间，这小子因为一个女孩子在酒吧和一个富二代打起来了，还把人打伤住进了医院，然后自己也进去了。”
　　姜振军接着说：“对方咽不下这口气。到处托人找关系挖何建民的料，要彻底根除后续麻烦。据说，已经有十足的实料了。”
　　常乐说：“有必要做这么绝吗？”
　　郑鹏说：“这都是圈内的常规做法。别看何建民只是一个小县令，但谁敢定死？对方也怕哪天起势翻旧账啊。这类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常乐点头：“这么说，这一家是基本毁了？”
　　郑鹏和姜振军说：“不出意外，基本就这样了。”
　　常乐只见过何凯一次。为人怎么样，不清楚。
　　但是穿着的确很精致，这种精致一般人支撑不起来。
　　要说没有料，确实不大可能。
　　聊完这件事，姜振军问：
　　“常乐，你女朋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妈妈是不是叫夏清芳？”
　　“对啊，你认识她妈妈？”
　　姜振军说：“是她的话，我就认识。早些年，我和我爸去她们家给夏老爷子祝寿，见过她一次。那个时候我应该在读初中吧。”
　　郑鹏说：“那一次我也跟我爸去了。常乐，江夏这个女孩子你要守好啦，一直以来很多家长都在打她的主意，都说她那个眼睛尾巴上的痣长的好，是带福的人。”
　　姜振军不以为然：“说反了吧。我看应该是江志诚、夏清芳担心才对。我就是没有妹妹，要是有妹妹，你看我会怎么做？”
　　郑鹏说：“哈哈，我有妹妹，我爸也确实问过我这方面的情况，听说有女朋友后，就没再问了。”
　　姜振军说：“卧槽，你特么的妹妹才多大？”
　　郑鹏说：“初三啊，怎么啦？也就和常乐差个五岁，不行吗？”
　　常乐：“……”
第69章 最后的拜托和请求
　　晚上，吃完晚饭后，江志诚难得有时间，特意叫上常乐去散步。
　　两人穿过小区外的马路，来到附近学校的操场，围着操场的跑道转圈。
　　江志诚说：“常乐，你今天和江夏去了哪里玩啊?”
　　常乐说：“去见了朋友，吃了一顿饭，然后在后海附近转了转。”
　　江志诚说：“人很多吧。”
　　常乐说：“是啊，人山人海。景色没看到什么，全是人。”
　　江志诚说：“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样，6环以内稍微有点名气的景点都是人，要图安静就要去郊区。一到过年又非常冷清。”
　　常乐说：“到底是全国的中心，都想来看看。”
　　江志诚说：“是啊。你说的见朋友，是郑家和姜家那两个吗？”
　　常乐说：“对，就是他们。”
　　“他们比你大一轮吧，能处得来？”
　　“还行，有共同语言。他们也很低调，不怎么张扬跋扈。”
　　“那是现在大了，也被他们父亲整老实了。早些年也是一对混世魔王，人见人头疼的主。”
　　“他们和我说过，姜振军被他爸送到部队后，整个人都变了。郑鹏是被姜振军带好的。”
　　“是啊，早些年啊，你夏姨家也出过几个类似的主。那时候他们家比现在的郑家、姜家威势还要大。”江志诚接着说：
　　“夏家老爷子看的远、看的透，做出一连串的收缩安排，把很多关键岗位的夏家后代全部调整，听话的到学校、医院、科研单位，不听话的直接踢出去。”
　　“正是这一连串布置，夏家迅速从如日中天变成寂寂无名。当时很多人都看不明白，都认为夏老爷子是老糊涂，做出这番自毁长城的事。”
　　“后来，就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是一连串事情接踵而来，很多人都受了影响，从此一蹶不振。而夏家，反而影响不大。”
　　“这时很多人才看明白夏老爷子的用意，人家不图名利，只图长久，手段英明啊。”
　　常乐说：“是为了平平安安吧。”
　　江志诚说：“对，你夏姨和我说，当年他爷爷就是图一家人平平安安。毕竟哪有什么长盛不衰的道理，盛极而衰是亘古以来的真理。”
　　“有趣的是。老爷子当年还立下规矩，在子女婚配问题上，严禁搞联姻，一律自由恋爱，只要身家清白就行。”
　　“也正是这条规矩，我才能娶到你夏姨。也正是这条规矩，很多人都对夏家很友善，呵呵。”
　　常乐说：“叔，我明白您的意思。”
　　江志诚点头说：“明白就好，要把握好距离和分寸感。在一些拿不定的问题上，多问问你爸爸，也可以问我。”
　　“你爸爸这人心境修养很高，当年被雷保打压，蹉跎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能保持乐观心态。”
　　“这点，我自认为做不到。其实你心里那点想法，我和你爸都能想到，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要记住，承惠太多，是要出力的。”
　　常乐说：“嗯，我知道了，会慎重。”
　　江志诚：“行，也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我们这一代人经历的事情多，喜欢把事情想复杂，把人心想复杂。其实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保持住真诚和尺度，总归不是坏事。”
　　“你知道，你和江夏的事情，我和你爸为什么这么早就定下来吗？”
　　常乐说：“中午吃饭时，郑鹏、姜振军都和我提过一嘴。”
　　江志诚笑着说：“你以为把股权架构弄这么复杂，别人就不知道？高层不看股权，看结果。”
　　常乐说：“其实也没想过隐瞒，只不过不想弄的人尽皆知而已。”
　　江志诚：“也算做的对。财帛动人心，一向本份的郑家、姜家都能动这个心思，何况其他人了。”
　　常乐说：“叔，我懂您的意思，在个人问题上，我听您们的安排。”
　　江志诚说：“也不能说安排，我和你爸爸也不是老封建。感情问题，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不得。”
　　“我和你爸只是提供一个机会，如果能谈得来、能走下去，当然皆大欢喜。谈不来，没有必要强求，也不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
　　“嗯……”
　　…………
　　假期第二天，阳成县。
　　何建民突然召集班子成员，召开临时会议。
　　成员们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紧急临时研究，结果研究的都是一些日常性、常规性工作，不用专题研究也会去做的工作。
　　不过，在会上何建民的形象，老态毕现，与往日大相径庭。
　　往日，何建民都是梳着大背头、穿着整齐的衬衫、西裤，一丝不苟地出现在各种场合、激情横溢。
　　今天，何建民花白的头发，乱糟糟挤成一团。
　　眼睛里有很多血丝，上衣甚至没有扎进裤子里。
　　细心的人还发现袜子颜色都不成对。
　　与会人员，不少人在暗自琢磨这事。
　　会后，其他成员离开，何建民单独留下常学勤，来到办公室。
　　何建民让秘书先走，自己关上门，点上一支烟，在吞云吐雾中打开话匣。
　　“学勤，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主持会议了。”
　　常学勤听到这句话，内心惊讶，表情无异，等着何建民说接下来的话。
　　“你好好加把力，争取坐上我这个位置。到了这个位置，你再上一个台阶问题应该不大，可惜我是说不上话了。”
　　“……”
　　何建民不在意常学勤接不接话，他只需要一个听众，一个没有利益冲突、关系尚好的听众。
　　“现在回顾我这一辈子。在工作上我很得意，不亏欠任何人。从乡里的干事、副乡长、乡长，直到今天阳成县的书记，我是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都没有侥幸和运气成分，每一步都是用实打实的工作业绩干出来的。”
　　“但是，对我儿子何凯，还有我的亡妻，扪心自问，亏欠很多。”
　　“如果不是我，何凯不会这么早没有妈妈，不会这么早就叛逆成这个样子，更不会疏于管教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却没有能力保护他，自身都难保，哎！无能啊！”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何建民抬头看着天花板，无尽的惆怅。
　　“外面的人都说他是二世祖。那是他们不清楚情况、不懂前因后果在胡说八道。”
　　“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清楚，他不是二世祖。他只是太单纯、太冲动，容易被人利用。”
　　常学勤点头：“我知道一些情况。何凯这个孩子,他心地不坏，很善良、很有勇气。”
　　“谢谢，这回就是太有勇气了，害了他自己，他不是坏人也要变成坏人了。”
　　常学勤问：“书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建民摆摆手：“听我把话说完。”
　　“学勤，你我共事一场，我真的很欣赏你。我看过你的履历，你是一个抓经济建设的实干派，不是那些虚头巴脑、整天正事不干、到处吹嘘的东西。”
　　“所以，市里安排你来跟我搭班子，我是很高兴的。一年多来，你也的的确确做了很多实事。”
　　“但是，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做的这些事上面不知道。你啊，只会埋头干事，不抬头看路。”
　　“现在这种大环境、大背景，抬头看路的效果要远胜于埋头干事。都说金子总会发光，但是金子被人为埋进了土里，这光怎么发？”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供你参考。”
　　常学勤说：“受教了，书记。”
　　“其实，现在回过头来看，或许你是对的。不发光也挺好，呵呵。”
　　常学勤问：“没有回旋余地了吗？”
　　“回旋余地？”何建民自嘲而苦笑：“没有人搭话啊，哪来的空间和余地啊。对方这一次摆明了要彻底的连根拔起。”
　　常学勤：“……”
　　“学勤，今天把你单独留下来，主要是想拜托你或者说请求你一件事。”
　　常学勤说：“书记，言重了。您直说。”
　　“就是我离开后，想拜托你帮我照顾下我的妻子和女儿。这么多年来，他们确确实实是本本份份的老实人，我没有把她们牵扯进来。我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不希望也不想因为我，她们被欺负。”
　　常学勤说：“书记，我知道了。您放心，于情于理，他们的生活、学习工作都不应该被打扰。”
　　“谢谢，这几天我想来想去应该拜托谁，最后想到了你……哎！”
第70章 轧空
　　假期的最后一天，常乐要返回江州。
　　在机场VIP候机室，江夏拉着常乐的手，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恋恋不舍的情绪溢于言表。
　　“常乐，回到江州后每天要和我打电话，我就是想和你说话。”
　　“还有，我发的短信你一定要及时回哦。”
　　“我打的电话你要及时接，如果确实有其他事情，那你要用短信告诉我，要不然我会担心。”
　　“如果有时间的话，能来看我就更好了。”
　　“还有就是，不许和其他女孩子勾勾搭搭，我知道肯定有很多女孩子打你的注意。”
　　“另外……”
　　恋爱中的女生大抵如此，遇到特别喜欢的人，她们会嘴巴特别碎、会非常主动的亲密接触、会时时刻刻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会突然变的无理取闹。
　　还会有很强的分享欲，分享日常生活中的琐碎事，会在一些小事情上斤斤计较，当然也会有很强的占有欲。
　　对此，常乐经验丰富。
　　只需要认真在旁边听，偶尔插上一句，让她知道你在听她说，关注她、在意她，她就会很高兴。
　　如果能换一个她更感兴趣的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效果会更好。
　　“小夏。”常乐亲昵地抚摸着江夏的头发。
　　“嗯……”江夏乖巧地将头靠在常乐肩膀上。
　　“你看吧，这次假期我去了你们家。那下一次你就该去我们家了，今年过年来我们家过年吧。”常乐提议
　　“啊？”江夏很惊喜，接着患得患失：“爸爸、妈妈会不会同意啊？”
　　“那我问问？”
　　话没说完，常乐已经拨打了电话。
　　“喂，叔叔。我已经到机场了。对，小夏在我旁边。”
　　“嗯，有件事想征求一下您和阿姨的意见。”
　　“就是今年过年，我想带江夏回家看看。”
　　“是啊，就是这个想法。”
　　“对啊，我问过她了，她想去，但是不好意思和您们说。”
　　“谢谢叔叔，那就这么说定了。”
　　江夏全程贴着手机在听，当听到父亲在电话里同意的时候，脸上笑容很灿烂，患得患失的表情瞬间一扫而空。
　　常乐放下电话：“是不是心情好了一点？”
　　江夏点头如捣蒜，攥着常乐的手又紧了几分，“嗯，好很多了。”
　　…………
　　10月的第二个周日，国内人民在补班，德国民众在享受正常的周末，股市不交易。
　　德国媒体突然爆出一条重磅新闻：保时捷公司提交了与乐达投资公司的交易协议，供经济部门审查审批。
　　协议的大概内容，媒体新闻也有大略报道，即：保时捷汽车用自身30%股份加上一些制造技术交换乐达投资公司手中持有的可执行的大众汽车10%股票期权。
　　交易的价值大体相当，吃瓜群众们知道：哦，乐达投资公司参股保时捷公司，仅此而已。
　　但是相关机构、相关企业则：什么？乐达投资公司参股保时捷公司！？
　　乐达投资公司？从哪冒出来的?
　　它从哪冒出来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参与做空大众汽车的对冲基金机构经理们精准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股票期权？！
　　股票期权仓位不需要公布？
　　这些绝顶聪明的大脑，迅速翻开《证券交易法》，翻阅到期权交易相关条款。
　　“如果买入期权的一方全额支付期权金，不使用融资杠杆，则可以自行决定何时公布期权仓位，不用履行对外公布义务……”
　　顿时，这些绝顶聪明的大脑寒气从脚直冲头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芭比Q啦！
　　全额支付期权金就不履行对外公布义务？
　　这家乐达投资公司不声不响拿了10%的股票，那么保时捷又掌握多少期权仓位？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尼玛的！
　　这是不对称的交易！这是不公平的交易！这是典型的内幕交易！
　　更何况，当前大众汽车的空单总量已经占据全部流通盘的13%，相当于大众汽车总股本的10.4%。
　　当前二级市场上，可供交易的流通股票仅有5.8%，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意味着你借了10.4元，但是你只有5.8元，还有4.6元你还不上。
　　4.6%的空单将面临无券可补的境地。
　　无券可补？呷屎啦你！跳楼吧！
　　这就是轧空，而且是极端情况下的轧空。
　　法兰克福市场出于风险考虑不支持无券做空，一旦股价高于做空成本，空方无券追加，就必须回补空单，认赔离场。
　　当前二级市场可供交易的股票，已经远远小于空单总量，必然有部分空方无法回补空单、无法认赔离场。
　　无法认赔离场？股价上涨理论无上限，面临风险无限放大。
　　这些无法回补的空方，股价上涨多少，就会亏损多少。
　　第二天，法兰克福交易市场一开盘，便爆出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轧空行情。
　　凡是参与做空的机构们，不计代价、疯狂抢筹，即便当前股价已高出做空成本几倍也在所不惜，谁也不想被甩进那4.6%无券可补的境地。
　　股市上有词语可以形容：“夺门而出、相互踩踏”。
　　只不过，这里的“踩踏”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砸盘，而是顶盘。
　　在这样竞相夺路而逃的恐慌市场大情绪下，大众汽车的股价开盘高开高走，海量多单将股价拉出一条垂直上升的超级大阳线，已经不是直升机，而是火箭！
　　（有兴趣的可以看看这一年10月27日-10月28日的行情）。
　　仅仅一个交易日，大众汽车股价就从200欧元涨到将近600欧元每股。
　　到了第二个交易日，股价继续被海量多单拉升，直接突破1000元每股。
　　大众汽车的市值也因此超过埃克森美孚，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与此同时，因为大众汽车是DAX30指数权重股，大众汽车股价飙涨，连带着助推DAX30指数飙涨。
　　短短两天，DAX30指数飙涨13%，完全处于极端扭曲状态。
　　任由这种状态持续，天空才是极限，崩盘是必然结果。
　　交易所方面彻底坐不住了，立即召集保时捷方面和无法平仓的机构代表进行座谈。
　　座谈过程和内容不清楚，处于高度保密状态。
　　听说秩序良好、氛围友好、双方和好、监管方叫好。
　　有了这4个“好”的保障，短短半天，双方就达成“一致意见”。
　　由保时捷方面主动释放等比例的股票，供机构们平仓离场。
　　机构们只需要付出较平时市场价格贵“亿”点点的代价。
　　总之，皆大欢喜。
　　到了第三个交易日，大众汽车的股价以及DAX30指数没有了疯狂空头的抬价，价格快速回落，几天后恢复正常。
　　而在江州的顾家辉，在常乐安排布置情况下，提前布局，主动出击，一多一空、潇洒转换。
　　短短几个交易日，收获的利润直接将乐达投资公司布局此次交易的成本拉低了3成，可谓丰厚。
　　钱就是这么赚的。
第71章 后续风波
　　轧空行情刚刚结束，舆论风波接踵而至。
　　这一场风波既对准保时捷公司，也瞄准乐达投资，目的就是阻止这场交易。
　　狼堡。
　　大众汽车通过媒体向有关部门呼吁，必须严格、认真、谨慎地对待这场跨国交易。
　　有充分理由相信，这场交易会造成技术外泄，应该驳回审批申请。
　　虽然，保时捷方面并没有对外公布实时仓位。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42.6%的仓位，肯定不是真实情况。
　　一旦这场交易获批，保时捷将绝对控股大众汽车，完成百年家族梦想。
　　这是很多反对派，最不愿意看到的境况，“寄人篱下”的感觉很难受。
　　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内部人士，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
　　“我们有理由相信，为了控制大众公司，保时捷借了很多的钱，债务风险非常高。一旦交易获批，他们将真正完成控股，他们一定会通过大众汽车庞大的资产规模转移债务，这将不利于大众汽车的发展，更会拖累德国汽车工业的发展。”
　　另有内部人士对记者说：“他们（保时捷）一定是疯了，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变卖家族股份，引入外国资本。”
　　“汽车工业是我们的骄傲，但是现在引入外国资本，通过一连串股份联结，我很怀疑我们的汽车工业还能有发展吗？因为我们最终都将被外国资本控制。”
　　有好事记者拦住大众汽车的监事会主席。
　　因为他的身份很敏感，关系也很微妙。
　　但是这位主席表示，不想接受采访，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评论范围。
　　实际上，很多人都知道，没有他的支持，乐达投资公司不可能与保时捷达成一致，他也是保时捷的股东。
　　接着，一家涉及安全的机构对外宣称并警告：
　　“德国企业被外国资本收购，可能会危害国家安全以及德国科技领先优势……”
　　这家机构还呼吁，对外国资本的收购和投资要保持足够警惕。
　　“工业制造领域的德国企业被投资或者收购，传递了危险的信号。”
　　“其背后隐藏着深远的战略定位，不容被低估……我们必须在工业制造等高科技领域保持足够的领先优势，如果失去这些，将会对整个国家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一连串舆论引导之后，狼堡爆发了“民众”大规模游行。
　　他们举着抗议旗帜，拉着反对横幅，挂着“我们要工作”的纸牌，走遍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部分媒体对抗议游行进行了宣传报道。
　　“他们（保时捷）太自私了，他们已经债务高筑，还想拖我们下水……”
　　“他们为了减轻债务，一定会转移债务。到时候他们会裁员，我们将失去工作……”
　　“工会不能也不应该坐以待毙，要为工作而战，要为自由而战，必须履行保护工人权益的职责……”
　　另一边。
　　也在积极运作。
　　无论是保时捷，又或者是乐达投资公司，在谈判初期就已经预料、估计到当前局面，也制定了详细预案。
　　在对面引导舆论和民众进行炒作时，这些预案开始落实。
　　为确保交易有序进行，有效解决各种问题，双方委托的投行、律师事务所，又或者会计事务所，都是深耕德国、欧洲多年，影响力根深蒂固的机构，在各行各业都有充足资源和人脉。
　　当然，付出的代价也不菲。
　　为了把“烂钱”稳稳当当恰到肚子里，这些投行、律师事务所、会计事务所都在不遗余力的发挥影响力，帮助运作和引导舆论，与反对者们针锋相对。
　　而且，因为钱给的够多，从运作层次来看，显然更加高级。
　　某国会议员站出来说：“60亿欧元的投资规模可不是小数字，将成为今后更多企业投资我国的标杆……”
　　“我希望有关部门能够审慎看待那些反对意见，认真对待这场交易。”
　　“如果不能公正、公开审查，并提供有信服力的审批标准，将对我国的投资环境产生非常大的负面影响……”
　　“今后的外国投资者将会绕道而行，他们或许会去英国、法国，就是不会来我们国家。”
　　某著名经济学家表示：“跨国收购是无法阻止的。如果两家企业互相合适，经济利益就会占据主导地位，任何人为干扰都是无益且无意的。”
　　斯图加特某ZF官员提到某些机构的警告，认为是在“夸大其词”。
　　“乐达投资公司虽然占据了30%的股份，对保时捷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但不足以动摇沃尔夫冈的主导地位，更何况还有工会的影响力……”
　　“他们的态度很明确，是出于财务投资的立场来投资保时捷的，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既能扩大市场规模，又能避免因为债务向ZF求援……”
　　“而且，据我的观察，保时捷并没有任何裁员和迁移工厂的计划，有些人的言论是危言耸听或者是居心不良。”
　　“如果保时捷真想把部分工厂从狼堡迁移到斯图加特，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一家著名零配件供应商表示：“我们很欢迎（这次交易），只要是不太愚蠢的人都能看出来，未来华夏市场将发挥核心作用。而通过这场交易，保时捷可以通过合作伙伴，巩固和扩大其在华夏市场上的地位和规模，先人一步。”
　　在谈到是否也想引入资本时：“是的，我们有这个计划，也主动和对方提过意见。但他们对我们不感兴趣，不想投资我们，他们只喜欢保时捷。”
　　保时捷工会负责人站了出来：
　　“很多人用怀疑的态度看待乐达投资公司。我和他们的负责人沟通过，他们是真诚的收购者。”
　　“他们投资保时捷，只是看好保时捷的未来，想分享保时捷的成长和收益，并不会干涉公司的经营和管理，有些人的怀疑是毫无根据的。”
　　于此同时，在恰“烂钱”的财团积极安排下，已经抵达德国随时应急的曾熙，接受了官方媒体的“专题采访”。
　　这就释放了一个积极信号：在经济危机肆虐且愈演愈烈的大背景下，各国的投资机构对投资行为持谨慎态度，都缩紧了钱袋子，不会轻易往外掏钱。
　　而乐达投资公司却在如此下行的形势下，砸了60亿欧元（虽然是间接的），而且根据协议来看，后续还将砸钱，如此大方的行为显然被认为是真诚、可信、可依赖的投资者。
　　官方并不像民间，人云亦云。
　　在他们眼里，保时捷不是一家涉足高精尖的工业企业，它只是一家有着近百年历史、有影响力的豪华品牌汽车组合商。
　　虽然，他们在汽车领域也确实有一些非常独到的技术。
　　之所以，不表态，只是缺少一个适合契机。
第72章 舆论导向
　　电视镜头里，曾熙画着浓淡相宜的妆，身穿Laurel职业女性套装，佩戴华洛芙的金丝编花项链，手腕上还戴有朗格经典的月相女腕表。
　　总体是落落大方，体现了东方女性的温婉优雅，又不失商业精英的干净利落。
　　曾熙在女性群体里，长的并不出众，但是在顶尖高管层次中，的确是很出彩。
　　换句话说，就是比她漂亮的没有她职位高、权力大，比她职位更高、权力更大的没有她漂亮。
　　就是这么一个对比格局。
　　镜头下，金发女主持人配合引导，曾熙朗朗而谈。和所有国家的官方访谈一样，访谈的框架既定，内容固定，细节约定，也支持适度自由发挥，总体在可控范围内。
　　金发女主持人问，为什么乐达投资公司会选择保时捷？
　　“嗯……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能够代表德国汽车工业或者全球汽车工业的品牌有很多，比如梅赛德斯，BMW，又比如说是AUDI等等。”
　　“这些品牌有一个特点，都是made in Germany。为什么会选择保时捷，原因就是made in Germany，我们国家固有观念认为，made in Germany等于品质保证。”
　　“而保时捷在made in Germany当中处于非常关键的一个位置，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理解，我举个例子。”
　　“保时捷汽车代表着品牌、规模、销量、产值、市值等诸多要素的综合性基准线，基准线以上的汽车品牌，规模、销量、产值、市值都比保时捷大，但是品牌和性能要弱于保时捷。”
　　“基准线以下的汽车品牌，品牌、性能要优于保时捷，但是规模、销量、产值、市值以及质量管控等方面要弱于保时捷……”
　　“所以在我们国家，一谈到豪华汽车品牌，首先想到的就是保时捷，然后是梅赛德斯、BMW、AUDI，再然后就是宾利、劳斯莱斯等等。”
　　女主持人：“哇喔，看来你们对保时捷的评价很高。”
　　“对，我认为不仅是我们国家，在全世界都有很多的保时捷的拥趸，不用我们去定义、追捧，他就一直站在那里。”
　　女主持人：“外界很多人担心你们公司入股保时捷之后，会对保时捷公司的经营管理横加干涉，甚至认为你们会通过在保时捷公司的影响力，插手大众汽车以及其他子品牌的管理……”
　　曾熙侃侃而谈：“我觉得这是一种误解。从一开始，沃尔夫冈先生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就阐明了立场，我们的投资是财务投资，基于看好保时捷公司未来发展所做的决定……”
　　“我们不是一家汽车制造公司，而是一家投资公司，我们投资追求利润。在汽车制造领域我们没有任何管理经验，如果盲目插手介入，只会导致我们投资受损，这违背我们的初衷。”
　　“更何况，保时捷是一家有辉煌历史，有一整套成熟管理体系，有先进制造技术的顶级整车制造公司。”
　　“我们和沃尔夫冈先生的磋商非常友善，我们都非常敬佩对方。交易过程也非常简单，没有外界传闻那么多复杂环节。沃尔夫冈先生想要收购大众汽车，而恰好我们手中有大众汽车的股票期权。”
　　“为什么我们手中会有大众汽车的股票期权了？因为我也相当看好大众汽车的发展。”
　　“在我们国家民众的汽车品牌认知中，保时捷排第一，大众汽车排第二。而之所以采取期权这种方式，是希望不被其他机构干扰，提高成本，仅此而已。”
　　“当时，沃尔夫冈先生找到我们，希望能得到我们的帮助，我们同意了。”
　　“然后我们双方就开始谈判。仅仅几个月时间，我们双方就消除隔阂，达成一致意见。效率很高、速度很快，这主要得益于我们双方都带着最大诚意，开诚布公，坦诚磋商。”
　　女主持人：“第三个问题，贵公司投资保时捷还有后续计划？”
　　“是的。我们和保时捷公司、沃尔夫冈先生有君子约定，就是在审批通过后，不改变现有股权比例下，我们公司会注资大约10亿欧元左右，用于保时捷工厂自动化生产线的更新换代，目的是让生产更智能化和信息化。”
　　“当然，生产线用不了这么多资金，多余资金会适当提高保时捷工厂工人的福利和待遇。这是保时捷工会要求的，我们和沃尔夫冈先生都同意了。”
　　“前几天，沃尔夫冈先生来找我，他说现在销售形势非常严峻，公司面临很大压力。他希望在审批通过后，我们能进一步提供低息借款给公司，以保证债务线降低到可控范围之内。”
　　“我们对这个请求没有拒绝，也正在研究。因为涉及数十亿欧元资金调动，有很多细节需要磋商。”
　　女主持人对回答很满意，巨额资金很难让人不满意。
　　她又问到乐达投资公司是不是有进入汽车制造领域的计划。
　　“是的。我们公司在和沃尔夫冈先生谈判之前，就有这个计划，计划在我们国内新建一座现代化的汽车制造工厂，现在正处于基础设施建设阶段。”
　　“我们的计划得到沃尔夫冈先生的积极反馈。他主动提出来帮助我们搭建生产线，双方合作研发新的技术，在零配件供应方面予以帮助。”
　　“我觉得这符合我们双方利益，实现了双赢。保时捷公司可以通过这次合作，转移过剩生产线，获取资金对设备更新换代，降低研发成本……”
　　“我们将得到一整套生产技术设备，不再重新联系各种设备供应商，节省很多时间，还可以得到技术支撑。”
　　“在这里我要特别强调，我们的合作不涉及高精尖的技术转移。无论是涡轮增压技术、缸内直喷等应用型技术，又或者是底盘调教、四轮转向等，都是公开和半公开的技术，只是保时捷在这方面更有经验，细节处理更优秀，所以性能更出众。”
　　接着，女主持人还问到乐达投资公司的发展历程以及曾熙本人的一些趣闻。
　　采访结束，经过取舍性剪辑，当天晚上在官方电视台新闻栏目中专题播放。
　　这次播放采访节目，释放的信号是积极和明朗的。
　　第二天就有专家表示：
　　“显然，我们能够看到这家公司投资非常认真，态度非常诚恳，我想不到任何理由拒绝这笔近乎伟大的投资。”
　　还有专家认为：
　　“这场交易非常重要。乐达投资公司的到来带来了保时捷公司急需的资金，保时捷公司可以利用这些资金改善经营管理和质量管控，这将有助于保时捷公司的发展。”
　　更有专家强调：
　　“他们(可能是指大众汽车)的思想太保守，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要拒绝外部的伟大投资者。我不希望经济部门的管理者思想会这么保守，他们应该要更开放一些。毕竟这可是涉及到几十亿欧元的巨额投资，既不干涉经营，也不转移生产基地，应该尽快审批通过这次投资。”
第73章 OK,定调
　　恰逢（就是这么恰逢），领导率团在德国进行访问。
　　代表团刚刚入驻酒店，得知消息后，临时将乐达投资公司与保时捷一事纳入会晤的议题之一，同时，还临时将曾熙纳入访问代表团，参加集中会晤。
　　在集中会晤的会谈中，领导强调：
　　双方应牢牢把握国际合作交流的大方向、大形势、大格局，加快发展战略对接、合作，深化贸易往来，在贸易投资、金融、产业、汽车制造等领域加强务实合作，支持双方民间、地方、企业密切交往……
　　德方领导人表示：……愿同贵方在金融、汽车制造、信息技术等多领域加强合作，在贸易问题上，积极探索并做出符合国际规则，又符合双方利益的解决方案。
　　OK，定调。
　　会晤之后，国内电视台专门采访了团内的几个商务代表，曾熙就是其中之一。
　　面对镜头，曾熙说：非常感谢国家的支持，有了国家的支持作为后盾，未来，我们将可以更加有信心地走向国际市场。
　　值得一提的是，一年多以前，曾熙还是刚刚离职、到处投递简历找工作的已婚失业女性。
　　虽然她找工作不难。
　　一年多以后，她站在国际舞台的中央，接受国家级别媒体采访。
　　先是，单独接受德国国家电视台单独专访。
　　然后是有幸、有资格参加更高层次的国家级别会谈。
　　命运就是这么无常，大常包小常。
　　曾熙此时的心情，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几天的会晤，取得多项会谈成果，领导心情很高兴，抽出时间单独接见了曾熙，勉励曾熙以及乐达投资继续加油。
　　“曾总，我听说过你，他们都说你是金融女皇。我还知道背后的那个小伙子，一直躲着。有时间，我要去江州看看。”
　　当天晚上，30分钟的电视新闻联播。
　　国家会晤场景中，有曾熙1秒镜头，另外还有7秒单独采访，存在感十足。
　　采访后，附有旁白，报道乐达投资公司投资国际知名汽车制造商保时捷一事。
　　在这里曾熙还有3秒钟的镜头，就是她接受采访说的那句话。
　　其实，这已经不能算是新闻。
　　因为早些天，轧空的新闻就通过网络传回国内，在国内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羡慕有之、欣赏有之、嫉妒有之、风凉话也有之……
　　有网友突发奇想，提出“乐达·保时捷”合资公司的概念，说乐达有很大可能国产化718、BOXSTER等保时捷入门车型。
　　当然，概念一提出，就有人大声疾呼：
　　“反对，坚决反对！国产了还能叫保时捷？”
　　“对，坚决反对国产，只要保时捷国产了，我就不买了。”
　　有人疾呼，自然就有人讽刺。
　　网络诞生以来从不缺乏嘴炮和键盘侠。
　　“切……反对？不国产，也没有见你买啊。”
　　“就是。真买的起保时捷的人哪有时间在这里瞎比比，快去搬砖吧。”
　　“快去搬砖吧，去晚了没有名额了。”
　　“我CNMGB！”
　　“我CNMLGB！”
　　“我就特么CNMLGB！”
　　“……”
　　注意，这几句芬芳用词的语气和语调不一样，可以表达出不同的感情色彩。
　　当天晚上，看新闻的人很多。
　　鹏城。
　　“爸！你看，妈妈！我看到妈妈了！”小孩子手指着镜头手舞足蹈。
　　“对，爸爸也看到了，妈妈漂亮吗？”男子抱着孩子防止摔倒。
　　“妈妈今天真漂亮。明天我就和我的朋友说，我妈妈上电视了，他们一定会羡慕的。”小孩子兴奋地说。
　　“哈哈。”男子大笑，拿出手机。
　　“喂，爸爸，我看到了。”
　　“你们都看到了啊，小熙现在真有本事了。”
　　江州。
　　“恒华同志，你看了今天的新闻吗？”
　　“乐康书记，我刚刚看了。”
　　“哦，辛苦一下，你明天再去看看乐达汽车的生产基地项目，这个项目是我们市的头号项目，进度、质量不容马虎。”
　　“好，乐康书记，我每周都在定期调度，目前项目已经完成三通一平，正在进行基础施工。我等下再去看看。”
　　“好，辛苦了。”
　　京城。
　　“假期的时候，常乐这孩子说他的公司有计划，正在谈一笔交易。我当时以为是国内一家什么公司。没想到竟然是保时捷，这动静可真大啊，都上了新闻。”夏清芳说
　　“呵呵，任何一场跨国投资都会很重磅，也会更复杂。时间都是以年为单位，而对象是保时捷这样的公司，耗费的时间理论上就更长啦。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被他敲定下来，不简单啊。”江志诚说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常学勤这小子真有福气。”
　　“这话说的，你就没有福气？”
　　“额……哈哈，你说的对，我也有福气，我们都有福气。”
　　“这就对嘛。今年过年，准备什么礼物让小夏带过去？”
　　“礼物？都这么熟了，随便准备点吧。学勤和小雅两口气不讲究这些。”
　　“你这什么话，人家可以随意，那是人家大气。我们随意，那就是我们不讲规矩，这方面绝对不能敷衍了事。你是一家之主，好好想想。”
　　“咦？我啥时候成一家之主了？”
　　“我刚刚说的。”
　　“……”
　　阳成县。
　　最近一段时间，常学勤很忙，比之前更忙。
　　因为，何建民上次单独和常学勤聊天之后，没有几天，被带走了。
　　上面，还没有进行新的人事安排和调整，常学勤身兼两个核心职务，无论是务虚还是务实都需要他来敲定主意，可谓是忙的团团转。
　　即便如此，每天的30分钟新闻，他都雷打不动，这几乎是这一个职业的基本素养。
　　外行业来看，这些东西听的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似乎全是套话。
　　内行人，却知道，在其中有方向、目标、路径和策略，这需要极强的悟性。
　　悟不出来，就不要干这行了。
　　当他看完30分钟的新闻之后，轻笑一声，关上电视。
　　“这小子，不声不响搞出这么大动静，也算有骄傲的资本。”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喂，小雅，在家还是在医院？”
　　“哦，在家里啊，那你看新闻了没有？”
　　“没有看？在看电视剧？”
　　“那你亏了，乐子他的公司上新闻了，而且是大新闻。”
　　“这能怪我？我也是看新闻才知道的。”
　　“什么时候？明天早上应该会有重播，你起早点看不就行了。”
　　江夏没有看新闻，而是和室友在图书馆自习。
　　在没有常乐的日子里，她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只想拉近一点与常乐之间的距离。
　　虽然，大概率是徒劳，但总比无所作为要好。
　　下自习回宿舍，她拿出手机发短信问常乐。
　　“我刚刚下自习，你在干什么呢？”
　　“在喝酒、吃烧烤，和郑鹏。”常乐回道
　　“……”江夏努了努嘴。
　　“你要少喝一点，伤身体。”
　　“啤酒，没事。”常乐说
　　江夏在继续打字，一旁的室友突然对着手机说：
　　“哇，你们看，乐达投资公司投资入股了保时捷诶。”
　　“我看看。”室友们纷纷将头伸了过去。
　　“还真是诶。”
　　女生们可以不知道斯巴鲁、阿尔法罗密欧、蓝旗亚、西雅特，也可以不认识斯柯达、菲亚特、道奇、莲花，但一定会认识：Porsche。
　　江夏：“……”
第74章 大裁员与招聘
　　一周之后，德国官方审批通过乐达投资公司与保时捷公司提交的交易案，大局也为之定下。
　　曾熙返回江州，常乐准备亲自去机场迎接，但看形势，用不着他。
　　徐小兰告诉他，江州方面，肖恒华已经率大部队前往机场迎接。
　　从他们的角度看，乐达投资（江州）公司为江州争了光，带来了难得的曝光率，扩大了城市的影响力，理应获得相应礼遇。
　　在和肖恒华等人客套完，曾熙快速赶回公司，向常乐报告。
　　“老板，我们的员工招聘计划应该要提前开展。”
　　“在德国期间，有不少华人工程师协会组织向我询问是否需要招聘员工。待遇可以适当降低，也可以回国工作，在江州工作也可以接受。”
　　常乐笑着说：“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危机的负面影响力。”
　　“我同意，马上安排。这一次你不用亲自带队，在家里好好休息。听小兰说，你爱人带着孩子过来了，你好好陪他们几天。”
　　曾熙笑着说：“谢谢老板，我还真有点想孩子了。”
　　常乐说：“就让人事部的周雨带队去，先去北美，那里的情况应该要比欧洲更加严重。”
　　曾熙说：“另外，建议行政部提前和江州方面对接好。据这些组织反映，不少工程师都将是拖家带口，教育、住房等问题都需要配套跟上。”
　　常乐说：“这方面，我们在制定生产基地规划时已有所考虑，但目前项目正在建设，短期内无法投入使用。”
　　“你的建议很好，可以让徐小兰拟定一个“千人计划”，以“千人计划”为名义与江州市对接，相信他们会支持的。”
　　曾熙说：“如果是我，我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毕竟乐达汽车要招聘的对象都是中高级的汽车研发工程师，有着高学历、高素质、高收入等三高特点。
　　数以千计的高素质工程师汇聚江州，自然会对江州市的城市人才结构作出，更会对区域内的消费和经济产生刺激作用。
　　至于能不能招聘得来，能招聘多少过来，那完全不用担心。
　　欧洲暂且不说，先看北美。
　　北美是风暴中心，房地产市场下行引爆的次贷危机，传递到汽车消费市场。
　　市场缺钱，信贷又紧缩，人们已经没有足够多的资金，来支撑汽车消费。
　　再加上高企的历史性石油价格，给汽车销量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一季度，北美汽车销量同比下滑12%，环比下滑5.3%；
　　三大巨头，通用、福特、克莱斯勒新车销量分别下滑12.5%、7.4%、13.4%。
　　到了6月，单月北美汽车销量创下上世纪90年代以来的历史最低，销量仅为119万辆，同比下滑18.3%。
　　注意：18.3%的下滑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数字，影响的不仅仅整机厂，背后数千家供应商都将被影响。
　　整个上半年，北美汽车市场销量仅为740万辆，同比下滑10.1%，也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的历史最低。
　　再看车型情况，轻型皮卡和SUV车型等是美系大V8、环保去特么的代表，也是通用、福特、克莱斯勒支柱型车型，也是获取现金流的主要车型。
　　然后，上半年，这类车型销量同比下滑27.4%。
　　甚至5月，福特F系列皮卡失去了1977年以来一直保持的北美销量冠军位置；到了6月，更是直接跌到北美汽车销量榜的第5位。
　　前4名分别是：花冠、凯美瑞、思域和雅阁……
　　数据是冰冷的，却又是真实的。
　　它真实地反应：底特律，凛冬将至。
　　三大巨头都在思考如何存活下来，然而更残酷的事实就是：
　　9月中旬，雷曼兄弟破产倒闭；
　　同日，五大投行排老三的美林证券以440亿美元将自己卖给了美丽国银行，此时，它的资产规模是8800亿美元；
　　紧接着，五大投行仅存的两家投行，摩根大通、高盛拉关系、走后门，及时转型成为银行控股公司，通过揽储来应对挤兑。
　　富的流油的华尔街尚且如此，人人自危、仅求自保，其他金融机构更加不堪。
　　市场没钱了，车企巨头很难从市场上拿到钱，那么所能做的就是降本裁员。
　　看一组北美的数字。
　　2007年2月，克莱斯勒裁员13000人；
　　11月，克莱斯勒宣传再裁员12000人。
　　到了2008年。
　　4月，通用旗下变速箱工厂裁员3500人；
　　5月，通用关闭安大略温莎拉传动装置工厂，1400人失业；
　　6月，安大略皮卡工厂关闭，2600人失业。
　　6月，通用零部件工厂裁员800人。
　　7月，通用继续宣布裁减员工，这次直接瞄准白领以上员工，裁减各类工程师720人。
　　8月、9月、10月，每一个月都有裁员新闻。
　　虽然裁减主力是生产线上的装配工人，但是高薪工程师成批成批下岗已成既定趋势。
　　那些仍留在工作岗位上的工程师们，也无心工作，人人自危，毕竟谁也无法保证下一批名单不会有自己的名字。
　　这只是北美一域，再看看其他地区的数字。
　　2008年2月，BMW德国工厂裁员5600人。
　　6月，沃尔沃欧洲裁员4000人。
　　7月，意呆利菲亚特宣布关闭6家工厂，6000人下岗。
　　8月，一车传三代、人走车还在的丰田裁员800人。
　　9月，雷诺宣传最迟，明年裁员6000人。
　　10月，沃尔沃欧洲继续裁员4000人。
　　同月，尼桑西班牙巴塞罗那裁员1600人；
　　大众汽车裁员4700人；
　　梅赛德斯裁员2300人，最迟明年再裁员1300人。
　　这就是大势，做人经商，就是要顺应大势，顺势而为。
　　常乐说：“曾姐，之前我们的计划过于保守，500人估计很容易达到。现在我们可以调整计划，人数定在1000人以上，门槛要相应提高。”
　　曾熙说：“老板，我已经有新思路。这次招聘聚焦总监级、主任级工程师、资深级工程师三个级别，普通研发工程师面向国内高校招聘。总招聘规模应突破2000人，后续再视研发进度增加。”
　　常乐说：“可以。国内、国外同步进行，媒体宣传要跟进到位。待遇方面也应做一些调整，给与总监级以上的高级人才相对等的待遇。这能展现乐达汽车的实力和诚意，让他们安心工作搞研发。”
　　曾熙说：“好的，我会安排好，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向你报告。”
　　“什么事？”
　　“在德国，福特和我联系，问我们要不要沃尔沃。”
　　“……他们报价多少？”
　　“60亿美元。”
　　“呵呵，算了。李总不是很想要吗？我们就不去夺人所爱了。”
　　“好！”
第75章 刘朝阳
　　常乐和曾熙在办公室继续讨论。
　　“老板，我们现在迫切需要找一名合适的经理人来管理乐达汽车，乐达投资内部没有合适人选。”
　　“你说的对，我也有想过。你有什么人选推荐？”
　　“保时捷的魏德金怎么样？”曾熙说
　　“他？会来吗？”
　　“可能会吧，不确定。最近那些亏损严重的对冲基金，已经联名将魏德金告上了检察机构，罪名是市场欺诈。”
　　“呵呵，没什么用。白纸黑字的法律条文摆在那，自己的失误就应该自己承担，顶多是恶心一下魏德金。”
　　“机构知道没有用，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沃尔夫冈和保时捷顶不住压力，有意平息机构怨气和怒火，拟解除与魏德金的合同。”
　　“真是无情啊。”
　　“是啊，因为交易的关系我们与他有很多接触，他对我们公司的印象也很深刻。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聘请律师事务所帮他打这一场官司，胜诉后再行邀请，相信大概率他会同意。”
　　“你说的有道理，他从资历和能力方面来说，的确是最佳人选。但是……”常乐点头承认。
　　文德林·魏德金，1983年获得机械工程博士学位。
　　1984年到1988年，在保时捷公司担任项目主管，之后转投一家零部件供应商。
　　1991年，在保时捷陷入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经营危机的关键时刻，魏德金选择回来，并于次年，担任保时捷的董事长。
　　他的回归，完全可以用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来形容。
　　1992年，保时捷全年销量只有14000辆，是鼎盛时期的四分之一，亏损高达1.33亿美元。
　　1992年的1.33亿美元……
　　魏德金进入保时捷公司担任董事长后，着手两方面改革。
　　一方面，生产环节上向日本学习。
　　得益于此时保时捷的异常孱弱，日本厂商并未把保时捷当作潜在竞争对手。
　　丰田、马自达、日产等工厂都曾对保时捷工程师深度开放，让他们得以深入研究日本的生产方式。
　　魏德金还请来日本专家，着力提高生产流程和效率，从而使保时捷在生产环节上的效率和品控，得到极大提升。
　　一方面，加大产品开发力度。
　　魏德金大力开发出Boxster车型。
　　以911车型为基础，又陆续开发出Carrera车型和GT2车型。
　　在发动机方面，开发出六缸自然吸气版和涡轮增压版的Boxer发动机。
　　随着世界SUV风潮兴起，魏德金在保时捷内部力排众议，着手开发SUV车型——就是烂大街的卡宴。
　　事实证明魏德金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十年后保时捷总销量的三分之一由卡宴车型贡献。
　　近几年，保时捷又大胆向四门轿车领域进发，开发出Panamera车型的原型车。
　　此外，还着力在品牌维护上下功夫。
　　得益于保时捷品牌号召力的历史沉淀，随着制造和产品力的迅速提升，保时捷各类车型在魏德金“主政”的短短几年内，重新受到客户们的认可和追捧。
　　在九十年代后期，甚至出现产品供不应求，客户宁愿忍受漫长产品交付期依然选择保时捷的情况。
　　1995年，保时捷公司全面恢复元气，并在此后十多年里高速发展，登上世界最具盈利能力的汽车制造商的宝座。
　　魏德金也因此成为全球薪资最高的职业经理人。
　　“魏德金能在保时捷成功，并不代表能在乐达汽车成功。不同的国度，文化、习俗以及竞争环境都不同，所以我们可以去尝试，但同步拟定一名国人来担任CEO一职。”常乐担心这一点。
　　………………
　　常乐返回学校，刚准备进校门，在校门口无意间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中年男人，却又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中年男人正在和一名大腹便便的胖子握手，笑容很客气和勉强。
　　胖子说：“刘教授，很抱歉，不要怪我不讲感情，我是真的投不起这个项目。”
　　“来之前，我问了很多业内专业人士，他们说项目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投这样一个看不到结果的项目，我不具备这个实力。”
　　刘教授说：“我理解，也很明白。可能我也是过于理想化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不远千里来看项目。”
　　“这是应该的。刘教授的项目，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赶过来看一看。刘教授，你不会因为这次我拒绝你，新的项目就不找我吧？”
　　“怎么会?”
　　“那就好。我就先走了，1个小时后的飞机。”
　　“再见！”
　　“再见！”
　　胖子告别刘教授，上了一辆奔驰S450，扬长而去，隐入车流。
　　刘教授招呼旁边的年轻人回校内。
　　“志杰，刚才你也听到了，这个项目基本就到这里结束了。这几年也辛苦你们了，你和师弟、师妹们聊一聊。”
　　“老师，真就这么放弃了？我们还可以再找其他的投资商啊，乐达，我们不是投了报告吗？”
　　“呵呵，你刚刚也看到了，连胖子这么大胆子的人都不敢投，何况其他公司了？”
　　“老师，我不是很甘心，毕竟……”
　　“不甘心是正常的，毕竟付出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和心血，却什么结果都没有看到。”刘教授叹了一口气。
　　“哎……不过科研就是这样，在不断试错中寻找一丝成功的可能性，付出与收获并不是相对应的线性关系。”刘教授说：
　　“但是，志杰，你也不能完全否认收获啊。你这几年收获还是有的，基础打的很牢，进步我都看在眼里。你这几天好好调节一下心情，把论文梳理一下，个人简历也好好整理一下，想去哪家企业或者哪家科研所都可以告诉我，我来写推荐信。”
　　“老师……”
　　“不要说了，其实我也不甘心，但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必须要甘心啊。”刘教授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老师，我想说的是，想继续留在江大，跟着您搞科研。”
　　“哦？呵呵，好啊。我去和院长说说，应该问题不大。”
　　两人走远之后，常乐这才想起这个中年男人是谁？
　　刘朝阳，前世里的工程院院士，材料领域的大牛，动力电池的超级大牛，是众多巨头企业的座上宾。
　　前世，他带领他的团队在固态电池领域一路狂飙，绕开日本的专利墙和专利陷阱，独辟蹊径，取得革命性突破。
　　只是没有想到，现在他在江大？他不是在五道口吗？
　　常乐想到这里，打了一个电话。
　　“志伟，你去查一查，是不是有一个叫刘朝阳的教授投了一份投资申请报告，他的工作单位应该在江大。”
第76章 瞻前顾后
　　离终止项目，过了大约半个月。
　　这半个月时间，刘朝阳过的很轻松。
　　每天按时上课，按时下课，偶尔参加一下科研讨论会，大部分时间都在梳理思路，寻找新的灵感，着手准备新的项目。
　　对于上一个项目，他内心深处还是很不甘心，并没有就此真的放弃，而是在慢慢积蓄力量。
　　待条件成熟之后，再行组建团队攻坚。
　　他始终记得，当年他的老师告诉他，科学研究既需要实力，也需要运气，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条件不具备的项目，即便有明确的思路、方法和成功路径，也会因不合时宜而胎死腹中。
　　在科研途中，他既坚持原则，又兼具灵活变通，不是一个死磕死板的人。
　　下午，下完课之后，刘朝阳夹着教案返回办公室，在办公室见到两个意外的人。
　　“刘教授，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乐达投资公司投资部部长赵志伟，这位是投资部的副部长许竞成……”
　　“3个月前，你向我们公司递交了投资申请。我们公司很重视，专门就你的投资申请进行了多轮的调查研究和讨论，而且还对你和你的团队进行了尽职调查。”
　　“调查和研究的结论是，我们公司决定对你的项目进行投资，这是我们公司拟定的投资方案……”
　　刘朝阳大惊：“啊？这……”
　　…………
　　刘朝阳回到家，妻子李明慧已经做好饭菜。
　　“回来了啊，快去洗手，然后吃饭。”李明慧
　　李明慧也是大学老师，在隔壁江师大的教育学院任教。
　　“超超不回来吃饭，在学校食堂吃。这个月的月考，他发挥不太好，排名退了几名。”
　　“哦……”
　　“朝阳，超超的班主任打电话来说，超超这段时间情绪不稳定，有一点急躁，需要我们注意一点。”
　　“好啊……”
　　“朝阳，你在想什么？我说的话你有在听吗？”
　　“嗯？在，你刚刚在说什么？”刘朝阳回过神来。
　　“朝阳，你有心事啊。”李明慧说。
　　“是啊，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下决定。”刘朝阳点头。
　　“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李明慧说。
　　“我之前的那个科研项目，不是因为资金问题终止了吗？”
　　“我知道，你老师去世之前交给你的项目。让你有条件、有机会的情况下，能够继续下去。就这么终止，我觉得挺可惜的。”
　　“现在又有变化了。今天，乐达投资公司投资部的部长和副部长一起来找我，说是要投资我这个项目。”刘朝阳说。
　　“嗯？这是好事啊，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因为他们的条件啊。他们投资项目的前提是，我必须全职……”刘朝阳将方案拿出来递给李明慧，接着说：
　　“他们说的很直白，他们投资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这个项目。所以，他们的要求就是我从江大离职，入职乐达投资公司，全职研究。”
　　“如果我答应他们的条件，待遇参照投资公司的部门级主管待遇，很丰厚。此外，还专门设立研究院，由我任院长，名字叫平头哥研究院。”
　　“平头哥？这名字怎么听着一股该溜子的味道？”
　　“他们是这么解释的。平头哥是蜜獾的别称，蜜獾生性好斗，无所畏惧，无论对手多么强大都会拼死一搏，所以他们希望研究院的风格，也能像平头哥一样无视艰难险阻、荆棘载途，勇敢战胜一个又一个科研领域的岸滩险阻。”刘朝阳解释。
　　“原来是这么一个意思，寓意很好啊。”李明慧说
　　“是啊，他们开出的条件更好。尤其是研究经费方面，每年固定经费外，可以随时按需追加经费，且不设上限和年限。”
　　“按需追加拨付？不设上限和年限？他们就不担心名不副实、滥竽充数吗？”
　　“他们已经做了准备工作，完成了尽职调查。我的经历、性格、科研态度以及其他涉及的方方面面都摸了一个底。”
　　“这些大公司啊，真不简单。看来他们对尽职调查的结果很满意啦，所以这么信任你，那你犹豫什么？”
　　“我担心的是，一家以盈利为目的的私人企业，为什么会这么大手笔投资目前看来还很渺茫、众多机构绕道而走的项目？而且，还能许诺我这么好的待遇和条件……”
　　“朝阳，你是担心条件落不了地？”
　　“是啊，一旦我从江大离职带领团队进入乐达投资，而对方之前许诺的条件又兑现不了，那就尴尬了。影响的不仅仅是我个人，还有我的团队成员。他们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影响很大。”
　　“朝阳，我不这么认为，要听听我的看法吗？”
　　“你说。”
　　“我觉得你的这些担心，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更多是一种心理上的托词和借口。”
　　“……”
　　“乐达投资公司我没有接触过，但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实力方面不容置疑。此外啊，能够上30分新闻的公司不可能是皮包公司吧？更不会犯这种落人口舌的低级错误吧？”
　　“应该……不会吧。”
　　“法治社会，白纸黑字明确的合同条款可以轻易违背吗？姑且，以对方的资金实力能够用财力压人。但是，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顶多是一个有一点实力的科研工作者，他们骗你、欺负你有什么意义吗？”
　　“……”刘朝阳无言以对。
　　“我觉得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你害怕了？”
　　“害怕？我害怕什么？”
　　“你就是害怕。你不再是刚刚毕业、初出茅庐、一往无前、无所顾忌的青年……”李明慧接着说：
　　“这么多年，经过不停止的努力，你已经是江大材料学院的骨干教授，拥有杰出青年、百千万人才、享受特殊津贴等头衔，再往前一步就是长江学者，有成为院士的潜力……
　　“所以你开始爱惜自己的羽毛，下不了孤注一掷、背水一战的决心。”
　　“额……”刘朝阳的脸微微发热。
　　“我觉得大概就是这些方面的原因。”李明慧继续说：
　　“从本质来看，你还是对这个，你老师曾经研究过、你师兄师姐都绕道而行的项目，缺乏成功的信心……”
　　“虽然几年来，你一直在想办法突破，但是越是想办法，你就越知道它的难度。所以需要你做出决定的时候，你才会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那我该怎么办？”
　　“这个你应该问自己。如果你觉得很难成功，就果断拒绝对方；如果你不甘心，就答应对方的条件，全身心投入到项目攻坚中去。”李明慧说：
　　“家里，你不用担心，我来照顾好。至于你担心条件落不了地，我们可以去一趟乐达投资公司，把各种条款都写进合同中，合同也可以拜托我在律师事务所的同学来把关。”
　　“是啊，你确实说中了我的心理。让我完全放弃这个项目，我确实做不到，但是让我孤注一掷，我又……哎，我再想想吧。”
第77章 提前做好准备
　　乐达汽车，江州基地项目现场。
　　塔吊林立、挖机遍地、机器轰鸣，一片热火朝天的建设场景。
　　肖恒华带着各部门的负责人，又一次来到项目现场，考察调研。
　　几乎每一周，肖恒华都会来上一次。
　　“目前，项目正处于基础施工阶段，部分钢结构单体建筑进入主体施工阶段，项目总体进度完成25%。”
　　项目总承包方，江南省建工相关负责人介绍：
　　“为全力保障项目安全、高效、高速建设，我们联合江州一建、二建、临州建筑持续加大人力、物力、设备投入，平均每天在场施工的人数都在3000人以上。”
　　“塔吊、汽车吊、直臂车等机械设备投入上百台，严格按照时间节点要求，高质量、高效率推进建设。”
　　“而且，针对项目点多、面广的特点，我们坚持安全、文明、高效的原则，制定了一系列措施来提速提效。原计划是流水作业，现在改成平行作业，现场项目管理人员也比原计划增加了60多人。”
　　“我们的计划是，一期于明年6月底完工，二期于明年12月底前完工。”
　　听完项目负责人的介绍，肖恒华点头。
　　他对身边的各部门负责人说：“乐达汽车江州基地项目是我们市主攻产业短板的核心项目、重点项目、载体项目……”
　　“它的建设、完工、投产，将极大助力于我市汽车制造产业补链、延链、强链……”
　　“各级各部门、各参建单位，一定要抢抓当前政策、形势赋予的难得机遇，树立一切围着项目干、一切奔着落地干、一切追着投产干的理念，进一步强化协同配合能力，确保项目高效、规范、科学完工投产……”
　　与此同时，项目现场另一个角落。
　　常乐和郑鹏戴着红帽子，站在一栋楼的施工现场。
　　郑鹏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重九，拆开顿出一根递给常乐。
　　“哟……这是换口味了。”
　　“他们都说，这种口感醇厚，入口也柔和，我尝尝。”
　　“是要柔和一些，你之前抽的有一股很浓的酸梅味。”
　　“那是人家的特色，有人就爱这个味道。”郑鹏点上，吸了一口，接着说：
　　“之前，你说投500亿来做整车制造，我还觉得你是在吹牛。现在来看，这占地面积、建设规模，还有后续的设施设备和研发人员投入，我估摸着500亿有点压不住。”
　　“长远来看，肯定压不住。但短期内足够了，怎么样，看到这现场，我没有骗你钱吧。”
　　“哈哈……我可从来没有这个想法，反而，很期待第一台车下线的时刻。”
　　“那你慢慢等吧。研发一台车总要个几年时间，这方面可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要工程师们说了算。”
　　“几年？你不会打算重新研发吧？”
　　“重新研发不可能，就算是一些百年大厂也不会干这事。5年时间谁耗得起？起步阶段还是要走一些捷径，譬如说官方授权的逆向研发，估摸着至少能节省一半以上的时间，加上信息化的技术手段，时间会进一步压缩。”
　　“也对，现在那些大厂所谓的新车都是换汤不换药，三大件拉一拉、缩一缩，换个壳、加点新的电子设备，就是新车上市。”
　　“乐达汽车可没有那些大厂的基础实力，三大件还是要自己来，在原型基础上优化出自己的东西。”
　　“那发动机的原型机是什么？保时捷的水平对置？”
　　“水平对置听上去很牛、看上去很美，实际上在家用车领域，油耗、空间等方面都不占优，成本还高，根本就不适用于当前形势下的竞争格局。计划以EA111为原型机来二次开发。”
　　“EA111？这台发动机可以啊，小排量、高功率、低油耗，而且相对稳定可靠。不过，这台发动机出来没有几年，他们愿意？”
　　“明年他们就打算国产，也已经有新的迭代产品，只是没有拿出来而已。”
　　“哦，我玩过这款发动机，改装潜力还是比较大的。”郑鹏点头，接着说：
　　“今天来除了看看现场，还有一件事要提前和你说一声，让你有一个准备。”
　　郑鹏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这么郑重？还需要提前准备？”
　　“很重要。年底前，上面可能会来江南省视察，大概率，乐达投资公司会在视察范围内。”
　　“额……”常乐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你这是听谁说的?”
　　郑鹏反问：“我还能听谁说?”
　　“哦，我明白了。那应该是大差不差了。”
　　“其实你也不用太紧张，对你和乐达投资公司来说是好事情。”
　　“怎么说？”
　　“我听说，高层很早就关注到你了，还有乐达投资公司。而近期，也注意到有一小波人露出不好的苗头。所以，本来计划明年才来，提前到下个月。主要目的是释放信号，提前掐灭苗头，断了一些人的念头。”
　　“哦，这样我就懂了。其实要说紧张，我也不算紧张，就是还没有干出一些成绩，不太好汇报。”
　　“卧槽……”郑鹏脱口而出：“你不装逼，我们还能好好的聊一聊。你这叫没有成绩？那我这30多年不是活狗身上去了。”
　　“我说的是事实，还是有很多计划没有实施，这个需要时间。对了，你爸对你的态度好很多了吧？”
　　“这段时间态度很和蔼，估摸着是在乐达汽车占股的原因。对了，你不提我都要忘了。”
　　“什么事。”
　　“乐达汽车的经销商网络啊，之前我和曾熙提过一嘴，但是她没有表态。”
　　“这公司的CEO还没有确定好，她哪有精力管其他。你想搞？”
　　“对啊，我和姜振军商量过。与其把资金投入到难以把控的行业和领域，还不如回归老本行——卖车。还能继续搭上你条大船。”
　　“乐达汽车你也是股东啊，你知道，乐达汽车现在可是一无所有，未来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料。”
　　“我们相信你，瞬息万变的金融市场都能把握的这么精准，整车制造行业肯定差不了。我和姜振军决定，成立一家经销公司，作为乐达汽车的配套企业，专门销售乐达汽车。”
　　“行，你和姜振军对我这么有信心，我也不好拂了你们的美意，经销网络就交给你们了，不过不能掉链子啊。”
　　“嗨，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在汽车销售行业干了这么些年，得到的人脉和资源，足够支撑经销网络了。”
第78章 平头哥研究院
　　这边，刘朝阳和李明慧来到乐达大厦，当面求证一些疑惑。
　　因为常乐的亲自交代，所以曾熙亲自接待、亲自解惑。
　　她听完刘朝阳的疑惑和顾虑之后，解释道：
　　“刘教授，从江大离职的确是一件很难下决定的事情，我能理解你的顾虑和小心谨慎。作为乐达投资的总经理，我在这里可以明确给你答复……”
　　“第一，赵志伟、许竞成不是骗子，他们分别是我们公司投资部的部长和副部长，是我安排他们去联系你的，主要是表明投资意愿，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第二，坦诚地说，我们公司的确不看好你手中这个科研项目。在和你正式联系之前，我们公司已经调阅了很多国内外的科研前沿性论文……怎么说？你这个项目的思路有点脱离主流轨道，缺乏相应的理论基础，过于天马行空。”
　　“但是，我们也进行了相应的尽职调查，出于对你科研能力、科研态度的信任和尊敬，经过公司多轮研究讨论，还是决定投资。项目好得，人才难得。”
　　“而且，我们还认为这个项目本身或许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取得突破，但持续下去，或许会产生一些边际成果。”
　　“第三，鉴于对你的项目不看好，但对你本人的能力和态度的认可，所以我们才提出这种全职脱产的投资方案，原因又有两方面的考量……”
　　“一方面，就是我们公司投资这样一个项目，本身就是一种很冒险的行为。出于对等原则，我们也希望你能冒险，体现诚意、决心和态度……”
　　“另一方面，我们认为科研就应该踏踏实实、兢兢业业，更应该一心一意、心无旁骛，不受俗事打扰。全职脱产的方式，我们认为很合适，也是唯一认可的投资方式……”
　　“第四，关于投资期限和薪资待遇，我就不再赘述了，你们可以看方案里的内容。”
　　“刘教授、李教授，不知道，我们这么说，你们还算满意吗？或者还有其他要问的？”
　　刘朝阳、李明慧听完之后，都点头：“曾总，我们很满意，没有其他问题了。”
　　“那……刘教授，你的选择是？或者还需要时间考虑？”曾熙闻
　　刘朝阳看了看妻子李明慧，得到鼓励的眼神后，他对着曾熙点头：
　　“曾总，我选择加入乐达投资的平头哥研究院。”
　　“谢谢你的认可。”曾熙展露笑容，伸出手和刘朝阳握手：
　　“刘教授，我觉得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也谢谢曾总以及公司的认可，希望将来我会因为今天的选择而庆幸。”刘朝阳说
　　“一定会！”曾熙将人事部的副部长刘鑫叫进办公室，安排她和刘朝阳签订合同，接着亲自带着刘朝阳、李明慧以及公司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去了研究院的驻地。
　　乐达投资平头哥研究院的地点并不在乐达大厦，而是在江大校园外的一栋独立的7层办公楼里。
　　这栋办公楼带前庭后院，林木繁盛。
　　因为前庭后院的茂密树木，隔离了城市道路和城市生活的喧嚣，赋予了楼内难得的静谧。
　　这栋楼原本就是江大的固定资产，前段时间被乐达投资整体盘了下来。
　　在收购固定资产方面，乐达投资总是不遗余力。
　　刘朝阳显然对这栋办公楼不陌生，说：“我知道这栋楼，早几年我在这栋楼还开过会。这里原本是江大机械工程学院的实验楼。建了新楼后，搬离了这里。”
　　“对。这栋楼江大挂了几年都没有卖出去，所以我们接下来了。”曾熙说：
　　“之所以把研究院设置在这里，主要还是从人才角度考虑，这里毕竟处于大学城的中心，挖掘和遴选人才相对于商业区域，更适合。”
　　“其实，成立研究院是公司早就定下的计划，无论刘教授你同意还是不同意，这一步公司都要走。”
　　刘朝阳说：“曾总，我已经感受到公司的决心了。”
　　“感受到就行，我们进去看看。”曾熙带着两人进入办公楼。
　　“刘教授，这栋楼买下来之后，公司就安排装修公司进行了重新装修，各方面的硬件设施可以说都是全新的。”曾熙说
　　“很漂亮，很大气，也很宽阔，比我们之前的实验室要大很多。”刘朝阳说
　　“但是公司对它的定位仍然是临时性驻地。在刘教授，不，刘院长你的带领下，研究院发展的快与慢、好与坏，取得的成果多与少、优与劣，都直接决定它能用多久。我个人希望在不久的将来，研究院能有更大、更宽、更好的驻地。”曾熙说
　　“曾总，我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会不遗余力、全力以赴。”刘朝阳表态
　　“我相信你，也相信公司的决定不会错。”曾熙笑着说：
　　“好了，刘院长，既然你已经到位，那么平头哥研究院就成立了，我们一起合个影纪念一下。”
　　“……这就成立了？”刘朝阳愕然，也太随意了吧。
　　“哈哈，这就是我们公司的风格，并不注重形式上的仪式感，乐达投资的成立以及乐达大厦的投入使用，都没有搞任何庆祝仪式，都是静悄悄地成立和投入使用，今后你就会习惯。”曾熙笑着说
　　曾熙带着相关部门负责人和刘朝阳、李明慧一起合了一个照。
　　合影之后，曾熙接着说：“刘院长，平头哥研究院是乐达投资的全资子公司，你作为研究院的院长，享受的是部门主管级待遇。所以在层级管理上，你和母公司各部门负责人是平级关系，他们会配合你开展初期工作，而你需要对我负责，向我报告。”
　　刘朝阳：“曾总，我明白了。”
　　“嗯，我身边这位是行政部部长，徐小兰。”
　　“你好，徐部长。”
　　“你好，刘院长。”
　　“徐小兰她们部门会负责采购研究院当前所需的科研设施设备以及日常办公室用品，你列个清单，她会负责完成。”
　　“这位是人事部的副部长刘鑫，部长周雨正在北美公干，等她回来再介绍你们认识。人事部会负责协助你完成员工招聘工作，你列个人员名单。”
　　“这位是财务部的部长夏青，研究院的经费已列入公司预算，需要经费你可以和她联系，在预算内她会第一时间拨付。超出预算，则需要向我报告。”
　　刘朝阳点头：“曾总，明白。”
　　安排完一系列工作后，曾熙先行离开，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刘朝阳和徐小兰、刘鑫、夏青等人对接完之后也快步离开。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他只有2个月时间处理个人事宜。
　　第一件事情就是递交辞职报告，然后召集团队成员，愿意跟随的一同进入乐达研究院，不愿意地可以自便，再重新招人。
　　大学城里的科研人不要太多。
第79章 离职和组织
　　江大材料学院，院长办公室。
　　院长看完这封不算太长的辞职报告，抬起头无奈地看了刘朝阳一眼，然后摘下老花镜，用手挤压着眉头。
　　都到了写辞职报告的程度，显然是去心已定。
　　院长内心是不支持。虽然近些年，各大高校为提高科研能力，产出更多科研成果，采取“非升即走”的办法，营造出高竞争、低稳定、不安全的学术场域。
　　但是，刘朝阳不在此列。
　　院长说：“哎，朝阳。当年，你是我一手引进到学院的。”
　　“这些年，我是看着你一步步从普普通通的青年学者，成长为教授级学者的。”
　　“既是院里的骨干教师，又是杰出青年、百千万人才，还享受特殊津贴，以你这个年纪，院里甚至学校里都找不到第二个。”
　　“我心里很高兴，这证明我当初没有看错人。原本以为你会一直成长下去，成为国内外知名的科研工作者，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给我来这么一出。”
　　刘朝阳听完后脸上满是歉意：“院长，非常抱歉。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离不开您多年来对我的帮助和支持，只是事出从急，我也深思熟虑，征求过家人意见，所以还是做出这样的决定，希望您能理解。”
　　院长叹了叹口气，摇着头说：“我怎么会理解？朝阳，你是院里的几位学科带头人之一，你这一走，谁能立刻顶上？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要真才实学才行。”
　　刘朝阳无言以对。
　　院长继续说：“你辞职报告里提到这家公司，我也听说过，也知道他们家的财力肯定很雄厚，不是我们院里、甚至学校能匹敌的。”
　　“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他们毕竟还是一家私人企业，最终目的是盈利，而不是科研。如果你去了那里，长时间没有产出，你知道面临的结果是什么吗？”
　　刘朝阳点头，诚恳地看着院长说：“院长，我知道，也确实考虑过这个因素。但我暂时不会想那么远，现在我只想把握住这个机会，把那个项目推下去。”
　　“您也知道，这个项目是我老师，临终前特别提出来的，他生前对我特别好，我有责任和义务去研究它，争取把它搞出来。”
　　“额……”院长听到刘朝阳抬出了他的老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导，只能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辞职报告。
　　院长不说话，刘朝阳也不发言，眼神不聚焦地看着枣红色的漆面。
　　一时间，办公室的氛围很安静。
　　大约一杯茶的功夫之后，院长主动打破沉默，继续说道：
　　“朝阳，你能始终牢记你老师的嘱托，这证明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也再一次证明我当初没有看错人……”
　　“但是，你也是老搞研究的人了，科学始终是科学，需要的不仅仅是突发奇想，更需要充足的理论基础做支撑……”
　　“你手中的这个项目完完全全脱离当前的主流科学体系，从国内到国外，都没有任何人、任何机构、任何国家提出过相关理论，可以说是凭空想象，它可能诞生吗？我现在很担心，这个项目最终会把你耽误。”
　　“院长，可以的。”刘朝阳的回答很坚定：
　　“其实早些年，老师已经做了大量的探索和探究，为我后续的工作奠定了坚实基础。我也认真又重复分析、研究过，在理论上是可行的……”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不断试错，寻找到最合适的第三方化合物，以及最佳的材料配比。而试错最重要的就是经费和时间，恰恰这两点，都是乐达投资公司能提供的，所以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院长见到刘朝阳的态度如此坚定、言语如此肯定，也就不好再劝说和挽留。
　　体制内对庸才来说是千般好、万般好，对于真正有能力、有才华、有抱负的人来说，吸引力实在有限。
　　“行吧，你要辞职，我这里决定不了。我会如实上报校委会，由会议研究审定。”院长接着说：
　　“不过，这个学期，只有不到2个月的时间，你的课……”
　　“院长，请放心，我会站好最后一班岗，把课上好，不留尾巴。”
　　“那就行，别的话我就不再多说了，在这里我提前预祝你马到功成。”院长从座位上站起来，朝桌子对面的刘朝阳伸出手。
　　“院长，再次感谢您这么多年来的关心和支持。”刘朝阳边和院长握手边说。
　　“呵呵，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你离开了学院，我们就不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朋友关系，有时间就多来看看我。”
　　“一定。”
　　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刘朝阳的学生舒志杰就跑了上来。
　　“老师，怎么样？”
　　“问题不大，要走一个基本程序。这个学期结束后就可以正式离职了。”刘朝阳说。
　　“哦，老师，我和他们说了，大部分都愿意跟着您一起进入平头哥研究院，但是有少部分人没有表态。”舒志杰这几天联系了刘朝阳的团队成员，征求意见。
　　刘朝阳的团队成员，大多是他历年带的硕士和博士，只有少部分兼职的研究员。
　　“没有表态就说明心里还是有顾虑，没有关系，这方面我们不强求，人手不够我们再招。志杰，你了？你之前不是想留江大吗？”刘朝阳又问
　　“老师，我当然是跟着老师您一起走啦。之前我说留江大，主要还是因为您在。这几年跟着您，我收获很大。”舒志杰从硕士开始，就一直跟着刘朝阳搞研究。
　　贫寒家庭出身的他，为人老实、学风朴实、基础扎实，虽然科研天赋不算出众，但胜在坚持。
　　刘朝阳从自己的科研经历来看，这并非致命缺点。
　　大多数科研成果的取得，靠的是在前人理论的基础上，保持毅力和坚持，一步一个脚印硬生生磨出来、走出来，灵光一现、豁然开朗的时刻非常少。
　　正是少，才珍惜，才有价值。
　　刘朝阳听后笑着说：“行，那就跟着一起干，这一回老师在待遇方面不会亏待你。”
　　“乐达投资的曾总和我说，平头哥研究院研究员的待遇参照国内一线待遇，我大概算了一下，以你博士学位进入研究院，起步的工资大概在1万左右，加上五险一金、节假日福利、年终奖金、日常生活补助以及加班补助等等，算下来应该能接近30万元。”
　　舒志杰惊叹：“……真的？这么多？”
　　刘朝阳笑着说：“当然是真的，要签订合同。而且这还是起步待遇，如果项目成功……嘿嘿，那是能分红的，可以几何数倍增。”
　　舒志杰握紧了拳头：“太棒了，老师，等我有钱了，我可以把家里的房子修一修。”
　　刘朝阳说：“是啊，你就是重新建都没有问题。接下来你把愿意一起去的都组织起来，这个周五我们一起签订合同，办理入职手续。这个学期结束后，研究所需的设施设备就会到位，过完年我们就开始。”
　　“好，我马上和他们联系。”
第80章 视察
　　12月初，接到省、市ZF方面的紧急通知。
　　领导的行程最终确定，一周后将来江南省视察，其中，首站就定在乐达投资公司，可见重视程度。
　　乐达投资公司，做了一系列的迎接准备。
　　从卫生保洁、个人穿着、仪态举止，到楼下迎接、队列站位和站位朝向等等，都进行了精细化安排和布置。
　　更紧张的，当然是江南省、市ZF方面，他们专门安排有接待经验的工作队，驻点公司，协助乐达查漏补缺，务求尽善尽美。
　　行政部也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将公司的情况报告拿了出来。
　　曾熙将报告交给常乐，“老板，按照您之前提过的要求，报告拿出来了，请审阅。”
　　常乐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笑着说：
　　“曾姐，很棒。文字朴实、简练，又不失公司的风格，体现了公司在发展上的自信。尤其是这个结构我很喜欢，简简单单讲三点……”
　　“第一点，当今大金融时代，要警惕脱实向虚的风险，表明公司头脑清醒。”
　　“第二点，机会主义盛行，乐达投资崛起于投机主义，但始终秉承实体主义，说明公司立场坚定。”
　　“第三点，未来变数很多、风险很大，但机会更多，乐达投资方向确定……明确了主要发展方向。”
　　“把这三点讲出来，相信是领导希望听到的。”
　　“呵呵，其实最开始不是这样的结构。最开始我们参考了ZF方面的公文结构，写成了三板斧，越写越觉得不对，越写越觉得，不像是在写公司的报告。”曾熙笑着解释：
　　“反而是徐小兰提醒，说是这样的报告，读了等于没有读……所以我立刻反应过来，马上纠偏。”
　　“我和小兰他们磨了几天，改了10多遍。”
　　“辛苦了，这个工作我爸以前经常干，很烧脑，头发白的很快。”常乐说。
　　“是啊，干这工作，我宁愿去和其他公司磨嘴皮。”曾熙深以为然。
　　“需要发给ZF那边把关吗？”曾熙接着问
　　“嗯……还是发过去吧，让他们对情况有大概了解。不过强调一下，结构、框架和标题都不能变，我怕这一改，意思全变了。”常乐想了想说：
　　“曾姐，到时候你做报告的时候，语速慢一点，突出自信和大方。”
　　“啊？我做报告?不是老板你啊。”曾熙哑然。
　　她一直以为这一次应该是常乐做报告，所以在用词用句上，特别突出了常乐的语言习惯。
　　“肯定啊，你是乐达投资的总经理，我又不是。”常乐笑着说。
　　曾熙很是无语：“……”
　　“不要紧张，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表现机会。经过一次，你金融女皇的名号应该是做的实实的，没有人会反驳。”
　　“我才不想要这个名号了。好吧，谁让我是你的助手呢。”
　　…………
　　一周之后，连绵多日的阴雨，终于放晴。
　　天空蔚蓝、白云绵柔、阳光微醺、微风和畅。
　　悬挂特殊牌照的车队，不疾不徐、稳稳行驶在宽阔的景江大道上。
　　大道两边，群众停住脚步，不约而同，行注目礼、挥着手。
　　车上。
　　“齐光，我听说这个小伙子有女朋友呢？”
　　“是有这个说法。”
　　“对方是？”
　　“是老夏家的外孙女。双方的父亲是大学同学。听说两人当年在大学里就有不算正式的约定，现在双方家长都在极力撮合。”
　　“小伙子不反对？”
　　“这方面我问过我家小子，他说小伙子挺配合的，并没有反对的情绪。”
　　“哦？挺难得啊。”
　　“是挺难得。这个小伙子优点还是很多的，尤其是在个人生活问题上，表现的远超出同龄人的谨慎和克制。进入大学以来，没有进过任何娱乐场所，而且除了和老夏家的外孙女有过接触外，和其他女生没有过来往。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教育出来的？”
　　“我觉得应该是天生的。”
　　车队稳稳停在乐达大厦前坪的广场上。
　　此时的广场，红旗高挂、彩旗飘飘，欢迎横幅悬挂在乐达大厦最醒目的位置，迎风招展。
　　横幅下，常乐带着曾熙，以及公司管理层，斜向排成一字队伍，静等车里的领导下车。
　　当领导率先从车里下车后，热烈的掌声随之响起。
　　当然，掌声不仅来自于乐达投资的员工，还有来自于华美达酒店方面自发排成的队伍阵列。
　　商家嘛，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宣传和做广告的机会，何况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领导下车后，一眼就看到队伍中，非常出众的常乐，走上前，主动与之握手。
　　“常乐同学，我很早知道你的名字，你终于肯站在前面了。”
　　“性格内向，不善于交际。”常乐解释说：“非常感谢领导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乐达公司视察工作，这对我们公司是极大的鼓励和鞭策。”
　　“呵呵，他们都说江南省有一家奇迹般崛起的投资公司，我早就想来了。古人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今天看到你，这话不假啊。”
　　“不敢当，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还需要更大的努力。”
　　接下来，在领导和乐达公司员工一一握手的空隙中，常乐逐一介绍。
　　“这位是公司的总经理，曾熙。”
　　“这位我认识，金融女皇嘛。曾总，我们又见面了。”
　　“领导好，愧不敢当。”
　　“这位是行政部的负责人徐小兰。”
　　“领导辛苦了。”
　　“你好，好年轻啊，年轻有为啊。”
　　“这位是顾家辉，公司交易部的负责人。”
　　“我也听说过你，现在很多公司都在打你的主意啊。”
　　“领导，都是运气，不敢骄傲。”
　　“……”
　　在领导的握手和常乐的介绍时，领导身后，一众江南省的大小官员，见到常乐这张帅气的过分又陌生的面孔，为之短暂错愕。
　　“乐达投资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原来是他啊，不是曾熙？”
　　“看这个样子，还是学生？也太年轻了一点吧。”
　　“哎，工作没有到位，都成立了1年多了，对方的实际控制人是谁都不知道。”
　　“……”
　　田咏志皱了皱眉头，偏头看了身边顾长河一眼，顾长河微微点头，示意明白。
　　田咏志又转头看向身后，扫到孙乐康、肖恒华两人，随即瞪了一眼，然后回头。
　　孙乐康、肖恒华两人瞳孔微微一缩，神情变得复杂，互相对视一眼，能看到对方眼睛中的无奈。
　　广场上的迎接仪式结束，主要和重要人物先后通过多部电梯抵达21楼——乐达公司办公的起始点。
　　不重要和无关人等，各就其位。
　　从21楼开始，常乐逐层向领导以及其他人介绍，领导听的很认真，每到一层都会细心提问。
　　21楼。
　　“你们这个食堂很大啊，是24小时供应吗？”
　　“是的，领导。我们委托楼下的华美达酒店24小时供餐，正餐菜品会多一些，其他时间会少一些。”
　　“这个安排不错。我也听说过金融投资行业的公司忙起来是没有白天黑夜的概念，能够保证员工的肚子，是保持这种工作频率的前提啊。”
　　22楼。
　　“你们公司这个娱乐层的项目很多啊，我看看，桌球、网球、乒乓球、篮球……还有电影院啊。”
　　“是的，领导。因为金融行业牵涉到大量的信息数据收集和分析研究，非常耗费脑力。长期在这样的工作氛围下，人的情绪会很压抑。所以我们就专门设计了这个楼层，鼓励员工在心烦意乱的时候休息，能积极参与运动或者看看电影，转换头脑，调节情绪。”
　　“这个想法很好，有条件的公司这样设置是很好的，员工们锻炼的多吗？”
　　“挺多的，每天晚上这里很热闹。”
　　“那就好。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是保证工作有序有效的基础。”
　　24楼。
　　交易部的楼层。
　　因为面积足够大，交易室设计成了环形空间，天花板都悬挂着360度无死角的LED中型屏幕。
　　每一张屏幕上不停闪动着主要国家和地区的大盘指数。
　　红色、绿色相互交织，让人眼花缭乱。
　　进入交易室，领导朝身边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工作人员心领神会，随即让跟随的记者关闭摄像机。
　　“我看这里这么多屏幕，这里应该就是你们公司的核心部门吧。”
　　“谢谢领导，对，这里是交易部的交易室。”
　　“有哪些国家的股市？”
　　“主要发达国家的股市都在这里，包括北美、欧洲和亚太地区。”
　　“我怎么没有看到国内股市啊？”
　　“领导，是这么回事。从公司成立以来，我们定下了基本的发展方向，即主要的交易活动都在境外完成，国内我们主要从事投资实体活动。”
　　“哦，是这么回事啊。你们公司有特色啊，国外赚钱国内花。”
　　“额……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
　　一时间，交易室内，欢声笑语，氛围热烈。
　　逐层介绍完之后，最后来到顶层的玻璃穹顶会议室。
　　接下来的环节是专题听取汇报。
　　本来，初步的视察方案中，并没有听取专题汇报这个环节。
　　毕竟，高层视察企业，一般都以看实地和现场为主，听取企业汇报的情况不多。
　　除非是特别重要、特别重视的企业。
　　显然，乐达投资在高层眼里，属于特别重要、特别重视的范畴。
　　进入汇报环节，众目睽睽、目光聚焦下，常乐很难将身旁的曾熙推出来，这样显得会特别不真诚。
　　而且，他作为创始人、实控人，亲自汇报，有一个曾熙不具备的优势。
　　那就是他的年轻。
　　年轻就意味着足够的容错空间，即便说错了，说的不好，也不会去追究。
　　谁会和一个不满20岁、年轻气盛的少年去较真？
第81章 专题汇报
　　汇报会正式开始，在领导和众多大小官员聚焦的目光下，常乐神情安定、情绪镇定、目光笃定，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汇报稿，用不疾不徐的语速，郎朗报告。
　　“尊敬的领导，感谢您从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视察乐达公司。这对乐达公司全体员工既是莫大鼓舞，也是极大鞭策。”
　　“鼓舞的是，您的到来表明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今后会更加全力以赴走进正确的道路上；鞭策的是，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今后的路永远才刚刚开始……”
　　“未来的路上，我们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碰见更大的风险，在困难中寻觅机会，在风险中把控机遇，一直是乐达投资公司不懈追求的两件事，如果这两件事做不好，公司大概率会在一夜间倾颓、崩塌……”
　　“下面，我谨代表乐达投资公司向领导汇报三个方面的内容，阐述我们公司在当前大时代背景下，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做。”
　　“一、大金融时代，要警惕脱实向虚的风险。”
　　“21世纪的经济是知识性经济，也是金融化经济。前者是经济发展的原动力，后者将使原动力插上翅膀实现飞越式增长……”
　　“作为推动21世纪经济增长的两艘巨轮，科学技术、现代金融缺一不可……”
　　“资产证券化是现代金融最为显著的特征之一，它是经济全球化的工具，市场一体化的载体，通过标准化的资产分割而提高资产流动性，促进经济增长的诸多要素在统一的大市场中自由流通，提高要素配置效率……”
　　“可以很确定的说，资产证券化从根本上影响着21世纪的经济运行方式和经济发展模式，它使得各大经济体之间更加开放，更加具有流动性。”
　　“然而，资产证券化从一诞生开始，就始终有偏斜的倾向，它让财富的聚合速度加快，让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之间的关联度不断减弱……”
　　“高杠杆、高风险的运行模式，导致社会财富形态在发生重大变化，财富不再是纯粹的物质形态，更大篇幅成为虚拟化形态……”
　　“以强大杠杆系统为基础的现代金融体系日益成为一些小部分国家、小部分人瓜分大部分国家、大部分人财富的伎俩和手段……”
　　“毋庸讳言，乐达投资的成立和发展，得益于这样的国际金融体系，能够在极短时间内依靠全体员工们的集体智慧、集体辛劳和集体敏觉，聚集了大量财富。”
　　“但我们也清楚地认识到，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日益分离，直至成为单纯的搏傻性质的数字游戏，将从根基上腐蚀甚至摧毁整个现代经济体系。
　　“这种趋势、这种体系潜藏着巨大泡沫，不是通向阳光大道，而是走向万丈深渊。”
　　“乐达投资始终保持足够警惕，不矫枉过正，也不矫正过枉，坚持两条腿走路，既依靠金融市场获取活水，又聚焦实体浇灌产业，行稳致远、笃定前行、久久为功……”
　　“二、机会主义盛行，乐达投资崛起于机会主义，但坚持实体主义。”
　　“乐达投资的全体员工保持着清醒头脑，不在虚幻的泡沫中狂欢，而是秉持着“取之于外、用之于内”的理念，将国际金融市场中挖掘的资金，逐步有序投入到国内实体产业中。”
　　“让这些资金变成产业，扎根、孕育、生长、开花、结果，诞生新的繁荣……”
　　“……乐达投资5亿多美元入股鹅厂，看中的不仅仅是其庞大的社交体量，更多是数千名信息技术专家。”
　　“这些专家在信息时代是人才、是精英，虽然不为乐达投资所有，但通过友好协商，在今后的产业发展中可以借力、助力、聚力，为后续计划实施增添强大信息动力。”
　　“乐达投资60亿欧元曲线入股保时捷汽车，看中的不仅是其盈利能力和品牌影响力，更看重的是其半个多世纪以来的整车制造工艺、经验、技术。”
　　“5000多名研发工程师的集体智慧以及成熟的发动机、变速箱、底盘调教等核心技术。这些技术稍微流出一点点，就足够我们消化很久。”
　　“这些技术以前花钱都买不到，而现在已经通过投票权和协议都固化下来。”
　　“乐达汽车将引进2条成熟的、主流的、相当长一段时间不会淘汰的生产线，根据协议，保时捷会安排专人根据我们的需求进行调整和调试。”
　　“另外，还将得到200多名研发工程师的技术援助，以及一系列核心零部件的技术授权和引进，这些东西将奠定乐达汽车的发展根基。”
　　“乐达汽车现在还处于初创阶段，还未跨过真正的门槛，是未来一段时间的模仿者、追赶者。”
　　“但是我们有信心通过奋斗、积累，逐步从模仿、追赶的角色，成为中坚、引领的角色，直至成为领航者……我们每年将投入不低于100亿元的经费用于技术吸收和研发，并视研发进度不断追加额度，实现500亿元造出第一台车的目标。”
　　“我们知道人才的重要性，已经派出巡游招聘工作组，深入欧洲、北美，在各大整车制造厂中游说、动员那些处于风雨飘摇中举棋不定、茫然不定的研发工程师回家建功立业。”
　　“为此，我们给出的待遇是超越国内、比肩国际的待遇，只为这些有经验、有技术的工程师们安心、安定。”
　　“江州市ZF在这方面给与了公司极大帮助，他们从教育、住房等方面实施全程、精细化跟踪服务，还从财政挤出资金，追加提高工程师们的安家补助费用，体现了海纳百川、求贤若渴的前瞻性胸怀……”
　　“根据前线传来的喜报，目前工作组已经签约的工程师人数突破1200人，后续还在不断增加。”
　　“我们的目标是突破2000人，在未来几年向保时捷看齐，形成工程师与制造工人1:1的人员比例，迈出技术驱动型企业的坚定步伐……
　　“这些工程师们将在春节后陆续到岗，他们的到来，将全流程引导乐达汽车启航，驶向广阔的天地。”
　　“我们知道，现代社会任何一条产业都是走在基础学科开拓的康庄大道上，而基础科学的开拓和深耕，充满了未知和寂寞……”
　　“乐达投资愿意与未知为伴，与寂寞为邻，在茫茫未知世界中布下锚点，在无人的迷航区中以身试错……”
　　“乐达成立了平头哥研究院。平头哥是非洲大草原蜜獾的戏称，因为其生性好斗，非常勇猛，不是走在战斗路上，就是在战斗过程中，从不言败……”
　　“基于这样的性格特征和顽强寓意，平头哥研究院将在数学、物理、化学等领域中持续发力，与挫折交友，向失败学习，只求在基础学科中取得点滴突破，形成产业发展中的大跨步……”
　　“在其他领域和产业中，乐达投资都会提前预设一个投资额度，但是在平头哥研究院，经费额度没有上限，哪怕倾尽所有……”
　　“三、未来变数很多，风险很大，但是机会更多，乐达投资的方向已经确定……”
第82章 求贤若渴、操之过急
　　汇报很成功。
　　汇报结束后，领导第一时间带头鼓掌，顿时会议室内掌声如雷、久久不息。
　　在场的人，从常乐的汇报中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有想法、有思考、有行动、有成果，更有目标和方向。
　　这其中，最高兴、最开心的当属孙乐康和肖恒华。
　　已经明确的500亿元巨额投资，陆陆续续落地后，将从源头、中段、末端全环节、全产业链促进经济增长，带动就业、增加税收。
　　数千名之前很难引进的高学历、高素质、高技能、高收入的研发工程师，一定程度上优化江州市人才结构，还能带来可持续性的消费。
　　更重要的是，汽车制造不是一般的产业，而是改变世界的机器、推进经济发展的发动机。
　　虽然自身产值并不足够凸显，但是上下游产业链条非常长，可以带动半导体、钢铁、冶金、橡胶、石化、塑料、玻璃、机械、电子、纺织……等诸多上下游产业发展。
　　还可以延伸到维修服务业、贸易业、保险业、物流业和路桥建设等诸多工业、农业和民生、民计行业。
　　更是可以吸纳新材料、新技术、新工艺、新设备，形成庞大的生产规模和巨大的市场效应，创造巨量产值、利润和税收。
　　从根本上来说，汽车制造从来不是单纯的一家制造厂的概念，而是背后成百上千甚至成千上万，乃至数万、数十万的企业。
　　汇报会结束，进入第二阶段——清场。
　　这是既定议题。
　　包括田咏志、顾长河在内的江南省大大小小官员都全部退场，会议室内只剩下领导、领导助手和常乐、曾熙四人。
　　人员清空之后，领导笑着说：
　　“常总、曾总，报告很精彩，有很多意想不到、又让人高兴的内容。我也难得来江南省，现在我想听听两位对当前国际经济形势的看法，以及乐达投资需要帮助解决的问题。”
　　“需要帮助解决的问题是最重要的。”
　　常乐看向曾熙：“……”
　　曾熙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没有关系。畅所欲言，这里没有其他人，也不是正式场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常乐顿了顿，然后说：“领导，乐达投资目前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地方上很支持我们，只要有问题，他们都会努力想办法去解决。不过，在未来的发展计划中，的确会涉及到一些需要协调的事情……”
　　“哦？说说。”
　　“就是乐达投资的既定发展方向中……”
　　乐达大厦的30楼。
　　田咏志、顾长河坐在常乐的办公室等待。
　　两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透过窗户俯瞰脚下的风景。
　　奔腾不息的景江，如同一条银链横亘在江州大地，气势如虹、奔流向东。
　　“长河啊，这栋楼的视野非常不错。”
　　“是啊，的确很漂亮，乐达投资的眼光很独到。没有挤在拥挤的商业中心，而是选择偏之一隅。也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这么漂亮的风景。”
　　“我看啊，要不了几年，这里就不是偏之一隅啦。”
　　“这个还确实要从规划角度去思考一下。毕竟，钱能生钱，更能聚人心。”顾长河深以为然。
　　顾长河接着说：“书记，我心里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乐达投资财力这么雄厚，为什么会选择在江州落地生根，而不是向其他公司一样选择在沿海一线城市。那些城市的资源、人才、配套设施和江州不在一个层级。”
　　“嗯，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或许……”
　　“咚咚……”门被敲响。
　　得到允许后，孙乐康、肖恒华轻轻推开门，走进来，走到田咏志、顾长河跟前。
　　“咏志书记、长河省长，我和恒华同志是向您们做检讨的，我们的工作不细致、不实际，差点耽误了大事，影响了江南省的形象。”
　　田咏志看了两人一眼，微微颔首：“你们两人现在心里一定偷着乐吧。”
　　“不敢骄傲。”
　　“行了，现在批评你们，估计你们也不会服气。以后还是多多注意点，工作既要注重面子，更要重视里子。”
　　显然，田咏志听完常乐的汇报后，心情也很高兴：常乐着重点了江南省和江州，真是成熟啊！
　　“乐康、恒华，咏志同志的话你们一定要记在心里，落在今后的行动中。千万不能骄傲自满、妄自尊大。”顾长河补充道：
　　“这一次算你们走运，常总帮你们说了话，各方面工作客观上来讲，确实成效不错，但是要继续努力，加以优化改进。”
　　“咏志书记、长河省长，谢谢您们的指导，我和恒华一定会将要求落实到工作中去。”说到这里，孙乐康将手中的两份材料分别递了上去。
　　“咏志书记、长河省长，会前，我就安排人去摸排情况，现在情况已经摸上来了，算是好消息吧。”
　　“哦？”田咏志接过材料，材料篇幅不长，就两页纸。
　　他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露出难得的笑容：
　　“长河，你看答案出来了，人家是土生土长的临州市人。”
　　顾长河也看完了材料，笑着点头：“怪不得我总觉得常总很年轻，原本以为只是长的年轻，没有想到是真的年轻，才大学二年级啊。”
　　田咏志说：“真是应了领导那句话，自古英雄出少年，常总这个年纪可不就是少年嘛。”
　　顾长河说：“是啊，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和他一比起来，我老了哦。”
　　“哈哈……”
　　“咏志书记、长河省长，还有一件事，想单独向您们报告。”孙乐康找准时机说道。
　　“说吧。”
　　“就是常总的父亲，常学勤同志在临州市阳成县工作。从其历年履历、工作业绩以及口碑评价来看，是基层不可多得的实干派……”孙乐康说道：
　　“今年，阳成县的原书记何建民因为经济问题已经受到法律审判，他留下的位置，截止目前已经足足空缺了2个半月，悬而未决……”
　　孙乐康接着说：“临州市明显不重视，而我们江州要实现科学跨越式发展，就需要学勤同志这类实干型干部。现在我们求贤若渴，想……”
　　孙乐康的话没有说完，田咏志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不过现在时机不到。”
　　接着皱了皱眉头：“李庆云干什么吃的？这么关键的岗位能空着不安排？还长达2个多月时间？”
　　顾长河接着说：“乐康、恒华，你们暂时不要有这种心思，会有安排的。”
　　“是！是！我们有点操之过急了。”孙乐康点头。
第83章 服装行业投资分析
　　视察完乐达投资，听完汇报，并与常乐、曾熙交流、合影之后，领导一行又去了乐达汽车江州生产基地项目现场。
　　乐达汽车江州生产基地，一期、二期占地面积1200亩，计划建设生产中心，包括冲压、焊装、涂装、总装四大工艺，研发中心，试车场，专家楼，高管楼，员工公寓……等等，计划年产能35万辆。
　　另外，三期还在规划中，规划建设一条穿梭于江州北部丘陵区域的20公里环形跑道。
　　该环形跑道将具备高低落差大、环境复杂等特点，对检验车辆有巨大辅助作用。
　　乐达汽车江州生产基地，仅基础建设投资就将超过50个亿。
　　在当前复杂多变的经济大环境形势下，领导看到如此大规模、大场景、大手笔的单一企业投资，心情很高兴。
　　他勉励乐达投资和乐达汽车不骄不躁，在创新路径中持续发力，牢牢把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
　　领导视察完之后，开启下一站。
　　晚上，新闻里对视察情况进行了简约报道。
　　报道画面里，有乐达投资、乐达汽车，以及曾熙介绍生产基地项目的画面，唯独常乐的镜头被剪辑。
　　显然，常乐的个人请求被采纳。
　　这符合常乐的个人意愿，他很难适应聚光灯下的生活。
　　几天后的下午，常学勤来到江州。
　　常乐开车在车站接到他。
　　“爸，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突然就来了？”常乐问。
　　“接到临时电话，让我来报备一下个人事项。”常学勤上车后，调整了一下座椅姿势，接着说：
　　“之前让你准备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这是有动静了？”常乐问。
　　“是有了。前天，上级单独找我谈了话，还问我有没有新的推荐人选，我推荐了杨清和。”常学勤说：
　　“杨清和，杨叔叔，你还记得吗？”
　　“哪能不记得，小时候他最喜欢逗我。”常乐说。
　　杨清和，在乡里的时候就和常父搭档，配合很默契。
　　他是一个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丝毫不玩虚的诚恳实在人。
　　高中毕业生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家庭情况，能走到这个层次非常不容易。
　　回到景江别院，常乐准备去超市买菜。
　　常学勤说：“不用麻烦，就我们两个人，买什么菜，煮点面条对付一下就行。家里有面条吧。”
　　“行，那就煮面条吧。”常乐点头。
　　面条是常学勤煮的。
　　他久疏战阵，手生的很，面条煮的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嚼劲，入口就碎。
　　吃面条时，常学勤主动和常乐聊起来阳成县的经济发展情况。
　　“今年的数字还算可以，不出意外的话，GDP95亿元，同比增长14%。但是这些数字都是基础设施建设支撑的，长期下去很难有发展后劲。”
　　“所以，今年年中，暑假去了沿海，招了一批企业回来，各行各业的都有。”
　　“还有企业愿意去阳成县？都是淘汰的吧？”常乐笑着说。
　　常学勤说：“你这话不能这么说。在沿海被淘汰不代表在阳成县被淘汰。县域经济本身资源严重供给不足，人才外流、资金短缺、技术更是没有，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在这种条件基础上，要引进大企业、大投资、大项目无非壮壮声势，很难取得实际成效。我认为，能把这些小企业引进来、落下去、长起来，帮助他们落地生根，逐步发展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我在县里的会议上提出这个思路，也表了态，要带头作表率，帮扶几家企业。”
　　“什么性质的企业？”常乐问。
　　“服装制造业。”常学勤说
　　“……”
　　“怎么?不看好？”
　　“我个人是相当不看好。这个行业门槛很低，严重产能过剩。每年上万亿产值，很难出现一家市场占有率超过1%的企业。”常乐接着话说：
　　“而且，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发展和渗透，行业的信息高度透明，电子商务疯狂增长，导致利益护城河和壁垒打破，长期依赖地域差异、时间差异和信息差异的行业利益已经不复存在。”
　　“你说的我都知道。困难是客观存在的，尤其是在阳成县这样的小地方困难更加大。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究竟采取什么模式来发展。”常学勤说。
　　国内近几十年来，服装产业发展模式一直处于变革和转型中，从未停滞。
　　上世纪90年代初期，得益于信息壁垒和地域差异，粗放的城市批发和小店零售模式快速发展；
　　到了90年代后期，沿海厂商对品牌模式、加盟店模式开始探索，并逐渐成为主流，从而取代城市批发和小店零售模式；
　　进入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行业开始进入自由品牌零售时代，各种品牌如雨后春笋一般肆意生长，品牌旗下的门店也如过江之鲫在全国各地大肆扩张。
　　到了第一个十年的末期，随着互联网电子商务的蓬勃发展，自有品牌零售时代的弊端已经凸显。
　　重资产模式下的资金流转困境，严重影响到品牌发展，于是线下门店加上线上网点双重订单驱动的模式，开始大行其道。
　　“所以，我这次来一方面是报备个人事项，一方面也向你取经。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公司投资部每天的日常工作就是研究各种产业，拟定投资标的。我想，服装行业应该有涉及到吧。”常学勤接着说：
　　“我的思路是规避一些供应劣势和地理劣势，走线上模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我想想啊，我记得好像还真有一篇研究服装行业的分析报告。”常乐想了想说：
　　“爸，您稍等，我去找找。”
　　不一会，常乐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回到餐厅。
　　他在个人邮箱里，找到那篇分析报告，点开后将笔记本电脑推给常学勤。
　　“爸，我记得当时这个叫陈茜的员工，还特意向公司提议可以适当投资一些线上服装品牌，她认为这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不过在部门内部就被否决了。”常乐说：
　　“不过，报告确实写的很不错，所以就发到我这里来了。”
　　“为什么否决？”常学勤问
　　“因为不符合公司投资方向，资金门槛太低，应用模式变革太快，我们的优势不明显。”常乐说。
　　“哦……关于服装行业投资分析……”常学勤对着电脑看了起来。
第84章 个人事项报备
　　第二天一大早，常乐陪着常学勤赶往江南省省W大院。
　　路上，常学勤继续和常乐聊着昨天晚上未尽的话题。
　　“乐子，昨天那份产业分析报告，我看了很多遍，给了我很大启发……”
　　“躺在床上我也想了很久，觉得报告的观点，很切合当前的行业发展形势，如果一家企业能够做到平价、高速周转以及搭建好完备的供应链条，很大概率能够走出一条新的路子来。”
　　常乐说：“这个观点，我们公司也有共识，认为这的确是一条新的发展路径。但是三大要素中，最重要的还是供应链搭建上面。”
　　常乐知道父亲的意图，委婉地说：“在供应链搭建方面，沿海城市具备这个基础条件，但是阳成县不具备。”
　　陈茜的这份报告，从后世角度来看，确实高程度预见了服装行业的未来发展轨迹。
　　这充分展现了陈茜个人的行业分析能力和洞察能力。
　　后世，一些快时尚品牌，基本就是沿着这条轨迹逐步发展且取得巨大成功的。
　　如在外不在内的跨境电商Shein，从模仿ZARA，到超越ZARA，根本原因就在于两个方面：
　　一是劳动力的红利；
　　二是将“供应链”的小单快返变革进行的非常彻底。
　　这也间接展现国内在服装行业领域，强大的产业支撑和变革发展能力。
　　“阳成县产业劣势的确很明显，但是它对接沿海的交通优势也非常明显，三纵三横、四通八达，在产业基础不完备的情况下，可以适当做一些变通，逐步完善。我们引进的企业具备成熟的制造能力。”常学勤接着说：
　　“可不可以引荐下这位叫陈茜的员工。我想向她求教一些供应链方面的细节问题，最好是能请她去阳成县当面对那些企业负责人指导，效果会更好。”
　　常乐说：“引荐当然可以。但是先说好，乐达投资的员工出场费不低。如果是帮您的企业，那费用，我个人垫了。但是帮外人，这个费用不能免，毕竟这也是人家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成果，总不能义务劳动，是吧？”
　　常学勤笑着说：“哈哈……臭小子，在老子面前露出资本家的丑恶鬼脸了吧。说吧，多少出场费？”
　　常乐说：“可以给个友情价，100万吧。”
　　常学勤很吃惊：“什么？100万？还是友情价？你诈骗吧。”
　　常乐说：“爸，诈骗可没有乐达投资赚钱快……”
　　“说句实话，100万的价格已经很低。现在，我们公司在外名头很大，不是普通公司。”
　　“外面不少企业和个人都在打我们公司的主意，一方面想弄清楚我们公司的投资方向，搭搭顺风车；”
　　”另一方面，就是您这样的要求，以找我们公司员工指导为名，行背书之实，出场费7位数起步。”
　　常学勤说：“打个折吧，大学教授都没有这么高的价格。”
　　常乐说：“已经算骨折价格了。话说回来，大学教授哪有我们公司名头好使。”
　　…………
　　两人对话间，来到省W大院大门口。
　　轰鸣的12缸S65AMG，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车牌已经登记备案，进入门禁区域，大门自动打开。
　　大门内的一侧，一个年轻人在等待。
　　常乐停好车，和常学勤下车，那位年轻人也快步走过来。
　　“常总，这位是常学勤书记吧。”
　　“是的。”常乐点头，接着向常学勤介绍：“爸，这位就是陈明义书记的秘书，张伟，张处长。”
　　“张处长，您好。”
　　“您好，常书记，这边请。陈书记在办公室等您，待会还有一个重要会议需要主持，所以我们要快一点。”
　　“好。”
　　陈明义的办公室在办公楼三楼最里面的一间，不显山不露水，符合工作性质和工作特性。
　　在张伟的带路上，常学勤、常乐快步来到办公室门口。
　　门没有关上，而是半开着。
　　张伟敲了敲门。
　　“请进。”
　　“书记，常学勤书记和常总来了。”张伟先一步进入报告。
　　“哦，快进来，请坐。”陈明义起身主动和常学勤、常乐两人握手。
　　接着他交代张伟：“你先出去吧，等会记得提醒我开会。”
　　“好的。”张伟退出办公室，将门直接关上。
　　张伟出了办公室后，陈明义才说：
　　“学勤同志，你的个人事项，上面已经交待了我。你的资料都带来了吗？”
　　“陈书记，都在这里。”常学勤从袋子里取出一叠厚厚的个人事项资料，递给陈明义。
　　他接着说：“陈书记，涉及常乐的情况，可能不会那么精准，因为市场在持续动态变化，有什么疑问，由常乐直接向您解释。”
　　“这个关系不大，上级的文件也有说明，可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先看看资料。”陈明义点头说。
　　“好的。”
　　陈明义接过资料，逐页翻阅。
　　看得很认真，遇到一些疑问还会主动问一问，看的过程除了瞳孔会扩大外，无异样表情。
　　如此半个小时过去，资料如数翻阅完毕。
　　“嗯，资料非常完整，符合要求。”陈明义说完，合上资料，亲自从旁边柜子里取出一个印有“秘”字的文件盒，将资料收进盒子里，再在合页上盖上公章，贴上封条，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张伟小跑进来。
　　“书记，您找我？”
　　“对，这份文件你拿过去亲自处理一下，按照密级文件程序处理。未履行签字审批程序，任何部门和人员都不得翻阅。”
　　“好的。”张伟接过文件盒，又和常学勤、常乐点头示意，退出了办公室。
　　张伟退出办公室后，陈明义对常学勤说：
　　“学勤同志，我这边会按照上级要求和相关程序处理。今后，你的个人事项可以直接略过临州市，向省里报备。”
　　陈明义接着说：“临州市方面无需报备，我们这几天会专门下函告知临州。”
　　“另外常总的情况虽然动态变化，比较特殊，刚才我也说了，会按照上级明确的特殊原则进行对待，问题不大。你每年按时更新就可以了。”
　　陈明义看了看手表说：“我马上有一个会议需要主持，就不留两位了。”
　　“好的，谢谢陈书记，就不打扰您了。”常学勤从座位上起身，和陈明义握手之后，带着常乐离开了办公室。
　　常学勤、常乐离开办公室之后，陈明义脸上一丝不苟、严谨如松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略微露出一些羡慕神色。
　　他叹了一口气：“哎……真有福气啊。”
　　常乐和常学勤离开省W大院，回到乐达大厦，在办公室叫来投资部的陈茜。
　　“老板，您找我？”陈茜心情忐忑地进入乐达投资公司，从未被大老板单独召见，以为是工作上出了岔子。
　　“对，我记得你之前写了一篇关于服装行业的分析报告。”常乐说。
　　“是的，老板。不过，因为不符合公司的投资方向，所以我就没有再进一步研究了。”陈茜如实说道。
　　常乐点头说：“就报告本身而言，是一篇优秀的报告。赵志伟特别将报告发给了我。”
　　“虽然报告不符合公司的投资方向，但还是有用武之地。我先给你介绍吧，这位是我的父亲。”
　　陈茜愣了一下，拘谨而礼貌的问候道：“常叔叔好。”
　　“你好。”常学勤点头示意。
　　“陈茜，我爸因为工作方面的关系，对这篇报告非常看重，也准备用于实践。所以，他想以100万元的价格邀请你去阳成县，向当地企业面授机宜，你愿意去吗？”常乐说。
　　陈茜：“……”
　　常学勤：“……”
第85章 舍弗勒求援
　　几天之后，曾熙告诉常乐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
　　即，经过保时捷沃尔夫冈的引荐，舍弗勒集团的掌门人舍弗勒夫人和儿子乔治一同将秘密来江州，同乐达投资磋商有关事宜。
　　所谓的有关事宜就是求援。
　　为什么求援？简单的一句话就是：步子迈大了，扯着蛋了。
　　这个故事的开端还要从源头的大陆集团说起。
　　汽车强国，德国的零配件企业非常多，最具有代表性的企业就是博世集团和大陆集团。
　　这两家集团公司，在零配件领域，实力都非常雄厚，全球排名分别为第一和第三，但风格完完全全不同，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博世集团的发展风格就是技术宅，常年累月深耕研究，通过研发不断创新技术，形成垄断优势，逐步壮大。
　　而大陆集团的发展风格就是公子哥，挥舞着支票到处买、买、买！
　　通过并购拓展业务线，通过并购积累技术，同步壮大资产规模。
　　上世纪90年代之前，大陆集团主要以马牌轮胎名扬世界。
　　进入90年代后，局面发生变化。
　　上世纪90年代末，大陆集团收购Teves公司，扩充其在底盘和制动技术方面的研发实力。
　　并购Teves公司之后，大陆集团推出一系列主动安全技术产品，如主动巡航、自动紧急制动、盲区提示以及车道偏离等技术。
　　这次收购也标志大陆集团迈出了切入汽车电子业务的第一步，顺带将大陆集团的业务范围从欧洲拓展到北美。
　　2001年，大陆集团又收购戴勒姆·克莱斯勒旗下的专业电子厂TEMIC60%股份，产品范围拓展至传感器、电动马达、ESP业务等。
　　2006年，大陆集团以10亿美元现金收购摩托罗拉汽车电子业务，进一步增强了在车身电子、传感器、动力传输和底盘控制等方面的技术研发实力。
　　2007年，大陆集团以创纪录的114亿欧元收购西门子威迪欧电子。
　　威迪欧电子是全球领先的汽车电子以及机械电子供应商，主要产品包括汽车发动机的管理系统、燃油喷射系统、信息娱乐系统、导航、仪表、内饰灯等等。
　　其中，柴油共轨系统压电式喷油嘴、十孔喷油嘴、电子气门、集成启动发电机等产品处于全球领先地位。
　　大陆集团并购威迪欧电子，从全球第五一跃成为全球第三，排名第二是电装，第一自然是博世。
　　大陆集团的一系列并购行为，虽然大步扩张了公司业务线、大幅度增强了公司在汽车电子业务领域的研发实力，但是也导致债台高筑，陷入财务危机。
　　这就给了舍弗勒集团可乘之机，舍弗勒集团一直对大陆集团有觊觎之心。
　　舍弗勒集团是全球范围内知名的轴承供应商。
　　在汽车发动机、变速箱、底盘应用和高精密产品方面也有较强实力。
　　大陆集团收购威迪欧电子的一年之后，即2008年7月，舍弗勒集团在瑞士银行、苏格兰皇家银行、德国商业银行、美林银行等银行的支持下，采取抵押家族股份的方式，借贷120亿欧元收购大陆集团。
　　因为溢价收购，非常有诚意，得到了除大陆集团董事会之外的监事会、股东、工会等多方面支持。
　　但是，为避免转移债务风险，大陆集团逼迫舍弗勒签署了《投资者协议》。
　　协议中明确，舍弗勒集团承诺在合同生效的4年内持有的大陆集团股份不得超过49.99%（舍弗勒集团掌握了90%的大陆集团股份），多余股份应由第三方持有。
　　舍弗勒集团为了收购顺利，签下协议。
　　接着，为了在不违约的前提下，减轻资金压力，快速控制大陆集团，舍弗勒集团四处寻找战略投资者接收多余股份。
　　金融危机爆发，不仅重挫金融银行业，也对整车制造和零部件供应产生巨大影响，汽车销量大幅度下跌……
　　舍弗勒一直找不到或者根本找不到新的投资机构分担收购成本。
　　更为致命的是，舍弗勒并购大陆集团本身就是以小吃大，企业实力不足，依赖的就是银行和财团。
　　这种方式，增加了额外利息成本，在市场利好情况下，完成收购，再通过营收偿债尚有可能。
　　但是舍弗勒对于市场前景和经济大势的预测过于乐观。
　　借贷银行显然看到这一点，在借钱给舍弗勒集团时，和舍弗勒集团签署了对赌性质的债务控制协议。
　　即舍弗勒必须在09年1月和12月前将债务水平分别降低到可控和可信任的程度，否则银行将根据协议有权处置舍弗勒家族抵押的股份。
　　如果真到这一步，舍弗勒家族将会失去对舍弗勒集团的控制，导致家族大权旁落。
　　为此，舍弗勒集团向德国官方申请救援和国家信贷担保注资。
　　申请救援的理由很强大。
　　舍弗勒集团和大陆集团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两家公司有22万名员工和数千家供应企业。
　　如果两家公司财务出现危机，将极大程度影响22万名员工及家庭的生活，以及数千家供应企业的生存发展。
　　德国官方很重视，驳回了申请救援，理由更为强大，涉及道德风险。
　　官方不会用纳税人的钱，去救援一家拥有上百亿欧元资产的企业。
　　故此，舍弗勒夫人一筹莫展、如坐针毡。
　　在沃尔夫冈的建议和引荐下，舍弗勒夫人只能带着乔治，远渡重洋来到异国他乡，向乐达投资申请救援。
　　以上就是曾熙的报告内容。
　　同时，她向常乐强烈建议介入其中，以白衣骑士的身份挽救舍弗勒集团于水火，同时拿走应得的股份。
　　“老板，无论是舍弗勒集团，还是大陆集团，都是零配件供应巨头。只要我们在两家集团占有一定股份，握有相应话语权，有利于乐达汽车搭建成熟稳定的供应链，这两家企业都能够提供成熟、先进的产品方案。”
　　“我知道。但是我担心与保时捷不同，舍弗勒集团、大陆集团是德国汽车工业的真正核心，德国官方的态度会不会明朗?”常乐说。
　　“我觉得不用过于担心。这次与保时捷不同，这两家企业因为过度举债收购，已经深陷债务危机，加上整个行业也进入下行通道，自身销售很难消化这庞大债务，如果没有外界资金进入，后续的变化是向好还是趋坏，难以预料，德国官方应该能看到这一点。”曾熙对此很有信心：
　　“而且，根据最新消息，包括瑞士银行、美林银行在内的5家债权银行已经强行逼宫，要求舍弗勒集团必须采取有效措施在明年的1月之前将债务控制在90亿欧元以下，否则他们会处置抵押股份。而根据有关数据显示，舍弗勒集团三季度的销售同比下降了3个百分点，四季度大概率不会好转。”
　　“这么说，形势对我们是绝对有利的？”
　　“对，老板。现在我们占据绝对的主导权，可以介入也可以不介入。而德国官方不会拒绝一个手握真金白银、挥金如土的白衣骑士。保时捷一案，他们对我们印象不错。”
　　“行，那就和他们谈吧。我建议尽量在两家公司里多占据点股份，以提高话语权。”
　　“明白，但股份不能超过20%，否则会激发不好的反应。”
　　“那就以20%为界，但是，相关技术支持、零部件供应，必须予以明确。”
　　“老板，放心。我们已经在着手谋划。”
第86章 真好
　　三天之后，舍弗勒夫人带着儿子乔治悄然抵达江州，入住乐达大厦的华美达酒店。
　　话说自从乐达投资公司几次出手，彻底闻名于投资界之后，华美达的生意就兴旺起来。
　　这里已然成为众多商界人士选择酒店的首选之地。
　　曾熙第一时间在酒店与之接洽，并着手准备秘密洽谈。
　　舍弗勒夫人抵达江州的这一天，常乐正在进行期末考试。
　　上午是最后一门，文艺理论——一门研究有关文学的本质、特征、发展规律和社会作用的原理、原则的一门学科。
　　嗯，很拗口。
　　一般来说没有什么用，但有些时候作用又非常大的课程。
　　常乐之所以选择这个专业，很大原因就是专业设置的科目非常主观，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标准答案，换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比较好胡说八道。
　　大体意思相近，剩下自由发挥。
　　每逢期末，突击半个月，背一背已经非常明确的重点、难点和关键点，就能轻松突破考试安全线。
　　相对于理工科的抽象逻辑和繁杂计算，不要轻松太多。
　　另外再补充一句，常乐旷课如麻，却没有被记上一次，平时分满分。
　　有部分课程的老师甚至都不知道班上有常乐这个学生。
　　多好！
　　常乐在考场里奋笔疾书——所谓共鸣，就是文学接受进入高潮阶段的一个标志，通常有两种含义……
　　而在京城的江夏，已经完成期末考试，正在家里收拾出门的行李，准备搭乘上午10点的班机。
　　她此时的心情很好，或者说很雀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旁，夏清芳也在场。
　　女儿出远门，而且还是去见准亲家，她特意请假在家帮江夏收拾东西，顺便提点一些注意事项。
　　本来，她对于江志诚、江夏父女俩的决定，持不同意见，觉得还是早了点。
　　但是近段时间听到的一些信息，看到的一些情况，让她转变观念，觉得宜早不宜迟。
　　“小夏，你马上要出门了，妈妈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说说。”夏清芳说。
　　“妈，您说，我听着呢。”江夏点头。
　　“嗯，你知道你这一次去常乐家，所代表的意义吗？”夏清芳问。
　　“妈……我又不傻，当然知道啊。”江夏说。
　　“知道就好，这一次不同于你上一次去江州旅游，更不同于你平时去同学家玩，你可是带着身份去的。所以啊，你到了常乐家之后，嘴巴要甜一点，见到常乐的亲戚长辈们，要主动打招呼……”夏清芳说。
　　“知道了，妈妈，我会的。”江夏点头。
　　“还有啊，你虽然是客人，但你不能真把自己当客人，两手揣兜什么事情都不干，就坐着等吃等喝。脑子一定要灵活，手脚一定要勤快，主动帮着做一些事情，知道吗？”夏清芳说。
　　“妈，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不是小孩子。”江夏说。
　　“那就好。另外啊，我记得听你说你想去泡温泉……”
　　…………
　　考试结束后，常乐和黄海波、朱刚一同走出教室。
　　杨海川第一时间消失在远处花丛中。
　　黄海波看着杨海川奔跑的身影，摇着头说：
　　“昨天晚上吵完架，这小子在宿舍还信誓旦旦说再主动就是头猪，这特么一天时间还没有到，就屁颠屁颠找过去了，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朱刚也说：“哎，这谈恋爱谈的，每周一小吵，每月一大吵，我看着都累，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爱黑姐什么？”
　　“你们又不是当事人，怎么知道其中滋味？”常乐说完，便将文具交到朱刚手中：“麻烦帮我带回宿舍。”
　　朱刚问：“你又去哪？不回宿舍？”
　　常乐说：“我有点事情要出去。”
　　黄海波说：“你小子一天到晚都说有事，也没见你带个妞回来。”
　　常乐挥挥手，大踏步走出校园：“呵呵，不急，不急。走了。”
　　紧赶慢赶，常乐终于准时抵达机场，准时出现在接机口。
　　接机口，江夏拖着拉杆箱，跟着人群缓缓出现在常乐视线内。
　　她扎着高马尾，穿着短款白色羽绒、深色紧身牛仔裤，配上一双棕色圆头靴，在简单随性中衬托出了优越性极强的身型比例。
　　当她看到站口外那道熟悉的身影在挥手时，她当即拖着拉杆箱在人群中跑了起来，奔向那道身影。
　　靠近之后，将拉杆箱一松，冲着跳进了对方的怀里。
　　双手紧抱脖子，长腿缠着腰，依偎甜蜜地说：
　　“常乐……我好想你啊。”
　　这是两人第三次见面，相处时间不算长不算短，江夏已经完全不知晓，矜持为何物、含蓄有何用，大胆直抒胸臆。
　　常乐双手托住江夏的小翘臀：“我也很想你啊！”
　　“真的啊？”江夏盯着常乐，期待地追问。
　　“当然是真的，告诉你哦。我经常做梦梦到你的。”常乐回答。
　　“梦到我了？”江夏更高兴了，一双大杏眼弯成明显的月牙状：
　　“那我在你梦里干什么了？”
　　“梦里很清晰，但是醒来后就不记得了。能够记得的就是，确实在我梦里哦。”常乐说。
　　“哼哼……你就敷衍我吧。”江夏略显失望，转后又坚定地说：
　　“不过没有关系，我有足够的时间努力，努力一直长住你的梦里，要让你醒来也记得。”
　　“呵呵……好啊。那我也要努力，努力走进你的梦里，这叫双向奔赴。”常乐说。
　　“可是……你已经做到了啊。”江夏立刻说道。
　　“嗯？做到了？那我在你梦里做什么呢？”常乐问。
　　“嗯……不告诉你。”江夏傲娇地摇头。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浮现了一连串画面，这些画面有一些让人陶醉，有一些让人脸发烫，甚至难以启齿。
　　哎呀，羞死了！
　　你侬我侬一解相思过后，江夏从常乐身上滑下来，将拉杆箱交到常乐手里，双手紧紧抱着常乐的另外一只手：
　　“我们回去吧。”
　　“好啊，我们回家。”
　　常乐带着江夏来到景江别院。
　　江夏听说过，但是，是第一次进入这套房子，为房子的面积和装修奢华所惊讶。
　　“面积好大啊，总感觉一层就是一套房子。”
　　“猜的没有错，就是一层，有460平方米的样子。”
　　“难怪，装修也特别漂亮。”
　　江志诚虽然身居核心岗位，江母更是出身于大家，但是在物质方面，江夏至多算是大康，谈不上优渥。
　　相对于普通工薪阶层，见多识广，会更从容淡定一点。
　　“那你喜欢吗？”
　　“我很喜欢这里，住起来应该很舒服。”
　　“喜欢就行，这里也是你的家。”
　　常乐的话一说完，江夏怦然心跳，白皙脸颊上浮现灿烂红霞。
　　“嗯……”她应了一声又抱住了常乐，脸不断在常乐的怀里摩挲着，半饷之后呢喃道：
　　“真好！”
第87章 三杯即倒
　　中午，常乐和江夏在步行街解决午餐，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是新上映的春节档电影，讲述：中年文艺男人如何合法合规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谈一场走心恋爱的指南。
　　要做到这一步，大的前提是，能遇到一个荒诞的老板，来一场荒诞的交易，然后荒诞的实现财务自由、吃穿住行不愁。
　　看完电影，常乐本想常规性操作，带着江夏去逛逛附近的卖场。
　　情侣之间的约会环节，大抵就是这些吃饭、逛街、逛公园、看电影。
　　如果双方都很急迫，那就不用白费劲，直奔主题。
　　但是，江夏提议：“常乐，我想去你们学校看一看。”
　　江夏的心思，常乐一听即明，不过不反感。
　　女生多少要有一点小心机、小性子，这样才能加强自身的存在感。
　　“行，带你去看看。”常乐驱车载着江夏来到学校隔壁的公共停车位，停好车，步行到学校。
　　“常乐，你平时都不开车来学校的吗？”江夏问。
　　“我现在还是学生，开车来学校不合适。”常乐摇头说。
　　“哦……”江夏点头。
　　在穿过校门时，江夏主动挽住常乐的手臂，将其手臂置于身前，显得两人之间亲密零距离。
　　俊男美女很难不被人关注，一路上，遭遇频频回头。
　　“这里就是学校的中心花园。很多活动都会在这里举行，情侣也经常在这里碰头……”
　　“这里是图书馆，考研圣地。几乎所有座位都被一代又一代的考研党占据，没有空缺。所以，我期末突击一般都不来这里，去教室。”
　　“这里就是文学院，很小。文学院在江大不受重视，有点边缘化。不过文学院的位置几乎处于学校的正中心，后边是新闻传播学院，前方是外国语学院。”
　　“这里是体育馆，哦？我好像还没有进去过。”
　　江夏感叹：“哇！你们学校真的好大啊，竟然还有一座专属的后山，不像我们学校，小的可怜。”
　　不知不觉，常乐和江夏来到学校的后山。
　　后山是一个山坡，并非单独存在，而是江州景山山脉的余脉，与景山连成一片。
　　翻过后山，就可以直接进入景山的收费区域，免费的。
　　算是江大以及周边大学学子的福利。
　　此时，正值深冬，虽有阳光，仅有余温。
　　后山里白木葱茏、枝叶葳蕤，偶尔还能听见不知名的鸟鸣虫叫。
　　不少情侣相互依偎在各个角落的石板凳上，毫无顾忌、叠身架腿，紧紧把握假期前最后一点独处的、甜蜜的温馨时光。
　　两人沿着山路拾阶而上，直达后山的山顶，登高望远。
　　只见，远处云雾迢迢、烟波浩渺，近处青山葱茏，江水涛涛，高楼大厦藏于云雾间，朝晖飘洒、时隐时现。
　　江夏又感叹道：“常乐，你们学校不仅比我们学校大，风景也漂亮很多。”
　　常乐突然想到说：“现在还不是最美的时候。”
　　江夏问：“那什么时候风景最美？”
　　常乐想到一些画面，顿时嬉笑不语：“嘿嘿……”
　　“说嘛，不要卖关子。”江夏拖着尾音摇了摇常乐的手，不是撒娇、胜似撒娇。
　　“就是夏天，尤其暑假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晚上，你拿着手电筒往这后山里钻，保准碰到不少情不自禁的野鸳鸯。”常乐介绍说：
　　“冬天不行，太冷了，容易感冒。”
　　“呸！”江夏听后，白了常乐一眼，抱着常乐的手臂摇的更紧了：“流氓，难道你看过？”
　　“嗯，和室友看过一回。当时我们晚上来爬山，没有带手电筒，在小路上穿来穿去，然后在半山腰的一个相对隐蔽的石板凳上，隐约看到一种颇有节奏的律动。同时，还能听到一阵又一阵奇怪的、不同于平常的……”
　　常乐还想作进一步的细节描述，但是嘴巴被江夏用手堵住了。
　　“不许说了，恶心，也不害臊。”
　　“不说就不说，都是你问的。”
　　“那你也没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吧。还有啊，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不是没有带手电筒吗？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有路灯啊，更有画面感。你想想啊，漆黑的山林中，昏黄的路灯下，角落里传来似呻吟似娇喘……”
　　“还说……”江夏又用手堵住了常乐的嘴巴：“算了，我们下山吧。对了，你的宿舍在哪里？”
　　“在学校外面，有专门的一片，全是公寓楼。”
　　“我想去看看，还想见见你的室友。”
　　“行，去见见。”常乐知道，江夏想通过他的室友对外传递讯号、宣誓主权。
　　女生的小心思很合乎情理。
　　常乐带着江夏来到宿舍，宿舍里，杨海川、黄海波、朱刚三人都在。
　　考试结束，已经是寒假，三人暂时没有收拾行李，正在组队刷副本。
　　朱刚作为主坦又提前挂了，然后被杨海川、黄海波捶。
　　江夏的到来，让三人停下手中动作，咋舌连连，还用夸张的表情惊呼，冬天未尽、春天已至。
　　江大的美女不少，新闻传播学院的潇洒洋气，外国语学院的矜持骄傲，音乐学院的袅娜娉婷，还有文学院的文艺恬静。
　　但不同于这些，江夏的气质更为复杂和综合，时而骄傲清冷、时而端庄大方、时而清丽隽秀、时而甜蜜可人。
　　再加上不施粉黛，依然白净无瑕的皮肤，以及亭亭玉立、笔直修长的身形，自然让人好感频生。
　　过几年，会产生一个专属名词，叫初恋脸；
　　再过几年，又会产生一个更进一步的形容性名词，叫国泰明安脸。
　　晚上，常乐请室友吃饭，问杨海川是不是把黑姐何芳菲叫上。
　　杨海川摇着头，有些抑郁地说：“算了，她还在气头上，勉强叫过来影响吃饭的心情和氛围。”
　　常乐点头，没有多说。
　　在他看来，杨海川、何芳菲是冲动后的错配。
　　虽然与何芳菲接触不多、交流更少，但是在只言片语中，常乐能大概估计黑姐是一个什么类型的女生。
　　理念、观点、方向、目的……等等都与杨海川有大的鸿沟，这些鸿沟仅靠一些冲动的欲望很难填满。
　　背道而驰的两人，通过欲望强行糅合，待进入欲望消退后的圣贤时刻，很难不争吵。
　　当然，外人不应介入。
　　吃饭的地点，并没有多高档，就在学校对面的小馆子包厢里。
　　喝的酒也是几十元一瓶的玻璃红汾，53度清香型，好入口，醉度未知。
　　令常乐等4人意外的是，菜一上桌，江夏就非常大方，连连举杯向杨海川、黄海波、朱刚敬酒，四钱酒杯一干二净，丝毫不犹豫、不扭捏。
　　杨海川3人见状吓了一大跳，海量？！
　　女人嘛，一般不喝酒，一旦喝酒吓死个人，大多海量。
　　常乐更为惊讶，他真不知道江夏这么能喝。
　　然而，就在4人准备觥筹交错，进行第二轮回敬之际，江夏已是醉眼迷蒙、面红耳赤。
　　恰如盛夏时节漫山遍野肆意绽放的浪漫山花，又如金秋时节高挂果树随风摇摆、摇摇欲坠的大红苹果……
　　常乐：“……”
　　杨海川：“……”
　　黄海波：“……”
　　朱刚：“……”
第88章 不逛了，回家
　　凌晨，繁华沉睡、万籁俱寂，唯有风在树梢间游荡，带来阵阵沙沙声。
　　江夏缓缓从酒醉的状态中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
　　她惊然坐立，借着昏黄的小夜灯，打量四周，掀开被子，身上少了一件羽绒外套，其它都和白天没有两样，随之舒了一口气。
　　她下了床，从箱子里找了几件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虽然不是主卧，但依然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
　　浴室很大，既有喷淋，也有浴缸。
　　江夏脱掉衣服，站在一人高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声说着：
　　“这脸很漂亮啊……”
　　“胸也不小……”
　　“腰也细啊……”
　　“腿也很长，还这么直……”
　　“他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江夏惆怅了：“哎……”
　　第二天早上，江夏起床，洗漱完毕，走出房间。
　　餐厅里，常乐坐在桌子前，笑着向她招手：
　　“早上好，快来吃早餐。吃完后，我们要出门买新年礼物。”
　　“哦。”江夏打着哈欠，汲着步子，快步走来，坐在常乐旁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看你样子，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是不适应吗”常乐问
　　“不是不适应，是还有点困。”江夏点头。
　　凌晨洗完澡后，再回到床上，江夏就翻来覆去，没有了睡意，满脑子都是患得患失的惆怅。
　　“哦，这个要怪我。昨天晚上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常乐说。
　　“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喝的。我就是想主动融入你们宿舍的氛围，不想冷场嘛。还有，昨天晚上那酒挺好入口的，就是没有想到后劲这么大，一下子就醉了。”江夏说。
　　“馆子里买的啊。确实好入口，但是度数摆在那里。”常乐说：“以后啊，你还是别喝酒了，你这酒量我不太放心。”
　　“嗯，我听你的。”江夏点头。
　　…………
　　吃完早餐，两人准备出门。
　　江夏回房间，换上仿羊羔外套，穿上亚麻色长裤，配上一双轻巧的小白鞋，尽显温婉、知性的学院风气质。
　　江夏换上衣服在常乐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常乐点头：“很好看。”
　　“嘻嘻，那我们出门吧。”江夏美滋滋地挽住常乐的手。
　　开车到了商业街，常乐在江夏的建议下，给常母挑选了中年女人常用的护肤品和化妆品，给常父买的自然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深色夹克、深色棉袄西装、深色西裤、黑色皮鞋……等等，局气很浓。
　　然后，就轮到江夏了。
　　“啊？给我买衣服？不用啦，我有很多衣服。”江夏说。
　　“我买的衣服和你自己买的衣服能一样吗？”常乐笑着问。
　　“是不一样，可是……”江夏说。
　　“别可是了，大过年的，哪有不给自己媳妇买衣服的，你说是吧？”常乐随口一说，江夏听进去了。
　　“媳妇”两个字彻底融化了江夏心中的矜持和坚持，脸上露出甜蜜温婉的笑容。
　　常乐说的对，给媳妇买衣服，理所应当！
　　江州并不是一线城市，进入二线也很勉强。
　　但是消费层次和消费能力不容小觑，各路大牌都积极抢占商业街的黄金地段，开设门店，卖场也一一设立专柜，从衣服到包包，再到珠宝、首饰，宣示存在感。
　　一路走过来，各种听过的，没有听过的，让人琳琅满目、望之兴叹。
　　MaxMara，经典的101801驼色大衣。
　　极简廓形设计，不挑身材、身高，面世于上世纪且从未改版，至今仍在一些家庭内传承，完完全全可以称之为：一衣传三代，人走衣还在。
　　专柜里，江夏穿上一件101801编号的纯羊毛驼色大衣，走出试衣间，让常乐眼前一亮。
　　原本青涩、安静的学院风在大衣的衬托下迅速转向为潇洒、干练的极简风，还隐隐透着一种御姐气质。
　　御姐啊！多少少年的梦！
　　“很棒！打包。”常乐打了一个响指说。
　　巴宝莉的卡其色风衣，是该品牌唯一能拿的出手的经典单品，防风、防水、防磨，还透气。
　　诞生于二战战壕，风衣肩膀增添肩章就是军阶，背上的风暴盾牌是为了让水顺滑而下，后背的褶皱更方便军人骑马和跑步。
　　江夏换上风衣走出试衣间，在常乐跟前轻轻转了一圈，宛如优雅、慵懒的少妇。
　　少妇啊！多少男人的梦！
　　“好看吗？”江夏问。
　　“很漂亮，打包！”常乐说道。
　　接着，香奈儿的小香风，赫本的最爱之一。
　　经典粗花呢面料，黑白撞色滚边和双排丝绒扣设计，复古又文艺。
　　不少女人都持这样一个观点：每一个女人都应该拥有一套小香风。
　　还强调小香风套装，不挑身材、年龄，老少咸宜。
　　说句实话，那都是自我安慰的话，真正能驾驭的少之又少，包括电视里娱乐频道报道的所谓明星。
　　凡是有设计感的衣服，都很挑身材、身高，稍微跟不上节奏，将进一步凸显短板。
　　即个子矮的更显矮，身材胖的更显胖，年龄大的更显老，甚至高个子没有肉的竹板模特穿起来都很突兀，难以避免沦为淘B买家秀。
　　而江夏，没有短板，容貌美、个子高、形态优，天生的衣架子，能轻松驾驭各种风格。
　　当江夏换上这套黑白撞色的小香风套装后，一向仰起鼻子看人的店员都忍不住赞道：
　　“帅哥，你女朋友身材真的好。我看过很多人穿小香风套装，但真正适合的少之又少，你女朋友是最好的一位。”
　　“是吗？谢谢你，你很会说话，那就打包吧。”常乐说完，向店员递上黑卡。
　　“额……”店员接过黑卡，愣了愣，举止立刻谨慎、态度立即热情：
　　“帅哥，我们这里还到了很多新款，不再看看吗？流浪包可以试试。”
　　在卖场转了一圈之后，常乐、江夏手上提着，肩膀扣着，脖子上挂着，完全没有多余的手能够腾出来。
　　回停车场的路上，两人的姿势和战果引来回头无数、羡慕无数。
　　“啧啧……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大小姐，这得花多少钱啊？”
　　“是啊，全是大牌，估摸着得有几万吧？”
　　“几万？估计都得几十万，看看都是什么牌子。”
　　另一对。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再看看你。”
　　“抱歉，我可没有人家富二代那么有钱。”
　　“我说的是钱的事情吗？”
　　“你说的难道不是钱的事情吗？”
　　“算了，你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抓不住重点。”
　　“额，你怎么走啦？去哪啊？”
　　“不逛了，回家。”
第89章 阳成小筑
　　在江州待了两天，常乐、江夏启程回临州。
　　开的车，自然不是那辆虽不张扬但也醒目的12缸S65AMG，这车在江州、在临州，比法拉利、兰博基尼都要少。
　　而是从郑鹏那里借来的原厂R32。
　　R32全称叫高尔夫R32，高尔夫R的爸爸。
　　V6自然吸气发动机，3.2L排量，250匹马力，320牛米扭矩，从0到100公里时速需要6秒多，比后世03+要慢一些。
　　但是在没有涡轮增压的时代，自然吸气发动机，能跑出6秒的百公里加速，已经算是进入性能车范畴，前提要舍得烧油。
　　高尔夫R32的空间不大，大包小包将放倒的后排装满，两人离开景江别院，进入江临高速。
　　天公作美，在江州尚且还是阴雨绵绵，一进入高速路段，阴转多云，暖阳逐渐破开厚厚云层，绽放霞光。
　　路面因此干燥，适合放肆。
　　常乐深踩油门，高转速降挡，聆听发动机从低吟到轰鸣，再到狂躁、咆哮的变奏。
　　R32也瞬间化作蓝色闪电，一路掠过A、B、C、D级车，留给后车一对风骚的圆形小尾灯。
　　早上8点出发，不到11点就到达临州。
　　穿行于熟悉的大街小巷，常乐归心似箭。
　　江夏却紧张了。
　　原本，她一路心情雀跃，在车上不停和常乐聊天，聊电视剧、聊娱乐明星、聊沿途风景、聊美食……
　　但是，一进入临州地界，她就变得沉默，双手互相绕着，时不时还看看旁边的常乐。
　　“这么紧张？”常乐问。
　　“肯定啊。要是叔叔、阿姨不喜欢我怎么办？”江夏嘟囔道。
　　“你想多了，你想想我们是怎么认识和在一起的?”常乐失笑。
　　“可是，还是紧张啊。”江夏坦诚地说。
　　“那你慢慢紧张吧，快到家了。”
　　“讨厌啊你。”
　　进入单位院子，停在单元楼下。
　　常学勤和谭小雅已经提前在等待。
　　当看到R32开过来，两人见到常乐和江夏，脸上露出满满的笑意。
　　“叔叔、阿姨好！”江夏第一时间下车，向常学勤、谭小雅问候。
　　温婉大方、恬静怡人的江夏自然很受两人喜欢。
　　“小夏好啊，这么多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好像不比常乐矮多少啊。”常学勤说。
　　“小夏，快过来，让阿姨好好看看。哎哟，真漂亮，小时候阿姨抱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大，现在阿姨都抱不动你喽。”谭小雅说。
　　“阿姨，你还很年轻、很漂亮呢。”江夏说。
　　“哈哈……是吗？”谭小雅大笑。
　　常乐打开后备箱，将一件件行李往车下搬。
　　“乐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常学勤问。
　　“这些不全是我买的，这件、这件、这件……都是江夏送您们的，这些酒是郑鹏送的，这些点心啊都是姜振军从香江寄过来的。这几件才是我买的。”常乐一一介绍。
　　“哦，有心了，替我们谢谢他们，小夏，下次别这么破费了，你现在还是学生。”常学勤说。
　　“叔叔，应该的。第一次上门哪有空着手的道理，常乐教我的。”江夏吐了吐舌头说道。
　　“呵呵，都搬上去吧，一人提几件，回家再聊。”常学勤说。
　　回到家后，谭小雅进入厨房，江夏见状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小夏，不用。你坐车累了，在客厅好好休息。”
　　“阿姨，不累的，就让我帮您吧。在家里，我经常帮我妈妈干活的，他们都说我能干的。”
　　“额，好吧，那你先把菜洗一下吧，龙头往右打是热水，别冷着了。”
　　“好，阿姨。要不待会我做几道金陵菜给您和叔叔尝尝吧，上次常乐去京城，我做了给常乐吃，他说好吃。”
　　“哦？好啊。我有些年没有吃过了。”
　　客厅。
　　常学勤拉着常乐聊天。
　　“乐子，公司情况怎么样？”
　　“嗯，挺好的。各方面进展都不错，尤其是在金融市场上，今年的获利也很丰厚。”
　　“哦，我想也应该不会差，江南省的新闻经常看你们那个汽车生产基地的报道。”常学勤接着说：
　　“你派过来的陈茜确实有真才实学，她给我和那几个老板好好上了一课，让那几个老板很信服，总是让我想办法把她留下。”
　　“我没提，估计也留不住，呵呵。”
　　“她这课是怎么上的？”常乐问。
　　“她呆了一个月时间，结合那3家服装厂的实际情况，专门设计了一条非常全面的发展路径。”常学勤介绍：
　　“简而言之就是低库存、高性价比和高流转率三个核心环节，她认为当前服装行业正在高速转型，主要是围绕这三个环节进行转型，谁把握住了谁就能脱颖而出。”
　　“去库存方面，要严格控制批量，以100单位最高上限，批量上架，找出当前爆款，全力推荐，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将库存降低到可控状态，也同时能降低风险。”
　　“供应链方面，她认为阳成县并非没有基础，但是基础薄弱，缺少统一管理。她建议这3家服装厂成立服装行业协会，将阳成县的家庭作坊进行扶持培育，以形成一定规模的供应链……在供应链成熟之前，3家服装厂的自有产能暂时保留，随着供应链的成熟度提升，再逐年下降，直至清空，实现轻资产……”
　　“渠道方面，她认为要摈弃重资产的线下模式，自行搭建线上平台，实现线上销售……平台宣传要精准发力，放弃传统媒体宣传，通过社交媒体平台进行点对点宣传，她还提出可以和各大高校的漂亮女孩子进行合作推广，且认为这种合作模式非常重要……”
　　“设计方面，她认为更加重要，是这种模式中的核心的核心。建议充分抓住当前设计师的红利，聘用各大高校服装设计专业的在校生，和毕业生作为设计师，海量设计、分佣合作，尽可能提高上新速度。”
　　“但是我仔细分析过，虽然路子好，但是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打通渠道，利用社交媒体的影响力，扩大“阳成小筑”这个品牌的影响力……”
　　常乐摇着头说：“爸，我懂了，你这是又找上我了是吧？”
　　常学勤说：“嘿嘿，理解下。这一条路子最需要的是资金和宣传，一旦这两个环节的问题解决，阳成小筑这个品牌有很大概率能够成功。而你的公司是个大财主，钱肯定不缺，至于社交媒体的宣传，你的公司不是鹅厂的股东吗？你打个招呼，他们肯定会给面子的。”
　　“爸，我们公司从成立初就没想过要进入服装行业，即便投资也没有计划。”
　　“你提一句不就是计划了？乐子，临州可没有亏待你啊，阳成县一没资源，二没资金，三没人力，能找到一条路子不容易，帮帮忙，就当是为家乡做贡献了。”
　　“……”
　　谭小雅端着一碗美人肝走过来：“什么贡献不贡献，学勤，休息时间就别拉着常乐谈工作，他可不是你县里的干部啊。”
　　“嘿嘿,我就随便聊聊.”
　　“那就别聊了，看看小夏的手艺，美人肝，妥妥的金陵菜，你可有口福了。”
　　“哟，小夏还有这手艺？”
第90章 青春肆意飞扬
　　吃完饭后。
　　“乐子，带小夏出去玩，别总呆在家里。”谭小雅上班前催促道。
　　于是，常乐带着江夏出了门。
　　“去哪玩了？”常乐一时想不到好的去处。
　　高中同学进入大学后，大多建立新的人际交际圈，原来高中阶段纯粹的友谊逐渐淡化，强行聚在一起也不过是尬聊和吹牛。
　　这其中就包括袁家诚，曾经的高中同桌，经过大学室友的熏陶和手把手教，已经提前进入角色。
　　“我想去你们高中学校看看。”江夏说。
　　“哟，你这是想起底啊，前几天看完大学，现在看高中，要不要看看小学啊。”常乐笑着说。
　　“当然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看你当年的幼儿园。”江夏说。
　　“那你铁定得失望，当年我和爸爸、妈妈在乡下，可没有正规的幼儿园，都是临时性的学前班，现在早就没了。”常乐说。
　　步行15分钟，两人来到临州一中，刚准备进入学校内部，就被保安拦住。
　　“两位，现在正是上课时间，禁止入内。”
　　常乐想向保安解释，曾经是这所学校的一员，此行是想回来看看。
　　话还没说完，身旁一位骑着自行车的中年妇女从自行车上下来。
　　她好奇地朝常乐看了看，然后问：“常乐？”
　　常乐转头看去，来人正是数学老师刘芳。
　　“刘老师，您好，好久不见。”
　　“你好啊，的确好久不见了，你毕业应该有1年多了吧。”
　　“嗯啦，毕业快两年了，这不回来看看。”常乐说。
　　“回来看看好啊，这位是？”刘芳看向常乐身边的江夏。
　　“哦，我来介绍下，刘老师，这是我的女朋友，叫江夏……”常乐介绍说：
　　“江夏，这是我高中的数学老师，刘芳。”
　　“刘老师，您好。”江夏礼貌称呼。
　　“你好，你好。长的真漂亮啊。”刘芳点头回道。
　　“谢谢。”江夏微笑点头。
　　“常乐，不错啊，刚进大学一年多就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刘芳笑着说。
　　“呵呵，运气不错。”常乐笑着掩过，没有过多解释。
　　接着，刘芳向保安说明情况，带着两人进入一中的校园内部。
　　先是去了刘芳的办公室里坐了坐。
　　刘芳给两人倒了茶后，然后聊了起来。
　　“哎呀，时间过的可真快。我现在还记得，你高三那年可是创下了一个不小的奇迹，短短一年的时间，足足提高了120多分啊，让我们这些当老师的也彻底更新了观念，现在谁也不敢说已经晚了，反而会不停拿你做典型，鼓励那些成绩不太好的，抓紧时间冲刺提分。”
　　“不敢当！不敢当！刘老师，我这都是运气。”常乐笑着摇头。
　　“谦虚了不是，单靠运气能考这么高的分？你那一年的努力我和其他老师可都看在眼里，用废寝忘食形容丝毫不为过哦。”刘芳继续说：
　　“唯独就是我这门数学让人着实担心、着急。要说你不努力吧，我那本习题册你都刷完了，可就是进步慢啊。要是数学也能像语文、英语那样进步，你现在应该在京城读书了。”
　　“惭愧，刘老师，劳您还记得这么清楚。”
　　“肯定要记清楚啊，像你这么帅、这么努力、后劲这么足的男孩子可不多见。”
　　“这方面还要谢谢刘老师您，要不是您的悉心教导，我都差点要放弃了，一放弃我也去不了江大。”
　　“哈哈，这话我爱听。对了，你的女朋友也是江大的？”刘芳问。
　　“刘老师，我不是江大的，我在京城的外国语大学读书。”江夏接着话说道。
　　“哟，常乐……”刘芳看向常乐，“你这手伸的可真够长的，都伸到京城了。”
　　“嘿嘿。”
　　接着，她又对江夏说：“江夏同学，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南方人啊。”
　　“是的，刘老师，我是京城人。”江夏点头。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刘芳继续问。
　　“刘老师，我们的爸爸是大学同学，他们之间早就有约定，所以我们才能在一起。”江夏如实解释。
　　“哈哈……”刘芳笑了起来：“那这么说来，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了，恭喜啊。”
　　“谢谢，也可以这么说吧。”江夏说。
　　这时，下课铃声响起，校园内顿时变的喧嚣起来。
　　刘芳看了看墙上的时间，然后说：“常乐，江夏，下节课我要去上课了，要不你们先坐会，我上完课再聊。”
　　“刘老师，您忙。下次再来拜访你，我和江夏在校园里转转。”常乐说。
　　“也行，有空要常来看看我们啊。”刘芳说。
　　“一定，刘老师，您知道袁老师在哪间办公室吗？”常乐问。
　　“袁伟健？”
　　“对，就是他，我也想看看他。”
　　“他……”顿时，刘芳露出难为情的表情。
　　“怎么啦？刘老师，袁老师他有什么事吗？”
　　刘芳环顾一周，见四下无人，便轻轻地说：
　　“一年前，学校换了新的校长，袁老师半年前和新来的校长吵了一架，然后就被调走了，去了预科学校。”
　　“……”
　　“常乐，这事大家都知道，但是都不会说出来……”
　　“刘老师，我明白，您放心。”
　　告别刘老师，离开办公室，常乐带着江夏在校园里逛，每到一处“记载”有光荣历史的地方，他都会驻足停留，向江夏介绍。
　　“看到那处围墙了吗？”
　　“看到了啊，怎么啦？”
　　“这处围墙当年我读书的时候，缺了一个角，因为容易攀爬，所以是我和战友们寻求自由的通道。每逢恰当的时机，我和战友们都会通过这个通道，快速奔赴战场……”
　　“战场？旷课就旷课，说的那么骄傲。你们旷课去干什么？”
　　“网吧啊。”
　　“咯咯，你还挺自豪啊。”江夏失笑
　　“这话说的，谁的青春不骄傲、不放纵？只有放纵之后，才能学会克制和自律。”
　　“这是什么逻辑？那我从小到大就很乖。”
　　常乐报以同情的眼神。
　　“讨厌，干嘛这么看着我。”
　　“青春不肆意飞扬一把，热爱就难以经久不息！”常乐骄傲地说。
　　“哪有，胡说八道，我的热爱就不能经久不息？我咬死你……”江夏冲常乐的脸咬了过来。
　　“额，额，注意影响，人家在上课了，还有几个看着这边了。”常乐躲开。
　　“哼，我才不在乎。”江夏强行抱住常乐，不让其躲开，然后咬住了脖子。
　　“嘶，你不是说咬吗？怎么吸起来了。”奇异的感觉迅速游遍常乐全身。
　　“讨厌，声音能不能小一点。”江夏羞了。
第91章 调离
　　跟其他地区一样，预科学校是临州一中为规避有关政策限制，变相设立的一所独立学校。
　　法人独立，但管理不独立，从管理层到教师都由一中统一管理。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预科学校考得好的学生可以纳入一中升学率，考得不好的则反向操作，间接提升一中升学率，两全其美。
　　在常乐的概念中，袁伟健不是一个教学能力出类拔萃的老师，但是也不是教学能力差的那一，属于中间派。
　　在他的认知中，袁伟健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无论是优秀学生又或者是后进学生，他始终一视同仁、不偏不倚，不会区别对待，能做到这一点，就已经是一个优秀的老师。
　　所以，常乐想来看看。
　　前世里，他不知道有没有这一出事，或者说有这一出事，只是他没有听说过。
　　因为际遇不同，关注点就会不一样。
　　到了预科学校，教室里还在上课。
　　经过打听，两人来到二楼的一间教室外。
　　通过墙角视线，袁伟健在讲台上手持试卷，口沫横飞、滔滔不绝，不时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激情十分，一如常乐高三这一年所经历过的一样。
　　似乎，这一出事对于袁伟健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两人在楼梯间等待，等待了10多分钟，下课铃响起。
　　“这节课就到这里，各位同学一定要把错题摘抄出来，重新做一遍加深印象，另外新发的试卷，明天上午分析。”袁伟健说完，拿起教案拍了拍手上的粉尘，走出教室。
　　袁伟健刚走出教室，常乐就迎了上来。
　　“袁老师好！”常乐称呼道。
　　“啊？”袁伟健愣了一下，认出了常乐。
　　他笑着说：“是你啊，常乐，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不是去了江大吗？这位是？”
　　“这不是放假了吗？去一中的时候遇到刘芳老师，听她说的，所以过来看看你。”常乐解释：
　　“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
　　在常乐介绍时，教室里不少男生走出教室偷偷打量着美丽优雅、气质卓然的江夏。
　　同样，不少女生则坐在教室里透过窗户打量常乐，无他，帅的过于直接和硬朗，很难让人忽视。
　　一番介绍之后，三人来到学校外的餐馆。
　　点上几个菜，袁伟健坦然地说起了原因。
　　“这件事发生这么久了，和你说一说也没有什么，大家都知道的。”
　　“原因其实很简单，半年前老校长退休，换了新校长。按资历、按顺序，都应该轮到我评高级职称，但是新来的校长把名额给了一个刚刚调进来的女老师。”
　　袁伟健苦笑：“当时我听到名额没了后，心里很气愤、很激动，一时没忍住就找他去理论，理论无果就拍了桌子发了一顿脾气，让他有点下不了台，所以我就被发配了。”
　　“袁老师，这事对你影响很大吧。”
　　“要说没有影响不可能。至少他在任的时候，在这个系统里，我评职称的事情就不用想了。另外的影响就是这学校离城区有点远，每天坐公交车要40分钟，来回要花费1个半小时。所以我干脆就在校外租了一套房子，为这事我爱人没少和怄气，说我这么大年纪还忍不住脾气。”
　　“这话说的，这事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难以接受啊。新来的校长是谁啊？”
　　“朱为民啊。”
　　“哦。”
　　这个人常乐没有见过，名字很熟悉。
　　前世里，这个名字背后一大堆头衔，教育专家、讲师团成员、教育参事，其中最核心、最重要的就是人D教科文卫主任委员。
　　从一个民办教师逐步走到这个高位，也算是能力不俗，但是坊间普遍对其评价不高。
　　后来他退休了，再后来他进去了。
　　吃完饭后，常乐和袁伟建告别，同江夏回到家。
　　回到家后，常乐在电话里和常学勤聊起了这件事。
　　“爸，您看这件事……”常乐暗示。
　　“乐子，我在阳成县，不在市里，手没有这么长啊。”常学勤不点头。
　　“额，也对，行吧，我自己想想办法。”常乐说。
　　“我怎么听你的语气，像是有点看不起我啊。”常学勤说。
　　“爸，怎么会？你说手没有那么长，我也理解啊。”常乐说。
　　“别装了，我能听不出你的话中之意？这件事也不算多大的事，你不要乱找人。”常学勤说。
　　“那您的意思是？”常乐问。
　　“我说手没有那么长，又不是说伸不长。你高三一年突飞猛进，袁老师是你的班主任，这个情我们必须要承的，这是大义。”常学勤接着说：
　　“但是，不能直接硬顶，会激化矛盾，也容易招闲话。”
　　“爸，还是您看的深，思考的全面。我就没有想那么多，顶回去。那您的想法是？”
　　“调离，你看怎么样？”
　　三天后，一封市教育局人事部门出具的调动通知单，放在了朱为民的办公桌上。
　　朱为民看着鲜红的印章，脸色很难看。
　　通知单意有所指，看似解决矛盾、避免争执，实际不亚于直接打脸。
　　毕竟不走征询意见程序，直接上级下文调人，本身就意味着对他这个校长不满，且透露着更多含义。
　　他知道一旦调任的事公开，校内必然有很多人看笑话，更知道今后的工作推进必然会平添很多阻力。
　　朱为民又看了看调离通知单，想了想，拨了一个电话。
　　“喂，李主任，我是朱为民，你好。”
　　“你好，朱校长。”
　　“请问局长在办公室吗？我想向局长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情况……”
　　“哦，朱校长，局长这一个星期都不在，他带队下乡了。如果汇报工作可以提交一份工作情况报告，局长会看的。”
　　“李主任，我觉得当面汇报更好一点，有一些情况可以当面细说。另外，还有一些事情……”
　　“另外？你是说调动通知单的事情吧。”
　　“是的，李主任，我个人觉得这件事的处理，人事部门会不会有点太突然，会让一中的工作很被动。”
　　“呵呵，朱校长，被动有点夸大了吧。其实这件事不是人事部门提议的……而且，局长也知道一些情况，他认为你的工作方式方法过于简单粗暴……”
　　“哦，李主任，的确。这件事我做的欠稳妥、欠考虑，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这个我会深刻反省。但是，我主要还是为了从教育提质角度出发，提振年轻教师的精气神……”朱为民接着说：
　　“我刚到一中就发现，一中有一部分老师仗着资历老、年纪大，常年不思进取、按部就班，长此下去教学质量很难提高，会影响市里的教育提质计划，所以……”
　　“朱校长，你说的我个人表示理解。这样吧，过段时间，等这件事过了，你再来当面报告吧。”
　　“好，谢谢你的理解。我很好奇，这件事半年来都没有什么异议，怎么突然就起了风波。”
　　“朱校长，你这个问题实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了。”
　　“哦……抱歉，是我唐突了。晚上有时间吗？一起聚一聚吧。”
　　“不行啊，太忙了，以后再说吧。”
　　“好！那就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后，朱为民眉头紧锁，电话里李主任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说了。他又拿起电话:
　　“喂，办公室吗？把职工花名册和简历送一份过来。”
　　…………
　　袁伟建要调任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一中和预科学校。
　　袁伟建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上完上午最后一节课回到年级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老头头老太太以及小年轻们，都纷纷向他表示祝贺，要求请客吃饭，这让袁伟建一头雾水。
　　“恭喜我什么？”
　　“袁老师，你还不知道？我们都知道了啊。”
　　“我真不知道啊，也没有人和我说啊。到底什么事？”
　　众人：“……”
　　一位老师向袁伟建解释：“袁老师，你过完这个春节就要去二中报到了，任教务处主任哦。”
　　袁伟建迷茫了：“二中？教务处主任？”
第92章 谭家三姐妹
　　大年三十，常家四人，开车回外婆家过年，这是谭小雅的要求。
　　常乐的两个阿姨，今年会回老家过年，算是谭家的一次团聚。
　　按照传统说法，谭家人丁不旺，常乐的外公、外婆已经去世多年，舅舅和舅妈，也因为一次交通意外离开人世，留下尚在襁褓之中的表弟。
　　因此，常乐的外公这一脉，算是外嫁的女儿在撑门面。
　　好在几位女婿都发展的不错。
　　常学勤不用说，在村里人眼里，已经算是高不可攀的大官。
　　常乐的二姨夫周源，在江南昭州一所知名本科院校当教授，外人看来，社会地位非常高。
　　常乐的小姨夫邓海潮，则在江南同州一所重点中学任教，算是社会的中坚力量。
　　“小夏，常乐的这个表弟，命真的很苦，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爸爸妈妈，是我们几位姑姑一起带大的。”
　　后排，谭小雅从江夏手中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这孩子，从小因为我们几位姑姑的照顾，物质上与其他孩子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心里非常敏感，比较孤僻、自卑……”
　　“在昭州，初中毕业后，就偷偷离开二姨家，留下一封信说是要去沿海打工。”
　　“阿姨，那谭杰现在在哪里啊？”江夏问。
　　“不知道啊，已经离开家快三年了，过年也不回来。电话里，一会说在这里，一会又说在那里，谁也说不准在哪座城市。”谭小雅说。
　　“那一起把他找回来，工作方面常乐应该能帮忙的。”江夏说。
　　“就是不肯回来，说是要闯出一份事业来。但是一个初中毕业生，哪有这么容易。”谭小雅说。
　　“如果他肯回来，有我们几位姑妈帮衬，怎么样也少不了他的一份工作。就是自尊心太强，不愿意寄人篱下。”
　　说到这里，谭小雅又抹了一把眼泪。
　　到了外婆家，老房子的前坪已经停了两辆车。
　　常乐的两位阿姨谭小芳、谭小悦因为路途相对遥远，已经提前一天到达。
　　常乐刚刚停好车，两位阿姨、两位姨夫，还有表妹们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常乐的二姨夫，周源笑着说：“哟，常书记终于来了，姗姗来迟啊，等会吃饭要多罚几杯。”
　　常学勤笑着回应：“年关了，事情多，大年三十才抽开身来，理解一下。”
　　常乐的二姨谭小芳，看到了谭小雅身边的江夏。
　　“哟，姐，你们家添人口了？这位是？”
　　“呵呵，是啊。小芳，常乐这么大了，也可以找女朋友了。”
　　谭小雅牵着江夏的手，分别向其介绍：
　　“小夏，这位是二姨，谭小芳。”
　　“二姨夫，周源。”
　　“表妹，周静。”
　　“这位是小姨，谭小悦。”
　　“小姨夫，邓海潮。”
　　“小表妹，邓韵。”
　　江夏在谭小雅的介绍下，一一问候。
　　接着，谭小雅介绍江夏：“这是常乐的女朋友，江夏。”
　　介绍完毕，邓海潮笑着说：“姐夫，你今天可不止喝三杯啊，儿媳妇都带来了，起码要喝六杯。”
　　常学勤说：“九杯也行啊，周源，海潮，今天我陪你们一醉方休。”
　　“行，今天我们就奉陪到底，看谁挺到最后。”周源和邓海潮说。
　　众人边聊边进屋，两位表妹很自然地围着江夏转，一口一个嫂子，叫的江夏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当即，她就忍不住，提前把新年礼物拿了出来，送给了两位表妹。
　　两位表妹收到礼物后，嘴巴更甜了。
　　“谢谢嫂子，真漂亮！”周静说。
　　“嫂子，真漂亮啊，我早就想要一串这样的手链了。”邓韵说。
　　两位表妹，都已经是高中生，知道审美，开始爱美。
　　对于江夏送得施华洛世奇仿水晶手链，爱不释手，戴在手上，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嫂子，告诉你哦，表哥小时候可淘气了，我们带你去看看表哥当年的丰功伟绩……”戴上手链后，两人便拉着江夏出了屋子。
　　谭小雅三姐妹在厨房里忙碌。
　　谭小芳一边切菜一边说：“姐，这房子几年没住人了，老的有点快。”
　　谭小悦说：“是啊，姐。你不知道，昨天我们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三楼屋顶有几处地方有渗水的痕迹，如果不修整一下，会坏的很快。”
　　“这房子是该修了，不仅要修，还要大修。”谭小雅说：“小芳、小悦，我已经想好了。钱的方面，你们现在也是要用钱的时候，意思一下就行了，主要还是我来出吧。”
　　“姐，这怎么行？我和小悦都有责任。难道……？”谭小芳担心地问。
　　“姐，你和姐夫可千万别为了钱乱来啊，姐夫才刚刚上任没多久。”谭小悦也接着说。
　　“别瞎想，我和你们姐夫可没有这么傻。主要，还是乐子有出息，他上大学后开了一家公司，赚了一些钱，也给了我一些钱，修房子是足够了。”谭小雅简单解释。
　　“乐子开公司？”
　　厅屋里，三位姑爷坐在一起看电视、喝茶，然后聊起了一年来的收获和得失。
　　邓海潮说：“这一年，总体来说，还是有收获。去年，我带的班级出了3个清北的学生，赚了大笔奖金，我也顺利评上特级教师，工资多了1000多块。在学校里，各方面都算是称心如意。年前，我们那还有一位副市长主动请我吃饭，希望我能关照、关照他的孩子。”
　　周源说：“那你现在算是同州的名师了吧。”
　　邓海潮说：“名师算不上，只能说运气不错，这三个孩子换到任何一个班级都不会差。”
　　周源点头：“确实，能上清北，天赋是首位。”
　　邓海潮转道：“不过啊，这一年，邓韵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成绩下滑的厉害，有厌学的迹象。我和小悦商量要轮流陪一下，否则考不上本科，那就笑话大了。”
　　周源接着说：“我这一年算是碌碌无为，没有什么学术成果，就发了几篇鸡肋论文充充数。我发现自己评上教授后，就懒了很多，在来年要纠正一下。”
　　“周静的学习不错，省了我们不少心。尤其是数学成绩追上来了，期末考试也进了前30名，她自己主动提出要冲击一下清北。我和小芳不想给她太大压力，能上个985就行。”
　　常学勤继续说：“我这一年过的还算顺利，常乐的学习和个人方面的大事都有了着落，不用我和小雅操心。我现在的精力都集中在工作上……”
　　“以前，觉得自己的知识积累，在同阶层官员中算是比较丰富，但是到现在这个岗位后，发现自己有点坐井观天了。知识的广度和深度远远不够，有很大欠缺，很多问题都需要问别人……”
　　常乐拿着相机，一个人在房屋的前庭和后院里转，将外婆家的房子全方位、全角落拍下来。
　　偌大的院子，因为长时间缺少人打理，四处长满荒草，迎风招摇。
　　围墙上的青苔，即便是冬天，依然是深绿色，改变了墙体原本的颜色，透着一股生冷之气。
　　谭小雅和他提过修房子的事，他也觉的很有必要修。
　　不仅要修，还要修出传统风格和文化格局。
　　所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酸高踩低是人性，在村里体现的更为明显。
　　自从舅舅、舅妈出了意外之后，村里不少人都在暗地里看笑话，说谭家三姐妹发展的再好、再吃国家粮，也不过是泼出去的水，改变不了谭家人丁不旺的事实。
　　何况谭家的独苗，谭杰都几年没有回来了。
第93章 衣食无忧
　　吃午饭的时候，江夏俨然成为饭桌上的中心。
　　谭小芳、谭小悦频频往江夏的碗里夹菜，边夹边说：
　　“小夏，多吃点没有事。大过年，正是养身子的好时候。”
　　“对，小夏。女孩子不能光顾着保持身材，适当长点肉对将来生孩子有好处的，你可别不信，你未来的婆婆可是医生了。”
　　这话时间跨度很大。
　　江夏：“……”
　　她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一旁的谭小雅看到江夏的难处，笑着说：
　　“小雅，没事，尽量吃菜，饭吃不完就给常乐。”
　　江夏听到这话，转头看向常乐，莞尔一笑。
　　常乐不满：“妈，我不是饭桶。”
　　谭小雅说：“谁说你是饭桶？一个男孩子吃两碗饭都吃不完吗？你也要保持身材？”
　　常乐：“……”
　　吃完饭，常乐吃撑了。
　　他带着江夏在村子里转，不时，有熟悉的或者不太熟悉的长辈或者同辈，和常乐打招呼。
　　无论背地里是什么态度、看法，但是表面功夫都很到位，都很热情。
　　大过年的，村子里一改平日里的宁静，很热闹。
　　在外务工的人，辛苦一年都回家团聚。
　　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彰显喜庆。
　　小孩们穿着新衣服在村头村尾，追逐嬉戏、兴高采烈。
　　成串或零散的鞭炮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烟火气。
　　江夏身后还跟着两个尾巴，也就是常乐的两个表妹。
　　本来没叫她们，她们主动跟了上来，每到一个地点，两人都会轮流向江夏介绍当年常乐的辉煌往事。
　　“嫂子，哥，小时候可调皮了。当年过年的时候在村里还和人打架，被别人家的狗追着满村跑，最后还是外公家的老黄狗救了他。”
　　“还有，以前村里的路上老多牛粪了。哥就喜欢用鞭炮去炸。用的鞭炮又大，跑的又不快，炸的满身牛粪回到外公家，被大姨用鞭子抽了出来……”
　　“哈哈……”江夏捂着嘴笑，弯成月牙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亲切。
　　常乐不以为耻，也听的很有趣。
　　毕竟，比同龄人多了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这些零零碎碎的往事都已经成了不错的回忆。
　　路过村口的烟花小店，常乐这才发现自己没有买烟花。
　　常乐说：“我们去镇上买烟花吧？”
　　周静说：“哥，我带了烟花的。”
　　常乐问：“什么烟花？”
　　周静说：“兰花草，还有魔力棒。”
　　常乐说：“这算什么烟花。”
　　江夏说：“为什么要去镇上买烟花，这里不是有吗？”
　　常乐说：“这里的烟花都没什么劲，我要买那种劲大的，能飞到天上炸成花的那种。”
　　江夏说：“……”
　　想到就要做到。
　　常乐开车带着江夏和两位表妹，来到20公里外的镇子，在一家有点规模的烟花店里，买了20个“鸿运福贵”。
　　100元一个，1个60发，另外还有小烟花若干，让老板送货上门。
　　傍晚，烟花直接送到家门口。
　　常乐将“鸿运福贵”依次摆在前院，就像摆阵列炮一样。
　　周源说：“乐子，你这是要干嘛？买这么多花炮攻打平安县城吗？”
　　常乐说：“姨夫，哪能啊。就是热闹一下，告诉外公、外婆，外孙媳妇上门了。”
　　“哈哈。”这话一说，惹的大家都笑了。
　　唯独让江夏羞了，她掐着常乐的手：“你说什么了？”
　　常乐笑着说：“难道你不是我媳妇？”
　　江夏没有说话。
　　“看来你不是……”
　　话说到一半，被江夏捂住了嘴：“不许胡说，谁说不是啦，知道就行了呗。”
　　身后。
　　谭小芳说：“姐，乐子赚钱了也不能这么花吧。”
　　谭小悦说：“是啊，姐，买这么多，几千块就出去了。”
　　谭小雅不以为然地说：“没事，他现在本事大，我和你姐夫也管不了他。正如他说的，热闹一下也好，这房子确实静的久了一点。”
　　晚上8点，青苍色已逝，墨绿色降临。
　　四周零散的鞭炮声和烟花，震不开天地间的肃穆。
　　常乐依次点燃“鸿运福贵”。
　　引线游走，稍稍酝酿，伴随着尖啸声，火苗从烟花里拔地而起，冲向天空……
　　“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随之在天空中，形成一朵巨大的五颜六色的花朵。
　　花朵照亮了肃穆的天空和沉静的大地，打破了由来已久的寂寥。
　　一朵消逝，一朵炸开，一朵接着一朵，形成了缤纷世界。
　　烟花虽然短暂，但是灿烂无比。
　　在这短暂的灿烂中，这栋平日里孤寂、寂寥的老宅子在这一个时刻，成为村子里的中心……
　　灿烂的烟花中，谭杰打来了拜年电话。
　　众人回到屋内，谭小雅点开了扬声器。
　　“大姑，新年好。”
　　“小杰，你终于知道给大姑打电话了？平时大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总是打不通。”谭小雅接着说：
　　“我现在和你二姑、小姑，还有几位姑父在在老宅子里，你表哥、表妹也都在。你今年过年又不回来，你都几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大姑，我就是想多赚点钱。过年这几天老板很慷慨，是平时工资的三倍多，上一天发一天，不拖欠。等我赚够钱了，我就回老家县城买套房。”谭杰在电话里解释。
　　“而且，我即便回家过年也是一个人，没有必要浪费钱，来回车票挺贵的。”
　　“……”
　　谭杰这话让众人沉默。
　　听到这句话，常乐很能理解谭杰的心情。
　　当年的另一个时空，常乐有着相同际遇和切身体会。
　　每逢过年的时候，即便亲戚们百般邀请，他总想一个人呆着。
　　他知道，亲戚始终只是亲戚，都有自己的家，偶然的照顾，不能当成长久陪伴。
　　别人家的欢乐也始终只是别人的，无论如何也融入不进去。
　　沉静片刻后，谭小雅继续说：
　　“好，小杰，你在外面打工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有事情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要和姑姑们说，我们都会帮你的。”
　　“放心吧，大姑。我现在成年了，能够处理好的。而且我现在过的挺好的，厂子里过年吃的也挺好，还能敞开了吃。”谭杰笑着说，说的很爽朗。
　　“那就好，小杰，你二姑要和你说话。”
　　“好，二姑夏，新年好。”
　　“新年好，小杰啊……”
　　谭小雅将电话递给陈小芳，然后拉着常乐、江夏来到屋外。
　　烟花仍在继续，映衬着谭小雅忧愁的脸。作为谭家的老大，她觉得有义务做点什么。
　　“乐子，你表弟的情况你也知道，就这么一直在外面漂着不是一个事，我和你几位阿姨都不放心。”谭小雅说。
　　“我知道，妈，有什么事，您直说。”常乐点头说。
　　“本来，你爸爸已经答应帮忙安排，让他回来开个车什么的。但是现在你本事比你爸大，你给妈妈一个准信。”
　　常乐说：“妈，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放心，只要谭杰肯回来，我肯定安排。”
　　“有你这话，妈就放心了。过完年，我和你几位阿姨一起合计一下，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这小子带回来。”
　　接着，谭小雅又对江夏说：“小夏，阿姨的安排，希望你能理解。”
　　江夏赶紧回道：“阿姨，您放心，我肯定是支持的。”
第94章 开学就吵架
　　凌晨过后，新的一年到来。
　　江夏从长辈们手上接过了一大摞红包，尤其是谭小雅给的红包，厚度比较夸张。
　　江夏拿着这一大摞红包，向常乐炫耀。
　　常乐的红包厚度就很可怜，仅代表一个象征意义。
　　看着江夏如小女孩一样的骄傲神情，常乐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印有VCIA的精美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串铂金蓝玛瑙手链。
　　五颗花瓣状的蓝玛瑙用铂金连接，蓝玛瑙呈现湖水般湛蓝，通透而轻盈。
　　按照古埃及人的寓意来看，蓝玛瑙象征着幸运、健康、财富和爱慕。
　　铂金蓝玛瑙手链
　　非常好的寓意。
　　“新年礼物，喜欢吗？”常乐将盒子递给江夏。
　　“嗯……”江夏欣喜地点点头，接过盒子，又补了一句：“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说完，她从最里面的衣服里取出常乐当初送的那一串狼牙吊坠。
　　在她眼里，这串吊坠最为珍贵。
　　“看，我一直戴着的，想你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来看看。”
　　常乐托起狼牙闻了闻：“哇，好浓的奶香啊。”
　　“啊？”江夏一时没有理解，转瞬之后明白话中之意，当即扑向常乐的怀里: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我确实闻到了啊。”常乐打开大衣，将江夏完全裹进去。
　　江夏顿觉被温暖、甜蜜、爱团团包围，寒意尽去。
　　她情愫萌发，双手在大衣里抱住常乐，主动吻了过去。
　　两张嘴、四片唇、点点滴滴、一丝一缕，都是情。
　　“咦？乐子和小夏他们去哪了？”屋里，谭小雅问。
　　“哥哥和嫂子出去了，我刚刚看见他们出去的。”周静说。
　　“哦，把他们叫回来，大半夜的，该睡觉了。”谭小雅说。
　　“好。”周静说。
　　“我也去。”邓韵说。
　　周静和邓韵两位表妹走出屋外，准备叫两人，见到两人在院子里紧紧相拥，嘴还碰到一起了，一时羡慕的紧。
　　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情怀总是诗。
　　两位表妹停住脚步，对着屋内大喊道：
　　“爸爸、妈妈，大姨、姨夫……哥哥和嫂子在院子抱在一起亲嘴！”
　　屋里的长辈们听后相视而笑。
　　谭小芳更是笑着怪道：“你这个丫头，叫什么叫，回房间睡觉。”
　　“邓韵，你也是，今天你和姐姐睡。”谭小悦说。
　　“我们才不要，我们和嫂子说好了，今天我们三个一起睡。”邓韵摇头。
　　…………
　　节后，常乐、江夏返回江州，在江州停留一天，常乐再送江夏去机场，之后返回学校。
　　返回学校时，常乐在宿舍楼下见到了熟悉的一幕——吵架！
　　杨海川和他的黑妹，何芳菲又吵了起来。
　　杨海川情绪比较激动，手指指点点，而何芳菲冷颜以对。
　　与前面的争吵主题有所区别，这一次争吵的话题比较高端。
　　杨海川呵斥道：“他是谁？为什么你骗我你在宿舍，实际上却和他在逛街。”
　　何芳菲不以为然：“不是怕你瞎想吗？杨海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他只是我的朋友，和朋友一起逛街不是很正常吗？”
　　杨海川觉得不可思议：“正常？你是有男朋友的人，竟然觉得和其他男人逛街还正常？”
　　何芳菲说：“怎么就不正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了男朋友，难道自由都没有了吗？不可理喻。”
　　杨海川被说的有些癫狂，跺着脚：“你竟然说我不可理喻？你不守妇道…”
　　常乐听了几句，暗自摇头，快步绕开，回到宿舍。
　　以他的风格，根本就不会说上半句话。
　　宿舍里，黄海波和朱刚正在玩电脑，同时相互分享从家里带来的零食。
　　两人见到常乐后，说：“常乐，新年好。”
　　“新年好。”
　　“你的零食呢？”
　　“哦……”常乐从包里掏出几包大重九，分别丢给两人：
　　“零食忘记带了，就用这个代替吧。”
　　黄海波笑嘻嘻地接过大重九，说道：“这个好，这个好，这个更有诚意。”
　　朱刚说：“对，这个口感柔和，而且不失劲道。对了，常乐，你女朋友了？”
　　黄海波拍了朱刚一下：“槽，朱刚，你没事问人家女朋友干什么？”
　　朱刚说：“我，我关心一下不行啊？”
　　黄海波说：“废话，肯定不行啊，傻不拉几的。”
　　常乐笑着说：“她回学校了。”
　　朱刚说：“还是你厉害，不声不响找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关键是上次喝酒的时候，能看出来性格很好，不像……”
　　黄海波推了朱刚一把，朱刚立即停住了嘴。
　　杨海川满脸郁气、推门而入，愤愤然道：“尼玛，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还特么这么理直气壮，这一回铁定要踹了她。”
　　黄海波：“……”
　　朱刚：“……”
　　常乐：“……”
　　杨海川看着三人说：“怎么啦？我说错了吗？怎么都不说话？”
　　黄海波鄙视道 ：“拉倒吧你，从去年到今年，你每次吵架后都说要踹，这都踹了多少回？最后没几天又舔着脸去讨好人家？”
　　朱刚附和：“就是，人家已经知道你这个性子，吃定你了。
　　杨海川听后，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果断。
　　常乐转移话题，说：“感情的烦恼不能决定生活的态度，这都马上到饭点了。新年新气象，中午我们出去吃一顿？喝点酒，不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黄海波说:“好主意，不过先说好，今天这顿我来请。”
　　朱刚说：“还是我来请把，这里就我请的最少。”
　　杨海川说：“都别抢，今天这顿我请，谁也不能阻止我请客的冲动……”
　　还是学校对面的那一个小馆子。
　　小馆子的包厢已经满员，只能坐大厅。
　　点上三两个下酒菜，一人一瓶越喝越有、精神抖擞的劲酒，就此边喝边继续聊。
　　而杨海川，一口下肚，借着酒劲惆怅起来。劲酒不好喝，一股怪味。
　　“哎，有时候，生气生的真想一脚踹了她，但是过上几天，又忍不住特么想她。你们说这事怎么整？”
　　黄海波摇着头说：“你确定是几天？一天都用不了啦。这事没得整，慢慢磨吧。”
　　朱刚赞同：“反正我是没有看出来，她哪里好。天下的树这么多，你偏偏吊在这棵树上。”
　　杨海川问：“常乐，你了？”
　　“我？我没什么看法啊。感情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说的清，其他人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杨海川说：“其实你们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她这个人缺点很多，物质、傲娇、做作、任性，心思还浮动不定，但就是舍不得啊。”
　　黄海波说：“你啊，就是经历太少，缺少历练和比较。别的不说，你看看常乐的女朋友，虽然我们只见过一面，但这一面就看出很多东西。”
　　杨海川说：“废话，常乐的女朋友那种你也敢想？江大这么多女生，你能找出几个来？”
　　话音刚落，小馆子里走进来四个高高瘦瘦的大长腿小姐姐，长相先不论，身材确实很棒，属于可以完全忽略脸的那种。
　　其中一位，是超级大长腿，简单的灰色羽绒加上黑色的高腰紧身牛仔裤，举手投足充满风情月意，给大厅里在坐的小哥哥们带来了极致的视觉享受。
　　杨海川当即咋舌：“我勒个去……这妞漂亮啊，够劲！”
　　黄海波说：“其他几个也不错。”
　　朱刚说：“咦？她向我这边来了。”
　　杨海川说：“屁，她是看着我走来的。”
　　黄海波问：“海川，你刚刚还挺惆怅的啊？怎么…”
　　杨海川说：“对啊，现在被小姐姐冲淡了。”
　　“槽，你丫真是个贱人。”
第95章 男人不只一面
　　开学季，孙莹也同她的室友，来馆子里聚一聚。
　　孙莹就是那个斗地主一场没赢的妹子。
　　孙莹刚走进小馆子，就注意到角落里，在喝酒的常乐。
　　无他，帅尔。
　　孙莹看来，江大这么多男生，像常乐帅的这么有气质、有痞气的实在不多。
　　上一次一别，两人有一段时间没有再见。
　　毕竟，没有联系方式的前提下，在十几万人的大学城里，偶遇的确有难度。
　　不过，孙莹对常乐没有太多念想，她很现实，也知道差距。
　　只是偶尔在宿舍里、在电脑上斗地主时，会想起脸上贴满纸条的画面，然后会心一笑。
　　有时候，她也放肆地想一想，如果那一晚不是斗地主，而是别的旖旎人心的活动，或许不会有这么深刻的印象吧。
　　孙莹和室友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大方地走向常乐。
　　常乐也注意到这个从事特殊行业的大美妞。
　　必须要承认，单单从身材来看，孙莹在常乐所认识的女生当中，属于最好的一个。
　　江夏没有她那么高，所以缺少极致的视觉冲击感。
　　常乐身边的的黄海波、杨海川、朱刚3人也都注意到孙莹在走过来，在思维上形成短暂错愕，之后暂时失神。
　　孙莹径直走到常乐跟前，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礼貌而不失去风情地说：
　　“常乐，新年好，好久不见。”
　　“新年好，你和同学来吃饭？”常乐问。
　　“是啊，这不是开学了嘛，和室友聚一聚，你们也是？”孙莹说。
　　“对，这几位都是我的室友，要介绍吗？”常乐说。
　　“好啊。”孙莹欣然点头。
　　常乐依次向孙莹介绍黄海波等3人。
　　等常乐介绍完之后，孙莹目光闪烁，大方地自我介绍：
　　“帅哥们好，我叫孙莹，是常乐的朋友，也是服装设计学院的大二学生，很高兴认识你们。”
　　等孙莹自我介绍完，黄海波立即舔着脸说：“美女好，坐下来一起吃吧。”
　　杨海川立即把话接过来，以相对谄媚的姿态接着说：
　　“对啊，美女，常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难得有缘，坐下来一起吃吧。”
　　旁边，朱刚嘟哝了一句：“人家同学在楼上等着她了。”
　　杨海川瞪了朱刚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傻啦吧唧的。”
　　黄海波也埋怨道：“就是，热情好客是我辈为人处世的基本准则，长点心吧。”
　　朱刚：“……”
　　常乐：“……”
　　孙莹捂着嘴笑道：“这位帅哥说的没错，我室友在楼上等着我了。”
　　“不过，相识就是缘分，我敬你们一杯再上去吧，怎么样？”
　　“爽快！”
　　“大气！”
　　孙莹接过常乐递过来的酒：“来！干杯，祝各位帅哥新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祝孙大美女青春常驻、永远美丽。”
　　“谢谢！”
　　楼上的包间。孙莹的室友们议论纷纷。
　　“刚才那位帅哥是谁？不会是莹莹的男朋友吧。”
　　“长的可真帅啊，看起来还很舒服，让人心痒痒的。怪不得学校这么多男生追她，她一概不理会，原来是早就有男朋友了。”
　　“待会莹莹上来，要好好拷问一下，哪有这样藏着掖着的，生怕我们知道一样。”
　　“不仅要拷问，而且要盘问，盘问到底到哪一步了。”
　　“哈哈，你这个色女。”
　　“切，难道你们不想知道？”
　　“想！哈哈！”三女异口同声。
　　孙莹和常乐等人干完酒之后，来到二楼的包间。
　　一进入包间，立刻被室友们团团围住，室友们七嘴八舌不停盘问孙莹。
　　帅哥叫什么名字？
　　是哪里人啊？
　　哪个学院？
　　哪个专业的？
　　谈了多久啊？
　　到哪一步了？
　　为什么藏着掖着不带出来见人？
　　怕我们抢吗？
　　到底是何居心？
　　于心何忍。
　　……
　　所谓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女生们对这一类的好奇心丝毫不亚于男生。
　　面对室友们的狂轰乱炸，孙莹表情淡定，一一回复。
　　回答完后，孙莹继续说：“快吃饭吧，都饿死了。”
　　“真不是你男朋友啊？”
　　“废话，加上这一次，我们总共就见过两次面，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好吧。”
　　“那是不是我们有机会？”
　　“机会？先回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比他帅的都有。”
　　“什么意思？真那么骄傲？”
　　“这哪里是骄傲的问题，是压根我们就够不着。”孙莹解释说：
　　“人家是天上飞的，我们是地上走的，都不在一个层次。”
　　“还是没有听懂，怎么个飞法?具体一点。”
　　“额，你们觉得我漂亮吗？”孙莹反问。
　　“漂亮啊，身材、长相都很棒，让我们都羡慕死了。不仅在我们学院，在江大都是顶尖的。”
　　“这个你们就过分夸张了，你们当新传院和音乐学院的女生是空气啊。”孙莹继续说：
　　“这么说吧，虽然我自认为长相、身材、气质都还可以，有很多男生追我。但是常乐就不一样，我就算脱光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任何举动，你们信不信？”
　　“不会吧，这么高端？”
　　“我就不相信，除非他有问题或者你亲自试一试！”
　　“……”孙莹白了室友一眼，“去你的，我就打个比喻而已，你还让我试一试，你怎么不去试？”
　　“我倒是想试一试，不过没有机会啊。”
　　“肯定没有机会的，你们知道常乐开什么车吗？”孙莹继续反问。
　　“什么车？宝马？奥迪？奔驰？还是保时捷?”
　　“奔驰S65AMG，我听他朋友说过，300多万的车，在江州我是第一次见过这种车。开这种车的人，什么女孩子没有？人家有必要舔着脸追你?”孙莹说
　　“啧啧……真的啊，那这么说，他真是一个隐藏的公子哥。”
　　“这可真看不出来，看他的穿着打扮和其他男生没有任何区别。不像有的男孩子特意穿着大标志的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里有钱一样，忒俗。”
　　“莹莹，常乐他们家是干什么的？能开300多万的车，应该不一般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说了，我们就见过两次，属于点头之交。不过应该差不到哪去了。”
　　“学到了，姐妹们，看男人不能只看一面，不能只看表面，还是要瞪大了眼睛看仔细才行。”
　　“对，有道理。”
第96章 技术可以借鉴核心必须自主
　　09年的2月底，人事部的周雨带着大队人马和丰厚的收获归来。
　　总的来说，招聘非常成功，总规模超过2000人，几乎都是资深级以上的研发工程师，主任级的工程师也有不少，至于总监级的，那就不是待遇问题，而是岗位问题。
　　这些研发工程师基本覆盖了设计、总布、总装、发动机、变速箱、底盘、制动系统、零部件研发、安全研发、模具、汽车电子、车身结构、NVH等整车研发、设计、制造的全环节、全领域、全过程。
　　都可以称得上是精英级人才。
　　对此，江州市SW、ZF高度重视，专门与乐达投资对接，将欢迎环节承接过去，在江州最好的酒店，包下整整两层楼举行欢迎宴会。
　　孙乐康、肖恒华带领四大班子专程出席，孙乐康还专门致欢迎词，并全程陪同专家们就餐、交流，介绍江州的地理人文、风土人情以及交通情况。
　　此外还特别介绍，当前江州的发展现状以及未来几年的发展规划，提出将汽车工业作为全市重中之重来发展，展现了求贤若渴的积极态度。
　　常乐没有去凑热闹，而是在晚宴结束之后，单独在乐达大厦接见三位代表。
　　赵宁，在汽车研发制造领域有将近20年的从业管理经验。
　　上世纪90年代从北美知名大学工程专业博士毕业后，进入福特工作，历任多个管理岗位。
　　加入乐达汽车之前，是福特集团的副总裁，负责产品和工程开发，并负责国际事务管理。
　　他是全球车企高管里为数不多的华人，有着不错的影响力。
　　徐明志，国内热能工程专业本科毕业，后赴北美攻读硕士、博士学位。
　　博士毕业之后，进入克莱斯勒工作。
　　历任产品工程师、发动机研发工程师、发动机高级技术专家，在克莱斯勒申请破产之前，已升任为研发总监，擅长汽车动力总成开发研究。
　　在乐达投资向其发出邀请时，他已经准备前往欧洲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工作。
　　周雨的三顾茅庐和宏大计划彻底打动了他，就此举家回国。
　　赖评，知名汽车设计师。
　　先后在福特、BMW、保时捷等知名车企中担任设计师。
　　代表作品：福特嘉年华、BMW3系E30、保时捷996TURBO、第一代Boxster以及卡宴。
　　其中，3系E30是经典中的经典，宝马真正意义上的热销车型，销量突破两百万辆，为宝马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996 Turbo创下了99年保时捷最高销售记录，被称为“保时捷救星”；
　　第一代Boxster成功让保时捷当年的销量翻了两番；
　　至于卡宴，不用再细说，妥妥的是保时捷的现金奶牛。
　　他不是周雨邀请过来的，而是曾熙和沃尔夫冈沟通后，从保时捷直接要过来的。
　　在汽车工业发展史上，有无数事例证明，一款车的设计，一定程度可以决定一家车企的生死。
　　所以，乐达汽车从创立之初，就将设计拔高到很高的程度，与动力研发相平行。
　　赵宁、徐明志、赖评3人被曾熙带到常乐的办公室，3人对常乐的年轻感到意外、惊讶，连连感叹英雄出少年。
　　常乐亲自给3人倒上茶水，然后坐在3人的对面。
　　“欢迎3位加入乐达汽车，这对乐达汽车的扬帆起航奠定了坚实基础。”
　　赵宁说：“常总谬赞，来之前我和明志、赖评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常乐说：“但说无妨。”
　　赵宁说：“我们想知道常总对于乐达汽车未来的发展定位。”
　　常乐听出了赵宁的话中之意。
　　大多数在海外漂泊的人，并非钟情于流浪漂泊，而是国内相对贫瘠的土壤，不适合他们发展，只能远走他乡。
　　就以汽车工业来说，将近20年，国内汽车工业从无到有，一直停留在有的阶段，从有到优的过渡和蝶变非常缓慢。
　　国内汽车车商，无论何种性质，仍然习惯性沿袭着创立之初的组装路线——从国外或者合作企业引进成熟的成品三大件，套上一个外壳，加上一点内饰就冠以自主研发的名头，大肆宣传。
　　对于技术方面，不能说没有，但是时断时续，缺少集聚性的力度和可持续性的投入，研发占比非常低。
　　这种有主观因素，惯性思维在作祟。
　　当然客观因素不容忽视。
　　譬如，国内客户的不信任，导致国产自主品牌市场占有率极低，极大影响所投入资金的回笼率，进而影响到可持续的研发投入。
　　此外，百年汽车工业从无到有，从有到优，每一步都是资金、技术、时间和经验的积累，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功夫，难以一蹴而就。
　　而且，在关键核心零部件方面，专利、时间、资金构筑的厚重城墙让人望而生畏，强行翻越，既惊又惧，大概率会摔下来。
　　不能说国内车企没有野望和理想，只能说当前条件和形势下不允许有过多的野望。
　　野望不是空头支票，喊喊口号就行，它需要强大的资金实力去堆积、去成就，去逐一突破。
　　对于赵宁3人的问题，人事部不可能没有交底，不交底人家也不会过来。
　　很明显，赵宁3人是希望从常乐这个乐达投资的真正掌控人口中听到想听到的答案。
　　常乐说：“我理解赵总、徐总、赖总的担忧，在这里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3位，乐达汽车不会沿袭国内其他车企的发展路径。”
　　“乐达汽车从注册之日起就注定要走一条更难走的路，那就是技术研发驱动路线……”
　　“诚然，漫长的百年汽车工业发展史，三大件的很多技术都已经成熟和公开，花点经费和时间都可以一一攻克，难的是翻越或者绕开专利城墙，这个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经费去推进。”
　　“但我们的态度很明确，发动机、变速箱、底盘三大件的核心技术必须自主。”
　　“难度很大、困难很多、路还很遥远。所以，乐达投资有充分心理准备，也已经准备了500亿元去奠基。”
　　“我称之为奠基，就是说500亿元是乐达汽车扬帆起航的资金，希望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能初步形成自主的核心技术链条，而不用依赖其他企业。”
　　“我个人和曾总对这一阶段的目标总体概括就是技术可以借鉴，但核心必须自主。”
　　“赵总、徐总、赖总，我这么说，你们还满意吗？”
　　赵宁、徐明志、赖评三人听完常乐的话后，心中大定，欣然而笑：
　　“谢谢常总关于公司的发展定位的解释，这一下我们的底气更足了。”
第97章 入股舍弗勒和大陆
　　送走三人后，曾熙和常乐聊起了，和舍弗勒集团的谈判事宜。
　　“老板，最新消息，德国监管部门这一次速度很快，已经批准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估计舍弗勒集团这几天就会对外公布。”
　　“这次速度很快啊。”
　　“不得不快，舍弗勒集团的债务压力很大，处理不好会导致一系列不好的连锁反应，我们对保时捷的投资以及后续的立场得到了官方肯定。”曾熙说。
　　“那我们该准备一下，过几天去一趟鹏城。”常乐说。
　　“好，这一次您亲自去吗?”曾熙问。
　　“应该要去的。毕竟对方是一位可敬可佩的老人，藏在背后不露面不太礼貌。”常乐说。
　　“好，那我这就和他们对接一下，建议对方创始人也亲自出席一下。”曾熙说。
　　3月初，舍弗勒集团和舍弗勒家族共同宣布，以旗下舍弗勒集团20%的股份加上大陆集团20%的股份换取乐达投资公司40亿元欧元的投资。
　　这笔资金将用于偿还信用借款，将债务直接降低到可控规模。
　　“目前，我们已经完成协议签订，并通过有关部门审批，后续工作在有序衔接和推进中。这表明舍弗勒集团的债务已经处于可控状态。”舍弗勒集团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
　　有媒体问：“请问舍弗勒集团不担心乐达投资公司插手公司的经营和管理吗？20%的股份已经足够影响一些决策。”
　　发言人表示：“前几个月，集团公司深陷债务压力，我们想了很多办法，四处求助，但没有人帮助我们。我们联系了沃尔夫冈先生，通过他联系到了乐达投资，幸运的是乐达投资公司伸出了援助之手。我们对乐达投资的帮助表示衷心的感谢和诚挚的敬意……”
　　“至于你提出的问题，是没有任何依据的，甚至可以怀疑是不怀好意的。因为沃尔夫冈先生告诉我们，乐达投资公司是一家有诚意的、伟大的投资公司。接触和谈判之前，集团公司也了解过一些情况，所以我们也持有同样的观点。”
　　乐达投资公司入股保时捷之后，派出了代表进入保时捷监事会，而不是董事会。
　　代表是一个25岁的，刚刚硕士毕业的女生——向颖。
　　之所以选择她，主要还是她单纯如白纸，而且是德语专业毕业，专业技能方面过硬。
　　向颖进入保时捷监事会之后，完全按照公司要求，秉承一致性原则，和沃尔夫冈同进退，妥妥的一个举手机器。
　　因此，几个月来，沃尔夫冈非常满意。
　　但是，也有让他头疼的地方。
　　向颖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
　　她最常出没的地方，就是保时捷的非涉密研发中心，和各种研发工程师进行交流、谈心。
　　看似在虚心求教、学习业务，实际上是在拉近关系、劝导挖人。
　　进入保时捷几个月来，通过向颖的思想工作，已经有20多名工程师，主要是华人，离开了保时捷，前往乐达汽车。
　　这种光明正大的挖人，让沃尔夫冈无可奈何，毕竟协议有明确规定。
　　好在20多人的规模，相对于保时捷5000多人的研发规模实在渺小，不影响根本，后续再招聘引进就行。
　　又有记者问：“乐达投资的入场，是不是意味着舍弗勒集团之前的战略计划失败了？”
　　舍弗勒集团原本就是想彻底吞并（合并）大陆集团，从而超过博世集团，成为全球最大的汽车零配件供应商。
　　乐达投资的入场基本就宣告舍弗勒集团的计划落空。
　　发言人回答这个问题时很坦诚：“舍弗勒集团上下一致认为收购大陆集团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我们都没有预料到金融危机会如此严重，我们很后悔，好在目前的结局不算太坏……”
　　“我们不仅通过增持大陆集团的股份让彼此之间的合作更加紧密，而且新的投资伙伴让集团公司有了新的市场客源……”
　　“我们和乐达投资公司签订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这其中包括动力研发、产品供应等方面的内容，这对于集团公司平稳渡过金融危机至关重要……”
　　有记者又问：“能谈谈和乐达投资公司的具体合作内容吗？”
　　发言人说：“很抱歉，这属于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从舍弗勒集团这里得不到更详细的答案，毕竟舍弗勒集团是私人公司，非上市公司，所以记者就转向大陆集团。
　　大陆集团表示：“舍弗勒集团这种不单纯、不友好甚至恶意的收购，充满了敌意和不确定性。我们早就声明过，接受这样的收购，对大陆集团来说毫无意义，我们的销售规模是舍弗勒的三倍。”
　　“是的，我们也参与了谈判……在谈判过程启动之前，乐达投资公司就主动邀请我们加入谈判，向我们征询意见，并形成三方协议，他们很有诚意，他们是真正的投资者……”
　　“目前的结局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乐达投资的入股，我们很欢迎。他们的到来不仅有助于我们抵御突如其来的风暴，更重要的是我们双方之间达成了很多合作协议。”
　　至于什么合作协议？
　　“很多，总体来说我们双方将在汽车电子、制动控制、底盘转向以及动力研发等多方面进行深度合作研发，并为其提供产品定制服务。”
　　舍弗勒集团的新闻发布会现场情况，第一时间传回了国内。
　　当天晚上，乐达投资又一次上了焦点新闻，播放时长长达15秒。
　　接着，省、市两级也进行了集中报道。
　　于是，在网络上少不了吃瓜群众进行热议。
　　“啧啧，又是40个亿，还是欧元。动不动就这么大的投资额，这谁受得了？”
　　“嗯，保时捷的发动机、变速箱，舍弗勒的轴承，大陆集团的电子系统、制动系统、底盘控制系统，供应链全了，车却一辆没有造出来，乐达汽车似乎只需要加一点塑料件，再装一个外壳，装点一下内饰就能对外卖了。”
　　“可不是嘛，我很怀疑将来的乐达汽车就是换壳的保时捷。”
　　“那不是更好，平民版保时捷，买得起的人多了。”
　　“即便是平民版也便宜不到哪去，成本在那。我倒是期待乐达会不会和保时捷合资，把718、卡宴、BOXSTER等车型全部国产化，名字我都起好了，乐达·保时捷，多好听啊。”
　　“反对！坚决反对！保时捷之所以是保时捷，就是因为它的纯正的德国制造，国产的保时捷？那还是保时捷吗？反正我是不会买。”
　　“楼上SB，你买得起吗?还特么你不会买。再国产也便宜不到哪去。”
　　“图片（保时捷钥匙）”
　　“图片（劳斯莱斯）。30元一个的打火机，我这里还有法拉利、兰博基尼、宾利……拿个打火机装大尾巴狼，收起你那崇洋媚外的丑恶嘴脸吧。”
　　“我草泥马……!”
　　“我……草泥马……！”
　　“我……草……泥马！”
　　“我草……”
　　“我……”
　　“楼下跟上，保持队形。”
　　无限循环ING。
　　这天下午下班，向颖哼着歌准备下班。
　　沃尔夫冈电话联系了向颖，希望她能在办公室再稍等一会。
　　向颖放下包，思考这个时候沃尔夫冈找她干什么。
　　挖人太狠不合适？或者是明目张胆的挖人不合适？
　　不一会，沃尔夫冈来了，身边跟着一位没有见过的金发老头。
　　“向女士，我来向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英飞凌公司的CEO莱恩哈德。”
第98章 菊厂
　　新闻播出的第二天，乐达大厦楼下，华美达酒店云集了天南地北的媒体记者。
　　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并不直接找上门再去吃闭门羹，而是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找上了江州市ZF。
　　通过ZF部门递交申请，请求衔接和沟通。
　　起初，一家、两家媒体的申请，江州市ZF并不理会，认为采访和被采访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企业有充分自主权。
　　想接受就接受，不想接受就不接受。
　　但是，短短几天之后，云集江州的媒体多达上百家，其中有几家还是挂着“央”字头的。
　　江州市ZF不得不重视，与乐达投资公司进行衔接，建议还是举行一场新闻发布会，满足一下媒体记者们的采访欲、求知欲。
　　即便不太想宣传乐达投资和乐达汽车，也可以宣传一下江州的风土人情也行。
　　江州市ZF连发言稿都准备好了。
　　江州市ZF的面子不能拂。
　　在请示远在鹏城的常乐和曾熙之后，徐小兰从行政部选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来担任发布会的发言人。
　　小姐姐身高、体柔，面容姣好，天然就有引人好感的优势。
　　发布会的地点就定在华美达酒店里最大的会议室里。
　　这一天，会议室里座无虚席，百余家新闻媒体举起长枪短炮，瞄准了前方的漂亮小姐姐。
　　漂亮小姐姐有些不适应，但仍以尽量自然、大方的姿态说道：
　　“欢迎各位媒体记者朋友来参加乐达投资的集中新闻发布会，我本人不是专业新闻发言人，我们公司也没有配置相应岗位，所以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谅解。”
　　“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我们公司与舍弗勒集团的交易情况，其实过程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过程很简单……”
　　“去年，舍弗勒集团想收购大陆集团，成为全球最大规模的汽车零配件供应商……”
　　“为了筹备足够的收购资金，他们从银行借贷了大量的资金。”
　　“结果，金融危机来的比想象中的更加猛烈，市场形势急转直下，舍弗勒的经营受到极大影响，靠自身的经营已经无法化解巨额债务。”
　　“信贷银行出于资金安全考虑，激活了对赌协议，开始向舍弗勒集团逼债。”
　　“舍弗勒集团在四处求助无果之后，经保时捷沃尔夫冈先生引荐，向我们公司求援……”
　　“我们公司经过细致、认真的研究之后，觉得可行。所以就和舍弗勒集团磋商、谈判，过程很友好，氛围很和谐，进度也很快，最终签订了投资协议，承接了部分股份。”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其实很多情况，你们已经看到、见到、听到过。”
　　“记者朋友们有什么疑问吗？”
　　有记者问：“我是来自****的记者，请问乐达投资公司巨额投资舍弗勒集团、大陆集团，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公司成立了全资子公司，乐达汽车，想要进入整车制造行业，所以投资舍弗勒集团、大陆集团是符合公司发展规划的。下一个。”小姐姐言简意赅。
　　又有记者问：“你好，我是来自****的记者，我们知道，乐达汽车面向全球招聘了很多研发人员，但是在国内却没有看到相关类似的招聘信息，请问这是什么原因？”
　　“我们在国内也有相应的招聘，只不过没有宣传。因为我们在国内的招聘主要是面向特定高校点对点、针对性招聘，所以，你没有听到。下一个。”
　　有记者继续问：“先是保时捷，然后是舍弗勒集团、大陆集团，乐达汽车已经基本完成了供应链的搭建，请问乐达汽车现在的进展如何？”
　　“乐达汽车目前还在紧密研发中，有新的进展情况，我们会及时对外公布的，请注意相关信息，谢谢。下一个。”
　　有记者刻意问：“据我们手中掌握的信息来看，乐达投资入股保时捷汽车耗费60亿欧元巨资，投资舍弗勒集团和大陆集团又耗资40亿欧元，然后乐达投资在国内并没有相关金融投资活动信息，能够介绍一下贵公司的经营情况和资金来源。”
　　“抱歉……这个问题与本次发布会的主题无关，而且我们公司不是上市公司，没有义务披露相关信息，请理解。下一个。”
　　“请问……”
　　“……”
　　鹏城。
　　常乐和曾熙一行的到来，受到菊厂的热烈欢迎。
　　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的任总，亲自率领在鹏城的一众高层迎接、互动和交流。
　　任总见到常乐之后，惊讶地说：“之前有朋友跟我说，鼎鼎大名的金融女皇曾总，背后还有一个更加年轻的年轻人，原本我是不相信的。现在我相信了，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未来。”
　　常乐笑着说：“任总过奖，我们公司不止有我一个，还有一群年轻人。我们这群年轻人不过是幸运地被时代推到浪尖的人，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任总说：“谦虚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很茫然，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该怎么走，怎么走好！”
　　常乐说：“那是时代的局限性，与您个人关系不大。今天的时代赋予了我们这群人的视野和观念，但与您在新旧时代转换中展现的游刃有余的韧劲和毅力相比，我们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任总大笑：“哈哈，常总的话说的很动听啊。”
　　常乐说：“实事求是，不曾夸张！”
　　中午，欢迎宴会结束之后，众人回酒店稍作休息。
　　下午，任总亲自带着常乐在菊厂的总部基地里逛。
　　菊厂的总部里，建筑都不高，但是设计新颖、风格独特；
　　树木很多，绿化很好，郁郁成林。
　　唯独就是有一点冷清，笔直宽阔的马路上，车少，人更少。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另外一方面打工人的奋斗期，不是在奋斗就是在睡觉，没有精力逛街。
　　任总一边介绍基地里的情况，一边对常乐说着自己关于成功的认知和理解，像是在做思想工作。
　　“很多人都说我们成功了。其实我很讨厌成功，因为它会诱导我们贪逸恶劳、麻痹大意，它还会引导我们失去思维上的敏锐和警觉，踩进布满危机的成功陷阱中……”
　　“从我个人来讲，我并不讨厌失败。因为失败会让我们认清自己、认清竞争对手，认清形势，在失败中自省自警、总结经验、解决问题，再重新爬起来后，会爬的更高。能从失败中爬起来的都是英雄……”
　　“我们能从80年代走到今天，回想起来，很不容易。靠的就是思想上的不懈怠，行动上的不迟缓，长时间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积极进取的态度和不甘落后的斗志……奋斗就是我们的底色，人不能忘本。”
　　“客观来讲，我们在通俗意义上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功，但是还远远不够，我们距离国内外优秀企业的差距还很大，还需要努力奔跑，奋起直追，迎头赶上……”
　　“……”
　　任总滔滔不绝、源源不断、娓娓而谈，像一个闪烁思想光芒的教师；
　　常乐在一旁认真倾听、认真点头、认真呼应，像一个谦卑求知的学子。
　　远远跟在后面的曾熙以及菊厂的一众高层们觉得画面很和谐。
第99章 给出的条件
　　这一逛就是两个多小时，午色渐弱。
　　任总笑着说：“抱歉，人年龄大了就喜欢说教，说的有点多了。”
　　常乐说：“不多。听您说话，很有激情，很有思想深度，我获益匪浅，让我觉得这么些年的崇拜和仰望没有错。”
　　任总愣了下：“崇拜？仰望？”
　　常乐点头：“对，就是崇拜、仰望。”
　　“在您的带领下，贵公司全体员工几十年来专注一个领域，破釜沉舟、奋力施为，日复一日、夜以继日，失败了不气馁爬起来继续前进，成功了不骄傲继续攀登，逐步从一个追赶者，转身成为通讯领域的领导者，相信未来会成为开拓者，这本身就是一部可歌可泣、激人奋进的奋斗史，非常值得我们这些年轻人崇拜、仰望，学习和借鉴。”
　　任总大笑：“哈哈，常总，你不能把我们抬的这么高，会摔下来的。”
　　常乐说：“实事求是，发自肺腑，不敢妄言。”
　　任总点头：“嗯，其实你们来之前，我们也专门从有限的信息中研究过贵公司，得出的结论就是宛如奇迹一般的崛起。”
　　“我到现在还是很好奇，你们来我们公司究竟为了什么？我们两家公司没有什么可以交集的地方。”
　　“我们并不造车。”
　　常乐说：“主要是两件事。”
　　…………
　　08年，菊厂遭遇到了严寒冬天、寒气笼罩了菊厂人。
　　主要是因为运营商业务，在全球范围，与竞争对手短兵相接，导致利润率大幅度下滑，公司的负债率与日俱增。
　　而手机终端业务处于产业链低端，利润率低，基本不怎么赚钱。
　　03年成立终端公司以来，菊厂主要业务线是为国内的运营商做定制机，只生产，不贴牌。
　　每台定制机的利润不足5个点。
　　一旦市场形势不佳或者预判不准，造成库存物料挤压和堆积，所获得的利润将全部亏光。
　　正因为这个原因，菊厂决定通过终端业务进行融资——卖掉49%的股份。
　　起初，黑石、银湖、KKR、贝恩等全球顶级资本都很有兴趣，向菊厂提供了报价。
　　然而，金融危机肆虐全球，金融形势不断趋紧，这些资本的报价全部成为了单纯的数字，即便是数字，也与菊厂的心理预期相较甚远。
　　菊厂决定不卖了。
　　听完常乐说的两件事情后，任总摇着头说：
　　“你们来晚了。年初，公司已经做出决策，终端业务还是觉得要继续搞下去，所以不卖了。”
　　常乐说：“我觉得不算太晚，反而时机刚刚好，想听听我的理由吗？”
　　任总说：“洗耳恭听。”
　　常乐说：“我丝毫不怀疑，以贵公司的人才集聚度，终端业务在高强度投资和持续发力中能爬坡过坎、走向巅峰，但是到了巅峰……”
　　…………
　　当天晚上，常乐和曾熙等人回酒店休息。
　　任总临时召集公司高层召开小范围讨论会。
　　常乐的话，给了他警醒和启发，他还想听听公司其他高层的意见。
　　会议室里，除了任总自己外，还有另外的8个人。
　　任总说：“今天乐达的常总和我说了很多，我觉得常总这个年轻人非常不简单……”
　　“乐达投资公司这次来主要是想拿到我们终端业务49%的股份，另外还想从我们这里要一个人……”
　　“我本来想直接拒绝的，毕竟公司做出的战略选择需要一以贯之，不能轻易更改，要一杆子捅到底，捅出一片新天地……”
　　“但是常总后来的话，让我不得不认真思考、研究。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把你们叫过来一起讨论、研究，拿出一个答复意见来。”
　　“任总，常总给出的条件是什么？”
　　任总说：“他们给出的条件是：30亿美元拿走我们手机终端业务49%的股份，此外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如果能把无限部门的负责人余成东给他们，他们可以再加10亿美元。也就是说，他们愿意以40亿美元换取终端业务的49%的股份……”
　　会议室里其余8个人听完后或是惊讶，或是深思，或是眉头紧锁。
　　接着：“价格超出我们之前的心理预期一大截，不过余成东这个人值这么多钱？”
　　“余成东是不是还有什么优点，我们不知道的？”
　　“我就记得他喜欢吹牛、喊口号了。”
　　“不得了，10亿美元先生啊。”
　　“余成东要是知道这个条件，加上他的性格，他不是更加牛皮哄哄？”
　　余成东到底值不值10亿美元，常乐认为他值。
　　93年，他大学毕业后进入菊厂，从菊厂最基础的研发员工起步，逐步成长为目前无线部门的核心负责人，每一步都坚定、踏实，令人信服。
　　能力肯定毋庸置疑，能在菊厂这个高强度、高压力的环境下支撑下来，且不断被重用、不断被升迁，自然有其与众不同的过人之处。
　　能力方面，07年他主导的single-RAN产品横扫欧洲，助力菊厂的无线产品跃居全球第二，仅次于爱立信，立下汗马功劳。
　　之后，调任终端部门，沉寂了几年后，所推出的P系列、mate系列行销全球数千万部，成为菊厂名副其实的现金奶牛。
　　性格方面，他胆子很大。
　　在菊厂还是基层员工时，就敢半夜给任总打电话，然后告诉任总，他发现一个很牛B的东西，叫CDMA，很有搞头。
　　他心理强大，在欧洲推广手机时，完全不在意他那蹩脚的英语，欧洲人能不能听懂，“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我只管说我自己背好的词！”
　　are you OK！
　　他脸皮很厚，“最近被那些盲从的跟风者搞火了，我在此不谦虚的说一次，我们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将推出一款比IPHONE要强大很多的旗舰手机。”
　　然后，他就被群嘲了，赢得“大嘴”美誉。
　　他自己却不以为然，甘之如饴。
　　他理工男气质非常浓郁，在研发一款新手机时，以“薄”为美，要求手机从里到外都要薄。
　　殊不知，在某些特殊的美好时刻，薄的确能给人带来不错的享受和体验（最好还是没有厚度），但是在工业设计里，单纯地追求“薄”，如同灾难。
　　最终，这款手机的验证机出来后，他自己都认为不堪入目：这TM是个什么东西？
　　正是这种能力强、心理强、胆子大、脸皮厚的特质，常乐认为他非常契合乐达汽车的岗位，非常适合成为乐达汽车的掌门人。
　　至于为什么30亿+10亿？
　　已经晚来一步，人家已经做出决策，不出这么高的价格，怎么打动人心？
第100章 不仅仅是设备危机
　　经过讨论，实际上可能不是讨论，任总说：
　　“我们公司是通讯科技公司，不是贩卖人口的公司……“
　　“余成东这个人脸皮厚的的确让人讨厌，但是他勇敢、努力、坚定的可爱，他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有权决定自己的发展方向，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没有权力去强迫他。”
　　“所以，老徐，你现在是董事长，把余成东从欧洲叫回来，和他好好谈一谈，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自愿去。”
　　老徐：“……”
　　任总继续说：“你要告诉他，去乐达汽车是当一把手，比待在这里当一个部门负责人不更好？”
　　“我每天骂他，他肯定不开心。他去了乐达汽车后，可以每天骂别人。”
　　“人家乐达投资财大气粗，要进军汽车制造行业，还是保时捷、舍弗勒、大陆集团等知名企业的大股东，很轻松的。”
　　“你也可以告诉他，菊厂永远是他的家，欢迎他回来参观、考察和交流……”
　　老徐说：“任总，我下个月就不是董事长了。”
　　任总说：“刚好，这就是你任期内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把这件事情搞定，你的任期很完美，不能把尾巴留给下一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董事长嘛，最重要的还是负责任。”
　　老徐：“……”
　　“嘿嘿……”会议室里响起了笑声。
　　任总继续说：“今天，常总还和说我了另外一件事，让我很震惊。”
　　“他说啊，他坚信我们公司的终端业务能够从低端爬上高端，能引领行业、风行全球，这也是他投资的原因……”
　　“但是，到那个时候，我们公司可能会面临被锁死的境地……”
　　“什么是锁死？就是技术上被封锁，设备材料供应上被限制，合作上被禁止和叫停，甚至不惜动用一个国家的力量……这是他的原话。”
　　会议室里立即响起不同意见。
　　“任总，这会不会有点过于危言耸听。”
　　“我也觉得。现在是全球化时代，开放与合作是主流，这个话说的有点夸大了，从中设梗有可能。”
　　“我也不太信。半导体是最需要全球化的产业，没有哪个国家能全产业覆盖，干出这个事情对自己的伤害也非常大。”
　　任总说：“没有战略思维就不会取得战术上的胜利。我认为，假如我们真的发展到那一步，这种情况和局面发生的概率有多大？我认为，很可能会降临到我们身上，北电的遭遇历历在目，是前车之鉴。”
　　“所以我们要把思路放宽、事情做透，做到未雨绸缪、居安思危，始终把斗争放在第一位，保持战斗的精神、战斗的状态，做好战斗的准备……”
　　“我觉得常总很有战略思维。他把我们比喻成国家科技战略的一把尖刀，深深插入北美战略腹地，让其寝食难安……到那个时候北美的反应和举动势必会非常激烈……”
　　“几千年来，无数例子证明，国与国之间没有温情，没有规则，谁的拳头大就谁说的算，公平正义只在实力的保护范围内出现。”
　　“之前，我们已经有这方面的考量，但考量的还不够，备胎计划还不够全面，还是要往大了想、全了想。”
　　“我们目前已经攻下了几个山头，但后面还有十万大山，有无数个山头需要我们去进攻。所以我们要备战备荒，准备好第三条战线。”
　　“这条战线的打法和其他两条战线不一样，时间长、耗资大、费力多，我们要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
　　前世，菊厂的劫难降临，让不少国人义愤填膺、口诛笔伐，但也不过是隔靴搔痒，奈何不得。
　　即便，北美的行为举止是在开历史倒车，逆时代潮流。
　　不少人还单纯的认为这种劫难，不过是先进光刻机的受制于人，似乎只要攻克了光刻机，半导体产业的发展之路将是开阔又平坦。
　　其实不然，现实是比想象更残酷。
　　菊厂或者国内终端产商，面临的劫难不仅仅是设备，还有工具，还有材料。
　　先看看设备。
　　光刻机是设备的代表，但不仅仅是光刻机，还有蚀刻、离子注入、化学抛光、前道监测、镀膜测量等一系列设备。
　　一台最先进的EUV光刻机内部，有超过10万个零部件，4万个螺丝，3000多条线路，2公里长的软管……重量180吨，发货需要40个货柜、20辆卡车以及3架货运飞机来运输。
　　设备到手后，它不像电视机、冰箱等可以即插即用。
　　它还需要设备厂商派出的工作人员用一年多时间去调试组装。
　　调试组装完成后，每运行一段时间又需要设备厂商员工去维护调试。
　　ASML公司的一个客户曾派出最优秀的员工去ASML公司学习更换零部件，ASML公司并没有藏私，悉心教导。
　　2个月后，这名员工学会了更换一个零部件的技能，而光刻机里有10万个零件……
　　所以，设备安装、维护、调试、维修、更换完全是设备厂商的看家本领，不怕你学。
　　没有从头到尾的基础理论支撑和全程参与，你学不会，你学会了学不完。
　　也因此，设备厂商通过设备安装、维护、调试、维修、更换将代工厂牢牢把控在手里，话语权极强，没有他们的技术支撑，代工厂一颗芯片都造不出来。
　　而设备厂商中，全球排名第一、第二、第三的厂商分别是应用材料AMAT、泛林LAM、科磊KLA，这三家全是北美的公司；
　　第四名是东京电子TE，第五名是我们熟知的阿斯麦ASML，这两家又是北美技术扶持起来的。
　　菊厂被限制之后，东京电子对外声明：那些被禁止与应用材料和泛林做生意的客户，我们也不会跟他们有业务往来。
　　掌控力之强、步伐协同之一致，可见一斑。
　　再看工具。工具指的是EDA，芯片设计软件，涵盖芯片设计、仿真、验证等全过程技术。
　　相当于图片设计的photoshop，建筑设计的CAD，但重要性不可相提并论。
　　因为没有EDA软件，当代半导体产业，甚至电子产业将面临无米之炊的局面。
　　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EDA软件把芯片设计从单纯的画图的体力劳动转变为坐在电脑边敲代码的脑力劳动。
　　通过EDA软件，芯片设计师们可以在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内画出一座巨型城市——几十亿个晶体管。
　　第二，EDA软件中，本身就有成千上万、成系统配套的，可以直接调用的成熟IP设计方案，无需设计师们重新耗时耗力去设计，大幅度节省了时间成本和精力。
　　第三，EDA软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功能，就是仿真。
　　芯片设计完成后通过仿真来查漏补缺，而不用开动数亿美元设备，花费数百万美元来进行流片，这又节省了成本。
　　一次流片的成本是数百万美元，没有几家公司能承受。
　　有大学教授曾经做过统计估算，用EDA软件设计一枚系统芯片的费用是7000万美元，而不用EDA软件来设计，成本是77亿美元，两者相差200倍。
　　这也是EDA软件被人们广泛称呼为“芯片之母”的原因。
　　有趣的是，EDA软件市场规模不过百亿美元，但却足以决定和影响数千亿美元规模的半导体市场、上万亿美元规模的电子产业。
　　很遗憾，这么重要的领域，国内企业几乎没有存在感。
　　最牛逼的国产EDA软件当前没有成立，成立十年后所占市场规模不过约为1%。
　　而北美的synopsys、Cadence、mentor Graphics这三家IP企业占据了全球80%以上的市场份额。
　　如果北美方面一声令下，接下来可能面临的不仅仅是设备危机，还有工具危机。
第101章 不仅仅是工具危机
　　除了设备、工具，还有一道坎，那就是半导体产业的上游——原材料。
　　半导体材料又分为前端材料和后端材料。
　　前端材料包括硅晶圆、合成半导体晶圆、光罩、光刻胶、药液、工业气体、特殊气体、靶材、层间绝缘涂胶、CMP抛光液等等。
　　后端材料包括引线架、陶瓷板、塑料板、TAB封装、COF覆晶薄膜、芯片焊接、焊线、封装等等。
　　半导体材料总市场规模，大概300亿美元到400亿美元之间，看似规模不大，却是整个产业的源头。
　　日本在这一个领域是绝对王者，占据了66%以上的市场份额。
　　十九种半导体所需的主要材料，十四种材料，日本占据50%以上的市场份额；
　　四大核心材料硅片、光刻胶、电子特气、掩膜，日本占据70%以上的市场份额。
　　尤其是在光刻胶领域，80%以上的专利被其控制，几乎可以说，全球都要仰其鼻息，居于不败之地。
　　嗯，前提是美丽国不发话。
　　强如三星电子，19年日韩产生激烈贸易战，财阀之王也不得不卑躬屈膝，前往日本求饶，相当卑微和狼狈。
　　以大和民族的崇强欺弱的特性，以及日本被北美完全拿捏的现实，只要北美强令，国内将不得不面临第三重危机——材料危机。
　　从设备到工具，再到材料，以菊厂为代表的科技企业似乎面临着一重又一重无限循环、难以超脱、无法自拔的绝境，任人宰割。
　　不能弯道超车？
　　半导体领域似乎很难做到，概率极低。
　　以半导体最基础的材料为例，硅片。
　　半导体所需的硅片，其纯度应该要达到99.99999999999%，即小数点后的11个9，还在不断提高。
　　做到这个程度，相当于两个足球场大小的面积中，只允许一粒沙子存在。
　　多一颗沙子就会造成芯片电路堵塞，从而失灵。
　　要做到这一步，需要的不仅仅是资金和技术，更多需要大量基础设备来辅助监测，需要极度耐心的工艺技术积累，需要日复一日、不断提升的经验打磨。
　　要做到这一步，也非常依赖经验法则——发动机燃烧系统研究也是如此，没有捷径可走，无法实现弯道超车、层级跨越。
　　有因必有果，国内面临如今这个局面，不过是几十年来忽略基础学科投入的结果，本质上是在还债。
　　而北美之所以如此强势，是其几十年来始终在基础科学领域保持高强度投资。
　　基础学科是应用学科的根基，每一次基础学科的突破会造就应用学科的繁荣。
　　18世纪二进制语言的诞生，造就了如今计算机行业的繁荣；
　　19世纪发现的物理整流效应，助推了晶体管的大规模开发和应用，实现了计算机性能的几何式倍增。
　　至于等离子物理、气体化学等基础学科又与光刻机、刻蚀机息息相关。
　　后世任总能有底气宣称：菊厂已经进入迷茫的无人区，其底气就来自2000多名科学家为其服务。
　　北美早在上世纪50年代，通过国家科学基金会向基础领域学科进行长期投资，最初是每一年700万美元，之后提高到数亿美元，最近已经提高的40多亿美元。
　　这是一个从未间断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诞生了42位诺贝尔奖得主。
　　全球物理学科前10名的大学，北美占据7个席位；
　　全球数学学科前10名的大学，北美占据5个席位。
　　有鉴于此，要扭转这一个被动局面，唯有耐住寂寞，溯源而上，逆流而行，从最基础、最根本的环节重新补课，“把钱砸向数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
　　…………
　　自从single-RAN产品解决方案推出并横扫欧洲欧之后，余成东所领导的无限部门，日子过的还不错，有点小滋润。
　　single-RAN产品解决方案是什么？
　　它能帮助运营商从2G平滑过渡到3G，还能兼顾2G的功能，不用大规模更换设备，这样物美价廉的产品方案谁不喜欢？
　　于是，他就接到了总部老徐的电话，老徐让他赶紧回国，有要紧事商量。
　　余成东一头雾水、风尘仆仆赶回到国内，在老徐办公室里，得到了让他伤心的消息。
　　他即将被扫地出门——扫出门的价格还挺高，10亿美元。
　　“我能卖这么多钱？是哪个傻D？”余成东诧异。
　　“拜托，请你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谁能卖你？在这个问题上，你有充分的自主权。”老徐先摆出姿态。
　　“现在我只是把公司的决议告诉你，让你自己好好想想，做一个万全、妥善的决定。”
　　老徐又亲自给余成东倒了一杯茶，努力表现出和颜悦色、和蔼可亲的模样。
　　不过，那稀疏的毛发，搭配蹩脚的演技，在余成东眼里，很难看，比自己都难看。
　　“那我已经想好了，不去了，留下来。”余成东心直口快。
　　“不再好好想想？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快就决定？会不会太匆促？”老徐又问。
　　“对啊，决定了，不去那边，留下来。”余成东重复一遍。
　　“但是，任总和公司都希望你能过去。因为只要你过去，公司就能够多拿10亿美元，极大缓解公司的财务压力。”老徐继续劝说。
　　“那还不就是卖吗？”余成东把手一摊。
　　“哎，你这个人，说了不是卖，怎么又说卖呢？谁能把你卖了？”老徐急忙否认。
　　余成东：“……”
　　“我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吧。任总在会议上说了，你是公司培养出来的干部，既懂公司经营、又懂技术开发，心理素质过硬，还顾全大局、敢于奉献、勇于奋斗、精于研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有这么优秀？”
　　“听我说完，不要插嘴。你过去后，既能实现个人职业生涯的大跨越，从一个部门主管直接成为一家公司的一把手，掌控全局、主控方向、把控未来。还能作为我们公司回馈社会的代表，宣传菊厂文化，输出菊厂管理，更能加强与乐达投资之间的联系，成为一道沟通桥梁，一起向未来，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老徐接着说道：
　　“待遇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乐达投资的常总说了，你的个人待遇只会多不会少，乐达投资根本就不缺钱，他们比我们有钱多了。”
　　“任总还说了，你余成东是一个脸皮，不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会权衡利弊，做出正确选择。”
　　说到这里，老徐和蔼的眼神逐渐收敛。
　　“任总真这么说？”余成东问。
　　“废话，我还能骗你不成？这是几天前晚上开会时研究讨论时说的，其他几个董事都在场，都听到了。”老徐点头。
　　“那我还能回来吗？”
　　“回来？你没有走啊。你看啊，乐达投资是终端公司的二股东，实际上与公司是一家人；而乐达汽车又是乐达投资的全资子公司，你过去就相当于内部调动，就跟你去你舅舅家一样。”
　　“老徐，我发现你吹牛、胡扯的能力是与日见长啊。”
　　“扯淡？我特么哪有时间跟你在这扯淡，话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说不通，任总会找你……”
第102章 没有想过收回成本
　　最终，余成东同意“内部调动”，去乐达汽车任职。劝说工作没有上移到任总身上，老徐完成了任务。
　　任总很高兴，专门叫上余成东一起吃饭，勉励（客套）一番，然后和常乐、曾熙见面。
　　常乐和余成东握手说道：“幸会，余总。不要紧张，乐达汽车的工作强度，绝对比不上菊厂。”
　　余成东说：“常总，工作强度大一点没有关系，关键我不是专业人士啊，对汽车制造很陌生，可能不会适应。”
　　常乐说：“我也不是专业人士，我照样搞金融。任总就是一个当兵的，还不是照样管理这么大的一家科技公司？”
　　任总说：“对，我对计算机通讯一窍不通。”
　　“哈哈……”几人都笑了起来。
　　常乐笑了笑，接着说：“但是，这丝毫不妨碍菊厂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因为菊厂内部有一大群专业人士在努力工作。”
　　“同样，我也希望乐达汽车也能循着菊厂的轨迹一路向上。经过一段时间筹备，乐达汽车的硬件设施、软件设施都已经完备，就等你到岗主持工作。”
　　“成东啊，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算是看着你成长的。在菊厂你是部门主管，到了乐达汽车你就是一把手。”任总语重心长接着话题说，看表情还是有一些不舍，没办法……。
　　“部门主管和一把手，这两个岗位打法完全不一样。前者需要身先士卒、带头冲锋，后者你不能冲，你要稳，你要做的就是坐镇后方、排兵布阵，决胜于千里之外。”
　　“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选人、用人上面，学问很多、很大，你要深入体会、快点胜任。”
　　常乐点头说：“任总说的对，选人、用人甚至可以决定一家公司的生死成败。我可以当着任总的面，向你表态，你在乐达汽车拥有选人、用人的主导权，你只需要对我和曾总负责，对目标和结果负责。”
　　“什么是目标？就是希望你能用半年时间熟悉公司、胜任岗位。用三年到五年的时间，把乐达汽车带上正轨。怎么样？这样的要求不高吧。”
　　余成东听后，对常乐说：“常总，我一定尽力而为。”
　　接着又对任总说：“任总，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栽培，我尽全力不让您失望。”
　　任总微笑点头：“你肯定不能让我失望，我要是失望了，你也别来菊厂，我看见你一次就骂一次。”
　　“哈哈……”
　　见过面之后，常乐跟着任总去了他的办公室，聊更重要的事情。
　　曾熙则和余成东在旁边的会客室交流。
　　曾熙说：“余总，乐达汽车的事，母公司已经筹备一年之久，现在基础已经打牢，就等你过去主持大局。”
　　她接着说：“乐达汽车江州基地的一期工程已经完工，本来要竣工，但是江州市ZF方面希望等董事长确定后，搞一个盛大的竣工仪式，这个是你回去后，做的第一件事。”
　　“好！”
　　“乐达汽车的董事会成员名单，因为你刚接手不熟悉，老板和我一起商量，拟定了一个初步名单。老板的意思是暂时试用半年，等你熟悉之后，觉得不合适可以更换，这方面你有主导权。”
　　“我尊重母公司的决定。”
　　“第三个方面，就是乐达汽车的研发工作。乐达汽车自己有2000多名研发人员，加上保时捷、舍弗勒、大陆集团派出的协助研发人员，总人数有接近3000人。这3000人的规模是一定要出成果的，如果有保时捷、舍弗勒、大陆集团方面派出的研发人员不配合，你可以直接和母公司驻德代表联系，要求更换。这个没有关系，协议写明，保时捷、舍弗勒、大陆集团方面也表过态。”
　　“好！”
　　“余总，老板对自主研发看的很重，甚至比母公司赚了多少钱看的更重，你要有心理准备。他不反对逆向研发，但是一定要有自己的东西。什么是自己的东西？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东西……”
　　余成东听到这里，压力倍增，不敢轻易表态：“曾总，这个，我过去后要和研发负责人交流一下。”
　　曾熙点头：“应该的，你也不要太有压力。母公司已经安排了500亿元专项研发资金，专门攻坚发动机、变速箱和底盘，等你到岗后就会拨付……而且，在乐达汽车第一辆车量产前，老板只对研发进度关心，这是你的底气所在。”
　　余成东听完：“啊？500亿元?这么多啊？”
　　“不要惊讶，以后会慢慢习惯，老板定义的研发，就是烧钱。在这方面，他向来不遗余力。”曾熙笑着说道。
　　“还有第四个方面，就是乐达汽车还有一个股东，叫复兴资本，占10%的股份。老板是郑鹏、姜振军，他们是老板的朋友。你可能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的父亲你一定知道……”
　　“啊？”余成东神情紧了紧。
　　“别紧张，两人基本是甩手掌柜，不管乐达汽车的事情。姜振军在香江工作，基本不来江南省，偶尔来也是路过。主要还是郑鹏在管复兴资本，乐达汽车的经销商网络，他会负责搭建，这方面他有丰富的人脉资源。”
　　“而且，他这个人，因为老板的关系，挺好打交道。对我，对乐达投资的员工都没有架子，经常会去公司的食堂吃饭，和员工们聊天。你接触多了就会知道。如果遇到一些非市场上的问题，他会协调解决好。”
　　听完曾熙一系列简要概况后，余成东大致明白情况：
　　“曾总，我听明白了。乐达汽车已经具备天时、地利和人和，好像没有那么难搞。”
　　“本来就没有那么难搞。只要你拿出在菊厂的精力去工作，相信能搞好。后勤方面，乐达汽车的二期管理楼和专家楼在建，估计要年底才能投入使用。所以这段时间，你会住在基地外，公司包下的几栋公寓式酒店里，各方面条件还可以，研发工程师们暂时都住在那里。”
　　“没问题，我对住宿没有什么要求，只要离公司近就行。”
　　隔壁，任总办公室。
　　任总说：“常总，资金到账，我们两家随时可以签订，你们公司要的人，我们也已经给了。你给我说说，怎么突破重围，给个准话？”
　　常乐没有直接说，而是拿起笔在A4纸上写写画画，画完之后才将纸递给任总，解释道：
　　“我们计划以这几家公司为基点，逆流溯源而上，延伸、拓展、反哺整条产业链……”
　　任总看到这张图，倒吸一口冷气。
　　常乐所展现的格局，实在太宏大，或者说前所未有的宏大。
　　这是开玩笑吧。
　　现在，菊厂在通讯设备领域已经呈现王者身姿，但是终端业务，尚在起飞腾空阶段，气魄没有跟上来。
　　从业以来，任总经历过不少大场面，但从未像今天这样震惊，难以置信、天方夜谭。
　　任总不相信：“常总，这一定是一个玩笑，我觉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常乐强调：“任总，我没有时间跟你开这种玩笑。上次大领导来我们公司视察，我已经专题报告并得到应允。”
　　“现在上面批复已经下达，我们公司的投资部已经开始行动。任总有自己的渠道，一问便知。”
　　“但是，任总，今天我走出这个办公室后，我不会承认，上面也希望如此并配合我们。”
　　任总好奇问道：“涉及面太广、投资太大，成本怎么回收？”
　　常乐坦诚说道：“任总，不瞒您，从做出这个计划开始，我们就没有想过收回成本。”
　　任总：“……”
第103章 汽车重要指标
　　事情敲定、任务完成，常乐、曾熙一行带着余成东，告别任总和菊厂一众高层。
　　任总亲自带队，机场相送，并与常乐热忱握手道别：
　　“欢迎常来，常总。”
　　“谢谢，一定！”常乐点头。
　　回到江州第二天，曾熙立刻在新落成的会议中心，召开乐达汽车全体职工大会。
　　在职工大会上，曾熙当众宣布对乐达汽车董事会成员的任命。
　　名单如下：
　　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由余成东担任。
　　财务董事、首席财务官（CFO）由戴凡担任，他是从乐达投资公司财务部调任，他女朋友在乐达投资。
　　人力资源董事，由刘维军担任，他是从乐达投资人事部调任，他女朋友同样在乐达投资。
　　销售董事，首席市场官（CMO）由林建宇担任，他是余成东带过来的，是他在菊厂无限部门的副手。
　　采购董事，由汪静仪担任，她是从乐达投资财务部调任，她没有男朋友。
　　生产董事，由徐敏担任，他原是通用汽车生产部总监。
　　研发董事，自然就由赵宁担任。
　　就此，乐达汽车董事会组建完毕。
　　大会结束第二天，余成东代表乐达汽车，主持江州生产基地一期竣工仪式。
　　仪式上，彩旗飘飘、红旗高展，江南省、江州市诸多高层和领导悉数到场，颇为重视。
　　余成东在仪式上表示，将全心投入、尽心组织、用心研发、科学生产，为江南省、江州市整车制造产业发展贡献力量。
　　肖恒华代表江州市在江南省领导面前表态，将率领江州市各级各部门为乐达汽车的研发、投产，职工的生产、生活，全面做好服务保障工作，针对企业可能面临的各种问题、情况，上门服务、一线调度、集群帮扶、精准施策、形成合力，切实保证江州市在汽车制造领域打出一个开门漂亮战，增强持续健康发展的动能。
　　之后，余成东同田咏志、顾长河、孙乐康、肖恒华等领导共同剪彩，顿时礼炮轰鸣、掌声雷鸣……
　　乐达汽车，就此正式扬帆起航。
　　当天，江南省、江州市的媒体对仪式进行了专题宣传报道，大造声势。
　　细心的网友，从电视、互联网上，注意到乐达汽车的新掌门人，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搞通讯设备出身的中层，于是在论坛上议论纷纷。
　　“兄弟们，乐达汽车的掌门人到位了，不过出身通讯设备研发，来自菊厂。一个搞通讯设备的造车，怎么看怎么别扭啊。”
　　“这纯粹就是扯淡啊。造车哪有想的那么简单，从市场调研、概念设计、工程设计，再到样车实验、量产阶段，上百个研发生产环节，每一个环节都是经验智慧的凝聚，外行人根本没法理解，更不用说管理了。看看国际知名车企，哪一家的掌门人，不是在这一行混了几十年？乐达投资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就是。我看了这个叫余成东的简历，硕士毕业后就进入菊厂无线通讯部门工作，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汽车，他不会真的以为，汽车制造就是四个轮子加两排大沙发吧？”
　　“本来还挺期待。毕竟有保时捷、舍弗勒、大陆集团等知名巨头技术加持，乐达汽车怎么搞都差不了。现在看来……嘿嘿。”
　　“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保时捷的中兴之臣，魏德金。保时捷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规模，离不开魏德金的精心管理。他刚刚被顶不住压力的保时捷解雇了，以乐达投资的财力，招过来不难。”
　　“我觉得吧，你们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家这么有钱的公司，做出的决策还比不过你们这些人？快去工地报到，去晚了就没有搬砖名额了。”
　　“SB。”
　　“SB骂谁了？”
　　“骂你……我CNMGB。”
　　“哈哈……弱智。”
　　网上再怎么议论，余成东并不知道。
　　他所喜欢、所依赖的宣传利器——围脖暂时还没有诞生，他可没精力去看网页论坛。
　　即便知道，估计以他的面部城墙，也不会在意。
　　竣工仪式结束，余成东就拉着研发董事赵宁去了基地的研发中心。
　　去研发中心的路上，余成东说：“老赵，我是一个新人，对汽车制造完全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老板推荐你，让我有不懂就问你，你可不能藏私啊。”
　　赵宁说：“余总，言重了，绝对有问必答。其实，就管理来说，不需要懂造车的具体技术，只要有管理理念就行。”
　　余成东说：“多少还是要懂点皮毛，需要向你这个老师傅求教。你就和我说说，衡量一辆汽车好坏的标准是什么？”
　　赵宁说：“嗯，这个问题很大。每一个人对汽车的理解不一样，自然标准就不一样。我个人理解，就民用车而言，最重要的应该是耐久性、安全性、经济性和动力性。”
　　“耐久性，顾名思义。就是不能开着开着就坏了，也不能一辆新车开个10万公里不到，就毛病不断。现在，民用汽车一般都不会出现这方面的问题，除非在设计阶段就出了问题。”
　　“安全性，就是汽车在意外碰撞时，能最大限度保护好驾驶人以及车上乘客，当然，对于性能车而言，还有极限驾驶和极端情形下的稳定性。”
　　“经济性主要指油耗表现。一台好车，应该在固定排量前提下，比其他竞品能跑更远、有更低排放量。这个指标在北美并不重要，但是在欧洲和在国内，越来越重要，过个几年，六缸车、八缸车会越来越少。”
　　“至于动力性，有两层意思，一种是极速表现，一种是一定距离下的加速能力，后者更重要。老板也很关心这个指标，他希望我们研发的车，升功率必须超过100千瓦；传动效率，即发动机功率通过传动轴传递到轮胎上的效率，必须超过90%……”
　　“除了这几个指标外，还有驾驶平顺性、乘坐舒适性、环境安静性等一系列指标，不算关键。其实一辆车的好坏，就是这几个指标的平衡和再平衡。”
　　“各项指标都比较均衡的车就是好车，毕竟经济性与动力性本身就存在一定程度的矛盾。汽车制造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所有指标你可以不优秀，但是绝对不能不合格，有一项指标不合格，即便其他指标再优秀也不会被市场所接受。”
　　余成东说：“哦，赵董，那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升功率和传动效率问题，能实现吗？有没有问题？”
第104章 发动机研发
　　余成东问赵宁升功率和传动率的实现问题。
　　赵宁细心回道：“余总，发动机升功率问题可以通过标定实现，但是，在高标定前需要使用稳定性好的材料，而使用好材料就会提高成本。这又是一个平衡问题。”
　　提高发动机功率，任何一家小厂都可以做到，但发动机能运转多长时间就是未知数。
　　如果没有材料基础，很可能运转几个小时就爆，譬如F1赛车，性能变态，耐久性4个小时。
　　“其实，发动机产业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非常集中且没有太多技术门槛的行业。市面上，我们能看到的主流技术都是共同的，都可以拿过来结合实际调整，做一些技术处理就能轻松避开侵权问题……”赵宁接着说道：
　　“除了奔驰、宝马、福特等主机厂自研自产发动机外，市面上还有专门教人研发发动机的公司，譬如AVL、FEV、里卡多等公司。这些公司只要给钱，他们可以全程参与，手把手、一步一步教你研发，最终能把发动机做到80分到90分的程度，再往上就是经验积累的功夫，钱买不来。”
　　“国内有一家主机厂就是这么起步的，目前来看，他们的发动机均衡性很不错，不比国外发动机差。”
　　余成东好奇：“哦？那个什么AVL、FEV，还有里卡多公司，这么好心？”
　　“他们没有必要藏私。他们不卖发动机，他们卖发动机研发设备，比如台架设备。只要有主机厂要研发发动机，就一定会找他们买设备，提供技术服务是他们的配套手段。我们公司已经在他们那买了设备，不需要他们手把手教学，几百个动力研发专家，再加上保时捷、舍弗勒、大陆集团的派出人员，研发力量足够。”赵宁说。
　　“哦，那传动效率呢？”余成东点头，继续问。
　　“客观上讲，这个指标实现比升功率要难，更耗费时间、精力和经费，主要原因是在变速箱。”赵宁说。
　　“变速箱产业与发动机产业的高度开放不同，变速箱是一个高度封闭的产业，开放度非常差，总共就几条技术路线，AT、CVT、MT和DCT4种，AMT缺陷很大，不是主流。”
　　“AT变速箱，已经被博世、爱信用专利墙锁死，无论你研发AT变速箱或者购买变速箱，都必须承担他们的高额专利费。大众公司之所以转向DCT，就是不想交这个专利费，而不是他们研发不出来。”
　　“CVT变速箱，同AT变速箱一样，核心部件钢带基本被博世、爱信垄断，也不是一个容易突破的方向。”
　　“MT变速箱，即手动变速箱，太小众。除了一些出租车和喜欢驾驶感受的人用外，其他人都不会喜欢。”
　　“DCT变速箱，也就是常说的双离合变速箱，比AT变速箱、CVT变速箱开放度要高，核心专利已经过期，专利墙不厚。不过双离合模块，博格华纳处于垄断地位。我们目前在主攻这个方向，大陆集团、舍弗勒集团对打破博格华纳在国内的垄断，积极性很高，派出了很多精兵强将，合力研发。”
　　余成东继续问：“那研发这个变速箱需要多长时间？”
　　赵宁回道：“研发一款新的变速箱，基本等同于研发一款新发动机的时间，而研发一款新发动机的时间又基本等同研发一台新车的时间，可以同步进行，一般情况需要3-5年时间。”
　　余成东惊讶说道：“需要这么长时间啊？”
　　赵宁说：“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以发动机为例，没有哪一家主机厂会耗费这么长时间研发。现代发动机产业已经高度成熟，很多技术和零部件都是通用的，不需要再重新设计、研究、开发，主机厂也不会这么干，这方面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另外，现代信息技术不断迭代更新，很多技术环节的验证，都可以用计算机模拟来代替，这里又可以缩短大量时间。所以开发一款新的发动机不会超过3年时间。”
　　余成东摇头说：“还是太长，市场在瞬息万变。”
　　赵宁说：“老板也是这个观点，所以我们只能从提高研发强度入手，增加研发经费和研发人员，把一些流程优化掉，譬如预研阶段和设计阶段的一些环节直接合并，这样力争在2年左右的时间，拿出一台相对成熟的发动机，变速箱也是如此。”
　　余成东说：“我的观点是，还要进一步加快，尽量把时间往前赶，市场不会等我们，人员不够继续招，哪怕招过来打杂也行。”
　　赵宁：“……”
　　每一家主机厂的研发体系不同，各有各的套路。
　　但是百年工业，思路相通、技术相通、流程相通，研发一款发动机大体分为5个阶段。
　　分别是预研阶段、设计阶段、开发阶段、验证阶段、量产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预研阶段。
　　这个阶段是基础阶段，主要包括前期调研、技术方案和性能指标确定，发动机尺寸和总布置方案确定，以及发动机燃烧系统验证、整车适配等等。
　　这个阶段必然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
　　一般情况会做一台快速样机出来验证。
　　第二阶段是设计阶段。
　　这个阶段要做的工作是对性能、功能方面进行验证，然后进行基础标定。
　　性能验证，包括外特性、最大扭矩、最大功率、万有特性、怠速、排放等等。
　　功能验证，包括对曲轴通风系统、冷却系统、润滑系统、排气系统等进行验证。
　　这个阶段完成，发动机性能、功能基本锁定，同步锁定供应商，即哪些供应商进入采购范围。
　　一般情况不会更改或者更换，成本太高。
　　第三阶段就是开发阶段。
　　因为设计阶段将发动机性能、功能和基础指标进行了标定，发动机基本成型。
　　开发阶段就是造出软模样机，进行全面系统验证，这就包括耐久性、冷仓、NVH等方面的验证。
　　第四个阶段就是验证阶段。
　　因为发动机开发成本很高，存在巨大沉没成本。
　　为此，聪明的主机厂们设计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避免沉没成本的方法，那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验证。
　　从预研和设计阶段的快速样机验证，到开发阶段软模件验证，再到验证阶段的硬模件验证。
　　硬模件验证是验证的最后一环，一旦通过就代表发动机开发完成，进入临产状态。
　　最后一个阶段，试生产阶段，调试生产线，拉产能。
　　余成东和赵宁，一边聊，一边走，来到开阔宽敞，又明亮大气的研发中心。
　　进入研发中心动力研发车间，余成东看到十几个黑头发、灰头发、黄头发的人，围着一台哑光机器在紧张讨论，指指点点。
　　余成东问：“这就是发动机？你们就造出来了？”
　　赵宁说：“没有这么快，这就是一台快速样机，需要对一些性能指标进行修改。这个东西还挺贵，100万一台。”
第105章 一件本来很小的事情
　　常乐从公司回学校，在去往宿舍的路上，意外见到了朱刚。
　　朱刚旁边站着孙莹。
　　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林荫小道上，荡来荡去，说不出的浪漫，道不出的甜蜜。
　　这一对高矮不同、胖瘦不一，长相错位的组合，很独特。
　　常乐有那么一些诧异，过路的青年学子们更为惊诧。
　　“我擦，你看这个D毛，怎么找得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也许，是有钱人吧？”
　　“有钱人？看他样子跟我们一样啊，很经典的D丝啊。”
　　“有钱人，一定要告诉你他有钱？说不定人家女孩子就喜欢这一口。”
　　“我特么也是这一口啊，怎么没有见女孩子主动过来啊，审美真特么独特。”
　　“说不定有些女的就喜欢丑的？”
　　“我不也丑……”
　　说朱刚是D丝，相对贴切，但要说丑，那就是昧着良心罔顾事实。
　　朱刚只是和帅不沾边，只能说是普通。
　　普通颜值、普通个子、普通身材、普通气质。
　　170公分出头，160斤体重，加上不太高的肌肉密度，显得人有一些虚浮。
　　而孙莹，五官艳丽、个子高挑，不穿高跟鞋，穿个平底线，也比朱刚要高上半个头。
　　常乐见到了朱刚和孙莹，自然，朱刚和孙莹也见到了常乐。
　　朱刚笑嘻嘻地说：
　　“常乐，这几天你又跑哪去了？想请你吃饭的。”
　　常乐说：
　　“家里有点事，回去了几天。你们这是……”
　　朱刚握着孙莹的手紧了紧：
　　“你猜的不错，我们在一起了。”
　　常乐看着孙莹。
　　孙莹脸上有笑、心里发慌，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常乐对视。
　　常乐点头说：“恭喜你们了，好好处，我先回宿舍。”
　　朱刚说：“谢谢，这几天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常乐说：“好啊，到时候你通知我。”
　　常乐离开后，孙莹神情缓了下来。
　　孙莹刚才的异样，朱刚注意到了，问：“怎么啦？你很怕他？你们不是朋友吗？”
　　孙莹摇头说：“我们是朋友啊，没有要怕他啊。”
　　“那我怎么觉得你刚才见到他，很紧张的样子？”
　　“紧张？不至于，就是有点不适应吧。感觉他好像对我们在一起不是很热情。”
　　“哎，你还不知道他的为人？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什么事都不太热情，但也不会太冷淡，你今后接触多了就会了解。不过人还是挺好的。”
　　“嗯，希望如此吧。”孙莹又问：
　　“他好像一直没有女朋友哦。”
　　“谁说没有女朋友，他有女朋友啊。”朱刚回道。
　　“有女朋友？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见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没有见过很正常，我们一个宿舍的也就见过一次。他女朋友在京城外国语，平时都不在一起，算是异地恋。”
　　“哦，原来是这样啊。”
　　…………
　　常乐回到宿舍，没有见到杨海川，黄海波也不在。
　　他放下包裹，爬上床，准备躺床上睡觉。
　　刚躺了几分钟，电话就响了。
　　常乐拿起手机一看，是黄海波的电话。
　　接听后，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争吵的声音。
　　“喂？发生什么事了？”
　　“常乐，你在学校吗？”黄海波的声音很急促。
　　“我刚回宿舍，怎么啦？”
　　“快点过来帮忙，在后山。杨海川在这里跟人打起来了。”
　　“打架？”常乐愣了愣，打架？打架能解决屁问题？
　　常乐还是从床上爬起来，以最快速度跑到学校后山。
　　后山山脚。
　　杨海川正被黄海波还有其他几个同学用力拉住。
　　杨海川不甘心，想用力挣脱束缚继续干，继续踹脚：
　　“你们放手，我今天一定要干死这个狗曰的，垃圾、贱货、无耻……”
　　而杨海川所要干的人，此刻已经躺在近在咫尺的草坪上。
　　这人双手捂头，痛苦呻吟，夸张地在草坪里滚来滚去：
　　“啊哟！痛死我了，快、快帮我打电话，我要去医院。”
　　这个人身边还跪坐着一个女生，女生不停安慰着他：
　　“浩然、浩然，忍着点，已经打了电话，医生就快到了，忍着点。”
　　女生神情满是担忧，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女生就是何芳菲，又称黑妹，之前应该是杨海川的女朋友。
　　接着，何芳菲转头怒视杨海川，呵斥道：
　　“杨海川，你这人要干什么？怎么能动手打人了？你看看，把人家浩然打成什么样子了？”
　　何芳菲一边呵斥，还一边露出厌恶神情：
　　“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
　　“看错你了！”这几个字，让愤怒的杨海川错愕、惊讶。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何芳菲，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何芳菲，一张明明很熟悉的脸，却无比陌生。
　　怒火烟消云散，紧握的拳也全然松了下来。
　　杨海川不再挣扎，而是刻意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
　　“你就当看错了吧，有什么后果我承担。”
　　“承担后果？你承担的起吗？”躺在草坪上的年轻人听到这句话，坐了起来，戏谑说道。
　　杨海川顿了顿，冷色以对：“你尽管放马过来。”
　　“行，希望你待会还这么硬气。”
　　救护车来了，年轻人被搀扶上了救护车，黑妹紧随其后。
　　于此同时，学校教务处的人来了，身后还跟着警察。
　　警察对杨海川说了几句，杨海川全身僵硬，被带走了。
　　黄海波看着消失的警车，叹气道：“哎，这事怎么办？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没想到闹这么大。”
　　朱刚姗姗来迟，边跑边喘着粗气，问道：“怎么回事？杨海川怎么啦？打架了？”
　　“你特么现在才来？人都走了。”
　　“走？去哪了？”
　　黄海波将中午发生的事情对常乐、朱刚说了一遍。
　　原来，事情真的很简单。
　　黑妹何芳菲，最近几天和富二代周浩然搅和到了一起，被杨海川发现，连续几天和黑妹吵架。
　　今天中午，何芳菲和周浩然在后山树林里做不可名状的运动，杨海川抓了现形。
　　杨海川气不过，当场就把周浩然从树林里拽出来，狠狠揍了一顿。
　　揍就揍吧，周浩然竟然全程被动，甘愿挨打不还手。
　　听完情况后，朱刚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最近几天杨海川情绪不好，被这么一刺激，谁能忍得住？”
　　常乐听到这里，说道：“这个叫周浩然的，什么人？家里什么情况”
　　“不知道，听说家里很有钱。”黄海波说：“我现在最担心，杨海川会不会被学校开除？”
　　朱刚说：“警察都来了，有可能吧。”
　　常乐说：“开除还不是最严重的，万一对方咬死不松，搞点名堂留案底，一辈子都完了。”
　　“啊？”
第106章 变成不小的事情。
　　从下午到晚上，朱刚、黄海波一直在干着急，想着各种不着边际的办法。
　　他们求助班导秦刚，秦刚也爱莫能助，表示正在向学校报告，希望学校方面能协调。
　　寒窗苦读十几年，将胜利抵达成功彼岸时，却学业过半中道崩殂，换谁都会觉得很可惜。
　　此时，常乐收到一条短信，孙莹发的。
　　孙莹想和常乐单独谈谈。
　　常乐看了一眼正在瞎讨论的黄海波和朱刚，出了门。
　　宿舍外，路边石板凳上，常乐和孙莹坐在板凳上，保持礼貌距离。
　　比那天晚上的距离，要远那么一点点。
　　现在的孙莹，要比常乐初次见面时，顺眼多了。
　　没有眼线、口红和粉底，素面朝天，要多清纯就有多清纯。
　　孙莹怯怯说道：“常乐……谢谢你能来。”
　　常乐点头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就是我和朱刚的事情。我知道你肯定怀疑我，我这种女孩子接近朱刚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和他谈一场恋爱，认真的。”孙莹坦诚解释。
　　“哦，你认真还是不认真，我没有资格评判，你的事情朱刚知道吗？”常乐问。
　　“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请求你不要揭穿，我不去兼职已经有一年时间了，我现在真的想回归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孙莹恳求道。
　　“杨海川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常乐没有直接答应。
　　“朱刚和我说了。”孙莹点头。
　　“他现在很惨，感情方面被人背叛不说，学校肯定会开除他，说不定还会进去几天或者几个月，留下案底。”常乐说。
　　“啊？这么严重？”孙莹意外，她觉得打架嘛，顶多就是背一个处分。
　　“肯定严重啊。挨打不还手，警察来了要验伤，还准备聘用律师……”说到这里，常乐看着孙莹说：
　　“别看朱刚性格敦厚，他的性子并不比杨海川温和。”
　　“常乐，我明白你的意思。将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一点，我不会在和朱刚谈的时候背叛他。”孙莹意会说道。
　　“能做到这一点就足够，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从感官上看，你确实要比杨海川的女朋友要聪明。”
　　常乐轻笑点头，笑意颇为玩味。
　　孙莹顿时脸如火烧，眼神暗淡：“我……”
　　孙莹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用过多解释。你的事情我不会去揭盖子，虽然你之前误入歧路，但也有选择未来的权力。人还是要朝前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在合适的时间用合适的方式，告诉朱刚，这对他公平一些。”常乐继续说。
　　“谢谢你，常乐，我会的。”孙莹听懂了，欣喜谢道。
　　常乐接着说：“说句现实的话，以朱刚的家庭条件、先天禀赋和能力，支撑不了他漫无目的的放荡。他继续放荡，你能坚持多久？”
　　“常乐，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去引导。”孙莹愣了一下，然后说。
　　“那就这样啊，再见！”常乐从石凳上站起来，拍拍屁股。
　　“好，再见！”孙莹也站起来，朝常乐微躬示意。
　　常乐离开后，孙莹拍着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喂，朱刚，你能下来吗？”
　　“我想吃点东西，肚子饿了，你能陪我吗？”
　　“嗯，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好。”
　　宿舍，朱刚挂断电话，对黄海波说：“抱歉，女朋友召唤，我得去一趟。”
　　黄海波笑骂道：“靠，贱人，快滚吧。”
　　常乐没有回宿舍，而是来到中心花园角落里，拿出手机打起电话。
　　“喂，阿姨好。”
　　“常乐，你今天怎么有空和我打电话啊，和小夏闹矛盾了？”
　　“哪能啊，好着呢，宠她还来不及了。”
　　“哈哈，你这话我爱听，说吧，有什么事情。”
　　“还真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常乐把杨海川的事情说了一遍。
　　“哎，你这个室友太冲动了，再生气也不能打人啊，搞得现在局面相当被动。行，我知道了，你的想法是？”
　　“阿姨，就是希望您能协调下，让江大这边处分轻一点，给一个改过的机会。”
　　“这个我会去协调，但是如果被打的那个人盯着不放的话，学校能做的很有限。”
　　“阿姨，这个人我来协调好。”
　　“行，我等会就联系一下。”
　　“谢谢阿姨。”
　　“咦，你这孩子还跟阿姨客气。”
　　这一通电话刚刚结束，另一通电话立刻接了进来，是郑鹏的电话。
　　“常乐，和你说件事。”
　　“刚好，我也有件事要找你帮忙，你先说吧。”
　　“好，我五一要结婚，在京城。你一定要来，把你那个江妹子也带过来。”
　　“行啊，和哪一个？”
　　“卧槽……特么什么哪一个？你嘴可别乱说。就是沈小洁，还能和谁。说说你的事吧。”
　　常乐又把杨海川的事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
　　“让他撤诉，私下调解。”
　　“行，我来安排，包你满意。”
　　“好，麻烦你了。”
　　“你这话我不爱听啊，还跟我讲客气，记得来喝酒。”
　　“没问题。”
　　…………
　　医院的病房。
　　周浩然穿着病服半靠在床上，吃着何芳菲削好的苹果，面色红润，气定神闲，完全没有中午时所表现的那般痛苦。
　　一旁，何芳菲说：“浩然，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让他赔点钱就行了。”
　　“赔钱？”周浩然讥笑：“他一个普通学生能赔多少钱？而且，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但是，这么搞下去，他不仅会被学校开除，肯定会进去，这仇就结大了。”何芳菲担心。
　　“尼玛，也不打听打听我周浩然是什么人？我是这么容易打的吗？让他进去蹲几天清醒清醒吧。”周浩然说：
　　“结仇？嘿嘿，进去后，还会有节目安排的。”
　　何芳菲看着周浩然一脸阴狠模样，心里有些凉，还有一些怕：“……”
　　护士端着药水走进病房。
　　“周浩然？”
　　“我是。”
　　“医生开的两瓶药水。”
　　“什么药水？”
　　“一瓶葡萄糖，一瓶消炎药。”
　　“哦。”周浩然一只手扶着头，露出痛苦表情：“护士，医生说了我这是什么问题吗？我这头怎么嗡嗡地响啊？”
　　护士看了一眼：“嗡嗡地响？医生说了，明天照一个脑部CT才知道是什么问题。如果实在不舒服，我去把医生叫来。”
　　“好，快去叫。”
　　不一会，医生进入病房。
　　医生摸着周浩然的头看了看，“没有明显的创伤点，你现在的头很痛？”
　　“嗯，很痛。”
　　“那晕不晕？”
　　“有点晕。”
　　“哦，有点痛，还有点晕，那肯定还有点恶心想吐的感觉吧？”
　　“是啊，是啊！医生，你真厉害。我现在吃什么东西都没有胃口，都有想吐的感觉。”
　　医生瞥了一眼床脚的垃圾桶，里面是吃过的水果果壳，还有零食袋子……真特么能吃。
　　“可能会有脑损伤。”
　　“啊？严重不严重？”
　　“严重不严重，我不好说。我再给你开个磁共振吧，结合明天的脑部CT的结果，就基本可以确定是什么问题了。”
　　“那医生你开吧，也不知道这病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既然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医生说完，退出了病房。
第107章 父子共同爱好
　　半夜，住院部冲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浓眉大眼，有着标准国字脸，看起来很英气。
　　他问护士站的护士：“医生，请问周浩然是在哪个病房？”
　　“周浩然？你是他什么人？”护士反问。
　　“哦，我是他父亲，麻烦告诉我一下。”中年男人自我介绍。
　　“哦，我查一下，哦，在8楼神经外科，16号单人病房。”护士说。
　　“谢谢。”中年男人点头。
　　16号单人病房。
　　周浩然虽然口口声声说这里不舒服、那里头晕。
　　但是到了睡觉时间，他却没睡，而是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电话。
　　“兄弟，真不是我不想去，是我现在去不了啊，我现在在医院躺着呢。”
　　“没什么大事，就是被一个二愣子打了几拳，现在在走程序了。”
　　“不用，他现在可比我痛苦……行，等我把这件事了结了，就是去找你们。”
　　“不用来看我，我没什么事，真的……”
　　“砰！”一声巨响，病房门被重重推开。
　　周浩然茫然地看着来人，然后叫了一声：“爸！”
　　“你特么还知道叫我爸，好端端的住什么院？你给我捅了多大篓子，你知道吗？”周父走上去冲着周浩然的脸甩了一巴掌：“啪！”
　　“爸……我。”周浩然脑瓜子顿时嗡嗡地响，这一回是真响了。
　　“啪！”
　　又是一声清脆入耳的巴掌，鲜红的手指印清晰印在周浩然脸上。
　　“挨人家轻飘飘几拳，你就闹着要住院？那老子从小把你打到大，也没见你躺棺材里啊？”周父继续骂道。
　　连续两个巴掌，彻底把周浩然打醒，此时此刻，他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爸，是我不对，我这就出院。”周浩然立即说道。
　　“赶紧给我麻利点。”周父呵斥道。
　　病房里的动静，把这一楼的医生和护士惊来，见到周父的气势汹汹、周浩然的唯唯诺诺，还有他那脸上鲜红的手掌印。
　　“干什么？这里是住院部病房，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啊？打的还是病人，出了事你怎么负责？我们要报警。”医生问。
　　“医生，我是周浩然的父亲，我……”周父想解释。
　　“你就是周浩然的爷爷，也不能打啊。人家现在是病人，不是你教育的时候。”医生义正严辞。
　　“医生，他真是我爸爸，我爸爸教育我呢。我现在没什么事，既没有头疼，也没有头晕，更没有想吐，我就是装的，现在想出院。”周浩然接着解释。
　　“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回事？医院是什么地方？你说有病就有病？你说没病就没病？一切都要以检查结果为依据。”医生说。
　　“是！是！医生，那我出院总可以吧？”周浩然点头问。
　　“出院？大晚上谁给你办出院手续？明天吧。”医生说。
　　“医生，那我们现在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趟，你看……”周父接着说。
　　“那是你们的事情，按照院里规定，住院病人是不能随便出医院的，出了事情谁负责？”医生把姿态摆的足足的。
　　“是！是！这个你放心，我们自己负责，需要走什么程序？”周父问。
　　“来护士站签个字！”医生挥了挥手说。
　　签完字，周父领着周浩然快步跑出了医院，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760LI。
　　嗯，V12自然吸气发动机、445匹马力、600牛米扭矩，动力很磅礴，标志很醒目，撩妹神器。
　　到了车里，周父的悍然气势迅速收敛，扫了扫周浩然的头，又摸了摸他的脸。
　　“浩然，怎么样？很疼吧？”
　　“爸，没事，我知道是有原因的。”
　　“聪明，爸也是不得已啊，不管看得到还是看不到，态度要做足了。”周父心疼地说：
　　“就在刚才，有人打电话给我，把我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顿，限期让我一天之内把问题解决好，把人放出来，要不然我们家生意就别想做了……”
　　“爸，能这么骂您的人可不简单啊。对不起，是我害了您。”周浩然后悔道。
　　“能骂这么狠就说明问题不大，只是又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修复了。”周父叹气道。
　　“怪我，爸。我本来以为那杨海川就是一个外地来的学生，性格冲动，在江南省能有什么资源和背景？拿捏一下，没什么关系。没有想到……不对啊，爸，如果真有这么大能量，也不至于被带走啊。”周浩然怀疑道。
　　“你啊，想简单了。或许这个叫杨海川的学生是没什么能量。但是他的同学呢？他的朋友了？又或者他的同学的同学、朋友的朋友呢？江大这么大，几万个人里面总藏着一些龙、卧着一些虎的……浩然，你记住，无论什么人在社会上都有一张网，连接着各色各样的人，有些人张扬实际没什么本事，有些人很低调实际能量大得很。”周父进一步指教周浩然：
　　“你啊，还太嫩了。有些事不是不可以做，但是在做之前一定要看准、分析透了才能做，这一次就当是一次教训吧。你之前太顺了。”
　　“我懂了，爸。”周浩然点头说：
　　“待会，我就去撤诉，然后向杨海川道歉，一定得到他的原谅。然后立刻和何芳菲把关系断了，还有您看是不是把学校也换了？”
　　“哦？说说理由？”周父好奇。
　　“我是这么想的，这一回无论如何都把杨海川得罪了，要修复这层关系不知道要花费多大代价。我不知道杨海川到底通过谁的关系，但是既然能这么强势压着爸你低头，肯定能量不小。与其留在学校，被他抓住机会报复，还不如直接断了他的机会。”周浩然解释。
　　“嗯，有道理，也很果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一次教训很值得啊。不过，你那个何芳菲的女孩子，舍得吗？”周父又问。
　　“爸，您小看我了。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我心里拎得清。女人嘛，就是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和家里的生意比算得了什么？”周浩然笑着说道。
　　“那你还为了她，想了这么一出蹩脚的办法？还专门分析他的性格？”周父又问。
　　“爸，您别看何芳菲这妞皮肤不白，她还是挺有魅力的。一般人可看不出来，在那事上挺野的，而且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周浩然笑着解释。
　　“浩然，你小子是有毛病吧，特么这爱好你也学。”周父笑骂道。
　　“爸，以前我不懂，现在懂了，这可比雏带劲多了。”周浩然哂笑。
　　“哈哈，槽，你小子思想挺前沿啊。”
　　“哪里，都是跟您学的。”
第108章 没事，你可以走了
　　留置室内，杨海川目光呆滞、表情木讷。
　　一旁的民警，能看出，此刻杨海川内心有多紧张、有多惶恐。
　　民警看他是个学生，好心丢了一根烟，然后自己点上，说道：“现在后悔了？”
　　杨海川看了一眼民警，机械式点头，接过烟，没有点。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我见多了。太冲动，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你当时就没有想过，对方为什么不还手？”
　　“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就没有想那么多。”杨海川老实说道。
　　“意气用事。像你这种年轻人我见过不少，人都不坏，但是最后都吃了大亏。”民警摇头说道。
　　“吃大亏？像我这种情况会有什么后果？”杨海川身体抖了一下，紧张问道。
　　“后果？暂时不确定，这取决于对方态度。最优解就是私下和解，最多赔点钱。”民警说。
　　“那要是不能私下和解了？”杨海川继续追问。
　　“如果不能和解？那问题就严重了。对方一定要追究，还要分情况：一种是对方没有明显伤情，那就是治安拘留，关几天。一种是有伤情甚至是轻伤以上，有可能会承担刑事责任……不过我说的不算，这都是法院的工作，法院怎么判就怎么执行。”民警说。
　　“啊？判刑！”杨海川被彻底吓到，惊慌失措。
　　之前，他想过很多后果，但是从未想过会判刑！
　　打个架，在东北是事？
　　刹那间，他那倔强的眼睛里，眼泪不听使唤，溢出眼眶，滑落脸庞。
　　“我真没有想过会这么严重，我真没有想过……这种情况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啊！呜呜……”杨海川哭着嘟哝，像是说给民警听。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何况现在，不是还没有定嘛。”
　　派出所外，常乐和黄海波、朱刚蹲在一棵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常乐，我们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就这么干等着？”黄海波问。
　　“那要不你想个有效的办法？”常乐反问。
　　“我……要不我们还是去找秦老师吧，通过他请求学校协调啊。”黄海波说。
　　“秦老师说了，能协调早协调了，之前不是找过吗？”朱刚摇头说。
　　“我总觉得，这么干等着不是个办法，还是要去找人，问问同学，问问老师……”黄海波站起来。
　　“行了，不要这么急躁，保持点耐心。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碰有屁用，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坏事。万一有人认为这是在逃避法律责任了？那事情就大了。”常乐说。
　　“哎，也就是在江州……”黄海波说了半句话。
　　“在江州？你在哪不是一样的程序？”朱刚说。
　　这时，一辆760LI开过来，停在派出所出口处的马路边。
　　周浩然跟着父亲从车上下来，快速跑进所里。
　　“喏……看见没有，人家正主过来了。”常乐指了指两人。
　　“特么……他们来干什么？是准备给杨海川伤口撒盐吗？”黄海波看着周浩然的背影生气道。
　　“谁知道，说不定是幸灾乐祸呢。”朱刚讽刺道。
　　派出所里。
　　周父和周浩然向值班民警说明来意、表明态度，在值班民警安排下，杨海川木然走出留置室。
　　他看了周浩然和周父一眼，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然，周浩然见到杨海川，立刻一副歉意表情，走向他。
　　在杨海川错愕中，“啪、啪！”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尊严？尊严是个鸟。
　　值班民警：“我……”
　　杨海川：“这……”
　　打完耳光，周浩然又向杨海川鞠躬，边鞠躬边说：
　　“杨海川同学，非常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请放心，我们之间的问题都是我的错，与你无关，已经申请撤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或者有任何要求，可以直接提出来，我爸爸也在这里，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
　　杨海川看了看周浩然身边的中年男人，又看了看周浩然，一头雾水。
　　“你又玩什么花样？”
　　周浩然接着说：“杨海川同学，没有玩花样。我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明天我就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和何芳菲断绝关系。”
　　“……”杨海川看向一旁民警，民警也是莫名其妙。
　　杨海川问民警：“那我现在真没事了？”
　　民警耸了耸肩：“对方都撤案了，你还想在这里睡？想睡都不给你睡。”
　　周浩然接着补充道：“是的，我已经撤案。给你造成的心理损伤，我会赔偿。”
　　杨海川摆摆手：“赔偿什么的就不用了，我现在只想回学校。”
　　周浩然立刻接话：“我刚好有车，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杨海川说完，走出派出所。
　　“杨海川同学，如果今后改变主意需要赔偿，请一定和我联系。”周浩然在身后大声说道。
　　民警暗自腹诽：“尼玛……有这关系，白同情你了。”
　　周浩然和父亲跟着走出派出所，又朝门口的杨海川鞠了一躬，才匆匆离开。
　　树下，黄海波、朱刚亲眼目睹，摸着头，搞不清状况。
　　“特么的，这是什么情况？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难道又有什么其他阴谋计划？”
　　“走吧，过去接人啊。”
　　三人跑向杨海川：“海川，我们来接你来了。”
　　杨海川见到三人，勉强笑道：“是你们啊，你们难道知道我会没事？”
　　“我们哪知道，是常乐说呆在宿舍睡不着，干脆就一起过来看看。我本来还想去找学校，没有想到你小子吉人自有天相，自己就这么出来了。”黄海波含笑说道。
　　“我也挺纳闷，之前派出所民警已经告诉我问题很严重，搞不好要拘留甚至坐牢。结果，话说完没多久，周浩然跟他父亲就来了，又是撤销报警，又是赔礼道歉，还说要赔偿精神损失，把我搞的一愣一愣的，民警也是莫名其妙。”杨海川疑惑道。
　　“这就奇怪了。”朱刚说道。
　　“奇怪个屁，说不定是学校方面在协调啊，总归不是坏事。”常乐岔开话题：
　　“走，我们先去吃宵夜，庆祝你化险为夷，吃完宵夜回宿舍好好洗个澡、睡一觉，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对！也许真是学校在协调，周浩然这小子也怕不是？毕竟是部级单位，今天宵夜我请客。”黄海波点头说。
　　“还是我请吧，宿舍里就我请的少，总是光吃不请，说不过去。”朱刚说。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你小子不知道烧了哪门子高香，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就该你请，哈哈。”黄海波大笑。
　　“那就走吧。”
第109章 后续
　　一天之后，
　　下午下完课，四人回到宿舍，看到周浩然站在宿舍楼走廊上。
　　他手上提着一个袋子，看起来很沉，稍稍缝隙里还能看到一片黄色。
　　四人进入宿舍房间，周浩然舔着脸跟进来，将袋子里的东西依次拿出。
　　杨海川：“……”
　　黄海波：“……”
　　朱刚：“……”
　　常乐：◟̆◞̆
　　八条1916，八叠百元大钞。
　　“杨海川同学，今天上午，我已经和何芳菲断绝了关系，今后不会再有任何形式的来往，请你放心。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收下，给你造成的心理压力，万分抱歉。”周浩然满脸歉意。
　　这姿态、诚意、言辞非常到位。
　　让杨海川反倒诚惶诚恐。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嘛，只要你不追究就好，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毕竟我确实打了你。”杨海川说道。
　　“不能这么说。杨同学，你那几拳打的对，我确实不是东西，你都打轻了，我不怎么疼。”周浩然姿态非常低，低到谷底了。
　　杨海川：“……”
　　黄海波：“……”
　　朱刚：“……”
　　常乐：・ࡇ・
　　这特么真是一个人才。
　　“因为我的原因，你确确实实在留置室里待了一段时间，那地方给人压力太大，让我很过意不去。所以请你一定收下，否则我寝食难安！”周浩然接着说。
　　“寝食难安？这么严重？”杨海川诧异道。
　　“真就这么严重。你不知道，我爸昨天到今天，一直揍我，你看额头的伤，那是我爸用皮带抽的，你要是不接受我的道歉，他还得抽，抽到你接受为止。”周浩然苦笑道。
　　杨海川：“家教这么严苛？”
　　黄海波：“……”
　　朱刚：“……”
　　常乐：ಥ_ಥ
　　“杨同学，你行行好！”见杨海川不表态，周浩然恳求道。
　　“这特么到底是谁打谁啊？”杨海川内心暗道。
　　“周同学，要不这样，这烟我就收下了。这钱我不能收，你要是难办的话，你就把这钱捐出去，怎么样？”
　　“咦？这个办法好，还是杨同学你思路广，你放心，这两天我就把钱捐给希望工程，捐款凭证我会寄给你。”周浩然眼睛一亮，欣然说道。
　　常乐见对方态度如此诚恳，上了床，拿出手机回了一条短信。
　　周浩然把烟一放，跑出宿舍，上了路边那辆760Li，准备向周父说明情况。
　　周父直接把一条短信给他看，短信的内容是“可以了。”
　　周父点头说道：“浩然，做的不错。”
　　周浩然懊恼道：“爸，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你这就憋屈了？你知道你爸我当年怎么过来的吗？给人当孙子都不足以形容。爸告诉你，面子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人活在世界上哪有不憋屈的，重点是憋屈后能不能达到目的。”周父接着说：
　　“你之前和我说转学的事情，我和你伯伯还有叔叔讨论了。他们不建议你留在国内，还是出国好，学点真东西，将来回国，接手家里的生意。”
　　“好，爸，我听您们长辈的安排。”周浩然点头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了国外一定要低调，夹着尾巴做人。你爸我的能力可没有这么大，要再惹事，你只能自求多福了。”周父提醒道。
　　“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吸取这次教训，不给您添麻烦。”
　　“嗯，我相信你的悟性。”
　　…………
　　三天后，杨海川的处分下来了。
　　不是众人所想，学校大处分，而是学院给的入门级处分——警告处分。
　　处分通告贴在学院告示栏里。
　　常乐、黄海波、朱刚陪着杨海川看处分通告。
　　杨海川看完之后，心中大定，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他看着天，觉得天上的太阳、蓝天和白云是如此鲜活、鲜艳。
　　“哈哈，合该庆祝一下，不是吗？”黄海波笑着说。
　　“周末吧，待会吃完午饭，我和朱刚约好要去自习。耽误将近两年时间，是该补一补了。”杨海川说。
　　“对，我们已经约好了，海波，你也一起吧。”朱刚接着说。
　　“下午没有课，去上自习？有毛病。”黄海波甩了甩手不解，然后看向常乐。
　　“别看我，我不爱学习，但我爱打工，下午要去打工。”常乐摇头说。
　　“好啊，合着，你们三个人孤立我？我成孤家寡人一个了？刷副本都没有配角了？”黄海波大声抱怨。
　　“杨海川……”一道熟悉女声从远处传来。
　　宿舍四人人循声看去，熟悉的黑妹——何芳菲。
　　一如既往的黑，一如既往的飒，一如既往的勇。
　　何芳菲跑过来，直接问杨海川：
　　“杨海川，你到底和周浩然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和我断绝关系。而且他现在电话打不通，去他班上找他，他同学告诉我，他退学了。”
　　“退学？”杨海川很意外。
　　常乐、黄海波、朱刚也很意外。
　　“我和他不熟，没和他说什么。”杨海川说。
　　“你没说，他会这么做？”何芳菲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别挡道。”杨海川绕开何芳菲，接着说：
　　“你找不到他，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和你断绝关系是你们之间的事，你找我干什么？”
　　说完，杨海川快步走开。
　　“一定和你有关系，要不然他平白无故怎么会退学？”何芳菲不依不饶追上来：
　　“真看不出来，海川，你本事这么大，周浩然为躲你，退学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随你怎么想，反正和我没关系。你有问题就去找他，找不到他，那是你的事，就这样。以后别来找我。”杨海川说完，再次绕开她，快步离开。
　　何芳菲还想追，但是被常乐三人拦住。
　　“黑妹，大庭广众之下，请注意分寸，不要仗着女生身份耍流氓，男人也是有贞洁操守的。”黄海波说。
　　“你说谁是黑妹？”何芳菲大怒，她非常在意别人说她黑。
　　“谁问，谁就黑啊。”朱刚接着说：
　　“黑妹，杨海川现在和你可没有什么关系，你已经耽误人家一年多时间，还差点耽误人家一辈子，心里没点数？怎么现在还舔着脸想继续耽误人家？你要脸吗你？”
　　“你们……你们是男人吗？欺负我一个女生，呜呜……”何芳菲捂着脸哭了起来。
　　“行了，黑妹。适可而止，别陌生人做不成，做仇人，给你和杨海川留一点回忆吧，嗯？”常乐说。
　　何芳菲听到这里，泪眼婆娑看着不远处的杨海川。
　　“海川，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你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告诉我，浩然去哪了吗？”
　　杨海川头不回地回道：“他出国了，你去国外找他吧。”
　　何芳菲顿时陷入呆滞：“出国……怎么会出国？为什么要出国？”
　　待她反应过来，杨海川已经隐入人群，不见踪迹。
第110章 谭杰、苗素素
　　周末，常乐赶回临州。
　　他接到母亲谭小雅的电话，让他一定要回去，且必须回去。
　　原因是，几年没有回家的表弟—谭杰，带着女朋友回临州找谭小雅。
　　谭杰的女朋友怀上了。
　　两个懵懂无知的年轻人，不知道怎么处置这事情，最重要的是，没有钱。
　　常乐开车回到家里，是谭杰开的门。
　　常乐看着面前的谭杰，嗯，帅！
　　几年漂泊在外的生活，谭杰虽然不复记忆中的青涩模样，皮肤也黑了，但眼睛依旧清澈明亮，一如年轻时的古帅！
　　外公、外婆的好基因，全部传在他身上。
　　“表哥好。”谭杰打招呼。
　　“小杰回来了啊，这位是？”常乐故意问道。
　　谭杰身边站着清秀又清瘦的姑娘，不算精致漂亮，但是五官和谐，看起来很舒服。
　　“表哥，这个是我女朋友，叫苗素素。”谭杰介绍说道。
　　“素素，叫表哥。”
　　“表哥好！”苗素素大方称呼。
　　“你好，都别站着，坐吧。”常乐说道。
　　谭杰拉着苗素素坐在沙发上，常乐坐在两人侧面。
　　常乐注意到两人的坐姿很谨慎，都是坐了半边屁股。
　　尤其是苗素素，腿端正曲着，双手放在膝上，相当规矩，也可以说很谨慎。
　　“素素是哪里人啊？”常乐问。
　　“表哥，我是川西阿坝州人。”苗素素回答。
　　“哦？你是少数民族吗？”常乐点头，继续问。
　　“表哥，不是的。我是汉族人，我们那不是少数民族聚集地，以汉人居多。”苗素素回答。
　　“那地方风景挺好的。”常乐说。
　　“风景是很好。但是太穷了，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都出来打工了。”苗素素点头。
　　“确实比较贫穷，你家里几兄妹啊？”常乐又问。
　　这时，谭小雅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乐子回来了啊。”
　　“对啊，妈，您的命令我肯定要遵从啊。”常乐笑道。
　　“少油腔滑调，进厨房帮忙，你爸也快回来了。”谭小雅说。
　　“阿姨，我来帮忙吧，我会的。”苗素素站起来。
　　“那不行，你肚子里怀着孩子，还是小心点好。”谭小雅不同意。
　　“哦……”
　　“小杰，素素，你们看电视，我进去帮忙。”常乐说完，跟着谭小雅进入厨房。
　　刚进厨房，谭小雅就拉着常乐说：“乐子，别瞎问。”
　　“怎么啦？问问情况而已。”常乐不解。
　　“素素身世很可怜，很小就没有了爸爸、妈妈，和奶奶、姐姐相依为命。她奶奶去世后，她姐姐就嫁人了，她也外出打工来了。”谭小雅说。
　　“这样啊，那不是和小杰的身世有的一拼。”常乐说。
　　“比小杰可怜多了。小杰至少还有我们几个姑妈、姑父在帮他。素素就是孤身一人，家里的亲戚都穷，早就不来往了。”谭小雅感叹道。
　　“这些您怎么知道？”常乐问。
　　“小杰啊，他一来就偷偷把情况都告诉我了。”谭小雅说。
　　“那我不问了。”常乐点头。
　　“嗯，快点，你来炒，我切菜。”
　　常乐手脚很快，不一会，饭菜上桌，准备吃饭。
　　常学勤到家了。
　　“常书记，你这是踩着饭点来的啊，饭前的事，你一点都不沾啊。”谭小雅讽道。
　　“呵呵，本来准备早点回来，中途又被市里叫过去开了一个会，没办法。”常学勤笑着说。
　　“哟，小杰，你终于知道回家了。”常学勤看着谭杰说。
　　“姑父好，打扰您了。”谭杰说。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一家人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这就是你的家。这位是素素吧？”常学勤又看向苗素素。
　　“姑父好。”苗素素要比谭杰大方。
　　“这姑娘看着舒服，胆子也比小杰大，呵呵。”
　　吃完饭后，几人聊起了苗素素肚子里的孩子。
　　谭小雅问谭杰的想法、
　　本来谭杰带苗素素来临州的想法是打掉，但是到了临州之后后悔了。
　　毕竟是生命。
　　“姑姑、姑父，表哥，我和素素商量了，还是想把孩子生下来。”谭杰说。
　　“生下来好啊，流产对女人的影响很大。而且你是我们老谭家的唯一男丁，早点把血脉传下来也是一件好事。不过有几个问题你和素素还是要考虑下。”
　　“姑姑，你说。”
　　“一个是你和素素现在才刚刚成年，也不到法定年龄，把孩子生下来后，可上不了户。”谭小雅接着说：
　　“还有就是，你不能把生孩子想简单了，至少素素肯定不能再去沿海打工了，也就是说你一个人要养包括你自己在内的三个人，你打工那点钱可不够。”
　　“姑姑，我知道您是拐着弯劝我，”谭杰听出话中之意，他说：
　　“其实也没有您说的那么困难。我打听过了，可以先把孩子生下来，等我们到了年龄，把证办了后，再上户头，小学不受影响，影响顶多是幼儿园……”
　　“还有您说的打工，素素现在还可以做点轻松的工作，我辛苦点，多打几份工把钱都存起来，没有那么难的。”
　　谭杰天性乐观，想法单纯。
　　“小杰，你太天真了。姑姑可是过来人，有切身体验的。”谭小雅说道：
　　“把孩子生下来，我没有意见，晚一点上户口也成。但是素素到哪去找轻松的工作？沿海的打工环境和强度我是一清二楚，你可别害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还有，不要觉得现在年轻可以多打几份工，真累垮了，后悔都来不及。”
　　谭杰说：“姑姑，我知道您的意思，就是想让姑父安排工作。”
　　“我知道姑父现在是县里的大官，给我和素素安排一个轻松稳定的工作很简单。”
　　“但是我觉得我们家里，还有姑父那边，沾边不沾边的亲戚一大堆，安排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就肯定有第三个……收不住的，别人都看在眼里……”
　　“爷爷、奶奶从小就告诉我，做人要本份，不能贪便宜，看起来是在占便宜，最后反而会吃大亏……”
　　谭杰的话让常学勤很赞赏，让常乐很意外。
　　没有成年就独自一人在外吃苦打工，没有被社会不良习气影响，反而保持独立积极的三观，这非常不容易。
　　“是啊，姑姑，我和小杰现在都还年轻，能照顾好自己的。”苗素素也帮着说。
　　“反正这一回我坚决不同意，你们再去沿海打工，我是你们姑姑，你们必须听我的。而且我也没有说让姑父帮你们，是让你们的表哥帮。”谭小雅说。
　　“表哥？他不是还在读大学吗？”谭杰不解。
　　“小杰、素素，你们表哥现在本事比我这个姑父要大，就让他安排。”常学勤也笑着说。
　　“乐子，表个态，说说怎么安排？”谭小雅看向常乐。
　　…………
　　当天深夜。
　　苗素素拍拍枕边已经睡着的谭杰。
　　“嗯？怎么啦？”谭杰被拍醒，揉揉眼睛，转头看向苗素素。
　　“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聊聊？那你说吧。”
　　“我觉得吧，你大姑一家人真的很好，对我们很热情。”
　　“是啊，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他们一家对我很好，还有二姑、三姑都对我很好。”
　　“那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说你很可怜？家里没有人了？”
　　“我这不是博你的同情吗？要不然你会搭理我？”
　　“哼，你这个骗子。”
　　“嘿嘿，善意的骗子，行吧。”
　　“你说你表哥会怎么安排我们啊？”
　　“不知道啊，他说会给我安排一个学技术的活，让你轻松点。管他呢，反正他不会害我，他从小对我很好，吃的、穿的、玩的都让着我。”
　　“那好吧，不想了，睡觉。”
　　“嗯，睡觉。”
　　“把手伸过来，我抱着。”
　　“好。”
第111章 修车和卖车
　　第二天，一大早。
　　常乐带着谭杰和苗素素，告别谭小雅，出发前往江州。
　　开的车，是VOLVOS80，8缸4.4L发动机，马力才315匹，扭矩440牛米，动力只能说在家用范畴算澎湃。
　　外观？勉强。
　　内饰？丑爆！
　　车当然不会是常乐的，他不会买这么丑的车。
　　他在郑鹏店里借的，二手车。
　　郑鹏自从跟着暴富后，并没有停掉车行生意。
　　反而，投入更多资金拓展经营范围，开展二手车业务。
　　因为资金实在充足，人脉在江南省也是无与伦比的宽广，又不片面追求单台车的利润，走的是规模路线，只要有利润就卖，所以二手车业务比一手还火爆。
　　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店里，收了不少罕见老车，不乏经典车型。
　　譬如AE86，藤原豆腐店那一款；
　　SupraA80，牛魔王，搭载鼎鼎大名的2JZ发动机，轻松压榨千匹马力，号称直线之王，放金杯上能拉出烟来；
　　Civic TypeR EK9，搭载高转速神机B16B，1.6L自然吸气发动机，却能爆发出185匹马力，极限车速能到260公里/小时，妥妥的90年代小钢炮；
　　NSX，东瀛法拉利，按照F1赛车打造，轻量化全铝车身，前后双叉臂，中置后驱，足以吊打同时期法拉利；
　　RX-7，知名转子引擎神车，1.3L排量，3.0动力，当然，也是5.0以上的油耗；前置后驱布局，前后比重达到完美的50：50；
　　…………
　　上车后，谭杰和苗素素就打量车里的一切。
　　之前，在沿海打工，两人坐的最多的，就是公交车和捷达出租车，对VOLVOS80内的一切都很好奇。
　　“表哥，这车是你的吗？真漂亮。”谭杰问。
　　“不是我的，我找朋友借的。你和素素有驾照吗？”常乐反问。
　　“表哥，你开玩笑。车这么贵，我和素素考驾照干什么？又买不起。”谭杰说。
　　“现在买不起，不代表今后买不起。你和素素可以考一下驾照，这是今后必备的社会技能。”常乐说。
　　“那等买的起再说，目前我和素素还是先存钱。”谭杰说。
　　早上出发，上午抵达江州。
　　途中，常乐打了一个电话，到江州后，直接走绕城高速，下到城南汽车城。
　　鹏峰汽贸，因为拓展业务线，扩大规模，经营场地已经扩大一倍。
　　全玻璃外墙加钢结构墙体，通透明亮，非常大气。
　　常乐刚停好车，李经理就小跑出来。
　　“乐少好，一切顺利吧？”
　　“还行，挺顺利。”常乐下车将钥匙还给李经理。
　　“车好开吗？”李经理问。
　　“动力、转向都还可以，就是这悬挂配不上价格，让人不舒服，太硬了。”常乐如实说道。
　　“的确，VOLVO这方面技术差点，鹏少也非常不喜欢，说是过个小坑都要跳一跳。”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弟，谭杰，这位是我表弟的女朋友，苗素素。”
　　“你好。”
　　“你好。”
　　李经理和谭杰握手，和素素点头示意后，招来一个女员工，吩咐道：
　　“小丽，你带这两位在店里转转。”
　　“小杰，素素，你们跟着这位去吧，我和李经理谈事。”常乐说。
　　“好的，表哥。”谭杰和苗素素跟着小丽走了。
　　李经理带着常乐来到二楼办公室。
　　“乐少，鹏少去京城前已经安排好了。”李经理给常乐倒了一杯红茶，继续说：
　　“您的表弟，安排在维修岗位。虽然累了点，但是我们这家店的车型丰富程度不是一般4S店能比的，能接触到数十种品牌的多种车型，只要肯努力不会学不到东西。”
　　“鹏少还专门安排了一位老师傅带他。这位老师傅姓秦，10多年前就跟着鹏少干了，经验丰富，性格方面也很温和，非常适合教您的表弟。”
　　“苗素素小姐，鹏少本来想安排在管理岗位，但是觉得管理岗位事情多，不方便照顾您表弟的生活，所以就调整到销售岗位。”
　　“工资待遇方面，您表弟在学徒期间保底6000月/月，缴五险，年底拿平均奖，不拿计件提成；正式出师后保底工资12000元/月，拿计件奖金。只要您表弟肯学早点出师，一年少说30万吧。”
　　“鹏少还说之所以学徒期的工资定在6000元/月，是希望他能有学习的动力，早点出师。”
　　“苗素素小姐的待遇，参照其他销售的底薪上浮10%，平均每月5000元，缴五险，拿提成，有年终奖。”
　　“鹏少交代了，苗素素小姐不参加销售排名，拿平均。不过我们店里的车比较贵，她运气好的话偶尔卖一、二辆，也能月薪过万……”
　　“鹏少特别让我跟您解释，苗素素小姐的工资待遇，长远来看，不能超过您表弟，他说您一定懂。”
　　“呵呵，郑鹏想的挺全面的，行，就这样吧。”
　　李经理让把谭杰和苗素素叫了上来。
　　“小杰、素素，这里就是你们今后一段时间的工作地点了。”常乐向两人介绍，并解释：
　　“小杰，你的工作就是修车。从进入岗位开始你就要进入状态，认真学习，这是你将来安身立命的本事。其他人修车只知道怎么修，我对你的要求会提高，就是要知道为什么要这么修。等你做到这一步，我会再调整你的工作。”
　　“好的，谢谢表哥。”谭杰刚才在店里转了转，很高兴。
　　车行的工作环境，比沿海电子厂的工作环境，不要好太多。
　　即便是修车的车间，也很整齐、干净。
　　常乐对苗素素说：“素素，你的岗位是销售岗位，也就是卖车，要比小杰舒服、轻松一些。”
　　“因为店里的老板是我朋友，所以你不参加销售排名，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你轻松工作，能卖就卖，卖不了就卖不了，不要强求。”
　　“你主要还是，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好小杰的生活。千万不要跟其他人学一些乱七八糟的套路。”
　　“谢谢表哥，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苗素素也很兴奋。
　　兴奋的原因，同样是，工作环境比制衣厂强太多，统一的制服、干净的场地、奢华的汽车……
　　“乐少，您放心。无论是谭杰，还是苗素素，我都会安排好，严格把好关的。”李经理说。
　　“谢谢你，李经理。”常乐说。
　　“应该的，乐少。”李经理说。
　　常乐继续说：“小杰、素素，虽然因为我的关系，李经理肯定会特殊照顾你们。”
　　“但是你们一定要服从李经理安排，在其他同事面前，更要低调谦虚，绝对不能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一旦我从我朋友那，听到你们不好的消息，那你们也就别想在这里干呢。”
　　“放心，表哥，我们会好好工作的。”谭杰和苗素素重重点头。
第112章 表哥的礼物怎么能拒绝
　　在办完入职手续后，常乐带着两人离开鹏峰汽贸。
　　这一回，他开的是自己的车，S65AMG。
　　S65AMG与S80最大区别就是——贵。
　　因为贵，所以动力、操控、设计、舒适、内饰细节等方方面面都有大差距。
　　谭杰和苗素素坐在老板级的舒适后排，很拘谨，手不敢乱碰，生怕弄坏了，让表哥赔。
　　“你们这是干什么？”常乐问。
　　“表哥，这是奔驰吧，看样子还是很贵的那种，我们不敢乱动，弄坏了，你可是要赔的。”谭杰老实说。
　　“赔什么赔？这是我自己的车。放轻松点，不要这么紧张。”常乐笑着说。
　　谭杰：“……”
　　苗素素：“……”
　　常乐没有开远，而是将车开进汽车城附近一个新建商品房小区。
　　这个小区不算是高档小区，但也不差。
　　绿化率、容积率、楼层间距以及小区设施等，都在江州平均水平之上。
　　周边学校、医院、超市、商业街区等也已初步成型。
　　否则，郑鹏也不会在这里买套房当做临时住宿的地方。
　　郑鹏这人看似大大咧咧，但是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
　　现在，这套房的产权将会发生变动。
　　车开进小区，谭杰问：“表哥，这是你的家吗？”
　　“到了再告诉你们。”常乐说。
　　车拐进地下停车场，停好车。
　　谭杰、苗素素两人提着行李，跟着常乐进入电梯，直达所在楼层。
　　常乐打开房间门，能看到是一套标准的三室一厅居家户型，面积96平方米。
　　郑鹏之前装过修，作为临时居所，他没有添置太多家具，也就是加了一点床、柜子和必备的家用电器等等。
　　“房子怎么样？”常乐问两人。
　　“很漂亮，站在阳台上，能看到山和水，视野很开阔。”谭杰说。
　　“素素呢？”常乐又问。
　　“我？我觉得很温馨。表哥，这是你的房子吗？”苗素素又问了一遍。
　　“不是我的，是我送给你们的。”常乐把钥匙交到苗素素手中，继续说：
　　“这几天，李经理在办理产权过户手续，等手续办理完，他会把产权证交给你们。”
　　“啊？表哥，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谭杰惊道。
　　“对！表哥，你已经帮我们找了这么好的工作，我们已经很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要你的房子呢？”苗素素接着说：
　　“我和小杰还很年轻，可以努力赚钱，自己买房子。”
　　“你们先听我说，不要急着拒绝。”常乐说：“小杰、素素，这两天，通过和你们聊天观察，我和爸爸、妈妈，对你们印象很好。”
　　“我很同情你们，你们身世都很凄苦，很小就没有爸爸、妈妈。”
　　“小杰勉强好一点，有几个姑姑在关心。素素就差很多，从小奶奶照顾，奶奶走后，姐姐也嫁人了，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我觉得你们能在一起，真是一种很难得的缘分。”
　　“重要的是，你们虽然身世凄苦，小小年纪就在外面打工，赚辛苦钱，一年到头存不下来什么钱。”
　　“但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你们还能保持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温和、豁达的性格，中正、平和的人生观，这很不容易。说句实话，换做是我，我真做不到。”
　　“所以我认为，自助者天助，我心甘情愿帮你们。这不仅仅是我是你们的表哥，有更多原因是同理心，希望你们生活的好一点。”
　　“我知道你们一定可以通过努力工作买到房子，形成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早一点有个像样的家，把心理压力减轻，把生活节奏降下来，好好经营这个家，然后享受生活的快乐，不是更好？”
　　“当然，退一步来讲，我能帮你们的，也就这些了。今后的路怎么走，你们自己决定。”
　　“换更大、更好、更漂亮的房子，买代步车，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去外地旅游……这些都需要你们自己去努力。现在，你们可能懂，可能不懂，但是今后相信你们一定会懂。”
　　“我说这么多，意思就是，这套房子你们一定要收下，可以当做是我这个表哥，对你们美好的祝福或者是你们美好生活的开始吧。”
　　常乐说了很长一段，谭杰一言不发，苗素素泪光闪烁。
　　她的情绪被常乐的话挑动了，她一边用袖子擦掉眼里的泪水，一边感慨说道：
　　“表哥，你的意思我懂，我会和小杰好好过日子的。”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苦，反而觉得很幸福。因为从小到大，总会能遇到对我好的人，让我开心、快乐。”
　　“小时候，奶奶对我好，经常给我做好吃的，去山上摘野果子，给我编花帽子，给我讲好多、好多过去的故事，我不开心时会安慰我，我开心时会和我一起开心。”
　　“后来，奶奶走了，姐姐代替了奶奶，照顾我，她既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的妈妈。她会帮我修改作业，教我做饭、洗衣服、补衣服、养鸡……男孩子欺负我的时候，她会帮我打他们。”
　　“后来姐姐嫁人了，她把所有彩礼钱都给了我，还希望我跟着一起去。姐姐对我好，但是我不能不懂事，姐姐嫁人后就有了自己的家，有自己的老公，有自己的孩子，我不能去添乱，所以我就跑出来打工了，是想向姐姐证明，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打工后，我又遇到谭杰。我们一起租房子、看电影、逛街、玩游戏……我生病的时候，他会带我去医院，我不舒服的时候，他会帮我按摩，我生气了他会想尽办法哄我开心……虽然我们一直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幸福、很快乐。”
　　“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宝宝，谭杰压力大了，就遇到表哥你。你帮我们安排这么好的工作，还送我们这么好的房子，让我们的生活一下子提高这么多……”
　　“我这个人没有读过什么书，不会说话。我知道我和谭杰没有什么本事，也帮不了你什么。我只能把你对我们的好牢牢记在心里。”
　　“谢谢你，表哥，我一定会和把这个家照顾好，把谭杰照顾好，为他生好多、好多宝宝。”
　　苗素素说完，朝常乐鞠了一个好大的躬。
　　一旁，谭杰眼睛红了。
　　“好啦。素素，你很优秀，懂的知足。懂知足的人才会幸福。其实你和小杰把生活过好，就是对我，对我爸爸、妈妈最好的报答。”常乐努力眨了眨眼睛，笑着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塞到苗素素手里。
　　“时间比较仓促，来不及准备。所以昨天第一次见面没有见面礼，今天补上。”常乐接着说。
　　“表哥，姑姑、姑父昨天已经包了一个好大的红包……”苗素素想拒绝。
　　她真想拒绝。
　　“收下！”常乐瞪了一眼。
　　谭杰、苗素素抖了一下。
　　“刚说你们懂事，怎么马上就不懂事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表哥的见面礼怎么能拒绝？”
　　谭杰：“……”
　　苗素素握了握手表，觉得很沉。
　　“好啦，时间不算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好好整理下自己的事情，有事打电话。”
　　谭杰和苗素素说：“表哥，我们送你。”
第113章 郑鹏要结婚
　　晚上，谭杰在浴室洗澡，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打开浴室门，看见苗素素正站在门口，手举着常乐送的那块手表。
　　“怎么啦？你不是去超市了吗？这么快？”谭杰疑惑。
　　“还没有。我本来是去超市，看见超市旁边有一家网吧，就进去查了查这块手表是什么手表，多少钱。昨天晚上我们不是一直在猜吗？”苗素素说。
　　“那查到了吗？”谭杰问。
　　苗素素点头：“我查到了，叫百达翡丽，260多万啦……。”
　　“啊？这……就是黄金做的，也没有这么贵吧？”谭杰惊道。
　　京城，外国语大学。
　　五一假期前，最后一节课。
　　讲台上，老师口若悬河。
　　讲台下，人心浮动。
　　不少人窃窃私语，讨论假期行程和游玩项目。
　　江夏没有参与讨论，她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黑板，看似在认真听课，实际心里早已飞往千里之外。
　　她在思考，到底是坐今天晚上的飞机，还是坐明天一大早的飞机。
　　江志诚、夏清芳赴外地开展专项督查，这个假期都不会回来，所以她是自由的，绝对自由。
　　“叮铃……”下课铃声响起。
　　讲台上，老师非常懂学生的心情，立即宣布下课，收拢教案，笑着走出教室。
　　他也要享受假期。
　　老师离开后，教室里迅速从安静变为喧哗。
　　“江夏，你假期去哪里啊？”室友陈小婉问道。
　　江夏还没有说，室友周慧珍就代她回答：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飞往江州，找她的常乐帅哥哥啦。”
　　“哈哈。”
　　江夏没有否认，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真羡慕！江夏自己就很漂亮啦，还找了一个超级大帅哥男朋友，两人将来的孩子不知道该多可爱、多漂亮。”室友林静大声说道。
　　“哎呀，林静，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江夏白皙脸颊浮现淡淡粉色，如同粉嫩粉嫩的水蜜桃，而这是完全素颜的状态。
　　“啧啧……这皮肤也太好了。怕什么，让别人放肆嫉妒去吧。”林静不以为然。
　　四人边说边笑走出教室，几乎同时注意到一个熟悉身影，当即眼神不再转移。
　　江夏短暂失神，接着惊喜万分，飞一般扑向那道身影。
　　“哎呀，真讨厌，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有事不能来了。”江夏娇声抱怨。
　　“怎么可能，有事也要来看你啊。”常乐笑道。
　　“我好想你啊。”江夏大胆表达。
　　“我也好想你啊。”常乐回以热情。
　　直面两人毫无顾忌的甜蜜拥抱、温柔倾诉，室友们以沉默应对。
　　陈小婉：“……”
　　周慧珍：“……”
　　林静：“……”
　　“讨厌啊你……我看她才讨厌了。”周慧珍学着江夏的口吻。
　　“就是，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也不怕别人嫌死。刚才还让我小声点，现在怎么不小声点？”林静抱怨。
　　“我们先走吧，看这个样子，江夏晚上不会回宿舍了。”陈小婉说。
　　“那是肯定啊，小别胜新婚，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啊！”林静意有所指。
　　“哈哈……”
　　三人笑着转身，走下楼梯。
　　刚走几步，江夏追过来，将书直接往陈小婉手里一放，“帮我带回宿舍，谢谢。”
　　“我就知道会这样，你要请我吃饭。”陈小婉说。
　　“没有问题，你来定！”江夏点头。
　　“那我们呢？”
　　“一样，你们来定！”
　　常乐、江夏手牵手，慢慢走出校园，走在街头人行道上，怡然自得、甜蜜如斯。
　　常乐注意到江夏今天的穿着：“你这件裙子很好看啊。”
　　江夏穿的是一件青花连衣裙，印有青花瓷器图案，有着浓郁的国潮风格和意境。
　　再配上江夏那如冰似雪、吹弹可破的皮肤，整个人如青花瓷一般素雅柔和、温柔宁静。
　　“真的吗？”听到常乐的赞美，江夏那一双大杏眼弯成了月牙状，非常美好。
　　“你知道我是在哪里买的吗？”江夏反问。
　　“在哪买的？淘B？”这种极具设计风格的衣服，常乐下意识就认为是在淘B上买的。
　　电商发展势头已经势不可挡，过几年就会起飞。
　　“才不是呢，是阳成小筑。”江夏得意地说。
　　“阳成小筑？不会吧，这破厂真起来了？”常乐很意外。
　　常学勤有要求，常乐挡不住父亲的权威，让曾熙去协调。
　　结果，乐达投资和鹅厂分别投了1000万元，总计2000万元，共占了40%的股份，鹅厂还在社交平台给一定的导流支持。
　　之后，常乐没有再关注过，毕竟只是小投资。
　　“什么破厂啊。人家现在在我们女生当中已经火了，每周都能看到各种款式的漂亮衣服，价格也不贵，从几十块到几百块，都能买得起……”江夏介绍说。
　　江夏接着说：“我还是室友推荐我看的，我打开网站后，看到阳成小筑这个名字，觉得很熟悉，特意问了常叔叔。”
　　“他高兴地告诉我，确实火了。这几个月已经成交了500多万订单，订单还在疯狂增加。现在人家厂子正在加班加点赶工了。”
　　常乐笑道：“这样啊，我好歹也是大股东啊，我爸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常乐认为，发展路径即便设计的再正确，但总有发展过程吧，从起步，到发展，再到高潮，总要酝酿酝酿吧。
　　结果，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爆发，一点都不考虑感受，这特么谁受得了。
　　他对金手指的力量认识不足、不深、不全面。
　　“也许，叔叔认为这个生意的规模，在你眼里还是小了点，你不太看得上，所以没有告诉你。”江夏说。
　　“这个倒是事实，还是你懂我。500万订单，销售额最多二个多亿，毛利能有多少？”常乐不以为然。
　　“哈哈……常乐，你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吗？我知道你很厉害啦。”江夏说。
　　“嘿嘿，偶尔还是要让你崇拜一下。”常乐说。
　　“我一直很崇拜你啊。告诉你哦，我妈妈在家的时候总说我走狗屎运，咯咯……对了，你的行李呢？”
　　“在酒店啊。”
　　“酒店？住什么酒店嘛，家里又不是不能住，爸爸、妈妈也不在家。”
　　“是这样，我明天要去参加郑鹏的婚礼，酒店离他办婚礼的地方很近。来的时候，我也和叔叔、阿姨联系过了。”
　　“郑鹏要结婚？”
　　“对，和沈小洁。”
　　“哦，我有段时间没有和沈姐联系了，她结婚了都不告诉我。”
　　“可能太忙了吧。结婚这件事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杂，要照顾到方方面面的人。郑鹏已经点了你名，让你一定去。”
　　“那我晚上也住酒店。”
　　“可以，要再开一间房吗？”常乐故意问。
　　“你又装。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你还装什么？”江夏白了一眼，用手轻轻捏着常乐的手臂上的软肉，态度斩钉截铁：
　　“反正你别想跑，我跟定你了。”
　　“嘿嘿……我压根就没想跑，就在原地等你。”常乐嬉笑道。
　　“哼哼，这句话我爱听。陪我回去拿衣服。”江夏得意踮脚，一脸傲娇模样。
　　“好！”
第114章 生命和谐协奏曲
　　晚上，知名奢华级酒店。
　　常乐穿着大裤衩靠在床上看电视，同时在群里有一句没一句和室友扯淡。
　　一旁，半磨砂半透明玻璃构建的浴室，江夏在洗澡。
　　从常乐视角投射，能看到纤细小腿，其余部分可以通过半磨砂半透明玻璃大跨度想象——在淅淅沥沥的水声BGM中，曼妙身姿若隐若现，隐约轮廓有声有色——设计师真特么是个天才！
　　打住！
　　电视里正在播报最近的热门大传闻——Geely收购VOLVO。
　　当然，热门原因并非是传闻中的收购规模。
　　乐达前后两次巨额投资，成功入股汽车行业顶级巨头，已经大幅度提高了吃瓜群众的接受度。
　　热门的原因，还是尚处于起步阶段的穷小子，能否成功赢取白富美。
　　此时，geely总资产不过是20亿元，而VOLVO总资产规模大概是140亿元，1：7的比例。
　　这比上一年度，2008年舍弗勒强行并购大陆集团还夸张，舍弗勒与大陆集团的资产差距也不过是1:3。
　　之所以定义为“传闻”，是因为，当事双方在接受媒体电话采访时，都予以否认。
　　geely方面，认为“收购一事并不靠谱，公司并没有相关计划。”
　　福特方面，也认为“尚未与任何对象达成意向，这只是媒体炒作。”
　　当然，新闻媒体并没有把这两家企业的否认，当做一回事。
　　这和娱乐圈爆瓜新闻后的否认有异曲同工之妙。
　　爆瓜前：“这绝对是诽谤、污蔑，我已经委托律师报警，采取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在此正告那些造谣者……”
　　爆瓜中：“你干嘛～啊～哈哈～哎哟～”
　　爆瓜后：“呜呜……对不起，我还年轻，不懂事，请原谅我……”
　　在此种思维逻辑下，“传闻”愈演愈烈。
　　一位国内汽车行业大咖认为，被福特于1999年收购后，VOLVO早就不复当年荣光。
　　受困于福特只出不进的发展战略，得不到资金支持，技术创新方面一直落后于时代，这是长期亏损的重要原因之一。
　　“geely这是在玩一场完全没有胜算的赌局，一旦收购成功，它一定会在3年内被VOLVO拖垮……”
　　实际上，geely一再对外否认收购事宜，实际情况是它已经做足准备工作。
　　一方面，聘请罗斯柴尔德银行作为财务顾问，聘请德勤作为审计单位、富尔德作为法律顾问、博然思维作为公关顾问，摆出一份势在必得的姿势；
　　另外一方面，为打动瑞典官方，在收购方案中设计了外人看来足够严苛的条件，譬如总部留在斯德哥尔摩，不裁减现有管理团队，待遇保持一定程度提升，还保留VOLVO品牌、扩大其在华产能……等等。
　　此外还针对VOLVO每年亏损10亿元的现状，承诺将在收购完成的第二年，扭亏为盈。
　　这样的态度、准备和诚意，不出意外，今年年内geely会与福特就volvo汽车并购事宜达成一致性意见。
　　“咔！”电视被关了。
　　“你竟然在看电视，真讨厌。不许看电视了，帮我吹头发。”江夏噘着嘴不满说道。
　　此时，江夏改变一贯的风格和气质：
　　肉色吊带、丝质睡裙，睡裙裙摆堪堪遮住hip，简约吊带设计让本就有料的chest，更呼之欲出；
　　加上热水淋浴熏染的粉红，点染在白皙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性感又可爱。
　　嗯，她是有备而来。
　　常乐从江夏手中接过吹风机，从发根到发梢，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用热风、冷风来回交替。
　　头发完全吹干后，极度宽松的吊带也随之滑落——The peach trees promise a rich crop。
　　“好看吗？”江夏倔强表情带着羞赧，直视常乐。
　　“好看是好看，就是……”
　　“就是什么？”
　　“太诱惑人了吧？你这睡裙在哪买的？”
　　“你管我在哪买的？哪有诱惑了？你一点动作都没有……”江夏满腹怨念：
　　“我室友说，他们男朋友刚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千方百计想着怎么找借口去酒店，你倒好，我们都一年了，送到你面前都不……”
　　“我这不是尊重你嘛。”
　　“我才不要这种尊重呢。”江夏抱住常乐，在其耳边娇声细语：
　　“常乐，我好想好想了……”
　　火热身躯不是薄薄的丝质睡裙可以阻挡，柔媚的娇声穿过耳膜直击灵魂……
　　常乐吞下口水，翻箱倒柜。
　　“我找找看……”
　　“找什么？”
　　“长条气球啊。”
　　“气球？”江夏明白过来。
　　她拉住常乐，轻咬着耳朵。
　　“那不太好吧。”
　　“别婆婆妈妈的，我一个女生……”
　　佳人有求，必有所应，两人倾倒在床。
　　限于有关规定，画面可以调转成长风破浪的励志视频：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
　　天空蔚蓝，白云绵柔，平静海面一望无际、碧波荡漾。
　　一条小船，伴随着海上的轻风微浪，漫无目的的追风逐浪。
　　大约二十分钟后，本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转瞬间就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从小变大，从大变狂。
　　狂风呼啸，暴雨倾注，卷起千层巨浪。
　　巨浪忽而将小船抛向空中，忽而将小船狠狠砸向海里。
　　这时而云端、时而下坠的“失重感”让小船一筹莫展、不知所措。
　　好在桅杆昂扬且坚韧有力，任凭狂风肆虐、巨浪蹂躏。
　　又二十分钟后，雨歇、风平、浪静。
　　乌云散去，天空重现晴朗，海面复归平静。
　　象征着长风破浪会有时的生命大和谐协奏曲，就此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有道是：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第二天上午，常乐醒来，怀中佳人正趴在肩膀上安静看着自己。
　　她神色慵懒，眼色惺忪，气色红润，如同凝脂点漆、粉嫩交织，甜美可爱。
　　“早上好。”常乐啄了一口。
　　“嗯嗯……早上好。”江夏回道。
　　“还好吧？”常乐问
　　“挺好的啊，有点不舒服也正常。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厉害？总感觉你经验很丰富。”江夏好奇。
　　“经验丰富？你这么说也不算错。”常乐坦然说。
　　“啊？”江夏不高兴了。
　　初尝爱情滋味的女生，总希望自己的另外一半很纯洁、纯粹。
　　“啊什么啊？别想歪。”常乐“如实”解释：
　　“所谓熟观电影三百部，技能技巧自然神，这都是先贤、前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积月累的经验总结和技巧凝练。”
　　“我不过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而且，你有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江夏问。
　　“老夫聊发少年狂、先天禀赋胜常人，长短由心、伸曲自如，轻松写意间带来加倍快乐。”常乐骄傲说道。
　　“呸！讨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胜于常人。”江夏脸红了。
　　“不知道没有关系。你虽然先天禀赋不错，但理论知识短板突出。今后我会带你广泛涉猎百家之长、各大流派之经验技巧，把理论知识学深悟懂，获取人生更多乐趣。”
　　“啊呀……你还说。我才不会跟你学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知识呢。还有，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原来你这么贫啊。”
　　“这是本性啊，你现在也算是知我长短了。”
　　“不许再胡说八道啦。”江夏白了常乐一眼，从床上爬起来，半坐在常乐身边，伸伸懒腰。
　　无限美好风光又一次展现在眼前，真是一个有宽广胸襟的迷人腰精。
第115章 龙凤褂
　　江州。
　　趁假期，谭小雅拉着常学勤，来江州看望谭杰和苗素素。
　　“你这个人总是操空心，乐子办事你还不放心？他不是在电话里都说了吗？”
　　“我又没说担心，我就是想来看看。”
　　“那还不是操心？”
　　“懒得理你。”
　　两人先去了谭杰和苗素素住的房子。
　　96平方的房子，扣掉公摊，实际面积不到80平。
　　不到80平的有限空间，设计成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每一个空间都会很紧凑。
　　“房子小了点，但是户型不错。”谭小雅说。
　　“已经很好了，姑姑，和我们以前在沿海打工时租的房子相比，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还有这个装修，表哥的朋友在装修上花的钱估计都够再买一套房了。”谭杰说。
　　谭杰和苗素素很满意当前状态。
　　“姑姑、姑父，表哥送我们一套房，我和素素都很不好意思。我们还这么年轻，都有手有脚。”谭杰又说。
　　“没事，他就你一个表弟，也算是他的一点心意。俗话说，有房才有家，有家，心才有归属感。素素现在有身孕，有一个家更加重要。”谭小雅说。
　　谭小雅、常学勤，又去了谭杰、苗素素工作的地方，就在附近的鹏峰汽贸。
　　李经理听说是常乐父母来了，非常热情，各种零食、点心一一搬进了会客室。
　　李经理介绍道：“我们老板实力很强，在现有基础上，准备扩大平行进口的规模。在代理保时捷品牌方面，得到了乐少大力支持，保时捷总代理会给与不少资源倾斜。”
　　“谭杰很不错，上班认真，跟着老师傅学习修车会主动做一些不是他分内的事情。听秦师傅说，小伙子喜欢问问题，已经学会好几款车的日常维护和零配件更换了。”
　　“苗素素也不错，上班一个星期就卖了一台车，按照公司规定，可以提成一万元。”
　　“提成一万？什么车这么贵？”谭小雅问
　　“阿姨，一辆路虎揽胜行政顶配，指导价330万元，而且客户都不讲价，直接原价提走，所以提成高一点。”李经理说。
　　“啧啧，江州有钱人这么多啊。”谭小雅感叹。
　　“可能最近经济形势可以吧，上个月100万以上的豪华车，卖了20多台，全是做建筑施工的。”李经理说。
　　“那祝你们店生意兴隆，也感谢你，对我们家两个孩子的照顾。”谭小雅谢道。
　　“阿姨，您客气了。我们老板和乐少是非常好的朋友，他特别交代我一定要做好。”李经理说。
　　京城。
　　郑鹏的婚礼，不在奢华级酒店举行，而是在一个有年头的四合院酒店举行。
　　四合院，外表普普通通。
　　但是，内部经过现代化改造，保留了原有整体格局和园林风貌。
　　毕竟是酒店，格调必须高雅。
　　酒店内家具采用紫檀木、金丝楠木、红木等材质打造，搭配原有园林、绿化，显得精致典雅和古色古香。
　　听郑鹏介绍，婚礼没有太多流程和冗余环节。
　　结合多方因素考量，主要目的就是召集双方亲朋、好友坐下来吃一顿饭，告诉大家，两家后辈结婚了，仅此而已。
　　到了郑父、沈父这个级别，一般的点头之交和工作交情，很难划入“好友”范畴。
　　所以规模不大，就十来桌，一半至亲，一半好友。
　　常乐带江夏来到四合院外，看见郑鹏和沈小洁，分别穿着象征喜庆的大红色中山装和金丝银绣的龙凤褂，站在门口迎接来客。
　　江夏很羡慕：“沈姐今天好漂亮哦。”
　　“你喜欢这种？婚纱不好看吗?”
　　“也不能说婚纱不好看，只是觉得裙褂会更有特色。”江夏摇头说。
　　“那好，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也给你搞一个满密度的裙褂穿。”常乐说。
　　“真的？那我可记心里了，你不能让我等太久。我也不要什么全密度，有一件就好。”江夏的重点是结婚，而不是裙褂。
　　常乐所说的全密度，就是指龙凤褂上的刺绣密度。
　　按照密度来区分，可以分为5个等级，分别是小五福、中五福、大五福、褂后以及褂皇。
　　小五福，颜色通体呈现大红色，以金银刺绣点缀，刺绣密度低于50%，价格亲民。
　　中五福，刺绣密度在50%-70%之间。
　　既有金银刺绣的贵气，也有大红色的喜气，还加入绿色丝线。
　　别误会，“绿”同“禄”，寓意福禄双全；
　　大五福，刺绣密度在70-80%之间。
　　金银刺绣与大红色呈现平衡态势，金银中透红，红中带金银，精致华丽。
　　大多数人选择龙凤褂，都会选择这一级别，因为好看，且价格勉强接受。
　　褂后，基本告别普通民众承受范围，刺绣密度在90%左右，以金银刺绣为底色，红色仅仅作为点缀，富贵华丽。
　　褂皇，价格昂贵，刺绣密度超过95%，也有100%密度的。
　　通体基本看不到红色，整套裙褂被金银刺绣覆盖，龙凤呈祥、富贵吉祥、多子多孙的寓意图案，遍布全身。
　　沈小洁身上的就是褂皇，再搭配头上的凤冠配饰，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常乐、江夏走过来，郑鹏、沈小洁迎上去。
　　“沈姐，恭喜！你今天好漂亮啊。”江夏和沈小洁抱在一起。
　　“谢谢，小夏，过几年，我和郑鹏也要吃你们的喜酒哦。”沈小洁说道。
　　“那要看某人的态度咯，你说是吗？”江夏问常乐。
　　“放心，他们的礼金跑不掉。”常乐说。
　　“姜振军都来半个小时，一直在问你们什么时候来？”郑鹏说。
　　“本来早来了，只是某人换衣服换了一个小时，耽搁了一段时间。”常乐解释。
　　“哎呀，今天是鹏哥、沈姐的大喜日子，肯定要穿漂亮一点。”江夏说。
　　“哈哈，理解，快进去吧。小怡，带常乐和江夏进去。”郑鹏招呼道。
　　“好类。”
　　郑鹏身后，冒出一个中学女生模样的小女生。
　　这是郑鹏的妹妹，郑怡。
　　“常乐哥哥、江夏姐姐，这边请。”
　　“好的，谢谢。”
第116章 产业集群
　　进入四合院，相对宽敞的庭院，已摆放十余张桌子。
　　每一张桌子都基本坐满，只留少许空位。
　　大部分人，看起来都像是有一个共同职业，严谨、低调，坐而有姿，笑而有度，彼此说话都控制声调和语速。
　　郑怡带着常乐和江夏，来到一张靠前的桌子前，拍拍正在和妻子聊天的姜振军：
　　“军哥，常乐哥哥、江夏姐姐来了。”
　　姜振军转头一看，站起来，分别和常乐、江夏握手：
　　“你们可终于来了。”
　　“有事耽搁了一下，好在没有迟到。”常乐说。
　　“能来就行，我和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张嘉云。嘉云，这就是我一直和你说的常乐、江夏。”姜振军介绍道
　　“常大帅哥、江大美女，早就想见你们了，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张嘉云不算漂亮，但笑容很有亲和力，气质更是雅贵。
　　“嫂子好，我们也常听振军说，他有一个非常能干，持家有方的妻子。”常乐说。
　　“哈哈，哪里哦，姜振军就喜欢吹牛，他还常常怪我没有管好孩子的学习。”张嘉云说。
　　“你可拉倒吧，张口就胡说。我什么时候怪你了？倒是你总是说孩子学习太差，是我的基因不好。我一个当兵出身的，哪来学习基因？再说，孩子学习也不差吧。”姜振军说。
　　“还不差？班级前30名都进不去还不差？一定要倒数才算差？你标准也太低了。”张嘉云不满。
　　“才小学就给这么大压力。”姜振军摇头。
　　这就是夫妻，拌嘴是常有的事情，但不妨碍两人的感情，在琐碎中历久弥新。
　　又坐了一会，宾客到齐，婚礼开始。
　　前文已经说过，婚礼去除了绝大多数冗余、流俗的不必要环节。
　　因此，没有司仪。
　　婚礼开始，首先是郑父、沈父先后致辞，接着就是新人双方作婚礼感言，然后就是在亲朋好友见证下喝了一杯交杯酒。
　　交杯酒之后，在双方父母陪同下，新人依次依桌敬酒。
　　非常简单，却已经表达了婚礼的本质，告诉大家我们结婚了。
　　至于炫富、炫爱、炫场景、炫规模……等等，到了郑家这一个层次，已经不需要向外人证明什么。
　　反而需要不断收敛和沉淀，收敛光华、沉淀荣耀，以求持续长远。
　　婚礼结束之后，常乐和江夏准备向郑鹏告辞。
　　郑鹏让常乐稍等一会。
　　接着，沈小洁陪着江夏聊天，郑鹏带着常乐去了正屋。
　　房间里有两个人，分别是郑父和沈父。
　　“郑叔叔、沈叔叔好，恭喜啊，升级了。”常乐问候。
　　“哈哈，谢谢。常乐，坐，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们随意聊几句。”郑父说。
　　“也该到升级的时候了，两个小的都老大不小了。”沈父说。
　　常乐坐定后，郑父说：“还是要感谢你大老远，从江州赶过来参加郑鹏的婚礼，因为事情多，招待不周，请多包涵。”
　　常乐说：“郑叔叔，您客气了。我和郑鹏是朋友，参加婚礼是必须的。”
　　“也对，郑鹏这小子真正的朋友不多，除了姜振军外，也就和你谈得来。假期还有几天时间，在京城多待几天，让郑鹏和小洁陪着你们好好玩几天。”
　　“郑叔叔，这可不行。我们不能耽误郑鹏和沈姐新婚燕尔度蜜月的时间。再说，我和小夏也想单独呆一呆，不能相互打扰啊，您说是不是啊。”
　　“哈哈……”郑父和沈父相视大笑。
　　沈父说：“对，常乐，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时代不同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和我们当年不一样，我们当年，人越多越好，越多越热闹。”
　　郑父接着说：“叫你过来，是想和你说件事。”
　　“郑叔，您说。”
　　“你父亲，学勤同志，领导一直很关注、关心，时常会问情况。”
　　“他主抓的那个阳成小筑品牌，融合了平台和品牌两大功能，最近很火。领导认为这是老路走出了新天地，既创造了新的产业模式，又实现了成千上万的就业，还能给地方创造稳定的财税收入。”
　　“领导很肯定，认为学勤同志思维开阔，不因循守旧、固步自封。”
　　“谢谢领导、郑叔叔、沈叔叔的关心、肯定。客观来讲，我爸搞这个东西，也是一条无奈之举。”常乐谢道：
　　“在阳城这样的县级城市搞经济，先天不足，基础薄弱，后天资源匮乏，只能尽量在经营模式上，帮助企业搞搞创新，走走别人还没走的路，另辟蹊径，实现差异化竞争。”
　　“目前来看，只能算是刚起步，能走多远、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
　　郑父问：“这么不乐观？”
　　常乐解释道：“也不能说不乐观，只是困难还有很多。最主要的困难就是基础不牢靠。具体又分为两个方面……”
　　“一方面，这条产业链很薄弱，一个品牌，20多家工厂供应。一个季度500多万订单，就产能趋紧。如果不能尽快稳定产能，很容易崩塌；”
　　“另外一方面，更困难。经营模式的创新很脆弱，不是根本性、革命性的创新，很容易被有产业、有人力、有资源的巨头们，后来居上，进行绞杀。”
　　郑父点头：“是啊，市场经济条件下，竞争非常残酷，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大浪淘沙，筛选出一批真金来。”
　　沈父接着说：“除了市场竞争，区域竞争也非常激烈。各个地方为了脱颖而出，杀出一条血路来，必然会亦步亦趋，复制模式，瞄准时机，弯道赶超。”
　　郑父问：“那该怎么应对？”
　　常乐说：“他最近没有和我讨论，之前和我讨论过。我觉得不外乎，在柔性供应链上下功夫，聚焦单一领域，深耕细作、持续发力、做到极致。”
　　“柔性供应链？”
　　“这个名词不是新名词，是上世纪80年代国外学者提出来的，它指的是对顾客需求做出反映的能力，也是供应链绩效评价的关键指标。具体具备几个特征……”
　　“第一，商品种类繁多，但是单个订单量少，1个或者几个；”
　　“第二，减少各种中间环节和渠道，直接面向客户群，敏锐捕捉客户需求变化，精准供应、点对点供应。”
　　“第三，供应速度快，不是一般快，要非常情况。从下订单到设计、生产、运输、交货时间绝对不能超过1个星期，最好三天完成。”
　　“第四，销售、设计、生产等主要环节分离，归属不同市场主体，通过品牌紧密连接，形成步调一致的协同效应，也就是地方上常说的集团作战。”
　　沈父说：“听起来，实现难度不小。”
　　常乐解释：“难度确实不小，主要是在阳城县内培育出上百家有规模供应能力的工厂，以及上千家家庭作坊，围绕一个或者多个品牌运转，彼此之间信息共享、互利合作，形成产业集群。”
　　郑父问：“这难度不小啊，要实现这个目标需要多长时间。”
　　“起步阶段算是打了一个开门红，后续还有一定窗口期。各大巨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平台上，暂时没有这个精力，转移到这个领域，我估计还有2-3年时间……”常乐预计：
　　“如果一切顺利，通过2年时间精心培育、磨合，形成销售口碑、思维惯性的双重壁垒，阳成县是可能出现一个相对稳定的百亿级产业集群。”
　　郑父听后，看看沈父。
　　沈父说：“两年时间？可能不会给这么长时间。”
　　常乐愣了愣：“……”
第117章 新型材料
　　晚上，常乐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给常学勤打电话，说明情况。
　　“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常学勤问。
　　“京城的酒店里啊。”常乐回答。
　　“江夏也在？”常学勤问。
　　“对，她也在。”常乐说。
　　“那你要注意点分寸，别出事。”
　　“嘿嘿，放心吧，爸。”
　　“我就是不放心才提醒你。”
　　“……”
　　江夏洗完澡，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常乐。
　　“常乐，和叔叔打电话吗？”
　　“已经挂了。”
　　常乐转身和江夏抱在一起。
　　“那我们进去吧。”
　　“好。”
　　初尝恋爱滋味的女生，很是孤勇，总希望和爱的人每时每刻、没日没夜腻在一起。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风云一番雨，一番缠绵翩翩飞。
　　临州。
　　常学勤放下电话，靠在床边想了想，随后起身穿衣服。
　　“怎么啦？乐子在电话里说什么呢？”谭小雅放下手中的女性杂志问。
　　“他告诉我，我在阳成县，甚至在临州市的时间，可能不会太长。”常学勤说。
　　“啊？要外调啊。”谭小雅诧异。
　　“他在京城应该是听到了消息，有这方面考量，意见还没统一。”常学勤说。
　　“那你现在这是？回阳成？”谭小雅问。
　　“对，要和清和商量一下，加快一下工作进度，不能留个半拉子工程给清和。”
　　“现在已经十点了，把司机叫过来不合适吧？”
　　“我自己开车去。”
　　“那，我也去吧。我还有几天假。晚上开车，有人陪着说话不会犯困。”
　　“好，辛苦你了。”
　　“嗨，说这些干什么。”
　　雅阁车上，常学勤开车，谭小雅坐在副驾驶。
　　雅阁配的是卤素灯，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前路，常学勤开的比较慢、比较稳。
　　符合雅阁车主的特点。
　　“学勤，你刚才和乐子打电话时，江夏也在？”
　　“在的。”
　　“江志诚、夏清芳都在出差，两个小的没有人管，也不知道会不会……不行，我要打个电话。”
　　“哎，都已经十点多了，你这时打电话干什么？打扰他们？乐子已经成年了，该有自己的私生活了。”
　　“我不是担心他和小夏把握不住分寸，万一弄出个孩子来……”
　　“你这是杞人忧天，乐子这么大的公司都能掌握的了，这件事掌握不了分寸？再说，老江、夏清芳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也是哦，我这真是瞎想。”
　　深夜11点多，两人抵达阳成县。
　　雅阁停在二层小楼前坪，常学勤敲响了隔壁一栋楼的门。
　　“学勤，你不是回临州了吗？”杨清和打开门，见到是常学勤，问道。
　　“临时赶回来，有件事情要和你聊聊，还没有睡吧？”
　　“我没有睡，在看发改局提交的方案，爱人和孩子睡了，快进来吧。”
　　“哦，那进去谈。”
　　五一最后一天假期，常乐飞回江州。
　　刚一落地，还没有踏出机场接站口，曾熙就打来电话。
　　曾熙在电话里说，刘朝阳那边的平头哥研究院传来重大消息，项目研发成功了。
　　常乐当即精神一震，让曾熙赶紧先过去，自己打的过去。
　　打的到了平头哥研究院，见到研究院里，以刘朝阳为首的员工们兴奋地围住曾熙，说道:
　　“曾总，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刘朝阳此时，手高高举着一块暗银色的方形块状物，眼泛血丝，情绪激动，胡子拉碴，有点癫狂。
　　经历一次又一次失败得来的成功，很少有人能控制住情绪。
　　“刘院长，我来了，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慢慢说。”常乐快步走进研究院大楼。
　　“老板来啦？”于是众人又围住了常乐。
　　“老板，就是这东西。这个东西能证明我老师的思路没有错，他是正确的，我终于做出来了，哈哈……”刘朝阳说着、说着，大笑起来，眼中有泪。
　　“我和曾总都看见了，但是我们都是外行，看是看不懂的，走，去办公室谈。”常乐拉着刘朝阳往办公室走。
　　在刘朝阳的办公室。
　　刘朝阳花了半个小时，用最通俗的语言，让常乐、曾熙明白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按照刘朝阳的话说，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东西。
　　经过某种专门研发的第三方化合物催化，陶瓷和金属铝彻底融为一体。
　　同时，具备陶瓷和金属铝两种物质优点，又摈弃了陶瓷的脆性和金属铝硬度、熔点等方面的缺陷。
　　从各项关键指标看，这是革命性产物，远远不是陶瓷颗粒、纳米陶瓷、陶瓷涂层……等退而求其次的陶瓷衍生品可以比拟。
　　从热特性看，铝合金极限耐温点（非熔点，指工作温度）是350度，铸铁的极限耐温点低于500度。
　　铁基高温合金的极限耐温点在1000度左右，至于航空级别高温合金的极限耐温点一般在1000度到1500度之间，极少数能突破2000度。特殊领域除外。
　　而这个东西，极限耐温点突破2000度，在2000度都能稳定工作，不会在高温下变形，具有极好的化学稳定性。
　　再看硬度，一般合成金属硬度一般都在400HV左右，而这个东西的硬度在1500HV以上。
　　这意味着这东西强度高、耐磨性强，不过，加工成本……。
　　这东西还有密度小、重量轻，耐腐蚀性强等特点，高温下不易氧化，对酸、碱、盐等物质的腐蚀抗性很强……几乎全是优点。
　　这么牛逼的东西，是怎么搞出来的？
　　刘朝阳之前搞了几年，门槛都没有进。
　　他的老师，概念提出者，搞了多久，尚未可知，估计时间跨度不会太短。
　　刘朝阳也不明白什么原因：“老板、曾总，说句实话，我是误打误撞撞出来的……”
　　曾熙：“……”
　　“平头哥研究院成立后，我带队重新拿起这个项目，从第三方化合物的配比，到与陶瓷、金属铝的融合配比，整个过程出奇顺利，中间没有错过一个步骤……”
　　“经常性灵感爆发，临时性调整修正方案，然后就是一气呵成……”
　　“要说原因的话，我将其归结为我老师的保佑，以及公司的后勤保障，让我能心无旁骛、一心一意搞这个项目。”
　　曾熙点头，“刘院长，如果这个材料面世，外界能不能通过成品进行逆推。”
　　刘朝阳听到这个问题，很自信：
　　“曾总，我可以很明确地说，绝无可能，原因有两方面。”
　　“一方面，这个材料的研发过程，完全独立于现代材料研发体系，是我老师从古代金属冶炼典籍中得到的一丝灵感，可以说完全没有科学理论基础，过去有一些人说我老师是炼金术士，也是这个原因。”
　　“另一方面，第三方化合物配比非常复杂，融合过程需要精细……材料一旦成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你在材料中完全找不到丝毫第三方化合物的身影，仿佛陶瓷和金属铝就这么莫名其妙硬生生融合在一起。”
　　曾熙惊道：“这么神奇！”
　　“我也纳闷，可就是这么神奇。所以，我现在非常佩服我老师，这种灵感都能爆发出来……”
　　刘朝阳接着说：“老板，曾总，其实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
　　“退一万步讲，即便未来一些企业、国家无意得知第三方化合物的原材料，要找到正确配比，必须按照我之前的方式一次一次去试验。”
　　“每一次配比验证，需要1个月时间，而配比成功的可能性是1/1000000，这是我老师根据古代冶金经验框定的最有可能成功的范围，如果没有这个范围框定，概率是天文数字。”
　　“那这个配比还有谁知道？”
　　“配比只有我知道，我的学生舒志杰知道一部分原材料，但不知道配比……”
第118章 新型材料拥有牛B前景
　　离开平头哥研究所，常乐、曾熙去了乐达汽车生产基地。
　　进入研发中心的动力车间，研发人员正在紧张有序地开展研发。
　　余成东掌管乐达汽车后，稍作熟悉便进入角色，同时把菊厂工作作风带到乐达汽车。
　　他亲自表率，要求董事会成员带头，把研发工作细化到以周为单位。
　　最多1年半时间把发动机、变速箱研发出来，同步进行整车研发。
　　人不够加人，再不够再加；
　　钱不够加钱，再不够再加；
　　设备不够买，再不够再买……
　　一旦成功，明明白白的巨额奖金摆在你面前，一年抵上几年；
　　失败了，走人！
　　这样的蛮不讲理的目标任务、工作要求、高强度节奏，让研发人员日夜奋战、风雨兼程、轮次交替。
　　没有怨言，因为进度奖金、加班费用非常丰厚。
　　基地食堂24小时开餐，全天候供应。
　　因此，进度不断提速。
　　发动机，已经完成总布设计，进入详细设计阶段。
　　到这个阶段，需要进行大量的CAE分析，即计算机辅助分析。
　　分析内容包括：缸内流场分析、模态分析、强度分析、噪音分析、系统动力学分析、FEA分析、疲劳耐久分析、空气动力学分析……等等。
　　再根据分析结论进一步优化，直到优化成能够满足设计、制造要求为止。
　　这是一个非常耗时、耗力、耗资的环节，但又是不可避免的环节。
　　除非买一个成品、改一个标！
　　那就快了，最多一个星期，研发完成，开始发通告——国产自主发动机。
　　变速箱研发进度，比发动机要快。
　　目前已经完成设计工作，进入台架实验阶段。
　　主要项目是变速器总成的传动效率试验、噪声测定试验和静态扭力强度试验……等。
　　双离合变速箱相对于AT变速箱、CVT变速箱结构要简单，两个手动变速箱合在一起，还没有过多专利陷阱。
　　常乐、曾熙要找的是，研发总监徐明志。
　　他在研发车间同研发人员一起讨论。
　　“老徐。”
　　“老板，曾总，你们来了啊。”
　　“对，这段时间还能适应吗？”
　　“还行，工作强度比国外高，但是各方面条件不比国外差，所以研发人员能够承受。”徐明志笑道。
　　“那就好，坚持一下，起步阶段的确很累。和你说件事，平头哥研究所那边研究出了一个很牛的材料……”
　　接着，常乐将刘朝阳告诉他的一些性能参数，告诉了徐明志。
　　“真的？老板，我现在能去看看吗？”徐明志大喜。
　　“现在还不行，要过段时间才行。你就告诉我，这种材料对于我们的研发，有没有帮助，有多大帮助。”常乐问。
　　“老板、曾总，这已经不是帮助的概念了，我可以很明确的说，这是革命性跃进。”徐明志兴奋说道：
　　“陶瓷材料与生俱来的热学特性，一直以来是各大车企、研究机构关注的焦点，它天然契合内燃机的工作环境。”
　　“但是韧性不高的缺点，几乎毁掉了它所有优点。”
　　“为规避韧性不高的缺点，氧化物陶瓷、碳化物陶瓷、氮化物陶瓷、硼化物陶瓷以及其他化合物陶瓷先后诞生，这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属于绕道而行。”
　　“虽然确实提高了不少韧性，但是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老板，您刚刚说的这种材料，性能参数如此惊人，表明已经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如果投入到内燃机研发中，那么可以断定，全世界的发动机分为两类，一类是乐达汽车的发动机，一类是其他。”
　　“能详细说说具体作用吗？”曾熙问。
　　“好的，曾总，我就具体说说。”徐明志解释：
　　“首先，陶瓷的导热系数不高，热传导不快，具有强隔热性能。”
　　“用陶瓷制作缸体，能大幅度降低汽缸内热能流失衰减，从而大幅度提升燃烧效率，间而降低油耗。”
　　"40%的燃烧效率一直是发动机技术一个大门槛.但是在陶瓷材料面前，40%的燃烧效率，或许只是一个开端，也许50%、60%，甚至传说中的70%？当然，这只是我的估计，具体能否达到还要看实际验证。”
　　“第二，正如刚刚老板所说，这种材料在2000度高温下能稳定工作，不会化学反应、不会高温变形……”
　　“那么发动机的冷却系统就不用设计这么复杂和精巧，不能没有，但可以大量简化。”
　　“这样做既能保持燃烧效率，还减轻至少30%以上的发动机重量。行业向来信奉“轻量化为王”的理念，宁少10马力，不多1公斤。”
　　“第三，陶瓷材料本身就以硬度高著称，在硬度方面几乎碾压绝大多数金属材料，而且还耐腐蚀，很难和第三方产生化学反应。”
　　“只要解决韧性问题，那么发动机标定，可以更加激进。性能方面会很轻松超越同级别排量，而不用担心可靠性和安全性。”
　　"奔驰AMG系列、宝马M系列、奥迪RS系列，并非他们技术绝对领先，而是运用了大量的合金材料打造缸体、缸套等关键零部件。”
　　“对了，老板、曾总，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成本。老板，这种材料成本高吗？”
　　“没有细算，他说成本肯定比铸铁高，算上加工成本大概比铝合金材料略高……”
　　“那真是太完美了，现代的汽车发动机为强化可靠性和稳定性，在缸套、缸体、连杆、气门、曲轴等关键零部件上采用了大量高成本贵重金属材料……”
　　“如果这部分能够实现陶瓷替代，可以节省大量成本，而成本是竞争胜出的不二法门。”
　　“另外，双离合变速箱过热失速问题，归根结底还是离合器片反复接触、摩擦产生热衰减，而陶瓷材料能有效解决这种问题。”
　　“老板，请一定尽快提供这种材料，这种材料容错率太高了，它能不断加快我们的研发进程，或许可以在余总规定的时间期限内进一步提前……”
　　“老板……诶，别走啊。”
第119章 魔都微电子
　　听完徐明志的介绍和分析，常乐和曾熙心中有底，离开了研发中心。
　　回公司路上，曾熙笑道：
　　“老板，我还是小看了这种材料。现在听徐明志一介绍，算是明白，这种材料对乐达汽车至关重要，它几乎能把乐达汽车与国外大厂的差距瞬间抹平。”
　　常乐点头：“算是意外之喜！相信上面会通盘考虑，不会弃之不顾。待会我打个电话。”
　　常乐刚说完，电话就打过来了，是余成东的电话。
　　接通电话后。
　　“老板，我是余成东啊。刚刚听徐明志说，你和曾总到了研发中心，说研究院那边搞出了一个非常牛B的材料？”
　　“对，性能参数非常牛B，还只是初代产品，还有很大升级空间。”
　　“太棒了，那能不能先搞点来做研发啊，研发中心的进度我不满意，还需要提速。”
　　“现在还不行，我已经上报了，上面会研究。这个材料可能不仅用于汽车发动机，在一些方面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要耐心等一段时间。”
　　“我明白了，但是老板啊，这个东西是我们公司耗费巨资搞出来的，上面总要从这方面考虑吧，拜托您一定要争取，争取到我们商用的权利。”
　　“放心吧，我比你更看重，我也会积极争取的，不会让你空欢喜的。”
　　“好的，那我就等您好消息，一定要是好消息啊。”
　　“哈哈……”
　　常乐结束通话后，笑着对曾熙说：“你看，老余比我都积极。”
　　“是的，老板。你人没有看错，虽然跨行业，但是在极短时间内就进入了角色。前段时间他向我报告时，发展思路非常清晰，明显已经入门。”
　　“他本来就是学工程的，思路大体相通吧。对了，赵志伟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昨天刚刚向我报告，名单上的企业已经过半，都很配合，估计再过上几个月时间就能完成任务。”
　　“那就好，接下来，安排管理层，就需要你多费心了。”
　　“老板，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
　　“不过什么？”
　　“真的有可能吗？虽然我是外行人，但也知道这种高精尖行业不是单纯钱能堆出来的，需要太多其他条件。”
　　“所以我们才布局整条产业链啊。虽然说有钱不一定能解决，但是不花钱就肯定解决不了……”常乐坚定说道：
　　“我相信，只要持续高强度投资，一定能有所产出。即便产出与我们所期望的不一样，但也是收获。有收获，付出就不算白费。你看，刘朝阳就是活生生例子。”
　　“也对，刘朝阳的项目简直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曾熙点头。
　　“是啊，后续产生的有形和无形的影响，我们目前无法估量，但一定是有利于我们的。”常乐肯定说道。
　　魔都。
　　在先后从科技创投、光微青合投等一系列公司手中接过魔微股份之后，赵志伟代表乐达投资，和魔都电气总公司代表握了手。
　　魔都电气总公司是魔微最大股东，其手中握有32%股份。
　　这一次握手，代表魔微，将不再是一家国企，而是一家纯粹的私企、民企。
　　之所以进度这么快，主要还是上级在协调推动，旨在尽早完成前期布局。
　　因此，乐达投资仅仅花了10亿元，就将魔微收入囊中，连同该公司所在的土地。
　　换一家公司或许会在这方面打打主意，捞一大笔。
　　…………
　　签字仪式结束后，赵志伟叫住魔微的现任董事长何融明，来到产业园区内转。
　　何融明本来是魔都电气总公司的执行副总。
　　因为国家战略计划，02年魔微成立，何融明调任魔微担任公司董事长。
　　在执掌魔微的7年时间里，要说何融明没有建树那是在罔顾事实。
　　这7年时间，魔微从无到有，完成了第二代光刻机——i-line365NM光源光刻机的国产自主化研发，05年正式上生产线，算是正式摸到时代尾巴。
　　07年有媒体报道，魔微完成第三代光刻机——Krf248NM光源光刻机的研发。
　　但与事实不符。
　　实际上，魔微只是按照ASML原型机，采用进口零部件进行组装，没有自主，也不具备商用能力。
　　目前，魔微仍在第三代光刻机的门外徘徊，欠缺临门一脚。
　　同一时期，荷兰的ASML公司，已经在第五代EUV光源光刻机的研发道路上倾力狂奔，取得了重大突破。
　　双方的差距，是代际差距，时间至少在30年以上。
　　但是又不能苛责，有诸多客观原因导致双方的发展境况差距如此之大，不能相提并论。
　　简单来说，魔微只是小镇做题家，ASML是超级富二代。
　　如果能用上几十年时间奋斗，勉强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已属实难得。
　　ASML公司是集团攻坚，在它身后站着的EUVLLC联盟。
　　联盟成员包括北美国家实验室、摩托罗拉、AMD、美光、英飞凌、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劳伦斯伯克利实验室、桑迪亚国家实验室等等。
　　这些成员围绕ASML提供资金、技术以及并参与共同研发，属于有钱、有人、有技术的集团化作战。
　　而魔微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除了政策文件外，处于没钱、没技术、没人的境地。
　　《瓦纳森协议》直接锁死了外部技术来源，每年6000万元研发资金对于光刻机来说属于杯水车薪。
　　几百人的研发团队也因为资金原因走走停停、进进出出，长期不稳定。
　　何融明初到魔微很有抱负，现在头发花白、双手插袋、目视前方、平静淡定、如释重负。
　　他对赵志伟说：“你们来了，我就该离开了。你问我有什么感想……呵呵”
　　“说句实话，我真的没有感想。7年时间不长不短，我除了出差，每天7点上班，22点回家，周六保证不休息，周日不保证休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是7年来的全部故事。”
　　赵志伟说：“总有点让自己慰藉的事情吧。”
第120章 何融明
　　“慰藉？”何融明摇头苦笑：
　　“要说完全没有也不对。没有人才团队、没有技术积累、没有配套供应链，还面临各种技术封锁，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从零开始，一步一步去摸索，总算是摸到了门槛。当光刻机的第一束光曝出来时，我们都热泪盈眶。”
　　赵志伟说：“这已经很了不起。外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前进的脚步，没有停下来。”
　　何融明说：“但是脚步慢。别人在全速奔跑，我们在小步快走，看似在追赶，实际差距越拉越大……哎，不说了。赵部长，我有一个疑问。”
　　“你说。”
　　“我就很好奇。贵公司为什么会一头扎进这个领域来。这个领域已经是充分竞争后的寡头时代，没有多大利润可图，而且所需资金以海量计算……”
　　“魔微只是系统集成商，没有上游设备供应商供应设备，没有下游代工厂生产支持，它无所作为。”
　　赵志伟听后笑道：“我们就是为解决这个问题而来。”
　　“何总，你问的问题实际上是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进入这个领域。这是公司的研究决定，我是执行者，没法回答你。”
　　“第二个问题……”赵志伟笑道：
　　“在准备进入这个领域之前，我们公司已经做了充足准备。”
　　“前段时间，我们已经和中科院光电所、光机所、清大、浙大、哈工大等10余家高等院校实验室签订了合作协议，另外还投资了17家半导体领域的相关企业，后续还会增加。”
　　”这些企业覆盖了上游材料、中游设备和下游生产端……”
　　“现在收购魔微之后，还有最后一个关键环节需要完成，这是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工作。”
　　“另外，无论是与高等院校的合作协议，还是17家企业的股份投资，都采取代签、代持的方式进行，不会对外公开。”
　　何融明听完后惊道：“赵部长，你是开玩笑吧，你们这是要囊括整个产业链？”
　　赵志伟点头：“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在高层协调调度下，我们已经完成大部分工作。这些本来不应该告诉你，之所以告诉你，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我们公司进入这个领域，不是从商业角度去考虑，我们是站在更高维度来思考问题，确定目标，部署行动；”
　　“另外一方面，你刚才说想离开，呵呵，你可能走不了。”
　　何融明：“……”
　　“我们公司经过认真研究，并报请高层同意，希望你能继续担任魔微电子的董事长，应该就在这几天有关部门会找你谈话。”
　　何融明苦笑：“赵部长，何必再为难我这个老人了？”
　　“不是为难，是寄予厚望。”赵志伟说。
　　何融明说：“赵部长，我非常佩服贵公司的计划，无论最后什么结果，都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壮举。”
　　“但是，我自认为能力低微，在魔微尸位素餐多年，难以担当如此重任，我怕会影响这个伟大计划。另外，我的身份在魔都电气，我在体制内工作几十年，我并不希望离开……”
　　赵志伟说：“我们知道你的顾虑，所以组织上会特别对待、特别处理，保留你原有的身份和岗位，算是停薪留职……”
　　“至于能力，你不用谦虚。高层和我们公司都认为你有能力胜任这个岗位，而且你的身份也最适合这个岗位，你具备的条件，职业经理人并不具备。”
　　何融明：“我……”
　　“何总，你先别急着拒绝。可以等组织谈话之后，思考几天时间再做决定……”
　　“我们公司知道工作很难、难度不小，30年以上的差距，不是说几家科研机构、加上一些企业就能够轻易追赶的……”
　　“但是领袖说过，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为了给攀登计划增加助力，我们公司决定改变打发——ASML的研发经费每年大概30亿美金，我们可以翻个倍，每年100亿美金的投资强度，或许会改变一下局面。”
　　何融明瞪大双眼，被这一数字惊到了，非常不可思议：“……”
　　“何总，先听我说完。这笔资金怎么用，给谁用，我们公司有一个初定思路。”
　　“一方面，研发工作，没有人或者人不够怎么研发？所以，首要工作就是招人，招上千名研发工程师，人海战术的作用在任何时候、任何阶段都不容忽视。”
　　“研发人员的待遇要高，吃的、住的、用的必须对标国际一流，让研发人员能留得住、坐得下、搞的出……”
　　“另一方面，就是集团作战。以魔微公司为中转站，将资金向设备供应商进行流动。魔微提出分步走的设备标准和要求，供应商和研究所负责提供满足这些标准和要求的设备，每满足一步就给与研发资金和奖金，满足不了就减少资金，连续满足不了就替换……”
　　“我们公司认为，只要能以高强度的资金供给来培育整条产业链，而且时间持续10年，不敢断定能赶超ASML，但是至少能把与ASML的差距拉近一大截。”
　　“我这么说，何总你应该能明白吧？基础薄弱、人员缺乏、技术封锁的现状，唯一能做的就是资金来推动。如果你决定出任，你就要拿出一个详细的按年度来分的研究计划。”
　　听完赵志伟的话后，何融明内心已经极度震撼，震撼到有一些失神。
　　“何总……何总……”赵志伟轻呼不成，推了一下。
　　“哦……不好意思。”何融明搓了搓自己的脸，说：“赵部长，你刚才说的不会是信口开河吧？”
　　“信口开河？呵呵，何总，你觉得我们公司花那么多钱，就为了在你面前信口开河？图什么？”赵志伟笑道。
　　“那……这样吧，我还是等组织谈话后再好好想一想，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给你答复。”
　　“没有问题，静候佳音。”
第121章 材料厂驻地
　　“下面播报美股新闻。上个交易日，美三大股指延续跌势……”
　　“截止上个交易日，美三大股指已经连续下跌11个交易日，累计跌幅达23%、20%和26%，市场恐慌情绪加剧，基本宣告自三月以来美股触底反弹的上升路夭折。”
　　“受美股跌势影响，全球各大股市进入下行通道。”
　　“为应对金融风暴，提升市场信心，美联储将实施了非常激进的经济刺激政策。”
　　江州，周末。
　　宿舍里只有常乐一个人。
　　临近期末，朱刚和孙莹去图书馆，杨海川、黄海波联袂前往自习室。
　　常乐缩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然后被电话吵醒。
　　他拿起电话一看，陌生的号码，归属地在京城。
　　“喂，你好，我是常乐。”
　　“常总，你好。这里是国FK工委法规司，我姓陈，根据上级工作部署和我委领导安排，由我司与贵司就新材料的应用交换意见，现在方便吗？”
　　“方便，请说。”常乐一听，睡意全无，立即坐了起来。
　　“好，经研究决定，上级基本同意贵司的建议，尊重贵司研发的新材料的知识产权和后续商用开发权……”
　　“但基于新材料的特性和开发潜能，将会有一定程度的限制，主要目的是避免技术外泄和相关问题产生，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的条款……”
　　“一是乐达投资公司以及平头哥研究院必须做好技术保密工作，技术外泄将承担相应责任……”
　　“二是新材料的开发与商用仅限于乐达投资以及旗下全资子公司，成品可以外销，不在限制范围……”
　　“三是我委将按照上级部署，安排专人与贵司对接，共同组建工厂。工厂承担生产、销售业务……”
　　“我委全权负责工厂的土地、建设、设备供应等工作，占工厂10%的股份……”
　　“四是我委只对工厂的生产、销售行为进行监督，并对管理人员、生产人员的身份进行审查，不参与工厂的经营管理、利润分红……”
　　“新材料其他领域的进一步开发运用，将依照市场规定向平头哥研究院支付专利费用。”
　　“五是工厂直接归属我委管辖，不受地方节制。安保工作由我委调配，相应驻防部队具体实施……”
　　“六是……”
　　“七是……”
　　“以上内容是涉及我委以及贵司的主要内容，其他涉及地方政府的内容，将在三天时间内以密级文件下达。”
　　“我委工作人员会在几天时间内前往江州，与贵司对接，还往贵司接洽。如贵司有异议，可直接通过这个电话反馈……”
　　“谢谢你，我知道了。”常乐听完，心中大定。
　　“好的，应该的，再见。”
　　“再见！”
　　结束通话后，常乐轻吁一口气，从床上下来，出了门。
　　…………
　　两天后，刘朝阳回到江州。
　　常乐问：“他们就没有挽留你？”
　　“挽留了，还搬出了我的师母来劝我，但是我拒绝了。”刘朝阳回答。
　　“为什么？在他们那里明显有更多、更丰富的资源，对你的个人发展来说，或许会更好。”
　　“老板，虽然平台更高、资源很丰富，但是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很难专心致志关起门来搞研究。而公司提供的环境更单纯，更适合研究。”刘朝阳解释。
　　“有心了，我是非常欢迎你回来的。”
　　“谢谢老板。”
　　“你和余成东对接下，他这段时间催的很紧，希望你这边能提供一批原材料，他们想要验证一下这个材料的卓越性。”
　　“没有问题，余成东一定会吓一大跳。”
　　“那边已经验证过了？”
　　“对，单就民用汽车的内燃机来说，绝对当的起“卓越”二字。”
　　…………
　　三天后，预料之中的部门代表来到乐达投资公司，和曾熙见了面。
　　“曾总，你好。我是国防KG委的代表，罗成栋，这是我的工作证。”
　　罗成栋是一个约莫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脸型稍宽，大鼻、厚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漆泛黄的金丝边眼镜。
　　神色严谨，喜怒不形于色。
　　“你好，罗代表，我们期待已久了，请坐。”曾熙说
　　“谢谢，根据上级工作要求和安排部署，由我代表国防KG委和贵公司对接。”
　　罗成栋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叠文件，递给了曾熙：
　　“曾总，本来早就要来，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公司注册的法律文件。这是我们委连日起草的相关合作文件，并已办理了相关手续。而且，我们委的主要负责人已经在文件上签字盖章。现请贵公司审阅，如果没有异议，待贵公司签字盖章后，合作关系就此成立。”
　　“这么快？我还以为需要一段时间衔接接洽了。”曾熙接过文件惊奇地说。
　　“事急从紧，上面规定了时间期限，必须在期限内完成。从我们角度来看，这家合资公司不是一家普通的商业公司，所以程序和手续上运用了特殊权限，走了超常规渠道。”
　　“明白，我这边也会组织公司人员加快对文件进行研究，不会让你等太长时间。”
　　“那就谢谢曾总了，在文件正式生效前，我会一直待在江州。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联系我。”
　　“哦？你住哪？”
　　“我就住在楼下的华美达酒店。”
　　“那还是挺方便的。”
　　“对。曾总，现在有时间吗？公司的选址也已经基本确定，一起去看看？”
　　“好啊，我们走吧。”
　　曾熙叫上徐小兰，乘坐公司的A8载着罗成栋，在其指路下，来到江州城区以北约莫20公里的郊外。
　　下车后，罗成栋指着一片杂草丛生的原野，向曾熙介绍：“曾总，就是这片地。这片地大约3000亩，目前手续已经办妥。”
　　“会不会有点偏僻？”曾熙问。
　　“的确是偏了点，但这是按照上级要求，综合权衡后的选择。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安全第一”的原则。曾总，你看，对面不到1公里处有一个战备团驻军，他们将负责材料工厂的安全保卫工作。”
　　“这片地势与驻军所在的位置相比要低不少，相对平坦。几处土坡被推平后，可以形成开阔的视野，更方便安全管理。”
　　“二是交通比较发达。江州的城市主干道已经延伸到这里，与2公里外的绕城高速相连接。可以通过绕城高速直接前往乐达汽车基地，避开江州城内的交通现状。”
　　“另外，曾总，上级非常关心平头哥研究院。目前研究所的场地位于大学城最为核心繁华的地段，人多眼杂，不方便管理。”
　　“所以我们建议，材料厂房和研究院办公楼一并建设，建设完之后研究院一同搬过来。员工的生活方面的问题可以解决，譬如建设一批住房，批量采购生活物资等等。”
　　“罗代表，感谢关心，我们公司会认真研究你的建议。”
第122章 非常牛的验证机
　　又一个交易日结束。
　　凌晨二点，常乐提前宣布清仓。
　　交易部的员工们安静地收拾东西。
　　曾熙此时走进来。
　　“你还没睡？你老公不是带着孩子来了吗？”常乐问道。
　　“他已经带孩子睡了，我特意下来，向您报告两件事。”曾熙说。
　　“走，去办公室谈。”
　　两人来到办公室。
　　曾熙说：“第一件事情是新材料的问题……”
　　“今天上午，国FK工委的代表，罗成栋来公司，和我对接乐达材料厂的工作。”
　　“他给了合作协议和法律文书，需要我们公司签字加盖公章，另外还带我和小兰去了材料厂的选址地。”
　　“选址比较偏僻，位于城北郊区外20公里处，在驻防部队附近，周围比较荒凉，缺少配套设施。”
　　“交通方面有一定优势。离乐达汽车生产基地比较近，2公里外就是绕城高速，不受城内拥堵影响，那一片很通畅。”
　　“材料厂有特殊性，不能纯粹从商业角度考虑。”常乐说：“配套方面可以逐步完善，我个人认为选址没有问题。。”
　　“好。罗成栋还建议在建设材料厂的同时，同步建设平头哥研究院新楼，一同搬迁，这样有利于安保工作。”
　　“这个问题，我确实想过。研究院现在的场地，准备仓促了一些，不能满足后续发展需要。”常乐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和刘朝阳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他觉得可以就搬，他觉得再缓缓就再缓缓。”
　　“无论搬迁还是不搬迁，研究院新场所建设，可以和材料厂同步建设，以备不时之需。”常乐接着说。
　　“好，我明天和他对接。”曾熙点头。
　　“第二件事，赵志伟今天向我报告，他在和SMIC接触时，对方董事长点名说要和你见见面，并且强调如果你不谈，后续工作会比较慢。”
　　“SMIC的董事长？”常乐脑海里自动浮现一个名字。
　　“那就谈一谈吧，你先让赵志伟转告江总，我会过去，其他工作可以先接触一下。”
　　“好。”
　　“对了，那个材料厂的建设工作，对方是怎么计划的？”常乐问。
　　“罗成栋说，已经进场施工了。施工单位由某部的工兵团承接施工，工期不会超过6个月。”曾熙说。
　　“那你组织人员好好研究合作协议、法律文书，没有涉及原则性问题，就签了。”常乐说。
　　“好，我会组织人员加快研究，本周内完成。”曾熙说。
　　“那就这样，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我还要去一趟乐达汽车。余成东在电话里鬼叫鬼叫的，说是让我一定要去看看。”常乐打哈欠。
　　“也许是，研发上有重大进展？老板，我也去吧。”
　　“别，你还是早点上楼去陪你老公、孩子吧。人家来了几天了，都没有好好陪。”
　　“谢谢老板。”
　　“没事，和我客气什么。”
　　…………
　　已经是凌晨2点，乐达汽车的研发中心，依然灯火通明，各个研发小组都在抢抓进度。
　　其中，动力研发车间的热力学开发部，人气最为旺盛。
　　研发人员们盯着一台高速运转的“小巧”发动机，每一个人都心潮澎湃，没有丝毫睡意。
　　余成东、赵宁和徐明志也在其中。
　　“总体来说，材料的热学性能，已经超出我们的既定想象，充分保证了发动机的稳定运转，已经运转了多长时间?”赵宁问徐明志。
　　“10000转状态下，已经运转了48小时，目前没有任何异常情况，非常稳定。”徐明志说道。
　　“有没有发生爆震？”赵宁又问。
　　“目前为止，传感器没有传递信号。”徐明志答道。
　　“赵总、徐总监，你们的思路很对。”余成东说道。
　　“变速箱怎么样？有过热现象吗？”赵宁继续问。
　　“没有，一切稳定。”徐明志摇头。
　　“那再做调整，把转速提高到20000转看看。”赵宁说。
　　“好。”
　　余成东笑了。
　　“赵董，发动机应该问题不大了。”
　　“对，余总。在重大革命性材料面前，我们之前遇到的很多细节性问题迎刃而解。”赵宁说：
　　“看看和发动机匹配做台架实验的变速箱，这么大扭矩，稳如老狗、坚若磐石，哈哈。”
　　“其他研发组的进度，也不要落后了，尽量往前赶。”余成东说。
　　“会持续跟踪……”徐明志说。
　　常乐停好车，走进研发车间。
　　刚露出身影，余成东、赵宁、徐明志就迎了上来，
　　“老余，什么好东西，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我叫过来。”常乐问。
　　“哈哈，老板。您终于来了，看见那台小东西没有？就是它，非常牛B。”余成东伸出大拇指。
　　常乐沿着余成东手指的方向，看见玻璃墙隔开的空间内，一台没有丝毫金属光泽、全身如同水泥一样、不停发出低沉轰鸣声的发动机，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这东西怎么这么丑。
　　“这东西怎么个牛B法？”常乐问。
　　“赵董，这方面你是专家，你介绍下。”余成东说
　　“好。老板，自从刘朝阳院长送来一批原材料后，在他的指导下，我们用这种全新的陶铝材料，打造了这台1.6涡轮增压发动机发动机。刘院长将它命名为陶铝材料，我们就沿用了这种名称。”
　　“这台发动机是验证机，比市面上同级发动机重量减轻40%，因为简化了冷却系统，处于裸奔状态。”
　　“上市后不会这么搞，成本高。”
　　“发动机参数标定非常激进，800匹马力、1000牛米扭矩，1万转状态下运行了48小时，相当于320公里/小时的速度跑了15360公里。”
　　“目前来看，状态非常稳定，就连无感爆震的信号都没有。”
　　“据我们观察，目前的参数标定，不是发动机承载极限，您听听，发动机声音没有狂躁。我们计划逐步提高标定参数和转数，看看它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最关键、最重要的，也是这台发动机最迷人的地方，它的燃烧效率已经达到惊人的60%，远超当前行业主流水平，用一骑绝尘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这还只是我们单纯提高缸内燃烧温度和压力来实现的。”
　　“如果进一步采用节油技术优化，效率或许还有大幅度提高，达到传说中70%的效率，可能不再是理论问题。”
　　听完赵宁的介绍，常乐非常高兴。
　　“余总，怪不得你在电话里鬼叫鬼叫的，让我一定要来。这是不是划时代产品？”常乐问。
　　“必须是，单纯从民用汽车发动机角度来看，这就是一台划时代的发动机。”余成东肯定说道：
　　“但是，并不意味乐达汽车能凭借这台发动机，从激烈的品牌竞争中胜出，这一点我和赵董有共识。”
　　“哦？细说一下。”常乐又问。
　　“老板，现代汽车工业早已经从单纯的技术竞争，转变为体系竞争。”余成东说道：
　　“比拼的，不是我们通常意义认为的，技术有多先进，而是品牌、设计、制造、供应链、渠道、成本等综合形成的体系。”
　　“这几大环节，都可以是合格水平，但凡有不合格环节，就会被市场抛弃，在竞争中落败。”
　　“譬如某田的豪华品牌，采用的技术，都是几十年前落后的技术，却依然在沿海一带颇受欢迎，拥趸众多。这就是汽车行业常说的木桶理论，需要全面突击。”
　　“陶铝材料能够保证我们在发动机、变速箱等零部件上迎头赶上、超越领先，但是其他环节需要下大力气，尤其是品牌认可度，这是一个长时间的推进过程。”
　　“老板，这种材料的确很先进，但是也太先进，如果全盘托出，容易打破行业当前平衡格局，成为众矢之的……”
　　“哦？那你们的想法是？”常乐问。
　　“参照牙膏厂做法，一点一点挤牙膏，在关键零部件上逐步替代，保持性能方面一定程度的领先地位……”余成东说。
第123章 不和谐
　　期末考试最后一门。
　　常乐在考场里笔走龙蛇、奋笔疾书，即便他肚子里没什么货。
　　社科类专业考试，一半靠平时积累，一半靠临场发挥，俗称瞎掰。
　　常乐没有积累，全靠临时抱佛脚和临时发挥，不管懂不懂，先把篇幅写满，在印象上占得先机。
　　此招屡试不爽，次次轻松过关，你说气人不气人。
　　常乐前方是朱刚、杨海川。
　　朱刚因孙莹动力十足，杨海川历经黑妹的感情洗礼而思想彻悟。
　　因此，两人平时积累较多，应对轻松自如。
　　无论是杨海川，还是朱刚，都有意无意将答好的试卷露出一大截。
　　他们的身后，是黄海波。
　　一向不带眼镜的他，每逢当前关键时刻，总是会戴上一副至多不超过100度的眼镜，保持视线范围的高清晰度。
　　讲台上的主监考，是一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头。
　　老头正夹着厚厚的老花镜，认真翻阅手中的参考文献，对台下的动静丝毫不知。
　　教室后方，坐着一位年轻讲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而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时而低头摆弄新买的手机。
　　手机是知名的诺基亚N97，价格5188元。
　　本月，苹果公司刚刚举行完全球开发者大会，发布了全新的3GS产品。
　　作为三代积累势能的最后一代，3GS，从硬件方面比较，与N97相比并不占优势。
　　但是概念和设计上的颠覆，切切实实掀开了历史的一角。
　　新老品类竞争、智能与功能对决，以及即将拉开帷幕的专利大战，人们很难从其中感知、判断谁将胜出。
　　尽管3GS在概念和设计上的创新是革命性的，但是拥有12000多件专利的老牌通讯帝国企业，是手机企业难以绕开的一座大山。
　　巨头依然保持足够强势的历史惯能。
　　所以，乐达投资先知先觉，提前布局，通过华尔街，吸纳了12%的股份，代价是5.4美元/股，溢价了20%，耗资大概105亿美元。
　　……………
　　教室外走廊里，江夏悄然站立，通过窗户余角，偷偷打量正在专注于涂写篇幅的常乐。
　　她边看边嘴角上扬、杏眼微弯，一副甜蜜模样。
　　她肤色白皙莹润、气质素雅大方，加上简约清新的穿着打扮，引得过路男生们，频频回头注目。
　　一同注目，不仅仅是男生，在她身后几步之外，孙莹也在细细打量。
　　孙莹在容貌、身材、气质等方面是非常自信，否则也不可能在那个行业大赚特赚。
　　这个行业，不同等级，价格非常悬殊，服务对象也非常悬殊。
　　然后，见到江夏之后，孙莹不得不认为相形见绌，属于碧玉与闺秀之间的差距。
　　尤其在气质、线条方面。
　　江夏的气质，轻松给人以从容自若、落落大方的印象，在个别时候隐隐约约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身材，盈盈一握的杨柳细腰、细长挺直的笔杆腿，再有那如同明月照大江、耀眼且夺目的饱满双珠，平常人实在难以企及。
　　是不是空心面包，女人还能不清楚，一望即知。
　　孙莹神情复杂，可能是羡慕，也可能是嫉妒，更有可能是一种无奈。
　　都说求而不得是一种遗憾，那求都不敢求、退而求其次，是不是一种遗憾？
　　孙莹摇摇头，挥去不合时宜的念头，隐约猜到对方的身份。
　　朱刚之前和她说过，她印象很深刻。
　　因为朱刚这个憨憨说的时候，将对方与她进行了比较。
　　还用上了“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的高度评价。
　　她读书不好，读的书也少，否则也不会走捷径。
　　但是在可理解范围的只言片语中，她感觉到评价之高。
　　初听时觉得过于夸张，初见后觉得恰如其分。
　　到底是心中意难平啊。
　　“你好，请问你是来找常乐的吧？”孙莹主动走上前打招呼。
　　“你好，你认识常乐？”江夏转头看孙莹，点点头。
　　“对，我叫孙莹，是常乐的室友，朱刚的女朋友。”孙莹自我介绍。
　　“哦……”江夏点头：
　　“我叫江夏，听常乐说过你，他说朱刚运气好，找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今天一见果然很漂亮。”
　　“谢谢，朱刚这个憨憨，也说你很漂亮，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我原本以为不过是夸张形容，今天见到，真的很让人信服啊。”孙莹赞道。
　　“咯咯……谢谢。”江夏轻笑。
　　…………
　　考试结束，常乐同室友一同走出教室。
　　“朱刚，你个大傻B，让你把卷子拖出来点，你总是把手挡着。”黄海波轻声抱怨。
　　“你特么才是个大傻B，全部抄，你想出事？”朱刚回道。
　　“我会这么傻？稍微变换一下句式，不就行了？”
　　“……”
　　常乐没在意试卷考的如何，因为出题老师心情好，给了60分的选择题，还有10分的判断题。
　　刚踏出教室，常乐就看到穿着雪纺裙、扎着丸子头的江夏。
　　“咦？小夏，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我过去吗？”
　　“我想你了啊，所以提前就过来了。”江夏挪着小碎步跑过来，大胆撞进常乐怀里。
　　“叔叔、阿姨他们知道吗？”常乐捏了捏江夏的脸蛋，满脸的胶原蛋白，弹性十足。
　　“当然知道啊，我和他们说了。”
　　“哦，那就好。我们先去吃饭。”
　　常乐叫住了室友，还有孙莹，一同去校外的小馆子聚餐。
　　吃完饭，各回各家，下学期再见。
　　回景江别院的路上。
　　“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也没有看到你的行李。”
　　“我没带什么行李，就一个背包。你不是帮我买了很多衣服放在家里吗？”江夏说。
　　“也对，不够再买。”常乐点头。
　　“已经很多了，都穿不完。让叔叔、阿姨看见，指不定心里认为我是一个败家女。”
　　“想多了，我妈现在自己都是购物狂，每天都有好多包裹。我爸抱怨，很多看起来完全没有用。”
　　“哈哈……我们女人就喜欢购物嘛。常乐，你说，那个什么孙莹真的喜欢朱刚吗？”
　　“嗯？不喜欢干嘛和朱刚在一起？”
　　“我觉得不搭啊，朱刚这人看起来忠厚、老实，和孙莹走在一起，总觉得有点不和谐。”
　　“各人有各人的审美和缘分，你认为不和谐，他们却认为很和谐，操这份心干什么。”
　　“说的也是哦。”
第124章 我爱学习
　　孙莹温柔挽着朱刚的手，慢慢的往宿舍方向走。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美一……也不丑的反向组合，着实引来来往的路人频频侧目。
　　情绪不一，或是惊奇、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腹诽……
　　这些复杂情绪，从朱刚和孙莹确定关系以来，始终伴随。
　　朱刚非常不适应，初始阶段，好几次都抽出手来，保持与孙莹适度的距离。
　　但是，架不住孙莹温柔又坚定的态度，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视而不见。
　　盛夏午间的风，摇动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温柔又热情，一如两人步履间的情绪传递。
　　“朱刚，你之前说的没有错哦。常乐的女朋友真的太漂亮了，尤其是她的气质，真的像小说里走出来的一样。”
　　“是吧，你之前还说我夸张，别忘了我是学什么专业的，对人的气质把握绝对精准。”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江夏京城人、在京城读书，一口地道京城话。常乐在江州，一南一北，隔了十万八千里，不会是网恋吧？”
　　“怎么可能？常乐之前和我们提过，他父亲和江夏的父亲是大学同学，一直以来关系很好，双方家长有意撮合走到了一起。”
　　“原来这样啊，让人挺羡慕的，感情一确立就得到双方父母的认可，将来肯定能走到最后。”孙莹也很向往。
　　孙莹在东湖庄园，和常乐斗地主斗了一夜。
　　结合东湖庄园李经理毕恭毕敬的态度，她知道常乐这人不简单，顺带觉得江夏也不简单。
　　“你知道江夏家里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常乐没说，我也不会去问。不过我觉得家境差不了，毕竟常乐的家庭情况不简单。”
　　“哦？你知道常乐的家庭情况？”
　　“具体情况知道，但是肯定牛爆了。杨海川打周浩然那件事，要是没有常乐在暗地里出力，杨海川说不定这辈子就毁了。”
　　“这和常乐什么关系？不是说，最后在学校的协调下，周浩然主动撤诉吗？学校也对杨海川的行为没有深究。”
　　“嗨，那都是外人瞎传。我和黄海波，还有杨海川都是亲历者，能不知道关键因素是什么？”
　　朱刚将事情发生之后，周浩然前后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说了出来，学校处罚程度也过轻了。
　　“当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些都是我和黄海波，还有杨海川，通过细节推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觉得你们推测有道理，江大可是部级单位……没想到常乐私下会这么热心。”
　　“是啊，我和他在宿舍住了两年，他是什么性格我太清楚了。平时虽然不亲不疏、不远不近的样子，但是到了关键时候，他是真的会帮，帮完之后还不宣扬、张扬。”朱刚说：
　　“不过他也就对我们这样。刚进学校那会，给常乐递纸条的女生不要太多，也没见他怎么样。”
　　“这个我听你说过，羡慕？”
　　“要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话，不仅是我，杨海川、黄海波也羡慕啊。”朱刚坦承说道：
　　“杨海川这个傻*，在认识何芳菲之前，拿着常乐不要的纸条，偷偷和人家女生联系，结果被人家女生追着骂。”
　　“那时杨海川的脾气不比现在，女生骂他，他就骂女生，两人在电话里足足骂了十多分钟，杨海川还让人家女生下楼来单挑……”
　　“那你有没有联系啊？”
　　“莹莹，我这个人你是了解的，从不会主动去搭讪，怕别人说我骚扰。”
　　“哈哈，这个我真相信。你就是典型的憨子，有色心没有色胆。”
　　“嘿嘿，莹莹？”
　　“嗯？”
　　“我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你怎么会找上我？追你的人这么多，你随便找一个都比我强啊。”
　　“哎呀，你又来了，不许胡说。”孙莹说：
　　“我就觉得你这人优点很多，坦诚、真诚、热心、热情，忠诚、忠厚……不高但也不矮，不瘦但也不胖，不帅但也不丑，皮肤好，白白净净，而且还很上进……”
　　孙莹接着说：“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找一个能过日子、心里踏实的人。要说一定有原因的话，那就是缘分吧。”
　　“嘿嘿，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就有那么好？”
　　“当然，在我眼里你就是这么好，自信点吧。朱刚，你一定要更加努力。”
　　“你放心，我只要努力，肯定能达成目标。”
　　“所以暑假出去玩的计划取消吧，你就在学校学习，我一直陪着你，我也想努力点。”
　　“不会吧，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暑假，多好的机会啊。”
　　“以后出去玩的机会更多，现在还是把时间放在学习上吧。”孙莹劝道：
　　“过完暑假我们就大三了，大四，我们要忙着毕业论文、毕业实习，还有各种招聘考试。”
　　“所以真正学习的时间，就剩一年。”
　　“你不是说要考公务员吗？公务员考试竞争多激烈啊，我查过，都是几百比一的录取比例，你不抓紧拼一下，怎么从竞争中胜出？”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朱刚想挣扎一下。
　　“别但是了。我这么漂亮的女生做你女朋友，你不努力创造更好的条件，难道要等我创造？”孙莹直接压垮。
　　“……”
　　“就这样定。等我们将来毕业了，工作稳定了，有的是机会旅游。”
　　“好吧，那就学习吧。”
　　“别苦着一张脸，保持激情。”孙莹说到这里，凑在朱刚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真的？！”朱刚当即身子一抖，眼睛绽放万丈光芒。
　　“我骗过你？上次不是给你了吗？”孙莹盈盈一笑。
　　“嘿嘿，莹莹，你放心，学习、学习、再学习，我爱学习！”朱刚双眼又绽放出坚定的奋斗之火。
　　“咯咯，看你这色眯眯的样子。不过，平时和常乐的关系一定要处好，懂吗？”
　　“一直就处的很好啊，说不定将来能帮帮忙了。”
　　“聪明，自己努力加外部助力，才能走得更远。”
　　“我们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吧。”
第125章 拜访SMIC
　　在江州休息几天，常乐、江夏飞往魔都。
　　下飞机后踩在魔都土地上，扑面而来的热气，形同蒸笼，比江州还要热。
　　接机口，赵志伟带着助手接到两人。
　　“老板，江小姐，一路辛苦了。”
　　“还行，车在哪？”
　　“就在停车场。”
　　赵志伟和助手带着两人上了一辆A6。
　　在车上，赵志伟向常乐介绍情况。
　　“老板，几次和对方约见，对方也见了面。但是都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和您见面再谈，其他人不谈。”
　　“哦？你能知道原因吗？”
　　“和对方公司的一些人接触过，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估计，对方并不愿意我们入股。是不是和上面报告一下？”
　　“暂时不用，你再和他们约一下，我去拜访一下，听听他的真实想法再说。”
　　“好，什么时间合适？”
　　“还是看对方的时间吧。”
　　…………
　　入住外滩附近置于云端的酒店，站在落地窗前，举目望去，颇有天下我有的壮志豪情。
　　放下行李，常乐、江夏走出酒店。
　　正值暑假出行旺季，外滩上游人如织。
　　四周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和江面来来往往、繁忙如斯的船只，被一层灰蒙蒙涂抹。
　　没有滤镜加持，自然不够生动。
　　即便是30多度高温，江夏依然紧紧攥着常乐的手，另一只手捧着果汁，慢慢地颠着步子，心情很好。
　　“常乐，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吧。”江夏问。
　　“对啊，是第一次来。”常乐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自动浮现前尘往事。
　　几道大概青春靓丽，却名字模糊、身子模糊的身影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唯一不模糊的也就是，那明晃晃、撩人心的大白腿。
　　一如身旁的江夏，短而不短的裙子下，白皙、紧致、修长、匀称。
　　“我来过几次，对这里还算熟悉吧。”江夏说。
　　“都是一个人来的？”常乐问。
　　“和爸爸妈妈来过几次，一个人也来过几次。”
　　“好玩吗？来这么多次？”
　　“第一次来的时候，挺兴奋，后面几次就觉得一般般，这一次就不一样啦。”
　　说到这里，江夏朝着常乐笑，笑很傻。
　　“那接下来你可要当好导游了。”
　　“当然，你就听从我的安排就行，走，我们去坐地铁，带你吃好吃的。”
　　…………
　　两天后，常乐来到SMIC总部。
　　此时的SMIC，内部派系林立、矛盾重重。
　　起因就是近些年的两起官司。
　　SMIC成立之初，得到国家政策和资金上的大力支持。
　　为绕开《瓦森纳协定》技术限制，特意将注册地选在开曼群岛。
　　引入汉鼎亚太（亚太地区历史最悠久的风投公司）、高盛、华登国际（北美芯片投资基金）、祥峰投资（淡马锡全资子公司）等大量外资入股。
　　通过股权换技术、换订单的方式，将英飞凌、特许半导体、东芝、富士通等大客户变成股东。
　　SMIC成立之初，就有16名股东，之后短短几年，股东数量增加到75名。
　　按照性质来分，主要分为国资、外资和台岛管理层。
　　这么做的好处，显而易见，通过股权分散，实现上下游产业链的利益捆绑，有资金、有土地、有技术，还有订单。
　　短短两年时间，SMIC单月芯片产量突破10万片，03年底一跃成为全球第四大半导体代工厂。
　　发展迅如闪电。
　　正是发展速度过快、根基又不算稳，晶圆体代工厂龙头TSMC坐不住了，以技术侵权为由，一纸诉状告上北美法院。
　　两年时间的反复拉扯，SMIC撑不住了，于05年与TSMC庭外和解。
　　和解的代价是赔偿1.75亿美元，另外签下丧权的和解协议。
　　协议中明确，SMIC的技术都需TSMC的自由检查，以防继续侵权。
　　本以为一场风波就此化解，SMIC能继续发展。
　　然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半年后，TSMC再次将SMIC告上法院，理由是违反了《和解协议》，技术再次侵权。
　　这一次诉讼，仅持续短短3个月，以SMIC败诉告终。
　　败诉的代价是付出10%的股份交由TSMC持有，TSMC因此进入SMIC管理层。
　　另一个代价，是为国内半导体发展立下汗马功劳的创始人就此离职。
　　两次诉讼案，加上创始人离职，彻底打破SMIC内部股东之间本就脆弱的平衡。
　　动荡拉开序幕，矛盾愈演愈烈。
　　国资派，希望以SMIC为平台，培育扶持本土产业链；
　　台岛技术管理层，希望加深与国际半导体的产业联系，深度参与国际市场分工协作；
　　外资派，只关心盈利与否、盈利多少。
　　产业链是否完善，是否参与国际分工协作、是否成为不可或缺的一角，漠不关心。
　　于是，SMIC就像一个牵线木偶，被三条线从三个方向来回拉扯，陷入茫无目的的境地。
　　稳定都做不到，更遑论发展？
　　而常乐今天要见的，就是临危受命的江总。
　　此时，他已经身患重疾，本该在家安心养病。
　　办公室，江总眉间紧锁、鬓角染霜。
　　他看到常乐进来后，放下电话，和常乐握握手。
　　“请坐。”
　　“谢谢。”
　　“实在抱歉，最近公司事情很多，千头万绪，没能迎接你。”
　　“您客气，您是长辈，理应由我亲自登门拜访。”
　　常乐态度很谦卑，对方可是国内产业发展传奇人物。
　　“呵呵，我有一些朋友和我提起过你，我向往已久。今天见面，果然是英雄少年、风采飞扬。”
　　“您过奖。不过是运气而已。我看过您的一些简历，在时代困顿之际，立下做大事的宏愿，投身科技发展一线，始终保持眼光前瞻性和思维敏锐性，这能力、格局是我不具备的。”
　　“哈哈，你这评价我可担不起。只不过是生在这个时代，有责任、有义务，去努力做一些事情。目前来看，不令人满意。”
　　“不，您谦虚。您的作用并不体现在当下，而是体现在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后。”
　　“呵呵……”江总摇头轻笑：“你啊，年纪不大，戴高帽子的能力很强啊。”
　　“……”
　　“前段时间，上级和我谈了话，让我全力支持你们公司。我不知道你们公司进入半导体行业的真正目的，但是对于你们的收购，我持反对态度。”
　　“……”
第126章 备选方案
　　江总说反对收购，常乐不觉得意外，他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但是，如果你们公司执意要收购，我作为一名D员，肯定全力支持配合，但是……”江总话锋一转：
　　“难度非常大。”
　　说完，江总看着常乐沉默了数秒。
　　常乐笑着说：“江总，能说说原因吗？我想了解了解。”
　　“当然可以，我就原原本本把我的考虑说出来。”江总爽朗地笑。
　　“毋庸讳言，最近几年，我们公司很艰难，发生了很多事，导致公司内部矛盾重重。”
　　“要解决这个问题，当务之急，引入大基金进入公司，一方面缓解公司流动性压力，一方面缓和公司内部矛盾。”
　　“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寻找一个有行业从业经历、有技术背景、有管理能力的人，来掌管公司……”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应该是挺不了多久了。”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我诚恳希望贵公司不要入局，再次打乱公司内部的既定计划，因为半导体产业真不是普普通通的产业……”
　　“而且，我们公司的股东数高达75家，每一家带着不同目的，有不同的利益诉求，一家一家去谈，耗时费力，还不一定能成功……”
　　“半导体产业是一个宏大、精细和尖端化的产业，产业链条不长，覆盖面却很广。”
　　“资金需求之高、技术需求之密、发展难度不大、协同要求之高，其他产业难以比拟。”
　　“上游的材料、设备，中游的设计、制造，下端的产品配套，没有哪一个国家有能力、有实力能持续承担、覆盖和深度推进。”
　　“即便强如北美，也不过是把持利润最丰厚的上游IC设计端，其他诸如晶圆材料、IC制造、封装测试等环节大多放手，通过技术把控，能转则转、能移则移。”
　　“全球化是大趋势，国际分工协作是必然。”
　　“在半导体领域，并不需要样样精通，只需要在某一个环节、某一个领域取得领先地位，就可以在这个行业获取话语权，走得宽、走得稳、走的远。”
　　“SMIC从诞生之日起，就基于这样的考量，通过股权平衡分布，分担投资成本、降低技术获取难度、规避政策风险……”
　　“更有助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在资金、技术、产能订单方面给予多方支持，从而快速发展。”
　　“眼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一定可以协调解决。”
　　“但如果把70多家全球股东变成单纯的几家股东，甚至一家股东，技术、设备、订单全部都会成为阻力，SMIC会与国内其他二、三流半导体代工厂没有区别，错失发展机遇。”
　　…………
　　常乐走出SMIC总部，回头看了一眼，这家国际纵队公司，内心有遗憾，但也仅仅是些许遗憾。
　　江总说的对，数十家股东，一家一家谈，谈到猴年马月，而且不排除会产生新的问题。
　　而且从市场角度一看，一旦不是股东，谁陪你玩？
　　计划，并不是非SMIC不可，有备选。
　　收购一家晶圆体代工厂，只是为调整出部分产能给微电子设备厂做配套、验证，并与之同步发展。
　　只需要符合阶段需求的成熟制程。
　　并不需要追求极限线宽的先进制程。
　　之所以，首先选择SMIC，主要是后世一些宅男情节而已，希望能让其血统更纯粹，更好打脸。
　　避免几十年如一日的走钢丝绳，左右难定。
　　对方是一个传奇人物，也是当前SMIC内部矛盾的平衡器和关键人物。
　　他不支持的态度如此鲜明，那就没有必要强求。
　　以对方的资历、人脉、名望等，能苦口婆心地和常乐说这么多的理由，语气又客气、委婉、坦诚，已经给足面子。
　　站在对方立场、视角上，这么看待和分析，无可厚非、毫无问题。
　　毕竟历史局限性是客观且普遍存在的。
　　谁能预料到未来几年，国内经济发展如此迅速？
　　向上冲击中高端产业的需求如此迫切？
　　谁又能预料到，欧美的反应如此激烈？手段如此低劣？
　　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变局之大、变革之深、摩擦之剧、摩擦之频让人难以想象。
　　…………
　　离开SMIC办公楼，常乐快速上了停靠在路边的A6。
　　“老板？沟通怎么样？”赵志伟问。
　　“算是沟通失败吧。对方的态度，看起来客气，但是很坚定。就是不希望我们入局打破平衡。他还是希望通过国际分工合作成为这个行业的大玩家。”常乐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赵志伟问。
　　“没有必要和他们耗，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耗。启动备选计划吧。”常乐说。
　　“备选计划？好！我明天就和他们联系。”
　　所谓备选计划，就是指华红半导体。
　　后世，华红半导体与SMIC并称为国内晶圆代工双雄。
　　但是，两者之间存在明显的技术代差，发展领域和产品供应也截然不同。
　　集成电路制造可以分为逻辑工艺、特色工艺两种。
　　逻辑工艺，追求小，受摩尔红利驱动，追求极限线宽，产品包括逻辑器件、存储芯片。
　　10年后，工艺节点一般都在28纳米以下。
　　特色工艺，追求实，不追求极限线宽，而是满足现有生活中的各种物理需求。
　　具体产品类别，包括图像传感器、功率器件、电源管理芯片、射频器件、嵌入式存储器等。
　　工艺节点，一般都在28纳米以上，微米级产品也是主流。
　　SMIC的发展战略主要集中在逻辑工艺上，追求先进制程突破。
　　投资成本大、技术要求高，对高精度材料、设备如光刻机等非常依赖，且国产不能替代。
　　所以，一旦被列入实体清单，切断设备供应和技术支持，SMIC步履维艰。
　　华红半导体则专注于特色工艺。
　　特色工艺不依赖先进制程，也就不依赖于高精度的高端设备。
　　投入成本低，生产成本低，国内生产的很多设备和材料都满足基本需求。
　　所以后世北美的实体清单，限制不了华红，即便限制也影响不大。
第127章 两条腿走路
　　咖啡厅的角落里。
　　女生迎着咖啡麦香味，一边翻看手中的书，一边欣赏窗外的街景。
　　上午的阳光，明媚不刺眼，透过窗户照进来，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搭配那一袭清新的棉麻长裙，加上不施粉黛宁静素雅的气质，一如圣洁雕塑。
　　邻桌坐着两个金融男，正在讨论如何把手中卖不出去的理财产品推销出去。
　　金融行业没有那么高大上。
　　本质还是卖产品，和街边卖包子、卖茶叶蛋、卖烧烤、卖奶茶，没有本质区别。
　　只不过，包子、茶叶、烧烤、奶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都看得见、摸得着、吃得下。
　　而金融理财卖预期、卖信心，挑动人性欲望。
　　看上去很美，有可能毛都摸不到一根，最后还要亏到裤衩都挡掉。
　　两个金融男，其中一个穿着精致。
　　Brioni的手工定制西装；
　　IWC旅行家的腕表；
　　Berluti的皮鞋
　　……
　　浑身上下，带着金钱味道。
　　这位精致男和同伴聊着聊着，停住嘴，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他的同伴，见其异样，顺其眼神所向，看过去，瞬间明白，又上脑了。
　　“杰辉，你这是又发烧了吧。”
　　“呵呵，烧的还不低。看看这长相、气质、身材，不多见啊。”
　　精致男说完，站起来，整理一下穿着，带着邪魅狂狷的自信，走过去。
　　这一招，一直以来无往不利。
　　“你看好了，保准拿下。”精致男笃定说道。
　　“贱货。”同伴笑骂。
　　精致男刚跨出步子，女生已先其一步。
　　只见，女生合上书，快速起身，带着欢快笑容，跑出了咖啡厅。
　　精致男怔了怔，看向咖啡厅门口，一个让人相形见绌的男生，朝女生挥手。
　　女生走到跟前主动抱着男生说：“这么快啊，事情谈完了吗？”
　　“没有，遇到一点小问题。不过问题不大，只是要多耽搁几天。”
　　“没事，我等你。”
　　“嗯，我们去逛街吧。”
　　“好。”
　　精致男杵在原地仍摆出那略显潇洒的跨步姿态，神情略显尴尬。
　　直到男生和女生走出咖啡厅后，故作自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同伴见状，讥笑：
　　“怎么啦？你刚刚不是说保准拿下吗？怎么一见到人家有男朋友就打退堂鼓了？”
　　精致男瞥了同伴一眼，扫了扫发胶堆砌的冲天寸头：
　　“你个老瘪三，嘲笑我。没看见人家男朋友帅的人见人恨吗？”
　　“我虽然自认为长的还可以，但是和人家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但是你有钱啊。”同伴讥笑道。
　　“有钱？人家更有钱。”精致男说。
　　“嗯？T恤、短裤，很普通的穿着啊，没看出来。”
　　“所以我说你啊，怪不得快30了还是个处男，一点观察力都没有。人家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是百达翡丽星空腕表，今年刚上市的，300万一条。”
　　“我擦！”
　　…………
　　晚上。
　　常乐在酒店套房的阳台上和郑父打电话。
　　他将白天见面沟通的情况，作了简要说明，提出启用备选方案的想法。
　　“郑叔，鉴于江总的态度和立场，我觉得没有必要勉强，还是启动备选方案吧。”
　　“老江这个人，我接触过多次，还算了解。”郑齐光在电话里说：
　　“他是一个立志做大事的实干派，也是一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他一旦确定了目标和方向，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对他没有意见，也理解他说的观点。”常乐说道：
　　“SMIC是当前国内追赶半导体先进制程的一棵独苗。如果我们入局，也许会导致当前已经很混乱的局面更加混乱。”
　　“与其在矛盾的局面中被左右拉扯、耗费精力，不如换一家股权简单的公司。”
　　“常乐，你能看到这一点就很好。”郑齐光说：
　　“当初，你在领导面前汇报时，踌躇满志，我不太好说一些话。”
　　“现在你发现问题、主动回头、转换目标，就很理智。”
　　“换一个角度看，虽然HHSL与SMIC相比，先进制程有明显代差，但是该有的基础都有，与微电子的设备作适配和验证，会更适合，毕竟微电子也先进不到哪去。”
　　“郑叔，您的意思我明白。”常乐说：
　　“单条腿走路，总是比不过两条腿走路，来得稳当，也有更大的容错空间。在当前环境总体尚可的情况下，还没有必要孤注一掷。”
　　“就是这个意思，而且选择HHSL基本没有阻力。”郑齐光说：
　　“HHSL那边，最近一段时间连续报告几次，提出资金压力很大，强烈要求引入大资金缓解研发压力。”
　　“如果你们过去投资，他们肯定很欢迎。更重要的是，股权很单一，都是国有企业，更好协调。”
　　“明天我就会安排好，你再让你们公司的人去对接。”
　　“好的，麻烦郑叔你了。”常乐说。
　　“不麻烦。最近你们公司一连串并购、投资合作，证明当初的报告不是说大话。领导委托我勉励你们，不要有顾虑，努力加油，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好！”
　　结束和郑父的通话，常乐回到房间。
　　江夏走过来，绵绵地说：
　　“常乐，我妈妈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阿姨说什么呢？”
　　“她好像知道我们的情况。”
　　“知道就知道啊，要是一直不发生，她才担心。她还说什么了？”
　　“她知道我们在魔都，让我们去一趟爷爷、奶奶家。她说爷爷、奶奶想见见你。”
　　“你爷爷、奶奶在魔都？”
　　“没有啊，金陵周边的一个小镇上。”
　　两天后，曾熙从江州赶过来，带着赵志伟等人与HHSL以及所属半导体公司高层对接。
　　HHSL高层非常重视，热烈欢迎、热情接待。
　　一把手亲自出席，董事会成员全部列席，与金融女皇相谈甚欢。
　　交流期间，对方表示，一定会落实好上级要求和工作部署。
　　国有企业固然受机制、程式等多方面因素影响，有其动作缓慢、怒其不争的一面。
　　但是在贯彻国家意志、承担社会责任方面，与私人企业有云泥之别。
　　好与不好，各有各的看法。
第128章 上限看不到
　　几天后，常乐和江夏开车前往金陵辖区一个小镇。
　　开的车是刚刚上市1个多月的panamera。
　　4.8L自然吸气，400匹马力，500牛米扭矩，延续了保时捷一贯设计风格。
　　线条圆润流畅，没有棱角，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屁股太肥，看起来很突兀。
　　方向盘由江夏把持。
　　江夏不是坊间传闻中，让人啼笑皆非的女司机。
　　她虽然没有车，但是没少开她舅舅、小姨的车，技术娴熟、心理稳定。
　　400匹马力的panamera在她的操控下，该快则快，该慢则慢。
　　偶尔还能将转速拉高到5000转，享受一把最大扭矩转速带来的酣畅淋漓，体味一下疾风劲草的乐趣。
　　5.4秒的百公里加速时间，在后世看起来并不出色，但是在当前，足够超越99%以上的车。
　　何况这车压根就不是用来飙车的。
　　常乐坐在副驾驶上，放倒座椅、抬高双腿，看着车窗外如同倒影的山川、河流、树木，心情闲静。
　　幸福不过如此，有钱、有闲、有爱、有风景……
　　“常乐，把车登记在我的名下，合适吗？”
　　“合适啊！你不是没车吗？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要搞一台独一无二的当作彩礼。”
　　听到结婚二字，江夏嫣然一笑、喜上眉梢。
　　“可是，我总不能开学的时候，开回去吧。而且，我名下多一台车，我爸该头疼了。”
　　“也该让你爸头疼一下，我爸现在最怕年底。”常乐笑道：
　　“他要叫上我们公司的财务，帮他去核对数字，密密麻麻的条目，头都要炸。至于开回去，那没有必要，可以托运。”
　　“好吧，反正你送我的，我都要，哼哼……”
　　到了小镇，已近中午。
　　小镇不知名，不是景点，所以少了商业的浮躁和宣传的张狂，有碧玉般的温润和清秀。
　　水乡石桥、深井杨柳、枕河人家。
　　小河旁墨绿的苔藓，连片生长；
　　白墙黛瓦下，斑驳的青石路，纹理可见。
　　江夏将车停在一栋两层楼高的民宅前，江夏的爷爷、奶奶已经在门前带着慈祥的笑容，翘首以盼。
　　江夏的爷爷穿着一件白色老汉衫，和一条洗的泛白的素色休闲裤，手中握着一柄蒲扇，偶尔摇一摇。
　　江夏奶奶穿着素色的纱质长裙，头发花白，却打理的一丝不苟。
　　两人都已年过六旬，向七旬进军，精神却很不错。
　　江夏停好车，下车扑进奶奶怀里，接着又和爷爷抱了抱。
　　“爷爷、奶奶，我好想您们啊。”
　　“哈哈，爷爷也很想你啊。”
　　“是吗？几个暑假都不来，一定要催着才来，没有看出来哪里想啦。”江夏的奶奶取笑说
　　“哎呀，奶奶，这不是忙吗。”
　　“小夏，还不介绍一下。”
　　常乐没有等江夏介绍，将见面礼从车上提下来，走到江夏爷爷、奶奶跟前，敬道：
　　“爷爷、奶奶好，我叫常乐，是江夏的男朋友。”
　　“你也好啊，常乐同学。早就听志诚、清芳在电话里提起你，今天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过奖了。爷爷、奶奶身体很健朗啊。”
　　“还行啊，主要还是退休了，万事不留心。走，我们进屋聊。”
　　“好。”
　　进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精心打理的小花园。
　　花园里种着五颜六色的花。
　　正值盛夏，花朵不萎靡，竞相绽放、争相斗艳，妥妥的满园春色。
　　花园的一角，搭了一个简易的木质朴素的小亭子里。
　　小亭子里有木桌和木凳，木桌上已经摆好茶水和水果，四人坐在这里。
　　“这栋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和小夏奶奶退休后，便回到这处老宅子，重新装修了一下。”江夏爷爷介绍说：
　　“每天就是摆弄这些花花草草，还有后院的一些菜地，几年下来身体多年积累的小毛病全部都没了，呵呵……”
　　“操劳了一辈子也到了修身养性的时候了，闲情逸致是治病良药。”常乐说。
　　“来，吃个苹果。这是我们本地的苹果，卖相虽然不太好，但是口感不错，酥脆的很。”江夏奶奶将削好的苹果递过来。
　　“谢谢奶奶。”
　　“我记得当年啊，志诚还在读大学的时候，你爸爸来过我们家。当时，你爸爸也是你这般模样，俊的很。这一晃就20多年过去了。”江夏爷爷说。
　　“我爸来过这里？”常乐很好奇。
　　“没来过这里，他去的是金陵。当时你爸把你妈也带去了，你跟你妈妈可真像，她当时满眼都是你爸爸。”江夏奶奶说。
　　“呵呵，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常乐觉得有趣。
　　“哈哈，做家长的肯定不会跟孩子说这些事啊。所以啊，你和我们小夏还是挺有缘分的。”江夏爷爷说。
　　“爷爷说的是，小夏第一次去江州的时候，我爸给我打电话让我当导游，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估计，小夏也知道吧。”常乐看了看身旁行非依偎、神似依偎的江夏。
　　“我才不知道，我真是去旅游的。”江夏面色绯红，半羞半涩。
　　“哈哈……还是年轻好啊。”两位老人大笑起来。
　　笑过后，江夏爷爷问：
　　“常乐，你爸爸现在还在阳成县任职吧。”
　　“对，还在的。之前他每隔几天都会和我通电话，这段时间估计忙的很，没顾上。”常乐回道。
　　“忙是肯定的，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古话说“郡县治，天下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江夏爷爷点头：
　　“你爸也不简单，那篇内参我看了，一个小县城能打造出一个蒸蒸日上的互联网服装品牌，对了，那个品牌叫什么名字？”
　　“爷爷，叫阳成小筑。”江夏补充道。
　　“对，就是这个名字。小夏也知道？”
　　“当然啊，我和同学都喜欢在这个网站上买衣服，又便宜又好看，质量还不错。”
　　“你看，这不就代表成功了吗？”江夏爷爷双手一摊，对常乐说。
　　“目前销售额还在快速攀升，但说成功还为时尚早。主要还是把握住了互联网赋能的机遇，以及行业转型留下的空档期，根基还不是很稳。”常乐说。
　　“你是搞金融的，眼光肯定比我们犀利。根基不稳是指可复制性吧。”江夏爷爷说。
　　“对，服装行业竞争非常激烈，用大浪淘沙来形容丝毫不为过，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常乐点头：
　　“关键还是思维惯性没有形成，供应链在当前销售额急剧攀升的关键期已经捉襟见肘。我爸也看到这个问题，一直在忙着帮助打造更为稳健的供应链。”
　　“是要抓紧，现在区域竞争日益激烈，各个地方都是想尽一切办法抢抓一切可能抓住的机会，试错空间压缩到极限。”江夏爷爷接着说：
　　“说句实话，我看到这篇内参时，心里也是很疑惑。中部的一个小县城是怎么能够诞生这种相当新潮的品牌？后面看到了你爸，又想到了你，逻辑上才理顺。”
　　“你的公司现在怎么样？”
　　“还行吧，我们的主要经营活动都集中在境外，收益各方面都保持稳定，没有太大波动。”
　　“你爸算是有福。当初，我和志诚聊天时，就分析过。你爸是一个典型埋头苦干派，下限不错，但上限不足。结果，因为你的突然崛起，他的上限看不到了。”
　　“我爸对上限这个看的不重，对能不能做点实事看的很重。”
　　“这个很重要，也是上升的基石。”
第129章 大干快上
　　院子外，一辆passat开过来，停在panamera后方。
　　司机对着副驾驶的青年轻声唤道：“区长，到了。”
　　“嗯？到了啊？”男人睁开眼，打个哈欠，看看时间，还不到12点。
　　“哟，开的挺快的啊。”
　　“主要是您赶的急，所以开快一点。”
　　“没事……咦？保时捷什么时候出了这款车？他们不都是出跑车的吗？”青年指了指前方的车问。
　　“区长，上个月上市的。”
　　“哦，上个月啊……也只有他能弄到了。”青年咕哝着下车，走了半步又探回来：
　　“跑这么远，辛苦了。进来一起吃个饭吧。”
　　“谢谢区长，还是算了吧。在您父亲面前吃饭，我吃不饱。还是自己在镇上找点吃的就行。”司机憨笑说道。
　　“呵呵，你小子胆子这么小？真没出息，有什么怕的。”青年把车门一关，进了院子。
　　“我也怕啊，要不是侄女的大老板男朋友上门，我才不来。”
　　青年一脚刚踏进门，江夏奶奶就注意到了。
　　“志信？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啊，我们可没有煮你的饭哦。”
　　“没事，临时赶过来的，随便吃点面条就行。”江志信说。
　　“志信啊，你这个官当的可真随意啊，今天可是上班时间。”江夏爷爷没有好脸色。
　　“爸，我本来就在金陵开会，知道江夏的男朋友上门，我这个当叔叔的不露个面也不像话吧。您说是吧。”
　　“你这个借口找的可真恰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先说好，吃饭可以，其他事就别放到家里谈。”
　　“好，就按您说的办。”江志信说完走向常乐，主动握手：
　　“常总，我是江夏的叔叔，叫江志信，目前在金山市的宜州区任区长一职，请多关照。”
　　这话说的，让常乐陷入短暂错愕，握着江志信的手是松好还是不松好？
　　“叔，您是长辈，还是叫我小常吧，叫我名字也行。”
　　江夏爷爷皱眉道：“你看这个当叔叔的，说的什么胡话，让人看笑话是吧。”
　　江夏奶奶也是不满：“志信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常乐是你的晚辈，说话也太随意了吧。”
　　江夏也噘着嘴说：“就是，叔叔。你这么说话，常乐怎么回你？”
　　“哦……对，你们批评的对，早上连续见了几个投资商，一时脑子没转过来。”江志信反应过来说道。
　　“行了，也幸亏常乐不是外人，要不然得闹多大笑话啊。”江夏爷爷说。
　　到了吃饭时间，应该是常乐来了，菜非常丰盛。
　　有软糯多汁的红烧肉，香嫩可口的鸡汁干丝，鲜香入味的醉螃蟹，清新爽口的汽锅蒸鸡……还有非常符合常乐口味的臭桂鱼、臭豆腐等等。
　　江夏奶奶的厨艺相当有功底，拿手菜也横跨大江南北。
　　江志信还从车里搬了一件白酒，结果被江夏爷爷眼神喝止。
　　“爸爸，常乐可是第一次来，多喝一点有什么关系？”
　　“常乐可以随意喝，但你不行。你想一身酒气回宜州？”
　　江志信吧唧一下嘴，很无奈。
　　常乐笑着说：“没事，叔，以后有的是机会。”
　　江志信耸了耸肩：“也只能这样了。”
　　…………
　　吃完饭，江志信便拉着常乐来到前院的亭子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宜州的经济发展。
　　“常乐，宜州区常住人口30万人左右，面积120平方公里，去年年底的GDP是180亿，在整个金山不靠前。而金山在整个淮阳又靠后，客观上来讲就是一个欠发展地区，发展形势比较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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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个岗位不长，但也彻底把全区走了一个遍。我分析啊，主要受几方面因素影响。”
　　“一是，宜州或者说金山距离金陵比较近，但又不够近。所以没有享受到金陵都市圈的发展红利，反而因为虹吸效应，优质人才、企业、资源等都往金陵集中，金山什么都捞不着，基本靠自己在苦撑。”
　　“二是，自身问题比较突出。辖区的化工、金属冶炼、装备制造等传统行业粗放落后，转型步伐慢，产业层次低、质效差、融合度差，产业链还非常短。这几年一直在引导转型，但难度比较大。”
　　“三是，周边的城市在互联网为代表的电子信息产业，先进装备制造，先进材料等新兴产业中抢占了先机，金山、宜州已经落后了几个身位。”
　　“去年开始，我们抢抓宏观政策机遇，也取得了一定成效。区域内的经济开发区已经升格为国家级经济开发区，形成了一揽子优惠政策包，有一定的吸引力。”
　　“钢铁、铝等传统材料产业有了复苏追赶的步伐，虽然还是处于落后境地，但是产业链比较完备，只要有外力刺激，一定会大幅度跨步。”
　　“另外，我们也准备在基础配套设施方面做文章。要建设一批重大道路交通项目、提升一批公园游园项目、改造一批老旧住宅，整体提升城市的综合承载力，总投资在百亿元以上，确保在未来三年内完成花园宜州、畅通宜州、幸福宜州的目标。”
　　“常乐，我们现在也是一家人，也不怕你笑话，你是搞金融的尖子，对行业发展的嗅觉非常灵敏，还是抽时间去看看，帮叔叔出谋划策。”
　　听完江志信的介绍，常乐正要说话，江夏爷爷走了过来，先说道：
　　“志信啊，你到这个位置将近一年，不算长，也不算短，怎么还是思路不清晰？”
　　“爸，怎么就不清晰了？聚焦电子信息产业、先进装备制造、先进材料研发等朝阳行业，怎么就不清晰了？”
　　“扯淡！你这个宜州人口才多少？搞什么电子信息产业、先进装备制造、先进材料研发？”江夏爷爷并不认同。
　　“人都没有。动不动就喊大口号、抓大产业、搞大项目，什么热门就往哪凑，眉毛胡子一把抓，完全不考虑实际情况，这样工作能抓好？我看啊，最后也就是原地不动。”
　　江志信说：“爸，您老就别拆我台了，现在区域竞争这么激烈，到处都在大干快上抓大项目、搞大产业，我不这么搞该怎么搞？”
　　“优质的投资商就这么点，能够见到面的一个巴掌都能数的出来。见到面了，也就三句两句打发了。”
　　”常乐，我亲侄女的男朋友，这么近的关系，我不拉一拉，那就是我不称职。”
第130章 要结合实际
　　“你啊你，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了？我没说你找常乐去实地考察不对，而是说你思路不清晰……”江夏爷爷说。
　　“宜州常住人口也就30万人，加上外来的流动人口最多60多万人，区域内不是生态保护区，就是历史文化保护区，有什么基础？
　　“就凭那几家半死不活的落后企业，就能发展先进制造业了？”
　　“你总不能看到乐达投资旗下有乐达汽车，就说宜州也具备汽车制造基础吧？”
　　江志信：“……”
　　“你不要不服气，我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发展还是要靠实事求是、因地制宜、结合实际来谋划。”江夏爷爷继续说：
　　“它应该是找准一个别人不具备、没有考虑到的突破口，持续攻坚，做强做优。”
　　“像宜州这样的县级行政区，上级不会从规模、总量去考察，考察的是思维上的创新能力和聚焦特色产业的能力。”
　　“而不是拿大资金砸大项目的能力，更不是跟在别人后面东施效颦、摇旗呐喊的能力。”
　　“像你这样的思路，本质上就是别人喊什么，你就喊什么；别人干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完全没有自己的思路和特点。”
　　“本身基础就相对薄弱，和别人搞一样的路子，怎么去竞争？”
　　“搞到最后，无非就是一届接着一届，投资、欠账、还账，再投资、再欠账、再还账的死循环，城市发展、城市面貌本质上并没有改变。”
　　江志信有不服气：“爸，总不能宜州大发展的条件差，就不发展吧？”
　　“产业兴则城市兴，产业大兴则城市大兴。”
　　“依靠产业这个平台的集聚力，能发展经济、提升就业、提高财税、汇聚人口、完善配套，推动城市进入良性发展的主航道和高速路……”
　　“这是几十年发展的经验总结，变不出花来的。”
　　“所以产业能不能兴，关键看两点，政策和招商。这是有无数成功的例子。”
　　“谁能争取优质政策、招来优质企业，谁就能发展，谁就是英雄。”
　　“你也别拿研究室写的材料来和我犟，这些都是烂大街的老套路。我官做的比你大、见的比你广、懂的比你多，写的材料也比你好，这道理我能不懂？”江夏爷爷不以为然：
　　“政策和招商固然重要，确实是一个地方发展的核心法门。但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因人设岗、因企设位，盲目争政策、盲区招商。”
　　“而是要发挥主观能动性，结合本地实际，确定一条路子，创造这条路子发展的条件和土壤，有选择性的争取政策，契合实际的招商。”
　　“志信，你的起点比一般干部高，资源也更丰富，你要对自己有更高要求，而不能流于普通、平淡和庸俗。”
　　江志信说：“爸，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确定一条路，创造适合路子发展的条件和土壤，这有多难吗？宜州没有资本去挑选路子和企业，只能去尽全力去争取有限的资源。”
　　江夏爷爷说：“宜州没有资本，那阳成县有没有？这是活生生的例子。”
　　江志信：“……”
　　江夏爷爷说：“那篇报告你也看了，常乐的爸爸，常学勤同志，在阳成县任职。阳城县什么条件？”
　　“比宜州基础还要薄弱，GDP满打满算是宜州的一半，财税收入更是少的可怜，妥妥的一个农业县。”
　　“但是人家不纠结于大产业、大项目，而是在有限的资源条件和先天禀赋下，挖掘潜力，推陈出新、老树开花，扎扎实实打造出了一个全国知名的品牌。”
　　“目前月销售数百万件，不出意外的话，几年内会形成百亿产业。”
　　“你就说服装产业传统不传统？项目大不大？换成是你，你会在这上面干、能这么干?干的出来吗？”
　　“常学勤同志可是常乐的爸爸，你问常乐投了多少钱？上级又有政策没有？”
　　“人家却偏偏发挥主观能动性，在极差的条件下，闯出了一条别人没有想到、没有干出的路子，驶向了快车道，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这就是我一直向你强调的创新型思维、选择性发展，也是上级最为看重的。”
　　“这个我承认我做不出来，我也很佩服。”江志信点头。
　　“所以啊，当初你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说你没有从政的先天禀赋，让你去当老师，你不服，偏偏要一头扎进来。”江夏爷爷说：
　　“这条路这么好走？干部这么好当？真以为是前呼后拥、做做报告、摸摸脑袋、喊喊口号就行了？”
　　“干部要符合什么条件？既要立场坚定，保持zz上的清醒，贯彻上级的精神和要求，还要统筹兼顾地方实际发展经济……”
　　“更要具备灵敏的市场嗅觉，能够精准把握时代发展和市场动向，引领城市发展。”
　　“换句话说，就是即便不当干部，在商海里也能杀出一条路来的人。”
　　“能做到这个程度的真不多，但常学勤同志绝对算一位。”
　　“常乐还在读小学的时候，人家就花费10多年时间精心培育了一级总承包施工单位，临州建筑。”
　　“所以啊，我希望你要努力朝这个方向去努力。”
　　“有空去阳成和人家好好聊一聊，取取经，别眼睛总盯着那些只抬头看路、不埋头干事的人，对你没有好处。”
　　活生生的例子，让江志信无话可说、无可辩驳。
　　正如老父亲所说，江志信起点高、资源厚，即便碌碌无为也能蒸蒸日上。
　　但是江志信有自尊心，他是真希望能闯出一条路子，干出一番事业，而不是靠着高起点、厚资源混日子。
　　他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常乐手中：
　　“常乐，第一次上门，这是叔叔的一点心意。”
　　“谢谢叔叔。”常乐很自然地接过红包。
　　第一次上门的红包不能不接。
　　“我爸说的对，我的确动机不纯，想盲目走捷径。这个我会反省，回去后好好思考、调研，争取找出一条适合的路子，再和你聊。”江志信接着说：
　　“不过，我还是邀请你和江夏来金山玩一玩。金山的山水不错，文人墨客、名胜古迹也多，毕竟是千年古城。”
　　“好的，叔，有时间我一定会去。”常乐点头。
　　“小夏，叔走了，有时间一定来玩。”江志信说。
　　“好的，叔，慢走。”
　　“爸，我回宜州了。找个机会我一定要去一趟阳成，和常学勤同志好好聊一聊。”
　　“这就对了，回去后理一理思路，挖掘一下宜州本来就有的优势产业。不能光看你拿不到的西瓜，而丢了本来就在手中的芝麻。”
第131章 奶奶和孙女
　　傍晚，夕阳斜照，杨柳随风。
　　吃过晚饭的老人，三三两两坐在小河边的柳树下聊天。
　　无忧无虑的少年，接二连三跳进小河，激起水花，回荡笑声。
　　层层叠叠的白墙黛瓦，在霞光掩映下裹着橘黄色的光影，好似一幅经年泛黄的老照片，引人无限感怀和遐思。
　　常乐和江夏，陪着她的爷爷奶奶在小镇的青石路上散步。
　　常乐和江夏爷爷在前，江夏挽着奶奶的手随后。
　　江夏爷爷说：“这个小镇的环境不错吧。”
　　常乐点头：“静谧而温柔，不亚于那些已经出名的江南小镇，时间感觉在这里都走的很慢。”
　　“是啊，几年前我退休的时候，志诚让我去京城。我不喜欢那个环境，就和小夏奶奶商量，回到了这里。当年我是从这里出发，现在回到这里，挺好的。”江夏爷爷说。
　　“我爸爸也有这个类似的想法。他说等他退休了，他就和我妈妈回老家，把祖宅好好整理下。”常乐笑着说。
　　“哈哈，他退休还早的很啊。他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干事创业的年纪。对了，我听志诚说，乐达投资正在布局半导体产业。”
　　“也谈不上布局吧。只是投资了一些公司，也和一些研究单位进行合作，针对一些环节进行研发，希望能有一些产出和突破。”
　　“很有志向的想法。半导体产业，资金、技术门槛非常高，当年我在岗的时候也曾考虑过，但一直找不到愿意的投资商进入。”
　　“过几天，我要去一趟台岛。”常乐说。
　　“是去旅游吗？”江夏爷爷问。
　　“顺便看看吧。主要还是见一个半导体领域的技术大牛，想邀请他来内地工作。”
　　“这是大事，可能性有多大？”
　　“不好说，国际上有竞争对手同样在和他接触，做他的思想工作，他暂时没有答应。”
　　“那可要抓紧了。我虽然不是搞技术出身的，但是也接触过类似的顶级技术专家。怎么说了？一个真正的技术精英是能让一家企业起死回生、焕发新生的。”
　　“所以，我们在尽力而为。已经派出专门团队在台岛驻点沟通，把关系处好。这次我过去，是应团队的请求，增加筹码。”
　　两人几步远外的身后。
　　“丫头，你妈妈经常打电话来，说起你和常乐的事，常常笑的合不拢嘴。”江夏奶奶轻轻说：
　　“我和你爷爷原本以为最起码要到大学毕业，才能确定终身大事，没有想到这么快。看来，我们抱重外孙的那一天不远了。”
　　“奶奶……声音小点嘛，让常乐听见多难为情啊。”江夏半是甜蜜，半是羞涩。
　　“哈哈，好！奶奶声音小一点。你就和奶奶说说你们的故事呗。听你妈妈说，总觉得隔了一层，不真切。”
　　“奶奶，你怎么也这么八卦了啊？”
　　“这话说的，奶奶关心孙女的感情有错吗？”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啊？”
　　“奶奶就是想听哦，丫头，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吗？你就说常乐对你好，是怎么好的。又不要你做文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呗。”
　　“那……好吧。那我只和奶奶您说，您不要传出去了啊。”
　　“不传、不传，你还不相信奶奶吗?绝对守口如瓶啊。”
　　“那我就说说吧。”江夏挽着奶奶，刻意放慢了脚步，保持与前方更远的距离。
　　“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江夏徐徐道来。
　　“我和他不在一座城市，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大多数时间都是通过电话来联系的。”
　　“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我没有见过他生气、发脾气，他总是保持一种温和的态度来对我。”
　　“即便有时候我故意耍小性子想激他。他也不生气，像我爸爸一样摸摸我的头，包容我。”
　　“嗯，性格好，继续说。”
　　“他很低调，一点都不张扬。我在学校见过不少男生，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取得一点成绩，就到处宣扬自己的厉害之处。”
　　“有一些男生，家庭条件好，全身上下全是带LOGO的名牌，开着跑车在校内校外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里有钱一样……”
　　“常乐就不一样。进入大学两年时间，他的室友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开了公司，还是这么厉害的公司。”
　　“他这么有钱，平时吃穿都很平常，和普通学生没有区别。”
　　“但是，他陪我逛街的时候总是会买多衣服、包包、首饰送我，他自己除了手表外，其他都不买。”
　　“他穿的衣服都是折扣店买的，一买就是10多件，穿上几年。”
　　“低调不张扬，有正确的消费观，还有吗？”
　　“有啊。他真的很真诚，尤其在感情方面。”
　　“他长这么帅，在学校有很多女孩子追的，写情书、递纸条、约电影，甚至直接找上门的都有，他都拒绝的很干脆。我特意问过他，就不动心吗？”
　　“他怎么说？”
　　“他说，都没有我漂亮。嘿嘿。”
　　“真的吗？”
　　“不是啦，奶奶。我就知道有几个女生，个子高、身材好、气质也不差。”
　　“那是什么原因？”
　　“他当时没有回答。有一次他偶然说，要像他爸爸、妈妈一样，选择一个人就走一辈子。当时我就哭的稀里哗啦的。”
　　“真不错啊。现在这年头，能够有这种感情观的年轻人不多。”
　　“对啊，哪里像我们学校的一些男生，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女朋友，还到处炫耀，把感情当儿戏，看着就恶心。”
　　“还有吗？奶奶的兴趣都被你挑起来了。”
　　“还有……就是他很尊重我。和他在一起2年，从来不动手动脚。我们的第一次牵手、拥抱，还有……哎呀，反正都是我主动的。奶奶您不许说出去。”
　　“哈哈，奶奶的嘴挺严的，除了你爷爷谁都不说。”
　　“啊？奶奶，不行，爷爷知道了不就全家人都知道了？”江夏羞红了脸。
　　“咯咯，丫头，奶奶逗你的。”
　　“……”
　　“丫头，奶奶看你这么幸福，就放心了。但是还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
　　“奶奶，您说吧。我听着呢。”
　　“女孩子啊，最宝贵的品质不是漂亮、不是学识，而是独立，最大的魅力也是独立。”
　　“无论对方有多么好、多么喜欢你、多么有能力，你都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人际交往圈，自己的爱好，不能成为对方的附庸。”
　　“嗯，我懂的，奶奶。”
　　“还有就是要学会感恩。不要把对方对你的好当成理所应当，要当做是馈赠，常怀感恩，力所能及的给予回馈。”
　　“回馈在价格上或许不对等，但是在价值上是同等的。”
　　“奶奶，我从来没有把他对我的好当成理所应当。”
　　“这就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他多么爱你，你都要保持克制。克制自己不要去干扰他的事业、个人的独立空间，尊重他的隐私和秘密。”
第132章 不要有小确幸
　　一周之后。
　　常乐和江夏告别两位老人，离开宁静小镇，途径金陵前往台岛。
　　关于台岛，常乐很陌生。
　　两世为人，他都没有来过。
　　他对于台岛的认知，起步日月潭、阿里山和《第一次亲密接触》；
　　发展于“阿B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
　　升华于容量达到23G的93段小视频和176张照片。
　　但升华过后，他对台岛的认知更加趋向模糊。
　　纯粹与混乱的界限不够明显，甜美与风骚俨然可以融为一体。
　　当然，这不是重点。
　　毕竟当前，23G容量的爆炸物还是“子虚乌有”。
　　阿B的高中成绩不过是空虚少年白日做梦的产物而已。
　　抵达台岛时，台风离境不久，天蓝的通透彻底。
　　机场的航站楼很旧，想想是上世纪70年代的产物，也就理所应当。
　　徐小兰接到两人。
　　赵志伟忙于半导体的投资和洽谈，赴台的事情就只能由徐小兰负责，再从各部门抽调人员。
　　她抵台已经有段时间，前期已经开展了一些工作，取得了一些成效，只不过成效不明显。
　　此次常乐抵台，也是她强烈建议。
　　主要为招徕工作增加硬筹码，更具有说服力和信服力。
　　车上，徐小兰向常乐报告近期工作情况。
　　“老板，我们和李女士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常常会约定一起逛街。李女士说她并没有倾向性意见，无论梁先生选择去韩国，还是决定回内地工作，她都支持。”
　　“梁先生，我们也接触过很多次。他对去韩国大学教书，态度不踊跃。选择去内地的话，他也不太满意。”
　　“为什么？”常乐问
　　“主要还是他对技术非常狂热。从我们收集的情况看，他是摩尔定律的坚定信仰者，认为半导体的技术发展，追求更为先进的制程应该是最主要的方向。”
　　而在先进制程方面，内地落后很多，即便是领头羊SMIC也有代差，更何况仍停留在微米级的华红，很难入他的眼。”
　　“这个难度有点大了啊。”常乐说。
　　“是啊。最近我们获悉了一一些对我们不利的消息。”徐小兰说：
　　“三星得知我们在接触梁先生，也专门派出团队抵台驻点，极力邀请李女士回国探亲。”
　　“好消息是，梁先生近期并不打算去韩国，所以我才极力建议您过来稳住局面。”
　　“那这样吧。你和梁先生、李女士约一个时间，我登门拜访。”常乐说。
　　“好的，我待会就联系。”
　　到了酒店，放下行李。
　　江夏就迫不及待拉着常乐去附近不远的鼎泰丰觅食。
　　有了米其林的推介，鼎泰丰多数时候需要排队，常乐和江夏也不例外。
　　在排队时，两人耳边不停传来东南西北各地方言，彼此交汇，有一种在内地而非台岛的错觉。
　　吃完经典的蟹黄小笼包，常乐和江夏手中又人手一杯五十岚奶茶。
　　两人端着奶茶，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
　　为什么是五十岚？而不是春水堂？
　　因为，前者很纯，奶味很足，所以推荐。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动手搜一搜。
　　步行在台北街道，路很窄、楼很旧、人很多、话很嗲……是两人的初步印象。
　　常乐的初步印象里还要多一条，裙子很短。
　　两人走过路段，不时有女学生从旁路过，无论高矮胖瘦、黑白美丑，清一色白衬衫、百褶短裙、长筒白袜和短皮靴。
　　这是典型的日系风格，很明显，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传统文化精髓在这里被很好的继承。
　　晚上，两人来到夜市，体验台岛的夜市文化。
　　常乐很想买一根台岛独有、造型独特、令人“心动”的大雕烧让江夏咬着吃。
　　江夏起初满口答应，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结果一看如此直白的造型，顿时面如火烧，坚决否定，态度强硬。
　　常乐遗憾地退而求其次，转向大肠包小肠。
　　相对于大雕烧，大肠包小肠不够直观，纯粹靠想象，少了一些心跳和谐趣。
　　“要不，买一点回酒店吃？”常乐仍然不甘心。
　　江夏听后，狠狠地咬了一口大肠包小肠，这一口直接咬掉了三分之一，然后带着莫名笑容说：
　　“好啊，你买嘛。你买我就咬。”
　　“也对，的确不雅观，还是算了。”常乐兴致全无。
　　“反正回酒店吃，雅观不雅观有什么关系？大口咬下去就对了。”
　　江夏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这回大肠包小肠少了1/2。
　　“……”
　　马卡茸上台不久，太平洋的风还算和煦，海峡的风也不失温柔。
　　两人一路穿行在夜市中，目光所及，除了好奇游客外，大多是会心的笑容和过分的热情。
　　钞票来了！
　　然而，总有一些不合时宜的陈词滥调在反复——两人被电视台的外景记者拦住了去路。
　　“帅哥、美女，可以采访一下吗？”
　　“采访？”常乐看了看摄影机的标识，嗯，绿色的。
　　他看向江夏，征询她的意见。
　　江夏也看了看记者以及摄影机上的标识，将手中咬完一半的大肠包小肠塞到常乐手中，拍了拍：
　　“好啊，你问吧。”
　　“谢谢。两位是从**来的吗？”
　　常乐：“……”
　　江夏：“……”
　　记者问的很直接，将自身立场表露的一览无遗。
　　江夏内心虽有不满，但也保持基本礼貌：“我们是从江南来的，感受一下台省的风土人情。”
　　江夏避重就轻，记者不意外，接着问：“那美女对我们**感觉怎么样？”
　　“本来感官还算可以，毕竟民族情怀在那，即便有一些瑕疵，也无伤大雅。但是见到你们我觉得就有问题了。”
　　记者：“……”
　　“这个问题，我觉得你们记者要负很大责任。”
　　“负责任？”
　　“对啊，整天玩着自认为聪明的文字游戏，镜头总是对着日常化、琐碎化的生活片段，给民众营造出了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小确幸氛围。”
　　“格局不大、格调不高、格致不深，这个责任肯定你们要背啊。”
　　“我建议你们这些本地媒体多将视线对准国际、瞄准全球，看看世界的形势走向，形成一种国际观，或许就不会有小确幸的想法了。”
　　江夏的一番话，引来围观游客纷纷叫好，也让外景记者完全偏置的立场无法继续，只能一句“谢谢采访”灰溜溜离开。
　　有游客将这一幕全程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
　　起初，并没有什么波澜，只是让一些男女LSP们审美而已。
　　但是几年后，形势一变，江夏莫名狠狠地火了一把，那是后话了。
第133章 劝说
　　第二天，常乐带着江夏如约登门拜访。
　　路上，常乐说：“小夏，李女士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保准把关系处理的妥妥当当。”
　　按门铃，开门。
　　开门的是梁青松。
　　他见到常乐，稍微惊讶：“是常总？”
　　“对，我是常乐，梁先生好。”
　　“常总，好年轻啊。”
　　“梁先生也正值壮年，是干事创业的好年纪。”
　　“嗨，不行了，老了。这位是？”
　　“我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江夏。”
　　“你好，梁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你好，快进来吧。阿男，快倒茶，常总到了。”
　　于此同时，同一座城市的一家豪华酒店内，两个男子在密谈。
　　“朴部长，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乐达投资的高层已经在与梁青松见面。”
　　“哦？是那位外界传闻的金融女皇吗？”
　　“不是，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子，具体职位不详。但是从他们公司徐小兰的态度来看，级别不低。您看，我们是不是和姜社长报告，邀请他来与梁青松见面。”
　　“不用，姜社长很忙，日理万机，没有时间。”
　　“乐达投资只是一家金融投资公司，虽然近日有迹象进入半导体领域，但是他们名下一家晶圆厂都没有，没有丝毫基础，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我担心的是tsmc，他们会不会再次邀请梁青松复职。”
　　“有这个可能。最近，tsmc内部的确有相关声音，希望梁青松回归，主持28纳米制程的研发。他们在28纳米制程上受阻。”
　　“保持密切接触和关注吧。重点放在台积电上面，乐达投资是陪衬，一定会无功而返的。”
　　“是！”
　　梁家。
　　客厅里，江夏陪着李女士说说笑笑，从李女士的笑容来看，显然两人已经度过了接触期，有了一定基础。
　　李女士曾经从事过空姐这个职业，长的大方美丽，对美丽的事物非常关注，也很在行。
　　恰好，同样美丽大方的江夏，对美丽的事物更关注、更在行。
　　于是，两人就有了共同话题。
　　常乐和梁青松进了书房。
　　“梁先生，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很清楚，乐达投资有意进入半导体领域。”常乐说：
　　“我们思路很清晰、计划很明确，目前就需要一名领域内的大师来带路、引路和开路。”
　　“还是要感谢常总亲自来台，风尘仆仆很辛苦。”梁青松没有直接接话。
　　“不辛苦，台岛的风景很美，一直想过来看看。”常乐说。
　　“之前，贵公司的徐部长已经多次和我沟通，阐明了想法。但是，华红半导体的制程实在太落后，至今仍停留在微米级，要走的路太长。”梁青松说。
　　“我承认这是我们的短板，但是我们有我们的优势，而这恰恰是三星半导体不能给予的。”常乐说。
　　“请说。”
　　常乐在玻璃茶几上，用手指沾着茶水写了2个英文单词：“dominance和dominant”。
　　顿时，梁青松的神色，为之变化，显然是对这两个英文单词很敏感。
　　作为一心追寻“摩尔定律”极限的技术大牛，金钱和待遇已经很难打动他，唯一执着不放的可能就是主导权。
　　dominance代表约定，dominant代表执行。
　　他从工作了十几年的TSMC离职，最核心原因也是因为主导权丧失。
　　可以想象，一个在制程突破领域屡创佳绩的大牛人物，突然被调去从事基础架构研究工作，还冠以“超越摩尔定律办公室”的名头，虚的让人难以忍受。
　　常乐捕捉到了梁青松的神态变化，当即趁热打铁。
　　“梁先生，制程落后可以追赶，资金不够可以追加，人员不够可以招聘，唯一这个东西才是最核心，不是吗？”
　　梁青松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常乐，等待下文。
　　常乐心里顿觉有戏。
　　“如果梁先生能够加盟华红半导体，那么执行总裁、CEO等等名头都可以是你的，你可以主导公司的一切，将不会受到任何干扰，专心实现你的理想，突破你的事业。”
　　“而董事长是由华红集团董事长兼任，他是一个形象代表，不会参与公司管理经营。而这恰恰是三星或者其他半导体公司都不会给与的。你说是吗？”
　　“的确是这样。”
　　三星所提供的只是一个部门主管。
　　“待遇方面，三星电子并不具备优势，他们能给的，我们都能给。我们还可以给股权激励分红，而这恰恰是三星不能给、也给不了的。”常乐继续说：
　　“唯一我们给不了的就是，李女士回国探亲时的礼遇，毕竟不是我们的国家。而这，我们只能在假期方面予以弥补。”
　　“这些并不重要，我并不看重。”梁青松摆摆手说：
　　“常总，我辞职时，和TSMC签订了两年竞业限制协议，恐怕……”
　　“梁先生，这不是问题。我们已经想到应对措施，我们可以这样……”
　　常乐将思路托盘而出，让梁青松两眼不断放光。
　　这鬼点子也能想的出来？
　　“即便，退一万步来讲，最后诉诸法院，我们是投资公司，不是SMIC。我们有充足的经费和时间和对方纠缠。”
　　“在北美、在欧洲、在亚太……我们和多家顶级律所有合作，这些顶级律所只要给足游说经费，他们绝对可以纠缠到摩尔定律失效。”
　　梁青松：“……”
　　常乐笑着说：“这并不是妄言，是有前袭经验参考。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投资保时捷汽车一事，当时的局面比SMIC要被动很多，但是投资顾问、律所、会计所搞定了监管层……”
　　梁青松点头：“这是一件大事，我需要认真考虑几天时间。”
　　常乐说：“这是应该的，梁先生。”
　　“等我决定了，我会电话联系你。”
　　“那就静候佳音了。”
　　离开梁家，江夏问：“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常乐说：“没有松口，但态度有松动，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江夏说：“告诉你哦，李女士说，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与其去韩国，她更倾向于去内地。她说，她虽然是韩国人，但是长期在外，对那的社会氛围已经很不适应。”
　　常乐笑着说：“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希望能有所帮助。”
第134章 讨论去向
　　白色衬衫、橘色半身裙、白色板鞋……非常简单的穿搭，江夏却穿出了氧气般的清新素雅感。
　　颜值高，在选择上会有更多选项。
　　“好看吗？”江夏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一丝丝红晕，这是早上起床前的杰作。
　　身后，“你的气质、身材完全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不是吗？”常乐如实说道
　　“咯咯……嘴真甜哦。那我们出发吧。”江夏挽着常乐的手，喜笑嫣然。
　　既然来到台岛，自然要体验一下全省各处的风土、风景和人文。
　　两人一夜的攻略搜索，确定将通过南行快车，开启台岛最南端的垦丁之旅，有机会也要尝试一下万里桐的浮潜乐趣。
　　途中或许会去一趟新崛江商圈。
　　当常乐和江夏在台岛最南端欢乐畅游时，梁青松和妻子在家中讨论最终去向。
　　书房的书桌上，一张纸写着两家公司所列的条件，优点和劣势都很明显。
　　“撇开两家公司所提供的待遇，最重要的还是职位和技术储备。”梁青松对妻子说：
　　“三星提供的是研发部门主管，他们的优势在于技术先进，和TSMC一样，处于晶圆代工厂金字塔顶端，与TSMC展开激烈竞争。所以他们有充足的动力、技术储备和资金支持去冲击更小的线宽。”
　　“而这也是乐达投资最为明显的劣势。”
　　“华红半导体目前的制程，停留在成熟制程领域，以微米级工艺产品为主要经营线，对追求更小的线宽缺乏足够动力，技术储备也不足。”
　　“但是，乐达投资提供的职位是执行总裁，名义上的第二，实际上的第一，能主导发展，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挑战。”
　　“我现在拿不定主意，所以征求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你首先要知道心里想要什么？譬如说，你为什么会从TSMC离职？”李女士问。
　　“因为得不到应有重视，被完全边缘化。”
　　梁青松对于TSMC的功劳是载入史册、难以磨灭的。
　　2000年左右，世界主流半导体企业都在从180nm向130nm制程突破。
　　这一次突破是技术分水岭。
　　因为180nm制程以上为铝制程，铝制程工艺进入130nm节点时，会出现各种难以克服的问题。
　　梁青松同其老师创新采用鳍式场效应晶体管，即知名的FinFET技术方案，跳过150nm工艺节点，直接进入130nm节点，大获成功。
　　此举让TSMC追平了与IBM两个代次的制程代差。
　　还彻底摆脱了对北美的技术依赖，在半导体产业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2008年，在梁青松主导下，TSMC先后突破45nm、40nm工艺节点，并取得量产，领先三星一个身位，一举奠定全球第一位置。
　　“那么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我知道你在半导体领域有理想、有抱负，希望得到足够重视和支持，来实现这种理想和抱负。”
　　“这正是我想要的，所以三星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我并不这么认为。三星作为电子信息产业的领先企业，有足够资源、技术和资金。”
　　“即便没有你的加盟，他们也能够突破28nm工艺节点。你的加盟，或许会加速这个时间，但是一旦成功，或许又会被迫离开，你毕竟是一个外人。”
　　“那你的意思？”
　　“我不会帮你做决定，我只是从我的立场去帮你分析利弊。表面上看，乐达投资是金融投资公司，进入半导体领域，技术储备方面劣势非常明显。”李女士继续说：
　　“但正因为是一个新丁，他们才会足够重视你、支持你，你才能得到更多主导权。这点，从他们开出的待遇和提供的职位可以明显看出……”
　　“制程落后，并不能作为决定性因素。从无到有、从有到优，只是一个循序过程。从0.13μm到28nm工艺节点，你已经经历过，并没有鸿沟，更不是天堑……”
　　“当你带着华红半导体，从0.13μm到110nm、90nm、45nm……一直突破到28nm，你是处于主导地位的。”
　　“即便等突破28nm工艺节点，依然不是最先进的工艺节点，但主导整个过程时收获到的尊敬和情感，是在三星所不能收获的。”
　　“在三星，再大的功劳，他们会认为你是为了钱去努力的，缺乏认同感；而在华人世界、在内地，他们会天然地认为你是出于民族情感在努力奋斗，有认同感。”
　　“到那时，你可能不仅仅是一位成功的技术带头人、职业经理人，更大可能被认为是奠基之臣、进入史册，而广受尊敬，就像SMIC的创始人张先生一样。”
　　“张先生虽然被迫离开SMIC，但是他种下种子，后人谈到内地半导体、谈到SMIC，就绕不开他的名字。这样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我始终认为，锦上添花无法与雪中送炭相提并论。”
　　梁青松被妻子说的心驰神往，但仍然保持理智。
　　“难道你不想回国吗？”梁青松问。
　　“这不重要，如果我们想探亲可以随时回国，没有必要将工作绑定在一起。”
　　“我很小就出国学习、工作，早已经适应国外的生活。”
　　“我很喜欢台岛的社会氛围，在内地，同样的华人社会，我想也会很轻易适应。至于韩国，你不觉得很压抑吗？”
　　“是有一点，垄断企业掌控了太多资源，阶层缺乏流动性，固化比较严重。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
　　“还有哦，前几天常总带着女朋友来我们家，他女朋友江小姐和我聊了很多，其中偶然透露了一点信息。”
　　“什么信息？”
　　“乐达投资进入半导体领域，并不是单纯的市场行为和商业举动，背后隐约有管理层的意志在推动。”
　　“是这样啊，这样也就能够解释，徐部长刚来之前一再表态，收购华红半导体完全没有问题。一般情况，一家民企收购经营稳定的国企难度非常大。”梁青松明白了。
　　“所以啊，在管理层意志的推动下，华红不会一直落后的，不是吗？”
　　“内地的确是创造奇迹的地方，已经有无数例子证明这一点，毋庸置疑。现在，我需要列一个名单。”梁青松点头。
　　“名单？”
　　“重新培育一个团队会浪费时间，组建一个成熟的团队会节省很多时间。”
　　“那会不会，又涉及到张先生遇到的专利侵权问题？”
　　“呵呵，常总和我说，专利问题，只要不明目张胆、照搬照抄，他们有足够时间、金钱和律师团队和对方打拉锯战，打到摩尔定律失效……”
　　“……”
第135章 以教书的名义
　　“留下来，或者我跟你走。”
　　一句简单、平直的话，在电影语境加持下，成为最近一段时间，感动无数男女的经典台词。
　　也同时，让面前这栋非常普通的白色房子，成为很多游客前来观光打卡的圣地。
　　电影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很多女游客打完卡之后，还会自发宣传（实际上是炫耀）。
　　无论是否有真实感受，都会在游记上，或者在照片下方写上：
　　“仿佛进入到电影场景中……”
　　“此时此刻我就是友子……”
　　从这个意义上，这部电影是成功的。
　　至少它产生了足够广泛的广告效应，宣传了恒春镇，创造了一个景点，带动了旅游发展……
　　至于是不是好电影，常乐不知道。
　　他没有看过，没有立场和角度去评论。
　　他向来对爱情文艺片就缺少足够热爱，缺少热爱与地域无关，无论是两岸、日韩，又或者是欧美……
　　如果换成是Love Action Films，他兴趣会大一些，有兴趣与地域无关，无论是两岸、日韩，又或者是欧美……
　　排完队，在“阿嘉的家”楼下，常乐和江夏拍照留影时，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阿嘉是谁？”
　　江夏并没有回答，而是非常自然，投了一个卫生眼。
　　她催促常乐骑上电动车赶往下一个地方。
　　电动车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不用驾照，随行随停。
　　尤其在紧急制动时，后排有女朋友的话，总会带来不一样的触感和尖叫。
　　多来上一次，用电脑剪辑一下，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连续几次紧急制动，江夏没有生气，但也有所防备。
　　她用双手将紧紧常乐抱住，脚也紧紧靠着常乐的大腿，扬言：
　　“再使坏，就一起摔倒，还会打电话向阿姨告状，说你就欺负我。”
　　手紧腿靠，没有距离感，就没有了突然性冲击感，制动的乐趣缺少足够动能。
　　一路兜兜转转，途经万里桐。
　　万里桐真是一个生动的地方，否则淑美同学也不会在这里情之所向，主动前往海防营舍。
　　万里桐又是美丽的，湛蓝清澈、无风无浪的海面下，红色珊瑚、彩色鱼群、妖娆海藻……随处可见，共同构成一个美轮美奂的水下世界。
　　夜晚，云霞散去最后一抹余晖，天空不再是酡红如醉，陷入暮色苍茫。
　　无垠星空、繁星点点，辽远广阔。
　　无边际的海风，裹挟着鲜味吹进酒店的房间，吹乱了窗帘，吹散了头发。
　　海浪层层叠叠、轮替起伏，不停拍打着巍然不动的海岸。
　　这风的呼声、这海浪的拍打声成为当前房间故事的注脚。
　　年轻的人们啊，总是惟日孜孜、无敢逸豫。
　　…………
　　风过茂竹飒飒，浪淘重沙簌簌。
　　雨过天晴，两人正说着温馨情话，徐小兰打来电话。
　　“老板，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向您报告。”
　　“没事，我还没有睡，你说。”
　　“是这么回事。就在刚刚，梁先生打来电话，他拟定了一个名单，说能把这些人招过来，就会加盟华红。”
　　“他刚刚已经把名单传给我了，我看了一下名单。近半在TSMC，其他分别在联电、力积电等晶圆厂。”
　　“哦？真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常乐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电话说：
　　“这样，你马上和曾总报告一声，让她回个电话给我。”
　　“好，我马上联系。”
　　常乐挂断电话，转头对江夏说：
　　“梁先生同意加盟华红，前期是能够顺利组建团队。等会，我让曾姐增派人手过来，带着支票开挖掘机。”
　　“恭喜你了。”江夏从床上也坐起来，趴在常乐肩膀上：
　　“那我们该回去和梁先生见见面了。”
　　“想回去了？”
　　“我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几天，能看的景点都看过了，其他的不看也罢。”
　　“那好，明天我们就回去。”
　　十分钟之后，曾熙的电话打过来。
　　“老板，刚刚小兰已经和我说过了，情况我已经知道。”
　　“你现在还在魔都吧？”
　　“对，我还在。不过进展很顺利，华红方面非常配合，没有阻力。”
　　“那就好。你再和唐总联系下，就说形势变化，梁先生已经同意加盟，我们要加快进程。”
　　“好的，等会我就会联系。股份比例应该也有变化吧。”
　　“对，我们需要控股。如果华红有异议的话，让他们及时和我联系，我来衔接。”
　　“应该没有问题。他们对于控股方是谁不看重，看重的是产业在魔都。”
　　“那就好，第二件事。就是赶紧让周雨挑选一批嘴皮子利索的员工尽快赶过来，再聘请第三方公司，共同在新竹设立站点，点对点跟踪，务必在暑期结束前把人挖走。”
　　…………
　　酒店里。
　　“部长，昨天梁青松回复我们，他拒绝了我们。”
　　“什么？他是准备回TSMC？还是去华红？”朴贤俊很惊讶。
　　“都不是。他说他已经接受魔都复旦的邀请，前往微电子学院教书。”
　　教书可不在竞业限制协议的范围。
　　朴贤俊：“……”
　　他觉得这套路这么熟悉？可不就是公司为梁青松量身定制的计划吗？
　　以教书之名掩盖加盟之实？
　　“不会，谁都可能去教书，梁青松不会去。我对他太熟悉了，他对先进制程的执念非常强。”朴贤俊摇头说：
　　“你马上和他联系，就说我想和他见上一面。”
　　第二天。
　　朴贤俊和梁青松、李女士见了面。
　　他再次提出邀请，如果待遇方面不够可以再提供，如果是其他方面的原因，也大可提出来，可以研究。
　　但是，梁青松给的答复是：我在这一行已经工作这么多年，该得的荣誉和名利都有了。是该找个轻松的岗位休息了。
　　李女士则表示：抱歉，朴部长，给您添麻烦了。
　　梁青松和李女士的言辞委婉而坚定。
　　朴贤俊知道成功邀请加盟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
　　他黑着脸走出饭店，和常务打了电话，对方说：
　　“你现在马上将情况透露给TSMC，就说梁青松违背竞业协议，以教书的名义加盟了华红半导体。”
第136章 那么渺小
　　其实，不用三星方面的揭露告知，TSMC方面也迟早会察觉。
　　一方面，最近公司内部的离职员工数量有点多，已经有80多名中层和业务骨干，在短短一个月内离职，这不是正常情况。
　　另外一方面，魔都的复旦，已经在官网上正式宣布，聘请著名半导体专家梁青松先生为微电子学院的教授、博士生导师。
　　内地的科技、互联网相关媒体都大肆进行转载，魔都电视台也进行专题报道，一时间风声雷动。
　　台岛的媒体，在感叹人才流失，这是TSMC的危机。
　　“老板，不仅仅是我们公司，联电、力积电，他们最近也有大批量员工离职。”部下向张中牟报告：
　　“而且，这些离职的员工都有一个共性，都是和梁青松共事过，都去的是华红半导体。”
　　“行了，我知道了，他现在还没有走吧？”
　　“还没有走，这几天会走。”
　　“那我去和他谈一谈。”
　　据说，张中牟一向不喜欢梁青松，因为后者个性耿直，没有弯弯道道。
　　也许是这个原因，导致梁青松接二连三没有上位，反而被闲置。
　　当张中牟来到梁家，梁青松正在和妻子收拾行李。
　　屋里有点乱，屋外有复旦安排的专车，机场有复旦安排的专机。
　　“收拾东西准备过去了？”张中牟问。
　　“张总来了？进来坐吧，家里有点乱。”梁青松说。
　　“没事，有段时间没来了，过来看看你。”张中牟说：“有时间吗？单独聊聊？”
　　“……好，去书房吧。”梁青松带着张中牟来到书房。
　　书房里，张中牟接过梁青松递过来的红茶，打量着梁青松。
　　后者面带微笑，看不出丝毫伤离别。
　　“这次过去，还会回来吗？”张中牟问。
　　“张总，说笑了。这里是我的家，肯定要回来的。”梁青松说。
　　“是啊，这里是你的家，在外的游子总要归巢的。”张中牟叹道，接着：
　　“不过，我听说你去的是华红半导体吧？”
　　“呵呵，应该是三星告诉你的吧。他们别有用心，我去的是复旦，都已经入职了。”梁青松淡淡地说。
　　“大学啊，好是好，就是……为什么呢？这完全不符合你的性格。”
　　“他们很热情，也很重视我。在商业化环境工作做了这么多年，每天的精神都保持高度紧张，所以想换一个轻松环境，从事一些基础性的研究工作，好好培养一批学生。”
　　“基础性研究？那就和超越办公室的性质没有什么区别。”张中牟说：
　　“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安排，就是希望你能好好静下心来，充下电，把公司未来的路搞扎实了。这不是外面传的闲置。外面那些人不明白，你能不懂？”
　　“张总，你说笑了。闲置不闲置，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在你的心里，我梁青松上不得台面，不是吗？”梁青松话里带着讽刺味道。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你对我的误解很深啊。”张中牟用笑掩饰：
　　“你是一个人才，对公司有大贡献，我很惜才。我觉得你去复旦不是你的个性。你去的应该是华红半导体，而且是乐达投资邀请你过去的。是吧？”
　　“张总，你不要信外面的传言。我去的就是微电子学院，复旦那边已经把岗位、房子、车子都准备好了，我人直接过去就行了。”梁青松斩钉截铁地说。
　　“也对，内地这几年的发展迅速，各行各业都是方兴未艾，给的待遇是一个比一个高，去那边也正常，我们比不了啊。”张中牟说：
　　“无论你是去复旦，还是去华红半导体，又或者去其他什么商业机构，希望你不要把我们公司的商业机密透露出去，透露出去就会很难办！”张中牟话里带着明显威胁意味：
　　“SMIC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你说是吧？”
　　梁青松面色一怔，勉强笑道：“张先生，我再重申一遍，我去的是大学，不是商业机构，不涉及任何商业机密。”
　　张中牟点头，伸出手：“那就这样，预祝你一路顺风、工作愉快。”
　　梁青松伸出了手：“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指教。”
　　张中牟离开梁家，坐车回到公司，临时召开小范围会议。
　　会上，张中牟说：“我刚刚去了梁青松家，和他谈了谈。他否认加盟华红半导体。不过，我能感觉到他说了谎。”
　　“老板，关键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办法。”部下说：
　　“梁青松在法理上入职的是复旦，而不是华红，更不是乐达。华红、乐达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重要，他加入哪一家商业机构也不重要。”张中牟说：
　　“无论身上披几层皮，搞什么套路，最终落脚点都在芯片制造上。”
　　“只要是在制造上采用了我们的技术，都会露出明显马脚，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起诉，就像当初SMIC一样，逼他离开。”
　　“那我们需要派人去关注吗？”部下问。
　　“关注是肯定需要的，不过不能成为我们的重点。华红的技术比较落后，暂时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关键是在三星，他们才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张中牟说：
　　“梁青松加盟华红对我来说，是好事。三星这几年一直在极力邀请梁青松，把筹码押在他身上。这一次邀请失败，一定程度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影响。”
　　“制程研发是集体智慧、系统工程，而不是依靠某一个人。”
　　“三星家大、业大，实力雄厚，他们一定会突破28nm制程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们的28nm制程量产进度怎么样？”
　　“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年内量产可能有难度。”
　　“……”张中牟听完后，眉头皱了皱。
　　这边。
　　梁青松和妻子，在复旦工作人员的帮忙下，将行李一一拖上专车，直接奔赴机场。
　　当飞机掠过地面、划破长空、翱翔天际的时候，梁青松透过舷窗看着下方原本巍峨的青山、雄壮的101大厦、气象万千的江、湖、河，变成了拼板积木。
　　在这一刹那间，梁青松觉得，原来是那么渺小。
第137章 争取把他留下来
　　九月底，乐达投资与华红集团，举行了一场内部签约会。
　　会上没有媒体，只有两家公司的管理层，以及中、市、区三级的相关官员到场。
　　代表乐达投资的曾熙，同代表华红集团的唐家栋签字握手后，意味着乐达投资正式成为华红半导体的控股股东，占比67%；
　　华红集团退居二股东，占比33%。
　　唐家栋还将兼任华红半导体的董事长。
　　签完字、交换协议之后，与会的大小各级官员们纷纷围住梁青松。
　　尽管后者在明面的法理上，暂时与华红半导体没有任何关系。
　　官员们言语客气、态度和蔼。
　　“梁教授，恭喜了。”
　　“梁教授，有劳了。”
　　“梁教授，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直接和我联系。”
　　这就让梁青松受宠若惊，他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不擅长交际的他，只能勉力与这些官员们客套，甚是拘谨。
　　曾熙为他了解了围，带他出了小会议室，沿着楼下的花园往外走。
　　“梁教授，欢迎加入乐达投资。”
　　“谢谢曾总，本人不胜荣幸。”
　　“客气了，你的加入，也是我们公司的荣幸。这意味着我们公司在半导体行业的最后一块拼图完成。”
　　“拼图？”梁青松表示不解。
　　“对，就是拼图，不过是最重要的拼图。”曾熙拿出一张关系图递给梁青松。
　　“我们公司打算进入半导体领域后，决心很大，走的路线与其他公司不一样，走的是长期化、自主化的路线。你看看这张关系图就能够明白。”
　　梁青松接过这一张关系图，顿时被惊住了。
　　关系图密密麻麻，涉及上百家公司。
　　这上百家公司全是半导体相关领域的公司，分布在IC材料、设计、制造、封装测试等主要环节。
　　具体到细分环节，又有硅晶圆、靶材、CMP抛光材料、光刻胶、湿电子化学品、电子特种气体、光罩……等半导体材料、化学品。
　　门类很全，每一个门类都有1-2家公司。
　　“曾总？这些公司？”梁青松大概猜测到了。
　　“你想的没有错，这些都是乐达投资参股和控股的公司，不过大多数只是参股。”曾熙说。
　　“曾总，公司这是要全产业链齐头并进吗？”
　　“我们没有这么理想化，也知道齐头并进难度很大。”曾熙摇头说：
　　“不过希望在几个关键环节，譬如设备制造、芯片代工等环节取得突破，其他环节至少要跟上主流，尽量缩小代差，在极端环境下能基本实现国产替代。”
　　“……”梁青松深吸口气：“这难度依然很大，所需资金量难以想象。”
　　“所以，我们准备了难以想象的资金量……不过，资金来源渠道很广，不是我们一家。”曾熙笑的很轻松。
　　当然不是一家，国际金融市场的投机者、投机机构、投机基金们都是出资方。
　　“其实，老板想飞过来亲自和你好好聊一聊，但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就委托我来和你说一说。”
　　“你是专家，专业人士，看看我们的思路正确不正确，有没有补充和完善的地方。我们的思路是……”
　　…………
　　江州。
　　临州的书记李庆云，神色匆匆一大早就赶往省W，到了省W，跑到田咏志的办公室。
　　“田书记在办公室吧，我昨天和他约好了时间。”李庆云对田咏志的秘书说。
　　“书记和我说了，你进去吧，他在等你。不过10点有一个重要会议，你只有20分钟时间。”
　　“好的，谢谢。”
　　李庆云走进田咏志的办公室，田咏志正在伏案批阅文件。
　　听到响声，田咏志抬头一看，见是李庆云，便把手中笔放下，招呼到：
　　“庆云啊，坐吧。昨天的电话里，你说的很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的确很急。”田咏志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位置上，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报告，递向田咏志，然后说：
　　“田书记，这是我们临州提交的报告，请您审阅。省W办那边也提交了一份。”
　　“哦，我看看。”田咏志戴上眼镜，抖了一下报告，一看：关于常学勤同志留任临州的请示。
　　田咏志只看完标题，便不再看内容，而是看向李庆云，面色严肃：
　　“庆云啊，你多少年D龄了？”
　　“报告书记，算上今年已经40年了。”
　　田咏志严肃说道：“40年了啊，那不算短了啊。怎么就突然这么没有组织原则性了？D章上白纸黑字上写着的条款，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李庆云愣了愣，苦笑：“书记，我知道这次来，你肯定会批评我，D章我也背的滚瓜烂熟。但是就算您批评我，我也要来报告。恳请给我几分钟时间，我阐明我的观点……”
　　“行，我就给你几分钟时间，你说。”田咏志面色稍稍缓和。
　　李庆云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更厚的报告递向田咏志：
　　“书记，这是今年阳城县三季度的经济形势分析报告，内容有点多，我就简要概括一下主要内容。”
　　“说吧。”田咏志接过报告，放在办公桌上。
　　“今年1-3季度，阳城县的GDP是115亿，较去年同期，增长53.3%；”
　　“预计全年能完成130亿元，较去年全年增长52.94%……”
　　“增幅这么大？”田咏志稍显诧异
　　“确确实实的增长幅度，不掺杂水分，我让统计部门专门针对性核对过。”李庆云肯定地说。
　　“哦，你继续。”
　　李庆云点头接着说：“主要增长点是纺织业和服装业……”
　　“以阳成小筑为代表的服装业，今年一季度创立至今，已经卖了2000多万件成衣，实现销售额20亿元……”
　　“预计全年将突破4000万单，销售额突破40亿元没有任何问题。”
　　“更关键的是，阳成小筑并非单线崛起，它的崛起发展带动了全县物流、餐饮业、酒店业、旅游业、房地产、零售业……等一批行业发展。”
　　“房地产方面，成绩非常喜人。土地成交面积、成交额、商品房成交面积、成交额、施工面积……都是接近100%的增长。”
　　“招商引资方面，以前阳成县是求着人家来，人家不来。”
　　“现在是坐在家里等人家上门，时间都不够，完全是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目前，想进入阳成县投资的、能真金白银落地的企业不少于50家。”
　　“财税收入方面，1-3季度，阳成县已经实现收入12亿元，较去年全年增长74.47%，全年翻倍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业方面，增长也非常喜人。全县就业人数61.9万人，较去年全年增长12.77%，新增就业岗位7.1万个。”
　　“还有投资方面……”
　　“田书记，这些都是常学勤同志上任书记一年的成果，相当惊人。”
　　“如果再给他几年时间，会取得什么样的成果，我完全预料不到，但一定会非常惊人。”
　　“他绝对是一个人才，非常难得的经济发展人才，也是我们江南省临州市的人才，这样的人才怎么能轻易放到江东去？”
　　“退一步讲，就算临州平台小，省内其他市州就没有位置吗？就不能安排吗？”
　　“所以，我郑重恳请省W认真考虑，向上级争取，把常学勤同志留下来。”
　　田咏志听完后不怒反笑：“好你个李庆云，你这是想把我架在火上烤。”
　　李庆云说：“书记，要是能留住，把我放在火上烤也行。”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情况？你以为我想放他走？留不住啊。”田咏志也很无奈，他拍了拍桌子，说：
　　“上级这样安排，自然有上级的道理，作为下级只能服从安排，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回去吧，我马上要开会了。”
　　“我，哎，好吧。”李庆云叹了口气。
第138章 抓项目需要统筹
　　李庆云无奈离开，田咏志叫来秘书。
　　“你去问问常乐，看他在不在江州。在的话，我下午想和他见一见。”
　　“好的，书记。不过下午您有一个重要会议。”
　　“什么会议？”
　　“接见凤厂的老板，时间定在下午3点。”
　　“哦，如果常乐在的话，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空出来，下午这个会议改期。”
　　“好。”
　　10月国庆假期，常乐没有出门，陪着江夏看电视，看仙剑三美。
　　正值秋意未浓、深夏未退时，江夏穿的很清凉。
　　上身是黄色比卡丘T恤，下身穿着紧凑小热裤，盘着一双大长腿窝在常乐旁边，一边咬苹果，一边看电视。
　　“她们三个谁更漂亮啊？”江夏突然来了一句。
　　“嗯……”常乐犹豫思考间，江夏侧着头凝视常乐，似笑非笑。
　　“他们都有缺陷，雪见太矮、紫萱太平、龙葵太俗，还是你漂亮。”常乐选择了一个最正确的答案。
　　“咯咯……”江夏当即笑的花枝乱颤，上身的比卡丘随着乱颤更显生动、活泼。
　　常乐迅速捕捉到生动、活泼，眼神稍显邪恶。
　　“哎呀，你又往哪看啊？”江夏嗔怪。
　　“因为好看啊，实在忍不住。”常乐说。
　　“看电视。”江夏双手将常乐的头转向电视：
　　“再看，就不客气了哦。”
　　“哟，你想怎么不客气？”常乐丝毫不惧。
　　“你别嘴硬。”江夏咬着牙，握着拳头舞了舞。
　　“我可不是只有嘴硬哦。”常乐笑着说。
　　“哎呀……”江夏立即盘下腿，从沙发上站起来，攥着常乐的手就往房间里拉：“来，看看是不是……。”
　　“等等……我电话响了。”常乐急忙挂上免战牌。
　　“真的假的？”江夏不信，头偏过来看手机。
　　常乐一只手拿起手机，一只手朝江夏做出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这才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我是常乐。”
　　“哦？什么时候？”
　　“现在？我正好在家。行，那待会见。”
　　结束通话后，江夏问：“是谁啊？”
　　“田书记的秘书，他说田书记想和我见面。”
　　“现在吗？”江夏有些许失望。
　　“对啊，他们在来的路上，我先出去啦。”
　　“好，等等……”江夏叫住常乐：“你就穿着身出去？”
　　常乐穿的是T恤和大裤衩，顶多再加上一双运动鞋。
　　“怎么啦？这样不好吗？”常乐反问。
　　“哪有穿成这样去见大领导的，好歹尊重一下人家嘛，等等。”江夏说完跑进衣帽间，拿出一件白衬衫、一条西裤和一双皮鞋。
　　“真是的，给你买的就没见你穿过，快换上吧。”
　　常乐笑着，接过衣服在江夏面前将整套换上，立马气质大变。
　　严谨不苟的气质取代嘻哈随意的风格，顷刻间成为齐鲁大地丈母娘最喜爱的年轻人。
　　江夏很满意上身效果，围着常乐看了一圈，点头说：
　　“看来，你穿着这种类型的衣服挺好看的，要多买上一些备用。”
　　“那我可以走了吗？让他们等着我可不好。”
　　“对，快去吧。还有……”江夏将嘴撅了起来。
　　常乐笑着在她的嘴上啄了一下，江夏满意地说：
　　“快去吧，早点回来。”
　　“嗯……”
　　常乐走出小区，来到路边等待。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停在常乐身边。
　　副驾驶位上，田咏志的秘书下车，和常乐打完招呼，将后排的门打开。
　　常乐坐了进去。
　　“田书记好，您找我？”常乐说。
　　“对，有时间吧？陪我这个老头子走走。”田咏志轻笑着说。
　　“有啊，正好放假在家。”常乐回道。
　　“那行，我们就去乐达汽车看看吧。”
　　乐达汽车的研发中心。
　　余成东、赵宁还有徐明志都在现场紧跟进度。
　　目前研发进度方面，已完成工程设计，进入样车实验阶段。
　　同期还将随着实验的不断深入，进一步调整和完善标定，以兼顾性能、耐久性和安全性。
　　余成东接到常乐的电话，神情一凝，立刻招呼研发人员。
　　“快把现场整理好，零件不要到处乱放，全部归到一起，看着就碍眼。田书记和老板一会儿就来。”
　　于是，一向不拘小节的理工男们，迅速行动，在车间内穿来穿去，整理确实很凌乱的现场。
　　田咏志、常乐所乘车辆驶进乐达汽车研发中心，停在前坪。
　　余成东、赵宁等人已经率部分研发人员列队在前坪等候。
　　待田咏志下车后，余成东带头，研发人员跟进鼓掌，以示热烈欢迎。
　　“欢迎田书记莅临指导。”余成东说。
　　“余总，你又搞的这么隆重。我来的次数可不算少，也算是老熟人了，大家随意点。”田咏志笑着说。
　　“应该的，田书记一直以来对我们公司很关心、很支持，所以我们的研发工作才进行的这么顺利。”余成东说。
　　“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研发顺利主要还是归功于工程师们的辛勤劳动。”田咏志摆着手说：
　　“乐达汽车从立项以来就是我们省的头号工程、头号项目，也是我们省补短板、强产业的核心载体。”
　　“我们多来几次研究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问题，也是应该的。”
　　接着，田咏志对常乐说：
　　“常乐，这是你的公司。我每次来的时候都看不到你的人影，你这老板可不称职啊。”
　　“书记，批评的是。”常乐笑着点头。
　　田咏志又笑着问余成东：“现在研发进度怎么样？”
　　“已经完成总布、车身造型、发动机和变速箱工程设计、白车身、底盘、内外饰、电气工程等各个环节的设计工作，进入到样车试验阶段。”余成东说。
　　“那样车试验阶段要做什么？”田咏志又问。
　　“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性能试验，对汽车进行功能性测试，验证汽车是否符合设计要求……”余成东说：
　　“另一方面是可靠性试验，主要验证汽车的强度和耐久性，包括风洞试验、道路试验、碰撞试验等等。”
　　“风洞试验场，我们正在建设。所以只能拉到友商的试验场去试验。”
　　“嗯，那这个阶段完成后，是不是意味着汽车可以上市了？”田咏志问
　　“对，这个阶段完成，就可以上市了。”余成东说。
　　“进度很快啊。我听说研发一款汽车需要3-5年的时间。”田咏志说。
　　“对，那是传统和常规的做法。随着信息化技术的大规模介入，很多环节都不再需要人工完成，计算机模拟就可以替代。这里可以缩短一半以上时间。”余成东解释：
　　“书记，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当我们需要一些设备时，他们会主动派人帮我牵线搭桥，还带着我们全国甚至国外去采购。”
　　“我们老板也给与了非常充足的资金支持，同时投入了3000多名研发工程师开展研发，上千万甚至上亿的设备都是几套几套的买，只为了缩短研发时间。”
　　“而同行是不会这么不惜一切代价去投入的，所以我们进度很快。”
　　田咏志听完很高兴：“说的好。抓项目就是抓协同、抓配合、抓统筹。”
　　“不仅需要企业自身的资金投入和努力，我们有关部门也不能作壁上观，要主动作为、主动出击，发挥统筹协调优势，帮助企业解决问题，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最大效率。”
　　“余总，哪些部门出了力、帮了忙、解决了问题，拜托你列个名单，我们内部发个通报表扬。”
　　“好的，书记。”余成东点头。
第139章 企业发展要遵循市场规律
　　余成东邀请田咏志去看试制车。
　　“余总，我来的时候可是做过功课的，车企的试制车都涉及到商业机密，我还是不去看的好。等正式量产再看看也不迟。”田咏志笑着拒绝。
　　余成东笑着说：“田书记，您这都知道，都成半个行家了。”
　　“这还是你们工程师教的好。”田咏志说：
　　“还是辛苦余总，带我和常乐去看看二期和三期的项目吧。”
　　田咏志看向常乐：“我估计你也没怎么去过。”
　　常乐轻笑点头：“的确没怎么来过。”
　　余成东带路，穿过生产基地一期，就到二期。
　　二期是乐达汽车的职工生活区。
　　到达生活区，迎面可以见到，依山而建的三十余幢徽派风格的高层建筑依次排开、错落有致。
　　幢与幢之间有连廊、公园、河流、小桥，傍花随木。
　　山腰间另有二十余栋，同样是徽派风格的别墅，坐落在屏山掩翠之间，与花草树木相映成趣。
　　“原本的设计方案是将这几处山坡推平，形成一个开阔的大生活区。”余成东介绍说：
　　“但是建筑专家认为推平的方式过于简单粗暴，影响生态和地理环境……”
　　”建议改变方案，保留原有山林风貌和地理特征，遇坡架梯、遇水架桥……”
　　“所以我们基本按照专家的建议来设计、施工，最终形成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这里能居住多少人？”田咏志问。
　　“计划是10800人，总体分为研发公寓和生产公寓。”
　　“研发公寓一人一个套间，可以容纳单身的研发人员和管理层3600人，已经成家的不住在这里……”
　　“生产公寓，两人一间可以容纳7200人。”余成东说
　　“哦，那住的还宽敞。”田咏志点头。
　　“是的，在设计阶段，我们就充分考虑到居住品质方面的问题。另外，那边还有600亩土地用于后续备用。”
　　“不错，城市建设和发展难免对生态环境产生影响。但是我们不能放任这种影响，要尽可能将这种影响降低到最低限度。”田咏志说：
　　“像这样依山而建，不开山、不损树、不破石的做法就非常可取和推广，既能保留原有自然风貌，又能给人居环境增添不少野趣。”
　　“余总，我看二期这一片的住宅都已经成型，目前已经住了吗？”
　　“还没有，目前还在内部装修，计划年底前正式搬进去。”
　　看完二期，三人又来到三期。
　　三期是超大规模的试车场。
　　外圈是20公里长的环形高速跑道。
　　内圈细分为搓板路、乱石路、破路、山路、水路、高低不平路等30余种路面，基本覆盖了日常生活中可能遇到的各种路况。
　　三期的外圈，并非国内长度最长的跑道，北方长度超过30公里的试车跑道已经比比皆是，但却是地理环境最为复杂的跑道。
　　这一片区域有重重丘陵，有高低不平的水路，落差较大。
　　设计方案中，考虑到多方面因素，没有采取野蛮手段抹平这种高低落差，而是有意沿用这种复杂地势。
　　设计方案中，充分借鉴纽伯格林北圈赛道，整条跑道穿行于山水丘陵间，弯道多达100余处，高低落差达200余米，旨在验证车辆高速、极限状态下的稳定性。
　　在这种复杂路况高速行驶，将对车辆的底盘转向、轮胎抓地力以及刹车制动提出严苛考验。
　　目前，三期已经破土动工，四家施工单位上百台施工设备、上千名工人在日夜作业，场面颇为壮观。
　　田咏志站在山坡腰间，俯瞰三期项目工地，感叹：
　　“很期待它投入使用的那一天。”
　　余成东及时回应：“请书记放心，我们将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督促施工单位尽量将工期往前赶。”
　　看完乐达汽车基地，田咏志婉拒余成东的工作餐，和常乐回程。
　　回程路上，途径景江大堤，田咏志招呼司机停在路边，然后对常乐说：
　　“常乐，有兴趣陪我在江堤上走一走吗？”
　　时值金秋，余晖万丈，江面升起一片淡淡薄雾。
　　在薄雾渲染下，江水更显澄澈，如同白练玉带，横亘在江州大地上。
　　江堤上，一老一少并肩而走。
　　老的双手于身后交叉，少年双手自然垂落，两人之间保持一拳的距离。
　　走了有一段距离，田咏志抬手指了指江的另一个方向。
　　“一江连两城。从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就会到江东省的长宁市……”
　　“景江到那里会分成两条江，一条叫安江，一条叫春江……”
　　“早些年啊，长宁市因为资源优势，经济发展形势非常好，可以与省会章州形成两雄相争之势。”
　　“但是，近些年，不行了，每况愈下。矿产资源价格一路走低，长宁市的脚步慢了很多，不要说和章州比、和江州比，就和我们的昭州比，也非常吃力。”
　　田咏志的这番话，让常乐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
　　田咏志似乎知道常乐不理解，笑着说：
　　“上午，临州的李庆云，兴冲冲从临州赶过来，提交一份报告，希望省里能够向上面争取，把常学勤同志留下来。”
　　这话让常乐内心一惊，转头看向田咏志：“……”
　　他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突然而至，去的又是长宁，很难不让人惊讶。
　　那地方……穷啊。
　　田咏志轻笑：“哎，李庆云这么搞，这是为难我……”
　　“上级做出的跨省调整，向来是从全局统筹考虑，不会局限一地一域。安排来的有些突然，打乱了我们原本的计划。”
　　常乐点头说：“下级服从上级，这是基本原则。”
　　“对啊。你一个做企业的，都知道这是基本原则，李庆云竟然还要我去争取？争取什么？争取挨骂吗？”田咏志说到这里，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常乐：
　　“常乐，乐达投资的发展重心应该会在江州吧？”
　　常乐这下明白，之所以拉着自己转了一下午，又是看项目，又是聊天，身份上的差异丝毫不芥蒂，原来正题在这里。
　　对方是担心随着常学勤的岗位调整，乐达投资会转换阵地，转换投资方向。
　　常乐想了想，说：“书记，企业发展要考虑地域因素和市场规律。”
　　听到这话，田咏志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他看看时间：
　　“到饭点了，陪我这个老头一个下午，我请你去吃饭吧，机关食堂，口味不错。”
第140章 交底
　　常乐回到家，已经是晚上7点多。
　　他刚打开门，江夏趿拉着拖鞋小跑过来，满心欢喜：
　　“回来啦。”
　　“还没有吃吧？”常乐问
　　“没吃，一直想等你回来，一起吃的。”江夏摇头。
　　“哦，田书记拖着我去他们食堂吃饭，不好拒绝。我见口味还不错，就帮你打包了几个菜。”常乐说完，将打包盒递给江夏。
　　“好吧，我尝尝。我都买了菜，准备炒菜了。”江夏撅着嘴接过打包盒。
　　江夏吃了没几口，想起一件事，说：
　　“对了，下午郑鹏来找你，见你不在家，就走了。说是晚上来。”
　　“我知道，他和我打了电话，等会就会过来。”常乐说。
　　常乐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浴室，郑鹏就来了。
　　“没打扰到你们吧？”郑鹏笑嘻嘻地说。
　　“就是打扰到了，你不也来了吗？”常乐回道。
　　“那我就罪过大了。”郑鹏换上拖鞋，径直走到沙发处坐下来。
　　江夏端着两杯茶水，走过来：
　　“鹏哥，喝茶。”
　　“谢谢。”
　　“沈姐怎么不来？”江夏问。
　　“她啊，现在肚子大了，反应比较强烈，所以就让她在家里休息。”郑鹏说。
　　“小夏，你去忙你的吧。”常乐端着一碗坚果走过来，坐在郑鹏旁边：
　　“说吧，什么事情。”
　　“确实有事和你说。昨天我在京城跑手续、业务，从朋友口里听到的，你爸要调动了，还是跨省调动……”
　　“哦，是去长宁吧。”常乐笑着说。
　　“卧槽……你知道？消息渠道够广啊，我才刚得到的消息，你就知道了。”郑鹏惊讶。
　　“广个屁。今天田咏志拉着我去看乐达汽车的研发进度，走了一个下午，然后才和我说这个事情。”常乐说。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他现在，的确很关键，容不得差错。”郑鹏进一步说：
　　“还有件事，乐达汽车经销网络已经搭建完毕，就等新车上市全国铺开。”
　　“全国有500多家店，完全覆盖了一、二、三线城市和部分四线的重要节点城市。至于扩大不扩大，还是看销售情况。”
　　“辛苦了，现有产能全面拉足马力，500家店也够了。你上次和我说的复兴资本，组建情况怎么样了？”常乐说。
　　“已经组建完了啊。这次搭建经销网络，就是以复兴资本的名义搭建的……”
　　“把乐达汽车10%的股份并了进去，另外又买了一些你推荐的股票。你还别说，你推荐的股票全是涨，但涨的太慢。”
　　“呵呵，可不要买太多，小心被人当成游资搞针对。”常乐提醒。
　　“针对就针对。你不是说了嘛，做长期不做短期，它就是跌成白菜价我也不动它。”郑鹏不以为然。
　　阳成县。
　　一大早，杨清和带着发改部门的负责人，找常学勤汇报，主要内容是三季度的经济运行情况。
　　之前往上报的是预估情况，现在是经统计部门再三核实后的数据。
　　不用说，核实后的实际情况与之前的预计情况大体保持一致。
　　地方生产总值、一、二、三产业、投资、消费、居民收入以及财税收入等关键核心指标都呈现喜人趋势。
　　因此，发改部门的负责人在汇报时，一脸喜气洋洋：
　　“综上所述，我们预计全年，全县的经济增速不仅领先全市，在全省也是名列前茅，完全可以用一骑绝尘来形容。”
　　发改部门负责人汇报完之后，杨清和提醒道：
　　“总体形势大幅度向好，可以骄傲一下，但不能自满。”
　　“杨县长说的对。老陈，虽然来势喜人、走势惊人，但是确实不能志得意满。”常学勤笑着说：
　　“如何延续走势，避免大起大落，是我们必须要认真且着重考虑的问题。”
　　“老陈，发改部门统揽全局，要组织相关部门好好研究、思考一下，形成一个综合性的推进方案。”杨清和说。
　　“书记、县长，您们放心，一定完成好任务，只是时间……”
　　“时间方面不急于一时，质量是前提。具体要听杨县长的安排……”
　　“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杨县长聊一些事。”
　　“好。”
　　老陈退出办公室后，常学勤给杨清和加了一点茶水，然后说道：
　　“清和，以前不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总觉得为什么要依赖房地产？其他产业就不行吗？”
　　“等到了这个位置，发现还真就离不开。公共服务、基础设施、应急保障……等各方面需求资金太大，也只有房地产的变现能力和带动能力才能支撑。”
　　“是啊，学勤。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虽然今年各项指标增长不错，数据非常好看，但是和房地产业的繁荣息息相关。而阳成小筑销量爆发，产生的红利，大部分都被房地产吃掉了。”杨清和深以为同。
　　“所以，我刚刚和老陈说的事情，清和你要上点心，最好当做一个核心课题来研究。如果没有更多产业支撑，阳成县现在的发展局面一定是暂时的，大起大落是必然。”常学勤断定。
　　“……学勤，不应该你来掌舵吗？”杨清和问。
　　之前，常学勤和他提过，但是他觉得，即便要调整，也要过段时间。
　　“呵呵，我倒是想啊。但是我马上要走了，怎么掌舵？”常学勤说。
　　“啊？这也太突然了吧？是去市里吗？去市里的话倒也关系不大，可以多多关照一下。”杨清和说。
　　常学勤摇头：“是去江东省长宁市。”
　　“跨度这么大？怎么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啊。”杨清和摇头苦笑。
　　“就不要说你，市里还有我自己，都是一头雾水。”常学勤说。
　　“也对，涉及区域间调动，肯定是更高层级统筹。”杨清和说：
　　“学勤，还是要恭喜你，到了一个新层次，看待问题的角度、思考问题的方式都会有一个新的提升。”
　　“希望如此吧。清和，你也别着急，稳扎稳打，不急于求成。”常学勤说：
　　“我会向上面极力推荐你，当前的发展形势还是一以贯之比较适合。”
　　“学勤，这方面你放心。方向是你来定的，具体是我在推进。只要我还在阳成县，既定的计划思路就不会变。”杨清和说道。
第141章 增资扩股
　　常学勤办公室旁边有一间休息室，休息室里坐了一些人。
　　这些人，都是怀揣着各种目的等待接见和汇报。
　　其中，就有许久没有来的方国伟。
　　作为临州建筑的老板，方国伟最近算的上是顺风顺水、春风得意。
　　临州建筑作为乐达汽车基地一、二、三期的主要承建商，除了获得稳定的利润之外，无形之中在江南省树立起了隐形风向标。
　　正是这隐形风向标的影响，临州建筑的施工承包业务接二连三，忙的不可开交。
　　此外，临州建筑旗下的子公司临州地产，也发展的非常火热。
　　受益于地产行业火热趋势，临州地产开发的楼盘项目，建一个卖一个，卖一个清一个，十足的现金奶牛。
　　“方总，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这边坐。”
　　“哟，伍总，的确是有段时间没有见了，怎么样？最近拿了几块地？”
　　“方总，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就不真诚了啊。我这是小本经营，可没有实力去拍地，只能去捡一些别人不要的地。倒是方总你，最近地拍了不少吧。”
　　“你就别装了，市府旁边那块地被谁拍了？”
　　“总共就不到10亩地，别人看不上，我才拍下的。倒是方总你，最近手笔很大啊，阳成县那块地的价格都可以和市里比较了吧，真这么看好？”
　　“当然看好。这块地的周边，产业、配套、人气都不缺，地段又这么好，值这个价，即便现在不值，过几年也值啊。”
　　“说的也是。阳成县这几年的发展势头，在临州10个县里确实是首屈一指，还得是你方总有魄力，敢出这么高的价。”
　　“我算什么有头脑。我只是对阳成县有信心而已。别的不说，单单一个阳成小筑就富了多少人？这些人要不要买房住？”
　　“啧啧……几十亿的销售额，听说毛利润比我们卖房子的还高，搞的我都想去投一笔了。”
　　“哈哈，你就别异想天开了。互联网是赚钱，但你也不看看互联网所需资金是什么体量？都是以亿为单位，就我们这些小开发商冲进去，渣都不剩。”
　　“方总，你这就谦虚了不是。你能算小开发商？妥妥的大开发商啊。”
　　两人聊天之际，一位气质干练的年轻人快步从休息室外走廊掠过，走向常学勤的秘书。
　　他说：“您好，我是鹅厂的代表，我叫李杰，之前我已经和常书记约好，他说今天上午有时间。”
　　“哦，您好。书记已经交代，他在办公室等您，杨县长也在，快进去吧。”
　　“谢谢！”
　　休息室的门没有关，众人见到这一幕，很羡慕。
　　“啧啧……大公司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可以插队，不用排队。”
　　“是啊，我们都等了一个上午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羡慕？羡慕有什么用，你要有人家鹅厂的实力，你也可以。”
　　“那还是算了吧，每年的利润都是我们公司资产的上百倍，还是做梦现实。”
　　“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常学勤的办公室。
　　李杰坐在椅子上，言简意赅：
　　“常书记、杨县长，受公司及马总委托，此行专程向您们报告……”
　　“鉴于阳成小筑最近两个季度的销售情况，公司非常重视，将该品牌的运营和发展提高到了更重要的位置……”
　　“公司计划给予阳成小筑更多流量和资金支持，确保销售形势能够稳定攀升。”
　　“拟计划出资5亿元，完成对阳成小筑的控股。控股之后，暂时不会对现有管理层进行调整，也不会改变现有的发展思路。”
　　“这是公司结合当前形势变化做出的针对性决策，特来专程向两位领导报告，希望得到支持。”
　　听完鹅厂代表的来意，杨清和略有诧异，常学勤倒是不惊讶。
　　常学勤问道：“阳成小筑是企业，其股权变动也是市场行为。阳成县不会过问，只要有利于企业快速发展，都很支持的。”
　　他接着说：“不过，增资扩股需要征求各方面意见，关键在管理层，以及股东是什么态度？”
　　李杰回道：“报告常书记，这次来之前，我们公司已经与乐达投资进行了沟通，乐达投资对于我们公司的增资控股计划表示支持，他们也会和等比例增资，确保20%的股份不变……”
　　“我们也与阳成小筑管理层进行了沟通，他们对我们公司的增资持欢迎态度，但具体操作上管理层有分歧……”
　　“分歧主要体现在两部分：一部分希望我们公司收购其手中股份，变现退场；一部分希望帮助阳成小筑扩大和强化供应链，进一步发展好。”
　　听到这里，杨清和问：“那贵公司针对这种意见分歧怎么处理？”
　　李杰回道：“主要还是从尊重管理层意愿出发，分类处理。”
　　“愿意持币退场的，我们公司会收购其手中股份；希望增资扩股的，我们也会注入资金，进一步增强阳成小筑的现金流，以强化供应链。”
　　“无论何种方式，我们公司的最终目的是控股……”
　　“我们公司组织专门团队对阳成小筑的品牌运行模式进行了分析和研究，结果表明，阳成小筑的运行模式非常有创新性……”
　　“因此，在市场形势未发生根本变化的情况下，我们公司对阳成小筑长期看好。”
　　杨清和点头说道：“我和常书记的态度保持一致，市场的问题由市场手段去解决。只要有利于企业稳定和发展，我们都是支持的。”
　　李杰说：“谢谢两位领导的理解和支持。我们公司对阳成小筑完成控股后，它只会更好，不会变坏。”
　　他接着说：“据我们了解，目前，几大电商平台已经注意到阳成小筑的崛起，可能会耗费巨资来复制这种模式，对阳成小筑进行围剿。”
　　“公司控股后，会采取针对性举措，在资金、技术、资源上给予重点支持，地位等同于公司内部的核心部门。”
第142章 推荐人员
　　10月底，临州市书记李庆云带着各县市区的负责人，来到阳成县，对外宣称是学习和调研。
　　听取完阳成县方面的工作汇报，又看完几个在建重点项目的建设进度，以及阳成小筑的销售情况之后，单独和常学勤在办公室聊天。
　　李庆云感叹：“学勤啊，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两年前安排你来阳成县，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阳成县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完全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发展速度上，体现在城市整体面貌上，更是体现在干部职工的精神面貌上——这种发自内心的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的精神面貌，我在其他县里，甚至在市里都看不到。”
　　“我一方面是庆幸，一方面又很舍不得……”
　　李庆云完全不吝啬赞美，毕竟马上就不是上下级关系。
　　“书记，您过奖。应该说，阳成县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主要还是因为有一群努力、上进、奋斗的干部职工，以及吃苦、勤奋、耐劳的可爱群众，两者之间相辅相成。这是一种因果关系。”常学勤谦虚说道。
　　“你就别谦虚了，火车跑的快,全凭车头带。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舍不得你走。月初的时候，我特意去了一趟省里，希望能把你留下来，结果被骂了回来……”李庆云如实说道。
　　“谢谢李书记能这么器重，其实从我个人意愿来讲，临州是我的家乡，我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将来无论你在何地、在什么岗位，有条件的情况下，能为家乡贡献一份力量就行了。”
　　“一定。”常学勤点头。
　　“这次来，一方面是带着其他县的干部过来学习取经，让他们好好看看，为什么阳成县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而他们就不能，我看啊还是思想出了问题；”李庆云接着说道：
　　“另一方面，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关于接任者有什么推荐人选。”
　　“嗯……书记，我这人你是知道的，喜欢直来直往、实话实说。”常学勤说。
　　“我就喜欢直来直往、实话实说的方式。”
　　“从目前来看，我个人认为杨清和同志是最合适的人选。”常学勤说。
　　“理由是什么？”李庆云问。
　　“理由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清和同志到阳成县以来，从发展的规划、再到规划的实施，他都是全程操盘的亲力亲为者，他对阳成县大大小小、方方面面的情况非常了解……”常学勤解释道：
　　“而且，阳成小筑的大大小小数百家供应商的情况也是如数家珍，他接任不需要熟悉，直接上手……”
　　“另外一方面，之前已经向您报告过，月中，鹅厂代表来阳成县与我们进行沟通，他们要对阳成小筑实施增资控股，他们的说法是通过增资实现控股应对几大电商品牌的合力围剿……”
　　“我和杨清和讨论过，认为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应对人事变动后的一些可能性变局……”
　　李庆云听完，看着常学勤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坦诚、真诚，当然还有将军。
　　李庆云转头看向窗外，缓缓点头：“哦，我知道了。”
　　…………
　　11月初的周末，常乐飞往京城，江志诚在机场接机。
　　“江叔，实在不好意思，还要劳烦您亲自接机。我自己坐地铁也可以的。”常乐说。
　　“我们还讲什么客气。我正好有点时间，就来接你了。你过来，和小夏说了没？”江志诚问。
　　“临时起意，还没有和她说。晚上再说？”常乐说。
　　“也行。现在告诉她，保准她课都不想上了。”江志诚笑道。
　　“呵呵，还真有可能。”常乐也笑着说。
　　“怎么样？被女孩子这样子牵着、扯着，都没有私人空间了，会不会觉得是负担？”江志诚拍拍常乐的肩膀，问道。
　　“叔叔，您说哪里话。被人寄托也是一种幸福。”常乐回道。
　　“哈哈，说的很有道理。”江志诚意外常乐的回答，大声笑道。
　　回到江家，夏清芳已经做好饭菜，她一边解开围裙一边招呼道：
　　“常乐，快去洗手。今天阿姨特意做了几道你们那的江南菜，尝尝合不合口味。”
　　“谢谢阿姨，这才看着就有口欲啊。”
　　“先别急着表扬，吃了后再评论。”
　　“常乐，你阿姨最近可是特意学了这些菜，每次小夏回家，她都要做上一次，让小夏点评。待会记得赞美啊。”江志诚一旁提醒道。
　　“你这人……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打什么埋伏。”夏清芳将江志诚推进厨房：
　　“常乐，别理你叔叔，客观评价就行。”
　　“阿姨，确实很好吃啊，还挺地道。”常乐拿起筷子，尝了几口。
　　“真的？喜欢吃就多吃点。”夏清芳开始频繁往常乐碗里夹菜。
　　常乐吃撑了。
　　吃完饭，江志诚叫上常乐，来到书房，照例倒上一杯清茶。
　　茶香袅袅中，江志诚问：
　　“常乐，你这次专程来，是为了学勤的事情吧。”
　　“对，江叔。”常乐如实点头：
　　“前段时间，田咏志突然叫上我，和我说了这件事。”
　　“我虽然没有去过长宁，但是也多多少少从坊间听过一些传闻，那里很复杂。所以我很担心，以我爸的性子会不会陷在那。”
　　江志诚摇头说道：“你这是关心则乱。都是一些民间传闻而已，当不得真，不要过于担心。”
　　“复杂，哪里又不复杂呢？只要有发展，就会牵扯到利益纠葛，这个过程必然复杂……”
　　“能够在纷繁复杂的利益纠葛中，把握主线，兼顾到最广大的利益，基本实现利益相对平衡，这极为考验能力、智慧和思维。”
　　江志诚接着说：“田咏志对你说那些话是带有私心的……”
　　常乐点头：“我能感觉到，不过他说的也没有错。”
　　江志诚点头：“确实没有说错。这几年，不仅仅是长宁，整个江东的发展步伐都比较慢……”
　　“有人将其原因归结为政策导向，我认为这种解释过于单纯和片……”
　　“固然有政策导向的部分因素在影响，但更关键的还是在思想，习惯性等靠要……”
　　江志诚继续解释：“过去，江东依靠丰富的矿产资源，不用怎么动脑子，单纯靠出售矿物原料就能保持一定的经济增速，慢慢也就形成了思维惰性……”
　　“现在不行了，发展形势已经发生根本性变革，过去那一套长期存在、行之有效的传统模式，已经不合时宜……”
　　“但是，一方面喊着科技创新、产业升级的口号，一方面依然因循守旧、抱残守缺，固守靠山吃山、靠资源吃资源的传统思维，自然就会落后。”
　　常乐说：“江叔，您说的我明白，本以为顶多在省内调整，但是没有想到会跨区域调整，而且还这么突然，会不会？”
　　江志诚笑着说：“呵呵，你人不大，心思怎么这么复杂？”
　　“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知道，一样是后知后觉。这是上级直接出手、统筹布局、一锤定音，调动的人员很多，学勤只是其中之一……”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虑，表明上级对学勤是寄予厚望的。”
　　常乐说：“就怕承担不起。”
　　“你啊，把你爸爸想得太脆弱了吧。”
第143章 谭小雅来江州
　　下午，下完课。
　　江夏还未出教室，接到母亲夏清芳的电话，得知常乐已经在家里。
　　她当即神采飞扬、急不可待，将书又往身边的室友手中一放，飞一般跑出了教学楼。
　　陈小婉无奈抱着一叠书，说：“这是什么情况？她那个大帅哥又来了？”
　　周慧珍说：“我刚刚听到了，就是她那个男朋友来了。”
　　林静羡慕说道：“啧啧……要是我男朋友能有这么帅，还送我保时捷，该多好啊。”
　　周慧珍笑着说：“这个梦里可以有。”
　　林静：“……”
　　周慧珍说：“晚上泡个热水脚，保证睡的很香。”
　　林静：“去你的，你就不想？”
　　周慧珍说：“我可不像你，做个梦格局都这么低？在梦里，起码得送我私人飞机。”
　　林静讽刺：“那我估计你做梦是做不了，起码要吃点安眠药。”
　　江夏以最快速度赶回家，打开家门，看到客厅里，常乐正和自己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
　　她立刻冲上前，毫无顾忌和常乐来了一个热情拥抱，边拥抱边娇声说：
　　“常乐，什么时候来的？来也不告诉我。”
　　陷入爱情甜蜜的女生，一般都会忘乎所以、忘情投入，丝毫不芥蒂，周围的处境和感官。
　　常乐拍了拍她的背，鼻子闻着熟悉的雪松香味。
　　“阿姨不是告诉你了吗？快下来吧，叔叔、阿姨都看着呢，也不怕笑话。”
　　没待江夏说话，江志诚先笑着说：
　　“她啊，早就怕我们笑话了。”
　　夏清芳接着笑道：
　　“常乐，你是不知道，一天到晚，除了你还是你，我和他爸估计，等不到毕业了。”
　　“讨厌，妈妈，说什么呢。”江夏离开常乐的怀抱，坐在旁边，面带羞涩。
　　“我可没有说假话……”夏清芳说道：
　　“还有，这电话打了才不到20分钟，你怎么就回来了？不会又是开车吧？上次不是说了吗？车暂时放你叔叔那，不要开进开出。”
　　“常乐，叔叔要说你了，你就不该送小夏这么张扬的车，里里外外很多人都看着呢。”江志诚说。
　　“叔叔、阿姨，是我考虑不周。但是小夏都已经开上了，您们就多麻烦一点。我是觉得女孩子，有条件得情况下，还是可以光鲜亮丽一点，有一台相对好一点的车，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纠缠。”常乐说。
　　“是啊，爸、妈，常乐说的很对。您们是不知道，自从我开着这台车去学校转了一圈后，找我要电话、递纸条的立马少了一大半。”江夏眼睛一亮，立即说道。
　　江志诚和夏清芳见状，无奈笑了笑：
　　“哎，那就随便你们吧。”
　　晚饭后，常乐和江夏来到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散步，两人手挽手，手指交错。
　　“常乐，以后你来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
　　“嗯，这次主要是临时有些事，想和叔叔聊一聊。”
　　“电话里也可以聊啊。”
　　“电话里还是不那么方便。”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明天吧。”
　　“啊？今天来，明天就回去？也太赶了吧。要不多待几天，陪我去上课？”江夏的大眼充满期待。
　　“我也是学生，也要上课，总是旷课不好。”常乐摇头。
　　“啊？哈哈……”江夏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笑什么笑？除了确实有事情之外，我都在学校上课好吧。”常乐捏了捏江夏的脸蛋。
　　“但是我室友一直嚷着要见你。”江夏说。
　　“见我干什么？”
　　“我们在一起后，她们还没有正式见过你，这都大三了。再不介绍认识一下，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有道理，那要不就现在吧？把她们叫出来找个地方一起去吃个夜宵？”
　　“好啊。”
　　…………
　　11月中旬。
　　上午，谭小雅来江州，直接到教室找常乐。
　　常乐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被室友叫醒。
　　“妈，您怎么来啦？”常乐走出教室问。
　　“我怎么就不能来？我还就应该来啊，不来我都不知道你上课时的状态是什么样。”谭小雅责怪道：
　　“你就是这么上课的？我看你是把上课当成休息了吧。”
　　“呵呵，偶尔休息一下，换换头脑嘛。”常乐说
　　“你这借口找得够新颖啊。算了，我现在懒得管你，把家里的钥匙给我。”谭小雅伸手。
　　“妈，您早说嘛。”常乐从口袋里取出钥匙交到谭小雅手中：
　　“一个电话的事情，何必亲自过来一趟？不对啊，我记得爸那里有一串钥匙。”
　　“我来的时候，没有找你爸。等到江州后，才记得没钥匙进不了门。”谭小雅从常乐手中接过钥匙，接着说：“你进去上课吧，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好。”
　　…………
　　中午，常乐回景江别院，谭小雅正在厨房忙碌。
　　“回来啦，快过来帮忙，你这厨房可真够干净啊，一点油烟都没有。”谭小雅说。
　　“妈，平时我基本都在学校，哪有空来这里做饭啊。”常乐说。
　　“今天不是周末啊，您怎么有空来江州？”常乐接着问。
　　“现在，我有的是时间。你妈妈我下岗了。学了半辈子医，被你爸爸这么一调动啊，结果啊，怎么着？转行啦！”谭小雅解释：
　　“你爸爸还强行解释，说是为我好，工作轻松，我看啊是为了照顾他才对。哎，这女人没有了事业，那就可怜了哦。”
　　谭小雅话里有怨气。
　　常乐听完懂了，安慰道：
　　“妈，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您不是还有我吗？您不是常说，我是您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吗？”
　　“呵呵，这话倒是真的。只要有乐子在，你爸他就翻不了天。”谭小雅斩钉截铁说道。
　　“吃完饭，休息一下。下午陪妈妈去看看你表弟，还有素素。”谭小雅接着说。
　　“我下午还有课啊。”常乐说。
　　“少来这一套啊。你那是上课？上了不等于没上？”谭小雅瞪了一眼。
　　“……”
　　“听妈的话，下午陪妈去看看素素。她的预产期快到了，本来还想让她回临州待产的，这下全被你爸的调动搞乱了计划。”谭小雅说：
　　“等我和你爸去了长宁后，你二姨在昭州，你小姨在同州，都比较远的，照顾不来。”
　　“在江州，你就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你不帮忙谁帮忙？”谭小雅说着说着心里有些难受。
　　“是，是。妈，您放心，我一定上心。”常乐满口答应。
第144章 出不了力就出钱
　　吃完饭后，谭小雅稍微休息一下，便拉着常乐出门。
　　两人开来到城南的鹏峰汽贸。
　　路上，常乐和郑鹏打了一个电话，郑鹏告诉常乐，他在店里，没有外出。
　　等常乐和谭小雅到了鹏峰汽贸后，郑鹏带着谭杰、苗素素在店门口等候。
　　谭杰穿着深蓝色的鹏峰汽贸冬季工装，工装上以及手中的油渍没有完全清洗掉，清晰可见。
　　苗素素的肚子已经像一个大西瓜，清瘦的瓜子脸已经消失，转为圆润的富态。
　　店里的职业套装已经无法包裹，只能在孕妇羽绒服外，披上一件统一的制服，证明是工作人员。
　　两人见到谭小雅、常乐下车后，快步迎了上来，带着会心笑容。
　　“姑妈、表哥……”
　　“哎哟，素素，别跑啊，注意安全。”谭小雅赶紧扶住苗素素。
　　“没事，姑妈，我知道分寸的。”苗素素摇头说道。
　　谭小雅说：“不怕一万就万一。”
　　接着，她看向谭杰：“小杰，精神状态不错啊。”
　　“呵呵，姑妈，每天朝九晚五，吃的好、睡的好，钱也没少挣，精神肯定好啊。”
　　“不要骄傲，好好工作。”谭小雅叮嘱。
　　待谭杰和苗素素说完后，郑鹏才说道：“阿姨好。”
　　“郑总，你好。还是要感谢你，看见他们现在的状态，我就放心了。”谭小雅说。
　　“阿姨，您还是这么客气。我和常乐是朋友，这些都是小事。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聊。”
　　“好。”
　　几人来到郑鹏的办公室。
　　工作人员给几人倒上热茶，端来一些点心和水果。
　　郑鹏向谭小雅介绍谭杰、苗素素的近况。
　　“阿姨，谭杰这个小伙子真不错。努力、好学，能吃苦，为人处世也很乐观、低调。”
　　“经过半年多的学习，已经算是入门。我们店里常见的奔驰、宝马、奥迪、大众等进口车型以及常见故障，他都能独立完成修理。”
　　“我也听带他的秦师傅说，最近这个小伙子，在主动学习汽车电路维修的知识，有时会主动向秦师傅问问题，也会自己买一些专业书籍自学。这个就不简单啦。”
　　谭小雅听到这里问：“郑总，我不太懂。这个汽车电路维修很难吗？”
　　“嗯……怎么说了，我个人认为应该算是比较难的一个领域，至少比机械维修要难多了。”郑鹏说：
　　“现在得汽车，装载有大量电子系统和传感器，导致电路系统非常复杂。一个小小的电路故障都会引发系统崩溃……”
　　“要学这个，不仅要自己想学，还要有理论知识，更要有老师傅带，最起码要看得懂电路图才行……”
　　“我们店里这么多维修技师，真正想学、能学、学精通的没有几个。我是发自内心地希望谭杰能掌握好。”
　　谭小雅听完郑鹏的话，笑着对谭杰说：
　　“看吧，当初你读初中的时候，让你好好学，你偏偏不学，物理能打零分。现在好了，还不是乖乖的要学。”
　　谭杰说：“姑妈，这不一样。以前是单纯学课本，枯燥的要死。现在是一边学，一边实践，还有秦师傅在旁边手把手教我，有趣多了。”
　　谭小雅笑了：“哈哈……好，这股劲别松了。就像郑总说的那样，希望你能掌握好。”
　　郑鹏接着介绍：“苗素素的这个女孩子，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人缘特别好，跟店里所有的人都处的来，脸上的笑容太有亲和力了。”
　　“而且，这个女孩子运气也挺好，她不争不抢，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单业务会落在她头上，还都是那种很多销售想要的大单，所以提成方面在所有销售中都算中上的。”
　　“我那个经理就常对我说，她就是有福之人。”
　　谭小雅听后，看向苗素素：
　　“还别说，素素现在这个圆圆的脸型，看着就挺可爱、喜庆，比之前瘦巴巴的样子好看多了。”
　　“啊？姑妈，真的好看吗？我怎么觉得丑死了，你看我下巴都两层了。”苗素素说。
　　“胡说，下巴两层就不好看了？就是三层也好看。”谭小雅说
　　郑鹏介绍完之后，常乐对他说起了苗素素生产的事情。
　　“我妈现在就担心苗素素生孩子没人照顾，他让我上点心。我一个男人怎么上心啊？”
　　“哈哈……”郑鹏大笑：“阿姨，这都不是事。不是有月子中心吗？”
　　“月子中心？能行吗？我总觉得不太靠谱。”
　　谭小雅虽然身为医生，但是思想比较传统，认为这种机构纯粹骗钱。
　　“阿姨，您完全不用担心照顾的好还是不好，我可以肯定地说，绝对要比传统坐月子的方式，更科学、健康。”郑鹏说：
　　“我老婆是2月的预产期，比苗素素晚了一个月，我已经预定了。”
　　“真这么好？”谭小雅问。
　　“真就这么好，姜振军他老婆生产后就在月子中心待过，出来后赞不绝口。”郑鹏说道：
　　我预定的那一家是江州最好的，有堪比酒店的豪华大套间，有专业妇产科医生，专业得护理师、康复师，还有专业设施设备，保准从营养、身体康复、身体修复等方面全方位照顾。”
　　“我妈、我岳母都说要来照顾我老婆坐月子，我说她们来就来，但是照顾就不用。这些专业人士想得比我们周到、全面、科学，无非就是多掏些钱而已。”
　　“哦？那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去看看。”谭小雅说。
　　“走，现在就带阿姨您去看看。”
　　于是，郑鹏带着谭小雅、常乐以及谭杰、苗素素等一同前往他预定的月子中心。
　　再从月子中心出来，谭小雅更是大为感叹：“我也不老啊，竟然孤陋寡闻，跟不上时代了。真没有想到月子中心的设施，比我们临州的医院还要全。”
　　“阿姨，也不能说孤陋寡闻。这个行业本来就是不接触就不会了解。要不是我老婆生孩子，我也不知道现在还有这么高端的定制服务。”
　　“是啊，价格也挺高端，1个月8万元，啧啧……”谭小雅感叹。
　　“阿姨，让常乐出，这点钱对常乐来说是小钱。”郑鹏打趣道。
　　常乐还没有说话，谭杰和苗素素抢着说道：
　　“姑妈，这钱不能表哥出，我们自己出。”
　　两人现在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物质底气。
　　此行去月子中心，对里面得环境、条件、设施大为惊叹之余，也是心向往之。
　　“你们也别争，听我说，这钱不用你们出，你们才赚了多少钱，今后用钱的地方多了。也不用你表哥出，你表哥出没道理。这钱我出……”谭小雅说。
　　“姑妈……您出也没道理啊。”谭杰和苗素素摇头
　　“怎么就没有道理。你们没有爸爸、妈妈，我们几位姑妈就是你们的妈妈。按照传统，儿媳妇坐月子，妈妈是不是要来照顾？”谭小雅说。
　　“……”
　　“本来，我和你们的二姑妈、小姑妈都商量好了，让素素回临州待产做月子，我方便照顾。现在情况变了，条件不允许了。出了不力，那就出钱啊，这就是传统规矩，所以这钱我出。”
　　“姑妈……”
　　“行了，就这么定了，不用再争了。”
　　郑鹏听完后对谭杰、苗素素解释：
　　“阿姨说的没有错，这是义务也是规矩，你们应该心领这份情意，更应该骄傲。”
　　谭杰默不作声，苗素素觉得心里很暖，眼泪又一次盈在眼眶中。
　　郑鹏接着说：“阿姨，晚上我做东，请您们一家去吃火锅。”
第145章 选礼物
　　在火锅店吃完热气腾腾的火锅，全身暖洋洋，各回各家。
　　常乐喝了一点酒，没有开车。
　　谭小雅解决了心事，全身放松，提议走路回去。
　　“妈妈，从这里走回家，至少得花2个多小时了。”常乐说。
　　“啊？有这么远啊。”谭小雅意外。
　　“那肯定啊，这里又不是临州，这里是江州的开发区。”常乐说。
　　“那陪妈妈先走一段路，再打的回去。”
　　“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街道两旁的灯光五彩斑斓，大厦外立面的射灯耀眼迷人。
　　谭小雅挽着常乐的手，沿着人行步道一路向北，略过一家又一家的门店，穿过一株又一株只剩下树杈的白杨，脸上洋溢着恬静而温柔的笑容。
　　40多岁的女人，皮肤依然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紧绷、白皙和细腻。
　　没有色斑，额头没有皱纹，只有眼角的鱼尾纹证明了岁月的痕迹。
　　这不能简单地认为是保养得当，更多因素可以归结为心静天地宽、无忧岁月安。
　　常乐对照记忆中的模样，两种情绪交替而生，一种是酸楚，一种是安然。
　　知子莫若母。
　　谭小雅感觉到常乐情绪上的波动，问：
　　“乐子，怎么啦？”
　　“没事啊。就是觉得时间的脚步在您的身上走的很慢。”
　　“哎哟，最近说话的水平很高啊。”谭小雅笑道：
　　“不过，你这话还是留给江夏吧。怪不得江夏这个丫头被你迷的晕头转向。”
　　“我说的是事实啊。还有，我可没有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你平时都不对江夏说情话吗？”谭小雅问。
　　“妈，我没有我爸的天赋。”常乐回道：“我和江夏都是以诚相待，我觉得真诚胜过千言万语，不是吗？”
　　“我看你是找打！”谭小雅拍了一下常乐的肩膀：
　　“我才不相信。你对江夏说过什么话，我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
　　“啊？不会吧，妈，她什么话都和你说啊。”
　　“也不可能全说啦，但是你讨好她的话，她全都告诉我了。”
　　“这丫头，回头要好好说说她，也不知道分寸，什么话都往外说。”
　　“嗯？往外说？妈妈是外人啊？”谭小雅面露愠色，但是眼神依然温柔。
　　“额……妈，您不是外人，今后她想说就说吧。”常乐自觉语失，赶紧弥补。
　　“这还差不多。乐子，你有多少情话说给江夏听，大方说就是。妈妈听听而已，只会觉得高兴，又不会笑你。但是……”
　　谭小雅面色一正，郑重地说：
　　“这些话只能说给江夏听，绝对不能说给其他女孩子听，听见没有？这可是底线！”
　　“妈，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咦，这里有家新开的卖场，进去看看？”
　　“还真是哦，新世界百货？妈有段时间没有逛街了，走，进去看看。”
　　一楼卖场的珠宝专柜。
　　常乐对专柜的导购说：“美女，麻烦你把这串吊坠拿出来看看。”
　　“好的，帅哥。”导购将吊坠从柜子里取出来，接着介绍：
　　“帅哥，你的眼光真好……这串吊坠由玫瑰金、孔雀石和钻石搭配而成，是宝格丽最新打造的特别款，从女性优雅气质中汲取灵感……通过搭配密钻的孔雀石演绎出精致的扇形图案……”
　　“帅哥，您的姐姐真漂亮，戴着这串吊坠显得更优雅。”
　　谭小雅听到姐姐两个字，喜上眉梢：“我有这么年轻啊？”
　　导购听到这话有些错愕：
　　“美女，您的确很年轻啊，年纪应该也就30岁出头吧，难道我说错了吗？”
　　谭小雅掩嘴偷笑：“咯咯……”
　　常乐则接过吊坠对谭小雅说：“妈妈，先戴戴看。”
　　导购赶紧道歉：“啊？对不起，女士，您和您儿子看起来真的很像姐弟的。”
　　“没事，你说的很对。”谭小雅摆摆手，接过吊坠戴在脖子上。
　　高贵典雅呈暗绿色色泽的孔雀石，将谭小雅得优雅气质衬托的恰当好处，内敛不张扬、温婉又恬静。
　　那精致的扇形图案配合璀璨的碎钻分布，形同夜幕来临时那璀璨的星空，凸显了意式美学的独树一帜。
　　“真的很搭，很漂亮，妈妈。”常乐打了一个响指。
　　“还行，看来你眼光不差啊。”谭小雅也很喜欢。
　　常乐对导购说：“美女，就冲你刚刚那声姐姐，这串吊坠我要了，刷卡吧。”
　　“啊？谢谢帅哥，谢谢女士！”
　　刷完卡后，孔雀石吊坠就直接挂在谭小雅的脖子上。
　　感触到暗绿色孔雀石传来的丝丝清凉意，谭小雅脸上竟然露出了难得一见、少女般、自然而纯真的笑容。
　　“妈妈，孔雀石的寓意是什么吗？”
　　“是什么？”
　　“在古代欧洲，孔雀石是贵族宝石，象征着新生、成长，广泛用于平安、顺利和幸福。所以，儿子祝您在新的城市、新的工作岗位事事顺心、硕果累累。”常乐说。
　　“谢谢乐子，妈妈很喜欢。”谭小雅温声说道。
　　“如果是爸爸送给您孔雀石的珠宝首饰，那就应该有另外一层含义了。”
　　“什么含义？”
　　“男人送给妻子或者恋人孔雀石的话，代表着深层的爱意。”
　　“……”谭小雅撇撇嘴：“还深沉的爱意，你爸现在整个人啊，一心一意都扑在他的工作上，哪还有这么精巧的心思表达深层的爱意啊。”
　　“妈妈，您不能坦诚的接受了爸爸的爱，就不承认啊。”
　　“……”
　　“你看啊，我爸表达爱的方式不奔放，很内敛。”
　　“您没注意到吗？他看您的眼神总是很温柔、很温暖。”
　　“他永远都是您忠实的听众，能包容您的小脾气，能站在您的角度看问题，您们每次争吵时，他永远是第一个放弃自身立场主动认错的……”
　　“我觉得这就是爱，而且是更高级别的爱，更深层次的温柔，更沁人心脾的甜蜜……”
　　常乐说的越来越起劲，用的语言也是越来越夸张。
　　谭小雅本来脸上还有那么一丝难得一见的小羞涩，转瞬间就动上手了——掐着常乐的耳朵扭起来。
　　“好啊，乐子。你现在翅膀是真硬了，胆子也大了不少，都知道调侃你爸爸、妈妈了？”
　　“不敢！不敢！妈，轻点，这里是公共场合，给我点面子嘛。”
　　“哼……还说不说了。”谭小雅松开了手。
　　“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常乐揉了揉已经红了的耳朵。
　　“妈……你这任性的小脾气也就我爸爸能受得了。”常乐说完就跑远了。
　　“……”谭小雅瞪着眼睛远远看着：“回家再收拾你。”
　　“妈，我们去给爸爸选礼物吧。”
　　“好，快点。”
第146章 管网改造
　　“朱刚，把你的笔记借我抄一下。”
　　常乐在宿舍里找朱刚要笔记，准备去图书馆突击。
　　临近期末，常乐终于又要进入临时抱佛脚的节奏了。
　　朱刚正在专注于他的公考习题册，听到常乐的话，头也不抬，手指了指书桌一角的一叠笔记本说：
　　“都在这里，你自己找找吧。”
　　因为爱情力量的督促，朱刚从假期到上课，从年初到年末，都保持着紧张有序的学习节奏。
　　已经不需要期末前的临时应急措施，属于随考随有、随考随优的状态。
　　躺在床上的杨海川也是大体如此。
　　经历过一场人生重大事件，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为之逆转，谈不上大彻大悟，但也进入茅塞顿开的境界。
　　立志于更高平台深造的他，平日里学习也是紧凑有节，扎实坚定，自然也不需要临时抱佛脚。
　　临近期末，他趴在床上抱着一本《纯粹理性批判》讲演录在啃。
　　这是一本康德哲学的二手书。
　　什么是二手书？就是别人啃过之后，让你啃的书。
　　即便如此，也是抽象、拗口、晦涩的一批。
　　绝对不是一句人云亦云：“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就能简单概括的。
　　常乐问过他，学这东西有什么用？
　　杨海川的解释是，他已经打听到了，想报考的学校的导师，是康德的忠实拥趸。
　　不懂这个，门都进不了。
　　有志气！
　　至于，黄海波，这小子正在电脑上，熟练操作word文档，通过压缩行距、字间距、缩小字体、调整分栏等工具，将一个学期的课程重点全部压缩到一张A4纸上，制作出全面覆盖的小抄。
　　常乐找出所需的笔记本后，敲了敲黄海波的背。
　　“干嘛？”黄海波转头问。
　　“期末考试不通过，补考最多也就400元。搞这个东西被逮住了，叫家长不说，还要背处分、进档案。400元和处分，你选哪样？”常乐笑着说
　　“……”黄海波幡然醒悟：
　　“咦？你说的有道理啊，我是缺400块的人吗？”
　　“你特么说的太对了。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这不是赔本买卖吗？我特么费神搞这东西干嘛？”
　　黄海波按下ALT+f4,拿起朱刚另外一本笔记本跟着常乐出了宿舍：“等等我，常乐。”
　　…………
　　新年元旦结束的几天后，考完期末考试的第二天。
　　常乐一大早就开车沿着高速往长宁赶。
　　一路山脉起伏、彤云密布、朔风大起。
　　出了江南省地界，天空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天地便是白茫茫一片。
　　常乐降低车速，将速度控制在80码上下，行驶在行车道上，紧赶慢赶，下午抵达长宁市。
　　车停在周转房的门口，谭小雅打开房门问：“怎么这么久？我记得你告诉我是早上8点出门。”
　　“路上有段路下了鹅毛大雪，路上结了冰，所以开的比较慢。”
　　“下雪了啊，那是要开慢一点，安全第一。吃饭了吗？”
　　“在服务区吃了点东西，爸爸呢？还没下班？”
　　“开会。告诉你哦，我和你爸来的时候，长宁这边丢大脸了。”
　　“丢脸？怎么啦？”
　　“一周前，我陪你爸先去了章州报到，省里派了肖部长送我们过来，结果到了长宁，遇到事了。”
　　“什么事？”
　　“我们的车被堵在进城的口子上，而长宁这边的人堵在那一头过不来。因为长宁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雨水和污水排不出去，形成了积水内涝。进城的路有一段地势比较低，被水淹的很深，车都过不去。”
　　“呵呵，结果了？”
　　“结果？足足堵了一个下午，水才被紧急疏通。长宁的书记也是新来的，当场脸黑的啊，想发作又不好发作的样子。省里的肖部长倒是什么没说什么，不过晚上开完会后连夜就走了，说是怕又堵着回不去。”
　　“哈哈……这脸打的生疼啊。怪不得我进城的时候，街上到处污泥，洒水车冲来冲去。”
　　“我们不聊这个了，由得你爸去头疼吧。”谭小雅拿出一叠楼盘广告宣传单：
　　“来，帮妈妈看看，哪里的房子好。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要有自己的房子。这周转房看着不错，住着不自在。”
　　常乐扫了一眼宣传单，说：“看宣传单能看不出什么，还是要实地看，哪个地段好就买哪个吧。”
　　“还是先帮妈妈缩小一下范围吧，这长宁的经济不怎么样，房价倒是挺贵的，比我们临州起码贵了10%。”
　　常学勤这边。
　　他正在组织规划、建设、城管等三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开小会，研究这个城市内涝的问题。
　　“常市长，长宁的城市内涝问题一直是一个老大难问题，几乎每隔几年都会来上一次。我们规划部门也组织市里的技术单位结合城市管网现状，对内涝的原因进行了分析和论证……”规划部门的黄盛国说：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排水管网的历史欠账较多，长期以来重地面轻地下的历史习性，导致管网建设与城市建设没有同步，管道老化、管径较小、标准还低，新城区那边有些地方排水设施都没有。”
　　“常市长，我们城管部门每隔一两年都会组织市政部门对城区的管网污泥进行疏通。但这只是治标之策，治不了本。用不了多久，管道又会堵塞。雨量一大，就会积水。”城市管理部门的负责人林建新说。
　　“还有，常市长，城市建设的大面积硬质铺装，譬如柏油路、水泥路等，侵占了大量具备储水功能的湿地和水塘，这也是造成定期积水内涝的一个重要原因。”建设部门的负责人刘成彦说。
　　“嗯……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你们都是专业人士，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常学勤问。
　　“我们规划部门认为还是要对城区的管网，进行全面改造……”
　　“将管道更新、管网密度加大、管径提高、标准抬高，没有管网的地方要补充管网，有条件的情况下，最好能实现雨污分流，将雨水直接导流至春江和安江，这样水量小了就不会产生内涝，不过……”黄盛国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黄局长，有什么话直接说。”
　　“是这样的，常市长。三年前，市里也发生了一次大面积内涝。当时市里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让我们规划部门提供方案。我们委托一家国家级的专业供排水机构对城区的管网进行了全面排查，同时对全面改造作了一个预算，预算大概是……20亿左右。报上去后，就没有了下文。”
　　“是啊，当时我们建设部门也参与了。但是预算太高了，20个亿。去年我们市里的公共收入不到70个亿，根本就承受不起。”
　　“如果是现在实施的话，预算还要往上涨。”
第147章 乐少
　　中午吃过饭，常乐陪谭小雅看楼盘。
　　看完楼盘，回到家，常学勤已到家，正在看省里的新闻。
　　谭小雅非常自然拿起遥控器，将新闻换成了八点档的家长里短电视剧。
　　常学勤无奈摇头，也不去争。
　　“乐子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到的？”常学勤问。
　　“下午到的。爸，我听妈妈说，您刚来长宁的时候，被堵了几个小时？”常乐笑问。
　　“呵呵，是啊。还没有上任，就碰到这么一出，算是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常学勤点头：
　　“所以，今天下午，我组织几个部门的人负责人研究这个问题，要拿出一个解决方案。”
　　“这个问题有什么要研究的，内涝的原因无非就是地下管网出了问题，花钱改造啊。”常乐说。
　　“哪有这么简单？即便是花钱改造也得要有钱啊。我们来好好聊一聊这个问题？”
　　“我说你们父子两人谈工作能不能换个地方谈啊？影响我看电视了。”
　　谭小雅皱着眉头打断常学勤的话，不满地说。
　　“哈哈……乐子，我们去书房聊，不要打扰皇太后看电视了。”
　　“额，爸，我要陪皇太后看电视。”
　　“走吧，一个大男人看婆媳剧就真的离谱了，没出息。”
　　常学勤把常乐拉进了书房。
　　…………
　　这边，一家会所的包房里。
　　四个中年模样的男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戴主任，今天新来的副市长组织规划、建设、城管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在研究城区管网改造的问题。”
　　“我知道。初来乍到被堵了几个小时，换谁都会不舒服。要是没有点态度和行动，那就真被人当成笑话看了。”
　　“我看啊，也最多就是有态度没有行动。管网问题又不是这几年形成的，那是几十年积累的历史性问题，哪一座城市都有。要能解决，戴主任任上就解决了，哪有这么简单。”
　　“这个问题说起来很复杂，既有管网问题，也有管理上的问题，要解决首先就要从管网上入手。我当时的确想推一推这个问题，至少把部分管网问题解决了，毕竟每隔上几年闹一出，脸上还真挂不住。”
　　“那戴主任，为什么后面没有动静了？”
　　“关键还是缺钱啊。要想解决管网问题，需要把城区的管网重新全面翻一遍，这可不是几千万的资金就能解决的。”
　　“得，听戴主任这么一说，看来这位新来的副市长还真就是停在态度上面了，不会有行动了。”
　　“可不是嘛，戴主任这么有能力的人都不敢下决心，他肯定不会有下文了嘛。”
　　“呵呵，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先看看再说。听说，这个副市长可不简单。”
　　“戴主任，肯定不简单。常务副部长亲自送过来的副市长能简单？”
　　“还有哦，初来乍到，人家老婆就毫不遮掩到处看楼盘，看的还是高端楼盘。今天下午，就全款买了一套龙湖花园的复式楼，几百万一次性刷卡。”
　　“何止，人家儿子开着几百万的奔驰在城里乱窜，也没有多少顾忌。”
　　“你们啊，看问题还是太简单了，越是这样就越有底气。我提醒你们，不要小瞧，更不要乱来。”
　　“放心吧，戴主任，我们知道。”
　　…………
　　晚上，常乐双手枕头躺在床上，透过沾满水雾的窗户玻璃，看窗外发红的天，脑子里自动浮现一连串的画面和片段。
　　这些画面和片段如同电视连续剧一样由简及繁，一团乱麻。
　　问题很多、很杂、很大、很严重，一旦爆发，即便没有问题也无法幸免……
　　他想到这里，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第二天醒来时，常学勤和谭小雅已经去上班。
　　谭小雅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常乐自己解决早餐和中餐，两人都不回来吃饭。
　　常乐洗漱完毕，换上一件大衣，站在镜子前扫了扫头上的短寸，自言自语道：
　　“真特么帅！”
　　金星小区是长宁市长顺区的一个老小区，老小区一般都位于城市的中央核心地段。
　　常乐将车停在小区外的临时停车位上，解开安全带，调低座椅，拿起副驾驶位的豆浆、油条，一边吃、一边喝，一边看着车外来来往往的人。
　　正是年关，街头年味很浓，沿街店铺扩张经营，绿竹呈景、红梅报春，街头巷尾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又觉得不来这里会不太甘心。
　　突然，常乐握着豆浆纸杯的手稍稍一紧，豆浆沿着纸杯溢出来，顺着手滴落在衣服和裤子上，却不自知。
　　他的眼睛，紧紧看着车前方的一个女生。
　　女生很秀气，一双大眼娇艳似桃花，自成风韵。
　　女生很高挑，朴素的灰色羽绒服以及花棉裤，遮掩不住那纤细的身姿。
　　女生扎着紧绷的高马尾，穿行于人群中，很轻易地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驻留。
　　女生穿过人群，正要往金星小区里走时，一个穿着花里胡哨、染着黄毛的街溜子突然窜了出来，拦住了女生的去路。
　　他的出现，让女生连退两步，蹙眉冷视，想发作又不敢发作。
　　黄毛嬉皮笑脸，伸手想要去摸女生的脸。
　　女生退了数步，朝黄毛说了几句，接着用手去挡，手中用塑料袋装的年货散落一地。
　　这时，常乐下车，冲上前，将手中没有喝完的豆浆，砸向黄毛。
　　豆浆砸在黄毛的脸上，溅的满脸都是。
　　紧接着，常乐势大力沉的一脚，径直踹在黄毛的肚子上，黄毛反应不及，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地跪在地上。
　　黄毛似乎横行惯了，想不到有人会突然袭击；也霸道惯了，即便此刻跪在地上，仍手指向常乐：
　　“你特么完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要废了你……”
　　常乐不以为然、视其无物，蹲在地上帮女生捡散在地上的年货。
　　捡完年货重新装进袋子里递给女生，眼神复杂又忧伤。
　　“快点回去吧，这里等下可能会有事。”
　　“……”女生看着常乐，短暂失神。
　　她从常乐手中接过年货，感觉到手指短暂接触到的温柔，身子稍微一颤抖，半羞半谢：
　　“谢谢你，你也快走吧，他是混社会的，势力很大！”
　　“混社会的？你认识他？”常乐问。
　　“他之前是我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就没有读书了。”女生点头，说完后快步进入小区。
　　女生走后，原先跪在地上痛苦呻吟且威胁的黄毛已经消失。
　　常乐暗自摇头，回到车上，并没有离开。
　　而是打开音乐，静静等待。
　　他不打算放过送上门来的好机会。
　　没有多久，黄毛带着10多个人出现在现场。
　　仅被踹了一脚，不敢单挑反击，而是叫这么多人过来，黄毛也就这么大点出息。
　　压根算不上混社会，只能说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混社会。
　　从来的10多个人看，黄毛的站位至多就一个跟班。
　　常乐有些失望，倒是很希望对方是一个真正混社会的。
　　领头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身形瘦削穿夹克剃板寸的青年人。
　　青年人在黄毛的指认下，找到了坐在车里的常乐。
　　常乐没有下车，而是打开一半的车窗，冷冷地看着来人。
　　他也怕二愣子。
　　黄毛手指着常乐正要放狠话，被青年人拦住了。
　　青年人狐疑地看着异常帅气的常乐，又特意瞄了一眼车牌号，小心翼翼地问：
　　“是乐少吗？”
　　常乐愣了一下，看着青年人：“你认识我？”
　　青年人没有解释，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黄毛的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接着，青年人又是一脚踹在黄毛的膝盖后部，当即让黄毛跪在常乐的车边。
　　“宇哥……”黄毛一脸懵逼。
　　“你特么给老子闭嘴！”青年人对常乐说：
　　“乐少，手下人不懂规矩，得罪了乐少，被乐少教训那是应该的。”
　　“竟然还敢告状，那就不应该了。”
　　青年人说完，“啪！”“啪！”“啪！”“啪！”……一连串清脆又响亮的耳光接替甩在黄毛的脸上，打的黄毛脑袋嗡嗡响。
　　常乐看对方把姿态放的这么低，顿觉无趣，问：“贵姓？”
　　“乐少，免贵姓田，田小宇。家父田国强，是长宁诚友建设的总经理，有幸在常市长治下讨生活……”
　　田小宇说完这话，黄毛算是知道原因了，跪在地上的姿态，呈蜷缩态瑟瑟发抖，眼睛都不敢看常乐。
　　“哦，幸会！”常乐听完点头，从钱包里甩出一叠票子：
　　“走了，让你的小弟去医院看看吧……”
　　“大过年的，肿着脸怎么过年。另外，让他把头发染回来，顶着黄毛实在影响城市形象。”
　　“是，乐少，您放心，一定照做。”
　　常乐一走，跪在地上的黄毛：“宇哥。”
　　“知道什么原因了？”
　　黄毛颓然点头。
　　“耳光是疼、脸肿了更疼，但总比进去过年要好。起来吧，以后把眼睛瞪大了。”
　　“谢谢宇哥。”
　　“和我说说，怎么得罪这位的？”
　　“我就想逗逗我的初中同学林爽……”黄毛情况说了一遍。
　　“我草泥马……大街上调戏女生，你特么也就这点出息，打死你活该。”青年人骂完忍不住又踹了一脚，扭头走了。
　　黄毛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赶紧跟了上去。
　　“宇哥，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敢了。”
　　“谅你也不敢，把你那初中同学的照片传一下，让兄弟们眼睛瞪大点，谁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用不着对方动手，老子自己把他送进去。”
　　“好，宇哥。”
　　金星小区内临街的一栋居民楼，林爽站在阳台上亲眼目睹了后续事件的全过程。
　　看到那辆奔驰离开后，一双明艳的桃花眼波光流转。
　　“林爽，站在阳台上干什么？这么冷进来看电视啊。”
　　“知道了，妈妈。”
第148章 明天就把你家店关了
　　晚上，常乐吃完晚饭，准备出门。
　　谭小雅叫住他：“乐子，都晚上了，你去哪？”
　　常乐笑道：“妈，初来乍到，总还是要帮爸爸去探探民情啊。”
　　谭小雅听后讽道：“出去玩就出去玩，找的什么破借口。还需要你去探民情？”
　　“呵呵。”
　　“早点回来。”
　　“放心吧，妈妈。”
　　Seattle夜色酒吧。
　　名字很俗。
　　田小宇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爸，上午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哦，小宇，你做的很对，能躲就躲，能忍就忍，实在躲不了，挨一刀也行，千万不要和他们这些二世祖起冲突，这些人心黑着呢。”
　　“爸，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在……”
　　田小宇的话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小弟冲进来，嚷道：“宇哥，不好了，那个什么乐少又来我们店里了，看样子是来找茬的。”
　　“啊？”
　　田小宇握紧了电话：“爸，他又来了。”
　　“没事，初来乍到，总要先立威啊。他老子不好干这个事情，他来干，顺便也好融入长宁的大氛围。”
　　“卧槽……立威找我们，我们是软柿子？”
　　“我们不是软柿子？谁是？呵呵，小宇，忍着点，千万别给他找着借口了。”
　　“哎……我知道了，爸。真特么憋屈，要不我们跑吧。”
　　“跑？你跑哪去？哪不是一样？”
　　常乐走进酒吧，一股浓郁、混杂的刺鼻香水味扑面而来。
　　他扫视一圈，微暗的光线下，荷尔蒙过剩的男男女女们伴随着震耳的节奏音乐，跟着窈窕的DJ摇来摆去。
　　常乐走了没几步，一个画着浓妆的女生朝他挥手：
　　“帅哥，过来喝一杯？”
　　常乐笑而摇头，扫向下一桌。
　　“槽……装什么装！”浓妆女生吐槽道。
　　突然，常乐一个箭步冲到一个吧台，抓住了一个男人的手。
　　男人手上正拿着一包东西往果汁里倒，果汁的主人，他的同伴正在跟随DJ摇来摇去。
　　“伙计，你这么干可不礼貌啊。”常乐笑道。
　　男人的女伴注意到了，看了看男人手上的东西，当即端着果汁泼向男人：“你特么的，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滚你的蛋。”
　　泼完，女人拿着自己的手提袋气冲冲走了。
　　到手的鸭子飞了。
　　男人勃然大怒，“小子，礼貌尼玛。”
　　说完，他挥拳打向常乐。
　　打到一半，他的手被抓住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在我们宇少的店里手脚这么不干净？”白毛抓着男人的衣领就往外拖，边拖边吩咐手下：
　　“给我拖到派出所去。”
　　常乐看了看白毛，又看了看如同死猪一样的男人，索然无味。
　　田小宇来了，带着几名手下。
　　“乐少，大驾光临，应该提前通知一声，也让兄弟们有个准备啊。”
　　“提前通知一声？能看到这种？”常乐耸耸肩。
　　“让乐少见笑了。我们酒吧一直以来就管理非常严格，但是难免有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混进来，还请见谅。”田小宇说。
　　“管理方面还是有欠缺啊，我要是往相关部门一告……”常乐说。
　　“不劳乐少大驾，明天我们就主动向相关部门反映这个情况，请求管理上的指导。”
　　“……”
　　尼玛，这么滑？
　　“找个清净地聊一聊。”常乐提议。
　　“求之不得，这边请。”田小宇微躬，让出一个身位。
　　田小宇的办公室。
　　常乐双手插兜，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田小宇倒上一杯茶，端上水果，放在常乐面前。
　　“乐少，我们小本经营，一年到头也就赚个辛苦钱，可经不起乐少这么折腾。有什么需求，您直接说，我们诚友建设一定全力满足。”
　　“呵呵，这事，你可做不了主。”常乐收回二郎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嚼着茶叶说。
　　“哦？乐少，我爸正在赶来的路上，要不您等等？”
　　“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人冲进了办公室。
　　中年人，个子不高，身形粗壮，皮肤黝黑，典型的土木人，符合工种特性。
　　只不过，他这个子怎么生出田小宇的？
　　中年人冲进办公室，看到常乐，脸上迅速堆砌热情笑容，伸出手：
　　“乐少，鄙人田国强，诚友建设的总经理。”
　　这一套动作，浑然天成，无丝毫不自然，仿佛和常乐是多年的朋友。
　　常乐起身和田国强握了握手：“坐吧，和你聊点事。”
　　“好。乐少，我是土生土长的长宁人，长宁哪个地方的风景好看，哪个地方的小吃有特色，我是了如指掌啊。”田国强笑道。
　　“哦？那长宁哪个地方有老鼠窝，你也是知道咯？”常乐意有所指。
　　田国强怔住了。
　　“呵呵，乐少，您说笑了。我就一个普通商人，这确实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说完，田国强看了看田小宇。
　　田小宇一会，退出办公室，将门锁上。
　　房间里就剩下常乐、田国强。
　　“你应该知道，田总。我这次来不是找你们的刺，而是找戴家的刺……”常乐淡淡说道。
　　田国强脑子一震，脸上笑容不再那么自然。
　　他勉强恢复神态：“乐少，您肯定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就一个干苦力活的，每天在工地上打转，哪能知道这些事啊。”
　　常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田总，你别和我打转转。来之前，我就听说过一些情况。你们诚友建设，自从老爷子走了之后，就被压的厉害。如果你能憋的住这口气，那就当我没说。”
　　田国强脸上非常难看，一会儿愤怒、一会儿不甘，最后都成为了无奈。
　　“乐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们就一接工程、干工程的，哪知道那么多道道。”
　　“行吧。路给你了，是走阳光道，还是走独木桥，你自己选。”常乐说完，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看田国强的背影：“田总，要不我们演一场？”
　　“嗯？”田国强很快明白：“哎，那就演一场吧。”
　　酒吧里，男男女女们依旧伴随着节奏左右摇摆。
　　突然，音乐戛然而止，传来的是愤怒的呵斥声和嘈杂的脚步声。
　　只见，田小宇，酒吧的老板，正被那位乐少拽着领口，从二楼拖到了一楼，脸上有鲜红的五指印，身上的衣服撕开了一大道口子。
　　“尼玛，给脸不要脸，真当在本爷面前，你特么是个人物？”
　　田国强快步冲上来，强行推开常乐，将田小宇抢回来。
　　他愤怒地说道：“乐少，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打人？哼哼……”常乐抖了抖身体，满脸嚣张跋扈：
　　“我特么就打了，你怎么滴？不服气，就来找我！”
　　“尼玛，给脸不要脸。”
　　常乐说完，又踹了田小宇一脚。
　　“你……”
　　“你什么你？惹毛了小爷，明天就把你家店关了！”
第149章 断根才行
　　Seattle夜色酒吧的这一幕，很快就传到了一些人的耳朵里。
　　“哈哈，持安，看来这位新来的副市长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呵呵，确实，才刚来几天，他儿子就和老田家的孙子打架。”
　　“听说是所提的要求没有满足，老田家的格局太低，眼界太窄了。”
　　“是啊，老田一走，他们家的后辈是越来越没出息了。算他好运，走得早，哼。”
　　“算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有要求就好办，伟伦，过一段时间，你和这位大少接触接触。”
　　“要不就明天？”
　　“明天不行，这位大少爷正在气头上。你这时上去，不是正好给他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嘛？”
　　“也对，刚来就这么直接的张口，胃口肯定不小。”
　　田国强拉着田小宇回到办公室。
　　“小宇，你小子对自己也太狠了，当初你就应该去学表演。”
　　“爸，不狠点，别人怎么相信？”田小宇揉了揉自己的脸，确实狠了点，都肿起来了。
　　“爸，这位乐少底子什么情况？”
　　“什么底子不知道，跨区域调整，肯定不会简单。只不过，万一搬不动，他拍拍屁股走人，我们怎么办？”
　　“爸，我觉得是个机会。总不能一直让他们用屁股坐在我们头上吧。”
　　“哎，也算过得去吧，至少你爷爷留下的老情分在，他们不会太过分。”
　　“爸，爷爷是怎么走的？您以为我能不知道？是他们活活气死的……我们规规矩矩按照规定争取到的项目，他们一句话就抢走，不给就……？”
　　“咽不下也要咽。难道真想背井离乡？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
　　“行啦，这种层次的斗争，不是我们能掺和的，好好做自己的事情，能忍就忍。对了，你这家店什么时候关？”
　　“关？您知道多挣钱吗？比您辛辛苦苦搞工程要赚。”
　　“少来，就是辛辛苦苦赚的钱，人家才不会眼红。你这份钱赚多了，人家知道了，可不是好事。”
　　常乐离开酒吧后，回到车上，沉下心思。
　　根据后世的情况分析，田国强父子一定知道一些情况，否则也不会作为证人出席。
　　而两父子在这场风波中安然无恙，说明底子还算干净，没有牵扯进去。
　　只是，田国强顾虑多，在没有确切的保证，他没有信心，也没有勇气。
　　算了，还是找其他办法。
　　记得……
　　常乐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
　　常学勤也是刚刚回家。
　　他见到常乐回家，说道：“乐子，我们聊一聊？”
　　“好。”常乐点头，跟着常学勤进了房间。
　　进房间之后，常学勤就问道：
　　“乐子，你晚上和诚友建设田国强的儿子闹什么？都传到我耳朵里了。”
　　常学勤没有责怪。
　　这几年来，常乐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一般的年轻人，他做任何一件事都是带有目的的。
　　“爸，我想通过田家找戴家的刺。”常乐如实说道。
　　“戴家？怎么又扯到戴家去了？”常学勤问道。
　　“是这么回事……”常乐将一些情况，真真假假告诉了常学勤。
　　常学勤听完后，脸色变的非常严肃。
　　他郑重地说：“乐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犯忌讳！懂吗？”
　　“我怎么不知道？爸，放心吧。我会走特殊渠道，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至少在江东，在长宁。”常乐说道。
　　“那也不行。这件事风险太大，而且也不符合你的身份，你没有立场去这么做。”常学勤说。
　　“爸，我有绝对的立场去这么做。现在您才刚来，即便出事，也不会牵连到您。但是过几年，就说不定了。”常乐说。
　　“我能受什么影响？你想的太复杂了。当年，我被雷保压这么多年，也没事。何况现在？你打到我账户的钱，每年的利息都用不完。”常学勤笑道。
　　“爸……原则性有余，斗争性不足！”常乐说道。
　　“……”常学勤沉默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许久都不说话。
　　之后，才扫了扫常乐的头：
　　“你小子都是从哪里学到这些的？你们学校教这些？你们老师不一定懂吧。”
　　“爸，那您别管，懂着自懂。”常乐说。
　　凌晨。
　　田小宇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样也睡不着。
　　一直以来，他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高中时，他被戴家那个小子骑在头上打的画面，成为他一生的奇耻大辱。
　　他谁都没有说，一直藏在心里，等待着机会。
　　现在，他见到乐少后，觉得机会来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是乐少吗？我是田小宇。”
　　简短通话后，田小宇换上衣服，蹑着步子出了门。
　　隔壁，田国强睁开了眼睛，他的妻子还在熟睡。
　　他悄悄坐起身，“哎……”
　　凌晨三点。
　　泛红的天空下，街道冷寂空旷，唯有萧肃寒风在来回呼啸。
　　一辆没有牌照的长C皮卡，停在巷尾的角落里。
　　车里，常乐翻看着田小宇带过来的资料，虽然很多，但是：
　　“这些……你开玩笑吧。能刮层皮吗？”
　　“乐少，这些都不够？”田小宇诧异。
　　这些可是多年来搜集，自认为足够严重的资料。
　　“肯定不行啊。有的是办法解释和规避，把责任甩的一干二净。”常乐说。
　　田小宇脸色很难看。
　　“你再想想，不一定要直接的，有线索和关键人物也行。”常乐问。
　　“我知道的只有……”田小宇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电话一看，是田国强，脸色更难看了。
　　“爸……我……”
　　“我和乐少在一起……”
　　“对，您要来？好的，地址是……”
　　田小宇挂断电话，高兴地说：“我爸要来，他手上一定有重磅的东西。”
　　“哦，那我们等等吧。”
　　二十分钟后。
　　一辆更为破旧、同样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开过来，停在皮卡的身后。
　　田国强裹着军大衣、戴着毡帽钻进了皮卡车中。
　　一上车，田国强开门见山问常乐：
　　“乐少，我就问，您有多大把握？”
　　常乐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车顶：“这个把握大不大？”
　　田国强面色一凛：“为什么？”
　　“田总，你混了这么多年，不会这个道理都不懂吧？有些事不用说出来。”常乐说。
　　田国强点头，从军大衣中拿出一个很大很厚的文件袋，递给常乐。
　　“乐少，这是我这些年一直偷偷收集的一些东西，全给您了，就拜托您了。”
　　“哦，有这些，戴家三兄弟应该可以掉层皮了。”常乐从资料袋中取出资料，一页页的翻看着。
　　田国强、田小宇面露喜色。
　　“但是，断不了根。田总，再仔细想想，有没有更重要的线索或者人物？”
　　“有……”
第150章 梁娟
　　两天后。
　　深夜，一辆挂着长宁本地牌照的破旧面包车，停在常乐所住的小区外的路边。
　　此时，已经是凌晨，寒风凛冽，白雾蒙蒙。
　　昏黄的路灯下，偶然会有一辆出租车快速驶过，引擎轰鸣声在回荡，更显街头空旷。
　　大约几分钟后，常乐裹着大衣埋头从小区里快步走出来，来到面包车旁边，拉开车门上车。
　　“嗯？你到底还是来了，我不是说让你不要来嘛。”常乐说。
　　“没事，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你干的这事还是有点危险，不来我不放心。”姜振军笑着说。
　　接着，他向常乐介绍：“常乐，这两位是我从老战友那找过来帮忙的小伙子，高小兵、周毅。”
　　“小兵，小毅，这位是我的朋友，常乐。”
　　“常总好。”高小兵、周毅不苟一笑。
　　“你们好，要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姜营长是我们的老首长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姜振军问道。
　　“先去工矿小区吧，我指路。”常乐说。
　　田国强那天晚上告诉常乐，梁娟应该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
　　至于梁娟手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得而知。
　　田国强曾派人跟踪过梁娟，知道梁娟每隔段时间都会回一趟工矿小区，但是并不住在那里。
　　这其中会不会有收获？
　　秉持“宁可错过、不放过”的原则，常乐决定先探一探。
　　工矿小区，原先是国营矿厂的家属小区。
　　早些年，因为矿产价格高企，矿厂效益非常好，工矿小区及周边是长宁市的核心区域，非常繁华。
　　区域内吃的、用的、玩的，还有一些带着颜色的娱乐场所那是应有尽有，号称小香江。
　　随着时代变迁，国营矿厂效益日薄西山、每况愈下，最终倒闭，被私人企业收购。
　　自然而然，家属区就长期陷入无人管理的状态。
　　久而久之，就沦为棚户区。
　　环境脏乱不说，人员也是鱼龙混杂。
　　因为房租便宜，外地来长宁务工或者干其他事情的人，大多选择在这里暂住、落脚。
　　这一天下午，梁娟按照往常一样来到小区，来到三楼自己的家。
　　梁娟并不住这里，她的父母去世之后，她就搬离了这里。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上一趟，打扫卫生，感物怀旧，顺便记点东西。
　　重点是记点东西。
　　梁娟打开门进入家门，坐在破皮的沙发上，点上一支女士香烟，在烟雾缭绕中，那精致的脸庞有了浓浓的倦意。
　　忽然，她注意到一个细节——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地板上已经积落一层灰尘。
　　但是灰尘上有很多脚印，脚印很浅，轮廓很大，非常凌乱。
　　她笃定，这绝对不是自己留下的脚印，更不可能是一个人的脚印。
　　顷刻间，梁娟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开始在房间内四处查看。
　　客厅、厨房、卫生间、卧室……房间的所有角落，全部都有这种类似的大脚印。
　　她冲进了自己当年睡的房间。
　　不无意外，房间内的脚印更凌乱，自己最为关注的位置灰尘都踩没了。
　　她扑在床底看向那一处位置，赫然发现，那一处位置的木板已经处于半开状态，里面的笔记本已经不见踪影。
　　如此破落的小区，如此隐蔽的地方，她自认为只有自己知道，其他人不可能也不会知道。
　　但是，那又会是谁？谁拿走了笔记本？
　　刹那间，她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心跳的厉害。
　　“会是谁？戴持安这个老家伙？”梁娟秀眉紧蹙。
　　“不可能。”梁娟否定：“昨天才和他会了一次，他和以前一样，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笔记本很普通，里面记载的内容不普通。
　　五年前，梁娟在酒店里当服务员，偶然遇到前来开会的戴持安，然后被他看上，金钱诱惑后成为其情妇。
　　从那时起，她就有了记笔记的习惯。
　　她会将两人相会的时间、地点，对方说的话，见过什么人，以及给自己什么东西，多少钱一一记下来。
　　她非常不喜欢写东西，但是却偏偏要记下来。
　　她总觉得不记下来就缺乏安全感，相当于，笔记就是她的精神寄托。
　　五年的时间很长，让梁娟知道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细节。
　　她知道了，戴持安虽然身居高位，外表看起来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却人皮兽心、手段下作。
　　她又知道了，戴持安背后有一整个家族，长期把持着长宁各个关键位置，偶然旁落又会接替连续。
　　她还知道了，戴持安和远山矿业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和很多开发企业有不可告人的勾连。
　　而这些关系、勾连，梁娟有些知道的很清楚，有些知道的并不真切，只是从偶然的只言片语中推敲得出。
　　这些只言片语的推敲，她也都一一记在了笔记本中。
　　如今这笔记本不见了，无论在谁手里都不会是好事。
　　梁娟想到了戴持安为人处事的凌厉风格，下意识就想到了逃。
　　客观上来讲，跟着戴持安五年，物质上不缺，也积攒了不少钱。
　　即便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并非不可能。
　　只是，她的弟弟还在章州上大学。
　　她赶紧拿起电话：
　　“喂，梁卫，你在学校吗？”
　　“我现在马上去你们学校，你不要乱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一家酒店里。
　　姜振军放下笔记本，无奈摇头：
　　“这就是一个人渣啊，完全没有了做人的底线。”
　　他丝毫不怀疑这笔记本中所记载内容的真实性，但是……
　　“只有这些，还不够致命，还需要更多的人证和物证。”姜振军说。
　　“我知道，所以我们需要从这家企业入手，恰好有人告诉过我，有这么一个地方……”常乐说。
　　“远山矿业？”
　　“对，就是它。不过，这一次会很危险，小兵、周毅两个人不够。远山矿业可不是梁娟。”常乐说。
　　“这方面好办，我再去找一批人过来。”姜振军说。
　　“嗯，速度要快。依我的猜测，梁娟肯定会逃往外地躲起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长。”常乐说。
第151章 丰收的一年
　　到底是快60岁的人，需求没有这么频繁。
　　梁娟一个星期都不联系，他也不觉得有异常。
　　毕竟，之前几年，梁娟消失半个月的情况也有。
　　女人嘛，往省城，去大城市购物，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这都是小事。
　　不过，戴持安在一个星期之后想到梁娟，和她联系时，2个号码都显示关机。
　　于此同时，他拨打了梁娟弟弟的电话，也显示无法接通状态——这就不正常了。
　　戴持安紧急叫来了兄弟和子侄，共同商讨。
　　“梁娟不见了，今天早上我打了几个电话，都显示关机。她的弟弟是无法接通。”戴持安说。
　　“不见了？难道她是听到什么风声了？不对啊，我刚刚才打点完回来，接的都很爽快，没有什么异样。”戴江华说。
　　“问题就出在这里，平白无故就关机消失，人都找不到，以前从来没有过。”戴持安说。
　　“我和老刘说，让老刘把人找出来，他这条线找人问题不大。”戴江华说。
　　“还是不要。老刘这人性子急、疑心又重。他要是起了疑心，就会涣散军心，反而把问题复杂化。”戴持安摇头。
　　“那怎么办？大哥，梁娟到底知道多少事？”戴江华问。
　　“知道的不多，一直以来我就很注意这方面。他知道的，顶多是我个人的问题，牵扯不到其他人，这点你们大可放心。”戴持安说。
　　“哎，大哥，早就提醒过你，不要把一个女人放在身边太长时间，你就是不听。”戴伟伦说。
　　“你还年轻，不懂。这人年纪大了，多少会有点念旧和儿女情长吧，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戴持安说。
　　“……”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在瞿远山那里。只要他那里没有出问题，一切都稳得住。”
　　戴持安的话提醒了戴江华。
　　戴江华转头对戴伟伦说：
　　“对，瞿远山那里最为关键。伟伦，晚上你把瞿远山叫出来一起吃个饭，探探情况。”
　　“好的。”戴伟伦点头。
　　几乎是同一时间，远山矿业。
　　瞿立阳冲进瞿远山的办公室。
　　瞿远山正在看文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没有抬头。
　　“立阳，你失了分寸。从小我就教育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爸，西郊别墅出事了。”瞿立阳哪还管色变还是不变。
　　“嗯？出事？能出什么事？”瞿远山握着签字笔的手稍微顿了顿。
　　“我们放在西郊别墅地下室的账本和资料都不见了。”瞿立阳焦急地说。
　　“哦。”瞿远山这才抬起头，看着瞿立阳，眼神厚重不失锐利：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账本和资料怎么会不见？我们在别墅的人呢？”
　　“快年底了，今天早上我特意去了一趟别墅想记账，结果发现我们的人全部昏倒在别墅……”
　　“别墅的监控也都剪断了电源线，地下室的保险门、保险柜全部完好无损，就是账本和资料不见了。”
　　“我弄醒了这些人问看见什么人没有。他们都说昏倒前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哎，高手啊！”瞿远山听完瞿立阳的情况介绍，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步：
　　“终于还是来了。”
　　“爸，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账本和资料太重要了。可我们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立阳，对方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我们可以知道得是，这些账本和资料一定会流向该流向的地方。”瞿远山确定地说。
　　“立阳，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照旧。还记得我们之前做的预案吗？”
　　“记得，爸。”
　　“就按预案来。”
　　“爸，已经到这一步了吗？或许对方……”
　　“不要心存侥幸。吃了这么多年不该吃的红利，也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哪里有什么青山常在、绿水长流的事情。立阳，你这几天抓紧把这件事做完。”
　　“好吧。”
　　这时，瞿远山的电话响了，瞿远山一看，立即示意瞿立阳保持安静。
　　“喂，戴局长，您好。”
　　“呵呵，托您的福，很顺利。这几天我还想找个时间过去向您报告工作了，您一直很忙。”
　　“晚上？好的，一定到！刚好，在山里搞了一些山货，一并带过去。”
　　“没有问题。”
　　结束通话，瞿远山说：“晚上戴伟伦约我吃饭。”
　　“这个时间点也太巧了吧？不会是他们都知道了？”
　　“那他们会知道吗？”瞿远山反问。
　　“应该不会，我刚刚才知道的事情，我谁也没有说。而且别墅的人我全部都看起来了。”
　　“那不就得了，只要我们自己不乱阵脚，就不会坏事。快去吧，记得，外松内紧。”
　　“好。”
　　得到账本和相关资料凭证的第二天，常乐和姜振军等人就离开了长宁。
　　常乐和姜振军一起转道章州，乘坐飞机飞往京城。
　　抵达京城后，常乐对姜振军说：“这一次这么顺利，真的要谢谢你了。”
　　“没事，应该的。看到这些账本，我是真没有想到牵扯面会这么广，实在吓人。”姜振军说。
　　“是啊，不知道后续的动静会有多大。”常乐说。
　　“动静多大我们就管不着了，我们只负责，通过合适的渠道交上去。”姜振军说。
　　“呵呵，也是。”
　　“诺，你女朋友来接你了，过几天我们再约。”
　　“好，不一起走？”
　　“你以为就你有人接？”姜振军指了指。
　　只见接站口，姜振军的孩子向这边跑，孩子身后的张嘉云在追赶。
　　“啧啧……那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
　　“嘿嘿，羡慕啊，羡慕就生一个。”
　　…………
　　晚上，瞿远山如期赴约。
　　“远山，来、来，坐。你还是这么准时。”
　　“哪里，哪里。远山公司能从一家小企业发展到今天，可离不开戴主任、戴局的精心呵护和指导啊。戴局召唤，我肯定要来的啊。”瞿远山笑着将山货递给服务员：
　　“告诉厨房，不要红烧，用清蒸，保留原本的味道。”
　　“哈哈，远山你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忘本啊，每次来都不忘带点山货。”
　　“戴局您爱吃就行，车上还有，吃完饭后让司机捎回去。”
　　“行，那就不客气了。公司最近怎么样？”
　　“戴局您提这个，我就来精神了。今年的行情特别好，公司账目非常好看。”
　　“矿产这边，利润比较去年上涨了12%；地产这边，您应该清楚，单单几个地块就赚了20多个亿，将近去年的一倍。”
　　“啧啧……看来又是丰收的一年。远山，姜还是老的辣，你这经营之道在长宁首屈一指。”
　　“过奖、过奖啊。没有戴局的照拂，远山公司哪能发展这么顺利？这点远山铭感于心，来，我先敬您一杯。”
　　“好，有心了。干！”
第152章 广告
　　越临近春节，京城越发冷清。
　　平日里，繁华的街道、热闹喧嚣的名胜古迹、人潮汹涌的卖场，人流稀少。
　　“每年过年期间都是这样，空空荡荡的，又不准放鞭炮，所以少了很多年味。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你看这交通就通畅很多，根本就不会堵车。”江夏一边开车一边对常乐说。
　　“那这里过年都玩什么？”常乐问。
　　“看电视、逛庙会、逛公园、逛景点啊，大概就是这些，我觉得挺没趣的。”江夏说。
　　因为没趣，常乐和江夏在京城转了几天之后，两人就前往远郊的小镇上泡温泉。
　　常乐对温泉并不稀罕，南方温泉温度更高、更富有微量元素。
　　只不过，脑海里自动浮现深刻画面，便欣然前往。
　　一泊二曰的温泉旅行，了解一下。
　　温泉是酒店式的温泉，酒店是别墅式的酒店。
　　一栋一栋别墅建在半山腰上，隐蔽在茂密丛林中，私密性较好。
　　可以不着丝丝缕缕，敞开宽广，与自然为邻，与爱人为伴。
　　天然温泉加上些许人工锅炉水混合，通过管道流进别墅的私汤池中，还是有硫磺味的。
　　到达远郊的酒店，办理完入住手续，江夏就没有让常乐的期待落空。
　　她一面给常乐戴上黑色眼罩，一面换上精心准备已久的泳衣，手拉着手相携进入庭院里的温泉池中。
　　伴着温泉池的咕咕流水声，常乐摘掉眼罩，顿时万籁俱寂。
　　眼前所见，让他内心骚动、举止激动、心绪冲动。
　　不能怪常乐骚动、激动、冲动，因为江夏所穿泳衣实在是出挑。
　　最有诱惑力的紫色，吊带、V领、分体三种设计合为一体，将其姣好的身姿展现的一览无遗。
　　此外丝绸、轻薄、顺滑营造出的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感，赋予了极具冲击力的视觉效果。
　　清纯与诱惑、端庄与风情、大方与娇羞、欲拒与还迎……这一系列的矛盾组合产生的吸引力，让常乐感觉——在这一刻要爆了！
　　酱爆了解一下。
　　江夏感觉到常乐之火团团燃烧，瞬间热情染腮晕、柔美点温柔，跺着脚轻呼:
　　“哎呀，你还看什么，冷死了。”
　　冷吗？有点。
　　“你这是在点火啊。”常乐忍不住吞咽一番。
　　“那你倒是火啊。”江夏一边嗔怪，一边闭上眼、张开手……
　　一时间，何须再道中间事，连理枝头连理枝。
　　…………
　　大年三十。
　　也许是常乐第一次来家里过年的原因，江志诚和夏清芳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
　　羊肉火锅、配菜、饺子、烤鸭，自然也少不了清炖鸡孚、金陵丸子、凤尾虾、炖菜核等地方特色菜，满满一大桌。
　　一切准备完毕，4人坐在桌前，江志诚举起酒杯说道：
　　“过去的一年是丰收的一年。于大处讲，国家有效应对各种复杂的国际形势，保持经济增速中高速增长；”
　　“于小处说，我们两家也是喜事连连，学勤迈上了关键台阶，常乐的事业兴旺蓬勃，江夏的爱情甜甜蜜蜜。”
　　“来，清芳、常乐、丫头，我们共同举杯，祝愿来年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年更比一年高。”
　　“干杯！”
　　一杯之后，江志诚分别给自己和常乐倒满一杯酒，接着说：
　　“常乐，我们单独喝一杯。说句实话，你能成长的这么快、这么好，着实出乎了我和清芳的意外，当然也出乎了你爸的意外。希望你在新的一年，稳住跟脚，学业有成、事业有成、爱情有成。”
　　“谢谢叔叔，也祝您和阿姨新的一年，青云上高楼、花盛续登高。”
　　“哈哈，承你吉言了，干！”
　　第三杯，轮到了江夏。
　　“来，丫头我们父女之间也走个程序，祝你在新的一年学习进步、心想事成。”
　　“谢谢爸爸，祝您和妈妈新的一年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江夏拿起桌上的酒想要给自己倒酒，然后被常乐拦住了。
　　常乐将饮料端起来放在她手上。
　　江夏撅起嘴不满：“就喝一点。”
　　“一点也不行，女孩子喝什么酒。”常乐转头向江志诚、夏清芳解释：
　　“叔叔、阿姨，小夏的酒量是真的差。去年我带着他和室友吃宵夜，就一杯一两白酒，喝完就倒了，还是我背着回家的。路上醉话是说个不停。”
　　“哦？还有这回事。不过，从小到大也没有让她喝酒。行，丫头，那你就喝饮料，不喝酒。”
　　江夏只得端着饮料，和江志诚碰杯。
　　另一只手伸进了常乐的毛线衣内，掐着软肉扭来扭去，舍不得发力，表明态度。
　　这时，晚会接近开场，电视里的广告开始密集轰炸。
　　其中一则广告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画面一转。
　　镜头一：建筑工人在高楼大厦的施工现场，顶着烈日挥汗如雨；
　　旁白：一年的风吹日晒，只为家的幸福。
　　镜头二：快递员骑着小电驴迎着大雪纷飞，穿梭在大街小巷；
　　旁白：一年的风霜雪雨，只为家的温暖。
　　镜头三：货车司机开着货车穿行在崇山峻岭的山路上；
　　旁白：一年的风尘碌碌，只为家的牵挂。
　　镜头四：环卫工人凌晨三点，手持扫帚清扫城市道路上的垃圾和落叶；
　　旁白：一年的风鬟雨鬓，只为家的美满。
　　镜头五……
　　一连串镜头转换后，接着：
　　“家是人生的起点，事业的驿站，心灵港湾”
　　“家并不遥远，路就在脚下。只要我们迈开脚步、昂首阔步，就能回家。”
　　最后，镜头停留在流光溢彩的汽车背影上，文字缓缓浮现在屏幕中央：
　　“心之所向、乐之以达——乐达汽车祝全国观众朋友们新年快乐！”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即日起，乐达乐行接受全国预定，详情请咨询全国各大经销商网点。”
　　广告并不出奇，但传递出一个信号：乐达汽车要开始卖车了。
　　广告结束后，江志诚问：“乐达汽车就上市了？”
　　常乐点头：“已经定型，生产线也已经调试完毕，可以量产了。”
　　“速度很快啊，才一年多的时间。”
　　“叔，这款汽车单单研发经费真金白银烧了50多个亿啊。”
　　江志诚：“……”
　　夏清芳：“……”
　　江夏：“……”
　　“加上保时捷、大陆集团、舍弗勒集团参与的研发工程师，总共有将近4000名的工程师不分白天黑夜研发，设备也是成套成套的买，同步进行。快一点也很正常。”
　　“50多个亿……啧啧，怎么会花这么多钱？”江志诚问
　　“从发动机、变速箱到底盘控制，再到5万多个零配件定型、整车定型，所有的一切都要从零开始，花费这么多也是正常的。”常乐解释：
　　“客观说还算少的，因为保时捷、大陆集团、舍弗勒公司的参与，很多技术直接套用，要不然会更多。”
　　“怪不得国产汽车品牌一直被人诟病不搞研发，卖换壳车敷衍了事，这资金门槛也太高了吧。”江志诚感叹。
　　“其实这也有客观因素存在。要研发就必要耗费巨资，而耗费巨资就注定要承担巨额债务。”常乐说：
　　“而国产汽车自主品牌暂处于起步和发展阶段，品牌认可度低，一旦投入巨资搞研发，研发的产品却不被市场认可，就会直接导致企业面临生存危机。”
　　“所以，才不敢轻易下重注搞研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现状会改观的，我深信。”
　　“是啊，所有的问题都是发展的问题。”江志诚点头说。
　　“对，国外品牌发展历史悠久，很多我们面临的问题他们都已经面临过，且已经解决，技术积累多、品牌认可度高、资产大、资金多，他们的试错空间不是国内品牌能比的。”常乐说：
　　“即便投入巨资研发出的产品不被市场认可，也能够承担试错成本，大不了多亏一次。”
　　“但也有企业付出了代价，一旦被市场抛弃，面临的状况将会非常悲惨。”
　　“谁？”
　　“FORD旗下的捷豹路虎，还有VOLVO。捷豹路虎卖给了阿三的TATA……”
　　“VOLVO研发一款发动机就花了40多个亿，而市场销量每况愈下，每年都有巨额亏损，即便是家大业大的福特因为金融危机也不得不开始甩卖VOLVO了。”
　　“哦，那你说geely有没有可能成功。”
　　“我认为会成功。VOLVO虽然有历史影响力，但品牌影响力日薄西山，技术积累也落后于整个时代，买的起的看不上，买不起的就是买不起。”常乐说：
　　“geely是真想买，准备很充分。而他的竞争对手立场并不坚定，属于想凑热闹捡便宜的那种。”
第153章 被带走
　　就在全国上下万家灯火、阖家团圆、张灯结彩、恭贺新年的喜庆时刻，南方的一个不知名码头，一艘渔船缓缓驶离，驶向茫茫的墨绿色大海深处。
　　渔船的甲板上，瞿远山看着渐行渐远的海岸线，满眼不舍、惆怅和无奈。
　　他对身边的瞿立阳说：
　　“哎……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瞿立阳没有接话，他心里明白，这一次离开就意味着终生都不能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爸，大家都等着您进去吃年夜饭了。”
　　“呵呵，好。在海上吃团圆饭，平生倒是第一次。”
　　大年初二。
　　常乐跟着江家去江夏的外公、外婆家拜年。
　　路上，江夏给常乐介绍其外公、外婆家的情况。
　　早些年，夏家老爷子的主动收缩、让步，到江夏外公这一代以及之后的后代，基本都分布在教育、科研、文艺这几条线路。
　　夏清芳是为数不多的，在行政领域发展的人。
　　即便是行政领域，也与教育领域紧密相关，与其他行业接触不多，保持自身的独立性，单纯之极。
　　也正因此，江志诚的仕途才会顺风顺水。
　　“我外公是京城理工的老师，现在已经退休，每天就是看看书、写写字，偶尔也会受学校的邀请，给本科生讲讲课。”
　　“我外婆也退休了，每天就是做饭、打扫卫生，看看电视，顺便和外公吵吵架。两个人吵了一辈子，感情越吵越深，呵呵……”
　　“我二舅在做烟酒生意，一天到晚全国各地到处跑，基本看不到人。我们家最有钱的就是他，还总是哭穷，不过对我挺好的。”
　　“我小舅也在京城理工教书，专业是地球遥感。我外公说我们全家最会读书的就是他了，26岁就国外的博士毕业，现在30多岁已经是教授和博士生导师，也享受特殊津贴哦。”
　　“我妈从小就希望我向小舅学习，我哪学得了。我背10多遍都记不住的东西，我小舅看2遍就记住了，差距太大了。”
　　前方，夏清芳回过头笑着说：“你啊，一说小舅，你就说他天赋好。你怎么就没有看到你小舅半夜起来看书做题了？天赋固然很最重要，但是没有勤奋开路，再好的天赋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妈……我也很努力啊。高三那一年，我哪一天不是学到半夜、凌晨。要不然我也不上不了外国语，您说是吧。”
　　“如果你高一、高二也这么努力……算了，都过去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指望你能在学术这条路上走多远。”夏清芳摇头说。
　　“咯咯……那就最好。”江夏摇了摇常乐的手：“常乐，你希望我毕业后做什么？”
　　“做什么？做你喜欢的事情啊。”常乐说。
　　“听见没有，妈妈，常乐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江夏说。
　　“你就得意吧。”夏清芳没有回头。
　　“清芳，常乐说的没有错啊，人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那的确是很幸福的事。”江志诚说。
　　“爸，我太爱你啦。”江夏叫道。
　　“哈哈……”
　　…………
　　长宁。
　　戴持安在家里陪着孙子玩，享受天伦之乐。
　　“哎哟，团团，不要扯爷爷的胡子好不好？很疼的。”
　　“爷爷，你胡子这么多，扯几根没有关系的，对不对？”
　　“不对，团团。爷爷老了，胡子就这么多，扯一根就少一根，长不出来了。”
　　“是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好吧，那团团不扯了。爷爷，我们来骑马吧。”
　　“团团真乖，来，爷爷陪你来骑马。”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戴持安的儿媳妇打开门，门外是戴伟伦。
　　“新年好。”戴伟伦将礼物交给戴持安的儿媳妇
　　“新年好，叔叔，就你一个人啊？”
　　“嗯，有点事情想和大哥商量。”
　　“伟伦来了啊，来，坐。”戴持安招呼道。
　　“大哥，有事要报告。”戴伟伦面色凝重。
　　“哦……去我书房吧。”戴持安身子顿了顿，将孙子交到儿媳妇手中，带着戴伟伦来到书房。
　　“伟伦，说吧，是大事吧。”
　　“嗯……我刚刚收到的消息，二哥在慰问现场被突然出现的中Y专案组带走了。”戴伟伦点头说。
　　“中Y？”戴持安听完，面色大变，惊异万分：“这……怎么会？”
　　“还有，今天早上我联系瞿远山，发现瞿远山以及他们全家都联系不上。我赶紧去了他们家的别墅，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应该是提前出逃了。”
　　听到这里，戴持安那矍铄的眼神顿时暗沉下来，一向硬朗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抽空，一时间竟然站不住。
　　戴伟伦赶紧将他扶住，扶到了椅子上。
　　“哎，梁娟失踪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些。这些年安逸、顺心的日子着实让我丧失了警惕心。只是……现在办案的手法都这么直接了吗？”
　　“大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戴伟伦问
　　“怎么办？没有办法了，既然江华被带走就表明上面已经掌握了确切的线索，开始收网了。”
　　“那我们也可以……”
　　“走？呵呵。”戴持安苦笑着摇头：
　　“如果是梁娟失踪的第一时间，我们及时布局，还有可能。”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不定人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你现在赶紧回家和老婆、孩子交代一下吧，把能交代的都交代，再晚点，机会都没有了。”
　　戴伟伦黯然，沉重地说：“大哥，保重，我先走了。”
　　“去吧。”戴持安挥挥手。
　　戴伟伦离开书房，戴持安环顾书房里满屋的书、荣誉和奖章，这里的书都不是摆设，每一本他都看过。
　　桌子上还有一份没有看完的报告。
　　他双手捂着脸，缩着身体颤抖地哭了起来：“呜呜……”
　　“叔，不留下来吃饭吗？”
　　“哎，你们吃吧，我还有事。”戴伟伦说完，打开门，惊恐地发现门口站着四个人，正要敲门。
　　四个人中，有两个人穿着制服，还拿出了工作证。
　　“哟，戴伟伦同志？还真是凑巧，刚好我们要找你。”
　　“戴持安同志也在吧，麻烦你把他叫出来，有些事情要向他了解一下。”
　　一直故作镇定的戴伟伦，在此刻终于承受不住那无形压力，颓然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
　　“在……里面，你们自己去找吧。”
第154章 “全军覆没”
　　大年初二中午，常学勤提前回家。
　　谭小雅很意外。
　　早上出门时，常学勤告诉谭小雅，今天行程很多，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家。
　　这才一个上午。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谭小雅问。
　　“今天上午连同戴江华、戴持安、戴伟伦在内的10多个人都被带走了，很多行程临时取消，就回来了。”常学勤喝了一口水，很平静地说。
　　他心里却在想：乐子动作可真干脆啊。
　　“带走了？带走了好啊，这些人最好全部都抓了，一个一个一肚子坏水。还有那个什么戴伟伦，贼眉鼠眼，看见你这个直接领导都是爱理不理的，肯定干了不少坏事。”
　　谭小雅就见过戴伟伦一面，对他感观非常不好。
　　“贼眉鼠眼就一定是坏人？”常学勤笑问。
　　“那当然。相由心生，面相都看着不舒服，这能是好人？”
　　“呵呵……你说的对，我去和江志诚好好聊聊这事。”
　　“去吧，顺便也问问乐子在江夏外公家的情况，他今天不是跟着去拜年吗？”
　　“好。”
　　……
　　常乐到江夏外公家时，江夏的两个舅舅已经带着全家先一步到达。
　　常乐的到来，很受这几家子欢迎。
　　毕竟，身家清白、知根见底、赚钱能力强，长的还贼特么帅，这样的准外孙女婿（外孙女婿）可难找啊，尤其是最后这一条。
　　常乐也适时展开钞能力，从平白无奇地纸皮袋里掏出礼物往外送。
　　给江夏外公的礼物是一个稍微有一点年代的砚，洮河砚。
　　据拍卖行说这是黄庭坚用过的。
　　黄庭坚用过没用过无法考究，也许就是牵强附会抬高价格的说辞。
　　但的确好看，结构紧密、莹润细腻、硬度适中、色泽雅丽。
　　给江夏外婆的礼物是一个翡翠镯子。
　　江夏并不知道她外婆到底有什么爱好，平时就喜欢看看家长里短的电视剧，送个不偏不倚的翡翠镯子比较适合，寓意长寿健康。
　　两个舅舅，一人一块手表。
　　价格相差无几，外形也大体相似，功能也基本一致。
　　两个舅妈，一人一串珍珠项链，再加一盒知名的护肤品套装，就能哄得喜笑盈盈。
　　女人对晶莹剔透、对美天然没有抵抗力。
　　两个表弟，一个初中、一个高中，最好打发。
　　一人一个3GS，“表姐夫”的帽子就戴的稳稳当当。
　　常乐听着，倒没有什么太深感觉。
　　江夏听在耳朵里，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绽放，持久不衰。
　　夏家转型，资源有所下降。
　　但毕竟是有底蕴的大家族，对金钱物质方面看的不像普通家庭那么重。
　　但礼多人不怪，有和没有有区别，好与坏也有区别，至少体现一个诚意和重视程度。
　　江夏的外公就对常乐说：
　　“小常啊，这一次让你这么破费，我们也就厚着脸皮受了，毕竟第一次该有的程式还是要的。”
　　“不过，以后就不允许了，我们知道你有本事，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江夏外婆接着说：“你们外公说的对，我和你们外公都有退休工资，还有医保，平时也不怎么花钱，不缺钱的。只要你们没事的时候多来看看我们，就很好了。”
　　“外公、外婆，您们放心，我和常乐一定经常来看您们。”江夏满口答应。
　　常学勤的电话打了过来，江志诚拿着电话来到阳台。
　　“志诚啊，和你说件事。今天上午，我们这里一个常务，一个人D副主任都被带走了，其他还有大大小小的10多个人，我估计这还是刚刚开始。”
　　“啊？这动作这么突然？”江志诚很意外，他沉吟片刻说道：
　　“不过来的很及时，对你来说不是坏事，至少之后的局面就好打开了。”
　　“是啊，就是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两人的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总体情绪是乐观轻松的。
　　正如江志诚说，对常学勤来说是好事。
　　毕竟常学勤才刚刚到岗1个月而已。
　　这次事无论怎么深入挖掘和扩大范围，以及进一步追究，都与常学勤没有干系。
　　但是对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即便两袖清风、正气凛然，也要背上一个御下不严、识人不明、用人不当的名头。
　　后续的影响，可大可小、可深可浅、可长可短，一切都看个人际遇和能力了。
　　接着，电话交到常乐的手中，常乐也来到阳台上。
　　“乐子，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吧。”常学勤在电话里开门见山。
　　“爸，这种事情肯定宜早不宜迟啊。”常乐说。
　　“肯定不是你一个人干的事，那天半夜出门去见的谁？”常学勤问。
　　“半夜？你说那天啊，朋友来了，见见啊。”
　　“什么朋友白天不见？半夜见面？地下工作者啊，直说吧，你对爸都不说老实话了？”
　　“是姜振军。”
　　“哼，我就猜到不是他就是郑鹏，要不然专案组力度怎么这么大，直接绕开省里从外面调人，动作还这么迅速。”
　　“嘿嘿……”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事情还是一定程度犯了忌讳。”
　　“爸，犯忌讳的人是我，是姜振军，不是您们长辈。上面顶多责备一番而已。”常乐说道：
　　“爸，这个锅我来背。能够轻装上阵为什么要负重前行？总比几年后爆发，把你也拖进去好吧。”
　　“把我……”常学勤在电话里陷入沉默。
　　常学勤知道常乐说的话没有错。
　　年轻人还是有优势：不懂事，做事鲁莽冲动，不考虑后果。
　　而且，假如没有这一次，等几年后再也盖不住的时候爆发……
　　那这期间到底是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或者是两只眼睛都闭上？
　　这种尺度的平衡与把握，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常学勤自认为做不到，一不小心就得翻沟里。
　　即便爬出来，也会被孤立，别人躲得远远的。
　　“事情很大？”
　　“很大，换句话说就是触目惊心。不要说什么原则，就是做人的底线都没有。”
　　“哦……”常学勤没有追问，而是说：“乐子，爸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下次千万别这么干，不仅会害了你自己，还得把姜振军拖进去。”
　　“放心吧，爸，下不为例。”
　　电话里传来鞭炮声，不是一处，而是多处的汇集，震耳欲聋、穿云裂石。
　　大年初三，黄盛国、林建新、刘成彦三人在家中被带走。
　　至此，常学勤分管的部门“全军覆没”。
第155章 你也好意思说
　　大年初四，姜振军同常乐聚会吃饭。
　　姜振军带着妻子张嘉云，常乐带着江夏。
　　郑鹏没来，这小子去丈母娘家过年去了。
　　江夏很自然就和张嘉云坐在包厢的另一边。
　　“嘉云姐，小白没有来吗？”
　　“他啊，在外公家里哭着写作业了。之前没有怎么管他，想着辛苦一个学期了，让他稍微放松一下。结果他一点都不自觉，布置的作业一页都没有写。”
　　“他快毕业了吧，那的确不应该。常乐特意从江州带来了一完小的数学、语文的小升初模拟试卷，另外还有江大附中小升初的附加题库。我看了一下，难度还是有的，可以让小白参考借鉴一下，拓展一下解题思路。”
　　“真的吗？太谢谢你和常乐了。江南省的义务教育水平在全国还是挺有名的。我本来也想托郑鹏去找一找，还是你们细心啊。”
　　“应该的。题库会不断更新，到时候我提醒一下常乐每隔一段时间更新一下。”
　　“行。”
　　女人有女人的话题，男人有男人的聚焦点。
　　“还是挺可惜的，远山集团的瞿远山一家人提前跑了。”姜振军说。
　　“跑了？跑哪去了？”常乐问。
　　“不知道，走的不是正规途径。有说逃到澳洲的，有说去了北美，也有说去了东南亚。”姜振军叹息：
　　“要是跑到东南亚那鬼地方，鱼龙混杂，很多三不管地带。远山集团又与那边有经常性的往来，要真隐姓埋名，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
　　“倒是挺警觉，拖这么多人下水，自己一家拍屁股走人。”常乐说。
　　“这样的情况又不是一例。好在账本记录很全，剩下的都是一些细枝末节，会有人供出来的。”姜振军说。
　　“我爸昨天还批评我，说我手伸太长了。”常乐说。
　　“都一样。我爸还骂我们太孟浪，不懂规矩。不过儿子帮老子也算是天经地义，都比较理解。”姜振军说。
　　…………
　　晚上，常乐躺在床上已经睡着，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掀开被子往自己身上钻。
　　不用睁开眼，闻着味就知道是谁?
　　“你这是干什么？叔叔、阿姨就在旁边。”
　　“怕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真的只是说话吗？”常乐很自觉地将其抱住。
　　“对啊，如果你想做点别的事情也是可以的，不过动作不能太大。”江夏的身体轻微颤抖。
　　“但是我现在只想睡觉……”常乐睡意未去。
　　“不许睡觉，陪我聊会天。”
　　“那你说，我听着了。”
　　“今天吃完饭后，外婆拉着我说了好多好多话……哎呀，不是说想睡觉吗？手放哪了？”
　　“嘿嘿，习惯为之，你应该习以为常了啊。”
　　“嘤嘤……讨厌，谁习以为常了？”
　　第二天早上，夏清芳起床，敲了敲江夏的房门，不像往常一样会有应答。
　　再推开门一看，被子处于掀开状态，上前摸一摸，一点温度都没有。
　　夏清芳还能不知道什么情况？
　　她退出房间，看着隔壁房间的房门。
　　江志诚问：“怎么？还在睡觉吗？”
　　“是啊，还在睡！”夏清芳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说：
　　“诺……你宝贝女儿在这里了。”
　　江志诚是很喜欢常乐，也很满意常乐，但真发生在眼前，还是有些吃味。
　　“这也太急迫了点吧。”江志诚摇头。
　　“哼，要不是常乐年龄还没有到，我看啊，你的宝贝女儿巴不得现在就想把自己嫁过去。”夏清芳说。
　　“他什么时候到年龄啊?”江志诚问。
　　“还差一年吧，我记得他是上半年出生的。”夏清芳说。
　　“哦，那我得和学勤说一说，免得到时候闹出笑话来。”
　　“这种事，你作为女方家长，好意思开口?”
　　“怎么就不好意思？告诉你，常学勤、谭小雅都有这个想法，学勤还主动和我提过。”
　　“他怎么说的？”
　　“他说，常乐的生意做这么大，还是早点把家成了好。”
　　“那你是怎么回的？”
　　“我能怎么回？肯定是同意啊。”
　　房间里，两人悠悠醒来。
　　昨天晚上，两人聊着聊着就情不自禁，有了些许动作幅度，接着自然而然就睡着了。
　　江夏看到窗外已经是白茫茫一片，同时还听到房间外的电视声音，立即坐了起来，惊慌地说：
　　“完了，我爸、妈肯定都知道了。”
　　“已经是上午9点多了，肯定知道了啊。”常乐看着手表淡定说道。
　　“都怪你。”江夏拍了常乐一下，很温柔的一拍。
　　“这也能怪我？”常乐抗议。
　　“不服气？要不是你动手动脚，我肯定会在天亮前回去睡的。”江夏肯定说道。
　　“我动手动脚？应该是你先上下其手的吧。”常乐说。
　　“哎呀，说什么了，反正就怪你。你是男孩子，要主动承担责任，快起床出门，抵挡一下火力。”
　　“我才不傻，我还要睡一会。”常乐把头一偏。
　　“哼，你不起床，那我也不起床，看谁熬的过谁。”江夏将被子一盖，又趴了回去。
　　屋外的客厅，江志城和夏清芳虽然在看电视，但是注意力一直听房间里的动静。
　　“好家伙，这两人又睡了。”夏清芳说。
　　“我们在，他们不会出来的。要不我们出去转一圈？”江志诚笑道。
　　“对哦，刚好家里的菜也不够了，去买点菜回来。”夏清芳当即推着江志诚要出门，临出门前，还特意大声说道：
　　“常乐、小夏，我们出门买菜去了，你们早点起床吃早饭啊。”
　　听到客厅“咔哒”的关门声后，江夏立即把被子一掀，从床上窜了起来：
　　“快点起床，在爸爸、妈妈回来之前先溜，你今天不是要见雷布斯吗？”
　　“是要见，不过也不用这么急吧，买菜哪这么快就回来。”
　　“你不懂，超市就在小区隔壁，近的很。”
　　等江志诚和夏清芳买完菜回家后，已经是上午11点多。
　　两人没有看到常乐和江夏的身影，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江夏留的纸条。
　　上面写着，中午不在家吃饭，晚上回来，常乐要见融资方。
　　“呵呵，这两个孩子还知道害羞。”夏清芳笑着说。
　　“肯定啊，当年我们恋爱的时候，不也躲着你爸爸、妈妈吗？我比常乐压力大多了，还要躲着你两个弟弟。”
　　“一大把年纪，你也好意思说。”
第156章 粗粮厂
　　自从，从互联网黄埔军校退出后，雷布斯在互联网的身份一直都是独立投资人。
　　他先后和几家资本一起投了十几个项目，如UCWEB、YY语音、多看等等。
　　总体而言是大赚。
　　但是从他的自述来看，他一直在痛苦复盘。
　　复盘那些年，他错过的互联网传说级别的机遇，譬如谷歌。
　　上世纪90年代末，他前往北美考察，注意到谷歌这家刚刚崛起的公司。
　　他甚至专门分析了这家公司的特点和模式，认为大有潜力。
　　分析完后，却因为种种因素，没有后续动作，以至于让他错过了上世纪最大的宝藏。
　　他一直不甘心，单纯的作为投资人，在互联网行业里存在。
　　他想要再出发，也就是深度参与，在互联网浪潮里勇立潮头。
　　他想要做的不是几个亿的项目，而是想做上百亿的大项目。
　　于是，他从手机行业中，敏锐捕捉到了机遇。
　　去年，也就是09年。
　　业界期待已久的3G牌照给了三家运营商，业内开始对3G时代浮想联翩。
　　IPHONE的横空出世，重新定义了手机。
　　智能手机也因此，相较于08年增长了330万部，IPHONE自身市场占有率也提高到14.4%；
　　雷布斯从其中看到机遇，一个上百亿的历史级大机遇似乎就摆在他眼前。
　　互联网的机遇一向稍纵即逝，这一次他不愿意在错过。
　　他利用多年积攒的人脉拉来投资，利用多年结交的人脉组建创业团队。
　　即将再出发时，发现资金不够。
　　手机行业不同于之前的软件行业。
　　软件行业可以依靠脑袋、双手敲出一片天地。
　　手机不行，它不仅是重技术行业，也是重资金行业。
　　它需要硬件，需要供应链保障硬件，需要大量资金保证供应链。
　　所以，他主动找上乐达投资，希望乐达投资投上一笔。
　　他和乐达的赵志伟关系不错，过去一年，乐达投资“乐善好施”，投了上百个初创项目，其中就囊括了雷布斯所投的项目。
　　尽管，上百个初创项目，目前来看，大概有90%走不到A轮。
　　但是，乐达投资“乐善好施”的名声已经打响，名气已经远播，这就不算亏。
　　在听完雷布斯5个多小时的废话后，赵志伟秉承投资项目不如投资人的理念，决定投500万美金进去试试水。
　　曾熙知道后，想到常乐跟他提过雷布斯这个人。
　　当时，常乐的话是这么说的：雷布斯这个人很牛B，他投的项目，我们都可以跟投。
　　曾熙认为常乐很欣赏雷布斯，就和雷布斯见了一面，听完2个小时的目标、理想、信仰、情怀之后，曾熙就说了一句：我们老板很看好你。
　　雷布斯一听，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即，顺杆子上爬，提出和常乐见面，想多要点投资，于是就促成了这一次会面。
　　见面的地点是在中关村一家面馆。
　　雷布斯穿着呢子面料的西装，深蓝色牛仔裤和一双白色运动鞋，背上还背着一个双肩包。
　　这是典型的实用主义IT民工风，还有那标志性的三七分发型很性感。
　　这家面馆生意很好，担担面的辣椒越吃越香，还可以免费加面。
　　常乐和江夏没有吃早餐，又恰好到中午饭点，于是把早餐和中餐一并解决。
　　雷布斯来之前已经吃过一点东西，以防畅谈不成，没有食欲。
　　但是，见到常乐、江夏这一对年轻的帅哥美女组合，这么有亲和力，没有隔阂感，也陪着吃了一大碗担担面。
　　吃的有点撑，聊的时候，接连打着饱嗝。
　　雷布斯从他的双肩包里，拿出用过无数次的商业计划书。
　　他现在能给人看的，也只能是商业计划书。
　　然后，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地阐述内心已经推演无数遍的硬件、软件、互联网“铁人三项”模式。
　　即：做最顶级配置、具备极致性能的智能手机；
　　搭载深度定制、体验绝佳的系统和应用APP；
　　按照成本价从电商渠道绕开所有中间环节，将产品高效推送到用户手中；
　　通过持续性提供互联网服务，实现商业变现。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山寨作坊尸横遍野。
　　不过，顶级配置？极致性能？成本价？取消所有中间环节？互联网服务商业变现？
　　换一个人来阐述这个模式，大概率会被当成骗取融资的诈骗犯。
　　雷诈骗，不，雷布斯不会。
　　一方面他已经是成功人士，而且非常成功。
　　他在见常乐之前，已经通过商业计划书，拿到了4000万美金的融资；
　　而且，支持他“铁人三项”模式的现实基础已经具备。
　　但是，常乐并不关心这个。
　　前世来看，米厂即便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不小的奇迹，但是从单纯基础技术来分析，仍旧没有摆脱组合商的定位，和菊厂的差距比较大。
　　要不是北美举国限制，面对菊厂，米厂会非常艰难。
　　常乐更关心其无所不包的生态链。
　　米厂生态链，囊括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各种奇葩的生态链产品接替面世。
　　你能想象一家做手机的公司，还卖积木、鞋、挖耳勺、魔方、垃圾袋、指甲刀、毛巾、水龙头……吗？
　　这些东西，米厂全推了。
　　虽然不是自己生产，但也挂上了它的牌子。
　　所以，生态链很长、很大，但是还没有看到强在哪里。
　　常乐很好奇，这个生态链最终会产生什么威力，他想进来看看。
　　在耐着性子，听完雷布斯的废话阐述后，常乐频频点头，然后赞道：
　　“很有想法也很有趣的模式。那么，雷总，你对这家公司的估值是多少，能给我多少股份？”
　　“额？”雷布斯愣了一下，这就谈钱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没有问题要问吗？
　　他早就想投了？
　　我这是送上门来了？
　　雷布斯理了理思路：“常总，结合前段时间融资情况，我认为我们公司目前估值应该定在3亿美金左右，能给出的股份最多不能超过20%。”
　　常乐一听，立即站起来，向雷布斯握手：“成交！”
　　雷布斯张口结舌，嘴上的面条吃了一半，半截留在嘴角：“……”
　　互联网就是这么疯狂，一本商业计划书就值3个亿的美金。
　　短短1个多小时的口水，就拿到了6000万美金的投资。
　　这个数字不要说普通人，就是很多企业都很难做到。
　　江夏坐在旁边，双手撑着下巴、侧着脑袋看着常乐，满眼仰慕和小星星。
　　我男朋友真棒！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后续投资优先权要保证，确保股份不低于15%。”
　　雷布斯略微思考，当即点头：“优先权没有问题，这个可以保证。”
　　“OK！雷总，我会安排赵志伟跟你们公司联系，做好后续对接。”
　　“谢谢常总，合作愉快！”雷布斯谢道。
　　“客气，我们一起合照吧。说句实话，我很佩服你，你是传奇。”常乐赞道。
　　一个普通人仅靠着自己的大脑和双手，达到了人生巅峰。
　　“是吗？哈哈，谢谢赞美。但是跟乐达不能比，那是小巫见大巫。”雷布斯谦虚说道。
　　“只不过是时运所致。”
　　江夏叫来服务员，将随身相机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举着相机，在面馆外的牌匾下，给三人照了一张合影。
　　照片里，常乐和雷布斯勾肩搭背，两人笑的很自然、很放荡。
　　常乐那如棉被一样的绿色军大衣异常醒目。
　　而常乐旁边的江夏，一如小鸟依人，笑的很温婉。
　　和常乐分开后，雷布斯轻快回到公司，踹开大门，对着正在忙碌的团队成员们大喊：
　　“兄弟们，我又骗到钱了。”
　　“卧槽……骗到多少？”
　　“就在刚刚，我见完乐达投资的老板，他答应给我6000万美金，明天我就飞江州签合同拿支票，牛逼不牛逼？”
　　“卧槽……6000万美金？诈骗犯你是真牛逼！”
　　“牛逼那就加油干、努力干、拼命干，往死里干！”
　　“对，往死里干！”
第157章 乐行一周销量
　　阳春三月，乐达汽车在官方网站上公布了乐行的官方照片、参数配置。
　　外形方面，乐行设计感十足且个性鲜明，拥有很高的辨识度。
　　前脸，全系标配LED大灯，造型犀利，如同龙的眼睛；
　　搭配倒梯形熏黑进气格栅，加上简约的“ldea”车标LOGO，尽显魅力；
　　侧身腰线，符合空气力学的线条和结构设计，有效梳理并分流高速行进下的紊乱气流，稳定车身，极大提升动力表现和行驶稳定性；
　　全系标配18寸五幅莲花轮毂，搭配并非虚有其表的黑色制动卡钳，极富视觉冲击力，能在33米内完成100公里-0的制动效果；
　　尾灯造型与前大灯遥相呼应，通过点阵式LED塑造出粗犷、遒劲又简约的龙爪造型，点亮后视觉效果非常突出。
　　参数配置方面，更是不错：
　　最大功率：154千瓦（210马力）；
　　最大扭矩：350N·m
　　发动机：1.6T210马力L4
　　变速箱：8速双离合
　　长宽高：4723·1860·1450
　　最高车速：210公里（电子限速）
　　0-100公里加速：6.5S
　　发动机布置：纵置（没错，就是纵置）
　　最大扭矩转速区间：1250-5000（比某田的转速区间还要宽泛）
　　底盘·驱动：前置后驱（后驱才有性能可言）
　　悬架：前麦弗逊，后多连杆
　　轮胎：225/45R18
　　综合油耗：7L/100KM
　　…………
　　这样的性能参数，完全脱离了A级车范畴。
　　乐达汽车还在官网上公布了预售一周以来的订单数量：12386辆！
　　平均每天1700辆。
　　12386辆的订单数量，放在2月车型销量排行榜上，进入了前10名，排在第8名。
　　前一位是西装暴徒卡*拉，身后两位分别是现代的伊*特、*翔。
　　这样的订单成绩，刺激了不少人的神经。
　　尤其作为国产自主品牌，价位特么挺高。
　　12.39万元-15.39万元的价格区间，与西装暴徒、东瀛战神、公路闪电三大神车价位部分重叠，属于面对面直接竞争。
　　这样的定价，以及惊人的订单销量，引发不少吃瓜群众议论，或者是别有用心之人的节奏引导。
　　“必须承认乐行外形很漂亮，但车始终是用来开的，设计这么漂亮跟美人豹似的，跑的一塌糊涂有什么用？”
　　“我很很想知道，是什么脑子，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花合资的钱买国产车。”
　　“就是，不会真有人相信，这台车和保时捷有什么关系吧？”
　　“严重怀疑这台车性能参数的真实性。怎么可能同时做到7L油耗和6.5S的百公里加速？”
　　“8速双离合是不是PDK变速箱？”
　　“做梦吧，一台PDK变速箱价格已经10多万了，怎么可能？”
　　“性能参数或许有可能做到，毕竟压榨动力很多大厂都可以做到。为什么他们不做？出于稳定和安全考虑。不建议大家买这车，10多万价格、6.5S加速的车，必然牺牲了稳定性和安全性。”
　　“最恶心的是，外形整的跟保时捷帕拉梅拉差不多，利用股东身份为所欲为啊，也不怕被告。”
　　有质疑必然就有拥护，后者或许更有说服力。
　　“照片（宝马325i和车钥匙），手上有一台宝马3系。乐达汽车预售后也去试驾了乐行，试驾完马上就下了订单，大概一周后提车。”
　　“怎么说了，我同意楼上有人说的性能参数作假。”
　　“因为我在试驾的时候，特意试了0-100公里急加速，那种急加速状态带来的酣畅感，绝对不是6.5S能带来的。”
　　“照片（奥迪A41.8T舒适性和车钥匙），手上有一台A4，买了两年，总体感觉还行。”
　　“但是去试驾了乐行之后，就觉得我手上这台A4是个渣渣，也马上下了订单。”
　　“至于加速性能我就不多说了，完全就不应该出现在一台A级家用车身上，太残暴了。”
　　“照片（第六代GOLFGTI），我这车性能还可以，但还是下了订单买了乐行。”
　　“试驾的时候，那个试驾员告诉我，这台车的底盘是保时捷工程师调教的，有部分911的底盘性能。”
　　“当时，我认为他是吹牛B，10多万的车怎么可能有百万级跑车的性能？”
　　“所以还特意试了一下过弯性能。怎么说了，70公里时速过弯确实不推头，甩尾有点，毕竟是后驱车，正是我所追求的效果。”
　　…………
　　常乐从京城回到江州，特意和郑鹏，抽空去了城南汽车城的乐达汽车4S店。
　　这家店是郑鹏开的，郑鹏把它当做旗舰店打造。
　　面积5000多平方米，装修很豪华、大气。
　　只不过，偌大店内，摆放的车型就一款，黑色乐行、白色乐行、红色乐行、蓝色乐行……单调乏味。
　　即便如此，前来询价、看车、试驾的人络绎不绝，每一台车前都围了不少人，以年轻人居多。
　　和水果手机发售的夸张场面不能比，但是在汽车行业，这种人员堆集程度，绝对是一种盛况。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余成东真的造了一台好车，现在销量已经13000多了，估计这周结束之后就会突破2万。”郑鹏兴奋说道。
　　“不会加价吧？”常乐问。
　　“你觉得我郑鹏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吗？”郑鹏鄙视道：
　　“只不过,指导价没有优惠而已，无论是贷款还是全款都一样待遇，顶多加点代办费和装饰装修费，不强制，利润已经很高。”
　　常乐点头，眼睛无意瞟中一个熟悉的女生。
　　高挑身材、精致五官，加上制服套装以及黑丝加成，场上她业务量最多。
　　“她怎么在这里？”常乐问郑鹏。
　　“销售这么火爆，全职销售已经不够用了，就临时加了一批兼职的，不拿工资拿提成。”郑鹏解释：
　　“怎么？你和她有联系？”
　　“肯定有联系啊，她男朋友是我室友。”常乐说。
　　“卧槽……真是一个聪明女生啊。”郑鹏一听，立刻明白其中脉络。
　　“何止聪明，自制力也非常不错。”常乐把她放弃兼职的故事，简要说了一遍。
　　“厉害！做这一行的女孩子，见惯了高层次的繁华和奢侈，能够退回来的真没有几个。你室友知道吗？”郑鹏问。
　　“应该不知道吧。我那个室友，很老实的一个人。”常乐说。
　　“或许知道也说不定，不过愿意承受而已。美丽毕竟是稀缺货。”郑鹏笑道。
　　“谁知道了？”常乐耸耸肩。
　　两人谈话间，女生又成交一单。
　　带着客户去收费窗口交完钱返回时，女生看到了常乐和郑鹏。
　　她和客户打了一个招呼，笑着小跑过来。
　　“郑总好！”
　　“你好，业绩不错。”
　　“谢谢郑总给机会，主要是乐行这台车特别好卖。”
　　“好好干，这段时间销售会一直很旺盛，抓紧机会多拿点提成。”
　　“您放心，一定全力以赴。”女生握着拳头给自己鼓劲。
　　“常乐，你怎么会在这里？”女生问。
　　“诺，郑鹏拉着我过来的，你在这里卖车，朱刚知道吗？”常乐问。
　　“知道啊，我告诉他了，他很支持我。”女生笑道。
　　“嗯，你忙，我们先走了。”常乐点头。
　　“好，回头见！”
　　两人走后，经理招呼她：
　　“孙莹，过来一下，这位客户你接待一下。”
　　“好的，经理。”孙莹跑过来。
　　“你认识郑总？”经理问。
　　“认识啊。不过我和他旁边的那位帅哥更熟。”
　　“哦，是这样啊。加油干，这几天你的业绩不错，争取更上一层楼。”
　　“谢谢经理，我会的。”
第158章 第一批订单交付
　　乐达汽车基地。
　　孙乐康因为出色业绩，外调升迁。
　　肖恒华顺利接任，期间没有起伏波澜。
　　2010年新春过后，肖恒华调研第一站，就选在乐达汽车。
　　无他，销售火爆尔。
　　网络上到处都是相关评论、评测文章，为江州，为肖恒华，增色不少。
　　“目前订单量已经超过13000台。所有生产线开足马力，24小时全天候轮班生产。”
　　“第一批订单，5000台将于下周交付。”
　　“请肖书记放心，订单不会拖延太久。”
　　余成东陪同调研，并报告产能状况。
　　在听完余成东的报告之后，肖恒华很高兴，手挥来挥去说道：
　　“汽车产业是江州的核心战略，乐行的销售形势来势喜人，打响了开门红、吹响了集结号、奏响了最强音……”
　　“标志着江州推进产业升级、壮大产业集群、完善产业链条，奋力打造全省高质量发展排头兵迈出了最为关键的一步。”
　　“全市各级各部门一定要认清形势，乘势而上、顺势而为、借势而进，当好有求必应、有呼必应的店小二，全力优化环境、全力服务企业、全力促进发展，力争销售再创新高……”
　　调研完后，肖恒华还颇有兴致，专门试驾了乐行，并在试车员专业操控下，体验了一把乐行动态模式下的极限加速能力。
　　下车后，肖恒华颇为兴奋，来了一个趔趄。
　　她当即招来公安部门负责人，说道：
　　“我记得年前你说，要更换一批警务用车？”
　　“是的，书记，我确实专门报告过。”
　　“那行，我觉得乐行就很好，提速这么快，还有什么犯罪分子抓不到？”
　　“是，肖书记，马上按照您的要求，做好对接。”
　　“也不要马上，年内统一采购就行。乐达现在产能这么紧张，你还想插队不成？”
　　“哈哈……”
　　“大家笑归笑，但是有一句关起门来的话还是要说。”肖恒华停了停，秘书放下录音笔，媒体放下摄像机。
　　“扶持本土企业发展绝对不能是一句空话，一定要有行动。”
　　“今后，全市公务用车一定要优先考虑乐达汽车，有技术、有实力，还这么漂亮，凭什么不优先考虑？特殊用车除外。”
　　一周之后，乐行第一批订单5000台交付。
　　随着订单交付，网络上各类五花八门的竞速视频，纷纷上线。
　　奥迪A4在高速上被乐行轻松愉快超车；
　　三系，而且是高功率三系，在赛道上被乐行遥遥甩开；
　　梅赛德斯C230，204匹马力、2.5小六缸发动机，官方指导价42.8万。
　　结果被乐行，在山路上甩到看不到影子的地步。
　　梅赛德斯C230想地板油直追，结果一个打滑撞到防撞杆上。
　　更有甚者，有人拿出高尔夫R32，小钢炮代表。
　　高尔夫R32，高R的父辈车。
　　配备大众四驱系统，装载一台奥迪TT3.2LV6发动机，最大功率177KW（241马力），最大扭矩320N·M。
　　变速箱是竞速6速双离合，0-100公里加速时间为6.4S，比乐行官方标注的速度要快上0.1S。
　　不要小看0.1S，在实际竞速上能拉开不小距离。
　　所有人都认为高尔夫32会很轻松胜出，毕竟它是六缸信仰神车。
　　然而，意外出现。
　　乐行在起步阶段，就甩开R32一个身位，且在中段和后段不断拉开距离，遥遥领先。
　　冲出400米终点线后，两者之间的差距是10多米。
　　期间，高尔夫不断拉高转速，声嘶力吼，也无济于事，只能看到乐行那凛冽如风的龙爪尾灯。
　　测试之后，高尔夫R32车主在视频中感叹：
　　“我特么花50多万买了个寂寞。”
　　“50万的车，6缸、3.2L排量、四驱，输给了一台1.6排量、10万的国产后驱车……”
　　“所以，我也下了订单，嘿嘿……”
　　车主在视频中拿出合同，笑得很猥琐。
　　“先不要轻易下结论。我有预感，这车将是新一代改装神车，潜力无限。”
　　视频下方的评论，有人提出疑问：
　　“我就纳闷，乐行官方加速时间是6.5S，我原本以为是虚标，现在看来没有虚标。但是R32是6.4S，怎么会输？”
　　“同问，有专业人士给与解释吗？这进入了我的知识盲区。”
　　“不算专业人士，个人觉得可能和变速箱有关。高尔夫R32是6速双离合，乐行是8速双离合，多了两个档位，齿轮更密集。”
　　“档位是一个方面的原因，另外还有匹配因素。乐行的这套动力组合都是同步自主研发的，可以理解为先天匹配。R32是拿来主义，用的是奥迪TT的发动机，和6速双离合变速箱属于后天匹配。”
　　“楼上正解。差不多的加速时间，在实际竞速中有差距，就表明动力传输效率不一样，R32的动力传输效率比不上乐行。”
　　“但是人家可是6缸车啊，怎么会被小排量的4缸车、还是1.6的发动机秒了？”
　　“这有什么奇怪？F1的发动机还是1.6的发动机，但是人家也有上千匹马力，疯狂压榨动力而已。”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乐行这台车的动力性能应该没有人质疑，毕竟实际效果摆在那。但是动力太强，会不会是牺牲部分稳定性和安全性？这个需要时间来验证。”
　　“哈哈，垃圾乐达，牺牲安全性和稳定性来提升动力，这也是我没买的原因，坐等小白鼠们验证。”
　　“SB，你没买？你买的起吗？口袋里没有半毛钱，一天到晚上BBA。乐行再便宜也要10多万，怎么？影响你坐公交车了？”
　　“我CNM。”
　　“SB，最烦你这种动不动就骂人的，没素质。”
　　“你最有素质，CNM。”
　　“我CNM！”
　　“你素质在哪？怎么也骂人啊？CNM！”
　　“我的素质对有素质的人来说，对你我只想说CNM。”
　　“CNM！”
　　“CNM！”
　　嗯，大概楼偏了。
　　楼偏了没有关系，会有人出来纠正。
　　很快，就有人优越感十足，拿出他引以为傲的战神GTR。
　　视频中，车主说：“最近总在网上看到各种关于乐行的加速视频，什么骑马踩圈穿裤衩，老烦了。”
　　“所以我就特意找来一台乐行，和我的GTR比一比，看看性能到底是不是那么卓越。”
　　视频后续不用看也知道，乐行被秒了。
　　从前段，到中段，到后段，乐行全程被秒杀。
　　GTR用了弹射，还特么踩地板油，乐行连GTR的尾灯都没有看到。
　　然后视频评论，出奇一致：
　　“终于有SB出来秀优越了，和自己的购置税较劲。”
　　“终于有SB出来秀优越了，和自己的购置税较劲，楼下跟上，保持队形。”
　　“终于有SB出来秀优越了，和自己的购置税较劲，楼下跟上，保持队形。”
　　“……”
第159章 三月销量
　　网络上纷纷扰扰、人云亦云，体现三个字：不专业。
　　很快，就有“专业”评测视频，出现某之家头条上。
　　花点钱引导一下节奏和舆论这是车企常有之事，乐达汽车也不能幸免。
　　视频主人是一家改装车行的老板。
　　“兄弟们，我又来了。”
　　“最近非常火的车，大概就是乐达汽车新出的乐行了，恰好我身边这台就是乐行。”
　　“这台车是我朋友买的，他开过来让我改装。在改装之前，征得朋友的同意，我对这台车做了一些测试，也算满足一下兄弟们的好奇心，也满足一下我自己的好奇心。”
　　“毕竟，都在说这台车的动力表现如何、如何，而第一批才交付了5000台，能拿到实车不容易啊。”
　　“外形方面，我就不多说了。流线、运动型车身，好看是挺好看的。但这不是我们关注的焦点。”
　　“内饰方面，我朋友买的是入门款，也就是低配。我只想说，真的廉价。”
　　“除了中控有搪塑之外，其他全部都是硬塑料，座椅也是布的，虽然设计的符合人体工学，但改变不了它是布的本质。”
　　“不过想到这台车的动力性能参数，也就能理解它的内饰为何廉价了。毕竟10多万的家用车，你要让它面面俱到，不现实。”
　　“廉价归廉价，和一些合资品牌相比还算厚道，全系标配的18寸铝合金轮毂、LED大灯带透镜、电动车窗、中控大屏幕……等等。”
　　“好，闲话少说，回归主题。我们今天就是来测试乐行的动力参数到底怎么样？”
　　“首先，长话短说，上马力机。”
　　“……好，结果出来了。轮上功率152千瓦，也就是207匹马力。”
　　“相对官方154千瓦的功率，轮上功率达成率达到98.7%，这表明发动机的动力几乎没有损失的传递到轮上，这可能吗？几乎不可能。”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官方的发动机功率虚标了，实际发动机功率要大于154千瓦。”
　　“再看扭矩，官方扭矩是350N·M，马力机上显示的轮上扭矩是370N·M，轮上扭矩比官方标注的扭矩还要大？又虚标了。”
　　“接下来，我们把马力机连上发动机看看，真正的马力和扭矩是多少。”
　　“结果出来了，发动机的功率是161千瓦，也就是220匹马力，扭矩是400N·M。动力达成率94.09%，非常优秀的达成率。”
　　“接下来，重点来了。看看这个外特曲线吧。”
　　“功率—转速曲线，从1200转开始就急速拉升，一直拉升到5000转，期间没有任何动力衰减。5000转后开始减弱。这表明，这台发动机在1200转到5000转的转数区间，动力输出非常线性。”
　　“看看扭矩—转速曲线，这才是我最关心的。因为从这个曲线能够看出这台车的驾控性到底如何。”
　　“也是从1000转开始急剧拉升，在1250转时就达到400N·M的最大扭矩，之后一直延续最大扭矩到5000转。”
　　“兄弟们，这意味什么？意味着只要你稍微踩大点油门就是最大扭矩，期间还能一直保持这台发动机的最佳加速性能，变态！”
　　“这也就解释了前段时间高尔夫R32为什么会被乐行秒了的原因。”
　　“这样的扭矩—转速曲线，之前，我只在一台AMGC63身上看过，其他的车即便动力强劲，动力扭曲转速区间没有这么宽泛。”
　　“1250-5000转的转速区间，基本囊括日常驾驶中面临的各种局面，这样的区间才能真正说动力随踩随有。”
　　“接下来，我们来测试一下兄弟们最关心0-100公里的加速性能。”
　　“说明一下，我们的测试不专业，因为专业的加速测试，需要考虑天气、温度、风向、油温和燃油标号、轮胎气、路面等诸多因素，所以我们的测试仅供参考。”
　　“……好啦，测试结果出来了。”
　　“6.1S？不会吧？再测试一下。”
　　“6.2S？再测一次。”
　　“6S？好吧，连续三次测试，基本可以证明官方应该又虚标了。在这里基本可以证明官方参数仅供娱乐，当不得真。”
　　…………
　　4月初，3月的全国汽车销量排行榜出炉，乐行以3.82万辆销量当之无愧位居排行榜首位。
　　这对于很多品牌来说，不是好消息，乐行的畅销必然将占据不小的市场份额。
　　而且，还不是以价格战畅销，而是以产品力取胜。
　　排在第二位的是F3（3.61），排在第三位的是悦动（2.3）。
　　之后的排位顺序是德原朗（2.02），桑塔纳（1.8），凯越（1.7），科鲁兹（1.63），伊兰特（1.58），夏利（1.57），凯美瑞（1.56）。
　　这个排行榜是华系、德系和美系的天下，日系由凯美瑞挽回了一点颜面。
　　究其原因，和上年度以及本年度大规模召回脱不开干系。
　　值得高兴的是，A级车中的日系三杰下滑严重。
　　西装暴徒只有9900辆，掉出了前10的位置，前20的位置都没有保住，而是排在第25位。
　　东瀛战神更惨，8000辆销量，排在第35位。
　　至于公路闪电，那是惨上加惨，只有5000多辆，排在前100名的第70名。
　　余成东的定价战略暂时成功。
　　乐行上市之前，公司内部对于乐行的定价，相对保守。
　　认为，乐行虽然产品力较好，但国产自主品牌，目前面临市场认可度不高的形势，定价应该相对保守，定在10万以下合适。
　　先用低价位，立住脚跟，稳扎稳打，把口碑打出来，再逐步往上拓展。
　　余成东持有不同意见，他认为有好的产品力，就应该主动大胆去冒险，在合资车价格区间和一众合资车展开正面竞争、贴身肉搏。
　　而不应该抱残守缺，抢占其他国产品牌有限的市场份额。
　　他认为这样做的好处有两方面。
　　一方面，品牌形象定位是高起点，一旦在合资车价格区间站稳脚跟，那么品牌形象也就随之站定，今后向上或者向下拓展都会相对轻松。
　　另一方面，在合资车价格区间展开竞争，每卖出一台车，就意味着合资车同价位的车就少卖一辆。
　　最终，余成东力排众议、强行推行。
　　这样做，他承担了很大的压力、责任和风险。
　　一旦策略失败，乐达汽车今后的路，将会举步维艰，搞的不好，会沦为边缘，与观致成为同路人。
　　所以，3月，乐行畅销，表明市场对乐达汽车予以认可，顷刻间化解了余成东心中的大部分压力。
　　而且从销售数据看，乐行的客户群分析，20-30岁之间的年轻人，占据了客户群65%的比例。
　　这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乐达把握住了未来。
　　余成东自然是很兴奋、激动，感慨万分。
　　他将这份内心的感慨和激动在微博上表露了出来。
　　“一年前从菊厂来到乐达汽车，担任董事长，兼任首席执行官。”
　　“作为一个门外汉，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能做的是日以继夜的学习、研究，力争早日胜任这个岗位”
　　“感恩菊厂给我机会历练和成长，感恩乐达投资给与我无限信任和支持，感恩乐达汽车全体同仁的辛苦和努力，感恩广大客户的认可和支持……”
　　“38246，这个数字含义很多，代表着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代表我们走在一条正确道路上。”
　　“最近，很多朋友打电话跟我说，怎么会把一台性能车当成A级车卖？”
　　“我笑笑不说话。其实，在我的认知里，在我们公司的认知里，乐行本质上就不是一台性能车，日常代步买菜，上班通勤、偶尔上上高速是它的定位。”
　　“今年年底，我们会推出一台勉强和性能挂钩的B级车，再之后才会真正推出一台我认知中的性能车，敬请期待。”
　　余成东感言一发表，被官方置顶，同一时间，也将网友们炸了出来。
　　“活捉余总。”
　　“还是那句话，我实在想不出是哪些脑子，会花一台合资车的钱买一台国产车。”
　　“怎么嘴那么大？乐行还不是性能车？要发布一台真正的性能车？飞天啊。”
　　“坐等余总牛皮吹破。”
　　“3万多台就骄傲了？人家某田卖了几百万、上千万也没见骄傲啊？”
　　“楼上SB，鉴定完毕，不解释。”
第160章 破解仿制
　　某国某品牌，实验室内。
　　宽阔车间内，摆放着十数台不同颜色的乐行，整齐划一。
　　另有一台乐行已经被工程师们拆解成零件状态，数万个零件整齐摆放在地面上，煞是好看。
　　一位主管级模样、迈着外八字中年男人，大摇大摆走进实验室内。
　　他问：“进展怎么样？”
　　实验室负责人微微躬着身子恭敬说道：“嗨，部长，欢迎您的到来。我们在拆解过程中，同步进行分析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
　　“哟西，干的不错！”部长扬了扬八字眉，“那就请你说说吧。”
　　“是，部长。我们研究的重点集中在发动机和变速箱上。”负责人说道：
　　“这款发动机采用了模块化设计，运用了当前市场上主流的技术，例如顶置直喷、双VVT、正时链条、滚子摇臂气门驱动结构等……”
　　“另外，还使用了电控液压配气结构、集成式排气歧管等，我们还在涡轮增压器上发现了陶瓷滚珠轴承。”
　　“这是一个比较新颖的设计，用陶瓷滚珠轴承来代替传统钢柱轴承，基于陶瓷的硬度特性，应该说从结构上解决了涡轮增压轴承磨损导致机油消耗的问题。”
　　“这个设计值得我们借鉴，如果公司想要上马涡轮增压发动机的话。”
　　“总的来说，这款发动机的设计比较先进、新颖。”
　　“但是如果仅限于此的话，不值得我们大费周章去研究。重要的是，我们在发动机和变速箱上发现了一个性能惊人的材料，陶瓷！”
　　“陶瓷？是陶瓷涂层技术？还是纳米陶瓷技术？”部长问
　　“部长，都不是，而是整体全陶瓷材料。”负责人摇头说
　　“什么？这可是一个惊人的发现。如果是全陶瓷运用，那么也就可以理解这款发动机为什么能兼顾高性能和低油耗了。”
　　“是的，部长。我们发现这台发动机在关键零部件上都运用了陶瓷材料，例如发动机的缸体内壁、缸盖、曲轴、连杆、活塞……等等，另外涡轮增压器上的滚珠也是用这种陶瓷材料打造。”
　　“正是因为这些零部件用陶瓷材料替代，这款发动机才通过提高内部工作温度、大幅度提高压力，实现功率提升。”
　　“功率提升同时，这款发动机的燃烧效率高达48%，简直就是梦想中的比例。”
　　“嗦嘎斯内，48%！真是一个令人心动的数字比例。他们一定克服了陶瓷材料的天然缺陷，才敢在发动机上大胆运用……”部长感叹道：
　　“他们实在是太奢侈了、太浪费了。这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材料有着更为广阔的用途，而不应该用在民用汽车发动机上。”
　　“也许，他们很自信，自信这种材料并不会被破解和仿制。”
　　“哟西，真是令人钦佩的自信。那么我们能够破解、仿制这种材料吗？”部长问。
　　“部长，目前接触时间短，暂时还不能。但是只要给我们足够时间，一定能够破解和仿制。”负责人自信地说。
　　“你很不错！”
　　“不过我们需要更多的合作伙伴，更多的材料专家来共同参与。”负责人接着说：
　　“因为我们在这种材料中发现了不可思议的成分，铝合金！两种完全不能产生化学反应的材料是怎么完美结合在一起？”
　　“正是铝合金的存在，有效克服了陶瓷材料的天然缺陷，同时保留了硬度高、耐磨损、耐腐蚀等特性。”
　　“你的请求我接受了，我会向公司申请，调派更多人员尤其是材料研发人员来共同参与研究。”部长点头，继续说道：
　　“现在你说说变速箱吧。”
　　“是，部长。这款变速箱是8速双离合变速箱，重量方面比我们自己的8AT变速箱要轻上40公斤，适用于纵置后驱平台和四驱平台，在燃油经济上又比我们的8AT变速箱提升了25%。”
　　“我们估计，在他们没有新的变速箱面世前，他们将不会推出前驱车。”
　　“这款变速箱的传动比高达20:1，比市面上常见的双离合变速箱传动比要高上一倍，可承受的最大扭矩高达1000N·M以上……”
　　“这又表明，基于这款变速箱的运用，他们之后所推出的车型，可能都是大功率、大扭矩的运动车型。”
　　“他们……”
　　“等等，一款双离合变速箱却能承受1000N·M以上的扭矩，他们运用了陶瓷材料？”部长问道。
　　“是的，部长。之所以这款变速箱能承受高达1000N·M以上的扭矩，主要原因还是他们用陶瓷材料打造的离合器片。”
　　“基于陶瓷材料硬度高、耐磨的特性，不惧频繁启动、急加速带来的温度过高、热衰减甚至失控等问题。”
　　“我们还发现这款变速箱，在内部给集成电动机留足了空间，能够搭载混合动力车型和纯电动车型，符合未来趋势……”
　　“更有趣的是，这款变速箱因为能够承受大扭矩，因此在不与低速分动箱搭配情况下，能够匹配越野车型，适用于铺装路面和非铺装路面。”
　　“他们可能想学BMW公司，用一款变速箱覆盖大部分车型，节省研发成本。”
　　“索迪斯噶，看来这种陶瓷材料，应用非常广泛，制造成本不会太高。”部长猜测道。
　　“是的，部长。”负责人点头说：
　　“我们测算乐行这款车的制造成本，在不包含研发成本、材料成本在内，单纯制造一台乐行的成本，应该是60万左右，换算成他们国家的货币，就是3万元左右。”
　　“参考乐行指导售价，我们估计这种材料的制造成本，应该等于或者略高于铝合金。”
　　“嗦嘎斯内，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团队暂时放掉手中其他工作，全力参与这种材料的破解和研发。”
　　“嗨，部长。”
　　“至于你要求的材料研发人员，我会向公司申请调派，相信公司会重视支持。只要你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那么你的未来，将不会在这里……”
　　“嗨，部长！我们一定会努力加油，不会让您失望。”
第161章 争取支持
　　2010年4月。
　　城区地下管网改造的可研报告和预算计划出炉。
　　常学勤连续组织多轮部门会议，研究讨论审定。
　　黄盛国、林建新、刘成彦等一批人的离开，没有影响到这项工作。
　　接下来，就需要按照程序，提交常务会议研究。
　　在上会之前，还需要向杨成希单独报告，征得支持。
　　杨成希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情绪不稳定。
　　他已在多个场合、不同层次的会议上，摔报告、砸桌子，指名道姓，完全不顾场合、脸面。
　　搞的不少副职、下属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生怕一不小心触及霉头，难堪暂且不说，帽子没了找谁说理去？
　　客观来讲，这也不能怪杨成希，换成任何一个人，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飞天大锅，都会非常恼火。
　　杨成希到任长宁刚刚一年，马不停蹄开展调研，基本情况刚刚摸清，施政思路刚刚理清，人员配备还在观察……
　　一切尚在蓄势待发之际，就发生如此规模、以点带面、成体系的FB案件。
　　数十位不同层级、不同岗位的人牵涉其中，让他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虽然案件涉及深层次问题，源自常年累月，与他关系不大。
　　但权责对等的原则下，监督不力、情况不实的帽子，多多少少要往他脑袋上戴一戴。
　　他才50岁出头，有能力、有精力、有思路、有抱负，想再往上冲一冲。
　　这件事一爆发，对他来说，将产生诸多阻力。
　　…………
　　办公室里，他面对年轻自己10岁的常学勤，心里很羡慕。
　　年轻暂且不说，资源丰富，运气还这么好。
　　这件事情，要是再晚一年半载，常学勤必然难逃其咎，至少要戴上一个监督不力的帽子。
　　但是才上任2个月，处于熟悉、了解阶段。
　　再严苛、再有心的人，也不会将他牵扯进来，大发其词。
　　“学勤啊，我待会还要赶到省城去汇报，时间很紧。”杨成希说：
　　“你长话短说，捡重要的内容讲。这份可研报告，我抽时间再看。”
　　“好的，书记。是这么一个情况……”常学勤加快语速：
　　“过去一个多月，我组织相关部门、第三方技术机构紧密摸排、现场勘查，并结合前几天的调研摸排成果，形成了这份可研报告。”
　　“参与调研的部门负责人以及第三方机构负责人一致认为城区的管网改造迫在眉睫、势在必行。”
　　“但是怎么改？因为多年来的历史原因，城区管网雨污合流现象普遍，管网破损缺失严重，已经完全不能满足现实需求……”
　　“过去较长一段时间，采取简单的管网疏通、清淤、修复、更换等措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频繁的治标之举反而会造成长期的浪费。”
　　“所以，我们建议还是需要全面起底，分步、分区域实施城区管网改造。”
　　“你们做的预算是多少？不低吧？”杨成希更关心这个问题。
　　“书记，必须承认，预算非常高。根据第三方机构测算以及我们的核准，全面实施改造所需资金在25-30亿元之间。”常学勤回道。
　　“哦，学勤同志。去年长宁市的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你应该知道，非常吃紧。”杨成希紧皱眉头，委婉说道：
　　“管网改造所需资金，长宁市财力支撑不了。不要说长宁，即便是省会章州也不敢这么贸然推进。“
　　“除非，全市其他工作都不开展，都停下来抓这一项工作，才有可能。”
　　“书记，我知道。当预算出来后，我就知道用常规做法来推进不可能。所以我就想用其他办法，在尽量不增加财政负担的前提下实施。”常学勤解释。
　　“哦？什么办法？”杨成希有兴趣了。
　　“书记，向您报告。”常学勤说：
　　“这个月我准备去一趟部委，争取专项引导资金来启动项目。”
　　“根据目前政策导向看，高层非常支持地方进行城区雨污分流和管网改造，也准备了相对充足的相关预算。”
　　“学勤同志，争资工作，我绝对支持你。这样吧，这段时间你专门就抓这个事情，去的时候把发改、财政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都叫过去。”杨成希说：
　　“虽然他们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毕竟之前跑过，带带路、做做服务也是可以的。”
　　“好的，书记。引导资金方面，我比较有信心。但是最多只能满足10%的资金需求，剩下90%的资金，我准备去找银行谈谈低息贷款，期限10年。”常学勤说：
　　“只要能把贷款谈下来，将工程费用平摊到10年时间内，我想财政应该能支撑住，压力不会太大，但产生的生态效益会非常大。”
　　“哦？学勤同志，我当你面表个态。只要你能争取来政策性低息贷款，这个项目我们就全力上。”杨成希听后眼睛一亮大声说道。
　　一直以来，地方经济发展主要依靠投资、消费、出口三驾马车、三大法宝。
　　出口，长宁市是内地城市，不可能像沿海城市一样发展外向型经济，出口贸易占GDP比重低，难以担当大任；
　　消费，长宁市作为沿海城市劳动力供应地之一，商业氛围平淡，薪酬水平不高，很难指望通过消费来支撑城市发展；
　　那么就只剩下投资。
　　通过投资拉动GDP，带动相关产业发展，效果非常明显、非常直接、非常可观。
　　所以，基本上也是其他地方，发展经济主要发展手段之一。
　　20多个亿的资金，能拉动多少GDP增长，带动多少产业发展？
　　数字暂时难以确定，但前景预期是非常积极的。
　　当前，杨成希当前面临的局面，非常严峻，非常艰难。
　　把长宁市的经济发展好，扭转上级对他的印象，是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
　　通过投资拉动，推动长宁经济跨越发展，提升直接、可观的经济指标，是其当前主抓的工作，且是重中之重。
　　“好的，书记。那么我抓紧时间准备一下，我不在长宁的这段时间，我分管的工作，需要其他同志代劳一下。”
　　“没问题，你放心去争取，家里我会安排好。”杨成希难得露出了笑容。
　　“另外，学勤同志。当前形势你也知道，对长宁，对我们非常不利。请务必发挥自身的优势，全力以赴，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攻坚战。”杨成希想到了什么，特别叮嘱。
　　“书记放心，只要是对长宁发展有利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常学勤说道。
　　“呵呵，我相信你！”杨成希笑道。
第162章 4月销量
　　5月，乘联会发布4月国内汽车销售数据。
　　根据乘联会发布的销售数据显示，10年4月，品牌车型销量排行榜中：
　　乐达汽车的乐行，4月销售42897辆，高居排行榜榜首，比较上一个月的销量，环比上升18.83%；
　　排名第二的是F3，销售了21080辆，较去年同期下降7.22%；
　　排名第三的是悦动，销售了21065辆，较去年同期下降7.87%；
　　位于4-10名的是Jetta、德原朗、凯越、夏利、科鲁兹、F0、凯美瑞。
　　分别销售2.03万辆、1.95万辆、1.85万辆、1.56万辆、1.55万辆、1.52万辆、1.43万辆、1.35万辆。
　　没有看到马路三剑客的身影，油门踏板召回门事件影响非常深远。
　　前十名，共销售217506辆，乐达占据19.72%的市场份额，颇为惊人。
　　如此惊人销量，在网路上引发议论狂潮。
　　“乐行占据销量排行榜第一位置，销量吊打众多合资品牌，自主品牌等于乐达+其他！”
　　好家伙，一个标题把合资品牌、自主品牌全部得罪，仇恨值拉满。
　　“必须要承认，乐达汽车确实造出了一台好车。外型、动力、空间、油耗全部领先同级别车型，甚至部分B级车，没有短板。”
　　“消费者的眼睛是雪亮的，车好不好一开就知道。”
　　“如此爆炸的销量，源自于乐达汽车不计代价的研发投入。余老板在微博上说了，乐行这款车的研发经费花了100多亿。”
　　“大嘴巴的话你也相信？乐行的成功源自于大陆集团、舍弗勒、保时捷等国外大企的技术加持。不信就去江州乐达汽车总部看看，一片片的金发老外。”
　　“真是张口就来，乐行这台车上面有哪些技术是国外的，是发动机？还是变速箱？又或者是底盘？”
　　“你敢说轮胎不是马牌的？轴承不是舍弗勒的？”
　　“……你说的对。”
　　每晚7点新闻，又把乐达汽车搬出来，用5秒的时间特别报道：
　　“乐行以42897辆的单月销售数据，高居所有品牌单一车型销量排行榜榜首……标志着国内汽车工业，取得了长足进步。”
　　以点带面的经典逻辑。
　　似乎觉得爆点和热度还不够，在接受央级媒体专访时，余总充分释放大嘴巴技能，拉出极度仇恨。
　　关于乐行如此畅销的原因，余成东解释：
　　“主要原因就是，我觉得，不仅是我觉得，我很多朋友都觉得乐行应该是全球最好的一台A级车。”
　　“作为乐达汽车上市的第一台车，我们非常重视，集结了4000多名研发工程师，投入研发资金150多亿，日以继夜的研发，现在来看市场反馈很好。”
　　“有很多我在菊厂时的同事，之前都是开BBA、TNH，现在都想找我开后门买一辆乐行。”
　　记者笑问：“那后门开了吗？”
　　“没有开，我们对消费者的态度一视同仁。我们公司自己员工，下订单都要等。”
　　关于交付时间过长的问题。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这两个月各地经销商频繁反馈，下订单后等待交付的时间，过长。”
　　“这个问题主要还是怪我们自己，因为没有经验，产能定的比较保守。”
　　“不过问题不大，我们已经在全力扩充产能，最迟下个月就能全线生产，到时候会大幅度缩短交付时间。”
　　关于乐行的缺点，余成东非常自信。
　　“从产品本身来看，乐行应该是没有缺点。外形、空间、动力、油耗全部领先合资品牌和自主品牌，但是一定要提出一个缺点的话……”
　　“我觉得还是价格问题。我的很多朋友对我说，乐行的最大缺点，就是价格太便宜，与产品力不相符，能不能卖贵一点。”
　　记者：“……”
　　余成东的这段采访，在7点新闻结束后专栏中播出，如愿以偿让他自己、让乐达汽车成为焦点、热点和爆点。
　　网友们又有欢乐题材了。
　　“哈哈，大嘴真是大嘴，缺点是太便宜？脸怎么就这么大了？”
　　“余婆卖瓜，自卖自夸，还全球最好的A级车，谁给你的自信？”
　　“产品本身没有缺点……那内饰，满满的塑料感，大众都得甘拜下风。”
　　“朋友说价格太便宜？感情那朋友就是你自己吧，干脆定价500万得了。”
　　“产能！产能！还是产能！大嘴，老子下订单一个多月了，车的影子没见着。搞饥饿营销也不是这么搞的，再不交付老子退订单了啊。”
　　“楼上的兄弟，哪的？要退订单退给我呗。”
　　“做梦，老子一个多月时间白等的？”
　　如此惊人的销量，看在某些山寨起家、一车传三代的品牌眼里，急在心里。
　　因为销售数据不是单纯的一串数字，其背后代表着国内民众对国产自主品牌的认可度和信任度。
　　一旦这种认可度和信任度，得以建立和长期延续，将惠及所有国产自主品牌。
　　到那个时候，皮薄肉脆断A柱、吸能技术独步全球的某些品牌，其市场份额将被急剧压缩。
　　届时，回天乏力。
　　某国品牌的实验室里。
　　“什么？三个月时间，数百名研发人员，几十台发动机供你们拆解，一点进展都没有？”
　　“是的，部长。目前来看，没有进展。我们想，这也许就是乐达汽车敢于将这种材料应用于民用汽车领域的底气。”
　　“混蛋，这就是你们工作的态度吗？这么敷衍？你们还想不想干呢？”
　　“……”
　　“你，必须和我解释，为什么没有进展？”
　　“部长，是这样一个情况。这种材料非常神奇、特殊，因为它的硬度非常高，我们用超过其硬度极限的激光切割机进行切割，然后这种材料就碎成粉末……”
　　“……”
　　“而用普通切割机来切割，无法切割。”
　　“……”
　　“之后，我们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高温融化，通过融化分解分析第三方化合物。”
　　“哟西，你的思路很正确，结果怎么样？”
　　“更糟糕。这种材料一旦高温融化，就会自然分离成有机硅和铝两种材料，完全没有第三方化合物的影子。”
　　“……”
　　“更可气的是，一旦分离，就再也没有办法融合。”
　　“八嘎……看来我们的对手，非常狡猾，认定我们无法研发仿制。”
　　“是的，这就是他们的底气。”
　　“那我如果再给你们更充足的时间，你们估计要多长时间才会有进展，又要多长时间才能有突破？”
　　“额……部长，非常抱歉。目前来看，这种材料完全脱离现代材料工艺的研发体系，走的似乎是古代炼金术的路子，在没有找到第三方化合物的前提下，我们很难预计时间。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不知道，这两种物质是怎么融合的。”
　　“哼！你们这群笨蛋实在让我生气。”
　　“嗨，部长！”
　　“算了，我知道也不能完全怪你们，我们没有进展，其他国家想必也不会有进展。我会向董事会说明情况，建议采取一些其他办法。”
　　“谢谢部长。”
　　“嗯……但是你们的研究，要继续，绝对不能停止。一旦有进展，要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嗨！部长，我们会全力以赴。”
第163章 私人关系办公事
　　5月底，常学勤一行离开京城。部门负责人直飞省会章州，常学勤转道江州，在江州停留。
　　这一次京城之行，一个月时间，成效显著、收获满满。
　　先是从发改渠道争取了城镇污水治理专项资金2亿元，又从财政渠道争取到了预算内专项资金1亿元，总计3个亿，超额达成目标。
　　这两笔资金将在上半年，即6月底前，通过特殊转移支付机制，直接拨付至长宁市财政国库账号内。
　　为免除后续波澜，两部委联合下发文件，函告江东省发改部门和财政部门，强调此次特殊转移支付，是以长宁市为试点，推进城市污水治理和管网改造，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改变用途。
　　专项资金仅用于长宁市，在项目中期以及完工后，将派出专项审计组，对项目进度以及资金使用情况进行专项审计。
　　专项资金重点不是在于额度多少。
　　而是试点，两大核心部委，为长宁市开辟绿色通道，这不单单是工作需要就能争取的。
　　常乐在机场接到常学勤。
　　常学勤说：“先去看看谭杰的孩子。”
　　“好。”
　　苗素素2月时生了个儿子，常学勤、谭小雅和常乐抽空去看了看。
　　现在已经满百日，常学勤要去送个礼。
　　在城南汽车城附近的小区里，常学勤见到了谭杰的儿子，和刚刚出生时黑不溜秋不一样。
　　现在，已经是又白又胖。
　　常学勤很喜欢，抱着谭杰的儿子，捏了又捏，然后放了一个红包。
　　“小杰，素素，你们姑姑最近工作有点忙，就委托我过来看看孩子。”常学勤解释。
　　“谢谢姑父，没事。。”谭杰说道。
　　“谢谢姑父，表哥一直很照顾我们的。”苗素素接着说。
　　“来还是要来的。名字取了没？”常学勤问道。
　　“呃……取是取了一个，但是我和素素都觉得太普通，要不，姑父，您取一个？”谭杰问。
　　“取名字是父母的权利，我就不越俎代庖了。名字普通就普通，只是一个代号，通俗易懂就行，只要不咬文嚼字。”常学勤笑着摇头。
　　“好的，姑父，我们听您的。我之前和素素商量了一下，就取了一个俊字。”谭杰说。
　　常乐：“……”
　　“谭俊？挺好的啊，俊俏小生。”常学勤接着说：
　　“这孩子，这才三个多月就浓眉大眼，将来一定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帅哥，呵呵。”
　　谭杰和苗素素两人相视一笑。
　　常学勤又坐了一会，准备离开，谭杰、苗素素挽留，在家里吃顿饭。
　　“不行啊，还要赶回长宁，有很多事情要忙。”常学勤摆摆手：
　　“你们俩个照顾好孩子就行。对了，素素要上班了吧？”
　　“是的，姑父，还有一个星期。”苗素素回道。
　　“那孩子谁带啊？”常学勤问。
　　“姑父，您别担心，表哥已经考虑到了，他已经帮我们找了一个保姆。”苗素素说。
　　“哦。”常学勤赞赏地看向常乐：“做不错。”
　　常乐轻笑：“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哈哈，臭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常学勤摸了摸常乐的头。
　　“姑父，其实不用保姆也没有关系的。郑哥之前跟我们说了，确实有需要可以带到店里照顾。”谭杰说。
　　“不合适啊。”常学勤摇头：
　　“小杰，姑父要提醒你。今后，在能够解决的问题面前，一定不要搞特殊，这对你将来有好处的。”
　　谭杰愣了愣，细细回味这句话。
　　常学勤、常乐离开之后，谭杰仍在思考这句话。
　　苗素素推了推：“哎呀，呆子。姑父说不要占小便宜，占小便宜吃大亏。”
　　谭杰摇头：“哪有这么简单？”
　　常乐和常学勤回到车上。
　　常乐发动引擎，系上安全带，缓缓驶离小区，驶上绕城高速。
　　常学勤透过车窗看着绕城高速周边的江州城，大为感叹：
　　“哎，江州这几年的发展速度很快，和长宁一比，天壤之别。”
　　“爸，您这是说笑了。一座省会城市，一座普通地级市，有可比性吗？”常乐笑道。
　　“可比性肯定是没有可比性，但是目标还是要有。就好像你读高中时，我和你说，确定满分目标，通过努力才能考到90分以上，如果自我放松定个90分的目标，那么大概率就是70分，甚至勉强及格。”常学勤说。
　　“哈哈，爸，那您可要努力了。江州可是集全省的力量建设一座城，长宁即便集全市的力量也资源不够啊。”常乐说道。
　　“这点我就不太认同。资源过于集中，与共同发展的初衷相违背。”常学勤微微蹙眉：
　　“还是要充分尊重各地的发展权，结合各地实际和先天禀赋实现差异化发展。”
　　“而且，发展也不是单单的资源问题。关键还是要找准切入点，找对路子。”
　　“爸，我也认同您这个观点，但是有些人不会认同。”常乐说。
　　“不认同，没有关系。求同存异、兼收并蓄嘛，只要发展成果能够惠及群众，就是好路子。”常学勤总结道。
　　“爸，您这次去京城是为了？”常乐换了一个话题。
　　“就是年初和你说的那个城区管网的问题。”常学勤回道：
　　“年初组织人员进行了摸排，结果出来后，吓了一大跳，整个地下管网系统到处都是破损和断裂点，我就说，春江、安江两条大江，水流量这么大，水质怎么这么浑浊。”
　　“哦，您是去争资的？”常乐问。
　　“对，这两年上级已经察觉到问题普遍性，出台了支持政策，所以我就想争一点作为项目的启动资金。”常学勤说。
　　“争了多少？”
　　“3个亿。”
　　“什么？3个亿？”
　　“怎么？嫌少了？”
　　“怎么会嫌少，我之前听肖恒华说，江州也就争了2000多万而已。”
　　“呵呵，项目规模不一样，长宁是整体改造，江州那是分段改造。”
　　“那也很多了啊。爸，您一定找了人吧？江叔?”
　　“他算一个吧，不过主要还是找郑鹏的父亲，郑委员。”
　　“哎，爸，您这是用私人关系在跑公事啊。”
　　“这你就不懂了，私人关系就该用在公事上，私事反而不好办。”
第164章 请给予一些支持
　　另一队人马，飞抵章州后，坐上一辆商务车前往长宁。
　　他们分别是长宁市的发改委主任李红伟，财政局局长宋伟明，国土局的副局长赵彦川和建设局的副局长刘建军。
　　四人在车上谈兴甚高，纷纷认为此行是开了眼界。
　　“这次京城之行，算是彻底打开了我的眼界。人与人的差别很大啊，部委的领导何曾对我们这些地方来的人这么客气过？”李红伟感叹道。
　　“是啊。那天我们在预算司，看到司长对我们学勤市长的态度，我就知道这件事稳了。”宋伟明说。
　　“嗯，那态度热情到，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呵呵。”赵彦川接着说。
　　“我记得刚刚入职的时候，有一位老同志和我们这些年轻人说过，关系也是生产力。现在几十年过去，我的体会是说保守了，应该是最大的生产力。”宋伟明继续说。
　　“是啊，这几年，在省里的安排下，也跟着去过几次部委，哪一次不是磕磕碰碰，难受的很。”李红伟说。
　　“现在，项目启动资金是有了，但是大头资金还没有着落呢。”刘建军冒出一句。
　　李红伟：“……”
　　宋伟明：“……”
　　赵彦川：“……”
　　是啊，大头资金在银行，银行可不好这么说话。
　　乐达投资，财务部。
　　“夏部长，您就行行好，贷一笔吧，全省，不，一定是全国最低息。”一位中年人以极低的姿态乞求道。
　　那姿态、神态，像极了4S店里完不成业绩的卖车小姐姐。
　　区别也有，性别不同，颜值有差距。
　　“哎，曾行长啊。我之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公司今年的贷款额度已经用完了，不可能再贷。”夏青回道。
　　“可以再追加一点点额度啊。”曾行长继续恳求。
　　“曾行长，你在说笑，公司既定的额度怎么可能说追加就追加了？这已经超出我的职能范畴，你这是在为难我。”夏青说。
　　曾行长：“……”
　　“哟，到饭点了。曾行长，这段时间你也辛苦，要不在我们公司餐厅吃顿便饭吧。”夏青看看时间说道。
　　“呃……好，谢谢您。”中年人心情不太好。
　　今年时间即将过半，但贷款任务还未过半，他压力非常大。
　　“曾行长，不也别整天在我这里窜，多往其他企业走啊，会有机会的。”夏青说完，带着曾行长来到餐厅。
　　“诺，想吃什么，自己拿。可别说我冷酷无情啊，我也是没有办法。”
　　“哎，夏部长，您言重了。”
　　乐达投资根本就不需要贷款。
　　之所以设定贷款额度，主要是为了平衡各方面的关系。
　　很多时候，做人、做事，都很无奈。
　　至于这些额度，哪些银行能争到，这就需要各自运作、大显神通了。
　　反正，每一年，乐达投资的全体员工，根本不缺粮、米、油、水果、零食……还有手机等各种电子产品。
　　手机是定期的最新款手机。
　　分到额度的银行们很聪明，几百名员工，相对于贷款利息来说，花不了几个钱。
　　曾行长跟随队伍，选好几个菜，端好饭盆，继续紧跟夏青。
　　夏青走哪，他跟哪，让夏青哭笑不得。
　　坐定一个桌子。
　　“夏部长，您不知道去年啊，我……咦？”曾行长正准备诉苦，一眼就瞄到了前方一桌的常乐。
　　“夏部长，那不是您们的老板吗？”
　　“对啊，是他。你运气不错哦，我们老板很少来。”夏青回头看了一眼。
　　曾行长想起身，夏青赶紧拉住他。
　　“干什么？”
　　“去打个招呼啊。”
　　“你可别乱来，我提醒你啊，如果你还想今后有合作机会的话。”夏青郑重说道。
　　“哦。”曾行长又坐了下来。
　　这一桌。
　　“爸，剩下的资金您打算怎么办？”常乐问。
　　“我已经和江东的几家银行联系了，他们说可以面谈。”常学勤说。
　　“这么大一笔资金，长宁市财政能承受的住？”常乐又问。
　　“把贷款期限拉长，利息降低一点，就没有问题。”常学勤说。
　　“那要是人家不愿意了？”
　　“那我就找第三方机构来承接，赋予对方污水处理的特许经营权限。当然，这是最后一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这一步。”常学勤说：
　　“反正，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项目推定了。”
　　常学勤的决心很大。
　　“哎，爸，别人都追求地上工程，您偏偏往地下钻。”常乐摇头叹道。
　　“我干工作又不是给别人看的，只要能干成，能惠及到群众，心里就很满足。”常学勤笑道。
　　“行吧，实在不行，告诉我，我推荐几家。刚好最近又有几家银行在和我们接触。”常乐说。
　　“行，不过你也别小看你爸了。当初，临州建筑刚刚成立的时候，业务都是我带着他们去一家一家谈的，不也走到了今天。”常学勤自信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啊，现在有些银行可不好相与哦。您吃完饭就走吗？”
　　“对，争取三点之前到章州，见一家。”
　　“我安排一部车跟着您吧。”
　　“不用，你送我过去就行。到了那边有车。”
　　“好。”
　　父子俩这一番对话，听在曾行长耳朵里，心里掀起了波澜。
　　机会不就来了吗？
　　多好的机会啊。
　　他三下五除二解决掉碗里的饭、菜，然后对夏青说：
　　“夏部长，感谢您的午餐，今天我就不打扰您了，我还要赶回行里，下次再来叨扰。”
　　“行！吃饭随时都欢迎，但是贷款就免谈啊，之前和你说了。”
　　曾行长苦笑摇头：“……”
　　…………
　　常乐安排好车，送常学勤下楼，一辆A6已停在广场边。
　　常学勤准备上车，曾行长以百米速度跑了过来。
　　他用非常诚恳的语气对常乐说：
　　“常总，能否打扰您一分钟时间？只需要一分钟。”
　　“哦？”常乐笑了，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有点秃的中年男人：
　　“我见过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和夏青夏部长坐在一起。”
　　“是的，常总，您记性真好。”曾行长见到常乐此番态度，心里缓了缓：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曾琦，是江州银行的行长。”
　　“刚才，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听到您与您父亲的对话，万分抱歉。”
　　“不过，对于您父亲的贷款需求，我们江州银行可以提供资金支持。利息可以低到政策允许范围的最低限制，即存款基准利率的90%，您看怎么样？”
　　说完，曾琦朝常乐、常学勤鞠了一躬：
　　“常总，领导，请给予地方银行一些支持，万分感谢。”
　　常乐：“……”
　　常学勤：“……”
第165章 技师举报
　　当天下午，常学勤没有去章州，而是在江州银行和曾琦讨论了一个下午。
　　一个想贷，一个想贷，节奏、进程非常快。
　　短短一个下午，就敲定了大体框架、大致细节。
　　接下来，曾琦会组建一个团队前往长宁，上门、跟踪服务，确保协议尽快敲定并落地。
　　第二天，常乐安排车辆送常学勤回长宁，然后来到公司。
　　曾熙有两件事要向常乐报告。
　　第一件事，就是特斯拉上市。
　　没错，曾熙还投资了特斯拉。
　　“老板，特斯拉下个月，将在纳斯达克上市，对方邀请我们去敲钟。”曾熙说。
　　“敲钟？这个你来决定吧。”常乐说。
　　“好，老板。我还是让赵志伟过去一趟吧，对方盛情邀请不好直接拒绝。”曾熙说。
　　“可以。”常乐点头。
　　投资特斯拉，不是常乐的主意，而是曾熙的主意。
　　当初，她前往美丽国，就脸书股份与小扎商谈时，遇到到处“借钱”的马斯克。
　　这时，马斯克刚刚上任特斯拉首席执行官，公司财务状况非常糟糕，处于崩溃边缘。
　　马斯克的话术足够厉害，营造的美好前景，非常吸引人，曾熙被说动，丢了几千万美刀，拿走了20%的股份。
　　几年过去，经过多轮融资再融资，曾熙增资再增资，始终将所持特斯拉的股份稳定在20%。
　　终于，马斯克兑现承诺，上市在即，曾熙很高兴。
　　站在常乐先知先觉角度，特斯拉是一个很好的投资标的。
　　它是美丽国近50年来，第一家创业成功并上市的汽车公司，万众瞩目。
　　上市时股价17美刀，上市10年后股价突破1000美刀，市值突破万亿美刀。
　　不过，过程不那么尽如人意。
　　上市10年，亏损10年，在破产与不破产边缘徘徊，亏损金额高达420亿美刀，平均每一年亏损42亿美刀。
　　直到20年，才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全年盈利。
　　然而，一家造车企业靠的不是卖车盈利，而是依靠售卖碳积分。
　　这样的业绩表现，也难怪成为空头集中营。
　　绿光资本、尼克斯联合基金、斯坦菲尔资本、摩根凯瑞资本、VILAS资本、浑水、香橼……等著名空头资本，在这10年间是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你方唱罢我登场，采取一种不空死特斯拉不罢休的态度。
　　马斯克真是天选之子，命硬的很。
　　通过到处借钱硬生生挺过产能地狱，也因此将空头集中营变成空头火葬场，上述资本在做空中全部亏损，无一幸免。
　　他心里该有多感谢临港工厂？
　　站在常乐先知先觉角度，特斯拉又不是一个很好的投资标的。
　　18年，金融恐怖平衡格局下，懂王上台，风格多变、思维多样、推特治国、随心所欲。
　　常乐很怀疑，投过去的钱，能不能变现拿回来。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特斯拉市值处于高位时，乐达要变现退场，当局可能会采取什么措施。
　　没收？冻结？地板价转让？
　　“可以，第二件事了？”常乐问。
　　“老板，刚刚接到有关部门提醒，说是在北郊材料厂附近抓获了几名商业间谍。”曾熙说：
　　“经过审问，主要目的是想盗取我们的陶铝材料制备方法。”
　　“有关部门还有驻军都提醒我们要注意加强戒备、注意防范。”
　　“哦？这是我们之前就预料的事，只不过来的有点快。刘朝阳知道吗？”常乐问。
　　“他已经知道，不过他说，即便对方进入材料工厂，也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和资料。”曾熙说：
　　“因为最为核心的资料和化合物都不在工厂里，而是在工厂的邻居那边。”
　　邻居就是指军区驻防地。
　　“这个我知道，还是要提醒他不要大意。”常乐说。
　　“好的，我会提醒他。”曾熙点头。
　　“知道这些间谍是哪些国家的吗？”常乐问。
　　“已经审问出来了，全是脚盆国。”曾熙回道：
　　“他们也确实有足够动机。根据有关数据显示，乐行上市热销，抢占的市场份额，基本都是他们的市场份额，直接导致他们的主力车型连续3个月大幅度下滑，其他品牌影响不大。”
　　“这说明乐达汽车的定价策略是合适和成功的。”常乐说。
　　“对，旺盛的销售形势提振了余成东的信心。他计划在下一台车上继续延续这种定价策略，抢占对方的B级车市场。”曾熙说。
　　“嗯，痛打落水狗很有必要。”常乐点头。
　　某国某公司，场景从实验室换成办公室。
　　“社长，我们派出的人员被对方安全机构抓捕。在对方任何手段没用的情况下，几乎第一时间，他们就把情况全部交代，现在局面很被动。”
　　“……”
　　“现在，对方通过正式渠道向我方外交部门质询，要求给出合理解释，并采取有诚意的措施，来避免类似情况发生。”
　　“……”
　　“正在洽谈的几项合作被临时中止，我方外交部门对公司很不满意，要求7日内，提交正式情况报告，并严厉追究相关人员责任。”
　　“我们的人员，不是才刚刚派过去不久吗？到现在为止才3天时间？哪里露出马脚了？”
　　“社长，根据可靠消息，我们派出的人员，并非被对方安全人员直接抓获。”
　　“嗯？那是被谁抓获的?”
　　“是足浴技师。”
　　“……”
　　“他们下飞机入住当地酒店后，第一时间就去了酒店风俗店。”
　　“在风俗店里，说话随意，没有注意场合，偶然透露了有关信息。”
　　“非常凑巧，为他们服务的技师，学过一段时间我们的语言，把握住了关键词，然后就举报……”
　　“砰！”紫砂壶被狠狠摔在地上，茶叶散落一地，茶水四处飞溅。
　　“混蛋！是哪一个混蛋负责这项工作？为什么不派精英，而是派这种笨蛋去？这实在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报告社长！人员派遣一直由池田常务负责，总务课具体实施。”
　　“你现在立刻把他给我叫过来……不！不用叫了。你过去告诉他，让他立马收拾东西滚蛋，我不想再在公司见到他。”
　　“另外，你回复官方，就说本起事件，为我公司池田常务自行独断决策，包括我在内的公司高层悉数不知情。”
　　“……”
　　“这样的行为，严重违反公司章程、影响公司形象，根据公司有关规定，池田已经被解雇。”
　　“给贵部带来的困扰，我们公司深表歉意，在后续工作中会加强管理，避免类似情况发生。”
　　“另外，建议一下，对于池田的独断专行，抹黑了我国外部形象，建议参照有关条款予以刑事处置，如有必要，我公司将积极配合、倾力支持，并列举相关罪证。”
　　“……”
　　“听懂了吗？”
　　“是，社长！我马上去安排，请问计划还需要进行吗？”
　　“你是笨蛋吗？现在处于风口浪尖，需要一段时间冷却。”
　　“但是可以内部详细计划、周密布局。这种材料对公司、对大*民族至关重要，必须到手。必要时，可以联系有关特殊机构，共同配合。”
　　“是！”
第166章 应该要确定人生目标
　　章州，江东师大音乐学院女生宿舍。
　　几名女生穿着练功服靠在楼梯栏杆上边压腿、边聊天，长期训练让女生们的腰和腿格外柔韧，赏心悦目。
　　下午有一场汇报演出。
　　“姐妹们，演出一结束，我们就进入了欢快时光，有什么打算吗?”女生A说。
　　“没有打算啊，可能会回家吧。”女生B说。
　　“回家？也太浪费了吧，要不我们一起去旅游？”女生A提议。
　　“旅游？去哪旅游啊？”女生C问。
　　“西南古镇怎么样？号称浪漫之都，说不定我们去那还能碰到超级大帅哥，最好能开启一段刻骨铭心、风花雪月的爱情……”女生A浮想联翩。
　　“这个主意好，我早就想去了，听说去那的帅哥特别多。”女生C说。
　　“那我不回家了，我也去。”女生B说。
　　接着女生A、B、C同时看向女生D。
　　“林爽？你去吗？”
　　没有回音。
　　“林爽，在干什么呢？”
　　“好像在看书？”
　　叫林爽的女生，此刻嘴角微微扬起。
　　她靠在床头，屈着长腿，一双娇艳如桃花的大眼睛，盯着膝盖上的书，嘴角不自觉上扬，怡然陶醉。
　　“看书？这个样子不像看书哦，像是在犯花痴。”
　　“这个学期，她经常一个人这样子发呆，上课、吃饭，哪怕是走路也这样。”
　　“咯咯，你们看她样子，应该是搞对象了吧。”
　　“可是也没有看到哪个男孩子跟她走的近啊，最近哪个计院的男生向她表白被拒绝了。”
　　“就不能是单相思啊？”
　　“不太可能吧，小爽这身材、长相、气质，哪个男孩子舍得让她单相思哦。”
　　“那谁说的准。”
　　女生A走过去，用手在林爽面前挥了挥，林爽毫无反应。
　　“嘿。”女生A在其耳边大叫一声，吓的林爽将手中的书甩下了床。
　　“吓死我了，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林爽惊道。
　　“不叫那么大声，你听得到吗？”
　　“胡说，怎么会听不到？什么事啊？”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暑假去西南古镇玩，你去吗？”
　　“西南古镇？旅游？我是很想去的，但是我已经答应爸爸、妈妈，暑假回家，另外我们家那边的舞蹈培训班联系我了，我会去带班。”林爽说。
　　“好吧，谁让我们小爽是最恋家的小孩了？”
　　“哪有，已经答应好的事情，不好反悔的。”林爽说。
　　“林爽不去，那我们3个去吧，说好了啊。”
　　“没有问题。”
　　林爽抿了抿嘴，心里想：会碰到他吗。这一次碰到他，我一定要问名字和电话，嗯，就这样，加油！林爽！
　　…………
　　京城，江志诚家。
　　夏清芳和江夏提前吃午饭。
　　“丫头，能不能慢一点吃啊。”夏清芳说道。
　　“妈妈，下午2：00的飞机，我不吃快一点，怕赶不上。”江夏说。
　　“怎么会赶不上？现在不是才11点半吗？”夏清芳看看时间。
　　“万一路上堵车了？”江夏说。
　　“胡说，地铁堵什么车？吃慢点，妈妈想和你聊会。”夏清芳说。
　　“好吧。”江夏放慢节奏。
　　“丫头，妈妈问你，你真决定不参加学校安排的实习了？”
　　“对啊，意见表都已经报上去了，那还有假？”
　　“你这个丫头，怎么能自作主张啊？你去乐达投资实习？你那是去实习吗？”
　　“妈，怎么就不是实习啊？在乐达投资实习，可比学校安排的实习更锻炼人，更能学习到东西哦。他们公司的合作对象，全是国际一线，我给你举例……”江夏放下碗筷，掰着手指。
　　“打住，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在乐达投资能锻炼人，但是问题是谁敢锻炼你?”
　　“额……”
　　“没话说了吧。”
　　“妈，我真的想去嘛。”江夏摇夏清芳的手。
　　“不要撒娇，实习的事先放一边。妈妈问你，你下个学期就大四了，实习、写论文和找工作，你有想过毕业后到底要做什么吗？”
　　“我……”江夏被夏清芳问住了。
　　她自己想了想，还真不确定自己将来要做什么。
　　自从和常乐同学在一起后，她就再也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一门心思挂在常乐身上。
　　“哎……你这个丫头，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可不行。我记得你刚进大学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说要当外交官，你现在还是这个志向吗？”
　　“妈妈，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我能力不够。”江夏摇着头说。
　　“好吧，姑且外交官不再是你的目标，那你总要有一个目标奋斗吧？”
　　“……”
　　“丫头，妈妈和你说，你这样子真不行。”夏清芳接着说：
　　“妈妈知道，因为常乐在，你不需要工作，就能过上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富足生活。”
　　“但是爸爸、妈妈真的不喜欢你这样子，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子，应该有自己的人生目标。记得妈妈以前和说过的话吗？”
　　“妈，您说过，女孩子要独立。”江夏点头。
　　“对，独立的含义很多，包括经济独立、人格独立、价值独立……等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持自己的相对独立性，不成为任何人的附庸，在不依赖任何人的情况，你也能自己过好自己的人生……”
　　“无论贫穷或者富有，无论顺利还是坎坷，你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让自己的人生有价值、有意义，也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更有魅力，更值得爱。懂吗？”夏清芳说。
　　“妈妈，我知道。我会在这个暑假好好想一想。”江夏说。
　　“嗯，你是该好好想一想。总之，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设立什么目标，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的。”夏清芳继续说：
　　“虽然我们家不是大富之家，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经济上能给你提供一定帮助，可以支撑你做出更多选择。”
　　“不过，在做决定时，还是建议你多和常乐沟通，听听他的意见。虽然你们是同龄人，但是常乐这孩子很早就融入到成年人的世界，视野宽度、思维深度、阅历广度真的要强你太多。多听听他的意见，没有错。”
　　“妈妈，我也不差，好吧。我觉得我比我们学校的男生更成熟，常乐是一个变态好吧。”江夏说。
　　“胡说，哪有你这么说人家的？妈妈又没说你差，只是希望你把目标定的更高一点，提醒你，让你有动力，尽量努力去追赶。”
第167章 理想是什么
　　常乐赶到机场接机口，已经是下午4点。
　　等了大约半个钟头，在出站人群中，看到江夏。
　　江夏带着一顶棒球帽，穿着嘻哈风T恤和阔腿裤，很潮。
　　即便她戴着一副能遮住半边脸的大黑超，常乐也能一眼认出。
　　无他，熟尔。
　　常乐挥挥手，江夏第一时间捕捉。
　　她当即摘掉黑超，拉着拉杆箱，迈开步子，朝常乐奔来。
　　靠近后，直接跳到常乐身上。
　　“常乐，我好想、好想你啊。”
　　“我也好想、好想你啊。我看看，嗯，好像重了。”常乐抱着江夏转了一圈。
　　“胡说，我来之前称的体重，没有重好不好。”江夏皱了皱鼻子。
　　“呵呵，逗你的。这样刚刚好，抱起来软乎乎的，舒服。”常乐说。
　　“咯咯，所以我才没有减肥啊。”
　　“走吧，我们回家。”常乐将江夏放下，接过拉杆箱。
　　“嗯。我告诉你哦，我们学校下学期组织毕业实习，我选择自主实习。”江夏说。
　　“那这么说，暑假之后，你不用回学校了？”常乐问。
　　“还是要的，不过不用长期待下去。也就是开始实习前去一次，结束后去一次，然后就准备毕业论文了。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可以和你在一起了，你可要安排好我哦。”江夏说。
　　“没有问题，吃喝玩乐保证安排妥妥的。对了，你想去哪实习？乐达公司，还是乐达参股的公司？都可以。”常乐问。
　　“嗯？还没有想好，反正就是不想和你分开。”江夏紧紧抱着常乐的手，甜甜说道，。
　　“不分开的话，那就留在乐达投资吧。刚好我缺一个专职生活秘书。工作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只负责我的生活起居就行。”常乐说。
　　“讨厌，你想把我当保姆啊。”江夏说。
　　“那要不这样，我负责你的生活起居，可以吧？”常乐反着说。
　　“咯咯，这样还差不多。反正每天要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还有一起睡觉……”江夏说完，脸微微泛红。
　　“没有问题，一起上厕所也行。”
　　“哎呀，恶心死了。”江夏捶了常乐一下。
　　“嘿嘿……”
　　回到家，门一关，拉杆箱一丢，两人四目相对、春意浓浓。
　　紧接着，紧紧相拥、相互拉扯，解除彼此之间外物束缚，直至坦诚相对。
　　衣服、裤子接连丢在地上，一直延伸到浴室，IPX系列了解一下。
　　伴随着一段纯音乐的哼唱结束，浴室门打开。
　　江夏的皮肤，不再是单纯的白皙纯净，而是白里透红、光滑水嫩。
　　这效果比任何护肤品都要好、都要见效。
　　但是两人的“互动演出”没有结束、歌声还将继续。
　　场景转换，短暂酝酿，卧室里传来激荡回肠、动人心弦的吟唱。
　　这吟唱风格多变、变化万千，时而像百灵鸟一样，清脆明快、节奏轻快；
　　时而宛转悠扬，如泣如诉、珠落玉盘；
　　时而高亢通透、行云流水、沁人心脾。
　　歌声最后，连接一段长达16节拍的超长尾音，更是点睛震耳、绕梁袅袅、不绝如缕、绵延不绝、韵味无穷。
　　整个“演唱会”大概持续1个小时，热烈掌声自然也是从开始到结束，从而间断。
　　这体现了歌者高超实力与伴舞者的超强体力。
　　…………
　　酣畅过后、体力耗尽，江夏全身没有丝毫力气，软软地趴在常乐怀里。
　　“常乐，我口渴了。”她在耳边说。
　　“哦。”常乐从床头柜上拿过矿泉水递到江夏嘴边。
　　接连喝了几大口水后，口干得到缓解，江夏继续说：
　　“常乐，我来之前，妈妈问我毕业后准备干什么？我答不上来，她让我好好想想，还让我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那只能作参考，关键还是看你自己想要做什么？喜欢做什么？”
　　“哎呀，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嘛，快说吗?你希望我做什么？”江夏问
　　“我想想啊……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工作是生存的需要。而对你来说，应该是生活的需要。虽然只有一个字的差别，但是意义却有千差万别，我这么说你懂吧?”
　　“我懂啊，你继续说，说具体的点。”江夏说。
　　“这种差别，本质上就是我需要一份工作和我喜欢有一份工作的差别。所以问题还是要回到你的身上，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工作？什么样的工作能让你快乐，能让你实现人生价值，能让你把握住人生意义，你就做什么工作……”
　　“而至于这份工作忙或者不忙、累或者不累、工资多或者少，都不重要。”
　　“所以，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因为我并不知道你内心真正想要什么。我向你表个态，无论你想从事什么工作，只要你喜欢我就支持。”
　　常乐说完，看着江夏。
　　“讨厌，真滑头。说了这么多，等于没有说。我现在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我会好好理理思路。对了，常乐你了？你的理想是什么？”江夏问。
　　“我？我的理想很具体，就是希望父母平平安安，爱情甜甜蜜蜜，生活开开心心。我现在的工作都是为了保障这份理想。当然，我还有近期目标。”常乐说。
　　“近期目标？是什么？”江夏问。
　　“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吗？我想啊，等我们毕业的时候，我们就结婚，然后抓紧时间生个孩子，让爸爸、妈妈们享受天伦之乐，我们也能每天听着孩子爸爸、妈妈的叫，多好！”
　　“啊……”江夏听到这句话，脸红的通透。
　　她很感动，平时不经意流露的小心思，被他捕捉到。
　　这句话就是对小心思的回应，也是约定和承诺。
　　自从和常乐确定关系在一起后，江夏一直有种不真实和不安全感，总是缺乏自信，即便背后双方家长在加持。
　　毕竟常乐太耀眼，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在暗地里打主意，就她自己知道的就不下10家。
　　之所以没有显露，不过是缺少由头和机会而已。
　　她觉得可惜，这么美好的话，竟然就这么平平淡淡说出来，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与她一直以来所设想的美好场景，譬如烛光晚餐、鲜花布景等，大相径庭。
　　江夏沉默。
　　“怎么？难你不愿意吗？”常乐故意逗道。
　　“哪有，我很愿意啊。就是觉得……”江夏急忙回应。
　　“觉得什么？”
　　“觉得是不是平淡了点，好歹多一点浪漫啊？”
　　“还不浪漫？为了你的快乐，我已经殚精竭虑、竭尽全力了，你看我现在这样也浪漫不起来啊。”
　　“哎呀，讨厌啊！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嘿嘿，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肚子有点饿了，去吃饭？”常乐抱着江夏要撑起来，结果被江夏又坐了下去，一番摩挲，身体又有异样。
　　“常乐……”江夏娇声如泣、眼神迷离、顾盼生嫣。
第168章 常挖挖
　　在江州待了一周，两人启程去了长宁。
　　话说，常学勤带着小型争资队伍创下前所未有的成绩：
　　从部委争来3个亿的启动资金；
　　从江南省搞来了十年期25亿低息贷款，利息比存款利息还低。
　　这样的成绩，让杨成希喜出望外。
　　他第一时间赶赴省城汇报争资工作，表现成绩，淡化之前事件的负面影响。
　　他得到肯定后，返回长宁，怀着迫切心情，亲自调动、全面发动、强势推动城区管网改造。
　　他主动，自然常委会、常务会双会一致通过，项目规定程序和前期手续走的非常快。
　　上到班子成员，下到街道干事，无不感叹，新来的副市长真牛B，这么大的工程说干就干。
　　管网改造不是全面、全线铺开，全面铺开必然导致城区交通全面瘫痪。
　　而是，经过科学组织，分步、分阶段、分区域进行。
　　首先，改的就是进入长宁市区的那段让常学勤困步的路。
　　按杨成希的话说，就是从哪跌倒就从哪开始。
　　这段路，是长宁新城区主干道，当年为赶工和节省成本，省略了部分地下管网，不涝才怪。
　　围挡架设，交警轮班执勤，双向六车道临时管制为双向两车道。
　　挖机、夯机、振机等大型工程机械悉数入场，白加黑、五加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施工，确保年底前完成一标段工程。
　　即便分段、分区域施工，但车道减少，交通通行效率，自然受到极大影响，最直观就是经常排长龙。
　　常乐进入长宁市区，在这段路上排长队，等车通行。
　　几个行人路过，飘来几句话。
　　“这个新来的副市长，也是牛的很。刚来不到半年，就开始挖、挖、挖！搞的城里面，堵的不得了，干脆改名叫常挖挖算了。”
　　“就是，有钱改什么管网？给我们老百姓发点钱也行啊。不发钱，修几栋便宜房子给我们住也好啊。”
　　“对啊……”
　　副驾驶位上，江夏正在和夏清芳打电话。
　　“妈，我和常乐已经到长宁了，还没有到家。”
　　“嗯，我知道。妈，您放心，我会好好想的。”
　　“常乐？他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啊。”
　　“好吧，我会转告他。”
　　“至于行程，我们还没有确定，应该会在长宁待一个星期左右。”
　　“好的，拜拜。”
　　终于结束通话，江夏抱怨：
　　“我妈也真是啰嗦，这几天一直和我打电话。我都说了我在想，哪有这么快啊。”
　　“阿姨是关心你啊，怕你当全职太太啊。”常乐笑道。
　　“那我要是真的决定当全职太太，你会不会嫌弃我？”江夏问。
　　“怎么会？全职太太不会比正常工作轻松，而且我知道你不会做这个决定。”常乐说。
　　“那可说不定哦，昨天我们是不是有一次没有用气球？”江夏回忆道。
　　“对，气球没了，你偏偏还说要扫个尾。”常乐说。
　　“哎呀，怎么怪我头上来了？明明是你说要尽尽余兴。”江夏白了常乐一眼。
　　“我没说，你说要扫尾，我不想让你扫兴而已。”常乐辩解。
　　“哼，中了也好，我妈妈就升级为外婆了，她就不会这么啰嗦了。”江夏想了想说。
　　“……”
　　龙湖花园。
　　常学勤和谭小雅已经搬进新房子。
　　“阿姨，好久不见，您比上次更漂亮啦。”江夏一进门嘴就很甜。
　　一句话就让谭小雅喜上眉梢，态度热切。
　　她拉着亲昵地拉着江夏的手：“咯咯，小夏，真的啊，快进来吧。”
　　然后，她招呼常乐：
　　“乐子，厨房就交给你了，菜已经切好，怎么炒，你自己决定。”
　　“好吧。”常乐放下行李，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阿姨，我去帮帮常乐吧。”江夏说。
　　“不用，乐子手利索的很，这点事情不用帮，阿姨带你看看房子。”谭小雅说。
　　“好。这房子感觉也好大哦。”江夏直观感受。
　　“呵呵，还行吧，没有你和乐子那房子大。”谭小雅说：
　　“上次过年时，乐子过来买的。我和你叔叔工作这么多年，还真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
　　“220平方米，有5个卧室。等你们将来有了孩子，也足够住了。”
　　“阿姨，您这么说，我都有一点不好意思了。”江夏有些扭捏、羞涩。
　　“哈哈，丫头。你妈妈早就告诉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谭小雅大笑。
　　“阿姨……”江夏更羞了，恰如一曲清漪濯晚霞。
　　两人来到阳台。
　　龙湖花园毗邻春江，遥看安江，站在阳台上，可以毫无遮拦，俯瞰春江与安江交汇于视线不远处。
　　春江两岸都是绿色植被，宛如碧绿绸带横亘在长宁大地，气势恢弘。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那江水不清澈，有些浑浊，能看到漂浮在江面上的垃圾，随波逐流。
　　“风景真棒。”江夏赞道。
　　“是啊，当初常乐陪我过来看房的时候也是看中这一点才买的。”谭小雅说：
　　“他说，依江伴水会有，于繁华处守宁静心的感觉。”
　　“他说有道理哦，水是有流动的，能够带动气流，让空气更清新。”江夏说：
　　“怎么没有看到叔叔？”
　　“你叔叔最近可忙了，中午一般都不回来吃饭，今天中午就我们三个人吃饭。”
　　“跟我爸爸一样，平时都看不到人，一般都是有事情才会抽空回来一趟。”江夏说。
　　“你爸那个岗位肯定更加忙啊，管多少人的帽子啊。走，去楼上看看，看上哪个房间就住哪个房间，都有现成的被子。”
　　常乐很快做好饭菜，招呼楼上的两人下来吃饭。
　　吃饭时，常乐聊起在车上时，听到的路人对话，还有常学勤的新外号。
　　在阳成，常学勤在任期间，房价飙涨，获“常涨涨”美名。
　　“呵呵，这个挖挖的外号，你爸早就知道了，他还说笑着说挺生动形象。怎么，你听着不舒服？”谭小雅问。
　　“那不至于，任何一项决策都会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会有不和谐的声音关，键在于怎么去理解和看待。”常乐说：
　　“短期来看，的确会影响出行效率；但从长远看，居住品质会提升，水质会有不小改善，城市内涝应该也会极大缓解……”
　　“届时，这些不同的声音，自然而然会消失。”
　　谭小雅说：“你们还真是一对父子啊，看法都一样，你爸之前也是这么说。”
　　常乐笑道：“这就证明，英雄所见略同嘛。”
　　“别自吹自擂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谭小雅往江夏碗里夹菜：
　　“小夏多吃点，别光顾着身材。”
　　“嗯，阿姨，我在努力吃。”江夏说。
　　“小夏，阿姨吃完饭要去上班，下午你和常乐自己安排，在市里逛逛也行。别看长宁市又老又旧，还是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历史景点。”谭小雅说。
　　“好，阿姨，我们会安排好自己的。”江夏说。
　　“妈，晚上您和爸爸在单位吃完再回来，我们自己在外面吃点。”常乐说。
　　“行，反正小夏不是外人。”谭小雅点头。
第169章 林爽
　　中午，谭小雅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会就出门上班。
　　常乐、江夏一同把碗筷收拾完，打扫完卫生，也携手出门。
　　正如谭小雅所说，长宁市街景的确一般。
　　街道两边，不少老旧破损房子。
　　但是，年代久远的小巷分布密集。
　　人员群集，营造出热闹的人间烟火气。
　　两人一路沿着街道走，沿途能听到形形色色各种腔调的方言。
　　临州与长宁有文化渊源，常乐能听懂一部分。
　　江夏作为北方妹子，一脸茫然。
　　两人随性穿过一个名为“清水巷”的牌坊。
　　刹那间，仿佛变换时空。
　　这是一条货真价实、古意盎然，历经数百年风雨而不倒的老巷子。
　　走在青石铺就的石板路上，随处可见明砖、清瓦、飞檐、斗拱、花窗、雕梁、画栋……
　　举目皆是沧桑、斑驳。
　　偶然看见一株银杏树，探出墙头。
　　本应增添一份色彩和生机。
　　但银杏叶随风摇曳，缓缓飘落。
　　伴随着斑驳阳光、婆娑树影，更显落寞和寂寥。
　　江夏那双低跟凉鞋，频繁与青石接触，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陡生童趣和亲切。
　　“和沱江边的凤凰很像哦，很有趣。”江夏说。
　　“嗯，这边规模更大，而且还是古建筑群。”常乐说。
　　“如果能够修整改造，应该能够成为一个好的历史街区景点。”江夏说。
　　“成本太高，收益太少，不会有人来改造的。”常乐摇头说。
　　常乐记得前世，长宁这条巷子被推倒重建了。
　　从清水巷另一头走出，迎面看到潮水连海平的春江，远处滟滟随波的安江，接天连地、气势恢宏。
　　一座钢筋水泥搭建的牵引桥，横跨两江两岸，沟壑变通途，凸显人力宏伟。
　　单从自然优势看，长宁比临州强太多，就是与江南省会江州相比，也不遑多让。
　　两人来到一株葱翠盎然的大榕树下。
　　江夏想上厕所，附近有一家KFC。
　　她让常乐在榕树下等她。
　　榕树下，一群着汗衫的老头，摇动蒲扇，围成一圈下棋。
　　常乐凑过去，一边看老头下棋，一边听口吐芬芳，顺便等江夏。
　　这时，一位扎着丸子头，上身宽松T恤、下身长款练功服的女生，看到了常乐，满脸惊喜。
　　她带着腼腆、怀着羞涩、鼓足勇气走过来。
　　靠近常乐，手指点了点常乐的手，怯怯问道：
　　“帅哥，你还记得我吗？”
　　常乐转头一看，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
　　能不记得吗？
　　一张美丽面孔。
　　一双勇敢的手。
　　一颗坚持的心。
　　刹那间，常乐脑海里，自动浮现一张张大略连贯的碎片式画面。
　　眼神游离。
　　“常乐，我叫林爽，是音乐学院舞蹈专业大一的学生，记得我的名字哦。”
　　“常乐，有人说过你很帅吗？我觉得很帅，是很帅很帅的那种，咯咯……”
　　“常乐，吃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手上刚好有两张电影票，吃完饭去看电影吧。”
　　“常乐，原来你打篮球这么厉害啊，我想学习打篮球，你教我啊。”
　　“常乐，你给我住手，干嘛和这种人置气？不能打架，再打你会被开除的，你懂不懂保护自己啊！真是的，这么大的人，还要我来操心。”
　　“常乐，我心情不好，能陪我散步吗?”
　　“常乐，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哦。我能做你女朋友吗？真的？哈哈，我太高兴了。男朋友，你好，我叫林爽，请多指教。”
　　“常乐，不要担心，阿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我陪你一起去看她。你别哭啊，你哭我也想哭，呜呜……阿姨一定会好起来的。”
　　“常乐，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送你一件我最宝贵的礼物，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你别光看啊，上来啊。”
　　“笨蛋，扣子在前面，别扯啊，再扯就烂了。”
　　“笨蛋，我从来没有要你一定要飞黄腾达的，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嘛。”
　　“笨蛋，阿姨好像很喜欢我哦。她和我说了，要我好好管着你，哈哈，我们一定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笨蛋，保持镇定！阿姨会挺过来的，一定会挺过来的！要有信心，信心！你懂吗？”
　　“笨蛋……阿姨走了，你还有我。你能不能振作起来，你这个样子，阿姨会失望的。”
　　“常乐，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我爸爸、妈妈的意见并不重要啊，笨蛋！关键在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啊……”
　　“富有富的生活，穷有穷的过法，你自尊心能不能不要这么强啊，是我嫁给你，不是我爸妈！你，常乐，你就是个王八蛋！”
　　“常乐，你最后再送我一次吧，送我回长宁，然后你再离开长宁，好吗？即便分手，我还是想保留你最后的温柔……”
　　“常乐，我要结婚了，我很想你来，但是不希望你来。”
　　“今天以后，我不会再联系你了，这个号码也会换掉。拜托你，一定、一定要听阿姨的话，过好自己的一生，懂吗？笨蛋！”
　　…………
　　“帅哥？帅哥？你怎么啦？”林爽看到常乐失神，又用手指了指他的胳膊。
　　常乐从回忆中反应过来，轻笑着点头说：
　　“我记得你。”
　　“咯咯，太好了，上次真该好好谢谢你。”林爽说。
　　“客气了，举手之劳。之后，他没有再骚扰你吧。”常乐说。
　　“没有啊，他现在在路上看到我，就躲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呢，可能被你打怕了吧。”林爽说。
　　“那就好，呵呵……”常乐想多说一点。
　　“帅哥，我叫林爽，是江东师大音乐学院大二的学生，你呢？”林爽自报家门，然后问。
　　“我？我叫常乐，来自江大，今年大三……”常乐话说到一半。
　　江夏已经从KFC出来，他便对林爽说：
　　“抱歉，我女朋友来了，再见！”
　　说完，他挥挥手，毅然转身。
　　“女朋友？”林爽愣在原地，清新自然的笑容，勉强无力。
　　她见到几米外，和女生汇合后，常乐是那么温柔，心里泛起阵阵酸意。
　　“哎，那个女生的长相、身材都不亚于自己，气质更是出众，应该也是江大的吧。”
　　“果然，帅哥都是有主的，下手也太快了，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林爽看着前方，两人渐渐消失的身影，撇撇嘴、摇摇头，轻迈步子，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第170章 加油啊，林爽
　　“刚刚那个女孩子是谁？”两人走远，江夏才问。
　　“不认识。”常乐违心摇头。
　　“不认识？那你和她说什么话？”江夏说。
　　“很奇怪？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黑暗中的明灯，照亮前行的路，我被女孩子搭讪很正常啊。”常乐强行解释。
　　“讨厌，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自恋了？”江夏笑骂道。
　　“实事求是而已，毕竟优秀的我，才能配得上优秀的你，不是吗？”常乐说。
　　“嗯嗯……你说对，越说越不着边际了。”江夏停住脚步。
　　“常乐，我累了，走不动了。”她眼里有光，摇晃身子开始撒娇。
　　“好吧。”常乐背对江夏弯腰，待江夏上身，大手一托，将其背在背上。
　　“常乐，你真好。”江夏双手抱脖，双腿缠腰，趴在常乐背上甜甜地笑。
　　只不过，笑容里有些许不安。
　　“知道我好啊？那你就多爱我啊。”
　　“咯咯……”
　　…………
　　林爽回到家，抹了抹额头汗水。
　　“小爽回来啦，上课的感觉怎么样？”林母问。
　　“不好，全是一些还没有读书的小朋友，一大半精力都在维持秩序，教动作的时间很少，好累！”林爽感叹。
　　“舞蹈入门班，肯定都是教小孩子。这就累了，你妈妈我教了大半辈子书，也没有觉得累。”林母说：你啊，要提前适应一下，毕竟你这个专业将来肯定是当老师。”
　　“嗯，妈妈，我有一个学姐，今年刚刚毕业，她考进了章州一中。”林爽点头说。
　　“哦？能进章州一中，那说明你这个学姐很优秀。”林母羡慕说道。
　　“肯定啊，人家拿过荷花杯。学院领导都鼓励她去更高平台深造，走专业路线。”林爽说。
　　“那她怎么不去？”
　　“她和我们说，专业路不好走，天赋要求高，走不到最顶尖平台，就是牺牲品。”林爽解释道：
　　“她建议，我们能早点工作就早点工作，没有必要一条路走到底，耽误自己。”
　　“嗯，你这个学姐头脑很清醒，你可以和她多联系，向她学习。”林母很认可这个观点：
　　“说句实话，当初要不是你文化底子差，我根本就不可能同意你去学什么舞蹈。舞蹈又不是长的漂亮就行，要常年累月做基本功训练，很辛苦。”
　　“基本功没什么，我在学校每天都练，老师都说我基本功不错，就是……”
　　“就是什么？”
　　“老师说我对舞蹈理解不够，总是缺少一些表现张力。”
　　“呵呵，你们老师说的很委婉。什么叫理解不够？就是脑子不够，读书太少。我不是这个专业的我一听就懂。”林母笑道。
　　“妈……”林爽不满。
　　“好好，我不该说的太直接。你以为学跳舞就不用读书？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行业要想走到一定高度都绕不开读书这道关口。”林母说。
　　“所以，我现在在学校，休息时都在看书啊。”林爽说。
　　“嗯，这是一个好习惯，要表扬。另外，妈妈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做好准备，多看一些教师招聘相关的书，做一些相关的题目。通过两年准备，争取一毕业就进入教师队伍。”林母说。
　　“妈，我现在才大三，大四准备也来得及吧。”林爽说。
　　“不提早准备你怎么和别人竞争？你知道现在竞争有多激烈吗？妈妈的学校，今年通过人事部门统一对外招考，要求必须重点本科、专业对口，一般本科资格都没有。”林母说：
　　“即便这样，平均每一个岗位还是有20多个人竞争，其中还有京师、华师的名校毕业生。”
　　林母继续说：“这还只是现在，等你2年后毕业，又是什么局面？你这个专业招的又少，一个学校最多招那么1-2个，反正我和你爸很担心。”
　　“好吧，妈妈，我会做好准备的。”林爽说。
　　“去吧，一身汗该洗了，别感冒了。”
　　林爽拿着衣服进入浴室，褪去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左看看、右看看。
　　“长的很漂亮啊。”
　　“个子也高……”
　　“手和脚也长的……”
　　“就是*小了一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
　　“加油，林爽！你一定可以的。”
　　…………
　　晚上九点。
　　常乐、江夏正陪着谭小雅看家庭伦理剧。
　　有了江夏的参与，谭小雅讨论剧情更有劲。
　　“这个小三太坏了，这么多男人不找，偏偏找有妇之夫。”
　　“就是，阿姨，这个男人也不是好东西，有老婆了还沾花惹草。”
　　“是啊，还有这个女人，性子太弱，总是哭哭啼啼。哭有什么用，换成是我，就要拿刀剁了他。”
　　常乐：“……”
　　“阿姨，不好吧，违法犯罪。”
　　“犯罪怎么啦？家都没了，还怎么过日子啊。像她这样子被动接受，小三最高兴。”
　　常学勤打开门回家，江夏立刻起身打招呼：“叔叔好。”
　　“呵呵，小夏来了啊，坐，都是一家人，随便一点。”常学勤摆手说道。
　　“好。”江夏又坐下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谭小雅目不转睛，问。
　　“今天不是乐子和小夏来了吗？肯定要早点回来，而且项目总体施工进度还可以，有点超前。”常学勤说。
　　“又是项目，一天到晚就围着项目转，吃过饭了吗？”谭小雅又问。
　　“吃过了，在工地上吃了。”常学勤接着对常乐说：
　　“乐子，项目施工了，你看到了吧。”
　　“看了啊，还知道您有一个常挖挖的外号。”常乐回道。
　　“哈哈，这有什么关系。只要项目完工，污水收集处理到位，春江、安江的水就会干净，也不会三天两头来一场内涝，群众自然而然会理解。”常学勤不以为然。
　　常学勤又问江夏：“小夏，今天和乐子在城里转了一下，感觉怎么样？”
　　“还行，人很多，很热闹，吃的东西也很有特色。就是城市有点脏、有点乱。”
　　“是啊，你刚到长宁就感觉到了，评价很准确。这是当前市里各级层面都有的共识，也是下一步要主抓的重点工作，不过不能急，工作千头万绪，还是要分清主次，当前当务之急还是要做好水的文章。”常学勤说。
　　“叔叔，相信您一定能给这座城市带来改变，我爸在家里经常说您有能力，有想法。”江夏说。
　　“是吗？哈哈，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挺难得哦。”常学勤笑道。
　　“是真的，都说了好几回了。”
　　“行，那我等会给他打电话，谢谢他的高度评价。”
　　“爸，今天我们去了一个巷子，叫什么清水巷，清水没有看到，房子倒是很漂亮。”常乐提了一句。
　　“哦，清水巷啊。我和你妈妈刚到长宁时，就去过了。”常学勤点头说道：
　　“280亩，228栋古建筑。”
　　“200多栋？如果能好好改造一下，不失为长宁一张特色名片，也不会亚于宽窄巷啊。”常乐说。
　　“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条件还不成熟。200多栋建筑，2/3的产权在不同人手里，而且不少单栋建筑挤了几户人家。”常学勤进一步说：
　　“这些人都是低收入群体，生活困难，利益诉求很难形成统一。”
　　“改造成本高、安置难度大，单纯靠财政支撑，不现实，引入企业参与，缺少利润空间，动力不足。”
　　“那这个巷子就这么放在这里？万一哪天有企业玩花活，怎么办？”常乐担心。
　　“玩花活？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就绕不开。现在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管网改造上。”常学勤摇头说：
　　“财力方面有点捉襟见肘。你想想，即便是低息贷款，每年还是要还几个亿，这是负担。”
　　“根子还是在产业。”
　　“对，产业才是城市发展的根本动力源，城市建设搞的再漂亮，没有产业支撑，无异于无根浮萍、随风之云，长久不了。”常乐认同。
第171章 恐怖如斯的销售数据
　　晚上，到了睡觉时间。
　　谭小雅给两人安排了两间房，分开睡。
　　双方家长都心知肚明，两个后辈已经突破界线，但是面子要照顾、礼节要到位。
　　然后，江夏说话了。
　　她说的话，让常学勤、谭小雅一时难以回答。
　　她是这么说的。
　　“叔叔、阿姨，我想和常乐一起睡。”
　　“去年，过年的时候，在家里我们也是睡在一起的。”
　　“常年答应我的，只要在一起就睡在一起，没有常乐，我睡不着。”
　　说完这些话，江夏双颊泛着淡淡红晕，一如初夏桃花，娇嫩羞涩，又如深秋朝露中的蔷薇，倔强迷人。
　　常乐：“……”
　　常学勤：“……”
　　谭小雅：“……”
　　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很为难啊。
　　谭小雅瞪了常乐一眼，意思是：看你干的好事，出来说话。
　　“我……”常乐喉咙像被一层棉花塞住，张口难言。
　　江夏搞突然袭击，让他也不知所措、应对不及。
　　眼对眼的尴尬氛围没有持续很久。
　　同为男人，又是过来人的常学勤，解除了尴尬。
　　“咳，乐子，这么吧。你和小夏感情这么好，一间房也没有关系，不过还是要注意分寸。”常学勤说道。
　　“没有问题。”常乐立刻回答。
　　“谢谢叔叔、阿姨。”江夏听后喜笑嫣然，一双大眼闪烁释然光芒，脸上的红云也散去一半。
　　她迈着小碎步，将常乐拉到自己身边，推着要上楼。
　　两人上楼之际，江夏又回对常学勤、谭小雅说道：“叔叔、阿姨，您们最好了。”
　　常学勤：“咳……”
　　谭小雅失笑：“这个丫头……”
　　“乐子，等等。你过来，我和你说件事。”谭小雅叫住要上楼的常乐，然后带着他来到楼下房间。
　　她在化妆柜里搜了搜，搜出一个拦精灵，塞到常乐手中。
　　常乐看了看盒子，哟，还是超薄款。
　　“乐子，你可别给我得意忘形，妈妈不是鼓励你，只是提醒你。”谭小雅叮嘱道：
　　“你是一个男人，要有男人的责任感，保护好自己的女朋友，千万不要做出让我们双方家长措手不及的事情来。知道吗？”
　　“知道了，妈。”常乐点头。
　　不过，让谭小雅“失望”了，虽然有拦精灵，但是晚上两人没有故事，更没有歌声。
　　主要还是江夏担心，隔墙有耳。
　　她知道，以常乐的先天禀赋和技能水平，她很难做到悄无声息，必然会情不自禁、引吭高歌，这就会很尴尬。
　　当然，生活并不仅仅只有这一点乐趣，还有知识，还有星空。
　　两人洗漱完毕，一同上床，靠在床上干自己的事情。
　　江夏拿着一本《one hundred years of solitude》，也就是英文版百年孤独在翻看。
　　常乐抱着笔记本电脑，靠在床头，进入个人邮箱，翻阅公司传过来的各种文件。
　　大约二十分钟后，江夏进入梦乡，手中的书，掉落在床的另外一侧。
　　而，她的身体，进入自适应巡航模式，自动导航进常乐怀里，脚缠脚、手环胸、头藏进脖颈间……
　　这不能怪江夏，毕竟百年孤独原本就晦涩难懂，原版语言又是西班牙文，无论中文还是英文都是二次加工。
　　不过，这本书催眠效果确实很好。
　　常乐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按下关机键，合上笔记本，关上灯，将沉睡中的江夏，调整一下位置，睡了下去。
　　今晚星空很迷人，天璇、天玑格外明亮，摇光遥遥相对。
　　在长宁待上一个星期，常乐告别父母，带上江夏，开启漫无目的、随遇而安的自驾游。
　　两人穿行于无名乡间小路，路边那青黄相间的稻浪随风起步，翻卷有韵；
　　行走于宁静小巷，繁茂树叶过滤掉炽热阳光，留下阵阵清凉，徐徐有意；
　　太阳初升之际，漫步在金黄沙滩上，看金霞漫天、听潮起潮落，阵阵有声；
　　夜深人静时，携手登上喀斯特地貌无名高地，抬头仰望满天星光，璀璨闪烁间，悄悄许下愿望。
　　有钱、有闲、有爱情，父母健康，生活随性，这样的旅游才能目酣神醉、清心通透。
　　而在两人旅游期间，乐达汽车开启了销售狂飙之旅。
　　根据乘联会发布的汽车销售数据，5月汽车车型销量排行榜前十名分别是：
　　乐行（43050台）；
　　F3（23995台）；
　　德原朗（19870台）；
　　悦动（19839台）；
　　凯越（18158台）；
　　捷达（17236台）；
　　宝来（15544台）；
　　科鲁兹（14524台）；
　　夏利（14023台）；
　　凯美瑞（13252台）；
　　…………
　　前10名基本延续4月销售态势，乐行独占鳌头，领先第二名接近2万台。
　　进入6月，车型销量排行榜发生变化。
　　乐行继续以45073台销量稳居榜首；
　　4月的第2名，F3跌出前3，位居第6位，销量为16015台，环比跌幅33.26%，同比跌幅29.6%。
　　主要原因是经营策略问题。
　　为实现百万销售目标，BYD开始战略扩张，出台“销售返点”政策。
　　通过高销售目标、高销售返点，来激发经销商提车和卖车动力。
　　然而，经销商压货太多，销售跟不上压货速度，导致流动资金变少，经营困难。
　　部分区域爆发大规模退网事件，退网比例高达22.63%，300余家经销商宣布退网。
　　北美小黄蜂、长期不用洗车依然纤尘不染的凯美瑞，也在6月跌出前10名。
　　后者因召回门，持续升温影响了销售。
　　取而代之的天籁和雅阁。
　　前十名销量为：
　　乐行（45073台）；
　　德原朗（21538台）；
　　捷达（18904台）；
　　悦动（18345台）；
　　宝来（16178台）；
　　F3（16025台）；
　　夏利（14762台）；
　　凯越（13043台）；
　　天籁（12638台）；
　　雅阁（12415台）；
　　…………
　　值得一提，在所有车型单月销量排行榜中，乐达汽车以乐行一款车，硬抗其他车企数款、数十款车型，挤进前十名，居第6位；
　　在所有车企年度累计销量排行榜中，乐达汽车以16.92万台的销售数据，排在第11位。
　　上市4个月，平均每月4.23万台，相当惊人、恐怖如斯。
第172章 乐行为什么这么火
　　乐行惊人的销售数据，一经公布，网友们掀起议论热潮，纷纷分析乐行为什么能卖这么火。
　　其中一篇文章，被某知名车评网站置顶。
　　“乐行为什么卖这么火？”
　　“很多人分析乐行为什么这么火，习惯性从车的本身去分析，比如外形、性能、油耗、空间等等。”
　　“毋庸置疑，乐行是一款好车，外形亮眼、性能突出、油耗很低、空间又大……”
　　“这些都是乐行，能卖的好的重要原因，就连车标，我都觉得是火的原因之一。
　　“车身LOGO-ldea，不认真去看，很像理想的英文，寓意很好，简洁大气，不浮夸。”
　　“但如果，只是从车本身去分析，可能还是不够全面。”
　　“我个人观点认为，还要跳出车来分析车，可能会更全面、更有说服力。”
　　我想，乐行之所以卖这么火，主要有四个方面的原因，予以加成。”
　　“一是财富集聚效应。任何一家公司和财富挂上钩，就不会缺少热点、爆点。”
　　“很明显，创建乐达汽车的乐达投资公司，就是这么一家与财富紧密相关的公司。”
　　“短短几年先后投资鹅厂、保时捷、大陆集团、舍弗勒集团……上个月造电动汽车的特斯拉，在纳斯达克上市，股东名单中就看到乐达投资的身影。”
　　“这些都是对外公布、能够看到的公司。还有多少没有上、看不到的公司？乐达不说，外界也不知道，我想不会少。”
　　“乐达投资不是上市公司，没有义务和责任披露相关信息。而且这家公司本身就低调，偶尔接受央妈的采访之外，其余媒体采访一概不接。”
　　“你骂也好、批评也好，他都置若罔闻。这家公司到底有多少钱？外界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的探究、好奇心理，让其子公司不会缺少曝光度。”
　　“有曝光度就有人气，有人气就必然不缺少潜在客户（话说，乐达汽车的董事长很潮啊，总之在网络上和网友互动）。”
　　“二是技术加持。无论乐达汽车怎么对外宣传它，国产自主品牌的定位，我个人认为它本质是一家合资品牌，只不过没有合资股份而已。”
　　“它的发动机大众EA211发动机的深度开发款……”
　　“它的8速双离合是以PDK变速箱为原型开发……”
　　“乐行的转向、制动系统以及带来的驾驶感受，能清晰感受到panamera的影子。”
　　“就连外形也与panamera有些相似，考虑到它们的设计师，都是同一个人，也情有可原。”
　　“保时捷不但没有发函警告，其国内负责人，反而在车展上与余总站在乐行旁边相谈甚欢，可以说是默认。”
　　“但是，乐达汽车的技术开发，与通常意义上的技术山寨、技术照搬不尽相同。”
　　“他们以原型产品为基础，进行拓展和开发，做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其4缸1.6T发动机，与EA211发动机相比，外特曲线强势太多，低转速到高转速，动力输出源源不断、非常澎湃。”
　　“8速双离合变速箱与PDK变速箱多一个档位，可承受最大扭矩不详，但传动效率高达94%，表明几乎没损失。”
　　“也表明发动机与变速箱的标定，非常完美、高度契合，这也是直接照搬或者山寨完全做不到的地方。”
　　“三是核心技术。一家成立不足两年的公司，就有了核心技术，很多人会不相信，但确实客观存在。
　　“乐行这款车上市4个月，很多汽车爱好者已经注意到，变速箱和发动机的关键零部件，用上了特殊材料。”
　　“正是这种特殊材料，让乐行实现了高性能和低油耗的完美统一。”
　　“我本人是从事汽车维修和改装行业多年，接触过的车型，有数百款，见过的五花八门各种材料，但是乐行这款车的材料还是第一次见。”
　　“我猜测有很大可能，全球这么多汽车品牌，仅有乐达汽车有这种材料。”
　　“这种材料就是陶瓷，传说中制造燃油发动机的完美材料。”
　　“耐磨损、耐高温、耐腐蚀，能非常轻松把燃油发动机性能拔高到理论高度。”
　　“但陶瓷材料脆性问题一直没有被攻克，所以国外很多车企就想到了避重就轻的方法，陶瓷涂层。”
　　“通过陶瓷涂层来规避脆性问题，发挥其其他优势的物理性能。”
　　“但是，客观来讲，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时间一长，陶瓷涂层会因为持续高温、摩擦，产生裂纹，最终磨损脱落。”
　　“乐行上的陶瓷不一样，它是一个完整陶瓷构件，比陶瓷涂层解决方案更好用、更耐用，更具划时代意义。”
　　“我想，乐达汽车应该是攻克了陶瓷的难点，所以才直接运用到发动机和变速箱上。”
　　“但是又没有完全攻克，否则我们就不会，在民用领域看到这种令人惊喜的材料。”
　　“也正是因为这种材料的运用，乐达汽车的标定研发工程师们在标定时，才会轻松愉快。”
　　“将1.6T发动机标定出2.0T发动机的性能范畴。”
　　“我和同事们一致认为，乐达这款1.6T发动机的上限，应该很高，不应该只有200马力，应该很轻松标定到300马力、400马力、500马力。”
　　“而之所以这么标定，应该不是技术问题，而是商业问题。”
　　“1.6T发动机标定到400马力，那之后的2.0T、3.0T发动机怎么办？”
　　“最近，我们店里来到很多乐行，不是来维修，而是想改装。
　　“这些车主也发现这款车动力改装上限非常高。”
　　“但是我告诉他们，没法改。”
　　“硬件上，陶瓷材料的应用，导致发动机工作温度非常高，市面上普通改装件很难适应，强行匹配只会损坏的非常快。”
　　“软件上，这款发动机从芯片底层逻辑上已经锁死刷ECU，乐达汽车不提供程序，就没有相应程序。强行刷只会降低性能，还会导致油耗升高、换档顿挫等一系列问题。”
　　“能改的，只能是加个没什么用的夸张尾翼、贴个醒目的杀马特拉花、换换真皮内饰、高品质喇叭等等。”
　　“还有一个就是换轮胎，马牌这款轮胎偏向于家用耐磨，要想激进驾驶，可以换一个高性能竞速轮胎，我们试过，加速性能会进入5秒，提升非常明显。”
　　“最后，是重视研发。我个人对乐达汽车非常期待，因为他们非常重视研发。”
　　“乐达江州基地现在已经有上万名员工，其中研发岗占50%，生产岗50%，大量工作被机械手臂代替，人员结构是1：1。”
　　“保时捷就是这么设置。”
　　“他们还针对生产岗位设置5个级别，最低是一级，最高是五级。”
　　“一、二级是工人级别，到三级是主管级别，四级、五级是部门级，大概对应项目研发总监，拿年薪。”
　　“到了四、五这个级别，就说明已经从单纯打螺丝，上升到为什么要这么打螺丝，有没有更好的打螺丝方法。这是理论层次，已经可以主持项目研发了。”
　　“这种工人到哪个地方都是一个宝，暂时不会有，需要时间来积累。”
　　“我怎么知道？我表弟去年大专毕业进了他们厂。”
　　“待遇方面，试用期每月4000，转正后6000，另外五险交足，包吃包住，年终还有上万奖金。”
　　“想进厂的兄弟们，可以考虑，只不过要求比较高，文凭要大专以上，还要笔试、面试。”
第173章 基础研究与购置物业
　　“曾总在吗？”久未露面的刘朝阳，来到公司行政部。
　　“刘院长，您来了，曾总在办公室等您，请跟我来。”徐小兰说。
　　“好的，谢谢。”
　　徐小兰带着刘朝阳上到29楼，敲敲门，然后推开门，曾熙正在埋头看文件。
　　“曾总，刘院长来了。”徐小兰说。
　　“哦？刘院长，有段时间没有来了，请坐。”曾熙抬头起身，走过来示意。
　　“好的，曾总，没有打扰到您吧。”刘朝阳坐在沙发上客气说道。
　　“哪能啊，刘院长，再忙，您来一定有时间。最近还在忙那个项目？”曾熙问。
　　“对，曾总。这几天总算有了一点眉目，不像之前，像个无头苍蝇。打算继续沿着这个思路，找到突破口，前几天已经向您报告过了。”刘朝阳说。
　　“我看了，但是专业化的东西，我看不太懂。只是知道，如果这个项目能够成功，那么对于我们公司，对于我们国内整个产业都有莫大推动力。”曾熙说道。
　　“曾总，放心，我会尽力而为。今天这次来，是因为另外一件事。”刘朝阳说。
　　“您直接说。”
　　“好，前几天财务部夏部长和我联系，说研究院账户上，停了8个多亿的材料利润分红……”
　　行政部的小姑娘，将茶端过来递给刘朝阳，刘朝阳接过茶，道了一声谢，继续说：
　　“夏部长问我，研究院有没有新开的项目，让我尽量不要让这些资金闲置。”
　　“但是，目前研究院，就我一个团队，正在进行的项目已经有预算，暂时没有新项目利用这些资金。”
　　曾熙听完后问道：“刘院长，那您的意思是？”
　　刘朝阳点头说道：“我想扩大研究院项目团队，开展新项目研究。我记得常总，还有曾总您，之前都和我提过，要向基础领域延伸拓展……”
　　“所以，我的想法是，能不能充分利用这些资金，扩大研究院规模，多招聘一些研究员。”
　　“同时，尽可能和一些高校、顶尖学者合作。不一定局限在应用研究领域，也可以在基础领域发力。”
　　“我大概拟定了一些方向，譬如数学、物理、化学、量子力学……等等，都可以尝试。”
　　“刘院长，这是好事。前段时间老板还问我，说研究院有没有新计划。我当时回答的是，说您潜心在新项目上，没有精力和时间顾及到其他。”曾熙笑道。
　　“是的，曾总。新项目几乎牵扯了我全部精力，项目进展有些缓慢。所以我才想到基础研究，或许能找到一些灵感。”刘朝阳说。
　　“刘院长，您这个想法，我非常支持。只是担心您从单纯研究者身份，转变为管理者，能适应吗？。”曾熙说。
　　“谢谢曾总关心，我已经做好充分心理准备。舒志杰他们经过陶铝项目的研发，成长不少，目前新项目主要还是他在抓。”刘朝阳说。
　　“那好，有报告没有？”曾熙问。
　　“有，在这里。”刘朝阳将一份研究院红头报告递给曾熙。
　　曾熙接过报告，浏览一遍，大笔一挥，在报告上签下“同意”两个字，然后将报告还给交换给刘朝阳。
　　“刘院长，您待会下楼将报告交给徐小兰复印一份，备案。”
　　“好的。”
　　“刘院长，老板和我的态度一致，只要有利于科学研究，无论是应用研究还是基础研究，都鼎力支持。如果材料分红的资金不够，母公司会再追加。”曾熙签完字后说道。
　　“够了，目前足够了。基础研究本身耗资不大，耗费的主要是时间和精力。”刘朝阳说。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饭点。刘院长，您也别急着回去，中午一起在公司餐厅吃个饭，我有些项目想好好向您请教。”曾熙点头，看看手表接着说。
　　“哈哈，曾总，请教不敢当，共同探讨吧。投资领域我是一个纯粹的门外汉。”刘朝阳谦虚说道。
　　…………
　　下午，曾熙将这份报告，传到公司内网和常乐的个人邮箱。
　　常乐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和江夏来到香江。
　　去年，鹅厂小马哥在香江石澳大笔一挥，耗资4.8亿拿下一栋占地1300平方米的豪宅。
　　曾熙告诉他这件事，她自己也在鹏城换了一套600平方米海景大平层，观山看海、听雨赏花，美不胜收。
　　她还笑着告诉常乐，她老公这段时间彻底服服帖帖，主动揽过各种家庭事务，包括接送小孩上学等等。
　　曾熙基础收入不高，在国内高层中仅算中等，但福利待遇好，年底额定加浮动奖金及分红，与一家中型上市公司的年利润差不多。
　　对于前世恩人，常乐非常大方。
　　受小马哥、曾熙影响，常乐萌生购置物业念头，决定也在香江购置一套别墅。
　　不求多奢华、大气，但求风景好、私密、安静。
　　他将想法和中银香江说了一下，中银香江迅速动员，依照常乐的想法罗列符合要求的名单。
　　这次来香江，主要就是来看房。
　　带路的不是别人，是姜振军。
　　本来VVVIP客户专员周媛，主动带路意愿非常强烈，被姜振军一句话堵了回去。
　　“别做梦了，人家带着青梅竹马未婚妻过来的。”
　　周媛顿时“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姜振军带着两人，先后去了浅水湾、深水湾、铜锣湾、九龙塘、加多利山、太平山顶等主要豪宅聚集地，逐一现场查勘各种“豪宅”。
　　浅水湾、深水湾是500强企业高管居住地，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但多为高层、联排、复式，out！
　　铜锣湾，是商务精英、投资客聚集地，繁华有余，静谧不足，out！
　　九龙塘，位于市区，以低密度独栋别墅为主，环境相对清幽，面积很大，但是明星扎堆，狗仔徘徊严重，out！
　　加多利山，同九龙塘一样，虽然独立洋房、绿荫环抱，带私家花园，然而明星扎堆更加严重，狗仔昼伏夜潜，好不热闹，out！
　　最后，自然选定太平山顶区域。
　　这一片区域，大多是豪族、大佬扎堆区域，沿途皆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清晨能看日出，傍晚能观日落。
　　到了夜晚，繁华璀璨的维多利亚港美景，尽收眼底。
　　平日里，别人需要旅游才能看到的美景，在这里俯首可得。
　　唯一令人遗憾的，就是房源不多。
　　几乎每一栋，都已经被豪族大家持有，相当吝售。
　　石澳，作为顶级区域中的顶级区域，不用想。
　　顶级圈层大佬们画地为牢，自娱自乐。
　　外面的人想进也进不去。
　　小马哥是亮明身份才具备资格，常乐可不想亮身份。
　　他内心其实很骄傲，自认为和这些人不是一个圈子。
　　姜振军带着两人，来到太平山顶最高处、一栋三层别墅前。
　　“就是这里。”
　　“地下一层，地上三层，建筑面积650平方米，带550平方花园，使用面积超过1200平方米。”
　　“前瞰维多利亚港，后看无敌海景，视野、地段没得说。”
　　“就是，本地人都说这里风水不好。”
　　“风水不好？”常乐好奇。
　　“对，这一片地，先后有两任房主，都遭遇不同危机。第一任直接破产；第二任接手不久就遭遇金融危机，只能被迫卖楼。”姜振军解释：
　　“所以第三任房主，星爷接手后就直接拆了，联手一家地产公司在原地块建了四栋别墅。”
　　“星爷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进去看看吧。”
　　常乐对风水问题相当自信，因为他开挂。
　　“好。”姜振军拿出一串钥匙，从中找出一个。
第174章 星爷
　　进入别墅，总体感官就是朴素简约，突出实用。
　　前院是草坪，通过精心修剪，以及绿篱分隔，形成井然有序的秩序感。
　　房屋本身总体方正规整，外墙采用灰、白石材铺盖，与特大玻璃窗错落连接，产生一种山水环绕的错觉，间而提升整体透光度，让视野更开阔。
　　地下一层大厅，层高达4.5米，十分宽敞。
　　旋转楼梯是焦点，金属质感扶手、简约木砖铺设的阶梯，无缝对接，融为一体，相当和谐。
　　大厅，还配有电梯，方便上下楼，细节照顾到位。
　　地上一层是常规会客、用餐区，一个功能一个区域。
　　空间宽敞之外，朝海一面用大块落地玻璃代替沉重墙面，成就可开可关的自然状态，将日常心情融入自然。
　　另有单独茶水间，落地窗连接后花园，可观山景四季更替和海上日出日落，生活删繁就简，视觉感舒心，参与感爽心，
　　地上二层是休息区。四个卧室由视野极佳的连廊连接，切割出四个天窗，让阳光自由倾洒，享受令人羡慕的自然天光。
　　可以设定这样一副画面：
　　夕阳西下，父亲在看书，妻子、孩子坐在沙发上轻声聊天，落日余晖轻柔地照进来，温馨、温柔而温暖。
　　浴室空间不用怀疑，非常大。
　　独立式浴缸、可移动式玻璃隔断门，若隐若现，让女主人在轻松泡澡享受自然风光之际，收获男主人赋予的惊喜。
　　感情升温就是这么来的，比酒店磨砂玻璃还要有设计感。
　　更有设计感的是，这一层连廊设置有一个旋转滑梯。
　　顺着滑梯可以直接滑入一楼后花园中270度观景泳池露台。
　　露台可观海景，将茫然无际、碧波荡漾尽收眼底。
　　三楼，自然是孩子的天堂，房间与屋顶露台相连，拉开窗帘，就能看见清晨第一缕阳光、夜晚漫天的星光，为孩子编织一个能增加一生幸福度的美梦。
　　参观完后，常乐问旁边的江夏。
　　“感觉怎么样？”
　　江夏已经心动，富裕的家庭条件，与当前所处的房子，仍然有较大差距。
　　“很棒，设计感十足。这些家具也是一同出售吗？我看很多家具都是名牌。”江夏问。
　　“对。在香江，这类豪宅都是整体出售。相对于地价和房价来说，这些名牌家具，算是相当低廉。”姜振军接着说：
　　“这栋房子重建之后就一直处于待售状态，都是全新的，定期会有家政前来打扫。如果对装修或者家具不满意，都可以拆掉重新装修和更换。”
　　“拆掉太浪费了，我挺喜欢的。”江夏说。
　　“对，我们又不是什么豪门望族，对奢华、排场没有什么追求，简单一点就行。”常乐说。
　　这幢洋房，相对于那些顶级圈层大佬们而言，格调不够，只能算是小康水平，大佬们追求的是宏大、华美的叙事。
　　“你们是看上这幢房子了？”姜振军问。
　　“对，觉得还行，就它吧。”常乐点头。
　　“行，那我就安排人去谈。现在到饭点了，去吃饭。”姜振军说。
　　三人走出这幢10号别墅，隔壁的12号别墅主人，恰巧露出真身，正是星爷。
　　星爷穿着灰色T恤和黑色运动长裤，推着一辆山地自行车走出来，帽子下的灰白头发，非常醒目。
　　“咦？是星爷。”江夏第一时间发现，推了推旁边的常乐。
　　常乐转头看过去，星爷停下推自行车的动作，也看过来。
　　“咦，靓仔，怎么是你？我记得你，几年前我们在铜锣湾见过面。”星爷笑了，主动和常乐打招呼。
　　星爷指的是，高考之后，常乐在香江的掘金之旅，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是的，星爷，你的记性很好。”常乐也笑着回应。
　　“哪里记性好哦，主要还是你长的帅，见过一次就很难忘。我还问过你，想不想进娱乐圈，你说不想进。”星爷笑着摇头。
　　“长的是还可以，但是和你比，还是有较大差距。”常乐说。
　　“这点，我必须要承认，哈哈！你们是来看这幢房子的吗？”星爷问。
　　“对啊！刚刚看完。我先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女朋友，江夏。”常乐介绍说。
　　“你好，江小姐，你也很靓哦。”
　　“谢谢星爷，终于见到真人啦。我看过你所有的电影，待会能合张影吗？”江夏问道。
　　“看过我电影的人可以，没有看过的不行！”星爷幽默说道。
　　“这位是我的朋友，姜振军，在中银香江工作，今天就是他带我们过来看房的。”常乐又介绍说。
　　“你好，姜先生。前几天中银和我联系过，说有客户来看房。”
　　“对，星爷，就是我的朋友，常乐。他看完后，对你的房子很满意，决定买下。”
　　“哦？”星爷看向常乐，眼神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即逝。
　　“喜欢就好啊，靓仔，谢谢你的认可。”星爷接着说。
　　“我们刚刚看房的时候，能感觉到很多细节处很用心，符合我和女朋友的喜好。”常乐说。
　　“价格方面还需要再谈吗？”星爷说。
　　“还能谈吗？”常乐问。
　　“不能！”星爷斩钉截铁。
　　“那说个屁啊。”常乐双手一摊，很无奈的样子。
　　“哈哈，靓仔，你也看过我不少电影。”星爷说。
　　“当然，我们这一代人没有看过你电影的人很少。”常乐说。
　　在常乐看来，买个房子而已，谈什么价？
　　合适就买，不合适就不买。
　　没有必要浪费精力和口舌，有这精力在市场上多刷几次，什么都回来了。
　　“谢谢你，靓仔，你们有车吗？”星爷突然问。
　　“有啊？我朋友开了车。”
　　姜振军现在很有钱，但也足够低调，在香江开的是一辆马自达，不塞车。
　　“如果方便，我想请你们吃顿饭，今后我们就要做邻居了。”星爷主动邀请。
　　“求之不得。”常乐看看江夏，同江夏一同回复道。
　　接下来，星爷依次和三人合影，放回山地自行车，坐上姜振军的马自达下了山。
　　吃饭地点就在星爷常去的茶餐厅。
　　餐厅不算高档，属于日常生活消费水准。
　　星爷朴素不张扬的生活态度，贯彻到日常的点点滴滴，即便请客也如此。
　　也可以理解为抠门。
　　当演员到了他这一个级别，的确不需要用排场和阔度来彰显身份。
　　此时，正是旅游旺季，前来旅游、购物、观光的游客很多，操着各种方言的游客三三两两、进进出出，让本不宽敞的餐厅空间更为紧凑。
　　星爷不介意，常乐和江夏不介意，姜振军也不介意，觉得舒适、轻松。
　　星爷出没，自然会成为焦点。
　　游客知道星爷和朋友来吃饭，没有上前打扰，但是拍个照在所难免，总体就餐过程顺畅。
　　其中，有多少狗仔难以确定，常乐已经能想象到某个娱乐杂志上的标题：
　　星爷同朋友食饭，相谈甚欢。
　　所以，他特意将江夏头上的太阳帽往下拉了拉，让脸不够真切。
　　吃饭时也的确相谈甚欢，4人聊到了香江的本土文化、投资和电影。
　　谈到投资。
　　“常先生做哪一行的？”
　　“呐，算是和他同一行，做金融投资的。”常乐拍拍姜振军的肩膀。
　　“哦？金融投资，风险很大啊。常先生应该很成功喽。”星爷问
　　“不能说是成功，只是开了一家公司，目前算比较顺利。乐达投资，星爷听过吗？”
　　“……”
　　星爷正在喝汤，听到这里差点被呛到，连忙扯了几张纸，捂住嘴巴，咳了几下，说道：
　　“靓仔，你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吓到我了。”
　　谈到电影，江夏好奇：“星爷，你为什么不拍电影了？”
　　星爷坦诚地说：“江小姐，你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已经搞不懂现在年轻人想要看什么，拍不动了。”
　　的确，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文化，长期追踪、捕捉时代浪潮，很累！
　　上个月，星爷监制的动画电影，遭遇滑铁卢，票房累计只有2000万。
　　常乐说：“星爷，如果将来有机会，可以找我合作啊。”
　　星爷点头：“有机会的话，一定！”
第175章 没有事的不要乱想
　　晚上，四季酒店。
　　江夏洗完澡，坐在床上将一段时间来的旅拍照片，传给母亲夏清芳。
　　有分享之意，更有炫耀之情。
　　她身上仅套了一件常乐的大T恤，举手投足之间，极具风采、极富风情、极含风雅。
　　江夏，相较于初见时青春、青涩、清纯的模样，历经如酥春雨滋润，线条更加柔和、比例更加匀称、幅度更加开阔。
　　总让常乐百看不厌、爱不释手，以及脍炙人口……
　　谁说人生若只如初见？都是经历太少。
　　很快，常乐动手。
　　“哎呀，不要动，等我传完照片好不好？”
　　江夏嘴上虽这样说，但是身体不自觉地尽力曲张、倾力迎合，表情迷醉、眼神迷离。
　　然后……没有然后。
　　不合时宜的电话来了。
　　夏清芳的电话。
　　江夏依依不舍、意犹未尽，轻轻拍了一下常乐的脸，拿过电话。
　　“喂，妈。照片好看吗？”
　　“看了，看了。丫头，你什么意思？不是说不用再传照片了吗？妈妈没有时间看，你怎么又传啊？”
　　“哎呀，妈妈，忍不住想和您分享喜悦嘛。”
　　“得了吧，你是我生的，还能不了解你的小心思。你们挺会玩啊，半月前，还在桂省吃螺蛳粉，这几天就来到香江和大明星合影了。”
　　“妈，纠正一下。人家不是大明星，是导演、演员，和明星不一样。”
　　“行，就当是导演、演员吧。你们不是都去过香江了吗？还能玩什么？”
　　“就是到处逛一逛、看一看，吃点小吃什么的。对了，我们要买一幢房子，今天谈妥了，过几天就把手续办下来。”
　　“什么？房子？一幢？”
　　“对啊，从星爷手上买的，照片里有，依山傍海，风景很好。而且还和星爷做邻居哦。”
　　“多少钱？”
　　“8亿港币。”
　　“8……亿？”
　　电话非常应景地挂断了。
　　江夏放下电话，笑嘻嘻地看着常乐。
　　“看你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想揍你一顿哦。”常乐捏捏江夏的脸。
　　“那你揍嘛，我不反抗。”江夏挺起身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那我揍了哦。”
　　“嗯……”江夏闭上眼睛，饱含期待。
　　然而，常乐起身下床：“肚子饿了，我叫酒店送点夜宵上来，你吃吗？”
　　“我肚子又不饿。”江夏拉住常乐，将他又拉回床上，双手架在脖子上，脸贴着脸，说：
　　“常乐，你不是要揍我吗？”
　　“舍不得。”常乐如实说道。
　　“哼哼，但是我舍得，我好想揍你。”江夏恶狠狠地说。
　　说完，不等常乐反应，江夏双手化掌成爪，抓住肩膀、转抓为推，由推及压，直至契合。
　　一时间，房间里回荡着春天的故事，挥洒着夏天的热情，享受着秋天的收获，依偎着冬天的温暖。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生命轮回，大抵如此。
　　京城。
　　“志诚，过来看看。”书房里，夏清芳招呼江志诚。
　　江志诚正在客厅里看新闻，听到召唤，走过来：
　　“看什么？丫头又传照片过来了？”
　　江志诚来到书房，同夏清芳一道，对着电脑看照片。
　　照片背景很丰富。
　　时而华灯初上的维多利亚港、白云浮游的海洋公园、八方汇聚的文化中心；
　　时而自然恬静的南丫岛、童趣盎然的迪士尼乐园、骏马奔腾的赛马场；
　　亦或是异国风情的兰桂坊、静谧安宁的西贡岛以及一览无余的太平山顶。
　　照片主角则是千篇一律。
　　任何背景，江夏总是紧紧依偎在常乐怀里，展露微笑，绽放甜蜜，尽显温馨。
　　“啧啧……怎么突然又跑香江去了？上周不是还在桂省吗？”江志诚问。
　　“年轻人嘛，心思活跃，怎么会总在一个地方待着。”夏清芳继续说道：
　　“志诚，你发现没有，我觉得这两个孩子是越发般配了，长相都开始趋同了，你看看这眼睛、嘴巴。”
　　“哟，这回觉得般配了？当初我提议的时候，你还反对呢。”江志诚说。
　　“胡说，我什么时候反对？你可不能乱说，尤其是不能在常乐这孩子面前说这话。”夏清芳责怪道。
　　“知道，我又不傻。”
　　“那时候我不是反对，就是担心合不来，现在回过头来看，担心有些多余。”夏清芳说。
　　“嗯嗯……”江志诚笑着点头。
　　“凡事啊，都有一个了解过程。接触多了，我越来越喜欢常乐这孩子了，待人接物克制有节，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啊。”夏清芳说。
　　“哈哈，你也不看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当初我就觉得常学勤家的孩子，差不了。咦？这张照片里的房子很漂亮啊，是谁家的？是周的吗？”江志诚问。
　　“不是，在周的隔壁。江夏说他们这几天，会把这栋房子买下来。”夏清芳摇头说。
　　“买下来？香江的房子，要多少钱？”
　　“小夏说是8个亿，港币。”
　　“那也不少了，大差不差7个多亿了。会有丫头的名字？”
　　“那肯定啊，你对常乐这孩子，做事风格还不了解？”
　　“我估计也会。”江志诚顿觉头大，手撑着额头，“哎，年底又要多出不少事，多做不少解释。”
　　夏清芳不以为然：“看你说的，我不一样要写？多大点事情啊，人家常学勤每年不都这么过来的？”
　　“不一样，学勤有这个儿子，他是躲都躲不了，这一关必须得过。我能一样吗？只要两个小的没有扯证，这些事本来可以避免。”江志诚进一步说：
　　“你知道，去年就江夏那辆车，我都解释了半天。人家还不相信，要查证一番。”
　　“那就让他们去查啊，行的正、坐的直，怕什么？”夏清芳撇着嘴说：
　　“我觉得吧，指不定，有些人特希望这两个孩子闹出点矛盾，好趁虚而入。”
　　到了这个层次，接触的人多了，获取信息得渠道相当广，听到的各种传闻，也是相当驳杂。
　　“你这就有点自我感觉良好了啊，还恶意揣测。人家只是履行职责，防患于未然而已。再说，查证之后，人家还恭喜我了。”江志诚说
　　“行，是我小人之心了吧。不过，志诚啊，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太紧张，紧张到有些过敏了吧，这样可不行，对身体没有好处，把心放宽一点。”夏清芳劝解道。
　　“也许是吧，最近状态有点不对，经常患得患失，是该好好调节一下。”江志诚点头。
　　“患得患失?志诚……”
　　“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江志诚立即否认。
　　“好，好，我不乱想，行了吧。我们看照片吧。”
　　“嗯。”
第176章 前程似锦生活如歌
　　香江太平山顶洋房的交易手续就交由银行代办。
　　银行很乐意干这事，手续费不说，为客户服好务，本身就是形成思维惯性的重要因素。
　　交易手续办完已经到8月底。
　　常乐和江夏准备离开，离开之前，专门请姜振军、星爷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后，常乐返回江州，江夏直飞京城，她要回学校报到。
　　然后，再回江州与常乐汇合，于此，双宿双栖。
　　常乐回到学校，报到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室友们聚餐。
　　同去的，还有与朱刚几乎形影不离的孙莹。
　　无论过去如何，孙莹和朱刚，确定感情后，在对待这份感情上，非常投入、非常认真，也精心呵护、细心维护。
　　朱刚的外形，在孙莹精心打理下，风格焕然一新，与邋里邋遢、松松垮垮彻底告别，身材控制也得当。
　　简简单单的衬衫、休闲裤，穿出了一定品味和品质。
　　在专业人士眼里，品味、品质与价格并无太大关系，与颜色、款式、搭配紧密相关，当然核心还是在于身材控制。
　　学业上，由于孙莹日夜督促，朱刚的学习有了质的提升。
　　上学期，期末成绩进入年级前15%，也因此拿到了国家奖学金。
　　现在正在紧张准备，几个月后的国考，以及下学期毕业前的省考。
　　继续保持当前节奏、状态、规律，前景在望、未来可期。
　　朱刚的改变，杨海川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同样是爱情，同样是甜蜜开局，结果截然不同。
　　看在常乐眼里，一定程度上印证了那句老话，好女人旺三代、坏女人毁三代。
　　当然，这句话为时过早。
　　今后的路还很长，但是已经有一定基础、迹象和征兆。
　　就餐时。
　　“常乐，你干嘛用这种奇怪眼神看着我女朋友？我女朋友都紧张了。”朱刚说。
　　“这有什么紧张，你没有注意到，我眼睛里有钦佩之情吗？”常乐笑道。
　　“滚，你说仰慕之情我还相信，钦佩？你怎么不说尊敬？”朱刚说。
　　“你别不相信。朱刚，你自己发现没有，从你认识孙莹并和她确定关系之后，你身上所发生的改变，可以用革命性来表示，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常乐说。
　　“是吗？我变帅了？”朱刚自觉把握重点。
　　“不要臭美，你再帅能和我比？”常乐说。
　　“客观上，我确实比你差那么一点点。”朱刚坦诚。
　　“所以，基于你的改变，我从孙莹身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辉和伟大。”常乐不置可否。
　　这话直接孙莹说害羞了，她撇过头，看向外侧，窃笑。
　　“滚！孙莹是我女朋友，不是我妈，特么母性光辉，你真会恶心人。”朱刚笑骂道。
　　“夏虫不可语冰、朽木不可雕也。”常乐摇头叹道。
　　杨海川接着说：“朱刚，你暑假带孙莹回家见父母了？”
　　“对啊。在家里待了几个月了。”朱刚点头说。
　　“你爸、妈对孙莹什么态度？”杨海川又问。
　　“态度？我爸妈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儿子能给他们找这么漂亮的儿媳妇，私下里老表扬我，说真给老朱家争气。”朱刚接着这个话题，继续炫耀：
　　“你们是不知道，我妈对孙莹，比我这个亲儿子还要亲。每天一起床，就莹莹的招呼，然后一起早餐，买菜，吃饭，散步……。”
　　“还经常在院子里和那些大妈、大爷们炫耀，看看，我们家刚子找的女朋友，漂亮吧。”
　　“还有，本来，我们只想在家待一个星期，我爸、妈硬是留我们两个在家呆了2个月”
　　“还说在哪里复习不是复习？莹莹也要考试，我们都是老师，不正好对口帮她复习？”
　　“我没说错吧。”朱刚临了，还问了孙莹一句。
　　“就你嘚瑟。”孙莹瞪了一眼。
　　朱刚说完，杨海川羡慕之情越发旺盛。
　　他深深爱过的黑妹，已经毕业离校。
　　暂未毕业前，两人在校园里偶遇，都会视而不见、形同陌路。
　　越是这样，越代表内心不平静、不平衡。
　　毕竟深刻爱过、彻底痛过、真心悔过、偶然想过……
　　对杨海川来说，这是一段不堪回首却又刻骨铭心的故事。
　　要想彻底做到内心平衡，还需要时间调整，或者用另一个人取而代之。
　　黄海波倒是老神在在。
　　自从偶然间通过蛛丝马迹外加“严刑拷打”，得知其家世之后……
　　室友们才知道，一直以来，他所表现出来的：“美女”长、“美女”短，渴望美女、拥抱爱情，“没有美女过不去”之类的口号真的就只是口号，入不了心。
　　他对爱与不爱，有自己的视角和维度。
　　毕竟，二代经商，家族横跨五金、机械、家具、玩具、外贸等诸多产业，代工别家品牌，有一些山寨品牌，规模可观，收入未知。
　　从小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对爱与不爱，保持足够理性与克制。
　　偶然间，室友们从他的皮夹子，看到了姑娘的照片，几经逼问，才得知，他家里早就已经安排了一个姑娘。
　　风华正茂、贤良淑德、门当户对。
　　本人很漂亮，家产更漂亮，算得上是强强联手。
　　宿舍四人，真正意义上，杨海川是起了个早、赶了个晚集。
　　把时间拉长，这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因为，一旦有所成长、有所成就，十八岁姑娘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杨海川举起酒杯，对朱刚、孙莹说：
　　“恭喜你们，看着你们从确定关系，一直到现在，说句实话，真的很羡慕，祝你们早日修成正果。”
　　“谢谢你，你的缘分迟早会来的。”朱刚和孙莹共同举杯。
　　喝完一杯后，朱刚问：“兄弟们，实习都怎么安排？我和莹莹商量，自己安排实习……”
　　“过几天我们就回同州，抓紧时间复习。我准备公考，莹莹已经拿到教师资格证，准备考教考。实习报告就直接找我爸、妈的学校盖个章，应付一下。”
　　“我也准备自主实习，马上要考研，需要时间好好准备。”杨海川说。
　　“我肯定不会去实习。我爸、妈让我早点回去熟悉情况。”黄海波说。
　　“那是理所应当，家族生意的延续，还要指望你了，容不得马虎。常乐呢？”朱刚问。
　　四人看向常乐。
　　朱刚说：“我们宿舍四人，就你最神出鬼没，三年来，经常看不到人，还找不到人。”
　　“就是，最可气的是，我们宿舍四个，就他没有挂科，每次都过关。同样旷课，我们三个都被点过名，就他三年来旷课无数，一次名都没有被点过。”黄海波说。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吧，是不是和老师们沟通好了？”杨海川问。
　　“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兄弟们，社会很复杂，但是沟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常乐瞎掰道：
　　“处理旷课这种事情非常简单，年前送点礼、年后加点礼，逢年过节再备点礼，这关系不就熟了吗？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切，我当什么好方法。按你这么送，送礼的钱，都不知道能补考多少次，划不来。”黄海波说。
　　“那你准备去实习吗？”朱刚问。
　　“不去，你们也知道。这三年我一直在外兼职，积累了不少经验。现在经验条基本点满，到了创业检验成果的时候了。”常乐继续胡说。
　　“好，未来一年，因为各种原因，我们宿舍四人必然聚少离多，再见面未必就是少年。我提议，我们宿舍四人共同干一杯，预祝我们前程似锦、生活如歌。”朱刚提议。
　　“干杯！”
　　“干杯！加油！”
　　“干杯！”
第177章 没那么重要
　　聚餐结束，已是霓虹闪烁，四人各回各家。
　　朱刚，自然和孙莹携手同步，返回他们的爱情小窝。
　　常乐，和杨海川、黄海波一道回学校宿舍。
　　三人穿过宿舍大门口，看到大门外左侧大树下，围着一群人。
　　人群里，传来辱骂声、殴打声。
　　三人好奇地挤过去：“让让……”
　　“有好事，不要敝帚自珍，分享一下。”
　　黄海波这话说的，众人白眼直冒。
　　看来，并非好事。
　　只见人群中央，一个“贵气逼人”、穿金戴银、身形肥硕、气喘吁吁的中年妇女，在两名壮汉的支撑下，对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甩大比兜。
　　甩大比兜的力度很大，连贯性很好，声音很清脆，间或加上几脚。
　　漂亮姑娘没有哭泣、没有反抗，面色木然，双手抱头，努力蜷缩身子。
　　“臭婊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当小三，甘愿被包养！”
　　“我看你，就是有人生、有人养，没有人教，还有没有礼义廉耻啊。”
　　“长的人模狗样，怎么就这么肮脏下流？怎么就这么没有素质？还怂恿我老公和我离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特么傻不拉几，也不去打听、打听，他陈高峰能走到今天真是靠他叔叔？”
　　“给他100个胆子他都不敢和我离婚。”
　　中年妇女看着围观人群蜂拥群集，效果达到，持续下去，可能会失控，她指着那漂亮女生说道：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立刻和我老公断绝关系。”
　　“再有下次，哼哼，那就不是今天这种待遇，随便揍一揍就完事。”
　　“如果不服气，可以来找我。不过找我之前，最好先打听打听，我刘金花是什么人！”
　　说完，中年妇女从包里取出一叠钞票砸向女生。
　　“这些钱，你拿去看医生，如果不够欢迎再来找我啊！”
　　“走吧。”中年妇女带着2名壮汉，扬长而去。
　　女生将那叠散落在地的钞票，捡起来紧握在手，另一只手捂着脸，蜷缩在树下哭泣。
　　此时的她，头发杂乱、蓬松如草，斑点连衣裙粘上不少泥垢，上身还被撕破了一条口子。
　　显然之前，中年妇女情绪激动、动作激烈，好在女生连衣裙内还有一件内搭，不至于春光乍泄、春色连绵。
　　“走吧。”
　　常乐拉着既震惊又意外的杨海川、黄海波，离开人群，走进宿舍大门。
　　两个女生，此时冲过来，挤进人群，来到被打女生跟前，将其搀扶起来。
　　其中一名女生，见围观人群未散去，便高声呵斥道：
　　“还看什么看？一群DS，还有没有同情心！看着校友被打，站都不敢站出来，就知道指指点点、自我YY，恶心不恶心？”
　　“就你们这样子，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当光棍吧！”
　　这话说的泼辣、狠厉，围观人群90%都是男生。
　　这话一说，人群当即散开，传来碎语：
　　“尼玛，当小三还这么嚣张……”
　　“当小三怎么啦？当小三也不便宜你们这些臭DS。”女生同伴骂道。
　　…………
　　“常乐，原来张学姐背地里当小三啊。长这么漂亮，当小三，真是人不可貌相哦。”杨海川感叹。
　　“常乐，我就说，你当初为什么死活不答应学姐，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黄海波说。
　　“她不是已经毕业了吗？怎么还住在宿舍啊？”
　　“也不知道包养她的人，长什么样？如果长的和人间直升机柳井老师一样，那就太刺激啦。”黄海波想道。
　　“卧槽，海波，你口味挺重啊。”杨海川说。
　　“槽，你丫也别装纯，人间直升机的外号还是你告诉我的。”
　　“一般一般。主要还是向学之心所致，柳井老师那神技，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态度还是要端正。”
　　“是啊，我辈之人,当率性而为，顺性而动，随性而至。”
　　杨海川、黄海波你一句、我一句，像说相声一样娓娓而谈、喋喋不休。
　　言语中看似多有调侃之意，然惋惜、遗憾、怅然之情、溢于言表——宁可当小三，也不便宜我！
　　第二天，常乐意外接到张悦欣的电话。
　　电话里，她说要离开江州，离开之前，想见他一面。
　　常乐稍作犹豫，便答应。
　　毕竟人家是美女。
　　时值金秋，天空澄澈，山花烂漫，秋叶静美。
　　两人步行，在景江岸堤步行道上，迎着徐徐江风、萧萧落叶，一路漫步。
　　张悦欣一身米白色连衣裙，外披一件长款针织开衫，身形款款，柳腰摆摆，一如既往的吸睛、养眼。
　　只是那漂亮的脸蛋，少了灿烂、自信，多了郁涩。
　　“常乐，昨天……你都看到了。”张悦欣抱着手问
　　“前因后果不知道，只是看了一小部分。”常乐说。
　　“你现在心里一定很看不起我，不对，你应该很早的时候，就看不起我。”张悦欣说。
　　“你想多了，谈不上看不起。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这是你的选择，我不评价。”常乐说。
　　“哎，果然还是一样，好或不好都不在乎，这才是真正的旁观和冷漠吧。”张悦欣叹气。
　　常乐没有回应，张悦欣说的对，他确实不关心，但也谈不上歧视。
　　“常乐，如果我入校以来没有做这一行，在学校里我们相遇，会不会结果不一样？”张悦欣突然又问。
　　“过去的事情和没有发生的事情，我都不会去想，这没有意义。”常乐否定。
　　“我懂了。”张悦欣点头。
　　“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观点。我想说的是，你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常乐正色道。
　　张悦欣：“……”
　　常乐说：“我个人认为，大部分原因都归结在你自己身上，因为做决定的是你，而不是你父母。”
　　“你的父母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还能够学播音主持，尽了他们最大努力，你不能要求更多，应该感恩。”
　　张悦欣欲言又止，不经意抹去眼角泪水。
　　“自己造成的，就应该自己承担。”常乐强调。
　　“我知道自己承担，但今后该怎么办？”张悦欣强忍着泪水。
　　“这个世界很大，宽容度更高。走出去，去不同城市，从事不一样的工作，接触不一样的人，听不一样的故事，你的视角、你的心胸都会不一样。那个时候，再回过头来看，你会发现，这顶多算人生中一段坎坷。”常乐说道。
　　“你真的这么想吗？”张悦欣问。
　　“当然，拿着放大镜看任何一个光鲜亮丽的人，一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大部分人都不会吹毛求疵。只要你能直面屈辱、修复内心，努力、勇敢爬过这道坎，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常乐进一步说道：
　　“学姐，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你在别人眼里没那么重要，顶多算是一个漂亮路人。”
　　“嗯，我懂。常乐，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这应该是我们认识以来，你话最多、态度最好的一次。我现在心情好很多了。”张悦欣笑了。
　　“是吗？那祝你好运。”常乐说。
　　“谢谢！”
第178章 电气工程类
　　当天晚上，张悦欣拖着行李箱悄然离开江州，前往沿海。
　　可能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正如常乐所说，这个世界很大，宽容度很高。
　　换一座城市，形形色色的人群，谁又能知道谁的故事？
　　努力生活、努力工作，她定然又会成为众多宅男心中百思不得、百求不应的女神。
　　一周之后，朱刚和孙莹离开江州，去了同州。
　　黄海波回家继承家业。
　　杨海川在外租了一间房，专心备考。
　　距离毕业还有一年时间，队伍就散了。
　　报到完，江夏迫不及待从京城返回江州，随身拖着两个大箱子。
　　常乐在机场接到江夏，自觉从她手中接过箱子，试了试，挺沉。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都是穿的衣服。”江夏回道。
　　“这边家里有衣服，不够就再去买，这样拖来拖去，多累。”
　　“这些衣服都是你送我的，放着不穿，太浪费。”
　　“已经决定了？”
　　“嗯，决定了。常乐，今后就拜托你了。”江夏认真朝常乐鞠了一躬。
　　“怎么一下子，这么见外啊。”常乐笑了，将江夏拉起来：
　　“走，我们上车。”
　　“嗯。”
　　上车后，常乐问：“你过来，阿姨怎么说？”
　　“她几天都没有和我说话。”江夏撇了撇嘴。
　　“呵呵，她认为你是来当全职太太的。”常乐笑道。
　　“我爸就开明，他说可以先跟在你身边多学、多看、多听，将来有能力、有机会，再做决定。”江夏说。
　　“还是叔叔思维开阔，此工作非彼工作，不工作不代表不工作。”常乐赞道。
　　“对啊，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啊？”江夏问。
　　“要不这样，按照既定安排，在公司专设一个特别助理，就由你来担任。”常乐笑道。
　　“讨厌，助理就助理，还要加一个特别，不就是打杂吗？”江夏摇头。
　　“即便打杂，也是最特殊的一个，全天候、全周期，全时段。”常乐说。
　　“又来了，快开车吧。”
　　“好，回家休息一下。晚上，我们请谭杰和苗素素他们吃饭。”
　　“好啊，我好像还没有见过他们。”江夏想想说。
　　“好像是没见过，该见了。”常乐点头。
　　两人回家后，吃过午饭，美美睡了一觉。
　　嗯，只是单纯地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就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
　　江夏披着常乐的衬衫，摇摆着大长腿，晃动着春光，来到更衣间。
　　“常乐，能来一下吗？”
　　“怎么啦？”常乐来到更衣间。
　　江夏对着满屋的琳琅满目，拿不定主意，用眼神向常乐求助
　　“哦，选择困难症发作了。”
　　常乐略微思考，选了一件米灰色针织衫，一条棕色百慕大高腰短裤，一双平底凉鞋，再拿了一个拼色帆布迷你手袋，一同放到江夏手上。
　　手袋没有醒目LOGO，本身不会有LOGO。
　　手袋在地下卖场买衣服顺带送的。
　　很好看，百搭，不亚于国际一线大牌。
　　“理由？”江夏若有兴致。
　　“没有理由就是觉得好看。”常乐回道。
　　“嗯嗯，理由很充分，就依你，先别走啊。”江夏又叫住常乐，拿了几个橡皮筋。
　　“帮我扎个头发。”
　　“行！”
　　常乐手脚利索，三下五除二，帮江夏扎了一个双螺旋交替冲天辫。
　　扎完，常乐大笑：“喜欢吗？又可爱、又好看。”
　　“……”江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语。
　　“可爱是吧？好看是吧？那我就这样去见你表弟，你不嫌丢人，那我更不嫌。反正到时候你表弟、表弟媳肯定会想，表哥怎么找了一个智障女朋友啊。”
　　说完，江夏走出更衣间。
　　“别走啊，开个玩笑，我换了就是。”常乐拉住她。
　　他解开螺旋交替冲天辫，用梳子简单梳理几下，手一捋、一抓，橡皮筋一固定，一个紧绷高马尾就此成型。
　　“这个才正常嘛。”江夏点头，问道：“常乐，你为什么会学这份手艺了？”
　　“这个很难吗。”常乐将高马尾用手弹了弹，弹性十足。
　　“嘻嘻。”江夏环住常乐的腰，笑了。
　　到达提前预定好的饭店包厢内，谭杰、苗素素已经提前抵达。
　　两人正配合谭俊玩耍。
　　谭俊已经八个月。
　　正是好动的阶段，一丁点动静都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好奇张望。
　　常乐、江夏进入包厢。
　　谭俊就瞪大眼睛，看着江夏。
　　似乎在思考，实际在懵圈。
　　“哥。”谭杰、苗素素起身招呼。
　　“你们好，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女朋友，你们未来的嫂子。”常乐介绍。
　　“嫂子好。”谭杰、苗素素对江夏说。
　　“你们好。哇，好可爱哦。”江夏看着苗素素怀里的谭俊，惊喜说道。
　　江夏从进包厢那一刻起，就注意到谭俊。
　　谭俊很可爱。
　　一双明亮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纯净。
　　脸圆圆的，肉嘟嘟的，轻轻一捏，仿佛能捏出水来。
　　“我能抱抱吗？”江夏按耐不住，问苗素素。
　　“好啊，嫂子。”苗素素将谭俊交到江夏手中。
　　江夏没有经验，手忙脚乱。
　　“嫂子，可以这样。将他的头放在你的手臂上，另外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苗素素一边说，一边纠正江夏的姿势。
　　江夏得意地抱着谭俊给常乐看。
　　“怎么样，可以吧。”
　　结果，话刚刚说完，谭俊就哭了。
　　哭的很响亮，哭的很伤心。
　　一边哭，还用脚去踢江夏。
　　江夏：“……”
　　苗素素从江夏手中接过谭俊，稍微安慰了一下。
　　谭俊停了下来，一双婆娑泪眼又看着江夏，嘴瘪了又瘪，很委屈。
　　看又要看，抱又不让抱。
　　“他不喜欢我啊。”江夏很失望。
　　“没有啦，嫂子，这个孩子可能我们带的太娇了，比较认生。”苗素素解释道：
　　“我的同事，碰都不能碰。”
　　“哦，小样，还挺骄傲。”江夏逗了逗谭俊的脸。
　　“哇呜……”谭俊又哭了。
　　这一回，他直接偏着头，躲进苗素素怀里。
　　江夏：“……”
　　常乐问谭杰：“最近工作怎么样？”
　　谭杰回道：“哥，挺好的，已经很适应了。李经理让我有时间就去隔壁店里帮忙。”
　　隔壁，是郑鹏的乐达汽车4S旗舰店。
　　“嗯，早点接触也好。”常乐点头。
　　“哥，我准备报名参加自考大专。”谭杰说。
　　“哦？”常乐很意外。
　　“可以，准备报考什么专业？”
　　“嗯，我想报考汽车检测与维修专业。”谭杰说。
　　“检测维修？”常乐摇头：“换吧，选择电气工程类，和汽车电子相关。”
　　“哥，那个好难哦。”谭杰挠头。
　　“难才有价值。而且，现在汽车行业面临转型，今后机会会集中在新能源领域。”常乐说。
　　“好吧。”谭杰点头。
第179章 资产幅员广阔
　　吃完饭，常乐喝了一点酒，让江夏开车回家。
　　江夏边开车，边说：“常乐，小杰、素素他们这么年轻就当了爸爸、妈妈，等孩子高考读大学，他们40岁都不到。”
　　“这样的好处很多，将来你会知道的。”常乐说。
　　“说话跟个小老头似的，你又没经历过。”江夏说。
　　“呵呵，你觉得我像年轻人还是小老头。”常乐笑问。
　　“嗯，有时候像年轻人，有时候像小老头。”江夏凭感觉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像年轻人，什么时候又像小老头？”常乐追问。
　　“不告诉你。”江夏知道常乐又皮了，话中有话。
　　“不告诉我没事。回家，我用行动来证明。”
　　“哼！谁怕谁。”江夏无惧威胁。
　　几天后，常乐带江夏来公司。
　　之前，常乐就和曾熙提过江夏实习的事情。
　　“老板，老板娘挂在行政部，作为您的特别助理，但是又不参与公司日常事务，只是学习，是吗？”曾熙又确认一遍。
　　“对，挂行政部，方便她了解公司运转。”常乐点头说道：
　　“特别助理，可以一定程度减轻你的负担……”
　　“至于不参与公司日常事务和决策，主要还是避免对你、对公司造成干扰。”
　　“她不会长期待在公司，将来她会有自己的决定。”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安排。”曾熙说。
　　行政部动作很快，在常乐办公室内添置了一整套办公桌椅、办公设备。
　　常乐将在行政部和员工聊天的江夏叫上来，把身份门禁和公司内部系统账号、密码交给她。
　　“小夏，手续已经办好了。这个门禁是进入公司和搭乘专用电梯用的。”常乐介绍。
　　“账号密码用来登录公司内部系统。”
　　“要保管好，不要丢了。我马上要去开个会，你在办公室看看文件资料，下午我们去乐达汽车看看。”
　　“嗯，你去吧，不打扰你。”江夏点头说道。
　　常乐离开后，江夏来到办公桌前。
　　打开连接外网的电脑，看看新闻，在聊天群里和室友们扯皮。
　　“江夏，你在什么地方实习啊？”江夏上线后，陈小婉第一时间发现。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在江州。”江夏说。
　　“真去江州啊，你男朋友也在江州，你确定是去实习的吗？”周慧珍调侃。
　　“哼，你管我。”江夏傲娇回道。
　　“哎呀，慧珍，你这个人，知道不点破的规矩都不懂吗？”林静说。
　　“哦，对哦。是我的错，呵呵。”周慧珍说。
　　“我真是来实习的，顺便陪男朋友。”江夏强调。
　　“对！不用强调，没人说你不实习，在家里实习也一样。”林静意有所指。
　　聊了一会，江夏打开公司内部电脑，点击公司系统个人端，输入账号，进入界面。
　　界面非常简单，分为公告、文件、事务、交流等几个板块。
　　交流板块，除公司大交流板块外，还有行政、人事、财务、投资、交易等5个部门子版块。
　　江夏发现，她的账户权限非常高，所有板块及子版块都能畅通无阻进入。
　　看了一会各个板块，大多是一些日常性交流。
　　例如，拿文件会签、灯坏了、水漏了之类的。
　　偶尔有曾熙的内部告知信。
　　一条信息发送至江夏个人账号，来信人是总经理，曾熙。
　　江夏点开后，里面简单几句话。
　　“老板娘，欢迎加入乐达投资大家庭。为方便您了解公司状况，附件中，有公司相关情况和资料，请您看一下。”
　　“好的，谢谢曾姐。”江夏回道。
　　“应该的。提醒一下，资料不对外，注意保密。”
　　“好的，我会注意。”
　　结束对话，江夏点开附件，打开文件。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乐达投资早已经不是她最初了解的乐达投资。
　　投资版图已经幅员广阔、辐射四海。
　　外界所知晓、公开的内容，不过是广阔版图中一小块。
　　投资5.7亿美金，持有鹅厂41.5%的股份；
　　耗资60亿欧元，持有保时捷30%的股份。
　　投资40亿欧元，分别持有舍弗勒集团、大陆集团20%、20%的股份；
　　投资40亿美金，持有菊厂终端业务49%的股份；
　　投资20亿美金，持有脸书20%的股份；
　　投入117亿美元，在二级市场吸纳水果12%的股份；
　　投资6000万美金，持有特斯拉20%的股份；
　　投资6000万元，持有小米20%的股份；
　　…………
　　全资控股乐达汽车、平头哥研究院、乐达材料厂；
　　全资或控股、参股半导体产业IC设计、材料、制造、封装等数十家上下游公司；
　　另外，还持有上百家名字都没有听过的初创公司股份。
　　更夸张的是，这些巨额股份资产，只占有乐达投资全部资产的一小部分。
　　真正大头，是遍布全球的现金流，且动态变化。
　　全部资产，以江夏粗浅的金融知识储备，看不分明，大概率已经进入数学概念范畴。
　　江夏一边看，一边心跳的厉害。
　　另一台电脑，室友群安静了一会，又传来消息。
　　陈小婉问：“江夏，你在什么单位实习啊？”
　　江夏想了想，说：“在一所普通中学实习。”
　　“中学？应该不忙吧。”陈小婉问
　　“还行，学校实习都这样吧，按部就班。”江夏回答。
　　“哎呀，你实在是太明智了，我进的是一家国企。”陈小婉抱怨道：
　　“这家单位真是大坑，刚来就把我当牲口使，人家可是小仙女。昨天晚上12点多才从办公室回来，今天早上依然要按时上班。”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充实嘛？”江夏笑道。
　　“但是也太充实了，充实到我脑子都转不过来。难道这就是社会现实吗？”陈小婉说。
　　“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有体会到。慧珍和林静了？”江夏问
　　“呵呵，一说到她们，我心里就平衡了。”陈小婉接着说：
　　“她们都在一家事业单位实习，看上去很美，实际比我还要忙。”
　　“一天到晚连轴转，我还有时间抱怨，她们抱怨的时间都没有。”
　　“我不说了，事情来了。”
　　陈小婉头像暗了下去。
第180章 乐驰定型
　　下午，常乐带江夏来到乐达汽车。
　　乐行持续热销，让公司内部氛围热烈，斗志昂扬，激情澎湃。
　　销量代表市场高度认可，销量代表工作得到正面反馈，销量更代表丰厚收入。
　　最后一点是关键。
　　2010年7月，乐行以38795台销量继续高居轿车销量排行榜首位。
　　超出第二名捷达18810台。
　　不过，环比下降13.92%。
　　市场有周期。
　　但是环比下降的数字，让舆论有了新闻关注点，情绪宣泄口。
　　经过某些企业有意引导，遇冷、寒冬、骤降、重挫、坠落等定义性帽子，戴在了乐达汽车的头上。
　　如果说这些词汇只是基于客观事实情绪宣泄的话，那么有些媒体的观点，显然就是唯恐乐达不乱。
　　立场完全处在对立面。
　　“乐达汽车7月销量暴降，事实证明，整车制造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
　　“资本≠技术，乐达汽车要走的路还很漫长！”
　　“过于专注性能参数，乐行需要向日系车学习。”
　　“国产龙头单月下降13%，国产车之路任重道远。”
　　“***单月销量超过万台，重回正轨，超越乐行指日可待……”
　　“……”
　　然后，到了9月。
　　乘联会将8月销量数据公布，这些评论一夜之间销声匿迹，痕迹都没有找到。
　　这一月，乐行销售41582台，重回4万台轨道，超出第二名捷达20191台，环比上涨7.18%。
　　值得一提的是，西装暴徒、东瀛战神、公路闪电三大神车，依旧在10-20名区间徘徊；
　　中流砥柱，推背感极强的运动型轿车代表——“实用派精英”掉出了前10；
　　大板牙、大沙发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进入前10。
　　取而代之的价廉物美QQ。
　　10月，乐行销量继续攀升。
　　单月销量43979台，较8月销量上涨5.45%，继续实现高基数上的正向增长。
　　领先凯越21372台。
　　后者，因价格优势超越捷达，占据轿车排行榜第二位。
　　第三名-第十名分别被韩系、美系以及QQ占据。
　　题外话：这个年代，韩系车非常抗揍。
　　整个三季度，乐行累计销售124356台，是第二名捷达的2.02倍，是第3名凯越的2.04倍。
　　一骑绝尘、遥遥领先，领先优势让人绝望。
　　10月，乐达汽车第二款车——B级车，基本定型。
　　正在路试，正式命名为“乐驰”。
　　从名字来看，“乐驰”较“乐行”，更加强调速度和性能。
　　实际也是如此。
　　乐驰搭载了代号为LD0902、4缸2.0T发动机。
　　该发动机与1.6T发动机同步研发的。
　　搭配陶铝材料打造、可承受过千大扭矩的8速双离合变速箱。
　　在挤牙膏战略指导下，实现285匹马力和410N·m扭矩，能在5.5S内完成0-100公里加速。
　　这样的加速性能，才有推背感可言。
　　其动力表现在家用车中绝对首屈一指。
　　无论是豪华一、二、三线，还是普通家用B级车，都将处于下风。
　　改装车、钢炮级除外。
　　更关键的是，动力澎湃之余，油耗也降低到惊人水平，6.5L/100公里。
　　是家用、旅行、竞速之利器。
　　可以对比同期其他品牌B级车。
　　BMW10款325i运动型，顶配，指导价49.5万元。
　　4缸2.5L自然吸气发动机、6档手自一体变速箱，最大马力218Ps，最大扭矩250N·m,0-100公里加速7.7秒。
　　梅赛德斯C300运动型，顶配，指导价50.8万元。
　　6缸3.0L自然吸气发动机、7档手自一体变速箱，最大马力231Ps，最大扭矩300N·m,0-100公里加速7.2秒。
　　audiA4L3.2Lfsi-quattro旗舰型，指导价57.81万元。
　　6缸3.2L自然吸气发动机、6档手自一体变速箱，最大马力265Ps，最大扭矩330N·m,0-100公里加速6.9秒。
　　上述品牌车型属于豪华一线。
　　经过几十年耕耘，在国人心中地位超然。
　　自带“嘲讽”光环，任何妄图挑战、挑衅的行为，都将遭受无差别“群嘲”攻击。
　　在一些国人心中，将这些品牌拉入机械素质比拼的行为，都是“无知”“无趣”“无聊”。
　　毕竟一个标就能买你一辆车，对比没有意义。
　　那么对比一下非豪华B级车……算了，地位更是超然，进入神话领域。
　　常乐带着江夏来到试车场，看到“乐驰”。
　　外形看，同“乐行”外观保持一致。
　　龙眼造型的LED前大灯，搭配倒梯形熏黑进气格栅，加上“Idea”车标，造型犀利，辨识度十足；
　　龙爪造型的点阵式LED尾灯，粗犷、遒劲，与前大灯遥相呼应，视觉效果突出；
　　车身腰线的走向和起伏度，都与“乐行”大差不差。
　　还是有所区别。
　　四只大脚，从18寸换成了19寸。
　　轮毂造型依然是莲花状，制动卡钳同样为黑色。
　　常乐看完，笑道：“老余，你们也太偷懒了，不会是把乐行拉长了？”
　　“就是拉长了，向大众学习，他们的家族化设计很成功，值得我们借鉴。”余成东解释道：
　　“家族化设计虽然被人诟病千篇一律，但优点很突出。”
　　“一是辨识度很高，外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品牌的车，看多了就形成品牌意识；”
　　“二是有利于提升设计效率，缩短设计时间，降低设计成本。”
　　“只需在总体基调不变的情况下，对细节做出微调。”
　　“三是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模块化生产，有利于零部件替换和共享，降低成本。”
　　“此外，公司董事会研究，一致认为，乐行热销，表明设计风格已经被消费者认可，延续乐行的设计语言，可以降低未知风险。”
　　常乐点头说：“既然是董事会的决定，我尊重。”
　　“谢谢老板，其实从内饰来看，与乐行相比，有区别。”余成东打开车门。
　　常乐头伸进驾驶位，觉得有些奇怪。
　　既不同于北欧极简风，也不像日系冷淡风，与北美粗犷气质相比又柔和许多。
　　坐进驾驶位，能够感受到强烈包裹气息，整个车机系统都在为你服务。
　　释放出一种浓郁温暖感，很像情人的呵护。
　　材质方面，相比乐行有明显提升，不再是满满塑料味。
　　触手可及、眼睛可视的地方，都用软性材质和真皮包裹，质感有大幅度提升。
　　配置方面，泊车雷达、电动座椅、多功能方向盘、8扬声器等主流配置在中档豪华款以上配备。
　　价钱上至尊版，就会有座椅加热、分区空调、无钥匙进入、一键启动、桃木中控版等。
　　一系列有用没用的配置，都给你堆砌，让你充分享受到尊贵殊荣。
　　客观来说，这些配置挺鸡肋。
　　但是不加，怎么区分价位？
　　还是有不懂车的人会去买。
　　谈到定价，余成东介绍：
　　“18.10万元-24.98万元的价格区间，基本延续乐行的定价策略，与竞争对手正面对抗，乘胜出击。”
第181章 进军赛事？
　　乐行持续性热销。
　　乐达汽车的第二款车备受关注。
　　随着乐驰路试，不断有车友、网友们爆出谍照。
　　某汽车论坛上，网友发出一段视频，成为热点。
　　让网友们看到了乐达汽车第二款车的性能。
　　视频的标题是：地点西疆，这是什么车？
　　视频中，男人开着一辆新款火红色BMWZ4，带着漂亮妹妹在西疆公路上驰骋。
　　一个男的买Z4?
　　整条公路笔直宽阔，一路延伸至天际。
　　公路两边，碧绿草原广阔无垠，环绕于崇山峻岭。
　　波光粼粼的湖泊，清澈如同泪滴，让人心旷神怡。
　　接着，视频主人公闪现漂亮脸蛋。
　　那可纯可欲的气质、高低起伏的身型、清脆悦耳的声音，更是赏心悦目、游目骋怀。
　　漂亮妹妹纯欲气质自由转换，但性子就非常野。
　　一直催促视频中的男人提速、提速，再提速，加快、加快，再加快。
　　“这么好的路况，一辆车都没有看到，开的怎么跟乌龟似的。”
　　“会不会开啊，再这样开，我下车了啊。”
　　“你是不是男人？”
　　漂亮妹妹言语激励，视频主人只得加大油门。
　　Z4轰鸣而起，化作娇艳的一抹红，追风逐电，美景加速。
　　就在Z4纵横驰骋之际，一辆斑马涂装车从Z4身后开过来，瞬间越过Z4，留给Z4一对风骚小尾灯。
　　“怎么搞的？怎么被它超了啊，快点加油超过去。”漂亮妹妹不高兴。
　　“已经120公里了。”男人说。
　　“那又怎么样？不超过它，今天晚上别想上我的床。”
　　漂亮妹妹非常不爽，自然而然，男人也不会太爽。
　　说不定，晚上只能是只等闲、怒发冲冠，低头望、仰天长啸。
　　Z4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跑车，但也超出家用车范畴。
　　娇小车身、小巧外形。
　　搭载BMW经典直6、3.0L自然吸气发动机和采埃孚6档手自一体变速箱。
　　能爆发出258马力和310N·m最大扭矩，在6.1秒左右，完成0-100公里加速。
　　如此性能参数，日常生活能秒杀90%的车辆。
　　漂亮妹妹的言语过于刺激，男人只能将驾驶模式调整成运动模式。
　　踩出地板油、炸出轰鸣声。
　　Z4疯狂咆哮后，应声接近斑马涂装车，与之并驾齐驱，即将趁势超车。
　　漂亮妹妹很高兴、很兴奋。
　　“哥，就这样呢，你真棒！”
　　“再快点，对，再快点，晚上奖励你哦。”
　　漂亮妹妹一激动，男人更激动。
　　恨不得把脚踩进油箱，踩穿才好。
　　然而，斑马涂装车几声低沉轰鸣，瞬间化作浮光掠影，将Z4甩在身后。
　　越拉越远、越拉越模糊，很快就消失在前方崇山峻岭间的隘口。
　　男人特意看了看时速，180公里/小时。
　　“尼玛，有这么快吗？”
　　“哇……哥，好快哦，真的好快啊！这到底是什么车？”
　　视频时间不长，短短几分钟，以漂亮妹妹的问题结束。
　　这段视频在论坛上一发布，就被网友关注，引发议论狂潮，跟帖者络绎不绝。
　　“什么车？肯定是乐达汽车的第二款车在路试啊。看看尾灯造型、轮毂样式，几乎就和乐行一模一样。”
　　“同上，其实不用看尾灯、轮毂造型，听引擎声音都能听出来。”
　　“对，乐达汽车的发动机因为材料原因，声音和别家不一样，很低沉。”
　　“乐达发动机发力的声音不是低沉，是咆哮，只是还没有发力而已。”
　　“虽然贴了斑马涂装，但是车身线条、尾灯造型、轮毂花样，深度怀疑这是乐行的拉皮车，尺寸大了点。”
　　“不用怀疑，乐达汽车师承保时捷，后者子公司大众就是拉皮车高手，乐达能不学？节省成本啊。”
　　“楼主还是省省吧。Z4确实是一款撩妹好车，但是比加速，乐行都比不过。我朋友开着乐行试过，比Z4要强一点，只是强了一点点。”
　　“看视频里，这台路试车的加速能力，乐达汽车这是在性能路上一路狂奔，越走越远啊。”
　　“希望这台车内饰能好点吧，乐行那车的内饰，实在是惨不忍睹。”
　　“把钱都花在性能上面去了，内饰就别指望好到哪里去。”
　　“兄弟，我觉得我们性情相近、情投意合，交个朋友怎么样？”
　　“滚，怎么称呼大哥的？兄弟是你叫的？大哥，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留个联系方式呗，嫂嫂的联系方式当然更好。”
　　“同意楼上！大哥，同求！”
　　“……”
　　江州。
　　常乐、江夏来到余成东办公室，余成东向常乐讲述下一步工作思路。
　　“老板、老板娘，乐驰路试顺利，将在年底参加羊城车展，届时会专门召开产品发布会，邀请各大媒体参加，我在发布会上介绍乐驰。”
　　“哦？老余，对新车这么有信心？”
　　“老板，参照同级别车型，单从产品本身来看，没有对手！”余成东非常自信。
　　“那产能会不会又出现问题。”常乐担心这一点。
　　乐行的产能通过增加生产线，刚刚解决。
　　余成东说：“乐驰的产能不会有问题。去年到今年，我们把生产线翻了一倍，满负荷状态下，年产能可以到80万台。”
　　“80万台产能基本满足当前及未来一段时间所需。不过，继续增加车型，产能会捉襟见肘。”
　　“最近，郑鹏一直在提醒我，让我抓紧时间布局，新建新的生产基地，否则一定会被产能卡死。”
　　常乐说：“郑鹏也和我说过，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如果乐驰畅销，那么这两款车，将基本占据江州基地全部产能，新车无产能可用。”
　　余成东说：“老板，我们已经有计划，也安排几个组分赴各地进行考察，没有惊动当地官方，目的是考察最真实状况。”
　　常乐说：“有计划就行，目前还有时间。”
　　余成东问：“老板，需要将长宁列入首选地吗？”
　　常乐愣了愣，笑着说：“可以。”
　　余成东笑道：“明白！”
　　聊完产能，余成东又聊起第二件事。
　　“老板，随着乐行的巨大成功，表明乐达汽车已经在行业内立足。”
　　“等乐驰上市，表现尚可的话，我们准备成立单独赛事部门，进军汽车赛事。”
　　“哦？这是大好事啊！有这个雄心壮志，我肯定支持。”常乐当即表态。
第182章 进军赛事
　　“老余，经费方面有压力吗？”常乐问。
　　“老板，经费很充裕，没有压力。我向您报告一下……”余成东说。
　　“乐行3月至今，已经销售了29.36万台，实现销售额381.64亿元。”
　　“因为核心零部件均为自主研发制造，成本控制得当，单台车利润达到10%，目前我们已经实现38亿元的净利润。”
　　“参照9月的销售形势，10月、11月、12月三个月保守估计新增13万台销量。全年10个月实现550亿元销售收入、55亿净利润。”
　　“此外，母公司之前给的500亿元，还有200多亿趴在账上，加上年底前销售净利润，总计有300亿元的现金可以随时动用。”
　　“这还不算贷款额度，银行给我们的贷款额度，非常高。”
　　余成东汇报完，对未来充满信心。
　　一家有雄心壮志、长远规划的汽车厂家，必须要进军汽车赛事，
　　常乐很早就有类似想法，但是没有提出来。
　　不想给余成东等人太大压力。
　　乐达汽车初创，根基未立稳，贸然进军赛事，会影响发展。
　　毕竟，参与汽车赛事，不仅对管理层提出考验，更将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前世里，大众初步摆脱排放门事件后，重返WRC赛场，准备的预算是1亿欧元；
　　Geely在WTRC赛事上，花费的资金也是以亿为单位；
　　F1绝对是最烧钱的赛事运动。
　　梅赛德斯、红牛、法拉利等在F1赛场领先的品牌车队，为保持竞争优势，每年都要花费5个亿的美金。
　　至于勒芒24小时拉力赛。
　　一台赛车1500万美金起步，一般要准备3台，共计4500万美金。
　　这还不包括前期准备阶段耗费的研发费用、材料损耗费等等，以及车手签约费用。
　　但是，参加汽车赛事对于汽车品牌来说，好处非常明显，甚至巨大。
　　有利于技术探索。
　　赛车研发一般有不计成本、规模不大、资源充足等特点，承担着汽车前沿技术探索的重任。
　　历史上成功的案例，不胜枚举。
　　如，盘式自动、四驱系统、中置后驱布局、换挡拨片、尾翼、ERS能量回收系统、ABS、主动空气动力学套件……等等……
　　都是在赛车运动中诞生，逐步下放至民用车领域。
　　从这个意义上看，参加赛事运动是技术研发的一部分，而不是独立个体。
　　也有利于营销传播。
　　汽车行业，有这么一句话：周日赢比赛、周一能大卖。
　　可见，汽车赛事是对汽车销量的促进，简单、直接、粗暴。
　　以F1赛事为例。
　　每年200多天赛程，现场400万观众，横跨20多个国家的赛场，100多个国家赛事转播……
　　这样的营销覆盖面，电视广告片难以比拟。
　　梅赛德斯参加F1，耗费巨资、花费巨大，却带来15亿美元广告价值，成为街头巷尾、口耳相传的宣传点。
　　更有利于品牌塑造。
　　通常意义上，能参加汽车赛事的品牌都在一定程度上有技术实力和技术储备。
　　通过赛事，更有利于塑造、强化品牌技术形象。
　　譬如，Audi的Quattro四驱系统，在WRC赛事中使用，大杀四方，至今沿用，并成为AUDI核心标签。
　　很多车贴个壁虎，实际就是Quattro四驱系统的标志。
　　丰田参加勒芒24小时拉力赛，用混动系统打败如日中天的保时捷。
　　丰田这个品牌也就成为混动系统的代表，谈到混动首先想到的就是丰田。
　　本田在第二款量产车下线后，宣布参加一年后的F1赛事。
　　它应用了一款代号为RA167E的涡轮增压发动机，排量1.5T爆发出1050匹马力，一举夺冠无人能敌。
　　国际汽联修改比赛规则，要求所有涡轮增压发动机，增压值限定在2.58以内。
　　但是，“本田黑科技”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
　　此外，马自达转子发动机、斯巴鲁水平对置发动机、三菱枪骑兵（Lancer）EVO。
　　尤其是枪骑兵（Lancer）EVO，至今仍是一代人的记忆、情怀，成为高性能轿车代表作。
　　其拉力赛血统、改装潜力被车迷们奉为神车之一。
　　这么多年过去，枪骑兵（Lancer）EVO不仅保值，还能升值，成为投资佳品。
　　了解完乐达汽车的发展近况，常乐带着江夏离开，前往平头哥研究院。
　　江夏在乐达汽车时一言不发。
　　坐在车上离开后，江夏话就多了。
　　“常乐，余总好厉害。这才半年多时间吧，就能把乐达汽车发展到这个地步。”
　　“之前，在菊厂工作时，就是一员开拓性猛将，为菊厂无线部门开疆拓土。我们想挖他时，菊厂不肯放。”
　　“那后面怎么又来了?”
　　“因为钱给够了。为了他，我们多花了10个亿的美金，菊厂才放人。”
　　“啊？”江夏瞠目结舌。
　　“是不是觉得贵？”
　　“是啊，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一个人的价值能够有10亿美金。”江夏点头。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现在你也看到成效了，而且有他就不缺少广告效应，省多少广告费？”
　　“哈哈，我在网上经常看余总围脖。”江夏笑道：
　　“他这个人有意思，每次他发围脖，底下总是会有很多评论，有时候我还能看见他和网友吵架。”
　　“这就是策略。互联网时代，关注就是流量，流量就是热点，热点代表着价值，能起到宣传效果。”
　　两人谈话间，来到平头哥研究院。
　　平头哥研究院已搬迁，从热闹的江大附近，搬迁到北郊的乐达材料厂附近。
　　在材料厂外延处，新建了研究楼、综合楼、公寓以及相应的配套设施。
　　综合条件相对于之前提升不少，安全性也得到极大提升。
　　见到刘朝阳，刘朝阳本想召集研究员们一同和常乐、江夏见面，被常乐阻止。
　　“不要劳师动众，今天来就是随便看看，我先给你介绍，我旁边这位是江夏，女朋友。”
　　“小夏，这位就是刘朝阳，平头哥研究院的院长，你应该听过。”
　　江夏点头：“刘院长，很高兴见到您。”
　　“之前听常乐多次说过您，上一个项目研发成功，为乐达汽车立足行业立下汗马功劳。”
　　“呵呵，老板过奖，江小姐过奖，第一次见面，幸会。”刘朝阳说。
　　“请多关照！”
　　“请多关照！”
第183章 身份地位不一样
　　相互介绍后，刘朝阳向常乐报告新项目进展情况。
　　“老板，总体来说，进展比较缓慢。”
　　“五大指标中，我们只是做到能量密度和安全性提升，没有兼顾到充放电效率、成本控制和循环寿命。也就是说，还不能走出实验室。”
　　“这个可以理解，毕竟正式开始没有多长时间。”常乐说：
　　“您之前和我说过，科学研究就是必然性和偶然性结合，需要方向正确和偶然的灵感爆发，积累多了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主要还是上一个项目成功的太突然。”刘朝阳说。
　　“你自己也说过，上一个项目之所以顺利，主要是基于您的老师，几十年来积累的成果。而且，研究方式也不同于当前科研体系，属于“旁门左道”。”常乐问：
　　“其他国家在这个项目上进度怎么样？”
　　“大体处于同一条水平线，只不过方向不一样。”刘朝阳说。
　　“方向不一样？不都是固态吗？”常乐不懂。
　　“电解质不一样，所以导致研究方向不一样。”刘朝阳解释。
　　刘朝阳现在开始研究固态电池。
　　这才是他的主业。
　　固态电池主要有三个方向。
　　日本走硫化物方向。
　　硫化物空气稳定性差，暴露于空气中，就会产生有毒气体，伴随电解质结构破坏和性能衰减。
　　这样的特性，导致硫化物电解质合成、储存、运输和后续处理，高度依赖惰性气体和干燥室，成本比较高。
　　国内走氧化物方向。氧化物方向具有比较好的氧化稳定性。
　　但为保持与阴极材料界面良好接触，需要高温烧结，这会导致严重的界面化学副反应，还会产生锂枝晶。
　　锂枝晶是导致锂电池燃烧、爆炸的主要因素。
　　欧美走聚合物方向。室温条件下，离子电导率较低，需要高温环境下完成，限制了商业化运用。”
　　“这么说，都没有重大突破？”常乐说。
　　“看怎么定义突破。如果说以走出实验室来定义突破的话，预计短期内难度非常大。”刘朝阳说：
　　“如果说哪一方存在优势的话，就是日本。”
　　“他们布局最早，所申请的专利占全部专利的一半。尤其是硫化物方向，要深耕这一方向，绕不开他们。”
　　常乐点头：“哦，在材料领域，他们确实很专注和敬业，基础也最好，领先很正常。”
　　“但是，我认为，一项技术被一个国家占据绝对主导甚至垄断地位的话，那么这项技术就不会有市场和产业基础。”
　　“老板说的对，一旦他们占据绝对垄断地位，因为缺少市场和产业支撑，那么这一领域就会被其他国家抛弃。”刘朝阳笑着说：
　　“除非这条路必须要走，绕不开。”
　　可以参考氢能源技术，其他国家不跟他们玩。
　　常乐点头：“我们走的是什么方向？”
　　“上述三个方向都没有走。我们走的是金属卤化物方向。”刘朝阳说。
　　“金属卤化物电解质具有宽电化学稳定“窗口”、良好的离子导电率、氧化物正极材料高相容性等优点。”
　　“但是缺点更明显，金属卤化物电解质的合成，需要昂贵和稀缺元素。”
　　“这会极大提高成本和影响商用，现在我们就是想寻找可替代的廉价元素。”
　　“哦。”这已经涉及到专业领域，常乐听不懂，只能不置可否，以“哦”字回应。
　　“老板，这个新项目的研发涉及的学科众多，如高通量计算、大尺度动力学计算、材料力学、人工智能、材料精准制备、热失控条件与机理、电芯设计与制造等等，我们研究院的科研力量已经捉襟见肘。”刘朝阳说。
　　“我知道，你的那篇报告曾总已经发给我了，我看了后对曾总说过，要大力支持。不过，关于你亲自出国招揽大牛和人才的事情，我反对。”常乐说。
　　“为什么？”刘朝阳问。
　　“原因你应该知道。陶铝材料初代产品就有惊人的性能，已经被有些国家和企业重点跟踪、关注，之前他们已经采取过相应过激手段，不过失败了。失败不会让他们罢休，只会让他们采取更加果断、激烈的手段。有关部门已经多次向我们示警，我们不得不防。你去国外，不是羊入虎口？”常乐说。
　　“老板，那研究院扩大规模和项目的事情怎么开展？”刘朝阳皱着眉头说。
　　“退而求其次，国内有不错的团队和人才，可以大力招揽和合作。确实有不可替代的国外大牛，可以网络联系，委托母公司的周雨或者你的朋友进行接洽。实话告诉你吧，你的护照已经被限制，主要还是为了保护你。”常乐接着说：
　　“来之前我去了乐达汽车。余成东也准备成立专门技术研发机构，他说想和你对接衔接，进行分工协作。”
　　“和乐达汽车合作没有问题，只是我们不会按照他们的节奏去开展工作，我们有自己的计划。”刘朝阳说。
　　“这一点在来研究院之前我已经和他交代过了。平头哥研究院和乐达汽车研究机构的定位不一样，前者不局限方向，自行探索前沿科学和尖端应用，后者以汽车相关的应用研究为主开拓口。两家机构可以适当交叉、分工和协作，但不能重复。在重大意见分歧时，母公司会出面协调，但仍会充分尊重您和余成东的主导权。”常乐说。
　　“谢谢老板。后续衔接我会和他对接，只是对于不能出国还是感到遗憾。”刘朝阳说。
　　“您应该感到骄傲。您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到了很高的层次了。”常乐说。
　　“哈哈，从这个角度来看，的确是。”刘朝阳大笑。
　　听完刘朝阳的情况报告，常乐带着江夏离开平头哥研究院
　　“我的事情做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你的了。”常乐说。
　　江夏点点头，却没有欢喜，反而露出担心的表情。
　　“怎么了？”常乐问
　　“你刚才不是说刘院长被一些国家盯住了吗？你是他的老板，会不会也……”江夏担心地说
　　“嗨……你这是瞎担心。刘院长那是一般人能比的吗？他脑袋里装着核心机密。我是什么人？哪个机构吃饱了没事盯着我啊。”常乐心里知道，他不说。
　　“我又不傻。”江夏说：
　　“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常乐，我觉得以后，我们还是要非常注意才行，尽量不要出国，即便要出国，那也……”
　　江夏的话没有说完，被常乐的电话打断。
　　常乐拿起手机一看，是母亲谭小雅的电话。
　　“喂，妈！”
　　“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小夏在我身边啊。我知道，会带她一起过去的。”
　　“好，那就在仁和县见。”
　　常乐结束通话，江夏问：“阿姨打电话来，什么事啊？”
　　“我妈让我们这个周末回一趟老家，我堂哥结婚。”常乐说
　　“结婚啊，这是喜事啊。你问问，嫂子需要伴娘吗？我还没有当过伴娘呢。”江夏积极性很高。
　　“你当伴娘？还是不要。总不能喧宾夺主吧。”常乐笑着拒绝。
　　就江夏这外貌条件，再朴素的伴娘装套在她身上，都会让新娘子相形见绌。
　　虽然没有见过堂嫂。
　　“我在你心里真这么好啊？”江夏故意问。
　　“当然，没有半点假话，可昭日月、可鉴天地。”
　　“哈哈，好吧，我不当就是了。”江夏很开心。
第184章 回仁和县
　　结束一天的练功课程，林爽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然后，披上及膝长款外套，套上阔腿裤，换上休闲鞋，挎上背包，走出练功房。
　　“等等我们。”室友们紧随其后。
　　“你们不是要去陪男朋友吗?”林爽说。
　　“出了一身大汗，总要先洗个澡。”
　　已经是秋末冬初。
　　阳光虽然明艳，却不温暖，北风裹挟着冷意凛冽而来。
　　林爽忍不住裹紧了外套。
　　“林爽，晚上有没有活动啊？”室友搭着她的肩膀问道。
　　“怎么？又想拉我去当电灯泡？还是你男朋友又想帮谁牵线？”林爽问。
　　上一次，室友说去看电影，就她们两人。结果，室友男朋友去了，还带着一位男生。
　　那位男生殷勤过分、热情过度，让林爽不适应，当场拒绝。
　　让室友男朋友很尴尬。
　　“没有，这回真的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室友回道。
　　“哦，我说过不会谈的。”林爽说。
　　“为什么？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不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爱情，岂不可惜？”另一名室友问。
　　“姐妹们，我们已经大三了，过完这一年就要实习、找工作。到时候……哎，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林爽及时停住，怕影响室友心情。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毕业分手嘛，我们心里都知道。”室友们都不以为然。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林爽捋了一下额前刘海。
　　“现在不是还没有毕业嘛。爽儿，人活着太清醒、太理智很累。”
　　“是啊，爽儿。万一运气好，毕业后能在一座城市工作，那不就完美了吗？即便分手，也是人生中一段美好回忆。”
　　“对，至少将来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总还是有点美好回忆。姐妹们，你们说是吗？”
　　“是的！哈哈！”
　　面对室友们七嘴八舌、嚷个不停，林爽加快步伐。
　　“别走这么快啊，爽儿。”
　　“我难受死了，要去洗澡。”
　　“我们也去，我最喜欢和爽儿一起洗澡了，滑溜溜的，嘻嘻。”室友说完，还伸手去摸。
　　“你这个女流氓，大街上动手动脚。你别笑我，你看看自己。”
　　“我？比你还是要好一点，最近有二次发育迹象。”
　　“呸，也不害臊！”
　　“林爽！”一位高高瘦瘦的帅气男生向林爽跑过来。
　　精心打理的上梳飞机头，立体有型，衬托出整个人更加精神、阳光。
　　男生走到林爽跟前，正准备说话。
　　“刘锦成，找我有事吗？”林爽先一步问。
　　“哦，明天不是周末吗？就想请你出去玩。”刘锦成挠挠头。
　　“抱歉，没时间。”林爽冷冷拒绝：
　　“还有，我上次应该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林爽，做一个普通朋友总可以吧。”刘锦成想曲线救国。
　　“不行。刘锦成，你一定要我把话说的很明白吗？我觉得男女之间没有普通朋友一说。”林爽摇头说完，绕开刘锦成。
　　室友们报以怜悯眼神看着刘锦成，跟着绕开。
　　刘锦成站在原地，看着林爽的背影，很是无奈、苦恼。
　　走了一段距离，室友们才问：
　　“爽儿，为什么不答应？刘锦成啊，多帅啊。学校好多女生都暗恋他呢。”
　　“就是，何止是帅，还多金了。听说他家里做生意的，超有钱。”
　　“还有性格也好，笑起来又阳光、又开朗，听说为人挺大方。要是他来追我，我立马甩了我现在的男朋友。”
　　“……”
　　“能不能别说他。我说过大学不想谈，对方是谁，帅不帅，有没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面对室友叽里呱啦，林爽觉得头要炸了。
　　“得了吧，爽儿。姐妹们又不是不知道，你肯定恋爱了。”
　　“就是，经常一个人坐在那，发呆、傻笑，不是恋爱是什么？”
　　“对，那样子别提多甜了。”
　　“他是谁啊？是我们学校的吗？也没见你打过电话。“
　　“难道只是暗恋？”
　　“一定是暗恋。”
　　“……”
　　………………
　　江州。
　　周末，常乐、江夏赶回仁和县。
　　仁和县是典型意义的县城，面积不大，城乡结合、人员密集。
　　国道与省道交汇处是县城中心区域，后续兴建的县道，连接全县。
　　两人来到仁和县，先在仁和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常乐堂哥的婚宴地点，就在仁和酒店。
　　办完入住手续，两人沿着主干道往伯父常学端家走。
　　一路走来，举目望去，都是方方正正、高矮不一的火柴盒式的房子。
　　偶尔一栋高层建筑拔地而起、非常突兀。
　　道路两旁的店铺，经营面积随意拓展，杂物商品任意陈设
　　来来往往的行人，两轮、三轮、四轮交杂其中，拥挤不堪。
　　常乐告诉江夏，这是他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除了车多了，其他和小时候差别不大。”
　　江夏一边听常乐介绍，一边新奇打量眼前的一切。
　　五金店旁经营着花圈店。
　　花圈店旁是一家潮流精品服饰店。
　　服饰店旁边又挨着一家三层楼高的国际饭店。
　　挑着担子的村民们，占据着国际饭店前方空地，将水果、蔬菜摊在地上，时不时吆喝几声，吸引行人驻足。
　　还有卖油饼、豆腐、猪肉、咸菜、调味品……，卖老鼠药的、治牛皮癣的、剃头的、卖竹制品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弥漫着浓浓烟火气。
　　“每天都这么多人吗？”江夏问。
　　“应该不是，今天可能是赶集的日子。”常乐回道。
　　常学端的家就在国际饭店拐角处，毗邻仁和一中。
　　是一栋四层楼高的自建房。
　　一中校门口，全是此类型建筑。
　　“得益”于规划，此类建筑，生生把本应是笔直宽阔的一中入校大道变成了S型，营造出书山路的艰难坎坷、曲径通幽。
　　两人路过国际饭店，来到一中门口S形道上。
　　恰好学校放学，学生们争先恐后涌出校门，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江夏看着这一张张生动，稚嫩又青涩的脸，生出一番感慨：
　　“常乐，其实在学校教书，每天面对这些孩子，也挺好，不是吗？”
　　“改主意了？”
　　“我就没有主意啊。只是想先学习一段时间，有机会的话就创业。”
　　“那现在不创业了？”
　　“还在犹豫，拿不定主意。”
　　“那慢慢犹豫，不急。”
　　“嗯，反正将来无论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吧？”
　　“那当然。”
第185章 有些话不说不舒服
　　两人来到常学端家，站在门口。
　　谭小雅第一时间注意到，笑着说：
　　“乐子、小夏，来得挺及时，正好赶到饭点。”
　　“小夏，给你介绍一下长辈。”谭小雅拉着江夏要做介绍。
　　常乐伯母何淑芬先问：
　　“小雅，这就是乐子女朋友？是学勤那位京城同学的女儿？”
　　“嫂子，是的。她叫江夏。”谭小雅点头说。
　　何淑芬一听，当即眉开眼笑，也不用谭小雅介绍，主动拉着江夏，热情说道：
　　“还是乐子有本事，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女朋友。”
　　“江夏，我是常乐的伯母。”
　　“伯母好，第一次见面，请多关照。”江夏称呼。
　　“好！好！普通话真标准。伯母来给你介绍，这位是乐子的伯父。”何淑芬笑着脸挤成了一团。
　　“伯父好。”
　　“这位是乐子的叔叔。”
　　“叔叔好。”
　　“这位是乐子的婶婶。”
　　“婶婶好。”
　　…………
　　逐一介绍后，何淑芬拉着江夏坐在自己身边。
　　一边拍着江夏的手一边说：
　　“江夏，以后有时间就多来啊，当成自己家。”
　　“好的，伯母。”
　　吃饭时，何淑芬频频给江夏夹菜，然后问道：
　　“江夏，你是京城人，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伯母，没事，我能吃辣，还是我自己来吧。”江夏说。
　　“好，那你自己夹吧，不要客气，都是一家人。”
　　“好。”
　　接着，何淑芬收敛笑容，环顾一周，放声说道：
　　“感谢学勤、学义你们两家人赶过来吃饭，尤其是学勤、小雅大老远赶回来，不容易。”
　　“嫂子，都是自家人，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常学勤说。
　　“是啊，嫂子，亲侄子结婚，肯定要来啊。”常学义说。
　　但是，何淑芬没有接话，她话锋一转：
　　“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和大家挑开了说，不说我心里不痛快。”
　　一旁，常学端见势不对，赶紧扯了扯何淑芬的衣服。
　　何淑芬伸手打掉常学端的手。
　　“扯什么扯，都是一家人，在兄弟姐妹面前，说个敞亮话都不行？我又没在外面说。”
　　常学勤：“……”
　　谭小雅：“……”
　　常学义：“……”
　　江夏一头雾水，看向常乐。
　　常乐看向常明明，常明明耸耸肩，示意随她。
　　“嫂子，这两天是明明大喜的日子，有些话还是忍着吧。”常学勤劝道。
　　“是啊，嫂子。你的想法我们了解，也理解。有些话说出来伤感情。”常学义跟着说。
　　“明明不在乎我这个当妈妈的感情，我为什么要在乎他？不说出来我憋在心里难受。”何淑芬摇头坚持。
　　“哎，说句心里话，以前我不知道劝了明明多少次，说这个女孩子不合适、不合适。”
　　“他偏偏不听，偏要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
　　“是，他现在翅膀硬了，我拿他没办法。”
　　接着，她对常明明说：
　　“明明，虽然你们已经扯了证，但是我要直说，我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
　　常乐：“……”
　　江夏愣了一下：“……”
　　何淑芬继续说：
　　“明明，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求爷爷告奶奶帮你搞定正式工作的。”
　　“既然你不在乎我，那么不要怪妈妈心狠。”
　　“明天办完婚礼，你就和她搬出去，你们过的好我不沾、过的坏我不管。”
　　常学端忍不住想发作，被常学勤拉住。
　　常明明也硬气：
　　“妈，您放心，结完婚后，我们一定会从这里搬出去。”
　　何淑芬咬着牙说：
　　“好，算你有骨气。今天你叔叔、婶婶都在，都是见证人。”
　　“将来别反悔。”
　　…………
　　这顿饭，大家吃的很不是滋味。
　　饭后，常乐拉着常明明散步、聊天。
　　常明明表情淡定，并没有因为母亲的话难受。
　　“这么多年，还能不了解我妈的为人？已经习惯了。”常明明无所谓道。
　　“你们搬出去住哪？”常乐问。
　　“已经租了房子，就在雨婷她们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套间，一个月500元，我多走点路而已。”
　　“嫂子没有想法？”常乐继续问。
　　“怎么会没想法？肯定会有想法啊。”常明明说。
　　“不过还算好，能通情达理。还安慰我，租房子没有关系，只要一起努力，过几年就能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可以啊，堂哥，你这个老婆找的不错。”常乐说。
　　“嘿嘿，我也觉得不错。”常明明有些得意。
　　“有照片吗？我还没有见过嫂子。”常乐说。
　　常明明从口袋里拿出钱夹子，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张日常生活素颜照。
　　照片中，女生穿着朴素、笑容恬淡，皮肤白皙、身形纤瘦。
　　五官略显平淡，不够立体，可以归于普通一类。
　　再对比常明明的颜值，常乐大概懂了，应该是真爱！
　　常家基因很好。
　　从爷爷那一辈开始，浓眉大眼、五官精致、线条凌厉，自带英武之气。
　　男生爱美女，女生也爱帅哥，爱得更浓烈。
　　和长辈们应付几句后，江夏来到屋外，找常乐。
　　“常乐，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你。”
　　“堂哥好。”
　　“你好。常乐，你们聊，可以带江夏去学校转转，家里气氛啊怪怪的。”常明明说。
　　“好，那我们走吧。”常乐攥着江夏的手。
第186章 背打没有成功
　　走进校园，晚自习开始。
　　伴随教室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两人穿过两栋教学楼之间的过道，来到开阔的篮球场。
　　偌大的篮球场，只有几个小孩，在家长陪伴下，做着投篮游戏。
　　“常乐，那里有一个篮球。”江夏指着一个地方说。
　　“应该是哪个学生忘记拿了，等会，会过来找的。”常乐说。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你会打篮球？”江夏问。
　　“我要纠正一下，我不是会打篮球，我是打篮球很厉害。”常乐说。
　　“那我们来斗牛怎么样？验一验你的成色，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江夏来了兴致。
　　“行。”常乐把袖子挽了起来。
　　两人来到半场，常乐将那个遗留的球，捡起来抛给江夏。
　　在他的认知中，女生打篮球能厉害到哪去？
　　能够熟练掌握三步上篮已经是上乘水准。
　　如果还能背打加挥肘，那就是顶尖水准。
　　然后，江夏给了他一个意外。
　　就在常乐轻视之际，江夏来了一个熟练的Crossover，轻松骗过，接左手上篮，打板入框。
　　动作熟练程度，超出常乐一贯认知。
　　“可以啊。”常乐将球捡起来丢给江夏。
　　“那当然！”江夏骄傲说道。
　　第二球，江夏持球进攻。
　　常乐继续不给防守压迫感，重心放的很高，只是跟着，想在她投篮之时，来一个大血帽，杀一杀锐气。
　　不想，江夏右手运球，接胯下，转至左手。
　　常乐以为她要强攻左侧，正准备调整重心。
　　出人意料，她来了一记大幅度拉球转身，非常娴熟、丝滑入心。
　　球写意一般回到右手，接着轻松突破常乐，打板入框。
　　2:0。
　　“Yeah，你不怎么样啊，防守太差了。”江夏更得意了：
　　“再进一球，我就赢了哦。”
　　第二球，让常乐重新认识了江夏的球技。
　　基本功扎实，动作衔接自然，流畅不刻意。
　　左右均衡，没有弱侧。
　　这在女生路人级篮球中，算是顶尖级，不过……
　　“姑娘，你成功激怒了我。”
　　常乐放低重心，张开遮天大手，一手防突破，一手防投篮，并不断贴近，这叫贴身防守。
　　“哼，装模作样，一看就是小菜鸟。”
　　第三球，常乐没有给她机会。
　　在她刚要持球进攻时，球一落地就被常乐一巴掌拍掉，球权转入常乐之手。
　　断球成功后，常乐说：
　　“姑娘，球运太高了。”
　　“哼，我只不小心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现在我2:0领先。”
　　江夏嘴上这样说，但感觉到被断球瞬间，速度太快，完全没有反应。
　　她认为，并非她反应迟钝，而是常乐手速太快。
　　快到如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常乐正在三分线外，说道：“姑娘，我要进攻了哦。”
　　“来吧，看你怎么进攻。”江夏拍拍手，站在三分线内，与常乐保持两米的距离。
　　她很有经验，知道大多数男生喜欢耍帅，对突破情有独钟。
　　将运球突破技能点满，投篮技术差强人意。
　　她认为，常乐这个大帅逼，一定是这一类型。
　　所以她采取的策略，就是防突不防投。
　　然，常乐站在三分线弧顶一米处，扬手就投。
　　篮球脱离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唰”的一声空心入框。
　　“你有三分啊？”江夏很意外。
　　“有三分很奇怪吗？姑娘。”常乐笑道。
　　“哼，得意什么，只是运气而已，再来。”江夏将球捡回丢给常乐，身体往前挪了一米。
　　常乐轻笑，接球往后挪了一米。
　　离三分线弧顶有二米距离。
　　又是一记写意三分，一如前一次飞行轨迹，抛物线很高、下坠很快，坠入蓝框的声音很清脆。
　　“……”
　　“你比我高，力量又比我大，还要飘在外面投三分，还是不是男人？”江夏强词夺理。
　　“你说的有道理。”
　　“本来就是。”
　　“那你是让我背打？”
　　“来就来，谁怕谁？”江夏扬了扬眉。
　　常乐正准备展现底线背打技术，一个校服少年跑过来。
　　“哥哥、姐姐，这个篮球是我的，下午我忘记拿回去了，能还给我吗？”
　　没待常乐反应，江夏及时拍掉常乐手中的篮球，接三步上篮把球打入框中。
　　“3：2，我赢了，小菜鸟。”江夏得意。
　　“……”
　　背打没有机会了。
　　第二天，黎明前，常乐、江夏在酒店睡的正香，被急促的门铃声闹醒。
　　常乐醒来，走到门前通过猫眼一看，是母亲谭小雅。
　　打开门，“妈，这天都没亮，就过来，有急事？”
　　“嗯，有急事。你堂哥之前找的婚车出了故障，动不了。”谭小雅解释：
　　“临时找车来不及。你爸和伯父商量，让你的车去当婚车。”
　　谭小雅又对江夏说：
　　“小夏，常乐开车去接亲，阿姨陪你睡，好吧？”
　　“好啊，阿姨，快上来。”江夏腼腆笑了笑，挪了挪位置。
　　她把常乐挤到角落里了。
　　“这事整的。”常乐一边嘟囔，一边换衣服。
　　“快去吧，都在伯父家等着呢。”谭小雅说。
　　“好。”
　　常乐离开酒店。
　　准婆媳躺在一张床上，为化解尴尬，江夏主动找话来聊。
　　“阿姨，您的皮肤可真好。”
　　“呵呵，主要还是乐子争气，让我和他爸爸没有操什么心。”
　　“是啊，我爸、妈耶说常乐让人省心。自从我和他在一起后，我妈妈就很少批评我了。”
　　“你这丫头这么乖，清芳还批评你？”
　　“经常批评。中学的时候，我妈好凶的。”江夏说：
　　“只要考试成绩不理想，我妈就会批评我，有时候气不过还会打我。”
　　“那都一样。常乐小时候可调皮了，我记得和你说过。”
　　“嗯，阿姨。我经常拿这些事嘲笑他。”
　　“他脸皮厚，这些事嘲笑他没什么用。对了，常乐过完年就要满22周岁了，他有和说你过吗。”
　　“说什么？”
　　“就是你们两个的大事，我和你妈妈商量了，还是早点好。”
　　江夏懂了，脸红了。
　　“阿姨，他没有说过。反正只要他说，我就答应，随便什么时候。”
　　江夏说完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半张脸。
　　“哦，我会和他说的。他现在事业做的大，心不能一直飘着，早点把事情定下来好。”
　　“嗯，谢谢阿姨，我听您们的！”
　　江夏心跳得厉害。
第187章 迎亲
　　这边，常乐开车赶到常学端家。
　　常学端一家早已准备妥当
　　家门口停着一排租来的accord。
　　常明明穿西装、打领带，头发梳成大背头，溜光发亮，一表人才。
　　常学端穿唐装。
　　何淑芬穿紫色旗袍，外披一件羽绒服保暖。
　　脸上笑容很喜庆、真切，完全看不出对儿媳妇不满意。
　　真演技！
　　常学勤、常学义都在，他们将一同前往女方家，表达诚意、重视。
　　常乐刚把车停好。
　　常学勤、常学义就对车装点。
　　红花、彩绸，百年好合，一并贴在车前、车后。
　　accord都是黑色，常乐的银色车身不相协调。
　　但是S65amg的标志、双边四出尾排，以及低沉轰鸣的马达声，足以消融这种不协调。
　　装点完车辆，常乐载着常明明前往几十公里外的乡里。
　　车上，常明明谢道：“常乐，麻烦你了。”
　　“哥，什么麻烦不麻烦，你这么说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你认识路吗？”
　　“认识，这几年去过不少次，前面直走，拐弯我会提醒你的。”
　　后面一台车。
　　常学端问常学勤：
　　“学勤，你不会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吧。”
　　“你是指乐子开的这台车？”常学勤笑道。
　　常学端点头：“对啊，不能刚一提拔就……”
　　“乐子上大学后开了一家公司，经营的还可以，这台车是他自己赚钱买的。”常学勤解释道：
　　“学勤，乐子一个学生能做什么生意？什么生意能这么赚钱？”常学端怀疑。
　　“哥，现在很多生意人就喜欢围猎常乐这种孩子，一定要提高警惕。”常学义接着说。
　　常学勤继续解释：“哥，学义，现在不比我们那个时代。”
　　“过去我们认为搞个厂子、卖点东西是做生意。”
　　“乐子啊，他开的公司叫金融投资公司，其实就是炒股，不炒国内的股票，炒的是国外股票。”
　　“我去过他们公司，一个大办公室内，密密麻麻摆着几十台电脑实时滚动国外股市状况。”
　　“你们放心，乐子开公司，我已经如实报备。上面也核实过，予以认可。要不然，我还能提？”
　　“哦，是这样啊。照你这么说，乐子读大学不一样了啊。”常学端点头：
　　“不过，学勤，哥哥还是要提醒你，我们老常家几代人都是农民，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
　　“到我们这一代，受益于政策，通过高考才算跳出农门，端起国家粮。”
　　“官做这么大，你是唯一一个，放过去也是响当当的同知。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村里不少人红眼。”
　　“你一定要坚守本心，千万不要走错路。有些事一旦沾上就回不了头。”
　　“哥、学义，你们放心，我的为人，你们应该清楚，不会搞这一套。”常学勤摆手说道。
　　“那就好。我和学义就是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你嫂子和弟妹，也都是普通职工，不能给你多大助力。”常学端继续说：
　　“我们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家人，不拖你后腿，让你没有负担往前跑。”
　　“你嫂子那人，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主要还是受她家里影响，有一些社会不良习气，习惯性走关系、抄捷径。”
　　“改是改不了，不过我拎得清轻重。在大是大非上管好她。她之前跟你提的那事，我和她吵了几回、放了狠话，她应该没有找你了吧。”
　　常学勤点头：“哥，没提了。小雅那也没有再找。”
　　“这就好。”
　　半个小时后，车队抵达新娘家，一幢2层半高红砖砌筑的农家房。
　　车刚刚停下，鞭炮声、欢笑声、狗吠声纷纷响起，新娘家的亲戚涌出来。
　　常学端带着接亲队涌进农房，同新娘父母、亲戚握手致意，相互道喜。
　　常明明捧着花带着一队人进入楼内。
　　没有阻门、喝酒、答题之类的各种环节，畅通无阻。
　　常乐没有跟进去凑热闹。
　　点上一支对方亲戚递上来的红双喜，打量房屋与庭院。
　　前院不大，种了一棵香椿，树叶繁茂，随清风吹拂、簌簌作响。
　　香椿树下放了一个鸡舍。
　　因为人很多，鸡舍里的鸡喳喳作响。
　　鸡舍旁，用篱笆围了一个菜园子。
　　菜园里的青菜，因为天色关系看不真切。
　　但叶子很大，摸着很滑，用来炒菜、打汤是极好的。
　　不一会，常明明抱着新娘子从房间走出来，走向婚车。
　　临上车之际，新娘父母，恋恋不舍，抹着眼泪。
　　根据习俗，女儿出嫁，父母不哭不吉利。
　　新娘父亲、母亲哭的情真意切，很真实。
　　从普通农家小院一步步成长，经历漫长求学生涯，直到考上大学。
　　大学毕业后又顺利考进学校当老师，在县城工作，在县城成家。
　　期间经历的艰辛、苦楚，外人难以道哉，父母知道。
　　车队在鞭炮声、狗吠中缓缓驶离。
　　李玉婷看着黎明微光中的父母，再一次不自觉流出眼泪。
　　“雨婷，来，擦擦眼泪。就半个小时路程，想回来就陪你回来。爸爸、妈妈也可以去县里。”常明明安慰道。
　　“没事。我不想哭，就是忍不住。而且村里老人说女孩子出嫁，父母要哭，自己要哭，不哭就不顺。现在我哭了，还哭了很多次，应该很顺吧。”李雨婷说
　　“肯定会很顺的。”常明明呼应。
　　“明明，我记得你之前租的不是这台车吧。”李雨婷问。
　　“哦，那车不靠谱，临出发坏了，动不了。所以就叫我堂弟开着他的车来替补。”常明明解释完，向李雨婷介绍：
　　“雨婷，我跟你介绍，这是我堂弟，在江州上大学。”
　　“你好，常乐，谢谢你了。”李雨婷说。
　　“嫂子，客气，应该的。”常乐说。
　　天亮到了常学端家，一段冗长而繁琐程序后，到了中午婚宴现场。
　　婚宴期间，千篇一律的过程，不再赘述，镜头直接跳转，进入抛花环节。
　　经过提前商量，李雨婷将象征吉利、吉祥，有好寓意的花球，定点抛到了江夏手中。
　　江夏轻松攥住花球，甚为得意。
　　婚礼司仪问她得到花球后的感想，她想也没有想，就说道：
　　“希望这个花球能够在不远的将来，带给我惊喜、幸福。”
　　“在现场的某个人，你听到了吗？”
　　顿时，现场欢声雷动。
　　常乐不自觉摸了摸鼻子。
第188章 乐驰发布会
　　2010年12月。
　　备受关注的汽车行业年度压轴大戏——羊城车展拉开大幕。
　　作为年内国内最后一个大型车展，羊城车展得到国内外车企高度重视、深度参与、全面发力。
　　900台展车、600家零部件企业及汽车用品生产商悉数登场。
　　几乎所有国内外知名品牌高管都出席。
　　其中还包括梅赛德斯、BMW、AUDI、日系三雄、马自达、大众、通用等国际大厂全球总裁。
　　最受关注的，自然就是乐达汽车、余成东以及即将发布的全新B级车。
　　余成东所到之处被记者们围堵、追问、采访。
　　余成东笑容满面、甘之如饴。
　　为什么备受关注？因为销量。
　　过去的金秋十月，乐行销量再创历史新高。
　　以49895台神级销量，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
　　让本信心十足、傲视群雄的德原朗相形见绌。
　　它2.32万台的销量成绩，黯然失色。
　　到十一月，乐行销量稍稍下滑。
　　但是，仍以47105台的销量，引领排行榜。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下滑，媒体们并没有用“遇冷、寒冬、骤降、重挫、坠落”等负面词汇形容、报道。
　　反而，有媒体笃定，A级车市场已经没有悬念。
　　未来几年，是乐行的天下，除非乐达汽车犯错。
　　车展开幕后，为推广全新乐驰。
　　余成东亲自来到羊城车展，主持新车发布会。
　　发布会现场，台下座无虚席，长枪短炮蓄势待发。
　　其中在座的，还有不少友商高管。
　　他们也很好奇乐达汽车将会推出一台什么样的B级车。
　　以及会给日益激烈的B级车市场，带来什么影响。
　　发布会开始后，余成东一身简约西装，带着自信微笑，迈着霸王步，步入会场舞蹈中央。
　　顿时，场内掌声如潮、人声鼎沸。
　　恰时，余成东背后幕布，播出一段乐驰的广告短片。
　　短片结束。
　　“应势而行、乘势而驰”的主题，停留在幕布中央。
　　黑底金字，B格满满。
　　待掌声停息、现场安静，余成东用稍显激动的语气说道：
　　“欢迎各位来到乐达汽车新车发布会现场，我是乐达汽车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余成东。”
　　掌声。
　　“两年前，受乐达投资曾总盛情邀请和任总真诚鼓励，我从菊厂跨行来到乐达汽车。”
　　“我记得当时外界一致不看好我。”
　　“外界认为我是一个造通讯设备的，怎么可能管好一家汽车制造企业？”
　　“面对质疑和腹诽，我和伙伴们，还有4000多名研发工程师，顶住压力、埋头苦干、踔厉奋进、笃定前行……”
　　“400多个不息的日夜之后，我们推出了乐达汽车第一台量产车，乐行。”
　　掌声。
　　“乐行一上市就超出我们自己，以及外界所有人预料，获得空前成功。”
　　“消费者热情支持、真情付出，乐行创下九个月时间，劲销390573台的惊人佳绩。”
　　“平均每个月43387台……”
　　“这样的销售成绩，在国内汽车市场，应该是前无古人，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相信将无人超越。”
　　掌声。
　　“乐行的成功，给予了我们乐达汽车全体同仁极大的信心。”
　　“让我们认识到，并非是我们造不了车、造不好车，只要用心，就能够造好车。”
　　“让我们领会到，只要保持对技术敬意、对科技热忱，就一定能造出消费者喜爱的好车。”
　　掌声。
　　“如果说乐行的成功，是应势而行，那么全新乐驰，我们定义为领势而驰。”
　　话音一落，工作人员将舞台中央展车上的红色绸布缓缓揭开。
　　聚焦灯光下，一辆银光熠熠、璀璨生辉的乐驰映入眼帘。
　　外形上延续乐行风格，不让人眼前一亮。
　　至少相对于乐行上市时的惊艳四方，效果差了许多。
　　但是，更为扁平化的设计、简约化的龙眼、龙身、龙尾造型……
　　以及车身拉长后效果加持，还是能够体会到强烈的运动风格。
　　因此，礼貌而客套的观众们，通过热烈掌声予以回馈，不至于让现场冷场。
　　接下来，才是重点。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余成东理工男气质爆棚。
　　他如数家珍、耳熟能详地介绍乐驰每一个性能参数、每一项升级体验以及每一处技术细节。
　　介绍中，言语饱含自信，表情富含骄傲，情绪蕴含激动，溢于言表。
　　“全系标配2.0T发动机、8速双离合变速箱……”
　　“专门搭载无限弹射模式……”
　　“285匹马力、410牛米扭矩，0-100公里加速仅需5.5S”
　　现场顿时欢声雷动，惊呼声此起彼伏。
　　“卧槽，不愧是乐达啊，对钢炮的执着程度，无与伦比啊，性能又提升了。”
　　“余总，牛逼。”
　　“就这性能，我要什么进口小钢炮啊。”
　　“哎，真倒霉，刚提了乐行。”
　　“就看价格了，只要价格能承受，我高低要整一辆。”
　　“啧啧，怪不得能秒Z4，让Z4看不到尾巴啊，这已经不是家用车范畴了吧。”
　　场下，BBA等豪华品牌高管们，对这一参数并不称奇。
　　只要公司战略允许和材料到位。
　　经验老道的工程师们能轻易调教出300、400，甚至500匹马力的性能怪兽。
　　唯一难做的，就是成本不好控制，没有市场和商业价值。
　　这些高管们不怀疑乐驰参数的真实性。
　　拆解乐行进行研究、试验，是很多车企目前都在做的同一件事。
　　他们也不担心，乐驰上市，是否会冲击到自家产品市场。
　　对于这些豪华品牌来说，卖的并不是车，卖的是品牌。
　　以及附着在品牌之上的认知和情怀。
　　而现场部分大众化车企高管们，脸色沉了下来。
　　做出这样性能的B级车，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难事。
　　难的是成本、油耗以及材料堆砌后的可靠性、耐久性。
　　“乐达汽车太不礼貌了。”
　　当余成东介绍到：“油耗较乐行进一步优化降低，低至6.5L/100公里。”
　　豪华品牌高管们为之动容，这才是他们最关注的点。
　　大众化车企高管们，脸色彻底拉了下来。
　　“仗着材料为所欲为，乐达汽车实在是不礼貌啊！”
　　当余成东说出了“18.18万元-24.98万元”的定价时……
　　豪华品牌高管们表情轻松，笑容满面，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还会。主动随着现场观众一同热烈鼓掌。
　　“干的好！”这是他们的心声。
　　乐驰的潜在客户，根本就不会考虑豪华品牌，这与车本身好坏无关；
　　豪华品牌的潜在客户，对乐驰自始至终采取不屑一顾的态度，这与车本身好坏无关。
　　大众化车企高管们当即起身，愤然离场。
　　“太可恶了，非常不礼貌。”
　　这样的定价，太有针对性。
　　18.18万元-24.98万元的定价区间，对标17.98万元-26.98万元的定价区间。
　　起步价高一点、最高价低一点，这是什么态度？
　　针锋相对！
　　简直无理！
　　最后，余成东总结道：
　　“我们相信，只要保持不断创新的态度和攀登的信心……”
　　“满足消费者对汽车性能的需求，在追求性能的道路上跨越山海……”
　　“就一定能应势而行、领势而驰！”
　　“朋友们，下次再见！”
　　发布会很成功。
　　发布会当天，乐驰订单量超过3万辆。
第189章 尽可能参与你的人生
　　乐驰发布会结束，观众逐渐散去。
　　常乐、江夏开始“流窜”于各大品牌展馆，看车、看人、看腿。
　　车很帅、人很美，腿更炸。
　　某种意义上，车展上的模特与汽车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选择合适的车模，能很好烘托出一个品牌的调性。
　　潜移默化中，向观众传递品牌理念、形象。
　　例如Panamera。
　　其车模披肩卷发，紫色裹身包臀裙搭配紫色丝袜，一如Panamera圆润的尾部，性感、绮丽；
　　梅赛德斯S级。
　　车模不止一位，是四位。
　　四位应该算低调。
　　清一色黑色露肩拖地长裙，搭配雍容雅步，尽显大气、奢华和商务。
　　BMW。
　　车模一身火红色蕾丝开衩中裙，中裙上身相对浮夸，与M系中网双肾，遥相呼应。
　　火辣的让人迷醉。
　　四个圈。
　　车模身型高挑许多，黑色披肩开衩长裙，开衩程度点到即止。
　　脸上那温柔的笑容，若即若离，优雅的气质让人生不出邪念。
　　喜欢塞车的车模就要平淡许多，或者说有些敷衍。
　　妹子穿着白色连衣裙，伴随着音乐声不停拍掌舞动。
　　身不动、脚不移。
　　只有双手呼应节拍，拍掌，拍掌的节奏还慢了音乐半拍。
　　这是典型的钱没给到位。
　　一路走来，一个展厅接着一个展厅，一个品牌接着一个品牌。
　　之后来到，乐达汽车展厅。
　　乐达汽车的车展工作人员，眼光不错。
　　选的车模长相甜美，身高相仿、比例相似，眼神清澈、气质清新、笑容清雅。
　　一套印着乐达汽车logo的素色套装，裤脚直接到脚后跟。
　　这是在靠气质取胜。
　　“我觉得乐达汽车就比其他品牌有眼光，这个车模才是车模嘛。”江夏点头评价。
　　“我也觉得。”常乐点头。
　　车模与汽车相得益彰，尺度很重要。
　　车模不能过于艳丽，否则喧宾夺主，只看人不看车。
　　乐达展台周边，围了几圈人，对着乐驰动手动脚、指指点点。
　　车内下来一个，马上上去一个，接续连替，跟快餐似的。
　　已经上市八个月的乐行，也不寂寞。
　　仍有不少观众在一旁品头论足。
　　现场，已经有少人下了订单。
　　常乐、江夏正要离开，前往下一个展台。
　　“大哥！”一道清脆的呼喊声，在两人侧面响起。
　　常乐转头一看，一位身穿乐达logo的甜美车模，站在常乐跟前。
　　车模脸上有惊喜，江夏脸上有疑惑。
　　“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吗？”甜美车模又一次问。
　　常乐这才凝神一看，原来是熟人。
　　确实是熟人。
　　前世知深浅、晓分寸，有缘无分；
　　调转时空，变成萍水相逢、一面之缘。
　　几年没有见，程彤气质大变。
　　几年前刚见时，气质凛若秋霜、清冷疏离，平淡如白开水；
　　眼前再见，已是甜美可人、清新灵动，清爽如果汁。
　　“原来是你。几年前你在农机厂陪妈妈卖烧烤。”常乐点头说道。
　　“你还记得我啊，太好了。大哥，我现在正在上班，走不开。”程彤惊喜说道，表情温柔、亲切。
　　“大哥，能留一个联系电话吗？闭馆后我联系你，之前你和那位大哥多给的钱，我要还给你们。”程彤继续说。
　　“不用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常乐摇头说。
　　“不行，大哥。你们的帮助我会记在心里，但是钱一定要还。而且，我和妈妈现在早就不摆摊了，生活条件好了很多。”程彤坚持说。
　　此时，程彤看到现场经理在往这边走，于是焦急恳求道：
　　“大哥，拜托你，留个联系电话。如果你不给，这份钱我不挣了，就一直跟着你们。”
　　常乐：“……”
　　江夏：“……”
　　常乐给现场经理投了一个眼神，现场经理点头明白，停下脚步。
　　“好吧，我给你电话就是，没有必要放弃这份工作，钱还是很香的。”常乐点头说。
　　“谢谢大哥。”程彤感激道。
　　常乐给程彤留下联系方式，和江夏离开。
　　程彤回到展车旁，经理走过来问：
　　“程彤，刚才那位你认识？”
　　“经理，不算认识，加上这一次，我们才见过二次。”程彤解释：
　　“这位大哥之前帮我过，我一直在找他。刚才遇到他，就是想要他的电话号码，等闭馆后再联系感谢他。”
　　“经理，我知道脱岗违规，但也是情急之下才这么做，非常抱歉。”
　　“哦，没事，以后注意一点。”
　　“谢谢经理。”
　　走出会展中心，江夏表情淡定无异常，手指一却直在常乐手心里划来划去，划得常乐很痒。
　　常乐知道江夏的心思，便将认识程彤的过程说给江夏听。
　　然后解释：
　　“我和郑鹏都觉得，身处逆境不沉沦，依然坚定向上走，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帮一帮没什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原来是这样，其实你不用解释，我相信你。”江夏释然。
　　女生心思敏感，陷入爱情的女生心思更敏感。
　　她大概知道常乐和程彤应该没什么关系。
　　程彤看常乐，眼神清澈。
　　常乐看程彤，眼神淡定。
　　但还是希望常乐能亲口说出来，这样就会显得很在乎自己。
　　“那你一直划我手心，痒死了。”常乐说。
　　“我只是想尽可能多的，参与你的人生，要求会不会有点高？”江夏作无辜状。
　　“不高，理应如此。”常乐说。
　　会馆闭馆。
　　程彤换上便装，先去了银行。
　　然后和常乐联系。
　　常乐电话中，得知程彤在双鸭山读书，便约定在学校附近的堕落街见面。
　　“堕落”取因美食而堕落之意。
　　照这种逻辑，几乎每一所大学，都有一条堕落街。
　　堕落街内，荟萃南北美食、四方小吃，从生煎、烧烤到水果、甜点，以及正餐饭店、口味面馆应有尽有。
　　价格相对城市其他区域要便宜很多。
　　价格有诚意，自然食客络绎不绝。
第190章 说话很动听
　　双方在一家饭馆碰面，程彤请客，常乐点了几道家常小菜，坐定。
　　“姐姐，大哥真是一个好人，还有另外一位叫郑鹏的大哥。”
　　程彤开始向江夏解释他和常乐相识的过程，打消江夏心中顾虑。
　　“应该是三年前，他和朋友在我们家烧烤摊上吃烧烤，可能是事先知道我和妈妈生活很困难，所以结账时，趁我和妈妈不注意，多给了一捆钱放在箱子里。”
　　“等我和妈妈发现后追出去，大哥和朋友已经开车走了。”
　　“回家后，我和妈妈一清点，有一万元。我妈妈当时就说，大哥多给钱是他心好，代表他的心意。”
　　“如果我们真收了，就会坏掉这份心意。所以，我妈妈说这个钱不能收，无论多久只要有机会遇到后一定要还给大哥。”
　　“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里，一直想找个机会遇到大哥，把钱还给他。”
　　说到这里，程彤从包里取出一个很厚的信封，递给常乐。
　　“大哥，这钱你拿走。你和那位大哥的心意我和妈妈都记在心里。”
　　“行，既然你们家现在生活好了，我就不客套了。”常乐点头，接过信封揣进包里。
　　“谢谢大哥。”程彤谢道。
　　坐在常乐旁边的江夏，用欣赏的眼光看着程彤。
　　“程彤妹妹，常乐之前和我说过你的事情，我发自内心的佩服。换做是我，很难做到你这么坚强。”江夏说。
　　“姐姐，我哪有这么厉害，为了生活，没有办法。”程彤坦诚说道。
　　“现在回想起来，环境真能造就人。”
　　“我很小就知道，我们家很穷。妈妈告诉我，只有读书才能改变现状。”
　　“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时间学习，考上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让我和妈妈的生活，不再那么苦。”
　　“妹妹，你现在已经了成功一半，双鸭山可不是一般学生来考得上的，将来毕业，也能找一个好工作。”江夏说。
　　“还不能算。我们家现在条件好了，但不是我的功劳，是我妈妈。她现在在乐达汽车公司当会计，一个月就有一万左右的工资，年底还有好大一笔奖金。”程彤说。
　　“乐达汽车？”江夏愣了一下。
　　“对啊，说来也奇怪，还很神奇。自从三年前，大哥和朋友来我们家烧烤摊吃烧烤后，我们家接二连三遇到好人好事。”
　　接着，程彤将房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江夏听完这些事，诧异地看向常乐。
　　常乐撇撇嘴，示意与我无关。
　　“程彤妹妹，这个社会总有一些心思纯净、人格伟大的人。你和你妈妈也算是物极必反、时来运转。”江夏感叹。
　　“是啊，姐姐。我和妈妈以为既是补偿，又是房子，已经够幸运。”江夏继续说：
　　“结果没几天，我妈就接到乐达投资公司的电话，说是要聘请我妈当新成立的乐达汽车公司的会计。”
　　“我和妈妈还以为是骗子骗钱。结果，我和妈妈去了乐达投资公司，发现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我陪我妈去他们公司签合同，待遇太好了。”
　　“刚进去就有8000元一个月，加班就是3倍工资，额外有足额保险，包吃包住。”
　　“我妈因为是管理人员，住的地方是二室一厅的套间。”
　　“现在寒暑假回家，我都住我妈妈那，不回一中。因为她实在太忙了，不过工资涨到了一万一个月。”
　　江夏听到这里，似笑非笑看向常乐。
　　她眼神中透露的意思很明确——这下和你有关系了吧。
　　常乐讪笑，眼睛飘向别处。
　　程彤没有注意到两人间的眼神交流，继续说：
　　“江姐姐，我陪我妈妈签完合同，公司还安排我妈妈去做入职体检。”
　　“这个体检太及时了，因为体检发现我妈妈有肾炎，医生说比较及时，吃药就行。”
　　“要是拖下去就会恶化，那个时候就不好治了，把我和妈妈吓了一跳。”
　　“我妈吃了一段时间的药，病就好了。”
　　“所以我和妈妈发自内心感谢乐达投资，我也立志要进入乐达投资工作。”
　　“公司人事部的周部长鼓励我，还告诉我进入公司的前提条件和要求。”
　　“所以，高考后，在我妈的建议下，填了双鸭山，学的专业是财务会计专业。”
　　“程彤妹妹，相信你没有问题。”江夏说完，又对常乐说:
　　“你说是吧？”
　　“呵呵，是的。”常乐憨笑点头。
　　“不敢确定，我妈妈一直很关注乐达投资的招聘，她说每一年竞争很激烈，双鸭山很普通，五道口和中关村每年都如过江之鲫。”江夏有点担心。
　　“当然，我和妈妈还是很感激大哥和他的朋友。我妈现在常说，大哥是我们家的福星。”
　　“程彤妹妹，你说的没有错。常乐运气一直很好。”江夏笑道。
　　“江姐姐，应该不只是运气，大哥事业应该也很成功。”程彤说。
　　“确实挺成功。”江夏说。
　　“江姐姐，不瞒你说，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大哥会找什么样的女孩子当女朋友。”程彤接着说。
　　“她应该是知书达理、蕙质兰心的女生……”
　　“她也应该美丽、自信、大方、勇敢的女生……”
　　“今天见到江姐姐你，我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就是这种！就是这种！”
　　“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大哥吧。”
　　程彤说完，常乐又一次认识了程彤。
　　原来，她拍马屁水准很高。
　　程彤的话，让江夏笑得心花怒放，“程彤妹妹，我有这么好？”
　　“姐姐，这不是客套话，是真心话。”程彤说。
　　吃完饭，到了分开的时候。
　　程彤和江夏拥抱。
　　江夏鼓励说：“程彤妹妹，祝你实现理想，也希望你一直开心、幸福。”
　　“谢谢姐姐，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能不能满足。”程彤说。
　　“什么请求，直接说。”江夏说。
　　程彤欲言又止，终于鼓足勇气。
　　“姐姐，我能和大哥拥抱一下吗？我还没有和男孩子拥抱过。”
　　常乐正在喝水，被这话激的一下喷了出来。
　　“没事，他巴不得，不会反对。”江夏白了一眼常乐，大方对程彤说。
　　得到应允，程彤怀着忐忑、饱含激动，轻轻地和常乐抱了抱。
　　和常乐抱着的时候，身子有些颤抖。
　　而常乐。
　　程彤身形单薄、一马平川，缺少触感。
　　他只闻到淡淡的海飞丝味道。
　　短暂拥抱，一触即分。
　　程彤脸已红得通透。
　　“谢谢大哥，谢谢江姐姐。”
　　“祝你们爱情甜蜜、一生幸福。”
　　“永远都是彼此之间的景江水，滔滔不绝、绵绵无垠。”
　　在程彤祝福声中，常乐和江夏挥手告别，离开堕落街。
第191章 势不能穿鲁缟
　　晚上，程彤在宿舍走廊给母亲李昭南打电话。
　　“喂，妈，您还在上班吗？”程彤问。
　　“没有，今天轮休，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快要期末考试了，在复习。”
　　“哦，那你要抓紧了。车展兼职会影响学习吗？”
　　“不会，妈妈。我平时抓的很紧，所以不用临时抱佛脚。我告诉您一件事哦。”
　　“什么事，你说。”
　　“妈，还记得几年前那两位大哥吗？”
　　“哪两位？”
　　“哎呀，就是多给了1万元钱的那两位？”
　　“啊？彤彤，你见着他们了？”
　　“对啊，不过是其中年轻的那一位。他和女朋友今天在车展看车，我不是乐达展厅当车模吗？所以就碰上了。”
　　“彤彤，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身份？不知道，他没有说，我也不好问啊。”程彤说：
　　“不过，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常乐，他的女朋友叫江夏，都是很好的人。”
　　“我请他们两人吃饭，他们答应了，还特意选在学校附近的饭店吃，为我节省钱。”
　　“吃饭的时候，我把钱还给他了，总算了解一桩心事了。”
　　程彤一口气把情况说了一遍。
　　“彤彤，他是妈妈的老板。”
　　“啊？老板？”程彤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常乐是乐达投资公司的老板，自然也是乐达汽车的老板。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李昭南详细说了一遍。
　　程彤一时怔住，惊讶、意外将脑子搅成浆糊。
　　“彤彤，你有在听吗？”
　　“啊！”尖叫声回荡在宿舍走廊。
　　…………
　　常乐和江夏所住的酒店，位置很好。
　　正对着开业不久、造型独特的小蛮腰塔。
　　夜晚，小蛮腰灯光璀璨、五彩缤纷，搭配城市中轴线的花卉，交相辉映。
　　伴随着灯光颜色变化，小蛮腰时而静娴优雅、时而端庄大方；
　　时而像青涩灵动、时而清新怡人。
　　但是，房间里。
　　两人无心欣赏这迷人灯景。
　　地上已有数个慵懒、颓废的长条气球，在静静述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故事。
　　床上。
　　仍在上演虹灯相拥、入抱含情、渐闻声颤、微惊红涌的剧目。
　　有道是，两身忘却谁为我，恐是天生连理人。
　　不知几时，故事落下帷幕，剧目终于谢幕。
　　“小夏，今天怎么这么疯狂？”
　　常乐穿过江夏秀发的手，扶正她的身体，让其不至于滑落。
　　江夏拱了拱，姿态，说不出的温顺；
　　表情，肉眼可见的迷人。
　　“嗯，就是生气了，而且还吃醋了。”江夏如实说。
　　“我们并没有什么，也不会有什么，你应该懂。”常乐说。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做这些是出于好心好意。”江夏说：
　　“但是，整个过程我完全不知道，我完全没有参与。”
　　“我说过，我想更多参与你的生活，我在为这个生气。”
　　“抱歉，其实本来想告诉你，但是怕你多想。”常乐说。
　　“哼，你不说，我才会多想。”江夏轻哼道：
　　“不过，已经过去了，不生气了。我已经感受到你很在乎我，刚刚我有很过分，你还是勉力配合我。”
　　由此可见，男女之间并没有矛盾；有矛盾那是没有到位。
　　“什么叫勉力？明明游刃有余、应对自如，好吧。”常乐不满。
　　“呵呵……”江夏敷衍笑道，笑中有轻蔑之意。
　　“哎呀，你在侮辱我，不行，我必须为自己正名。”常乐又翻身。
　　这一翻，翻出了江夏波水溶溶、嫣然撩人。
　　“好啦，知道你厉害，小女子勉力支撑，好吧。”
　　江夏打掉常乐邪恶之手，准备下床。
　　不料，下床之际，一脚踩到地上那颓废的长条气球。一滑……
　　“啊……”江夏惊呼。
　　她一脚在床，一脚在地，上演一副高难度瑜伽悬空劈叉动作
　　“常乐，你真讨厌。叫你不要乱扔，总是随地乱扔。”
　　常乐急忙将她扶起来：“拉伤了？伤到哪了？”
　　“没有拉伤，伤到脚踝那个老伤口了。”江夏倒吸一口气。
　　“这里吗？”常乐在其脚踝处揉了揉。
　　“嘶……就是这里，哎呀，疼！”江夏紧皱眉头。
　　“那赶紧去浴室用冷水冲一下，之后再洗个澡。我叫酒店送瓶活络油过来。”常乐说。
　　“嗯，但是我怎么泡？脚好痛，走不了。”江夏娇声说。
　　“我抱你去啊。”
　　“也只能这样了。”
　　江夏向常乐张开双手，脸上洋溢喜气。
　　待常乐伸手将其抱起来，她的长腿非常自然地夹住常乐的腰，手紧紧箍住常乐的脖子，像一只树濑熊。
　　她闻到汗液的味道，不觉得臭，反觉得香。
　　这就是费洛蒙的味道。
　　科普一下。
　　费洛蒙，源于体内胆固醇。
　　可以从汗腺及皮肤表层细胞中发散。
　　直接作用于人的脑部负责情绪的潜意识层，营造出两性间自然舒缓的融洽气氛。
　　费洛蒙没有任何味道，它就像你心底的声音，更像是你五官之外的第六感。
　　基于费洛蒙，莎士比亚时代曾经流行一种寻爱游戏。
　　女孩将一块削皮的苹果放在腋下，沾了自己的汗水后，将苹果送给意中人。
　　若意中人喜欢这苹果的滋味，双方就会发展下去。
　　这就是费洛蒙的力量。
　　很显然，受费洛蒙驱使，江夏似乎又有念想、萌动，同步有举动。
　　很快被不解风情的常乐，掐灭了少女的心。
　　“哎呀，你掐我干什么？”
　　“腿受伤了，还不老实？”
　　“哼，我看你已经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江夏嘟嘴讥笑，以示不满。
　　“强弩之末？你也敢说，我现在正处于方兴未艾的上升状态，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常乐厉声说道:
　　"主要还是怕加重你的伤势，免得你明天哪也去不了。”
　　常乐将江夏放在浴缸边沿，拧开浴缸喷头，对着江夏受伤的脚踝冲。
　　“切，还方兴未艾？明明弹尽粮绝、一蹶不振了。”
　　江夏自觉调整视线角度，表情不屑一顾、甚为嚣张。
　　“……”
　　“算了，今天饶了你。不过，常乐，明天我脚痛出不了门，你也别想出门。”江夏说。
　　“放心，即便要出门，也会背着你出门。”常乐笑着说。
　　“这可是你说的。”
第192章 都是顶头上司
　　车展结束。
　　临近期末，江夏直飞京城，常乐返回江州。
　　一个学期时间，室友们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朱刚变化最为显著。
　　整个人瘦了一圈，肚腩完全瘪了下去。
　　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作息规律。
　　杨海川有不同观点，认为是勤耕不辍、丘山崇成。
　　黄海波则持不同意见，认定为精业笃行、驰而不息。
　　但是，朱刚精神尚足。
　　国考成绩已经公布，他的名字赫然在报考岗位的入围名单中。
　　位列第二位，拥有面试资格。
　　第一名笔试成绩，超过他7分。
　　按照惯例，7分差距，形同鸿沟，难以跨越。
　　朱刚也不奢望能够翻盘逆袭、后来居上。
　　他只是将这场面试当做一次难得的实战演练，为几个月后的省考做准备。
　　杨海川与朱刚相反，胖了一圈。
　　原本瘦削的身形消失在层层叠叠的脂肪中，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按他的话说，就是每天除了吃、睡，基本都坐着，运动量严重不足。
　　这一点，常乐、朱刚、黄海波都深信不疑。
　　毕竟动手不动脚，不能算运动。
　　研究生考试刚刚结束，成绩公布还需要一段时间。
　　杨海川自认为发挥一般，没有做到超水平发挥。
　　上线问题不大，但是考虑向上跨校的因素，不能名列前茅，就很难成功上岸。
　　“海川，跟我一起准备几个月后的省考？”朱刚说。
　　“我不想走这条路，我更想提高一下自己的层次，再做打算。”杨海川说。
　　“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朱刚说。
　　“毕业就毕业。大不了在家里蹲半年，再考一次，一定能上。”杨海川很自信。
　　黄海波变化不大，一如既往的清瘦和精明，脸色较以前红润一些。
　　他感慨道：“兄弟们，不接触不知道，我才接触几个月时间，就感觉到亚历山大。”
　　“你也有压力？”朱刚好奇。
　　“废话，是人就有压力。现在外贸形势非常严峻，订单量是去年的一半，我们家那边已经关了好多厂。我爸考虑如果形势不好转，再没有起色，就准备关几家厂过寒冬。”黄海波说。
　　“卧槽，你这个富二代都这么搞，那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杨海川感慨。
　　“你还别不信，看看我的头发，是不是掉了很多？”黄海波指着自己脑袋说
　　“好像还真是啊，有秃顶趋向。”朱刚笑着说。
　　“这都是压力导致的。做生意不仅仅是考虑生意上的事，很多其他因素都要一并考虑进来。算了，有些话不能说也不适合说，懂的自然懂。”黄海波说到一半，看向常乐：“你说对不？”
　　“你别看我，我也不懂。”常乐拍拍手：
　　“兄弟们，过几天我们又要各奔东西了，中午我请客吃饭，出去搓一顿，可否？”
　　“可！”
　　第二天，常乐来到公司，和曾熙汇合，一同前往平头哥研究院。
　　刘朝阳的研究院规模拓展计划，有了大进展，成功引进一位学界大牛及其团队。
　　常乐和曾熙觉得有必要去见一见，展现重视和诚意。
　　漆黑锃亮的W12版A8，驶出地下停车场，绕行于乐达大厦广场。
　　常乐指着广场上，大冬天穿着花枝招展的鸳鸳燕燕们，说：
　　“这些人怎么转换阵地了？”
　　“有一段时间了，晚上和周末多一些。”
　　“公司男员工没有上当吧。”
　　“他们又不傻，眼光高的很。就连张威都看不上，对了，他最近结婚了，找的是附近一所中学的老师。”曾熙是说。
　　“张威？这个人我有点印象，听你说过几次。他结婚怎么不邀请我啊。”
　　“呵呵，他不敢。公司去的人也不多，我安排徐小兰代表公司去了。”
　　“那这样，曾姐。以后公司杰出的员工结婚，还是告诉我一声。有时间我就去，没时间就让人带个礼。”
　　“好。那您可要做好准备了哦，最近有结婚倾向的员工很多。”曾熙说，将一叠资料递给常乐。
　　“切，我能出不起礼金？这是什么？”
　　“那位大牛的资料。”
　　“那是要看看。”
　　常乐接过资料翻看。
　　大牛叫朱学武，超导体物理学家。
　　早些年出生于内地，后求学于国外。
　　博士毕业之后，先后在多家国际名校任教，并在多家研究机构担任首席研究员。
　　同时，也是多个国家的科学院院士和工程院院士。
　　在超导体物理学界算是享有盛誉、蜚声国际。
　　他的论文影响因子很高，常常被其他学者引用，用以论证自己的观点。
　　上世纪，他带领的研究小组成功发现超过液氮温度的超导体材料。
　　这一发现是历史上的首次，因此开启了高温超导研究和应用的新纪元。
　　之后，随着研究不断深入和拓展，他领导的研究小组不断发现新材料，不断刷新超导转变温度的记录。
　　也基于此成就，他本人入选了上世纪电气领域最具影响力的百大人物之一。
　　“啧啧，这样的大牛，刘院长是怎么拉过来的？”常乐赞道
　　“刘院长和我说过。他说他们两人早些年就有过频繁的学术交往，互相交换学术思路、私交甚好，算的上是志趣相投。”曾熙解释道：
　　“朱学武刚刚从上一任职务离职后，受国内高校邀请来国内讲学，刘院长特意去听了他的讲学。课后，两人又交流了一番新材料研究。”
　　“刘院长谈到自己的思路时，让朱学武有了灵感。刘院长趁机邀请，朱学武刚好还没有新的工作岗位，就答应了。”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话说，刘院长也研究超导材料？”常乐问。
　　“老板，您也太不关心了。刘院长的博士论文就是超导材料啊。”曾熙说。
　　“哈哈，抱歉，理解我一个文科生的智商窘境吧。”常乐自嘲道。
　　“老板，你这话说的让我情何以堪？”
　　A8开进禁制重重的平头哥研究院，刘朝阳和朱学武出楼迎接。
　　除了两人之外，常乐还看到几张熟悉面孔，站在刘朝阳一侧。
　　“这两位怎么来啦？”常乐问。
　　“老板，这两位您认识？”曾熙反问。
　　“能不认识吗？一个是江大校长，一个是文学院院长，都是我顶头上司。”常乐笑道。
　　“啊？哈哈！”曾熙反应过来，捂着嘴笑。
　　“老板，他们可能来抓你旷课的小辫子咯。”
第193章 不能厚彼薄此
　　从车上下来，在校长、院长似笑非笑注视下，常乐和朱学武握手。
　　刘朝阳在一旁介绍。
　　“学武，这位我们研究院的老板，常乐，常总。”
　　“朱教授，欢迎加盟平头哥研究院，这是平头哥全体同仁的荣幸。”常乐说。
　　“老板客气了，能够加入平头哥研究院大家庭，也是我的荣幸。”朱学武客气说。
　　“学武，这位就是公司的总经理，曾总，我的直属领导。”刘朝阳继续介绍。
　　“朱教授，欢迎来到江州。听到您来了，立马就赶过来了。”曾熙说。
　　“谢谢曾总，您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朱学武说。
　　“过奖。”
　　刘朝阳介绍完，常乐继续和朱学武说。
　　“朱教授，前些日子刘院长和我说想扩大和增加研究院项目时，我举双手赞成。”
　　“原本以为他会选择一些年轻学者提供机会培养，没有想到把您请来了，着实让我很惊讶啊。”
　　“哪里。常总，言重了，愧不敢当。这些年我一直原地踏步，没有取得什么直接成果。”朱学武说。
　　“您自谦了。科研工作需要自身努力，也要机缘巧合，能取得一项世界级成就已属了不起。这些年做超导体的学者很多，但是取得您这般成就的屈指可数。这恰恰说明您的研究方向难度之大，更能证明您所取得成果的伟大。”常乐说。
　　“谢谢常总认可。”朱学武说。
　　“朱教授，想必之前刘院长已经向您介绍了平头哥研究院的相关情况吧。”曾熙问
　　“是的，曾总，朝阳和我说了很多，也让我对研究院有了一个初步认知，我个人对公司的魄力深感敬佩。”朱学武说。
　　“呵呵，我们老板在公司成立之初就有类似想法。他常说科技是发展核心动力源，理应在科技创新方面发力攻坚。”曾熙说
　　常乐接着说：
　　“朱教授，我表个态，无论是从事基础研究，还是进行应用研究，乐达公司都会不遗余力给予经费、设备和人员三大保障，请安心研究。”
　　“常总，请您放心，此番回国，我是做了充足心理准备。往高了说，作为华夏儿女，有责任和义务为国家的科技创新发展做出贡献…”
　　“往低了说，我本人以及带领的团队也将全力以赴回馈公司的重视，力争有所产出。”朱学武说。
　　“老板，学武他爱人已从原来的公司辞职，跟着他一起过来了。他爱人也是一名研究员。”刘朝阳在一旁补充。
　　“哦？”常乐问道：“那住宿情况怎么安排?”
　　“就住在研究院新建的半山别墅群里。”刘朝阳说。
　　“哦，那里条件确实还可以。朱教授，地段会不会太偏僻，如果不适应，可以更换地段。”常乐说。
　　“老板，已经很好了。我和我爱人都喜欢这种林谷清幽的环境。而且，我觉得研究院的选址非常好，科研就应该在这种环境中进行。”朱学武说。
　　“能适应就行，有新的要求，可以直接提出来。车了？有没有安排？”常乐问。
　　“已经和余成东说了，他会优先供应研究院的用车，请老板放心。”刘朝阳说。
　　常乐点头。
　　接着，刘朝阳向李培伦、张柏元介绍常乐。
　　常乐是江大的学子，江大学子千千万，规模不大的文学院也有数千学子。
　　刘朝阳认为身居高位的李培伦，和张柏元应该不会认识或者知道常乐。
　　然，当刘朝阳正要介绍时，李培伦率先伸出手和常乐握手，接着是张柏元。
　　让常乐有些尴尬。
　　他心里有鬼，旷课太多。
　　“常乐同学，你现在一定很意外，我竟然会知道你。”李培伦说。
　　“确实很意外，李校长，我这么有名吗？”常乐如实点头。
　　“在一定范围内确实很有名，这么说吧，我和夏清芳夏司长在工作上多有来往，她和我提起过你。”李培伦解释道。
　　“哦，原来是夏姨啊，我和她很熟。”常乐恍然道
　　“哈哈，常乐同学，你要是和夏姨都不熟，那问题就大了。”李培伦大笑
　　常乐哂笑。
　　接着，常乐和张柏元握手。
　　“张院长，您好。”
　　“你好啊，常乐同学。严格意义上来说，校长认识你应该在夏司长介绍你之前。”张柏元说
　　“……”
　　“因为你入校第一个学期旷课率就达50%以上，不少任课老师虽然没有点名，但是都有反应，这也是我到文学院任职以来的头一个。”张柏元笑着说：
　　“原本起码要给一个处分警示一下。但是李校长说了，大学要讲究有教无类，万类霜天竞自由，不能墨守成规、照搬教条，所以才任你发展。”
　　“现在来看，校长的决策很对！哈哈!”
　　“谢谢校长、院长的宽容和包容，给您们添麻烦了。俗事缠身，原本想兼顾，但实际操作很难兼顾。”常乐讪笑
　　“哈哈……”在场的几人都笑了起来。
　　“常乐同学，不必惭愧。大学不比高中，没有固定路线。你能发挥个人所长，走出别人走不了的人生路，这也是江大的荣光，我和柏元都喜闻乐见。不过……”李培伦画风一转，接着说：
　　“今天我和柏元院长来贵地，是有目的的。朱教授、刘院长都在场，你作为江大的一份子是不是该给母校行个方便？”
　　“方便？校长，您是想邀请朱校长、刘院长去江大材料学院任教吧。”常乐说
　　“对，果然一点就通。你没有到之前，我已经和两位教授沟通过意见，他们两人对兼职教学和带研究生持开放态度，关键还是要看你这个老板的意见。”
　　一般科研与教学通常可以兼顾，但是前沿研究需要很大专注度，兼职教学会牵扯精力。
　　平头哥研究院是私人机构，来之前李培伦有些担心，所以特意拉上张柏元。
　　常乐不是普通生意人，要是不同意，还真没有办法。
　　“校长，这是好事啊。我是肯定支持的。”常乐表态说：
　　“无论是朱教授，还是刘院长都是学界大牛，有很高的声望。他们能在江大任教，对于增强学校的教学实力、科研实力，提高学校的声望和影响力都有莫大助力，作为江大学子，母校好，我与有荣焉，怎么会不同意？”
　　李培伦听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言为定！”
　　“校长，要不这样，我们再拓展一下。”
　　“怎么拓展？”
　　“这几年不是一直提倡校企合作，产学研一体化吗？通过产业与教育的深度合作，将科研成果转化为生产力，这方面已经有不少成熟案例可以借鉴。”常乐说：
　　“我在想，乐达汽车与学校的机械工程学院是不是可以合作，签个协议什么的。乐达汽车方面安排一些研发工程师到机械工程学院兼职教学，学院的研究生则进入乐达汽车研究中心实践学习。这样产业研转化效率会不会更高一点。”
　　“当然，这是一个双向选择，不强迫。”
　　“这个点子好！”李培伦忍不住拍了一下手掌：
　　“符合政策要求，更符合当前经济社会发展形势，能帮助学生更好的融入社会。具体怎么研究和推动？”
　　常乐和曾熙说：“曾姐，你等会和余成东联系一下，让他安排人先和学校接触。”
　　曾熙点头：“好，待会就告诉他。”
　　李培伦说：“我这边也马上安排机械工程学院主动与乐达汽车对接。这几年乐达汽车接受机械工程学院的毕业生力度很大，机械工程学院毕业生的就业率也是所有学院里最高的，是应该加深合作。”
　　“柏元，此行不虚啊，是不是？哈哈！”
　　“常乐同学，那文学院了？是不是也合作一下？你可是文学院的一份子，不能厚彼薄此啊。”张柏元急了。
第194章 好在没有扑空
　　林爽？
　　江州师大音乐学院。
　　林爽参加完校际文艺汇演，和同伴们走出演艺中心。
　　“姐妹们，我们现在去哪？”同伴问。
　　“去逛街，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州，都没有时间好好逛一逛。”
　　“那赶紧走，抓紧时间，明天我们就要回章州了。”
　　走出校门，林爽说：
　　“你们先去，如果有时间，我来找你们。”
　　“小爽，你又脱离集体，你自己说说这都第几回了？”
　　“小爽，这里是外地，人生地不熟，还是集体行动吧。”
　　“没事，你们放心，我又不会乱走，我在江大有一个朋友，去见见他。”林爽说。
　　“他？男的？女的？”
　　“我看是男朋友吧，哈哈。”
　　“真是朋友，不要乱说。”
　　“好吧，既然小爽要去见他的哥哥，那我们先走。”
　　“小爽，保持电话联系哦。”
　　“好，你们去吧。”林爽向同伴挥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来到江大。
　　林爽站在校门口处，有些茫然。
　　一位戴着厚厚眼镜、步履匆匆的男生走过来。
　　林爽拦住男生，问：“同学，你好，请问文学院怎么走啊？”
　　“文学院？”男生大概被美女问路，一时说不出话来。
　　“同学？请问文学院怎么走？”林爽又重复一遍。
　　男生指着校内一条岔路，吞吞吐吐说：“从这条……这条小路走，一路……一路走到底，能看到一片……桂花林，桂花林旁边就是。”
　　“谢谢你。”
　　“哦……呵呵……没事。”男生挠挠头。
　　男生想和林爽找些话题，林爽已经走开。
　　“真漂亮。”男生回头看着背影，瘦削而优雅，像一幅美丽画卷。
　　林爽按照男生所指方向，沿着小路一路往里走。
　　不一会就看到桂花林，也看到旁边的四层灰色联排建筑。
　　联排建筑外墙镶嵌三个金色大字：文学院。
　　桂花林，红色、白色、银色的桂花交织成片，阳光照耀，更显纯粹。
　　不过，文学院内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门口公告栏里，张贴着放假通知。
　　林爽内心失望：“放假这么早？”
　　…………
　　张柏元最近几天心情非常好。
　　一周前，跟着校长李培伦去了一趟平头哥研究院。
　　文学院的学生常乐很给面子。
　　当着李培伦的面，表态要给文学院捐赠一笔2000万元的款项，
　　用于装修文学院教学楼，并购置一批图书。
　　2000万元，对社科类学院来说，是一笔大额款项。
　　这笔捐赠款项，自然算作他这个院长的成绩。
　　一周过去，今天上午他就接到学校财务的电话，说钱已经到账。
　　顿时，他觉得走路的步子都有些轻快。
　　这表明，教室漏水问题可以解决了。
　　电教设备老旧失灵问题，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下午，他召集院班子成员开了一个短会，宣布了款项的用途。
　　会后，他又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看了一会文件。
　　这才离开办公室，走出学院。
　　刚刚跨出学院门口，他看到学院左侧公告栏旁，有一个女生在徘徊。
　　他好奇，走上前问：“同学，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学院已经放假，你怎么不回家？”
　　林爽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张柏元。
　　脑子灵光一现，急忙问：“老师，您好。请问您是文学院的老师吗？”
　　张柏元点头：“对，我是。你不是文学院的学生？”
　　“老师，我是江东师大音乐学院的学生，今天刚刚参加完与江州师大音乐学院的校际文艺汇演……”
　　“还有点时间，想来文学院见一见朋友，没有想到您们学院已经放假了。”
　　张柏元说：“前几天就放假了。你朋友是我们学院的，叫什么名字？怎么不打电话？”
　　林爽解释：“老师，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没有他的电话。但是我知道他是这个学院的，他叫常乐，您认识他吗？”
　　张柏元：“……”
　　…………
　　接到张柏元的电话时，常乐正和郑鹏在江边茶馆聊天。
　　“常乐，新厂选址要抓紧敲定。”郑鹏说。
　　“乐驰销量很好？”常乐问。
　　“何止是好，完全可以用爆炸来形容。”郑鹏摇头说：
　　“不到半个月时间，订单已经超过3万台，估计能上4万台。”
　　“乐行12月销量也很好，已经卖了4万3千多台。”
　　“按照这种销售形势，你觉得江州基地还能支撑多久？”
　　常乐点头：“那确实要加快进度了，余成东应该已经有安排吧。”
　　“他和我沟通过，他拟定了三个城市，倾向于在这三个城市中选择一个。”郑鹏写了三个名字。
　　“还有长宁？”常乐问。
　　“你别跟我装啊。”郑鹏讽道。
　　“呵呵……”
　　“其实长宁还可以，我觉得比江州都要好。”郑鹏介绍：
　　“水运、铁路、公路三种运输方式齐全……”
　　“毗邻沿海产业集聚地，零配件采购供应更方便……”
　　“劳动力资源比江省要丰富，最主要还是土地资源充裕、便宜。”
　　“劣势了？”常乐问。
　　“经济基础不行，配套比江州要差很多……”郑鹏说：
　　“不过以乐达当前销售形势看，供应商跟随乐达的态度很坚定，这些都不是问题。”
　　“海州或许……”常乐电话响了。
　　他拿起电话一看，是张柏元，他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喂，院长，您好。”
　　“啊……她现在在哪？”
　　“好，您让她稍等一会，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常乐立即起身：
　　“我有事要先走，晚上吃饭你自己安排。”
　　“卧槽，你小子又放我鸽子，你都不去，我还去干什么。我叫上媳妇就去你们公司餐厅解决。”
　　“随你。”
　　说完，常乐快步离开茶馆。
　　郑鹏心想：这么心急火燎，什么人？
　　常乐开车赶到文学院值班室，见到了林爽。
　　目光交汇，心里涌现难以控制的情绪，既激动又复杂。
　　仿佛一汪平静湖面，被石头搅动。
　　“林爽！”常乐尽量控制情绪招呼。
　　“常乐！”林爽见到常乐，喜笑嫣然。
　　那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略带浅色红晕，形似花瓣，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媚态。
　　也许是化妆的关系，记忆中不这样。
　　两人走出值班室。
　　“你怎么找过来了？”常乐问。
　　“嗯，就是想来看看你……”林爽用略带羞涩的口吻回道，接着继续解释：
　　“我们学校和江师大音乐学搞校际文艺汇演，结束后我就来找你。”
　　“只是没想到你们学院已经放假，好在碰到了认识你的老师，这才没有扑空。”
　　林爽典型韩式穿搭，丸子头上箍着灰白色棉质头巾；
　　蓬松短款羽绒服配修身蓝色牛仔裤，能轻易感受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
　　说话时，她双手交于背，脚步踮着走，似乎在窃喜。
　　“哦，我说怎么化这么浓的妆。”常乐点头。
　　“不好看吗?”林爽问。
　　“不好看，太浓了。”常乐摇头。
　　“那我找个地方把妆卸了。”林爽把双肩包取下来。
　　“先带你去卸妆，然后再吃饭？”常乐说。
　　“好啊，听你安排。”林爽大眼眯成月牙。
第195章 脚踏实地走好人生每一步
　　常乐带着林爽来到一家街边美妆店。
　　卸完妆，林爽恢复素面朝天的神态，常乐记忆里的形象又鲜活灵动了。
　　两人来到景江边一家火锅店。
　　正是寒冬时节，火锅是最好选择。
　　进入火锅店，选定一个靠窗看江的座位。
　　待林爽坐定，常乐坐在林爽对面。
　　不料，林爽又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常乐旁边，用手指了指常乐旁边的位置：
　　“我能坐在这里吧。”
　　“吧”不是“吗”，语气坚定且果决，表情羞涩又大胆。
　　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像星星，饱含希冀。
　　这熟悉的希冀目光是杀手锏。
　　常乐无数次见过，每一次百炼钢都被化为绕指柔。
　　常乐内心感叹一声，往里移了一个位置。
　　林爽欣喜坐下，又挪了挪，距离又近了几分。
　　常乐能闻到她身上馨香，淡淡广藿香，宁静悠远。
　　林爽很爽，手与手有意无意触碰，虽然隔着衣服，却让她内心足够雀跃。
　　“你应该能吃辣吧？”常乐从服务员手中接过点菜单，故意问。
　　“对，我是长宁人，无辣不欢。你是哪里人？”林爽问。
　　“那就来一个鸳鸯锅吧，我是临州人。”常乐说。
　　“临州？那我们是老乡哦。你上次来长宁是旅游吗？”林爽故意省略江夏。
　　“不算，我爸、妈在长宁工作。”常乐拿起笔勾选毛肚、鸭肠、金针菇等火锅必点配菜。
　　在肥牛卷上多点了几份。
　　“那这么说，你也算是半个长宁人。”林爽说。
　　“算是。”常乐点头，又勾选了腐竹、生菜、酥肉、土豆等等。
　　林爽看常乐越点越多：“够了，够了，点这么多吃不完的。”
　　“好，那就不点了。你喝什么？”常乐问。
　　火锅店气温较高。
　　林爽脱掉羽绒服，露出高领紧身毛衣。
　　毛衣不厚，起伏也有。
　　常乐知道是垫出来的。
　　前世，感情浓郁、昂扬奋发之际，午夜无数次酣战，让他知根见底。
　　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仅限于聊胜于无。
　　“就喝椰奶吧。”常乐帮她勾了椰奶，给自己勾了雪碧。
　　“好啊，我挺喜欢喝椰奶的，从小喝到大。”林爽无异样。
　　常乐：“……”
　　买单过后，底料进锅，配菜上桌，油水翻滚往外喷。
　　常乐先倒入肥牛卷，稍微烫一烫，夹入林爽碗里。
　　“快吃吧，你最喜欢吃的肥牛卷。”常乐随口一说。
　　“谢谢！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肥牛卷？”林爽意外。
　　“我猜的，女生应该都喜欢吃肥牛卷。”常乐搪塞。
　　“是吗？”林爽看向常乐，半信半疑、嫣然而笑。
　　“对啊，牛肉脂肪含量低，营养价值高，好吃还不会长胖，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吗？”常乐强行解释。
　　“好吧，你说的对。不过我没有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好吃。”林爽将肥牛卷塞到口里。
　　“好吃就多吃点，不够再点。”常乐又将一勺肥牛卷倒入林爽碗里。
　　“够了，够了……”
　　一如前世，林爽吃东西没有女生常有的形象顾虑。
　　对于喜欢吃的，一向酣畅，大快朵颐。
　　与外在清新、明艳形象产生强烈反差。
　　常乐记得，前世里林爽聚餐时，兴致一来，会撸起袖子和常乐的室友拼酒，还从室友那学会了划酒拳。
　　吃着、吃着，林爽注意到常乐看着自己发呆。
　　眼睛却不聚光，伸手在眼前晃晃，没有反应。
　　“在想什么？”林爽推了推。
　　“哦，看你吃饭是一种享受。”常乐反应过来。
　　“哎呀，不要笑我。我妈常说我吃饭时不像个女生。”林爽说完，又塞进一块肥牛卷。
　　“这样挺好。”常乐说完，又将烫好的肥牛卷倒入林爽碗里。
　　“你也吃，不要光顾着我，我自己来。”
　　“好。”
　　…………
　　吃完火锅，时间尚早。
　　常乐带着林爽来到步行街。
　　夜晚的步行街，相较于白天，更加热闹、喧嚣。
　　绚丽霓虹灯下，美食店与服饰店相互交错、鳞次栉比、井然有序。
　　摊贩将贩卖各种小玩意的摊点，摆放在中间空闲处，招揽生意。
　　文艺青年摆弄着电吉他，连接功放，唱着关于爱情的民谣。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停停看看，林爽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路过一个套圈摊点，摊点摆放着各种款式、大小不一的毛茸茸玩具。
　　林爽停下脚步，对常乐说：“我们玩这个?”
　　“好啊。”
　　常乐买上10个圈，交到林爽手中。
　　林爽又递回来5个：“我们来比一比，看谁能套中玩具。”
　　“行，你先套。”
　　玩具摆放，1米处都是小玩具，半米高的大玩具都在3米开外。
　　林爽持圈谨慎地往小了套，5个圈丢出去后，无一所获。
　　她瘪着嘴，不乐意：“该你了。”
　　常乐扫视一番，问：“你想要哪一个？”
　　“嗯，套中那个小兔子就行。”林爽指了指1米处手掌大小的毛绒兔子。
　　“好，看好了。”常乐随意将圆圈一抛，圆圈精准套中毛绒兔子。
　　“哇，你好厉害哦。”林爽拍手赞道。
　　“一般般，你还想要哪一个？”常乐又问。
　　“这一回，我要那一个。”林爽指着3米开外，那个半米高的毛绒玩具熊。
　　“行。”常乐点头，又是将圆圈随意一抛，圆圈又稳稳套中毛绒玩具熊的脖子。
　　“哇！常乐，你真的好厉害哦。”这一回，林爽惊喜地跳了起来。
　　一旁，摊主无奈将毛绒兔子和玩具熊送到林爽手中。
　　林爽将兔子放进口袋，抱着毛绒熊揉了又揉，捏了又捏。
　　“还要吗？”常乐继续问。
　　“不要了。再套，老板要生气了。”林爽摇头说。
　　“行。”常乐收回圆圈，交回给摊主：
　　“我们不玩了。”
　　摊主瞬间觉得常乐、林爽两个小年轻很懂事、很顺眼。
　　刚刚，常乐套圈的手法，新手；
　　套圈的姿态，新手；
　　套圈的结果，高手。
　　套中一个小兔子没什么，套中一个熊那就亏大了。
　　适可而止，自然顺眼。
　　离开摊点，两人继续逛。
　　常乐找了一个话题：“林爽。”
　　“嗯？”
　　“你有想过将来要干什么吗？”
　　“干什么？”
　　“就是理想啊。”
　　“理想啊！我想想，当老师吧。”林爽抬头看看天。
　　“那不是理想，那是现实。”常乐说。
　　“哦，小时候我想过当一名演员，因为邻居们都说我漂亮，适合当演员。”林爽想了想说：
　　“但是，现在我知道这不现实。我现在的理想，就是大学毕业后能够当老师，教学生跳舞。”
　　“然后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陪父母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
　　说到这里，林爽有些不好意思。
　　“常乐，会不会很平凡啊。”
　　“很好啊。人这一辈子，能够做到这几点已经很幸福了。”常乐说
　　“是啊。我妈妈一直跟我说，人不要好高骛远，还是要脚踏实地，走好人生每一步。”林爽说。
　　“你的理想是什么？”林爽又问。
　　“我啊，和你一样。”常乐说。
　　“真的？”
　　“真的，没有必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第196章 户口本带过来
　　夜深了。
　　步行街周边商圈依然人头攒动。
　　打扮精致、描红绘绿的男男女女们，开始出没于街头每一个角落。
　　对他们来说，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常乐送林爽回到大学城酒店。
　　酒店外停车坪。
　　林爽安静坐在副驾驶位，没有说话，也没有下车。
　　她看着常乐，流露出依依不舍和淡淡忧伤。
　　“林爽，到了。”常乐提醒。
　　“我知道。”林爽点头。
　　“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要憋在心里。”常乐说。
　　林爽鼓足勇气，深吸一口气，说：
　　“常乐，谢谢你，今天陪我这么长时间，我真的很开心。”
　　“开心就好。”常乐淡淡回道。
　　“常乐。”
　　“嗯？”
　　“我喜欢你！”
　　“哎……”常乐看向窗外，缓缓说道：“我有女朋友，快要结婚了。”
　　“结婚？”常乐说的话，听在林爽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
　　林爽顿觉如遭雷击，眼神空洞、脸色苍白，仿佛整个世界在坍塌。
　　“我们感情很好，父母是世交，抱歉！”常乐补完这句话，心里一股气泄了。
　　“我……”林爽欲言又止。
　　两人之间就此沉默下来，仿佛所有语言都很多余。
　　常乐打开车窗，寒风飘进来带走了浊气。
　　“常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子，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一种。”林爽问道：
　　“你有女朋友，我不打扰你们，但是我们能做普通朋友吗？”
　　“林爽，男女之间没有普通朋友。”常乐委婉拒绝。
　　“可以有，我希望我们可以破例。”林爽坚持：
　　“我真的不会打扰你，只是想高兴时有人能够分享，不高兴时有人能够听我说话，仅此而已。”
　　“常乐……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看着前世刻骨铭心的恋人如此温柔恳求。
　　常乐心里那根心弦软了下来。
　　他缓缓点头说道：“好啊。”
　　“谢谢！”林爽秀美脸颊，重新挂上灿烂笑容。
　　笑容如月，笑容似风，驱散阴沉，吹散阴霾。
　　“那么现在，可以把手机号码告诉我了吧。”林爽掏出手机在常乐面前摇了摇。
　　常乐点头，也掏出了手机：“你记一下。”
　　…………
　　回到酒店，林爽抱着毛绒熊，打开房间的门。
　　霎时，隔壁房间打开。
　　同伴从房间里一涌而出，涌向林爽。
　　一人夺过林爽手中的毛绒熊；
　　一人揽住林爽的肩膀；
　　一人在后面推，共同进了房间。
　　“小爽，快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大帅哥是谁？”
　　“脸如雕刻、五官分明、有棱有角，太帅了。小爽，你竟然偷偷摸摸找了一个这么帅的超级大帅哥。”
　　“还有，笑起来有点坏坏的，看着心就痒痒，哈哈……老娘的春心啊！”
　　“哪来的大帅哥?”林爽否认。
　　“你还在姐妹们面前装？我们都拍照了。”
　　同伴拿出相机，调出照片。
　　照片里，正是林爽和常乐结伴而行的侧影。
　　两人举止并不亲昵，但是可以清晰看到，林爽笑容很甜、很柔。
　　“看见没有？铁证如山。”
　　“就是，怪不得不和我们逛街，原来真是和情哥哥约会去了。”
　　“快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确定关系的？不说，我们可要大刑伺候。”
　　“哎……”林爽叹了一口气，忧伤重现：
　　“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额……怎么了？”同伴们问。
　　“他有女朋友，而且快要结婚了。”林爽心里酸涩。
　　同伴：“……”
　　“有女朋友怎么了？结婚又怎么了？抢啊！怕什么？”
　　“就是，现在谁怕谁。帅哥就是要抢的！”
　　林爽：“你们不懂，如果能够抢到，那就不值得我爱了。”
　　同伴：“……”
　　这边。
　　常乐回到景江别院。
　　推开窗户，迎着凛冽北风，清醒头脑。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利群，抽出一根点上，抽了起来。
　　这一世，他很少抽烟，偶尔会和郑鹏抽点交际烟。
　　但是今天，此时此刻，他很想抽。
　　边抽边拿出手机，拨打了江夏的电话。
　　电话一打即通：
　　“喂，常乐，今天很自觉哦。”
　　“呵呵，我每天都很自觉。”
　　“哪有。之前你不会这么早打过来，一定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你什么时候过来？”
　　“想我了？”
　　“嗯，想你了。”
　　“哈哈……我真的很高兴哦，难得你会亲口说出来。再耐心等几天，我这边要和论文指导老师沟通一下论文题目。”
　　“论文题目要沟通？”常乐愣了一下。
　　两世毕业论文，他都没有沟通。
　　“肯定要沟通，你要让指导老师知道你的想法和思路，态度很重要的。”
　　“我觉得你是在讽刺我。”
　　“哈哈，我真没有。不过你要对号入座，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没有关系，你打击不到我。”常乐不以为然：
　　“我的论文指导老师是我们院长，他是百千万人才工程国家级人选、长江学者，享受特殊津贴。”
　　“我把论文题目报给他，他瞄了一眼就说，没事，大胆写，别抄就行。”
　　江夏：“……”
　　“哼……得意什么，我要糊弄也可以过关，但是我对自己要求高。”
　　“是吗？我想再告诉你，我的论文已经写完了。”常乐得意回道。
　　江夏：“……”
　　“啊……常乐，你一定作弊，我没有看过你动笔。”
　　江夏心里不平衡。
　　她在挖空心思、绞尽脑汁，他却已经完成了。
　　江夏说的没有错。
　　常乐确实没有动过笔。
　　他沿袭前世论文的大体观点、总体框架，列了一个提纲给公司几位北大才女。
　　才女们还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们充分发挥多年积累，全力以赴遣词造句；
　　并在保持总体观点、立意一致前提下，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使论文框架紧凑、角度新颖、论证充分；
　　此外，还对论文立意进行升华。
　　特意引入萨特存在主义观点融入论文，让文学论文有了哲学思辨力。
　　论文交到常乐手中，没看懂，只是觉得有一种不明觉厉的高深玄奥。
　　于是又花费一个月时间，让才女们告诉自己这篇论文讲了什么东西。
　　“算了，不和你说了，消磨我的意志，我现在要思考。”江夏要挂电话。
　　“等等，我和你说件事。”常乐说。
　　“我就知道你有事，快说。”江夏说。
　　“你过来的时候，记得把户口本带过来。”常乐说。
　　“户口本？啊！”江夏尖叫。
第197章 登记
　　江夏不想再思考。
　　挂断电话，她跑回宿舍，立刻收拾东西和室友说了一声，拖着箱子出了宿舍。
　　“江夏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抽风了吧。”
　　江夏回到家。
　　江志诚、夏清芳不在家。
　　江夏在他们房间床头柜里，找到户口本，收进行李箱中。
　　接着，调好闹钟，上床睡觉。
　　第二天5点起床，赶到机场正好6点。
　　登上前往江州的最早一趟航班。
　　抵达景江别院，正好9点，常乐此时正在闷头大睡。
　　江夏蹑手蹑脚进入房间，脱掉衣服爬上床，钻进被子，拱进常乐怀里，脸紧紧贴着常乐的脸。
　　真暖和，不一会，就睡意沉沉。
　　常乐在火热身躯往自己怀里钻时，就醒了，但没有睁开眼。
　　他闻到熟悉的木香味，他知道是谁。
　　左手自然环抱，右手习惯摩挲，从中至上做出“上伸”动作。
　　没有丝毫抵抗、束缚情形下，覆盖在熟悉位置，轻轻一握，很有触感。
　　“讨厌，睡觉还这么不老实。”江夏嗔怪。
　　江夏嘴上倔强，身体诚实。
　　长腿一横、身体一翻，两人便从勺子式转换成海棠压梨花。
　　江夏翻身做主人。
　　“你昨天不是说要思考吗？”常乐手一拉，温香暖玉满怀。
　　“你还好意思说，突然就来这么一出，让我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早上5点就起床赶飞机，困死了。”江夏妩媚，妩媚地打了一个哈欠。
　　“呵呵，那你睡吧。”常乐说。
　　“好，常乐，你为什么突然就让我带户口本？”江夏好奇问。
　　“就是觉得时候到了，想开启我们生活新的篇章。”常乐说。
　　“真好。”江夏嫣然笑道。
　　“睡吧。”常乐紧紧搂住她。
　　“嗯，要陪我哦。”江夏乖巧说道。
　　“肯定啊。”
　　“再抱紧一点。”
　　…………
　　很快，舟车劳顿的江夏睡着了，嘴角上扬，饱含幸福。
　　绵绵呼吸声融化在空中，回荡在常乐耳边。
　　这既像是甜蜜呼唤，又像是情感羁绊。
　　这时，常乐手机震动了一下，短信来了。
　　常乐手伸出被子，拿起手机点开一看，短短几个字：
　　“已到章州，勿忧！”
　　常乐回了一个“好”字，放下手机。
　　手缩回被子，把江夏抱的更紧，表情无绪，看着窗外的天。
　　大寒岁终，冬去春来。
　　大寒是二十四节气中最后一个节气，大寒一过，又将开始新的轮回。
　　大寒这一天，常乐、江夏都换上白色T恤。
　　T恤上有不同印花。
　　常乐的T恤上，印的是男性卡通图案，附有“老公”字样；
　　江夏的相反，女性卡通图案，“老婆”字样。
　　从来不化妆的常乐，被江夏压在化妆镜前，强行在脸上“扑扑”打粉。
　　以便更好适应民政部门朴素的镜头，让镜头下五官更为立体、明亮。
　　“别动，老实一点。”江夏说道。
　　“嘴有点痒。”常乐说。
　　“刚刚眼睛痒，现在嘴痒，哪来那么多毛病。”江夏说：
　　“你必须听我的，这张照片很重要，一辈子就一次，重视一点好不好？”
　　“好，我尽量忍着。”
　　“这样才对嘛，乖，很快就好。”
　　“……”
　　化完妆，江夏自然更加明艳、大方、动人。
　　常乐看着自己脸如此白皙，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怎么觉得自己成小白脸了？”
　　“胡说，明明很帅好吧。”
　　两人相携前往婚姻登记处。
　　接近年关，结婚的人不多，零零散散几对，再过上几年估计会门可罗雀。
　　离婚的人，排起长队，姿态各异。
　　有人彼此背对；
　　有着并排毫无交流，形同陌路；
　　有的甚至相隔数人，形单影只。
　　由此可见，发展解决了很多问题，也产生了很多问题。
　　很快，两人从婚姻登记处出来，两人手中多了一个红本本。
　　江夏紧握红本本，笑如春花漫山遍野，灼灼桃夭花枝俏。
　　常乐紧握红本本，顿觉迎来两世为人的历史性时刻——肩膀上不再是空无一物。
　　两人相视而立，喜悦来回传递。
　　“老公。”
　　“老婆。”
　　“哈哈！我们去公司。”
　　常乐横抱江夏上了车，前往公司。
　　…………
　　到了公司，两人拿着几大袋子糖果。
　　在行政部员工的帮助下，将糖果一个部门接着一个部门发下去。
　　员工们见到糖果，明白情况，不停恭喜、持续祝福声、大声欢笑。
　　女员工很羡慕老板娘，江夏。
　　在她们眼里，老板年轻有为、帅气多金、性格温和、气质清朗，完完全全童话故事里的男主角。
　　就是这样的男主角，有且只有一个老板娘。
　　还如此迅速，修成正果，走入婚姻殿堂，必然羡慕。
　　发完糖果后，常乐宣布个人出资，公司全体员工每人多发一个月工资。
　　公司氛围，迅速攀升至顶端，掌声雷动、此起彼伏、源源不断。
　　接着，两人同曾熙来到办公室。
　　曾熙很为两人高兴，也为公司高兴。
　　常乐作为公司创始人和绝对核心，私人生活稳定与否，很大程度影响公司是否稳定。
　　有无数例子证明，这种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而且，曾熙作为公司负责人，在今后公司内部管理尤其是员工感情规定上，有前例遵循、榜样带动，管理起来会更轻松。
　　“老板、老板娘，恭喜您们啦，办酒定在什么时间？”曾熙问。
　　“还没有征求双方家长的意见，暂时不确定。”常乐说：
　　“而且即便要办，也会控制在比较小的范围。”
　　“这方面我理解，但是公司应该要有代表参加吧。”曾熙说。
　　“曾姐，这个你来安排，等时间最终确定，我再通知你。”常乐说。
　　“好！”
　　…………
　　下午，常乐、江夏叫上郑鹏、沈小洁来到常去的茶馆小聚，顺便告诉两人扯证的事情。
　　郑鹏、沈小洁很惊讶。
　　尤其是郑鹏，特意看了一眼江夏的肚子。
　　沈小洁忍不住打了郑鹏一下：“看什么啊？别乱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呵呵。”郑鹏憨笑。
　　沈小洁拉着江夏的手：“恭喜你啦。”
　　“谢谢沈姐，我们去那边聊吧，不打扰他们。”江夏说。
　　“也好。”沈小洁和江夏换了一张桌子，聊着女人之间的私密话题。
　　两位女人离开后，郑鹏问了一句：“真不是有了？”
　　“真没有，你想太复杂。”常乐说。
　　“哦，那也太早了，我是30多才结婚，你大学还没有毕业就要进入围城？”郑鹏有些遗憾。
　　“围城？没有这么恐怖。也和年龄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和江夏的感情已经水到渠成，也该有结果了。”常乐说：
　　“而且，家庭稳定与事业稳定相辅相成，稳定压倒一切嘛。”
　　“啧啧，我爸说的对，你小子果然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和智慧，赚钱如此，人生态度也是如此。”郑鹏赞道：
　　“我在你这个年纪，考虑不会这么全面。”
　　郑鹏将泡好的红茶给常乐倒上，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常乐喝了一口褐红色茶水，暗香扑鼻：“嗯，这茶不错啊。”
　　“那当然，正宗老树茶。我现在除了卖车外，没别的爱好，就是到处找这种山里产又不贵的好东西。”
　　郑鹏又给常乐倒上，接着说：
　　“婚礼有计划吗？”
　　“还没有，我们父母都还不知道呢。”
　　“我擦，你们二位真牛逼！”
第198章 太突然了
　　晚上，江夏面带红润，趴在常乐怀里。
　　合法合规，更为投入。
　　白天两人过于心急，忘记戴戒指，在卖场买了一对简单款的铂金对戒。
　　现在要补上。
　　常乐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红色精美礼盒。
　　礼盒上有一箭双心的金色图案，下方有一行小的英文字母：“pomellato”（宝曼兰朵）。
　　打开礼盒，一对大小不同、款式相同的对戒映入眼帘。
　　无论大小，都由黄金为基，镶嵌着一颗“方型面包”形状的红色石榴石。
　　男戒石榴石小一号，女戒石榴石大一号，可爱敦实。
　　石榴石寓意幸福与永恒，在古罗马时期被广泛运用于婚礼、祝福。
　　此外，戒面内部还分别刻有常乐、江夏两个人的名字。
　　从名字来看，这当然不会是临时准备，而是蓄谋已久。
　　常乐很早就委托曾熙找宝曼兰朵公司定制。
　　毕竟凡事预可立，不预则废。
　　定制不仅仅是戒指，还有石榴吊坠、耳坠以及头冠。
　　常乐没有全部拿出来，为了今后不备之需，以及制造惊喜。
　　诸如此类的宝石玩意，常乐还准备了很多。
　　譬如红宝石、蓝宝石、尖晶石、珍珠、碧玺、橄榄石、紫水晶等等。
　　五颜六色、五花八门。
　　当江夏看到礼盒、戒指以及戒面内的名字时，内心触动、表情感动、嘴唇翕动，颤抖着将右手伸出来。
　　常乐给她戴上后，她拿起男戒戴在常乐左手无名指上，眼眶里盈着泪水。
　　常乐将她抱在怀里，抹去泪水：“白天没哭，现在怎么哭了？”
　　“嗯，不知道，我就是想哭，老公……”江夏撒娇了。
　　两人将戴有戒指的手与红本本的合照，分别发给了自己的母亲。
　　父亲应该没有时间看。
　　几乎是同一时间，电话打过来了。
　　江夏这边。
　　“丫头，什么情况？你和常乐结婚了？”夏清芳问。
　　“对啊，妈妈，今天办的证。”江夏说。
　　“我的天啊，你们这也突然了吧，我和你爸爸都不知道啊。”夏清芳惊道。
　　“现在不是告诉您了吗？妈妈，是不是很惊喜？。”
　　“惊喜？还没有体会到，只剩下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常乐妈妈知道吗？”夏清芳问。
　　“常乐刚刚告诉了。”
　　“哎呀，你们这两个孩子……不行，我要和小雅商量一下。”
　　常乐这边。
　　“乐子，和江夏丫头结婚了？”
　　“嗯，妈妈，今天上午办的证。”
　　“哈哈，好样的。男孩子嘛，办事就要这样子果断利落。”
　　“妈妈，您很高兴吧。”
　　“当然高兴啊。不过确实有点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江夏爸爸、妈妈知道吗？”
　　“和我一样，江夏在和他们说。”
　　“怪不得，不说了，你清芳妈妈打电话来了，估计是要商量婚礼的事情，我挂了。”
　　“好。”
　　常乐放下电话，看向江夏。
　　江夏放下电话看向常乐。
　　两人四目相对、两顾无言，唯有情愫在来回传递。
　　江夏又拱进常乐怀里：“老公，我要泡澡。”
　　京城，夏清芳结束与谭小雅的通话，来到书房。
　　江志诚正埋头整理文件，听到脚步声，转头问：“清芳，有事？”
　　“呐，你看看。”夏清芳将手机递给江志诚。
　　江志诚接过手机，一看手机上的照片，便笑着问：“哟，是哪家的孩子结婚了？”
　　“还能是哪家的？就我们家的宝贝女儿呗。趁我们不在家，拿着户口本就飞到江州和常乐结婚去了。今天上午办的证件。”夏清芳说。
　　“啊？”江志诚稍微怔住，然后大笑：
　　“哈哈，到底是年轻人，办事这么雷厉风行，这么大的事情，说办就办。”
　　“你心里就不酸？”
　　“酸？我为什么酸？”
　　“养了20多年的宝贝女儿要飞了啊。”
　　“这都什么年代了，有什么可酸的。女儿迟早要嫁人的。要酸也是学勤他去酸，这么优秀的儿子被我们家女儿拐走了，哈哈！”
　　“瞧你得意的样子。我刚刚和谭小雅打了电话，她也是刚刚知道消息。我们合计了一下，既然两个孩子结婚了，今年过年我们江州去过，顺便讨论一下婚礼的事情。”
　　“好啊，这成了亲家，是该碰碰头了。”江志诚赞同。
　　长宁。
　　常学勤不在家。
　　他此时正在会议室里主持召开一场重要会议，研究预售资金监管事宜。
　　到任长宁一年后，常学勤的职务发生变动，或者说重用。
　　省里刚刚下文，常学勤职务加了一个常委，进了班子。
　　接着，市里也调整分工，让他分管工业、旅游等工作。
　　不过，考虑到管网改造仍在推进，新的城建副市长暂时空缺。
　　杨成希让他暂时兼管城建口工作。
　　所以，他很忙。
　　会议听完房产部门的起草说明、各部门的意见之后，常学勤皱皱眉头。
　　相关部门意见驳杂、阻力很大，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太长。
　　他觉得有必要最快时间通过这份文件并推行。
　　他不想沿袭陋习，新官不管旧账。
　　他顿了顿，说道：“各位，房产部门起草的这份文件大家都看了，也都发表了意见。”
　　“我不能说大家发表的意见不对，但是只能说都站在各自部门的立场，没有顾全大局。”
　　他把文件拿起往桌下一放：
　　“这份文件从第一稿到现在的第六稿，我从头到尾都看过、改过、审过……”
　　“每一稿的变化，我心里都很清楚。可以说，到第六稿，目的很明确、措施很严格，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符合当前形势发展需要……”
　　“之前，房产部门在整个起草过程中，已经多轮征求过在座各部门意见，也将各部门意见充分吸纳……”
　　“但是直到今天，仍有部门提出明显站不住脚的意见，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根本就不是文件本身的问题，而是其他方面的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大家心里应该清楚，有些人心里的小九九还是放一放好。”
　　“同志们，我们抓工作不能这样。还没有实施，就前怕狼后怕虎，担心各种问题出现，每天抬头看天、坐而论道，照这样下去，这份文件永远也出不来。”
　　“现在，我给大家表明态度：这份文件必须要实施，预售资金必须严格监管，而且是100%监管……”
　　“没有任何条件可讲……”
　　接着，常学勤语气开始加重。
　　在座的人都不自觉坐直了身子，生怕一把火烧到自己脑袋上来。
　　加常委和不加常委，说话的分量不同。
　　前者的话是算话的。
　　“好了，别的不多说。今天这次会后，在座各位赶紧向单位主要负责人报告，没有意见就签字，有意见保留意见也要签字。”
　　接着，常学勤对房产局长说：“新民啊。”
　　李新民：“在！”
　　“这件事你亲自跟，三天内完成会签程序。哪个部门要是不签，或者找各种理由拖延，你告诉我，我拿着稿子去找他们签。”
　　李新民：“是！”
　　“就这么定了，散会。”
　　散会后，大大小小的部门负责人走出会议室，进入电梯。
　　电梯里，有人老神在在、云淡风轻；
　　有人面无表情、暗自摇头；
　　有人面带微笑，在各人脸上扫来扫去。
　　李新民走进电梯。
　　有人说：“新民啊，你现在工作好做了啊。”
　　“哎，我也是没有办法。章州去年卷款跑路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结果，我晚上觉都睡不着。”
　　“预售资金这事一落地，估计你更睡不着了，多少老板要找你啊。”
　　“呵呵，你以为我想，要不让你们去监管？”
　　“得了，我可受不住。”
　　“哈哈，开个玩笑。我们都是执行者，只管执行。”
　　“不过，学勤市长来长宁一年，第一次见他发脾气。”
　　“这项工作他非常重视，被拖了几个月落不了地，换你恼火不恼火？”
　　“也是，呵呵。”
第199章 意见很大
　　会议情况、会上常学勤的态度，很快传到开发企业的耳朵里。
　　对于开发企业来说，推预售资金监管不是好消息。
　　因为，预售资金监管将锁定资金流动性，高杠杆、高周转经营模式的生命线将被切断。
　　一旦正式运行，部分企业，或者说大部分实力不足、借贷度日的自然人联合的草台班子，必定出局。
　　自然，这些企业不会坐以待毙。
　　三人成团、四人成虎，这些企业联合起来递交了请愿书。
　　请愿书上阐述资金监管对企业发展的负面效果、行业发展的不利影响，乃至对长宁市经济发展的严重冲击。
　　还强调，地产行业占据长宁市30%以上的GDP，上下游产业链的综合税收，占据长宁市半壁江山。
　　甚至扬言，一旦资金监管实行，企业必然寸步难行，将暂停拿地。
　　请愿书经过“有缘人”之手，直接放到杨成希面前。
　　杨成希看完后，眉头紧皱。
　　好家伙，签名的企业负责人，足有上百家。
　　但这不是全部，还有更多企业在背后等待观望，顺势而动。
　　这动静有点太大。
　　处理确实很棘手。
　　杨成希不得不慎重考虑，他特意招来秘书问情况。
　　“书记，确实反响很大。常市长力推的资金监管办法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其他地方只是象征性锁定企业部分保证金，或者只是监管部分重点资金，大部分资金还是由企业自行支配。”
　　“常市长力推的办法是完全锁死30%重点资金，70%资金也进入监管专户，通过监管机构和银行共同跟踪资金去向。”
　　“资金去向仅限于合同方，非合同方将被限制。”
　　杨成希一听就懂了。
　　他问：“这样基本就是全额监管了，有多少家企业能经受住？”
　　秘书回道：“书记，从各方面传递情况看，能经受监管的企业不会太多。”
　　“除了央企、国企和跨区域实力民企外，其他中小企业都会受到极大影响，尤其是小企业。”
　　“我特意问过房产部门，房产部门说企业反对意见非常大，部分企业甚至扬言将暂停拿地。”
　　“国土部门也建议条件适当放宽松，如果全额监管，他们压力也会很大。”
　　企业不拿地，对地方财力影响很大。
　　“知道了。”杨成希说：
　　“你通知一下学勤市长，下午有没有时间，我和他在办公室碰个头。”
　　“好。”
　　此时，常学勤正在办公室。
　　坐在对面的，是远道而来的方国伟。
　　“国伟，你不在江州待着，怎么跑过来了？”
　　“准备在长宁拿地，搞开发。”
　　“跑长宁搞开发？江州还不够你开发？”
　　“常市长，这么多年，我方国伟已经认定了一个事实。只要您到一个地方履职，这个地方必然会有大发展。我这不是紧跟您的步伐吗？”
　　“少拍马屁。”常学勤笑道。
　　“常市长，您还不了解我？我方国伟是拍马屁的人吗？我是发自内心的要追随。”
　　“那谢谢你的认可。你来的也正好，预售资金监管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常学勤问。
　　“对，这几天见过几个同行，事情确实闹的挺大。”方国伟点头。
　　“那就谈谈你的看法。”常学勤说。
　　“好，那我就直接说了，不对的地方请包涵。”方国伟说。
　　“说吧，说重点。”常学勤点头。
　　“好。”
　　“对于我们开发企业来说，当然不希望这个举措出台。”
　　“虽然这个举措是上级提出的政策，有法规依据，但是从全局来看，真正实施的地方并不多。”
　　“江南、江东两个省份，目前没有一个城市在实施，都处于观望状态。”
　　“之所以不实施，主要原因还是对行业、对地方税收影响极大。”
　　“这个举措一旦出台，会对开发企业的资金链条提出严重考验。”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目前没有一家企业，能完全依靠自身资金独立开发一个楼盘。主要还是依靠预售资金在周转、流动。”
　　“这个举措一旦出台，实力不够的小企业大概率将直接出局；实力一般或者说实力勉强的企业，资金链将高度紧张……”
　　“一旦内部管理不规范或者面临市场下行局面，就会导致资金链断裂……”
　　“剩下的大型企业包括央企、国企、以及实力民企也会非常难受，因为销售资金被一定程度锁定，影响扩张步伐。”
　　“就没有一点好处吗？”常学勤问。
　　方国伟说：“好处当然有。一方面，小企业出局，市场环境会净化。”
　　“房屋质量问题和拖欠工程款、民工工资等问题将会一定程度减少、降低……”
　　“另一方面，企业减少，市场需求没有变，对于大企业来说就意味着更高的市场份额。”
　　“我估计，一旦市场份额提高、市场形势较好，企业拿地的积极性、信心将会提高不少。”
　　“从管理者角度来看，管理难度会降低、市场规范程度也会提高。”
　　“毕竟大企业之所以是大企业，除了实力强之外，内部管理会相对规范，也会更注重自身形象和市场口碑。”
　　“而不像自然人联合的草台班子，频繁换皮赚快钱，毫无管理和形象可言。”
　　“只不过，常市长，如果真的推行下去，您的压力会很大。”
　　方国伟直言。
　　“呵呵，干工作就必然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如果面对压力就畏缩不前、望而却步，干脆就别干这份工作了。”
　　常学勤不以为然。
　　他心里也很清楚，压力会很大，不仅仅是企业传递过来的压力。
　　“哎，常市长，您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我佩服您的就是这一点，在工作上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方国伟赞道。
　　“呵呵，国伟，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常学勤说。
　　电话来了，常学勤接听电话。
　　“哦？什么时间？”
　　“下午三点？好，我下午过去。”
　　挂断电话，常学勤继续说：“国伟，你下午有时间没？”
　　“有啊，我现在时间充裕。”方国伟说。
　　“那行。下午，成希书记要见我，估计是想听听预售资金监管的事情。你也跟我一起去，从企业角度谈谈看法。”常学勤说。
　　“哦？好。”方国伟有些兴奋。
　　对于商人，是否能够得到管理层支持，非常关键。
第200章 因缘俱足，水到渠成
　　下午3：00，常学勤带方国伟准时来到杨成希办公室。
　　杨成希在办公室等他。
　　他见常学勤身边跟着一位中年人，便问：
　　“学勤啊，这位是？”
　　“书记，我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临州建筑的老板，方国伟。”常学勤介绍道：“他想来我们市做地产开发。”
　　“杨书记，您好，很高兴能见到您。”方国伟紧跟着说。
　　“你好，我听过你们公司，在江南省很有名气。”杨成希和方国伟握手说：“能够从一家乡镇企业一路走来，成长为跨区域，集合建筑施工、地产开发、建材生产的综合性集团公司，很不容易，也不简单。”
　　“杨书记，过奖。能够发展到现在，一方面，源自于国家政策支持，一方面，多亏常市长精心指导和帮助，否则我一个农民怎么能走到今天。”方国伟谦虚说。
　　“谦虚了，学勤同志的经典之作，我个人很佩服。坐吧，不要客气。”杨成希招呼道。
　　“谢谢书记。”方国伟说。
　　“方总，欢迎来长宁投资兴业。长宁市对于任何企业的态度是一以贯之、一视同仁，无论是本土企业，还是外来企业，又或者是国有企业、民营企业。”杨成希说：
　　“只要遵纪守法、遵章守规，在法律框架上从事经营活动，我们都是鼓励、支持、帮助的，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杨书记，来之前，就对长宁市投资环境有所耳闻，临州建筑很放心，也很有信心。”方国伟说：
　　“在您治下，我们已经看到各行各业呈现方兴未艾、生机勃勃的发展姿态和繁荣景象……”
　　“这里蕴含不少商机，对于临州建筑来说是良机。”
　　“我们将进一步拓展业务范围，为长宁市科学跨越发展提供力所能及的力量，也为长宁市群众提供更好的安居乐业环境。”
　　“哈哈，长宁市的发展还需要更多企业共同努力啊。”杨成希笑道。
　　一番开场白之后，杨成希切入正题。
　　“学勤，今天叫你来碰个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听你对预售资金监管的思路，以及应对举措。现在外面意见闹的很大，请愿书都捅到我这里来了。”
　　常学勤略微沉吟，说道：“书记，我还是坚持己见，不为所动。”
　　“毋庸置疑，资金监管在短期会对行业造成很大影响，也会对我市经济产生一定负面影响。但是从长远来看，是利大于弊，这一点我有充足信心。”
　　办公室里的碰头会正在进行，市长周逾明也匆忙赶过来，快步走进办公室。
　　大约半个小时后，方国伟走出办公室，来到隔壁休息室等待。
　　他站在企业角度，阐述了看法。
　　让杨成希、周逾明两大巨头，心里有了基准底线。
　　简而言之，影响必然有，但不会如部分企业反应的那样一泻千里。
　　相反，只要扛过适应期，对市场环境、行业发展乃至社会大局方面都有诸多好处。
　　而，常学勤在方国伟离开之后，阐述的应对思路，则给了杨成希、周逾明的底气。
　　“当真？学勤同志，你对我和逾明交个底，把握到底有多大？”杨成希追问。
　　周逾明目不转睛看着常学勤，眼里满是关切。
　　“书记、市长，问题应该不大，这点，我的信心还是有的。”常学勤肯定说道。
　　“好！学勤同志，我相信你，你说有信心那就表明没有问题。”听完常学勤肯定答复后，杨成希明确说道：
　　“我向你表个态，预售资金监管这个事情继续推下去，再大阻力也要推下去。”
　　都是千年老狐狸，一项制度到底是好、是坏，心里似明镜。
　　只不过，客观条件所限，有顾虑。
　　“学勤，只要你真能把这家企业引进来，我和书记态度一致。”周逾明态度更鲜明：
　　“即便今年指标再难看，压力我来扛。要把预售资金监管落到实处，坚决把一些害群之马从行业里清除出去。”
　　三大巨头碰头会后，预售资金监管的事情，似乎偃旗息鼓。
　　房产部门文件会签后，无下一步动作。
　　这种迹象，看在部分企业眼里，是一个好消息。
　　表明施压有效果，歌可以继续唱、舞可以继续跳。
　　高杠杆、高周转转的经营模式可以继续，赚快钱的节奏不会停止。
　　“常学勤刚来时，看面相，我们还以为是温和派和过渡派，没有想到，不声不响憋着大招。”
　　“哼哼，憋大招有什么用？即便进了班子，在长宁根底也不深，还是要按照本地规矩来转。”
　　“说得倒是，谁敢拿自己头上的那顶帽子，开玩笑，常学勤他敢，其他人也不敢啊。”
　　…………
　　江州。
　　大年三十下午。江夏开车来到火车站，接到常学勤和谭小雅。
　　“爸、妈，这边走，车停在停车场。”不用提醒，江夏改称呼，改的非常自然。
　　“好！小夏，你爸、妈已经到了吧？”常学勤笑问。
　　“对，他们刚到不久，常乐在家陪着他们。我们还想叫上谭杰和素素，但是他们已经提前几天，带宝宝回老家去了。”江夏说。
　　“小杰和我说了，他们有几年没有回家，也该回去一趟。”谭小雅说。
　　“这江州的天气，一到过年就阴冷、阴冷的。”常学勤说。
　　“今天还算好，没有下雨。前几天一直下雨才叫人烦呢。”江夏挽着谭小雅的手，很亲昵。
　　谭小雅对于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小夏，乐子有没有欺负你啊。”
　　“没有啊，妈，他对我好得不得了。”江夏笑在脸上，甜在心里。
　　“那就好，呵呵。”
　　景江别院。
　　常乐带江志诚、夏清芳夫妇参观房间。
　　他们是第一次来。
　　对于460平方米的空间，加上精致、素雅、大方的装饰装修，很赞叹。
　　“乐子，一直听江夏丫头说房子很大，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大”字只是概念。今天亲眼所见，果然很大。”江志诚说。
　　“何止啊，这房子的风景也绝了。前看景江，后看翠山，没有任何阻挡，很难得。”夏清芳说。
　　“爸、妈，我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就是看重这方面。”常乐说。
　　“有眼光啊，乐子。具体花了多少钱啊？应该不便宜吧。”夏清芳问。
　　“嗯，毛坯2000万左右，装修加家具电器将近1000万吧。”常乐说。
　　江志诚：“……”
　　夏清芳：“……”
　　夏清芳问：“乐子，毛坯2000万可以理解，毕竟空间这么大，地段又这么好。只是这装修要花这么多啊？”
　　常乐说：“主要还是材料和加工费用高。房间里，所有板材都是从东南亚那边托运过来现场加工的原木，主要贵在这里。”
　　“怪不得，这地板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闻起来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是柚木？”夏清芳又问。
　　“对，装修公司推荐用得柚木。”常乐点头。
　　“乐子，还是你会生活。”江志诚拍拍常乐肩膀。
　　“爸、妈，如果您们喜欢，我在京城给您们选一套。”常乐说。
　　“别，算了。我和你妈妈还是习惯住单位老房子。”江志诚摆摆手：
　　“小归小，但方便、自在。这么大房子，空的慌。”
　　“对，乐子，我们这么多年过来，早就习惯那老房子了，你和江夏过的好就行。”夏清芳说。
　　“我和江夏已经商量好了，我们在京城没有房子，准备年后去购置一套。”常乐说。
　　这时，客厅门打开，常学勤进门后，大声喊道：“志诚，我来了。”
　　江志诚听到声音，转身跑过去，和常学勤抱在一起，大笑道：
　　“哈哈！学勤，兜兜转转二十多年，没有想到我们还真成了亲家。”
　　“这就是缘分啊，因缘俱足，水到渠成。”常学勤也笑道。
　　“对，就是缘分。今天晚上可是难得机会，我们要好好喝一杯。”江志诚说。
　　“没有问题，一定奉陪到底，不醉不休。”
第201章 婚礼要通盘考虑
　　晚上，阖家团圆、共庆良辰。
　　100寸液晶电视播放、顶级音响系统播放着KTV伴奏，悠扬传递当年情怀。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
　　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
　　常学勤、江志诚两人酒酣耳热、勾肩搭背，站在沙发上，随着音乐声左右摇摆。
　　两人一人握着一个话筒，唱着歌。
　　歌声全然不在曲调上，但是感情充沛、全心投入，倒也颇有感染力。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歌声全跑调，感情的衬托，让谭小雅、夏清芳两位妈妈很受感染，双手不由自主呼应着节拍。
　　一曲结束，掌声响起。
　　常学勤、江志诚两人意犹未尽、方兴未艾。
　　“谢谢，接下来，就让我们为大家再演唱一首《把根留住》。”常学勤说。
　　“丫头，快去调歌啊。”江志诚催促。
　　江夏茫然，看向常乐，《把根留住》是什么歌？
　　“哎，你这孩子读这么多书，怎么还是这么没有文化了？这么有名的歌都没有听过。”江志诚说。
　　江夏：“……”
　　还是常乐把歌调了出来。
　　《把根留住》，上世纪80年代末发行，90年代风靡华人世界。
　　从北到南、从东到西、从国内到海外……
　　无数奋斗的人，都会在午夜梦回之际，倾诉、吟唱、躁动。
　　《把根留住》的核心思想就是，为生计背井离乡的人们，期待终有一日，飞黄腾达、锦衣还乡。
　　隐含游子们的艰苦，以及对家乡的思恋，契合时代特征、时代背景。
　　“多少脸孔茫然随波逐流
　　他们在追寻什么
　　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
　　却在命运中交错
　　多少岁月凝聚成这一刻
　　期待着旧梦重圆
　　万涓成水终究汇流成河
　　…………”
　　父辈的感情，向来平实含蓄、无声浓郁，如时间煮酒、岁月渐稠。
　　唯有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特点场景，才会宣泄、爆发。
　　一夜如此过去。
　　第二天，大年初一。
　　一大早，常学勤和江志诚，两人就起床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学勤，我们昨天晚上唱了多少歌?我到现在嗓子都是哑的。”
　　“我不知道啊，我嗓子也是哑的。”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来喝茶，我觉着你酒量还是不行，这么多年没见长。”江志诚说。
　　“扯淡，你好意思说我酒量不行？要不要把夏清芳叫过来对质。”常学勤说。
　　“嘿嘿，还是不要了。”江志诚笑着岔开话题。
　　昨天晚上他喝了不少酒，大多数记忆已经模糊。
　　但是，有点他有印象。
　　他不是自己走回房间，而是被人扶着进去的。
　　“学勤，这两个孩子既然已经把证办了，婚礼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婚礼要办，毕竟这是人生的大事，也是人生最美好的回忆，不办总会是一场遗憾。现在的年轻人对仪式感很看重。”常学勤说。
　　“对，我觉得也要办。但是要怎么办？还是要好好思考一下。我认为要适当控制规模，不要什么人都参加。”江志诚说。
　　“嗯，我的想法和你一致，确实要控制规模。否则你的门生故旧这么多，一窝蜂涌过来，很难收场。”常学勤说。
　　“何止是我，你的门生故旧不多？那基层干部喝起酒来非常狂野。还有乐子的那些生意伙伴，有多少人想搭乐子这条船？”
　　“说的对，一开始，我们就要划定好范围，坚决不能扩大。时间上，你有什么意见？”
　　“我看啊，就定在5月1日吧，可以安排好时间。”
　　“那就定在5月1日，等乐子、小夏他们起床，我们再问问他们的意见。”
　　上午10点，常乐、江夏的房间，还没有动静。
　　江夏虽然已经醒来。
　　但依依、软软、糯糯缠在常乐怀里，身上不着一缕，脸上红扑扑。
　　常乐让她起床，她不愿意。
　　常乐自己要起床，她也不让。
　　昨天夜里，一夜西风凋碧树，一夜春风露华浓。
　　说好素素而躺，最后还是拨云撩雨、真情荡漾。
　　说好的寂静无声，终究成为引吭高歌、余音绕梁。
　　再好的装修，也架不住狂浪高歌啊。
　　所以，江夏很害羞。
　　这一害羞就羞到了11点。
　　终于，谭小雅敲门了。
　　“乐子，小夏，已经快中午了，该起床了。”
　　“哦，妈妈，我马上起床。”常乐回道。
　　常乐对江夏说：
　　“听见没有，总躲着不是个办法，总要见人吧。”
　　“知道啦，真是的。不过，你不能先出门，要和我一起出门才行。”江夏说。
　　一阵窸窸窣窣后，两人同时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常乐眼神淡定，略带笑意。
　　江夏眼神飘忽不定，半个身子藏在常乐身后。
　　小心翼翼察看父母的表情、神态，如有异动，迅速躲起来。
　　她料想，昨夜情不自禁，爸爸妈妈们夜阑卧听风吹雨。
　　定然会取笑一番，至少用眼神取笑。
　　然，她过虑了，父母们神色并无异常。
　　“快点过来吃东西，不吃早餐，对身体很不好。”夏清芳说。
　　“对，坐过来，顺便听听你们对婚礼的看法。”谭小雅说。
　　“哦。”江夏一听，心里稍定，推着常乐，挪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待常乐、江夏坐定吃早餐时，常学勤说：
　　“乐子，小夏，早上我们几个一起商量了，婚礼要办，但是不能大办，要限定范围，你们谈谈看法。”
　　“我们听爸爸、妈妈的。”江夏吃着煎饺，当起甩手掌柜，她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这话惹的夏清芳一阵白眼。
　　“爸、妈，我是这么想的……”常乐接过话说道：
　　“我觉得考虑到影响，婚礼把双方亲戚召集起来，吃一顿饭，宣布一下就完事。”
　　“乐子，你这也太敷衍了事了吧。光图省事不好，还是要考虑全面一点。”常学勤说：
　　“亲戚肯定要召集，这是婚礼的最核心意义。”
　　“不过，不能仅限于亲戚，我们的一些至交好友、你公司的员工、合作伙伴和江夏的朋友，室友……等等，都要认真考虑一下。
　　“不邀请，人家会有意见，说看不起他们。”
　　“那这么一考虑，人就会很多，规模不太好控制。”常乐说。
　　“所以，我们才需要好好坐下来商量一下，哪些人必须邀请，哪些人可以不邀请。”常学勤说
　　“我们早上拟定了基本思路。双方的亲戚、朋友，我们来定。”江志诚说：
　　“乐子，你和小夏，你们确定你们邀请的对象……至少郑鹏、姜振军这些朋友，你总要邀请吧。”
　　“人家结婚邀请了你，你结婚不邀请人家，说不过去。”
　　“好吧，我和江夏好好考虑一下。”常乐说。
第202章 资金监管
　　节后，三月。
　　汽车行业发生一些变化，至少在常乐看来是变化。
　　一向钟情、不断耕耘自然吸气技术的日系双雄相继推出了涡轮机车型，搭载在主力车型之上。
　　较原有历史，分别提前5年和6年。
　　宣传广告满天飞：
　　“动力强劲”“多种组合”“源源不断”的词汇频繁出现。
　　自媒体紧随其后，大肆恰烂钱。
　　“日系向来是涡轮增压技术的老祖宗……”
　　“其他品牌靠边站，涡轮祖宗来了。”
　　“最后一块短板已经补上，销量飙涨指日可待。”
　　“战斗气息到位，网友：就等它了。”
　　“就冲这动力组合，想不火都难，西装暴徒来袭。”
　　“年轻人都喜欢，动力倍儿棒。”
　　有自媒体是这么恰烂钱的。
　　“新一代**拉，外形设计战斗气息非常浓郁。”
　　“前脸中网经过熏黑展现强大运动气息，下方加入导流板极富视觉冲击力。”
　　“两侧大灯造型扁平化设计，更显犀利。”
　　“侧身线条简洁，腰线造型简练，整体有非常突出的流畅度。”
　　“加上尾部鸭尾下压板，以及扰流板设计，让全新**拉多了轿跑风格，非常酷炫。”
　　“动力方面，原有2.0、1.8动力机型上，加入全新1.2T涡轮增压发动机。”
　　“采用双VVT-iW可变气门正时技术，使发动机能够在奥托循环和阿特金森循环模式之间无缝切换，动力磅礴而不失燃油经济性。”
　　“众所周知，*田在涡轮增压技术方面造诣颇深。”
　　“上世纪80年代就启动涡轮增压研究，几十年来，积累了别具一格、独树一帜的技术开发经验。”
　　“最大功率高达115马力，最大扭矩185Nm，动力不可谓不充足。”
　　“无论城市家用还是高速激情，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充分体现*田调教实力。”
　　“从纸面参数上看与速腾1.4T有一点差距。”
　　“但实际驾驶，加速迅捷、反应敏捷，而且安静、舒适，不像速腾那么狂躁。”
　　“不仅与速腾相比，与乐行来比，也不遑多让。”
　　“**拉加速是一种温柔而不缓慢的线性提升，有一种乱云飞渡仍从容的淡定感，而不像乐行毛手毛脚，突如其来，让人反感。”
　　“乐行，你怕了吗？”
　　某田大肆宣传，拥趸们激情狂躁。
　　乐达汽车的拥趸不予置评。
　　1-2月销量给予了充足底气，也证明产品力说话这一句真理。
　　1月，全国车型销量排行榜，乐行以43189辆占据排行榜首位，乐驰以40868辆屈居第二位。
　　第3-10位分别是夏利、凯越、捷达、科鲁兹、宝来、德原朗、悦动。
　　没有一辆日系，可能这是日系提前采用涡轮机的原因吧。
　　2月，全国车型销量排行榜上，乐行继续以38652辆独占鳌头，乐驰以35182台位居第二位。
　　第3-10位，分别是：
　　德原朗（16483）；科鲁兹（15181）；悦动（14811）；宝来（14408）；凯越（13803）；捷达（13474）；赛欧（11653）；夏利（10923）。
　　依旧没有日系的身影。
　　值得一提，乐达1-2月汽车总销量为151891台，在车企销量排行榜上位居第3位。
　　第1位自然是大众，第2位是绝境重生的通用。
　　以两款车对抗其他车企数十款而不落下风，这是奇迹，也是挂的实力。
　　自然而然，乐达汽车继续成为各种车评网站讨论、关注焦点，和横向对比的榜样。
　　几乎每一款新车、改款车上市，都会把乐行、乐驰拎出来，比一比。
　　长宁市。
　　春节后的第一次政f常务会。
　　第一个议题就是研究预售资金监管制度。
　　会议原则通过议题。
　　要求以“专款专户、专款专存、专款专用”为基本原则，全面构建政f监督、银行监管、企业配合“三位一体”的监管体系。
　　切实防范预售资金挪用风险，切实保障购房者合法权益，切实维护房地产市场秩序。
　　紧接着。
　　两天后，市w常委扩大会议上，预售资金监管制度又是第一个议题。
　　杨成希在会议上，态度坚决果断，要求：以预售资金监管为抓手，切实规范房地产市场秩序；
　　以保障资金供应为重点，切实监管账户资金有效运转；
　　以服务企业为要旨，切实促进行业健康发展。
　　于此同时，会议还研究通过了，缴纳土地保证金的新规，具体为：
　　从即日起，不再接受自然人参与土地招拍挂！
　　从即日起，土地招拍挂保证金从25%提高到100%，全额支付！
　　从即日起，土地拍卖后，三年内不开发收回土地开发权！
　　两大重磅政策紧密研究出台，着实让群众纷纷叫好，着实让行业企业甚为震惊！
　　尤其是频繁换皮、四处借贷的皮包公司甚为愤怒。
　　“疯了！他们怎么敢出台这种政策，不怕土地崩盘？”
　　“确实是疯了，照这样的要求和门槛，今后谁能拍卖土地？谁可以开发楼盘？”
　　“常学勤真狠啊，不声不响就要把我们清出市场！厉害！”
　　“哼！走着瞧。放心吧，等土地拍卖断崖式下跌后，他们会着急的。”
　　“对，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形势？”
　　这些皮包公司自然愤怒异常，但也不敢采取过激手段。
　　都知道常学勤跨省调动，顶多匿名往上递送举报信，然后石沉大海。
　　至多采取隔岸观火之举，以观后效。
　　然后，局面发展，似乎并不顺应他们的预计，反而背道而驰。
　　临州地产强势拿下春江南面200亩地块，准备打造高端城市住宅项目。
　　ChinaResourcesLand拿下春江北面300亩地块，建设江景大宅，与临州地产隔江相争。
　　Greenland控股豪掷5亿拿下城央地块，意欲建设城央高端综合体。
　　LongFor地产在经济开发区拿下400亩住宅地块，计划建设高端精品公寓。
　　…………
　　除临州地产外，全是顶级地产国企、民企，强势来袭。
　　11年第一期12宗地块全部拍卖，无一流拍。
　　尤其是Greenland拿下城央地块，经过12轮角逐，创下长宁土地拍卖新高，土地加建安成本突破4000元。
　　现在可是2011年。
　　皮包公司们沉默了，暗自神伤。
　　这一切，似乎说明，政f强势整顿地产行业，给足了大地产公司市场份额和扎根发展的信心。
　　但是，理由不充足，这些地产大公司为什么要来长宁这个四线城市？
　　章州不是更好的选择？
　　半个月后，真正的原因来了。
第203章 考察团
　　十几家知名地产公司在长宁市接连拿地，豪掷千金……
　　并与即将实施的预售资金监管制度，遥相呼应。
　　粉碎了制度出台与行业发展相冲突、相背离的谣言、妄言。
　　要说只是偶然，不太可能。
　　至于为什么知名地产公司会大力捧场，坊间众说纷纭。
　　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但不得真意。
　　很快，现实给出了正确答案。
　　三月，乐达汽车董事长兼CEO余成东率队前往长宁，实地考察新址建厂。
　　与他一同前往的，还有大陆集团中华区执行总裁、舍弗勒公司中华区执行总裁。
　　此外，还有乐达汽车背后的主要供应链企业负责人。
　　人数高达上百人。
　　这些企业如此捧场，与余成东个人魅力无关.
　　与乐达汽车火爆的销量紧密相关。
　　当前，乐达汽车销量火爆。
　　生产与销售紧密相连、完美闭环。
　　每生产一辆就卖一辆，几乎没有库存。
　　对供应链企业来说，这就意味着稳定的销售额和利润。
　　这些供应链企业不可能与利润过不去，所能做的就是抱紧大腿。
　　即便大如大陆集团、强如舍弗勒公司，亦是如此。
　　如此规模的考察团，引得全省上下集体关注，省、市众多官方新闻媒体竞相报道。
　　这一年，稳增长、促升级，抓转型是总基调。
　　30分钟新闻媒体也专门派出记者来到长宁，采集主旋律、总基调的素材。
　　他们先后采访余成东、大陆集团中华区执行总裁、舍弗勒公司中华区执行总裁以及其他主要专精供应链企业，如卖玻璃的。
　　余成东在镜头前表示：“乐达汽车当前销售形势很稳定，但是产能瓶颈日益凸显，选择新址建设新厂迫在眉睫。”
　　“长宁市，我们已经多次考察，有不错的经济基础、交通优势以及毗邻沿海产业集群的区位优势。”
　　“人力资源、土地资源方面也相对丰富。”
　　“我们会综合考量、积极对接，推动项目落地。”
　　大陆集团中华区执行总裁接受采访时表示：“这一次考察，主要是为乐达汽车整机厂做配套服务，这是我们集团公司的重要战略决策部署…”
　　“彰显了集团公司对国内汽车市场的高度重视……设立分厂有助于公司继续深耕于国内汽车市场。”
　　舍弗勒公司中华区执行总裁表示：
　　“过去一年，全球主要汽车市场均呈现下行态势，但是华夏市场依然保持稳定、快速增长，展现了强大的潜力、空间、韧劲……”
　　“在长宁考察，是我们公司加大投资力度的重要体现。”
　　“我们将加深与包括乐达汽车在内的合作伙伴的合作关系，提供更多更优质的技术解决方案和配套服务。”
　　采访结束后，记者心中就有了报道主题：
　　《国内汽车市场长期稳定高速增长，为企业发展带来新的发展机遇》。
　　如此大规模的考察团，也让江东省高度重视、甚是惊喜。
　　新任书记徐彦成专程带队来长宁。
　　一方面是，化身压舱石，与众多企业，尤其是乐达汽车、舍弗勒、大陆集团等企业负责人见面会谈。
　　展现江东、长宁热情好客、开放胸怀的一面，转实地考察为实地投资，将实实在在的巨额投资拉进来。
　　产业投资要比地产投资更有持续性，后者是一次性。
　　前者不仅能拉动投资，还能稳定人口，促进就业，带动和实现区域内各行业协同发展。
　　徐彦成专门与余成东、舍弗勒、大陆集团等企业负责人进行了集体会谈。
　　在会谈时，徐彦成说：
　　“江东坚定不移地保护和发展先进生产力，努力助推稳增长、调结构、促转型三者有机统一，增强发展韧劲，集聚发展动能，实现了经济平稳健康发展……”
　　“我们热烈欢迎以乐达汽车为代表的企业考察团队莅临长宁，长宁方面做好后勤保障服务工作……”
　　“希望乐达汽车充分发挥国内龙头企业示范带动作用，号召更多企业来江东考察、投资、兴业……”
　　余成东表示：“感谢江东、长宁对我们考察团的热情接待……”
　　“在此之前，我们已多次实地考察，发现长宁产业基础扎实、资源优势明显、区位优势突出，有发展汽车产业的一切基础条件……”
　　“我们会积极对接，寻找投资合作契合点，力争项目快速落地，为江东、长宁实现科学跨越发展做出积极贡献。”
　　另一方面是，敦促长宁市方面切实细化保障、优化服务，做好招商宣传推介。
　　积极、主动为考察团嘉宾提供满意、惊喜的个性化、精细化服务。
　　徐彦成在与考察团集体会面后，还抽空专题听取了杨成希做的招商引资和接待工作情况报告。
　　他对长宁市的招商引资工作给予高度肯定。
　　他勉励长宁市上下不骄不躁、继续努力。
　　充分发挥好长宁的资源优势、区位优势，展现昂扬精气神，体现核心竞争力。
　　要以敢于招商、勇于引资的大气魄、大情怀，锚定新目标、瞄准新赛道、发展新产业、集聚新动能，走出卓尔不群、和而不同的发展之路。
　　这话听在杨成希的耳朵，乐在他的心里。
　　之前的案件的负面影响，将会最大限度的淡化。
　　听完汇报后，徐彦成还专门和常学勤亲切握手。
　　徐彦成笑着对常学勤说说：
　　“学勤同志，成希同志已经和我说过，这一次考察团能来，你是功臣……”
　　“但是不要骄傲，要保持谨慎的态度，认真、认真再认真，细心、细心再细心地把考察团接待工作做细，把项目最终投资落地做实。”
　　“在考察团考察期间，其他工作都放在一边，把这件事做好，我记你一功。”
　　常学勤表态：“请徐书记放心，一定全力以赴，不负厚望！”
　　徐彦成：“我相信你。”
　　…………
第204章 和您说件事
　　春节后。
　　常乐、江夏来到京城。
　　从东到西、从北到南，四处看盘。
　　最后，在一众豪宅别墅中选择了地段之王——内城二环核心区的一个高档楼盘。
　　西望御苑，东坎国贸，北邻涉外，西观十里长安。
　　四方皆风景，八向拥不凡，自成大方之境。
　　这是宣传广告，实地查看，不算吹牛。
　　该楼盘，离皇韵故宫不过2公里，距十里长安也200米之数。
　　繁华的CBD和大卖场更是近在咫尺。
　　更重要也是最关键的是，这里还汇聚了一流的教育资源、顶级的医疗资源。
　　端的是居家生活、休闲娱乐、商务办公三位一体。
　　这是江夏最为看重的。
　　“将来我们的孩子可以在这里上学，爸爸、妈妈退休后也可以住这里。”江夏想的很远。
　　“那就买下。”常乐掏出限量黑金卡。
　　将有270度专属景观露台、独特退台空中花园的427平大平层拿下。
　　单价15万元/平方米，总价6400多万，带装修。
　　10多年后，这一片会涨到20万元/平方米。
　　刷卡，签合同，拿着钥匙进入房子。
　　江夏在房子里上上下下、蹦蹦跳跳，好不兴奋。
　　比在香江买的那幢数亿元的山顶洋房还要兴奋。
　　江夏兴奋，常乐更兴奋。
　　江夏跳来跳去，身上传递过来淡淡的香气。
　　嗯！清新花果香，知名斩男香——肉丝带，把温柔发挥到极致。
　　清新花果香调，前调荔枝小苍兰，中调蜂蜜玫瑰味，后调琥珀雪松，给人一种少妇将熟未熟的感觉。
　　常乐将其拥进怀里，细嗅蔷薇、心有猛虎。
　　“哎呀，老公，我们回家好不好？”江夏放不开。
　　“不好！这里更刺激吗？”常乐让她放开。
　　“嘤嘤……”江夏不得不放开。
　　…………
　　走出小区，江夏面色红润、明艳撩人。
　　她将常乐的手挽进自己怀里，不停捏着软肉，以示不满。
　　离开小区，常乐联系郑鹏、姜振军，得知两人还在京城，便相约晚上一起吃饭。
　　吃饭时，男人一边，女人小孩一边，互不干扰。
　　常乐告诉两人：“跟你们说，我们已经扯证了，准备5月办婚礼，准备好红包。”
　　姜振军笑着说：“一进门就知道了，你们两人手上戴着戒指，恭喜！”
　　郑鹏问：“准备在哪办婚礼？”
　　常乐说：“地点还没有定，确定了告诉你们，到时候帮忙。”
　　“放心，一定帮忙。建议控制规模，要不然不好管理秩序。”姜振军说。
　　“那是肯定，我们已经考虑到。”常乐说。
　　郑鹏接着说：“常乐，告诉你一件事，最近一段时间，有人想找你。”
　　“找我？不奇怪，有哪些人？”常乐问。
　　郑鹏拿出一张纸给常乐：“我都记下了。”
　　“常乐，你放心，我们能挡住，他们也不敢用过激手段，毕竟你可是上面关注的。”姜振军说。
　　“不担心，我就是好奇，究竟是哪些人。”常乐接过纸，扫了一眼，笑了。
　　“原来是他们啊。”
　　“你认识？”郑鹏意外。
　　“常乐，建议你还是要慎重，这些人没底线。”姜振军提醒。
　　“放心，我不认识他们。只是坊间传闻不要太多。”常乐不以为然。
　　“呵呵，这些传闻我们也听过，有些过于夸张了，但是大多数还是真的。”姜振军说。
　　“口碑很差。”郑鹏接着说。
　　“不用理他们，人狂自有天收。”常乐不以为然，将纸交回给郑鹏。
　　晚上，常乐、江夏回到家。
　　夏清芳从房间走出来，问：“回来啦，吃饭了吗？”
　　“和郑鹏、姜振军他们吃过了。”江夏说：“妈，我们坐下聊。”
　　江夏拉着夏清芳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交到她手中：
　　“妈，您看。今天我和常乐买了套房子，在二环边上，现房。”
　　“等产权证下来，你和爸爸有空就去收下。过几天我和常乐就要回江州。”
　　夏清芳接过合同，看了一眼，然后说：
　　“这个楼盘？确实不错，地段好，资源集中。行，到时候我帮你们把产权证拿回来。”
　　“你们毕业了，也可以把户口落在那。”
　　“将来孩子上学、就医什么的非常方便。”
　　江夏笑嘻嘻地说：“妈妈，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时，江志诚从书房走出来，表情严肃地朝常乐挥挥手：
　　“乐子回来啦，来书房，我们聊聊。”
　　“好！”
　　常乐跟着江志诚进了书房。
　　江夏问夏清芳：“妈，爸心情不好？”
　　“他啊，哪里是心情不好，是紧张。”夏清芳笑道。
　　书房。
　　江志诚收好书桌上的文件。
　　“爸，您这是有心事？”常乐问。
　　“对，确实有事，坐下说。”江志诚点头。
　　常乐坐在位于江志诚一侧的沙发上。
　　江志诚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喝口茶，你带回来的茶叶看着碎，确实香。”
　　“郑鹏在山里搜出来的，您喜欢，让他多买点，也不贵。”常乐说。
　　“够喝就行了，没有必要囤货。”江志诚说。
　　“爸，您说吧，遇到什么事了？”常乐问。
　　“今天，部里找我谈话，过段时间可能要调整，让我做好准备。”江志诚说。
　　“调整？去哪？什么位置？”常乐问。
　　“东海。估计，那里有一个副书记要退休了。”江志诚说。
　　“东海？这是好事啊。”常乐笑道。
　　“通常意义上，确实是好事。”江志诚点头轻笑：
　　“在部委看似高高在上，实际施展空间很有限，只有到了地方才能真正有所作为。”
　　“那我看您好像挺愁的。”常乐说。
　　“不是愁，是有些患得患失。”江志诚说。
　　“患得患失？不会吧。”常乐纳闷。
　　“就是患得患失，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江志诚解释道：
　　“一方面期待，想在地方大展一番身手，展现抱负；”
　　“另外一方面，又担心自己能力不够，不能应对和把控住地方上层出不穷、纷繁复杂的局面。”
　　“必须要承认，和你爸爸比，我缺基层经验。你爸爸大学毕业后从乡到县再到市，经验丰富，各种复杂问题都接触过，也处理过。”
　　“我一毕业就进部委，兜兜转转二十多年，没有离开过……”
　　江志诚说了很长一段话。
　　“爸，我觉得您有这个想法，就说明您有足够的敬畏心，而敬畏心就是干好工作的基础。”常乐劝慰道：
　　“而且，您是空降下去的，有很大的腾挪空间进行资源调配。”
　　“凡事有利必有弊。没有想的这么简单。因为空降，有多少资源调配，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标准要求也会更高。”江志诚说。
　　常乐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
　　“没事，我就是告诉你这个事。”江志诚说。
　　“其实，您可以和我爸多交流交流，有时候我觉得他心理素质确实好。”常乐说。
　　“你说到点了，你爸最大的优点就是心理素质足够好，面对各种棘手问题都不慌不忙。”江志诚笑道。
　　“其实还有一个优点。”常乐说。
　　“什么优点？”江志诚问。
　　“和稀泥？”
　　“哈哈……”江志诚大笑：“之前我在地方调研过，这应该是所有地方干部的特点。”
　　他继续说：“基层的问题很复杂，很多问题以当前条件没有办法解决。强行解决，会产生新的问题，导致局面更复杂、矛盾更激化……”
　　“能做的就是把时间拉长，努力发展，发展到一定阶段，再回头看，问题不再是问题。”
　　“所以发展是硬道理是有深刻哲理的。”
　　“对，我爸当时也是这么跟我解释的。”常乐点头。
　　“他还和你说这些事。”江志诚说。
　　“我读大学后，他什么事情都和我说。”常乐说。
　　“爸，我和您说件事。”
　　常乐将晚上吃饭时郑鹏、姜振军两人说的事重复了一遍。
　　特意点了几个名字。
　　江志诚听后，点头：“你考虑的对，确实要保持距离。”
　　“在这一群人当中，姜振军、郑鹏两人算是很规矩、很老实，也懂得守底线、知进退。”
　　“而你说的这几个人啊……”江志诚摇了摇头。
　　“怎么说？”
　　“肆无忌惮吧，只能用肆无忌惮来形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单单是郑鹏、姜振军这一关他们就过不了，更何况……。”江志诚说：
　　“现在回过头来看，你当初选择这两个人，很有智慧。”
　　“呵呵，我没有想这么多，就是觉得人看着不坏。”常乐说。
　　“嗯……”
　　…………
　　郑鹏、沈小洁回到家。
　　看到郑父坐在沙发上时，郑鹏瞬间神情紧张。
　　“爸，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开会吗？”郑鹏小心翼翼问。
　　“哦，中途回来休息下，吃完饭了？”郑父问。
　　“是啊，刚刚和常乐他们吃完饭。”郑鹏点头说：
　　“爸，我告诉你，常乐这小子5月1日结婚。”
　　“结婚？和老夏家那个丫头？”
　　“对，就是江夏，还能是谁？”
　　“早点结婚好，免得凭生事端。”
　　“常乐这小子大学都没有毕业，就结婚，也太早了点吧。”郑鹏替常乐觉得可惜。
　　“没有毕业有什么关系？只要符合法定结婚年龄就可以。男人成家和没有成家是两个概念，你以为人家像你？”郑父瞪了郑鹏一眼。
　　郑鹏被郑父一瞪，身体不歪了，眼神也正了，话……也不说了。
　　郑父对沈小洁说：“小洁，你先睡吧，我和郑鹏聊一聊。”
　　沈小洁看了一眼郑鹏，然后点头：“好的，爸。”
　　沈小洁进了房间。
　　郑父对郑鹏说：“常乐结婚时，你帮我随个礼，我去不太方便。”
　　“知道，爸，一定带到。”郑鹏点头。
　　“嗯，最近是不是有几个小子想找常乐？”郑父问。
　　“爸，这您都知道？这事也没发生几天啊。”郑鹏讶异。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和姜振军怎么做的？”郑父问。
　　“当然是警告啊。爸，您不知道这几个人手实在太黑，性子又野，什么事都敢做。”郑鹏开始揭发：
　　“被我们警告后，这几个人还想绕开我们，威胁常乐。”
　　“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
　　“哈哈，姜振军一巴掌甩过去，他们就老实了。当过兵、上过战场就是不一样，那杀气吓得他们半天都不敢说话。临走时，还说不和丘八一般见识。”
　　“嗯……”郑父点头，难得笑了笑：“他们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你和姜振军不要去评价，更不要在外面乱说，心里知道就行。”
　　“爸，放心，我们知道分寸。”
　　“嗯，做过什么事情盖不住的，终究要给个说法。”郑父言简意赅，意味深长。
第205章 花语
　　京城待了一个星期。
　　常乐、江夏飞往香江，准备婚礼上的婚俗物品。
　　两人在一家老字号的手工裙褂店里，挑了几件秀禾常服，看中店里的一件现成褂后。
　　金丝银线勾勒的图案细密紧实、饱满生动。
　　运用3D立体卜心绣法，使龙凤走向、麟羽在立体流动。
　　不穿在身上，也能感受到那雍容大气的华美之姿。
　　江夏很心动，常乐有行动。
　　毕竟一生只有一次，不留遗憾。
　　“老板娘，这件多少钱？”常乐问。
　　“抱歉，常生，这一件是我们店的展品，不出售。”老板娘摇头。
　　“还请老板娘成全，我们很喜欢，100万怎么样？”常乐出了一个高价。
　　老板娘不为所动，依旧摇头。
　　“常生、江小姐，这不是钱的问题，是真不卖。”
　　“200万，怎么样？”常乐伸出两个指头。
　　“常生……您和江小姐可以选择重新定制。我们店出品的裙褂有口皆碑，都是经验老道的老师傅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老板娘说。
　　“300万，怎么样？已经超出市场价格6倍了哦。”常乐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老板娘面露为难，但是从眼神来看，已经有所松动。
　　江夏扯扯常乐的衣服，说：“常乐，既然人家不卖，就算了。我们再找找，不强人所难。”
　　“老板娘，400万，怎么样？你很难碰到第二个人出这个价。”常乐伸出四个手指。
　　老板娘：“……”
　　“好吧，就卖吧。开门做生意哪有不卖的道理。”
　　老板娘被彻底打动，虽然心里仍有不舍，但耐不住常乐给的钱实在太多。
　　“谢谢老板娘，祝你生意兴隆啊。”常乐笑道。
　　“谢谢老板娘。”江夏接着笑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的大方，不过还请善待这件裙褂。”老板娘说。
　　“这是必然，有什么故事吗？”常乐问。
　　“没有什么故事。就是这件裙褂是我老公亲手缝制的，用来给我们女儿当嫁妆的。”老板娘说。
　　“哦，原来这么回事啊。老板娘，您放心，我们一定爱护好。”常乐解释道：
　　“不瞒你，我们5月就要举行婚礼，时间很紧，重新定制肯定来不及，所以只能强人所难，请理解。”
　　“5月？时间的确来不及，恭喜！”老板娘说：
　　”你们这么大方，我开门做生意也不能太小气，贵的我们送不起，要不送江小姐一件明制马面裙吧。”
　　“谢谢老板娘。”常乐和江夏欣然笑纳。
　　搞定裙褂、秀禾常服，接下来就要选择婚礼金饰。
　　江夏的首饰很多。
　　但大多数是时尚配饰，用于婚礼档次足够，但是和喜庆氛围不相配。
　　国人想到婚礼，自然而然就会想到黄金。
　　结婚时佩戴黄金饰品，不仅仅是财富或者炫富，更多是一种祝福。
　　祝福情比金坚、金玉良缘；
　　衣食无忧、生活富足；
　　多子多孙、并蒂开花；
　　长长久久、和谐共生；
　　……诸如此类。
　　这是传统，也是文化。
　　常乐通过中银香江联系周姓珠宝企业。
　　周姓珠宝企业很重视，专门派出高层，与之对接。
　　常乐在周姓企业总部，与高层见面，不讲客套，开门见山。
　　“周总，5月1日，我和太太要举办婚礼，需要定制一整套黄金首饰，希望得到你们的帮助。”
　　“价格方面不做考虑，要求独一无二！”
　　“常总，这是我们的强项，请放心，一定让您和太太满意。”周总点头说：
　　“虽然时间上确实比较紧凑，但是我们会全力抽调精干力量完成。只是，在创意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创意方面还是需要你们专业技术人员来完成，我只谈谈我的一点想法。”常乐说。
　　“请说。”
　　常乐近期一直在思考，已经形成了一整套思路。
　　但是，具体怎么设计、打造，不是他的事情，他只负责付钱。
　　“头冠，我希望能以牡丹为主形态。”
　　牡丹，誉为“百花之王”，生来华而不虚、贵而不俗、艳而不妖。
　　寓意圆满、浓情、富贵，与黄金结合，更能凸显富丽之姿。
　　周总旁边的秘书立即记下。
　　“耳坠，我希望能以梅花为主形态。”常乐顿了顿，继续说道。
　　梅花，傲骨凌寒疏绮影，此情可待与君长。
　　其寓意坚强、忠贞、高雅。
　　梅花五片花瓣，更有“五福”之意，即快乐、幸福、长寿、如意、和平。
　　“吊坠，我希望能以百合花为主形态。”
　　百合，婚姻上，表达百年好合、百事顺意之美好期许。
　　含露或低垂，从风时偃仰，素有“云裳仙子”之称。
　　外表高雅纯净，恰如女子恬静美丽、娇贵妩媚。
　　“项链，我希望能以荷花为主形态。”
　　荷花，花中君子、自首晏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花语代表着坚贞、纯洁、谦逊、恬淡。
　　婚姻上寓意并蒂连心、比翼双飞。
　　“龙凤镯，不希望太笨重，还是以精致、简约为好。图案方面增加杜鹃花的形式。”
　　杜鹃，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
　　它代表着爱的喜悦，寓意“永远属于你”。
　　“戒指，我想用紫荆花。”
　　紫荆花开，落英扬舞、纷呈华彩。
　　寓意，矢志不渝、不离不弃，常用于爱情的双方传递信物。
　　“脚镯，我想用向日葵。”
　　更无柳絮因风起、唯有葵花向日清。
　　向日葵，代表明朗快乐，寓意始终保持一颗太阳般明朗、快乐的心。
　　“至于如意秤、镜子、都斗、剪刀、算盘、绣花鞋、梳子、尺子、压钱箱等9件套，没有特别要求，唯一希望就是能大气一点，不要搞的像花生粒一样。”常乐继续说：
　　“在设计中，除黄金外用什么珠宝搭配花语，相信贵公司是专业的，我尊重专业，只要不用钻石就好。”
　　常乐说完后，看向江夏，“你有什么要求吗？”
　　江夏很意外，她没有想到常乐会想的比她细致。
　　她展开笑颜说道：“没有啦，就以你的为准。”
　　常乐点头，看向对方：“周总，大概就是这些。”
　　“好的，我们都已经记下。”周总说：
　　“我们计划半个月出设计图，在征得您和太太同意后，一个月内打造完毕，婚礼前送到您府上，可以吗？”
　　“可以，有劳。”常乐说。
　　“应该的，感谢您和太太信任我们公司。”周总说。
　　“客气，贵公司的专业水平有目共睹。”常乐接着说：“费用请直接和中银香江联系，他们会安排好。”
　　“好的，我们会对接。谢谢！”
　　走出对方公司，江夏是满脸甜蜜。
　　双手紧紧抱着常乐的手，将身体往常乐身前一绕，在其嘴上亲了亲。
　　“常乐，你一定研究很久了吧，我都没有想过这些，以为用家里的那些首饰也是可以的。”
　　“那怎么行？那些首饰都是时尚配饰。”常乐摇头说：
　　“婚礼就应该有婚礼的样子，毕竟一生只有这一次，要让你留下深刻而美好的回忆才行。”
　　“你真好。”江夏笑意含春。
第206章 婚纱旅拍
　　天色渐暗，薄暮冥冥。
　　常乐、江夏在街头吃完饭，相携回到山顶12号。
　　姜振军在京城未回，隔壁的星爷北上筹备新电影。
　　在香江，两人没有什么朋友。
　　也不想刻意去结识一些人，更愿意待在家中，安静享受甜蜜的两人世界。
　　两人躺在二楼露台。
　　轻享太平山顶清凉的海风，看着远处天地一色、蔚然成景的大海，随着海浪的起伏而起伏，彼此倾听着呼吸声。
　　呼吸声时而沉重、时而舒缓，或是急促、或是绵长，逐渐无声。
　　接下来几天，两人奔走于各大卖场，购买各种款式的服饰。
　　现代与传统、民族与大众，时尚与日常，诱惑与清新……各种风格皆有。
　　这是为接下来的环岛婚纱摄影之旅做准备。
　　在京城，两人找了一家前三的婚庆公司，将婚礼筹办、婚纱摄影交给对方，并提出要求。
　　根据两人要求，这家公司高价找了一位获过大奖、也有名气的摄影师，专门负责婚纱摄影拍摄。
　　常乐、江夏两人观点一致。
　　不希望婚纱摄影变成千篇一律的photoshop技术展现，过度HDR，磨皮磨到人发光。
　　两人希望将婚纱摄影拍出类似电影镜头语言的风景大片。
　　爱情的甜蜜和幸福则在背景衬托中展现。
　　这个要求非常高，婚庆公司自己的摄影师达不到要求，他们都是PS高手，不是摄影师。
　　但又不想失去常乐、江夏两位大客户。
　　钱是一方面，口碑很重要。
　　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
　　环岛不是环香江，而是环琼岛。
　　婚礼举办地点定在琼岛，婚庆公司已经在和酒店对接联系。
　　整体包下酒店一个星期，即便婚礼举办时间在旺季，钱到位就没有问题。
　　几天后，常乐、江夏托运上百套衣服抵达琼岛。
　　入住海棠湾知名酒店，就是拍非诚勿扰的那家酒店，于崇山峻岭、茂密丛林中构巢安居，静享恬淡。
　　摄影团队紧随其后，入住酒店，这一切的费用当然都由常乐出。
　　常乐和江夏见到了摄影师。
　　摄影师是一位30岁左右的年轻女性，穿着轻松写意、自然随意，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浓郁的文艺气息。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魅惑又聚光，显然是一双善于捕捉美的眼睛。
　　握手之后，双方探讨接下来的行程。
　　“林小姐，我们这边已经安排了两辆房车，明天早上准时到酒店，你这边需要司机吗？”
　　“我的助手就是司机。”林小姐带了两位助手，都是女性。
　　“刚好，我们也不需要司机，自己开车。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怎么拍？在哪里拍？都由你做主。”常乐说。
　　“好。在京城时，公司已经和我说过两位的设想，但是我觉得不够清晰。”林小姐说：
　　“我想当面听听两位的想法，再确认一遍，会有助于提升拍摄效果。”
　　“没有问题。”常乐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调出一批范例婚纱摄影照片。
　　这些照片的色彩不一，或艳丽、或清新；
　　光线不一，或晦暗，或明亮；
　　背景不一，时而大海、时而建筑、时而森林、时而人群……
　　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
　　人物不成为照片中心，而是以自然奇峻、大海磅礴、森林静谧、人群喧嚣……等背景为主角。
　　通过背景反馈出潜在语言，衬托出人物之间暗自传递的情感、温暖。
　　嗯，很高端，不浮躁。
　　“我们已经看多了那种以人物为中心的照片，通过电脑技术修饰，失去了人物本来的色彩，完全审美疲劳。”常乐解释道：
　　“我们希望能以这些照片为范例，拍摄出电影效果，人物不凸显，但又很突出。”
　　“林小姐，风格方面不局限于某一种，可以任由你发挥，我们就是你们的模特。”江夏接着说。
　　“我明白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小挑战。两位挑选的照片都是顶级摄影照片，我学习过。我很想挑战，而且两位形象很突出、很立体，这给我了不小的信心。”林小姐想了想说。
　　“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常乐和江夏说。
　　“应该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5人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就开着两辆斯宾特房车，穿行在蜿蜒的环岛公路上。
　　一路步步皆景、帧帧如画。
　　骄阳似火、天空澄澈；
　　鸟鸣嘤嘤、浪声阵阵；
　　青山披黛、若隐若现；
　　波光粼粼、椰影婆娑。
　　不知几时，斯宾特房车停在一个无人峭壁处。
　　几个人沿着峭壁攀爬而下，来到海滩上的一株枯木前。
　　枯木没有逢春，横亘在沙滩与荒石之间，在茫茫与荒凉衬托下，更显寂寥。
　　江夏穿胜雪婚纱，常乐着燕尾礼服，手牵手站在枯木之上，背对镜头，面朝大海。
　　林小姐的镜头对准两人，不断拉远。
　　镜头里，两人静观世界，天地无垠，爱意无限……
　　…………
　　婚纱摄影五人组，沿着蜿蜒木栈道，穿行在热带雨林。
　　一路走来，满目葱翠，流水潺潺、空气清甜。
　　阳光穿透叶片间隙,散落在栈道之上，温柔舒适。
　　来到山顶观景台处的石头边。
　　举目望去，可见参天五指，巍峨耸立在云海蒸腾之中。
　　朝阳悬浮于山峰、云海之上，挥洒金光，俨然神圣。
　　“江小姐就站在这里，常先生你捧着花束，牵着江小姐的手，身体前倾……”
　　“好，很好，不要看镜头，也不要看太阳，装作继续往上爬的样子，对……”
　　林艺指挥两人，摆出姿势，在合适的瞬间按下快门：
　　“咔嚓！”
　　准确捕捉精彩一幕。
　　拍照过程很琐碎，但拍照后，就很精彩。
　　照片里，常乐一手牵江夏的手，一手握花束。
　　两人攀登在崎岖山路上，行走间，云雾氤氲、滚滚如水。
　　常乐和江夏看完照片，赞道：“真漂亮，抓拍很精彩。”
　　“谢谢，主要还是你们配合的很好。”林艺说。
　　婚纱旅拍之旅一直持续到四月上旬才结束。
　　这期间，五人组跨过高山，掠过大海，穿越人潮汹涌，积累了丰富素材。
　　这些素材本身已经很精彩，再修饰一番，会更有质感。
　　“林艺，感谢你，辛苦了。”江夏感谢道。
　　她对素材很满意。
　　“这是应该的。我要感谢两位全力配合，这一次拍摄也是我从业来最舒服的一次，工作、旅游两不误。”林艺笑着说道。
　　“接下来，还请抓紧一点，时间不多。”常乐提醒。
　　“放心，我会抓紧时间修改，确保在婚礼前成片。”林艺点头。
第207章 项目签约落地
　　拍完婚纱大片，林艺带着助手返回京城。
　　常乐、江夏飞江州。
　　接着，江夏从江州又飞往京城，她要准备毕业论文答辩。
　　常乐也要。
　　不过，他的毕业论文早已成型，且烂熟于心。
　　熟悉很必要，避免出现文口不一的乌龙。
　　江州。
　　常乐回到宿舍，召集杨海川、黄海波、朱刚等室友聚餐。
　　临近毕业，这饭是吃一次少一次。
　　吃饭时，几人讨论近况。
　　朱刚说他没有参加公考。
　　今年，烟草部门第一次将公司招聘工作的笔试和面试委托给省公务员局。
　　和公考统一组织实施。
　　这意味着，最大限度规避了不规范操作。
　　所以他参加了烟草招考，报的岗位是同州烟草的客户经理岗位。
　　就是骑着摩托到处窜的那种。
　　笔试结束，他自我感觉非常好，预计会是高分。
　　孙莹夫唱妇随，参加了同州的特岗教师招考。
　　同州属于经济欠发达地区。
　　教师极度短缺，招考力度非常大，招考岗位非常多，录取比例高达1：2。
　　所以她上岸了。
　　杨海川，也上岸了。
　　他原本以为，笔试分数不突出，又是跨校跨层次考试，很难脱颖而出。
　　没曾想，导师竟然主动联系他，列出了一大摞必看书，提前让他进入角色。
　　这让他喜出望外。
　　虽不知前因后果，但结合之前的亲身经历，知道背后一定有人出力。
　　他感激地看向常乐。
　　常乐心照不宣，摆摆手，示意不用记挂。
　　然后，拿出婚礼请柬，附上来回机票，对着室友说道：
　　“兄弟们，五月一日来琼岛参加我和江夏的婚礼，一定要来！”
　　常乐这一出，着实震惊了三人。
　　“我擦……这是怀上了？”黄海波问。
　　“滚蛋。”常乐笑骂：“你特么才怀上了。”
　　“我特么倒是想怀，也不用这么累……”黄海波贱笑。
　　“这家酒店是不是电影里的那一家。”杨海川说。
　　“对，就是那一家。”常乐点头。
　　“大手笔啊，我一定去。”杨海川说。
　　“必须要来。”常乐点头转向朱刚：
　　“你了？应该有时间吧。”
　　“必须有时间。我就是觉得有点意外，会这么快！”朱刚说。
　　“就是觉得时机到了，干脆早点把事情办完，没有必要拖着。”常乐说：
　　“而且，你还有一个任务，江夏说让孙莹当伴娘。”
　　“哦？没有问题，我会和她说的。”朱刚满口答应：
　　“我正好想看看孙莹穿婚纱的样子。”
　　“那你要失望了，没有婚纱，只有秀禾马褂。大红色、镶着金银丝线的那种。”常乐说。
　　“常乐，你们准备中式婚礼？”黄海波问。
　　“不算中式，也不算西式。只是衣服算中式，场景布置又带点西式，删去了很多传统礼仪和程式，怎么方便怎么来。”常乐说。
　　“我很赞同，就是应该怎么舒服怎么来。”黄海波点头。
　　京城。
　　外国语学院，女生宿舍。
　　江夏将婚礼一事告知室友并送上创意请柬。
　　室友们接过请柬一看，惊叹之余，将江夏团团围住。
　　请柬设计很大气，印有常乐和江夏两人的婚纱照。
　　照片里，江夏身穿Pronovias（普洛诺维斯）缎面极简主义婚纱。
　　流苏摇曳，气质大气清甜。
　　常乐则穿着Brioni（布里奥尼）手工定制西装，贴合度极高。
　　再配上那俊俏无双略带痞气的脸，成熟的男性气息裹挟着清风扑面而来。
　　对女生太有杀伤力。
　　“江夏，你这是要嫉妒死我们吗？这么帅的老公就这么干脆抱回家！”陈小婉将江夏推倒在床。
　　“就是，生怕别人抢走似的。”林静搂住了江夏：
　　“我要和你抱一抱，和你拥抱，是不是就和你老公拥抱了？”
　　江夏：“……”
　　“拥抱怎么够？我还要脸贴脸、嘴对嘴，亲一亲、吻一吻……”周慧珍更直接：
　　“还要法式舌吻，感受一下大帅哥的温柔和温暖。”
　　江夏迅速举起双手，拼死抵抗，勉力推开周慧珍：
　　“慧珍，你疯了？咦，还伸舌头，恶心不恶心？”
　　“不恶心。不要抵抗，你越抵抗我就越兴奋。”周慧珍露出石榴姐的经典神情，笑嘻嘻地噘起了嘴嘴：
　　“和帅哥接吻怎么会恶心？越吻越开心。
　　“你这个女流氓，想都别想。”江夏将头偏向一边。
　　“哎呀，今天可由不得你。”周慧珍大声说道：“姐妹们，大刑伺候。”
　　“江夏，你就从了我们吧……”
　　“就是，这里没有别人，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理你。”
　　……
　　同一时间，江东省长宁市。
　　乐达汽车与长宁市完成投资协议签订。
　　乐达汽车新的整车及零部件生产基地项目正式落户长宁市经济开发区。
　　乐达汽车也第一时间通过官方网站对外发布。
　　这是乐达汽车首个全国范围内的分基地。
　　基地立足于江东省，配合江州总部，辐射华南地区和沿海地区。
　　根据规划，长宁基地主要生产正在研发即将上市的SUV车型，总规划产能40万辆。
　　其中一期20万辆，二期20万辆，并保留进一步拓展空间，总投资100亿元。
　　紧随其后，大陆集团、舍弗勒公司以及数十家配套企业均和长宁市完成签约，将新厂落户长宁经济开发区，总签约投资额将近千亿元。
　　大陆集团华夏公司新闻发言人表示：“长宁工厂主要为乐达汽车以及相关企业提供配套服务……”
　　“生产涡轮增压器、变速箱控制单元、车身稳定控制单元、底盘控制单元等配套产品。”
　　“此次新建工厂表明，我们公司始终对华夏市场有充足信心，华夏依然是全球范围最大、最具潜力的市场之一。”
　　“乐达汽车是我们坚定的合作伙伴，也是华夏最具发展潜力的品牌之一。”
　　“我们将不断优化产能，完善产品组合，提升产品品质，满足不断变化的市场需求，为合作伙伴提供高度灵活的配套服务。”
　　舍弗勒华夏公司新闻发言人表示：“舍弗勒自1995年投资建厂以来，一直精耕、深耕华夏市场，与国内各主要整车厂及其配套厂商建立了密切合作关系。”
　　“我们将在集团指示下，继续为华夏汽车工业、制造业发展做出贡献，并期待与江东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共同进步。”
　　“公司在江东长宁投资建厂，表明我们对华夏市场的坚定信心。长宁位于中部，毗邻沿海区域,会成为沿海生产基地的有力补充，有助于进一步优化生产布局。”
第208章 不会减少只会增多
　　4月下旬。
　　常乐顺利“完成”毕业论文答辩。
　　本科的毕业论文本来就不要求创新点，只要求原创即可。
　　即便非原创，也有很多方法绕开。
　　譬如用软件翻译成外文，再从外文翻译成中文，调整语句、修改语法，难度不大。
　　如果再小心一点，就多翻译几遍外文，不看观点看文字，原作者也认不出来。
　　几天后，江夏也完成毕业论文答辩，飞到江州和常乐汇合。
　　两人前往琼岛，做前期准备。
　　婚礼很繁琐。
　　现场布置、程序安排、迎来送往，细节多到爆炸。
　　不过，高价聘请的顶级婚庆公司全程包办，细节就不多了。
　　常乐和江夏只需要付钱。
　　常乐和江夏抵达酒店，婚庆公司经理向两人介绍筹备工作情况。
　　目前，筹备工作已经基本扫尾。
　　酒店方面已经停止对外办理入驻和预定手续。
　　4月底前全部清空，等待常乐和江夏双方的亲朋好友。
　　酒店上下数百人全程做好精细化服务工作。
　　婚礼现场，不在酒店内宴会厅，而是选择在山顶的户外草坪。
　　这里依山面海、绿树成荫、鲜花环绕、环境优美。
　　草坪四周的白色围栏、中心穹顶已经被精心打扮、红绸覆盖，营造出浓郁的喜庆氛围。
　　贴合常乐、江夏婚礼主题色调。
　　婚礼时所穿的衣服、戴的首饰已经准备好。
　　婚礼的基本流程个也已经确定。
　　常乐和江夏只需要照着流程走，接受安排即可。
　　婚礼的前一天，酒店彻底清空。
　　经理、中层及服务员严阵以待。
　　酒店的数辆大巴车、高级专车开始忙碌，来回在酒店和机场之间奔跑，迎接双方的亲朋好友。
　　父辈的亲戚、朋友由双方父母接待、安排。
　　常乐、江夏主要负责各自的室友、朋友以及重要客人。
　　规模虽然有所限制，但仍有200余人，毕竟再怎么限制范围，该通知的还是要通知。
　　菊厂的任总来了。
　　“任总，感谢拨冗，不胜荣幸。”常乐握手致谢。
　　“能参加常总的婚礼也是我本人的荣幸，恭喜！”任总笑道。
　　“谢谢！里边请，晚上我们再细聊。”常乐说。
　　“好！你忙。”
　　鹅厂的小马哥来了。
　　“常总，恭喜！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小马哥祝福道。
　　“久违了，感谢抽暇光临。”常乐说
　　“呵呵，常总的婚礼，再忙也要来沾沾喜气。”小马哥拱手。
　　“谢谢，里边请，已经安排好房间，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再聊。”常乐说道。
　　“好。”
　　米厂的雷布斯来了，拿着工程样机。
　　“常总，恭喜！祝您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雷布斯穿着标志性西装、蓝色牛仔裤，七十年流行的三七分发型。
　　“非常感谢。如有招待不周请多包涵。”常乐拍拍雷布斯的背。
　　“应该的。这是公司的第一代工程样机，请提出宝贵意见。”
　　雷布斯是工作狂人，参加婚礼也不忘记融入工作。
　　“好，雷总。一定认真研究这台样机，相信会带来不小的惊喜。”常乐说。
　　“哪里，能勉强入眼就已经是荣幸了。”
　　余成东带着乐达汽车董事会集体前来。
　　“恭喜老板、老板娘啊。”余成东拱手道。
　　“哈哈，老余，任总来了，你们可以好好聊一聊。”常乐说。
　　“好，我正想和他谈谈合作事情。”余成东说。
　　研究院刘朝东、朱学武；
　　沪微电子的何融明；
　　华红半导体的梁青松夫妇；乐达投资参与的十余家代表性初创企业的负责人；
　　以及乐达投资公司的部门负责人悉数抵达。
　　这是曾熙的安排。
　　这既是常乐、江夏的婚礼，也是难得的洽谈、沟通的场合。
　　乐达系可以借此机会相互之间加深联系。
　　常乐、江夏和宾客们一一握手，然后交给曾熙、徐小兰接待安排。
　　到了晚上。
　　晚上，常乐带何融明、梁青松来到任总的套间，交流研发进展情况。
　　根据当初，双方的协议和约定，菊厂主要负责EDA工具开发和IC设计。
　　同步推进EDA工具的推广应用，构建生态体系。
　　此外，操作系统的研发工作，菊厂也在秘密着手。
　　菊厂将其计划命名为B计划，外界并不知晓。
　　任总的态度一向开放。
　　多次和常乐表示，B计划始终是B计划，非极端情形，更不会替代A计划。
　　只有万不得已情形下，才会启动。
　　乐达投资，主要负责制造端环节攻坚。
　　以smee的光刻机研发为核心载体，连接协同上下游企业、研发机构同向发力、合力攻坚。
　　其中包括双工件台、浸液系统、准分子激光光源、物镜、照明、曝光等核心零部件的研发，涉及数十家企业和科研机构。
　　梁青松主导的华红半导体，则是应用载体，是为小白鼠的角色。
　　主要为沪smee的设备研发提供试验场所，简单说就是适配。
　　何融明反映情况看，路途还很遥远，过程还很艰辛、当然前方必然光明。
　　当前smee的研发进度还停留在第三代扫描投影式光刻机阶段，即248nmKrf光刻机。
　　最小工艺节点在180-130nm之间。
　　且部分核心零部件需要进口。
　　踩在EUVllc合作组织肩膀上的ASML，处于狂飙突进状态。
　　20多年前，也就是1986年，它们就已经推出第四代光刻机，即193nmArF光刻机。
　　2007年，与TSMC合作开发出第一台浸没式光刻机，即193nmArFI光刻机。
　　也就是常称的Duv光刻机。
　　2010年，成功实现32nm工艺节点，正向22nm工艺节点进军。
　　第五代光刻机——EUV光刻机已经有理论基础，正在加速推进。
　　横向比较，两者差距仍保持30年以上。
　　但是，不能过于自怨自艾。
　　要正视差距，肯定成绩。
　　过去一年，何融明的主要精力集中在科研人才培养和培育上。
　　乐达投资大手笔入局，大力度资金注入，过去一年，smee研发人员数量几何式倍增。
　　上下游企业、研发机构研发进度和协调联动效率也在不断提高。
　　smee作为资金中转地，采取目标导向和任务完成导向，指标完成度与资金拨付挂钩。
　　只要完成既定目标，那么除项目本身巨额资金外，还有不菲的研发奖金。
　　这些都是基础工作，需要慢慢来。
　　梁青松入主华红半导体后，对外仍然是复旦教授和博士生导师。
　　每天正常上下班，通过所带的研究生，对华红半导体进行技术管理，以度过竞业协议期。
　　华红半导体，对外明面上，仍然以唐家栋为领航舵手。
　　内部都知道，唐家栋就是一个菩萨，每天笑嘻嘻。
　　熬过竞业协议期，他就会回归原本企业。
　　毕竟TSMC对SMIC创始人的残酷打压、被迫离职的故事，殷鉴不远。
　　华红半导体，这套以唐家栋为皮、以梁青松为核的套路打法，TSMC看在眼里，晓在心里，只是没有去追究。
　　因为华红半导体在先进制程上，没有表现出半点野心。
　　目前为止，他是成熟制程领域，快乐的大玩家。
　　一方面，在先进制程方面没有丝毫突破迹象，没有相应的12英寸生产线；
　　另一方面，制程工艺仍然停留在十年前的微米节点上，纳米节点还很遥远。
　　称其为成熟工艺领域的快乐大玩家，理由很充分。
　　因为，它占据了国内成熟市场50%以上的市场份额。
　　这其中包括功率器件、嵌入式非易失性存储器、模拟与电源管理、逻辑与射频、独立式非易失性存储器……等等，利润率高达40%。
　　然后，TSMC应该也不可能知道。
　　它的研发费用率并不是对外公开的8%，而是41%。
　　超过研发费用率第二名——晶合集成10个百分点，是SMIC的2倍，是TSMC的3倍。
　　而且还在默默增长，只不过财务账面上看不到而已。
　　相互沟通情况后，任总在加油鼓劲：
　　“从历史来看，困难总是客观存在，但是困难始终是更大胜利的前奏。”
　　“只要坚持、只要奋斗，胜利一定会来。”
　　“而且，现在局面已经在不断改善，一直在前进，完成了无到有的跃进。”
　　常乐说：“任总说的对，敢战方有前途、善战才会胜利。”
　　他对何融明、梁青松说，母公司当初制定的计划不会变…”
　　“在资金方面，不会减少、只会增多，不要有顾虑。”
第209章 琳琅满目
　　和任总聊完，常乐来到常学勤的房间。
　　房间里，常学勤、谭小雅双方的亲戚都在。
　　他们纷纷向常乐道喜，祝贺新婚愉快、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在常学勤指示下，从亲戚手中接过一个又一个大红包，揣进兜里。
　　常学勤认为，对外不接红包很对。
　　但是亲戚的红包必须要接，否则今后关系不好处理。
　　一段寒暄之后，谭小雅和小姨谭小悦将常乐叫出房间，说起一件事。
　　原来，小表妹邓韵今年参加高考，怕耽误成绩，没有来参加婚礼。
　　从历次模拟考考试情况看，邓韵的成绩不理想，在二本线上下徘徊游荡。
　　且以二本线以下为主。
　　高考在即，小姨很担心。
　　担心小表妹没有本科学校读，想提前打个预防针。
　　原本，她想找常学勤。
　　但是，谭小雅告诉她，找常乐比找常学勤有用。
　　起初，她不相信。
　　但是，今天来到酒店，见到如此多的商界巨头大佬，心里似乎明白了。
　　外甥的生意不简单啊。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原因，她不知道，也不会主动问。
　　她只关心女儿的升学问题。
　　“乐子，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谭小悦介绍完情况。
　　“乐子，小时候，你小姨可是很疼你的，总是尿小姨身上，小姨还乐呵呵的。”谭小雅帮衬道：
　　“我不太好和夏清芳去说，你是她女婿，她电话里三句不离你，你说更适合。”
　　常乐表态：“小姨、妈，现在高考还没有开始，成绩到底怎么样还是一个未知数。”
　　“小姨，要不这样，高考结束后，您问问表妹的想法，想去什么城市、学什么专业，再告诉我，再定目标，怎么样？”
　　小姨谭小悦听懂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到时候再联系？”
　　常乐点头：“对，到时候再联系。”
　　…………
　　常乐的室友这一边。
　　郑鹏此时正带着朱刚、杨海川、黄海波三人享受酒店的深度SPA按摩。
　　换以前，尺度会更加大那么一点点。
　　按摩小姐姐很漂亮，身材纤细、力度恰当，水准专业。
　　让朱刚、杨海川二人酸爽的哇哇叫。
　　“爽！太爽了！”
　　黄海波默默承受着酸爽和酣畅。
　　显然，他是没少做这些项目，承受力被拔高了。
　　“鹏哥，你是常乐的朋友吧。”黄海波问。
　　“对，常乐这小子在江州没少和我一起厮混。”郑鹏说。
　　“哦，那你一定知道常乐到底干了什么？结个婚，规模不大、场面大，而且质量也太高了吧。”黄海波说：
　　“小马哥、任总、雷总、余总……这么多大人物。”
　　“还有一些我不认识，但是从气场看，应该是官面上的人物，职位估计也不低，常乐家里是干什么的？”
　　“哟，小黄，有眼力啊，官面人物的气质都能看出来。”
　　郑鹏也在享受SPA按摩，但是承受力显然比黄海波还要高。
　　似乎已经拔高到麻痹的程度，不声不响，神态淡定。
　　“鹏哥，不瞒你说，我家里在沿海做点小生意。平常会和地方上的官面人物接触。”黄海波说：“这接触多了、看多了，慢慢就能感受得到。”
　　“原来是这样。按道理我可以说，但是常乐没有告诉你们，我就不太好说。时机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的。”郑鹏故作神秘。
　　“鹏哥说得对。海波，常乐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何必追根究底？”杨海川成功上岸，心思通明、念头通达：“静静享受不爽吗？想东想西，不累啊。”
　　常乐到底什么背景，他好奇，但不强烈。
　　“就是。常乐想告诉我们自然会告诉我们……哇，不得了，也太爽了！”朱刚嚷嚷道。
　　…………
　　江夏室友这一边。
　　江夏身穿金丝银线龙凤裙褂，头戴牡丹流苏金冠，耳衔梅花金坠，手套龙凤杜鹃镯，脚戴紫荆花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问道：
　　“姐妹们？怎么样？”
　　“太漂亮啦。江夏 ，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这是一袭裙褂冠江南啊。”陈小婉赞道。
　　“江夏，你这裙褂惊艳极了，一看就是褂后级别的。”周慧珍说。
　　“肯定是褂后，看看这海水纹覆盖率，一点红色都看不到，还有这图案也太生动了。”林静边摸边说。
　　孙莹没有说话，静静投以艳羡目光。
　　江夏笑着打开床头柜一个皮质箱子。
　　箱子里的珠宝，在灯光照耀下绽放出溢彩流光。
　　女生们迅速被光彩吸引，瞠目结舌。
　　她们暂时没有想到用什么词汇来表述情绪。
　　对于女生们来说，没有什么比晶晶亮的东西，更吸引人了，更何况……
　　“这个是真的吗？”陈小婉拿起一对海瑞温斯顿的铂金海蓝宝石耳坠。
　　每一颗海蓝宝石都是鸽子蛋大小，非常醒目。
　　“这个珊瑚好大哦。”周慧珍拿起一枚蒂芙尼双翼珊瑚胸针，在胸前比对。
　　“都是常乐送的？”林静问。
　　“对，都是他送的。每一个节日都会送我一点。”江夏说：
　　“小婉手上的那对耳坠是去年情人节送的……”
　　“慧珍，你手中的胸针是去年国庆时送的。”
　　“国庆也送礼？这是什么宝石？”林静拿起一枚海蓝色宝石戒指在仔细端详。
　　海蓝色宝石在铂金包裹下，形同一只海葵优雅栖息在浅海之中，随着洋流轻轻摇动。
　　“我也问过一样的问题，他解释说国庆佳节，举国同庆。作为国的一份子，理应庆贺，送点礼理所应当。”江夏解释道：
　　“林静，你手上这个叫帕拉伊巴碧玺。1989年于巴西帕拉伊巴州产出的绿蓝或蓝色调电气石，有人形容它是闪着电光石火般霓光的碧玺。”
　　“真的很漂亮，一看就会不自觉被吸引。多少钱？应该很贵吧。”林静又问。
　　“这个是最顶级的，价格6万美元一克拉。”江夏说。
　　林静：“……”
　　周慧珍：“……”
　　陈小婉：“……”
　　孙莹：“……”
　　“江夏，这个是什么石头？”孙莹拿起一串绿色宝石吊坠，像凤凰。
　　这串吊坠，主石是65.25克拉的绿色宝石，附属一颗5克拉的星形切割钻石。
　　吊坠链条由铂金打造，上面镶嵌无数颗长梯形切割钻石和圆形切割钻石，戴在脖子上像领带。
　　“这个是沙弗莱石，是石榴石的一种，比较小众。”江夏说。
　　“江夏，一想到你每天有帅哥陪伴，还有随意佩戴这些漂亮首饰，我心里就酸酸的。”林静可怜巴巴地说：
　　“要不你和常乐说一声，问他要不要小的，我可以不要名分。”
　　“白日做梦，痴心妄想，你还想做小妾？”周慧珍白了林静一眼：
　　“江夏，看在我们同窗四年的份上，让我来你们家当个陪嫁丫鬟吧，我能吃苦。”
　　“还有我，我也愿意当陪嫁丫鬟，最好是能陪床的那种。”陈小婉说。
　　“江夏，千万不能信小婉的话，她野心不小、野性难驯。陪床？你反了天啦？”林静鄙夷说道。
　　“别胡说八道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挑选自己喜欢的首饰，明天在婚礼上戴。”江夏说。
　　“真的？我爱死你了，夏宝宝。”几名女生都欢欣雀跃起来。
　　“太好了。我要选择这个红宝石胸针。”
　　“这个也挺好看的。”
　　“你这个不行，黑色的。明天是江夏的婚礼，要佩戴喜气一点的。”
　　“对，最好是选择红色的，浅红、深红、朱红都可以啊。”
第210章 流俗三关
　　第二天黎明前。
　　常乐带着姜振军、郑鹏、谭杰、朱刚、杨海川、黄海波等亲朋好友统一着红马褂，出现在江夏的套房门前。
　　常乐手持鲜花，郑鹏手提红色袋子，里面装满红包。
　　敲门，没有动静。
　　再敲门，还是没有动静。
　　塞上一个红包，红包迅速被抽了进去。
　　“不够！”门内传来清脆女声。
　　再塞，还是不够。
　　再再塞，还是不够、不够。
　　也不知塞了多少个，终于开了门。
　　众人准备一拥而进，周慧珍穿着深红秀禾马面裙，拦住众人去路。
　　长腿“横陈”，横在门上。
　　白皙很白皙、纤细很纤细，还有淡淡香气。
　　周慧珍扫视众男，傲娇说道：
　　“诸位，我家小姐乃百伶百俐、千金之躯、万人仰慕的大家闺秀，岂能如此轻易迎娶？”
　　“你要咋滴？”杨海川脱口而出。
　　“欲迎娶我家小姐，根据规矩，必先从本小姐跨下过，先辱后荣，寓意百折千回、倍加珍惜。”周慧珍展万夫莫开之勇。
　　常乐和众人大眼瞪小眼：“我擦……玩这么大？”
　　“哎呀，慧珍，快放下来，你这么搞，常乐怎么进来。我怎么嫁啊？”房间里传来江夏的声音。
　　“江夏，我们说好的，你也答应了，不能反悔。”周慧珍朝里喊道。
　　“就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听我们的，他们一定有办法。”林静说。
　　手足无措？不可能！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
　　关键时刻，杨海川站出来，拍着常乐肩膀说：
　　“兄弟，关键时刻还是要看我，虽千万人吾往矣。这辱我受的起，也愿意受。”
　　说完，杨海川神秘一笑，面带贱容，走到周慧珍跟前。
　　“呔，小妖精，阻我家公子迎娶娇妻，今日就让我来会会你。”
　　“哼！看你有什么办法。”周慧珍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傲娇回道。
　　然，周慧珍的话刚说完。
　　却见杨海川并未如她所想、如其所愿，常规式躬身弯腰钻胯，而是……
　　仰身折腰前突，妄图窃视马面裙下绮丽春光。
　　“呀？你要死啊!色狼。”周慧珍尖叫，赶紧放下白腿，面红耳赤、并拢双腿，对着杨海川就是一番锤击。
　　面对锤击，杨海川洋洋得意。
　　他已经在一刹那间捕捉到那一抹神秘的白色。
　　一个打，一个挨；
　　一个羞、一个笑；
　　场面和谐有趣、生动喜人。
　　这是特定情境下的缘分，人与人相处要有缘分，也就是时机、场合。
　　常乐及其他人见阻拦懈怠，一拥而进，冲开周慧珍的防守，如入无人之境来到江夏跟前。
　　身后，周慧珍将杨海川从地上拉起来，“没事吧。”
　　“没事，你了？”
　　“你说了？我亏死了。”周慧珍小脸仍旧红润，瞪了杨海川一眼。
　　“哎呀，得失在方寸之间，不必介怀！”杨海川嬉笑。
　　周慧珍见状又捶了一下，“流氓！”
　　江夏跟前。
　　“老婆，我们走吧。”常乐伸手，江夏起身，两人之手紧紧相连。
　　不想，恶人当道。
　　林静手一横，打断连接、阻断相会：
　　“等等，娶老婆哪有这么简单。”
　　“嗯？还有花样？”常乐问。
　　“废话，肯定有啊。”林静拿出一张纸，递给常乐：
　　“读一遍，表个态，签个字，简单吧。”
　　常乐接过纸，一看：“保证书？！”
　　“对啊，很奇怪？婚姻不是恋爱，可以随性、自由。”林静郑重说道：
　　“婚姻是承诺、责任，是一生不变的誓言，你总得让江夏看到你的态度吧。”
　　“可是太长了一点。”常乐说。
　　“长？人生更漫长！”林静义正言辞。
　　这一次，江夏没有反对。
　　秀眼弯弯、星光灿灿，一切尽在不言中。
　　“本人在此郑重承诺，结婚后，一切以老婆为中心，切实做到以下几点……”
　　“老婆起床，要殷勤早安，备好早餐。”
　　“老婆睡觉，要细心陪伴，暖好被窝。”
　　“老婆高兴，要积极呼应，手舞足蹈。”
　　“老婆忧伤，要感同身受，痛心疾首。”
　　“老婆生气，要细心安慰，疏导疏通。”
　　“老婆训诫，要立正站稳，虚心接受。”
　　“…………”
　　“老婆需要，要竭心尽力，全力以赴。”
　　洋洋洒洒九十九条，囊括生活方方面面，充分展现现代拳师的深度造诣。
　　常乐花了十分钟读完，房间里已经是笑作一团。
　　“这谁写的？”常乐签完字问。
　　“我写的，怎么样？是不是想报复啊？”林静双手撑腰、抬头挺胸，骄傲说道。
　　“报复？不至于，就是将来你结婚，你老公难免步步惊心、九九八一难。”常乐淡淡地说。
　　“哎呀，江夏，你老公威胁我。”林静娇声说。
　　过了两关，常乐心里想，应该差不多了吧。
　　不想，林静退去，陈小婉站了出来。
　　常乐说：“还有？有完没完？”
　　陈小婉理直气壮：“怎么？就不耐烦了？生活的坎坷更加多。”
　　常乐说：“说吧，这回是什么花样。”
　　“哼，听好啦。新娘的鞋是婚姻的船，荡漾着生活的甜甜蜜蜜，挥去日常的坎坎坷坷。”陈小婉说：
　　“新娘没有鞋，就如同生活没有船，能行吗？”
　　“牛逼，道理一套套的。”常乐说。
　　“嘿嘿，过奖，慢慢找吧。”陈小婉得意地说。
　　不用找，即便找遍房间每一个角落也不会找到鞋子。
　　一定在某一个伴娘的角落。
　　常乐如是想。
　　他看向杨海川，眼神传递。
　　杨海川心领神会，挺身而出，环视一周，萌生一计。
　　他又将目标对准眼神飘忽的周慧珍。
　　周慧珍面对杨海川侵略性眼神，不自觉退了一步：“你想干嘛？”
　　杨海川没有说话，前进一步，放荡不羁、玩世不恭。
　　周慧珍也没有说话，退后一步，惴惴不安、神情紧张。
　　杨海川又前进一步，周慧珍再退后一步。
　　再进步，再退步，如果往复，直到房间的角落，退无可退。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周慧珍未战先怯，已经败了。
　　“你到底要干嘛？我告诉你，鞋子不在我这里。”
　　“……”
　　“说了不在我这里，别耍流氓。人都看着呢。”
　　“……”
　　杨海川深情注视，周慧珍怦然心跳。
　　突然，杨海川一个下蹲，吓得周慧珍跳了起来，嘴里叫道：
　　“妈妈呀，鞋子在孙莹身上。”
　　林静：“……”
　　陈小婉：“……”
　　孙莹：“……”
　　“慧珍，你这是干什么？胆子也太小了，就这么一吓就吓出来了。”陈小婉抱怨道。
　　“我怕又钻我……”周慧珍说了半句。
　　“嘿嘿……”杨海川站起身来，仰天长笑，颇有我辈岂是蓬蒿人的韵味。
　　任务当然交到朱刚手中。
　　只见朱刚笑着走向孙莹：“莹莹，交出来吧，不要逼我动武哦。”
　　“动武？你敢！”孙莹白了一眼。
　　朱刚：“……”
　　孙莹最终没有为难众人，从裙褂下取出绣花鞋，递给常乐。
　　“没意思。”陈小婉和林静很是失望。
第211章 人生大事
　　第二天，天气很好。
　　丽日当空，白云绵绵，目之所及，山海绵延成一幅动态山水画。
　　中午，12：00，婚礼正式开始。
　　经司仪开场白之后，常乐、郑鹏、杨海川、黄海波、朱刚5人一身大红长马褂来到草坪中央，伴随着欢快的音乐节奏，跳起了流行舞蹈。
　　音乐好听、节奏上脑，唯独5人的舞蹈好乱，宛如群魔乱舞。
　　毕竟不是专业的，临时学的舞蹈动作生硬、僵硬不过硬。
　　动作也是参差不齐，手乱、脚乱、身体乱。
　　不过，态度到位，效果达成。
　　僵硬不齐的舞蹈起到了良好反差效果，营造出欢快喜庆的开场氛围。
　　在场的亲朋好友们，包括一向严谨、周密的常学勤、江志诚等人，都是一边鼓掌，一边前俯后仰，开怀大笑。
　　几分钟之后，狼狈风格的舞蹈终于结束。
　　5人停止动作，站定喘息，看向对面一个角落。
　　乐风也随之一变。
　　草坪左侧的乐队发挥作用，没错，现场有专业乐队。
　　钢琴为主，电子混音为辅，伴以太鼓、手鼓、箫……等乐器……
　　气势恢宏、大气磅礴的“遥远的旅途”回荡在草坪中央上空。
　　伴随着大气磅礴的音乐，江夏头戴流苏凤冠，身披云纱霞帔，严肃认真地通过红色地毯缓缓步入礼场。
　　左右两侧是美丽端庄不失温婉的4位伴娘。
　　璀璨的宝石首饰挂在头、脖、耳、手等处，幻彩流光。
　　随着新娘入场，酒店服务员在外围有序拉响礼炮。
　　数声“轰隆”过后，缤纷花瓣纷纷坠落，构建花的世界、花的海洋。
　　此刻，江夏注定是中心，全场焦点。
　　她面容沉静、妆容大气、一步一徐之间，仪态大方、步履轻盈；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颦一笑之间，眼眸清澈，灿若繁星。
　　常学勤、谭小雅是骄傲的。
　　22年的光阴，儿子已弱冠之年，挺拔如松、俊朗如月，如今成家立业，所觅良人。
　　江志诚、夏清芳是自豪的。
　　22年的岁月，女儿已桃李花开，红花相映，明月清醒，如今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终于，江夏略过红毯，步行至常乐跟前，两人手牵手，并行站立，面对宾朋。
　　八名伴郎、伴娘散立于身后，一并排开，神情庄重严肃。
　　众宾客以为接下来的流程可能是司仪一段冗长致辞开场……
　　接着双方父母谈感悟感慨……
　　再接着新人来一些照古、仿古的程式……
　　最后拜天拜地拜父母，对拜礼成。
　　然，并没有。
　　乐队又换了一首曲子，一首前奏婉转悠扬的曲子。
　　常乐和江夏手持话筒，伴着悠扬婉转的旋律，放声对唱。
　　江夏：“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
　　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阳，
　　人事纷纷，
　　你总太天真，
　　往后的余生，
　　我只要你……”
　　江夏的演唱，音质佳，高音亢、中音准、低音绵。
　　用平平淡淡、平铺直叙又温暖深情的方式，唱出了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爱情。
　　江夏唱完一段，常乐接着：
　　“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抱歉，调子起高了，待会唱不上去，麻烦乐队老师重来第二段。”
　　“哈哈……”现场欢成一团，掌声震耳欲聋，一旁的江夏不得不捂着嘴偷笑。
　　音乐重新响起，常乐收拢笑容，唱到：
　　“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
　　想大声告诉你我为你着迷，
　　往事匆匆，你总是会感动，
　　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这一次，常乐的声调没有起高。
　　相较于江夏的高水准音质来看，常乐胜在平铺直叙中展现饱满充沛的情感。
　　这个情感感染力极强。
　　让宾客们在其歌声中或俯、或仰、或躬、或捂……最后化作热情掌声和欢快笑声。
　　对唱结束，婚礼程序正式开始。
　　司仪致简要开场白。
　　接着，请致证婚词、拜堂、敬茶、高堂致辞、交杯……礼毕。
　　整套程序已经大为简化，时间也大幅度缩短。
　　只求简简单单中将欢乐情绪传递到在场每一个人心中。
　　在征婚人致辞阶段，常乐请的证婚人既非高官，也非富商，而是研究哲学出身的江大校长李培伦。
　　李培伦对于能做常乐与江夏的证婚人，是心甘情愿、欣然答应。
　　毕竟证婚人如同介绍人一样，一辈子的情意，扯不断、磨不灭。
　　李培伦上台后作的证婚词也非常简单，即：
　　“如来说你们是夫妻，
　　即非夫妻,
　　所以是夫妻。”
　　这是典型的哲学思维辩证逻辑，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三段论。
　　揭示事物发展的本质，即前进性、曲折性的辩证统一。
　　在场的宾客们大多受过高等教育，都理解话中之意，代表着李培伦对这一对新人的美好祝福：
　　法律上的夫妻应该要发展成灵魂伴侣。
　　掌声响起、久而不绝，李培伦欣然受之。
　　婚礼结束之后，开始吃饭。
　　常乐、江夏在父母陪伴下，逐桌敬酒。
　　为表诚意和态度，常乐的酒杯里是酒不是水。
　　一钱一杯的酒，量不大，常乐酒量尚可，一圈下来，能轻松应对。
　　在和官面人物碰杯时，官面人物很是热情。
　　在双方父亲介绍下，纷纷热情邀请这一对新人去本地区旅游。
　　他们将会倾力安排好，让新人尽享山清水秀、旖旎风光。
　　在和小马哥碰杯时，小马哥主动提起了刚才那首歌。
　　“常总，歌曲很好，是不是考虑传到鹅厂的音乐门户上去。”
　　“我这个声音能上传？不要让人笑掉大牙。”常乐笑着说。
　　他可不想成为反差达人。
　　如同我的滑板鞋一样，“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硬是摩擦出了一片小天地，一时成为网络趣谈。
　　“可以修音，问题不大。”小马哥笑着说。
　　“我还是算了。江夏唱的很好，让她唱一版传上去。署名就别署真名了。”常乐问江夏：“可以吗？”
　　“好啊，过几天我就去，怎么样？”江夏很有兴趣，欣然答应。
　　“热烈欢迎，到时候常总不要吝啬赐教啊。”小马哥很高兴。
　　小马哥自从从曾熙口中得知常乐之后，结合乐达投资的发展过程、崛起速度以及投资业绩，视其为投资圣手。
　　当前正在进行的3Q之争表面上告一段落，但后续的竞争仍在持续，让其非常疲惫。
　　他很想和常乐好好交流一番，得到一些有益的指引，通过指引走出一条新路，摆脱泥潭。
　　“赐教谈不上，相互交流吧。”常乐说。
第212章 礼毕
　　婚礼结束，与会宾朋着手离岛。
　　他们事务繁忙，时间珍贵。
　　工作和生活，工作始终占据较大篇幅。
　　当然，来参加常乐和江夏的婚礼，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常乐和江夏一一送别道谢，并表示择日在聚。
　　一下午时间，宾客们离开一大半。
　　剩下的，都是一些闲散之人。
　　如一部分亲戚、常乐和江夏的室友，等等。
　　他们不用安排。
　　他们会抓紧一周时间，免费畅享酒店提供的一切服务和设施。
　　包括游泳、冲浪、SPA、逛公园、吃海鲜等等。
　　到了黄昏。
　　常乐送完最后一波客人，回到房间。
　　脱掉正装，松开配饰，换成简单的纯色T恤和沙滩裤衩。
　　江夏此时站在房间窗边，看着窗外的暮霭和墨绿色天空，怔怔出神。
　　丝质缎面连衣长裙，随着清风摇曳，将婀娜身形衬托的淋漓尽致。
　　常乐趿拉着鞋走过去。
　　江夏回头看着他。
　　面颊红润、眼神温柔，嘴唇饱满，嘴角微翘，纯欲之气扑面而来。
　　令常乐内心躁动不已。
　　常乐一言不发，将江夏抱在怀里。
　　一个壁咚将江夏推至墙角，带着攫取之意，霸道地吻了下去。
　　面对霸道之吻，江夏双手搂着常乐的脖子，双腿缠腰，倾力回应。
　　女生嘛，都喜欢霸道。
　　霸道代表着力量与征服，能给予女生足够多的安全感。
　　常乐一边热吻，一边上下其手。
　　接着，将江夏抱起来走向床边，撩起丝绸长裙，褪去蕾丝武装。
　　江夏也没有闲着。
　　一手帮着常乐脱掉T恤，一脚勾掉有些碍事的沙滩裤衩。
　　终于，常乐情绪准备完毕，厉兵秣马、蓄势待发。
　　终于，江夏情绪完全到位，面色绯红、静待花开。
　　“叮铃……”门铃响了。
　　两人都坐了起来，相顾无言，面色无奈。
　　如同头上被泼了好大一盆凉水。
　　两人以最快速度穿好衣、裤子。
　　常乐打开房门，看到双方父母都站在门口，笑意盈盈。
　　“爸、妈？”
　　坚如磐石、激情澎湃的关键时刻，戛然而止。
　　两人脸上难免残留余韵。
　　“过来和你们聊一聊。”常学勤说。
　　“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江志诚轻笑道。
　　“爸，您说什么呢？”江夏跺着脚，羞赧地躲在常乐身后。
　　颇有掩耳盗铃之风。
　　“哈哈。”父母们都笑了，都是过来人。
　　知道新婚燕尔，难免冲动，随时躁动。
　　四人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
　　常学勤说：“乐子，小夏，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要回去了，所以过来和你们说一声。”
　　“明天就走？反正是假期，多休息几天不行吗？”常乐问。
　　“很多工作都摆在那，需要安排。”常学勤摇头说。
　　“我们是想多待几天，可没有时间，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江志诚也说。
　　“爸，多待一天也行。明天我和常乐带你们到处逛一逛？”江夏说。
　　“不行啊，正处于工作交接的关键时候。”江志诚摇头说。
　　“大概什么时候到位？”常乐问江志诚。
　　“这个月月底就要调整到位，来琼岛之前已经找我正式谈过话了。”江志诚说。
　　“乐子、小夏，你们找个时间也过去一趟，认认路，别到时候去了东海，都不知道家在哪。”常学勤提醒。
　　“好，我还没有去过东海。”常乐接着问夏清芳：“妈，您也一起过去吗？”
　　“我哪有机会去哦，我就在这个部门待到退休。”夏清芳摇头说道。
　　“那不是要两地分居？”谭小雅问。
　　“没事，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夏清芳说：
　　“我们在京城的时候，同一座城市也经常一个星期见不到人。顶多我多跑一跑。”
　　“志诚，离任之前，文物部门那个批复帮忙协调一下，清水巷的改造势在必行。”常学勤对江志诚说。
　　“没有问题，来琼岛之前我已经问过。他们正在组织研究，过段时间应该就会下批复。”江志诚点头说道。
　　“那就好啊。等你下省后，很多工作就不太好协调。”常学勤说。
　　“这话说的，乐子有的是办法。”江志诚笑道。
　　“呵呵，说的也对。”常学勤跟着点头。
　　接着。
　　“乐子、小夏，现在婚礼也办完了，你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谭小雅提醒道：
　　“这夫妻和谈恋爱不一样，难免磕磕碰碰，要相互包容、相互忍让、相互理解。”
　　“嗯，放心吧，我们会做好自己的。”常乐、江夏四目相对。
　　“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度蜜月？”夏清芳接着问。
　　“我们要先去鹏城和马总谈一谈，接着回学校等毕业，然后再去东海看看。”常乐说。
　　“行程安排的很满。丫头，还记得妈妈之前跟你说的吗？”夏清芳旧话重提。
　　“记得。”江夏点点头，撅着嘴，不乐意。
　　“刚好，爸爸、妈妈们都在这里，你说说毕业后要做什么？”夏清芳问。
　　“我……”江夏哑口无言。
　　她很久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哎，我就知道你没有想过。”夏清芳叹道。
　　“妈，江夏有在想，只是一时没有做决定。”常乐解围道。
　　“哦？”夏清芳看向常乐。
　　“她有想过创业，在公司任职，或者当老师，只是最终还没有决定。”常乐说。
　　“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夏清芳强调。
　　“知道了，妈妈。”江夏点头。
　　聊了一会，四位家长离开。
　　清凉的房间，温度立即上升。
　　江夏此时，眉似清黛、舌品金玉、腰如流丸、脚若莲花，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常乐。
　　一双柔情暗波大杏眼，脉脉含情看着常乐。
　　身上的武装缓缓褪离，投入常乐的怀里时，已身无丝缕。
　　“老公，我要。”
　　“好。”
　　“抱我去床上。”
　　“好。”
　　风从四面八方来，雨从屋檐翘脚下。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第213章 火了
　　鹏城。
　　鹅厂旗下的一家音乐工作室。
　　江夏在录音棚里唱完一遍，专业音乐人给予了点评：
　　“江小姐，你的音质很棒，节奏、旋律把握的也很精准，应该没少在KTV里练吧。”
　　“谢谢，我从小就喜欢唱歌。”江夏微笑点头。
　　“但是，你刚才的唱法，不太适合这首歌的曲风。”音乐人说。
　　“啊？怎么说？”江夏问。
　　“你的声音很清脆、甘甜，适合节奏明快的歌曲。”音乐人解释道：
　　“而这首歌节奏相对平缓，有一种逝水流年暗自伤的气质。”
　　“所以，你在演唱的时候需要带一点伤感的腔调来唱，但又不能被伤感完全控制住。”
　　“不好意思，请问能示范一下，我听不太懂。”江夏说。
　　“没有问题。尝试把声调压得低一点，像这样，往后余生……”音乐人做出了示范。
　　“往后余生……”江夏跟着缓缓哼了出来。
　　“对，就是这种感觉。再加一点喉音，同频共振，就会更有质感。”音乐人又示范了一遍。
　　江夏又跟着哼了一遍。
　　感觉出来了。
　　“太棒了，江小姐你悟性很高。我们先来试一遍，看看效果。”
　　“好！”
　　工作室外。
　　小马哥认真看着一张纸，陷入沉思。
　　常乐坐在他对面，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窗外楼下的车水马龙，自然闲适。
　　刚刚，在和小马哥的交流中，常乐没有跟他说一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大理论。
　　而是用非常直白的口吻，判断未来互联网风口在什么方向。
　　然后又用笔画了一个粗略的思维导图。
　　通过思维导图来阐述，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经营模式。
　　这等于把小马哥一直以来在思考、在窥探的窗户纸捅破了。
　　如此直白的判断，反而让小马哥有一些犹豫。
　　“常总，你说的我应该明白了，这种模式真的这么有影响力？”小马哥问道。
　　“我个人认为非常重要。”常乐点头：
　　“如果说最近你们推出wechat让鹅厂搭上移动互联网的班车，能站着一路走下去的话……”
　　“那么这种模式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大概率是移动互联网的单间软卧。”
　　常乐说的很肯定，让小马哥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话，其他人来说，小马哥也就笑笑，不予置评。
　　但是常乐来说，小马哥必须重视。
　　看着小马哥欲言又止、要行又休的表情，常乐笑道：
　　“马总，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这么重要的模式，乐达投资为什么不自己开发或者进行投资？”
　　“呵呵，不瞒你说，确实有这种想法。”小马哥坦诚地笑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们不想进入互联网。”常乐言简意赅。
　　…………
　　一上午时间过去。
　　江夏走出录音棚，眼里的兴奋劲未完全散去。
　　“常乐，我录完了。”
　　“录完了？效果怎么样？”常乐问。
　　“我觉得还可以。”江夏说。
　　“马总、常总，江小姐的歌录完了，效果非常好，水准也非常高。”工作室负责人跟着走出录音棚，介绍：
　　“江小姐虽然不是专业歌手，但是很有天赋，非常适合当歌手。”
　　“走，我们进去听听效果，至于当歌手，这个要看常总和江小姐的态度。”小马哥说。
　　“你想当歌手吗？”常乐问江夏。
　　“还是算了。偶尔过过瘾可以，把爱好当成工作就会毁了这个爱好。”江夏摇头。
　　“聪明！”常乐赞道。
　　在录音棚里，常乐和小马哥戴上耳机，听江夏独唱的往后余生。
　　小马哥听完一段，就完全就被震撼住，露出惊讶表情。
　　嗯，之前常乐和江夏合唱，常乐完全拖累了江夏。
　　现在没有拖累，在江夏的独唱演绎下，小马哥就是觉得好听，非常好听。
　　而常乐，有多版本比较，他觉得江夏的版本要比前世所听过的多个版本都要好听。
　　惆怅、迷惘而无奈的吉他声中。
　　江夏的演唱方式一改常乐所认知的清脆高亮。
　　转为低声细语、平铺直叙、缓缓演进。
　　声音的演进，饱含岁月沧桑、时光沉淀，还有铿锵过后的苍凉。
　　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般随众无特征，而是有铿锵有力的辨识度，极具磁性和层次性。
　　就像香水，前调、中调、后调的香味依次推进、各有不同，幽静深远。
　　随着演唱的不断深入，常乐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这样一幅画面。
　　情侣之间，热恋过后。
　　面对琐碎的生活日常，彼此争执、消耗、拖累……
　　几度放弃又恋恋不舍、相互羁绊，后退转身又百转千回。
　　终于在忍让中学会克制，在包容中寻到妥协，在不舍中把住爱情真谛。
　　不再纠结于爱情与亲情、激情与温情的边界线。
　　潇洒投入、淡定从容。
　　听完，小马哥鼓掌：
　　“江小姐，余音绕梁，声声悦耳，唱的真好。”
　　“真的嘛？谢谢马总。”江夏喜笑嫣然，看向常乐。
　　常乐自然不吝啬赞美：“低吟细语、宛转悠扬，如山涧潺潺流水，如大海滚滚浪花，棒极了。”
　　“真有这么好？，太夸张了。”江夏不信。
　　常乐说：“就是这么好。马总，应该能火吧？”
　　小马哥说：“何止是火，这是要大火。今天晚上就上线，头版推广。版权费怎么算？”
　　常乐说：“版权费按市场价，打给江夏。”
　　小马哥笑着说：“没有问题。”
　　会唱歌的女生很多。
　　但是会唱歌、有资本推波助澜、还有老公开挂相助的女生仅有一个。
　　下午
　　小马哥回到公司，立即召集管理团队研究、讨论常乐所阐述的这种模式。
　　研究讨论一直从下午持续到深夜。
　　晚饭也是由行政部打包送到会议室。
　　小马哥和团队成员，越研究讨论，越觉得这种模式不简单。
　　大有文章可作、大有深度可挖，所以：
　　“pony，由哪个部门来执行？”
　　“不，抽调精干人员单独成立一个部门，这个部门不接受其他部门管辖，由我亲自管理。”
　　当天晚上，江夏这首歌就上线了。
　　词曲：佚名
　　演唱：小夏姑娘
　　鹅厂音乐部做了头条推广.
　　用醒目颜色标记曲名，然后就火了。
　　大半夜，听了这首歌的夜猫子们不睡觉。
　　在歌曲评论区疯狂刷评论、看评论、写评论……
　　“这首歌真好听，我听了不下十遍，还在听，完全停不下来。小夏姑娘是谁？搜了一下，似乎只有这一首歌。”
　　“我想小夏姑娘一定是一个温柔、痴情的女生。”
　　“词曲作者竟然是佚名，谁这么洒脱能视名利于无物？”
　　“得了吧？能被鹅厂头条推广的是无名之辈？说不定是哪个知名词曲作者的作品。”
　　刚开始，评论琐碎、随意，之后慢慢向EMO靠拢。
　　“突然发现，我还想着你，如果当初再坚持一下多好啊！”
　　“离去的终究要离去，哪怕靠的很近很近也不会往后余生。”
　　“歌很好听，我也很好，没有哭，也……没有笑。”
　　“该怎么诠释，听完这首歌后的心情呢？”
　　“有些机会一辈子只有一次，错过就是错过。即便能够回到过去，也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人也好，物也罢。哎……”
　　“喝最烈的酒，吹凛冽的风，唱深情的歌，一切都无关痛痒，只不过角色扮演。”
　　“谁的手握着谁的手，谁听谁的歌留下谁的泪？”
第214章 青春散场
　　弹指挥间，四年时间如同流星划过璀璨星空，浮光掠影。
　　又是一年毕业季、橙黄橘绿离别时。
　　校园的空气里弥漫着离别味道。
　　六月初的一天。
　　阳光明媚不刺眼，清风徐徐、光影婆娑。
　　常乐身穿粉色条带学士服、带着学士帽，站在队伍角落里，安静看着前方镜头，怔怔出神。
　　他的内心并不伤感，相较于上一次毕业要淡定许多。
　　上一次，他内心积蓄、纠结各种情绪。
　　像打翻的五味瓶，酸楚、苦涩、辛辣，一并涌上心头。
　　这一次，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看着一张张不再青涩、也不算成熟的脸，想象着未来他们会在哪里？
　　又会在干什么？
　　是否开心？
　　或者伤心？
　　有趣。
　　“咔嚓！”闪光灯一闪。
　　人一生，最美好的四年青春，就是结束。
　　毕业生们将头上的帽子抛向天空，欢快呐喊、尽情宣泄、声嘶力吼……
　　集体照结束，进入个人合照阶段。
　　常乐成为最忙碌的人。
　　在和室友合影之后，他被同班女生、隔壁班女生、隔壁班的隔壁班女生拉来拉去。
　　频繁扮演各种角色或者背景板，为这些女生的青春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照片或许会成为将来她们的谈资。
　　“看见没有？老娘的大学同学，帅不帅？”
　　“想当年，老娘跟他有很多故事啊。”
　　也有可能成为比较的标准：
　　“我要找什么样的？这是姑奶奶我大学时的男朋友，总不能越找越差吧。”
　　还有可能，在为人妇之后，偶然拿出来缅怀一下青春：
　　“女儿啊，你妈妈当年爱过，不是不懂。你要是能找个这样的，妈妈也不管条件如何，绝对不阻拦了。”
　　和女生合照时，常乐本想双手合于身前，保持足够礼貌。
　　但是，女生则有更多要求。
　　她们抓住这个最后机会，凭借完美无缺的理由，或亲密挽手，或无间抱肩……
　　更有甚者要求拦腰抱着她。
　　常乐一一满足，谁让他是真诚、大方、和蔼、可亲的大帅逼呢？
　　杨海川、朱刚、黄海波实在看不下去，毕竟已经是有妇之夫，怎能如此放荡。
　　“喂，喂，你们这些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矜持？要注意下影响。”
　　“滚！”
　　晚上，学院聚餐。
　　老师们全部出席，院长张柏元借着氛围再次祝福毕业生们：
　　“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生活不可能万事如意，一时的得失成败决定不了人的一生……”
　　“希望大家始终带着好奇看世界，带着疑惑问世界，带着理想走世界，带着自信闯世界，直至带着笑容迎接美好的世界。”
　　“努力做到用勇气去面对挫折，用真诚去结交朋友，用激情去不懈奋斗！”
　　“希望10年后我们再聚，同学们已经立足社会！”
　　“20年后我们再聚，同学们已经成为社会中坚！”
　　张柏元说完。
　　一个女生陡然站起来，满脸通红又带着倔强走向常乐。
　　来到常乐跟前，女生大声说道：
　　“常乐，马上要毕业了，今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和你说一句话，你听也罢、不听也罢，我都想说……”
　　“我只想让自己的青春不留遗憾……”
　　女生的声调很高，吸引了全场注意。
　　男生们开始起哄：“好！大胆说出来，我们都看着。”
　　女生们也纷纷鼓劲：“张家佳同学，加油哦，我们看好你。”
　　所有人都期待着女生。
　　常乐也站起来，面对女生，笑道：
　　“张家佳同学，你说，我听着。”
　　“谢谢！”女生点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
　　“常乐同学，我喜欢你！”
　　“从进入学校，第一次班会见到你后就喜欢你，一直在默默喜欢你。”
　　“我知道自己很普通，我们之间不可能，但是我就是喜欢你！”
　　“毕业后无论我在哪里，在干什么，遇到什么人，都会记着你。”
　　“我也希望你能记得我，我叫张家佳，是你的同班同学，一个一直喜欢你的女生。”
　　女生说完脸更红了，而全场爆发出雷鸣般掌声，久久不绝。
　　“哇喔……”
　　“牛！”
　　掌声既是对女生勇气的鼓励和钦佩，也是对常乐接下来举动的好奇。
　　常乐面色镇定，情绪淡定。
　　用手轻轻地将女生抱在怀里，拍了拍背。
　　顿时，女生心跳的很厉害。
　　她从未想过、或者奢望过常乐会拥抱她。
　　在场女生也很意外，她们惊呼着突如其来的意外。
　　“张家佳同学，我知道你，也会一直记得你，谢谢你的喜欢。”
　　“我想，我们能成为同学是缘分，被你喜欢是幸运。”
　　“也希望将来、若干年后，你能记得，曾经有一个男生这样抱过你。”
　　女生喜极而泣：“谢谢，我会一直记得你，记得你的拥抱。”
　　毕业聚餐时。
　　这一次特殊表白和特殊拥抱，应该会停留在很多人的记忆里，很久很久吧。
　　聚餐结束、青春散场。
　　常乐和室友没有回宿舍，继续来到宿舍楼对面的大排档，点上烧烤，搬来几箱啤酒，开启下一场。
　　这一夜，对于毕业生来说，注定无眠。
　　孙莹也赶过来，她们学院的聚餐也已结束。
　　她坐在朱刚旁边，手牵着手，始终甜蜜。
　　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异常耀眼。
　　朱刚的面试结束了，加上笔试得分。
　　以绝对优势排名第一位。
　　他接到通知，要在7月前往同州烟草确认。
　　8月正式上岗，成为一名快乐的烟草人。
　　孙莹早已经通过同州教师的招聘考试，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虽然她学的是服装设计，但是她教的科目会是语文，可能还会兼顾其他科目。
　　没有办法，乡镇一级，老师大多是全能。
　　杨海川的录取通知书也已到手。
　　他师从复旦知名学者、教授、博士生导师、长江学者。
　　原本9月份才会报到，他的导师让他7月就去学校，提前去适应学习节奏、学习氛围。
　　顺便检验他的读书成果。
　　显然，他的导师要求很严格。
　　至于黄海波，自然回家接班家族企业。
　　依次管理五金厂、家具厂，又或者是服装厂、纺织厂……等等。
　　大家都很好，都有美好的前程。
　　所以离别氛围虽浓，但是并不伤感。
　　“常乐，你知道吗？海川这小子和你结婚时那个伴娘勾搭上了。”黄海波说。
　　常乐：“……”
　　“对，我作证。这几天晚上，他会偷偷跑到走廊角落里和那个伴娘打电话……”朱刚说：
　　“要不是我和海波偷偷跟上去偷听，他打算隐瞒。”
　　“海川，你小子不厚道。”黄海波鄙夷说道。
　　“扯淡，什么勾搭？真难听。我们只是认识，算是普通朋友。”杨海川辩解：
　　“我去魔都读研，她在魔都工作，都在同一座城市，又认识，打个电话很正常吧。”
　　“这话你自己信？普通朋友有必要躲到走廊角落里打电话？”黄海波讥笑。
　　“就是，而且打电话时，那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慧珍啊，慧珍，肉麻死啦。”朱刚话说。
　　杨海川：“……”
　　常乐笑着举杯：“来，海川，我们喝一杯，恭喜。”
　　“常乐，真不是，就是普通朋友。”杨海川继续解释。
　　“切……”
　　“敢做不敢当。”
　　“没事，普通朋友也好、亲密朋友也好，都不重要，主要是恭喜你走出来了。”常乐说
　　“谢谢！”杨海川愣了一下，明白常乐话中之意后，又举起酒杯。
　　“我们一起，别撇下我们。”黄海波、朱刚和孙莹一同举起酒杯。
　　“祝我们前程似锦、初心不改，归来仍是少年！”常乐说道。
　　“对，归来仍是少年！”
第215章 试点批复
　　第二天一大早。
　　朱刚拖着行李离开宿舍，没有向常乐、杨海川、黄海波打招呼。
　　昨天晚上，该说的话都说了。
　　离别时，没有必要婆婆妈妈。
　　他将和孙莹一同回到同州，开始体制内的稳定生活。
　　到了下午。
　　黄海波也离开了。
　　他是坐着家里的车走的，一辆路虎揽胜。
　　开车的是一位女生，穿得很时髦，很漂亮。
　　这小子真鸡贼，到了毕业时，才露出一点富。
　　到了晚上。
　　杨海川登上北上的火车。
　　常乐送他到月台。
　　临别前，杨海川感慨说道：
　　“常乐，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别的话不多说，有事招呼一声。”
　　“快上车，不要搞的这么儿女情长、优柔寡断。”常乐笑道。
　　“嗯，保重！”杨海川点头。
　　“再会!”
　　送完杨海川，常乐回到宿舍，整理个人物品。
　　拖着行李箱离开宿舍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宿舍，心里荡起了涟漪。
　　关门！
　　离开！
　　他将多余的东西全部交给宿管大妈，整理好的个人物品拖回景江别院，
　　每年毕业时，宿管大妈都能小赚一笔。
　　…………
　　东海、海州。
　　“常乐，这里。”常乐走出接机口，看到江夏用力挥手。
　　江夏虽已为人妇，但装扮依然清新。
　　简单字母T恤，搭配橘色半身棉质长裙，青春柔美的少女气息爆棚。
　　不时有男人或悄然、或明目攫视。
　　常乐笑着迈开腿，跑过去，靠近后，将江夏抱起来。
　　“老婆，一个月没有见你，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习惯孤独的常乐，越来越害怕寂寞了。
　　“嘻嘻……老公，我也想你想得紧。”江夏灿烂笑道。
　　双手用力抱住常乐，仿佛要把自己揉进对方身体。
　　“为什么这么晚才过来？我都到一个星期了。”江夏抱怨道。
　　“我们学校安排的晚一些，没有办法。走吧，我们回去说。”常乐将江夏放下来。
　　“好。”江夏牵着常乐的手欢快走出机场。
　　来到停车场。
　　那辆京牌帕拉梅拉被她开了过来。
　　“这台车，你一个人从京城开过来的？”常乐问。
　　“没有。我坐飞机过来的，车是舅舅找托运公司托过来的，几千公里啊，我一个人不敢开。”江夏说完后，将钥匙交到常乐手中。
　　“老公，你来开，我的专属司机。”
　　“好的，夫人，请上车。”
　　“谢谢。”江夏摆着姿势，扭着屁股骄傲上车。
　　在江夏的介绍和指引下，常乐一边欣赏海州街景，一边将车开进了省W大院。
　　大院里，举目都是郁郁葱葱。
　　高大茂密的香樟树错落分布在红墙灰瓦之间。
　　且夹杂着大叶黄杨、红叶石楠，还有木槿花、豆瓣黄杨……
　　红绿紫相间，色彩缤纷。
　　沿着林荫道继续往里开，最终停在一幢三层小楼前院。
　　小楼红墙灰瓦、方方正正，略显粗犷、不算精致，但很有年代感，额外还有一种历史厚重感。
　　像这种小楼一路看来共有11幢，错落分布，相隔适中。
　　常乐关掉引擎，和江夏下车，走进小楼。
　　小楼外部粗犷，内部却很现代简约。
　　深浅不一的原木质感四处遍布，形成层层递进的视觉效果。
　　搭配白色外墙、米黄色地砖，烘托出温馨氛围。
　　应该是重新装修，还可能是出自名家之手，简约见大气，大气不简单。
　　“爸，不在？”常乐放下行李问。
　　“他忙的很。早出晚归，我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就见过他两回。”江夏摇头说道。
　　“那是必然，他现在毕竟是决策群的一员，要参与的事情肯定很多。”常乐说。
　　“我买了菜，今天中午我来掌厨。你先去洗澡，等你洗完澡就可以吃饭了。”江夏带着常乐进了房间。
　　“好啊，正好看看你的手艺有没有进展。”常乐说。
　　“放心，我专门练了，绝对大为精进。”
　　江夏出房间。
　　常乐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打开莲蓬冲了一会热水，准备打香皂。
　　“咔哒”一声。
　　浴室门被推开。
　　江夏的T恤和长裙不见了，换上了热乎乎的吊带和小热裤，美好线条映入眼帘。
　　“老婆，你这是？不是说要去掌厨吗？”常乐失笑。
　　江夏向下瞅了一眼，噘着嘴可怜兮兮地说：
　　“我现在没有心思了，就想和你一起洗澡。”
　　常乐懂了，一个月没有见，这是饿了。
　　“那进来。”常乐将她拉进浴室，揽进怀里：
　　“爸不会突然回来吧。”
　　“不会，他今天一天的会，要很晚才能回来。”江夏说。
　　“那行，哇……老婆，你身材更好啦。”常乐三下五除二、快刀斩乱麻，眼前便是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没什么变化。”江夏很高兴，自己看了看。
　　“有啊，曲线更漂亮啦。”常乐赞道。
　　江夏含情脉脉、妩媚娇笑：“你喜欢就好，反正都是你的。”
　　“嗯嗯……”
　　“嘤嘤……”
　　长宁市。
　　文物部门的张尚敏，来到常学勤办公室。
　　“常市长，您找我？”张尚敏问。
　　“对，尚敏，坐。这里有一份文件你先看一下。”常学勤说。
　　“哦。”张尚敏接过文件一看封面，面露喜色：
　　《关于以长宁市为试点鼓励和支持社会力量参与文物保护利用的意见》。
　　“常市长，这是批复下来了？”
　　“对，已经上会研究通过了，文件还没有正式下达，正在走程序。这一份我是通过朋友提前要到的。”常学勤说。
　　“常市长，我是真佩服您，实在太厉害了。”张尚敏由衷说道。
　　这种全国独一份的特例批复，真不是一般人能跑出来、拿得到的。
　　这极度考验协调运作能力和资源支撑能力。
　　常学勤说：“你别急着拍马屁，文件是通过了，但不是没有条件。”
　　“文件里说了，可以获得一定时限的管理使用权，最长一般不超过20年……”
　　“范围也限定了，可以开设博物馆、陈列馆、艺术馆、农村书屋、乡土文化馆、专题文化活动中心等公共文化中心……”
　　“也可以开办民宿、客栈、茶社等旅游休闲服务场所。”
　　“那么按我的理解，是不是餐饮等行业不允许，是不是？”
　　“这个，按照规范来说，文物保护单位肯定不能用来经营餐饮行业。”张尚敏不敢武断：“具体我还要组织人员好好研究一下。”
　　“行，这份文件是复印件，你先拿回去，这几天抓紧研究一下，要吃透政策。”常学勤点头：
　　“清水巷腾空修缮工程已经要开始，你们部门要切实做好技术和专业指导工作，千万不能出岔子。”
　　“常市长，您放心。我回去后就马上组织研究，绝对不耽误工程进度。”张尚敏说。
第216章 动力电池
　　晚上11点。
　　江志诚回到家。
　　常乐在客厅看电视，江夏靠在常乐怀里已经睡着。
　　即便睡着，江夏依旧紧紧抱着常乐的手，不时吧唧下嘴，很甜蜜。
　　“还没有睡觉？”江志诚问。
　　“爸，在等您。”常乐说。
　　“等我？有心啦。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本来想早点回来，但临时有一个重要会议需要讨论，就拖到现在。我们爷俩聊聊？”江志诚说。
　　“好啊，我先把江夏放回房间。”常乐说。
　　常乐将江夏抱了起来，上到二楼。
　　江夏并不重，大约100斤的样子。
　　但是抱起来就很吃力。
　　江夏睡的很沉，抱上抱下，没有醒来迹象。
　　将江夏放回房间，常乐下楼，江志诚已经泡好茶。
　　“坐，喝口茶吧。”江志诚说。
　　“谢谢爸。”常乐坐下，喝了一口茶。
　　“乐子，成家后，感觉不一样吧？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背负一个女生的幸福，这种感觉很好。”江志诚说。
　　“还是这种感觉，而且有了丈夫这个身份，我还可以给她更多，让她更幸福。”常乐说。
　　“哈哈，这个体会不错。把江夏交给你，我和她妈妈都很放心。”江志诚爽朗笑道：
　　“我们也能感觉到她很幸福，在电话里总是笑个不停。”
　　“爸，您呢？下省感觉怎么样？”常乐问。
　　“不算太顺利，和上面有很大区别，包括认识事物、思维方式、处理举措等等，好在之前我已经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江志诚说：
　　“最近参加了几次规划纲要讨论会，对省里的产业发展路线，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认知，不够深入，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和熟悉。”
　　“爸，您不必过谦。任何一个人处在您的位置，都难免需要有一个适应过程，不可能立马成为行家里手。”常乐说。
　　“话是这样说，我想早点适应和胜任。”江志诚说：
　　“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
　　“我觉得你作为投资行家，对产业发展方面应该有很深的认知。”
　　“你觉得未来5到10年，产业发展的主要路线是什么？”
　　常乐说：“产业发展路线？这个国家已经很明确了，人工智能、量子计算、先进通讯、智能制造、工业机器人……等等。”
　　“你这些方向太高、太远、太宽泛，对于当前东海来说，不太切合实际。”江志诚说：
　　“你就说说有哪些方向符合东海实际。”
　　“符合东海实际？爸，我对东海不了解，我这一次是第一次来。”常乐说。
　　“哦，你看我这脑子，确实有点盲目了。”江志诚拍拍脑袋自嘲道。
　　“不过，要说有现实基础的话，新能源汽车所需要的动力电池，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发展方向。”常乐说。
　　“动力电池？我知道。”
　　常乐确定说：“就是它。刚刚发布的国家新的规划纲要中，已经明确指出要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这是一个鲜明的政策指向，也很有现实意义。”
　　“这个现实意义有三个层次。”
　　“一是能减少石油依赖、维护能源安全。”
　　“二是减少燃油车的燃油排放，缓解污染问题。”
　　“三是产业发展需要，通过电动车实现弯道超车。”
　　“虽然，过去一年国内汽车产销量双双突破1800万辆，不仅蝉联世界第一，且创全球历史新高……”
　　“比较2005年时，市场规模已经增加三倍，但是国内车企有三个问题仍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
　　“与跨国车企相比，差距仍然较大，不解决将在今后制约国内车企发展。”
　　“哪三个问题？”江志诚问。
　　“一个是缺乏自主开发能力。过去几年，国内车企已建立规模可观的产品研发机构……”
　　“但对标跨国车企，无论从整车系统开发、集成开发还是从先进技术创新研发等角度来看，都还有很多不足……”
　　“重应用轻研发、重结果轻流程、重数量轻质量、重短期轻长期。”
　　“这些问题表症，一方面源自于现实技术差距大，一方面源自自身价值导向。”
　　“二个是国内车企全球运营能力缺乏。”
　　“以官方数据为例，去年国内汽车销量1800万辆，但是出口销量仅有50万辆，占比3%……”
　　“平均每一个国家不足1万辆，完全没有市场影响力。”
　　“三个是规模效率问题。虽然国内已有车企年销量突破300万辆，但这是数个平台、数十个产品累加的数据……
　　“单个产品的规模经济效益不高，成本却很高。长此以往，难以为继。”
　　“这三个问题不解决，传统燃油车领域，国内车企无法实现后发赶超。”
　　“而要后来居上，不仅要在技术上赶超，还需要更多领域协同发力。”
　　“照这么说，国内燃油车已经完全没有赶超机会了？”江志诚问。
　　“爸，不能说完全没有。汽车虽然是一个大产业，但只是一个消费品和工具……”常乐接着说：
　　“当付出的代价和收获很难成正比时，就没有人会努力去抹除这个差距。”
　　“乐达汽车也不行吗？上个月，我看两台车的销量已经突破了9万辆。”
　　“爸，个体无法代表整体，销量也不代表技术。”常乐进一步说：
　　“自家人说自家话，从产品本身来看，乐达汽车的成功，不是技术的成功，也不是营销的成功……”
　　“而是材料研发的成果，因为材料性能卓越，抹平了技术鸿沟。”
　　“单从技术本身来看，乐达汽车做不到完全自主。”
　　“发动机的涡轮增压器、变速箱的控制芯片还有底盘技术，都是合作研发的产物，算不得自主知识产权，而是共有知识产权。”
　　“新能源汽车就可以吗？”江志诚问。
　　“新能源汽车机械结构简单，没有太高产权壁垒，只要不间断持续发力，可以做到。在这个领域，国内与国外的差距没有那么大。”常乐进一步说：
　　“而且，国际跨国车企并没有重视，或者说看到了趋势也很难重视。”
　　“因为传统燃油车领域，有数百万计的工人在各个岗位研发、生产。”
　　“一旦转向，就代表数以百万计的工人失业，牵一发动全身，船大难掉头。”
　　“此外，新能源汽车没有形成行业标准、行业联盟，更谈不上企业布局和整体技术研发，这其实就是机会。”
　　“而新能源汽车的最核心部件就是动力电池，谁掌握了动力电池谁就掌握了新能源汽车整个领域，前景广阔。”常乐接着说：
　　“我记得东海有一家企业在电池领域做得不错，可以去看看。”
　　“哪一家？”江志诚立刻问道。
　　常乐说了一个名字，江志诚记了下来。
　　江夏揉着睡眼从二楼走下来：
　　“爸、常乐，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啊，这都几点了。”
　　江志诚看了一下时间说：“快1点了，是该睡觉了，常乐，睡觉吧。”
　　“你说的这家企业，我要好好了解一下情况。”
　　常乐点头，和江夏上了二楼。
第217章 心高气傲
　　第二天早上。
　　常乐醒来，身边没有江夏，床铺还有余热。
　　他起床下楼，看见江夏正在厨房忙碌。
　　江夏穿着自己的衬衫，搭配光滑白皙匀称笔直的大长腿，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白色PANTS……
　　若隐若现的画面格外性感、温馨。
　　常乐轻轻走过去，突然从身后抱住江夏，细嗅蔷薇。
　　江夏没有被惊吓住。
　　她闻到了熟悉味道，甜甜一笑，转头看着常乐，亲了一口，说道：
　　“快去洗漱吧，早餐很快就好。”
　　“这么快就适应妻子的角色了？”常乐笑着说。
　　“当然，你处处为我考虑，我肯定也要努力胜任，喜欢吗？”江夏问。
　　“当然喜欢。”常乐又亲了一口，之后想深吻。
　　“哎呀，我还在做早餐，不要打乱我的节奏好不好嘛。”江夏屁股一撅，将常乐撅开。
　　“呵呵，放你一马。”常乐拍了一下，弹性十足、手感颇好。
　　“哼，放我一马？走着瞧！”江夏不服气。
　　吃完爱心早餐，收拾完。
　　江夏换上韩风森女系黑色雪纺波点连衣裙，扎上俏皮丸子头，搭配半拖小白鞋，文艺、清新又甜美。
　　“好看吗？”江夏在常乐跟前转一圈。
　　“嗯，是一个美丽小娘子。”常乐赞道。
　　“那我们走吧，一起看看海州城。”江夏满心雀跃，挽着常乐的手。
　　没有开车，而是步行。
　　两人漫无目的穿行在海州街头。
　　海州街景与江州相比，没有太大不同。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宽阔笔直的城市主次干道，刻意修剪的城市行道树。
　　有趣的是，一路走来，隔三岔五，总能轻易听到街边小店里传来江夏的歌声。
　　无论是早餐店、饭馆还是服装店。
　　“大明星，此时此刻，有什么想法？”常乐打趣道。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自己都听腻了，从京城到海州，到处都在放。”江夏腼腆说道。
　　“这还不好？证明你火了啊。”常乐说。
　　“我才不管火不火，只要你陪着我都行。”江夏温柔说道。
　　穿过主干道，进入海州老街。
　　这才是这座城市的生活印记，区别于其他城市的印记。
　　狭窄街道里，斑驳墙体下，早餐店、咖啡店、甜品店、火锅店、面馆、地方菜馆等美食小店云集。
　　此外，各种临街摊点如插秧般穿插在店铺空荡处，自带几分烟火气。
　　让人目不暇接、齿颊生香。
　　而，千里之外的同州。
　　高考成绩已经出炉。
　　谭小悦正在通过电话紧张查分数。
　　邓海潮看似面色淡定，实则内心同样紧张。
　　他不停喝着茶水，不停抬头看天花板。
　　小表妹邓韵则坐在沙发一角，低着头不停搅动手指。
　　电话终于打通，邓韵的分数为513分。
　　谭小悦和邓海潮的脸色稍微定下来。
　　分数不高。
　　无论怎么样上了二本线，至少有一个本科院校读。
　　但是513分，仅仅比二本控制线高了23分。
　　可供选择的范围非常小。
　　“小韵，你这个分数上了本科线，但是选择空间很有限。”邓海潮说：
　　“要不就填报一所省内的师范院校，将来毕业后当老师，挺好。”
　　邓韵默不作声，依旧不停搅动手指。
　　显然她不想、不愿。
　　“那你想去哪？你这个分数能去哪？说个话。”谭小悦见女儿这种态度，语气也生硬起来。
　　“我……”邓韵抬头看看自己的父母，想说又不敢说，泪水哗哗流了出来。
　　“哎呀，你又这样，怎么每一次都这样。稍微语气硬一点就哭哭啼啼。哭能解决问题吗？”谭小悦叹气道：
　　“读书时，让你努力读书，你偏偏得过且过，不当回事，现在考的分数不高就哭。”
　　被谭小悦这么一说，邓韵哭的更加厉害：“呜呜咽咽……”
　　刚用手擦掉眼泪，眼泪又不自觉冒出来。
　　“行了，不要说了。”邓海潮阻止谭小悦继续发作。
　　邓海潮抽了几张纸递给女儿：
　　“小韵，擦擦。你也这么大了，还是要克服一下这个毛病，不要动不动就哭，在外人看来就是还没有长大。”
　　“你妈妈说的没有错，哭解决不了问题，你擦擦眼泪，好好和爸爸、妈妈说说，自己的想法。”
　　邓韵用纸巾一遍又一遍擦掉眼泪，强忍泪水说道：
　　“爸爸、妈妈，我知道考的不好，对不起……”
　　“但是，我就是不想在省内读大学，就是不想读师范，我真的不想当一辈子老师。”
　　“我想去大城市，只要不学师范，其他都可以。”
　　邓海潮听完女儿的话，无奈看向妻子：“……”
　　谭小悦无奈看着自己的丈夫：“……”
　　“小韵，不要怪妈妈说你。做人不能好高骛远，还是要脚踏实地。你这个分数能去大城市吗？去了大城市能填什么学校？”谭小悦说：
　　“你表哥当年考了650多分也才进了江大，你表姐周静去年考了670多分，才能进人大。”
　　“我……那我复读！”邓韵倔强说道。
　　“复读？说的轻巧。你这个半途而废的性格能复读？即便复读了又能保证考的更高吗？”谭小悦不满意：
　　“别浪费一年时间，什么都没有变化，还考的更低了。”
　　“小韵，你妈说的对，复读还是不要。女孩子时间很宝贵，能早一点读大学、早一点毕业参加工作最好。”邓海潮说：
　　“而且复读的压力很大，你不一定能承受的了。”
　　邓韵：“……”
　　“对了，小悦，我记得两个月前，你和你姐还有外甥说过这事，要不问一问，有没有什么办法？”邓海潮提醒。
　　谭小悦一听，拍了拍自己额头，记了起来：
　　“你看我这脑子，一急起来，什么事情都忘了。我记得当时，常乐说等考试分数出来后再联系，我现在问问。”
　　“从上次婚礼的层次和场面来看，这事情应该不是难事。”
　　谭小悦直接给常乐打电话。
　　“喂，乐子，我是小姨啊。呵呵，你现在在哪？”
　　“在海州？哦，在你岳父那边。”
　　“对，就是上次小姨和你说的那件事，现在分数出来了。”
　　“是啊，分数不算高，513分，是理科。本科线是上了，但是高的有限。”
　　“关键是你这个表妹心高气傲，一不想学师范，二还要想去大城市，不想留在小城市。可真是为难我们了。”
　　“哪里，哪里。好，我现在马上发过去。”
　　“行，那就谢谢你了。”
　　“哈哈，应该的。好的，那就等你消息了。”
　　谭小悦挂断电话，将省、姓名还有考号立即发了过去。
　　接着，她对邓海潮说：“常乐说了，帮我问问有哪些相对好一点的学校，听他口气，问题不大。”
　　“那就好。对了，上次婚礼时，我就想问你，你这个外甥到底是干什么的？”邓海潮问：
　　“怎么好些个大老板都围着他转，按道理也应该是围着他岳父或者他父亲转啊。”
　　“我怎么知道？我姐不明说，我也不好问吧。她就大概说了一下，说是常乐这孩子大学时开了公司，开的很成功，规模挺大。”谭小悦说。
　　“哦，这几年，你大姐这一家真的变化很大。”邓海潮说。
　　“可不是。我记得常乐这孩子读高中时，我姐老说他读书不努力、不认真，成绩总是上不上下不下，恐怕没有好大学读。哪想，高三一个学期坐火箭一样冲了上去。”谭小悦说。
　　“客观来说，男孩子确实后劲足一些。”邓海潮点头。
　　接着，谭小悦对邓韵说：“小韵，快去洗脸，不要哭了。”
　　“哦……”邓韵点点头。
　　海州。
　　常乐挂断电话，江夏问道：“你小姨？”
　　“对，小姨。”常乐点头。
　　“上次婚礼，我看你们家二姨和小姨都和妈妈好像，都很漂亮。”江夏说。
　　“呵呵，我上次和你提过的那件事还记得吧？现在我表妹分数出来了，你帮我问问丈母娘？”常乐说。
　　“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但是我不问。现在我妈看我哪都不顺眼，在家一段时间，只要她一回来就不停挑刺。”江夏摇头说。
　　常乐：“……”
　　“还是你自己问吧，她现在可喜欢你了，那语气态度好像你是她儿子，我成了儿媳妇一样。”
　　常乐：“……”
第218章 特别对待
　　距高考成绩揭晓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时间。
　　这一个多月时间，邓韵几乎每天都把自己锁在家里。
　　看书、睡觉，或者看着窗外发呆。
　　不知秋的少女心性，仿佛一夜之间消失。
　　前段高考志愿填报。
　　她遵从母亲安排，填了一个魔都的陌生大学。
　　之所以陌生，是因为这所学校非常小众，且从未在江南省招过生。
　　她特意在网络上查过这所高校。
　　虽是二本，隶属于海关总署，分数线常年高出二本线100多分。
　　按照常理，这样的志愿是废志愿。
　　学校老师都觉得可惜。
　　邓韵高考分数虽然不高，但谨慎一点，至少有个本科学校读。
　　几次劝说不见效果，只能作罢。
　　默认为这个漂亮女孩子，已经打定主意复读。
　　邓韵自然漂亮，继承了父亲的身高、母亲的五官。
　　气质婉约、灵动，从小在别人的赞美声中长大。
　　中学六年，偷偷被塞过的纸条或者信件，大概能结集出版：《情书大全》。
　　这一天下午，邓韵又看完一本书，合上最后一页，心里有些空。
　　“这么久都没有通知，那应该只能是复读了。”
　　她将书放回书柜，在书柜里找了找，又抽出一本书。
　　书柜里的书，都是他父亲邓海潮的。
　　邓海潮将自己的书放在邓韵房间里，是想营造一种书香氛围。
　　培养邓韵爱看书的习惯，形成书香气。
　　但是，事与愿违。
　　从小到大，邓韵就没有看书的习惯，从来没有在书柜里找过书。
　　这一个半月看的书，竟然比过去18年看的书还要多，教科书除外。
　　“这个书柜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好书。”邓韵自嘲。
　　客厅里，有了动静。
　　谭小悦、邓海潮下班回到家。
　　打开门，有说有笑，脸上都有鲜活光彩。
　　“小韵。”谭小悦叫了一声。
　　“妈妈、爸爸，你们回来了？”邓韵放下书来到客厅。
　　“还在看书？”谭小悦问。
　　“对啊。”邓韵点头：
　　“书柜里有这么多好书，我以前竟然一本都没有看。”
　　“哈哈，现在看也来得及。”邓海潮笑着说。
　　“看书是好事，但还是要劳逸结合。这一个多月，我和你爸爸知道你心情不好受。”谭小悦说。
　　“已经好多了，妈妈。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复读了，这一次我一定努力学习，明年一定要考一个理想学校。”邓韵说。
　　“复读？为什么要复读呢？”邓海潮问。
　　“都这个时候了，别人都拿到通知书了。”邓韵说。
　　“就这么不相信你表哥？”谭小悦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红色封面的通知书递向邓韵：
　　“诺，你的通知书到了，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在大城市魔都。”
　　邓韵看着那五个金色大字的“录取通知书”，一时间怔住，挪不动步子、伸不开手。
　　“发什么呆，接着。”谭小悦将录取通知书塞到邓韵手中。
　　邓韵接过录取通知书，缓缓翻开。
　　映入眼帘的是：致知、力行、慎独、忠诚的校训。
　　接着简短的一行字：
　　邓韵同学，你已被录取为海关与公共管理学院税收学专业的学生，谨向你表示最衷心的祝贺。
　　校长：…………。
　　时间：…………。
　　看到这里，邓韵内心欣然、脸上幸然，那根绷紧的弦松了下来，笑容更会心。
　　“妈，表哥真厉害，怎么做到的？”
　　“心里知道就行了，问这么多干什么？”谭小悦说：
　　“你表哥今天和我通电话，他让我提醒你，魔都是个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让你一心向学、守住本心，不要被外界诱惑。这可是他的原话。”
　　“嗯，我会的。”邓韵重重点头。
　　“另外，他还说了，这所学校没有江南省招生名额，你的名额是单独增加的，所以性质是定向委培，不是非定向统招。你知道区别吗？”谭小悦问。
　　“知道，不过定向委培会不会低人一等啊？”邓韵问。
　　“什么低人一等？别人想要还要不到了，是真有单位定向委培。”谭小悦说。
　　“啊？”邓韵惊讶。
　　谭小悦说了一个单位名字。
　　“啊！”邓韵震惊。
　　“小韵，所以你一定要明白，去了学校后规规矩矩，努力学习好专业知识，为将来工作做好准备。”邓海潮接着说：
　　“千万不要以为定向委培就忘乎所以。”
　　“你毕业时，人家单位是要来考察的，如果考察不合格，人家单位是可以拒绝接收的。”
　　“到时候你哭着去找表哥？反正我和你妈没有脸去找。”
　　“知道了，爸爸。我能和表哥通电话吗？”邓韵问
　　“你表哥和表嫂在度蜜月了。过段时间，你表哥和表嫂会回长宁市，到时候我和你爸带你一起去。”谭小悦说。
　　“好吧。”
　　魔都。
　　“姜叔，非常感谢，我敬你一杯。”常乐举起酒杯。
　　“小叔，我作陪。”姜振军说
　　“哈哈，好！常乐、振军，干！”
　　“干！”
　　干完一杯，姜建安说：“常乐，你和振军是好朋友，那么也就是我的子侄辈。随意一点，今后有事尽管说。”
　　“好，姜叔，放心，有事我真不会藏着掖着的。”常乐说。
　　接着，姜建安对江夏说：“江丫头，你下手也太快了，都才刚刚毕业，就给常乐戴上了紧箍咒。”
　　“呵呵，姜叔，不抓紧点不行，振军哥和我说过，他说暗地里很多人都在打主意。要是被拐走了，我找谁说理去啊？”江夏笑着说。
　　“哈哈，你说话还真实诚，不过也确实做的对。我是个儿子，要不然我都想打主意。”姜建安大笑说。
　　夜晚的十里洋场，相对于白天更显华丽。
　　江岸人潮汹涌、霓虹华丽闪烁。
　　江水静静流淌，映衬两岸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淋漓尽致渲染着不夜城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挥手告别姜建安、姜振军两人，常乐和江夏两人步行回酒店。
　　“我听我妈说，我2岁时，他们因为工作很忙，所以就把我放在外婆家。”常乐说：
　　“有一次，我高烧三天不退，我爸、妈都在外地进修学习，是我小姨趁夜从学校赶回来，把我抱去了医院，走了2个小时的夜路。”
　　“检查后是急性肾炎，因为治疗及时，所以治愈了。”
　　“我知道，所以才理解你为什么会特别对待这个表妹。”江夏说。
　　“这你都知道？”常乐意外。
　　他记得没有和江夏说过这件事。
　　“当然，妈妈和我说了，你不记得的事情我都知道。”江夏得意地昂起头，一脸骄傲模样。
　　“看来，我妈把我底都透给你了。”常乐说。
　　“我经常和妈妈打电话,她和我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情。”江夏说：
　　“我才知道你小时候这么调皮，还爬窗户砸人家家里的玻璃。”
　　“这算什么，还有更调皮的事情。”常乐说。
　　“爬人家房顶，摔下来那一次？你胆子真的大啊。”
　　“……”
第219章 准备好支票
　　来，画面转到汽车行业。
　　11年6月。
　　全国汽车销量排行榜没有新面孔，都是老熟人。
　　乐达汽车的乐行、乐驰两款车当仁不让，分别以47132辆、44923辆的成绩占据排行榜前两位。
　　德原朗、凯越、科鲁兹、捷达、宝来、阳光、F3、C30分别居2-8位。
　　乐达汽车继续保持与追赶者的倍数差距，这种态势已经持续半年。
　　日系车，以阳光挽回一丝颜面。
　　其余车型通过提前加载涡轮增压发动机，稳住基本盘。
　　其中，西装暴徒较原时空提前5年上马1.2T发动机。
　　该发动机集成各种节能技术。
　　如：广域可变气门正时技术、缸内强化涡流技术等等；
　　燃烧效率提升到36.2%，销量也提升到1.34万辆，位居排行榜第13位。
　　提前5年装载黑科技1.5T发动机，使法拉域、法拉阁性能有较大提升；
　　销量也为此触底反弹，都突破1.3万辆，分别位居第14位和第15位。
　　至于东瀛战神。
　　仍然采用老三板，即1.8L、1.6L自然吸气发动机，配CVT无级变速箱；
　　销量降至不足7000辆，排位也跌至40多位，影响力大跌。
　　此外，以西装暴徒为代表的传三代销量开始好转、提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踏板门和召回门事件尘埃落定。
　　11年2月，大洋彼岸北美商务部正式公布传三代安全问题调查报告。
　　报告认为，传三代突然加速与电子系统无关。
　　传三代因车辆电子系统蒙受的“不白之冤”最终得以“昭雪”。
　　他们在召回门事件近两年内，损失超过40亿美元。
　　有研究机构分析，传三代召回门事件导致日本GDP降低0.12%。
　　相关产业失业人数预计达到4.9万人。
　　如此巨额损失，传三代还能保持盈利，可见成本控制多牛！
　　时间进入7月。
　　日系三雄不甘心、不满意当前市场销量和市场销额。
　　几乎同时祭出促销大杀器——降价！
　　降价幅度之大创造历史：最低优惠2.18万元，最高优惠幅度5.98万元。
　　即便A级车入门款优惠幅度也达到2万元。
　　这对于很多自主品牌不是好消息。
　　吃瓜客们对于此种局面喜闻乐见。
　　“还是要感谢乐达汽车啊。”
　　“来自乐达汽车的爱。ღ( ´･ᴗ･ )”
　　“和芯片一个道理：没有便宜的AMD，怎么能够买到性价比高的Intel？”
　　“有区别。AMD和Intel都是北美的，而乐达汽车是我们国家的。”
　　“好了，降价序幕被日系拉开，其他品牌必然跟进。至于乐达汽车，会不会跟？”
　　“大概率不会，看看乐行、乐驰这两款车的变态销量吧，没有理由跟。”
　　“说实话，我现在很讨厌乐达汽车。满大街飙车党，90%都是乐行，穿来穿去，看见BMW、Benz就想蹦一下，烦死了。”
　　“听你口气，你应该开的就是BMW或者Benz吧，关键30、40万的车还蹦不赢，你就说气人不气人吧。”
　　“气，怎么不气？我下订单快一个月了，车还没有到。”
　　“嘿嘿，我是第一批乐行车主，也开过朋友的乐驰，动力是真的顶。”
　　“遗憾，乐达汽车把发动机控制芯片从底层锁死了，不让刷程序。要不然，轻松跑进4S大关。”
　　“听说还有人想贿赂内部工程师解锁，没有人肯干。”
　　“废话，这是砸饭碗的事情，谁会干？”
　　基于日系车降价行为，德系、美系蠢蠢欲动。
　　因为降价促销成效明显。
　　7月上半月，日系车4S店门庭若市、人流涌动，销量有望暴增。
　　而是否跟进降价，乐达汽车内部意见不一。
　　有人提议适度给予优惠，稳住优势。
　　余成东在内部会议上定调，坚决不降价！
　　同时要求，一方面加快长宁市基地建设进度，确保在年底前竣工投产；
　　另一方面，要加快新车型以及衍生车型研发进度，占据更多市场份额。
　　…………
　　长宁市。
　　随着协议正式签订落地，长宁市上下充分借鉴乐达江州基地审批经验……
　　推陈出新、革故鼎新，以专班制、责任制、跟踪制、上门制“四制”开展项目审批工作。
　　通过时限缩短、资料精简、环节优化、事项优化、并联推进、集中办理等多种方式……
　　短短一个月，所有签约项目全部完成手续进场开工建设。
　　数十个项目、数百栋建筑、上千台施工设备、数万亩土地，同时开工，场面震撼。
　　7月中旬。
　　余成东抽出时间专程来长宁市查看项目进展。
　　杨成希、常学勤亲自陪同；
　　项目总承包方，临州建筑的方国伟介绍项目进展情况。
　　众人来到项目现场。
　　能看到工程师、设计师往来无间，施工安全标识随处可见，施工机械和专业设备眼花缭乱。
　　很多机械设备不为外人所知，需要施工人员介绍才能理解其功用、作用。
　　在这个项目上，总承包方临州建筑几乎倾尽全力：
　　增加人员、增加设备、增加作业面，保进度、保时效、保质量。
　　因为，甲方乐达汽车在江州项目上就以厚道闻名，提前拨付材料款，按期拨付工程款，从不拖欠。
　　给的利润空间也非常稳定和丰厚，超行业平均水平。
　　有利润才有动力，有动力才有进度，才能保质量，这是常识。
　　余成东提出希望加快进度。
　　方国伟说：“余总，请放心。这个项目，临州建筑已从全省抽调精干力量入场，全力以赴，一定在保证质量和安全前提下，按期完工。”
　　“实际上，工期已经提前，通过新的施工工艺，创造了多个国内第一。”
　　“以项目总装车间来看，占地24亩，合计38个篮球场大小，用了1000吨钢材。”
　　“我们调动分包单位于4月底进场，5月底前就主体完工，现在在做内部装饰。”
　　“设计单位已经派出120名设计人员，现场工程师团队150人、项目管理团队260人，施工人员目前在场施工的2000人，施工力量已满足所需。”
　　“到三季度，进入施工攻坚期，现场人员预计将达到5000人。”
　　“方总，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你知道，这个项目非常重要，我们公司目前产能非常紧张。我就问一句年底前能不能完工？”余成东说。
　　“余总，在天气良好的前提下，可以明年年初完工，但是今年年底完工太赶。”方国伟说。
　　“方总，只要能在保质量安全的前提下年底前完工，我们公司会追加一笔奖金。”余成东说。
　　“当真？”方国伟惊喜。
　　“千真万确。”余成东点头。
　　“好！余总，你准备好支票。”方国伟肯定说道。
　　“哈哈！”
第220章 一个月内见到他
　　7月。
　　全国汽车销量排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总体来看，多数车型销量都出现环比下滑，下降幅度较大的车型如德原朗、C30、F3等，跌出了排行榜前十位。
　　日系车因为采取“降价”促销，销量大幅增长。
　　西装暴徒单月销量突破2万辆，环比增长超过60%。
　　其他车型也有不同比例的销量增幅，10%-30%之间，不等。
　　7月是传统车市淡季，销量普遍下滑并不意外。
　　具体到单个车型，销量大涨或大跌，势必会影响该车型市场占有率。
　　唯独乐达汽车的销量，继续保持一路狂飙、一骑绝尘态势。
　　其中，乐行单月销量突破5万辆；
　　乐驰单月销量实现4.5万台佳绩。
　　两款车型单月销量总计9.6万辆。
　　乐达汽车1-7月累计销量因此突破50万辆，达50.5万辆。
　　50.5万辆，乐达汽车当仁不让成为车企销量排行中的冠军。
　　其余9位车企依次为上汽、东风、一汽、长安、北汽、广汽、奇瑞、华晨、江淮。
　　销量分别为26.61万辆、21.72万辆、19.59万辆、12.26万辆、10.42万辆、6.62万辆、4.26万辆、4万辆、3.60万辆。
　　上述十家企业共销售汽车159.58万辆，占汽车销售总量的90%。
　　市场集中度进一步提升，竞争也日趋激烈。
　　乐达汽车的销售成绩，让其他自主品牌艳羡、合资品牌嫉妒。
　　自然也让境外某些企业、机构和势力觊觎之心不断膨胀。
　　这些机构和势力采取的非常规手段，接连不断，结果——没有结果。
　　有机构派出专业人员，刚下飞机带走，靠近厂区被抓走。
　　带走或抓走的过程，各种偶然事件、意外事故频发，总是莫名其妙。
　　让机构们百思不得其解。
　　接二连三、三番五次的失败，导致损失过大，机构们更换策略。
　　暗地里收买乐达材料厂内部工人，意图通过工人之手窃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机密。
　　然而事与愿违。
　　工人谈条件时，态度很诚恳，甚至很激动，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都好办。
　　第一笔钱进入口袋，工人立即翻脸不认人。
　　不但不办事，转身就向有关部门检举自己，顺带把那潜伏许久、兢兢业业的中间人带了进去。
　　即便如此，某些机构、势力仍然不死心，仍坚持不懈搞动作、弄名堂，主动往监狱里派人。
　　实在是乐达汽车这种创新材料太过迷人，极致的性能拥有各种可能性，很难不让人垂涎三尺。
　　运用这种材料的乐达汽车，轻松实现高性能、高耐久和低油耗。
　　几乎没有短板，全是优点。
　　而其他车企要做到高性能、高耐久和低油耗的均衡统一，成本完全控制不下来。
　　尤其是高性能与低油耗的统一，就必须采用特殊金属，成本基本上往100万以上走，根本不会有市场。
　　谁会花百万豪车的的价格买一辆A或者B级车?
　　而要控制成本，并实现高性能、高耐久和低油耗的三者统一，那基本上走不出研发中心。
　　某国。
　　“部长，很抱歉，我们又失败了。”
　　“又失败了？怎么回事？这才几天？”
　　“三天，仅仅三天。对方从中间人手中拿到第一笔预付款之后，就去有关部门检举自己，中间人也损失了。”
　　“他们怎么能这么没有诚信？这已经是第几回？”
　　“已经是第三回，部长。”
　　“为什么你们每一次找到的人都是这样的人？这么没有职业道德？”
　　“部长，他们只是工人，不是职业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职业的，但是你呢？你的专业能力去哪了？还要我教你做事吗？”
　　“……”
　　“现在，你要告诉我，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部长，我觉得我们可以等。”
　　“等？这就是你的办法？”
　　“是的，部长。经历过这么多次蹊跷事故，我觉得在对方国境之内行动，非常被动。所以，我们可以等对方出国。”
　　“那要是对方不出国？”
　　“那就继续等。”
　　“八嘎……”
　　“部长，请息怒。听我解释，那个研究院院长已经被严密保护，不会出国。但是那位年轻人不一定，他还这么年轻，他应该，也一定会出国。”
　　“那要是那位年轻人也被保护，也不出国了？”
　　“那……那就继续等。”
　　“八嘎！我们可以等，其他国家会等吗？我现在很确定你的脑子里已经装满大便，在歌舞伎町玩糊涂了？”
　　“……”
　　“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立刻！马上！我不想看到你。”
　　…………
　　另一个国度，也在进行有趣对话。
　　“老板，完全不出您的意料，那些矮子又失败了。”
　　“哦？真是令人高兴的消息，这一次他们是怎么失败的？”
　　“和上次一样，他们仍然坚持愚蠢的策略，想要通过收买来达到目的。但是那些工人显然要更聪明，至少比矮子们聪明，他们向安全部门检举了自己，顺带拿走了一半的钱。”
　　“哈哈，现在该我们行动了。让那些矮子们看看，我们是怎么做的。”
　　“是的，老板，那些贪婪的、黑了心的大人物们，已经对我们迟缓的动作非常不满。如果再没有行动并有所收获，他们可能将通过国会削减我们的经费。”
　　“那你们有计划了吗？”
　　“是的，老板。我们已经制定了严密的计划。”
　　“那么谈谈你的计划，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得到那神奇的金属材料配方。”
　　“老板，我们结合前几次的失败经验以及矮子们的失败策略，我们的目标不应该再是材料厂的工人或者是那些研究人员，据我们所知，他们对金属材料配方一无所知。而那名研究院的院长身边保护太严密，成功的机会很渺茫，除非我们想和旁边一个团的驻军来一场正面对抗。”
　　“有道理，用手枪来对抗全副武装的军人，这不是聪明的办法。”
　　“而且，对方国境内管控很严，我们运不进重型火力，而且我也不希望我们的人过早去见上帝。”
　　“上帝也不会希望我们这么早去见他，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那么你的办法是？”
　　“所以，我们应该把目标定在对方的幕后老板，那名年轻人身上。这位年轻人是投资天才，更是金融天才，在对方高层眼里地位不一般。我想只要把他带过来，作为交换，或许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而且，根据最新消息显示，这名年轻人正在和新婚妻子蜜月旅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嗯，很不错的想法，只要能把他带过来，就很有可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你现在就去安排，我希望一个月之内见到他，然后和他聊一聊投资方面的经验。”
　　“老板，我保证，一个月内，这名年轻人一定会来到您的办公室，和您一起喝咖啡，您会愿意吗？”
　　“为什么不？我很大方，也很好客。”
第221章 意外来了
　　蜜月之旅持续中。
　　银灰色的帕美疾驰在高速公路上，一路向西南。
　　高速公路下方是青青草原和袅袅炊烟。
　　远方是如墨青山，层峦叠嶂。
　　河流蜿蜒穿过草原、村庄，流入青山。
　　风从车窗拥进来，吹乱了头发，吹美了心情。
　　这就是旅游，不受行程约束，随遇而安。
　　看见美景，便可以停下驻足，凭栏远眺，烂漫由心。
　　“还有多远下高速？天已经不早了。”江夏已经迫不及待。
　　“还有三十多公里下高速，下了高速就快了。”常乐看看导航。
　　“晚上，我们就在城里睡一晚，明天再去景区。”江夏打开地图说。
　　“没问题，就在城里住一晚。”常乐说。
　　两人谈话间，并未注意到身后，一辆黑色牧马人从上高速开始就一直跟在身后，保持着300-500米的距离。
　　牧马人内。
　　“唐森，这一对富豪夫妇难道不累吗？连续开了至少300公里，中途竟然不休息。”
　　“费尔，或许他们喜欢开车，而且精力也很好。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开车吗？”
　　“当然不！如果我有那么多钱，我一定不会自己开车，而是会招一名专职司机，然后招很多美丽的女保镖保护我的安全。”
　　“女保镖？美丽？你确定你招的是保镖?而不是封面女郎？”
　　“我确定，她们首先是保镖，在关键时刻能保护我，然后才是其他角色。更重要的是，我才不会结婚度什么特么的蜜月，只要有钱每天都是蜜月。”
　　“可惜你不是他，你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特勤人员，从事着非常危险的工作，赚取一点点微薄的薪水。”
　　“你不一样吗？唐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如果是我，我首先就要从这个该死的机构辞职，然后买一座面积很大很大的牧场，雇佣工人养很多马、很多牛。”
　　“就这样？唐森，你实在不会生活。”
　　“不，你应该听我说完。我还会招聘一些封面女郎作为我的佣人来服侍我。每天，她们需要穿着性感的衣服，用歌声和舞蹈来叫我起床，帮我穿衣服，喂我吃早餐……”
　　“然后呢？”
　　“然后我们会做一些运动。”
　　“嘿嘿，真是美好的生活。”
　　“嘿嘿，这才是生活，而不是现在。”
　　“fuc…，唐森，不要做梦了，他们下高速了。”
　　“下高速？真是不遵守交通规则啊，变道都不用打转向灯吗？”
　　“这很奇怪吗？我们一路开过来，还没有认识这个国度的司机吗？他们个个都是舒马赫，技术都很高超。”
　　“也许吧。没有关系，他们跑不了。我现在可以倒回去再下高速。你看没有什么车，很安全，不是吗？”
　　“狗屎，唐森！你疯了吗？你竟然在高速上倒车逆行！”
　　“伙计，不用紧张，这只是常规操作，你看我不就倒……”
　　“呜呜……”急促的挂车喇叭声响起。
　　一辆重型挂车高速疾驰而来，没有任何躲闪操作，直挺挺撞过来。
　　“碰！”
　　“咣当！”
　　剧烈撞击后，黑色牧马人在路面翻滚几圈，滚出护栏之外。
　　硬朗的越野外型蜕变成了肉松蛋糕，四轮升级成为二轮。
　　挂车受损不算严重，车头有所变形。
　　挂车司机口吐芬芳，打开双闪，放下三脚架，拿出手机拨打了救援电话和报警电话。
　　完成规定动作，挂车司机继续口吐芬芳来到2轮面包牧马人旁。
　　俯身一看，似乎救援电话意义已经不大。
　　只是，为什么是金色头发？
　　我勒个去！
　　老外！
　　这下麻烦大了！
　　挂车司机顿时心脏“突、突”跳的厉害。
　　常乐和江夏下了高速，按照导航指向，开向附近的小城。
　　“哇！好漂亮啊！”江夏尖叫，差点从位置上站起来。
　　她手指向一处，满屏粉紫色——粉紫色的花草迎风招展，如同粉色花海。
　　“真的好漂亮，我们去看看。”江夏雀跃地说。
　　“好，就去看看。”常乐将车开过去，停在粉紫色花海旁边。
　　两人不知道这种花是什么物种，一经打听，同样在花海中赏景、拍照的当地人告诉两人，这是粉黛花。
　　粉黛花，又名粉黛乱子草，花穗呈现云雾状、粉紫色，很是梦幻。
　　江夏站立在粉紫色花海中，身上的白色马面裙很应景。
　　身后起伏不定、连绵不绝的青山是最佳注脚。
　　常乐举着相机、撅着屁股给臭美的江夏抓拍。
　　路边，一辆辆救护车、警车、消防车从花海旁快速掠过、驶向高速路。
　　“这是出车祸了？”有人问。
　　“应该是，要不然怎么会出动救护车。”有人答道。
　　“我总觉得这段路风水不好，三天两头出车祸。”
　　“胡扯，是高速出口设计不合理，很多人都看不到。”
　　高速路口，已经开始拥堵。
　　附近的好事村民，站在护栏外的山头、树下，围观事故现场。
　　高速交警已将车祸现场管控。
　　挂车司机向交警解释事故发生过程，同时拿出行车记录仪以证清白。
　　消防队员用工具切开已经变形严重的车门。
　　打开一个救援空间，让医生俯身钻了进去。
　　几分钟后，医生摇着头钻出来，对交警说道：
　　“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头部、身体撞击太严重，没有救了。”
　　两名金发碧眼的老外出车祸命殒于当地。
　　这对于这座西南小城来说，绝对不是小事。
　　当地政F官员紧急赶来，询问救援情况。
　　得知两名老外已经没有生命症状，没有抢救可能性时，脸色迅速拉下来，非常难看。
　　消防队员将两名金发老外拖出狭窄车体。
　　其中，一名老外完全变形的身体上，“啪嗒”一声，掉下来一个东西。
　　“枪！”
　　格洛克9mm手枪！
　　这不是单纯的交通事故！
　　交警、警察、消防队员迅速警觉。
　　“都散开！”
　　“封锁现场！”
　　“保护好物证！”
　　一番紧密管控后，消防队员在另外一名老外身上也发现一把手枪：
　　HKUSP。
　　好家伙！
　　两名老外带着枪跑到西南小城来，要干什么？
　　重点就在枪身上。
　　当地政F官员面色稍霁。
　　显然，相对于单纯的交通事故，这件事更严重，性质完全不一样。
　　接下来，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层层上报，等待上级调查。
　　…………
　　常乐切实满足了江夏的拍照欲之后，返回车内。
　　期间，听到当地人用带着方言色彩的普通话说道：
　　“知道吗？就在刚刚，高速路口发生车祸，一辆牧马人被一辆挂车撞瘪了。”
　　“怎么不知道。我老弟就在住在高速路旁边的村子里，他现在还在山上看着呢。听他电话里说，车上死了两个老外，两个老外身上还有枪。”
　　“枪？不会吧！这么夸张？老外带枪跑我们这个小地方来干什么？”
　　“谁知道了？也许只是路过，反正现场已经被封控，特警都去了。”
　　“啧啧，说不定就是一场特工与特工之间的较量。”
　　“也许吧，反正和我们平民老百姓没什么关系。”
　　听完两人对话，常乐轻蹙眉头。
　　江夏或许没有注意到。
　　但是，他开车时经常看反光镜，还是留意到，确实有一辆牧马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原本不以为意，可能只是同路？
　　但是现在涉及到到枪，那么就透露不同寻常的意味。
第222章 挂者，人间无双
　　深夜，办公楼里灯火通明。
　　对于特殊部门来说，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局长，两名携枪外国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他们是北美中情局行动处特勤人员。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想通过绑架常乐为要挟，交换材料配方。”工作人员说。
　　“我更关心这场交通事故，是意外还是人为导致。”局长敲了敲桌子。
　　“经过仔细研究，我们一致认为是意外事故。”工作人员分析道：
　　“因为根据事故现场监控录像，再对照货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以及货车司机的证词来分析……”
　　“事发之前，两名中情局特勤人员的牧马人一路跟随常乐312公里，一直保持100米-200米的距离……”
　　“也许是常乐没有停车，所以他们没有机会；常乐下高速时没有打转向灯，两名特勤人员没有及时跟上，错过路口。”
　　“他们想倒车返回路口，然后就被后方的货车撞了。”
　　“又是意外，最近意外太多了。而且，作为情报部门特勤人员，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觉得奇怪吗？”局长很疑惑。
　　“是很奇怪，加上这一次意外，已经有13次了，分别归属三个国家的三家机构。”工作人员说：
　　“前面12次都是以乐达材料厂、研究院院长刘朝阳为目标，因为各种意外、偶然以及莫名其妙的突发事件而失败。这一次他们将目标瞄准了常乐。”
　　“常乐身边真没有什么潜伏的安全保卫人员？”局长问。
　　“局长，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常乐身边没有任何可疑迹象，他似乎没有这个安全意识。”工作人员说。
　　“这样啊，真是傻人有傻福。把情况整理一下，我马上去汇报。”
　　“好的，局长，已经整理好了，请审阅。”
　　“嗯，很全面、详细，辛苦了。”
　　“应该的。”
　　…………
　　凌晨，常乐、江夏已经熟睡。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开始震动。
　　常乐这个手机号码并不对外，仅限于有限范围内沟通联系，知道的人很少。
　　常乐被手机震醒。
　　将手从江夏怀里抽出来，拿起手机一看，睡意全无。
　　接听后说道：
　　“喂，我是常乐。”
　　“哦，我知道了，我会注意。”
　　“没有关系，谢谢，并不妨碍我们。我们父母那边……”
　　“好的，非常感谢，真的很麻烦你们了。”
　　“好，一定及时通知，再见！”
　　结束短暂通话，放下手机。
　　常乐赫然发现怀里的江夏，已经抬起头，一双大眼充满担忧。
　　“把你吵醒了？公司的事情，继续睡吧。”常乐说。
　　“别骗我了，我都听到了。”江夏挪挪身体，找了一个更舒服、贴合的位置，趴了下去，继续说：
　　“昨天下午那场车祸，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常乐顿了顿，轻笑道：“你都知道了啊。”
　　“我又不傻，怎么会想不到。常乐，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担心，上面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打电话来，只是提醒我们，不要出国。”
　　“那就不出国。国内这么大，到哪都很美。反正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都一样。”江夏甜甜地说。
　　说话间，丝质睡裙吊带滑落下来，露出美好春光。
　　尺寸适度不浮夸，形态充盈不突兀。
　　一举一动都会产生节奏韵律，更重要的是触感温婉细腻，若羊脂般温润。
　　常乐赞道：“真漂亮。”
　　“哎呀，这个时候你还转移话题，讨厌。”江夏美目白了一眼。
　　“呵呵，不要紧张，之前怎么过，之后就怎么过。要相信国家的力量。”
　　…………
　　北美。
　　“老板，告诉你一个不幸消息，唐森、费尔失败了。”
　　“真是一个令人伤心的消息，他们是怎么失败的？被抓住了吗？”
　　“并不是，他们在高速公路上倒车，被一辆满载货车撞死了。”
　　“他们疯了吗？怎么能愚蠢到这个地步？不对……他们是有着多年经验的资深特勤人员，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一定是阴谋。”
　　“老板，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是，对方通过正规途径传来照会，质问我们的人为什么要携枪偷渡入境？而且还违反交通规则？他们还特意发来现场监控录像……”
　　“通过录像分析，唐森、费尔确实犯了低级错误，很低级、很低级的那种。”
　　看完录像，老板重重拍着桌子：
　　“Shit，简直就是耻辱！绝对的耻辱。”
　　“老板，现在我们必须给上级一个解释，他们要求我们必须一天之内给出解释。”
　　“解释？不，没有解释。直接回复，无论是唐森还是费尔都不是我们的人，至于他们是哪个部门的，或者是哪个国家的，我们不知道。”
　　“让对方自己去调查。不能因为金色头发、蓝色眼睛就说是我们的人，或许是骄傲的英格兰人，又或者是愚蠢的澳洲人？这谁说的准？”
　　“是，我这就去安排。”
　　“等一下，行动暂缓。经过这一次，对方一定会充分戒备，我们的机会不多、概率不大，必须冷处理一段时间。我们不能再给那些矮骡子嘲笑的机会。”
　　“是！”
　　部下离开后，这位老板靠在椅子上想了想，拿起一部电话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正准备说话，电话那头已经开始咆哮。
　　“霍尔，你还敢打电话来？”
　　“请听我解释。”霍尔说。
　　“不，我不想听你解释，我想到你那拙劣的计划，我就很恶心。如果要解释，你向局长去解释。”
　　“这只是一个意外。”
　　“去特么的意外。我警告你，这段时间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胆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把你的头塞进我牧场母牛的屁股里，我保证！”
　　“好吧，非常抱歉，我会消失一段时间。”
　　“去尼玛的抱歉！”
　　”啪！“
　　咆哮之后，电话那头即时挂断。
　　…………
　　第二天，常乐和江夏起床，走出酒店，在路边小店吃早餐。
　　一碗浓汤羊肉粉，鲜香味美，据说起于清初，距今300年历史。
　　口感上，羊肉熟而不烂，米粉圆润雪白，汤汁鲜美，辣味畅心，总体油而不腻。
　　或许，真的很好吃。
　　两人吃完羊肉粉，又点了一碗本地人常吃的鸡肉汤圆。
　　汤圆米皮香甜顺滑，鸡肉碎而绵软，可以抿化，口感很有特点。
　　吃完早餐，能量充足，两人在小城里逛。
　　小城不大，依山而起，临河而建，空中俯瞰，形似太极。
　　小城不小，历史悠久，青砖黛瓦、高封火墙、飞檐翘角、雕梁画栋，轻诉着千百年的岁月峥嵘、白云苍狗。
　　小城人多，作为千年古城，逐步开发。
　　天南地北的游人，汇聚于此，穿梭在寻常巷陌，留下足迹。
　　常乐和江夏沿着河堤，一路漫步。
　　一路走来，江夏始终保持着对周围人的警惕，似乎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坏人，无论男女老少。
　　常乐笑着捏了捏江夏的脸蛋：
　　“不要把自己弄的这么紧张，没有必要啦。”
　　江夏说：“我这不是担心嘛，还是小心点好。”
　　常乐说：“这是在国内，不是在国外。”
　　“何况他们已经失败，再愚蠢也会消停一会。”
　　“而且，上面已经安排好了，哪有这么容易说绑就绑。”
　　昨天那一件事，经过一夜消化，并未对常乐的情绪造成多大影响。
　　专业能力极强的特勤人员会因为这种低级错误而丢掉性命。
　　可见金手指的影响实在是“春风润物、无声无息”。
　　下一次，换一批，依旧会因为各种莫名因素产生各种意外而失败。
　　挂者，人间无双！
　　这点，常乐已经确信。
　　当然，前提是自己不要犯贱。
第223章 底气足
　　长宁市。
　　谭小悦和女儿邓韵，带着大包、小包走出汽车站。
　　车站外，谭小雅接到两人，分别和两人抱了抱。
　　“哇，小韵，长这么高啦，比小时候更漂亮了。”
　　“谢谢大姨，一般般。没有看到表哥、表嫂呢？”
　　“他们还在路上，要明天才回来，我们先回家。海潮了？”谭小雅问。
　　“姐，海潮他学校最近有很多事情，一时抽不开身。”谭小悦说。
　　“和你姐夫一个样，一天到晚也不着家。走，坐车，我开车来了。”谭小雅说。
　　“小悦，你这行李可够重啊。”谭小雅帮着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没什么东西，就是从同州带了一点乡下土特产过来，让你和姐夫尝尝。”谭小悦说。
　　“有心了，大老远提这么多东西过来，不嫌重啊！都是一家人，不要讲这些客套。”谭小雅说。
　　“姐，还是要的。这一次常乐帮了这么大的忙，该表的心意还是要表。”谭小悦说。
　　“你是他阿姨，何况他小时候，要不是你及时抱他去医院，那后果不堪设想。”谭小雅说：“他不帮忙谁帮忙啊？”
　　“姐，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上车后，谭小悦坐在副驾驶，邓韵坐后排。
　　谭小悦打量一番车的内饰，好奇问道：“姐，你什么时候学的车？”
　　“去年啊，常乐让我学车，我就学了。我拿到驾照，他就送了我这么一辆车，我觉得挺好，平时上下班和出门都挺方便。”谭小雅说。
　　“你这台车改过吧，我怎么觉得你这辆乐驰和我同事他们的不一样啊，也太豪华了吧。”谭小悦说。
　　确实豪华。
　　换句话说，这辆乐驰从里到外包括机械素质都与其他乐驰完全不一样。
　　两块7英寸LED显示屏，一块作为码表、转速表、油表显示用；
　　一块作为中控娱乐屏，反应速度不可混为一谈。
　　前后两排四座运动桶式座椅，舒适之余有浓郁跑车运动风格，包裹性非常强。
　　棕灰双色Alcantara皮革覆盖所有能触摸、看到的地方；
　　加上橄榄绿木纹饰板、深色底板细镀铬物理按钮，将豪华座舱风格拉满。
　　定制的国产12声道顶级山灵音响系统，温润、清凉有韵味。
　　尤其在表现乐器音质方面，通透、清晰，富有凝聚力。
　　山灵这个国产品牌自从正式成为乐达汽车主要音响供应商后，随着乐达汽车的畅销，彻底进入发展快车道。
　　销量是一年比一年好。
　　当然，高端音响系统也是越做越好，即便与国外顶级品牌相比有差距，但普通人听不出来。
　　上述这些都是摸得到、看得到、听得到的东西。
　　看不到的地方变化更多。
　　譬如前后10气囊、空气悬架、紧急避让刹车、自适应巡航、可变转向、全时四驱、自动驻车、电吸门、座椅通风加热按摩、分区空调、空气净化、冰箱…
　　所有能想到、叫得上名字的配置和功能，在这台车上都能找到。
　　这可是2011年。
　　动力也不一样。
　　虽然这台车依然采用2.0T发动机、8速双离合，但是动力响应不一样。
　　普通乐驰动力响应灵敏，5秒大关就能完成0-100公里加速。
　　而这台车，需要9秒多，可以理解为涡轮减压。
　　出厂时，这台车的动力，就被工程师们从底层逻辑上锁死了。
　　它也是全球最慢的一台乐驰。
　　谭小雅居然还觉得这台车挺快。
　　“没有改过，常乐送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谭小雅说。
　　“那就是常乐改过，我同事的乐驰哪有这么豪华，看起来比那些奔驰、宝马还要上档次。”谭小悦说。
　　“小悦，现在没什么外人，我就直说了。”谭小雅说：
　　“你之前不是一直好奇常乐到底开什么公司吗？”
　　“结个婚，这么多大老板、大人物过来捧场。那个乐达投资、乐达汽车就是常乐开的公司。”
　　“啊？”谭小悦顿时目瞪口呆。
　　后排的邓韵尖叫着跳起来：“哇！大姨，这么说我表哥是亿万富豪？”
　　“给我老老实实坐好，开车跳什么跳，女孩子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谭小悦呵斥道。
　　“哦，我不叫就是了。”邓韵撅着嘴将身体缩了缩。
　　“姐，怪不得呢。你是怎么教的？传授一下经验。”谭小悦问。
　　“教？这哪是我能教的出来？学勤他也教不出来啊。”谭小雅摇头说：
　　“常乐能发展到现在都是靠他自己，我和学勤可是一点忙都没有帮，也帮不上啊。”
　　“姐，你就和姐夫就享福吧。我能看出来，常乐这孩子很听你和姐夫的话。”谭小悦笑着说。
　　“这个确实，呵呵。”谭小雅笑得很得意：
　　“高三那一年，我希望他能努力学习，考个好点的大学。”
　　“他就真的一天到晚在学习、复习，每天晚上做题做到凌晨。”
　　“听班主任说，在学校他也是埋头刷题，不放过任何休息时间。”
　　“所以那一年时间，他进步非常快，成绩提高了100多分，从二本线徘徊冲到了985，算是一个不小的奇迹吧。”
　　“到了大学，我让他不要随便找女朋友，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他大一这一年就真的没有谈女朋友。”
　　“到了大二，学勤和他同学江志诚有意撮合他和江夏，他就真的老老实实和江夏谈恋爱，关系处的非常好。”
　　“大学毕业前，我们双方家长考虑到常乐的事业做这么大，早点结婚好。呵呵，这孩子就真的在毕业前夕和江夏结婚了。”
　　“哎，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做梦一样。这几年，常乐这孩子太让人省心了，让我和学勤少了很多操心的事。反而，学勤的一些事还是常乐在帮忙。”
　　谭小雅说到这里，脸上不自觉浮现幸福的笑容，温暖、温馨。
　　“姐，你这是要羡慕死我。我这心里一对比，哎，要气死我了。”谭小悦说。
　　“哎，你这话说的，小韵也挺好，漂亮、乖巧。”谭小雅说。
　　“大姨，我没有那么好啦，和表哥比还是差一些啦。”邓韵说。
　　“差一些？小韵，我发现这几年你脸皮厚度是一年比一年厚啊，我看至少差了十万八千里。”谭小悦回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好吧，妈。你说差了十万八千里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邓韵瘪着嘴。
　　“哼。小韵，你记得表哥说的话吧？”谭小悦问。
　　“妈，我当然记得，他让我在学校努力学习。”
　　“记得就好，进了大学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坚决不能谈男朋友，听见没有。”
　　“放心吧，妈妈。我才不会找男朋友，要找就找表哥这样的，长的帅，有能力，又孝顺，啧啧，简直太完美。我太羡慕表嫂了。”邓韵赞道。
　　“你怎么不羡慕表嫂是京城外国语毕业的了？”谭小悦问。
　　“羡慕不来嘛，智商就这样。”邓韵摇头坦然说道。
　　“哈哈，你也很漂亮。”谭小雅笑着说。
　　“对了，姐。你儿媳妇家里应该也不简单吧。”谭小悦问。
　　“对，确实不简单。她爸爸江志诚和学勤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去了京城，现在在东海任职副书记。她妈妈在部委任职，职位也很高，是副司长。”
　　“怪不得。婚礼上我见他们两人虽然待人接物非常和气，笑盈盈的，但是无形之中气场很有压迫感。”
　　“气场压迫感?有吗？”
　　“当然有啊，我和二姐、二姐夫他们都感觉到了，你感觉不到是因为常乐这孩子太出色了，你和姐夫底气足啊。”
　　“哦，也许吧。”
第224章 房价飙升
　　乐驰开进龙湖花园的地下停车场，倒了五、六吧，才停进车位。
　　旁边停着一辆老款雅阁。
　　“姐，姐夫这辆车还开着啊，没有换？”谭小悦认识常学勤的车。
　　“你姐夫这人念旧，让他换，他不肯，说这台车挺好。”谭小雅说：
　　“你姐夫早上出门时，说中午不回来吃饭，怎么回来了？”
　　谭小雅带着两人来到22楼。
　　打开门就看见常学勤，系着围裙将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菜端上餐桌。
　　“都回来了，小悦、小韵，大老远过来，肯定饿了，坐下来吃饭。”常学勤笑着招呼。
　　“常学勤同志，今天表现不错。”谭小雅说。
　　“这话说的，我哪天表现差了，每天都是兢兢业业。”常学勤说：
　　“上午本来有一个会议，临时取消，就赶回来帮你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谢谢姐夫。”
　　“谢谢姨父。”
　　“呵呵，小韵，有几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跟你妈妈一样高了。”常学勤说。
　　“姨父，要是现在都没有我妈妈高，那我妈铁定说我矮婆子，吃了也白吃。”邓韵说。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身高问题了？”谭小悦瞪了女儿一眼，接着对常学勤说：
　　“姐夫，你这么大领导亲自为我们做饭，这饭肯定很好吃。”
　　“哈哈，什么大领导，都是一家人不要分这些。再说，再大的领导也要吃饭，不能脱离人间烟火不是。”常学勤说。
　　“小悦，你姐夫做的饭不要有太高期望值，也就一般般，仅限于能吃。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长进，跟常乐比差远了。”谭小雅说。
　　“不要拆我台啊，每一次做饭我都很尽力，好吧。再说，这么多年没有长进，不也怪你吗？”常学勤说。
　　“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可不就是怪你？你太能干了啊，我没有机会学习进步啊。”
　　“哈哈！你这个理由倒是很充分啊。”谭小雅莞尔一笑。
　　“那可不。”常学勤说。
　　谭小悦看着两人随心的对话，以及对自己热络不作伪的态度，心里的不安放了下来。
　　可见，这些年，姐姐、姐夫一家的发展虽然像坐火箭一样腾飞。
　　但仍然是之前认识的姐姐、姐夫。
　　没有什么变化。
　　“姐，常乐还会做饭？”谭小悦问。
　　“对，这小子做饭水平跟饭店里的厨子差不多，各种花样都能做出来。”谭小雅说：
　　“等他明天回来，让他给你和小韵露一手。江夏做饭也可以，就是火候掌握得不够到位。”
　　“那你和姐夫可真幸福，我们家小韵到现在为止，也就学会了煮饭和西红柿炒蛋。”谭小悦说。
　　“妈，不要揭我短。我以后努力学不就行了嘛。”邓韵噘着嘴。
　　“这不是事实？还怕人说了。”谭小悦摇头。
　　“都坐下吧，边吃边聊。”常学勤招呼道。
　　四人坐定后，常学勤夹了一根鸡腿放到邓韵碗里。
　　“小韵，先吃根鸡腿，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迈入人生新阶段，祝你马到功成、一马当先。”
　　“谢谢姨夫。”邓韵大方接下鸡腿，甜甜地说。
　　“小悦，你就吃鸡翅膀，事业展翅腾飞。”常学勤又说。
　　“谢谢姐夫，你不喝酒吗？我陪你喝一杯。”谭小悦说
　　“想喝酒，我给你拿。我就不喝了，市里刚刚发布了新规定，工作日中午不喝酒，我不能带头破坏规定。”常学勤要站起来拿酒。
　　“姐夫，你都不喝，我喝什么啊，喝果汁也一样。这是个好现象，海潮他们那里要是有这个规定就好了。他现在一听到酒就头疼。”谭小悦说。
　　“这个规定不是我们长宁首创，有些地方已经率先实施，效果反响还不错。慢慢会全面铺开。”常学勤拿起果汁说：
　　“虽然不喝酒，但该有的仪式感不能少。小雅，我们一起举杯欢迎小悦、小韵远道而来。”
　　“好。我们也祝姐夫（姨父）、姐姐（大姨）事业越来越红火，生活越来越幸福。”
　　吃完饭，常学勤陪着谭小悦、邓韵坐了一会，接了一个电话便出了门。
　　两姐妹一起收拾好碗筷，坐在沙发上聊天。
　　邓韵在一旁看电视。
　　“姐，你们这房子好大，而且还通透。”谭小悦说。
　　“都是常乐选的。当初，我和你姐夫刚刚到长宁，你姐夫工作忙没时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到处看楼盘。至少看了几十个，拿不定主意。”
　　“常乐这孩子放假回到这里，听我说了后，就直接带我来这个楼盘，挑最大的面积和最贵的楼层买，一个小时就把合同签了，钱刷了。”
　　“他还对我说，贵有贵的道理，不要舍不得。”
　　“现在回过头看，他确实有眼光。当时虽然价格很贵，没有想到现在又涨了50%。而且住起来也很舒服。”谭小雅说。
　　“怎么一下子就涨了这么多？”谭小悦问。
　　“来投资建厂的企业多了，很多都是大企业。年初的时候，长宁市和上百家公司和工厂签订了投资协议，总投资上千亿吧。”
　　“这些企业将经济开发区那边的土地拿了一大半下来。现在已经有几十家企业在施工，还有几十家企业准备进场施工。”谭小雅说。
　　“原来是这样，企业一多，人就多，开发商就有机会坐地起价。”谭小悦说。
　　“是啊。今年以来，外地来了不少开发商，都是大国企、大民企，拿地时竞争激烈、出手阔绰。把长宁市的商业地价从原来的100万元一亩、200万元一亩，提高到均价400万元一亩，黄金地段甚至涨到700万元一亩。”
　　“地价这么高，房价肯定要涨。目前，城区房价均价已经到6000多一平方米了。核心地段楼盘单价都到10000元一平方米了。”谭小雅说。
　　“房价这么高？那老百姓还买的起啊？”谭小悦说。
　　“年轻人靠自己大多数都买不起，2个月工资才买的起一平方米，只能靠家里了。”谭小雅说。
　　“姐夫他不是分管这一块吗？不想想办法？我听海潮说，城市要持续发展，房价一定要在合理区间运行。太高不行，太低也不行。”谭小悦说。
　　“小悦，你还关心这个？”
　　“海潮虽然是老师，但是他很关心经济时政，在家里没事就和我讨论这些东西，听多了就了解一些。但是不深入。”
　　“你姐夫现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两个月前，新来的城建副市长已经到位，你姐夫不再分管城建了，所以他不方便说话。”谭小雅说：
　　“何况，他分管期间，城区的管网改造、预售资金监管还有土地保证金制度都已经实施了，也算对得起职责了。”
　　“也对，我听海潮说过。这三件大事换一个人来，能办成一件都是了不起的大事。”谭小悦点头。
第225章 平易近人
　　离长宁市区30公里处有一座海拔接近2000米的高山，叫望月山。
　　因山势巍峨峥嵘、高俊突兀，形同望月而得名。
　　山体树木茂密、层层叠叠、泉水潺潺，是长宁地区不可多得的风景名胜地。
　　千百年来，不少文人骚客驻足在此，留下笔墨，传颂至今。
　　更传言半圣王阳明曾在此山中仰望苍穹、体悟天地、格物致知，为心学的构建和完善奠定坚实基础。
　　只是传言。
　　传言是不是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山下有温泉，温泉是真的。
　　常乐、江夏回到长宁，邓韵就缠上了两人。
　　邓韵性子活泼，偶尔的文静忧伤，不是常态，大多恰逢其会。
　　她也是自来熟，和江夏刚见面，嘴里的“嫂子”“嫂子”就叫个不停，甚合江夏心意，让她心花怒放。
　　小姨谭小悦见此也乐得轻松。
　　将邓韵甩给两人，自己和大姐谭小雅继续聊聊不完的家长里短。
　　常乐带着两位大小美女，花上几天时间转完城里的主要景点，来到望月山山脚小镇。
　　小镇有温泉山庄。
　　冬天泡温泉有舒缓身心、驱寒送暖之功效。
　　到了夏天，泡温泉则有排毒养颜、排油减肥的功用。
　　带着大小美女，自然不会选择人很多的公共汤池。
　　花点钱选择带温泉池的温泉流水别墅就非常合适。
　　3988元一晚，相当于工薪阶层一个月的工资。
　　别墅四周高墙隔离、绿植遮蔽，私密性不错。
　　进入别墅，邓韵推着江夏进了房间，临了，回头说：
　　“哥，我和嫂子换衣服，不许进来哦。”
　　常乐来到隔壁房间，轻快换上泳裤，走入后院。
　　打开汤池水龙头，温泉的泉水带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冒了出来。
　　来之前。
　　谭小雅说，这里的温泉品质已经不行了，用锅炉水来冒充。
　　但是闻到这股味，常乐知道多多少少带点地下温泉的含量。
　　任何一处温泉的存量总是有限，常年累月不停歇地往外冒，总有枯竭的时候。
　　加上一点锅炉水，混杂其中，也不算太过分。
　　何况，大多数人泡温泉泡的是温泉吗？
　　不一会，汤池已经装满水。
　　常乐跳了进去，瞬间感受到温热之后的清凉感，舒爽通透怡人。
　　他拿起毛巾盖在脸上。
　　平躺在池边，身心放空、静享其意。
　　江夏、邓韵换上泳衣，边聊边走了过来。
　　“哥，你动作真快，水就放好了。”邓韵说。
　　“等你们换好衣服再放水，黄花菜都凉了。”常乐解开毛巾看着两人说。
　　泳衣没有惊喜，大小美女都穿着运动款的连体泳衣，参考女生羽毛球训练套装。
　　既不露肩，也不露腰，唯独两双明晃晃的大长腿比较吸睛。
　　当然，长腿与长腿之间有区别，一双圆润紧致不是笔直修长，一双则瘦得跟排骨似的，毫无美感。
　　常乐撇了撇嘴，有些失望，便继续闭上眼睛，盖上毛巾。
　　江夏捕捉常乐的神情动作，知晓其意。
　　笑盈盈地来到常乐旁边蹲下，待温泉没过脖子处时，站起来坐在常乐旁边。
　　“很失望啊？你妹妹在呢，怎么好穿那种？”
　　“嗯？哪种？”常乐迅速揭开毛巾用眼神回应。
　　江夏刚要说，邓韵一惊一乍：
　　“哇！嫂子，你好大哦，真让人羡慕。”
　　江夏：“……”
　　常乐：“……”
　　虽然是运动款连体泳衣，塑身效果非常不错，较平常的衣服更凸显。
　　所谓“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啊？你也……”江夏想礼貌、客套回应。
　　但是左看看、右看看，实在很难找到称赞点，强行称赞，太虚伪。
　　毕竟，一马平川、万马奔腾、纵横驰骋是很难用“也”字表述。
　　“哎……嫂子，你想称赞我都找不到点是不是？”邓韵无奈地说：“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这样。牛奶没有少喝、木瓜没有少吃，就是不长。”
　　“哈哈。”常乐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夏推了他一把：“笑什么？”
　　邓韵说：“哥，你是在嘲笑我吗？”
　　“没有，是谁告诉你木瓜、牛奶有用？”
　　“我高中同桌，她说有用。之前她和我是一样，这几年喝木瓜牛奶看着就跨越了几个等级。”邓韵认真说道。
　　“没有用，都是先天因素决定的，后天补不上。”常乐说。
　　“哦。”邓韵抿着嘴，很不甘。
　　“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平易近人嘛，看着更亲切，而且走夜路还比较安全。”常乐继续说道。
　　“啊？平易近人！走夜路安全!嫂子，你看哥他又嘲笑我。”
　　邓韵想伸手去掐常乐，准备用很大的劲。
　　常乐躲开邓韵的手，藏在江夏身后：
　　“别掐，女孩子这么暴力可不好，本来就劣势明显，再加上暴力，更不讨喜。”
　　“啊？嫂子，你看，哥还在嘲笑我，你管一下嘛，不行，我要告诉大姨去。”邓韵拍着水，很不满。
　　“好啦，常乐，不要说了。”江夏拉着邓韵说：
　　“小韵，别理你哥。”
　　泡完温泉，邓韵兴致未尽，提议晚上在小镇上吃饭，在别墅里住一晚。
　　小镇因温泉而起，一条主干道，道路两旁都是围着温泉打转的自建房。
　　家家户户都经营着饭店、住宿、夜宵等生意。
　　小镇人挺多，生意都挺好。
　　三人随意选了一家人不多不少的小店，坐在路边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点了几道当地的特色菜。
　　等了一会，菜上桌，三人吃了起来。
　　长宁的菜，大体与邻居江州的菜做法相似，偏爱辣椒，只是辣的劲道不一样。
　　前者辣的纯粹，辣嘴不辣心，相对温和；江州菜辣的彻底，辣嘴又辣心。
　　江夏作为彻底的京城小妞，在常乐带动下，已经习惯南方口味，成为无辣不欢的品类。
　　麻辣、香辣、鲜辣、干辣等各种口味都能轻松驾驭。
　　反而是土生土长江南人的邓韵，在辣方面不擅长，边吃边喝水，频频吐着舌头，大叹：
　　“好辣，好辣。”
　　三人正酣畅，四位身形苗条、形象尚佳的女生结伴而来，来到这家店门口。
　　“就在这家店吃吧，我看人不算多，不用排很长的队。”
　　“也行，口味有差别吗?”
　　“不太清楚，我又不是经常来，就来过几次而已。”
　　“哇！大帅哥。”有女生偏头看过来。
　　顿时，其他三位女生一同张望。
　　在审美方面，女生相较于男生，不遑多让，甚至在某些细节方面更胜一筹。
　　“咦？这不是你一直心心念的大帅哥吗？他有女朋友了？还是两个？”
　　女生没有回答，她已经忍不住惊呼：
　　“常乐，你怎么在这里？”
　　常乐抬头看过去：“林爽！”
第226章 特别想
　　偶遇只是偶遇，寥寥几句便错身分开。
　　今世不同往世，两人间没有风花雪月。
　　江夏很聪明，她从常乐与这个女生短暂的眼神交汇，感受到不同。
　　常乐在对待这个清新女生的态度，与其他女生截然不同。
　　一向淡定从容的神态会瞬间失了分寸。
　　偶遇时的惊讶、打招呼时的拘谨、错开时的恍惚和轻叹，在短暂瞬间，接连上演。
　　江夏知道两人应该有故事。
　　但是她很聪明，不说、不问、不提，更不会紧张兮兮、歇斯底里去质问。
　　江夏很了解常乐，更了解自己。
　　这个女生在与简单常乐聊天时，频频看向自己。
　　似乎有比较之意，更多是自惭之心。
　　吃完饭，三人沿着小镇主干道散步。
　　从南到北、从北到南，聊了很多有趣的话题，做了很多有趣的互动，唯独没有说到之前的女生。
　　回到温泉别墅，冲完澡，就到了睡觉时间。
　　邓韵推着江夏进了自己房间：
　　“哥，我和嫂子约好了，晚上我们一起睡，你不许偷偷进来哦。”
　　“行，明天早上，早点起来爬山。”常乐说。
　　“好啊，不过你要叫我，要不然我起不来。”邓韵说。
　　江夏进入房间，半道探出身子，笑盈盈地说：
　　“老公，晚安！做个好梦哦。”
　　话不特殊，笑容意味深长。
　　常乐笑着回应：“晚安！”
　　待江夏、邓韵进入房间关好门之后，常乐回到自己房间，跳到床上，呈大字型倒了下去。
　　他双手枕头、借着昏黄夜灯看着天花板，情绪良多。
　　总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治愈。
　　难以忘却的事、挥之不去的情、魂牵梦绕的人……
　　再刻骨铭心都能在时间大海里，如同大浪淘沙一样，消弭于无形。
　　然而，事实却是。
　　时隔几十年，甚至隔却一个空间，一些场景、一些片段、一些对话、一些……都不受抑制浮现在脑海里。
　　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到底是怀念她？还是怀念那段时光呢？”常乐好奇，心中没有答案。
　　或许是人，或许是时光，或许两者都有。
　　在常乐困顿、无助的时光里，她总是安静站在他的身边。
　　用温柔的眼神、清丽的声音、温暖的陪伴支撑他一路走过青春的尾声。
　　成为他前世里一生的慰藉，心中唯一繁盛的枝丫。
　　…………
　　深夜，月朗星稀，窗外的山峦起起伏伏、影影绰绰。
　　仿佛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婉约、凝重，意境深远。
　　江夏睁开眼，转头看邓韵，邓韵已经熟睡。
　　她移开邓韵搭在自己身上的腿，下了床，出了房间。
　　来到隔壁，推开房间的门，看见床上的男人双手枕头，翘着二郎腿。
　　“还没有睡？”江夏轻轻地问。
　　“嗯，我知道你会来。”常乐回道。
　　“嘻嘻……真是心有灵犀。”江夏走了过去，爬上了床。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姿势，熟悉的怀抱和味道。
　　“嗯哼，还是在你的怀里舒服。”江夏慵懒说道。
　　“那当然，怀里有一颗持续跳动的心。”
　　“哈哈……。”江夏搂的更紧了，紧中带着温柔。
　　“把脚放下来，我们睡觉。”江夏又说。
　　“好。我和她没什么，总共就见了几次面。”常乐主动聊起这个话题。
　　江夏愣了一下，没有打断，也没有提问，安静地躺在怀里听他继续说。
　　“第一次，是我爸爸、妈妈刚到长宁那个春节。”
　　“大概是两年前，我爸爸刚刚上任，来之前就听说过长宁情况复杂，所以想借题发挥、打破局面……”
　　“第二次，是一年多以前，暑假来长宁看爸爸、妈妈，在江堤遇到了她。她对我印象很深……”
　　常乐慢慢将几年来几次见面的情况说了一遍，几乎没有遗漏。
　　江夏听得很认真，听的过程，手握着常乐的手，偶尔滑动手掌。
　　听完后，江夏问：“她应该很喜欢你。”
　　“很喜欢不确定。但是喜欢应该可以确定，毕竟在学校几年时间，很少有认识我或者见过我的女孩子不喜欢我，至少是心生好感。不过，表白的很少。”常乐坦诚道。
　　“讨厌，这么臭美。”江夏说。
　　“实事求是而已。”常乐说。
　　“哼哼，那这么多喜欢你的女生，你为什么对她另眼相看啊？”江夏问到关键点。
　　“另眼相看？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常乐叹道：
　　“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让你把户口本带过来吗？”
　　“那天晚上你陪她逛街？”
　　“对！”
　　“我知道了，正因为你的不确定，所以你想把自己的路堵死。”江夏说。
　　“聪明。丫头，男人一辈子总会遇到几个符合自己审美观的女生。”常乐说。
　　“老公，这也是我最欢你的一点，坦诚、克制和分寸感，这是我在其他男生身上看不到的地方。”江夏翻了一个身，将常乐压在身下。
　　伴随着呼吸，馨香气息扑向常乐，那一双清澈秀丽的大杏眼顾盼流荧——拉丝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老公！”
　　“难道不是一见钟情吗？”
　　“想得美，本姑娘可不会一见钟情。其实刚刚见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个人帅归帅，但带着痞气。”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你送我去机场的时候啊。接触一个星期后，我才有了感觉。你这个人初看不着调，接触后就觉得挺吸引人的。”
　　“呵呵，还是被我男性的魅力征服了吧。”
　　“嗯嗯……老公，我好喜欢喜欢你啊！”江夏娇声轻呼，身体扭捏，且有一些发烫。
　　“想？”常乐感受到了。
　　“嗯，特别想。”江夏重重点点头。
　　“可是，邓韵在隔壁，这个房间的隔音不会太好。”
　　“哎呀，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你要给我。”江夏伸手去撩拨，展现娇蛮一面。
　　“那你忍着点。”常乐也随之上手。
　　“我尽量忍着点，但是不保证。”江夏此时的脸，已经红的通透。
　　“不保证也得保证，可不能带坏小女孩子了。”
　　“哼哼，那我不管，你是我老公，有责任、有义务……”
　　有道是：柳色润梅妆晓镜，桃花映面满室春；春暖花开并蒂莲，鱼水情深月常园。
　　第二天，三人没有去爬山。
　　常乐、江夏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起床后，江夏精神饱满，白皙脸庞红霞漫天。
　　邓韵则是中午才起床，睡了这么久，脸上仍有疲色，哈欠不断。
　　而且，看向常乐、江夏两人，总流露出怪异的神色。
第227章 知识产权
　　谭小悦和邓韵在长宁待了一个星期，返回同州。
　　她们将为即将到来的报到日做准备。
　　离开长宁前，邓韵依依不舍。
　　不停对常乐和江夏两人说，一定要去魔都看她。
　　常乐和江夏答应了，有时间一定去。
　　谭小悦和邓韵离开后，常乐和江夏也着手回江州。
　　毕竟是乐达投资的老板。
　　长期不去公司露一面也不合适，何况曾熙有重要事情相商。
　　常乐也想去了解一下，乐达汽车新车型的研发进展情况。
　　长宁这边的生产基地项目，建设进度非常快。
　　二十余栋生产用房及配套附属用房已经拔地而起、主体封顶，正在进行内外部装修。
　　离开长宁前一天晚上，常学勤单独拉着常乐聊了很久。
　　主要是谈思路、聊想法，让常乐提一提参考意见。
　　按照政f内部的专业术语，就是务虚。
　　务虚不是空谈，定目标、明方向，为务实的计划、方案、实践打基础。
　　总体看，长宁汽车产业有了一定基础，不出意外，在乐达汽车以及相关供应链企业助推下，实现经济起飞。
　　毕竟汽车工业对于一座城市，尤其是三、四线城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一座三、四线城市拥有汽车整套工业，而且是拥有较大市场份额的汽车品牌。
　　不亚于一台家用小型车装上八缸发动机，一路狂飙、一路发癫。
　　所以，常学勤将重点转换至新产业，旅游产业。
　　长宁旅游产业，任重道远。
　　虽然，长宁拥有丰富的历史人文资源、自然生态禀赋，但是这么多年一直不温不火、平平淡淡。
　　常学勤想做一做旅游产业文章。
　　“乐子，这几天因为工作确实很忙，没有什么时间。”常学勤说：
　　明天你和江夏就要回江州，今天晚上我想和你谈一谈。”
　　“主要还是想，听听你对旅游产业的看法、思路。”
　　“你是搞投资的，思维开阔、活跃。不像我们长期闭门造车，知识更新速度跟不上发展速度。”
　　“爸，我要纠正一下，不是我的思维开阔和活跃，而是我的员工，他们长期研究，我只是看他们的成果。”常乐说。
　　“都一样，你相当于站在巨人肩膀上，站的高、看的远，也接触多，自然比我们这些人要更接近实际。”常学勤说。
　　“爸，您先说您的想法。”常乐说。
　　“也对。清水巷腾空安置工作，这几个月已经完成，目前几家开发企业、长宁城市投资联手开始对清水巷进行修复和现代化改造，预计明年初就可以完成。”常学勤说道：
　　“清水巷的改造给了我新的想法，从古建筑到历史文化，再到自然资源，这是一篇很大的文章……”
　　“这篇文章该怎么开题、怎么拓展、怎么升华都值得仔细研究，也很有前景。”
　　“旅游产业对经济的拉动作用，虽然不如地产、汽车制造等行业那么直观、立竿见影，但是胜在可持续性发展，更惠及民生，属于阳光产业。”
　　“我觉得，清水巷完成改造，加上一些零散的历史名胜古迹，很难支撑长宁市的旅游产业。”
　　“辖区内的山山水水，美则美矣，同质化严重，缺少特质……”
　　“所以我想可不可以破除各个景区、景点各自为政、多头管理的分散局面，化零为整，将长宁市的旅游资源进行整合，作为一个整体包装、提质、打造、开发、宣传、推介。”
　　“我看过一篇专业调研报告。”
　　“报告中指出当前旅游形态的结构发生明显变化，散客化趋势已经日益明显。”
　　“自助旅游超过70%，自驾游也达到50%以上。”
　　“这种特征、趋势大为削弱旅行社和导游的作用。”
　　“散客存在随机性、随意性特征，可能会导致旅游产业从单一景点竞争转向区域综合竞争。”
　　“这种综合竞争考量的是品质、服务、配套……等等。”
　　“这就给了我很大启发，我大概想了一些思路，遵循发展趋势，做出一些突破。”
　　“第一，从管理入手。成立协同抓总的旅游统筹委员会，统揽全市旅游管理，改变各自为政的零散局面。”
　　“第二，从规划入手。结合先天禀赋和人文特征，规划几条精品旅游线路，线路统揽吃、住、游、玩，统一整体风貌风格，展现地域文化特征，又尊重各线路的传统差异。”
　　“第三，从建设入手。对旅游设施进行提质改造，提升城市形象、旅游品质。”
　　“第四，从服务入手。对旅游景点服务统一规范、约束，提质、提效，提升服务品质，实施精细化服务。”
　　“第五，从产品入手。融合发展，不仅仅看景点，城市街景、风貌，沿途的风土、人情、文化、人，城市的衣食住行都可以是目标，这需要打造多样化的产品，从传统到现代，从共性到个性，吸引游客长驻。”
　　“第六，从营销入手。既然要打造整体，那么营销就不能宣传单一景点，应该要突出一个整体，以城市为单位。”
　　“第七，从监管入手。加强旅游监管，以旅游统筹委员会为主体，统一协调，各部门分工合作，以法治旅、严格执法，严厉打击违法乱纪、有害形象的行为。”
　　“我思考的目前还是纲要性的，不够完善，会进一步细化，你觉得怎么样？”
　　常学勤说完，常乐脑子里自然而然响起一个名词：
　　“全域旅游？”
　　“全域旅游？这个词概括的很好。”常学勤眼前一亮。
　　全域旅游不是当前的概念，而是5年后全国旅游工作会上提出的概念。
　　这一概念旨在最大限度紧随旅游产业发展新形势、新特征……
　　促进景区从单一到整体转变、从管理到服务转化、从低效到高质提升、从封闭到开放拓展、从单打到共享优化。
　　“乐子，你觉得可行？”常学勤问。
　　“爸，可行不可行，我不敢确定，毕竟市场动态变化，没有固定规律。”常乐说：
　　“不过您的命题宏大、思路已成体系，关键要考虑怎么从理论转化为实践，怎么让市场认可、让游客接受，这个才是最关键的。”
　　“很多很好的理论探索，都在理论转化为实践的过程中失败了。”
　　“你说的对，我也知道这一套体系最核心、最关键的就在于市场接受度。”常学勤点头：
　　“如果花大力气打造这么一套全域旅游体系，市场不接受、游客不认可，一切都白搭。你应该有好的建议吧。”
　　“爸，现在旅游主力不在中老年人身上，而在年轻一代身上，把焦点放在年轻人身上效果会更好。”常乐接着说：
　　“而年轻一代人的思维已经发生明显变化，普遍对高大全、真善美的言传说教反感，也就是说如果去电视台打广告、搞宣传，效果达不到理想效果。”
　　“嗯，这个可能性是有。”常学勤说。
　　“简单来说，宣传的着力点应该聚焦潜移默化。”常乐说。
　　“潜移默化？怎么理解？”常学勤问。
　　“就是：长宁的美不要你来说，而是我自己来发现。”
　　“自己发现？不宣传怎么发现？。”
　　“爸，您听说过IP吗？”
　　“IP？知识产权？”
　　“不是，城市IP。提炼符号、塑造独特形象、产业延伸……”
第228章 乐途
　　回到江州，常乐先去公司。
　　曾熙向他报告了一件事。
　　保时捷公司想引进乐达汽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
　　保时捷国内总裁阿林克，带着沃尔夫冈的手信与余成东对接。
　　余成东拿不定主意，问曾熙。
　　曾熙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沃尔夫冈打来电话，试探口风。
　　“我记得，他们的车型就没有3.0以下的吧。”常乐说。
　　“根据我们派过去的代表，胡佳反映，他们想开发一款全新的紧凑型SUV，采用2.0的动力。”曾熙解释道：
　　“而我们乐驰搭载的发动机、变速箱，具备的动力性能、超低油耗，让他们印象深刻。”
　　“胡佳说，他们采购了一批乐驰运回德国拆解，对我们发动机的潜力进行了挖掘。无论是大众还是奥迪的四缸机，在限定成本下，做不到这一步。”
　　“那是肯定，材料不一样。为什么不合资？合资成本更低？”常乐点头。
　　乐达·保时捷，多好的名字。
　　“我提过这个建议，但是他们否决了。他们认为合资对保时捷没有好处。”曾熙说。
　　“为什么？”常乐问。
　　“一方面，因为品牌、价格以及体量因素，他们的车不便宜，也不愿意便宜，受众面不广；”曾熙解释：
　　“另一方面，国内消费者非常在意汽车原产地，对于是否德国生产制造，非常敏感，一旦国产可能会影响品牌价值。”
　　合资对乐达有好处，对保时捷没有好处。
　　“你的意见是提供还是不提供？”
　　“老板，我觉得提供成品问题不大，与整车出口没有区别，不用担心技术外泄；”曾熙说：
　　“而且保时捷体量相对较小，不会对材料厂及动力工厂的产能造成多大压力，还能额外创收，但是我想附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常乐问。
　　“老板，可以借助他们在欧洲的经销网络把乐达汽车推介出去。”
　　“一旦品牌被认可，且销售稳定，并与国外经销商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我们可以逐步搭建我们自己的销售渠道。”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乐达汽车的目标不能仅仅是国内称王。”常乐说。
　　进入九月，乐达汽车的乐行、乐驰销售形势依旧火爆，销量始终保持在4万+水平。
　　国内消费者已经习以为常；
　　部分合资、自主整机厂商、媒体也都见怪不惊。
　　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黑都黑不动，越黑越火。
　　“不过，这一次谈判进展不会很快。”曾熙继续说：
　　“虽然是他们主动提议、有求于我们，但不是必选项，也不完全处于被动地位，耗时应该会比较长。”
　　“价格方面，我的建议是要提高，毕竟是全球唯一的新材料发动机和变速箱，一套我觉得10万元比较合理。”
　　“单纯的生产成本多少？”常乐问。
　　“不高2万左右。”
　　卖一套等于卖四辆车。
　　“嗯，这个价格确实合理，下午我去一趟乐达汽车，听听余成东的意见，你有时间吗？”常乐问。
　　“好，下午我没有什么重要事，一起去听听余成东的意见。”曾熙点头。
　　…………
　　下午，常乐同曾熙来到乐达汽车。
　　余成东带两人来到试车场，试车场上停着一辆银灰色SUV。
　　乐达的SUV车型已经开发完毕，正在加紧路试。
　　计划年前登陆羊城车展，在车展上正式对外发售。
　　各大汽车媒体论坛上，已经有乐达SUV车型的路试谍照，和相关报道。
　　还有一些好事车迷，遇到乐途，会主动挑衅。
　　蹦一蹦，看一看乐达SUV车型的性能。
　　不过，公司现在有规定。
　　面对蹦一蹦，工程师们不能回应，只能慢慢悠悠行驶在行车道上。
　　他们只会在公司内部试车厂、西北无人公路上飚一飚，测试极速性能。
　　乐达汽车将其命名为：乐途。
　　开发速度为什么这么快？
　　肯定快。
　　因为乐途用的就是乐行的底盘，发动机、变速箱也一样，无非就是车壳高一点、大一点、长一点。
　　很多消费者将这种行为命名为：套娃。
　　就如大众一样，golf为蓝本，衍生出数十款车型。
　　这种搞法，对品牌来说，是平台化生产的必然趋势。
　　有利于提高整车装配质量，共享生产工艺、悬挂结构、零配件。
　　最重要的，是能降低研发成本、生产成本，提高生产灵活性。
　　在余成东的介绍下，常乐认真查看了这台银灰色乐途。
　　简约的"ldea"车标依旧醒目。
　　倒梯形熏黑进气格栅、龙眼LED大灯、龙爪点阵尾灯、18寸五辐莲花轮毂、黑色制动卡钳与乐行如出一辙。
　　侧身腰线的起伏走向，也与乐行保持一致。
　　拉皮车、套娃车妥妥的。
　　好在不是拉缸车。
　　材料限制，拉不了。
　　常乐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像后世的macan。
　　只不过，屁股没有这么肥。
　　内饰方面，进步很大。
　　不再是硬塑料加硬塑料，而是有了谭小雅那台乐驰定制车的影子。
　　采用玛瑙灰皮革套件，线条“柔中带刚”。
　　围绕驾驶者设计一圈物理镀铬按钮，能给人愉悦的交互体验。
　　方向盘大小适度，与中控仪表盘搭配和谐，配合细腻真皮（不是皮革哦）。
　　镂空金属框架，多功能按钮清脆有力，大约能令人迸发出驾驶热情。
　　三联炮筒式仪表盘，信息展示非常丰富。
　　左筒展现时速表，表底280公里/小时（爆表非常轻松）;
　　中筒展现转速表，表底红区9000转；
　　右筒展现油液温度、行车电脑、胎压监测、四驱动力分配……还有赛道计时表等等。
　　所有与驾驶相关的信息都能在此表中展示，事无巨细。
　　12英寸车机镶嵌在中控中央，以镀铬边框为界，和两侧钢琴烤漆板分开，有了现代化车机系统的模样。
　　车机系统由菊厂开发提供，反应敏捷、功能丰富。
　　在常乐的建议下，已有了智能中控雏形。
　　“内饰看着挺舒服。”常乐评价道
　　“羊城车展上，12款乐驰、乐行都会采用相同风格的内饰，一同展出。”副驾驶位上余成东说。
　　“这是顶配才有的风格？”常乐问
　　“不是。我们要回馈支持我们的消费者，标配及以上都是采用相同内饰。通过动力区分开标配和高顶配。”余成东说
　　“高低功率？”常乐问
　　“对，全系都是采用1.6T发动机和8速双离合，但是有两种调教。标配及以下延续乐行的动力参数，210匹马力、350牛米扭矩，前置后驱，百公里加速6.5S左右。”
　　“高配和顶配，有265匹马力、400牛米扭矩，百公里加速5.8S左右，四驱。”余成东介绍。
　　“定价怎么样？”
　　“和乐行、乐驰采用同样的策略，21.58万元-25.58万元。”
　　“又是对标对表，对着干啊。”常乐自然想到小公主以及黑科技的思威。
　　“董事会一致认为，这样的定价策略比较符合目前乐达汽车的品牌定位。”余成东笑道
　　“行，让他们头疼去吧。”
第229章 又是新想法
　　常乐按下一键启动，低沉雄浑的“噗噗……”声浪随之袭来，也代表这台发动机正式苏醒。
　　轻踩油门，乐途立即响应、敏锐反馈、快速奔跑，完全没有涡轮机通常意义上的迟滞感。
　　得益于陶瓷发动机高压驱动和陶瓷双离合变速箱高效传动，常乐驾驶乐途在赛道中奔驰。
　　轻踩小提速、中踩中提速、大踩大提速，线性如德芙丝袜一般顺滑，形同自然吸气。
　　常乐将驾驶模式调整至运动模式（往上还有一个赛道模式），陶瓷8速双离合变速箱迅速反馈，发动机降档至3档，转速表飙升至4500转。
　　尾管于此，发出回火放屁声，轻微抬头瞬间，电光火石般飞了起来。
　　这酣畅的加速响应、澎湃的动力推进，着实令人着迷。
　　一台好车，不仅仅是动力参数，还要有优异的操控性。
　　乐途的操控性自然很好。
　　常乐也感受到怕哪摸哪的影子。
　　乐途的底盘源于保时捷。
　　乐达进行了再开发。
　　具备了与车身尺寸不相符的贴地性，高速压弯的稳定性。
　　即使轮胎压着特意设置的障碍物。
　　车身仍然能像海绵硅胶一样粘在地上，不用担心较大起伏过程中的晃动和失控。
　　常乐在试车场转了几圈，特地尝试了一下弹射起步。
　　得益于高效的四驱系统，即便是普通的马牌四季胎，乐途在启动前冲时也未明显打滑，带来了源源不断、绵绵不绝的加速快感。
　　“这是一台好车。”常乐下车后评价道。
　　他不是专业人员，单纯从日常驾驶者角度去评价。
　　毕竟，前世，他开的车不算少。
　　快的、慢的，狂躁的、稳定的，高亢的、低沉的，线性的、爆发的……
　　“谢谢老板认可。我们董事会一致认为，这台车单就机械素质而言，50万以下没有对手。”余成东说。
　　“我已经感受到了，曾姐，你要试一下吗？”常乐问曾熙。
　　“不用了，老板，我不太喜欢开车。”曾熙摇头说。
　　她对余成东说：“老余，老板和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去你办公室聊一聊。”
　　“好。老板，乐行R不看吗？”余成东问。
　　“乐行R？已经定型了？”常乐问。
　　“还没有，正在加紧研发，不过动力部分已经定型。”余成东说。
　　常乐接着告诉余成东，动力系统，可以外售。
　　“老板、曾总，没问题，乐达汽车会与对方积极磋商，公司内部也一直在研究对外战略，要走出去。”余成东说。
　　“对，品牌建立、形象提升，单单靠国内不够，还是要走出去。产能会不会受影响？”常乐问。
　　“确实会有一点影响。”余成东点头说道：
　　“当前销售形势非常火爆，预计即便长宁基地完工达产，产能还是会被旺盛的销售形势吃掉。”
　　“那就加紧再建新厂。现在来看，我们之前的规划有些保守。”常乐说。
　　“老板，我觉得不是规划保守，而是发展速度太快，市场对我们的产品非常认可。”余成东笑道：
　　“建新厂，我和董事会会再研究，加紧推进。老板，有建议吗？”“建议我就不提了，怎么方便、怎么合适就怎么来。”常乐说。
　　“好。”余成东点头。
　　“老余，你向老板报告一下拉力赛筹备情况。”曾熙提醒道。
　　“哦，一时忘记了。”余成东恍然道：
　　“老板，我们计划参加2013年WRC拉力赛，各方面准备工作正在快速推进，主要做了以下几方面工作。”
　　“一是组建了后勤团队，聘请了第三方有经验的技术团队参与技术指导。”
　　“二是正在与奥吉尔、拉特瓦拉接触。他们对我们态度很积极，正在做进一步接触。”
　　“不过，我们也有几套备选方案，如果和奥吉尔、拉特瓦拉接触不利，我们会选择ford车队的赛车手。Ford公司已经明确将不会参加2013年WRC拉力赛。”
　　“从以往赛况来看，他们车队的赛车手和领航员都不错，有不错的实力，而且还很年轻。”
　　“三是赛车方面，正在加紧设计研发。准备用16个月时间来设计、研发、打造。”
　　“明年4月的车展，我们会首先推出WRC赛车量产原型车，对外发售。”
　　“总体来说，进展还可以。”
　　余成东介绍完后，常乐问道：“经费预算是多少？”
　　“我们预算了8000万美元，应该足够。”余成东回道。
　　“少了点，大众刚刚宣布准备1亿欧元参加WRC，我们不能差他们太多。”常乐说。
　　“老板……”余成东想解释。
　　“曾姐，从公司账户里拨付1个亿美元作为拉力赛特别经费，乐达汽车刚刚起步，各方面研发确实很烧钱。”常乐对曾熙说。
　　“好，我待会就安排。”曾熙点头。
　　接着，常乐对余成东说：“老余，赛车运动非常烧钱，多准备一点预算有备无患。”
　　“而且，这是乐达汽车成立以来第一次登上全球赛事舞台，技术、组织、后勤等各方面经验零起步，所以我不给你设置过高目标，免得你们压力太大。”
　　“我希望能在分赛段上有出彩的成绩，最好能拿到1个分赛段冠军。”
　　余成东说：“老板，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下午，常乐回到家中。
　　江夏没有往常一样，听到开门声就拖着拖鞋来迎接。
　　房间里静悄悄。
　　常乐径直来到卧室。卧室里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江夏没有睡懒觉。
　　来到书房，看见江夏正在伏案疾书。
　　常乐轻轻走过去，见江夏正在做一张中学英文试卷。
　　神情专注、心无旁骛。
　　常乐没有打扰，而是在一旁安静看着。
　　认真的女生很迷人，专注的眼神里，充满柔韧气质。
　　许久，江夏发现了常乐。
　　“啊？你怎么站在我身边，吓我一跳。”
　　常乐笑着问：“怎么会想到做中学试卷？”
　　江夏放下笔，甜甜地说：
　　“我在江州教育招聘网站上看到中小学教师招聘公告，我就报了名。”
　　“公告里说，考试内容就是中学各科目试卷，所以我买了几套试卷做，提前适应一下。”
　　“考老师？怎么想法又变了？你不是说安安静静做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吗？”常乐问。
　　“这并不冲突，你不同意吗？”江夏说。
　　“怎么会不同意？你喜欢就行。当老师不容易，现在的老师不仅仅是教书育人。”常乐说。
　　“我知道，还是想尝试一下。我妈说的对，女孩子还是要有自己的工作，要不太无聊了。”江夏站起来，靠在常乐肩膀上：
　　“每次你去公司，我在家觉得很无聊，一直跟你后面，就像跟屁虫一样，让人讨嫌。”
　　“讨嫌？谁会讨嫌你？多想。”常乐说。
　　“我自己觉得。”江夏抱住常乐，脸上满是甜蜜、温柔和恬静。
　　“你就是多想。不过，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常乐说。
　　“嗯嗯……我知道老公最好了，一定会支持我。”江夏说。
　　“那几天后，去羊城和香江，你去吗？”常乐问。
　　“去多久？”江夏问。
　　“要谈事，顺利的话半个月，不顺利的话起码一个月。”常乐说。
　　“那……我就不去了。离招聘考试就一个月时间，我在家里多做几套试卷，适应一下节奏。”江夏说。
　　“以你的实力，复习不复习都能考上，你可是外国语高材生。”常乐说。
　　“别吹捧，现在竞争很激烈。”
第230章 爱情电影
　　鹅厂
　　几个月前，从常乐处得到灵感、建议，鹅厂充分发挥大公司优势……
　　手持锄头、挥舞钞票，向潜在竞争对手的目标团队招手挥锄。
　　短短几个月时间，目标团队流失1/3的骨干成员。
　　这些骨干成员带着先进算法融入鹅厂新成立的部门，改头换脸，开发新的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进度非常快。
　　预计年底，最迟明年初，就能将焕然一新的产品推向市场，开始攻城掠地。
　　而目标团队，天使轮融资尚未开始，就遭遇核心骨干流失。
　　真真切切感受到鹅厂大魔王的遮天大手，恐怖如斯！
　　诉讼？侵权？必胜客了解一下。
　　何况“互联网都是舶来品，很难苛求原创”。
　　常乐、江夏来到鹅厂总部。
　　江夏还是抵不住常乐的要求，跟着来了。
　　小马哥亲自接待，并介绍新产品进度状况。
　　“常总，必须要感谢您的建议。”小马哥感谢并介绍说：
　　“经过研究，新产品开发速度很快，越来越觉得流量、内容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制胜法宝。”
　　“因陈守旧会被时代抛弃。”
　　“而要拥抱时代，获取流量，进而捕捉到有价值的内容，算法必须优化，以适应时代浪潮。”
　　“对，通过创新产品和个性化推荐，提高用户黏性，这是基础性工作。”常乐认同说道：
　　“在内容提供上，要更开放包容，提高用户群体覆盖面。”
　　“具体方面，不仅要有新闻资讯、娱乐八卦等热门话题……还要有深度报道、专业资讯等。”
　　“这样多元化、优质化的内容，才能让潜在目标群体广泛接受，进而提高平台影响力和市场竞争力。”
　　“受教，还有吗？”小马哥谦虚问道。
　　“营销模式也可以采用类似逻辑的算法，通过用户群体的习惯和偏好，实施精准定向投放，提升投放效率。”
　　“效率提升后，再通过社交优势和口碑传播，扩大优势，做大市场份额。”
　　“非常棒！这样的商业逻辑确实可以减少无效宣传和无效投放……”小马哥说：
　　“精准投放、精准供应、互利互惠、合作共赢的格局就会打开，相信效果会显著提升。”
　　“不过，这些是基础，最重要还是……”常乐说。
　　“视频！常总，您之前特别强调，我都记着。”小马哥说：
　　“我们已经单独成立由董事会直管的娱乐部门，专门发展新业务线，其中视频应用开发是重中之重。”
　　“开发是一个方面，马总，怎么宣传，你有好思路吗？”常乐问。
　　“宣传？我们可以借助平台、社交软件进行宣传……以往经验来看，这样的宣传效果很不错。”小马哥说。
　　“还不够。”常乐摇头说：“我认为，效果可能大概率达不到理想状态。”
　　“为什么？”小马哥问。
　　“先不说鹅厂口碑是否会让用户产生抵触情绪，单单主动覆盖式宣传，远不如被动自发宣传效果好。”常乐说。
　　“确实，从客观来说，这几年公司外界形象不令人满意，但是我们一直在努力改善，包括开放平台、合作共赢等措施，已经取得一定成效。”小马哥说：
　　“至于您说的被动式自发宣传，怎么实施？”
　　“美女是最有效的宣传主体……”常乐将方式、方法告诉了小马哥。
　　小马哥一边听，一边笑，一边用笔认认真真记在笔记本上。
　　常乐说完，小马哥说：
　　“常总，很棒的策略和构想，即便当前应用暂未开发出来……”
　　“但我已经能想象到这种策略所能产生的连锁反应，确实会比主动覆盖式宣传效果要更好。”
　　“我说的只是大体方向，具体细节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常乐说：
　　“我这次来，主要还是另外一件事要和马总您商量一下。”
　　“常总，您直说，能做到的一定做。”小马哥说。
　　“我们想投资一部电影，需要鹅厂也参与进来。”
　　“投资电影?”
　　常乐和小马哥谈完，得到肯定、积极的答复之后，同江夏飞往香江。
　　对于小马哥来说，投资一部电影是小事，常乐的面子必须要给。
　　常乐、江夏飞到香江，已经是晚上。
　　在山顶别墅住了一晚，第二天敲开星爷家的门。
　　星爷照旧运动长裤、灰色T恤和不加修饰的花白头发。
　　他的身后是星爷母亲，面带微笑，身穿蓝色碎花旗袍，外搭白色薄纱外套，配上精致珍珠耳环。
　　虽然年过花甲，掩盖不住长期养尊处优形成的雍容气质。
　　她这不是重点。
　　“常先生，江小姐，欢迎。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啊。”星爷说。
　　“要的，初次上门，哪有空手的道理。”常乐说。
　　江夏礼物交给星爷身后的星妈，“伯母，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谢谢，江小姐，快进来，里边坐！”星爷母亲招呼道。
　　坐定后，茶上桌，水果入盘，茶香缭绕。
　　星爷说：“常先生，江小姐，听说，您们结婚了？”
　　“对，5月办的婚礼。”常乐说
　　“不够意思啊，婚礼都不邀请我。”星爷说
　　“抱歉，主要还是家里长辈希望婚礼能控制规模和范围，不适合大肆操办。”常乐解释：
　　“如果如果您去了，影响那就太大了。婚礼会变成追星会。”
　　常乐看向江夏：“有句话叫什么？”
　　“一年一影帝，百年周**。”江夏说。
　　“哈哈，您们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这么好。”星爷大笑。
　　“确实有这么好。这不是媒体封的，而是我们这一代人自主赋予的称号，更难能可贵。”常乐说。
　　“我理解。”星爷点头说。
　　“理解万岁。”常乐点头。
　　一阵寒暄，切入正题。
　　“星爷，这次来拜访您和阿姨，主要是想请您拍一部电影。”常乐说。
　　“拍电影？什么电影？我已经几年没有拍电影了。贵公司想进入电影行业吗？”星爷说。
　　“算不上要进入这个行业，只是有一些原因，想拍一部电影。”常乐拿出大纲递给星爷，接着说：
　　“这是电影大纲，详细剧本，过段时间会正式出炉。”
　　大纲是乐达公司几个文学系的女生，根据常乐的想法草拟的，俗套的青春爱情电影。
　　十年前的中学校园，差生李飞扬向优生林潇潇表白。
　　十年后，两人从校园步入社会。
　　为了得到林潇潇父母的认可，李飞扬以命相搏、拼命打工。
　　然，现实非常残酷。
　　金钱、房子、家庭的诸多考验，将两人越推越远。
　　故事结局：林潇潇结婚，眼睛噙着泪水。
　　新郎不是李飞扬，他在西南桥梁工地坠入崇山峻岭。
　　同事找到他，他手里紧握着手机。
　　手机里，有一条没有发送出去的短信息：“我想和你在一起”。
　　“爱情电影？常总，我没有拍过这类型的电影。”星爷看完大纲，微皱着眉头说。
　　“我们这一代人都认为您拍过，您的电影一直都是披着喜剧外衣的悲剧，其中不少成分是爱情悲剧。”常乐说。
　　星爷笑着说：“呵呵，是吗？”
　　“6000万的初定投资，鹅厂主投，乐达投资和长宁城市投资跟投……”常乐继续介绍：
　　“这么跟您说，这就是一部宣传长宁市的爱情电影……”
　　“只要能把长宁市的风景名胜古迹串起来，通过悲剧结局让人印象深刻，就达成目标。”
　　“我明白了。常总，谢谢您的盛情邀请，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星爷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即答应。
　　星爷知道常乐的一些情况，也知道鹅厂的情况。
　　简而言之，财大气粗、背景深厚，而且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背景深厚。
　　“没有问题，星爷，确定后可以直接联系我。”常乐接着说：
　　“刚才我说的投资额不包括您的导演费用，您的导演费用按照市场规则来。”
　　“另外，我们也知道您在筹拍一部新电影，如果有资金需要，我们乐达投资和鹅厂可以参投。”
　　星爷听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光华，面露喜色：“当真？”
　　“千真万确！”
第231章 选演员
　　长宁市。
　　杨成希听完常学勤的汇报，哑然失笑。
　　“学勤同志，我是真的……佩服你的思维，真是天马行空。”
　　“书记，这并不浮夸，我是非常认真的。”常学勤解释道：
　　“与其耗费巨资在电视台打广告，不如投资电影进行宣传，受众方面更为精准、聚焦……”
　　“可以更加有效推广城市形象，发展旅游产业，还可以宣传城市文化。”
　　“实际上，地方参与影视行业投资已早有先例，也有很多成功案例。”
　　“例如临安市就参与了《非诚勿扰》的投资；”
　　“张国师的新电影传的沸沸扬扬，金陵、临安等地方也都参与其中。”
　　“这样的宣传方式并没有政策限制。”
　　杨成希点头：“学勤同志，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的意思不是不能做……”
　　“那是？”常学勤问。
　　“做可以做，但前提，影片质量要好。”杨成希解释道：
　　“如果影片质量不过关、口碑不佳，反而会产生负面效果，这方面也不是没有先例。”
　　“书记，您说的对。这一点的确很关键。不过……”常学勤说：
　　“主投是鹅厂、乐达投资，导演初步确定周星星，正在进一步接触。”
　　“周星星拍电影的功底有目共睹。他在年轻一代心中的影响力，也是无人能及。”
　　“由他执导，应该可以保证电影质量在水准之上。”
　　“而且，我们问过行业专业人士，爱情电影的拍摄难度不大，中规中矩就能做到水准之上。”
　　“周星星？”杨成希瞪大双眼，惊讶问道：
　　“学勤，有多大把握？”
　　“已经在接触，取得初步成效，我想问题不大。而且，主演也是有影响力的演员。”常学勤说。
　　魔都。
　　古装大帅哥胡戈参加完一场综艺采访节目，出了摄影棚，坐上保姆车。
　　助理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直接说，不要卖关子。”胡戈躺在座椅上。
　　“有大导演邀请你拍电影。”助理说。
　　“大导演？是谁？拍电影？不会又是挂着电影的名头找我拍电视剧吧。蔡总怎么说？”胡戈不以为然。
　　“这回真不是，星爷什么时候拍过电视剧？”助理说。
　　“谁？你说谁？”胡戈一听，长腿一立，脑袋直接顶在车顶上。
　　他顾不上疼痛，急忙问道：“星爷找我拍电影？真的、假的？他会找我拍电影？”
　　“当然是真的。蔡总刚刚电话里告诉我的，让你下了节目就和她回个电话。”助理说。
　　“电话了？”胡戈一把从助理手中接过电话，按下拨号键：
　　“喂？蔡总啊……”
　　“对，刚刚下节目……”
　　江州。
　　星爷到底还是下定决心，跟着常乐、江夏来到江州。
　　常乐将星爷安顿在乐达大厦的华美达酒店。
　　华美达不是奢华酒店，只是中端连锁品牌。
　　但此处的华美达却很顶级。
　　随着乐达投资的崛起，经常有政商大佬下榻此处。
　　因此，温德姆集团特意对此处酒店进行提档升级，满足高端需求。
　　安顿好后，常乐带着星爷来到公司。
　　公司上下全体一致对星爷表示热烈欢迎。
　　掌声齐声雷动、笑容真诚灿烂，让一向腼腆的星爷释怀了拘谨。
　　星爷在年轻一代人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
　　公司很多迷弟、迷妹们排队和星爷合影，其中包括曾熙以及部门管理层。
　　合影之后，常乐和星爷来到办公室。
　　把三位正在根据大纲编写剧情的女员工叫进来。
　　经过介绍，星爷说：
　　“常总和我说了电影的基本情况。”
　　“我想既然是带有宣传目的的城市电影，我们还是需要去长宁看看……”
　　“了解一下长宁的风土人情、文化民俗以及名胜古迹。之后再编写剧情更合适，你们看怎么样？”
　　“好啊，好啊！”三位女员工自然喜不自胜，满头答应。
　　“那就这样，过几天等我的团队到了后，我们一起出发。”星爷说。
　　“常总，长宁市那边可能需要您联系一下。”星爷又说。
　　“没问题，已经沟通协调好，他们也做好了准备，就等您和团队过去采风。”常乐说。
　　“演员方面，您提的胡戈我不大了解，我想这几天和他见见面，聊一聊。女主角有意向吗？”星爷问。
　　“我们的设想是以老带新，用一位有影响力的男演员来带一位新人女演员。”常乐说。
　　“常总，看来我们不谋而合。用有影响力的男演员，就不会缺少话题，用新面孔的女演员，有新鲜感。我建议用一场海选来造势，如何？”星爷说。
　　“正有此意，鹅厂的马总已经表态，会倾斜资源来全面配合。”常乐点头。
　　一周之后，星爷带着团队离开江州，来到长宁。
　　长宁方面，非常重视，给足了面子。
　　宣传口的大佬亲自到高速路口迎接，亲自送到酒店。
　　本就有意宣传造势，一路没有隐瞒行程。
　　因此：
　　在前往酒店的主干道两侧，不少影迷和行人，朝中巴车挥手致意，呐喊助行。
　　到了酒店，广场上更是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更有甚者，爬上了树干，举着相机，一边挥手一边抓拍，只为一睹真容。
　　此外，酒店四周的住宅区，窗户上也有不少人站立观望，挥手嘶喊。
　　比后世的流量明星，更为夸张。
　　长宁市方面。
　　杨成希、周逾明、常学勤三大巨头一同赶来，和星爷简短会面，表态会为电影拍摄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于此同时，娱乐媒体纷纷刊发报道：
　　“星爷现身长宁，疑似为新电影采风。”
　　“星爷终于又要拍电影了，网友:电影票该还了。”
　　“星爷疑似重新回归荧屏，时间敲定、阵容待定。”
　　一石激起千层浪、两指弹出万般音。
　　各路娱乐经纪公司闻风而动，着力联系、倾力沟通。
　　纷纷希望在星爷新电影中，为旗下演员谋取一个角色。
　　无论电影类型、角色类型，无论剧情如何，即便是反面角色、丑角皆可。
　　嗯，星爷电影的丑角红了太多。
　　酱爆站了出来：没错，就是我。
　　章州。
　　江东师大。
　　室友们冲进宿舍，拉着林爽就往外跑。
　　“干什么啊？干嘛这么急？”林爽说。
　　“能不急吗？十万火急啊。爽儿，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室友们说。
　　“知道什么？没人和我说啊。”林爽说。
　　“哎呀，辅导员说了，过几天星爷，还有大帅哥胡戈，要来我们学校选演员。”室友们说。
　　“选演员？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学表演的，我们是学跳舞的。”林爽说。
　　“怎么就没有关系？辅导员说了，星爷选演员不限制专业，只要外形条件可以，都可以报名。”室友们说。
　　“那我也不去，我又不会演戏。”林爽说：
　　“还有，我觉得选演员只是噱头，大概率人家已经内定，过来走个过场，炒炒话题和热度而已。
　　“哎呀，你管人家内定不内定，报个名尝试一下见见世面也好，反正也不抱希望。”
　　室友们说完强拽着林爽下了宿舍楼。
第232章 职业都有不好的一面
　　江州，景江别院。
　　书房很安静，除了试卷翻页声、键盘敲击声，再无其他。
　　江夏在柔和的灯光下刷题。
　　她梳着高马尾，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神情专注，安静的气质盎然蓬勃。
　　她的身后。
　　常乐半躺在沙发上，不断敲击笔记本电脑，查看曾熙传过来的公司文件和财报。
　　短信来了。
　　常乐拿起手机一看，是林爽。
　　“常乐，告诉你哦，星爷竟然要来我们学校选演员，听辅导员说还不限制专业。”
　　“我今天和室友都报了名。辅导员说，报名的人数已经突破2000人了。”
　　“几千人啊选一个，总觉得不靠谱。”
　　“靠谱不靠谱，先去尝试一下，没选上又没有关系。”常乐回道。
　　“说的也是，把期望值降到最低点没有损失。万一，我说万一要是选上了，那就赚大了，不就成大明星了？”
　　“呵呵。星爷电影里的女主角，迄今为止就没有不红的。”
　　“哈哈，万一我成大明星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行，我记着了，等着你这顿大餐。”
　　“哎，我也就幻想一下而已，不要当真。这么多人选一个，怎么会选中我？我又不是选表演的，可没有那份天赋。”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你想一想，现在年轻的演员有几个有天赋？挤眉弄眼谁不会？”
　　“说的也是。对了，你老婆准备考试？”
　　“对，明天就要笔试，她现在正在刷最后一套题。”
　　“哦，我也准备考老师，也在图书馆刷题。”
　　常乐没有再回复。
　　江夏没有转头，但是在说话。
　　“老公，几点了？”
　　“已经九点了。”
　　“哦，明天你送我去吗？”
　　“那当然，肯定要送你去。”常乐放下手机。
　　“其实，你不送我也没有关系，我自己打的过去也行。”
　　“那怎么行？肯定要全程陪伴。”常乐说。
　　“嘻嘻……表现不错哦。”江夏回头一笑、嫣然明艳。
　　她放下笔、收好卷子，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接着说：
　　“你文件看完没？”
　　“哪看的完？我都是挑着看。”
　　“哦，那我们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江夏朝常乐伸出手。
　　常乐放下笔记本电脑，将江夏抱起来，走出书房。
　　林爽见短信有那么几分钟没有回复，放下手机，专注于手中的公共基础知识习题册。
　　旁边，是她的室友。
　　她的室友桌前摆着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来之前，室友就对林爽说，要认真从这本书中找到自己和星爷在表演上的契合点，从而脱颖而出，一举夺魁。
　　but，此时此刻，从她的头部与书的接触距离来看，应该是睡着了。
　　嘴角的口水流淌而下，清润着一句名言：
　　“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到了晚上10点，图书馆没有闭馆，林爽准备回宿舍睡觉。
　　她收好习题册，推醒了旁边的“演员”室友，一同走出图书馆。
　　路上，室友说：
　　“爽儿啊。你说星爷过来面试，我是走体验派路子，还是走表现派路子？”
　　林爽：“……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室友分析道：
　　“我查过，星爷表演实际走的是表现派路子，但是他又喜欢体验派……”
　　“有时在表演中还会融合体验派与表现派，哎呀，好难选啊。”
　　见到室友一本正经的在摇头思考、揣摩，林爽忍不住问：
　　“你是什么派？”
　　“我？我觉得我体验派多一点，从自我出发，生活在角色的情境里。”室友严肃地说。
　　“你哪门子体验派？我看你是疯癫派吧，长牙咧嘴、歇斯底里？”林爽讥笑道。
　　“胡说，我觉得我还是有表演天赋的。该笑就笑、要哭就哭，能狂野、可忧郁，还能文静。”室友说。
　　林爽：“……”
　　“哎呀，还是要抓紧这几天时间，认真思考做出合适的选择。”室友无限畅想，喜上眉梢：
　　“只要揣摩中了星爷选人的喜好，成功的机会大大提升啊。”
　　“一旦成为星女郎，那就是一鸣惊人、万众瞩目，到时候就可以赚大把的钱……”
　　“还能和各种各样、各种款式的帅哥在戏里戏外谈恋爱，想想就觉得很美。”
　　林爽：“……”
　　第二天。
　　常乐和江夏早早起床出门。
　　在小区门口吃了早饭，开车前往设在江州一中的考点。
　　俗话说，宇宙尽头是编制。
　　虽然当前是2011年，经济火热上行、各行业高速发展。
　　但是教师招聘考试，依然是就业热点和焦点，成为毕业生们的优选之一。
　　到了江州一中校门口，抬眼看去，人群拥挤、摩肩接踵，车辆如龙、水泄不通。
　　所幸，有交警维持秩序，尚能勉强通行。
　　“我去考试了。”江夏收拾好考试用具，在常乐脸上亲了一口，说道。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常乐说。
　　“嗯。”江夏点头下车，跟随人群缓缓踱入校园，一路上吸睛无数。
　　虽然，江夏穿着简简单单的宽松羽绒加上九分烟管裤，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但是天然美女并不需要华丽服饰来衬托，也不需要浓妆艳抹来烘托。
　　自然而然、轻松随意，就能让人感受到真真切切地美。
　　这叫美的自然，美的写意。
　　“卧槽……快看，大美女啊。”
　　“哪呢？还真是，也太漂亮，要是我女朋友多好。”
　　“看见没有？人家坐着S65AMG来的，别做梦呢。”
　　“卧槽，这个世界怎么呢？有钱有颜的大美女都来和我们这些人抢编制？”
　　“谁不想要一个稳定的生活？”
　　常乐见江夏进入校园，将车缓缓驶离拥挤路段，停在附近一个收费的公共停车场。
　　刚下车，就接到郑鹏的电话。
　　常乐报上地点，不一会儿，郑鹏赶了过来。
　　“我说常乐，你老婆怎么想的？干什么不好？去当老师？”郑鹏吐槽。
　　“当老师不好？沈小洁不也是老师吗？”常乐说。
　　“哎呀，就是因为她是老师，我才知道老师这个职业真不好。”郑鹏说：
　　“苦、累这些都不说，主要是受窝囊气。”
　　“现在的学生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稍微说上一句，家长就能告状，你说这还怎么教？”
　　“哪像我们那个时候，家长鼓励老师棍棒教育，只要别打残就行。”
　　“时代不一样了。江夏也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选择一份普通工作，她的决定我不能不支持。”常乐说：
　　“再说，你老婆不是干的挺好的嘛？”
　　“这倒是真的。每次我让她辞职，她总说看到学生自信走出校园，心里很有成就感。”郑鹏说。
　　“对啊，每一份职业都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附近有地吗？找个地坐一坐。”常乐说。
　　“我知道，跟我走。”郑鹏点头。
第233章 星女郎
　　胡戈赶到长宁，和星爷见了一面。
　　一番详谈，胡戈得到星爷的认可。
　　有资历、有经历，还够帅，这就够了。
　　在星爷眼里，胡戈的帅可以和常总一拼。
　　接着，星爷带着胡戈以及其他人员来到章州。
　　章州海选报名的人数已经突破2000人，不少人还是从外地赶过来，其中不乏专业演员。
　　不过，先行一步抵达的副导演，就是那个娘娘腔。
　　他一边接受报名，一边初选筛选，直接淘汰了99%。
　　个子不高的OUT。
　　身材不好的OUT。
　　没有灵气的OUT。
　　不漂亮的OUT。
　　漂亮过头、漂亮到有风尘感的OUT。
　　主动想要被潜的OUT。
　　…………
　　剩下的几十人，将进入星爷视野。
　　很不幸，林爽的室友不在这个范围，初选都被OUT。
　　原因未知。
　　林爽却出人意料入了围，林爽自己觉得莫名其妙。
　　当着对方面自我介绍一番，就入了围？
　　她的室友比她很兴奋。
　　在练功厅外，围着等待试镜的林爽，不断鼓劲、加油。
　　并不停纠正林爽的妆容以及穿着。
　　林爽的穿着并不刻意，仍然保持学生模样。
　　简简单单地北极熊式短款羽绒服，搭浅蓝色牛仔裤，穿一双converse帆布鞋，配上稍微卷的卷发，显得宁静可爱。
　　她内心很紧张。
　　一方面，20多年来第一次有机会，见如此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
　　另一方面，辅导员得知她入围后，专门告诉她，要重视。
　　因为从现有信息来看，这一次海选演员，星爷并非是炒作话题和热度，而是来真的。
　　一旦选中，就是真的用来当女主角。
　　30多个人选一个，概率已经极大提高。
　　为此，她特意画了一点淡妆，让整个人看起来更精神。
　　练功厅内，试镜正在进行。
　　打扮精致、穿着优雅，也确实很漂亮的女生在面对星爷做完自我介绍后，拿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一张纸，表演道：
　　“李飞扬，我要结婚了。”
　　平铺直叙的一句话，女生迅速进入状态。
　　眼里噙着泪，转而不落。
　　表情悲而不伤、哀而不怨，淡淡的悲、哀瞬间萦绕脸庞，并感染在场每一个人。
　　“和我们当初想的一样，有鲜花，有地毯，有婚纱，有礼服，还有爸爸、妈妈们的祝福……”
　　“就……就是没有你。”
　　这句话一说完，豆大的眼泪滑落脸颊。
　　“咔！”工作人员叫停。
　　星爷没有说话，旁边的娘副导演说道：
　　“李然同学，感谢你的精彩演出，你可以走了。”
　　李然稍显失落，微微鞠躬，“谢谢导演。”
　　说完，她退出练功厅。
　　练功厅外，工作人员喊道：“下一位，30号，林爽！”
　　林爽一听，身体一抖，情绪更加紧张，双腿走路时有些麻。
　　“爽儿，加油！我们在外面等你，好好表现。”室友们将其推到门口。
　　林爽木讷点头，推门进入练功厅。
　　见到星爷、胡戈还有海选时见过的副导演，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练功厅中央。
　　先是程序式朝前方三人微微鞠躬，然后机械式自我介绍：
　　“导演好，我是30号林爽，来自江东师范大学音乐学院舞蹈专业大四的学生。”
　　星爷见到林爽，颇有深意地，挺直了腰杆，笑着问：
　　“林爽同学，你之前有过表演经历吗？”
　　“导演，我没有相关经历。”林爽摇着头说。
　　“哦，那你谈过恋爱吗？”星爷又笑着问。
　　他对林爽的不专业和怯场，没有任何不满。
　　“恋爱？”林爽摇头，接着想了想，又点点头：
　　“导演，单相思算吗？”
　　“哈哈。”星爷笑了。
　　胡戈也笑了。
　　“当然算，这种感觉难受吗？”星爷继续问。
　　“不算难受。毕竟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就是有时候会觉得遗憾、心酸。”林爽直白道。
　　“很好。你要记住这种感觉，在之后的拍戏过程中会用到。”星爷说。
　　“啊？拍戏？”林爽惊道。
　　“恭喜你，林爽同学，你就是我们导演想要合作的演员。”一旁的胡戈补充道。
　　“对，胡戈说得对。你一走进来，我就觉得你的气质，非常符合我心中的林潇潇。接下来，你要做好准备。”星爷说。
　　“啊？”林爽大惊失色，失色到手足无措。
　　…………
　　林爽一脸懵懂走出练功厅，室友们迅速围上来，追问道：
　　“爽儿，怎么样？怎么样？”
　　林爽迷迷糊糊底说：“星爷说了，让我这几天好好准备，半个月后进组。”
　　“啊？”
　　说话声音不大，也就平常说话时候的语调。
　　但却如同一道“惊雷”打破平静、一缕风吹皱湖水。
　　四周顷刻间投过来羡慕、嫉妒的眼神，伴随着惊呼。
　　林爽后面几位还未试镜的女生已经提前结束。
　　“哇！爽儿，你太棒了，我们就知道你可以的，你要成为大明星了。”室友们跳了起来。
　　“哎呀，哪有那么多大明星。”林爽拘谨说道。
　　“因为导演是星爷。你知道星爷的电影要捧红一个人有多简单吗？”室友们继续叫道。
　　“她是谁？这就定了？”
　　“可不是嘛，我都还没试镜就结束了。”
　　“我知道她，音乐学院学舞蹈的林爽，今年大四。”
　　“也没有觉得多漂亮啊？还是个老女人，怎么会是她？”
　　“谁知道？还这么平。”
　　“哎，太羡慕了，一步登天。”
　　“哼，爽儿，我们走，让他们嫉妒去吧。”室友们骄傲地拥着林爽，跑出综合楼。
　　综合楼外，室友们大笑。
　　“爽儿啊，你要记得成为大明星后，可别忘了姐妹们。我们可是同窗了4年。”
　　“……”
　　“何止是同窗，我和爽儿还在一张床上睡过。”
　　“我要求不高，明星的签名一定要管够。”
　　“还有，还有。免费的电影票要管够。”
　　下午，林爽和父母打了电话。
　　得知女儿要拍电影，还是星爷的电影，林爽父母觉得很荒诞。
　　这怎么可能？
　　不会是骗子吧？
　　在网络上一搜，林爽的个人资料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身高、体重、照片……小学、中学、大学的求学经历，性格、爱好……等等一目了然。
　　相关报道也纷纷呈现。
　　“新一任“星女郎”就是她。”
　　“星爷竟然选她当女主角。”
　　“星爷新电影女主角曝光，从学生到演员，莫名其妙的幸运。”
　　“星爷为什么选她当女主角？审美眼光依旧传统。”
　　一篇篇报道精准指向林爽。
　　让林爽父母的怀疑稍退，也让林爽未拍先火。
　　就连她一向无人问津（因为没有照片）的围脖也从门可罗雀到门庭若市。
　　一日涨粉数十万。
　　只不过这些粉大多都是黑粉，嫉妒让人面目全非的粉。
　　当天晚上，林爽的父母就赶到章州，和林爽一同住进学校附近的酒店。
　　两口子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感叹：
　　“你这丫头也能拍电影？还能当明星？”
　　“也没有漂亮到哪去啊？”
　　林爽辩驳：“妈，人家星爷不看长相，看气质。”
　　“他说了，我的气质接近他电影中的女主角。还有，我不丑吧。”
　　“丑倒是不丑，放在街上还是挺出众。不过当明星还是差了点。”
第234章 院士增选结果
　　当天晚上，林爽在酒店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自称鹅厂影业的CEO，钟丽方，想要和林爽见见。
　　林爽听完就把电话挂断，然后将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之后安静了。
　　在常乐建议下，小马哥提前几年成立鹅厂影业，开始影视投资。
　　从小马公司挖来资深从业经理人钟丽方，担任鹅厂影业CEO，并按照常乐的要求，兼顾特殊个例的演艺人员经纪业务。
　　无奈下，钟丽方只得第二天找上门，当着林爽的面给星爷打电话，证明自己不是骗子，让林爽很尴尬。
　　“抱歉，钟总，我……”林爽想解释，并道歉。
　　“没关系，现在社会上骗子确实很多，小心一点不为过。”钟丽方不介意，继续说道：
　　“是这么一个情况，星爷的电影由我们公司主投，而林小姐作为星爷选中的女主角，需要和我们公司签订经纪合同。”
　　“经纪合同？钟总，这是必须的吗？”林爽问道。
　　“对，这是担任这部电影女主角的前提条件。”钟丽方点头。
　　林爽犹豫了，拿不定主意。
　　影视娱乐圈的情况，她不懂。
　　但是从网络各种渠道也知悉不少典型案例，什么“天价违约金”“奴隶合同”等等，从而形成一个朴素认知：套路很深。
　　她看向一旁的父母。
　　林父略一思考，问：“钟总，我们能看看合同吗？”
　　“当然可以。”钟丽方将协议递给林爽。
　　林爽接过合同，看完没有形成概念，传给林父。
　　林父看完也没有形成概念，传给林母。
　　林母更是一头雾水。
　　于是，三人更犹豫了。
　　钟丽方见状，建议道：“林小姐，叔叔、阿姨，鹅厂影业是正规公司，不屑也不会在合约上设置障碍。”
　　“如果不放心，可以给几位几天时间考虑，建议咨询一下律师。”
　　“谢谢钟总，我们确实需要几天时间来考虑。”林父谢道。
　　“没事，我会在章州待五天时间，希望几位五天后能给我一个准确答复。”钟丽方说。
　　“一定。”
　　钟丽方走后。
　　三人在房间里，继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母说：“怎么办？我们都不懂合同。”
　　“不懂不能随便签，白纸黑字写在那，签了字就要付法律责任……”
　　“我可是听说，娱乐圈的卖身契不少。”
　　“我觉得宁可电影不拍，我们家小爽也不能成为奴隶。”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看钟总也不像是坏人。”林父说。
　　“是不是坏人，你看得出来？难道一定要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才是坏人？”林母鄙夷道。
　　“别急，我找人问问，我记得我们学校有一个老师的孩子在当律师，或许可以找他问问。”林父说。
　　“那赶紧问。”林母催促。
　　“不要急，没看我在找电话吗？”
　　江州，实验中学。
　　江夏一身简约职业套装，跑出校园。
　　职业套装下的江夏，温婉、大气富有知性，一路沁人心脾、浮想联翩。
　　她来到路边，走近S65AMG，透过车窗缝隙看向车内。
　　车内，常乐正躺在座椅上，呼呼大睡。
　　她敲敲车窗，常乐醒来，打开车门。
　　“这么快？结束了？”常乐问。
　　“嗯啦，我抽签排在前面，所以很快。”江夏说。
　　“感觉怎么样？”常乐问。
　　“我觉得发挥还可以，试教效果不错，学生们很主动、积极……”江夏说：
　　“试教时，我看到教室后排的考官在微微点头。”
　　“对了，试教结束，实验中学的校长还专门和我聊了聊。”
　　“哦？这么急迫？就开始聊了？”
　　“对，他问我个人问题，说我是京城人，为什么会来江州工作。我说，我已经结婚了，老公在江州工作，所以就跟过来了。”江夏笑道：
　　“校长还说我老公一定是一位青年才俊。”
　　“嗯，你们校长很有识人之明。”常乐点头。
　　“呵呵，他主要是担心我待不长，所以才特地和我确认，我猜，如果我没有结婚，大概率不会选我。”江夏说。
　　“这也算是教考招聘潜规则了，也不能说有错。毕竟教师的稳定性对学校发展至关重要。即便再优秀的教师，心态不稳定，一切都是空谈。”常乐说。
　　“对，我对校长说，我和老公已经在江州安家，我们不会换地方。”江夏说。
　　“那肯定不会，江州已经是乐达投资的总部。恭喜你了，江老师。”常乐祝贺道。
　　“谢谢常老板，我们接下来去哪？”江夏问。
　　“去研究院。刚刚得到消息，研究院的刘朝阳院长已经增补为国家工程院院士了。”
　　“哇……这是大事啊。”江夏惊叹道。
　　前几日，工程院公布2011年院士增选结果。
　　工程院从485名有效候选人中，经过两轮评审和最终选举，产生54名新院士。
　　其中，乐达研究院的刘朝阳赫然在列。
　　值得一提的是，他是783名工程院院士中，唯一一名民企院士。
　　一直以来，两院院士都是从科研院所、高等院校、大型国企中产生，虽无明文规定，但也是一种约定俗成。
　　而刘朝阳上榜，打破了历史惯例，实现了历史突破。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贡献太大。
　　从上级传来消息，新材料的延伸和拓展很顺利，让国产自主航空发动机提升了数个层级。
　　从一直以来的追赶姿态，华丽转身为领先姿态。
　　短板成为优势，这贡献无法掩盖、无法忽视。
　　当媒体公布增选结果，立刻就有网友注意到这个现象。
　　“我眼睛没有看错吧，平头哥研究院能够出院士？它应该是民企吧。”
　　“眼睛没有看错，平头哥研究院确实是民企，它是乐达投资公司旗下的全资研究机构。”
　　“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样才能充分发挥精英人才的潜能，为国家多做贡献。”
　　“就是好奇，刘院士的研究成果是什么？网上搜不到。能够成为院士应该成果不小。”
　　“废话。该让你知道，你会知道。不该让你知道的，就不要多问。”
　　“热烈庆祝刘朝阳教授成为院士，江大学子一枚。”
　　“得了吧，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刘院士几年前就离开江大了，人家现在是平头哥研究院的院长，和你们江大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有关系？刘朝阳教授，博士毕业后就一直在我们江大材料学院任教，几年前才离开江大加盟平头哥研究院。说到底，也是我们江大培养出来的院士。”
　　“强行拉关系。这只能说明江大氛围不好，留不住人才。人家一离开江大，就能出成果。”
　　“就是这个道理。”
　　“乐达是真NB，我一直以为它是做投资、造汽车的，没有想到还搞研究。”
　　“孤陋寡闻了不是。乐达涉及面可不止这些。”
　　“乐达汽车的发动机为什么这么牛逼？我怀疑就是刘院士搞出来的。”
　　“不用怀疑，就是他搞出来的。专利都没有，说明什么？人家根本就不怕你仿制。把成品摆在你面前你都仿制不了。”
　　“能够用在民用汽车领域，应该只是普通产品，更高级的可能更变态。”
　　“怪不得，乐达汽车的性能这么炸裂，油耗还特么这么低，一台比一台猛。”
　　“期待乐达汽车新车。”
　　“已经出来了，网上有路试视频，乐达新车是一辆SUV。”
　　“我看过视频，笑死我了。有SB开着一辆X5嘚瑟得不行，去挑衅人家工程师路试。结果一脚油门被秒了。”
　　“卧槽，这么猛？”
　　“是啊。那SB以为自己是6缸X5，怎么样也不会比4缸差。结果还真就比不了,除非开一辆X5M来还差不多。”
　　“X5M落地都要200万了，赢了购置税又怎么样？”
　　“新款X5，我看了参数，百公里加速是5.5秒。难道乐达的SUV比这个还快。”
　　“估计要快，乐达出的车都是这个尿性，官方参数仅供娱乐，全部虚标。实际开起来猛的一逼。”
第235章 未雨绸缪
　　常乐、江夏来到乐达平头哥研究院，立即感受到浓郁的喜庆氛围。
　　各种竖幅、横幅、彩旗高高挂在研究院综合楼外墙，完全遮蔽外墙原本样貌，迎风招展、随风飘荡。
　　“江南省W、省政F热烈祝贺乐达研究院刘朝阳院长成为国家工程院院士！”
　　“江州市W、市政F热烈祝贺乐达研究院刘朝阳院长成为国家工程院院士！”
　　“江州大学热烈祝贺乐达研究院刘朝阳院长成为国家工程院院士！”
　　“江南师范大学热烈祝贺乐达研究院刘朝阳院长成为国家工程院院士！”
　　“***集团公司热烈祝贺……”
　　“**控股热烈祝贺…………”
　　“……”
　　常乐跨过研究院重重安保，来到研究院综合楼前坪，看到刘朝阳满脸笑容，被很多人围绕。
　　这群人中有顾长河、孙乐康、肖恒华等江南政界大佬；
　　有李培伦、张柏元、材料学院院长以及相关大学校长等学界大佬；
　　自然少不了曾熙、余成东以及乐达投资各部门负责人等乐达系高层和管理层人员。
　　还有研究院内部的管理人员和研究人员。
　　常乐和江夏下车后，众人迎了过来。
　　常乐先和刘朝阳握手：“恭喜，刘院士，乐达系全体同仁与有荣焉。”
　　“谢谢老板，我个人取得的微薄成就，离不开公司上下的鼎力支持和全力配合。”刘朝阳很谦虚。
　　“客气了，公司支持只是辅助，关键还是要看您个人能力。”常乐说。
　　接着，常乐又和朱学武握了握手：“朱教授，我有预感，下一个可能就是您。”
　　“哈哈，常总，您给的压力很大哦。”朱学武笑着说。
　　之后，常乐和顾长河、孙乐康、肖恒华一一握手。
　　“感谢领导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莅临乐达研究院指导工作，对乐达研究院全体同仁来说是鼓舞，也是动力。”
　　“哈哈，常总，我们可不敢指导，我们这次来虚心求教的。”顾长河说道：
　　“刘院士是我们国家的战略级科学，对我们江南省来说是荣耀。”
　　“他对当前国际科研前沿动态的认知，有着无可比拟的深刻认知，对我们江南的科技发展有着极大的指导性作用。”
　　“我们深切希望，以刘院士为代表的乐达研究院众多研究人员，为江南省科技发展提供人才、智力、创新、技术支持。”
　　“也深切希望乐达投资、乐达汽车在产业发展、科技发展等方面和江南省开展更多务实合作、深度合作。”
　　常乐说：“请书记放心，也请乐康书记、恒华市长放心。”
　　“乐达投资、乐达汽车、乐达研究院等乐达系企业会一如既往地扎根江南省……”
　　“始终坚守以投资促研发、以研发促产业、以产业促发展的目标，进一步加大合作力度、挖掘合作深度、拓展合作广度……”
　　“为江南科学跨越发展添砖加瓦、共同进步。”
　　这句话表明了乐达的态度，让顾长河、孙乐康、肖恒华等人心中大定。
　　常乐停了一会，接着说：“还要向长河书记等各位领导说声抱歉。”
　　“本来我准备在各位领导到来之前提前到，但是我爱人面试，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哦?面试？”顾长河、孙乐康、肖恒华等人疑惑。
　　江夏解释：“长河书记，我报名参加了江州市教师招聘考试，过完笔试后，今天上午刚刚参加完实验中学试教，所以来晚了一点。”
　　“哦！”顾长河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和江夏握手：
　　“这是好事啊，江州的发展离不开各行各业人才的鼎力加盟支持，我代表我自己欢迎你的到来。”
　　“谢谢书记。江州教育一直处于全国前列，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江夏说道。
　　“我记得你的父亲是江志诚同志吧。”顾长河问。
　　“是的，书记。”江夏点头。
　　“哈哈，我前段时间在京城开会，遇到了他。他说他很羡慕我。我觉得我确实有他羡慕的地方。”顾长河笑着说：
　　“小江啊，你现在和常乐结婚了，也算是江南省人了。按照传统，姑娘嫁人就要向着夫家人，可不能胳膊肘往娘家拐啊。”
　　“哈哈……”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一旁。
　　人群之外，肖恒华的秘书放下电话，不动声色来到肖恒华跟前，在其耳边说了一句。
　　肖恒华稍微松了一口气，分别向顾长河、孙乐康看了一眼。
　　顾长河、孙乐康点头意会。
　　今天的中心自然是刘朝阳院士。
　　他和顾长河坐在一起，常乐、曾熙、江夏同孙乐康、肖恒华坐在一旁。
　　一开始的话题是谈前沿科技趋势。
　　譬如人工智能、区块链、5G、动力电池、基因编辑技术等等。
　　接着，顾长河问刘朝阳对江州的发展有什么建议时。
　　刘朝阳直截了当。
　　“顾书记，江州房价涨太快了。”
　　“3年前还是4000元每平方米，现在已经突破了10000元每平方米。照这样下去，江州每年培养的大学生，没有几个能留下来。”
　　肖恒华尴尬地笑了笑，“刘院长说的对，我们会想办法控制。。”
　　刘朝阳继续说：“顾书记，我之前看过我们公司的一篇研究报告。这篇报告专门就房价与人才聚集的关系建立了一个模型。”
　　“这个数据模型很复杂，就不阐述了，但是结论我个人很认同。”
　　“哦，洗耳恭听。”顾长河、孙乐康、肖恒华等人兴趣很浓。
　　“结论认为，高房价且经济水平高的地区或城市，要全力打造并维持“高精尖”产业集群，能抵消高房价导致的人才基础效应；”
　　“而高房价但经济水平不高的地区或城市，则要管控房价水平，为其他产业提供空间，否则人才挤出效应会越来越明显。”
　　顾长河听完问：“刘院长，这篇报告我能拜读一下吗？”
　　刘朝阳看向曾熙。
　　曾熙说：“顾书记，没有问题。下午我就安排人将报告打印成册送到您手上。”
　　顾长河说：“谢谢。房价这个问题确实一直是群众关注的焦点和热点。”
　　“过高会对发展产生负面影响，过低还会影响公共服务保障，这个平衡要作为一个长期课题来认真研究。”
　　“而且，最新数据显示，我国人口出生率拐点已经出现，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地产行业将从兴盛转为平稳，从增量市场过渡到存量市场，很难再实现高速增长。”
　　“过度依赖地产行业发展的城市，要保持可持续态势将举步维艰，非常艰难。”
　　“我知道长宁市在这方面未雨绸缪，一手规范房地产市场，一手快步转型，很有远见、很有魄力、很有勇气。”
　　接着他看向肖恒华：“恒华，你们江州是不是专题研究一下，拿出切实可行的稳妥措施，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必要时，你可以亲自带队去一趟长宁，学习先进经验。”
　　“江州虽然发展基础比长宁市好。但是产业基础还有待进一步增强，所以提前谋划布局很有必要。”
　　肖恒华说：“好的，书记。下午我就组织人员研究，确定一下行程，这个星期去一趟长宁。”
　　顾长河点头。
第236章 乐途上市与WRC
　　章州，林爽在协议上签了字。
　　几天前，林父咨询了同事的律师儿子。
　　这位律师看到经纪协议，问道：“你们有亲戚在鹅厂影业管理层？”
　　签约后，钟丽方和林爽握手：“林爽，合作愉快。”
　　“钟总，请多关照。”林爽受宠若惊。
　　“不用拘谨，今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人了，叫我钟姐就行。”
　　“好……钟姐。”
　　接着，钟丽方对林爽父母说：
　　“叔叔，阿姨，两位放心。林爽是我们鹅厂影业签约的第一位演员，公司会倾斜资源培养她。”
　　“星爷新电影是我们公司主投的第一部电影，接下来还会有。”
　　林父说：“钟总，我们家林爽就拜托您了，我们本来不奢望她能当明星，但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和她妈妈还是希望她能走下去。”
　　钟丽方肯定说道：“以我们公司的实力，林爽的路会很好走，演艺圈内的一些不良风气影响不到她。”
　　林母欣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这也是林爽的运气，能签到您们公司。”
　　半个月后后，林爽向学校请了假，告别室友，同钟丽方安排的助手陈小雨前往长宁。
　　江州机场。
　　常乐同余成东在VIP候机室等机。
　　羊城车展即将开始。
　　乐达汽车将在羊城车展上发布新车。
　　等机的时间无聊、无趣。
　　“老余，等待很无聊吧。”常乐说。
　　“何止是无聊，还很烦。国内航班还算好，国际航班才真让人烦。以前我还碰到过延误20多个小时的飞机，太耽误事了。”余成东摇头说道。
　　“看来有必要买几架飞机了。”常乐说。
　　余成东：“……”
　　常乐说：“有什么推荐？”
　　余成东笑道：“老板，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买私人飞机，对这方面不了解。也就看过其他企业的飞机，大多是庞巴迪或者湾流。”
　　常乐说：“得，我还是让曾熙去了解一下情况吧。”
　　常乐打电话给曾熙，说了声。
　　“老板，等飞机等烦了？”曾熙问。
　　“延误40分钟，肯定烦。”常乐说。
　　“好的，我安排行政部去对接。”
　　第二天，车展开幕。
　　余成东又一次站在乐达汽车展台。
　　他当着上千人的面，对着诸多记者媒体，看着众多金发碧眼的外企管理层，隆重介绍乐达重磅新车：乐途。
　　从外形设计、内饰革新，再到性能参数，一一详细介绍。
　　之后公布价格区间：21.58万元-25.58万元。
　　这样的定价区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某些品牌管理人员看到这个定价，不安萦绕、哽咽在喉，忍不住骂了一句：
　　卑しい人！
　　余成东在介绍乐途时，金句不断、牛言频出，让人汗颜。
　　不少人感叹：“他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不仅是我认为，我的朋友们还有广大消费者都认为，乐途是100万以内最好的SUV！”
　　消费者：“……”
　　友商：“……”
　　车迷：“……”
　　“友商最近在大幅度提高动力性能参数。我想说一句，不要妄图和乐达汽车比性能参数，乐达汽车的性能你看不到底！”
　　消费者：“……”
　　友商：“……”
　　车迷：“……”
　　“本来我不想把汽车内饰做这么好，毕竟汽车只是工具，能开、好开、安全开就行。”
　　“但是国内消费者太热情，天天在微博上问候我。”
　　“我不忍心忽略消费者们的热情反馈，所以更新了一下内饰。这一更新，竟然是100万以内最好的内饰！”
　　消费者：“……”
　　友商：“……”
　　车迷：“……”
　　“有些品牌的车开起来慢慢悠悠，急死个人，在我眼里它就不叫汽车，应该叫马车。”
　　友商：“……”
　　“未来十年，全球顶级车企中，乐达汽车必占一席之地，其他90%的车企都将被淘汰，让我们拭目以待。”
　　这句话一说完，当即人群中就有积极回馈：
　　“余总，你就吹牛吧。”
　　余成东不以为然，笑着回道：
　　“吹牛？用时间来证明一切。”
　　“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我，认为我一点都不谦虚，喜欢吹牛。”
　　“但是过去这些年来，我吹的牛都实现了，还是超额实现了。”
　　消费者：“……”
　　友商：“……”
　　车迷：“……”
　　“朋友们，我之前就一直重申，乐达汽车的目标一直很高远，现在我要告诉大家，我们的行动来了。”
　　“乐达汽车已经抽调精干人员，组建了赛车部门。”
　　“在这里我正式宣布，乐达汽车将正式参加2013年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
　　“下面，让我们用隆重掌声欢迎拉力赛著名车手奥吉尔、英格拉西亚、米克尔森、拉特瓦拉上台。”
　　余成东话一说完了，现场顿时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声响。
　　几秒钟后，现场氛围顿时爆棚，升温到最高点。
　　掌声、欢呼声、尖叫声相互交织，冲向顶棚、扩向四周。
　　原本不在现场的观众、车迷们也都纷纷赶来，感受历史性一刻。
　　“卧槽！来真的？乐达要参加WRC！”
　　“不会吧，才成立3年，乐达汽车竟然就敢参加WRC，不会是吹牛吧？”
　　“现在这么多人，能够吹牛也是一种本事。”
　　“余总，牛逼！”
　　“余总，我爱死你啦！”
　　在漂亮车模引路下，奥吉尔和领航员英格拉西亚，拉特瓦拉和领航员米克尔森一一上台，并向观众和车迷们挥手致意。
　　除赛车迷们，现场大多数观众并不认识这4个人，也对WRC没有太多感受。
　　只是莫名觉得WRC就是牛逼，而这4个WRC车手就是牛逼。
　　乐达汽车敢于参加WRC，那就更牛逼！
　　奥吉尔表示：“乐达汽车是一家新的汽车厂商，但已经成为华夏汽车市场的领头羊。他们有高远的目标、伟大的计划，我很高兴能参与到这个计划中来。”
　　英格拉西亚说：“我很期待和这样一支车队合作，这是一支有坚定信念的车队，一切皆有可能！”
　　米克尔森说：“很高兴能加盟乐达车队，并能与奥吉尔这样的天才车手并肩作战感到自豪，我将尽我所能为车队做出贡献。”
　　拉特瓦拉说：“很高兴能加盟乐达车队，车队实力很强，很期待和车队共同努力，在WRC赛场上做出精彩表现，带来胜利。”
　　4位车手、领航员说完，余成东又回到展台中央。
　　“观众朋友们、车迷们，我们的团队已经组建完毕，赛车正在加紧设计研发，这个时间不会短。但还是那句话，我们能够也可以完成。”
　　“请各位关注2013WRC、关注乐达汽车、关注乐达车队的精彩表现。”
　　“谢谢大家！”
　　新车发布会结束。
　　各种关于乐达汽车、WRC的报道通过记者之手、车迷之口向外扩散传递。
　　余成东的金句、牛言反而没有人关注了。
　　“重磅！乐达宣布进军2013年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
　　“乐达汽车布局WRC赛场，车型正在研发。”
　　“乐达签约奥吉尔、米克尔森，后者将代表乐达车队征战2013年WRC赛事！”
　　“成立3年的乐达汽车将进入WRC赛事，是狂妄！还是自信！”
　　“国内市场已无对手，乐达汽车将目标瞄准国际赛场。”
　　发布会当天晚上。
　　30分钟新闻也对乐达汽车新车发布会情况进行了报道。
　　着重强调：“乐达汽车进军WRC赛场，表明国产汽车技术上的长足进步……”
　　“代表国产自主品牌迈出关键而坚实的一步。”
　　至于网友们的评论，各色各异、喜骂参半。
　　“乐达汽车好样的，为国产车而战！”
　　“乐达汽车就乐达汽车，凭什么戴上国产汽车的帽子？乐达汽车能代表国产汽车？”
　　“WRC可不简单，这么多车企没有几家敢参与。”
　　“哈哈，成立几年就参加WRC，哪来的勇气？坐等全败而归！”
　　“看来，乐达汽车还是有技术底气的。”
　　“余总又牛逼了一回，敢想敢干！还有敢……吹！”
　　谈到乐达汽车WRC战车时，网友们评论：
　　“大概率是基于乐行的再开发。乐驰、乐途都太长太高了。”
　　“重新开发不现实，乐行虽然还是长了。但是砍掉屁股，从三厢变两厢，轴距缩短到2500MM以内，还是可以的。”
　　“那是不是可以叫乐行R？”
　　“也有可能乐行RS、乐行GTI……哈哈！”
　　乐达参加WRC赛事的话题不断升温，促进了乐途畅销。
　　车展期间，订单如雪花片一样砸向乐达汽车。
　　短短10天，乐途的订单量已经突破到4万台。
　　自然而然，乐途在12月SUV汽车销量排行榜上位居首位，将传奇车型哈弗H系、CRV、S6、RAV4、IX35等甩在身后。
　　后5款车型半个月销量累计相加可以超过乐途。
　　而在所有车型销量排行榜上，乐途也跃居第二位。
　　第一位是乐行。
　　第三位是乐驰。
　　妥妥霸榜，算得上是汽车领域里的奇观。
　　对于乐达汽车的直接竞争品牌来说，紧张、失眠再度来袭。
第237章 组团考察
　　12月。
　　肖恒华终于抽出时间，带着江州班子成员及相关部门主要负责人来到长宁市。
　　江州是省会城市，书记是高配副部，进江南省班子。
　　长宁事方面自然要高度重视、高规格接待。
　　在长宁的班子成员，以及对应的部门主要负责人全面出动，在高速路口迎接，然后一前一后坐着中巴车前往市区。
　　进入长宁市区。
　　中巴车上，江州官员们见到了长宁市与其他城市相比，与众不同的一面。
　　谈不上高大上，但干净、整洁、新鲜、亲切和意外。
　　也感受到这座古老城市点点滴滴的活泼气息。
　　“肖书记，长宁市变化很大啊，跟我几年前来的时候不一样。”
　　“嗯，是变化很大。老而不脏、旧而不乱，电线明显被整理过，布置很整齐。”
　　“看那边，还有很多漫画涂鸦。”
　　“呵呵，还挺文艺。”
　　有人手指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一片老旧街区。
　　街区临街建筑外墙上涂抹着漫画人物。
　　《海贼王》《名侦探柯南》《哆啦A梦》《灌篮高手》……都是一代人的青春、记忆。
　　“我家那小子就喜欢看这些。”
　　肖恒华笑道：“看来，长宁市新一届政F很接地气。”
　　就连街头路牌都很文艺。
　　“想你的风终于吹到了长宁——长宁大道。”
　　“我在长宁很想你——人民路。”
　　“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春江路。”
　　“安静的优秀，悄无声息的坚强——学府路。”
　　“吹灭读书灯，一身都是月——学府路西。”
　　“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享尽安江风——安江路。”
　　“人生如行路，一路艰辛、一路风景——劳动路。”
　　透过这一个个文艺范路牌，肖恒华敏锐捕捉到长宁市施政策略。
　　他问秘书：“都拍下来了吗？”
　　“书记，已经拍下来了。”
　　“嗯，回头好好整理一下。”
　　下午，经验交流会。
　　会议室里，经过一段程式性介绍和欢迎致辞后，长宁市城建副市长李国瑞交流控房价工作情况。
　　肖恒华一边看文字材料，一边听口头汇报。
　　他听的很认真，看的更认真。
　　不时在重要段落上划上下划线。
　　很快，他就注意到长宁市在原有的资金全额监管、保证金全额缴纳、限期开发等一揽子政策基础上，于9月又推出了“限地价、控房价”政策。
　　“限地价、控房价”，简而言之，就是实施2：8机制，从源头把房价控制下来。
　　每年推出的地块中：
　　20%地块为改善地块，遵循市场机制、自由竞价；
　　80%地块为刚需地块，设置地价、房价上限。
　　听完汇报，肖恒华面色无异，但内心感叹，还是想简单了。
　　长宁市力度竟然这么大。
　　这是要把房价死死摁在地板上，不让它起来？
　　简而言之。
　　长宁市不是简简单单发一个文件，表表态、控控房价这么简单。
　　有了“限地价”这个自我革命的政策，就形成了一整套组合拳，全过程严管严控、真管真控、实管实控。
　　源头上，限地价、100%保证金、限期开发，优化市场主体、提高入市门槛、减量提质，适度分类管理；
　　中间环节，预售资金全额监管、价格备案刚性约束、限购三大抓手，严防抽资、价格涨幅和炒房等恶性问题；
　　进入末端，二手交易环节，依然保持措施不松劲，二手房交易依然采取限价、限购措施，杜绝变相炒房。
　　肖恒华说：“成希同志，听完报告，让我们感觉到，不虚此行。”
　　“长宁市在稳控房价方面，有一以贯之的定力，步步为营的毅力，着眼长远的耐力，联动集成的合力，创造了独特经验，非常值得我们借鉴学习。”
　　“我有一个问题，就是长宁如此大力度控房价，又怎么做到稳住财税基本面的？”
　　这才是肖恒华最为关心的地方。
　　控房价，只要有力度、有决心、有措施、有执行，就一定能够控住。
　　但是大背景下，控住之后，用什么弥补财税缺损，保障公共服务支出不降档、不降质，这才是最核心、最关键的，也是一个更难的课题。
　　杨成希说：“恒华书记的问题提的很关键、很精准。”
　　“当初，学勤同志分管城建时主推预售资金监管、全额缴纳保证金、限时开发等政策；今年，国瑞同志力推限地价、控房价政策，我们也在担心会不会产生过大的负面效果。”
　　“但是，实践操作层面，竟然产生奇效。”
　　“房价、土地出让收入稳住了，销售面积和行业税收增长了。”
　　“分析原因，要归因于几个保障措施得当。”
　　“一是用制造业稳住基本面。虽然不能完全替代，还是会有阵痛。但是考虑到人才、就业、消费等诸多因素，这个阵痛我们应该承受，也必须承受。”
　　“乐达汽车以及上百家配套企业的进驻、建设、生产、达效，今年配套企业已经陆续增加到接近300家，给了我们底气。”
　　肖恒华点头，特意看了常学勤一眼。
　　“二是引进上市房企。”
　　“组合拳目的之一就是提高门槛，对市场主体进行降量提档提质。”
　　“措施落地实施，我市活跃的开发企业数量从原先的400余家降低到100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但是我们引进了一批上市房企，这些上市房企资金体量大、管理规范，对政策措施耐受度很高，”
　　“经过调研，他们客观上支持这些措施，进入长宁市，拿地开发的意愿很强烈。”
　　“他们认为市场主体减少，拓展了市场空间，更有利于他们发展。”
　　“从市场销售情况，确实如他们所测算那样，因为单价低，潜在客户群体更大，销售形势更为喜人。”
　　“三是分类管理。”
　　“我们并没有把企业的路子堵死，留下20%空间给房企竞争改善楼盘。”
　　“竞争确实激烈，价格涨幅很大，最贵的楼盘已经突破了2万元每平方米，国瑞，是哪一家？”
　　李国瑞说：“临州地产的春江花月夜，21888元每平方米，还剩下些尾盘。”
　　杨成希笑着说：“恒华书记，我还是小看了我们长宁市的消费能力。”
　　肖恒华也笑着点头：“是啊，长宁市配套组合拳令我们大开眼界、受益匪浅、获益良多。”
　　“想在前、走在前、干在前、成在前的争先担当作风令我们汗颜、惭愧。”
　　“我们考察团的成员们，一定要以此次考察为契机，认真学习、思考、研究、总结，将考察成果转化为工作行动，转化为促进江州房地产平稳健康发展的硬措施。”
第238章 拍摄进行时
　　经验交流会后，是现场考察。
　　首先考察的地方，是两江风光带。
　　人家大老远赶过来，总要给人家看点好看的。
　　时值深冬，但是天公作美、暖阳斜照。
　　春江江面，雾气升腾，霞光映衬下，挽起一道道横斜疏影，恰如满江铺锦。
　　“这江水很干净啊，比我们江州的景江要干净很多。”肖恒华客观说道。
　　“前几年可没有这么干净，味道很重。”杨成希介绍说：
　　“去年年初，开始对城区地下管网进行全面改造，沿江排污口全部截留，引流到污水处理厂。现在效果还算可以。”
　　“哦？全面改造，花费不少吧。”肖恒华问。
　　“确实不少。这个还是让学勤同志介绍吧。这是他到任长宁市后，主抓的第一项工作，他最有发言权。”杨成希说。
　　常学勤接过杨成希的话，对肖恒华说：“还是要得益成希书记和逾明市长的决心和支持，否则30个亿的投资，怎么样也推行不下去。”
　　“30个亿？这么大力度？”肖恒华问：
　　“说实话，即便我们江州也下不了这个决心。资金来源怎么构成？”
　　“这么大笔资金由财政完全承担不现实。”常学勤说：
　　“所以，我们想了办法，资金来源由三部分组成：一部分从中央争取3个亿的污水管网专项资金；第二部分是财政配套2个亿的资金，剩下从银行贷款。”
　　“贷款？哪家银行？利息多少？”肖恒华问。
　　“江州银行，利息为存款基准利率的90%，2.7左右，十年偿还。”常学勤说。
　　肖恒华一时失语：“……”
　　江州考察团成员也大抵如此：“……”
　　肖恒华很快恢复，笑着对杨成希说：“哎，商业银行谈成了政策性银行。成希同志，我真的羡慕你。”
　　“呵呵，恒华书记，还是要得益于上级的统筹考虑和全盘决策。”杨成希笑道：
　　“长宁市是资源枯竭型城市，转型难度、压力、成本都很大，发展后劲严重不足，确实需要安排实干派干部来冲锋陷阵。”
　　“从江东省、长宁市角度来看，肯定是对的。当初学勤同志调任江东时，我们咏志书记还想拖着不放，结果被上级狠狠训斥了一顿，舍不得。”肖恒华说。
　　“人之常情，像学勤同志这样的实干派，换谁也会舍不得。”杨成希点头说。
　　“几位领导过誉了，工作在哪都是一样，都是求发展、谋福利，尽我所能罢了。”常学勤谦虚地说。
　　…………
　　“学勤同志，你这个尽我所能不简单啊。短短几年就打开了前所未有的局面。”肖恒华评价道。
　　考察团一路沿着风光带往前走，看见前方围着很多人，人群缝隙中能看到一些大型摄影设备。
　　更有警察在人群中维持秩序、拉开空间。
　　“咦？那里怎么这么多人？”肖恒华问。
　　“哦，恒华书记。那里在拍电影。有大导演、大明星，所以很多群众好奇围观。为了拍摄顺利，我们就安排了一些警力维持秩序。”杨成希说。
　　“拍电影？是前段时间媒体报道的周导演？”肖恒华问。
　　“对，就是他在拍。”杨成希说。
　　“这倒是稀罕，能去看看吗？”肖恒华来了兴趣。
　　“当然可以。”杨成希说完。
　　电影拍摄现场。
　　林爽、胡戈穿着长宁市一中的冬季校服。
　　胡戈想送林爽回家。
　　林爽拒绝，转身甩开，快步离开。
　　镜头拉长，林爽校服下的长腿那么醒目，胡戈的身影那么渺小。
　　“咔！”
　　星爷戴着毛毡帽、裹着绿色军大衣，看着镜头里林爽的表情，皱了皱眉头，便喊了声咔。
　　他起身走到林爽跟前：
　　“林爽，你怎么就没有表情？你应该要有表情。”
　　林爽：“导演，我……”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毕竟不是科班，也从未接触过行业。
　　很多情绪控制、表情调整技巧，以及站位，都需要星爷手把手教。
　　而这恰是星爷的牛逼之处。
　　“林爽，我这么跟你说。”
　　“你一定要知道，你是优秀学生，李飞扬是成绩很差的学生，你们两个差距很大，大到像是平行线，根本不会有交集。”
　　“你不会喜欢他，只会讨厌他。”
　　“所以，你转身甩开他，一定要有情绪、有表情，这是一种本能，发自己内心的本能。”
　　“但是这种本能又不能太过分，毕竟你们不是路人，是同学。”
　　星爷解释完，林爽似懂非懂。
　　所以，星爷亲自示范了一遍。
　　转身甩开李飞扬，情绪拘谨；
　　走了几步，情绪转为害怕；
　　快步走开后，转为厌恶；
　　一整套下来，情绪是逐步递进的过程。
　　星爷示范完，问：“林爽，看懂了？”
　　林爽点点头，“好像懂了。”
　　星爷知道她没有懂。
　　“先休息一下，慢慢体会，不要急。”
　　接着又对周围人说：“今天这个镜头一定要过，不过不下工。”
　　这句话，瞬间让林爽压力山大，不停朝四周工作人员鞠躬致歉。
　　助手陈小雨及时跑过来，安慰道：
　　“林爽，没事，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毕竟第一次拍电影，总有一个适应过程。”
　　“我是不是很笨？”林爽接过陈小雨递过来的热水，问。
　　“怎么会？第一次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陈小雨说。
　　这时，胡戈也走过来，在林爽旁边蹲下，将星爷刚刚的示范，解释一遍：
　　“没事，林爽。刚刚星爷示范的东西对你来说要求有点高，慢慢适应。”
　　“其他导演可不会这么做，慢慢感悟、慢慢积累。”
　　“嗯，胡哥，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做不到他说的那种情绪递进。”林爽苦恼。
　　“怎么会做不到？你一定可以做到。”星爷也走过来，坐在一旁说：
　　“你不是有暗恋经历吗？把这种感觉体现出来。”
　　“导演，可是我们关系很好，是朋友。我也不胆怯、拘谨，更不会厌恶。”林爽说。
　　星爷：“……”
　　“我就是打个比方，要学会情境替代。在学校里就没有追过你的男生吗？”
　　星爷用手比划。
　　林爽想了想，点头。
　　“那你喜欢吗？”
　　林爽摇头：“一点都不喜欢，很烦。”
　　“很好，就是这个感觉，我们来分解一下。”
　　“你把胡戈想象成那个追你的男生，他在很多人面前向你表白，你很难受……”
　　“哪一个？”
　　“额……就是你最讨厌的那一个。”
　　林爽一想，表情丰富了。
　　“对，记住这个情绪和表情，要的就是这种。”
　　“接下来，你拒绝了他，快步离开，离开后想到他有可能会追上来，你有点害怕。”
　　“很好，这是第二个情绪，记住了。”
　　“当你越走越远，对方也没有追上来，你的心情放松，对他发自内心的厌恶。”
　　“好，收一点，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他不是坏人，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而你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他。”
　　“很好，记住这第三个情绪，表情幅度小一点，重点在情绪。”
　　“下面我们来连贯一下……”
　　“很棒，再练一次，太棒了！”星爷拍拍手掌。
　　“好，各单位准备，试镜。”
　　人群之外，考察团成员看了一会儿，一开始觉得很新鲜。
　　新鲜劲一过，就没了兴致。
　　“原来拍电影是这样的。”肖恒华笑道。
　　“过程很辛苦。之前我看了一场，电影女主角是我们长宁本地女孩子，一个非专业演员，全程都需要导演手把手教。”杨成希说。
　　“那为什么要选她呢？”肖恒华问。
　　“我也好奇问过，他们说是为了那种校园女生的青涩感，还要会说长宁方言，专业人员很难做到这一步。”杨成希解释道。
　　“哦，看来又有一个幸运的女孩子要出名了。”肖恒华点头说道。
　　“是啊。周导演拍电影，就没有不红的角色。”杨成希说。
第239章 锂矿大玩家
　　羊城车展结束。
　　常乐、江夏回到江州，来到公司，在行政部见到了程彤。
　　程彤一身职业套装，大方朝两人主动招呼：“老板、老板娘好！”
　　常乐意外：“你这是进公司了？”
　　程彤点头：“是啊，老板。竞争很激烈，不过我还是挤进来了。”
　　常乐说：“你应该还没有毕业吧。”
　　程彤说：“还有一个学期毕业，已经没什么事了，夏部长让我提前来实习，算是适应工作环境。”
　　常乐还想问，江夏一把推开他。
　　“你这是不欢迎程彤妹妹进公司，还是怎么着？问这么多，你去忙，我和程彤妹妹聊聊天。”
　　常乐轻笑：“行，你们聊，我去曾姐那。”
　　推开29楼办公室，曾熙正在看文件，同时接电话。
　　常乐没有打扰她，随手拿起桌子上一份文件，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当翻开文件第一页，文件抬头让他愣了一下。
　　“天祺锂业？”
　　这可是锂矿石产业上游的大玩家。
　　原本可以成为超级大玩家，但是因为资金问题被迫降档。
　　曾熙结束通话，拿起桌上另外一份文件走过来。
　　“老板，您之前安排的购买商务机一事，行政部初步拟定了对象，主要就是湾流公司的G550、庞巴迪公司的环球6000以及达索公司的猎鹰7X。”
　　“哦，商务机的事情，暂时放一边。这份融资申请你看过吗?”
　　“老板，我看过。怎么啦？”
　　“是天祺公司自己主动提交的？”
　　“对，前几天他们老总亲自来公司，向赵志伟提交了申请。现在可能还在酒店，没有离开。”
　　“投资部什么意见？”
　　“赵志伟他们对资源矿产方面有分析研究，认为可以介入，但是资金额度比较大，就把申请交到我这里来了。”
　　“这份申请我觉得要重视，可以安排赵志伟与天祺对接。我的意见是，对方需要多少钱，我们就给多少钱。只要有一定股份就可以。”常乐说。
　　“这么重视？”曾熙诧异。
　　“对，我很看好他们。这应该是国内企业掌握上游话语权最佳的机会之一，非常难得。”
　　“可是，今年国内新能源汽车总销量不到1万辆，近乎于无。而且碳酸锂价格也就4万元一吨。”
　　“销量一定会上来，价格也是。这次机会错过，不会有了。相信我。”常乐言之凿凿：
　　“锂矿石现在是工业味精的价格，但是在将来会变成白金。新能源产业在政策扶持下，一定会有大发展。”
　　曾熙见常乐态度如此坚定，点头说：“好，老板，一直以来你就没有错过，相信这又会是一次伟大投资。”
　　常乐摇头：“从经济收益角度看，算不上伟大；但是从产业发展角度来看，可以这么说。”
　　曾熙将赵志伟叫进办公室，让他立即组织人员与天祺的蒋平对接。
　　“他应该还没有走吧？”曾熙问。
　　“还没有，今天上午还在打电话问我进度情况，他的心情很急切。”赵志伟说。
　　“那就快去，按照目前情况看，他确实该急切。”曾熙说。
　　“好的，老板、曾总，我马上安排。”赵志伟说完退出办公室。
　　“等一等，志伟……”常乐叫住他。
　　“老板，您说。”赵志伟走回来。
　　“在这桩投资上，公司不寻求利益最大化，要寻求速度最大化。必要时，我们可以帮助对方出谋划策，确保对方收购行动在最短时间内一举成功，避免变数。”常乐说。
　　“我明白了，老板。”赵志伟点头。
　　赵志伟离开后，常乐和曾熙回到商务机话题。
　　“曾姐，你刚刚说的那三种商务机，区别是什么？”常乐问。
　　“嗯，这么说吧，湾流走品牌路线，庞巴迪走潮流路线，达索走技术路线。”曾熙说。
　　“技术？达索有什么技术？”常乐继续问。
　　“根据行政部收集的情况看，达索本身就是世界主要军用飞机制造商之一，具备独立研制军用和民用飞机的能力。例如阵风战斗机就是他们研发、生产、制造的。”曾熙解释道：
　　“所以，他们在推销猎鹰系列商务机时，一直将军用战斗机下沉民用机型作为卖点。”
　　“根据收集的信息来看，达索猎鹰7X机型，确实采用了部分军用技术。例如空气动力学、太空材料、组合视觉系统、数字飞行控制系统……等等。”
　　“总体特点就是，客舱长、航程远、航速高、燃油维护费用低、着陆速度低、滑跑距离短等。”
　　“全是优点啊。”常乐说。
　　“呵呵，优点很明显，缺点也不少。品牌度不足、市场份额低，空间开阔度、奢华舒适度等都与湾流、庞巴迪等公司的产品有差距。”曾熙进一步说道：
　　“湾流、庞巴迪等公司的产品在安全性、航程等方面并不比猎鹰差。而作为商务机，在保证安全前提下，客户更看重品牌度、空间开阔度、奢华舒适度等。”
　　“湾流呢？”常乐问。
　　“湾流G550，目前来看，应该是航程最远、性能最优、客舱最宽敞、舒适性最好的豪华公务机。”曾熙说：
　　“这款机型的最大特点是，在保证奢华舒适的前提下，稳定性很强。高海拔、大风等特殊天气很少对G550产生影响。”
　　“另外，G550还允许客户定制内饰，就像装修房子一样装饰机舱内饰，包括厨房、卫生间的位置，都可以自由选择。”
　　“目前，湾流G550已交付客户上百架，客户群体遍布欧美、亚太地区。国内富豪阶层，基本上都选择这款机型。”
　　常乐点点头：“庞巴迪呢？”
　　“这家公司业务线比较杂，设计方面更加注重个性和潮流化，在国外，体育和娱乐明星很青睐这一品牌。”曾熙说：
　　“至于产品性能本身，反正我们看不出与湾流的差距。同样飞的高、飞的快、飞的稳。”
　　常乐笑着说：“都到这个价格了，这些特点应该是最基本的。”
　　“老板，我们选择哪一款？”
　　“湾流，可以定制服务，这点很不错。”常乐说。
　　“好，那我就安排行政部去对接。”曾熙说。
　　“嗯，交付周期多长？”常乐问
　　“根据定制情况交付周期不定，6个月到2年左右时间。”曾熙说。
　　“好，那就定两架吧。”常乐说
　　“两架？”
　　“多一架可以随时可以调用的商务机，很正常。”常乐说。
　　“呵呵……谢谢老板。”曾熙笑道。
　　常乐、江夏走出公司电梯口，迎面跑来一位夹着公文包、神情急促的中年人。
　　中年人，剃寸头、头发灰白，精神面貌不佳，但眼神锐利、坚定。
　　中年人一边说着“承让”，一边跑进电梯，进入电梯后才稍缓一口气。
　　常乐看着他，面带微笑、友好点头。
　　中年人注意到常乐，投来询问眼神，不过电梯门关上了。
　　“怎么啦？你认识他？”江夏问。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走吧。”常乐说。
　　“神神秘秘。”江夏嘟囔。
第240章 掌握上游话语权
　　蒋平赶到赵志伟办公室。
　　一进门就急切问道：“赵部长，贵公司已经同意了？”
　　“恭喜你，蒋总。刚刚我们公司曾总看过你的申请，同意了。”赵志伟笑着点头。
　　“谢谢！赵部长，太谢谢贵公司了，这下可以解决大问题了。”
　　蒋平一边谢道，一边放下公文包，紧张神情松弛下来，身体微微靠在沙发椅背上。
　　“先喝口茶。”赵志伟倒了一杯茶。
　　“好，谢谢。”蒋平说。
　　“蒋总，根据你们公司的融资申请，我方可以提供你方所需资金支持收购。”赵志伟话锋一转：
　　“但是，以你们公司目前的资产来看，缺少足够抵押物。”
　　“……”蒋平身体僵了一下，陷入尴尬。
　　赵志伟说的是事实。
　　天祺虽然是上市公司，但只能算是小公司。
　　市值30亿元左右，年收入3-4亿元，利润4000万左右。
　　“赵部长，以未来收购标的的资产，作为抵押不行吗？”蒋平试探性问。
　　“蒋总，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赵志伟摇头笑道。
　　“……”蒋平脸有些发烧。
　　以未来收购标的的资产作为抵押，确实有些耍流氓。
　　“蒋总，考虑到贵公司目前处境相对被动，要不，我们这样操作行不行？”赵志伟提出一个建议。
　　“赵部长，您请说。”蒋平回道。
　　“我们提供50亿资金，其中9亿资金换取你公司30%的股份。另外41亿资金作为十年期低息借款。”赵志伟说道：
　　“如果十年到期，贵公司不能偿还，则以市值计算股份，如何？”
　　“嗯？”蒋平大惊。
　　惊的不是条件苛刻，而是条件非常宽松。
　　他好奇问道：“如果十年后，我们公司资产不足以偿还债务了？”
　　“那就说明我们公司看错人了，你蒋平是无能之辈。”赵志伟说道。
　　“赵部长，贵公司如此看好我？”
　　“我们不是看好你，而是看好这个行业。”赵志伟确切说道：
　　“蒋总，这样的条件虽然宽松，但是还有前置条件。”
　　“赵部长，您请说。”
　　“我们公司认为，这是国内企业近年来难得的一次掌握产业话语权的良机，所以必须紧紧把握住，必须100%成功。”赵志伟进一步说道：
　　“所以，我们的条件是，贵公司在收购tailison过程中，我们公司全程参与，而贵公司必须全程配合我们。”
　　“这一条，要写进协议中去。”
　　蒋平听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觉得这个条件难以接受，相反，非常有利于自己。
　　他的目的只是收购成功。
　　只是怎么收购？次要的。
　　乐达投资作为投资界巨鳄，蜚声国际。
　　参与的投资、并购不胜枚举，且未有过败绩。
　　其中，悄然介入保时捷、大众收购一案，已成为不少高等院校金融专业经典分析案例。
　　“赵部长，没有问题，我们也非常希望得到贵公司的帮助。”蒋平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合作愉快。”赵志伟伸出友谊之手。
　　“合作愉快！”蒋平也伸出手。
　　确定大方向，蒋平很快召集公司法务部门赶来江州，签订合同。
　　合同签订完的当天，资金即刻到账。
　　接下来的动作不断提速。
　　几天后，天祺控股公司发布停牌公告，宣布将持有的天祺锂业30%的股份以协议转让方式转让给“巴布德”公司。
　　保证公告内容真实、准确和完整，对虚假记载、误导性陈述或者重大遗漏负连带责任。
　　股权转让之后，总股本不发生变化。
　　只是前十名法人股股东发生变化。
　　天祺此时，在大A名不见经传，妥妥的小公司。
　　股份高度集中，又因锂矿始终低位徘徊，购买的散户很少，更不用说那些机构。
　　因此，停牌公告并没有激起多少风浪。
　　只有些许被套牢的、娇嫩的韭菜们，在股吧里发发牢骚。
　　““巴布德”？这什么破公司，听都没有听过。”
　　“这破名字，巴不得我们被套牢是吧。”
　　“一看就是天祺控股的壳公司，身份都不敢暴露，没戏。”
　　“这到底是利好还是利空？看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
　　“说是利空吧，好歹有新股东入局；说是利好吧，大股东股权转让了。”
　　“有知道信息的嘛？这巴布德公司是哪家公司的壳公司啊？”
　　“哦吼，大股东玩不下去了，套现跑路了。”
　　巴布德，不是乐达投资国内公司的子公司。
　　而是子公司的侄公司，算是侄孙公司吧。
　　像这类壳公司，乐达投资至少注册了几百个。
　　相互交叉，关系纷繁复杂。
　　只要不上市，即便乐达投资内部其他部门，也搞不清内部关系。
　　这类壳公司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门。
　　国产风的有富爱、持爱、久爱、真晨、威博、巨全、长玖……等等；
　　欧美风的有邦德巴、索斯腾、斯德姆、温格罗……等等；
　　国内不会有人听过它们的名字。
　　因为根本就没有，也不会有任何交易和业务。
　　名字本身也没有特殊含义，就是投资部员工随便取的。
　　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乐达投资用来投资的壳资源。
　　用那么几次就放在一边，下一次又换一个。
　　而通过股份转让、低息贷款获取顶级支持的天祺，经过乐达投资的出谋划策，开始聘请澳洲本土投行实施“蛇吞象”计划。
　　对于天祺来说，确实是“蛇吞象”大并购。
　　并购对象——Tailison公司。
　　其旗下拥有格林布什锂矿，该矿占据全球锂矿34%的产量份额，是当前锂矿“三湖一矿”顶级矿资源。
　　开采成本全球最低、品位最高。
　　而他的主要对手很强大，北美第二大矿业公司洛克伍德。
　　洛克伍德公司已经握有包括智利阿塔卡玛盐湖在内的诸多锂矿资源。
　　阿塔卡玛是“三湖一矿”的一“湖”，在湖矿中品位最高、开采成本最低。
　　一旦该公司成功将Tailison公司纳入旗下，在锂矿领域，话语权暴增。
　　大概率会采取欧佩克一样的措施：在锂矿低迷期，降低产量、收缩供给、稳定提价。
　　对手很强大，竞争必然很激烈。
　　但天祺也有洛克伍德不具备的优势。
　　那就是天祺是Tailison公司的最大客户，占据后者营收40%的比例。
　　在沟通协调方面比洛克伍德更轻松。
　　当前，锂矿市场供大于求，价格低迷，市场需求能决定很多。
第241章 新的生产基地
　　12年春节，海州。
　　大年三十晚上，餐桌上摆满了菜。
　　红烧鲤鱼居中，四周是老母鸡汤、什锦砂锅、四喜烤麸、盐水鸭、焖猪手、咸肉香肠……等等。
　　还有必不可少的青菜豆腐汤。
　　这是夏清芳从京城赶到海州后，带着江夏、常乐辛苦几天的成果。
　　江志诚拿出一坛上年头的老酒，揭开盖后，馥郁芬芳、弥漫开来。
　　江志诚依次给常乐和自己倒上，然后举着碗说：
　　“来，来！都把酒和牛奶端起来。”
　　“又是一年春来到，万物更新春花俏，祝我们全家在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心、事业顺水、生意更是宏图大展、更上一层楼。”
　　“干杯！”
　　一碗下肚，江志诚意犹未尽，抿了抿嘴，又给常乐倒上一碗：
　　“乐子，这酒怎么样？”
　　“嗯，挺好喝的，有一股酸酸、甜甜的味。”常乐说。
　　他能说不好喝吗？
　　“那就对了，这就是黄酒的特色，不仅仅是酸甜，还有苦、辣、涩、鲜的味道，就像人生一样。”江志诚接着说：
　　“来，乐子，我们爷俩再干一碗。”
　　“别光喝酒啊，先吃菜。”夏清芳拦住了。
　　“好，吃菜。”江志诚放下碗。
　　夏清芳对常乐说：“乐子，你做了一件让妈很高兴的事情。”
　　“是小夏当老师的事情吗？”常乐看着夏清芳欣慰的模样，问道。
　　“对。这女孩子就是不能在家闲着，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会出事。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行。”夏清芳强调。
　　“妈，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我的决定，和常乐有什么关系？”江夏不乐意。
　　“好！妈知道你懂事，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行吧。”夏清芳嘴上这样说，但表情明显向着常乐。
　　江夏噘着嘴，看向常乐。
　　常乐笑着将一颗丸子塞进她嘴里，说：“没事，妈高兴就行，谁的决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是一名人民教师了，过完年就要上岗了。”
　　江夏说：“这还差不多。”
　　“常乐说的没有错，无论谁的决定，都可以是你们两口子的决定，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江志诚说。
　　“就是，还像小孩子一样。”夏清芳附和道。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堵住你的嘴。”江夏故意夹了一块很肥的肉，塞进常乐嘴里。
　　“谢谢，这块肉很润。”常乐一口咬下，还用舌头舔了舔嘴
　　“……”江夏脸烧了
　　江志诚、夏清芳不懂，但江夏懂。
　　这是两人之间的小趣味。
　　吃完晚饭，收拾完桌子，一家人坐在电视前看晚会。
　　江志诚跟常乐聊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乐子，你和提过的那家公司，我特意去调研了一番，也和他们公司的老总交流了一下。”江志诚接着说：
　　“怎么说了，一家刚刚成立的公司。”
　　“不过他们的前身很不错，聚合物锂离子电池细分领域的全球第一，市场份额接近50%，还是水果公司电池主要供应商。”
　　“爸，虽然刚刚成立，但是这家公司有技术背景、有资金实力，还有技术野望。”常乐解释说：
　　“虽然聚合物锂离子电池与动力电池技术差别很大，但是我相信他们有实力趟过去。”
　　“建议有可能的话，多关注下，必要时可以给予适当政策支持，成长会很快。”
　　“这个我明白。你既然这么看好，那为什么不去投资？”江志诚问
　　“呵呵，他们本身就是锂离子电池领域大玩家，不缺资金，不会轻易接受融资，稀释股权……”常乐解释：
　　“而且他们现在有日资背景，手伸不进。”
　　“哦，也是这个理。”江志诚点头。
　　“还有，BMW正在主动和他们接触。看中了他们的技术经验，想要将他们纳入电池供应商，为旗下电动车提供动力电池。”常乐说。
　　“哦？有这回事？这个他们没有和我说。”江志诚兴趣来了。
　　“没有成既定事实，估计他们觉得不适合宣扬吧，不过成功概率很大。一旦落地，有BMW这个品牌背书，以及技术方面的指导，那成长速度……啧啧！”常乐赞道。
　　“这个确实。BMW影响力很大，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他们进一步开拓市场。”江志诚说。
　　CALT发展历程可以说一直顺风顺水，几乎没有什么艰难挑战。
　　起步阶段有BMW手把手教导，打牢根基；
　　进入成长阶段，因为BMW的背书，一大批汽车品牌与其签订供应协议，助推其发展。
　　成立短短5年后，动力电池系统装机量一跃成为全球第一将老牌电池供应商松下、三星、LG等斩于马下——仅指装机量。
　　当然，这其中，有政策因素在助力，也有松下等企业的方向选择错误。
　　“乐子，我记得之前你和我说，今年过年准备回长宁，怎么突然来东海了？”江志诚问。
　　“小夏说今年是您在东海任职的第一个年头，怕您寂寞，想过来陪陪您，热闹热闹。”常乐说。
　　“哈哈，你们有心了。”江志诚大笑：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关系，我和你们妈妈工作都很忙，基本没多少时间呆在家里。”
　　“过完年，你们妈妈又要赶回京城，我了，明天就要去慰问。”
　　“能多陪一点时间，算一点时间吧。”常乐说。
　　“哎，你们这一代人很辛苦，在一座城市还好。不在一座城市难免要两地跑。”江志诚说。
　　“是啊，我们这里是热闹了些，但是学勤、小雅那边就冷清了。”夏清芳深以为然。
　　“所以，爸、妈，您们退休以后还是要去江州，常乐爸爸、妈妈也去江州，这样就不用两地跑了。”江夏插了一句。
　　“会的，为了你们考虑，肯定会在一座城市。”夏清芳点头说。
　　“对了，爸。还有一件事，节后，余成东要带队来东海考察，选择一个地址新建生产基地。”常乐说。
　　“又建生产基地？我记得长宁基地才刚刚完工吧。”江志诚问。
　　“性质不一样。长宁市生产基地面向国内市场，而东海这边将面向欧洲市场。”常乐解释：
　　“余成东他们刚刚和保时捷敲定了协议，保时捷将引进乐达汽车的动力系统用于正在研发的SUV车型。”
　　“作为条件，他们在欧洲的经销系统，将帮助乐达汽车销售旗下车型。”
　　“江州生产基地以及已经投入使用的长宁基地，产能都很紧张，短期内可以兼顾欧洲市场，长远来看，势必会捉襟见肘。”
　　“所以，余成东决定新建新的生产基地。此外，保时捷国内区总裁也会一同来考察。”
　　“这是大事啊。我要安排一下，做好接待工作。”江志诚说完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爸，不着急这几天。余成东和阿林克要在元宵节之后才会动身，来得及。你现在打电话，不是让办公厅的老黄牛们年都过不好？”常乐拦住了。
　　“呵呵，也对，确实很贴切。”江志诚放下了手机。
第242章 适度高调
　　长宁市。
　　林爽陪父母吃年夜饭。
　　原本，或者说一直以来，林父、林母都担心林爽的工作问题，现在来看，已经不是什么问题。
　　两人都很感叹，人的际遇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如同飞鸿踏雪泥。
　　无根无萍的普通家庭孩子竟然也能拍电影，还是大导演的电影。
　　“小爽，什么时候复工？”林母问。
　　“哦，星爷说大年初三就复工。”林爽说。
　　“大年初三？不是今天才停工吗？这么赶？”林母说。
　　“对，星爷说时间很紧。其实，主要还是我拖了后腿。”林爽不好意思地说。
　　“我记得你上次说，拍完这部电影，他的下一部电影你也要参演？”林父问。
　　“对，下一部电影也是公司投资的，不过这一回是配角。”林爽说。
　　“配角也是角，林爽你可不能忽视不重视。有句话说的好，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林父说。
　　“爸，放心，我会很认真地对待每一个角色。钟总也提醒我，说我是一个新人，也不是专业出身，基础很薄弱。”林爽介绍：
　　“要多拍一些电影，适应不同导演的风格、不同演员的戏、经历不同人物的历练……”
　　“有时间的话，公司还会安排我去中戏进修，系统学习一下，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演员。”
　　“钟总有心了。你，既然有这个机遇，就要努力抓住机会走下去，也不枉费你们公司的安排了。”林父说。
　　“不过，小爽。娱乐圈诱惑很多，各种下三滥事情更多，你千万不能因为名利陷进去了。我和你爸爸也不奢望你能成为什么大演员，只要有一个工作，有一口饭吃，平平安安就行。”林母提醒。
　　“嗯，妈，放心吧。钟总也和我说了，电影外的事情，公司会处理好，我只要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演员就行。”林爽说。
　　“那就好啊。小爽，你运气真的好，碰到了好老板、好公司。”林母很满意。
　　吃完饭，林爽拿起手机来到阳台，依次回复新年祝贺短信，再和钟丽方、陈小雨打电话拜年。
　　最后，鼓起勇气给常乐打电话，结果是忙音。
　　她停了一会，准备发信息，电话就回拨了过来。
　　林爽内心雀跃，努力控制嗓音，用一种近乎夹子音说道：
　　“喂，常乐大帅哥，新年好。”
　　“正常说话。”
　　林爽：“……”
　　海州，深夜。
　　伴随着庆新年的烟花爆竹声，江夏片片缕缕、咬紧牙关，起伏有度、摇摆无度，试探尺度，寻求深度。
　　脸上那似娇还羞、凝笑成媚的春意，虽然不如风浪下的海水那般澎湃……
　　却如山间泉水那般咕咕作响、静水流深，丝丝入骨、沁人心怀。
　　“哎呀，不要这样看着我。”江夏轻咬嘴唇，轻声嗔道。
　　已为人妇有段时间。
　　少女青涩未完全褪去，少妇风韵已然浸润。
　　非常契合“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的韵味。
　　“我就喜欢看，我好像觉得你胖了。”常乐未完全被动，而是腰手联动。
　　“哪有，我昨天才刚刚称了，97斤，和以前一样。”江夏不乐意。
　　“哦？那奇怪了，明明抱着更舒服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喜欢吗？”
　　“很喜欢。”
　　“那你可要好好疼我，要不然不让你抱。”江夏傲娇说道。
　　…………
　　元宵节后。
　　余成东带着考察团飞抵海州。
　　一同抵达的，还有保时捷国内区总裁阿林克以及助手。
　　后者，主要是应余成东邀请而来。
　　余成东还是希望通过长期交往，构建良好关系。
　　为建立合资公司、生产合资汽车、进一步提升自身品牌形象奠定基础。
　　阿林克的到来，也带着总部的安排和要求，来实地察看。
　　毕竟协议已经达成，建厂地址、周围环境也非常重要。
　　海州方面，早已准备好，进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分管副市长带队在机场迎接。
　　入住酒店后，书记、市长一同出席，会见余成东、阿林克及考察团。
　　他们一方面对考察团的到来表示真诚而热烈地欢迎；
　　一方面介绍海州方面的地理优势、产业基础、历史文化，占据认知上的主动权，为下一步投资建厂进行思想加码。
　　他们确实发自内心想把乐达汽车的分基地留下来。
　　在刚刚过去的一月，乐达汽车一如既往、一往无前的引领市场、领略风骚。
　　旗下乐行、乐驰以及刚刚上市不久的乐途，分别以3.9万台、3.8万台和4.1万台占据所有品牌、所有车型销量排行榜的前三甲。
　　同时，也基于此，乐达汽车以11.8万台的销量位居厂商汽车销量排行榜首位。
　　这种产量即销量的整机厂，以及品牌影响力、市场影响力，是海州方面一直以来追寻的。
　　客观来讲，海州产业基础非常雄厚。
　　无论是江州，又或者是长宁，都无可比拟。
　　区域内港务集团、物流产业集群、材料产业集群、钢铁产业集群、零配件产业集群……应有尽有。
　　偏偏缺少与其产业集群、产业地位相配套的，且在国内有影响力的汽车品牌。
　　虽然早些年，引进了梅赛德斯进入海州合资建厂，生产MPV车型。
　　但是，奔驰的MPV车型，在国内远不如其轿车、SUV车型有市场影响力。
　　从而，导致在国人印象中，大多只知奔驰MPV，不识海州。
　　此外，海州自有的小型汽车品牌，就更不用说。
　　销量长期排在排行榜后段。
　　多年来的销量累计抵不过畅销品牌一年的销量，没有太多存在感。
　　余成东选择东海，选择海州也是看中其产业基础、地理位置以及出口优势。
　　不单单是江志诚与常乐关系的问题。
　　…………
　　元宵节后。
　　常乐、江夏回到江州。
　　江夏入职报到的日子来了。
　　“好看吗？”江夏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穿扮问常乐。
　　棕色呢子绒大衣，内搭棕色针织衣、浅色牛仔裤……
　　加上新烫微卷的头发，再配合高挑纤细的身型，显得层次分明、利落大方、知性有内涵。
　　常乐打了一个响指，美美赞道：
　　“很漂亮，既不过分正式，也不过于随意，很有魅力，江老师。”
　　“嘻嘻，江老师要抱抱。”江夏喜笑颜开，张开怀抱。
　　常乐抱着江夏问：“不用我陪着去吗？”
　　“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也不远，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是要去公司吗？”江夏说
　　“行，那你开这台车去吧。”常乐拿出一个车钥匙塞到江夏手中。
　　钥匙上有一个大大地“B”字。
　　“会不会太张扬、高调？”江夏有些犹豫。
　　宾利欧陆GTV8版本。
　　2门4座硬顶，507匹马力，660牛米扭矩，自带奢华，兼具豪华，既能运动，也能闲适。
　　内饰不用说，外形丑了点，前脸像个馒头。
　　“刚刚去，可以高调，方便你今后工作。昨天，郑鹏不是说嘛，实验中学不单纯，没有一个简单的主。”常乐说。
　　“行吧，之前那台保时捷哪去了？”江夏问。
　　“卖了啊。美女一手车，全车原版原漆、无事故，公里数不过万，非常畅销。”常乐说：
　　“郑鹏刚摆店里一天，就被买走。钱已经打到你卡里了。”
　　“哦，我没有注意，就这样吧，我去报到了。”江夏说。
　　“嗯，我也去公司了。”
第243章 为长宁发声
　　常乐来到公司，走进曾熙的办公室。
　　投资部的赵志伟，正在向曾熙报告近期进展情况。
　　两人见到常乐，站起来打招呼：“老板。”
　　“没事，你们继续，我在一旁听就行。”常乐随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赵志伟点头，接着报告：
　　“洛克伍德公司目前暂未正式报价，可能内部正在研究。”
　　“根据目前掌握信息情况看，洛克伍德公司大概率会溢价收购。”
　　“报价预计会处于6加元-7加元每股之间，收购总价为7.5亿加元左右，约合43亿元。”
　　泰利森公司是澳洲公司，但是在枫叶国上市。
　　“根据我们的建议，天祺公司已经委托一家澳洲本土投资银行作为投资顾问，并注册了一家澳洲本土全资子公司，叫华菲尔德。”
　　“正在通过二级市场、场外协议转让方式吸纳泰利森公司股份。”
　　“目前已经吸纳9%的股份，计划吸纳19.99%的股份，既不触碰举牌线，也保证大股东身份和否决权。”
　　…………
　　“老板，您有什么建议？”赵志伟报告，曾熙问常乐：
　　“这方面我就不置喙了，你们是专业的。”常乐进一步说：
　　“我希望这次收购能够成功，保障锂矿领域足够话语权……”
　　“起码不能像铁矿那样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资金耗费巨大不说，还没有国际地位。”
　　“老板，放心，这一单交易我会亲自跟，务必取得成功。”曾熙点头，对赵志伟说：
　　“志伟，你这样，尽快协助天祺公司取得19.99%的股份。”
　　“取得股份后，再视情况提出要约收购，报价方面我建议7加元/股……”
　　“如果洛克伍德公司跟进报价，再提高价格至7.5加元/股。”
　　“好的，曾总。”赵志伟点头。
　　“老板，您看了？”曾熙又问。
　　“动作还要再加快，取得19.99%的股份后，立即报价收购。”常乐进一步说：
　　“价格问题上，果敢、大胆，高就高点，这样有利于形成战略压迫感。”
　　“价格再高，拉长时间线，看长远、看全局，收益不会少。”
　　“好，老板、曾总，我明白怎么做了，马上跟进。”赵志伟说。
　　…………
　　3月，温暖的春风驱散了料峭春寒，嫩绿的枝叶呼应姹紫嫣红的山花，随风摇摆。
　　长宁市，望月山顶观景台边缘处。
　　林爽身披风衣，站在大青石上，远眺远处那云雾漫漫、时隐时现的连绵青山。
　　此刻，她眼里的泪水，滴溜溜打转，脸上的笑容，饱含着浓浓忧伤。
　　她一手握着菊厂即将上市、暂未上市的全新P1，嘴里喃喃自语：
　　“飞扬，我要结婚了……
　　和我们当初想的一样，有鲜花、有地毯、有地毯、有礼物、还有爸爸、妈妈的祝福……
　　就是没有你。”
　　喃喃自语中，镜头由侧转正、由远及近，对着林爽的脸来了一个大特写。
　　话音一落，林爽那眼眶里倔强欢动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滑落。
　　“咔！”星爷喊咔，鼓起掌说道：
　　“林爽，这个镜头表现非常好，很有感染力。”
　　林爽抹掉泪水，双手合掌，致谢道：
　　“谢谢导演。”
　　“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里，那里，你的表现已经非常好。”众人说道。
　　陈小雨第一时间跑过来递上面巾和热水：
　　“林爽，擦擦脸，刚才表演很精彩。”
　　“真的啊，我以为又要重来呢。”NG多了，林爽的自信心已经跌到谷底。
　　“当然是真的。你表演时，我看星爷频频点头，就知道这个镜头过了。”陈小雨说。
　　果然。
　　星爷最后说道：“好了，最后一个镜头过了。下面我宣布，《我要和你在一起》正式杀青！”
　　“耶，杀青了！”
　　现场，顿时欢声笑语，氛围轻松下来。
　　“晚上，长宁市请我们大家吃饭，大家都要来啊，不能缺席。”
　　“胡戈，我知道你晚上要赶车。明天再回去，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好的，导演。”胡戈笑着点头。
　　星爷又把林爽叫到跟前，说道：
　　“林爽，虽然你是新人，但是这部戏你很认真、很努力，所以进步很大。”
　　“但是还不够，我的下一部戏在9、10月份，这段时间你要多看我之前的电影，看看别人怎么演的。”
　　“希望正式开拍时，能让我看到你又进步了。”
　　林爽点头：“谢谢导演指导，我会的。”
　　…………
　　晚上，长宁市在酒店宴请星爷、胡戈、林爽等电影主创人员以及全体剧组工作人员。
　　感谢他们几个月以来的辛勤付出，以及对长宁市的宣传。
　　电影拍摄期间，长宁市的山川、湖泊、古民居、文化村、温泉小镇等景点……
　　作为电影宣传海报背景，频频曝光于各大媒体。
　　更有不少胡戈的影迷以及应援者，云集长宁，只为守护心中最好的偶像。
　　通过电影宣传海报，以及这些影迷以及应援者的口耳相传……
　　国人知道了，江东省有一座城市叫长宁。
　　长宁的风景很美；
　　长宁的气质很温和；
　　长宁的文化很悠久；
　　长宁的人民很亲切……等等。
　　因此，电影尚未上映，长宁文旅印象已经初步浮现在全国人面前。
　　杨成希、周逾明、常学勤抽出时间，出席宴会。
　　感谢致辞之后，杨成希带头端着酒杯与电影主创人员及剧组工作人员一一碰杯、感谢和交流。
　　氛围轻松、和谐。
　　在与林爽碰杯时，杨成希提出希冀：
　　“林爽同学，拍电影的感觉怎么样？”
　　“报告书记，对我是一种全新体验，不比跳舞轻松，很有挑战性。”林爽的答案已经提前有人准备好。
　　“那是必然。任何一种职业都有艰辛的一面，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杨成希点头。
　　“书记说的很对，我还要更加努力。”林爽说。
　　“那我预祝你成为大明星。”杨成希说。
　　“谢谢书记，谢谢长宁城投给我机会，能不能成为大明星，不敢想，还是要脚踏实地。”林爽谢道。
　　“嗯，不骄不躁、谦虚谨慎。我认为你拍了周导演的电影，红是肯定要红的。”杨成希笑道：
　　“长宁市这么多年，终于能出一个电影明星了。”
　　“书记，我问过有关部门，林爽同学应该是近二十年来的第一个。”一旁，周逾明补充说道。
　　“我说得没有错吧。林爽同学，希望你能在今后的演艺道路上，不断锤炼自身素质、不断修炼演艺技巧。”杨成希说：
　　“同时，也希望你能积极为长宁代言，宣传长宁文化、展现长宁形象，积极为长宁发声。”
　　“我坚信，在长宁各行各业人才的共同努力、奋斗下，长宁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更加灿烂。”
　　“谢谢书记给予厚望。作为土生土长的长宁人，我会努力贡献自己的力量。”林爽说。
第244章 江老师很受欢迎
　　第二天，剧组人员正式解散。
　　胡戈飞往魔都，为他的下一部电视剧，做准备。
　　电影是偶然，电视剧是必然。
　　星爷带着胶片，飞鹏城开始后期制作。
　　一般导演没有剪辑权，星爷不在范围。
　　他要为自己的电影全权负责。
　　后期制作之后，还要提交有关部门成片审核。
　　审核通过之后，才能定档宣发，直至正式上映。
　　这中间隔着数月时间。
　　林爽回到学校，开始准备毕业论文答辩。
　　在学院办公室销假之后，来到宿舍。
　　一进门，就被尖叫的室友团团围住、簇拥欢呼。
　　紧接着一连串问题，如同连珠炮一样抛过来。
　　“拍电影的感觉怎么样？”
　　“胡戈真人更帅吧？”
　　“有没有甜蜜互动？因戏生情？”
　　“星爷拍电影要求很高吧，是不是很严厉？”
　　“电影什么时候上映？有没有免费的电影票啊？”
　　“说一说电影到底怎么拍的？我很好奇。”
　　“……”
　　对于此类问题，林爽一一回答，满足室友好奇心。
　　但是接下来的话，她没法接。
　　“什么？一部爱情电影，竟然没有吻戏、床戏？那还是爱情电影吗？”室友A惊呼。
　　“就是，一点刺激桥段都没有，干脆改成朋友电影好啦。”室友B遗憾。
　　“爽儿啊，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大的一个大帅哥站在你面前，朝夕相处，竟然没有一丝意外发生，”室友C怒其不争：
　　“你该让我怎么说你？”
　　“虽然说，你那个什么常乐哥哥也很帅，与胡大帅哥相比也是帅的不遑多让，风格上甚至略胜一筹。”室友A频频叹惋：
　　“但是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胡大帅哥可没有。胡大帅哥不主动是因为人家自持身份，你可以主动。你让我怎么说你了？”
　　“就是，换成是我，早就把他拿下，一年后就变成胡太太。”室友B浮想联翩。
　　“诶诶……胡太太就胡太太，你干嘛磨腿啊。”室友A讥笑。
　　“我哪……哪有磨腿，不要乱说。”
　　“还否认，我都看到了。说归说，想归想，不要春心荡漾。”
　　“谁春心荡漾了，我看你才是心猿意马、欲罢不能吧。”
　　“你看，你狡辩，你急了……哈哈，你这个色女，让我看看磨成什么样子了。”
　　“啊……不要动手。”
　　看着室友们粗言粗语打成一团。
　　林爽摇着头走出宿舍，来到四下无人的走廊角落，和常乐发了V信。
　　“常乐，电影拍完了，我回学校了。”
　　稍等一会，信息回过来。
　　“恭喜你了，完成人生的新路程、新体验，感觉怎么样？”
　　“嗯，刚刚开始有新鲜感，之后压力好大，总觉得自己拖累了整个剧组。我一个镜头最高NG了30多次。”
　　“还算好，毕竟是新人，NG多点也正常。星爷没有骂人吧？”
　　“没有啊，我觉得他虽然严厉，但是很有耐心，也很和善。会手把手教我怎么演。”
　　“那感觉有没有进步？”
　　“应该有进步吧。到后期，NG次数没有那么多了，有几次星爷还表扬我了。”
　　“那我很期待电影上映，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星爷说应该在7月份，到时候你会去看吗？”
　　“肯定啊。”
　　“你这么一说，我有点紧张了。”
　　“紧张什么？电影拍完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这是常态。建议你今后拍电影保持平常心，该有的都会有，没有人会和你争。”
　　“嗯，谢谢。”
　　“客气，朋友嘛。”
　　“……”
　　结束V信交流，林爽合上手机，放进兜里，努了努嘴：
　　“是啊，朋友嘛。”
　　“朋友会这么耐心和我聊天？”
　　想到这里，她那白皙脸颊上浮现红晕，像斜阳夕照、红霞漫天，瑰丽绚烂。
　　她拍拍自己的脸：“哎呀，又浮想联翩，人家都已经结婚了。”
　　转念又想：“真是的，这么年轻就结婚……”
　　江州，实验中学。
　　放学后，宁静的校园开始沸腾，学生们从教室涌出来，仿佛一锅煮沸的开水。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江夏步行沿着林荫路走出校园。
　　从家到学校不到几公里距离，开车远远不如，步行方便、快捷。
　　因此，全新宾利运动了一个多星期之后，就停在车位吃灰。
　　不过，一个多星期时间，全校老师都知道新来的江老师特别有钱。
　　上班只是兴趣所致、生活所需，而不是生存所迫。
　　“江老师，明天见。”
　　“江老师，你今天好漂亮。”
　　“江老师……”
　　一路走来，总有学生主动和她打招呼，丝毫没有师生之间常有的距离感和疏离感。
　　间接体现，江夏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
　　江夏走出校门，一眼就瞥到路边停着的银灰色S65AMG。
　　S65AMG旁，常乐倚靠在引擎盖上，双手插兜，脸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时隐时现的痞笑。
　　真的很吸引人。
　　时不时有路过的路人（主要是女人）回头张望，有的女人不止张望一回。
　　江夏快步跑过去，将挎包往常乐肩膀上一挂，接着抱住他。
　　“你怎么来呢？”
　　“接你啊，顺便看看我的江老师，是不是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受欢迎。”
　　“那你看到了吧，我没说谎吧。”江夏说完，得意地摊开手。
　　“还行，不算太差。”常乐打开车门，让江夏坐进去。
　　“只是还行吗？我和你说，我上课时，学生无论成绩好坏，都听的很认真，回答问题也主动，没有一个学生开小差哦。来听课的校长都表扬我。”江夏骄傲说道。
　　“好吧，我为你自豪。”
　　“那当然，你应该骄傲、自豪。晚上吃什么？”
　　“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店，口味不错，去尝尝？”
　　“好啊，带路。”
　　S65AMG轰鸣而去，校门口一侧角落里。
　　一个男人对着另外一个男人说道：“还看，都跑远了。”
　　“槽，那小子长的真招人恨。我问你，真探不到底？”
　　“废话，那是一点底都探不到。这说明是什么情况？要么是平平无奇，要么是深不见底，你猜是哪种？”
　　“不甘心，头一回见到这么正的妞，那气质太特么正点了。”
　　“我提醒你，这妞肯定不简单，那接人待物的分寸感、距离感，还有那股气势，绝对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此人继续说：
　　“而且自己开宾利，老公开S65AMG，住景江别院，在江州有几个人这种水准？你要是胡来，你那老爹可罩不住。”
　　“行啦，还用得着你提醒？我知道分寸，走吧。”
　　“知道就好。你特么一天到晚，就想着这点破事，有这精力多想想怎么赚钱不更好？”
　　“赚钱？切，对我来说，有难度吗。”
第245章 严格控制新增产能
　　四月初，余成东考察完海州。
　　海州各项条件满足预期，决定在海州汽车工业园区，建设新的生产基地。
　　生产基地主要生产乐驰、乐途两款产品，以及后续新车型。
　　乐行？不行，利润不高，不适合出口。
　　生产基地占地面积1200亩，计划投资80亿元，建设周期预计14个月，也就是13年6月完工、投产。
　　新基地将为乐达汽车新增20万台套的整机及零配件产能，并保留进一步扩充产线的空间。
　　新基地投产达效后，预计将为海州增加500亿元产值，100亿元利税。
　　同时，还将新增上万名就业岗位，这是海州方面看重的点。
　　余成东代表乐达汽车与海州方面签订完协议，赶回江州，着手新项目启动工作。
　　海州方面，行动更为迅速。
　　几天时间，就将项目有关审批资料组卷完成，提交到省里。
　　东海省相关部门汇总后，提交更高一级的部门申请报批。
　　然后……没有然后了。
　　“乐子，报告没有批，被打回来了。”江志诚在电话里告诉常乐。
　　“打回来了？理由是什么？”常乐很奇怪。
　　“他们指出，异地设立分厂必须兼并现有汽车生产企业基础上进行。”江志诚说：“为了严格控制不能带来行业效益增加的新产能建设。”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没有说服力。
　　“我记得。去年7月商务部门联合多部门发文，明确指出要加快出口基地建设，继续抓好汽车及零部件出口，我们符合政策。”常乐说。
　　“是有这个文件，这个文件我也看了。只能说部门不一样，理解和规定都不一样。乐子……”江志诚说。
　　“爸，您直接说。”常乐说。
　　“你是不是和他们有矛盾？分管这一块的那个副部长刚刚上任不久。”江志诚说了名字。
　　“哦……爸，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常乐明白了。
　　…………
　　结束和江志诚的通话，很快郑鹏的电话打进来。
　　刚一接通，就能听出郑鹏满腹怨气。
　　“常乐，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你还在京城？”
　　“嗯。上次没有带他们上车，这班孙子憋了满肚子气。本来拿我们没有办法。”郑鹏骂道：
　　“哪知道刚刚占据一个关键岗位，就给我们设梗，卧槽！”
　　“这不奇怪。”常乐没有多生气。
　　“常乐，你是不知道，我刚刚和这帮孙子通电话，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的？”
　　“这班孙子说要向他们赔礼道歉，带他们上车之外，还要补上之前的损失，否则乐达汽车别想新建生产基地、扩充生产线。”郑鹏继续骂道：
　　“做特么春秋大梦，胃口真大，也不怕噎死！老子正想发飙，这帮孙子就把电话挂了。”
　　“他们没有资格，新生产基地和扩充产线的事情，可以暂停，让他们得意一阵，你看怎么样？”常乐问。
　　“不会吧，常乐，别这么怂。我们只要把问题往上一捅，你猜会怎么着？他们会比我们急。”郑鹏说。
　　“没有必要。我认为这是小事，没有必要和他们对着干。项目缓一段时间我们没有多大损失。”常乐说。
　　“可是，我觉得损失很大。几十万产能按照目前销量，是几十亿的利润。”郑鹏说。
　　“行了，在这个关键时间节点，不要给去添乱，免得矛盾激化不可控。”常乐说。
　　“常乐，还得是你，你知道振军想怎么着？”郑鹏说。
　　“他想怎么着？”
　　“他想飞回来和他们狠狠地干！”
　　“扯淡，你和振军知道的信息，应该比我更多一些。”常乐摇头。
　　“我懂，我会拉住他。你咽得下这口气，我们还能怎么着？不过这事没完，等过这段时间，我非得整整这帮孙子。”
　　…………
　　结束和郑鹏的通话，常乐和余成东打了电话。
　　“老板，是不是新项目的事情？”
　　“你知道了？”
　　“对，海州那边第一时间和我沟通了，让我不用担心，他们会全力协调，让我对海州有信心。”
　　“信心可以保持，协调不用了。我和他们说了，问题没有这么简单。”
　　“哦？我明白了。”余成东愣了一下，没有再问。
　　“你接下来和保时捷那边沟通好，新项目短期不能落地，但协议依然有效，我们会挤出或者分割一些产能供应给他们。”
　　“好，我会和他们沟通。”
　　“海州那边也沟通好。告诉他们，项目肯定会延期落地，无论延期到什么时候，协议有效，给他们吃定心丸。”
　　“好，老板。那国内订单里是不是要减少？”
　　“明天我去公司和你聊。”
　　结束完一系列通话，常乐放下手机，皱着眉头思考。
　　江夏洗完澡，拿着吹风机走进来，坐在常乐旁边。
　　将吹风机塞到常乐手中，让他帮忙吹头发。
　　“老公，听你的预期，有事了？”
　　“嗯。”常乐接过吹风机一边帮江夏吹头发，一边将事情简要复述一遍。
　　“原来是他们？挺符合他们的风评。”江夏说。
　　“你也知道他们？”常乐笑着问。
　　“能不知道吗？他们的事情在圈子里算是人尽皆知吧，风评很差的那种。”江夏说。
　　“郑鹏、姜振军和我提过他们的事情，做事情确实肆无忌惮，没有底线和原则。”常乐又问。
　　“那你准备怎么做？”江夏问。
　　“人家把住了关键环节，肯定要让一步。”常乐说。
　　“我觉得让一步是对的。适度退让不是服软，而是不和这些人牵扯，更能体现一种气度。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江夏说
　　“退一步海阔天空？”
　　“不是，是人贱自有天收。我觉得，他们这群人做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总有报应的时候，只是早晚的事情。”
　　“天哪有那么多精力去管这些破事，更多还是靠人。”常乐说。
　　“我告诉你，其中有一个人，是我高中同学，在高中时，就把隔壁班一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江夏说。
　　“后面怎么解决？”
　　“听说花了很多钱，让对方转学，他自己一点事没有，整天在学校耀武扬威……你往哪吹啊。”江夏拍拍常乐的手。
　　原来，常乐一时出神，将吹风机风口对准了江夏的睡衣领口。
　　睡衣领口开阔而松垮。
　　在风狂鼓荡下，姿态傲然且柔情万种，令人难忘而向往——天然浓艳衬瑶台，一点丹红雪里开。
　　“一时没有控制好方向。”常乐笑着解释。
　　“哼，还来。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江夏一手夺过吹风机，一手紧攥着常乐往房间里拉。
　　“这是去哪啊？”常乐问道。
　　“去哪？回房间睡觉。”江夏秀眼一瞥，娇媚横生。
　　“你头发还没有吹干。”常乐婉拒。
　　“你不是想看吗？让你看个够。”江夏说。
　　“但是你头发还没有干了。”常乐又重复说道。
　　“不吹了，反正等下又要洗。”江夏说完，将吹风机往沙发一丢，变单手为双手，硬攥着常乐强行拖进房间。
　　“……”
第246章 精益生产方式
　　第二天，常乐来到乐达汽车，和余成东讨论挖掘产能、提升效率的事情。
　　在不增加生产基地、不扩充产线的前提下提升产能，这并非是天方夜谭。
　　而是有实现的途径和可行性方式。
　　隔壁的岛国，日本在这方面确实是先行者。
　　“老板，我和几个董事讨论和研究了一下，觉得在现有情况下，只能采取精益生产方式来实现一定程度增产提效的目标。”余成东向常乐介绍他的思路：
　　“我们准备这几天就前往日本学习考察……”
　　“聘请资深的精益生产专家，来公司帮助我们优化组织架构和生产方式。”
　　精益生产方式是日本工业独创。
　　战后，日本面临“资源稀缺”和“多品种、少批量”等因素制约，提出来精益的概念。
　　于上世纪60年代逐步完善。
　　精，即少而精，不投入多余生产要素，在适当时间生产必要数量的市场急需产品；
　　益，即所有经营活动都要有益有效，具有经济效益。
　　其实质就是，流水作业管理方式的再优化、再升级。
　　通过管理层扁平化改革、零库存与柔性生产、全过程质量保证体系、减少和降低任何环节上的浪费，最终实现拉动式、准时化生产。
　　再通俗一点，就是没有浪费的无间断式作业。
　　上世纪90年代，保时捷公司亏损严重。
　　通过学习日本的精益化生产方式，加上发扬自身的工匠制度优势，成功赢得市场信任，实现扭亏为盈。
　　“怎么提升，老余，你和其他董事研究确定就行，我就一个要求。”常乐说：
　　“无论采取什么样的生产方式，绝对不能以压榨员工为代价。”
　　“乐达汽车的外部形象不错，不能舍本求末。”
　　“请老板放心，乐达汽车绝对不会沦落为血汗工厂。”余成东点头，接着说：
　　“董事会成员，又或者是中层管理人员都已经形成共识，已经体会到高薪体制下良性互动的好处。”
　　“无论是研发工程师还是普通装配工人，通过超出行业水准的薪资，客观上激发了他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公司内部氛围良好。”
　　“那就好。另外我再和你说件事，你暂时不要对外说。”常乐面色沉定。
　　“老板，您说。”余成东正襟危坐。
　　“老余，你来乐达之前，我记得就和你提过，会在适当时机推行股权激励。”常乐说。
　　“老板，您之前确实和我说过。”余成东瞬间，精神为之一振，生怕漏听一个词。
　　“目前来看，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是乐达汽车应该说已经在行业内站稳脚跟，根基扎实。”常乐说：
　　“下一阶段的目标，应该是往高质量、高标准的方向上发展。”
　　“所以，我和曾总商量，可以在这个关键节点，推行股权激励，助推一把。”
　　余成东听到这里，脸上难以自抑地浮现笑容，不张狂，很会心。
　　“具体采用什么方式，还需要研究。我的设想是可以充分借鉴菊厂的先进经验，通过虚拟股权激励的方式来进一步激发员工积极性。”常乐说：
　　“老余，我和你交个底，母公司可以最大程度放权，也就是保留30%的股权和一票否决权，其余70%由乐达汽车工会委员会代为持有，实现大范围持股和分红。”
　　“啊？老板！”余成东彻底惊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老板和母公司的力度这么大。
　　“老板，菊厂这样的股权结构和股权激励方式是有历史前提条件的，一定程度是迫于无奈。”
　　“无论是迫于无奈，还是主动决策，在客观上效果就是很好，不是吗？”常乐说。
　　“老板，母公司不想让乐达汽车上市？”余成东小心翼翼地问
　　“呵呵，这个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乐达汽车不会上市。伟大的公司往往都不是上市公司，我希望乐达汽车能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常乐笑着说。
　　“老板，我顿时觉得压力很大。”余成东坦诚说道。
　　“这是自然，不过有压力就有动力，有动力才能聚力，凝心聚力才能铸就伟大。我相信你可以的，10亿先生?”常乐调侃道。
　　“老板，你就别说这个外号了。我菊厂的以前同事现在都不叫我名字了。”余成东尴尬道。
　　“那你有没有信心？”
　　“有！老板，我肯定有信心，如果能够带领乐达汽车成就伟大，我也算是青史留名了，我会全力以赴。”余成东认真说道。
　　“好！我和曾总都认为你可以。至于指定激励方式，不急于一时。”常乐说道：
　　“你和董事们好好商量一下，可以借助母公司的力量。”
　　“在搞技术研发上，乐达汽车确实有一批人很强，但是在玩钱的问题上，乐达投资的员工更精明。”
　　“好！老板，放心，我会和曾总对接好。”
　　4月中旬，常乐接到朱刚同学的电话。
　　毕业之后，宿舍几个人没有断了联系，经常在“阳光开朗大男孩”群里交流。
　　交流内容：工作、生活以及烦心事。
　　交流方式：斗图。
　　至于群名，是常乐取的名字。
　　其他3人表示不理解，认为很俗。
　　但是常乐据理力争，保留下来。
　　寓意？
　　可以理解为边缘人物的自嘲，路人甲乙丙丁的戏谑。
　　也可以通俗地认为：世事纷纷扰扰，关我雕事！
　　朱刚在电话里说，他和孙莹定于5月1日办婚礼。
　　让常乐、江夏一定到场。
　　“杨海川、黄海波他们通知了没有？”常乐问。
　　“等会就通知。放心，我已经提前打了预防针，他们会来，也必须来。”朱刚果断说道。
　　“行，我一定到场。”常乐答应。
　　毕业不到一年，各自的生活圈、交际圈没有固化。
　　又加上是男生，交流频繁、感情稳定。
　　如果是女生，情感就会比较复杂。
　　聊天群的数量和主题更为庞杂，那就很难说。
　　晚上，常乐将这一消息告诉江夏。
　　江夏一听，很有兴趣。
　　“那我们4月30日就要到同州，是吗？”
　　“肯定提前去，毕竟室友结婚，又不是同事结婚，哪有当天到的道理，早点过去能帮帮忙。你那天能走开吗？”常乐问。
　　“没有问题的，那天下午没有课，和校长说一声就行。”
　　江夏在学校情况比较特殊。
　　校长比较照顾她的，教学副校长只给她安排了两个班的英语。
　　此外，既不当班主任，也不兼顾行政职务，对外解释，还需要时间适应。
　　学校很多人内心腹诽，校长不以为然，反以为傲。
　　他自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那天，江南大秘一通电话亲自过问，在一定圈层里传播。
　　虽然仍不知道江夏具体是何方神圣，但想来不会是简单人。
　　“那就这样敲定了?”常乐问。
　　“嗯，就这样吧，我还没有去过同州。”江夏说。
　　“我也没有去过。”
第247章 两人有心事
　　四月底。
　　山脉灰宾利欧陆GT疾驰在西行的高速公路上。
　　公路两侧山水、草木如同倒影掠过眼帘。
　　一脚油门，醇厚声浪，喷涌而出。
　　伴随醇厚声浪，车速不断攀升，而感受或者说体感，依然从容优雅。
　　它不像AMG系列狂野，也不像RS系列狂躁，更不像MPOWER系列狂放。
　　它赋予车主的是，风急浪高下，波澜不惊、纵横有度。
　　即便大V8带着双涡轮，仍然自持身份。
　　常乐左手单手握方向盘，感受车速提升时的顺滑与酣畅，右手则伸向副驾驶。
　　“什么坏习惯？”江夏白了一眼。
　　但口嫌体实，白皙美腿非常自然往这边靠。
　　“你说男人为什么会始终奋斗不息、笃行不怠？”常乐笑问。
　　“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实现人生理想？又或者……”江夏回道。
　　“不是，这不是本质。”常乐摇头。
　　“那本质是什么？”江夏问。
　　“为了黑丝……”常乐说。
　　“啪。”江夏打掉常乐的右手。
　　“为了单手宾利，副驾驶坐着穿黑丝的小可爱。”常乐继续说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黑丝，家里几十双全坏了，专心开车。”江夏鄙视道。
　　“嘿嘿，我又在网上采购了一批。”常乐收回右手。
　　“……”
　　江州到同州距离不算远。
　　上午出门，中午前抵达办婚礼的酒店。
　　电话联系，朱刚、孙莹已经在酒店等待。
　　常乐将车开进酒店停车坪，和江夏从车上下来。
　　朱刚领着孙莹小跑过来，跑近后，两人脸上的郁色瞬间消失。
　　毕业不足一年，朱刚已有福态，肚子不再平坦，而是有了曲线。
　　朱刚先和常乐握手，然后围着宾利转，然后叫道：
　　“卧槽！卧槽！Bentley，我的梦想之车。”
　　“我记得你在学校时说过，你的梦想之车是保时捷。”常乐说。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已经毕业了嘛，梦想要升级。”朱刚说。
　　“有驾照吗？”常乐问。
　　“废话，肯定有驾照。”朱刚说。
　　“行，特意开过来给你充门面，不过先说好，我不当司机，你自己开。”常乐将钥匙丢给朱刚。
　　“嘿嘿，常乐，大气！”朱刚伸出大拇指：
　　“这么好的车，我肯定自己开。”
　　他将自己的乐行车钥匙丢给常乐：
　　“我这台车也不错，家用超跑。这两天你就用这台代步吧，对了，宾利加几号汽油？”
　　“你这不是废话吗？肯定是97啊。”常乐说。
　　“先去酒店，下午我和孙莹就不陪你们了，事情很多。还有杨海川、黄海波下午到。”朱刚点头。
　　“理解，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找地方玩。”常乐说。
　　两人边说边并肩走进酒店。
　　身后，孙莹和江夏跟着。
　　“孙莹，很兴奋吧？”江夏问。
　　“兴奋？好像没有哦。”孙莹说这话时，特意想了想：“我和朱刚很奇怪，就是突然觉得时间到了，所以就结婚了。”
　　“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江夏笑道。
　　“呵呵，可能提前进入中年夫妻的生活节奏了。”孙莹说。
　　“其实，我觉得这种生活节奏不错。生活本来就是平平淡淡，没有那么多激情和惊喜。”江夏说。
　　“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我听说你在江州也当老师？”孙莹问：
　　“嗯，刚刚进入江州实验中学2个多月吧。”江夏点头说。
　　“你真厉害，我看过招聘要求，门槛非常高，招聘人数特别少，完全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孙莹赞道。
　　“没有那么厉害！很大程度都是运气。你呢？分在哪个学校？”江夏问。
　　“我？不行，因为我不是科班出身，所以只能分在乡镇小学。”孙莹摇头说。
　　“乡镇小学？那不是两地分居？”江夏问。
　　“也不算太原，学校在郊区，开车不到1个小时。”孙莹说。
　　“也不太方便，可以协调一下。”江夏说。
　　“朱刚找了他们单位的领导，不过说刚刚进去，不好沟通协调，要等几年。”孙莹说。
　　“哦……”
　　朱刚、孙莹安排好房间，匆匆离开。
　　常乐略微打量酒店房间，感受到朱刚和孙莹的用心。
　　房间面积、设施以及视野，都不是标间标准。
　　江夏并不注重这些表面功夫，她脱掉鞋盘腿坐在床上，说：
　　“常乐，我刚刚和孙莹聊的时候，感觉她好像有心事，不算特别开心。”
　　“我注意到了，朱刚好像也一样。人生大事竟然不兴奋。”常乐点头。
　　“难道他们双方家长有矛盾？”江夏猜测道。
　　“应该不会，有矛盾两人能走到一起？而且两人走在一起，依然很恩爱，没有隔阂，还很有默契。”常乐说。
　　“那会是什么原因？”
　　“不用想了。等杨海川、黄海波到了之后，找个机会坐一起聊聊，一问不就知道了。”常乐说。
　　“直接问，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宿舍4个人，总体都喜欢直来直往。”
　　“哦……”
　　这边。
　　朱刚同孙莹，开着宾利往家赶，车速不快且小心翼翼。
　　充分感受到，开乐行时感受不到的趣事：回头率很高，而且还没有加塞。
　　四周前后左右的车辆，大多提速或者降速，保持足够安全距离，避免意外。
　　其中还包括梅赛德斯S350和BMW730LI。
　　“豪车待遇就是不一样，大奔都躲着我。”朱刚一边抚摸方向盘，一边笑着对孙莹说.
　　“你也真是的，这么贵的车，竟然直接拿过来开，也不怕剐蹭。”孙莹不满。
　　“放心，我的开车技术，你能不知道？会小心。”朱刚说。
　　“你技术好，不代表别人技术好，你小心不代表别人小心，总有意外。”孙莹说。
　　“我知道。但是你没听常乐说吗？他特意开过来让我充充门面的：”朱刚说：
　　“他这么有心，我不能不领情吧。晚上我就用这车当头车，婚礼后就还给他。”
　　“你这个胖子，也开始虚荣了。”孙莹说。
　　“嘿嘿，我最大的虚荣，就是能娶到你，其他不算什么。”朱刚说。
　　“……”孙莹愣了一下，心里涌现丝丝美意。
　　“胖子，我发现你进烟草后，嘴巴是越来越滑了。”
　　“嘿嘿，近朱者赤，在所难免。”
　　“胖子，我可警告你。我可听说烟草系统风气不好。你可不能沾染那些不好的习惯，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孙颖警告道。
　　“这方面请你一定放心，底线和原则一定守住。否则，别说是你，就是我爸、妈都不会饶了我。”朱刚说。
　　“哼，你知道就好。”
　　“莹莹……”
　　“嗯？”
　　“我在想，常乐这小子能量这么大，当初他办婚礼时，来了不少官面上的人物，那事要不要我和他说说？总是这么拖下去不是个事。”朱刚问。
　　“方便说吗？不是一个城市，又跨这么远。”孙颖有顾虑。
　　“方便肯定方便。常乐这人，我和杨海川、黄海波最了解了。”朱刚说：
　　“外表看起来心不在焉、冷冷淡淡，其实心里很热。”
　　“他认可的人，真的会帮，当初要不是有他，杨海川就毁了。”
　　“至于是不是一个城市，先问了再说，怎么样？”
　　“好。这件事不解决，，我真的担心和害怕。”孙颖点头。
　　“嗯，等杨海川、黄海波来了后，我就找个机会说。”朱刚说。
第248章 大不了当包租公
　　下午。
　　杨海川、黄海波抵达同州，且两人身边都站着一个女生。
　　黄海波身边，就是毕业时见到的那一位。
　　而杨海川旁边站着的，竟然是周慧珍。
　　这让江夏很意外。
　　面对江夏好奇眼神，以及常乐戏谑神色，周慧珍神情局促。
　　她生硬解释道：“干嘛这么看着我？都怪杨海川，一天到晚、纠缠不休，我是被纠缠怕了……”
　　常乐笑道：“理解，悍妇烈女怕郎缠嘛。”
　　江夏斥道：“胡说八道，我们慧珍很温柔，好吧。”
　　说完，江夏就和周慧珍挽在一起。
　　杨海川没有说话，手摸头，在一旁傻笑。
　　毕业有一段时间，虽然经常联系，但没有见过面。
　　杨海川的气质，更加内敛，鼻梁上架上了黑框眼镜。
　　黄海波的头发，更为稀疏，发际线也往后挪了一步。
　　他身边的女生，身形纤细，匹配了一张不相符的圆脸。
　　看起来很可爱、很喜庆。
　　是老一辈人喜欢的那种脸，标志性的福气脸。
　　黄海波向几人介绍道：“这位是彭琳，我和你们说过的，我未婚妻。”
　　不是女朋友。
　　彭琳朝几人挥手：“你们好，我是彭琳。”
　　杨海川说：“你好，早就听黄海波说过你。”
　　常乐说：“但是他一直不肯带出来。”
　　彭琳淡淡地说：“可能是我拿不出手吧。”
　　黄海波赶紧说：“我可没有这么想，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哼！”
　　“哈哈……”
　　众人回到酒店，稍作休息，然后一同在同州街头，找小店吃晚饭。
　　酒店自然提供晚餐。
　　但是从口味上讲，品尝一座城市的地道饮食，还是要从街头巷尾开始。
　　同州是江南西部的边境城市，三省交汇，商贸往来频繁。
　　自然也造就饮食文化的丰富性、驳杂性以及多元性。
　　既有麻辣鲜香，也有辛香酸辣。
　　一家街边小店，6人团坐，点上店家推荐的几道本土特色菜，吃了起来。
　　北方妞周慧珍、沿海妞彭琳，竟然比几个大男人还能吃辣。
　　各种辣味菜，丝毫不顾忌。
　　周慧珍说：“少见多怪，在学校我就和江夏经常吃辣，早已经习惯。”
　　彭琳说：“在家里，自己炒菜也要放很多辣椒。”
　　…………
　　晚上，或者说是凌晨。
　　6人作为朱刚、孙莹的亲友团兵分两路，分别承担迎亲、阻亲角色。
　　这一次，周慧珍不像上一次常乐结婚时那般狂野。
　　毕竟身边多了一个人。
　　迎亲时，见到了孙莹的父母。
　　身材都是高高瘦瘦，穿着上大方、干净、得体。
　　但是从两人面部皮肤质感来看，大概率是辛勤打工人。
　　这就大概能理解，孙莹当初之所以所选择歧路的原因。
　　大体都是这种原因。
　　初入繁华，面对花团锦簇、纸醉灯迷，谁能轻言抱残守缺、坚守初心？
　　朱刚带队冲进孙莹所在的“闺房”，突破重重“阻碍”，成功抱着孙莹回到“婚房”。
　　这一整套程序走下来，已经是凌晨3点。
　　常乐等人匆匆睡下。
　　主角朱刚、孙莹及双方至亲要继续忙碌。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无眠之日。
　　中午12：00，婚礼正式开始。
　　现场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婚礼司仪走上舞台，开启婚礼序章。
　　接着，一段已经熟稔于心的旋律响起。
　　朱刚穿着笔挺西装，手持话筒，缓缓走入舞台，边走边唱：
　　“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
　　自从江夏在婚礼上唱完这首歌，又在鹅厂重新录制之后，这首歌已经烂大街。
　　不少新人都会在婚礼上演唱这首歌或者作为背景音乐。
　　杨海川、黄海波、周慧珍3人知道内情，彭琳也通过黄海波知道内情。
　　“江夏，这首歌还是你唱的最好，朱刚走调了。”彭琳侧着头对旁边的江夏说
　　“谢谢。”江夏说
　　“我已经对海波说了，我们结婚时，他必须折腾出一首这样类似的歌来唱，要不然我才不会嫁给他。”彭琳说。
　　这话看似说给江夏听，实际是又一次提醒黄海波。
　　江夏笑而不语。
　　黄海波无奈摇头：“琳琳，你这就是为难我了。”
　　“为难吗？那人家常乐做到了。”彭琳说。
　　“嘿嘿……”常乐同情地看着黄海波。
　　旁边，周慧珍趁机推了推身旁正在隔江观火的杨海川，用眼神示意：你了？
　　杨海川：“额……”
　　朱刚唱完一段，旋律中女声接续，未见其人、便听其声。
　　“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
　　灯光下，孙莹从舞台另外一侧步入舞台，现场顿时掌声热烈。
　　孙莹身材高挑修长，面容姣好，一袭圣洁婚纱，搭配精致妆容……小仙女啊。
　　她一边唱，一边走向朱刚，含情脉脉。
　　朱刚一边走，一边望，深情款款。
　　一段结束，两人并肩而立，共同唱着：往后余生、风雪是你……
　　当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婚礼现场达到第一个高潮。
　　…………
　　婚礼结束。
　　朱刚、孙莹送完亲戚，腾出时间陪室友们聚餐撸串。
　　几瓶啤酒下肚，几人的倾诉欲望增加。
　　几人聊起了毕业后的工作和学习感受。
　　朱刚还好，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杨海川也很顺畅，暂时没有体会到世事艰难。
　　校园的书香和爱情的甜蜜包裹着他，让他甘之如饴。
　　压力最大的当属黄海波。
　　他毕业后从父亲手中接过家族企业指挥棒，面对困难开局。
　　这一年，欧债危机并未如世人所设想的那般偃旗息鼓。
　　仍在愈演愈烈、越来越嗨。
　　发达经济体增长乏力、新兴经济体增速回落，消费需求低迷。
　　受此影响，国内沿海地区的制造业、加工业、外贸业持续遭受冲击，影响非常大。
　　黄海波家的企业，基本遭受冲击，利润……已经没有利润可言。
　　他说的最多的，便是举步维艰、长志难酬。
　　朱刚说：“那就转型升级，现在上级政策大力倡导和支持。”
　　黄海波鄙视之：“说的轻巧。转型怎么转？其实我们附近的企业都知道转型升级势在必行，但是都不敢轻易迈出这一步。”
　　“因为转型需要资金、技术，而且投资大、周期长、见效慢，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
　　“换句话说，就是转型立马死，不转慢慢死，选择哪一种？”
　　朱刚尴尬说道：“嘿嘿，看来我是纸上谈兵，没有切身体会。”
　　常乐说：“海波，传统方式已经没有路子了，现在才刚刚开始，今后几年会愈演愈烈、更加严重。你有什么计划？”
　　黄海波摇头：“哪里还敢有什么计划，现在能做的就是，缩紧钱袋子过寒冬，顶多拓展一下网络销售渠道。”
　　常乐说：“那这个寒冬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
　　黄海波说：“再长也得过，实在不行，只能出下策，变卖资产当包租公。”
　　杨海川：“……”
　　朱刚：“……”
　　周慧珍：“……”
　　孙莹：“……”
　　常乐说：“呵呵，有点过于悲观了，寒冬总会过去。”
　　黄海波说：“希望如此吧。”
　　聚餐结束后，几人带着微醉回酒店。
　　进电梯，朱刚终于按耐不住，拉住常乐说：“常乐，我们聊一聊？”
　　常乐笑着说：“好啊，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忍住不说。”
第249章 惹不起躲得起
　　初夏的风很清爽。
　　它不像春风那般绵腻，不像秋风那样干涩，更没有冬风的凛冽，它有的是缓缓、慢慢的感觉。
　　朱刚带着常乐，来到酒店旁边的公园。
　　坐在长椅上，分别给自己和常乐点上一支大重九，再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常乐，这人就是一个王八蛋。”朱刚愤怒说道：
　　“对方认定了孙莹，要吃死她，有几次竟然下药，幸亏她警觉，躲了过去。”
　　“其实，我和孙莹本来不想这么早结婚，也是因为这事推了一把。”
　　“孙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结婚后再骚扰就辞职走人，惹不起，总能躲得起。”
　　常乐说：“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虽然以前就听说过类似情况，只是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还真是少见。”
　　朱刚说：“我也很奇怪，猜测要么就是后台过，要么就是利益到位。”
　　常乐问：“手上有证据没？”
　　朱刚摇头说：“就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才难办。但是他们系统内部很多人知道，有不少受害人。”
　　常乐说：“没有证据，这个事情就会复杂一些。不过，这件事情别担心，我帮你打听，能够解决。”
　　“那就太谢谢你了，常乐。”朱刚谢道。
　　“可别和我讲客气，这事情你早点说啊，怎么现在才说？”常乐问。
　　“主要还是高估了自己，呵呵。”朱刚自嘲道。
　　“你运气不错，孙莹也经受住了诱惑。”常乐说。
　　“是啊，之前不少人都妥协了。”朱刚点头。
　　“行了，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
　　“好，你们也早点休息。”
　　和朱刚分开后，常乐回到酒店，将情况告诉江夏。
　　江夏一听，作为老师、感同身受，很是愤慨：
　　“这简直就是人渣啊，这样的人怎么混进队伍的？还能占据这么重要的岗位？”
　　“人是会变的。”常乐说。
　　“但是再怎么变，也不能这么没有底线和原则啊。不行，我要和我妈说，我就不信，治不了他。”江夏说。
　　“不要冲动，业务部门始终是业务部门，不要越权。”常乐提醒：
　　“而且，内部事情、内部解决，你想让朱刚和孙莹在同州待不下去吗？”
　　“额……你说的对，被这个人渣气昏头了。”江夏拍拍脑袋，醒悟过来。
　　“我先问问我爸，好在对方级别不算高。”常乐说。
　　“对，先问问爸爸。”江夏点头。
　　常乐当即和常学勤通了电话，将情况告诉了常学勤。
　　“还有这种人？确定吗？”常学勤问。
　　作风问题经常见，但是突破底线比较罕见。
　　“我室友总不会骗我吧。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找我，应该不是假的。”常乐说。
　　“那还真是开了眼界，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常学勤无奈说道：
　　“虽然说，干部素质高低不一、参差不齐，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可能是特殊癖好吧。江夏听了后很气愤，她说要告诉妈妈，施压督办。”常乐说。
　　“这个不行，属于越权了。乐子，你知道李庆云吗？”常学勤提道。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就是他重用了你。”常乐说。
　　“对。我们现在还经常联系。他现在就在同州，刚刚过去不到三个月，我和他说一声。”常学勤说。
　　“行，有他在，就好办了，那就等您好消息了。”常乐说。
　　“行，你和江夏有时间回长宁，别翅膀硬了，天南地北到处飞，就是不着家。你妈妈昨天还说想你们了。”常学勤说。
　　“好，过段时间我们一定回去。”常乐说。
　　常乐和常学勤结束通话。
　　江夏急忙问：“妈妈想我们了？”
　　“对，你自己想想多久没有回家了？”
　　“也是。今年过年就没有回去，那我们暑假回去吧，陪爸爸、妈妈两个月。”江夏说。
　　“好！”
　　朱刚和孙莹回到家，开始清点婚礼红包。
　　一边清点，一边记录，一边聊天。
　　“朱刚，和常乐说了没有？”孙莹关切问道。
　　“说了，他让我们不用担心，他会帮我们协调。”朱刚说。
　　“那就好。”听到常乐会协调，孙莹放下心来。
　　常乐能量之大，从认识他时，就已经充分认识，可以说高山仰止、令人心安。
　　“卧槽……”朱刚忍不住叫起来。
　　“怎么了？”孙莹抬起头、放下笔，看过去。
　　“常乐这小子包了张银行卡过来，上面还贴着密码888888。”朱刚将银行卡递给孙莹：
　　“这个金额估计不会少，我们不能要吧。”。
　　“收着吧，你退回去不是打他脸吗？人家既然送大礼，就说明很重视你们之间的同学情、室友情，记在心里就行。”孙莹说。
　　“也是，有道理”
　　“平时没事多通通电话，多找点土特产给他寄过去，让他知道，你也很看重这份情。而不是单纯求人办事。”孙莹说。
　　“我知道了。”
　　凌晨，朱刚和孙莹终于清点、记录完毕。
　　排除常乐那张未知数额的银行卡，礼金总额共计7万元。
　　不算多，而且只是暂时寄存。
　　一定程度，婚礼红包属于借贷应急产品，会做人的最后都要加息还回去。
　　不会做人或者脸皮厚的，就属于投资创收渠道。
　　“都记好了吗？”朱刚问。
　　“都记好了。”孙莹点头。
　　“那我们睡吧，这几天可真累。”
　　“是啊。对了，明天我们几点去接他们。”
　　“已经说好了，上午10点。”
　　“这么晚。”
　　“嗨，难得假期，他们都想睡懒觉，没人愿意早起。”
　　“那行，我们也可以晚点起。”
　　两人正准备睡觉。
　　朱刚的电话响了起来。
　　朱刚拿起电话一看，是常乐，当即接听。
　　简短几句话后便挂断。
　　“常乐说什么？”
　　“常乐让我们马上去酒店接他，他带我们去见个人，应该是有眉目了。”
　　“这么快？那还不快走！”孙莹顿时困意全无，精神为之一振。
第250章 见李庆云
　　朱刚和孙莹赶到酒店，常乐已经在楼下等待。
　　宾利开过来停在身边，常乐立即打开车门，对朱刚说：
　　“朱刚，刚刚我爸找了同州的书记李庆云。”
　　“李庆云和我通了电话，听完我的介绍后，他希望有更详细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我现在带你们去他家见他，你在车上打好腹稿，言简意赅，不要啰里吧嗦。”
　　“我来开车。”
　　“好！”朱刚郑重点头，下车回到副驾驶。
　　常乐又对孙莹说：
　　“孙莹，你也好好理理思路，如果朱刚有些说不明白的地方，你及时做一下补充，重点在细节。”
　　“好！”孙莹紧张点头。
　　“不用太紧张，李庆云也算是熟人，是我爸以前的老领导，关系不算远。”常乐说。
　　李庆云的家是市委大院里的临时周转房，一栋两层楼高的小洋房。
　　常乐开车突破层层门禁，停在小洋房前坪里。
　　楼里灯火明亮。
　　李庆云听到轰鸣引擎声，主动打开房门，走出来和常乐握手：
　　“常总，欢迎来到同州。”
　　笑容亲切温和，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这是基本素养。
　　“李伯伯，您这么叫我，实在折煞我这个晚辈了。”常乐态度谦恭，展现世俗一面：
　　“您是我爸的老领导，对我爸有知遇之恩，您直接叫我小常或者常乐就行。”
　　“哈哈，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快进来。”李庆云带着3人进了屋。
　　朱刚、孙莹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面目慈善和谐，毫无架子，顿觉常乐的身影更高大一分。
　　在一楼客厅，常乐主动接过李庆云的茶壶，帮几人倒上茶水。
　　同时向李庆云介绍：
　　“李伯伯，这位是我的同学、室友朱刚，他是同州本地人，毕业后通过全省招考，进了同州烟草。”
　　“这位是孙莹，是朱刚的妻子，两人刚刚办完婚礼。”
　　“她也是我的校友，毕业后通过同州教师招考，目前在区里一所乡镇中心小学工作。”
　　“李书记，您好，打扰您了。”朱刚、孙莹恭敬拘谨地称呼道。
　　“没事。你们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有学历、有学识，能够回到同州，支援西城发展，我很高兴。”李庆云笑道：
　　“西城的未来需要更多像你们这类的人才。”
　　“谢谢书记，我们刚从学校毕业，踏进社会，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我们非常真诚地感谢同州市能提供给我们发展的平台和岗位。”朱刚说。
　　“嗯，希望你们能扎根同州，不为外物所动摇，锤炼自我、不断提升，为同州发展多做贡献。”李庆云说。
　　“请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努力。”朱刚说。
　　一番客套后，在常乐引导下，朱刚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以叙述为主，没有运用过多的感情词汇和形容词汇。
　　在叙述过程中，孙莹作为当事人还做了细节方面的补充，增强信服力。
　　另外还列举了一些受害人的姓名和工作单位。
　　李庆云听完后，笑容收敛，神态严肃。
　　“小朱、小孙，其实我来同州任职时间不长，总共不到三个月……”李庆云说：
　　“在广泛调研过程中，也通过一些渠道听到了类似传闻。”
　　“当时，我还以为可能是雷志忠同志工作方式简单，导致一些谣言。”
　　“现在看来，是我主观武断了，应该是无风不起浪、万事皆有因啊。”
　　“我相信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凡事还是要讲证据，通过证据来确定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们放心，既然常乐亲自找到我，我肯定要记在心里，安排相关部门去摸排、走访和调查……”
　　“一旦有确凿证据，表明雷志忠同志为非作歹、违法乱纪的事实，我们一定依法依规从严查处，绝不姑息。”
　　“谢谢书记，如果在调查中有需要配合的地方，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朱刚和孙莹说。
　　“肯定需要你们配合。”李庆云点头说：
　　“对了，小孙，你在哪所学校工作？”
　　“报告书记，我在***中心小学工作。”孙莹如实回答。
　　“教育工作很神圣，需要像你们这样的高素质、高学历人才来担任。”李庆云说：
　　“不过我看你个人形象和气质非常好，可能在广播宣传口，会发挥更大作用。这个还要看你个人意愿。”
　　孙莹和朱刚一听，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常乐。
　　常乐笑道：“李伯伯问你们，你们看我干什么？觉得合适就答应啊。”
　　孙莹当即意会，立刻回道：“谢谢李书记关心，我愿意。”
　　“好！”李庆云笑着点头，又问朱刚：
　　“小朱，你和常乐是同学、室友，那么你也应该是中文专业 ？”
　　“报告书记，是的。”朱刚内心开始荡漾，荡漾起阵阵波澜。
　　虽然说，烟草钱多事少离家近，相当舒服。
　　但是，男人多多少少心存野望，在孙莹事件的处理上，岗位性质越发重要。
　　“学中文好，认知思维有深度、有广度、有高度，具备一定基础的哲学思辨能力。小朱，你愿意来市委办工作吗？”李庆云问。
　　“报告书记，我很愿意。”朱刚立即回答，神情已经显现激动。
　　“哈哈，好！市委办的工作很多、很杂、很难、很累。”李庆云说：
　　“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非常锻炼人，成长自然也会相对快一些。”
　　“既然你同意，那就要做好思想准备。”
　　“谢谢书记栽培，我一定努力，不负所望。”朱刚表态道。
　　“小孙啊，小朱来市委办工作后，你可不能怪他经常不回家啊。”李庆云开了个小玩笑。
　　“书记，不会。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情，不会怪他。”孙莹说。
　　“哈哈……放心，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他也没有时间。”李庆云大笑。
　　事情报告完之后，常乐率先起身告别。
　　“李伯伯，这么晚打扰您，实在过意不去，我们就先告辞了，您早点休息。”
　　“好，常乐。你是学勤同志的孩子，又称我为伯伯，那我说话就随意了。”李庆云说：
　　“有时间多来看看我，顺便帮助我理一理发展思路。我啊，年纪确实大了，思路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李伯伯，您这话说的过于谦虚了。我爸常说，您老当益壮、思维敏捷、步履稳重，还能更进一步。”常乐说。
　　“哈哈，那就承你吉言了。”李庆云笑着说。
　　“您放心，我会经常来看您。”常乐说。
　　“好，常乐，我就等你这句话。”李庆云握着常乐的手又紧了紧。
　　回程路上。
　　朱刚感概说道：“常乐，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让你欠了这么大一个人情。”
　　朱刚知道，李庆云这番安排和亲自部署，既解决孙莹的个人难题，又解决工作问题，还指明自己的发展之路，显然是冲常乐而去。
　　常乐到底要付出多大代价，尚未可知。
　　常乐不以为然：“你想复杂了。人情来往，没有来往，哪来人情。”
　　“而且，李庆云，李书记在临州任职时，对我爸有知遇之恩，已经欠了很大的人情，再欠一点，无关大碍，顶多下次找机会还回去就行了。”
　　朱刚拍拍胸脯：“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都记在心里。”
　　常乐说：“从封闭的烟草跨到中枢机关，其他没什么建议可提。我就提醒你，谨言慎行，戒急用忍，择善而从，行稳致远。”
　　朱刚说：“好，我一定记在心里。”
　　后排，孙莹心情放松。
　　眉间那一缕阴霾彻底消散，觉得车窗外划窗而过的霓虹灯，是那么明亮。
第251章 没觉得是个人物
　　假期结束。
　　雷志忠同志，记起了美丽的孙老师。
　　他又一次来到郊区那所乡镇中心小学，名义为“节后复学”检查。
　　然而，一番“检查”后，雷志忠并没有在教师队伍中，见到让他孜孜以求的俏丽身影。
　　招来校长一问，校长的答复让他很诧异，甚至差点发飙。
　　他确实很想发飙。
　　他问区教育局局长：“什么情况？调走了？已经是第几个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教师调动都不向市级主管部门征求意见了？”
　　区教育局局长苦笑解释：“雷局长，我也不知道，也没有向我们征求意见。”
　　校长接着说：“雷局长，是这么回事。节后，孙老师就带着市里人社部门的调动告知函给我看，说是要调走了，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雷志忠冷哼一声：“哼，我看你们区里教师队伍管理问题很大。”
　　“辛辛苦苦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招的老师，没有满一年就这么调走，那还招什么？”
　　“我会如实向你们区反映这个情况。”
　　说完，雷志忠非常生气，上车走了。
　　待车走远后，区教育局局长和校长放下手，不约而同、不屑一顾，轻露鄙夷之色。
　　…………
　　雷志忠离开学校。
　　越想越不对，越想越生气，便气势汹汹赶到辖区分管副局长办公室。
　　一进门，就劈头盖脸斥责道：“李军，你到底懂不懂规矩，调动一个老师都不向市里审批报备吗？”
　　李军一听，很是冤枉：“哎呀，我的雷大局长。你以为我想放的，我这不是拦不住嘛。”
　　“到底怎么回事？”雷志忠问。
　　“就前几天，市里组织部门、人社部门两个部门的人直接带着调动函过来提档，根本就不问我们的意见。”李军说：
　　“我就轻轻问了一句，是不是向市主管部门报备一下，结果就被怼了回来。”
　　“他们怎么说的？”雷志忠问。
　　“他们说，我们不是来征求意见，报备不报备重要吗？”
　　“……”雷志忠脸瞬间拉下来，努力抑制自己内心情绪，摇着头说：
　　“哎，基层工作难做啊，三令五申要加强基层人才配备，提升教师整体素质，促进教育均衡发展。这还没有到一年了……”
　　“是啊，雷局长，你可一定要市里反映，这样下去可不行，人心会涣散的。”
　　“我肯定会反映，有些部门的工作方式，太简单、粗暴了。”
　　另一边。
　　一个现场工地。
　　“产业是城市血肉，要把产业项目建设摆在突出位置，按下快进键、跑出加速度、掀起新热潮，推动项目早开工早建设、快投产快达效……”
　　李庆云调研持续了3个月，初步形成了关于同州发展的施政思路。
　　他通过一些调研，陆陆续续提出来，循序渐进，引导思想转变。
　　站在他身边的都是同州大大小小的负责人。
　　他们听完李庆云的讲话之后，频频点点、示意领会。
　　李庆云侧前方是电视台记者，记者举着摄像头斜对着李庆云，记录现场，以便新闻报道、释放信号。
　　李庆云身后几步之外，站着的是朱刚。
　　朱刚穿白衬衫、深色西裤，一副标准公务范。
　　他此刻正拿着手机接听电话。
　　“刘局长，书记这两天行程安排很满，晚上还要会见企业老总，可能没有时间听你的汇报。”
　　“好的，等书记有时间，我会提一提。”
　　“哪里，哪里，客气了……”
　　朱刚结束通话，没有将手机放进裤兜，而是继续握在手中。
　　他往前一步，保持与李庆云的适当距离，便于能够更清楚的听到李庆云的讲话。
　　从烟草部门的普通工作人员，华丽转变为李庆云身边的工作人员，着实让不少人惊掉大牙。
　　而身份转变，也让朱刚的生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为直观的变化便是，曾经不苟言笑的烟草局长，会经常和他电话联系，在会场遇见也会主动招呼，笑容灿烂，让人如沐春风。
　　一个垂管单位的局长尚且如此，那些同州市管理的部门负责人，更是直接：
　　“兄弟，晚上有时间吗？吃个饭怎么样？”
　　“朱秘，从乡里搞了点土特产，你车在哪，放你车上。”
　　“兄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务必帮忙传个话，我就需要5分钟。”
　　“……”
　　这一切的变化，让朱刚不由想起常乐离开同州前告诫他的一句话：
　　“朱刚，工作岗位变动，你的生活会发生很大变化，你或者你周边的人可能会觉得你很牛逼，其实你并不牛逼！”
　　“我并不牛逼……”是朱刚目前时常警惕自己的一句话。
　　调研完，到了中午。
　　用过午餐，有1个小时休息时间，李庆云在房间里和朱刚闲聊。
　　“小朱，这几天时间还适应吗？”
　　“书记，您放心，我能够适应。这几天接触的事情、问题，比我在烟草大半年遇到的还要多，让我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点多面广、责任重大。”朱刚说。
　　“有这个体会就很好，人的成长一定是和遇到问题时处理方式的好、坏紧密挂钩。”李庆云说:
　　“这就是为什么两办工作的干部，成长更快、更频繁。”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长期接触领导，更多是因为他们长年累月接触、研究、解决各种各样的复杂问题，锻炼了他们，思维得到了提炼，形成了一般干部不具备的抗风险能力和应急水平。”
　　“谢谢书记提点。”朱刚认真点头。
　　“这里没有外人。小朱，我们说点关起门来的话。你认为，像同州这样的普通地级市，要实现大发展，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朱刚听完这个问题，敏锐捕捉到李庆云的话中之意。
　　“书记，这个问题，其实在大学时就和常乐他们讨论过。”朱刚说：
　　“我们都持有相同观点，那就是资源。”
　　“资源有限，谁拥有资源，谁就能争取到政策、引进大企业、拉动大产业，实现大发展……”
　　“不错，小朱。资源有限，但思维无限。我们工作核心，就是要用无限思维来把握有限资源，在这方面，你有这个优势。”李庆云说。
　　“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朱刚点头。
　　“嗯，好好干！”
　　下午下班，孙莹径直去了婆婆家。
　　自从朱刚换岗，家里冷冷清清。
　　白天基本见不到人，经常很晚甚至半夜回家。
　　所以她休息时间，基本就待在婆婆家。
　　“莹莹，多吃点，把这个鸡腿吃了。你就是太瘦了，将来生孩子会很累。”朱母不停地给孙莹夹菜。
　　“谢谢妈，我已经很努力在吃了，昨天称了下体重，已经重了3斤。”孙莹说。
　　“3斤？3斤哪够？你这么高的个子，体重不到120斤，都是瘦。”朱母说。
　　“妈，真要到了120斤，朱刚就要嫌弃我胖了。”孙莹笑着说。
　　“他敢！别听他的，听妈妈的，多吃点。”朱母说。
　　“咦？这不是刚子吗？”朱父注意到电视里的新闻镜头，朱刚站在李庆云身后，镜头里露出半个身影。
　　“还真是，妈，你看。”孙莹笑嘻嘻地说。
　　“我看到了。呵呵，还别说，刚子换上这一身还像那么回事。”朱母说。
　　“废话，不像那么回事，人家书记能让他站边上？”朱父说。
　　“哟，老朱，现在说话挺牛气啊，是不是觉得这几天校长对你客客气气，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朱母讥讽道。
　　“我可没有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呵呵。”朱父尴尬地笑了笑。
第252章 最优且最后的方案
　　同样。
　　雷大局长正在家里吃晚饭。
　　他看完这段新闻，神情恍惚。
　　手里端着的饭、握着的筷子以及嘴里的饭……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志忠，想什么呢？怎么不吃？”他的妻子问。
　　“哦，没什么，你们先吃吧，我想起来一件事马上要去处理一下。”雷志忠放下碗筷，走回房间。
　　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公文包。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吃完饭再去吧。”妻子说。
　　“很重要，你们慢慢吃吧。”雷志忠说完，就出了门。
　　他下到地下停车场，坐进车里，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后，情绪稍微稳定。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婶婶，叔回来了没有？”
　　“志忠啊，你叔还没有回来。我就纳闷，什么会议这么重要，都已经开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
　　“对啊，一个星期。电话也打不通，总是显示关机。”
　　顿时，雷志忠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心也跳的厉害。
　　“志忠啊，是有事吗？”
　　“没……没事，婶婶，我就问问。叔可能是参加什么重要会议，需要保密吧。”
　　“我想也是，哎，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早点退了好啊。”
　　挂断电话
　　雷志忠已经不仅是手颤抖，全身也开始颤抖。
　　同时，眼睛泛红，表情扭曲，仿佛遭遇极剧痛苦一般。
　　三天后，雷志忠在全局工作会上，被有关部门的人带走。
　　准确地说，不是带走，而是被拖走。
　　因为，当有关部门的人，当着数十人的面向其亮出工作证，要求其配合调查时……
　　雷志忠瞬间从椅子上摔下来，面若死灰、全身无力，形同一摊烂泥。
　　完全不复往日的气势汹汹、威风凛凛。
　　更有趣的是，当他被拖出会议室后，会议室内竟有职工自发鼓起掌来。
　　掌声从稀稀落落逐步发展成为澎湃潮水，久久没有停息。
　　会议室前排的副职们，也没有叫停阻止，他们脸上都有共同的神色——轻松。
　　又一周之后。
　　官方发布简短的一句话：同州市雷正义接受组织调查。
　　…………
　　画面转回天祺锂业。
　　5月底。
　　经过数月工作，天祺锂业已经通过二级市场和协议方式，直接或间接控制了泰利森公司19.99%的股份。
　　与此同时，多部门跨境投资审批路条也握在手中，进展非常顺利。
　　蒋平和赵志伟商量后，决定在没有大变数情况下，继续采取二级市场和场外协议的方式，“温和”收购泰利森。
　　不过，6月4日。
　　北美矿业巨头洛克伍德公司对外宣布，将以6.5加元/股的价格，对泰利森公司提出要约收购。
　　收购总价达7.24亿加元，约45亿元。
　　同日，泰利森对外宣传确认这一消息。
　　泰利森表示已与洛克伍德公司签署SIA，即收购协议安排。
　　拟定于9月召开股东大会，专题审议洛克伍德的SIA。
　　当日，泰利森公司股价大涨53%，收于6.5加元/股。
　　天祺股价跌7%，收33.64元/股。
　　这一消息显然打乱蒋平和赵志伟的既定节奏。
　　原本两人商定的“温和”方式，已经不合时宜，不得不采取更为激烈的手段。
　　6月5日，天祺锂业旗下全资子公司文菲尔德，对外宣布已经收购和协议收购，泰利森19.99%的股份。
　　天祺锂业母公司，天祺集团宣布将加入收购泰利森公司行列，与洛克伍德公司竞争。
　　当日，泰利森公司股价大涨7.91%，至6.91加元。
　　天祺锂业股价涨停，收37.4元/股。
　　股吧里，一向冷清的天祺锂业板块也热闹起来。
　　“重大利好！如果天祺成功收购，将打通上下游链条，保障公司长期原材料供应。”
　　“一个跨国企业即将横空出世。”
　　“一旦天祺锂业收购泰利森成功，将进一步牢固上下游资源开发，稳固中游锂电材料加工，对下游动力电池企业也有足够话语权。虽然下游动力锂电池技术路线尚未明确，但无论哪种技术路线，都需要碳酸锂。”
　　“可以肯定，现在是买入大好时机。”
　　“动力锂电池在政策刺激下，销量会暴涨，坚信过不了几年，会迎来一个全新的新能源汽车时代。”
　　“不要盲目乐观，我认为大概率会失败。首先竞争对手很强大，洛克伍德公司资产是天祺锂业的25倍、收入是37.5倍；”
　　“其次跨国收购涉及不同国家的法律，风险非常高，需要得到澳洲外国投资管理委员会、证券和投资委员会、法院等多部门的审批；”
　　“最后收购还需要泰利森股东大会75%以上的投票认可，而且天祺锂业自身手握的股份将不会被认可。所以，风险很大！”
　　“楼上说的对，单单一个FIRB（海外投资审查委员会）就让国内多少企业吃亏！”
　　“昨天卖了，今天就涨停，但是我不痛苦。因为天祺锂业虽然基本面可以，但业绩太差。现在买入做好套牢准备吧。”
　　“总算明白年初，天祺锂业转让股份给巴布德公司的原因了，原来是为筹集资金，那么问题来了，巴布德是哪家公司的皮？”
　　“看好未来，不好看现在，拜拜！”
　　外界如何喧嚣，收购正在继续。
　　6月12日，泰利森公司对外公告，称收到文菲尔德公司控股公司天祺集团一份不具约束力的有条件收购方案——方案将对其不拥有的泰利森公司股票，以每股7.15加元的价格全面收购。
　　这个价格较洛克伍德公司的方案溢价10%。
　　现在皮球回到洛克伍德公司手中。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洛克伍德公司并没有参与到这场应该激烈的竞价游戏中。
　　6月13日，洛克伍德确认，其每股6.5加元的收购方案是合理的，也是最优且最后的方案！
　　最优且最后的方案，意味洛克伍德公司将不会加价！
　　至此，天祺集团似乎掌握主动权。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最大障碍——FIRB，即澳洲外国投资委员会。
　　这家机构一直担任着国内企业赴澳洲收购矿产的反面角色。
　　国内过去十多年里，几起大型矿产收购案，都被FIRB否定，最终以失败告终。
　　而天祺锂业此次收购又是奔着全面收购而去，能否成功变数很大。
　　鉴于天祺集团的报价比竞争对手洛克伍德公司高出10%，且洛克伍德公司已认定其报价最优且最后。
　　6月14日，泰利森董事会同意与天祺集团及其财务顾问接触。
　　以确认天祺集团的收购方案是否更优，或者说价格能否再高一点？
　　泰利森公司还公告，原定于9月审议洛克伍德协议安排的股东大会将延期进行。
　　他们表示会尽快安排时间讨论以确定天祺集团的收购方案是否最优。
　　在公告中，他们还将确定最优方案的因素进行公布。
　　包括但不限于：价格、附加条件是否满足、资金是否充足等等。
　　因为，洛克伍德公司并没有像外界所期盼那样，与天祺集团激烈竞价。
　　当天，泰利森股价大跌。
　　开盘即跳空低开，报6.66加元，最低跌至6.58加元，较上一个交易日下跌7.58%。
　　6月15日，意外惊喜来了。
　　澳洲FIRB对天祺集团全资子公司文菲尔德收购泰利森公司的行为，没有异议。
　　这表明，在钱的作用下，天祺集团已与洛克伍德公司基本处于同一起跑线。
　　泰利森愿意留出更多时间，对天祺集团的收购方案进行讨论。
　　接下来，天祺集团要做的事情分别是：
　　向澳洲证券和投资委员会提交协议安排；
　　第一次法院听证；
　　股东大会审议；
　　第二次法院听证。
　　这个过程耗时较长，大约3-4个月时间。
　　取得阶段性成果，蒋平也终于长舒一口气。
第253章 路演
　　6月。
　　星爷率领《我要我们在一起》的主创人员开启电影宣传。
　　短短一个月时间，需要跑10个城市，行程非常密集。
　　在完成京城、魔都等地宣传后，来到了第三站，未来的网红之都，临安。
　　为什么称其为网红之都？
　　因为后世，这座城市聚集了全国60%以上的MCN，100万粉丝的网红就有800多个。
　　另外，值得一提，这里的夜店全是天菜！
　　全是天菜！
　　全是天菜！
　　8分以上网红遍地皆是，随处可见。
　　但是你要觉得好泡，那就是错觉。
　　曾有某大厂程序员年薪百万，和一个网红谈恋爱，一年下来，一分钱没存着。
　　果断分手！
　　星爷路演宣传，网红自然就红不起来。
　　他所到之处皆是焦点。
　　一旁的胡戈，星光也黯淡不少，更不用说最近才有点知名度的小透明林爽。
　　路演在某商场中庭举行。
　　路演前2个小时。
　　商场内外就挤满了人，二、三、四层更是人山人海。
　　当星爷被问到为什么要拍这样一部不是喜剧的爱情电影时，星爷说：
　　“想改变。尝试一些新的可能。想看看我拍的非喜剧电影，大家会有什么反应。”
　　又问：“通过宣传片花看，这部电影结局不太好，为什么要拍一部悲剧呢？”
　　星爷说：“应该算是悲剧，毕竟两个人没有在一起。至于为什么要悲剧结尾，主要是拍着、拍着觉得这样的结尾更好。”
　　继续问：“是不是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局那种？”
　　星爷笑着说：“是吧，毕竟人的一生难免有遗憾、无奈，谁都无法逃避。”
　　再问：“想通过这部电影表达什么样的观念呢？”
　　星爷说：“应该是珍惜眼前人吧。未来，我们都无法预见，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现在，珍惜每一个值得珍惜的人。”
　　问：“你的影迷们都很希望你和达叔有再合作，有机会吗？”
　　星爷说：“会有的。我们是好朋友，一直都有联系。我也希望有机会和他合作，主要看档期和机会吧。”
　　在问到下一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拍时，星爷说：
　　“已经在筹备。这部电影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有的想法，想拍出来，希望影迷们能喜欢。”
　　…………
　　接下来，话题聚焦到大帅哥胡戈身上。
　　在谈到，和星爷合作时的感受时，胡戈说：
　　“第一次和喜剧之王、大导演合作，非常激动，也非常兴奋。”
　　“非常感谢星爷能给我这个机会，出演一个从来没有尝试过的角色。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和挑战。”
　　在问到这部电影剧情时。
　　胡戈笑道：“多的不能说，请大家看电影。”
　　“这是一部爱情电影，镜头聚焦了当代年轻男女的爱情和现实。”
　　“结局大家也都猜到了，是悲剧。但也提醒我们要保持努力、奋斗的状态，否则爱情来了，我们抓不住。”
　　又被问到什么时候结婚时？
　　胡戈笑着说：“其实我特别想结婚……”
　　这句话一说，现场痴女们顿时欢腾，齐声高呼：“我们都很期待！”
　　更有痴女大声呐喊：“胡戈，我爱你，我们结婚吧，我未婚，没有男朋友。”
　　一语激起全场笑，笑成一团。
　　胡戈没有接这句话，而是说道：“可能你们觉得我随口一说，其实我不是骗你们，我是真的想结婚。”
　　“尤其是演了李飞扬这个角色后，这种感觉很强烈。”
　　“李飞扬这个角色给我的感觉，他很孤独、无奈，他已经很努力去奋斗……”
　　“他想要给林潇潇更好的生活，但是，现实始终让他距离他的梦想很远。”
　　“这种无奈感很让人难受。但是，并不代表他的努力没有意义，至少林潇潇同学的印象就很深刻。”
　　胡戈很机智，将话题抛向林爽。
　　今天的林爽，打扮清新、怡人。
　　紧绷高马尾，上身电影宣传T恤，下身半身亚麻裙，露出笔挺修长的小腿。
　　素雅清新的脸蛋，没有浓妆艳抹。
　　带上普通伪素颜妆，好看到爆，像极了纯情女高。
　　林爽接过胡戈的话，略微拘谨地向在场的观众、影迷们打招呼：
　　“大家好，我叫林爽。在电影中饰演林潇潇一角。”
　　虽然已经路演两场，现在是第三场，林爽还是难以避免的紧张。
　　问：“拍电影和之前有区别吗？哪一个更累？”
　　林爽说：“拍电影更累吧。”
　　问：“为什么？”
　　林爽说：“因为要饰演另外一个人的人生，需要从头到尾了解这个人的生活、性格、行为举止，主要累在精神上。”
　　问：“那你觉得自己表现怎么样？”
　　林爽说：“我有在努力适应演员这个新的体验，但是具体表现怎么样？我评价不了，需要导演和胡帅哥来评价。”
　　星爷自然接过话题说：“林爽是一个新人。在拍这一部电影之前，没有任何专业技巧。”
　　“所以在拍摄初期，入戏确实有些困难，需要不停引导。”
　　“但是中段之后，顺畅很多。在一些细节处理上，处理得比专业演员还要到位，经常能给我一些表演上的惊喜。”
　　“我觉得，这部电影，她完成的非常好。她很有悟性和灵性。”
　　胡戈接着吹捧：“导演说的很对，我有亲身体验。我和林爽搭档过程中，能感受到她肉眼可见的进步。”
　　“最初，我的表演完全得不到反馈，慢慢的她有了反馈，到了最后，有时她会把我带进去。”
　　“这确实很难得。我认为她是一个有天赋的女演员。”
　　“听说星爷下一部电影，她还会参演。我很羡慕。”
　　胡戈一语让满场惊呼。
　　连续出演？
　　这么看重？
　　没有觉得那里好啊。
　　星爷对这个话题进行确认：“胡戈说的对，林爽非常适合我下一部电影的一个角色，所以邀请了她。”
　　林爽接着说：“非常感谢导演、胡哥的认可，我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还要更努力。”
　　接着，观众中有一个女生提问。
　　“请问林爽，你凭什么能在演艺圈里立足？是靠外表？还是靠实力？又或者是靠你背后的人。”
　　这个问题很激愤、很具攻击性，带有强烈个人情感在里面。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因素，比如被刻意安排？
　　演艺圈资源非常有限，而参与竞争的人数又非常多，所以竞争激烈，尤其是女演员。
　　走出一个成功女演员，背后必然倒下一片女演员。
　　提问的观众是一个漂亮女生，很漂亮！
　　站在人群中非常突出，像是加了滤镜和美颜的DY小姐姐，活生生站在你面前。
　　女生提问，现场短暂错愕。
　　胡戈立刻反应，想要接过话题救场，但是被林爽拦住。
　　她面对这个话题，并不难堪、尴尬，或者说早有准备。
　　在京城、魔都没有人提类似的攻击性问题，到了临安就冒出来了。
　　林爽说：“感谢这位美女提了这样一个问题，看似很有攻击性，其实很契合我现在这段时间的心情。”
　　“我知道，像我这样的素人，突然被从人群中拎出来，站在镜头下拍电影，拍的还是星爷的电影，让很多人不服气，让很多人嫉妒……”
　　“因为，论长相我并不是最出众，至少这位提问的美女就比我漂亮；”
　　“论实力，我是一个纯新人，没有经过任何专业培训，比我强的女演员如过江之鲫；”
　　“论背后的人……”林爽笑了：
　　“我非常希望我背后有一个人给我支撑，让我不至于经常性怀疑自己、惶恐现实……”
　　“我的围脖，每天都有人评论我、攻击我，甚至谩骂我，有些话很难听。”
　　“但是我从不删帖。我朋友告诉我，不要怕挨骂，骂代表被关注，骂代表有成长进步空间。”
　　“听了他的话，我觉得有道理，所以我经常会看这些骂我的帖子，看久了觉得挺有趣……”
　　“我一方面要感谢导演给我表演机会，教导我，感谢胡哥在拍戏时帮助我、引导我；另一方面，我也感谢我自己，我觉得自己有运气。”
　　“我会珍惜机会，，努力走下去，去拍不同的电影，和不同的演员搭档，体会不同的人生……”
　　“当然，还有赚很多的钱，给我的父母更好的生活品质。”
　　“如果哪一天我走不下去了，我会回到我的家乡长宁市。”
　　“陪着我的父母，当一个舞蹈老师，平平静静生活下去。”
　　“而这一段演员经历会成为我人生中美好的回忆。”
　　“老了以后，我会骄傲地告诉我的孩子，你们的妈妈曾经是一个演员，拍过星爷的戏。”
　　“我还想告诉大家，我的家乡长宁市是一座美丽的城市，那里有美丽的风景，好吃的食物，悠久的历史，和善的居民，欢迎大家来长宁旅游。”
　　“谢谢大家！”
　　这一段话，林爽用真诚不掩饰、直面不逃避的态度托盘而出，赢得了满堂彩。
　　掌声瞬间响起，就连那提问的女生也不自觉地鼓起掌来。
　　星爷、胡戈很意外，从他们角度来看，林爽应对非常出色。
　　所以，他们鼓掌的很卖力。
　　星爷调趣道：“林爽，等你老了，我还在吗？”
　　林爽：“……”
　　胡戈跟着说：“哈哈，我也不在了。”
第254章 电影火了
　　路演中，林爽这段长话，被媒体如实记录报道。
　　网友们纷纷评论：
　　“这个女生不简单！清纯外表让宅男足以疯狂，真诚而不失犀利的口才，还有强大的资源，背后肯定有高人。”
　　“她背后有人？干爹？”
　　“能够连续参演星爷的电影，鹅厂电影部门目前唯一的签约演员，背后没有人谁信？这让其他女演员嫉妒到爆。至于是不是干爹，不清楚！”
　　“心理确实很强大，换一个女演员估计就会失了分寸，等待被救场。”
　　“这部电影主投鹅厂、跟投乐达投资、长宁城投。除了长宁城投，其他两家都是巨头，这个女生背后可能是这两家的人。”
　　“卧槽……这让其他女演员怎么玩？哪家能和这两家比？”
　　“她说了这么长一段，其实就一句话：我运气好才拍电影，拍得了就继续拍，拍不了就回家，能奈我何？底气足啊！”
　　“听说星爷这部电影是城市宣传电影？”
　　“不用听说，就是，长宁城投参投了。从片花就可以看出来，大量的风景特写。”
　　“星爷的导演功底还是很强，风景拍得很有质感，看我得我心痒痒。”
　　“我决定了，暑假就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样。”
　　7月，江老师放暑假了。
　　她一改平日里知性淡雅的形象，换上复古宫廷风的长裙……
　　变身复古可爱小女人，将常乐从床上拉起来，说是要去看电影。
　　“这么热的天，看什么电影？在家里睡觉多好。过几天我们就要去长宁了，到长宁再看也行啊。”常乐嘟囔道。
　　“可是现在就想看，你陪不陪。”江夏骄蛮地摇着常乐的手。
　　“看就看吧，看什么电影？”常乐问。
　　“最近那部《我要和你在一起》很火，我想看这一部。”江夏笑容耐人寻味。
　　“也行，毕竟是长宁市宣传电影。”常乐面不改色。
　　是的，《我要和你在一起》这部电影，于7月7日七夕节上映。
　　上映后莫名其妙火了，火的一塌糊涂。
　　零点点映票房800万！
　　首日票房7900万！
　　单日最高票房1.1亿！
　　3天票房过2亿！
　　4天票房过3亿！
　　首周票房过5亿！
　　短短十天时间，票房已经过8亿！
　　这一连串的惊人票房成绩，将6月底上映的画皮2创造的一系列国产票房记录，全部打破。
　　也让同期上映的其他大小电影，瑟瑟发抖。
　　其中，就有天地密码——票房不行，大幂幂确实很能打！
　　如此斐然的成绩，不仅让各方赚的盆满钵满，更让“星爷=票房”的概念深入人心。
　　星爷不仅仅是喜剧牛啊！
　　此外，主演胡戈、林爽也成为近期娱乐报道中的常客和热门话题。
　　话说，林爽在赶行程时，咬个肉包也要被报道。
　　如此斐然的成绩，有专业影评人想分析这部电影成功的原因。
　　一部小制作（对外宣传6000万元，实际就是3000万元）的清新文艺电影，是如何碾压大牌云集的大片的？
　　难道堆砌明星的大片不吃香了？
　　然而，分析来、分析去，分析的一头雾水。
　　怎么看，这部电影都不应该火！
　　这部电影，就是一部老套路的爱情文艺电影。
　　无论怎么拍？无论谁来拍，都难以避免落入俗套。
　　何况电影中还夹杂了不少私货——关于长宁市的风景名胜古迹，大量掺杂在其中。
　　虽然掺杂的很巧妙、不突兀，也不反感，镜头的质感也非常不错。
　　但是，专业人士很挑剔，不可能会喜欢。
　　分析到最后，影评人得出一个结论——情怀！
　　是星爷的影响力、70后、80后的情怀在作祟。
　　观众们可不会从专业角度去分析电影技巧的好与坏。
　　他们只会跟着感觉走、跟着自觉走、跟着票房走。
　　感觉好看就行、觉得不错就行、票房高肯定不会错。
　　上映10余天，豆瓣评分不高，只有7.0。
　　但是评论却非常多。
　　“这就是一部土木工程专业大型劝退教育片，学土木的朋友还是别看了，揪心啊。”
　　“我就是学土木的，刚和女朋友看完。怎么说了？女朋友正在考虑要不要和我分手，理由是我这个专业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不顾家。我……”
　　“个人觉得很好看。这种爱情电影本来就不好拍，但是星爷就是星爷，不拍喜剧依然给人惊喜。节奏把控很稳，镜头语言很丰富，也不故意卖弄技巧。”
　　“胡戈不出人意料的很帅，新人林爽出人意料的很有气质，那种扑面而来的清新文艺范太迷人了。PS：长宁市风景真这么迷人啊？我想去看看。”
　　“我就是长宁人，这部电影里的长宁风景简直让我惊讶，话说长宁这么漂亮吗？”
　　“星爷拍得很好，把那种现实的无奈、悲戚、绝望刻画的入木三分。”
　　“胡大帅哥从电视剧走进电影，演技没有拖后腿，把男主塑造的很好；唯独对女主无感，甚至反感，男主这么努力，女主却没有什么付出，被动等爱，很讨厌。”
　　“星爷不搞笑，细节上依然很有趣味。演员演技算是基本合格。林爽作为新人能拍成这样，真诚不做作，难能可贵了。但是电影名字能不能改一下：应该叫直男的爱情故事。”
　　“这是对土木工程专业血淋淋、赤裸裸的控诉！”
　　“胡戈好帅，他怎么可以把街头小混混气质表现的这么逼真？”
　　“林爽好可爱哦，真想啃她的嘴唇……”
　　常乐被江老师拉进电影院，坐在中后排。
　　常乐不停咬爆米花，喝可乐，对于电影到底演什么，无感。
　　江老师现在，双眼紧紧盯着大屏幕。
　　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屏气凝神，情绪随着情节推进起伏不定。
　　当看到男主李飞扬掉进悬崖，仍紧握着未发出信息的手机时，她的手迅速攥着常乐，久久不放。
　　100分钟的电影，随着女主林潇潇在望月山观景台的那一滴眼泪滑落而结束。
　　最后屏幕中央存留着：周星*导演作品。
　　影院里灯光亮了，江老师红着眼睛看常乐，然后问：
　　“常乐，你说林潇潇为什么会喜欢李飞扬？李飞扬除了帅一无是处。”
　　“啊？这个你要问编剧，我怎么知道？”
　　“哼，不合理，他们就不应该在一起。”
　　常乐和江夏两人随着人群走出电影院，不时有感情丰富的女生用纸巾擦着眼睛。
　　常乐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电影怎么样，他确实不知道，可乐喝多了确实胀肚子。
　　他把两个人的可乐全喝完了。
　　“电影，你觉得怎么样？”江夏问道。
　　“嗯？额，一般般，没有太大感觉。”常乐说。
　　“我觉得可以，女主角长宁本地人，挺有文艺气质的，演技也可以。”江夏问道：
　　“她是不是，就是上次在长宁江边找你的那个女生？”。
　　“是她。”常乐点头。
　　“我有点印象……其实不用这么紧张，我又没有说什么。”江夏眼睛弯成月牙。
　　“我没紧张啊！”常乐确实不紧张。
　　“不紧张就好，你要知道，我现在是你老婆。”江夏挽住常乐的手。
　　“嗯，那是肯定的！”常乐点头。
　　“那你叫我啊。”
　　“……”
　　“叫嘛。”江夏撒娇。
　　“老婆？”
　　“诶……哈哈……”
　　“幼稚。”
　　“哼，就是幼稚。”
第255章 急迫推上位
　　电影火了，星爷爽了。
　　被星爷定义为拉关系的电影，竟然给他这么大惊喜。
　　按照惯例预计和专业人士分析，《我要和你在一起》这部电影最终票房，可能会突破15个亿。
　　15个亿什么概念？
　　将国产电影票房记录暂时拔高到一个更高层次。
　　单单指票房，不讲电影本身，与进口大片相比，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筹。
　　勉强称得上奇迹。
　　对于星爷来说，分红暂且不提。
　　这样的票房将进一步巩固和提升他的影坛地位。
　　今后，拍电影资源将会更加丰富、得心应手。
　　胡戈也爽了。
　　一直以来，无论是投资人，又或者导演，包括他那位老板，都认为他更适合电视剧，不适合电影。
　　究其原因。
　　可能是那部家喻户晓的仙侠剧导致。
　　这部仙侠剧将他形象固化，演什么都摆脱不了逍遥哥的影子。
　　而且，他所在的公司也不擅长电影制作，缺少相应资源支撑。
　　没有想到，一部俗套化的文艺爱情电影让他触影成功。
　　触出了票房，触出了地位和口碑（至少投资人会这么认为）。
　　不出意外，他的头上会戴上10亿票房先生的帽子。
　　他的老板告诉他，已经有不下10部电影在和公司接触，邀请他去担任男主角，片酬好说。
　　类型，古装、都市、校园……后缀全是爱情。
　　林爽自然不可避免的爽！
　　在和星爷、胡戈参加完一档收视率很高、实际没有什么营养的综艺节目后，就被钟丽方拉到车上。
　　钟丽方拿出一张纸，递给林爽：
　　“偌，这是公司这段时间接到的剧组邀请，无需试镜，直接担任女主角，片酬300万-600万不等。”
　　“这么高？”林爽看了一眼，好家伙，名字一个比一个文艺。
　　“钟姐，怎么全是一个类型？”林爽问。
　　“圈内就是这么现实。目前，你只在这个类型上证明了自己。”钟丽方解释。
　　“钟姐，这部电影上映完后，我要去星爷下一部电影的剧组，是个配角，戏份不多。”林爽说：
　　“但是星爷希望一直跟组，在剧组多看看别人怎么演。”
　　“可以，多看看别人怎么演的，有好处。”钟丽方说。
　　“等拍完电影，我想去戏剧学院学习一下，公司能安排一下吗？”林爽说。
　　“聪明。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能稳得住的心。”钟丽方赞道。
　　她将纸摞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说：
　　“这些电影全是想蹭你的热度，只会消耗你的新鲜感，不接也罢。”
　　“等你拍完星爷的电影，公司就会安排你去戏剧学院进修，好好提升一下自己。”
　　“嗯，谢谢钟姐。”
　　“应该的。广告代言有什么想法？目前也有一些企业在和公司接触，想邀请你去拍广告或代言。”
　　“广告？钟姐，您的意见了？”
　　“我的意见是暂时不接。演员新鲜感非常有限，要珍惜。”
　　“那就不接。等我多拍几部电影，有了认可度后再说。”
　　“好，放心吧，今后钱少不了。”
　　……
　　晚上，常乐在书房里看公司传来的文件。
　　余成东在报告里邀请常乐去乐达汽车指导。
　　理由是公司赛车部门已将参加WRC的赛车打造出来，老板过去一定会吓一跳。
　　常乐批了一句：不要吹牛，我没有吓一跳，有你好看。
　　书房门被推开，常乐转头一看，当即呆了。
　　一向端庄优雅的江老师，穿了一套两王带四个二的王炸……
　　JK配绑带黑丝，倚靠在门前，一脚直立，一脚斜抬。
　　明明什么都没有露，却让人瞬间血脉喷张、昂首挺立，EXCTING到爆炸。
　　王炸就算了，江老师又来了一套连炸组合。
　　面对常乐那侵袭攫取的目光，江老师白皙脸颊泛起红晕，恰似心有春色处处景、粉红桃花朵朵开般的娇媚。
　　尤其是那双美丽大杏眼，纯中带娇、娇中含媚、媚中沁羞、羞中透怯……
　　怯中又饱含任君采撷的期待。
　　这！这！这！
　　“老公！已经晚上10点了，该睡觉了。”江老师娇声说道，朝常乐挥了挥手。
　　语言和柔、神态轻柔、语言温柔。
　　嗯，江夏江老师如烟一般袅袅，似水一般柔柔……
　　用火一般的热情、植入肌骨的本能，将常乐的坚强、刚强融化于无形。
　　有道是：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花叶曾将心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
　　言尽于此，剩下自由想象。
　　7月中旬，长宁市召开全市领导干部大会。
　　江东省W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肖丽红再一次出席会议，宣布省W决定:
　　周逾明同志任长宁市W委员、常委、书记；
　　杨成希同志不再担任长宁市W委员、常委、书记，另有任用；
　　常学勤同志任长宁市W委员、常委、副书记，提名市长人选。
　　与会之人一听决定便知，省里这是要把常学勤推上位，不惜调开功绩突出的杨成希。
　　当然，另有任用，显然要升迁了。
　　会上，杨成希用饱满的感情总结道：
　　“岁月如歌、光阴似箭。”
　　“在长宁市的4年里，我与长宁市班子成员、广大干部一道攻坚克难、并肩战斗，结下了风清月明、扁舟相送的同志情、战友情；”
　　“我与广大人民群众一道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结下了山高水长、天涯未远的老乡情、鱼水情。”
　　“离别在即，我始终眷念着长宁大地的山川湖泊、感念着共同奋斗的战友同事、挂念着淳朴善良的父老乡亲。”
　　“今后，我无论身在何处，都会想着长宁、念着长宁，为长宁加油、为长宁喝彩、为长宁发展助力。”
　　会后。
　　肖丽红心情很好，又和杨成希、周逾明、常学勤聊了起来。
　　“成希同志，长宁市这几年发展形势呈现一派喜人景象，你劳苦功高。”
　　“肖部长过誉了，长宁这几年发展，主要得益于逾明同志、学勤同志的工作有方、落实有效，是广大干部共同奋斗的结果。”杨成希谦虚说道。
　　“嗯，长宁市的情况，彦成书记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专门在长宁市经济社会发展情况报告上做了批示，号召全省其他市州学习、借鉴，批示不日会下发下来。”肖丽红说。
　　“还是感谢彦成书记和省W的坚强领导。我相信，今后，长宁市在逾明同志和学勤同志的带领下会发展的更好、更快、更科学、更有质量。”杨成希说。
　　“这个我已经感受到了。昨天我来之前，又堵了半个小时。”肖丽红轻笑说道。
　　常学勤正要向肖丽红检讨，肖丽红摆摆手：
　　“没事，这不是批评，这是表扬。”
　　“这样的拥堵我非常愿意看到，再堵半个小时我也愿意。”
　　“这恰恰证明你们的工作做得好，这段时间接待了多少人？”
　　“根据相关部门数据显示，暑假以来的10天内，全市范围内平均每天接待游客80万人次，已经累计接待了800万人次的游客。”常学勤说。
　　“这么多人，会不会对交通、住宿、餐饮还有景区接待，带来很大影响？”肖丽红问。
　　“目前暂时平稳可控。”常学勤介绍说：
　　“其实从去年开始我们就在准备部署，譬如全市范围内新开了数千家民宿，加上已有的酒店、宾馆、招待所，能保障多层次的住宿供应……”
　　“车位方面，高峰期，我们免费开放市、县两级机关、公共机构的停车场；居民小区公共停车场也对外开放，1元/小时，20元/天封顶；”
　　“市场管理部门联合城市管理部门全天候动态巡查，并开通举报热线，一旦发现趁机涨价、宰客现象，直接停业整顿……”
　　常学勤介绍下，肖丽红频频点头。
　　杨成希补充说：“肖部长，从去年开始，学勤同志就提前布置，研究各方面可能遇到的问题。”
　　“为此，他专门成立旅游管理推进委员会，我和逾明同志任双组长，他任常务副组长，将市直所有部门全部统筹进来，进行职责分工。”
　　周逾明说：“目前来看，高峰期遇到的问题，都提前预料到了，有应对措施。唯独就是交通拥堵是老大难问题。”
　　肖丽红点头说：“交通拥堵问题是国际性难题。你们已经想的很全面，做的很到位。”
　　“对了，现在很火的那部电影，听说你们市的城投也投资了？”
　　常学勤说：“是的，肖部长。城投投了500万。”
　　肖丽红说：“那票房分红能有多少？”
　　常学勤说：“以目前票房趋势来看，票房分红应该可以突破1个亿。”
　　肖丽红哑然失笑：“这……回报率也太高了吧。”
　　常学勤解释说：“我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高的票房，当初我们投这部电影，主要考虑电影宣传效应。”
　　“呵呵，我和逾明同志也很意外。”杨成希笑道：
　　“当初，学勤同志说要投电影做宣传，我们顾虑很大，毕竟政策虽然不明文反对，但也不支持。”
　　“不过现在看，确实是我们思维受限了。”
　　“是啊，20倍票房分红。而且还做到了电视宣传广告没有做到的宣传效果，简直一箭双雕。”周逾明说。
　　肖丽红非常赞赏地看向常学勤。
第256章 暑假回长宁
　　长宁大道上，汽车排成长队缓慢爬行。
　　常乐和江夏的车夹在队伍中。
　　车与车之间挨的很紧，哪怕常乐开的是Bentley，宾利。
　　此种情形，别说你开宾利，就算你开劳斯莱斯、法拉利、兰博基尼，也没有人会让你、躲你。
　　顶多不会在你的前方加塞。
　　车多、人也多。
　　主道两旁的酒店、饭店、餐馆、商店，游客们来回穿梭、进进出出。
　　不时，有游客向戴着太阳帽的志愿者问路。
　　志愿者头上的太阳帽，都是统一发放，上面有“山水一程、长宁有你”的宣传标语。
　　文艺范的路牌下，年轻的女性游客们会摆出各种pose……
　　将“想你的风终于吹到了长宁”“真爱有理、浪漫无罪”等文案记录在镜头里。
　　一位交警敲了敲常乐的车窗。
　　常乐放下车窗。
　　交警敬礼，对常乐、江夏说：
　　“山水一程、长宁有你，欢迎来到长宁市旅游。”
　　“现在车辆很多，交通暂时拥堵，我们在努力疏通，请谅解。”
　　“路边、小区公共停车场、单位和公共机构院落，你能看到的车位都可以停，单位和公共机构院落免费，小区公共停车位1小时1元，1天20元封顶。”
　　“这里有两瓶水，请你们收下。还有一张温馨提示，上面有投诉举报电话。”
　　“如果在长宁旅游遭遇到各种问题和不公平对待，欢迎致电，会有专人第一时间去处理。”
　　“谢谢！你们辛苦了。”常乐收下水和温馨提示。
　　“不用谢，应该的。”交警又敬了一个礼，朝下一辆外地车牌的汽车走去。
　　“真的和别的城市不一样，服务这么周到。”江夏从常乐手中接过水和温馨提示，惊喜说道。
　　“提前布置一年，现在处于爆红阶段。怎么做到长红才是关键，难度也更大。”常乐说。
　　缓缓挪动，终于回到家。
　　因为没有提前告知，常学勤和谭小雅都不在家。
　　放下行李、礼物，稍作休息，江夏提议出去吃午饭。
　　常乐站在阳台，指着下方江堤上涌动的人群说：
　　“看看，这么多人，别去凑热闹了，在家里我们自己做。”
　　“好，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菜，今天我主厨。”江夏说。
　　“行，不过不要搞复杂了，随便炒几个小菜就行。”常乐说。
　　不一会，辣椒炒肉、蛋炒西红柿，再加上一个清炒空心菜端上桌。
　　吃过午饭，小睡一会，两人相携出门。
　　流火七月，不同于火炉一般的江州，长宁市清爽宜人。
　　两条大江穿城而过，规避了热岛效应，释放着朗朗江风。
　　常乐和江夏穿过人群，沿着江堤步行，准备前往清水巷看一看。
　　在星爷的电影镜头里，改造后的清水巷很美，雕栏玉砌、古意未失。
　　频频见于媒体的宣传报道，以及游客的自发传播，是长宁市的热门景点之一。
　　但是，两人来到清水巷巷口，迅速打消进入的念头。
　　已经不是在看景点，而是在数人头。
　　更有数个旅游团，高举团旗，招呼团员跟紧，不要走散。
　　导游们端着喇叭介绍：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清水巷，就是《我要和你在一起》里李飞扬、林潇潇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清水巷是长宁市规模最大的明清古建筑群，占地280亩，有228栋不同时期的古建筑……”
　　两人转身之际，看到迎面走来一道熟悉身影，忍不住笑起来。
　　原来是谭小雅。
　　谭小雅穿着工作服和同事一起巡街。
　　“妈！”常乐和江夏一同称呼道。
　　“咦？乐子、小夏？你们什么时候回的？”谭小雅见到两人露出意外神情，但更多是惊喜。
　　“就今天上午。”常乐回道。
　　“臭小子，一定是你出的主意，招呼都不提前打一声。”谭小雅说。
　　“嘿嘿。”常乐轻笑。
　　“小夏，吃了吗？”谭小雅问。
　　“吃过了，在家里吃的。”江夏说。
　　“哦，那你们继续逛吧，下午下班后我们再聊。”谭小雅说。
　　“好！”
　　谭小雅和同事走远，江夏白了常乐一眼：
　　“你看吧，妈怪我们了，说了要提前打个电话，你说不需要。”
　　“没事，提前打电话，妈肯定会中午赶回来，太麻烦。”
　　这边。
　　“谭科，这是你的儿子、儿媳妇吗？”同事问。
　　“对！”
　　“啧啧，真的好般配啊，两个人走在一起跟明星似的，太出众了。”同事说。
　　“还行吧。”谭小雅略微自豪。
　　“何止是还行，将来你的孙子、孙女一定会继承两个人的优秀基因，更可爱，太羡慕了。”另一个同事说。
　　“你家的孩子也挺好啊。”谭小雅说。
　　“哎，差远了。我让他过年带个女朋友回家，都几年了，影子都没有见着。每次问他，他都说工作忙，没时间，这都26了，急死我了。”
　　“我家那个也差不多。你家至少还是个男孩子，晚点找没有关系。我家是女孩子，今年过完年就25了，都没有谈过恋爱，我才真的急。”
　　“都愁、都愁。还是谭科家的孩子懂事，早早就把婚结了，省了多少心啊。”
　　“他这方面确实还可以，没有让我和学勤操过心。”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那儿媳妇是学勤他大学同学的女儿。”谭小雅说：
　　“大一时，我们双方家长介绍，他们自己觉得投缘就走一起了，大学毕业就结婚了。”
　　“有远见，真有远见！”
　　“大学同学的女儿好啊，知根见底，能省不少事。”
　　下午，谭小雅下班回家，开门就看到餐厅餐桌摆上了热气腾腾的菜。
　　江夏系着围裙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
　　常乐则在摆碗和筷子。
　　谭小雅见到此景，脸上洋溢笑容，心里流动幸福。
　　“妈，吃饭吧，今天是我做的哦。”江夏热情招呼道。
　　“好！今天就尝尝小夏的手艺，我先去洗个手。”谭小雅说。
　　“爸了？会回来吗？”常乐说
　　“不用等他，他打了电话，说晚上还有一个会。不过，我告诉他你们回来了，他应该会早点赶回来。”
　　谭小雅洗完手回到餐厅，接着说：“你们爸爸，前几天提了一级，干劲比以前更足了。”
　　“哟，当市长了？”常乐笑着问。
　　“嗯。”谭小雅点头。
　　“这是大好事啊。”常乐说。
　　“好事是好事。就是我现在找他，都要提前预约，否则准没有时间。”谭小雅说：
　　“算了，不说他了，吃饭。可不能浪费我儿媳妇的一片心意。”
　　“嘻嘻，妈，尝尝这个汤，看合不合口味。”江夏说。
　　“嗯，又香又鲜，手艺真好。”谭小雅吃了一块，赞道。
　　“真的吗？嘻嘻……妈，那再尝尝这个泡椒鱼头，是常乐教我的。在江州我做过几回，常乐说还可以。”江夏继续推荐。
　　“好，别看我吃，你们也吃。都是一家人，搞这么庄重干嘛。”谭小雅说完，将一块排骨夹进江夏的碗里：
　　“小夏，你也吃。多吃点肉，好长肉。”
第257章 爆红转长红
　　晚上10点多，常学勤提着公文包回到家。
　　谭小雅打趣：“哟，今天回来挺早啊。”
　　常学勤放下公文包，笑道：“呵呵，乐子、小夏回来了嘛，我就提前散会了。”
　　常乐祝贺道：“恭喜了，爸。现在您的头衔，算是名正言顺了，有什么感受？”
　　“感受？和以前差不多，只是事情更多了。”常学勤说。
　　“差不多？不可能，你现在说话多少要算话。”常乐说。
　　“哈哈……你这个小子。”常学勤大笑：
　　“对了，我还想问问你和小夏，这次回长宁有什么感受？”
　　江夏从厨房泡了一杯牛奶端过来：“爸，喝杯牛奶。”
　　“好，谢谢小夏，你也坐。和常乐一起说说对目前长宁变化的感受。”常学勤接过牛奶说。
　　“爸，刚刚我还和妈妈说这事了。”江夏点头说：
　　“我个人觉得，长宁的旅游产业应该是起来了，太热闹了，到处都是人。”
　　“小夏，你这么说，你爸铁定骄傲。”谭小雅说。
　　“骄傲肯定有一点，毕竟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常学勤接着说：
　　“至于是不是起来了，现在不好断定，只能说是取得了阶段性成效。”
　　“后续如何稳固，避免昙花一现，实现常效长效，才是更重要的。”
　　“乐子，你的看法了？”常学勤继续问：
　　“过几天华新社下来采访，就长宁文旅专门做一次典型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爸，我是这么认为的……”常乐说：
　　“目前，长宁市爆红和游客蜂拥而至，是电影流量带来的短期效应。”
　　“管理亲民、环境优民，只能算锦上添花，爆红之后，或迟或早都会冷却下来……”
　　“对，这是必然。”常学勤点头：“那怎么办？”
　　“要转爆红为长红，我个人认为可以通过两个途径来努力。”常乐说：
　　“第一个是剑走偏锋。赋予长宁这座城市一个区别于其他城市的文化符号，让人们看到这个符号就想到长宁……”
　　“反之，看到长宁自然而然就会想到这个符号，给人们一个不得不来的理由。”常乐接着说：
　　“举个例子，就比如《边城》，小说用朴素明丽的文字，叙述了一段清澈如水、感人至深的纯粹爱情故事……让无数年轻男女为之向往，接连奔赴。”
　　“无论时代怎么发展，这段故事就是那座边陲县城的符号，代表着纯粹的爱情符号，谁都无法替代。”
　　“《我要和你在一起》实质上，走的路子和《边城》一样，但是有本质区别。”
　　“前者是商业化爱情电影，情节煽情、套路，陈旧，注定会被时间冲刷；”
　　“后者本身就是时间沉淀下来的文学作品，历久弥新、代代相传。”
　　常乐说到这里，常学勤意犹未尽，注意到谭小雅神色不善，当即拉着常乐离开客厅：
　　“乐子，走，我们去书房继续聊。”
　　两人来到书房，常学勤接着话题说：
　　“乐子，第一条途径确实有道理，文学作品确实能够成为一座城市的文化符号，长久不衰、无可替代。”
　　“但有一个问题，文学大师稀少，能够被时间沉淀下来的文学作品更是可遇不可求，这个难度非常大。”
　　“确实，所以就有第二条途径。”常乐点头说：
　　“第二条途径就是整体作战，在城市品质、产品供给、文化内涵等方面做足文章。”
　　“其实这项工作，各个城市都在发力、都在造势，关键是谁做的更好、更优、更精、更细。”
　　“城市品质方面，自然是通过提升城市整体品质促进美誉度提升，转流量为留量。”
　　“这里又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城市硬件品质，如基础设施、公共配套、景点趣味等等……”
　　“另一个方面是管理方式、服务品质等。”
　　“这绝对是一个长期、恒变的宏大课题，需要长期投入，考验一座城市的资金实力。”
　　“产品供给方面，简而言之，就是群众需要什么，我们就供给什么，走的是市场化路子。”
　　“咦？群众需要什么，我们就供给什么，这句话提炼的不错，我用了。”常学勤听后眼睛一亮。
　　“呵呵，你拿去用就行了，我不收版权费。”常乐笑道。
　　“哈哈，臭小子。”
　　“说到底，长宁市现有的产品供给，譬如望月山、温泉小镇、清水巷……等等都是传统景点，缺少特质、话题，并非无可替代。”
　　“所以，就需要进一步拓展产品供给，大的方面可以每年举办音乐节、竞技赛事，形成口碑和品牌等等……”
　　“小的方面还可以从饮食、零食等方向发力，培育出一些有影响力、又具备本地特色的品牌，这一系列大小品牌组合起来就是长宁这座城市的品牌，增强产品供给能力。”
　　“文化内涵方面，不一定是古典文化、传统文化，也可以是流行文化、流行热点。”
　　“将产品、品牌赋予内涵，深度挖掘。”
　　“没有文化、热点怎么办？造！譬如，清水巷那一间李飞扬和林潇潇约会的咖啡馆，本身没有文化，但是电影一上映，热点不就来了？”
　　“清水巷那间咖啡店的老板赚大发了，已经是不少痴男怨女的必打卡地点。”常乐说着说着，兴致来了。
　　“可以时不时主动邀请一些知名剧组来长宁拍摄电影，也可以邀请一些通俗小说作家创作一些以长宁为背景的缠绵悱恻、故作姿态的文艺爱情故事……”
　　“还可以邀请一些漂亮女孩子来长宁拍摄风景大片，在网络上传播……通过这一系列量的积累形成质的变化。”
　　“久而久之，就可以打造出一系列的热点、焦点、品牌；”
　　“久而久之，就会给外界形成惯性思维，长宁好玩、长宁好看、长宁美女多、长宁很文艺……”
　　常学勤听完，点头说：“很有道理，比我思考的更贴近时代，也比较全面，看来你平时没少思考。”
　　常乐说：“我就是瞎想，能不能实现和落地见效，尚且是一个未知数，还需要实践检验。”
　　常学勤说：“我觉得还是有操作性，之前你建议可以通过电影来宣传，现在来看，效果斐然。”
　　“我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个音乐节哪个类型的？流行音乐节会不会成本太高？”
　　常乐说：“不需要邀请大明星、大歌星。我的想法是错位竞争，可以定期举办民谣音乐节，邀请那些有一定知名度的民谣歌手来长宁，让长宁跟民谣、文艺挂钩。”
　　“爸，现在旅游产业比的是谁能抓住年轻人的心，而文艺这个东西是最有效的手段。”
　　“现在年轻人谁不闷骚？谁不无痛呻吟？”
　　“哈哈，乐子，照你这么一说，你也闷骚？”常学勤大笑
　　“呵呵，多少有点。”常乐坦诚地说。
第258章 16.34亿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
　　这半个月时间，常乐和江夏每天睡了吃、吃了玩、玩了睡……
　　日子过得轻松自在。
　　这一天的黄昏，两人沿着江堤散步。
　　黄昏时，江堤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都在欣赏落日余晖、晚霞渐染的美景。
　　附近的村民挑着小商品、小纪念品，操着带有长宁方言色彩的普通话，沿着江堤叫卖。
　　世界上人这么多，总有人愿意花上数倍价钱，购买源自义乌的批量小商品，以作留念。
　　张悦欣就是其中一位。
　　她和同伴蹲在商贩摊位前，饶有兴趣地挑选。
　　飘飘长发和身上的A字裙，随风舞荡，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她还是那一副众人仰慕的女神范。
　　常乐和江夏路过，常乐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常乐。
　　“常乐？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是来长宁旅游的吗?”张悦欣惊喜说道。
　　同时，她注意到常乐身边的江夏，以及两人紧握的双手，眼睛闪过一丝怅惘。
　　“学姐，好久不见！我爸妈在长宁工作，所以过来住上一段时间。”常乐淡淡说道。
　　“哦，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张悦欣问。
　　“不是，她是我的妻子。”常乐摇头笑道。
　　“你竟然结婚了？”张悦欣听后，这才注意到江夏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对啊，结婚了。”常乐点头。
　　“你好，我叫江夏，很高兴认识你。”江夏大方招呼。
　　“额……你好，我叫张悦欣，是常乐的校友，也是……朋友。”张悦欣略微失神。
　　…………
　　一家咖啡馆，常乐请张悦欣及同伴小坐，聊聊毕业后的情况。
　　“毕业后，我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很普通，不过过的还是很快乐。”张悦欣介绍说。
　　毕业后，张悦欣如常乐所建议那样，去了沿海网红城市，临安。
　　初步适应，在TB上开了一家卖衣服的网店。
　　主要卖女生的服饰，兼顾一点小饰品，模特就是她自己。
　　她还想在阳成小筑上开店，但是门槛太高。
　　经过几年发展，阳成小筑开始摈弃闭环路子，走平台化方向。
　　规模不大、以专、精、特为主，对外仅限于已成品牌的精品。
　　张悦欣没有说收入，但从精神面貌看，收入差不了。
　　还是那句话，漂亮女生的选择很多。
　　“常乐，你呢？还在江州吗？”张悦欣问。
　　“对，还在江州，做点小生意。”常乐点头。
　　“那你妻子也在江州？”张悦欣继续问。
　　“是的，她在江州当老师。”常乐回答。
　　“哇，真羡慕啊！”张悦欣露出艳羡神情。
　　艳羡不是江夏的职业，而是成双成对。
　　“只要你想，你也可以。”常乐说。
　　“我是想，但是缘分不到吧。”
　　张悦欣捋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刘海，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
　　短暂见面，就此分别，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看着常乐和江夏手牵手渐行渐远的背影，张悦欣满眼遗憾、惆怅。
　　同伴轻推了她一下：“还看啊，都已经走远了。”
　　“哦，我们也走吧。”张悦欣说。
　　“喜欢就去抢啊，结婚了又怎么样？以你悦欣的魅力，我想问题不大。”同伴怂恿道。
　　“你不懂，他和别人不一样。而且，我配不上他。”张悦欣摇头说道。
　　“啊？配不上？这还是我认识的悦欣吗？”同伴很惊讶。
　　“我们走吧。”张悦欣没有解释。
　　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说而不能说。
　　既有后悔，又有遗憾，还有一丝庆幸。
　　这边，走了一段路。
　　“老公，这位就是你之前和我提过的那位学姐？”江夏问。
　　“对，新闻传播学院的那个。”常乐点头说。
　　“确实很漂亮。我就是不明白，她怎么会做这种选择。”江夏困惑。
　　“人的选择很多时候没有道理，站在我们的角度很难去理解，但是站在她的立场，却又很合理。”常乐耸耸肩，不以为然。
　　“也许吧。”江夏不置可否。
　　…………
　　八月，《我要和你在一起》下映。
　　最终票房定格在16.34亿元。
　　这个票房，不出意外，将大概率成为年度票房冠军。
　　并创造国产电影历史票房新纪录。
　　《我要和你在一起》上映期间，尽管同期上映的画皮大牌云集，但还是被打断数根肋骨，票房成绩较原时空减少1/3。
　　同时，还将已经下映的《泰坦尼克号3D》《碟中谍4》《复仇者联盟》《黑衣人3》等进口大片碾压在身下。
　　这一票房成绩着实惊艳了业界众人。
　　不少影业公司挥舞着支票，想尽一切办法联系星爷，拍电影！
　　只要肯拍，钱不是问题。
　　只要肯拍，演员不是问题。
　　只要肯拍，剧本更不是问题。
　　这一票房成绩也惊艳了星爷的影迷、拥趸们。
　　“星爷，不仅仅是喜剧之王！”
　　“一年一影帝，百年周星C！”
　　“他始终贴在生活地平线上，让挣扎在生活泥沼里的我们能自由唏嘘。”
　　“这虽然是一部爱情电影，但是星爷用锐利的镜头语言，割醒我们，告诉我们，现实始终是现实，生活终究是生活，没有梦幻童话，没有海誓山盟，只有冰冷的现实，他受欢迎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太了解我们这一代人呢。”
　　“逆袭不常有，失败是常态，所以更需要被倾听、理解、关怀！”
　　星爷对于这一票房成绩自然是高兴的。
　　它代表着，他终究还是走在电影行业前端。
　　追风逐浪、引领风潮，被拥护、被尊重。
　　还代表着，他一直以来孜孜以求的东西——money。
　　追求money没有错，正大光明。
　　这部电影她能拿多少？
　　1000万导演费，以及15%票房分红，总计1.25亿元。
　　这笔钱，自然不会有人拖欠，无论是鹅厂，还是乐达投资。
　　不像某公司，拖欠之余，还火上浇油以“不懂电影”来讥讽。
　　演艺圈票房即王道。
　　谁能带来票房，谁就红、谁就火。
　　无关乎演技、实力，哪怕他是一个新人。
　　林爽彻底体验到被支票追踪的感觉，体验到众星捧月的飘飘然。
第259章 乐行R
　　星爷新剧组。
　　无论是主演大明星，还是配角小龙头，又或者剧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对她慈眉善目，客客气气。
　　一口一个“林老师”，让她升起一种错觉，这个行业这么友善吗？
　　电影拍摄继续。
　　“你怎么老是在意我的容颜，你就这么肤浅吗？”
　　“有哪个女孩不喜欢帅哥啊？……就生气啦？……哎呀，让我看一下、看一下嘛。”
　　没错，冉冉升起、媒体聚焦的新星林爽，饰演的就是酱爆的师妹，花痴女。
　　此刻，原本清澈、纯净、素雅的林爽，在星爷神魔妆的点化之下，没有清澈、没有纯净，更无从谈起素雅。
　　有的只是没见过世面的土气。
　　正是这样的土气，才让浮夸的情景与对话变得合理。
　　酱爆……
　　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跳脱的美髯、唏嘘的胡渣，配上略显张扬的弯勾眉、深邃眼……
　　称一声“靓仔”不过分。
　　“咔！”星爷一声咔，这一条终于过了。
　　已经NG了数次，不是笑场就是情绪不对。
　　林爽也长舒了一口气。
　　饰演女主的舒女神，主动凑过来，给林爽送上水果，攀谈道：
　　“演的不错哦，花痴气质完全到位。”
　　“谢谢舒姐。”
　　“晚上有时间吗？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晚上？不好意思，舒姐，晚上钟总找我有事。”
　　“哦，那真不凑巧，下次吧。”
　　“好的。”
　　林爽是新人，但不是毫无资源的傻白甜，需要到处社交。
　　相反，在钟姐倾力提点下，她精明的很。
　　259
　　让我们再把剧情线，拉回到天祺集团收购泰利森公司一案中。
　　经过紧密筹备，8月6日，天祺集团修改了收购协议安排，将收购价格提高到每股7.5加元。
　　这一收购价，与洛克伍德公司6.5加元/股相比，高出15%。
　　价格决定效率。
　　8月7日，泰利森董事会迅速回应：
　　经过研究讨论，一致认定天祺集团旗下子公司文菲尔德公司，提出的收购方案较洛克伍德公司相比，更优！
　　同日，泰利森公司第一大股东RCF投资公司表示：
　　文菲尔德公司的收购方案，显然更有诚意。
　　更能体现泰利森公司实际价值，他们将全力支持文菲尔德公司。
　　于此，胜利天平开始向天祺集团倾斜，但不是最终定局。
　　根据规则，洛克伍德公司有权利在泰利森董事会认定其他收购方案为最优方案的5个工作日内，向泰利森提供一份修改的收购方案。
　　8月14日，5个工作日“大限”已过。
　　洛克伍德公司并未更改收购方案。
　　仍然坚持6.5加元/股的方案，是最优且最后的方案。
　　同时，他们认为天祺集团的方案过于疯狂，偏离了泰利森公司的原本价值，不切合实际。
　　“他们太疯狂了，他们一定会后悔！”
　　当日，泰利森公司股价大跌。
　　8月15日，泰利森确认与洛克伍德公司收购协议安排终止。
　　洛克伍德想要压倒天祺集团最后一丝机会丧失了。
　　天祺集团成为唯一的收购者。
　　8月19日，泰利森董事会宣布将于10月召开股东大会，审议天祺集团全资子公司文菲尔德的收购协议安排。
　　这期间，泰利森还将起草收购协议安排报告、独立专家报告等等。
　　并向证券和投资委员会提交申请，再举行法院听证。
　　程序很繁琐，但是必须得走。
　　这一系列程序走完后，条件满足前提下，泰利森才会向多伦多证券交易所提交协议收购等相关文件，执行泰利森公司退市程序。
　　九月，常乐回到江州，赵志伟第一时间向其报告了收购进展情况。
　　“老板，预计在没有市场以外的因素干扰下，11月底，最迟12月能完成交割。”
　　“总体来看，工作进展很顺利。”曾熙补充说道：
　　“之前，我们依据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形，制定的一系列应急举措没有派上用场。”
　　“我们估计，可能是因为当前锂矿市场价格低迷，对方对这个产业不抱过高期望。”
　　碳酸锂价格多少？
　　还是4万元一吨，比白菜便宜。
　　常乐听完点头说：“不能放松，协调工作还要继续。已经有前例，在没有最终确定之前，要保持警惕。”
　　“老板，请放心。切割完成之前我们会持续跟踪。而且，我们已经和几位关键岗位的议员，保持了良好关系。”赵志伟说。
　　拉关系不是国内特产，国外更甚。
　　只不过，他们并不认为这是拉关系，而是利益互换。
　　只要利益到位，什么都可以出售。
　　…………
　　听完报告，常乐又来到乐达汽车。
　　看看余成东电话里吹到爆的乐行R-WRC，到底有多牛逼。
　　车刚刚停在研发楼前，余成东率管理人员前来迎接。
　　余成东拉开车门，说道：
　　“老板，您终于来啦。”
　　常乐说：“不来不行，你电话催的太频繁。”
　　“这不是指望您过来，再指导指导嘛。”余成东笑着说。
　　“嘿嘿，老余，你这个马屁拍的太虚伪，水平要锻炼。”常乐笑着说：
　　“我一个外行人，指导个屁，顶多算凑热闹。”
　　余成东和在场的管理人员都笑起来。
　　接着，余成东一边介绍，一边陪常乐前往研发车间。
　　“我们基于乐行，开发出了两厢版的乐行R。”
　　“再同步对乐行R进行彻底改装。目前已经基本定型，已经在欧洲进行了20000公里的道路测试，稳定性非常好。”
　　“乐行R，我们计划下个月正式面向全球发售，全球限量2500辆。”
　　来到车间。
　　常乐看到偌大的研发车间内，挺着10余辆车。
　　这些车外形凶狠、涂装醒目、一字排开。
　　另有一辆形状相似、尺寸稍小的两厢车，夹在其中。
　　另外一侧，整齐堆放着各种专用零配件。
　　如Reiger减震器、前后钢管式副车架、碳纤维车身包围、尾翼、AP碳纤维三片式离合器、博世换挡传感器、Brembo刹车卡钳……等等。
第260章 乐行R-WRC
　　WRC赛车，虽然基于量产车开发。
　　但实际上与量产车没有多大关系。
　　顶多套一个壳，甚至一个壳都不一样。
　　车身结构方面，WRC赛车增加防滚架，拆除一切不必要的内饰和后座。
　　车身结构，从民用量产车承载式结构，更换为钢结构焊接而成的空间管阵式车架结构。
　　刚性更高、强度更高，整备质量更低。
　　悬架方面，WRC赛车都是标配前后麦弗逊独立悬架，但是配件强度却截然不同。
　　采用螺旋弹簧作为弹性元件，配备可调气液减震器，便于拆卸、维修和调教。
　　还能根据不同比赛路段、不同路面情况，更换不同强度的螺旋弹簧。
　　调整减震器阻尼系数，满足赛车在腾空落地后不会损坏。
　　强度？
　　大概是民用量产车的10倍以上。
　　所以，一套悬架换一套房并非玩笑。
　　赛车动力系统、传动系统、底盘系统、制动系统……等等都是专门研发、设计、打造，满足在极端恶劣工况下使用。
　　这样的赛车，造价大概是量产车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乐行R-WRC自然逃离不了这个规律。
　　根据余成东介绍，制造一台乐行R-WRC的价格为70万欧元。
　　不包括备用配件以及研发费用。
　　乐行R-WRC采用乐行1.6L涡轮增压发动机。
　　经过重新标定，最大功率300匹马力，最大扭矩430牛米。
　　匹配6速序列式变速箱，能在3.5秒内完成0-100公里加速。
　　发动机用料不再抠抠搜搜。
　　缸体、缸盖、连杆、曲轴等所有零部件全部用陶铝材料，一体成型，只为高强度运转下的稳定性。
　　此外，底盘采用一体成型超韧度底盘，并进行再强化；
　　车身材质采用大量特殊高压钢材、碳钢防滚笼型结构、钛金属支柱，另外还有凯夫拉碳纤维复合材料。
　　保证高强度、高耐用，整备质量控制在1200KG的规则下限。
　　外形上，加大宽体。
　　既凶狠，又能保持车身稳定性；
　　双层大尾翼能提供充足下压力，看起来杀气十足。
　　涂装上，红牛、菊花、企鹅、米其林……等赞助商标识已经赫然在印。
　　让整台车花花绿绿，看花人眼。
　　内装上，只能用粗犷、简陋形容。
　　任何与舒适性相关配置全部取消，仅有驾驶相关的功能配置。
　　带有ldea标识的多功能绒皮方向盘、OMP赛车筒式座椅、中控仪表等等。
　　当然，还有两根又长又粗的杆子。
　　常乐对乐行R更有兴趣。
　　毕竟这才是他所能驾驭的机器，看起来也更舒服。
　　车身尺寸简而言之，就是砍掉屁股的乐行。
　　动力方面，沿用乐驰的1.6T发动机，匹配8速双离合。
　　经过激进调教，能爆发出480匹马力、630牛米扭矩的惊人性能。
　　加上1500多公斤的车身重量，能在3S内完成0-100公里的加速，最高时速300公里/小时。
　　是的，它的加速性能比乐行R-WRC还要快。
　　但是，真要在赛道上跑起来，乐行R-WRC能甩乐行R圈数。
　　“这车准备卖多少钱？”常乐问。
　　“这车不便宜，国内售价为69.98万，出口价格为104.97万元，约14万美元。”余成东说
　　“这么贵，能卖的出去？”常乐惊道。
　　“老板，全球第一升功率，无限弹射、3秒内完成百公里加速的1.6T发动机，卖这个价格已经是成本价、良心价。”余成东笑道：
　　“真不赚钱，就是交个朋友，回馈一下车迷，顺便混个WRC参赛资格。”
　　“要是卖不出去怎么办?”常乐问。
　　“不会，外界已经知道我们在打造乐行R-WRC的原型车，就提前抢购……”余成东说：
　　“国内1000辆配额已经预定完了，国外的也差不多了。”余成东说。
　　常乐：“……”
　　九月上旬。
　　乐达汽车在官方网站上公布了一组乐行R的高清官图。
　　官图上，钢炮外形赫然入目、勃然入心。
　　整体外观两厢结构，采用宝蓝色金属漆，搭配黑色拉花，十分亮眼、醒目。
　　前脸进气格栅与乐行相比，更宽、更大。
　　格栅网上镶嵌有“R”标识。
　　车身侧面，19寸黑色五辐刀锋轮毂，搭配大尺寸黑色制动卡钳。
　　刹车盘几乎与轮毂内圈同大小，展现十足野性和战斗力。
　　侧面车门下沿的黑色拉花，有“2500”标识，展现限量身份。
　　车尾部分，自然配备单层大尺寸尾翼，增强高速运动状态的稳定性和下压力。
　　下方有双边四出排气，进一步强化运动身份。
　　内饰部分，与新款乐行保持一致。
　　区别在于，多功能方向盘下方、筒式座椅上方都带有“R”标识；
　　副驾驶前方中控台上加入“1OF2500”的编号。
　　与官图同时发布的，还有乐行R的部分参数：
　　1.6T发动机，480匹马力，630牛米扭矩，0-100公里加速3秒，最高时速300公里……。
　　另附有公告：
　　“感谢广大消费者的信赖和支持，乐行R2500辆配额已经售罄，定于9月14日全球同步交付。”
　　“国内客户请联系当地乐达汽车经销商，欧洲客户请联系保时捷汽车经销商。”
　　乐达汽车官图、参数、公告被广大媒体纷纷转载。
　　网友、车迷、吃瓜群众在各大媒体网站上评论。
　　“卧了个槽，眼睛没有花吧。1.6T发动机压榨出480匹的马力？就不怕歇菜？”
　　“歇菜？人家既然敢推出来，就不会歇菜，你还是别操心了。”
　　“1.6L的排量，压榨这么大的马力，升功率高达300匹，这还是钢炮吗？”
　　“升功率应该是全球量产车第一了。乐达汽车虽然是新厂，但是研发实力很强。”
　　“乐达汽车的发动机调教一直很激进，开过乐行、乐驰、乐途的都知道，加速性能很直接，油耗还领先日系，卖得好不是没有原因。”
　　“我就好奇，花70万价格买一辆国产车的人都是什么人？70万啊，这价格买A45AMG、S3、TYPER不好吗？”
　　“跪久了站不起来了吧，按照乐行R这个参数，你说的这些车能看到人家尾灯吗？”
　　“S3表示压力不大，刷个二阶秒杀它。”
　　“别逗了，我就有一辆二阶S3，估计还是看不到乐行R的尾灯。”
　　“有买了乐行R的老板吗？出来冒个泡。”
第261章 乐行R交付
　　“嗯，在下成功抢到订单（上图）。看到官网官图还有参数后，很庆幸当时及时下手。现在把订单转出去，能赚小10万。”
　　“羡慕大佬，70万啊！我觉得我的乐行不香了。”
　　“70万算便宜了，国外欧洲卖104万。”
　　“乐达汽车真J吧精，同样一款发动机，调教来、调教去。”
　　“就没有刷程序的大佬吗？都出来几年了，一个程序都没有冒出来。”
　　“怎么没有？前段时间不是冒出一个视频，有大佬强行刷了一个罐头程序，结果从6秒掉到了8秒，油耗飙升了一倍。最后乖乖跑到4S店重新恢复原厂程序。”
　　“没有办法，这款发动机因为材质原因没法物理改装，软件刷程序也没法进行。”
　　“当然你如果能找大厂工程师帮你刷，那肯定能刷好，街边改装厂别想了，需要改芯片逻辑，有几个懂？”
　　大厂当然能改动力参数，而且还能改到很暴力的程度。
　　保时捷汽车工程师们就在干这件事。
　　第一批乐行R、乐驰、乐途抵达欧洲，摆进了保时捷4S店。
　　同时，第一批发动机、变速箱也进了保时捷汽车的车间。
　　聪明的工程师们略微调教，将这一套动力组合装进了还未上市、但基本定型的macanS和macanGTS车身内，代替原本的V62.9T发动机。
　　这一替换，整车成本迅速下降10%，实现双赢。
　　保时捷之所以采用乐达汽车这一套动力组合，一方面是这一套动力组合确实性能强劲，调教潜力巨大，满足各种动力需求。
　　否则也不会被摆进各大厂的研发车间内，不断逆行研发。
　　另一方面，就是出于成本考虑。
　　便宜，太便宜了，比保时捷自己造的便宜。
　　保时捷的成功，已有诸多研究分析，主要就是三个因素。
　　第一个因素，归功于对市场的把握。
　　在豪华品牌中较早推出SUV车型——没错，就是我，卡宴——并迅速占领市场。
　　卡宴，自始至终成为保时捷最畅销车型，十足现金奶牛。
　　第二个因素，是强大的品牌带来的品牌溢价能力，使得其利润空间巨大。
　　根据有关研究机构测算。
　　保时捷每卖一辆车，能赚12.4万元。
　　而全球销量第一、利润总额第一的丰田，仅能赚1.78万元。
　　前者接近后者的7倍。
　　第三个因素，就是成本控制能力。
　　保时捷上世纪90年代摆脱亏损泥沼后，非常注重成本控制。
　　它将除发动机以外的零部件，多数都外包给了供应商。
　　自身生产的零部件，占整车比例始终维持在10%-15%之间。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缩减厂房、零部件厂线等固定投资成本。
　　几年前，因为乐达投资介入，保时捷成功掌控规模庞大的大众，以及其旗下诸多品牌。
　　它开始利用大众生产平台进行共线生产。
　　进一步缩短车型研发周期，降低研发成本。
　　macan车型用乐达汽车的发动机、变速箱，会不会影响保时捷的品牌价值？
　　保时捷经过广泛调研，答案是不会。
　　他们发现，并结合历史经验，买macan的人并不会在意车本身的机械素质、历史情怀等因素。
　　只会在意这台车的标志，是不是保时捷，这和买A180是一个道理。
　　macan在保时捷内部定位，同卡宴的定位一个样——赚钱利器
　　不是核心产品，无关乎品牌、价值和情怀。
　　保时捷真正的核心产品、立厂根本，始终是血统纯正的911系列。
　　9月14日，2500辆乐行R在国内和欧洲同步交付。
　　有钱的公子哥、大小姐们，纷纷来到各地的乐达汽车4S店（保时捷汽车4S店），领取车钥匙，并和爱车合影留念。
　　“祝贺您，成为限量版乐行R的车主，乐行R将始终陪伴在你身边。”
　　“祝您在今后的人生路上心之所向、乐之以达。”
　　“乐行R提速很快，请小心驾驶，祝您用车愉快。”
　　漂亮、纤细、苗条的4S店销售顾问，将鲜花、车钥匙递给车主。
　　和车主合影后，附上交付仪式的小礼物——一款定制的乐行R小模型。
　　还算大气，至少比保时捷大气很多，不是印有图案的马克杯。
　　交付仪式结束。
　　公子哥们（大小姐们）迫不及待发动汽车，驶出4S店。
　　开始穿行于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俗称“炸街”！
　　1.6的家用排量也能炸街？
　　是的，1.6排量还能双边四出，凭什么不能炸街？
　　单缸拖拉机都能炸街。
　　乐行汽车的工程师们，使用了双涡轮增压、双顶置凸轮轴等一系列提高进排气效率的技术……
　　同时故意选择了消音效果差的消音器，从而减少排气阻力。
　　他们太懂怎么讨好这些公子哥、大小姐们了。
　　基于此种技术选择，乐行R虽然是1.6L排量……
　　但是轰下油门，声音很大、屁声很响，且随着转速提高，排气管声浪更是高亢。
　　有公子哥特意携带高清摄像机，全程记录交车仪式。
　　顺带录入狂暴的排气管声浪，放到个人空间、社交圈以及媒体论坛，进行宣传、炫耀。
　　接受广大网友、吃瓜客以及美女们的议论、赞叹、仰慕、抨击、讥讽……。
　　能花500万买一辆马车或者牛车，很有钱；
　　花70万买一辆国产车那是更有钱！
　　想必一夜过去，公子哥社交圈里又会多出很多素未谋面、朱唇玉面、情投意合、一拍即合的漂亮小姐姐。
　　有的公子哥阅历丰富，对这类以点带面、别开生面、春风拂面的神交、身交游戏不感兴趣。
　　或者说，他们已经度过原始阶段，开始追求更为刺激的游戏。
　　这类公子哥对机械素质的比拼，更有兴致。
　　心情也更为迫切，俗称蹦一蹦！
　　这一回，他们就拉来了合适的对手——斩牛屠马、平地起飞的战神GTR。
　　显然，这位乐行R的车主——曾哥来说，在一番简单驾驶之后，心里已经将乐行R与战神GTR相提并论。
　　至于高R、A45AMG、TYPER、FOCUSST等小钢炮，不是同层次，可以忽略。
第262章 蹦一蹦
　　午后的阳光明媚不刺眼，蔚蓝的天空漂浮几朵纯净的白云。
　　清风微微拂面，也拂过空旷、平缓、笔直的赛道。
　　天气很好，非常适合蹦一蹦。
　　赛道上，两辆汽车安静地停在起点。
　　一辆是橘黄色带有大尾翼的原厂战神GTR3.8TpremiumEdition。
　　V6引擎，最大功率530匹马力，最大扭矩612牛米，最高时速315公里/小时。
　　整车重量1744公斤，0-100公里2.7秒。
　　一辆车银灰色同样带有原厂大尾翼的乐行R。
　　4缸1.6T双涡轮增压发动机，最大功率480匹马力，最大扭矩630牛米，最高时速300公里/小时。
　　整车重量1540公斤，0-100公里3秒。
　　经过简单对比，公子哥们认为战神GTR会赢。
　　赢在几个核心参数。
　　GTR是6缸3.8L发动机，历史战绩彪悍。
　　毕竟，在量产车0-400米的比赛上，GTR似乎就没有输过。
　　至于，能赢多少?
　　尚未可知。
　　毕竟乐行R的参数也很变态。
　　“准备！”担任裁判的公子哥喊道。
　　战神GTR车主立即将中控位置的三个按键，全部拨到R的位置。之后同时踩住油门、刹车……
　　GTR顿时轰鸣不已。
　　为了取得理想结果，这位车主不惜用上本就有限的弹射起步次数。
　　乐行R的曾哥，也将驾驶模式调整至动态模式，同时踩下油门和刹车。
　　乐行R随机发出阵阵怒吼声，其怒吼声相对GTR，不算嘹亮，更为低沉。
　　随着裁判示意起步的旗子落下……
　　乐行R迅速烧胎起步，以一个身位的领先优势，领先GTR。
　　开局，GTR就落后数米。
　　但是，GTR可不是等闲之辈。
　　轰大油门，发大轰鸣声，疯狂追击，很快拉近了与乐行R半个身位的距离。
　　不过，乐行R也非芸芸众生、凡夫俗子。
　　地板油推动下，转速直接爆表，速度再次提升……
　　继续拉开与GTR的距离，一个身位、二个身位、三个身位……。
　　从初段起步，到中段加速的短短几秒钟……
　　GTR被乐行R甩开了数个身位。
　　仅能看到乐行R那风骚的小尾灯。
　　差距已经10米有余。
　　GTR疯狂了，近乎歇斯底里的轰击油门。
　　奈何对方太强大，差距又一次被拉开。
　　最终，乐行R率先冲过0-400米终点，时间为9.839秒；
　　GTR冲过终点线的时间，定格为10.786秒。
　　好吧，这个结果，让曾哥意外，让GTR车主意外，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意外。
　　“卧槽……不可能吧，3.8排量输给了1.6排量，差距还这么大，这么明显？”有人惊诧。
　　“是不是没发挥好？按道理，不应该差距这么大？”有人问GTR车主。
　　“即便发挥好了，又怎么样？我弹射起步都用出来了，差距还是这么大。只能说乐达汽车造出了一台变态。”GTR车主感叹。
　　“乐行R的成绩是9.839秒，这成绩可以进全国前10了。”
　　“可能，具体还要看一看，应该八九不离十。”
　　“GTR也不错，10.786秒。”
　　“10.786秒！卧槽，这是我发挥最好的一次，之前我跑的最快的成绩是11秒多一点。”GTR车主听完成绩惊讶道。
　　“看来，乐行R确实牛逼，要不再测一次？”有人提议。
　　“不测了，再测没有意义，我已经跑出最好成绩了。而且，GTR弹射起步是有次数限制。”GTR车主摇头说。
　　“哈哈，我无所谓。这台乐行R，我上午才提出来，没怎么磨合就这么拽，赚大发了。”乐行R车主曾哥兴奋说道。
　　“这特么哪里是小钢炮，整个一F1吧，1.6排量搞这么变态。”
　　“就是，喂，老曾，这台车干脆出给我算了，我加30万，怎么样？”
　　“做梦吧。”乐行R车主摇头。
　　“加40万元。”
　　“你加50万我也不卖，这可是限量版。乐达官方已经强调，这是回馈车迷的产品，今后不会再生产。”乐行R车主继续摇头。
　　“码的，老子后悔了，怎么就没有下订单？”
　　“我特么也后悔，老曾还提醒过我，老子硬是没看上，觉得不靠谱。谁知道乐行R这么变态，我大略估计刚才那提速能力，绝对不止3秒。”
　　“众所周知，乐达汽车一向喜欢在参数上虚标。”
　　“可惜，原车就这么牛，要是能改装，那就真的能改成F1起飞了。”
　　“改发动机不用想了，把后排座椅这些没用的全拆了，估计能把重量减少个100多公斤。”
　　“对，提升动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减重，我明天就去店里把座椅拆了。”
　　“记得加防滚架，重量轻了，变相马力就更大了，别整翻车了。”
　　“放心，我又不是新手。绝对整个高强度、轻量化的防滚架。”
　　乐行R与GTR的竞速视频，当天晚上就被上传到网上。
　　网友们依照惯例、传统，非常自然地分成两派。
　　挺派和反派，且以反对派居多。
　　挺派言论过于中庸，缺少话题性。
　　且与网络主流意识相背离，忽略不计。
　　反派言论非常具备话题性，能够带来更多流量。
　　其中，有质疑GTR的。
　　“GTR车主水平太次啦，战神被他开成了小面包。”
　　“就是，换我去开，一脚油门下去，能甩乐行R几条街。”
　　“铁定没有开弹射，或者舍不得弹射，用了弹射，不至于这么怂啊。”
　　“这也太假了，3.8T怎么会输给1.6T？这不符合常理。”
　　有肯定竞速视频真实性，但是开辟新赛道否定乐行R的。
　　“快确实是快，但是要知道直线王、弯道亡，开那么快有用吗？”
　　“就是，有本事比山路弯道，我的平民超跑已经饥不可耐！”
　　“跑弯道，我的mazda它不香吗？秋名山见。”
　　“再快也摆脱不了垃圾国产车身份，花70万买一辆国产车，是脑子有病，傻*玩意。”
　　“是啊，70万啊，落地快90万了，够我买10辆平民超跑了。”
　　“乐达汽车是真飘了，哪来的勇气定价70万？”
　　“是飘柔给的，不是静茹给的。”
　　也有引入第三者加入战局，搅浑水的。
　　“其实，GTR确实被神话了，它性能再好，排量摆在那。”
　　“就是，别和GTR比，去和R8、法拉利、兰博基尼、911去比，刷爆你。”
　　“疯了吧，1.6排量顶天也就和6缸车冲一冲，和V8、V10、V12去冲?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第263章 无题
　　几天后。
　　随着各路公子哥对车辆性能的熟悉运用，乐行R与各路大神性能车的竞速视频一一上线。
　　反派网友变的沉默了。
　　无论是和AMG系列、M系列、RS系列，还是和马车、牛车；
　　无论是0-200、0-400等直线赛，还是在赛道中较量弯道……
　　乐行R竟然全部获胜，无一败绩。
　　尤其和牛车竞速赛道，乐行R竟然以非常明显的优势获胜。
　　牛车输的惨不忍睹，足足落后了半圈，车主差点要砸车。
　　这就很神奇。
　　唯一输的一场，是和911GT2RS下赛道。
　　后者也是原厂车，但驾驶者是牛车车主拉过来的专业车手。
　　在这一场，乐行R足足落下一整圈。
　　但这不足以成为乐行R的槽点。
　　和专业车手比，输不能聚集话题和流量。
　　聪明网友们，见状，灵机一动，继续发挥优良传统、光荣传承，探索发现新G点，用妹子来抨击。
　　“跑那么快又怎么样？性能好又怎么样？性价比高又怎么样？妹子会上车吗？”
　　“就是，跑赢了比赛，抓不住妹子的心，到头来一场空。”
　　“妹子只会上马车、牛车、三叉星、蓝天白云，而乐行R在她们眼里就是一辆垃圾国产车。”
　　“当你在赛道上追风逐电、春风得意，你的对手早已离开赛道，拉着妹子辛勤耕耘，不心痛吗？”
　　“当你在赛道上风驰电掣、趾高气昂，你的老对手又拉着一个妹子在孜孜不倦、砥砺奋进，就不心酸吗？”
　　“当你在赛道上流星赶月、春风满面，你的老老对手、老对手、对手都拉着一个妹子如蜗行牛步一样从你身边堂皇而过，夜晚他们会埋头苦干、奋力争先，就不心涩吗？”
　　“当你……，你的老老老对手、老老对手、老对手、对手……楼下的跟上，保持队形。”
　　在默契助推下，无形接力赛又开始了。
　　“流氓。”江夏瘪了瘪嘴，关掉论坛网页，骂了一句。
　　乐达汽车每发布一款新车，江夏都会饶有兴趣的在网站上看评论。
　　她经常能在众多情绪化、主观化言论中发现一些不错的建议。
　　她会把这些建议收集起来，反馈给常乐、乐达汽车。
　　当然，大多数建议不会采纳。
　　汽车产品是市场大环境下综合权衡的产物。
　　要考虑成本和发展问题，就像挤牙膏一样，不能一次挤完。
　　当然，少数建议还是被采用。
　　譬如改款后，乐行、乐驰、乐途都在中控空调口下方，架设了可隐藏的手机支架。
　　可上、下、左、右四向伸缩，满足各种型号的手机所需。
　　当然，乐达很厚道，加装手机支架之余，没有取消中控屏。
　　“和网友较什么劲，不过是无聊时宣泄、发泄而已。他们自己都不会当真。”常乐对江夏说。
　　“我知道，但是看着不舒服。这么好的一辆车，被他们说的一无是处。”江夏不满地说。
　　“70万元限量款，肯定会被贬低，看过去全是缺点。”常乐笑着说：“如果是7万的乐行R，你会发现全是优点。”
　　“7万？怎么可能？那不是亏大发了？我听说，这车的制造成本就要30多万。”江夏说。
　　“当然不可能，也就随口一说。走吧，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吃早餐。然后去郑鹏那看看，听他吹吹牛。”常乐说。
　　“好。”
　　江夏走进衣帽间，常乐亦跟了进去。
　　江夏扫了一圈衣帽间的衣服，几番比对，最终选择了一件白色雪纺上衣和一条浅卡其色亚麻半身裙。
　　这是典型的森女风穿搭。
　　宽松无形、素雅自然、随意混搭。
　　和常乐在一起久了，江夏的审美观也趋向一致。
　　追求更为简单、舒适的生活。
　　选择好衣服，江夏刚准备抬手换下身上的棉质睡裙。
　　转身见常乐坐在身后长条座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 不善。
　　“出去！”她当即将常乐推出衣帽间，然后重重关上门，顺便还“咔哒”上个锁。
　　“干嘛！老婆，过分了吧，老公也防。”常乐边敲门边喊道。
　　“本来没想防你，但是看你色眯眯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没安好心，铁定让我没法换衣服。”门内，江夏回复道。
　　“什么色眯眯的样子，我这是欣赏、审美，好不好？”常乐回道。
　　“你猜我信不信吧。”
　　“呀，大胆！丫头，看来晚上没有彻底征服你。”
　　“哼，谁征服谁？你心里一清二楚。”
　　“……”
　　景江别院小区门口。
　　有许多饮食小店，其中一家就卖相对地道的牛肉面。
　　牛肉面面汤既非清汤，也不是红汤。
　　而是用牛骨汤加上沙茶酱、白胡椒调制成的浊汤。
　　浊汤，适咸鲜美，又有微辣，还带着芝麻花生的油润、鱼露虾酱的鲜味、鼓油的甜味。
　　至于牛肉，量很足，鲜嫩滑口、绵软入味。
　　无论是常乐，还是江夏，都很喜欢吃。
　　就将其作为早餐的必选项之一。
　　只是价格有点贵，30元一碗，超出平均水平的三倍。
　　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桌，江夏没有第一时间吃面。
　　而是，大眼频频瞪着常乐，气不过还伸手去掐。
　　因为，她云鬓风前绿卷、玉颜醉里红潮。
　　粉嫩、粉嫩，真好看。
　　江夏掐常乐软肉，下了真力气，让常乐有些吃痛。
　　“真是的，对你的付出是一天又一天……你怎么舍得掐我？”常乐嬉笑道。
　　“你还好意思说。每次都搞突然袭击，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江夏羞中带怒。
　　“其实，你可以拒绝，我又不会强迫。”常乐说。
　　“我能拒绝吗？不上不下的，讨厌死了。”江夏皱了皱眉。
　　“嘿嘿，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江夏白了一眼，低头吃面。
　　“看吧，我就知道，你这人口是心非。”
　　“还说。”江夏又加了力。
　　“嘶……”
第264章 股权激励
　　吃完早餐，两人回到车上。
　　常乐系上安全带，准备发动引擎。
　　江夏说：“老公，昨天晚上，妈又和我打电话了。”
　　江夏说话的习惯是，“妈妈”是指她的妈妈，“妈”是指婆婆。
　　“打电话了？我怎么不知道？”常乐问。
　　“你睡得跟头猪一样，怎么会知道。”江夏瞥了一眼。
　　“她说什么呢？”
　　“就是问一下我们最近的生活，还有打听我们什么时候怀宝宝。”
　　“哦，心情很迫切啊。”
　　“怎么办？老公，我压力好大。总不能每次都是我拒绝吧，拒绝多了妈对我会有意见。”
　　“你的想法了？”
　　“我的想法？你应该知道。虽然我也想怀宝宝，但是我毕竟才刚刚入职一个学期，要是怀宝宝，不就要休假？影响多不好。”江夏说道：
　　“虽然校长不会说什么，但是其他老师看在眼里，我很容易被孤立。其他老师最起码带完一届才怀的，所以……”
　　“行，我知道了，我会和妈说的，不会让你难做。就说现在公司正在高速发展期，不能分心，再晚一点。”常乐说。
　　“嘻嘻……我就知道老公你最疼我了。”江夏身子横过中控在常乐脸上嘴了一下。
　　为什么众人都夸赞梅赛德斯的内饰设计很精致、奢华，因为始终以人为本。
　　江夏身体横过中控，并不会被突兀的档杆遮挡。
　　没有档杆，轻松惬意。
　　“要不找个地方，在车里……？”常乐嬉笑提议。
　　“啪！”江夏狠狠拍了一下常乐的手：
　　“还不快开车！”
　　江夏还没有彻底放纵、沉沦，心里保留着最后一丝矜持。
　　…………
　　两人来到郑鹏的鹏峰乐达4S店。
　　4S店内一层大厅，上万平方米，前来看车、预约试车、下单、提车的人络绎不绝。
　　销售顾问走路已经难以满足工作需求，只能用跑。
　　交车区，交车仪式一辆接着一辆，接连不断。
　　电子鞭炮声接二连三、持续不断。
　　“怎么样？生意还可以吧？江州有4家4S店，生意都还可以，就我这家最多。”
　　二楼郑鹏的办公室。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透过窗户俯瞰一楼大厅的繁忙景象。
　　“最近销售数据怎么样？”常乐点头问道。
　　“按月度平均数据来看，与去年相比有所回落。不过依然保持着与其他品牌的较大领先优势……”郑鹏边说边拿出一份销售数据分析报告：
　　“销售公司每个月都会和乐达汽车的市场部联合起来，就销售涨跌情况进行分析和研究……”
　　“8月份，三款车总销量是118818辆，其中乐行43582辆，乐驰38043辆，乐途37193辆。”
　　“上半年，我们的数据呈现下滑趋势，主要原因就是竞争对手的策略。”
　　“他们认为市场聚焦点已经更为关注车辆的性能参数，而乐达汽车的成功主要原因是性能上的领先。”
　　“迫于压力，这些品牌都开始在车辆动力性能上发力，A级车不少车型已经突破200匹马力，B级车更是超过了250匹马力。”
　　“策略上的调整，加上品牌认知度的影响，确实让我们掉了一些市场份额。”
　　“那下半年，销售数据又因为什么回升了？”常乐指着报告上的树状图继续问
　　“因为故障。”郑鹏笑着解释：
　　“这些品牌单纯提高了动力参数，但是材质选择仍然保守和让步于成本，导致故障频发……”
　　“投诉率居高不下。最常见的故障是漏油、烧机油、异响、无法启动、冷却系统故障……等等。”
　　“因为下半年的涨幅明显，1-8月乐达汽车已经累计销售92万台汽车，领先第二名接近20万台，年销售100万台的初步目标已经不是问题。”
　　“乐达汽车不算乐行R才3款车，而第二名十多款车在售。”
　　“常乐，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产能问题，虽然余成东致力于精益生产，来优化生产效率……”郑鹏老话重提：
　　“但产线就那么几个，再怎么优化提升也有限。”
　　“现在那几个贱人甭提多得意了。”
　　郑鹏说完，一脸愤恨模样。
　　“他们又和你联系了？”常乐问
　　“对，他们也看出了问题症结，问我考虑的怎么样？我特么就回了一个字，滚！”郑鹏说：
　　“我把这事还是和我爸说了，他和你的观点一致，认为还是要静观其变，一时的困难决定不了大局。”
　　“你爸说的对，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时间会给我们答案。”常乐点头说。
　　“我和振军讨论过，觉得还是要听你的，毕竟你的判断就没有错过。我现在最大的好奇，就是看他们能蹦跶多久。”郑鹏说。
　　“蹦跶不了多久了。”常乐笑道。
　　聊完销售形势，常乐又聊起另外一个话题。
　　“郑鹏，记得当初我和你说过，我去菊厂要老余的时候，我就向他承诺过，只要乐达汽车年销售量突破100万台，乐达投资就会放权，参照菊厂模式实施股权激励，现在……”常乐说
　　常乐的话还没有说完，郑鹏就插了一句：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表个态，我始终和你保持同一立场，在乐达汽车方面不求利润，只求发展。”
　　“哟，境界这么高？”常乐笑着说。
　　“呵呵，要说境界多高也不至于，只能说钱多了，已经不太看重。”郑鹏说：
　　“钱已经已经彻底成为数字了，多多少少无所谓，反正几辈子都花不完。”
　　“但是，乐达汽车给我们带来的影响力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了。”
　　“我现在去各个地方，只要亮出乐达汽车股东身份，地方的热情程度……哈哈，比我爸的头衔还好使。”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好办。”常乐点头，然后说出了他的大概思路。
　　“目前乐达投资的人事部正在和乐达汽车董事会研究股权激励的方案……”
　　“已经确定的方式就是虚拟股权发行机制，形成员工普遍持股的命运共同体。”
　　“乐达投资拿出45%的股权，你和振军的复兴资本拿出4%的股权，作为第一批股权激励池，不全部分配，保留一部分备用。”
　　“第二批，视股权激励成效再适时启动。”
第265章 WRC赛车宣传片
　　“最终，我希望是乐达投资、复兴资本只保留30%的股权和一票否权权，其余70%由乐达汽车的工会委员会持有……”
　　“再以贡献大小为基准，虚拟分配给员工，每年享受利润分红。”
　　“当然，股权激励不会恒定，三年一变动，员工离职后，公司现金回购，滚动下一批。”
　　常乐说完大概思路之后，郑鹏说道：
　　“力度这么大？乐达汽车的员工不得打鸡血一样？我听老余说过，今年的利润要超过300个亿。”
　　“这就是我希望达到的效果。”常乐接着说：
　　“郑鹏，未来10年，无论是企业之间的市场竞争，还是更高层次，国家之间的区域竞争，格局会发生根本性变化。”
　　“过去传统式、粗放式的发展方式已经不合时宜，注定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科学技术的竞争，且竞争日趋激烈。”
　　“谁掌握科学技术，谁就站在发展制高点，把握住产业链利润最丰厚的环节……”
　　“而只有把握住产业链利润最丰厚的环节，才能实现真正的可持续发展。”
　　“要实现这一目标，就要把企业打造成命运共同体，充分激发员工的主观能动性……”
　　“在产业链不断攀登技术高峰，形成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鸿沟式发展格局。”
　　“毕竟为老板打工，和为自己打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工作的积极性也不可比拟。”
　　“其实，菊厂已经为我们做出榜样，我是非常看好它的未来。我们现在做的不过是亦步亦趋、邯郸学步而已。”
　　常乐说完这段话，江夏侧首倾听，满脸崇拜，满眼闪烁着小星星。
　　郑鹏听完这段话，感叹说：
　　“常乐，我爸常和我说，有多大格局就做多大事、赚多大钱。”
　　“在金钱认知和事业格局上面，我和振军确实差了你十万八千里。我本以为股权激励是放出10%，顶多30%了不得了。”
　　“你这话夸张了，我们之间哪有十万八千里差距，顶多几千公里吧。”常乐笑着说。
　　郑鹏大笑，看看手表：“行，你说几千公里就几千公里。已经到饭点了，我叫上小洁，一起去一家新开的店，听说口味还不错。”
　　前世，或者说现实，很多企业老板都非常羡慕菊厂员工的狼性文化。
　　不分白天、黑夜，废寝忘食的工作。
　　希望能在自己的公司里推行、复制这种狼性文化。
　　然而推广来、复制去，多是东施效颦，无一能做到择善而从。
　　究其原因，还是没有能把握住狼性文化的核心和关键，或者说公司老板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他们只想通过狼性文化来增加、扩大自己的财富规模。
　　狼性文化的核心，是以公司员工为本的普遍持股制度。
　　通过普遍持股制度，让员工与公司齐心合力、同舟共济，与公司共患难、同命运。
　　从而提升管理效率、激发工作效率、增强组织效率，最终实现公司的不断发展壮大。
　　换句话说，因为普遍持股制度，员工不是在为老板打工，老板也是打工，都是在为自己打工。
　　9月20日。
　　当乐行R交付后激发的议论热潮，仍在翻滚腾挪，乐达汽车又一次抛出王炸。
　　乐达汽车在官方网站上发布了一段乐行R—WRC的官方宣传片——Challenge in WRC!
　　宣传片仅有2分钟时间。
　　但画面展现出来的内容丰富。
　　通过画面可以看到乐行R—WRC的很多内容。
　　第一分钟展现乐行R—WRC的研发、设计、制造画面。
　　告诉观众们，乐行R—WRC是怎么从设计层面一步一步走出研发车间，在路面上纵横驰骋的。
　　画面里，一连串的数字浮现。
　　能让观众们对乐行R—WRC有更为清晰地认知。
　　让他们知道，这确实是一辆不凡的WRC赛车。
　　如：12个月的研发；
　　2000余个关键赛车零部件的研发、制造、更换；
　　14000多公里的极限道路测试，包括铺装路、砂石路、泥泞路等等。
　　还有300匹马力、430牛米扭矩、1200KG重量……等等。
　　后面的一分钟，则充分展现乐行R—WRC的极限道路测试画面。
　　画面里，斑马涂装的乐行R—WRC，以接近20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飞驰、飞跳在欧洲山间小路上，满身泥土、浓烟滚滚；
　　以超过10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在蜿蜒盘旋的泥泞道路上，飘逸过弯、轻松惬意；
　　以超过18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越过陡坡，飞跳在空中，重重回归路面，稳如老狗……
　　这一切让人热血沸腾、血脉喷张、激情迸发！
　　这是国产品牌汽车第一次与WRC赛事如此紧密挂钩；
　　也是国产品牌汽车，第一次展现国外知名品牌汽车的飞跳画面；
　　更是国产品牌汽车，第一次在泥泞道路上甩尾潇洒、转向精准。
　　自然，乐行R—WRC宣传片的热度很快飙涨。
　　被转载、被议论、被追捧、被酸击……
　　“镇压”国内汽车行业一切的是是非非。
　　很快，发布的当天晚上，乐行R—WRC上了30分钟新闻。
　　媒体开设专栏座谈，网页大篇幅专题报道……。
　　话说，这是乐达汽车年内第几次上30分钟新闻了？
　　还真有人专门统计过，9次!
　　平均一月一次，真亲儿子！
　　“这他们才叫汽车！”
　　“这车看起来就比乐行R要拽啊。”
　　“WRC赛车平均造价都超过70万欧元了，还不包括后续的备用耗材，自己算一下能买多少辆乐行R。”
　　“根本就不具备可比性，一个是量产车，一个是赛事车。”
　　“这车真不是一般人能开的起，一个团队在后面保障。”
　　“啧啧……这漂移飘的也太轻松写意了吧。”
　　“这车的动力怎么比乐行R还要弱？”
　　“赛事规则而已，都是300匹马力。不过真在赛道上跑，乐行R估计要被甩圈。”
　　“乐达真鸡贼，一台1.6的发动机，调教出了这么多种性能。”
　　“卧槽，好像就没有松过油门。”
　　“油门被焊死了，WRC赛车的基本操作。”
　　“妈啊，第一视角不能看，要吐。”
　　“车是国产的，但车手不是，非常遗憾。”
　　“奥吉尔、英格拉西亚，本来传闻要去大众，提前被乐达汽车截胡了。”
　　“没有办法，能够参加、能够胜任的WRC赛车手非常有限，国内车手差一大截，只能找国外的了。”
　　“……”
第266章 固态电池
　　国庆第一天。
　　常乐和江夏收拾行李，准备出游。
　　为这一次出游，江夏花费了很大精力，做了详细攻略。
　　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再是自由散漫的人，时间有限。
　　即将出门，一通电话打乱两人的出行节奏。
　　电话是曾熙打来的。
　　在电话里，曾熙告诉常乐，平头哥研究院传来好消息：
　　刘朝阳的学生舒志杰博士，他带领的研究团队在项目上取得突破。
　　研究院研究的项目很多。
　　一般意义的项目突破，曾熙不会惊动常乐。
　　能让曾熙主动告知，那就说明这个项目意义很大。
　　结束通话，常乐对江夏说：
　　“抱歉，我要去研究院看看，可能要耽搁一些时间。”
　　“没事，工作更重要。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江夏轻笑说道。
　　常乐准备出门，江夏叫住他：
　　“等等，我帮你换件衣服，去见科学家，穿T恤和沙滩裤实在不礼貌。”
　　“哦，也对，忘记了。”
　　换上正装，常乐以最快速度赶到平头哥研究院。
　　通过层层安保门禁，进入实验室内。
　　实验室内。
　　舒志杰手持一块巴掌大小的方形块状物，向曾熙、余成东介绍。
　　旁边，刘朝阳一脸骄傲。
　　“曾总、余总，这是我们根据老师提供的思路，研究出的氧化物全固态电池。”
　　“它具备能量密度高、安全性能好、循环次数多等强势特点。”
　　“能量密度方面，单位能量密度已经达到400wh/kg，是目前主流三元锂电池的二倍、磷酸铁锂电池的三倍。”
　　“在同等质量条件下，可实现双倍续航里程，充电一次轻松突破1000公里以上的续航。”
　　“而且，根据预计，能量密度还有很大提升空间，通过不断调整材料配比，能量密度上限1000wh/kg。”
　　“我们正在研究优化新的材料配比，希望早日达到1000wh/kg的上限。”
　　“安全性能方面，经过实验发现，我们研发的氧化物固态电解质，有非常强的化学和电化学稳定性。”
　　“即便倍率性能提高、电化学体系激进，它依然不会产生锂枝晶。”
　　“这种材质的电解质，天然规避了锂枝晶产生的可能性，自然就不会有内部短路风险。”
　　“循环寿命长，可以正常循环2000次，使用寿命在10年以上。”
　　“根据我们实验，在循环2000次以上，容量保有90%以上，3000次以上，依然有80%以上的容量。”
　　“另外……”舒志杰看到常乐走进来，暂停了介绍：
　　“老板。”
　　众人转身，自动以常乐为中心围了上来。
　　舒志杰准备向常乐再介绍一遍电池的性能，常乐摆手说道：
　　“舒博士，不用，我刚刚已经听到了。按照舒博士的介绍，那这个产品已经可以走出实验室了？”
　　“老板，从技术角度来看，可以算是走出实验室了。”舒志杰解释：
　　“因为氧化物电解质技术难题已经攻克，从根本上解决了锂枝晶生长的安全性问题。”
　　“但是成本高居不下……”
　　“目前液态锂电池成本是680美元/kwh，而我们的全固态锂电池成本在1500美元/kwh左右，很难被市场接受。”
　　“所以，还需要作进一步研究，减低成本。”
　　“严格意义上讲，这应该是商业化的前夜。”
　　常乐听完，看向曾熙：“曾姐，你的意见是什么？”
　　“老板，电池产业市场规模目前在千亿美元，未来可以断定达到万亿美元规模，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来说意义重大……”
　　“但是从市场角度分析，即便成本可控，现在也不是推出产品的最佳时机。”
　　“虽然国家今年先后推出了《规划纲要》《推广应用目录》等宏观政策进行引导，并在部分区域实行新能源补贴。”
　　“但从市场接受度来看，还需要一段时间培育。”
　　“截止8月底，国内新能源汽车总销量不到8000辆，属于边缘化产品。”
　　曾熙说完，余成东接着说:
　　“老板，我非常赞同曾总的观点，这项技术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也必须掌握。”
　　“但是一方面市场成熟度不高，还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让消费者接受；”
　　“另外一方面，乐达汽车还没有准备好。新能源事业部的电机、电控研发有进展，但还未推出相对成熟的产品。”
　　常乐听完几人意见，又问刘朝阳：
　　“刘院士，其他国家和研发机构的进展情况怎么样？”
　　刘朝东介绍说：“老板，虽然全球有很多机构看重固态电池市场前景，投入资金进行研发，但是进度不大，离商用化还有较长距离。”
　　“从掌握情况看，硫化物、氧化物、聚合物三种技术路线都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甚至聚合物方向已经被放弃。”
　　“因为聚合物电解质，在室温条件下，导电率很低，需要高温环境下完成开发、应用，商业化前景最不明朗。”
　　“硫化物电解质，空气稳定性差，暴露于空气中会产生有毒气体硫化氢。而且还会破坏电解质结构、减弱电化学性能。”
　　“因此这种路线，非常依赖惰性气体和干燥室来合成、储存、运输和应用，成本高企、安全性低。”
　　“氧化物电解质，也就是我们走的线路。这种线路，需要高温烧结，会导致严重的界面化学反应。“
　　“除我们研究院的材料之外，其他已知材料依然会产生锂枝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常乐说：“刘院士，听你这么一说，我们领先全球？”
　　刘朝东说：“老板，保守估计，领先10年左右的时间。”
　　“而且，从技术本身看，我们固态电池很安全、很稳定，一旦降低成本，很具备推广前景。”
　　常乐点头。
　　在他看来，刘朝阳这一番判断与他前世所认知的形势大体相符。
　　前世里，未来这10年，很多国家、机构确实投入资金进入固态电池研发领域。
　　相关顶刊发表的论文呈指数型增长。
　　各种宣传报道层出不穷。
　　就是没有走出实验室，没有装载在汽车上。
　　很多机构或者品牌厂商，所谓的宣布研发成功，大多是市场炒作。
　　前世，F田早在2011年就说要推出固态电池，结果到了2023年还没见到产品。
　　这表明，一方面产品研发难度大，一方面F田在吹牛b。
第267章 项目重启
　　研究院。
　　“舒博士，这项技术研发很及时，也很有必要，增强了我们在汽车领域的技术实力。”常乐说：
　　“但是，刚刚你也听到了，暂时不适合推出。”
　　“还要继续深挖潜能，降低成本，提高充放电效率。”
　　“好的，老板，我们会继续努力。”舒志杰说。
　　常乐接着说：“余总，目前看，并不是推出新能源车型的良好时机。”
　　“但是，新能源汽车核心部件的研发要加快速度。”
　　“我希望在17年左右，能够推出技术成熟、性能突出，领先全球的新能源车型。”
　　“没有问题，老板，一定完成任务。”余成东肯定回道。
　　“刘院士，这项技术所应用的核心材料属于机密材料，要严格按照保密规定执行。”常乐说：
　　“但是，配套技术可以申请专利，给竞争对手设置障碍。”
　　“老板，这项工作我们已经在做，确保凡是走条路的人员和机构都绕不开我们。”
　　“那就好。”常乐点头：
　　“舒博士，虽然产品暂时保密，不会对外商用，但该有的奖金不会少，这点请你放心。”
　　“研究院会安排一笔资金作为奖金发放。”刘院士说。
　　“谢谢老板，谢谢老师，我们会继续努力，争取早日达成降本提效的目标。”舒志杰笑道。
　　常乐、江夏的旅游过程就不再水了。
　　国庆节后，天祺公司收购泰里森公司一事有了进展。
　　10月12日，泰利森公司召开股东大会，审议并高票通过天祺子公司文菲尔德，以协议安排方式，按照7.5加元/股的现金价格，收购其暂且不拥有的泰利森公司剩余股票事宜。
　　当天，天祺锂业股票大涨8%。
　　5天后，也就是10月17日，澳洲法院举行第二次听证会，通过了文菲尔德收购泰利森公司事宜。
　　到这一步，天祺集团收购泰利森公司基本成为定局。
　　当日，天祺锂业股票涨停。
　　第二天，10月18日，泰利森公司从多伦多交易所摘牌，同步退出标准普尔——多伦多全球矿业、标准普尔——多伦多全球基础金属等多个ETF。
　　接下来，只要在本月底，天祺集团支付完交易总价，天祺集团将正式把泰利森公司收入囊中。
　　10月23日，天祺集团通过子公司文菲尔德支付完最后一笔款项。
　　10月26日，天祺集团正式完成交易交割。
　　“恭喜你，蒋总，天祺集团迈出关键一步，成为跨国集团公司。”赵志伟心情彻底放松，笑着和蒋平握手。
　　蒋平心情更为激动，握着赵志伟的手，紧而又紧，久久不松手：
　　“谢谢赵部长！谢谢曾总！也谢谢乐达投资！因为你们的帮助，天祺公司才能完成这场跨国收购。”
　　…………
　　晚上，常乐来到老地方的江边茶馆，推开包厢门，见到郑鹏靠在躺椅上喝茶。
　　“我说，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我大老远跑过来？”常乐说。
　　“这地方离你家就5分钟路程，还大老远，你也太懒了。”郑鹏神秘地笑了笑：
　　“今天这事情还是要当面说，电话里说没有氛围和效果。”
　　“氛围、效果？扯淡。说吧，什么事情。”常乐躺在他旁边躺椅上。
　　郑鹏给常乐倒上一杯红茶，趁着茶香袅袅，说道：
　　“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那几个贱人昨天晚上想出国，结果在机场被有关部门截住带走了。”
　　常乐很意外：“……”
　　“今天上午，他们的父辈被带走调查，应该过几天就能看到新闻。”郑鹏笑着说：
　　“怎么样？够突然吧，哈哈！”
　　说完，郑鹏大笑。
　　“确实有点突然，怎么这么快？”常乐细细品味这则消息。
　　他依稀记得前世，还需要几年时间。
　　“可不是突然嘛，一点苗头都没有就被控制。”郑鹏说：
　　“要我说，也是他们活该。他们干的那些事太肆无忌惮了，搞的天怒人怨。”
　　“这下好了，父母兄弟姐妹一锅端，整整齐齐……”
　　“没有这些人从中设梗，东海建厂的事情应该快了。”
　　“看东海那边什么反应，我觉得他们应该比我们要更急切。”常乐说。
　　“按我说，常乐，你和余成东都太保守，干脆多建几个厂，免得一直被产能限制。”郑鹏说：
　　“以目前乐达汽车的销售形势，产量就是销量，何必和钱过不去。”
　　“市场不会一直上行，终究会横盘，节奏稳一点没有错。”常乐说：
　　“不过，建厂这个事确实要提前谋划，要不，你履行一下乐达汽车股东的义务，带队去考察一下？”常乐问。
　　“去就去，这可是美差。乐达汽车到哪个地方不是香饽饽？明天我就和余成东对接。”郑鹏点头，跃跃欲试。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常乐说。
　　和郑鹏分别，常乐回到家。
　　刚打开房门，江夏从书房里跑出来：
　　“老公，你电话怎么打不通？爸爸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你回来后，让你回个电话给他。”
　　常乐从兜里拿出手机，发现已经亏电关机，说：
　　“好，应该是没有电了，我充会电就回过去。你作业还没有改完吗？”
　　“已经改了一大半，还有一点点。”江夏说。
　　“要不我帮你改？”常乐问。
　　“还是算了，你改的，我不好把握各个学生的具体学习情况。记得回电话，听我爸口气，事情应该很重要。”江夏说。
　　“好。”常乐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了5分钟电，然后给江志诚回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江志诚说道：
　　“常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爸，您说的，是那几位被带走调查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江志诚说
　　“对，晚上我和郑鹏在一起，他告诉我的。”常乐说。
　　“哦，消息很灵通啊。下午，那位副部长和我打了电话，”江志诚说。
　　常乐：“……”
第268章 G550
　　这几位公子哥以及父辈出事。
　　那位以“严格控制新增无效产能”为由，压着不批的副部长……
　　当天下午就主动和江志诚打电话，沟通、解释。
　　一番解释自己迫于无奈，一方面表示会对乐达汽车新建基地大力支持。
　　建议东海这边，赶紧将报告再报上去，他那边会抓紧时间上会。
　　“呵呵，现在倒是很急迫了。”常乐笑道。
　　“不急迫不行。”江志诚看的很淡：
　　“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下午东海有关部门就将报告报上去了，最迟一周内就会下达批复……
　　“你那边是不是也做一下准备。”
　　“好，等批复下来。我就让余成东带队再过去一趟，争取早点破土动工。”常乐说。
　　“行，你不过来？”江志诚问。
　　“爸，我哪有时间，江夏要上班，我每天要陪着她。”常乐说。
　　“哈哈，你小子倒是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躲懒。”江志诚说。
　　三天后，批复下达。
　　余成东带队前往东海海州。
　　项目因为客观因素暂停的这7个月时间，海州方面和乐达汽车并没有停止项目前期。
　　先后完成了规划、设计、施工前期筹备等工作。
　　余成东抵达海州后，海州方面高调进行了项目开工奠基仪式，并进行广泛宣传报道。
　　与此同时，郑鹏以乐达汽车股东身份，带着考察团高调飞抵淮扬金山市。
　　得到金山市方面的盛大欢迎。
　　江志信作为招商关键人物，站在迎接团队列中踌躇满志。
　　“志信。这位郑董身份可不简单，他不仅仅是乐达汽车的股东。”
　　“书记，我知道。据我所知，这一次乐达汽车来考察，他有项目落地的决定权。”
　　“那就更不可掉以轻心。这段时间你把其他工作都放一放，一定要全程陪好郑董，如果有什么情况需要我出面，及时告诉我。”
　　“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行，郑董出来了，我们过去吧。”
　　周末。
　　公司行政部告诉常乐，年初订的两架湾流G550已经抵达江州机场。
　　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中东土豪退订。
　　石油土豪嫌弃湾流空间太小，改订更大更宽的波音系列。
　　据说是想在机舱里加设泳池。
　　常乐很欣喜，拉着江夏出门，赶往机场。
　　“我们去哪？”江夏莫名其妙。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们去看大玩具。”常乐说。
　　两人驱车来到江州机场。
　　在机场工作人员引导下，通过VIP通道，径直进入机场停机坪。
　　停机坪上停着两架外形一模一样的G550。
　　涂装是蓝天白云，机身印有“ldea”、“乐达”以及“1”和“2”字样，异常醒目。
　　曾熙和徐小兰已经先行抵达，看到常乐、江夏的身影后，自动汇合过来。
　　西装笔挺、金发碧眼的湾流宇航公司工作人员准确把握工作重心。
　　他们态度恭敬地着重向常乐、曾熙介绍湾流G550的性能特质和定制内容。
　　用的是中文，只是强调怪异，却又很熟练，介绍起来口若悬河，丝毫没有停顿。
　　时代发展，亚太地区已经是私人商务机领域的主要市场之一。
　　在湾流G650未正式上市前，G550是全球最好的超远距离豪华公务机。
　　它通过前沿设计、尖端技术加持，有效减少飞行阻力。
　　飞行距离可达上万公里，能够从魔都直飞加州、从巴黎直飞东京、从伦敦直飞新加坡，中间不需要停顿加油。
　　在民用航空飞机上，飞机舷窗设计的又小又不人性化。
　　需要乘客弯着身子，低着头迁就舷窗，捕捉那稍纵即逝的天空美景。
　　而G550的椭圆形舷窗设计，又大又开阔。
　　充分满足采光需求的同时，还能让乘客用最自然、最舒适的角度和姿势，欣赏璀璨星空。
　　无论你是躺着、坐着，还是趴着，又或者侧着，都不需要扭曲颈部。
　　在高速巡航过程中，G550能始终保持海拔1800米左右舱压。
　　使乘客在旅途中感觉更加舒适，而普通客机只能保持海拔2400米左右的舱压。
　　在内饰设计上，经过重新定制化改造，以及东方美学加持，G550内部没有浮夸地强调金贵、奢华。
　　而是凸显温馨、简约和舒适。
　　多样化运用包括材料、色彩、照明等，注重空间布局与使用功能。
　　让机舱内部看上去，更像一个三居室，而不是飞机空间。
　　非常简洁，又很大气。
　　头层小牛皮包裹的航空座椅，除了具备电动按摩、加热、通风等基本功能外，还能实现多角度、多方向的移动调整。
　　再通过特有设计，坐上去仿佛被爱人包裹。
　　机舱内部分为4个空间，分别是乘务区、休闲区、休息区和会议区，满载18人，能够携带650公斤的行李。
　　而常乐专属的这架1号，只能搭载10人，因为根据需要，拆除了部分座椅和长条沙发，改造为卧室和盥洗室。
　　卧室里，1.8米*1.8米的大床加上两边单独设置的超大舷窗，真正实现了夜卧星空、俯瞰大地，当然还有0.9马赫下的一日千里。
　　进入机舱内部，江夏双手就紧紧抱着常乐的手臂，不愿松手。
　　她显然被震撼，双眼不停打量机舱内部的各种装饰和设施功能。
　　耳朵认真听着金发碧眼老外的介绍，神情不由自主的瞠然自失。
　　虽然是官宦子女，从小耳濡目染、见多识广，但是真正接触富豪级别的大玩具，尚属于第一次。
　　需要一定时间适应。
　　当她进入1号机舱卧室，见到那张方方正正、足够腾挪翻滚的大床，以及旁边盥洗室内的淋浴喷头，忍不住惊呼：
　　“还能在飞机上洗澡、睡觉？”
　　一旁，曾熙、徐小兰会心一笑。
　　她们已经震撼过了。
　　金发碧眼的老外及时介绍。
　　“江小姐，对于您和常先生这样的成功人士，时间很宝贵，时间更是财富。”
　　“只有在无趣的飞行旅程中，充分利用有限时间来休息，才能有更充沛的精力，把握稍纵即逝的机会，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这也是，我们公司设计的初衷。”
　　江夏：“……”
　　常乐听到这样的解释，觉得很有道理。
　　当然，在飞机上睡觉，把握更多机会，创造更多价值，需要很高成本。
　　成本是多少？
　　以单架G550来看：
　　购机价6500万美元，约合4.68亿元，加上税款落地5.6亿元。
　　每年托管费用3000万元左右。
　　超过大A一家普通上市公司的年利润。
　　这3000万元，包括2名飞行员、2名乘务人员的工资、福利以及奖金等。
　　此外还有飞行保险费、飞行航图订阅费、燃油费、飞机起降费、地面服务费、飞机维修保养费用等。
　　另外，每飞行一个小时大概是3.5万元，飞得多、花的多。
　　一般公司养不起这样一架大玩具。
　　飞机落地江州机场，已经托管给海航。
　　这是综合考量后的选择。
　　因为海航空姐漂亮不说，还很有气质。
　　尤其那身“国际灰”的制服，通过舒大美女亲身自推广，很成功。
　　更不用说，几年后的“海天祥云”，更令人惊艳。
　　看完飞机，回家路上，江夏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她问：“老公，怎么突然就买了私人飞机？”
　　“不是突然，年初时，和余成东候机，他就提到这个问题，所以就下了订单。”常乐说。
　　“那也不用买两架啊，太浪费了。”江夏不知道一架私人飞机具体多少钱。
　　但想来不会便宜，必然是天价。
　　“从公司财务状况来看，承担两架飞机的使用费用很轻松。而随之带来的效率提升，显而易见，非常值得。”常乐说：
　　“至于买两架，我是这样认为的，一架给公司用，一架我们用，我们不用的时候公司也可以用。”
　　“哦。”江夏听完，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关键点。
　　“空姐定了没有？”江夏问。
　　“应该是定了吧。曾姐已经将飞机托管给航空公司，航空公司会安排好机组人员，包括飞行员和乘务人员。”常乐说。
　　“哦”江夏有些失望。
　　“当然，如果你有要求，告诉曾姐，她会安排好。”
　　“好吧，我会和曾姐说的。”江夏点头。
　　“嗯？”常乐迅速把握住江夏的小心思，玩味地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着我。”江夏说。
　　“你很没自信。”常乐说。
　　“胡说，我自信的很。”江夏瞪了一眼。
　　“没看出来。”常乐摇头。
　　“哼，你想多了，回家！”江夏恶狠狠地说。
　　“回家？不是在外面吃饭吗？”
　　“就是回家，回家交公粮！”
第269章 蒙特卡洛（一）
　　时间很快跨过2012年，来到2013年。
　　2013年1月。
　　寒假前一天下午，江州实验中学结束全校教职工大会。
　　江夏和同事们有说有笑走出校门。
　　身上的巴宝莉风衣，随风无序舞荡，优雅气质直接拉满。
　　经过一个学期融合，她已经融入了校园氛围、校园生活。
　　更因为心态平和、不争不抢，没有利益冲突，她和所有同事都相处融洽。
　　“江夏，晚上聚餐吗？”女同事邀请。
　　“聚餐？不早说，下次吧。我等下就要和老公去公公、婆婆家了。”江夏说。
　　“聚完餐再走也不迟啊。”女同事说。
　　“实在不好意思，已经定好了时间。哪……我老公在等我呢。”江夏手指了指校门口一侧。
　　常乐在那朝这边招手，一如既往的翩翩少年、滟滟随波。
　　他身旁停着一辆G65AMG。
　　方方正正的车身，以及V12BITURBO字样，让过往路上频频回头。
　　可能是看人，也可能是看车。
　　“我老公来接我了，下学期见。”江夏和同事们打完招呼，拔腿跑向常乐。
　　“啧啧，她老公还是这么帅。”
　　“是啊，感觉和胡大帅哥一个档次，也就江夏的气质、身材和长相才配得上。”
　　“想到有些人还想打江夏的主意，就想笑。”
　　“他老公到底是干什么的？又换车了。”
　　“谁知道啊，这车不便宜吧。”女同事问旁边的男同事。
　　“嗯，新款G65AMG，12缸双涡轮增压，300多万吧。”
　　“……这也太有钱了吧。”
　　“之前，看他老公开过一辆s65amg，她自己也开过一辆宾利欧陆gt。现在又是一辆新g65amg，真是人生赢家。”
　　江夏来到常乐身边，将挎包挂在常乐肩膀上，然后来了一个热情拥抱，接着在嘴上啄了一口，问：
　　“行李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好，路上我们在服务区吃点泡面。”
　　“行，泡面我也买了，还买了火腿肠。”
　　“出发！”江夏挥了挥拳头。
　　…………
　　常乐和江夏前往长宁过寒假。
　　遥远的欧洲大陆，正在进行备受关注的竞技赛事。
　　摩纳哥当地，1月16日-1月19日。
　　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的首站比赛在蒙特卡洛举行。
　　同时也意味着WRC2013年赛季正式开赛。
　　WRC是全球汽车顶级赛事，国内媒体向来不转播，顶多寥寥几句报道一番。
　　国内既无车手，也无车队，更无厂商，即便转播也缺少参与感。
　　乐达汽车组建车队宣布参加WRC2013年赛事后，情况转变。
　　从听而不闻转为有闻必录。
　　视央体育频道更是派出专门报道组，提前前往摩纳哥，全程参与报道。
　　现场直播肯定不现实。
　　WRC与F1赛事以及其他体育赛事不同。
　　它没有固定赛场，而是穿行于各种铺装路面、非铺装路面的山间路段。
　　横跨数座城市、乡村，数百公里，这得放多少摄像机？
　　将赛事剪辑成精华、片段进行录播，是最合适的选择。
　　第一站，最后一个比赛日，第一期的报道播放了。
　　“大家好，欢迎收看WRC2013年特别报道。”
　　“我是主持人杨宁。”
　　“我是主持人杨军。”
　　“今年WRC与前几年有了很多变化。”
　　“最为显著的变化就是我们国家的乐达汽车组队参与到赛事中……”
　　“让赛事有了更多的华夏元素，也更让人关注。”
　　“其次，就是9届WRC世界冠军车手勒布宣布今年只参加蒙特卡洛、瑞典、阿根廷、法国站的比赛……”
　　“其他站的比赛，他将不再参加，这是他为参加世界房车锦标赛做的准备。”
　　“这表明，今年必将产生一个新的世界冠军车手。”
　　“第三，就是福特厂商退出本届WRC赛事，不再冠名车队……”
　　“不过他们将继续为合作搭档M-sport车队提供引擎、底盘以及其他技术支持。”
　　“福特退出厂商的竞争，WRC又迎来了新的竞争者。大众汽车和乐达汽车。”
　　“大众汽车经过两年的精心准备，带来了全新的POLOR。”
　　“今年将以全新姿态杀入WRC，剑指冠军。”
　　“乐达汽车，大家都很熟悉。”
　　“作为纯粹的国产汽车品牌，成立仅不到5年时间，就敢杀入顶级赛事，表明对自己的技术非常自信。”
　　“赛前，我们采访了乐达车队负责人，也是乐达汽车赛事部总监徐敏先生。”
　　“徐总监说，本站比赛的目标，主要是参与和适应。”
　　“徐总监很理性。”
　　“但是无论结果如何，能够参与到全球顶级汽车赛事，乐达汽车已经为国产汽车品牌做出了表率，这一点就值得肯定。”
　　“事实也是如此。”
　　“在国内，乐达汽车的销量一骑绝尘，无人出其左右。”
　　“目前，以较大优势占据各类销售排行榜榜首。”
　　“在欧洲市场，也是备受关注。”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销售数据看，去年，乐达汽车通过保时捷汽车经销商登陆欧洲，已经销售10万余台汽车，数据非常亮眼。”
　　“是的，杨宁介绍的很对。我个人也很喜欢乐达汽车，令人遗憾的是，没有买到那辆性能惊人的乐行R。”
　　“是的，乐行R一经上市就技惊四座，已经成为汽车爱好者的收藏品，二手车价格已经飙升了50%。”
　　“最近很火的一个新闻，就是W达公子在社交媒体上宣布，想以500万的价格承接一辆乐行R，目前没有人应答。”
　　“换我也不会卖。乐达汽车已经明确表示，乐行R不会重启生产线，也就是说乐行R只有2500辆，国内只有1000辆。”
　　“这充分表明，乐达汽车的制造技术已经获得市场认可，有能力、有实力登陆世界舞台。”
　　“好，闲话不多说，让我们回归正题。”
　　“在车手阵容方面，雪铁龙车队在勒布参赛的情况下，派出勒布和希沃宁组合作为指定得分手。”
　　“勒布和希沃宁组合堪称完美，鲜有对手。勒布不参赛的情况下，将派出希沃宁和索尔多组合。”
　　“希沃宁在勒布退出冠军竞争后，已经成为今年公认的车手冠军大热门。”
　　“索尔多经验丰富、非常稳定，他的稳定相必能够帮助雪铁龙车队和希沃宁站在最高领奖台上。”
　　“大众车队，在福特车队退出后，成为备受关注的车队。”
　　“他们花费17个月时间打造了顶级赛车POLOR。”
　　“同时，他们将芬兰车手哈尼宁、捷克车手普罗科普招致麾下，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乐达车队在宣布参加2013年WRC以来，就紧密布局。”
　　“与法国人奥吉尔、芬兰人拉特瓦拉签约，两人将代表乐达车队，驾驶乐行R-WRC征战本届赛事。”
　　“拉特瓦拉原本是福特车队签约车手，福特车队退出后，转会乐达车队。”
　　“他在柏油赛道的速度可以与勒布相媲美，但欠缺的是稳定性。”
　　“希望乐行R-WRC能给他带来稳定。”
　　“奥吉尔是年轻车手，技术、经验日趋成熟，其实力与拉特瓦拉不相上下。”
　　“过去的一年，他驾驶法比亚S2000赛车参加了第十二站比赛，希望今年他能有好运气。”
　　“让我们再来看M-Sport车队。”
　　“福特车队退出后，M-Sport车队选择和阿提亚领军的卡塔尔车队合作，组成卡塔尔M-Sport车队参加今年赛事。”
　　“车手阵容上，M-Sport车队弃用老将皮特索伯格，派出挪威年轻车手奥斯特博格、俄罗斯车手诺维科夫和比利时车手诺伊维尔参加今年赛事。”
　　“其中，奥斯特博格和诺维科夫是本站比赛的制定得分手。”
　　“让我们跟随镜头，进入WRC2013蒙特卡洛站。”
　　“蒙特卡洛站的比赛是WRC赛事中最古老的赛事，自1911年第一次举办比赛以来，今年是第81次举办拉力赛。”
　　“蒙特卡洛的比赛向来以狭窄蜿蜒的山道柏油路面而闻名。”
　　“因为天气原因，路面经常被冰雪覆盖，变化万千的路况对车手的技术、经验和胆识提出严峻考验。”
　　“由于路面变化万千，选择什么样的轮胎成为最关键的事情。”
　　“赞助商米其林提供了干地柏油胎、湿地柏油胎、雪地柏油胎以及全雪地胎，怎么选？需要车队、车手自行去判断。”
第270章 蒙特卡洛（二）
　　“让我们来看，奥吉尔驾驶的1号乐行R-WRC发车了。”
　　“乐行R-WRC，乐达汽车工程师们用了12个月来打造它。”
　　“它提速很快，从0-100公里/H只需要3.5秒，现在让我们看看这辆车到底表现如何。”
　　“今年蒙特卡洛站赛段路面，对于车手来说，真的很难把握。”
　　“通过奥吉尔的第一视角，我们明显可以看到，路面的变化非常快。”
　　“刚刚还是干地，进入村庄后就有明显的积雪。”
　　“所以，奥吉尔使用了带钉的雪地胎，这种轮胎是特别为雪地赛段设计的。”
　　“奥吉尔的选择是正确的，村庄道路的积雪越来越厚了，这就是为什么要使用雪地胎，它可以给赛车额外的抓地力。”
　　“哦吼……危险！奥吉尔在过发卡弯时差点滑到赛道外面去了。”
　　“奥吉尔真是艺高人胆大，在这样湿滑的路面依然保持着100公里/小时的速度。”
　　“让我们再来看一遍，奥吉尔因为道路积雪车辆失控……”
　　“他反应很快，及时调整让赛车恢复了动力，赛车回到赛道上，真惊险啊……”
　　“奥吉尔很显然有强烈的获胜欲望，在缺席一年之后，他开着乐达汽车强势回归。”
　　“路面状况发生变化，奥吉尔穿过积雪路面，又来到干燥的沥青路面。”
　　“奥吉尔在提速，时速已经达到180公里/小时。”
　　“勒布目前是蒙特卡洛第一个赛段最快的车手。看来，奥吉尔想要超越他。”
　　“哦吼，奥吉尔快要终点了，他的成绩已经与勒布十分接近，他有很大可能在这个赛段战胜勒布……他成功了！”
　　“奥吉尔太出色了，时间是27:31.8！”
　　“奥吉尔实在是太出色了，他创造了历史，这对于乐达汽车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开始。”
　　赛段结束后，记者第一时间采访奥吉尔。
　　“塞巴斯蒂安，这是你第一次开着乐达汽车参加比赛，并且目前你是最快的。”
　　奥吉尔谦虚地说：“是的，这个开始很不错。不过还要冷静！再冷静！这是第一个赛段，还有400多公里要走，还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奥吉尔在第一赛段就取得了最快成绩，乐达汽车赛事部总监徐敏说：
　　“确实很意外，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开始，赛道复杂的环境，目前对我们来说还没有构成挑战，我们希望接下来的赛段继续保持好运气。”
　　乐达车队工作人员表示：
　　“我们并没有感到太惊讶，在路试的时候，我们已经感觉到奥吉尔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车手，他真的真的开的很快。”
　　“车队虽然没有设定过高目标，但是还是想取得更多胜利。”
　　乐达汽车在WRC2013年开赛的第一赛段就取得了领先优势，在勒布统治WRC整整10年后，历史又要在蒙特卡洛上演吗？
　　没有！纯粹想多了！
　　作为9届WRC世界冠军，勒布并没有让创造历史的把戏在蒙特卡洛上演。
　　至少目前没有。
　　他在接下来的赛段中，充分发挥技术、经验等方面的优势，很快反超了奥吉尔。
　　连续通过几个赛段的最快速度积累了巨大优势，大有在蒙特卡洛地第6次封王的态势。
　　很显然，在terini赛段，冰雪覆盖，为勒布提供了很好的机会。
　　虽然terini赛段积雪非常厚，轮胎几乎没有抓地力，9届WRC世界冠军勒布开的很慢、开的胆战心惊，但是开的很稳。
　　镜头回到奥吉尔的第一视角，terini赛段。
　　“我们看到，奥吉尔想要获胜的心情非常迫切，他在冰雪覆盖的路面上开始提速，30、40、50、60……”
　　“不好！转向稍微有点过度，赛车滑出赛道……还好，奥吉尔及时调整，差点撞上了大树。”
　　镜头转换到大众车队的哈尼宁视角。
　　“哇喔……哈尼宁犯了和奥吉尔一样的错，他急于求成，速度过快，失控了，撞车了。”
　　“他完蛋了，他要出局了。”
　　考虑到赛道状况、安全问题和夜间能见度问题，赛会方面取消了最后2个赛段。
　　因此，勒布以较大优势获得了胜利，平生第6次在蒙特卡洛站封王，获得25积分。
　　奥吉尔虽然有点小失误，但总体比较顺畅，获得了蒙特卡洛站的第二，获得18积分。
　　雪铁龙车队的另一个车手索尔多排在第三位，获得了15积分。
　　记者采访勒布。
　　“勒布，赛段积雪很厚，你感觉如何。”
　　勒布淡定地说：“感觉很糟糕，几乎无法驾驶，路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几乎没有抓地力。”
　　“我们几乎是以30公里 /h的速度在挪动，再快一点就会撞出去了。”
　　“不过，因为我没有什么失误，所以我把其他人甩的很远，最终我胜利了。”
　　乐达车队的奥吉尔第一站就登上了领奖台。
　　他在喷完香槟之后，走下领奖台，心情很激动、感觉很兴奋。
　　他面对记者采访时说：“蒙特卡洛站的比赛，给予我们车队很充足的信心。”
　　“证明了我们一年来的准备没有白费，赛车非常值得信任……”
　　“特别是在最后一个赛段，发动机和转向系统并没有因为糟糕的路面状况而出现问题。”
　　“在蒙特卡洛的成功，为我们实现了良好开局。
　　“我们很期待接下来的比赛，虽然我们知道接下来的比赛会很艰难，但是我们有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蒙特卡洛站结束后，30分钟新闻特意进行了将近1分钟的报道。
　　着重强调了此站比赛胜利的更深远、更重要的意义。
　　“……这表明国产汽车经过几十年来的积累和发展，终于登上了国际舞台……”
　　各大汽车媒体则着重凸显了现场赛况原貌。
　　用简要的语言突出了几个字：乐达车队开了一个好头。
　　网友和车迷们则更看重感官上的刺激。
　　“乐达汽车真牛逼，第一次比赛就登上领奖台了。”
　　“哈哈，哥们我在现场看的（附上现场自拍，背景是发车前的乐行R-WRC），这是奥吉尔发车前的照片……”
　　“真的很难形容那种就在眼前的感觉，乐行R-WRC外形太霸气了，声浪太刺激了，比8缸车还要刺激。”
　　“你跑现场就是拍照片的？那你去有什么英文？不是撞车了吗？没有去捡零件？”
　　“就是，捡到一个零件差旅费就回来了。”
　　“现场的雪泥巴好吃吧？”
　　“第一站节目我看了，光看电视我就觉得比F1、勒芒要震撼，那种在烂路里飞来飞去的画面，真特么刺激。”
　　“勒布还是强啊，奥吉尔已经发挥的很棒了，还是没有超过他。”
　　“大众车队不是剑指冠军吗？第一站就撞车了。”
　　“还是职业车手牛逼，过发卡弯过的太特么丝滑了。”
　　“有个问题很好奇，这些赛车在雪地里开这么快，ABS是开还是关？”
　　“嗯，好问题。我觉得ABS开不了，因为压根就没装过这东西。”
第271章 虚拟股权激励
　　江州至长宁高速路上，常乐开的很慢。
　　他快不了。
　　春运早已经开始，无论北上、南下，又或者东行、西向，都挤满了车。
　　前往长宁方向的车辆，较以往增加了不少。
　　其中能看到外地、外省车牌不断涌过来。
　　接着，就被堵停了。
　　常乐下车，松松筋骨，抖抖身子。
　　江夏不肯下来，她觉得太冷。
　　旁边是一辆酒红色E300，还是Coupe款。
　　E300Coupe上下来两位女生。
　　其中一位穿着羽绒服加针织裙，裙衩开的很高。
　　裙下黑丝一目了然。
　　原本姣好的五官、优雅的气质被高开衩的针织裙破坏了。
　　整个看起来有一种高级渣的味道。
　　高级渣打量了一下常乐，以及身后的G65AMG，主动搭话：
　　“帅哥，一个人？”
　　常乐看了一眼，笑着摇头。
　　“哦？”高级渣探探头，看见车里还坐着一个年轻女生。
　　她不以为然，摇摇手中的IPHONE6。
　　那双涂抹浓厚眼影依旧遮盖不了鱼尾纹的眼睛，充满了攫取般的欲望。
　　“没有关系，留个电话或者WX？，有时间一起玩！”
　　常乐一听，笑道：“这位阿姨，我妈说不要随便相信外人。”
　　说完，耸耸肩膀，上车、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不带丝毫犹豫。
　　“阿姨？”高级渣，看向同伴：
　　“他竟然叫我阿姨？”
　　“你以为你还年轻？”
　　“老娘才30岁。”
　　…………
　　进入长宁市区，已经是晚上。
　　天幕下，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只有霓虹闪烁、灯景斑斓。
　　长宁又搞了新花样。
　　春江、安江沿岸的高层建筑，都被斑斓的LED点缀。
　　长宁有代表性的风景视频以及宣传标语先后展现，最后汇集成一幅山水图：
　　“大美长宁，感谢有你！”
　　敲开龙湖花园的家门，家里很热闹。
　　常乐看到了杨清和、方国伟两人。
　　谭小雅问：“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不是中午就出发了吗？这都已经7点多了。”
　　常乐放下行李，解释道：
　　“这个要问爸爸，这都寒假了，来长宁的外地车还是这么多，一路堵了几个小时。”
　　杨清和、方国伟见到常乐后，想主动打招呼。
　　但不知道该称呼常乐，还是称呼常总，就这么愣在那。
　　常乐说：“杨叔、方叔，您们都是我爸的朋友，就是长辈，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常学勤说：“乐子说的对，清和、国伟，你们可是看着乐子长大的，还讲什么客套，随意点。”
　　杨清和和方国伟自嘲道：“呵呵，是我们见外了。”
　　乐达投资创立、发展过程中，杨清和、方国伟不知真相。
　　等两人知道真相后，乐达投资已经蜚声国际、名扬全球。
　　谭小雅说：“快去洗手，都在等你们吃饭。”
　　“好。”
　　两人洗完手，坐在餐桌上，常学勤很自然地给常乐倒上酒，然后对江夏说：
　　“小夏，你和妈妈喝果汁。”
　　“好。”
　　待江夏倒上果汁后，常学勤端起酒杯，
　　“来，清和、国伟，今天难得聚在一起，先干一杯热热场。”
　　“好。”几人端起酒杯，干了一杯，氛围热络，话题开场。
　　话题自然离不开常乐、乐达投资、乐达汽车。
　　由不得他们不集中。
　　经过数个月的方案研究、讨论，去年年底，乐达汽车最终确定并实施虚拟股权激励计划。
　　乐达汽车大部分工程师、部分管理人员，以及熟练工人被确定为激励对象。
　　总人数超过万人，股权分红总额超过50亿元。
　　平均每一个员工能分红50万元。
　　乐达汽车并没有对外宣扬，但也没有刻意隐瞒。
　　因此，有骄傲、自豪的员工们回家喝了点酒吹吹牛，就吹遍了全国。
　　这么大规模的股权激励计划、分红规模，惊讶了世人……
　　引来大量关注、议论、惊叹、羡慕乃至嫉妒。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
　　乐达投资、复兴资本联手放弃手中过半股份建立股权激励池一事。
　　这样的做法，等同于将手中白花花的利润，分给了最普遍的员工。
　　网友们自发给乐达投资、复兴资本戴上了“最大方股东”的帽子。
　　“人家赚钱了，当然可以分红。”
　　“高薪高分红才能保持高速发展。”
　　“尼玛，一线工人也有！牛！”
　　“为什么不捐给希望工程？”
　　“这些分红里，我贡献了20万，谢谢！”
　　有记者想要采访乐达投资，一如既往、委婉拒绝。
　　采访复兴资本的员工，结果一样，沉默应对。
　　退而求其次，向乐达汽车寻求答案。
　　乐达汽车的回复，让记者们很满意。
　　“母公司和股东复兴资本，对乐达汽车不求利润。”
　　不求利润？
　　那求什么？
　　常学勤说：“乐子，这事你们做的很有魄力，普惠式分红能最大限度激发员工积极性。”
　　常乐说：“爸。乐达投资创立乐达汽车不求利润、分红，更不会上市圈钱。”
　　常学勤问：“哦？”
　　常乐说：“我们希望通过乐达汽车，实现汽车工程领域技术不断突破……”
　　“引领行业、带动行业、推动行业提高全球竞争力。”
　　“要实现这个目标，画大饼是不行的，必须要让全体员工自发努力、自发奋斗才行。”
　　听到这里，方国伟摇头说：“坦诚来说，换作是我，我做不到。”
　　他举起酒杯和常乐碰杯。
　　常乐说：“这一次是第一批，我和复兴资本已经商量好了，放掉70%的股份……”
　　“让全体乐达汽车的员工，自行承担起发展责任。但是会保留一票否决权，确保发展不脱轨。”
　　方国伟：“……”
　　杨清和听完这番话，较之方国伟更震撼：“常乐，你这么做，等于就是把私人企业变成了集体企业。”
　　常乐说:“差不多。乐达汽车不过是邯郸学步，沿着菊厂的路在走。”
　　“将来能走到哪一步是未知数，希望能尽量走远一点。”
　　“一定会成功。这样的企业不成功，那就不会有企业成功了。”方国伟笃定说：
　　“我经商几十年，自认为算大度，员工福利待遇在行业内算是一线，但是和乐达汽车比，那是云泥之别。”
　　“方叔，行业不同，发展方式就会不同，没有必要强行比对。”常乐说。
　　“我算是明白，乐达汽车为什么第一次参加WRC这样的顶级赛事，就能登上领奖台了。”杨清和说。
　　“杨叔，你还关注这个？”常乐问。
　　“呵呵，刚刚看完赛事剪辑。”杨清和说。
　　“这段时间关于乐达汽车、WRC的新闻到处都是，从股权分红到WRC赛事，想不关注都不行。”常学勤笑道。
　　“哈哈，不少人都说乐达投资就是视央亲儿子，每隔段时间总要报道一回，这是其他企业没有的待遇。”方国伟笑道。
　　视央新闻，不仅仅是新闻，而是释放肯定、认同、推广、支持的信号。
　　在国内语境中，肯定、认同很关键。
　　“乐达汽车也确实争气，从销量到技术，都压住了合资车。”方国伟继续说：
　　“我们公司不少员工都特意买了乐达汽车……”
　　“我家那小子去年没有订到乐行R，现在还在生闷气，问我有没有关系走后门搞一台。”
　　“方叔，乐行R是限量款，不会再排产。”常乐说:
　　“之后会研发新的量产车，性能可能会更劲爆，让他再等等。”
　　“那行，我回去和他说，让他自己把握住。”方国伟说。
第272章 长宁起飞
　　杨清和、方国伟离开后，常学勤对常乐解释：
　　“昨天，临州市考察团来到长宁。”
　　“你杨叔是考察团一员，所以他抽出时间拉上方国伟一起到家里坐一坐、聚一聚，自从我离开临州后，我们就没有聚过了。”
　　“哦？杨叔只是单纯的聚一聚？”常乐问。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有其他目的。但是你杨叔是个讲感情的人，还真就是来聚一聚。”常学勤说：“他一直对当前临州的招商政策不感冒，属于眉毛胡子一把抓，缺少聚焦点、主攻点，效果不好理所当然。”
　　“不过，他的观点并不作数，他也懒的说。”
　　“爸，你这是理想主义。当前形势，能拉来投资已经很不容易，还讲究什么聚焦点和主攻点啊。”常乐说。
　　“肯定要讲究。招商不仅要从自身角度思考，也要为企业考虑，不能招进来就不管。”常学勤说：
　　“要考虑企业进来后能不能立足、成长，否则进来一家倒一家，今后谁来？”
　　“呵呵，爸，您这个观点很别致，现在人家都是抢抓时间，哪有空考虑企业。”常学勤说完问：
　　“杨叔提了？”
　　自从常学勤跨省任职后，常乐就不再关注临州的情况。
　　“嗯，去年提的，分管农业口。”常学勤说。
　　“农业？这不是错位?爸，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杨叔抓经济很有想法，也有成效。”常乐诧异。
　　“哈哈，那是我的看法。”常学勤轻笑。
　　临州考察团是今年以来抵达长宁的第三个考察团。
　　后续还有一批其他市州的考察团陆续排队。
　　之所以如此受重视、受欢迎……
　　主要原因还是过去一年，长宁市经济社会发展形势喜人、态势惊人、成势聚人。
　　连续被中枢专题表彰、专刊报道，经验被宣传，做法被推介，号召全国各地学习借鉴。
　　客观上讲，过去一年，全国各地的经济形势在投资拉动、地产推动下总体克服了各种不利因素，实现了稳中有进、进中趋优的良好态势。
　　只不过，长宁市经济指标太过“惊人”，惊人到“失真”的地步。
　　经济指标出炉上报后，中枢特意派出专项核查组来实地核查。
　　核查过后，核查组成员们心服口服、推崇备至。
　　过去一年，长宁市实现地方生产总值2850亿元，同比增长111.48%；
　　其中，第一产业305.43亿元，同比增长26.78%；
　　第二产业1316.48亿元，同比增长114.82%；
　　第三产业1228.09亿元，同比增长148.59%；
　　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1071.22亿元，同比增长116.09%；
　　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930.37亿元，同比增长117.28%；
　　财政收入436.11亿元，与省会章州相比差之毫厘，同比增长141.84%；
　　利用省外5000万元以上项目资金712.86亿元，同比增长132.24%；
　　固定资产投资2098.93亿元，同比增长156.01%；
　　…………
　　这一连串指标除第一产业外，其余指标都实现倍增……
　　帮助长宁一跃成为全省第二，站稳全省绝对头部方阵，面对省会章州形成后发赶超之势。
　　这一连串指标的倍增，让长宁市摆脱了几年前目标迷失、资源困顿的思想泥沼，以全新面貌伫立在中部地级城市群中。
　　经济规模经济增速方面更是当仁不让成为全国第一。
　　也正因为如此惊人的发展增速，才吸引了众多地方考察团来学习、考察、借鉴。
　　过去一年，临州市的发展形势总体稳步有序、稳中有进。
　　全年实现生产总值1517亿元，同比增长12.4%；
　　实现财政收入182亿元，同比增长20.8%。
　　…………
　　但是。
　　临州的成绩，与长宁市相比，显得过于平庸。
　　原本还是同一水平线的兄弟市州。
　　转眼几年过去，差距拉开如此之大，完全可以说是两个维度。
　　面对此种局面，临州市部分人内心很吃味。
　　也希望通过此次考察，能取到一些真经、学到一些经验，应用到实际工作中。
　　当然，如果能拉来一批投资客，那就更好。
　　这边。
　　和方国伟分开，杨清和回到酒店，准备洗个澡休息。
　　书记李仁军的秘书过来敲门，让他去一趟书记的房间。
　　杨清和来到李仁军的房间，见李仁军正在吃泡面。
　　“书记，您晚上没有吃饱？”杨清和问。
　　“清和来了，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你叫过来。刚刚和市长在长宁街头逛了逛，逛久了肚子有点饿，就泡了碗泡面。这里还有，你要不来点？”李仁军说。
　　“谢谢，我已经吃饱了，实在吃不下。”杨清和说。
　　“行，叫你过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就是随便聊一聊。”李仁军放下叉子，拿出香烟，给杨清和递上一根，然后自己点上，深吸一口，说道：
　　“哎呀，这才几年时间，长宁的变化这么大。”
　　“城市风貌、生态环境就不用说了，有目共睹……”
　　“人非常多，这都快过年了，这大街上还有很多外地车、外地游客在穿来穿去。”
　　“这样的人气真是让人羡慕。”
　　“是啊，书记，今天我也一直在观察，长宁的变化确实很大，而且一年和一年不一样，几乎各方面都取得了长足进步。”杨清和说。
　　“对，工业、旅游、生态，就业、投资、消费……每一个领域都上了一个台阶，把我们临州远远甩在身后。”李仁军说：
　　“常市长真是个能人！当初老书记，咏志书记宁可被上级训斥，也想把他留下来。”
　　“我当时还不以为然，觉得干工作缺了谁不是干？”
　　“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我眼界窄了。”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当初学勤调任长宁，我还暗地里为他捏一把汗。”杨清和说：
　　“人生地不熟，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哈哈，清和，我知道你和学勤同志很熟。”李仁军说。
　　“是的，书记。我和他共事时间比较长，关系也还可以。”杨清和说。
　　“那你应该对他比较了解，对长宁这几年的发展思路和发展策略应该有所研究。”李仁军问：
　　“你说，我们临州参照长宁的发展模式会有收获吗？”
　　“这个不敢确定，毕竟每一套发展模式都有各自的市情、实情。”杨清和说：
　　“长宁这几年，虽然在各方面都有发力和铺垫，但是成功原因，关键还是在工业制造这个主引擎，以及文旅产业这个新增长极。”
　　“至于地产方面，大力度规范和严举措限制，也是工业制造方面给足了底气。”
　　“只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对地产的规范和限制，反而集聚了行业发展强动力。在这个方面，我觉得可以学习借鉴。”杨清和说。
　　“嗯，地产方面的成功经验，我们确实可以学习借鉴。但是你少说了一个关键点。”李仁军说：
　　“那就是招商引资。”
　　“以我来看，这几年长宁市经济社会发展的起飞，关键在于招对了商，引对了资，当然这也与常学勤同志的个人能力分不开。”
　　李仁军接着说：“乐达汽车这几年发展非常迅速、非常惊人，它的产业带动能力有目共睹。”
　　“一家乐达汽车的分厂入驻长宁，直接带动数百家规模以上供应链企业同步进驻，其中不乏世界500强、国内500强。”
　　根据统计分析，乐达汽车进驻长宁，至少带动了长宁市上千家企业发展。”
　　“这些企业的生产、销售，不仅带来了可观的税收，更是拉动了就业和消费，促进地产行业的快速发展。”
　　“我觉得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所以，我觉得这次我们来，不仅要学经验、学思路，更要拉企业、拉资金。”
　　“即便，拉几家大地产公司前往临州投资也是好的，也不枉此行了。”
　　杨清和算是真切明白，李仁军叫他过来的真实意图了。
第273章 撅屁股干什么
　　这边，常学勤和常乐仍然聊天。
　　他主要是想从聊天中得到一些新思路和灵感。
　　毕竟，常乐从事投资行业，对市场动向、新鲜事物都非常敏感，也有独到见解。
　　“乐子，过去一年，长宁市确实取得不错的成绩。各项关键经济指标都有惊人的涨幅，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常学勤说：
　　“但是今年要保持这种涨幅，我认为没有新方向、新产业助力的话，几乎是不可能。”
　　“我认为，今年的涨幅主要源于三个方面的因素……”
　　“一是乐达汽车以及数百家供应链企业进驻长宁后的投产达效。加上乐途火爆畅销，带动上下游企业的集体狂欢。”
　　“根据数据分析，过去一年，乐达汽车直接或者间接的供应链企业，包括上游机械加工、橡胶、电子、纺织……，下游保险、物流、金融、销售、维修……等，基本都实现了销售额和毛利润的倍增。”
　　“我们去过一些供应链企业调研，几乎每一家企业都在通宵达旦干！”
　　“二是大地产集团集体进驻。”
　　“我们推出的规范和限制地产的新政策，并没有产生我们所预想的负面影响，反而客观上提高了行业集中度。”
　　“得益于销售旺盛，企业拿地热情高涨，频频大手笔投入巨资成片开发。去年全市土地拍卖收入达180亿元，较前年上涨一倍有余。”
　　“三是文旅产业的布局起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它带动了批发零售、住宿、餐饮等多个行业的集体繁荣。”
　　“根据统计，去年一年接待游客6500万人次，同比增长了180%，旅游总收入700多亿元，同比增长230%，是过去5年的累计总和。”
　　“但是到今年，理智和客观上看，要实现高基数上的高增长，几乎不可能。”
　　“重点还是稳住基本面，巩固增长面，培育和拓展新的增长点。”
　　常学勤越说兴致越高。
　　“长宁毕竟是普通地级市，发展有上限或者说有天花板，它不可能大而全，面面俱到，还是要走专精路线，实现差异化竞争。”
　　“这么清醒？我记得隔壁不是高喊着要打造“国际化大都市”，开始大手笔造城吗？”常乐笑道。
　　地产行业一旦上行繁荣，造城冲动就难以抑制。
　　“呵呵。”常学勤一听就知道常乐的话中之意，笑着说：
　　“发展成果最终还是要落在人们生活条件的改善上，例如教育、医疗、卫生、环境等等。”
　　“这些环节的改善也不简单，需要大力气、长时间去提升。”
　　“对了，最近我看了一篇报道，讲述西南农村地区体育赛事运动的开展情况。”
　　“这篇报道给了我很多灵感。你说，长宁地区也搞一搞农村体育赛事怎么样？”
　　“我觉得举办这种体育赛事比你之前提过的艺术节、音乐节或者职业体育运动之类的更有意义、更接地气。”
　　“如果能够把氛围营造出来，品牌树立起来，形成一以贯之的例行赛事，对于乡村经济发展很有助益。”
　　常乐：“……”
　　“行了，还聊，这都11点了。乐子开了一个下午的车，你这个做爸爸的还拉着人家聊这么晚？小夏都睡着了。”谭小雅走过来，打断两人聊天。
　　江夏作息一向规律，过了晚上10点，她就会发困。
　　此时她正侧躺在常乐的大腿上，蜷缩着身子，睡的正香。
　　常学勤这才反应过来，他一边扫自己的头，一边讪笑：
　　“是我疏忽了。乐子，过几天我们再聊，今天晚上就休息吧。”
　　“好。爸、妈，您们也早点休息。”常乐说完，拍了拍江夏。
　　这一拍，没有把江夏拍醒，反而让江夏下意识撅起了屁股。
　　江夏本是侧躺，接着匍匐着弓起身子，翘臀撅得老高。
　　常学勤：“……”
　　谭小雅：“……”
　　江夏撅了一会，没有等到反馈，心生疑惑，揉揉惺忪睡眼，睁开眼看。
　　这一看，把她吓一跳。
　　只见常学勤、谭小雅两位长辈，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呀！”江夏立刻爬起来，白皙脸颊“噌”的一下，红透了，红得像晚霞。
　　谭小雅及时拉着常学勤离开：
　　“我们回房间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常学勤点头呼应：“对！是该早点休息。乐子、小夏，你们也早点休息。”
　　两位家长走后，江夏羞中带怒，一把将常乐推倒，压在身下：“都怪你，怎么不提醒我，害我出丑。”
　　“这不能怪我啊，我就拍了一下而已，提醒你回房间睡。哪想到你把屁股撅起来。”常乐说。
　　“你还说？”江夏用手堵住常乐的嘴：
　　“不许说了，回房间睡觉。”
　　“我就想问，你刚刚把屁股撅起来要干什么？”常乐拉开江夏的手，继续逗。
　　“哎呀，你还问，不许问！快回房间。”江夏瞪了一眼。
　　“是不是？”常乐猜测。
　　“胡说……”江夏猛摇头。
　　…………
　　深夜，一辆保姆车停在金星小区门口。
　　林爽从保姆车上下来，对着车内：“小雨，这么晚了，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家睡吧。”
　　“还是算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要起床赶路，还是不打扰叔叔、阿姨了。”陈小雨婉拒道。
　　“好吧，那就假期快乐，明年见！”林爽挥手道。
　　“嗯，假期快乐，好好休息，明年见！”陈小雨说。
　　保姆车缓缓离开，林爽拖着行李箱，在迷蒙夜色中走进小区。
　　敲敲熟悉的家门。
　　林母打开房门，隔着铁门看到是林爽，愣了一下。
　　她赶紧打开铁门，将林爽拉进来。
　　“你这孩子，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
　　“妈，本来准备明天回，临时起意，趁夜赶了回来。”林爽解释。
　　“让我好好看看，哎哟，瘦了好多，在外面吃不好？”林母问。
　　“没有。妈，公司让我瘦下来的，说我的脸有些婴儿肥，瘦一点更上镜。”林爽说。
　　“哦，怪不得，我和你爸看你的新闻照片，觉得你好看了很多。博衍、博衍，爽儿回来呢，还坐在书房干什么？”林母招呼道。
　　“爽儿回来了啊。”林父闻言架着一副老花镜小跑出来，见到林爽后，脸上露出慈爱笑容：
　　“你妈说你明天回来，我今天特意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都是你爱吃的。”
　　“爸……”林爽同样伸手抱住林父。
　　内心洋溢着莫名又温馨的情绪，眼泪莫名冒了出来：
　　“我好想您和妈妈。”
　　“好！有你这句话，我和你妈就很开心，我们也很想你。别哭，好端端哭什么。”林父拍拍林爽的背，安慰道。
　　“就是，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不要动不动就哭。肚子饿不饿？”林母问。
　　“有一点，想吃妈妈煮的面条。”林爽点头说。
　　“好！妈妈现在就去给你煮面条，博衍，你陪爽儿聊一聊。”林母说。
　　电视被打开，伴随着电视的声音，林父坐在沙发上陪林爽聊天。
　　“爽儿，这一次回家休息多久？”林父问。
　　“爸，电影拍完了，宣传也差不多了，就等春节上映。这一次，我可以在家待上整个春节。”林爽开心地说。
　　“哈哈，这个好。自从你毕业后，就没有在家好好待过几天。”林父也很高兴。
　　“爸，这段时间，我好好在家陪您和妈妈。”林爽说：
　　“不过，节后我就要去中戏，钟姐安排好了，让我去进修。”
　　“进修？这个好。演习，你毕竟是外行，恰逢其会走上这条路，专业素养确实要好好补一下。”林父说。
　　“爸，我会尽力提高自己，让自己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一些。”林爽说。
　　“对，尽力提高自己，把每一部电影拍好、每一个角色演好。”林父说：“切记不要好高骛远。”
　　“嗯。”
第274章 瑞典站夺冠
　　2月10日。
　　农历新年，大年初一。
　　华夏大地沉浸在一片欢乐、喜庆、团圆的氛围中。
　　8000公里之外的北欧瑞典。
　　正在进行一场速度狂欢——WRC2013，瑞典站比赛。
　　体育频道竟然排除万难，进行了碎片化现场直播。
　　当镜头里，奥吉尔驾驶着乐行R-WRC，冲过冰雪覆盖的终点之后……
　　奥吉尔忍不住握紧拳头，叫道：“耶！”
　　一旁的领航员，英格拉西亚和他鼓掌庆祝。
　　两人用法语相互道贺：“我们赢了！”
　　车内镜头，奥吉尔虽然戴着厚重的安全头盔。
　　但从其手部举止来看，表情一定很激动。
　　领航员英格拉西亚也很兴奋。
　　他摘掉头盔，表情欣然万分，不能自已。
　　前方直播的央视主持人，更为兴奋。
　　他在镜头里激动说道：
　　“观众朋友们！这简直太有传奇色彩了，赛前谁都没有想到乐达车队能够胜出。”
　　“即便是冰天雪地的瑞典，乐行R-WRC还是向我们证明了它卓越的性能和极强的稳定性。”
　　“奥吉尔在与9冠王勒布的对决中胜出，成就了乐达车队在WRC赛场中的第一次胜利，而这仅仅是他们的第二站比赛。”
　　“我们有理由相信和期待，乐达车队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更多惊喜和胜利，让我们拭目以待！”
　　“乐达车队的第二名车手，拉特瓦拉发挥也很稳定，获得了第4名，为乐达车队赢得了12个积分。”
　　…………
　　龙湖花园。
　　客厅里，100寸电视没有播放喜庆节目，而是播放WRC现场赛事。
　　当主持人介绍乐达车队获得瑞典站冠军时，江夏雀跃般跳起来。
　　她一边和常乐、常学勤、谭小雅鼓掌，一边大叫着：
　　“耶！赢了，太棒了！”
　　一旁，常学勤也忍不住站起来鼓掌。
　　“乐子，太不简单了！太不简单了！第一次参赛就能获得冠军！”
　　“爸，淡定！这只是分站冠军，后面还有10多站比赛。”常乐说。
　　“那也很了不起，这么严苛的道路条件，这么强大的竞争对手，能够获得分站冠军，就已经证明乐达汽车的可靠性。”常学勤说：
　　“对于品牌塑造有很大帮助，而且，乐达汽车不仅是代表自己……”
　　“学勤啊，乐达车队怎么就赢了？我没看到其他汽车和它比，就它自己在雪里面飞来飞去。”谭小雅看了半天，没有看懂。
　　常乐：“……”
　　常学勤：“……”
　　“妈，我来向您解释，WRC赛事和通常意义的赛事不一样，它并不直接竞速，而是比谁的用时最短……”江夏向谭小雅介绍WRC比赛相关规则。
　　江夏原本对汽车、赛车兴趣不大。
　　不过，乐达汽车成立后，她开始主动了解汽车；
　　乐达汽车宣布参加WRC赛事之后，她又主动恶补WRC相关知识。
　　因此，她对于汽车、WRC算是很了解。
　　经过介绍，谭小雅大概懂了一些，然后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都没有其他车去追它，它开那么快干什么，像飞一样……”
　　“乐子、小夏，你们都开车，可不能这么开车，太危险了。”
　　“妈妈，放心，即便我想开也开不了，这都是专业赛车手的专业技能。”常乐笑着说。
　　“开得了也不能这么开，拐这么大的弯，刹车都不踩，就这么直挺挺飘过去，太危险了。”谭小雅继续强调危险。
　　“小雅，这你就不懂了。弯道不飘过去，那时间上就要落后，那还怎么比啊？”常学勤说：
　　“再说，这些赛车不是我们平常开的车，都是汽车厂专业改装过的，比我们的车安全多了。”
　　“你刚刚不是看到，有车队的车手撞到树上了吗？人家不一样走出来了，一点事情都没有。”
　　“没事那是运气好，万一运气不好，出点事那就是大事。”谭小雅瞪着眼睛看常学勤：
　　“你说我不懂，我看你才不懂。”
　　“我学医的，见过的车祸惨状，不要太多。”
　　“这么快的速度，撞什么都危险。”
　　“你说的也对，速度快了，确实撞什么都危险。”常学勤当即点头。“什么叫也对？”谭小雅眼神开始不善。
　　“……”
　　金星小区。
　　林爽同样在为乐达车队分站胜利雀跃欢呼。
　　看到女儿在电视机前忍不住跳舞时，林母很是莫名其妙。
　　看个比赛怎么还跳起舞来了。
　　“爽儿，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赛车的？”
　　“妈，不是我喜欢赛车。这是国产汽车第一次登上国际赛事舞台，还获得了冠军，当然要高兴一下。”林爽说。
　　“哦，这就获得冠军了？我没看出什么名堂。”林母说。
　　“小爽，我记得你拍的电影，叫什么降魔传，也是今天上映，不关注一下？”林父说。
　　“爸，是今天上映。”林爽点头。
　　“那你不关注票房？”
　　“爸，票房统计还早，晚一点小雨会告诉我，不急。”
　　…………
　　直播仍在继续。
　　记者找到奥吉尔采访。
　　奥吉尔表示：“我对此感到十分自豪。我和车队所有人都是如此。”“从去年开始，我们就为这辆赛车付出很多，亲手开着这辆赛车获胜，登上领奖台真是很特别。”
　　记者又问：“胜利的喜悦值得庆祝。那比赛之前有没有想到会在瑞典站获得冠军？”
　　奥吉尔说：“嗯……这是我一直以来奋斗的目标。但是我没想过会这么快就成功，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是很激动。”
　　记者说：“好的，谢谢接受采访，享受胜利的喜悦吧。”
　　奥吉尔说：“谢谢！”
　　奥吉尔和乐达车队第一次站在最高领奖台上。
　　这种喜悦心情充斥整个车队。
　　乐达车队已经表现出强势姿态，奥吉尔也极具冠军竞争力。
　　几家欢喜几家愁。
　　对于希沃宁来说，2013年原本是充满希望的一年。
　　现在来看愁绪、惆怅更多一点。
　　往届比赛，他共4次位居勒布之后，获得年度亚军。
　　他是本赛季公认的，最有可能获得世界冠军的人。
　　因为勒布只参加几站比赛，希沃宁以为这是他的机会。
　　然而。
　　希沃宁赛后沮丧地表示：
　　“事实上，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保住冠军。”
　　“我们以为大众很强大、乐达也不容小觑。”
　　“但是没有想到大众频频失误，乐达车队一开始就表现的非常强大，完全把我们逼的无路可走，想追上他们变的非常困难。”
　　在顺利跑完艰难的蒙特卡洛站之后，希沃宁肩负着雪铁龙车队的希望来到瑞典。
　　他曾经2次在这里获胜。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获胜机会。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在第一个赛段就……翻车了！
　　镜头里。
　　希沃宁口吐芬芳：“Fu*k……！”
　　比赛才刚刚开始几公里路程，希沃宁驾驶的DS3翻车了。
　　这次意外对于希沃宁来说是灾难性的。
　　希沃宁说：“一切来得太突然。车就是这么翻出去了。”
　　“每年都会有赛车在瑞典雪坑里翻滚，今年轮到我了。”
　　“只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转向过度，我就撞在树上，之后翻进雪坑里。我们根本无能为力。”
　　“我真的很失望，我身上寄托了车队的全部希望，我们都想有一个好成绩，但是恐怕没有希望了………”
　　这次事故让很多人意识到这个赛季将会很精彩！
　　当然，翻车的不仅仅是雪铁龙和希沃宁。
　　还有大众车队和哈尼宁。
　　大众车队的POLOR，并没有转向过度，而是突然转向失控，翻进雪坑里。
　　运气很糟糕！
　　大众车队在蒙特卡洛站撞车，在瑞典站翻车。
　　下一站还会发生些什么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275章 任尔东西南北风
　　乐达车队在大年初一向全国车迷们献上了精彩的新年贺礼。
　　而演艺圈，星爷又一次成为焦点。
　　星爷的新电影《降魔传》于大年初一正式全国公映。
　　上映之后，该电影就如同一台开足马力的印钞机，源源不断收割着票房。
　　刷新了一个又一个由自己创造的国产电影票房记录。
　　大规模公映的第一天，《降魔传》以1.1亿元票房刷新国产首日票房记录。
　　成为唯一一部仅靠一天票房就当上周冠军的电影。
　　3天后，《降魔传》票房达到2.5亿元；
　　4天后，票房累计3.8亿元；
　　一周后，票房累计7亿元；
　　将《我要和你在一起》创造的记录全部刷新。
　　同时，《降魔传》还占据了春节档电影70%以上的市场份额。
　　让第2名《101次求婚》至第10名《巴啦啦小魔仙》等9部电影瑟瑟发抖。
　　这其中，还包括引进的进口大片《007：大破天幕杀机》。
　　《007：大破天幕杀机》春节档，7天票房，嗯，1600万元。
　　《降魔传》如此火爆，有影评人分析，主要归功于三个元素。
　　一是喜剧之王的金字招牌；
　　二是题材的独到眼光；
　　三是电脑特效的到位。
　　《降魔传》如此火爆，自然也将黄博、舒琪、文立早等明星大腕的声望推向新高度。
　　各种软文在互联网媒体纷纷扬扬、层出不穷。
　　诸如“好演员”“非常不错”“有搞笑天赋”“星爷继承者”等头衔纷纷被戴在头上。
　　而美其名曰“配角”，实际就是“龙套”的林爽，也被连带关注。
　　虽然她本来就很红。
　　作为新入行、首部电影担当主角就创造国产电影记录的女演员……
　　第二部电影，虽是“龙套”，但星爷倍加关照，又一次成为票房记录创造的参与者，着实让很多公司和竞争者寝食难安。
　　于是，她被戴上“资源咖”的帽子，一些行业内的潜手段（非潜规则）也被用在她身上。
　　“女道士林爽确实长的可以，长在了男人的审美点上，但是演技不敢恭维，表演痕迹太明显，很让人出戏。”
　　“我反正很烦她，明明演技不行，还总是能在大导演电影里露脸。”
　　这是喷演技的……
　　“谁让人家背靠鹅厂呢，还是鹅厂电影唯一的签约女演员。鹅厂主投的电影肯定要用她啊。”
　　这是嫉妒资源的。
　　“听说，这妞不简单。在大学里私生活挺乱的，换男朋友跟换衣服似的。”
　　“还有，鹅厂内部员工说，这人做人不行，典型的媚上欺下，比她红的就巴结，私下不把助理当人。”
　　“据说，她和鹅厂高层搞上了，找到了大靠山，所以根本就不缺资源。”
　　“原来这样啊，看起来外表挺清纯，原来背地里这么难堪。”
　　“我朋友就是江东师大的。资源咖在学校时就有一个富二代男朋友，感情挺好，都要谈婚论嫁了。结果，被星爷剧组选中后，就把人家踹了。”
　　这是喷人品的。
　　嗯，第一部电影当主角拿了16亿的票房。
　　第二部虽然只是龙套式配角，但星爷电影的配角向来不弱于主角，票房又起飞狂飙。
　　所以，林爽的存在，挡了一些人和公司的上位之路，找团队抹黑是正常现象。
　　圈内套路大抵如此，
　　能喷演技喷演技；
　　喷不了演技（喷了也没啥意义，如林爽）找黑料喷人品；
　　找不到黑料编黑料。
　　这些东西传多了，传广了，传久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网络上的舆论趋势，钟丽方注意到了。
　　先是以势压人，进行警告，让其收敛，接着就赶到长宁。
　　她到底是担心林爽的情绪，会受影响。
　　林爽之于鹅厂电影来说，地位独特。
　　她虽然是公司签约演员，但实际是公司存在的基础。
　　在公司成立之初，小马哥就和她说的很明白。
　　简而言之，因为林爽，鹅厂才成立电影投资公司，兼营经纪业务。
　　也因为林爽，投资大鳄乐达投资，才会跟着鹅厂在电影圈里洒洒水、抛抛金。
　　最近，小马哥很满意钟丽方领导的电影部门的工作，在会议上着重进行表扬。
　　因为太赚钱。
　　不出意外，《降魔传》又是十倍以上的收益。
　　长宁，金星小区。
　　“钟姐？您怎么来了？”林爽打开门，见到钟丽方笑意盈盈站在家门口，惊讶地说。
　　“来给你拜年啊，怎么？不欢迎啊。”钟丽方说。
　　“钟姐，您太客气了，应该是我给您拜年，快进来。”林爽将钟丽方迎进来。
　　接着，忙进忙出，将新年果盘一一端上茶几。
　　“林爽，叔叔、阿姨呢？”钟丽方问。
　　“我爸、妈去同事家拜年去了，等会就回。”林爽回答。
　　“哦，那你转告一声就行。”钟丽方说。
　　“晚上在家里一起吃顿饭吧，我爸、妈一直想感谢您的。”林爽说。
　　“下次吧。现在开年在即，有很多工作需要忙，等会我还要赶去章州，再飞京城。”
　　钟丽方说完，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递给林爽，然后解释：
　　“《降魔传》票房不错，给了你足够多的曝光机会，虽然只是配角，但客观上巩固了你的形象。简而言之，就是圈内投资人、公司和导演对你有了好印象。”
　　“这还要多亏钟姐您的关心和帮助。”林爽感谢道。
　　“只要你做好演员的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钟丽方说：
　　“言归正传，最近有很多电视台的综艺节目联系公司，想邀请你去参加他们的节目，考虑到你的发展定位，我都推掉了。
　　“谢谢钟姐，我不喜欢综艺节目那些闹腾、浮夸的环境。”林爽点头。
　　“但是电影邀约，我没有完全推。你手中这份材料罗列了经过筛选后的邀约。”钟丽方说：
　　“我个人认为都是不错的电影，有主角、配角，故事大纲也有说明，剧本也已经发到你的个人邮箱，有时间就看看。”
　　“钟姐，春节后，我不是还要去中戏进修吗？”林爽问。
　　“不受影响，主要目的是接受学院派的熏陶，重点还是在实践中提升。”钟丽方说：
　　“我筛选的这些电影，要么剧本很好，对演技有很大挑战性；”
　　“要么就是有实力派演员参与，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哦，好。钟姐，您有什么推荐吗？”林爽又问。
　　“我倾向你选择《心花怒放》，公司有投资，导演是宁导演，已经确定的演员，有徐争、黄博等。”
　　“这部电影虽然是一部男人戏，但里面的女配角挺有挑战性。”
　　“宁导演说了，里面的配角你可以自行选。”
　　“好，那就这一部了。这几天我就抓紧时间看一看剧本。”林爽说。
　　“行。另外一件事，最近一段时间网络上关于你的一些黑料……”钟丽方说。
　　“钟姐，没事，我都看了，也知道是一些人在有心推波助澜。我没放在心里，事实怎么样，改变不了的。”林爽坦然说道。
　　“心理素质可以啊。”钟丽方有一些讶异，接着说：
　　“其实，这类事情，你今后会习惯。毕竟演艺圈资源很有限，尤其是女演员，上去一个，就会倒下一大批，相互抹黑、倾轧是常见现象。”
　　“有成就的演员，必须有强大的心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终于会被时间、事实冲刷。演员说到底还是要用作品说话。”
　　“嗯，谢谢钟姐提醒。我朋友提醒过我，说在演艺圈，要有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意志。我会一直朝这方面努力。”林爽说。
　　“这我就放心了，我非常希望你能拥有这样的意志品质。”钟丽方点头。
第276章 嘴没这么碎
　　电影院里正在放映《降魔传》。
　　排片率自首日40%，如今已提升到50%以上。
　　上座率高达90%。
　　观众们随着情节推进，不时爆出笑声，从未断绝。
　　单凭这一点，就意味着成功。
　　江夏、常乐坐在角落。
　　江夏一边吃爆米花、喝可乐，不时放声大笑。
　　平日里，外人面前优雅矜持，但在昏黄光线、特殊氛围中，难免被夸张的表情、莫名的台词所撩动。
　　常乐没怎么笑。
　　毕竟他已经看过很多遍，对情节和笑点的耐受性非常高。
　　某种意义上，相对于星爷，这部电影并非是一部成功的电影。
　　情节碎片炒冷饭、套路陈旧、情感塑造过于刻意，毫无新鲜感……
　　而且，电影里大大小小的角色，都在刻意模仿星爷的表演方式，看多了，非常疲惫。
　　“你怎么老是在意我的容颜，你就这么肤浅吗？”
　　肤浅不肤浅，常乐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林爽饰演的女道士，以又土又花痴的形象出现在镜头里，笑声最为热烈。
　　江夏特意转头看常乐。
　　影院光线很暗，表情模糊不真切。
　　但常乐能够感受到江夏某种情绪在翻涌。
　　看不见，还能隔空传递情绪？
　　是的，常乐腰间的软肉，被江夏用手掐住了。
　　或捏、或掐、或扭……用了一定力度。
　　常乐不为所动、不敢所动，假装目不转睛。
　　电影结束。
　　常乐和江夏走出电影院，准备找个地方吃饭。
　　“老公……”
　　“嗯？”
　　“我觉得这个叫林爽的演员，演的很不错，花痴感很强烈，是吧？”江夏说。
　　“是吗？不是专业人士，分析不出来演技。不过，我觉得还是比较生涩和刻意，让人出戏。”常乐理坚定立场。
　　“哇，老公，你对她期望值这么高？”江夏作惊讶状。
　　“……”常乐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耸耸肩，转换话题：
　　“想吃什么？”
　　“傻样！”江夏捏了捏常乐的脸，没有继续纠缠。
　　她能感觉到自己男人的心。
　　之所以，突然冒出一个林爽，或许有别的什么原因。
　　他不说，她也不会追究、纠结。
　　她很有自信！
　　…………
　　春节后，常乐、江夏回江州。
　　到了三月，常乐乘坐乐达1号，飞抵魔都。
　　海关学院校门口。
　　“邓韵。”常乐见到表妹的身影，招手道。
　　邓韵看到常乐，喜上眉梢，迈开大长腿，快速跑过来。
　　经过一个学期时间的大学生活熏陶，邓韵这个小美女在不断绽放，有向大美女趋变的倾向。
　　穿着打扮上，摆脱了稚嫩。
　　驼色格纹西装带着英伦范儿，廓形设计彰显落落大方。
　　搭配同色针织衫加上白色烟管裤，清新自在、简约时髦。
　　邓韵跑到常乐跟前，双手非常自然地挽着常乐的手臂，亲昵地说：
　　“哥，你终于舍得来看我啦，我还以为你和嫂子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工作忙，这不抽出时间来看你来啦。”常乐解释。
　　“工作忙？嘻嘻，这个解释我不相信。嫂子告诉我，说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邓韵揶揄道。
　　“别听她胡说，我请你吃饭。”常乐说。
　　“只是吃饭吗？诚意不够。”邓韵摇头说。
　　“吃完饭，再逛街，看上什么我买单。”常乐说。
　　“哈哈，这才是我的哥哥，你太棒啦。”邓韵喜上眉梢，忍不住跳起来。
　　两人正要离开，一位高高瘦瘦的阳光大男孩快速跑过来，边跑边喊：
　　“邓韵，邓韵！等等我。”
　　阳光大男孩长的不错，浓眉大眼；
　　穿的也挺好，杰克D丝。
　　邓韵蹙眉，推着常乐要离开：“哥，我们走，别理他。”
　　阳光大男孩追上来，站在两人前方，狐疑又警惕地看着两人，然后问道：
　　“邓韵，他是谁？”
　　“沈浩，你烦不烦？你不烦我都觉得烦。”也许觉得口气有点硬，邓韵说完又补一句：
　　“这是我表哥，我现在要和表哥去吃饭，不要来打搅我们。”
　　沈浩一听，眼神在常乐、邓韵脸上扫了扫，依稀觉得有相似轮廓，顿时表情轻松不少。
　　他讪笑道：“原来是表哥来了。”
　　“表哥你好，我叫沈浩，是邓韵的……学长。”
　　“我知道有一家馆子口味不错，我带你们去？”
　　“带什么带？我和我哥吃饭，你凑什么热闹。”邓韵瞪了沈浩一眼，拉着常乐走了。
　　临了又回头对沈浩说：
　　“不许跟过来，否则我一定翻脸。”
　　沈浩：“……”
　　常乐和邓韵走远了，沈浩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渐渐模糊的背影，摸了摸头，有些懊恼。
　　他身后，两个男生走过来，拍拍沈浩的肩膀说：
　　“什么情况？怎么还是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被你们害惨了，人家是邓韵的表哥。”沈浩说。
　　“表哥？哈哈！沈浩，你不会这么单纯吧？我还听说过有亲哥的。”
　　“就是，干爹的最多。”
　　“滚！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信。邓韵和那些女生不一样，而且她和他表哥的眼睛特别像。”沈浩转身进了校门。
　　“切……自我安慰罢了。”
　　饭馆里，常乐点上几道本地特色菜，加上果汁饮料，然后问：
　　“邓韵，你谈男朋友了？”
　　“哥，你可别胡说，我哪有谈。”邓韵急忙摇头否认。
　　“那刚刚那个男生是什么情况？”常乐问。
　　“哥，他是我们学院的学长，比我高一个年级。我来学校报到的时候，是他接的我，之后就一直缠着我。”邓韵解释说：
　　“我承认他在追我，已经表白过一次，但我没有答应。哥，你可千万别和我妈说，我答应我妈的，大学不谈恋爱。”
　　“哦，是这么回事啊，难道就他一个？”常乐又问。
　　“其实，之前也有几个。不过就他坚持下来了，其他都放弃了。”邓韵不好意思地说。
　　“嘿嘿，想不到你还挺受欢迎。”常乐笑着说。
　　“那当然，在学校里，我觉得，比我长得好的不是没有，但不多。”邓韵骄傲地说。
　　“别骄傲啦，长得好，又不是你自己的功劳，是姨夫和小姨的功劳。”常乐说：
　　“我告诉你，美貌这张牌如果单出，会输的很惨。”
　　“但是搭配学识、家世、阅历、智慧、能力……等任何一张其他的牌，合出，那就是王炸。懂吗？”
　　邓韵听后，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重重点头：“哥，我懂你的意思。”
　　“嗯，这个沈浩的家庭情况，你知道多少？”常乐继续问道。
　　“他？听说他是魔都本地人，父母都是本地的政F官员……”邓韵说：
　　“室友都在劝我别拖着，但是她们不懂，我根本就没想谈。”
　　“他为人了？”常乐继续问。
　　“为人？我接触不多，他们说性格挺好，不过我觉得是有点憨。”邓韵说。
　　“哦，保持适当距离，多观察。”常乐说
　　“啊？哥，我没有想过和他谈啊。”邓韵讶异。
　　“没想过谈，也可以观察。这也是为人处世的基本技能。”常乐说。
　　“哦，哥，你别告诉我爸、妈。”邓韵说。
　　“放心吧，我嘴没这么碎。”常乐点头。
　　吃完饭，常乐带邓韵去了卖场。
　　买了一大堆衣服，叫了一辆车，送邓韵回宿舍。
第277章 Arf光刻
　　第二天。
　　常乐在曾熙、梁青松陪同下，来到沪微电子。
　　之所以来沪微电子，主要原因是何融明告诉他，公司的光刻机研发，取得里程碑式的进展。
　　第四代步进式投影式光刻机，即波长193纳米Arf准分子激光光刻机（没有浸没系统的DUV），研发成功。
　　这意味着光刻最小工艺节点，将推进至65纳米。
　　常乐原本不相信，或者怀疑。
　　短短不到两年时间，能从第三代跨到第四代？
　　常乐揣测可能是好大喜功的老毛病又犯了——采用进口零部件组装。
　　何融明毕竟是官僚体系出身。
　　然，华红梁青松告诉他，不是虚言，而是真正地研发成功。
　　沪微电子成功研发Arf光刻机后，第一时间与华红半导体对接，得到了华红半导体的验证支持。
　　验证结果表明，成功！
　　华红半导体已经准备采购一批，面向国内客户爆产能。
　　价格嘛，6000多万一台，约1000万美元一台，比ASML便宜了50%。
　　沪微电子门口，何融明率领公司高层静静等待。
　　当车队开过来，何融明等人立即鼓起掌来。
　　这不是形式，也不是程式。
　　代表的是沪微电子全体同仁发自内心的欢迎和敬佩。
　　三年多时间，不计成本上千亿专项研发资金砸入，带动了光刻机上下游供应链研发齐头并进。
　　这个行业，尤其是上游的供应链企业何曾打过这么宽裕的仗？
　　换谁，内心不激动、不感慨、不敬佩？
　　三年来，青灯黄卷、孜孜不倦终于不再是晨钟暮鼓、道傍之筑；
　　而是阶段性成就、历史性成果。
　　乐达投资的格局、力度、气魄令人心悦诚服。
　　常乐下车。
　　何融明立即走上前来，热情握手，态度足够恭敬：
　　“老板，您可终于来了。”
　　“哈哈，老何，听你在电话里说，我就不得不来，你给我了一个大惊喜啊。”常乐笑着说。
　　“老板言重了，能够突破主要还是依赖母公司的支持，供应商的齐心协力。”何融明说。
　　“谦虚了，管理和工程师们的努力，也是关键因素。”常乐说：
　　“走吧，带我们去看看你们的成果。”
　　“老板，曾总，梁总，诸位，这边请。”何融明带着众人走进研发楼，来到研发车间。
　　车间内摆放着一台硕大的箱体设备。
　　设备半敞开，内部密密麻麻的线路，连接着外行人完全看不懂的设备。
　　至少常乐、曾熙看不懂。
　　“老板，这就是我们研发的第四代步进式投影式光刻机……”何融明介绍道：
　　“它采用193纳米arf氟化氩准分子激光光源，可以将工艺制程推进到65纳米。”
　　“这一代光刻机已经基本满足大部分半导体电子产品的需求。”
　　“真正意义上的国产自主？”常乐确认一遍。
　　“对！这台设备的10万多个零部件，哪怕是一颗螺丝钉都是国内厂商提供……
　　“性能经过华红半导体验证，与ASML相差无几。”何融明斩钉截铁地。
　　“能够这么快自主研发成功，还是要归功于母公司的资金保障。”
　　“因为资金保障充分，配套企业的研发积极性非常高，供应的产品性能和关键指标不断提升，目前已基本达到国际一流水准。”
　　“核心组建方面，双工作台由华卓精科提供，光源由科益虹源提供，曝光系统由国科提供，国望光学供应了物镜系统，上光所供应了光栅系统……”
　　“配套设施方面，南大光电供应光刻胶，华特气体供应光刻气体，华润微供应光掩膜版，东方晶源供应缺陷检测系统，芯源微供应涂胶显影……”
　　何融明介绍的这些鼎鼎大名的企业，因为乐达投资的介入，较前世，已经提前数年成立并扬帆起航。
　　各类顶级研发工程师纷纷加盟，积极对接和自发成为沪微电子的上下游配套企业，接受其研发安排和调度。
　　钱能聚人心。
　　听完何融明的介绍，常乐不明觉厉，高兴地说：
　　“老何，辛苦了。”
　　“阶段性目标的实现，比我想象中要来得早一些……”
　　“我原来计划可能要10年左右才能突破。”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何融明说：
　　“老板，不瞒您说，我们原本也认为要花费较长一段时间。”
　　“只是，一年多以前成功研发krf准分子光刻机后，我们发现研发进度、研发效率在不断提升，试错成本一降再降。”
　　“尤其是，华卓精科的双工件台，据他们说，几乎每一步都踏在正确的轨道上。”
　　梁青松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
　　“老板，华红的研发也很顺利。”
　　“接手沪微电子的光刻机后，在验证过程中，65纳米SOC芯片一次流片成功率高达90%……”
　　“节省了大量的研发时间和成本，让研发人员积极性大为提高。”
　　听完介绍，常乐笑道：
　　“看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开始垂怜我们了，让我们尽量少走一些弯路。”
　　曾熙说：“这就是天道酬勤。”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何融明说：“是啊，天道酬勤。DUV光刻机研发成功，给足了我们信心。只要坚持不懈，就一定可以抹平代差。”
　　“我们与ASML光刻机的差距客观存在，但至少不是30年、40年这种令人绝望的差距。”
　　“我们希望能在10年内，基本抹平代差，平起平坐。”
　　梁青松说：“其实，我们也有优势，那就是沿着ASML的轨迹走。不用摸着石头过河，试错成本最大限度降到最低。”
　　常乐点头：“都说的很好。大家有这样的共识，就说明我们的认识一致、行动一致，我们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伟人曾经说过，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就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沪微电子食堂。
　　众人聚在一起吃便饭——自助餐。
　　长条桌上，常乐看到零零散散上百道菜依次排开，囊括东南西北各种口味。
　　常乐说：“老何，没有搞突击吧。”
　　何融明摇头：“老板，放心，绝对没有搞突击。”
　　“食堂我亲自抓，也曾带队去过母公司，还有乐达汽车的食堂，考察过。”
　　“这么说吧，沪微电子的食堂，应该比母公司只好不差。”
　　“因为我们高薪组建了厨师班，他们每天换着花样做。”
　　“您现在看到的，都是平常工程师们的日常水准，逢年过节，厨师班还会超水平发挥一下。”
　　常乐说：“这就好，研发工作非常耗费脑力和精力，在营养方面必须保障，经费绝对不能省。”
　　接着，何融明谈到下一步研发重点。
　　“下一步我们将着重攻坚浸入式步进式投影式光刻机，也就是arfi光刻。”
　　“目前，我们的供应商启尔电机传来了好消息……”
　　“他们的浸液系统，已经可以将高精度液体温差控制在0.001度，组件试验进展非常顺利，不久就将向我们供货。”
　　“一旦自主Arfi光刻机研发成功，那么我们与欧美光刻巨头的代差，将缩小到10年以内，仅一代差距。”
　　“这不是一个令人绝望的鸿沟。”
　　arfi光刻与arf光刻系出同源，都是深紫外线DUV光刻机。
　　区别就在于，前者多了一个浸液系统。
　　通过该系统，将镜头与硅片之间的空间浸入液体中，在液体光折射作用下，能够使激光的实际波长大幅度缩短。
　　即193纳米等效缩短到134纳米。
　　从而，实现7-45纳米工艺制程。
　　到了这个节点，至少10年内，是绝大多数半导体产品的主流。
　　听完介绍，常乐问：“大概多久能够研发成功……”
　　何融明说：“顺利的话，应该会在三年内投向市场，不顺利的话，时间很难估计。”
　　常乐当即举起酒杯：“好，让我们共同预祝研发顺利！”
　　“干杯！”
　　“干杯！”
第278章 郑齐光视察
　　离开沪微电子返回酒店的路上。
　　常乐特意拉着梁青松乘坐同一台车。
　　并与之聊起了半导体产业链各个环节的国产化程度。
　　梁青松说：“老板，您之前的思路是对的……”
　　“通过沪微电子、华红半导体为资金中转节点，提高上下游企业的对接紧密度和研发积极性，实现同步发展。”
　　“目前来看，光刻机等设备领域的进步最为明显，以我的从业经验来看，这个环节大概率不会成为瓶颈。”
　　“但是其他环节面临的形势还很严峻，是吧？”常乐问。
　　“是的。”梁青松点头。
　　“你之前交给我的产业分析报告，我看了，怎么说了，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还是触目惊心。”常乐说。
　　“老板，半导体产业链条实在太长，任何一个环节、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被掐住。”梁青松说。
　　“对，点多面广，投入大、见效慢，这不单单是资金问题。目前国产化程度20%，只能说之前的欠账比较多。”常乐说。
　　梁青松提交的产业分析报告篇幅很长，分析的很细致。
　　将半导体产业的材料、设备、检验、零部件等各个环节都分析了一个遍。
　　包括全球现状、国内现状、代表企业等。
　　以半导体上游的材料为例，进步有，但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晶圆制造材料必需品——半导体硅片，8英寸的国产化率30%，12英寸的国产化率10%。
　　全球五大半导体硅片企业，信越化学、sumco、siltronic、环球晶圆、sksiltron等……
　　占全球市场份额高达90%以上。
　　硅片上游设备，日本Ferrotec，市场占有率高达80%。
　　国内企业12英寸单晶炉，与国际水平差距明显。
　　硅片上游材料，电子级多晶硅，国内主要依赖进口。
　　关键性技术掌握在德、日以及美为首的企业手中。
　　这只是上游环节，中游制造环节、下游封装、检验环节，差距也非常明显。
　　“老梁，你的建议我看了，但是我不同意。”常乐说：
　　“这条产业链很长，乐达牵头能力不足，不是资金问题，而是其他方面。”
　　梁青松在国内待了几年，平时也接触过不少国内高级官员和顶级企业家。
　　他对国内的产业氛围和人文环境，有一定的切身体验和感悟。
　　常乐说的这番话，他一听即懂。
　　“老板，是我想当然了。宏观层面还是需要换一个主体。”梁青松点头。
　　“嗯，保持乐观态度，至少我们一直在努力和进步。”常乐说：
　　“我会把情况如实向上反映，相信上面会重视并采取相应措施应对。”
　　“希望如此。光刻机突破虽然我们没有对外报道，有关方面也不会对外宣传……”梁青松说：
　　“但是市场反应最为敏感，希望境外的某些势力不会反应过激。”
　　“应该不会过激反应，虽然进步较大，但代差仍然较大，且客观存在。”常乐笑着说：
　　“国内目前的半导体产业，并有对国外产生多大威胁，大洋对岸的重点仍然在他们国内。”
　　当前是观海第二个任期。
　　虽然他对亚太再平衡战略，兴趣浓厚。
　　但现实让他，不得不将精力集中在国内——金融危机的余波，衍生出的债务问题非常棘手。
　　简而言之，当前美债务问题是其最大战略威胁。
　　在债务问题上的两党对峙，已经深深伤害到美丽国的经济。
　　五项增税、两项削减开支的组合性政策，呈现出“财政悬崖”的危险信号。
　　观海已在不同场合表露出债务问题的担忧，决心承担起经济救世主的重任。
　　不会把债务问题交给下一任。
　　借用前世的经验看，当前北美即便有所警惕大洋对岸的科技进步。
　　应对思维也不会过于直接、过激以及单线化。
　　至少，当前以菊厂为代表的手机终端业务还未表现出足够威胁。
　　5G技术、芯片设计以及销售潜力未能展现潜力。
　　高端产业仍然把持在北美企业手中。
　　前世，懂王手段之所以激烈，主要还是华夏5G、半导体产业给了很大压力，这是生死之争。
　　如果任由以菊厂为代表的华夏科技企业发展，高通必死。
　　高通，代表北美半导体产业的品牌，也可以说是精华。
　　它如果倒下，会产生一连串连锁反应。
　　其中可以预见的后果，就是：产业、技术、高端就业东移。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不用多说。
　　…………
　　晚上，常乐和郑齐光的秘书取得联系。
　　通过其秘书，向郑齐光报告这一件事。
　　郑齐光听到光刻机研发，取得阶段性进展后，很高兴。
　　他让常乐在魔都等几天，先不要急着回江州。
　　到底等几天，没有明说。
　　常乐也不好离开，他先让曾熙回江州，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定夺。
　　他自己则每天在魔都街头晃荡，在卖场买了一些带给江夏的礼物。
　　5天后，受领导委托 ，郑齐光带队飞抵魔都。
　　魔都方面主要负责人机场迎接，亲自陪同，直奔沪微电子。
　　常乐提前接到通知，先一步抵达沪微电子，与何融明汇合。
　　并在有关部门指导下，做着紧张的迎接准备工作。
　　郑齐光是典型的务实派。
　　对花花枕头、外强中干的东西，天然抵制和反感。
　　所以场面不会宏大，但是绝对严谨有序、干净整洁。
　　情况介绍原本有专门人员担任。
　　但结合多重因素考虑，何融明更为合适。
　　毕竟只有他经历了两个阶段，能充分体现困顿中不屈、挣扎中昂扬的那份艰辛情感。
　　郑齐光一行抵达沪微电子。
　　先后与常乐、何融明以及研发人员代表一一亲切握手，表达关切、关心。
　　然后，在何融明介绍下，一一察看设备展厅、生产线，听取公司方面的发展情况。
　　郑齐光特意问到了公司目前的困难。
　　“主要的困难还是技术。”何融明没有避讳，这是共识：
　　“在Arf光刻基础上，我们有信心几年内攻克Arfi光刻。”
　　“但是EUV光刻积累较少，技术难题众多、面临巨大挑战。”
　　郑齐光继续问：“具体在哪方面？”
　　“比如说，极紫外光的产生、功率提升、部件寿命等诸多问题，需要突破光学物理学的边界；”何融明说道：
　　“物镜系统需要实现高分辨率、高聚焦深度和高传输效率，这需要精湛的光学工艺和材料技术；”
　　“工作台系统则需要克服稳定性、平整度等问题，确保能够承载高精度晶圆，并实现准确曝光……”
　　郑齐光提前做过功课，一听即明，点头说道：“是啊，你说的这些都已经进入到科技最前沿领域，困难不可避免。”
　　“而且，我也知道，先进光刻机研发，不是一家企业的问题，而是整条产业链的问题。”
　　“不过，我这次受领导委托，前来看望大家，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他接着勉励沪微电子上下，一定要把握当前历史窗口期，坚持不懈，勇攀高峰，加快突破，切实提高产业、产品核心竞争力。
　　他交代魔都方面，“一定要在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方面，做出表率！”
　　“要遵循集成电路产业的发展规律，把握住前期投入大、研发周期长、成果产出难等特点……”
　　“主动跨前做好服务，及时出台符合企业发展需求的配套政策……”
　　“提升产业基础集成化、链条化、现代化水平，不断缩小与先进水平差距，打造创新发展高地。”
第279章 只会更激烈
　　视察结束，郑齐光没有离开。
　　而是在沪微电子会议室，单独和常乐聊。
　　“常乐，前几天我和郑鹏通过电话，他说他在做正事，到处考察投资建厂？”郑齐光问。
　　“是的，郑叔，有这回事，是我让他去的。”常乐说：
　　“毕竟他是乐达汽车的股东，有义务和责任去帮公司做点事，他个人也很愿意。”
　　“这小子肯定愿意，以财神爷的身份到处考察，能不被优待吗？。”郑齐光笑道：
　　“言归正传，常乐，干的不错。”
　　“领导听完汇报，很高兴，他本来想抽时间亲自过来看看……”
　　“但是临时有其他事情，所以就委托我来。”
　　“他让我带句话给你，让你摒弃顾虑，继续加油。”
　　此时，郑齐光神情轻松，神态没有刚才视察时那般严肃。
　　“郑叔，谢谢领导和您一直以来的关心和支持，这几年乐达发展这么顺心且不受干扰，主要还是您在支持。”常乐说。
　　“关键还是你们公司争气。”郑齐光赞赏地说：
　　“你提交的那份产业分析报告很好、很详实，领导高度肯定，认为能够直面问题不粉饰、针对性分析不遮掩，非常有利于决策参考。”
　　“他让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当面谈谈，征求一下建议。”
　　“郑叔，您说。”
　　“领导通过报告了解到当前半导体产业发展现状，但是是否采取报告中提出的建议，有所顾虑。”郑齐光说：
　　“不少专家认为这份报告危言耸听，全球化大背景下，不可能出现报告中所阐述的局面。还强调，利益是相互的。”
　　“别担心，他们并不知道报告是谁撰写的。”
　　郑齐光继续说道：
　　“鉴于这些专家的意见，领导们不得不郑重考量。”
　　“考量主要有两个层面。一是半导体产业链如此长，国家有没有必要承担全部分工？”
　　“二是欧美国家是否会采取过激化手段遏制我们，毕竟自由贸易条件下，遏制我们，实际也是遏制他们自己。”
　　常乐听完后问：“郑叔，是所有专家都持这种意见？还是？”
　　“只是部分专家，有部分专家是支持你们的观点，认为要高位推进，建立全局全盘的机构来统筹协调规范，并通过大资金加强引导。”
　　“现在，领导想听听你们建议背后的考量。”
　　“郑叔，我们还是坚持一直以来的观点，从全局角度看，可能会有些偏驳。”常乐说。
　　“无妨，直接说，这里没有外人。”郑齐光说。
　　“好，我们公司认为，国家一定会崛起，而北美一定会采取非市场化甚至强盗式逻辑的过激化手段，来遏制我们。”常乐说：
　　“原因有两个方面……”
　　“一方面，通过持续数十年来开放政策，已经奠定了其他国家无法复制的巨大前期优势……”
　　“一是完备的高铁、高速、航空、物流体系，这是基础设施方面的优势；”
　　“二是全球唯一一个完整工业制品产业链的国家；”
　　“三是全球最大、最具消费能力的市场；”
　　“四是政策执行力和效率等方面的优势。”
　　“这四个方面的优势一旦建立，就具备冲击上游的基础，不可能继续停留在价值链低端，必须会向价值链高端进发。”
　　“这个过程是自发且必须进行的，属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不受人的意志转移。”
　　“而恰恰价值链高端，是以北美为代表的西方国家的自留地，是他们高福利生活的基本保障。”
　　“他们不可能也不会允许新的玩家入局，何况还是一个10多亿人口的超级大玩家。”
　　“郑叔，我们的观点非常直接和简单，就是在向价值链高端进发的过程，一定是一场零和游戏。”
　　“上去多少人就必然下来多少人，合作共赢只是局部，全局必然是激烈竞争。”
　　听到这里，郑齐光点头：“嗯，你这个观点很多管理者和学者都认同，还有一个原因呢？”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北美的内部矛盾。”常乐接着说：
　　“自由贸易背景下，我国与北美为首的西方国家收入差距在缩小，间而导致他们的中产阶级收入在减少，地位在下降，这一点08年次贷危机后表现的非常明显。”
　　“具体表现在：一是北美非农就业数据显示，新增就业岗位基本集中在低端就业上，只有少部分人进入到金融、IT等高端服务业。”
　　“制造业高端就业，大多数在我国，这导致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二是量化宽松政策让利率不断压低，资金大量从新兴市场流入北美资本市场。”
　　“美股虽然不断拉高，但问题在于84%的股票被10%的人持有，这10%的人财富增长过快，导致贫富差距不断拉大。”
　　“三是北美财富基本集中在1946年-1964年出生的老人手中，年轻人没有机会。”
　　“没有资本入局帮扶，只能在低端就业中苟活，生存压力越来越大，导致民粹主义盛行，内部矛盾不断激化。”
　　“这三种表现，北美已经很难通过内部消化、解决，必须要树立一个敌人，通过这个无论真假的敌人，转移内部矛盾……”
　　“基于这种大方向考量，我们认为北美在应对我国崛起过程中，手段不会温和，只会超出想象的激烈。”
　　常乐说完后，郑齐光频频点头：“好，说的很好，其实我个人也倾向你的观点。”
　　“我会把你的观点和思路带回去，供领导参考。当然，这个过程不会太快，保持点耐心。”
　　“谢谢郑叔关心，乐达投资在光刻机领域会持续加力。”常乐说。
　　“嗯，我还想问一下，你们非常看好菊厂？”郑齐光突然问道。
　　“……”常乐一时怔住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其他事，就是随便问问。”郑齐光说：
　　“之前乐达投资巨资注入菊厂终端业务，接着菊厂就频频布局半导体行业的软件领域……”
　　“一边研发系统，一边研发EDA，你们分工很清晰、明确，菊厂负责软件，你们负责硬件。”
　　“最近，你们又往菊厂注资了数百亿，加持通讯业务。”
　　“郑叔，不瞒您说，我们确实非常看好他们。”常乐郑重说道：
　　“我们甚至认为，菊厂可以代表国内IT产业的精华。”
　　“通过提前布局应对，也只有他们的组织架构、人才队伍、技术储备、资金实力才能够抗住可能出现的打击和制裁。”
　　“而只要他们扛住了打击和制裁，接下来就是国内IT企业全面应势崛起。”
　　“届时，全球的产业资本会云集国内，北美的IT业结局有且只有一个。”
　　“好，我知道了。”郑齐光拍拍常乐的肩膀：
　　“走，到午饭时间了，别让外面等太久，中午一起吃个饭。”
　　“好!”
第280章 Cheery来了
　　一直在魔都待到三月下旬，常乐才回到江州。
　　这一天下午，下课铃声响起。
　　江夏江老师不拖堂，第一时间宣布下课，夹起教案如同一阵风似的跑回办公室。
　　再如同一阵风似的，跑出办公楼，跑出学校。
　　这一路，她身上的葆蝶家风衣，真的成为了风衣。
　　跑出校门，江夏眼睛一扫，看到那辆银灰色G65AMG，于是眼神闪烁，嘴角上扬，说不出的喜悦。
　　敲玻璃门，上车，拥抱，一解相思之苦。
　　结婚以来，两人这一次算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足足有20多天，四舍五入就是一个月。
　　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人这是30年没见了。
　　所以……
　　“老公，我饿了。”江夏离开常乐怀抱，努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一双美丽大杏眼，睁得老大。
　　“饿了？那走吧，我们去吃饭。”常乐发动引擎。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饿了，是……”江夏娇声反驳，话也不太好意思完全说出口。
　　“不是这个意思？”常乐停下换挡动作，转头看向江夏。
　　此时江夏满面娇羞，欲言又止，一股无名之火从其眼中投射过来，非常猛烈。
　　常乐懂了。
　　“那……我们回家？”常乐笑着问。
　　“嗯，赶快回家！”江夏双手拍拍自己的脸，催促道。
　　推挡，一脚重油门，G65AMG咆哮而起，快速驶离原地，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关上门，两人非常默契地相拥、相吻。
　　接着双手相互配合，衣服、裤子肆意飞扬，直至浴室。
　　浴室里，伴随着杂乱的水的哗啦声，响起了短促而又韵律节奏的击打乐间奏。
　　这短促间奏，恰如雨打芭蕉、淅淅沥沥，绵延悠长、起伏不断。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
　　“30年未见”，江夏情绪非常强烈，态度非常积极，举止非常主动，气势非常磅礴。
　　更重要的是：伴随空间转换、场地转移……
　　她在持续性精神欢愉交互中，体现了良好的身体柔韧度，展现了浓郁绵长的投入度，妥妥地一部瑜伽百科全书。
　　这低吟浅唱的靡靡之音、缠缠绵绵的噬骨之意，很难与外人道哉，仅有一诗，表明韵味：
　　鱼水相投气味真，不胶不漆自相亲；两身忘却谁为我，恐是天生连理人。
　　不知几许。
　　窗外天色既暗，春雨渐停、春风渐息、春意渐消……
　　一段绵长高亢的尾奏之后，房间里安静下来。
　　江夏余韵未褪，一边平复喘息，一边软软地趴在常乐身上，用手划着圈圈。
　　而常乐，挽着春风，从床头柜取出一个珠宝盒。
　　珠宝盒打开，露出一个熊猫模样的胸针。
　　嗯，这是Qeelin的代表作之一。
　　由抛光处理的玫瑰金和白金打造。
　　熊猫的黑白斑纹，被替换为圆形明亮的切割钻石和粉色蓝宝石。
　　整体看起来，粉嫩噗噗、甜美可爱。
　　“哇，好可爱啊，谢谢老公！”
　　“喜欢吗?”
　　“当然喜欢，我没有想到宝石还能做成这副样子，太有趣了。”
　　“喜欢就好。还有，这次去魔都，顺便买了一套房子，就在陆家嘴附近的江边，390平，总体看起来还可以，改天带你去看看?”
　　“好啊，这个周末去吗？”
　　“这个周末？行啊！”
　　“嗯……哎呀，老公，我饿了。”江夏揉揉肚子说。
　　“又饿了？不会吧。”常乐战旗高举、翻身迎战。
　　“哎呀，这回是真的肚子饿了。”江夏将常乐推了回去。
　　…………
　　三月底，江州来了一队特别客人。
　　他们因乐达汽车而来。
　　他们是尹同悦、尹总带队的Cheery汽车考察团。
　　尹同悦和他创立的Cheery汽车，在国内汽车发展史上，绝对要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所有人信奉市场换技术的年代。
　　尹同悦从舒适圈中离开，在芜州一家破砖厂创立Cheery，耕耘数年研发出第一款发动机。
　　1999年，基于这款发动机，首款车型“风云”正式定型投产。
　　凭借畅销车型捷达1/3的价格，共售出28000台，完美完成历史任务。
　　2002年，Cheery销售业绩超过50000台，在销售排行榜上位居全国前8.
　　2007年，销量完成从0-100万辆的历史性跃迁。
　　…………
　　2011年，连续11年保持国内自主品牌的销量第一。
　　21世纪的第1个10年，自主品牌中是Cheery的10年。
　　在以“借鉴”为主流的造车洪流中，高举自主研发大旗的Cheery实现了完美起步，带动了所在城市——芜州起飞。
　　又因为坚持自主研发路线，赋予了国人信心——原来我们也可以技术。
　　到了第2个10年。
　　Cheery遭遇成长烦恼，发展步伐慢了。
　　越来越慢，仿佛一个老人背负着沉重包袱，不堪重负。
　　2012年，Cheery全年总销量56.3万辆，同比下降12.44%。
　　2013年一季度，无论合资还是自主品牌，几乎所有品牌都实现正增长。
　　而Cheery成为特立独行的那一个——保持负增长。
　　面对如此“出挑”的局面，已过天命之年的尹同悦，猛然醒悟，觉得要做出改变。
　　“穷人要多生几个孩子，打起来抱团取暖，免得被人欺负。”
　　Cheery频繁出新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在高速发展过程中，做了不少车型，也做了不少错误……整体上还是比较粗糙，缺乏系统性规划，缺乏对市场的尊重……”
　　“我们就是为了赚钱，才会在房间里跳来跳去，觉得自己是个无敌的英雄……”
　　“我们面临的局面很艰难，甚至可以说比初创时更为艰难，但我们必须做出改变，谋求转型……”
　　希望转型，实现更精细化且符合市场趋势的发展，所以尹同悦带队来到江州。
　　想从乐达汽车这一台高速飞驰的汽车上，寻找答案，顺便夹杂一点不情之请。
　　对方作为行业大前辈，余成东给予足够的尊重。
　　他亲自迎接、接待，并亲自安排行程。
　　除了保密性研发项目外，乐达汽车研发、生产车间几乎全部面向考察团开放。
　　余成东还亲自担任解说员，向尹同悦一行介绍乐达汽车的相关情况。
第281章 最优的管理方式
　　“乐达汽车江州基地于09年建设并投入使用，起初是半自动化工厂，需要大量人力来承担生产组装任务……”
　　“从11年起，因为产能较为紧张，开始不断扩充生产线，并同步进行自动化、智能化改造。”
　　“投资很大，采用的硬件设备比较高端，所以生产工艺比较先进。”
　　“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乐达汽车江州基地，应该是国内主机厂生产基地中，智能化程度最高的，而且是遥遥领先。”
　　在生产车间里，余成东向尹同悦介绍道。
　　在外界眼里，余成东一向喜欢吹牛、说大话。
　　但是在这个话题上，他没有吹牛，比较符合实际。
　　乐达汽车江州基地，初始投资计划100亿元。
　　但在后续几年的更新换代中，又新增了不少投资。
　　各种协同软件、智能硬件设施不停堆砌，智能化程度非常高。
　　冲压车间，采用五序伺服全自动冲压工艺。
　　材料从拆垛、上料、清洗、双件分离、压缩机传输，到冲压件下线，全部实现自动化。
　　冲压件4条生产线，每条产线最快1分钟能产出15个冲压件，1小时冲出900个冲压件。
　　冲压件完成后，通过AGV自动运输系统，一键入库、自动中转，进入下一个环节。
　　焊装车间，上千台焊接机器人，不知疲倦自动焊接。
　　能够自动实现电焊、凸焊、激光熔焊、激光切割等11种焊接工艺。
　　生产节拍可以达到60jph（Jobs Per Hour，每小时工作量），这几乎是行业内的天花板（日本F田据说能达到70，甚至80）。
　　焊装之后进入涂装。
　　涂装车间是无尘化车间，不会有工人。
　　偶尔能够见到技术人员的身影。
　　这个车间2000多个工艺参数、150多个能耗参数以及1000多个设备参数，都能够实现全自动运行、实时监控和调整。
　　到了总装车间，才能看到忙碌有序的工人身影。
　　即便是重复性的体力劳动，但是他们脸上没有疲惫和烦闷，保持着足够专注度。
　　专注度的高低与待遇的高低正相关联。
　　“总装车间共有42条生产线，可以容纳2000多名工人同时作业……”
　　“车间应用了大量辅助设备，能够最大限度减少工人的作业强度，实现柔性化生产和标准化生产……”
　　“比如说，内饰线采用电动可升降画板安装，地盘线采用电动升降吊具安装……底盘自动合装可以实现车身与底盘的自动安装……”
　　“15秒内完成30颗螺丝自动拧紧，拧紧定位进度在±0.25mm，生产效率较自动化前大幅度提升。”
　　“轮胎安装也是自动化，通过机器人可以自动定位、自动识别、自动抓取螺丝、自动拧紧，4个轮胎同时安装。”
　　“因为大批量使用了机器人，能够1分钟下线一台车。”
　　当前是2013年，并非10年后。
　　尚处于行业内，智能化改造的前夜。
　　所以，乐达汽车江州基地生产车间的自动化生产场景，给Cheery考察团带来极大震撼。
　　不少成员忍不住私下议论：
　　“这么多机器人和自动化设备，得花多少钱？”
　　“是啊，用这些钱招工人那能招多少？”
　　“啧啧……真有钱。”
　　余成东隐约听到这些成员的私下议论，他笑着对尹同悦说：
　　“尹总，其实大手笔建设智能化工厂不是我们铺张浪费，而是时代所需。”
　　“当前已经有种种趋势表明，智能化制造将开启新一轮科技与产业革命，它将成为现代产业体系中潜力巨大的产业。”
　　“汽车制造业作为传统制造业的重要部分，必须要迎合和融入这种发展趋势。”
　　“通过智能化升级，实现数字化转型升级，只有这样才能行稳致远。”
　　尹同悦点头，很赞同这种观点。
　　他说：“余总，您说的很对，我们公司的思想观念需要更新。”
　　“我想，乐达汽车产品品控之所以赢得消费者的认可，这种智能化运用、标准化生产、数字化检验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余成东说：“是的，尹总。人力总是带有主观和偏差，而机器不会。”
　　尹同悦说：“其实我们也在往这方面靠，但是目前局面比较困难，进度比较慢。”
　　余成东说：“困难只是暂时，相信在尹总的带领下，贵公司一定能够再次勇立潮头、再创辉煌。”
　　尹同悦说：“哈哈，那就承您吉言。”
　　…………
　　第二天，考察团来到江州基地生活区。
　　生活区依山而建、数十栋公寓楼依次排开，借地势错落分布，呈现一种不对称、不规则的美。
　　区域内，自然生长的大树肆意延伸，人工雕饰的花园随意掺杂，还有一条人工开挖的河流蜿蜒流淌，穿过区域。
　　“我们为单身工人提供宿舍，分为四人间、两人间和单人间，租金分别为200元/月，400元/元和600元/元。”余成东介绍说：
　　“但实际免费，每月发放住房补助，水电费按量计算。”
　　“具体怎么分配？”尹同悦问。
　　“按工人等级分配。”余成东说：
　　“我们公司实行5级制。1级为普通工，住4人间；”
　　“2级为技术工，住2人间，3级为技师，住单人间。”
　　“到了3级，大部分时间将不再参与具体生产操作，而是从事生产管理和指导工作，同时配合研发工程师开展设计研发。”
　　“那4级工和5级工了？”尹同悦点头继续问。
　　“到了4级工，我们称之为高级技师，目前公司高级技师很少，只有100余名。”
　　“因为晋升条件苛刻，必须参与项目研发并做出重要贡献，或者在生产中提出改进建议并被采纳。”
　　“待遇应该很高吧，人数这么少。”尹同悦接着问。
　　“待遇还可以。高级技师待遇基本等同高级研发工程师，配备独立套间，年终奖外还有股权激励分红。”余成东说。
　　“那5级工待遇不是更高?”尹同悦饶有兴趣。
　　“尹总，我们公司自从实施5级制来，还没有工人晋升5级。”余成东说：
　　“因为条件更苛刻，要求独立带队承担项目研发并成功应用，为公司做出极大贡献。”
　　“当然，一旦晋升为5级工，我们不再称为工人，而是称为首席技师。”
　　“首席技师不参与生产管理，而是从事研发工作。”
　　“在我们的设想中，5级工有一线经验，又有研发能力，比高级研发工程师更为宝贵。”
　　“当然，待遇等同于研发总监，配联排别墅，享受总监级奖金、年终股权分红。”
　　听完余成东的介绍，尹同悦很受启发，他对考察团成员说：
　　“这种管理方式让我们很受启发，回去后，我们也要研究并制定符合我们公司实际的工人晋升制度，充分激发工人生产积极性。”
　　“好，董事长，我们已经记下来了。”
　　“对了，余总，普通工人待遇怎么样？外界传闻，贵公司待遇非常高。”尹同悦问。
　　“还可以。刚刚进入公司后有3个月试用期，基本工资4500元/月，暂不缴纳五险一金，转正后再行补交；”余成东说：
　　“转正后就是1级工，待遇6000元/月，每年上浮，缴纳五险一金，视业绩表现，享不同等级绩效奖金和年终奖金；”
　　“2级工每月8000元/月，每年上浮，享额度更高的绩效奖金和年终奖金，部分工人会有股权激励分红；”
　　“3级工每月12000元/月起步，除绩效奖金和年终奖金外，还有股权分红；”
　　“至于高级技师，待遇20000元/月起步，不过他们不看重薪资，主要靠研发奖金和股权分红。”
　　“这么高！”
　　“这也太高了吧！”
　　“这和我们的工程师待遇都差不多了！”
　　考察团成员听完很是惊叹，议论纷纷。
　　“佩服！余总，怪不得消费者非常认可贵公司产品的品控。”尹同悦感叹。
　　“主要还是依靠工人积极性吧，他们在生产过程中发现问题，会主动向主管提出异议。”余成东解释：
　　“当然，我们公司比较特殊，母公司乐达投资和股东复兴资本为公司发展不参与分红。”
　　“并将手中一半股份释放给公司工会委员会管理，用于股权激励。”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是新时代集体主义公司，工程师们和工人们一定程度在为自己打工。”
　　“包括我们……”
　　“从公司发展来说，这样的管理方式确实是最优解！”尹同悦叹道。
第282章 强人所难的不情之请
　　参观完后，接着是交流会。
　　交流会结束，就到了欢送晚宴。
　　国人吃饭，除了特殊场合，基本都要上酒。
　　喝酒不仅能活跃气氛，还能壮胆。
　　餐桌上，两家公司的人员交叉就坐，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氛围活跃到高点。
　　面不改色的尹同悦找到机会，拉着面红耳赤的余成东，来到餐厅一角，提出了“蓄谋已久”的不情之请。
　　“余总，老哥我这次带队来乐达，主要是想学习先进管理经验。”
　　“不来不知道，来了之后才发现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
　　“乐达不仅有雄厚的资金实力和技术积累，在人力资源管理上，理念先进，还兼顾人文情怀，怪不得能始终占据市场销售得头把交椅。”
　　“哪里，尹总谬赞。我们是一家新公司，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余成东回道：
　　“Cheery公司在技术方面的专注和积累，是我们学习的地方。”
　　余成东看似面红耳赤、醉意熏熏，实际脑子清醒、思维灵活，他的头上不仅在冒汗，还在冒气。
　　“余总，您可别吹捧老哥我们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尹同悦说：
　　“您也知道，我们公司最近问题很大，大到问题必须解决。”
　　“所以这次来，老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寻求您的帮助。”
　　余成东一听到“不情之请”，便知正题来了，脑子一个激灵。
　　“尹总，您说笑了。您是行业里的老大哥，在行业里深耕多年、披荆斩棘、乘风破浪，那是既有战略，又有策略。”余成东继续吹捧：
　　“以您的经验和能力，困难只是暂时，您一定能带领贵公司再创辉煌。”
　　“不!这次的问题或者说困境很大程度上是我造成的。”尹同悦说：
　　“思想僵化没有及时更新跟上时代，发展思路粗糙粗放驳杂，缺少一根主线。”
　　“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思，并谋求改革转型。”
　　“改革转型很重要，但还需要外力帮助。”
　　尹同悦态度很诚恳，姿态放的很低，且紧追不放：
　　“来之前，我了解过您。技术出身、功底深厚，平生为人硬朗低调、做事高调开放，格局很高，我们公司非常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帮助。”
　　面对尹同悦这番低姿态，余成东不太好继续腾挪转移、左顾言他，只能直接问：
　　“尹总，您就说需要什么帮助，能够帮的我肯定帮。超出我能力范围内的，那也没有办法。”
　　“哈哈，爽快！我就知道余总您是一个爽快的人，那么我就不再绕弯子了，是这么回事……”
　　尹同悦在余成东耳边说了一通话。
　　一说完，余成东反应非常大，眼睛一瞪，满脸不可思议：“尹总，您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
　　乐达大厦，华美达酒店房间。
　　尹同悦和公司同仁在讨论。
　　这几天考察、接触和交流，不能说没有收获。
　　收获很大、触动很多，很有意义、很有价值。
　　但是，最重要的目的没有达成。
　　尹同悦知道提出这种要求，确实是强人所难。
　　而且余成东的回答，坚定而坦诚——这不是他能够表态的。
　　牵涉面非常广，协调难度非常大，甚至成功率会非常低。
　　但是尹同悦不会轻易放弃。
　　这一天早上，他就召集考察团成员在房间开了一个短会。
　　让所有考察团成员今天就预定机票回芜州。
　　留下助手配合他继续攻坚。
　　这次攻坚对象将不再是余成东，而是乐达投资总经理曾熙。
　　余成东拒绝的干脆，解释的很直白：
　　“乐达汽车发动机、变速箱所运用的材料并非乐达汽车所有。”
　　“知识产权方归属乐达投资旗下平头哥研究院，生产供应方是乐达投资旗下的乐达材料厂。”
　　而且余成东还强调，在材料供应方面，即便母公司也做不了主，牵涉面高、广、深。
　　建议直接放弃。
　　简而言之，就是基本不可能，不要再做梦。
　　尹同悦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他当然知道协调难度非常大。
　　如此惊人、形同黑科技的材料，一定有更重要的用途。
　　但是，既然能够在民用汽车中出现，就说明这种材料不是真正完全体，也具备协调可能性。
　　国企干部出身，在体制内摸爬滚打多年。
　　深知思想工作的重要性、复杂性和长期性，信奉事在人为、变不可能为可能。
　　他想继续努力，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协调一切可以协调的资源去争取。
　　短会结束后，考察团就地解散。
　　尹同悦带着助手，来到乐达投资公司。
　　说明预约时间后，前台联系行政部，徐小兰带着两人上曾熙的办公室。
　　“曾总，Cheery的尹总来了。”
　　“哦，欢迎，尹总！”
　　“哪里，冒昧打扰，还望海涵。”
　　“客气！请坐。”
　　徐小兰安排工作人员倒上茶，便退出办公室。
　　曾熙坐在尹同悦对面，开门见山：
　　“尹总，您来之前，余成东已经和我交了底，所以我已经知道您的来意。”
　　“这么说吧，从市场角度看，我们当然希望这种产品能够得到大面积推广和运用。”
　　“但是我们也知道，在另一个领域，它显然有更重要的意义。”
　　“所以它的推广运用会被受限，我这么说，您能理解吗？”
　　“曾总，我很理解。”尹同悦问：
　　“来之前，我就知道会非常复杂、非常困难。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能争取到同意，贵公司是否会支持？”
　　“嗯？尹总，您应该知道，安全是第一位。”曾熙强调。
　　“是的，曾总。这里我可以明确表态，Cheery是地地道道的地方国企。”
　　“从股东到管理人员，再到研发和生产人员都是地地道道的国人，而且我们仅需要成品！”
　　尹同悦向曾熙表态，态度坚定不放弃。
　　“你们可以采购动力系统成品，这点没有问题。”曾熙说。
　　“曾总，我们想运用我们的技术。”尹同悦说。
　　“抱歉，暂时不能给您答复，我们需要研究。”曾熙说。
　　“没有问题，曾总，我们可以等。我就住在乐达大厦华美达酒店。”尹同悦说。
　　曾熙点头：“那行，等我们研究确定后，会联系您，您看这样，行吗？”
　　“好的，谢谢。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我在酒店静候佳音。”尹同悦站起身来，伸出手。
　　“好！”曾熙点头握手。
第283章 拭目以待
　　尹同悦和助手离开，曾熙就拨打了电话，向常乐报告了这件事。
　　接到电话时，常乐正在家里睡大觉。
　　春风浮动，春寒尽去，不冷不热、不闷不干，不睡觉干什么？
　　挂断电话，常乐赶到公司，进入曾熙的办公室，问道：
　　“余成东什么意见？”
　　“他？他说得很直接，不同意。”曾熙放下手中的文件说道。
　　“怕竞争？”
　　“大概是这个意思。他说乐达汽车成立时间不长，技术优势和品牌形象的树立，还需要时间进一步巩固。”曾熙说。
　　“你的意见？”常乐又问。
　　“我？我当然是希望能够大面积商用推广，赚取更多利润，毕竟独门生意非常好做。”曾熙说：
　　“但是考虑到这种材料的特性，在有限范围内使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曾姐，我觉得即便推广到可控的第三方，也不是坏事。”常乐认为。
　　曾熙：“这是从整个体系去考虑？”
　　“对。”常乐点头：“可以这么看，从乐达汽车角度看，陶铝材料的低廉成本和惊人特性，赋予了乐达汽车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核心优势。”
　　“无论是合资大厂还是国外大品牌在短期内很难与之竞争。”
　　“即便拿出相近性能的材料来打造发动机和变速箱，成本鸿沟难于逾越……”
　　“从消费者角度看，乐达汽车高性能、低油耗、强稳定的形象已经树立……”
　　“技术乐达”的品牌概念，算是深入人心。”
　　“也正因为如此，乐达汽车任何产品一经上市就热销、被追捧，没有竞争对手……”
　　“长此以往，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曾熙：“不是好事？”
　　“一定程度上不是好事。”常乐一身没有标志的休闲西装，双手插兜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涛涛江水，淡淡地说：
　　“因为没有竞争对手，乐达汽车管理层和工程师们会懈怠，接下来很可能会骄傲自满、自命不凡、目空一切。”
　　“其实，余成东已经和我提过这种现象。”
　　曾熙说：“我懂了，老板。”
　　“您是希望通过第三方供应，培养一个可控的竞争对手，让乐达汽车形成紧迫感和紧张感，形成你追我赶的发展态势。”
　　“对！抛弃陶铝这种材料，乐达汽车就技术而言，和合资品牌对比没有优势，和自主品牌比优势有限。”常乐点头：
　　“大量源自于保时捷的技术和大陆、舍弗勒集团的支持，还没有彻底消化，简而言之就是自身的努力还不够。”
　　“倒也是可行。”曾熙说。
　　“而且，抛开企业角度，站在更高维度，如果又有一家国产汽车得到消费者认可，形成产品热销，挤压谁的市场份额？”常乐问曾熙。
　　“合资品牌！因为其他国产自主品牌本身就没有多少市场。”曾熙很肯定。
　　“如果再多上几家呢？”常乐继续问。
　　“很可能国内汽车市场将成为自主品牌自留地，不再是合资品牌以及进口汽车的主要利润来源地。”曾熙说。
　　“对！如果形成这样一种市场格局，那么合资品牌以及进口汽车想要在国内市场充分发展，就必须拿出质价一致的产品来。”常乐说：
　　“而不像现在几万品质能卖十几万，十万品质能卖20多、30多万，甚至40万以上。”
　　“出现各种质量问题，不仅不解决，还用傲慢态度来对待国内消费者。”
　　“如果真能达到这样一种效果，那确实可以推广。只不过，变数大、耗时长，而且，上级不一定会同意。”曾熙说。
　　“单就尹同悦请求，可以尝试。”常乐说：
　　“我的观点和你一样，同意。”
　　“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必须付出相应的成本或者说代价；”
　　“第二是上级是否同意，他们自己去协调，我们不参与、不支持、不拒绝。”
　　“好！我就将意见反馈给他。”曾熙说。
　　…………
　　一天后。
　　曾熙通过电话告知尹同悦，原则上同意材料面向Cheery供应。
　　但是能否顺利供应，需要尹同悦自己去协调争取，乐达方面不会参与。
　　“应该的，谢谢您！曾总，协调工作，我们这边全力去争取。”
　　尹同悦挂断电话，神情振奋，神色激昂。
　　虽然，能否协调争取成功，尚且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至少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董事长，他们同意了？”助手问。
　　“是的！但是需要我们去争取，你现在马上预定最近一班机票，我们要最快时间赶回芜州……”尹同悦指示道：
　　“另外，你安排公司秘书处，准备好请示报告材料。”
　　“第三件事，你……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好！董事长，我已经记下，马上安排。”助手说完快步走出房间。
　　助手离开，尹同悦立即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尹同悦立马说道：
　　“喂，高书记，我是同悦啊……呵呵，哪里，哪里，还要多谢您一直以来的关心支持。”
　　“是这样，您下午在办公室吗？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向您报告，对，非常重要。”
　　“我现在江州，等会就飞回芜州。”
　　“好！下午见！”
　　乐达投资。
　　余成东来到曾熙办公室。
　　一推开门，曾熙站起来，将余成东迎进去。
　　“来，余总，快进来，请坐！”
　　“额……曾总，您突然这么客气，我有点不适应啊……”余成东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说：
　　“不会是……”
　　曾熙笑着点头：“你猜的没有错，你要有心理准备。”
　　余成东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问：“老板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
　　曾熙摇头：“不要胡思乱想，目前为止，老板对乐达汽车的发展总体还是很满意。”
　　“他多次在不同场合认可你的工作。之所以会同意，主要还是有其他方面的考量。”
　　“当然，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能不能成算是一个未知数。”
　　“毕竟材料还是比较敏感，要考虑多方面因素。不过，我个人还是建议你提早做好心理准备。”
　　余成东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谢谢您的提醒。”
　　“其实，我已经有心理准备。”
　　“也理解母公司得决策。从发展看，有竞争才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
　　“这样才能进一步调动员工积极性，仅仅窝里横，稳坐钓鱼台，不是一件好事。”
　　曾熙点头说：“你能这样想就更好了。”
　　“其实我觉得，即便有对方竞争，未必会是乐达汽车的对手。”
　　“单从研发人员整体水平、规模体量以及工作态度看，应该就不是一个量级。”
　　余成东说：“您放心，也请您向老板转告，乐达汽车一直准备着。”
　　“今年下半年，我们将推出一款重磅性新产品，公司一致认为会对新品类产生大冲击。”
　　“好！我会转告老板，我也拭目以待！”曾熙笑道。
第284章 进京
　　三月中旬。
　　2013年WRC第三站——墨西哥站拉开序幕，这是一片尘土飞扬的世界。
　　这是2013年WRC第一个砂石路段。
　　对车手来说，非常有挑战性，比赛过程大抵如此。
　　第一个赛段，发车没有多久，雪铁龙车队主力车手希沃宁，他开的车轮胎爆掉了。
　　希沃宁很沮丧：“我们知道爆胎了，但是到底怎么爆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记者问：“爆胎之后你们还在继续开吗？”
　　希沃宁说：“是的，大概开了25公里。”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好吧，我们的运气不好。”
　　“但是对我来说，乐达车队实在太快了，他们很容易就把我们甩的很远，我们很难跟得上他们。”
　　“所以我们就很努力，希望通过努力来战胜他们，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是有一些失误。”
　　即便面临爆胎，但是希沃宁技术和经验帮助了他。
　　他紧急更换轮胎后，奋起直追，在墨西哥站获得第2名，这是一个不错的反击。
　　他落后乐达车队奥吉尔3分半钟。
　　奥吉尔驾驶乐行R-WRC简直像飞一样，他的领先优势已经很大。
　　但是仍在不断扩大自己的优势。
　　他在瑞典站夺冠后，继续赢得了墨西哥站的冠军。
　　大众车队？
　　这一次他们没有撞车，也没有翻车，他们发生了一些其他的意外事故。
　　大众车队总监墨西哥站赛后无奈地说：
　　“我们尽全力来参加WRC，但是没有想到过程这么艰难，结果令人伤心。”
　　“对于车队和车手来说，即便运气不好，还是要竭尽全力完成接下来的赛段。”
　　“我们的车手实力很不错，都还有很大潜力可以挖掘。”
　　“当然，我们对这些年轻车手了解还不够，在赛季开始的时候我们盼望着获得胜利。”
　　“大家都认为我们的实力很强，赛车很棒，但是运气差了那么一点。”
　　大众车队在墨西哥站，本来有获胜的能力和机会，但总是遇到意外问题。
　　哈尼宁这位最有希望的车手在蒙特卡洛站撞车退赛。
　　在瑞典站比赛中赛车出现问题，不得不紧急修车，然后奋起追击，最终登上了领奖台。
　　到了墨西哥站……哈尼宁有一个很好的开局，赢下好几个赛段，名列总排名第2名。
　　紧紧追赶乐达车队的奥吉尔。
　　奥吉尔努力保住自己的领先地位，接着意外来了：
　　插曲一：哈尼宁苦笑着说：
　　“可能有人不希望我们获胜吧，有人故意把路上的铁门关上了，我们不得不停车，然后下车想要把门打开。”
　　“结果发现门被锁住了，我们不得不紧急用石头砸开，这耽误了我们几分钟时间。”
　　记者觉得很意外：“是真的吗？”
　　哈尼宁点头：“是真的。”
　　插曲二：记者看见哈尼宁停在路边，跑过去问：“哈尼宁，你这个赛段怎么开得这么慢？怎么回事？”
　　哈尼宁没有解释：“抱歉，我必须要出发了。”
　　20公里后，哈尼宁的车彻底坏了。
　　他又一次下车和领航员在路边紧急修车。
　　然而，这一次和瑞典站不同。
　　哈尼宁的紧急修车无济于事，因为离合器坏了。
　　他的这一站拉力赛就此终结。
　　哈尼宁和领航员在路边暗自神伤：
　　“其实，我们本来有获胜机会。但是一直被各种意外问题困扰。”
　　“最开始几个赛段，我们都可以自己解决问题。我们也开的非常努力，但是很不幸，我们在车里交流出了问题，然后就撞出去了。”
　　哦，还是撞车。
　　因为撞车导致离合器坏了，大众车队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奥吉尔在竞争对手意外不断情况下，顺利拿到了墨西哥站冠军。
　　…………
　　四月。
　　常乐接到郑齐光的电话，说领导想和他见面聊一聊，这让常乐很错愕。
　　“郑叔，大概会聊什么？我也好准备一下。”常乐问。
　　“不要紧张，领导对光刻机的突破很高兴。”郑齐光在电话里说：
　　“他有一点时间，就想和你聊聊。”
　　“你准备一下也好，他可能会问一下半导体产业链方面的布局问题。”
　　“好，我一定准备。”常乐说。
　　中午，江夏回到家，常乐已经做好饭菜。
　　吃饭时，常乐将这件事和江夏提了提。
　　江夏大惊，认真想了想，“这可是大事，等会我们就去购物。”
　　“购物？”常乐不理解。
　　“笨啊！去见领导，当然要穿更加正式一点啦，这样才显得尊重嘛。”江夏说。
　　“家里不是有很多正装吗？都是你帮我买的，没有必要再买吧。”常乐说。
　　“不一样。这次你去的场合那可是最中枢的地方，那些偏休闲的风格显得随意，不够庄重。”江夏说。
　　“行，我听你的。你去吗？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你妈妈了。”常乐说。
　　“嗯……什么时候？”
　　“这个周末，定在周六下午。我准备星期五下午过去。”
　　“好啊，星期五下午我刚好没有课，请半天假没有问题。”
　　周五，常乐和江夏来到江州机场，通过VIP通道，径直进入乐达1号，免除了候机烦恼。
　　这是常乐第二次乘坐，江夏第一次乘坐。
　　漂亮空姐，小丽和小颖，穿着“海航灰”标准制服，站在登机口前，微笑相迎。
　　相对于上次，小丽和小颖神情要拘谨一些，因为提前知道女主人要来。
　　一般情况，女主人要比男主人难伺候。
　　伺候不好，被换掉，那就亏大了。
　　“常先生、江小姐，欢迎登机！”
　　江夏给两人初步感官不错，优雅大方、温和有度，没有盛气凌人的气质。
　　“江小姐，行李我们来拿，您里边请。”
　　“好的，谢谢！”江夏放下行李。
　　一旁，常乐介绍：“小丽、小颖，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当初选择乘务人员时，是我妻子选择了你们。”
　　这句话让小丽和小颖很意外，看向江夏眼神里多了亲和和感激。
　　“谢谢江小姐！”两人谢道。
　　“哪里，主要还是两位优秀。”江夏客气道。
　　优秀吗？不知道。
　　江夏只是翻翻海航提供的简历和照片，江夏觉得两人的211学历、温婉的气质或许更适合。
　　相较于民航客机那逼仄的空间，商务机的空间要宽敞不少。
　　加上人体工学椅以及各种科技设施的加持，舒适度那是成倍增加。
　　即便飞机滑行、冲向天空，那种失重感也减弱不少。
　　当然，吸引江夏的不是这些，而是超大舷窗外那漂亮的风景。
　　随着飞行高度不断提升，城市的建筑、道路，郊外的青山、河流渐渐成为一块山水画卷；
　　原本仅可遥望的蓝天、白云、阳光，仿佛触手可及，显得那样鲜活、灵动。
　　江夏举着相机，不停将自认为的美景捕捉进来，一旁的常乐成为了最好的背景辅助板。
第285章 催生
　　小丽和小颖两人送上水、点心，之后没有再来打扰。
　　常乐第一次乘坐乐达1号时，两人基本把握住了对方风格——喜欢安静。
　　两人留在服务舱，坐在同样舒适，仿佛母亲怀抱的航空座椅上，轻声聊起来。
　　“小颖，上次见到常先生，我就一直在想他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子。”小丽说。
　　“是不是很难再想入非非呢？”小颖讥笑。
　　“去你的，你敢说你没有浮想联翩？”小丽回讥道。
　　“我才不会去想，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今天见到江小姐也算安定不少。”小颖说。
　　“怎么说？”小丽问。
　　“要是长得没有这么漂亮，心里才意难平呢。”小颖说。
　　“也是。江小姐和常先生站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两个字，般配！”小丽说。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气质很优雅，笑起来非常温和，让人很舒服。”小颖说。
　　“估计背景也不会简单，指不定是哪家千金小姐。”小丽说。
　　“那是肯定。一般家庭哪能养出这种气质？”小颖说：
　　“而且，我们在这一行工作这么几年，看到的、听到的，不都是告诉我们一个真相吗？这个世界可没有灰姑娘的童话。”
　　“我不奢望灰姑娘童话，我就希望能和一个大帅哥谈上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小丽说。
　　“为什么要大帅哥？大帅哥都很花心。”小颖说。
　　“丑男也花心，他们只是没有本钱去花心而已。再说，和花心大帅哥谈恋爱，被渣我心甘情愿。”小丽说。
　　“……”
　　两个多小时，乐达1号稳稳降落在京城机场。
　　常乐和机组人员一一握手，“谢谢你们，辛苦了，好好休息两天，星期天我们再回去。”
　　身旁，江夏一一奉上红包。
　　红包不大，聊表心意，让机组人员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
　　“谢谢常先生、江小姐，祝两位旅途愉快！星期天见。”
　　“星期天见！”
　　…………
　　晚上，夏清芳回到家，准备打开门，听到屋内有电视机的声音。
　　“志诚回来了？”她心里嘟哝。
　　打开门一看，是江夏、常乐。
　　江夏穿着睡衣，靠在常乐怀里看电视。
　　常乐手拿着吹风机，帮江夏吹头发。
　　两人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
　　“哎哟，我的江大小姐，嫁人了，头发都不愿意自己吹了。”夏清芳讥笑道。
　　“妈，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母亲的讥言，江夏不以为意，转头看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9：00。
　　“今天还算早，之前回来更晚。你和乐子怎么来京城了？”夏清芳放下包，坐在沙发另一端。
　　江夏从厨房端来切好的水果，放在夏清芳面前，然后坐在她身边说：
　　“妈，我和常乐想您了啊，所以飞过来看看您。”
　　“得了，平时一个电话都没有，每次都是我主动给你打电话，现在说想我，你猜我信不信。”夏清芳摇头，拿起苹果吃了一块。
　　“哎呀，不是忙嘛。这段时间才抽出时间来。妈，您放心，今后我一定每周和您打电话。”江夏挽着母亲的手撒娇道。
　　“装模作样，还是和你老公撒娇去吧，我可不吃你这套。”夏清芳瞥了一眼，接着问常乐：
　　“乐子，你们这次来有事?”
　　“是的，妈。明天领导要见我，所以提前一天来。江夏知道后，说特别想你，所以请了半天假过来看您。”常乐说。
　　“领导？哪个领导。”夏清芳好奇问。
　　“妈，还能是哪位？就是之前视察乐达投资的那一位，他一向很关心和支持乐达投资。”江夏说。
　　“哦，这事要让你们爸爸知道，那别提多羡慕了。”夏清芳笑着说。
　　“妈，我之前听您说打了报告上去，情况怎么样？”常乐问。
　　“嗨，别提了，报上去就被打了回来，还顺带批了我一顿。”夏清芳摇头说：
　　“说我这么年轻，根本就不要有这个想法。”
　　“让我要克服困难，顶多每隔一段时间跑一跑。”
　　“妈，要不让常乐去提一提？”江夏想到提议。
　　“你又出歪主意。”夏清芳瞪了江夏一眼：
　　“这种事情也好意思去提？领导会怎么看乐子？会怎么看你爸。”
　　“部里说的也对，工作需要，现在异地分居的情况非常普遍，别人能克服，我怎么就不能克服？”
　　“妈，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江夏噘着嘴，一脸不高兴。
　　“哟，就这么一说不高兴了？看来你嫁了老公，脾气见长啊。”夏清芳调侃。
　　“妈……”
　　“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我问你，什么时候能让妈抱外孙？”夏清芳问
　　江夏：“……”
　　常乐：“……”
　　“小夏，你来说，什么时候能让妈抱外孙？”夏清芳追着问。
　　“妈，这种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你说是吧。”江夏推了推旁边的常乐。
　　夏清芳看向常乐：“也对，这个事情确实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乐子，你来说，什么时候生孩子？”
　　面对追问，常乐硬着头皮说：“妈，我们现在还年轻啊，可以晚上几年？”
　　夏清芳立即反驳：“还年轻？你和江夏已经24了，虚岁也25了，过个几年不就30了？”
　　“你们要为孩子考虑，越早生孩子越健康、越聪明。”
　　“不瞒你们，我已经和小雅达成共识，结成了统一战线，我们一致认为就这两年把孩子生下来，最迟明年。”
　　“尤其是你，小夏，你也别拿工作忙当借口。你忙不忙，我能不知道？班主任都没有当，忙什么忙？”
　　夏清芳下达最后通牒，最后一句口气很硬。
　　常乐：“……”
　　江夏：“……”
　　“乐子、小夏，不能怪妈妈逼你们，妈妈可是过来人，是有经验的。”夏清芳继续说：
　　“再说，乐子事业做这么大，早点有接班人更好，不是吗？”
　　“小夏，你先表个态。”
　　“妈，我答应您就是了。”江夏看看旁边的常乐，点头。
　　江夏表态完，夏清芳立即对常乐说：“对嘛，小夏同意了，乐子你同意不？”
　　常乐点头：“妈，我肯定不反对。”
　　“呵呵，这就对了嘛，待会我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小雅妈妈。”夏清芳笑道：
　　“你们也不要担心孩子生下来没人带，只要生下来，找个保姆就是，又不是没有物质基础。”
第286章 装个B
　　第二天下午。
　　常乐在江夏陪伴下，一身笔挺西装来到中枢机构。
　　门口，江夏停下。
　　然后在郑齐光带领下，经过重重门禁和层层保卫，进入到传说中的办公室。
　　一路走来，常乐目不斜视，但还是能注意到很多目光。
　　这些目光的主人，多是日常宣传报道中的常客。
　　办公室的谈话时间不长，仅有半个小时。
　　常乐却觉得有数个小时之久。
　　当他走出办公室，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
　　谈话的过程，常乐感觉还行。
　　氛围没有想象中那般严肃，总体而言，比较活泼。
　　领导带着微笑，用日常生活的语调，像长辈与晚辈聊天一样，聊出了几层意思。
　　常乐听的很认真，准确捕捉到了话中之意。
　　一是肯定几年来乐达系在实体制造、科技研发上的专注和努力；祝贺乐达系几年来取得的积极成果；
　　支持乐达系将科技研发成果转换为商业利益，勉励继续发力。
　　二是半导体产业的建议很全面，很有针对性，也在小范围内形成了共识；
　　具体怎么布局、怎么发力，会专题研究部署，让常乐不用担心。
　　三是乐达投资是国内金融企业的翘楚，适当出席一些金融活动，发表观点，做出表率，是很有必要的。
　　常乐走出办公室，就一直在细细品味这三点。
　　尤其是第三点。
　　领导不可能真有时间陪你闲聊，必然是因材施教、有的放矢。
　　郑齐光及时出现在常乐旁边，问：
　　“怎么样？收获很大吧？”
　　“是的，郑委员。”常乐点头。
　　“那就好，我送你出去。”郑齐光笑道。
　　“谢谢！”
　　两人又迎着诸多目光，一路走到大门口，停下。
　　郑齐光主动和常乐握了握手，然后解释：
　　“常乐，我知道你一定会对一些话把握不准，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国内这么多年方方面面的改革，确实取得了丰硕成果，但是也站在了新的十字路口上。”
　　“下一步，改什么？怎么改？改到哪一步更合适？还需要大讨论。”
　　“目前意见比较驳杂，矛盾比较突出，分歧比较明显。”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改革已经深入深水区，一些领域的改革势在必行、大势所趋。”
　　“如果能如愿推进，必将进一步拓展产业发展空间，深度释放改革红利。”
　　“乐达投资成立这么几年，总体来说比较特立独行。”
　　“不参加国内的各种金融活动，也没有相关的金融业务。”
　　“这一次的金融峰会，领导希望乐达投资能露下脸。”
　　“郑叔，这并不是乐达投资的强项，乐达投资不擅长坐而论道。”常乐说。
　　“哈哈，擅长坐而论道的机构和人很多，不用乐达投资去论道，露个脸就行。”郑齐光说。
　　“好的，谢谢郑叔解释的这么清楚。”常乐道谢。
　　“早点回去吧。”郑齐光点头说。
　　“好。”
　　江夏坐在巷子口奶茶店的椅子上，抱着一杯奶茶，迎着金色阳光，出神地看着前方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她穿着浅蓝色针织毛衣、深蓝色蛋糕裙，配上清澈纯净的眼睛，如同静美柔和的大海，很轻易吸引到行人目光。
　　这时，一位身穿liverano西装（弗洛伦萨手工裁剪西装）、身形修长、搭配得体的精致男，安静在江夏的对面坐下来。
　　精致男细致打量着江夏，然后翘起二郎腿，脚上那双EdwardGreen皮鞋锃光发亮。
　　接着，左手不经意地摆上桌面，露出了手腕上的格兰苏蒂。
　　格兰苏蒂宝石表盘下的复杂机芯，似乎在诉说腕表主人那时尚又躁动的心。
　　许久，精致男失望了。
　　他并没有赢得江夏一丝目光，完全被忽略。
　　没有关系，精致男一向不在意这些细节，万事开头难。
　　“小姐姐，你很安静啊。”精致男对江夏发声了。
　　“嗯？”江夏这才注意到自己对面坐了一个男人。
　　她那双清澈的大杏眼充满疑惑，似乎在说：是在和我说话吗？
　　“小姐姐，路过这里，发现了你，觉得你很独特。”精致男说道。江夏没有回答，扫了对方的整体，心里大概形成一个概念：
　　油头粉面、不是东西！
　　如此冷漠？
　　精致男很兴奋，以他的经验来看，起初有多冷漠，之后就会有多热情，辩证统一。
　　“小姐姐，认识一下。我在国贸工作，想请你喝一杯。”精致男继续说道。
　　江夏眉头皱起来，伸出手，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示意自己已经结婚，想让对方识趣离开。
　　不曾想，时代在变化，但千年传统趣味一直在沿袭。
　　精致男一见无名指上的戒指，两眼迅速绽放不可名状、难以描述的光芒，简而言之，就是兴奋了。
　　“哦？有什么关系？即便结婚也可以交朋友，也可以有自己独立的社交圈。你老公这么霸道吗？”
　　这句话说的没有错。
　　只不过见到戒指后精致男的眼神、油头粉面的穿着打扮、骚包的皮鞋、逼气十足的腕表……这一切让江夏甚是反胃。
　　她想要出言呵斥，突然想到常乐一句话：
　　“骄傲的人，没有比毁了他的骄傲更有毁灭性了。”
　　于是，江夏用左手轻轻撑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5002P。
　　嗯，没有钻石，没有宝石，更没有哗众取宠般的绮丽装饰。
　　只有复杂到极致，具备几乎所有功能的机芯。
　　顿时，精致男愣住了。
　　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会吧。”
　　他在怀疑山寨的可能性，喝奶茶的女孩会戴套房在手上？
　　在他思索过程中，江夏拿起了她的双肩包，从双肩包里取出一串blingbling的手串，戴在右手手腕上。
　　手串，铂金为基，镶嵌密不透风的切割钻石，勾勒出圆润曲线。
　　粉色碧玺、黄色绿柱石、沙弗莱石、橙色石榴石、紫水晶等彩色宝石沿着钻石勾勒的曲线蜿蜒分布，洋溢出一种轻快愉悦的气息。
　　精致男显然对各种珠宝、首饰有深度研究，这是他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串手链，“槽……古宝琳！帕拉伊巴碧玺？”
　　古宝琳，瑞士顶级珠宝品牌。
　　名字很小众，受众更加小众，价格更是小众中的小众。
　　但是，对于宝石收藏家来说，古宝琳这个名字代表着珠宝鉴定的权威，时常出现在各种顶级宝石鉴定证书上。
　　精致男大惊失色、惶惶失态，这特么还怎么撩？
　　用气质？才华？谈吐？学识？没有啊！
　　他拥有的只有浮华的物质。
　　江夏没有说话，那双灵动清澈的大杏眼，透着鄙夷和讥讽神色，仿佛在对精致男说：“配吗？”
　　“额，抱歉，打扰了。”精致男败退，起身即走，双腿如风、健步如飞。
　　开玩笑，把两套房戴在手腕上的人，会是什么人？
　　这已经超出慕金、拜金层次，一向无往不利的手段，不会产生任何作用。
　　山寨？谁特么会山寨古宝琳顶级珠宝？
　　没有人关注。
第287章 保持距离
　　精致男走后，江夏接到常乐的电话。
　　告诉地点，又等了一会，常乐找了过来。
　　两人一碰面，江夏对着常乐就是一阵狂风暴雨一般的粉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常乐问。
　　“你老婆刚刚被骚包男搭讪了。”江夏说。
　　“搭讪？不是很正常吗？你这么漂亮。”常乐不以为然。
　　“但是这个骚包男很恶心……”江夏将过程告诉常乐，然后说：
　　“你不知道，他知道我已经结婚后，竟然更兴奋了……”
　　“那一双眼睛在冒光，仿佛看到猎物一样。”
　　“啊？哈哈，建安风骨、孟德遗风，自古以来就有之。”常乐大笑。
　　世人皆知，青苹果太涩，熟苹果太干，半红半青的苹果才酸酸甜甜。
　　“哈？讨厌啊。”江夏哑然，和常乐在一起这么久，她太熟悉他的说话风格。
　　往往开个头就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她故意板着脸，取下双肩包往常乐胸前一挂，接着打了一下常乐的屁股，说道：“弯下去。”
　　“干嘛？”
　　“干嘛？生气了。老婆被搭讪，你竟然还笑，罚你背我。”江夏说。接着，待常乐弯腰，江夏麻利跳上背，双手箍住脖颈，双脚缠住老腰，一副死活不下来的姿态。
　　“好！我认罚，接下来我们去哪？逛街吗？”常乐站起来，调整姿势，双手托住江夏的屁屁。
　　这个屁屁好啊。圆润不过分，上翘不突兀，手感还挺好。
　　“不去，我想去中戏看看。”江夏突然说道。
　　顿时，常乐动作定格：“……”
　　“怎么？不想去还是不敢去？”江夏戏谑道。
　　“你这话说的，还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常乐说：“不过，就一所大学，有什么看头，逛街、看电影不是更好？”
　　“学校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人好看啊。”江夏眼睛眯成月牙，狡黠说道。
　　“额……”常乐无言以对。
　　年度艺考已经结束一段时间。
　　但是，中戏校门口，仍然有一些“剧组”和“经纪公司”在寻找符合要求的“意中人”。
　　他们向进出校园的帅哥美女们邀约，并登记信息和拍照。
　　林爽背着双肩包快步跑出校园。
　　清爽白衬衫、黑色半身长裙，清新交织着轻熟，扑面而来。
　　她走出校门，停下脚步，眼睛横扫四周，看到左侧人群后的常乐和江夏。
　　她跑了起来，洋溢着灿烂微笑，边跑边挥手。
　　常乐站在江夏旁。
　　脑海里开始设想各种可能性画面，各种妥当措施斟酌又斟酌，以便用最稳妥的方式介绍两人。
　　自古以来，王见王大多不和谐，甚至会剑拔弩张、腥风血雨。
　　虽然第二个王没有登基上位、登堂入室、名不符实。
　　就在常乐脑海里不断否定时，让其瞠目结舌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林爽跑过来，先和江夏抱在一起。
　　两人脸上笑容真诚灿烂，像老朋友久别重逢的情景。
　　这是什么情况？
　　常乐脑袋嗡嗡作响。
　　“姐，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林爽说。
　　“工作忙嘛，抽不出时间。这一次刚好是周末，常乐要来京城出差，我就跟着过来看你了。”江夏说。
　　“那你不早说，我去接你们。”林爽说。
　　“不用，你知道我是京城人，对这里熟的很。”江夏说。
　　看着、听着两人的熟稔对话，常乐顿觉奇幻、梦幻。
　　接着。
　　“哥，好久不见！”林爽朝常乐打招呼，大胆又羞怯，眼睛似乎蒙上一层雾气。
　　“好久不见，在学校习惯吗？”常乐问道。
　　“习惯啊，每天上课、下课，回家睡觉，规律又单纯。”林爽说：“对了，哥、姐，你们吃饭了没？”
　　“没有，过来叫你一起去吃。”江夏说。
　　“太好了，我也没有吃。我们去吃涮羊肉吧，我请你们吃。”林爽说。
　　“好。就该你这个大明星请客。”江夏笑着说。
　　“什么大明星，别取笑我了。”林爽不适应这个称呼。
　　吃饭地点在聚宝源分店。
　　三人到时，不用排队就有座位。
　　林爽说：“哥、姐，这家店我经常来，大部分时间都不用排队，不像总店，要排老长的队。”
　　常乐问道：“难道手艺不行？”
　　林爽回答：“没有，我觉得没有区别。”
　　江夏说：“咦？我都不知道这里有一家聚宝源。”
　　三人点的清汤锅、手切羊肉，配上烧饼和麻酱，再加上一些配菜。
　　都是属于必点项目。
　　点完后，三人聊天。
　　林爽稍微转头，意外见到不远处的赵燕子。
　　赵燕子最近在圈里属于焦点。
　　她带着毕业处女作频频参加各种节目，刷曝光率。
　　此时，赵燕子旁边坐着她的爱人，另一边是一个中年男人。
　　三人相谈甚欢，频频举杯，赵燕子脸上已经有了泛红的酒色。
　　林爽看到她时，她也注意到了林爽。
　　圈子不大、资源更少，能上位的只能是少数人。
　　赵燕子认识林爽不奇怪。
　　她借着酒意朝林爽挥手，示意林爽过去。
　　作为晚辈，向前辈敬酒，是理所应当。
　　林爽看看常乐，起身准备过去。
　　常乐拉住她，用不容置疑的语调说：“不用，我们聊我们的。”
　　“哦，我知道了。”林爽稍微怔了下，重新坐下，没有再看赵燕子。
　　赵燕子见状，眉头微蹙，数秒后舒展，继续和友人聊天。
　　这期间，不少人会跑去和赵燕子合影、要签名。
　　赵燕子一一满足，态度温和、举止亲切。
　　她依旧是大众熟知、那么迷人的明星。
　　林爽作为近段时间声名鹊起的新人，也少不了影迷、粉丝和吃瓜客的合影、签名。
　　林爽签名时手法熟练、迅速，显然已经进入角色。
　　“你不喜欢她?”江夏轻声问常乐。
　　“谈不上喜欢，谈不上不喜欢，保持距离为好。”常乐摇头。
　　他接着对林爽说：
　　“她很复杂，你尽量保持距离，避免和她有过密接触，接触多了对你没好处。”
　　“啊？哦……我知道了，哥。”林爽心有疑问，没有追问，点点头。
　　在林爽心里，常乐不会害自己。
　　至于常乐为什么会认为赵燕子复杂，要保持距离了？
　　还有，常乐到底做什么工作的？
　　林爽以前问过几次，得到的答案是公司上班。
　　什么公司？没说，江夏也没说。
　　她就不好再问。
第288章 继续装一下
　　不一会，清汤、羊肉、烧饼及相关配菜一一上桌。
　　三人拿起筷子边聊边吃了起来。
　　主要是江夏和林爽聊，常乐听。
　　“姐，我上的班是进修班，学期一年，除了没有毕业证和学位证，其他和本科教育大差不差。”林爽说起了她的近段生活。
　　“不过，班里学员成分复杂，有刚刚毕业的高中生，也有已经毕业的医学博士，还有一个拍过电影但是没有上映的导演……”
　　“我就一直不明白，医生博士来参加表演进修班干什么。”
　　“想出名赚大钱，医生多辛苦。”江夏说。
　　“也是。不过换做是我，我肯定去当医生。都学到博士了，不从事这门职业太可惜了。”林爽说。
　　“教你们的老师也和本科班一样吗？”江夏问
　　“有些课程一样，有些课程不一样。”林爽进一步说：
　　“有些课程的老师都是退休、半退休的老教授，教学经验很丰富，也有一些年轻的讲师会来给我们上课。”
　　“上课方式偏向实践，理论方面不多。选择一个表演片段，让我们这些学员一一表演、一一过关，再从中指出问题。”
　　“这样很好啊，你缺的不就是这种吗？”江夏说。
　　“对，姐，所以这一个多月来，我觉得自己收获很大。”林爽点头。
　　“学校里经常见到明星吧。”江夏继续问。
　　“嗯，很多。前几天我就见到了导演姜闻。他来给本科班上课，我去旁听了，那气场真的强大。”林爽说。
　　“比星爷气场还强大？”江夏又问。
　　“对啊，确实要强。”林爽说：
　　“我觉得主要还是理论体系方面强。”
　　“姜导演的电影叙事规整，逻辑成体系，星爷的路子不一样，主要靠画面、灵感和点睛之笔，碎片化一些。”
　　“哟，林爽，进步很大啊，都已经有理论思考了?”江夏赞道。
　　“哎呀，姐，不要这样说。最近一段时间，看了一些理论方面的书，所以有了一点点感受和思考，就一点点。”林爽谦虚说道。
　　“那你有没有目标？”
　　“目标？”
　　“就是想成为一位什么样的演员？”
　　成为什么样的演员？
　　林爽不好意思地说：“姐，不瞒你说，我还没有想过这些目标。”
　　“当初，拍星爷的电影时，我想到的是不用考试找工作了，要赚钱啦，要成名了，可以赚很多钱让自己、爸爸、妈妈过更好的生活。”
　　说完，她看向江夏、常乐：“会不会很失望？”
　　“很真实，我喜欢这样的真实。”江夏笑着说。
　　“确实，哪有这么多伟大目标，做最真实的自己，不轻易给自己贴上各种标签就行。”常乐也笑着说。
　　…………
　　常乐这一桌开怀畅谈。
　　赵燕子那一桌已经吃完，起身准备离开。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林爽，又倒回来。
　　她走到林爽跟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林爽说：
　　“林爽，恭喜你成为国内票房最高的女演员。”
　　“啊？”林爽有些拘谨，不明白对方说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在国内，尤其是在演艺圈，票房决定不了什么。”
　　林爽：“……”
　　赵燕子说完，看了一眼常乐、江夏，微微摇头，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
　　常乐叫住了赵燕子：“赵小姐，麻烦留步。”
　　“哦？这位先生，有何高见？”
　　赵燕子停下脚步，以一种玩味神态看着常乐。
　　帅是挺帅，但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帅哥。
　　赵燕子的爱人见状，也从门口走过来，看情况。
　　常乐轻笑，从兜里拿出菊厂刚刚发布的Ascend Mate手机。
　　点开屏幕，找出一个从来没有联系过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便接通。
　　“常总，您好，难得啊！”话筒那头的人说道。
　　“麻烦管好你的人。”常乐对着话筒仅回了一句，然后将手机递给赵燕子：
　　“有兴趣听听吗?”
　　赵燕子满腹狐疑，缓缓从常乐手中接过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面色大变。
　　她迅速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赵燕子？”
　　“是我。”
　　“你得罪常总了？”
　　“……”
　　“看来是了。”确定以后，电话那头口吐芬芳喷了起来：
　　“你特么猪脑子？你得罪他？老子都不敢得罪他。”
　　“你是不是嫌钱赚得太多还是命太长了？”
　　赵燕子：“……”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向常总道歉。如果对方不原谅你，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Ascend Mate屏幕很大，语音质量也很清晰，即便没有开扬声器，也能通过模糊声调向周边传递出怒气，且源源不断。
　　赵燕子放下手机，看向常乐。
　　原本冷漠、淡定的表情，瞬间呈现多种变化。
　　尴尬、惊恐、乞求……接续递进，展现了精湛演技。
　　“实在……对不起，常先生，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大人有大量，我……”
　　常乐挥手，打断对方的道歉。
　　“行了，你回去告诉他，在国内玩资本套路爱怎么玩怎么玩，我没兴趣，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林爽，你不能动，也动不了。懂？”
　　赵燕子当即回道：“是，是！您说的是。常先生，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也不敢有任何恶意。”
　　“如果林小姐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行了，你们走吧。”
　　“好，谢谢！非常感谢，祝您们用餐愉快。”赵燕子边说边退出餐馆，完全无视周边食客们的诧异目光。
　　这个过程，时间不长，仅仅持续1分钟。
　　但一分钟之内，常乐平淡情绪中透露出来的气势，江夏安之若素，林爽却是瞠目结舌。
　　她从未见过如此霸气的常乐。
　　江夏推了她一把：“发什么呆，吃饭。放心，对方不敢的。”
　　林爽反应过来，谢道：“谢谢哥、姐。”
　　“客气，继续吃，继续聊吧。”常乐笑着说。
　　停车场，赵燕子和丈夫送别友人，回到自己车上，长叹一口气。
　　“什么来头？气势这么足。”
　　赵燕子说了一个名字。
　　“啊？哎！多好的认识机会，这下好了，什么机会都没了。”
　　“行了，不要白日做梦。没有这一出，也没有机会。人家根本就不屑于在国内资本市场玩。”
　　“多少也可以试一试嘛。应该没事了吧？”
　　“不知道，希望没事，要不然……我现在要去一趟。”
　　“现在？”
　　“对，去解释一下。”
第289章 重在参与
　　这顿饭吃到晚上10点。
　　常乐、江夏送林爽回租住的公寓，然后回到自己家。
　　打开门，夏清芳从书房里走出来。
　　“回来啦。”
　　“妈，您还没有睡啊。”江夏说。
　　“还有事情要完成，你们明天回江州，早点休息。”夏清芳说。
　　“好，妈，您也早点休息。”常乐说。
　　“嗯。”
　　两人洗漱后，回到房间，换上睡衣，爬上床。
　　常乐习惯性将江夏搂进怀里，自然将手伸进睡衣。
　　江夏白了常乐一眼，忍住一丝又一丝悸动，说：“这么主动，是不是心理有愧。”
　　“有愧？想多了，我的故事里，你是唯一女主角。”常乐说。
　　“哼哼……”这话说进江夏的心坎里，让她有些得意。
　　她调整一下姿势，便于常乐更方便，然后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嗯？”常乐不知怎么解释。
　　“不想说？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你，就是心里有些慌。”江夏可怜兮兮地说。
　　“又给我来“以退为进”的招数。”
　　“那你吃不吃这一招嘛。”
　　“吃，当然吃。这么说吧，如果不认识你或者没有和你在一起，那我可能会和她在一起。”常乐说。
　　“啊？”江夏很吃味。
　　她了解常乐，知道这一定是实话。
　　“她就这么好？身材就跟个麻杆一样。”
　　“这并不是身材、长相的问题，很多时候都是一种感觉。”
　　“感觉？现在呢？”
　　“明知故问，我们不都结婚了。”常乐的手稍稍加了力。
　　江夏的悸动更加剧烈：“万一……哎呀……”
　　“不要胡说八道。”
　　“嗯！我相信你，老公。”
　　“那我们睡觉吧。”
　　“等等，你就不好奇我怎么会和她认识，还成为朋友的？还有为什么要成为朋友？”
　　“不好奇。”常乐摇头。
　　“哎呀，你就好奇一下嘛。”江夏娇声说：“哼，不好奇，就不让你……”
　　江夏做势要把常乐的手抽出来。
　　不料，常乐自动将手抽出来，然后似笑非笑看着江夏。
　　江夏顿觉心里空荡荡。
　　就如同乘坐摩天轮转到半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非常不踏实。
　　“老公，你这样我就不高兴了，我还要生气。你就好奇一下嘛。”江夏在常乐怀里扭捏着蹭了又蹭。”
　　“好！好！我就好奇一下，你为什么要和她成为朋友？”
　　“嗯……你猜。”江夏得意。
　　常乐翻了一个身：“睡觉。”
　　江夏又傲娇起来：“哎呀，你就猜一猜嘛。”
　　“我猜，你一定是想把不可控的风险变为可控？”
　　“聪明，答对了。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在乎你了吧。”江夏用手在常乐脸上摩挲。
　　“我一直都知道。那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多在乎你吗？”常乐反问。
　　“嘻嘻……我一直感觉得到。”江夏说：“那我们睡觉吧？”
　　“嗯，睡觉……哎呀，睡觉就睡觉，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不听妈妈的话了？她不是很着急吗？我们今天表个态！”
　　“……”
　　夏清芳所住的这套90多平房子，是上世纪修建的老福利房。
　　隔墙设置仅考虑承重问题，没有涉及隔音问题。
　　所以，即便动作幅度不大、语调不高、难度系数也不高，却仍然有呢喃细语、低吟浅唱的声音传至隔壁。
　　书房里。
　　夏清芳放下文件，摘下眼镜，笑着摇摇头：
　　“呵呵，还是年轻好啊，下个周末该去一趟东海了。”
　　第二天早上。
　　江夏顶着黑眼圈和常乐上了乐达1号。
　　一进入机舱内部，江夏无暇顾及其他，跑进休息舱，准备补个觉。
　　常乐坐在休闲舱，拿出手机和曾熙打电话，接通后，准备说个话，就被重新跑出来的江夏，拖了进去。
　　“额……曾姐，我现在在飞机上，准备回江州，到公司再和你说，就这样……挂了。”
　　不用说，骐骥骅骝，一日而驰千里
　　看着常乐被江夏拖拽的狼狈模样，小丽、小颖是想笑又羡慕。
　　回到江州，江夏在家里继续补觉。
　　常乐来到公司。
　　“金融峰会？”曾熙很诧异：
　　“老板，我们是接到了金融峰会的邀请函，不过我让徐小兰丢了。”
　　常乐：“……”
　　乐达投资成立并声名崛起以来，每一年都会接到大大小小、不同规格的金融峰会（论坛）邀请函。
　　这些金融峰会或者说金融论坛举办城市不一样，主题不一样，甚至很多都不和金融挂钩，也冠以金融峰会名头。
　　对于这类活动的邀请，乐达投资全部选择搁置。
　　不参与、不议论、不表态。
　　公司内部，受常乐个人作风影响，上上下下也形成习惯。
　　不在聚光灯下高谈阔论、畅谈发展、趋势、目的、意义、影响等等。
　　他们更喜欢在境外金融市场里埋首苦干、俯首苦刷，将资金连续不断汇入公司口袋，年底分配进个人口袋。
　　实际上，除个别官方主办的外，绝大多数金融峰会或者金融论坛都只是挂上一层皮。
　　并不研究和探讨金融领域真正的问题和解决方案。
　　主要目的是通过举办峰会、论坛来宣示城市高端形象，俗称会展经济。
　　金融嘛，看起来、听起来、说起来就是高大上。
　　峰会、论坛的举办最终能够形成多少共识、形成多少成果、推进多少工作，没有人在意、没有人关注。
　　无非是在年终工作报告上描述一段，极尽华彩溢美之能。
　　“这一次不一样。”常乐说：
　　“这一次我去京城，领导希望我们乐达投资参加，传递某些信息，而且这次峰会有官方色彩。”
　　“那我们乐达投资参与进去，承担的角色是什么？”曾熙问。
　　“没有角色，重在参与，扩大峰会影响力。如果确实要你发表一些观点，你随便说一说，没有人在意。”常乐说。
　　“哦，好。我知道怎么做了。”曾熙点头。
第290章 金融峰会
　　几天之后，曾熙动身，带着徐小兰乘坐乐达2号，抵达魔都
　　经承办方接待，入住华尔道夫酒店。
　　从曾熙抵达酒店后，这场金融峰会的关注度就显著提高。
　　至少是行业内，关注度提高了。
　　酒店大堂，曾熙见到不少熟人。
　　有主营医药产业的集团CEO；
　　有互联网企业大佬；
　　有国有银行投资董事长；
　　有跨国投行执行主席；
　　有风头正劲的地产公司老总；
　　有久负盛名的经济学家；
　　少不了地方政F头头……
　　规格很高、级别很高。
　　曾熙一一和这些“巨人”握手、微笑逢迎。
　　这几年她除了管理公司外，主要工作就是干这个，虚与委蛇。
　　入住酒店，放下行李，曾熙就带着徐小兰逛街去了。
　　是的，她和徐小兰的身影，遍布魔都主要卖场，带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这也是常乐的建议，峰会开几天、玩几天，当成旅游。
　　为增强建议说服力，常乐还特别为两人提供了购物金。
　　两人一视同仁，每人20万额度。
　　这让曾熙、徐小兰心里乐开了花。
　　真正化身游客，遍览现代化都市的繁华盛景。
　　当曾熙、徐小兰带着大包小包回到酒店，途经大堂，部分相熟的参会者见状，哑然失笑。
　　“曾总、徐部长，好雅兴。”一名地产老总走过来笑着说。
　　“呵呵，平时工作忙，没什么时间。难得有机会来魔都，可不能错过。”曾熙如实说。
　　“……”
　　第二天，金融峰会开幕。
　　魔都的地方领导、企业家论坛轮值主席、理事分别致辞。
　　接着是地方领导、国有银行财神爷作主旨演讲。
　　再接着进入主题演讲。
　　国内各路资本大佬、企业老总纷纷畅谈他们对金融的理解，当前面对的困难以及解决方案。
　　主题一个比一个宏大、开阔：
　　“金融市场应该充分向民间资本开放”
　　“金融大发展时代已经到来”
　　“国内缺少真正的金融家”
　　有的主题呈现针锋相对之势：
　　“大力推进金融创新”VS“进一步加强金融创新产品的风险管控”
　　“企业并购需要金融支持”VS“企业并购只有钱没有用”
　　有的主题更像是在做工作报告，而不是主题演讲。
　　最受瞩目的当属马总、老马。
　　他的主旨演讲为：金融体制需要搅局者。
　　他大谈特谈金融互联网和互联网金融，字字犀利、句句辛辣。
　　目标非常明确，风格与前世里那一场著名演讲保持一致。
　　只不过，当前正处于事业高光时刻，言辞虽然锋芒毕露、霸气横溢，但与会者大多听之、笑之、任之。
　　主题演讲环节，主办方原本想让曾熙来一场，被曾熙委婉拒绝。
　　进入议题讨论环节，曾熙无法再拒绝。
　　她被叫上主席台，作为讨论嘉宾。
　　议题是：金融的虚与实。
　　某不知名经济学家说：
　　“这个议题很好，可以理解为金融服务企业。任何经济活动归结起来就是两大类，一类是实体交易，一类是金融交易。”
　　“当前的问题就是金融交易脱离了实体交易，两者之间没有联系，导致交易虚拟化、泡沫化。”
　　“08年次贷危机很大程度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现在的趋势不仅是金融机构钟情于金融虚拟交易，所有实体企业也都倾向于这种交易方式，不愿意从事实体交易。”
　　“如果制造企业都不愿意从事制造业，那金融机构该怎么服务制造业？”
　　某实体集团老总说：
　　“实体企业倾向金融交易已经是不争事实，这关系到成本与利润的问题。”
　　“金融交易挣钱多、挣钱快、利润大、时效短，而实体交易挣钱少、挣钱慢、利润小，时效也非常长。所以大家都喜欢金融交易。”
　　“这不能完全怪实体企业，很大程度归结于整体经济大环境。
　　“如果大环境不改变，实体交易成本降不下来，利润上不去，这种趋势会越来越成为主流。”
　　“单纯喊口号、做宣传、加政策……都不会有效果。”
　　“强行要求金融机构服务实体企业也收效甚微。”
　　某银行老总说：
　　“这种现状客观存在，但是也不能完全怪银行。”
　　“很多人认为银行嫌贫爱富，其实银行贷款利率空间已经很小，利息差也就1%左右，再降银行就要亏损。”
　　“现在我们的运营成本已经相当高，出于安全考虑，每一笔贷款要加上各种各样的风险管控，包括抵押、质押、担保等等。”
　　“这些措施的费用至少增加30%-40%的成本。”
　　“之所以造成这种局面是社会现有状况造成的。”
　　那怎么解决“脱实向虚”的总体趋势？
　　某知名院校教授说：
　　“实体交易利率越来越薄是大环境、大趋势，要逆转这种趋势几乎不可能，市场手段、行政手段都不可能。”
　　“关键通过降低税率进而降低实体交易成本，同时也要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
　　“金融交易的快速膨胀会造成金融泡沫，进而导致整个社会公共风险水平不断上升，控制风险至关重要。”
　　接着，主持人将话题丢给曾熙。
　　脱实向虚是当前国际大趋势、大环境，无关于制度、体制，关乎于人性。
　　能够敲敲键盘，就能日进斗金且来去自由，谁还会扎身于重资本、重人力的实体制造业?
　　这个问题，曾熙不会也可能有解决办法。
　　“曾总，乐达投资虽然一直很低调，但却是公认的金融领域头部企业。”主持人说：
　　“这几年每一个投资都实现了实体与金融双赢。
　　“在金融虚实结合问题上，曾总一定有独到见解，请曾总为我们在座的讲一讲，如何破解这个问题。”
　　主持人说完，会场掌声响起。
　　曾熙接过话筒，与会之人几乎都全神贯注，希望能从中听出一些门道。
第291章 合资公司？
　　乐达投资成立以来，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包括类似的金融峰会。
　　曾熙这是第一次参加，机会很难得。
　　乐达投资从不对外公布公司经营状况。
　　但与会之人尤其是银行高层不是吃瓜群众。
　　通过一些资金来往，就知道乐达投资是真特么有钱！
　　投资的市场主体也大多发展的很好，其中最醒目且引人关注的是鹅厂。
　　目前，乐达投资投资鹅厂，利润已经翻了100倍以上，着实让人眼热。
　　还有自行创办的乐达汽车，大资金注入，当仁不让得到消费者认可，成为自主品牌头部企业。
　　有人估计，乐达汽车如果上市，市值将突破1000亿。
　　此外，阳成小筑、保时捷、大陆、舍弗勒、特斯拉、脸书……这一个个美丽的投资标的，乐达投资全部有股份，让人惊叹。
　　“我们公司这几年确实投了一些还算成功的企业，不过这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曾熙款款说道：
　　“我们公司这几年投的200多家初创企业，已经倒了90%，剩下的10%也不知能不能走下去……”
　　与会之人笑作一团。
　　“所以，投资风险很高，没有注定成功的项目。”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先借此机会对外打个广告。”
　　“今后，那些拿着PPT就上门的创业者还是不要上门了，我们公司投资风向已经变了。”
　　“吃一堑长一智，我们的智力至少长了200个点。”
　　这话经曾熙之口说出来，会场笑声更浓了。
　　在场不少风投公司大多有切身体验。
　　最近几年凭借互联网东风，不少创业者拿出一个概念，做出一份PPT，就上门狮子大开口。
　　“关于金融虚拟与实体相结合的问题，我认为还是要创新。”
　　等会场安静，曾熙继续说：
　　“只有创新才能让存量市场变成增量市场，从红海变成蓝海。”
　　“创新不应该只是单纯的商业模式创新、概念创新，更重要的还是科技领域的技术创新。”
　　“通过基础研究的突破，推动应用研究的大发展，从而创造新的产业、带动新的增长、实现新的就业……”
　　曾熙的观点老调重弹，监管层一直很看重这方面工作。
　　正确归正确，但没有形成共识。
　　毕竟根本矛盾没有解决——投入与产出。
　　相较于金融市场博傻的风险，科研投资的风险，更是高出十倍。
　　妥妥无底洞。
　　金融峰会就是如此，曾熙如常乐所说的那样，走了个过场，打了一个酱油。
　　她的观点很正确，但是没有引起热议。
　　五月，cherry的协调有了成效。
　　上头总体意见传下来：原则同意，但是要稳妥合作，杜绝风险。
　　怎么个稳妥合作法？
　　又怎么杜绝风险？
　　这是下一步要研究的事情。
　　上头为什么会同意，大概基于两个方面的考量。
　　一方面，材料本身，作为初代产品已经是过时产品。
　　通过不断的技术迭代，最新材料性能，肯定有惊人提升。
　　这一点，通过网络尤其是军事爱好者论坛中的“忽悠”“谣传”，可以看出。
　　全新的国产航空发动机已经大批量装机使用。
　　部分关键城市的居民，时常可以听到空中传来的轰鸣声。
　　但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另一方面，是从经济角度来考虑。
　　今年以来，尤其二季度以来，国内汽车市场竞争日趋白垩化。
　　大打“价格战”似乎成为一种风潮。
　　迫于乐达汽车市场份额挤占压力，几乎所有合资品牌，不仅是日系，美系，德系、韩系等也跟进全线降价。
　　相较于日系降价采取“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矜持策略，美系、德系、韩系已经是赤身肉搏。
　　没有套路化综合优惠，而是现金优惠。
　　5万的低配捷达、6万的polo；
　　8万的中配德原朗、福克斯；
　　9万的次顶配速腾、高尔夫；
　　15万的中配passat、蒙丢丢……
　　最夸张的当属赛欧。
　　3.18万元裸车价，直接把F3砸出了排行榜。
　　这种降价幅度惠及了广大消费者，也导致销量排行榜中，除了乐达汽车外，其余国产自主品牌无一进入前20名。
　　国产自主品牌除乐达汽车外，排位最高不过是第25名，帝豪。
　　乐达汽车的销量也深受影响。
　　乐行4月销量32163台，环比下降18.7%；
　　乐驰4月销量30098台，环比下降16.74%；
　　乐途跌幅最大，销量29123台，环比跌幅高达26.95%。
　　BBA车型也未能幸免。
　　无论是3系、A4还是C200，又或者是5系、A6和E300，销量均不足万台，均未能进入前30。
　　基于这样的大形势、大背景。
　　放开一条口子，在风险可控的大前提下，小范围帮扶一下国产汽车，属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得到肯定答复，尹同悦第一时间率队飞抵江州，与曾熙面谈
　　研究怎么将“稳妥合作、杜绝风险”落地。
　　尹同悦提议，由乐达方面供应成品材料，cherry方面自行加工。
　　然而，这不可能实现。
　　“尹总，您可能不太清楚。这种特殊材料一旦成型，在硬度范围内无法加工，超出硬度承受极限，会碎成粉末。”曾熙笑着说。
　　尹同悦怔了一下，看向曾熙旁边的刘朝阳院士。
　　“尹总，曾总说的很对，这种材料确实很特殊，没有二次加工可能性。也正是基于这样的特性，才有可能民用。”刘朝阳点头说。
　　曾熙特意把刘朝阳院士叫过来，以增强信服力。
　　尹同悦：“……”
　　尹同悦是否质疑院士的话的真实性，未可知。
　　第一种直接化方案不可行，尹同悦皱皱眉头，问：
　　“曾总，那贵公司有什么合适建议？”
　　“两种方案。第一种，由贵公司提供技术方案和代工要求，我方根据贵公司要求和参数，代工发动机和变速箱等核心部件；”
　　“第二种，我方和贵方成立合资公司，基于上级要求，我方相对控股，贵方参股，共同享有公司利润分红和后续的知识产权。”
　　曾熙说完，尹同悦眉头皱的更深。
　　而其部下反应更为强烈、议论纷纷。
　　“这怎么行？这两种方案，无论哪一种，我们都要被牵着鼻子走。”
　　“是啊，这两种方案，我们的技术必然外泄。”
　　“就是，我们太吃亏了。”
　　尹同悦沉静片刻，摆摆手，示意安静，然后说：
　　“曾总，还有没有第三种方案？有没有可能……”
　　“没有第三种可能。这关系到最根本的安全问题，所以产地必须在江州北部材料厂周边。”曾熙将尹同悦的话堵死了：
　　“相信诸位在向上级协调争取时，也知道一些情况。”
　　“但是这两种方案……曾总，我们需要谨慎研究，才能确定。”尹同悦说
　　“没有问题，合作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来，贵方什么时候确定了，我们再谈。”曾熙淡淡地说。
第292章 合作
　　乐达汽车。
　　余成东召开董事会议，研究怎么应对当前销售大幅下滑的趋势。
　　面对严峻销售形势，以及合资品牌咄咄逼人的举措，有董事在会议上提出，紧跟趋势，降价！
　　“余总，合资品牌能够降价，我们也可以降价。通过降价我们除了可以稳固当前市场份额外，还可以进一步挤压他们的市场份额。单就成本来说，我们有足够的利润下探空间。”
　　“对，余总，即便我们采用相同幅度的降价策略，我们仍然有利润空间。”
　　也有董事强烈反对，理由也很充分。
　　“行业头部企业打价格战，会导致整个行业呈现倾轧局面。短期内看似提高了销量，但损坏的却是品牌形象。”
　　“单纯以价换量，会使企业失去长期健康发展的动力，一旦在消费者心中形成惯性思维和不可逆的降价潮，不仅企业受伤害，行业也会受伤害。我们不仅要为自己考虑，更要为其他自主品牌考虑。”
　　“而且，终端价格波动较大，大概率会导致市场观望情绪浓厚，在一段较长时间内，是否能提高销量和资金流尚且是个未知数。但可以确定的是，经销商盈利下滑，影响长期稳定关系。”
　　“目前，几大合资品牌大幅度降价，有很大原因是在腾空库存，为新款车上市腾出市场空间，不会形成长期惯例。”
　　经过一番讨论后，余成东表态。
　　“诸位，无论降价还是不降价，都有道理。”
　　“大家意见不一很正常。但是，我们一定要找准自己的定位，什么定位？乐达汽车是一家什么公司？”
　　“我再重申一下，乐达汽车成立之初，母公司就强调，它是一家技术驱动的主机厂。”
　　“我们的发动机、变速箱性能、稳定性、耐久性遥遥领先其他品牌，无论自主还是合资，又或者进口。”
　　“我们的产品得到了全球消费者的广泛认可。”
　　“最近三个月，我们在欧洲已经卖了10多万辆汽车，在欧洲的经销商每天都在电话催促我们，加大供货量。”
　　“我们的乐达车队在WRC赛场捷报频传，连续夺得多次赛段冠军，已经在积分榜上遥遥领先，在消费者心中形成了概念，那就是乐达汽车有技术。”
　　“我们的合作伙伴，保时捷对我们的动力总成赞不绝口，已经确定将在新车型上搭载我们的产品。”
　　“我们的销售形势，从第一款车乐行上市开始，到后来的乐驰、乐途，一直霸占销售排行榜首位，且遥遥领先。”
　　“我们要自信，一定要充分自信。”
　　“我们是自主品牌头部企业，也是国内主机厂头部企业。”
　　“头部企业要有头部企业的骄傲，不盲目跟风、不妥协流俗。”
　　“只要把产品做好，把技术用好，市场一定会作出正确选择。”
　　“所以，不降价！”
　　“但是新车可以依据市场需求，丰富一些配件选择。”
　　哪些配件？
　　轮圈、前后杠、侧裙、运动座椅、排气等运动套件。
　　这些套件的作用，主要是降低汽车高速行驶中的逆向气流。
　　进一步提高车辆空气动力学性能，降低空气阻力，获得更加运动的驾驶体验。
　　前提是要有相对应的行驶速度。
　　这些套件的最大作用——装B！
　　cherry这边。
　　对曾熙提供的合作方案，讨论热烈、争论激烈。
　　依照曾熙提供的方案，一旦合作达成，cherry的核心技术基本向乐达汽车公开。
　　cherry有核心技术？
　　当然有。
　　cherry作为国产自主品牌技术流，对于技术的专注，有目共睹，且收获颇丰。
　　它是国内自主品牌中，最早研发发动机且成功应用的主机厂。
　　早在2005年，它就成功研发acteco发动机，拥有全部自主知识产权。
　　同期其他品牌，大多还在采购4G三菱发动机。
　　长C在皮卡领域玩的不亦乐乎；
　　吉L在纠结四个轮子与沙发之间的关系；
　　BYD的领衔产品，拥有花冠前脸、飞度尾部，威驰腰线……
　　acteco发动机是cherry看家之作，前世里迭代三代，衍生出多种排量和型号。
　　动力性能方面，1.6T最大功率197马力，峰值扭矩290牛米；
　　2.0T最大功率254马力，峰值扭矩可调至390牛米。
　　还有超过400牛米的型号，捷豹、路虎曾短暂使用过。
　　如果不是变速箱制约，突破400牛米并非难事。
　　性能很突出，与大众、宝马的高功率发动机相比，不落下风，达到同级别合资水准。
　　在自主品牌中早期第一，中后期前三没有夸大。
　　此外，cherry也研制出国内第一台自主专利的CVT变速箱。
　　在其他自主品牌大批量采购三菱变速箱的时代，的确是一股清流，给予了国人希望。
　　遗憾的是，因为多种因素，cherry在“黄金十年”表现异常惨淡。
　　因为缺少资金继续研发，这款CVT变速箱没有继续优化迭代。
　　又因CVT先天缺陷，逐渐跟不上时代，被市场抛弃。
　　“这样的方案，我们不能接受。”
　　“对，参照对方方案，意味着我们公司多年积累的核心技术，将免费对方开放，而对方仅提供材料代工，条件完全不对等，非常悬殊。”
　　“即便材料再先进，一旦形成依赖，我们公司很可能成为附属企业，进而对我们的发展产生很大制约。”
　　“……”
　　面对工程师们的强烈反对，尹同悦说：
　　“暂时不要争论，我问一个问题，乐达汽车缺技术吗？”
　　“……”
　　“我再问一句，从他们的产品来看，他们的技术落后于我们吗？”
　　“……”
　　“那我们的技术是不是领先全球，或者说在国内领先，且不可替代？”
　　“……”
　　“那么他们的材料是不是全球独有，是不是不可替代？”
　　“……”
　　“好了，上述问题的答案你们不说心里也应该明白，现在不是他们求我们，而是我们求他们。”尹同悦说：
　　“求人肯定要付出相应代价，只要这个代价小于我们的收获，就可取。”
　　“我的态度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合作！”
　　“这对于我们公司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抱残守缺，只会让我们继续落后于市场、落后于时代。”
　　思想上统一，行动上就要继续推进。
　　cherry选择第二种方案，即同乐达汽车合资成立动力总成公司，地点选择在江州北部，乐达材料厂附近。
第293章 会长英明
　　确定大原则方向后，开始进一步谈判。
　　cherry要求，乐达汽车不能在合资公司中仅承担代工角色，而应该向合资公司派出一定数量的研发工程师。
　　同cherry公司一道共同合作研发、拓展新技术。
　　研发成果，知识产权共享、利润共享。
　　显然，cherry公司想借助乐达汽车的研发力量，破除发展窠臼，实现新的突破。
　　cherry公司方面，除往合资公司派出研发工程师外，还将在江州北部新建新的生产基地，与乐达汽车江州基地毗邻。
　　主要目的是完善产业布局、拓展供应渠道、降低供应成本。
　　谈判持续1个月，于6月1日儿童节，达成一致意见。
　　接着，乐达汽车与cherry公司共同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合资成立动力总成公司，公司名字叫“乐奇动力”。
　　乐达汽车持有合资公司51%的股份，cherry持有49%的股份。
　　在提交相关部门批准之后，合资公司将于下半年设立完成。
　　合资公司地点，设置在江北汽车工业园区。
　　由乐达汽车和cherry共同领导，董事会成员由双方依据股份派驻。
　　合资公司将独立运营，组建独立的运营管理团队，独立制定和执行发展战略。
　　发布会上，乐达汽车与cherry公司还宣布，合资公司成立后将相关动力总成领域的知识产权，置入合资公司。
　　合资公司将据此开发出符合未来趋势的动力总成技术，满足各种市场需求。
　　凭借双方互补的产品组合、业务布局，合资公司将为乐达汽车、cherry公司提供各种动力总成服务。
　　乐达汽车、cherry公司也将与合资公司建立长期采购合作关系。
　　采购产品包括乘用车的发动机、变速箱、转向系统、制动系统等零部件。
　　发布会上，cherry还单独宣布，将在江北汽车工业园区新建新的汽车生产基地。
　　新的生产基地，将加强与合作伙伴乐达投资的合作关系，优化产业布局，拓展供应渠道和降低供应成本。
　　江州市W书记肖恒华出席了发布会，他全程保持微笑，红光满面、精神璀璨。
　　发布会后，有记者特别采访了肖恒华，问到两家企业的合作，是否有政府方面的牵线搭桥。
　　“我们确实有往这方面努力，极力促进两家公司的合作，也取得了良好的成果。”肖恒华说：
　　“当然，两家企业选择在江州成立合资公司，主要还是出于市场和发展角度考虑。”
　　“这表明江州在重研发、聚产业、引人才、优环境方面取得了长足进步和积极成效。”
　　“江州方面会尽全力为两家企业的合作做好保障工作，提供更优质的配套服务、更宽松的政务环境……”
　　肖恒华接着说：
　　“乐达汽车与cherry汽车都是国内自主品牌的明星企业。”
　　“在人才、技术、制造等方面都有很深的实力。”
　　“两家企业选择在江州设立合资公司，深度合作，是对我们江州产业发展和政务环境的认可和鼓舞。”
　　“我们将坚持既定的汽车产业发展高地的定位，巩固江州在工业制造领域的发展优势，拓展和提升汽车制造领域的集聚度。”
　　发布会之前，没有任何迹象和征兆。
　　发布会结束后，迅速激起业界一片哗然。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对于吃瓜网友来说，看的就是热闹。
　　“话说，乐达都这么有钱了，也需要合资？”
　　“没有一家企业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合作是必然趋势，只是没有想到会是cherry。这几年他们发展的不怎么样。”
　　“cherry都烂成什么样了？他们有什么东西能被乐达看上？”
　　“cherry在自主品牌里算是一股清流，有技术积累。这一次通过合作，相信能够解决他们面临的问题，提高产品竞争力。”
　　“确实，不要看不起cherry。国产第一台发动机、第一台变速箱都是出自cherry，要没有一点技术实力，乐达能看上？”
　　“cherry当前的问题，根本就不是技术问题，没有人质疑他们的技术，而是设计。换设计师才是首要工作。”
　　“我总觉得不是技术合作这么简单。”
　　“乐达加油！cherry加油！为我们消费者提供更好的产品。”
　　乐达汽车与cherry合作，对于外资品牌来说，不是好消息。
　　这不是阴谋，而是赤裸裸的阳谋。
　　“baka，这次他们的合作意图很明显，就是面向cherry供应那种材料，以提高市场竞争力，占据更多市场份额，挤压我们的市场空间。”
　　“是的。乐达汽车的崛起，抢占的市场主要是我们的市场，他们的定价策略太有针对性了。”
　　“那我们有什么应对方法？材料逆向进展到哪一步了？”
　　“会长，抱歉！至今为止仍然没有思路。”
　　“白痴！已经给你们多少时间了？2年了，没有进展！”
　　“嗨！同最开始一样，我们的工程师仍然不理解这两种材料是如何融合在一起的，没有明确的制备思路，要逆向难度非常大！”
　　简而言之，就是门还没有进去。
　　“那其他方法了？”
　　“会长，知道制备思路和方法的人，已经被严密保护，我们的人只要稍微靠近，就会被盯上。而且，他们从不出境。”
　　“那北美那边了？他们没有任何举动？”
　　“会长，他们似乎并不着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动静，可能他们在观望。”
　　“观望？无耻！他们一定是想等我们成功后，再向我们施压，直接索取，这样更安全。”
　　“嗨！会长英明！”
第294章 WRC上半段结束
　　WRC赛场。
　　继2月瑞典站、3月墨西哥站夺冠之后，4月的葡萄牙站，奥吉尔再次取得胜利，希尔又一次位列第2。
　　奥吉尔在四场比赛获得三次冠军，他似乎无可阻挡。
　　进入5月，WRC阿根廷站拉开序幕。
　　这一站，奥吉尔将面临挑战，因为勒布回归。
　　阿根廷站，势必是两个塞巴斯蒂安之间的战争。
　　一个是上届冠军，一个是目前最强悍的挑战者。
　　奥吉尔势在必得。
　　在刚开始的6个赛段，他赢下5个，取得17秒的领先优势。
　　然而，在第7个赛段，意外发生。
　　奥吉尔撞车了。
　　他急于求成，车速过快，导致赛车滑出赛道。
　　勒布因此受益。
　　勒布在接下来2个赛段风驰电掣、取得最快，并成功反超奥吉尔。
　　他将领先优势扩大到40秒。
　　接着，勒布进入无敌路霸模式，阿根廷站成为勒布的囊中之物。
　　在阿根廷站最后几个赛段，他顺顺利利、舒舒服服取得胜利。
　　个人第8次在阿根廷获得冠军，同时也是个人第78个WRC分站胜利。
　　勒布接受采访时表示：
　　“获胜的感觉很好，这次比赛很艰难，但是这里有这么多支持我的车迷站在赛道边，能够获胜真的很开心。”
　　当然，阿根廷站可能是这位即将退役的冠军，最后的胜利。
　　他将在本赛季法国站最后一次出战，也将是我们最后一次看到他出现在WRC赛场上。
　　大众车队，这一次没有撞车、没有路人设置障碍。
　　但是，坏运气在延续——爆胎了。
　　时间进入6月。
　　2013WRC的第六站——希腊站比赛开始。
　　希腊站比赛，奥吉尔的坏运气又来了，他撞车了，退出了比赛。
　　奥吉尔的退出给了雪铁龙车队车手希沃宁希望。
　　这是他竞争世界冠军的最后机会。
　　但是，“车队告诉我奥吉尔挂了，这对我来说是很好的机会，然后我的转向系统也挂了。”希沃宁很沮丧地说。
　　“我的转向系统毫无征兆地挂了，转向系统挂掉了，真的很难再继续比赛。所以我最后的希望也破灭掉了。这就像是……你懂的，真的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运气烂到家了，就这样完蛋了。”
　　奥吉尔撞车，但是乐达车队另一位车手，拉特瓦拉站了出来。
　　他竭尽全力，赢下WRC中最经典、最困难的希腊卫城拉力赛。
　　因为拉特瓦拉的胜利，乐达车队再一次获胜。
　　拉特瓦拉说：“真的是很开心。这个赛季过的很不容易，获胜的感觉真的不错。这一次的胜利对我、对车队来说很重要。”
　　“10年前，我一次开着赛车参加希腊拉力赛，为了赢下这场比赛，我准备了10年。”
　　希腊站结束之后，暑假到了。
　　乐达车队在赛车和车手选择上，下足了功夫，他们在6场比赛中赢下4场，包揽车手积分榜前2名。
　　第一名，奥吉尔，126PTS；
　　第二名，拉特瓦拉，74PTS；
　　第三名，勒布，68PTS；
　　第四名，希沃宁，61PTS；
　　第五名，诺伊维尔，50PTS。
　　乐达车队很明显已经成为最强大的车队。
　　如果说乐达车队是2013赛季最强的车队，那么大众车队就是最倒霉的车队。
　　他们在赛前被众人寄予厚望。
　　他们众志成城、雄心勃勃，耗费巨资组建车队、研发赛车，希望能将雪铁龙车队拉下王座。
　　但是，命运并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
　　撞车、翻车、零部件故障、爆胎，甚至被人为设置障碍……各种各样的意外事故，接踵而至，不断破坏他们的征战节奏，
　　这让大众车队上上下下很无奈。
　　但无论怎么样，比赛总要继续。
　　6月23日，意大利站，撒丁岛。
　　暑假前最后一站。
　　对于M-SPORT车队俄罗斯人诺维科夫来说，意大利站是很不错的一站。
　　真的很不错。
　　领航员在副驾驶不停报着路书：“右6、走右边、过坡顶……”
　　“咣当！”一声！
　　“哦，这下摔的可真惨啊。”有现场记者感叹。
　　“他们现在底朝天了，毫无疑问，这位俄罗斯人的速度高过了头。”
　　事后，诺维科夫解释自己的事故：
　　“那是一个右弯，且越来越急。但是在我的路书上却是平缓的。”
　　“所以我竭尽全力开的快一些，结果弯道不仅急，还有点滑，所以我就撞到了石头墙上。”
　　“车翻了，后轮掉了，损坏的有点严重，可能明天修不好了。”
　　诺维科夫的这一次事故，并不是唯一。
　　而是他众多事故中的一个。
　　也许他将在这个赛季中，继续翻下去。
　　M-SPORT车队经理威尔森评价道：
　　“他确实是一位很有天赋的车手，只是现在还没有怎么显现出来。”
　　“他可以开的很快、应变能力也很强，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才23岁，有很多失误，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诺维科夫的队友诺伊维尔，在撒丁岛的运气要好很多，他获得了个人最好的名次——第二名。
　　不过，他在比赛中段，差点被撒丁岛原住民干掉——一头牛拦在中央，阻挡了诺伊维尔的路。
　　第二名是M-SPORT车队的诺伊维尔。
　　第一名自然是乐达车队的奥吉尔。
　　他凭借着乐行R-WRC出色的性能和优异的可靠性，继续统治整个比赛。
　　当然，过程也有一些波澜，主要发生在他的队友拉特瓦拉身上。
　　拉特瓦拉在撒丁岛第1个赛段就发生爆胎，爆胎之后，又全速前进了7公里。
　　“我在爆胎之后，开了很远。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爆胎的。应该就是很简单的爆胎，接着刹车也不太管用了，所以成绩下滑的很厉害。”
　　“刚开始我以为是撞到了石头，因为确实蹭到了一块大石头，但是是右边蹭到的，而我的左边轮为什么会爆胎？”拉特瓦拉和领航员非常不解。
　　两人一起下车，换下爆掉的轮胎，爆胎导致他们落后两分钟时间。
　　但是，他们强势反击、奋起直追，最后以第3名完赛。
　　奥吉尔在意大利撒丁岛获得冠军之后，已经获得本赛季3个分站冠军。
　　在赛季前半段，几乎无人能敌，简直是在飞翔。
　　尤其是在撒丁岛的著名飞跳——伊蒙提勒诺，奥吉尔驾驶乐行R-WRC裹挟着滚滚浓烟，坡顶腾空而下，充分展现拉力赛的运动之美。
　　意大利撒丁岛站结束后，2013赛季上半段结束。
　　乐达车队在上半段赛季表现完美。
　　奥吉尔和拉特瓦拉包揽车手积分榜前2位，分别是154pts和90pts。第3至5名分别是诺伊维尔、勒布、希沃宁。
　　在厂商积分榜上，乐达车队以220pts遥遥领先。
　　雪铁龙车队以174pts位居第2。
　　大众车队差距较大，得分是89pts。
第295章 WRC下半段-芬兰站夺冠
　　8月，2013年WRC下半段开始。
　　首先是芬兰站。
　　汽车拉力赛是芬兰人国民运动，出过不少拉力赛名人和“英雄”。
　　芬兰的孩子们不少想循着英雄的足迹成为拉力赛世界冠军。
　　他们盼望、梦想着驾驶上千匹马力的拉力赛赛车，行驶在欧宁珀加、鲁西玛吉等芬兰经典赛道……
　　他们全神贯注、勇猛无敌、一飞冲天，展现惊人速度与奇迹般操控。
　　拉特瓦拉就是芬兰人，他回到祖国想要获得胜利。
　　赛前在记者面前，他说：“我现在很有信心，心情平静。”
　　“我清楚记得并非常热爱这个赛段的每一个弯道……
　　“然后把赛车抛进弯道，急速过弯、飞跳过顶、稳稳着陆……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比赛了。”
　　赛前，拉特瓦拉展现充足自信，他对欧宁珀加赛道路况熟稔于心。
　　他知道每个弯道该怎么过弯，速度该跑多快。
　　然而，他应该要知道，赛车，运气也很重要。
　　赛前自信，并没有为拉特瓦拉带来好运。
　　在第2个赛段，他蹭到了路边的石头。
　　赛车的后悬挂坏了，彻底毁掉了他在家乡夺冠的希望，这不是他想要的。
　　拉特瓦拉和领航员紧急下车、紧急修车。
　　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但他们不想无所事事，总想为之努力一下。
　　为此，拉特瓦拉第一天比赛就因事故退出。
　　M-SPORT车队，比利时人诺伊维尔在芬兰站初段表现非常出色。
　　他的速度很快，尝试向冠军发起冲击。
　　他的队友，诺维科夫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2013赛季上半段，诺维科夫撞车神功已经展现在世人面前，完全可以说是炉火纯青。
　　在芬兰站，他的神功已进入登峰造极阶段。
　　诺维科夫速度很快，飞过坡顶……
　　“砰！”赛车失控了，撞向一个巨大的木材堆！
　　不过，很幸运，诺维科夫和领航员都没有受伤。
　　车辆勉强还能行驶，虽然前档玻璃碎了，后保险杠掉了一半拖在地上。
　　诺维科夫现在准备做些什么？
　　他的身后，是雪铁龙车队的米克。
　　米克是第一年为雪铁龙车队效力。
　　他很想展现自己的实力，让新东家充分认识自己。
　　所以，米克在泥泞的森林小路上全速前进，很快就追上了诺维科夫。
　　米克希望诺维科夫做应该做的事情——让路。
　　但是诺维科夫显然不这么想。
　　虽然他的车受损严重，已经很难开的快，但是可以轻松堵住任何一台想要超过他的车。
　　他根本就不打算让路。
　　他貌似在想，既然无法夺冠，不如拉一个垫背，＜(￣）￣)＞。
　　米克的领航员帕特森，在副驾驶位上不停报着路书：
　　“右3，走右边，长……”
　　“接右6、过坡顶，小心……”
　　“接左6、走左边、变急、接右6……”
　　同时不断提醒米克：“淡定！淡定！不要受影响……”
　　“淡定……啊，不要啊。”
　　米克很想超车，他不想被诺维科夫拉着垫背，所以强行超车。
　　哦，他差点就翻进路边沟里，所幸调整及时，将DS3重新拉回赛道中央。
　　DS3车内。
　　“他根本就不想让路。”米克很气愤。
　　“我知道，请别跟那么紧，一定有机会。”帕特森继续提醒。
　　“接下来是什么？”米克问。
　　“左5，接右6，长……”帕特森说。
　　“好！”
　　终于，米克瞅准机会，成功超过诺维科夫，滚起泥泞消失在诺维科夫视线里。
　　诺维科夫违反了比赛基本规则，几乎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他。
　　嗯，WRC正式创办以来，他应该是第一个想要拉垫背的车手，也算是创造了历史。
　　米克因为诺维科夫的拉垫背行为，浪费了很多时间。
　　他掉到了第7，他对诺维科夫的行为深恶痛绝。
　　米克的队友，原本很有希望夺冠的希沃宁，也是芬兰人。
　　芬兰站开赛后，希沃宁就一直面临各种不顺利，浪费了很多时间。
　　他急于追回自己浪费的时间，他想要开着雪铁龙DS3登上领奖台。
　　但是很快，现实告诉他，欲速则不达。
　　希沃宁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领航员用芬兰语向希沃宁报着路书。
　　希沃宁将车速拉到最高，接着在高速中，他失去了对DS3的控制。
　　DS3横向不停摆动，撞到了路边的土堆，差点翻过去。
　　希沃宁和领航员下车查看情况，发现了失控的原因，仅仅是一个轮胎有一些漏气。
　　简单处理之后，他得以继续比赛。
　　他将DS3开到赛段终点后，记者问：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慢?”
　　“我们刚刚有一个疯狂的旋转，本来想一定会翻车。”希沃宁解释：
　　“但是翻车过程中蹭到了什么东西，车辆翻到一半又翻了回来，撞到了车辆的前杠。”
　　“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坏，还能开到这里，已经是一个奇迹。”
　　希沃宁现在心态已经很平静，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夺冠希望。
　　乐达车队。
　　奥吉尔，驾驶着乐行R-WRC，风驰电掣一般穿越芬兰的森林。
　　一路顺顺利利、波澜不惊开到终点。
　　他成为了芬兰站的冠军。
　　他顺道在欧宁珀加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成为第5位赢得芬兰拉力赛的非北欧人。
　　这让他本就出色的2013年赛季表现，变的更为出色。
　　当奥吉尔将车开至终点回到车队后。
　　全场为之欢呼，掌声雷动、不绝于耳。
　　“实在太美妙了，我早就想在这个赛段比赛了。这是我第一次在欧宁珀加赛道比赛，一切都很顺利、很舒服，太享受这一切了。”奥吉尔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
　　“芬兰拉力赛是2013赛季下半段比赛的开端，非常重要。车队、车手所有人都想赢下比赛，我们尽全力准备好了一切，结果很不错！”乐达车队总监徐敏接受采访时说。
第296章 你不成功谁成功
　　同期，《心花怒放》拍摄剧组。
　　“林爽，准备一下。”导演宁昊召唤她。
　　“好的，导演。”林爽看完WRC赛段集锦，将平板交给助理小雨。
　　林爽饰演的是耿浩、郝义两大油腻男最后认识的女人。
　　所以她进剧组时，拍摄已经进入尾声。
　　林爽来到拍摄点，整理情绪，脑海过一下台词。
　　没错，《心花怒放》这部电影又是鹅厂主投，乐达投资跟投。
　　因此，林爽又是带资进组。
　　带资进组，拥有特权。
　　之前，导演宁昊问她选什么角色。
　　林爽看过剧本，首选莎莎。
　　宁昊大费口舌，劝林爽放弃。
　　因为，林爽一个南方姑娘。
　　缺少东北女人性格上的豪横感，谈吐上没有那种大碴子味。
　　简而言之，气质不相符。
　　林爽听取了宁昊的建议，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蕾丝边思晴。
　　宁昊又大费口舌，劝林爽放弃。
　　林爽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没有丰富的感情经历，很难演出思晴这种经历风雨后取向大变的丰味和韵味。
　　言下之意，就是林爽太嫩。
　　虽然也漂亮、腿也够长，但风情方面差了点。
　　林爽没主意了。
　　她征求宁昊的意见。
　　宁昊建议，小北。
　　一位最后出现、典型的邻家女孩范的文艺女。
　　这种女孩，非常契合宁昊对林爽的认知。
　　几乎不用演。
　　于是，林爽同意了。
　　嗯，带资进组的林爽，演了一个龙套中的龙套。
　　嗯，可怜的李大宝妹子，龙套都有人抢。
　　“各单位请注意，action！”
　　渣男郝义婚礼现场。
　　林爽饰演的姑娘小北，安静地站在闺蜜东东身边。
　　一身素雅不招摇的伴娘装。
　　她迎着阳光，将大眼睛弯成月牙状，扑面而来的邻家女孩清新气质。
　　宁昊看着镜头中的林爽，频频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
　　渣男耿浩上场。
　　“没晚吧。”
　　“天啦，你还知道来啊？”
　　“这是东东的闺蜜，小北。哎，跟人握个手啊。”
　　“你好，耿浩。”
　　“你好，小北。”
　　场景变换。
　　小北扛着新郎道具走出大门。
　　“你看到郝义跟东东他们了么？”
　　“没在里头啊？”
　　“没有，说是好像去停车场了。”
　　“来，我帮你，我帮你。”
　　“不用，不用。”
　　“我帮你拿回去吧，没关系。”
　　“谢谢。”
　　“吼，挺沉的呀。”
　　“你还是别拿了，这掉颜色，别蹭到你衣服了。”
　　“没关系，我这西装，几年也穿不上一回。”
　　“是么？”
　　小北和耿浩就这么一来一往尬聊。
　　“你今天穿那礼服还蛮好看的。”
　　“谢谢啊。其实，我穿着也不太习惯。”
　　“是么？”
　　继续尬聊，来到停车场。
　　“诶？这车怎么了？”两人注意到车辆动静。
　　车在剧烈震动、左右摇摆，油腻男的恶趣味。
　　“呵呵，着急是着急了点，不过已经合法了。那没事，我帮一快先把东西拿过去。”
　　“哦，你是做什么的？”
　　“我以前卖二手音响，现在……搞音乐。”
　　“那还挺巧的，我是教音乐的。”
　　“啊？真的啊？那以后有机会我真要向你请教、请教。”
　　“不敢当，你有什么好的作品，可以让我学习一下。”
　　“我就瞎写，倒是有几首小样，哎，那要不然今天你就帮我指教指教吧。我手机里边好像还真有，别笑我啊。”
　　这就是带资进组-林爽妹子在这部电影中的全部镜头和台词，时长2分23秒。
　　一次过！
　　如宁昊所设想的那样，林爽饰演小北这个角色没有任何障碍，甚至都不需要调整，流畅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也许觉得亏欠了林爽，宁昊交代摄影师拍摄这一段，特别用心。
　　炽烈的阳光在镜头下异常柔和。
　　阳光洒在林爽脸上，产生了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可爱和温暖。
　　这种可爱、温暖就像白月光，什么都不用做站在那，就能唤醒中年油腻男内心的情感涟漪。
　　不自觉屏住呼吸，不自觉想到多年前夕阳下的奔跑……
　　不仅于此，摄影师特别将镜头微微拉远，凸显林爽的大长腿。
　　原版中的大宝妹子没有腿部特写，林爽有。
　　她和黄博的背影由近及远，牛仔裤包裹的长腿，在镜头处理下，颇为吸睛。
　　众人见识过孙大美女的长腿。
　　孙大美女的长腿形似芦苇，圆润风韵，一步一徐能轻易撩动油腻男的心。
　　而林爽的腿，犹如琴弦，抬足迈步间，让人思绪缠绕、回味青春，又如婀娜的小船，随波荡漾，清澈欢快。
　　林爽拍完，这部电影的拍摄工作，也就基本结束。
　　宁昊宣布电影杀青，要求所有人员参加晚上的杀青宴。
　　晚上，杀青宴。
　　林爽特意坐在黄博身边。
　　这一点没有人跟她抢。
　　毕竟带资进组、恐怖如斯。
　　林爽想向黄博请教一些问题。
　　她进入剧组这段时间，看了黄博和徐争的对手戏。
　　明显感受到黄博的表演张力，更加突出。
　　徐争在这这种张力冲击下，表演有些碎片化。
　　如果不是导演刻意调整角度，徐争的气势会弱化不少。
　　“博哥，我觉得您的表演特别好，你是怎么做到表情这么丰富，还富有生活气息的？”林爽问。
　　“哦？表演来源于生活。表演要到位，关键还是在于生活积累。别急，你才刚刚进入这一行，有的是时间来积累和历练。”黄博说。
　　“那哭呢？我觉得您哭的太有层次感了，还不让人觉得突兀。”林爽说。
　　“哭？这个难度不大。我建议你记住生活中每一个感动瞬间，在表演时把契合的感动，瞬间发挥出来，大概就是这样。”黄博说。
　　“厉害！谢谢博哥，我懂了。”林爽说。
　　“呵呵，客气。我觉得你今天的表演也很好。”黄渤赞道。
　　他确实被林爽那一股白月光的表演方式感动了。
　　“真的吗？”林爽很高兴。
　　“当然，我看过你的第一部电影。怎么说？虽然表演算是到位，但是痕迹明显。今天，你没有这种痕迹，你就是小北。”黄博说。
　　“谢谢，您这么说我就有自信了。不过，我还要更努力才行。”
　　“是要努力。我和宁昊、徐争都挺看好你的。”黄博说：
　　“成名了不拍广告、不上综艺，安安静静地待在中戏进修，有这么好的资源，也甘心当绿叶，你不成功谁成功。”
　　“黄博说的没错。你的气质就是大女主气质，而偏偏愿意当配角，说明你目标很高远。”黄博另一边，徐争端起酒杯伸向林爽：
　　“知道你不喝酒，你就以茶代酒，干杯！加油！”
　　“谢谢争哥，干杯！”
　　“今后，我们有机会还是要合作的。”
　　“我很期待。”
　　杀青宴的第二天，林爽和助手陈小雨就赶赴之江的镇海。
第297章 海州基地竣工
　　在镇海，她将拍下一部戏：《后会无期》。
　　演的是那个被男人伤害过、怀了孕，假扮小姐和人串通仙人跳的妹子。
　　哦……米莱被抢了龙套。
　　没办法，谁让人家林爽够红。
　　韩少也确实会玩，用纯纯的妹子扮演诈骗犯小姐，反差感满满。
　　东海、海州。
　　乐达汽车海州基地正在进行盛大的竣工仪式。
　　仪式主席台，停放着一辆全新乐途。
　　余成东及公司管理层，与海州部分领导班子成员，居于乐途两侧，共同庆祝这重要时刻。
　　竣工仪式上，余成东同海州书记共同展望乐达汽车从海州出发、走向全球的美好愿景。
　　海州书记致辞：
　　“海州把汽车产业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主导产业……”
　　“全市上下以项目为引领、以创新为动力，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努力建设国际先进、国内一流的汽车产业基地……”
　　“乐达汽车海州基地项目竣工投产，是海州汽车产业发展和重大项目投资的丰硕成果……”
　　“将进一步优化海州汽车产业布局，提高海州在全国，乃至全球产业中的地位……”
　　海州书记致辞后，余成东接着说：
　　“乐达汽车海州基地项目，是乐达汽车面向海外的第一个生产基地……”
　　“在生产工艺、节能减排、环境保护和产业链优化等方面代表了当前最先进的制造水平……”
　　“也是乐达汽车着力打造现代化、数字化、智能化先进工厂，以及可持续发展进程中的里程碑……”
　　台上滔滔不绝。
　　台下，常乐、郑鹏站在人群中，一边四处观望，一边轻声聊天。
　　“怎么样？哥们我还可以吧，这个项目提前4个月完工，在国内虽然不算最快，但也一定排在前面。”郑鹏说。
　　“行，知道你辛苦，有机会给你找个好项目。”常乐说。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你啊。”郑鹏一听，眼睛一亮。
　　以他的亲身实践，常乐推荐的项目，就没有亏损的项目，无非是盈利多少而已。
　　“我有骗过你吗？”常乐说。
　　“这倒是，你明天就回江州？”郑鹏问。
　　“对，江夏明天要开学，该回去了。你了？”常乐问。
　　“我？海州基地竣工，我还要去金山，然后再去同州。”郑鹏说：“那两个基地也要抓紧，争取早点完工投产。”
　　“我反正下了死命令，年底前必须保质保量、竣工投产。”
　　“行。对了，海州基地已经投产，欧洲那边的经销商你也多接触一下，争取尽快搭建好自己的销售网络。”常乐说。
　　“我了个去，国内还没跑完，你又把我往欧洲赶，把我当牲口啊。”郑鹏说。
　　“哎，我也不想。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我要是能去，肯定自己去。”常乐无奈地说。
　　“呵呵，我也就开个玩笑，你这辈子都不准备出国了？”郑鹏问。
　　“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真可怜，东欧的妹妹还是挺好看的。”
　　“这话我可记住了，回去后我就转告沈小洁。”
　　“……”
　　竣工仪式结束，常乐回到江志诚东海省W大院的住处。
　　江夏和夏清芳已经做好午饭。
　　江夏见到常乐回来，推着常乐去洗手。
　　夏清芳问：“乐子，这么大活动，海州没有安排午饭？”
　　“安排了，但是那种氛围，夹个菜、说句话都要考虑再三，一个字累！”常乐洗完手，撸起袖子，拿起一只碗，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妈，常乐这人挺懒，也喜欢藏着掖着，美其名曰：锦衣夜行。要让他站在聚光灯下，挺难的。”江夏笑着说。
　　“我觉得这样挺好。现在社会风气变了，人多口杂，少一点是非总是好的。那个郑鹏怎么不来？”夏清芳问。
　　“他喜欢热闹，跟着大部队混饭去了，说是要以一敌众，把海州方面的人全部灌趴下，为乐达汽车增光添彩。”常乐说。
　　“呵呵，这小子性格还是老样子，和他爸一点都不像。”夏清芳说。
　　“妈，个性强一点也好，今后对外沟通的事情，还是需要他去办。他也挺喜欢。”常乐说。
　　“说的也是，毕竟也是乐达汽车第二大股东嘛。乐子，来，多吃点鸡肉，我特意用枸杞炖了一个上午。”夏清芳说。
　　“妈，我自己来就行。”
　　吃完饭，常乐接到江志诚的电话。
　　在电话里，江志诚让常乐去一趟他的办公室，说是要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
　　江志诚外派东海后，常乐还没有去过他的办公室。
　　江夏去过，所以自告奋勇，带着常乐穿过小门进入大院办公楼。
　　在秘书引路下，进入江志诚办公室。
　　在办公室，常乐见到一个意外的人——赌性坚强曾玉群，宁王引路人。
　　江志诚见到常乐进来，起身介绍：
　　“曾总，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乐达投资创始人，常乐。”
　　曾玉群赶紧和常乐握握手，“常总，您好，鄙人是……”
　　曾玉群要自我介绍，常乐先说：
　　“曾总，我知道你。你之前在日企TDK工作，后随陈老出走创办ALT。”
　　“应该在两年前，你牵头将ALT动力电池部门独立出来，创办了CALT，我没有说错吧。”
　　“啊？常总，您知道我？”曾玉群惊讶。
　　“知道一点，但不多。之前我们公司调研过电池制造行业。”常乐说。
　　“乐子，既然你都已经知道情况，有些事情我就直接说了……”江志诚笑着说。
　　江志诚调任东海时，常乐和他提过一嘴，江志诚就非常关注CALT。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着秘书往CALT跑。
　　一方面了解公司发展情况，一方面询问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也帮助解决了一些问题。
　　之前，得知CALT成为BMW国内唯一电池供应商，又和YT、JL签订电池供应大单后，他很高兴。
　　现在，江志诚对这家企业的未来日益清晰。
　　成立2年时间，有3000多名研发人员；
　　涵盖电芯、系统架构、机械设计、测试验证、质量管理等关键核心领域，研发占比在国内电池企业中首屈一指；
　　与BMW合作开发，积累了动力电池研发、设计、认证、测试等一整套流程经验；
　　他还发现，CALT这家企业有一种其他企业不具备的能力，那就是：
　　以品质不如日韩的国产原材料和设备，能制造出成本可控、品质可用，且满足主机厂需求的动力电池。
　　简而言之，就是“吃粗粮、干细活”。
　　他也知道，一家企业要快速、稳步发展，需要资本护持。
　　谈到资本，还有比乐达投资更合适的吗？
第298章 宁王
　　此时，CALT还不是后世上市后的宁王。
　　没有被各路产业资本、产业基金疯狂追捧、疯狂造富。
　　各路资本顶多知道有一家叫CALT的电池企业。
　　没有伸手摘桃子的欲望。
　　目前，CALT还不是桃子，它只是补贴政策催生出来的1/1500。
　　09年1月，“十城千辆”项目启动。
　　1个月后，监管层公布补贴标准：
　　混动最高5万/辆；
　　纯电最高6万/辆；
　　10米以上的混动和纯电公交享受42万-50万/辆的优惠。
　　这样大力度的补贴政策，前所未有。
　　正是这样的巨额补贴政策，激发了人性贪婪，引发了疯狂投资，导致市场资源错配。
　　因为电池是电动车最为核心的零部件，政策实施短短一年，市场冒出1500多家锂电企业。
　　这1500多家企业，今天吹嘘研发出了高能量密度电池，破除了国外垄断；
　　明天宣布实现了关键技术的突破，引领技术风向……
　　而实质，绝大部分都是为了拿到土地和低息贷款的空壳公司。
　　“CALT想在技术研发上继续积累和深耕，资金上有缺口。乐子，有兴趣吗？”江志诚问。
　　“曾总，你们公司想赌三元锂电池？”常乐问曾玉群。
　　“是的。”曾玉群点头:
　　“虽然当前国内磷酸铁锂是主流，但我们认为三元锂电池有更好的应用前景，在技术上有更广阔的空间。”
　　“技术是向上的，我们想往这个方向发力。”
　　曾玉群把研发大体思路向常乐说了一遍。
　　涉及到专业技术领域，免不了大量专业术语，常乐听不太懂，但是大体情况还是了解的。
　　当前，动力电池已经明确了两条技术路线：磷酸铁锂电池和三元锂电池。
　　前者工艺成熟、成本较低、循环寿命长，但是能量密度低。
　　这条技术线路，国内大部分企业涉及，有一定技术积累，所以在国内是主流。
　　后者工艺不够完善，成本高、循环寿命短、安全性有欠缺。
　　但是能量密度高，核心技术基本掌握在北美3M公司、阿贡实验室，荷兰优美科，德国巴斯夫等企业和机构手里。
　　这些企业机构又将专利授权给中游的松下、LG化学和三星SDI等日、韩企业，形成实质上的技术垄断。
　　当前，也就是2013年，国内在三元锂电池方向，几乎没有技术积累。
　　“你需要多少钱？能给多少股份？”常乐听完曾玉群的话，直接了当。
　　“常总，10%的股份怎么样？1个亿，太多股份给不了，我们要为下一步融资留下空间。”曾玉群谨慎说道。
　　“我就一个要求，ALT那15%的股份必须退出来，由我们承接。”常乐说。
　　“……”曾玉群怔住了，委婉说道：
　　“常总，ALT是我们公司的主要供应商”
　　“那是你们的问题。”常乐将话说死：
　　“曾总，你应该知道，新能源政策已经上升到国策，政策扶持力度一定力度很大，产生的政策红利不能也不可能被外资拿走。”
　　“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如果同意，我可以安排人来签协议。”
　　“常总，这么大的事情，我需要回公司组织人研究讨论一下。”曾玉群拿不定主意。
　　“没有问题，我可以等你答复。不过，我明天就回江州了。”常乐说。
　　“常总，我晚上就给您答复。”曾玉群不想把时间拖太长，免得夜长梦多。
　　“行！”
　　“江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现在要回公司一趟。”曾玉群说对江志诚说。
　　“好，你去吧。曾总，不要考虑我的因素，我只是搭个桥，怎么有利于企业就怎么来。”江志诚说。
　　“明白！”曾玉群点头。
　　曾玉群离开后，江志诚对常乐说：
　　“乐子，本来我想晚点再和你说这件事，但是下午我要下市州调研，几天后才回来。而你们明天就要回江州……”
　　“没事，爸，我还要谢谢您，介绍这么好的公司给我们。”常乐说：
　　“我们公司在动力电池领域已有布局，也取得了一些成果，但缺少下游产业端。”
　　“CALT这家公司，我很看好，有技术背景、有技术野心，有可能的话，还是非常愿意投资的。”常乐说。
　　“那就好，其实我个人也非常看好这家公司，自从经你介绍后，我经常会去调研。”江志诚说：
　　“每次调研，这家公司都能给我带来不小惊喜。”
　　“所以，我非常希望在有条件的情况下，通过你们的资金护持，帮助他们取得更好的发展。”
　　“东海，虽然地处沿海，但是相对于其他沿海省份，能拿得出手的民营企业还是不多。”
　　“前提还是他们能够答应我们的要求。”常乐说。
　　“15%的股份应该无伤大雅吧。”江志诚说。
　　“爸，一般情况确实无伤大雅。”常乐说：
　　“但是新能源领域，监管层政策扶持力度会越来越大。”
　　“一旦我们入股CALT，他们就会成为我们布局的重要一环，所以ALT这颗钉子必须拔出来。”
　　……
　　晚上，曾玉群赶回海州，在一家大排档和常乐见面。
　　他脸色有些疲惫，想来决策比较艰难。
　　“常总，已经没有问题了。”
　　“好，稍等一下。我介绍一个合作伙伴过来，给你认识。”常乐把刚刚结束酒局的郑鹏叫了过来。
　　曾玉群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郑鹏：“您是复兴资本的郑总？”
　　郑鹏在业界名气比较大。
　　主要原因是，复兴资本创立以来，不断投资并加仓白酒类股票。
　　凡是在市面上有点名气的白酒，从国酒、五粮、水井坊，到酒鬼、泸州、古井贡，几乎投了一个遍。
　　而且一旦持有，无论涨跌、纹丝不动。
　　正因与此，复兴资本被业界冠以酒业资本的名号。
　　即便，今年国酒因为业绩下滑、监管加强，股价几乎腰斩，复兴资本逆势而行，强势加仓，视亏损于无物。
　　郑鹏还多次在媒体上唱多白酒股，宣称白酒股任何时候都是底部区域，买入就是抄底。
　　这种言行一致的投资人，深得白酒企业管理层的欢迎。
　　郑鹏因此成为数十家白酒企业的座上宾，买原浆酒、年份酒那都是小事。
第299章 产业豪赌
　　“是我，您是？”曾玉群认识郑鹏，郑鹏不认识曾玉群。
　　常乐借此介绍两人，然后将情况告诉郑鹏。
　　郑鹏不懂锂电、更不知什么CALT，但他懂常乐，当即表态：
　　“没有问题，曾总，您既然认识我，那也应该知道我们复兴资本的风格。常总要投，那我们肯定跟投。”
　　“曾总，凑个整数，除了承接ALT公司15%股份外，您另外再拿出5%的股份，总计20%的股份。我们复兴资本和乐达投资一家10%。”
　　“您不要觉得20%股份太多，影响后续融资。”
　　“研发所需资金海了去了，1个亿哪够，2个亿也很紧张，我们给4个亿，你看怎么样？”
　　“而且，如果您了解我们复兴资本、乐达投资，就一定知道，我们的投资风格，始终是不过问投资标的的经营管理，谨守财务投资立场，您看这么行吗？”
　　郑鹏说出一连串话后，曾玉群听的一愣一愣。
　　4亿的报价，已经远远超出他的心理预期。
　　曾玉群看向常乐，常乐点头轻笑：
　　“曾总，郑总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这点您放心。”
　　曾玉群得到常乐肯定答复，释然一笑：
　　“可以，常总、郑总，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么说定了！来，我们干一杯，预祝合作愉快。”郑鹏举起酒杯。
　　“干杯！”
　　“干杯！”
　　回家的路上。
　　常乐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郑鹏当然不会怀疑常乐的目光。
　　几年来，后者的目光从来没有错过。
　　他只是好奇：“这家企业这么优秀？成立2年，估值就有20个亿？”
　　不能怪郑鹏，毕竟他是白酒股的明星投资人，目光始终停留在白酒股上，没有涉及过电池行业。
　　换成其他实业资本、资管巨头，也不可能从大量数据分析中穿透整个产业周期，洞察精准。
　　西溪摩根——云峰，虽然视线已经扫了CALT几遍，没有聚焦；
　　脱胎良心企业的君联，埋首于锂电材料企业的调研资料中，也注意到CALT这家潜力企业。
　　只是潜力有多大？潜力能否转为实力，尚且是个未知数；
　　原彩电巨头，TCL创投，正在摆脱传统产业窠臼，忙于产业版图拆解，没有精力照顾到这一块。
　　更多投资机构，此时此刻更喜欢倾听互联网与金融、打车、租车、买菜相互交织的故事。
　　他们沉浸在互联网+语境中不能自拔，谁会在意1/1500？
　　只有亲身经历或者亲眼见证的人，才会深信，一家初创实体制造企业，在时代浪潮裹挟下，可以崛起的这么快。
　　CALT的崛起和加冕，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原因绝对不能简单归结为技术追求、赌性坚强。
　　而应该归功于监管层在新能源车领域的密集布局和政策豪赌。
　　这是属于宏观层面的精准把控，属于政策的推波、时代的助澜。
　　通过天量补贴对终端产品全方位补贴，把整个产业催熟。
　　让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尝到甜头，提高行业对资本、人才的吸引力。
　　接着，调整政策，提高准入门槛，淘汰落后产能，筛选出种子选手，营造发展窗口期，大力扶持，扩大产能规模。
　　最后，打开大门，迎接“鲶鱼”，加大行业竞争力，倒逼种子选手在做大基础上进一步做强。
　　整个过程，外人看来不动如山，内行人深知疾风暴雨。
　　节奏很快、力度很大、风险很高。
　　整个过程，只要突破一个关键技术环节，实现做强目标。
　　那么依靠整体规模、成本优势和产业链条优势，就可以碾压对手，站在产业链顶端。
　　只有亲身经历或者亲眼见证的人才知道，当前政策豪赌是多么凶险，又多么获益。
　　只有亲身经历或者亲眼见证的人才知道，明年政策进入第二阶段，1/1500之一的分母会成倍缩减。
　　面对郑鹏的询问，常乐笑着说：“今年，你在大A里获利最丰的股票,盈利率是多少？”
　　“嗯？好像是一家手游公司，盈利率大概超过300%了，6个月。我特么就想不通，这破游戏怎么就这么多人花钱玩，有啥好玩的？”
　　郑鹏掏出一包刚拆封的大重九，取出一根塞进嘴里，然后将整盒烟递给常乐。
　　“哦……还算可以。不过，这家公司的投资，不出意外的话，你的盈利大概可以乘以100-300……”常乐敲出一根，从郑鹏手中接过火机.
　　“啊？卧……”郑鹏嘴里的烟掉在了地面，眼睛瞪的老大:
　　“这又是要坐飞机的节奏？”
　　话说，郑鹏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坐飞机了。
　　“哪有这么快？这是实体业，不是期市。而且，在这个投资上，钱并不重要。”常乐推了他一把。
　　“走，我们再去喝一杯，庆祝一下。”郑鹏回过神，很兴奋。
　　“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家睡觉了。”常乐摇头。
　　…………
　　8月底，常乐、江夏回到江州。
　　江夏恢复上班、下班的生活节奏。
　　常乐每天送江夏上班、下班，晚上一起吃饭、看电影，或者逛街、散步，生活平静而美好。
　　这一天晚上，两人吃完晚饭，在江边岸堤上散步。
　　江夏穿着一身法式赫本风灰色连衣裙，及踝的裙摆随着清爽江风无序摆动。
　　像那年18岁的样子，轻盈、灵动。
　　常乐赞道：“漂亮！”
　　“谢谢，很好看吗？”江夏指的是的裙子。
　　“嗯，很好看，哪买的？”常乐问
　　“阳成小筑，也不贵，129元。”江夏说。
　　江夏特意在常乐跟前转了一圈。
　　这一转让江堤上散步的人都移不开目光。
　　自从常学勤跨省调任长宁后，常乐就不怎么关注这家，常学勤在任时，创立的电商平台。
　　只是每年公司年终总结会上，投资部的总结报告里，会有那么一小段篇幅，总结阳成小筑年度发展情况。
　　毕竟，在乐达投资涉及的诸多领域，和投资的诸多企业里，阳成小筑是不起眼的那一类。
　　无关乎资金，而是产业影响力。
第300章 余成东与乐达汽车
　　但是，对于控股股东鹅厂来说，阳成小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它就像一颗钉子帮助鹅厂稳稳钉在电商行业，并分走不小的市场份额。
　　B2C购物网站交易模型市场排名中：阳成小筑市场份额17.3%，排名第三。
　　第一名是猫厂，份额51.3%。
　　第二名狗厂，份额17.5%。
　　自主销售为主的B2C购物网站交易规模占比中：阳成小筑占比35.6%，排名第二。
　　第一名是狗厂，占据43.4%的市场份额。
　　跨境电商平台交易规模占比，是阳成小筑的天下。
　　它占据了80%的市场份额，可以用一骑绝尘来形容。
　　而且，跨境收入连续三年实现营收100%增长。
　　在北美的快时尚领域，已经吃下10%的份额。
　　这样的业绩表现，自然引来各路资本疯狂追捧。
　　在已经完成天使轮、Pre-a轮融资后，阳成小筑计划进行A轮融资，估值100亿美元。
　　IDG、格林伍德和晨间创投等机构态度最为积极。
　　小马哥和曾熙约定好，不再跟投。
　　将股份分散给机构，共同将利益做大。
　　乐达投资当年投入的2000万元，账面升值300余倍。
　　常乐靠在江堤栏杆上，旁若无人将江夏揽进怀里，在其嘴上亲了一口。
　　“嗯……”江夏轻哼一声，双手自然环抱住常乐的腰，脸在常乐的怀里不停摩挲。
　　“老公，锦城车展不是要开始了吗？你不去看看吗？”
　　“你去不了，我也不去了，在家陪着你。”常乐说。
　　“嘻嘻，真好。”江夏很高兴，满眼温柔。
　　环住常乐腰的手不断加力，仿佛要把自己融进去一样。
　　接着，她微微仰起头，在常乐耳边说了一句。
　　“嗯？”常乐惊讶地看着江夏，眼睛睁得老大：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江夏白了一眼：
　　“但是不能太久，好累。”
　　“走，我们回家！”
　　“哎呀，现在才8点多，回家干什么，再走一会。”
　　9月，金秋送爽。
　　来自全球95个汽车品牌、440家汽车厂商、1200余辆展车云集锦城国际会展中心，竞逐车展。
　　乐达汽车是众多品牌中最引人瞩目的。
　　在锦城车展，乐达汽车将展出2014款乐行、乐驰、乐途，还将发布一款新车。
　　关于这款新车，坊间早有传闻。
　　有人猜测会是性能极致的超级跑车。
　　WRC赛场上，乐达汽车已经充分证明技术实力，短时间内聚集了一群忠实拥趸。
　　有人推断是，乐行R的弱化版两厢车，走量捞钱。
　　也有人认为是一辆C级车。
　　迄今为止，乐达汽车还没有一辆C级车装点门面，在细分市场有缺失。
　　会展中心演播厅，数千名记者和观众掌声中，余成东面色平常，拿着话筒，迈着霸王步伐走到舞台中央。
　　稍稍平静后，他说道：
　　“欢迎各位来宾、朋友们来到乐达汽车新车发布会……”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的情绪很激动，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上台前我问我的同事，我的同事告诉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么今天我就趁这个机会和大家聊聊，我和乐达汽车的故事。”
　　余成东说到这里，他身后的大屏幕中显出八个大字：
　　百舸争流、奋楫者先！
　　“大概是09年的一天，我在欧洲负责终端业务……”
　　“手里正拿着一个非常丑的工程机在盘详怎么让它变的漂亮起来，老徐打来电话，让我回去一趟。”
　　“回国的路上，我以为是公司又将派发新的任务。”
　　“回到公司，老徐告诉我，乐达投资要花10亿美元买我……”
　　这一句话一说完，现场一片惊呼。
　　10亿美元先生这几年一直在传。
　　大多数人认为不过是编出来的网络段子，调侃大嘴。
　　而今，被当事人亲自证实，让人心情激荡。
　　当即，现场就有观众在台上呐喊：“大嘴，我爱你……”，激起一片笑声。
　　余成东听到这话也笑了。
　　“我当时和大家一样，很震惊，震惊有两个方面原因。”
　　“一方面，我就是一个搞通讯的技术人员，乐达投资买我过去干什么？他们也想搞通讯？成为菊厂的竞争者……”
　　“另一方面，我又震惊，我就100多斤肉，怎么就值10亿美元？”
　　“我很不理解，想搞清楚公司为什么会卖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老徐当场就纠正了我。他说，菊厂是科技公司，不是人口贩卖公司，不存在卖，只是征求我的意见，我有充分的自主权……”
　　“正当我想拒绝的时候，老徐又说我有两个选项，一个是同意去，一个是必须去。”
　　“最后，他还强调，这不是他的意见，是任总的意思。”
　　余成东说完，全场欢笑一片。
　　“所以，我就在仅有的两个选项中，选了一个，同意去！”
　　“来到乐达汽车后，惊奇地发现，真特么来对了。”
　　“乐达投资给了我近乎绝对的自主权，比菊厂的自主权还要大，人、钱、事全面自主……”
　　“而且，生产基地已经完成建设，生产线已经安装，研发工作已经启动，并取得阶段性成果……”
　　“更重要的是，有将近4000名经验丰富的研发工程师，等待我和董事会的指令……”
　　“更令人惊叹的是，公司账户上还趴着500亿的现金，曾总告诉我，这是启动资金，如果不够后续再拨付……”
　　余成东说到这里，全场响起近乎一致的惊呼声。
　　“我当时就觉得我肩上的担子少了一大半，觉得非常幸福。”
　　“在菊厂，我哪有这么多资源可以调动？”
　　“有钱、有人，还有各种先进的研发设备，我还怕什么？”
　　“之后，我就跟着公司的研发工程师们，从草图开始，研发、设计、生产……希望能尽快推出第一款车。”
　　“2010年，我们推出第一款A级车，乐行。”
　　“上市的前一夜，我很紧张，尽管我和同事们都觉得这是一台超越时代、性能卓越的家用车……”
　　“但是能不能被市场接受、消费者认可，尚且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然而，上市后第一天，订单量突破2000台，这让我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下来。”
　　现场响起掌声。
第301章 乐程
　　“乐行一周的销量达到12386台，一周的销量就挤进当月销量排行榜，一月的销量达到3.82万台，当仁不让高居销量排行榜首位……”
　　“更重要的是，从上市第一个月开始至今，除了个别月份被它的兄弟乐驰超越外，其余月份牢牢占据第一位，地位无可动摇。”
　　现场掌声如山呼海啸。
　　“这就是市场的力量、消费者的力量，还有创新的力量。”
　　“消费者们用真金白银的行动告诉我们，只要我们专注于产品、专注于技术、专注创新，就一定会得到认可。”
　　“乐行的成功，给了我和同事们极大的信心，让我们知道，我们虽然年轻，但是很强，我们的研发很强、产品力很强！”
　　“2011年，我们乘胜追击，发布了乐驰，乐驰的表现大家都知道，基本重复着乐行的故事。”
　　“在B级车市场遥遥领先友商，与师兄乐行竞相追逐，上演春天的故事。”
　　“2012年，我们又发布SUV车型，乐途，同步推出乐行的性能版本——乐行R，并且把乐行R以超过百万万的价格卖到了欧洲。”
　　“短短一周，全部售罄，无一库存。乐行R的二手车价格已经炒到了180万元，仍然是有价无市。”
　　“我的很多朋友们跟我说，乐行R卖这么好，能不能再生产一批？”
　　“我告诉他们，乐达汽车是一家扎根民众的家用车制造商，乐行R是为回馈乐达汽车的忠实用户而研发生产，只可一不可再……”
　　“因为真不赚钱，成本出售，权当交个朋友。”
　　说到这里，现场一片嘘声，有人大声喊道：
　　“余总，你这就虚伪了，国外卖100多万元，还成本价？”
　　余成东听到这话，笑的很勉强。
　　但是心里在想：不赚钱?扯淡，赚大发了。
　　“真诚感谢我们的消费者，正是你们的支持，乐达汽车从零到有、从有到优，短短三年，总销量已经达到258.4万辆！”
　　听到“258.4万辆”这个数字，现场顿时响起潮水般的掌声。
　　一波接一波，久久不息。
　　现场记者们，不停抓拍大屏幕上的大数字。
　　这个数字对于上市卖车仅有3年的乐达汽车来说，非常震撼。
　　预示着乐达汽车已经迈过初创、成长阶段，扬起风帆驶向远方！
　　余成东继续说：
　　“2012年，我们还做出了国产汽车品牌前所未有的大胆决定，征战WRC……”
　　“一家成立4年的汽车制造厂商，能够征战WRC吗？可能吗？”“我们没有退缩，我们勇敢前行，抽调精干研发人员组建赛事部门，日夜不息研发、设计、打造赛车……”
　　“我们还与年轻有为、技术精湛的WRC赛车手签约，不断在山路、泥泞路、砂石路、雪地验证赛车的性能和可靠性。”
　　“如今，2013年赛程已经过了一大半，我们的车队已经获得5个分站赛冠军，在厂商积分榜上遥遥领先国际赛场的老牌车队，有望获得年度总冠军。”
　　此时，余成东背后大屏幕上，播放着乐行R-WRC风驰电掣于WRC赛道上的精彩画面。
　　看得让人心潮澎湃、心花怒放、心神激荡。
　　“回顾几年来的历程，我们之所以能取得这些成绩，源自于我们始终保持自省、自勉、自励……”
　　“始终直面艰难、坎坷、困苦……”
　　“始终尊重市场、消费者、技术，在不断创新、创造的道路上，凝心聚力、孜孜以求……”
　　“所谓，百舸争流、奋楫者先，千帆竞发、勇进者胜，今天我们又来了，向广大消费者朋友们隆重推出乐达汽车第一款MPV车型——乐程！”
　　闪光灯密闪烁，聚光灯聚集舞台中央。
　　一辆银灰色mpv车型,缓缓从舞台中央升降池中升起，展现在众人面前。
　　粗略看去，一改乐达汽车原有的运动风格，转向时尚大气。
　　车头延续乐行、乐驰、乐途的家族式倒梯造型，中网造型却更加凸显夸张，如同张开的龙嘴，辨识度提升明显；
　　龙眼大灯采用扁平化设计，整体性又有层次感；
　　侧面腰线线条凌厉又不失流畅度，个性鲜明；
　　尾部除一以贯之的点阵式龙爪车灯外，双排四出的尾管令人印象深刻。
　　此时，余成东回到舞台中央。
　　“我们将乐程定义为新生态豪华mpv，它能家用，也能商用，无论是居家旅行，又或者是商务接待，都能满足所需。”
　　“乐程拥有同级无可匹敌的强大动力性能，以及平顺丝滑的驾驶体验……”
　　“它搭载了我们全新研发打造的3.0T6缸涡轮增压发动机，最大功率480匹马力/5500rpm，最大扭矩600牛米/1500-5100rpm，能在4.2秒内完成0-100公里加速……”
　　“油耗又完美控制在7.0L/100公里以下，实现动力与油耗的完美统一。”
　　“乐程不仅具有卓越的动力性能，还兼顾了舒适性和平顺性。”“它匹配了全新升级换代8速双离合，这款变速箱可以根据不同路面、不同驾驶场景，自动进行逻辑调整，而不用担心频繁换挡带来的顿挫和过热失速问题。”
　　“它采用前双叉臂、后多连杆悬架系统，能够很好地提供横向支撑力和侧向稳定性，进一步增强驾乘时的操控性和舒适性。”
　　“作为一款豪华MPV,乐程在驾乘体验上做足功夫，在舒适性上做出了大幅度提升。”
　　“航空沙发、电视、冰箱、空气清新……几乎把家搬进了车内，只为更加舒适的你。”
　　“乐程的电子化配置也相当高，自动启停、360°全景影像、自适应巡航、车道偏离警示、自动泊车、山灵定制家庭影院等一系列科技配置，可以说把配置拉满。”
　　“作为一辆汽车，安全性是首位的。我们严格遵守国际正面、侧面、后面、头顶和座椅五大安全标准，全方位照顾乘客安全。”
　　“从车身刚性到行驶安全都进行充分考虑，采用1700mpa的高强度钢打造车身结构，强化车辆整体刚性和抗撞击能力。”
　　“安全气囊全系标配12个，覆盖驾驶位、副驾驶位和后两排，头部、膝部、侧面都进行照顾，真正保障乘客在行驶中的人身安全。”
　　“综合来看，乐程在动力性能、驾驶体验、乘坐舒适、行驶安全、内饰设计……等方面都遥遥领先于同级竞品。”
　　“在跨级竞争中也遥遥领先，彰显了我们对产品品质的追求，对人性理念的崇尚……”
第302章 一定是故意的
　　常乐在家里通过网络看了直播，听到余成东不时重复着遥遥领先这个词，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在网络上看直播的网友们却不淡定，议论纷纷。
　　“我了个去，这特么不是MPV中的天花板吗，MPV还能这么造？”
　　“那可不，6缸发动机，480匹马力、600牛米扭矩，这应该算是第一款国产自主的6缸发动机了吧。”
　　“不算，早就有6缸了，不过参数没有这么好。”
　　“应该采用了4缸发动机差不多的技术，不过这马力也确实可以，和高功率的八缸差不多了。”
　　“真正牛B的是新款8速双离合，听说可以往死里造？”
　　“这不奇怪，乐行、乐驰、乐途上的变速箱都是同一款，你见过有亮红灯的投诉吗？上限极高啊。”
　　“这套动力系统确实可以啊，改装潜力几乎没有上限。”
　　“改个毛，都特么快4年了，有一个改装成功的吗？全都是换个杀马特外形而已，发动机没有一个改成功的。”
　　“看扭矩区间，1500-5100RPM，很宽泛，确实可以带来很平顺的加速体验以及更低的油耗。”
　　“这发动机放乐驰上不是爽爆了？变速箱都不用换。”
　　“乐驰那4缸车已经都要飞了，换6缸？想走的快吧。”
　　“现在就看定价了。这么高的配置和动力性能，价格估计不会太便宜。”
　　“以乐达的尿性，价格肯定会定的相对高，但又不那么高，俗称挠痒痒。”
　　“哈哈，真正担心的应该是那几个品牌，他们几款MPV卖的还可以。”
　　现场，到了要揭幕价格的时间。
　　余成东刻意提高了声调：
　　“乐程标准版，31.98万元”
　　“乐程豪华版，33.98万元”
　　“乐程旗舰版，36.98万元。”
　　随着余成东的宣布，身后大屏幕将价格打了出来。
　　顿时，全场一片翻腾，有欢呼的，有反对的，有冷眼以对的……
　　网上的网友们议论道：
　　“果然，我就猜到，真不便宜，30多万！”
　　“我倒觉得还算好。毕竟6缸车，30多万的6缸车，还这么大马力，应该算便宜了。看看阿尔法的定价，都便宜了一半。”
　　“国产车能和进口车比？”
　　“你这什么思维？国产车怎么不能和进口车比？国产车就必须便宜卖给你？人家厂商研发不要钱啊。”
　　“就是，也不看看，乐达汽车进场后，合资车、进口车打折打的跟卖白菜似的。你现在能买到10万以下的合资车，真要感谢乐达。”
　　“还是努力赚钱吧，这款车的定价算是比较合理了。我们买不起，不代表别人买不起。我估计，就这几天，这款车的订单量就要排满。”
　　“对，看看年初上市的限量版乐行R吧，70万的价格，当时有不少人说SB才买，结果卖完不说，还卖成了理财产品，气不气人？”
　　“我特么是真气，当时都准备下单了，结果被我朋友一劝，没买。否则，买上一台，停个半年，转手赚一倍啊。”
　　现场，听完报价，大多数厂商代表表情淡定。
　　没有竞争关系，随便对方怎么定价。
　　但有三家厂商的代表，表情非常不淡定。
　　他们脸色瞬间黑了一大半，提前离开了现场。
　　“部长，价格已经出来了，比我们要高一点，但是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大压力……”
　　另一家：“经理，虽然价格比我们低很多，但是……情况可能不会乐观……”
　　第三家：“老板，我想我们可能要考虑降价策略了……”
　　如同乐行、乐驰、乐途的上市一样，乐程的出现大概率会把MPV这个细分市场搅的一塌糊涂。
　　原有的销售格局会全部崩塌，转为乐达主导的销售市场。
　　这已经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
　　而是切切实实一而再、再而三发生的事情。
　　对于存在竞争关系的厂家来说，乐程上市，必然会极大限度挤压自身产品市场，导致份额下降。
　　唯一能应对的，可能就是降价！降价！再降价！
　　“部长，他们一定是故意的！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锦城车展9天时间，车展闭幕这一天，新上市的乐程，订单量达到9000辆，暂时排在第2位。
　　大概率一直排在第2位，因为第1位的地位无可撼动.
　　它是创业者的忠实伙伴;
　　漂移、搬货、越野、家庭出行样样精通;
　　它是中置后驱\超跑布局的秋名山神车！
　　与乐程有直接竞争关系的几款合资MPV车型，销量较上月下滑明显，销量最高的一款销量没有突破四位数。
　　国内市场虽然很大，但MPV这一细分市场的受众、需求有限。
　　乐程劲销，必然压缩竞品车辆的市场份额，本质就是零和游戏。
　　而，对于几款国产MPV车型来说，影响不大。
　　销售很稳定，上个月怎么样，这个月就怎么样。
　　毕竟价格优势摆在那，与乐程差数倍。
　　余成东在发布会上的演讲很成功.
　　不仅上了视央新闻联播，更是成为广大网友们茶余饭后、无聊吹水的谈资。
　　他被誉为国内身价最高的打工人。
　　在网友推波助澜下，俨然有了出圈态势。
　　游戏圈、影视圈、综艺圈……10亿美元先生频频出镜。
　　更有网友，将发布会上，余成东各种夸张的神态表情，制作成精致的动态表情包。
　　再附上各种情境文字，在社交媒体广为流传。
　　“什么？我被卖了？”
　　“我是同意去还是必须去了？”
　　“以你的身价，我很难和你谈啊。”
　　“以你的身价，你很难理解我的选择啊。”
　　“……”
　　当然，最多的表情包文字，还是遥遥领先。
　　表情包里，10亿美元先生手握拳头、一脸霸气横溢的神态。
　　下方附有各种颜色文字，中心就只一个：很无奈！我们遥遥领先！
第303章 老炮们真精
　　与此同时。
　　网络上，尤其是各大汽车网站，多了和很多不利于乐程的评论和视频。
　　通常套路就是：将乐程与竞品车型摆在一起，张口就来。
　　讲动力，乐程480匹马力很轻佻、不稳重；
　　竞品车型200匹马力稳重大气而优雅；
　　讲内饰，乐程高端皮革包裹是花里胡哨、没有风格；
　　竞品车型塑料味是简练、简约；
　　讲配置，乐程配置高，但分散注意力不安全，耐久性也不足；
　　竞品车型单声道喇叭，是回归声音的本质，遵循传统；
　　讲车身刚性，乐程高强度钢是堆料浪费，毫无技术含量之余还并不安全；
　　竞品车型皮薄骨脆，是好钢用在刀刃上，讲究人性化理念，先进吸能，照顾车外行人；
　　面对这种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张口就来的胡说八道，乐达汽车一如既往地不予理会。
　　从乐行、乐驰，到乐途、乐行R，早已经习惯成自然。
　　客观事实是，尽管网上黑评很多，但销量偏偏很好。
　　用一骑绝尘来形容非常恰当，你就说气人不气人！
　　…………
　　2013年10月，国庆后。
　　经过一个月谈判，乐达投资、复兴资本正式与CALT签订投资协议，入场成为股东。
　　ALT正式退场，CALT成为妥妥国内企业。
　　签约后，乐达投资依旧低调，没有对外宣扬。
　　曾熙在CALT总部签完字，就返回海州。
　　然后搭乘乐达2号商务机返回江州。
　　郑鹏原本想大肆宣传一番，宣示一下存在感。
　　见曾熙如此低调，也闷着脑袋，搭顺风机返回江州。
　　回到江州，想来想去，有点不甘心。
　　还是让公司在复兴资本官网上刊登了一则动态简讯。
　　寥寥几句，表明我们不是酒业资本，我们也很看好新能源。
　　乐达投资和复兴资本的低调，不代表CALT低调。
　　10月中旬，CALT高调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完成4亿元的第一轮融资，融资后公司估值20亿元。
　　发布会上，发言人侃侃而谈：
　　“本轮融资由乐达投资、复兴资本联合参投，所融资金主要用于锂电池技术研发，提升产品核心竞争力。”
　　“乐达投资、复兴资本在本轮融资后，将成为公司长期战略合作伙伴，通过强有力的资金支持，助力公司在技术研发上进一步创新发展。”
　　发布会上，CALT还对外公布了工商信息变更。
　　乐达投资、复兴资本均以10%的持股比例，成为第二大股东。
　　此次新闻发布会，CALT目的很明确。
　　即通过两家资本巨鳄的入场背书，提升CALT在资本市场上的影响力，为下一步拓展下游产品供应奠定坚实基础。
　　CALT目的达到了。
　　新闻发布会后，资本市场激起千层浪，引发了极大宣传效应。
　　云F基金经理，当天就带着团队奔赴东海，进驻CALT调研；
　　君L经理，正在和一家互联网租车公司负责人面谈。
　　助手告知这一消息后，当场就中断面谈，带着助手夺门而出；
　　还有卖皮带的七P狼，早早就转型成立创投机构，进入投资领域。
　　他们对锂电行业没有很深的研究，但是下意识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爆点，不能错过。
　　另有TCL创投、招行国际、BY……等一众一级市场豪强、产业老炮、资本巨子纷纷响应、行动。
　　不能怪他们反应过激。
　　投资工作向来具有极强的偶然性。
　　投资人向来干着自己也看不明白、说不清楚的事情。
　　谁能确定1/1500的CALT，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模样？
　　是成功？
　　还是失败？
　　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是，投资工作既依靠前瞻性研究，又依赖资本背景推动。
　　有了资本背景推动，前瞻性研究似乎也不那么重要。
　　乐达投资联合复兴资本入场CALT，就代表CALT有了极强的资本背景，释放了极强信号。
　　尤其是前者，成立以来数次大手笔投资，无一不倍数盈利，成为投资界标杆、神话和引领者。
　　尽管，曾熙一再在各种场合强调，投资风险很高、充满变数，谁都不能确定一定会成功。
　　但同行机构不是傻子，稍微看看历史资料、翻翻历史数据，就能够发现：
　　乐达投资千万以上标的无一失败，全部成功且发展很好；
　　数百家倒闭或名存实亡的公司，投资额都在500万以下，有的仅有50万元，甚至20万元。
　　曾有机构循着乐达投资的轨迹，按图索骥，主动上门砸钱，几乎全部获利。
　　在CALT这一标的，乐达投了多少？
　　整整两个亿，这是要爆的节奏！
　　数年后。
　　CALT成功上市并登上锂电行业王座。
　　不少爆炸性获利的机构负责人回忆当时的场景：
　　“我并不知道CALT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但是乐达投资入场了，我们必须要跟。”
　　“我从不怀疑也不敢怀疑乐达投资的眼光，我只是担心能不能入场。”
　　“我记得当时会议室里有20多家机构，我们很幸运地打败了他们。”
　　“我确实不知道锂电行业的技术路线有几条，CALT是哪一条？我管他是哪一条，只要跟着乐达投资的节奏就对了。他们不会错，他们说他们错了，你不跟你就是傻子。”
　　“我记得当时我们手上有1亿美元资金可以随时动用。我恨不得全部给他（曾玉群），但是他不要，给他送钱的人太多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投的钱是多还是少，你给的估值是高还是低，他只是在乎谁能给他的公司发展带来帮助，谁能给带来合作企业。最后，我很幸运，找来了一家新能源车企，搭上了最后的末班车。”
　　…………
　　嗯！老炮们真精！
第304章 产业基金一期征求意见
　　11月初的这一天。
　　曾熙带着一位中年男人来到常乐的办公室。
　　敲门进入办公室，曾熙说：“老板，财Z部李司长来了。”
　　“哦？这么快？”常乐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过去，热情与之握手。
　　“李司，欢迎！您大老远过来，应该提前告知一声，我们好安排接机。”常乐一边握手，一边打量对方。
　　白衬衣、西装裤，外套是一件藏青色夹克，典型的穿着打扮。
　　三七分发型，疏于打理，有些蓬松。
　　头发斑白如山间晨雾，略带一丝神秘。
　　“哪里，常总客气了。在京城我就听过常总您的故事，钦佩已久。”李司长露出标准的温和笑容，眼神中不经意闪过些许感慨：
　　“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华正少年，名不虚传。”
　　“李司长，您过奖了，都是一些坊间传的虚名，只是运气好而已，请坐。”常乐笑道。
　　接着，他对曾熙说：
　　“曾姐，你也坐。”
　　常乐亲自给李路明倒上红茶。
　　“谢谢。”李路明从沙发上半起身，接过红茶，缓缓放在茶几上：“常总，我这次来……”
　　“李司长，您来之前，领导已经交代过，我可是期盼了很久。”常乐笑着说。
　　“呵呵，说实话，我和同事们也都很期盼。”李路明从文件袋中取出一本装订好的文件资料，递给常乐：
　　“这次来，主要是向贵公司征求意见。”
　　常乐接过文件资料，看封面，上面一行简体小标宋：
　　“半导体产业基金（一期）实施意见及推进方案（征求意见稿）”
　　“豁……这么厚一本。”常乐说。
　　“确实厚了点，但是厚点好，更详实，避免出错。”李路明进一步说：
　　“领导很重视这次意见征求，让我们各部委相关司局同步分成十几个小组，进行广泛调研，务必在最短时间内修改、完善、推出。”
　　“我带的这一组，主要负责江南区域。常总，您这里是第一站，时间很紧，明天我们就要去下一站。”
　　“所以劳烦贵公司尽快组织人员研究讨论，有什么意见直接反馈给我们。”
　　“当然，后续如果有新的意见，也可以联系我们陆续反馈。”
　　“好！时间确实紧了点。不过，您放心，我们下午就会组织人员进行研究讨论，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常乐点头说。
　　“那就谢谢常总您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回酒店，我的同事在等我。”李路明说。
　　“就走？李司长，您和您的同事定的哪一家酒店？”常乐问。
　　李路明报了一个名字。
　　“啊？这么远？李司长，要不这样，您和您的同事们把酒店房间退了，我们帮您们在楼下酒店订房间。环境倒是次要，主要还是方便当面沟通。”常乐说。
　　“也行，住得近确实方便沟通，那就麻烦了。”李路明想了想说。
　　“李司长，客气了，都是为了工作。我这就让公司联系您的同事，把他们接过来。”常乐说：
　　“中午，我就陪你们在公司食堂吃一餐便饭，怎么样？”
　　“那挺好，常总，不瞒您说。来之前，领导就和我说过，他说贵公司的食堂确实搞的好。”李路明笑道。
　　“哈哈，上不得档次，不过选择很多，兼顾了不同地方的口味。”
　　中午吃完饭，常乐送李路明以及同事回酒店。
　　之后，叫上曾熙，组织行政部、投资部的人一起研究这本厚厚的实施意见和具体方案。
　　逐一过项之后，知晓了具体内容。
　　产业基金由财Z部牵头，国企中的现金奶企参投，注资1400亿，带动6500亿。
　　主要聚焦IC制造、IC设计、封装测试、设备材料等关键环节和领域。
　　与前世明显不同。
　　前世的一期产业基金，重点在布局产业、完善链条，到了二期才开始高强度扶持。
　　这一世，乐达投资提前巨资介入和高强度投资，已经使半导体产业重点环节——光刻机研发制造更是取得大幅度进步。
　　同时，又以华红半导体为中心枢纽，适度带动上中下游的供应链企业发展，使得产业链脉络比较清晰。
　　谁有实力，谁有潜力，谁在摸鱼……一目了然。
　　因此，这一世产业基金一期直接跳过产业培育、布局阶段，进入扶强扶优阶段。
　　通过1400亿撬动6500亿，实现点对点滴灌。
　　主要突出三个方向：
　　一是对在刻蚀机、薄膜设备、测试设备和清洗设备领域龙头企业，保持高强度持续支持。
　　推动做大做强，形成系列化、成套化装备产品。
　　二是以龙头企业为载体，带动并推动建立专属的集成电路装备产业园。
　　聚集装备零部件企业集中投资，设立研发中心、产业基地，实现产业资源、产业人才规模化。
　　进而提升研发和产业配套合力，形成抱团发展。
　　三是高强度推动国产装备材料下游应用，形成材料、装备、制造等上下游环节一体协同。
　　为国内装备材料企业争取更多市场机会。
　　简而言之就是：装备做强、人才聚集和上中下游全线协同贯通。
　　这是一个非常浩瀚的工程，时间跨度长达15年。
　　监管层希望通过15年的密集浇灌能让当前局面有明显改观。
　　文件既然到了征求意见阶段，那就基本确定了大方向。
　　大方向不会再轻易更改，细节可以逐步完善。
　　征求意见，一方面是对细节作进一步完善，另一方面是向外放放风，让市场提前酝酿，让相关企业做好准备。
　　“老板，我发现一个问题。”赵志伟说。
　　“问题？你说。”常乐说。
　　“我发现没有存储企业啊。”赵志伟说。
　　“是吗？”常乐再次翻开文件附后的重点龙头企业，确实没有存储企业。
　　“难道是遗漏了？”常乐猜测。
　　“不大可能，这么重要的文件，不可能会有遗漏。”曾熙摇头。
　　“哦，我想起来了。”常乐忍不住拍了拍自己脑袋，确定地说：
　　“肯定不会遗漏，而是无奈。国内，目前还没有可以接受高强度投资的存储企业。”
　　曾熙笑得很尴尬：“好像确实没有。”
　　赵志伟笑得很勉强：“也不能说没有，还是有几家代工企业，但是金融危机导致业务停摆了。”
　　“我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常乐有些懊恼。
第305章 聊一聊
　　作为路人，习惯性:言必谈光刻。
　　实际上，光刻虽然非常关键，但是市场不算大，国内光刻有基础。
　　G-line光刻、i-line光刻一直都在，krf光刻突破难度也不大。
　　而占据半导体市场半壁江山的存储领域，直到2017年尚属于空白。
　　“曾姐、志伟，你们这段时间跟我一起去个地方，这块空白我们必须要补上。”常乐说.
　　“好！”
　　“好！”
　　这次意见征求虽然限定了范围，但是没有限定保密。
　　相反，还带有吹风的意味。
　　因此，当调研组分别奔赴各个目的地后，关于大钱的消息也就传开。
　　行业内自然是一扫颓势，为之振奋不已。
　　上了名单的企业，自然精神焕发、心旷神怡，苦哈哈的日子即将要过去，春天要来了。
　　没有上名单的企业，则是焦头挠耳、坐立不安。
　　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搭上这一条高速列车，否则必然被市场浪潮所淹没。
　　此外，还有一些行业外完全搭不上边的企业，也从其中看到了不少商机。
　　这些企业、这些人，自动忽略几大方向中关于设备、材料、技术等核心关键词。
　　唯独看中产业园、研发中心、产业基地等字眼。
　　“当前科技创新是主流，半导体是创新的重中之重。我们**公司也有意转型发展，计划投资1亿在贵市兴建半导体产业园（研发中心、研发基地），为贵市的科技发展和产业建设贡献一份绵薄之力，您看是不是在政策方面予以支持一下？”
　　这是各个三、四线城市不断重复上演的故事和戏码。
　　第二天，常乐和曾熙一同把李路明一行送上飞机，回到公司，商量接下来的计划和行程。
　　“志伟，江城星芯现在什么情况？”常乐问。
　　“情况很不好，SMIC已经退出星芯公司。”赵志伟说：
　　“SMIC一年营收只有13.2亿元，远落后于我们的华红半导体。”
　　“净利润大幅回撤至亏损，为-2.47亿美元，支撑不了星芯的发展。”
　　“而星芯公司自身的代工业务进展也不顺利，举步维艰、勉强过活吧。”
　　“人才流失比较严重。我听说，他们的CEO杨永宁先生对公司现状很不满，有回SMIC的倾向，而技术团队也人心浮动。”曾熙补充说道。
　　“这样……这是不是可以成为我们的切入点？这家公司的技术储备怎么样？”常乐又问。
　　“核心技术储备基本为零，没有上牌桌的可能性。在代工领域有一些零星的生产性研发，但影响不了大局。”赵志伟说。
　　“那这家公司到底能值多少钱？”常乐继续问。
　　“老板，不太好估值。根据SMIC2年前的注资，估值20亿美元。但现在，这家公司贬值严重。”赵志伟说。
　　“那我们去一趟，探一探情况。”常乐正在说，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常学勤。
　　“喂，爸，我在公司。”
　　“啊？您要来我们公司？什么时候？”
　　“现在？行，我下去接您。”
　　“好！”
　　挂断电话，常乐说：
　　“曾姐、志伟，你们先回办公室，这件事待会再谈，我先去接我爸。”
　　“好！”
　　常乐下到楼下，站在大厅门口等待。
　　大厅前开阔的乐达广场，不少妹子在广场上来来回回。
　　有的妹子眉清目秀、不施粉黛，望之惹人生怜；
　　有的妹子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看之撩人心魄；
　　有的妹子风姿绰约、身段婀娜，视之令人鸡动。
　　即便已经11月，寒意渐起。
　　不少妹子依然保持露胳膊大腿的姿态，秋末冬至的凉意丝毫浇不灭她们内心如同火一样的期盼。
　　财富在哪，美女就在哪，这是定理。
　　几年发展，原本偏之一隅的乐达大厦，已然成为江州新的金融中心。
　　通过政府有意规划引导，乐达大厦周边拆除了不少破旧老楼，新建了不少新楼，进驻了不少保险公司、证券公司、银行分行总部、投资机构等。
　　或许是有意为之，新建高楼高度均超过乐达大厦，但又以乐达大厦为中心，建“众星环绕”之势，成财富洼地之意。
　　没有等多久，一辆挂江东长宁牌照的乐驰开过来，稳稳停在常乐跟前。
　　常学勤从后排下来，副驾驶位上，下来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是常学勤的秘书，杨勇。
　　常乐与杨勇接触不多，见过几次，听常学勤说过一些情况。
　　农村家庭出身，江东大学工学专业毕业。
　　毕业后通过选调进入体制，后调至长宁市政府办秘书科工作。
　　常学勤调任长宁之后，对口担任联络员。
　　因为为人勤奋诚恳、话少眼实，常学勤升任市长后，他就一直跟在身边。
　　常学勤对他评价不错，说是记忆力很好，为人踏实，材料功底非常扎实。
　　“爸，怎么突然就跑过来啦，也不提前说一声。”常乐说完，与杨勇握了握手。
　　杨勇和常乐握手后，退了几步，退到车门前。
　　“在章州办点事，顺便想找你聊聊，电话里不太好说，就过来了，反正也不远。”常学勤说。
　　“那我们上去吧。”常乐说。
　　“好。”常学勤转头对杨勇说：
　　“小勇，你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上去聊点事情。”
　　“好的，市长。”杨勇点头上车，指挥司机将车开走。
　　常乐带着常学勤通过电梯直上顶楼，来到休息室。
　　常学勤坐在沙发上，一副标准的葛优躺姿态，能看得出来有些累。
　　常乐端了一些水果过来，又泡了一杯茶。
　　“乐子，别忙了。坐下，我们聊点事。”常学勤说。
　　“好。”常乐在常学勤旁边坐下。
　　“乐子，你和小夏关于孩子的事情，还是要上点心，你妈妈知道我要过来，昨天晚上又给我吹了一个晚上的风，吹的我头都要炸了。”常学勤说。
　　“爸，您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来的吧。”常乐说。
　　“别打岔，你说说，是怎么想的。”常学勤说。
第306章 长宁要搞半导体
　　“爸，我们没有拒绝啊，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努力。”常乐说。
　　“那就好，有你这句话，我也好回去跟你妈交代了。”常学勤调整姿态，重新端正坐姿。
　　他接着说：“这次来，我主要还是向你求助。前段时间我研究了庐州与BOE公司的案例，给了我很大启发……”
　　“爸，您怎么突然研究这东西，您的文旅产业了？”常乐问。
　　“文旅产业一直在抓，但是与实体制造业相比，带动力和持续力方面有不小差距。”常学勤说：
　　“而且，与去年相比，今年势头缓了下来。当然，这也很正常，任何产业都有周期性，只是文旅产业周期比较短频快。”
　　“长宁现有的产业格局，上限很有限，必须要寻找新的增长点，才能突破上限，实现新的增长。”
　　“所以，我通过庐州与BOE的典型案例，看到了新的可能。”
　　“爸，不能这样横向比较，必须要考虑城市定位。”常乐说：
　　“庐州是省会，长宁撑死了三线。财力、配套、人才等各方面不说维度差距，至少差距明显。”
　　“差距确实明显，但不是鸿沟。”常学勤笃定说道：
　　“财力方面，今年长宁市GDP预计将突破4000亿，财政收入预计突破550亿，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数字……”
　　“一个文旅产业增长这么快？”常乐好奇。
　　“哎，老实说，我虽然很不想在地产领域深耕做文章，毕竟这是透支未来。”常学勤说：
　　“但是地产带动力确实非常直接、直观，今年我们卖地卖了200多亿，占了一半收入；”
　　“另外你们乐达汽车的销售创了新高，带动了整条供应链企业的发展，还有……”
　　“我也看了庐州市的发展情况。预计今年他们的GDP为4700亿元，财政收入大概在750亿元左右，实际差距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再看区域，客观上讲，我们要优于庐州。”
　　“长宁离沿海城市距离近，交通四通八达，加上乐达汽车连接搭桥作用，沿海城市群配套企业已经连成串……”
　　“今年，又有一批企业自发来到长宁，投资建厂。”
　　常乐：“……”
　　“至于人才，只要项目启动落地、资金到位，人才自然会聚集，这一块完全不用担心。”
　　“而且江东大学涉及这一块的专业实力比较强，完全可以为我所用。”
　　“我现在主要是确定不了方向，那个半导体实施意见的征求意见稿，我也看了。”
　　“怎么说，半导体这一块，链条太长，方向太多，具体选择哪一块，我拿不定主意。所以就来找你，想听听你和你公司专业人士的想法和建议。”常学勤说。
　　“爸，您知道半导体投资是多少吗？这几年我们在光刻机领域砸的资金是以百亿为单位。”常乐说。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留给长宁的时间不会太长。”常学勤坦诚地说：
　　“如果不能在这几年多留一些产业拓展发展格局、突破发展上限，长宁这座城市的极限也就到这了。”
　　“过几年说不定还会倒退，我既然到了这个位置，还是想给这座城市留点东西。”
　　“乐子，这么说吧。半导体这一块，我认为是长宁最后也是最佳的机会。”
　　“即便砸锅卖铁也要搞，搞赢了，长宁未来会很光明，搞败了，我来承担责任！”
　　看着常学勤黑亮眼睛里，透出来的执着与坚定，常乐叹了口气：
　　“行吧，谁让您是我爸呢！您没来之前我们就在讨论这件事，现在我把他们叫上来，一起聊聊。”
　　“行，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常学勤大笑。
　　凌晨。
　　常学勤在常乐、江夏、曾熙、赵志伟等人陪同下，走出乐达大厦。
　　江夏下午下课后，接到常乐的电话，便从学校赶了过来。
　　常乐想让常学勤晚上在江州住一晚，第二天再回长宁。
　　常学勤拒绝。
　　他现在情绪比较亢奋、干劲十足，迫不及待。
　　他准备赶回长宁，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周逾明讨论。
　　看到常学勤出了乐达大厦，杨勇催促司机将车开过去，停在乐达投资入口处。
　　常乐将打好包的夜宵递给杨勇：
　　“等了一晚上，辛苦了，带在路上，肚子饿了吃。”
　　“谢谢乐少。”杨勇没有客气。
　　接着，常乐又给司机递了一条大重九，还有几瓶redbull。
　　“师傅，晚上开车开慢点。”
　　司机愣了一下，看向杨勇。
　　接市长公子的烟，开玩笑吧。
　　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杨勇拿不定主意，看向常学勤。
　　常学勤笑了笑，杨勇意会，示意司机收下。
　　“谢谢乐少，我会注意。”司机收下烟和红牛，收的很拘谨、很忐忑。
　　“你们也早点休息，耽误你们时间了。”常学勤挥挥手，上了乐驰。黑色乐驰很快隐入夜色之中。
　　凌晨4点，更深人静。
　　常学勤回到龙湖花园，打开房门，轻手轻脚。
　　还是把在沙发上睡的谭小雅惊醒了。
　　谭小雅打开灯，看见是常学勤后，神情松弛下来。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在乐子那聊了很久，又坐了4个多小时的车。”常学勤脸上带有疲色。
　　“聊到很晚就在那住上一晚啊，有必要赶夜车吗？多不安全啊。”谭小雅责备。
　　“呵呵，你要我提的事情，我跟乐子提了……”常学勤换了一个话题。
　　“他怎么说？”谭小雅追问。
　　“他说他们一直在努力。”常学勤笑着回道。
　　“又是这句话，哪次打电话不是这句话。努力，努力！都努力大半年了，也没有看到动静。”谭小雅说着说着，担心起来：
　　“不对，学勤，你说是不是……毕竟现在的水啊、食品啊，问题很多，会不会？”
　　“我还是找个机会带两个孩子检查一下。”
　　谭小雅说着说着，拿定主意。
　　“哎哟，你看你，又胡思乱想。”常学勤说：
　　“挺好的两个年轻人，干嘛往那方面想，你也是闲得慌。”
　　“我看啊，这两个孩子就是很享受二人世界，不想被孩子拖着而已。”
　　“我闲得慌？我要不是闲得慌，能把你这个大领导的生活照顾的这么好？”谭小雅不满：
　　“回到家就有热饭吃，换掉的衣服第一时间帮你洗了，家里这么大，卫生搞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你可别不知好歹。”
　　“哎呀，我又不是这个意思。一码归一码，不要扯到一块去。进房睡觉，我去冲个澡。明天一大早我还有事。”常学勤说。
　　“好！睡觉，我的大领导，我去给你拿衣服。”谭小雅边说边进了更衣间：
　　“记得洗完头发要吹一下，要不然又会头疼。”
　　“知道了。”
第307章 杨永宁
　　江州。
　　常乐和江夏没有回景江别院睡觉，而是睡在办公室的套间里。
　　单从空间开阔度和硬件设施来说，常乐在乐达大厦的套间绝非景江别院可比。
　　毕竟是大平层中的大平层，可谓是醒观云湖雨，卧枕漫山霞。
　　此时，常乐完全被江夏包裹，手被手绕、脚被脚缠，身体也被半压，不能动弹，不留一丝缝隙。
　　随着生活日复一日，江夏的情感表现日渐浓烈。
　　“叮……”手机响了一声，常乐睁开眼，将左手从峰峦中抽出，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
　　已到家！勿忧。
　　常乐回了两个字“收到”，放下手机。
　　江夏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问：
　　“爸爸到家了？”
　　“嗯，到了。”
　　“现在几点？”
　　“4点多。”
　　“哦，那继续睡吧。”江夏将常乐的手扯了进去，隐入山峦起伏间，顺到裹紧了被子。
　　“再抱紧一点嘛……嗯，就这样。”
　　早上，常学勤赶到长宁市W，径直来到周逾明的办公室。
　　周逾明此时正戴着眼镜，埋首于案牍中。
　　听到敲门声、脚步声，抬头看，是常学勤，当即笑起来。
　　“学勤啊，来，坐！昨天晚上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都睡着了，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
　　“书记，是这么个事情。我想把这个……”常学勤坐在周逾明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把他的想法、思路和计划说了一遍。
　　周逾明一边听一边眉头紧锁，直到常学勤说完后，才感叹道：
　　“学勤，你的思路还是这么开阔。”
　　在长宁，上下已经逐渐形成一种观念，那就是不要轻易驳斥常学勤的想法和观点。
　　自从常学勤从江南省跨省调动长宁以来，干了很多件大事。
　　这些大事，几乎每一项都带着“天马行空”“异想天开”的属性，却又偏偏被他干成。
　　干成就算了。
　　干完之后，还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给长宁市经济社会发展集聚了立竿见影的发展动能。
　　低息贷款20多亿全面改造城区地下管网，江水清、环境美，宜居利居成为生动现实；
　　大力度规范地产行业，抬高入市门槛，遏制刚需房价，促使长宁地产行业产值更上数层楼;
　　跨区域地产集团纷纷扎堆长宁，拍地建楼，楼市年复一年火爆，间而政F财力日渐雄厚;
　　招商引资以乐达汽车为首的上百家汽车制造企业，为长宁打造了一个千亿产业，夯实了长宁的税源，提高了就业、消费；
　　不务正业，出乎所有人意料，以城市投资公司为载体投资电影，大赚一笔不说，进而扩大了长宁的影响力，激活了文旅产业；
　　长宁民间部长评论，杨成希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扭转局面、跨越鸿沟，重任升迁。
　　没有常学勤，那就是个未知数。
　　正是常学勤不断“异想天开”，长宁市在短短几年实现经济发展的飞跃，从全省倒数一跃成为全省第一。
　　并对省城章州实现GDP产值和财政收入的“双杀”。
　　周逾明虽然是书记，但在一桩桩成就面前，也默认这种观念。
　　在很多重大事项上面，会充分征求、采纳常学勤的意见。
　　而且，周逾明内心明白，两人搭档时间不会太长。
　　“产业基金的事情，我听说了。别的地方都是喊一喊，你竟然来真的？”
　　“书记，虽然长宁当前发展形势还不错，但是单独依靠整车制造业和变化性极大的文旅产业，发展前景还是不够明朗。”常学勤说：
　　“我认为还是要打造多个产业集群，实现多条腿走路，实现产业与产业之间的关联、互动，才能走的更远、更好。”
　　“学勤，但是有没有必要拿国资来做风险投资？风险投资虽然收益大，但是风险也大。”周逾明说：
　　“我们把对方引进来，做好相关保障工作，即可。”
　　“书记，我们不是在做风险投资，而是做产业投资。”常学勤说：
　　“两者有本质的区别。前者是以获得高额回报为目的，在适当时机退出；”
　　“而产业投资是帮助企业长期发展，以获取长期稳定回报。”
　　“这种回报不仅是企业利润，还有投资、就业、消费、关联发展……等等。”
　　“我们必须要承认，尽管这几年长宁市实现了跨越式发展……”
　　“但是从区域优势、资源禀赋、人力资源、产业基础等多方面看，长宁仍旧是普通的三线城市。”
　　“对前沿科技产业的吸引力非常有限，要把这些产业引进来、留下来，我们必须采取更市场化的方式。”
　　“而且，优质产业始终是有限的，高端优质产业更加有限。我们必须抓住机会，乘势而上。即便有风险、有困难、有非议也要上！”
　　常学勤的语气非常果断。
　　听到这里，周逾明明白，常学勤是铁了心要干！
　　“学勤，这件事太大，还是上个会，把县里的同志都叫上来一起讨论研究，集思广益。当然，你要上这个项目，我个人肯定支持。”
　　11月中旬。
　　常乐带着曾熙、赵志伟等人来到江城。
　　梁青松也从魔都赶过来，与常乐等人会合。
　　然后，通过梁青松的联系，以拜访的名义，约见了杨永宁。
　　杨永宁是海外成长的华人技术派，有很强的技术背景。
　　在行业内深耕多年，曾先后供职intel、CHRT，担任过首席技术官。
　　随着半导体产业链向国内转移，杨永宁成为“海归”，加盟SMIC，担任首席技术官一职。
　　SMIC入股江城星芯后，转任江城星芯，担任CEO。
　　因SMIC长期遭受TSMC专利诉讼困扰，经营陷入困难，难以支撑江城星芯发展，于今年退出。
　　江城星芯因此接近停顿，杨永宁完全施展不开手脚，有离开之意。
第308章 万事俱备
　　见面的地点在一家郊区会所，豪奢不见得，胜在静谧。
　　杨永宁准时赴约，身边还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常乐、曾熙、赵志伟都不认识，梁青松却很熟。
　　“高总，您怎么在江城？”梁青松大笑，热情与之握手，像多年的老朋友。
　　“青松，我们可是有些年没有见了。我这次来江城，主要是受永宁邀请，过来玩玩。快退休的人，时间比较宽裕。”高启全说。
　　接着，梁青松向常乐等人介绍高启明。
　　高启明，人称台岛内存教父。
　　出身于台岛豪族，长期在北美求学。
　　上世纪80年代，大学毕业后，加盟TSMC。
　　90年代离开TSMC，创办南亚科技。
　　依靠日企、德企技术授权代工DRAM芯片。
　　08年金融危机重创半导体行业，加上三星高举逆周期投资法，挥舞价格屠刀，南亚科技亏损严重。
　　台岛内部对内存行业的投资摇摆不定、难以落地，因此南亚科技业务量急剧萎缩，日益边缘化。
　　常乐等人听完介绍后，面露喜色。
　　他主动和杨永宁、高启明握手，亮明身份。
　　“非常感谢杨先生、高先生两位拨冗赴约。我是乐达投资的常乐，这位是总经理曾熙，这位是投资部部长赵志伟……”
　　听完常乐介绍，杨永宁、高启明两人原本以为这个年轻人只是一个小跟班，未曾想竟然是传说中的乐达投资创始人，不由得惊讶。
　　“其实约见两位，主要是因为我们乐达投资想要进入存储行业，邀请两位主持大局。”常乐继续说。
　　杨永宁、高启明对于常乐的邀约不觉得意外，来之前就有预料。
　　“接下来，就由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曾熙向两位介绍情况……”常乐说。
　　“杨先生、高先生，新公司正在注册中，股东主要有我们乐达投资、复星资本，另外还有长宁市政府。”曾熙接着介绍：
　　“公司注册资本为300亿元，资本金可以随时到位。”
　　“项目总投资1500亿元，其中一期投资400亿元，主攻闪存芯片；”
　　“二期投资1100亿元，攻坚DRAM芯片，当然，这只是概算资金，后续视情况再追加资金……”
　　“长宁市政府？长宁市在哪里？”杨永宁问。
　　“嗯，长宁市地处江东省南面，毗邻华南四省，离鹏城大概3个多小时车程。”曾熙继续说：
　　“长宁市政府主动找到我们，想改变过去招商引资的传统做法，采取产业投资的方法促进地方产业发展。”
　　“在这个项目上，长宁市决心很大、力度也很大，不仅会成为主投机构，而且在土地供应、基地建设、贴息贷款……等方面提供全方位保障。”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把项目落在长宁市。”
　　曾熙介绍完，杨永宁说：
　　“常总、曾总、赵部长，还有青松……非常感谢几位能看得起我杨永宁。”
　　“这几年，乐达投资在国内半导体产业算是鼎鼎大名，尤其是在光刻机领域不遗余力的注入资金，让我深感钦佩……”
　　“其实，在资金方面，我丝毫不担心。”
　　“但是存储行业，经过数十年激烈竞争，技术呈现高度化集中、寡头化倾向，无论是NandFlash，还是DRAM，没有专利授权，资金再充足，也上不了牌桌。”
　　“不知道几位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
　　听到这里，常乐、曾熙、梁青松还有赵志伟都笑了起来。
　　曾熙说：“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考虑过。”
　　“不瞒您说，在来之前，我们已经通过监管层与中科院微电子所进行了对接，获得了1000多项NandFlash的核心专利，已经具备了入圈的条件。”
　　“而且，微电子所还表示，一旦公司成立，进入研发阶段，他们将派出工程师来现场支援。”
　　杨永宁：“……”
　　高启明：“……”
　　当前，NANDFlash2D技术陷入瓶颈，单块芯片对接的晶体管达到上限，产品性能触顶。
　　闪存技术因此进入2D转3D的革命性迭代阶段。
　　需要全新的设备、产线，所有人都要重新起跑。
　　国内与国外寡头的技术差距，在技术迭代面前被抹平。
　　在全新NANDFlash3D技术落地前，三星、海力士、镁光等寡头先后递交了相关专利申请。
　　国内的国字号机构——中科院微电子所——通过十多年的技术积累和辛勤耕耘，也手握1000多项核心专利，保留了国内上牌桌的资格。
　　“DRAM方面，其实我们也有一些专利，只是没有对外公布，外人不知道而已。”曾熙接着介绍说：
　　“09年的时候，德国英飞凌陷入严重亏损，恰逢我们刚刚入股舍弗勒和大陆集团。”
　　“在保时捷衔接和德国政府协调下，他们以奇梦达1000多万份专利为抵押，从我们公司拿到了1.25亿欧元的借款，约定2011年后赎回。”
　　“现在已经是2013年，他们没有丝毫赎回的意愿。根据协议，这些专利已经属于我们乐达投资。”
　　“也就是说，在DRAM领域，只要团队到位，我们就有资格进入竞争圈。”
　　杨永宁：“……”
　　高启明：“……”
　　曾熙继续说：“再有一件事向两位专家介绍一下。”
　　“奇梦达的专利，我们找专业机构核实过，最先进的制程是46纳米，客观说已经落后时代。”
　　“但是，我们参股的华创公司，其蚀刻机工艺节点已经达到28纳米……”
　　“简而言之，无论是研发，还是生产，我们都具备一定条件，剩下的就是赶路。”
　　“我们真诚邀请两位作为我们赶路的引路人。”
　　“……”听完曾熙介绍，杨永宁已经惊得合不拢嘴。
　　而他身旁的高启明，眼里更是露出了希冀之光。
　　其实，从历史经验看：
　　在半导体领域，尤其是存储行业，无论是台岛，还是日本，都是三星逆周期投资大法和价格屠刀的牺牲品。
　　两地都有强烈的“抗韩”梦。
　　以已经破产的尔必达为例，其破产之前的512MRAM颗粒能把良品率做到惊人的98%，而三星的良品率只有83%。
　　一般情况，良品率达到80%比较容易。
　　要达到90%以上，需要承受高昂的成本，并对技术近乎偏执狂一样的追求。
　　为了达到98%的良品率，尔必达的设备吞吐量只有三星的1/2，利润率只有三星的1/10。
　　而偏偏DRAM周期性极强，需要固定的技术迭代和产线更替。
　　三星关于DRAM的核心战法就是成本，通过扩大产能摊薄成本，再以价格挤压对手。
　　在三星极致挤压下，“技术性”极强的尔必达积累了天量亏损，破产！
　　日本在DRAM的最后阵地失守。
　　尔必达破产后，其CEO坂本幸雄三番五次表示不甘。
　　一再强调尔必达技术很强，一再声明不想以失败结束职业生涯。
　　不甘心的不仅有坂本幸雄，还有高启明。
　　“我有一个疑问。”高启明说
　　“您说。”曾熙说
　　“即便长宁市愿意承受高额投资成本，但从半导体产业基础来看，长宁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如果定在魔都、江州，或者鹏城或许会更好。”曾启明说。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解释。”常乐点头说：
　　“选择长宁，主要有我的个人原因。”
　　“但是两位放心，地方政策的延续性问题，不会影响到乐达投资的项目。”
　　“而配套方面，乐达投资会来协调相关企业，为新公司做配套。”
　　既然是个人原因，杨永宁、高启明不再细问。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杨永宁说道：
　　“常总、曾总、赵部长，青松，再次感谢几位对我们的盛情邀请。”
　　“从内心来说，我个人确实很想立即答应。但是这件事很大，我需要一段时间思考，再做决定……”
　　常乐点头：“应该的，我们会保持足够耐心。”
　　“另外，在做最终决定前，我和启明还是想见见长宁市的负责人，听听他的想法。”杨永宁说。
第309章 会议讨论
　　长宁。
　　常W会议室里，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不仅是班子成员，部门、县市区的主要负责人均数在列，无一缺席。
　　他们人手一份《关于组建参与长宁存储的投资方案》。
　　这份方案是国资部门和城投公司抽调精干力量，连续一周日夜奋战的成果。
　　7天时间，修改了10余稿，直至基本完善。
　　方案中明确了参投方式、资金来源，以及对地块供应、能源供应、财政政策、贴息贷款 ……等方面进行政策性支持。
　　方案着重强调，不是风投是产投，不是赌博是拼搏。
　　旨在充分发挥国资引领作用，撬动社会资本，聚焦战略性新兴产业“新赛道”，“无中生有”打造千亿半导体产业集群。
　　立意很高、力度很大。
　　“汇报完毕，现提请会议研究审议，不足之处请批评指正。”国资部门汇报完起草情况后，会议进入讨论阶段。
　　然，会场内鸦雀无声，偶有文件翻页声、零星的咳嗽声。
　　在场之人，从上到下，从班子成员到部门，再到县市区，内心无不惊诧万分、震撼不已，谁经历过这种情况？
　　没有！
　　几乎每个人都埋着头，不敢与居于正中的周逾明、左侧的常学勤对视。
　　周逾明无奈看了常学勤一眼，常学勤勉强笑了笑。
　　周逾明说：“今天这个会议很重要，关系到长宁市未来的发展方向。”
　　“讨论、讨论，不说话怎么讨论？”
　　“既然大家都不主动，那只好我主动了，一个一个来，我点名，不说完不散会。”
　　“先是部门，发改，谈谈你的看法。”
　　发改部门的负责人表情相对轻松，因为对项目，发改不供钱、不供地，主要工作就是立项审批和向上汇报衔接。
　　项目一旦落地，对发改的投资统计反而有偌大好处，而且是源源不断的好处。
　　“发改发个言，这份方案非常好、非常及时，指明了我们长宁接下来的主攻方向……”
　　“半导体产业是高精尖产业，资金密集、技术密集、人才密集，通过三个密集，能够显著推动长宁产业向高端化转型……”
　　“再配合我们已经有的汽车制造产业，能够实现纵向成链互补、横向成网联动，切实集聚长宁发展不竭的动力……”
　　“发改表个态，完全支持、赞成这个方案，坚定不移贯彻落实，全力配合做好立项等审批服务工作，推动项目又快又好落地见效！”
　　李红伟发言完毕，周逾明说道：“嗯，红伟同志到底是管大局、把方向的人，站位很高。接下来，财政，你来谈谈看法。”
　　宋伟明听到自己的名字，头皮有些发麻。
　　他到底和李红伟不同，他是管钱的。
　　上百亿的资金支出，名义在城投，实际在财政。
　　这么一大笔钱流出，会极大影响明年的财政预算，导致很多工作没法开展。
　　但是，反对？那不成傻子了？
　　忽然，他脑子灵机一动，说道：
　　“嗯……财政表个态，完全赞成这份方案，并积极筹措资金保障资金供给。”
　　“但是我想提个建议。”
　　“哦，建议？你说。”周逾明说。
　　“这个项目，毕竟投资规模这么大，在保障这个项目落地的同时，还是要兼顾其他工作。”李红伟说：
　　“而项目最终还是落在区里，区里也是直接受益方，是不是也分担一点？发言完毕。”
　　宋伟明话说完，部分人心里奔腾着成千上万匹马，正所谓千言万语不用讲啊。
　　长顺区：“……”
　　安宁区：“……”
　　长顺新区：“……”
　　更有人，在内心深处为宋伟明点了一个赞，“……这脑子到底是活啊。”
　　还有人露出难以捕捉的笑容。
　　“咦？伟明这个建议很好啊，学勤，你看呢？”周逾明问
　　“对，这个建议，确实之前我们没有想到。”常学勤说。
　　“好，部门发言暂停，先让三个区的同志说说，长顺区先来。”周逾明点名。
　　曹晓明顿时感觉身体有些僵硬，他硬着头皮说道：
　　“额……周书记、常市长，您们也应该知道，长顺区是新城区，纳入明年规划的新建项目非常多……”
　　“区级财政支出压力非常大，实在拿不出多少钱了。”
　　“不过，我们长顺区坚定支持这个项目，并做好相关配套服务工作，长顺区分担1…1个亿吧。”
　　“……”
　　“真特么是人才！”
　　“好你个曹晓明，抠抠搜搜的狠啊。100亿的资金，你就拿1个亿？你怎么就说的出口？”周逾明被气到了。
　　曹晓明说：“真没有办法，建设压力真的非常大。”
　　“哼，长顺新区，你们又准备分担几千万啊？”周逾明问。
　　“书记、市长，新区是工业区，看似光鲜亮丽，实际有苦说不出啊。”肖宇咬紧牙关，先把苦诉出来：
　　“三层的税收也就保住园区的正常运转，又没有多少商业用地，全是工业用地，财力也很紧张……”
　　他接着表态：
　　“但是，新区坚定服从发展大局，全力支持这个项目。拿……拿5个亿吧。”
　　“嗯，你比曹晓明要大气一点，至少分担了5%。不过，你每次一说话就诉苦，今年你们园区的税收可没少分啊。还哭穷，小家子气。”周逾明说。
　　“书记，但是支出也大啊。很大部分税收都要返还回去，作为产业扶持基金的。”肖宇解释。
　　“行了，安宁区刘建军，你说说，准备分担多少？”周逾明问。
　　刘建军原本是建设局的副局长，是技术性干部。
　　按照常规，在副局长位置上干上十几年，就准备退二线。
　　没想，常学勤调任长宁后，短短几年就坐上了安宁区的书记一职。
　　升迁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关键原因，还是执行力强。
　　“书记、市长，这份方案我认真看了两遍，给了我极大的启发，为我们接下来的招商引资工作指明了方向。”刘建军说：
　　“过去我们招商引资一直在传统的招引中做文章，实际上效果不明显，好的企业、好的产业根本就招不来、引不来。”
　　“关键还是要投，通过投赋予企业信心，让企业扎根长宁，分享企业发展红利。”
　　“这份红利，不仅是企业利润，还包括企业发展过程中的就业、消费、影响力等等。”
　　“安宁区有一个请求。各位领导都知道，安宁区是老城区，城市建设相对滞后，也没有优势产业和知名企业。”
　　“这几年多亏地产行业的发展和文旅产业的繁荣，积攒了一些本钱。”
　　“希望书记、市长，能充分考虑到安宁区人民求发展的迫切需求，把这个项目落在安宁区。”
　　“安宁区可以提供40亿的现金，另外在土地供应、配套完善、能源供应、财政支持上全力保障，砸锅卖铁也要保障。”
　　“说句上不得台面的话，方案里写的好，不是风投是产投，不是赌博是拼搏。”
　　“安宁区基础薄弱，如果不拼一把，好的机会、好的产业、好的企业全被长顺区、新区抢走了。”
　　刘建军这番话让周逾明频频点头
　　曹晓明：“……”
　　肖宇：“……”
　　李红伟：“……”
　　宋伟明：“……”
　　会场之人：“……”
　　“好！刘建军，他们都说你爬的太快，就冲你这份格局，我觉得应该爬的更快。”周逾明说完，问常学勤：
　　“学勤，既然安宁区愿意主动承担重任，我看这个项目干脆就落在安宁区。”
　　“书记，我同意。”常学勤说：
　　“另外，我想补充一句，安宁区承担40个亿，长顺区1个亿，新区5个亿，剩下的54亿，由市里承担。”
　　“长宁存储成立后，投资统计、利润、税收、分红都按这个比例来分，另外后续配套企业一并落在安宁区，您看怎么样？”
　　“我看行，权责一致，其他同志有没有意见。”周逾明点头。
　　班子成员没有意见，部门及县里的人肯定没有意见。
　　曹晓明有意见：“周书记、常市长，我想发个言，其实长顺区的群众对于发展的需求更为……”
　　“曹晓明，你小子想都别想，你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习性能不能改一改啊？”周逾明直接把曹晓明的话堵了回去
　　曹晓明：“……”
　　“接下来，部门发言继续。国土，你接着说……”
第310章 长宁存储成立
　　2013年11月底。
　　投资方案，经会议研究审议通过，形成最终决议。
　　常学勤马不停蹄带队奔赴江城，与杨永宁私下会面。
　　会面时，常学勤向杨永宁表达了长宁方面的决心和态度，以及公司成立前的准备情况。
　　简而言之，就是钱已经到位，土地已经准备，就等人到位。
　　在杨永宁看来，常学勤与之前所接触的一般地方干部不一样。
　　在交谈中，杨永宁发现，常学勤竟然对半导体产业历史、发展基本脉络等如数家珍。
　　对产业未来的趋势和展望，与他设想的大体一致。
　　这表明什么？
　　表明长宁市，不是单纯的心血来潮，更不是纯粹的抢抓政策机遇，堆砌政绩。
　　而是真真切切想把这个项目落在长宁，干下去、抓起来。
　　所谓“志同道合者则互惜”，双方一拍即合，杨永宁答应前往长宁。
　　12月初，杨永宁南下，跟随他的还有江城星芯的核心研发团队。
　　他们纷纷离职前往长宁“再就业”。
　　有资金、有待遇、还有专利……不去干什么？
　　高启明也从南亚科技提前退休，带着一批骨干分子，来到长宁。
　　到了12中旬，研发团队已经基本成型，人数突破1000人。
　　乐达投资控股、参股、投资的相关设备公司，也第一时间将所需研发设备托运到长宁。
　　东风已至,破浪在即。
　　12月下旬，乐达投资、复兴资本联合长宁市城投集团，共同出资组建长宁存储公司，在长宁市安宁区正式成立。
　　公司注册资本300亿元，由杨永宁出任公司董事长兼CEO；
　　由高启明任公司COO，即首席技术官。
　　为确保公司3DNAND闪存项目快速启动，在研发基地正在破土动工时，安宁区刘建军大手一挥，提前腾出新落成的办公大楼，借由长宁存储研发使用。
　　此外，还耗费巨资从临州地产手中,承接了一个高档楼盘，供长宁存储研发员工居住。
　　此举充分展现了力度与速度，颇有一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
　　成立仪式上，长宁市班子成员均数出席，周逾明代表长宁市与曾熙、郑鹏、杨永宁共同为长宁存储揭牌剪彩。
　　揭牌剪彩仪式非常低调，没有对外公布，更没有对外宣传
　　仅由本地官方媒体发布了一下，让长宁人知晓。
　　但是，低调不代表能够遮掩。
　　江城方面，根据星芯公司目前几近停摆的现状，稍微核查，便知道，这是被人挖了墙角！
　　如果是被产业密集、基础强大的魔都、鹏城等城市挖墙角也就算了。
　　人往高处流，产业往高处走，也算有一个能说服自己的借口。
　　但是被江东省一座普通地级市——长宁市挖墙角，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实在意难平！
　　与江东省沟通、协调？
　　纯属浪费精力与时间，直接一诉状纸往监管层捅。
　　“罪名”：相互拆台、不讲团结！
　　这个“罪名”就大了，监管层反应很快，立刻就组建了调查组。
　　先是去了江城市核实情况，确定反映的情况属实，没有夸大事实。
　　但是，长宁方面联合的是乐达投资、复兴资本？
　　这就有些难办了！
　　程序还是要走，调查组来到江东省省会章州。
　　徐彦成这才知道，长宁又干了一件大事，他的内心又恼又喜！
　　在与调查组李组长私下聊天时，徐彦成表示：
　　“李组长，必须要承认，长宁市这样的拆台做法确实有些过分，影响了区域之间的感情和团结，我们一定会严肃批评教育，让他们做出深刻检讨，并承诺今后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
　　李组长问：“只是批评教育？”
　　“额……这个事情还是要辩证地看。从历史来看，江城星芯自从成立以来，占用了大量社会资本和研发资源，却一直从事着低端的代工业务，在技术研发和储备上没有大突破，发展也是一直踽踽不前，没有带动产业发展，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徐彦成解释。
　　李组长说：“这个是事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们。”
　　“确实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客观上技术薄弱，又遭遇技术封堵，一切从零开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徐彦成点头：
　　“不过，现在上级有政策，长宁市紧抓政策机遇，一方面在技术授权上勇为人先，一方面在社会资本上大力撬动，他们重新组局、重新出发、聚集人才、合力攻坚，肯定是要支持和鼓励，不能打击积极性啊。”
　　李组长：“……”
　　徐彦成继续说：“我们江东省是欠发达地区，政策倾斜不足，资金、人力等各方面都有待发展。”
　　“好不容易，我们的干部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和积极主动性，敢于调动一切可以调动力量，啃硬骨头、挑重担子、趟深水区……我们这些上级部门去打击，于情、于理实在说不过去。”
　　“话又说回来，总不能江城利用基础优势先一步占位，就不准我们去走、去趟……这不是另外一种公平？”
　　“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只有充分竞争才能充分发展，竞争不能仅限于企业，而应该包括区域、地方之间的竞争，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徐彦成的立场非常坚定，让李组长颇为无奈。
　　我是来调查的，不是来听你诉苦的。
　　“徐书记，您说的道理我懂，但是我们总要有一个稳妥的结论和处理方式吧。”李组长说。
　　“那是肯定，长宁市挖人墙角，确实不对。大局不能乱、团结不能破，要不这样，我陪您去一趟长宁市，实地勘查一下，或许会有稳妥的处置意见？您看？”徐彦成建议。
　　“这样也行，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去实地看一看，才能掌握第一手资料。”李组长点头。
　　监管层的调查组要下来。
　　接到省里的通知之后，周逾明紧急召开班子成员会议，研究讨论应对意见。
　　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在挖人这方面，长宁确实不对，但是不能说出来。
　　“这都什么霸道逻辑？你搞不好？不准别人搞了？还告状？”
　　“这不是欺负我们小城市吗？”
　　“就是，我们成立长江存储，每一道程序都是依法依规、符合法定，怎么就不能搞？”
　　“钱是我们真金白银掏的，没有抢；技术是我们主动对接过来的，没有偷；人也是自愿来的，没有绑，哪一项违规了？”
　　与会之人大多愤懑不平。
　　说句实话，以长宁的城市定位以及实力，支撑半导体存储产业，还是非常勉强和吃力。
　　成固然值得庆贺可喜，但一旦不成，背负沉重负担不说，信心也将严重受挫。
　　与会之人是出于对常学勤的高度信任，同意推进这个项目，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守着一个野望，那就是：
　　项目成功之后，长宁市也将华丽转身成为高科技城市。
　　到那时，即便退休也带着光荣二字，足以慰藉一生。
　　而现在，项目刚刚实施，就来调查，压力不言而喻。
　　“学勤，你谈谈看法吧。”周逾明说
　　“好。其实我觉得这并不是坏事，正如大家所说，我们一切都在法治框架下行事，市场规律下运作，即便有所逾矩，那也在所难免……”常学勤说：
　　“所以我觉得我们不用特意准备什么，就展现最真实的一面在调查组面前。我们是怎么设想的，怎么实施的，有什么目标，已经付出了什么……”
　　“我相信，省里会坚定地站在我们的立场上，调查组也会尊重既定事实，总不能强行拆了吧。”
第311章 2013年WRC冠军
　　调查组前往长宁的前一天。
　　远在万里之外的法国，传来了令国人为之振奋的消息。
　　在2013年WRC法国站比赛中，奥吉尔以领先32秒的优势夺得分站冠军。
　　进而提前获得2013年WRC车手总冠军。
　　乐达车队，因为奥吉尔、拉特瓦拉的出色表现，提前获得2013年WRC厂商队总冠军。
　　这一时刻终于到来。
　　尽管开赛以来，所有人都知道，随着乐达车队在WRC赛场上势如破竹、一骑绝尘，这一幕迟早要到来。
　　但是，真的到来时，还是令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视央第1时间在热播电视剧广告时段，插播了这条新闻。
　　新闻报道中，还有前方记者传回来的现场采访画面。
　　画面里，奥吉尔、英格拉西亚，站在乐行R-WRC的车顶，喷洒着象征冠军和胜利的香槟，并接受围观车迷们祝福式的呐喊。
　　他们身后，那偌大的红旗，成为这一历史性时刻的完美注脚。
　　乐达汽车研发总监、乐达车队总监徐敏接受电视台记者采访时，表情激动、声音哽咽，眼睛也湿润了。
　　“抱歉，我现在情绪比较激动。我必须整理一下我的情绪。”
　　“没有关系，现在乐达车队是冠军，应该要激动，我们等您。”
　　徐敏整理完情绪之后，在镜头前说道：
　　“WRC这一项赛事成立40年以来，除了第一届外，还没有哪一家汽车品牌能在第一年参赛就获得过冠军。”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乐达汽车经受住了考验和挑战，我们创造了历史、创造记录。”
　　“开赛前，没有人看好我们。”
　　“我们自己也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毕竟，我们的对手是大众、福特这样有历史、有经验的汽车制造商，还有雪铁龙这样统治这项赛事多年的汽车品牌。”
　　“但是现在，来自华夏的乐达车队，带着全新的赛车、全新的队伍、第一次参与设计赛车的车手们，登上了最高领奖台，创造了注定无法磨灭的神话和奇迹……”
　　“也因此，全球的观众们都知道了华夏制造，都知道了乐达车队……”
　　国内，章州。
　　调查组成员们也在看这条新闻。
　　李组长问一位年轻组员：“WRC历史上没有过吗？乐达车队是第一次?”
　　年轻组员想了想说：“排除第一届的话，可以这样说。而且，从我们国内的角度来看，绝对是前无古人的历史记录，可以载入史册。”
　　“哦……”李组长面色淡定，那充满智慧的眼睛在不停闪烁。
　　当晚，全国各地，无数城市的街头，突然冒出来许多乐行，或者乐驰。
　　这些乐行或者乐驰，要么加装尺寸非常夸张的大尾翼，要么贴着五颜六色的WRC冠军的车身拉花，要么消音器被拆解，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这些乐行或者乐驰，穿梭于城市的街头巷尾，相互碰面时，按上一长两短的喇叭，打开车窗喊道：“乐达牛逼！”
　　这些乐行或者乐驰的主人——精神小伙们，脸上都有着与有荣焉的骄傲。
　　这些骄傲来自于强烈的民族自豪感，来自于所驾车型与WRC冠军车型血统上的一脉相承。
　　精神小伙满街乱窜，交警们开始忙碌起来。
　　而开着BBA的中产们，面对加塞、超车等各类挑衅，内心吐槽：“看看、看看，这特么都什么素质！”
　　在长宁、在海州、在同州、在金山等地，乐达基地大门口第一时间悬挂上了庆祝横幅：
　　“热烈庆祝乐达车队获得2013年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WRC）冠军！”
　　而在江州总部。
　　办公楼、研发楼、生产车间灯火通明。
　　余成东召集戴凡、刘维军、林建宇、汪静仪、赵宁等董事会成员召开会议。
　　参会的董事会成员们，脸上洋溢着喜色，余成东更是将“遥遥领先”挂在嘴边：
　　“这是乐达汽车的历史，也是我们民族汽车工业的历史，更是我们国家的历史……我们遥遥领先，牢不可破的领先！”
　　当然，余成东把董事会成员召集起来，当然不是听他说“遥遥领先”的，更不是相互之间无聊吹牛打屁的。
　　而是研究销售董事林建宇所提的建议：降价促销。
　　这个时候降价促销，没有人认为会影响品牌形象，反而有更大的好处。
　　一方面，趁夺冠之东风，挤压对手尤其是合资品牌的市场份额；
　　另一方面，还能美其名曰——回馈消费者。
　　既能挤压竞争对手，又能提高市场销量，还能赢得让利美名，何乐而不为。
　　于是，当天晚上会议结束后，乐达汽车官方网站就发布一则公告：
　　“为庆祝我司旗下乐达车队荣获2013年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车队总冠军和车手总冠军，从2014年1月1日至2014年2月15日止，旗下全线车型（乐行、乐驰、乐途、乐程）开展让利回馈活动。”
　　“凡在此期间向官方授权经销商购买乐达汽车任意车型，均可在官方指导价基础上享8.8折优惠，另赠送4次基础保养，详情请咨询各城市授权经销商。”
　　这一则公告，公布一分钟之后，点击率就破了100万。
　　接着，各大媒体纷纷转载。
　　再接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
　　造就14年元旦节这一天，乐达汽车各城市的4S店门庭若市、水泄不通。
　　乐达汽车自从第一款车乐行上市以来，从未进行过任何形式的现金优惠或者综合优惠，成为国内车市的奇景，也客观形成乐达汽车不优惠的固有观念。
　　现在优惠来了，买到就是赚到。
　　大抵就是人性，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款款深情。
　　即便遭遇冷眼、白眼，依旧如故。
　　网络上，有网友在某问答网站上提问：
　　“乐达车队第一次参赛就夺得WRC冠军，为什么还是这么多骂声？”
　　嗯，尽管乐达汽车各款车型销量极高，从未跌落排行榜首位。
　　车辆性能也足够惊人。
　　无论日常出行，还是关键提速，又或者赛道激情，都不会令人失望。
　　但是网络上骂声从未停止过。
　　对于这个问题，网友们如此回道：
　　A网友：“这个问题你就不应该问，你应该去马路上看看，开乐行的人都是什么德行？加塞、实线变道、超速、闯红灯……把马路当成自己家，谁会喜欢？骂车主没用，人家听不到，就只能骂乐达啊，谁让车是乐达生产的啊？”
　　B网友：“乐行R-WRC拿冠军和你开的乐行有什么关系？你和你哥哥同一个妈妈生的，你哥哥上清北毕业进厂每月数万，你上技校进厂打螺丝每月数千，你觉得你就是你哥了？”
　　C网友：“WRC赛车和你开的乐行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比如限量版乐行R性能变态，但是和乐行R-WRC下赛道，尾灯都看不到。前者的底层逻辑是成本，控制成本实现利润最大化；后者不计较成本、不计较耐久度，疯狂堆料和堆技术，两者是一个东西?”
　　D网友：“就是。雪铁龙在WRC都成路霸了，冠军都拿到手软，你看看国内雪铁龙销量，有多少人正眼瞧过它？”
　　E网友：“我觉得可能是销量太高，把其他品牌的市场份额都吃了，花钱黑它也属于正常。不过乐达汽车的车还是可以的，外形、空间、动力、油耗……完全没有短板，尤其是动力和油耗的均衡度，简直就是变态。就是太变态了，不骂它骂谁啊？”
第312章 机会只有一次
　　徐彦成陪着调查组一行来到长宁。
　　长宁没有特殊准备，一切照旧，一切如常，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在与长宁方面碰面之前，徐彦成先陪着李组长一行在长宁街头转了转。
　　这一转，让李组长一行留下了很好、很深刻的印象。
　　城区内，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即便临近春节，仍有不少外地车、外地人。
　　他们三三两两，出现在街头各个角落，感受着这座山水之城的风景与人文，
　　城区规划，没有特意区分新旧。
　　新建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直耸参天，与有些年代的老旧楼房相互参差、高低错落，呈现新旧交织的画面。
　　老楼虽然旧，但是不破。
　　墙面涂抹着各种少年梦幻的动漫涂鸦，给老楼增添了时代色彩。
　　电线线路专门整理，显得井然有序。
　　城内有很多古巷，古巷中，不时有旅行团穿梭其中。
　　游客们一边听导游讲解，一边紧抓时机，在各种打卡胜地拍照留念。
　　巷道旁的小河蜿蜒曲折，河水静静流淌，清澈见底。
　　水面漂浮着落花、落叶，慢慢踱步，俨然有流水落花春去也的诗意。
　　至于路牌，虽然是长宁独创。
　　但现在各座城市跟风，长宁已不能独享其美。
　　“这真的是一座普通的地级城市吗？”李组长好奇。
　　虽然驱车走马观花，但长宁给他带来了很不一般的感官。
　　“确实是。几年前，它的经济规模在我们省属于倒数。今年，已经雄踞全省第一，超出了省会章州。”徐彦成说。
　　“不简单啊，长宁这一届班子很有想法和力度。”李组长说道。
　　“这个我们分管工业的杨成希同志最清楚。他曾经主政长宁，长宁在他手上奠定了基础，实现了腾飞，居功至伟。”徐彦成把杨成希一并带来了。
　　杨成希适当挪动了一个身位，落后徐彦成半个身位，然后和李组长握手：
　　“李组长，您好，我是杨成希。”
　　“你好，杨成希同志，彦成同志对你在长宁市的工作很认可，你可不可以向我介绍一下，这几年长宁市的发展情况……”李组长说。
　　“好，李组长。”杨成希点头说道：
　　“其实，这几年长宁市的发展变化，主要还是归功于全市干部职工和人民群众的共同努力，我个人不敢居功。”
　　“当然，在敢想、敢干、敢闯方面，长宁市还是有一些同志比较突出，比如……”
　　…………
　　长宁市W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
　　李组长和常学勤面对面坐着。
　　一对一谈话，是李组长特别要求。
　　他对常学勤并不陌生。
　　他通过内部资料，看到过一些关于常学勤的相关情况。
　　但是，文字总是肤浅而隔阂，不够真切、直接。
　　趁此机会，他很想当面和这位上面重点跟踪、关注的干部聊一聊
　　通过直接沟通对话，形成立体化感知。
　　李组长年过天命，认为男人尤其是中年男人大抵和帅不搭界。
　　而眼前这位40多岁的中年男人，却很难不用帅来形容。
　　帅的很沉稳、帅的很知性、帅的很深邃。
　　那一双明亮、从容，又充满智慧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世事和人心，却又保持着真诚、热情！
　　难得啊！
　　“常学勤同志，你好。”
　　“李组长，您好！”
　　“其实来之前，我就通过各种途径听说过你。”李组长说：
　　“阳成小筑、管网改造、地产新政、汽车制造、文旅产业……每一项决策都是大手笔。”
　　“更难得的是，每一项决策都给这座城市带来了立竿见影的正面效果，惠及了群众。”
　　“谢谢李组长认可。其实，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常学勤点头说道。
　　“嗯，今天和你单独谈话，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当面和你聊一聊。”李组长说。
　　“请说。”
　　“你在长宁这个普通地级市已经取得很出众的成绩，为什么还要打造高难度的半导体产业？你就不担心失败吗？”李组长问：
　　“要知道一旦失败，你之前呕心沥血，积累的成绩全部会清零，长宁市更可能会深受影响，而你大概率会承担几乎全部的责任。”
　　常学勤听后，想了想，理了理思路，说道：
　　“不瞒您说，我确实想过。施政一方，要趋利，更要避害，而且避害更是首要。”
　　“但是，如果只是从避害角度去考虑问题、思考事情，那么注定一事无成。”
　　“干工作，关键在干。在干中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我认为这是几十年来，我们所取得成就的关键。”
　　常学勤接着说：“半导体这个东西，我不是盲目冲动，而是认真研究过，积累了一些相对清晰的认知。”
　　“半导体是高精尖行业，资本密集、技术密集、人才密集，无论哪一个要素都远远超出其他行业的标准。”
　　“它的风险极高，以存储行业为例。从上世纪60年代诞生开始，就不断处于迭代周期中。”
　　“每一次周期迭代，代表着腥风血雨，代表着巨头诞生以及产业中心的转移。”
　　“每一次周期迭代，都上演着专利掠夺、设备更新、价格屠杀、经营亏损、巨头陨落、破产出局的轮回。”
　　“很多企业都在轮回中进入历史，强如奇梦达、尔必达也是如此。”
　　“即便门槛高、风险更高，但是还是要进入。”
　　常学勤说：“我已经很明显感觉到，长宁市的发展已经进入了关键瓶颈期，而要突破这个瓶颈，传统思路、常规做法，已经不足以支撑，必须要摆脱常规，冒点风险。”
　　“我认为，通过半导体，能让长宁突破瓶颈，进入全新的发展阶段。”
　　“一是因为它市场规模大、关联度高。”
　　“存储行业产业链在半导体中算比较短，但是关联度高。”
　　“手机、电脑、服务器以及所有需要存储数据的电子产品都需要它。”
　　“随着时代发展、科技进步，今后关联度会进一步拓展，覆盖面进一步扩大。”
　　“这就代表着巨大的市场需求、市场利润以及高端就业。”
　　“根据有关数据显示，存储市场规模占据半导体行业的三分之一。目前规模已经突破300亿美元，预计今年内会迅速膨胀到1000亿美元。”
　　“这么大的市场规模，如果能够介入并占据一点市场份额，受用无穷。”
　　“二是我国目前处于产业转型爬坡上坎的关键期，要实现制造大国向强国转型，就必须从产业链中低端爬上高端，这个过程会很艰难，但是又不可避免。”
　　“而高端产业中，半导体是一个避不开的产业，必须冲击。”
　　“三是今年，半导体存储行业正在进行新一轮技术迭代。在这个迭代周期下，上一代技术差距基本被抹平，国与国之间、企业与企业之间几乎处在同一起跑线上。”
　　“需要进行新一轮技术研发、抢占先机。三星目前就在疯狂抢注专利，以期获得行业话语权。”
　　“站在长宁市的角度来看，虽然今年长宁市GDP突破4000亿大关，财政收入也实现大幅度增长。”
　　“但是要实现可持续发展，单靠汽车制造不足以支撑。文旅产业，随着时间延长，边际效应减少无可避免。”
　　“毕竟长宁市是一座普通地级城市，短期兴旺不代表长久繁荣。它在产业基础、区位优势、资源禀赋上与周边城市相比，优势不明显。”
　　“在不会有明显而针对性强的政策支撑前提下，长宁市必须再打造至少一个产业来推进更进一步的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是符合时代发展形势和国家政策需求的。”
　　“长宁选择半导体存储行业，并不是盲目贪大求全，还是有一定基础和优势的。”
　　“我们的合作伙伴，乐达投资和复星资本本身就很热衷于高新技术产业投资，他们有资金、有技术，还能聚集人才，我们长宁市目前的经济发展形势和财务状况是能够支撑这个大项目。”
　　“就不会对长宁有影响吗？”李组长插了一句。
　　“影响是有的。我们原定的一些城市基础设施配套项目暂停了。不过，全市上下已经形成共识，一旦项目成功后，长宁市的起飞之势会就形成。这不仅是项目本身的收益，还有投资带动收益、就业收益、消费收益等等。更重要的是，高科技人才聚集会给城市带来很多深远的影响……”
　　“那如果失败了呢？我了解过这个项目，需要的资金是海量的，需要持续性投资，不是一次性投资。而成功率，只能说风险极高。”
　　“失败了？那么我会承担责任。长宁市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常学勤恍惚片刻，确定地说。
　　李组长听后：“……”
第313章 事情没完
　　结束与相关人员的谈话，调查组一行来到位于安宁区的长宁存储项目工地。
　　目前，长宁存储项目暂处于前期筹备阶段。
　　为了抢进度，工地现场已经有数十台挖机在交错开工，平整土地。
　　调查组一行抵达项目工地，长宁存储董事长兼CEO杨永宁已先一步到达。
　　杨永宁和李组长握手后，开始介绍项目情况。
　　“李组长，长宁存储项目规划占地面积2000亩，建筑面积将近200万平方米，总投资概算不低于1400亿元……”
　　“项目主要分成三期建设。”
　　“一期是NandFlash研发、设计、生产基地；”
　　“二期是DRAM研发、设计、生产基地；”
　　“到了三期，主要是存储器供应商的定制服务……”
　　“项目计划今年上半年完成前期手续，下半年动工建设。”
　　“而3DNandFlash研发工作已经启动。长宁市项目股东，给予了很大支持，安宁区将新落成的办公楼腾了出来，作为临时研发用楼……”
　　“3DNandFlash是什么意思？”李组长问。
　　“3DNandFlash就是三维闪存芯片，相对于2DNandFlash而言。”杨永宁解释道：
　　“后者是指传统的闪存技术，在单块芯片上堆叠晶体管提升性能，目前已达到上限，产品性能触顶，有一点像单层汉堡；”
　　“而前者通过向上堆叠层数，进而突破性能上限，有点像多层汉堡，量大份足。”
　　“哦，是这么个意思啊，很形象，一块空间不够就多搭建几块……”李组长说。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杨永宁点头。
　　“资金情况怎么样？”
　　“一期400亿元资金已经到位。”
　　“现在主要有什么问题？”
　　“目前没有，各项工作进展都还比较顺利。”
　　…………
　　看完长宁存储项目工地后，调查组工作基本告一段落。
　　李组长还有兴致，提出去乐达汽车长宁基地看一看。
　　长宁方面自然求之不得、欣然带路。
　　乐达汽车长宁基地，算是产业发展的一张闪亮名片，几乎每一次上级调研、考察，都是必看项目。
　　此时，乐达汽车让利回馈政策，已经实施了几天。
　　几天时间，仅乐途这一款车的订单量，就破了20000台，而且后续订单还在不断往上累加。
　　因此，长宁基地开始24小时全产线满负荷运转。
　　最大限度释放产能，确保订单能够及时交付，不会拖延太久。
　　李组长来到汽车基地后，兴致很高。
　　在基地负责人引路下，先后参观了冲压、焊接、涂装、总装四大车间。
　　李组长对车间内大量自动化设备赞不绝口，认为这是标准化生产的必须步骤，很有科技感。
　　他还主动和工人们聊天，了解每天的产能以及各种机械臂的功用。
　　当听到长宁基地普通工人一月的收入在6000+以上、熟练工都是上万元收入时，频频点头：
　　“我现在算是理解了，外界评论乐达汽车品控好的原因……”
　　“领导，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们厂的工人会主动发现问题、反映问题，并提出解决问题的建议。”负责人介绍。
　　“嗯，销量情况怎么样？”
　　“订单量已经排到下个月去了。”负责人说。
　　“这个月才3天吧？这么畅销？”李组长诧异。
　　一旁，徐彦成向李组长解释：
　　“因为夺得了2013年WRC冠军，所以乐达汽车实施了让利政策：”目前来看，销售非常火爆。”
　　“哦，这个冠军含量很足啊。”李组长点头说。
　　“对，大众、雪铁龙等老牌车队都输了。”陪同之人笑了起来。
　　看完乐达汽车长宁基地，调查组吃完午餐，准备南下。
　　在羊城乘飞机返回京城。
　　徐彦成一行以及长宁方面的班子成员，共同送到高速路口。
　　在高速路口，李组长单独和徐彦成聊了聊。
　　“长宁这座城市让我受益匪浅，我认为它是很有希望的城市，班子很团结，有想法、有干劲、有魄力……”
　　“谢谢李组长认可，这下我们就放心了。”
　　“这话说的过早。我这里只能提供所见、所闻，最终意见不在我这。”李组长摆摆手。
　　“还是需要李组长为我们江东、长宁多说说话。我们确实有些莽撞，但是毕竟是欠发达地区，能够下定决心主攻一项产业非常不容易，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徐彦成委婉地说。
　　“这个我已经感受到了，也很理解。”李组长说：
　　“我会如实且充分阐释项目对长宁市的重要意义，以及长宁方面的态度、决心和力度，最终会给出一个尊重既定事实的建议。”
　　“但是，彦成同志，从江城角度看，这件事还需要一个更加稳妥的处置方式……”
　　“最好能展现江东方面的诚意和态度。毕竟，这个项目前期手续还没有完成。”
　　徐彦成听到这里，知道李组长的话中之意：“李组长，你放心，我明天就带队去一趟京城。”
　　“行！那就再见了，这几天耽误你们工作了。”
　　“哪里，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让您风尘仆仆赶来赶去。”
　　“都是工作，呵呵。”
　　李组长又一一和送行的人员握手。
　　无论职务高低、年龄大小，每一次握手都会带着笑脸说：“辛苦了！”
　　在和常学勤握手时，李组长多说了几句话：
　　“学勤同志，希望将来我们有共事的机会。”
　　“谢谢李组长认可，我还需要更加努力。”
　　…………
　　李组长乘车缓缓进入高速路口，消失在车流中。
　　徐彦成的脸，拉了下来。
　　他把周逾明、常学勤叫上了自己的车，板着脸说：
　　“你们啊，简直就是乱弹琴，这么大的事，就不能事先和省里通下气？为什么要自己蛮干？调查组来了，我才知道这件事，太被动了。”
　　“徐书记，是我队伍没有带好，我向您作深刻检讨。”周逾明低着头。
　　“不，徐书记。这事情不能怪逾明同志，是我性子急，一力推动，主要是想快刀斩乱麻。”常学勤说。
　　徐彦成虽然板着脸，但到底很难真的向两位爱将发脾气。
　　毕竟是他们,一力将长宁这座原本落后的市，短短几年，打造成江南明珠。
　　崛起速度之快，发展程度之高，前所未有，狠狠地让自己在全国面前露了一把脸。
　　相应的典型工作发言，发到嘴都要软了。
　　“快刀？学勤啊，你也是基层干部一步一步上来的，哪里有快刀能解决的乱麻？越快越乱！”徐彦成说。
　　“是的，书记，是我把问题简单了。当初和对方公司接触时，只想着人才难得，想一股脑全挖过来。”常学勤说。
　　“哎，关键就是这一点坏了事。成建制的把人家的团队挖走，让人家重点扶持的企业直接瘫痪，换谁也受不了。”徐彦成进一步说：
　　“李组长刚刚和我说了半句，这件事还远没有到完结的时候。”
　　“你们两个现在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带你们一起去一趟京城，把情况说清楚，态度和诚意要到位。”
　　“好的，谢谢徐书记！”
　　“行了，这几天我说的好话比我半辈子都多，明天去京城还不知道要赔上多少人情。”徐彦成痛并快乐着。
第314章 2014新年快乐
　　长宁市内。
　　乐达汽车旗舰店。
　　让利回馈活动开展后，前来看车、试驾、询价、买车的消费者熙熙攘攘、络绎不绝，非常火爆。
　　常乐和郑鹏坐在旗舰店前坪的石墩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这喧闹如同菜市场的场景。
　　“价格才是市场销售最真诚的手段。但是不能常用，用多了效果就差，还会影响品牌形象，关键还是需要有一个合理的降价理由。”郑鹏阐述着他的销售理论说：
　　“降价吧，还要制造出一种稀缺感，让消费者形成一种“过期不候”的心理。”
　　“哟……肚子里还是有点货。”常乐赞道。
　　“那可不。毕竟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平行进口生意，不学一点东西，那不得亏死。对了，你爸去京城了，你就不担心？”郑鹏说。
　　“担心？为什么要担心？不是还有你和姜振军吗？即便这事最终被搅黄，你郑大少和姜大少也得把它重新立起来，否则太伤面子了。”常乐笑着说。
　　“我去，我就知道你小子把我们拉进来没有安好心。”郑鹏说。
　　“切，眼光放长远点，你就没有觉得，最近一段时间，你爸对你很好？”常乐说。
　　“还真是啊。前几天，我回了一趟京城，我爸还特意抽空回家和我吃了一顿饭。”郑鹏说：
　　“吃饭的时候，还勉励我继续加油，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你看，成效不就出来了。我拉你们进来的项目全是大生意，还是一门用钱都买不来的大生意。等开花结果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常乐说。
　　“就冲我爸对我的态度，我就知道这个项目简单不了。”郑鹏问：
　　“只不过，从零开始的尖端技术研究，成功概率有多高？”
　　“不好说。不过，你得这样看，单凭你复兴资本砸巨资进入半导体领域，你的名字就已经和产业挂钩了。”常乐说：“成功了，你就是投资界的大拿。”
　　“那要是失败了呢？”郑鹏问。
　　“失败了，你就是先行者啊！要进入史册的，绕不开的那种。”常乐说。
　　“卧槽……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整个人都彻底升华了，还是彻底脱离低级趣味的升华啊。”
　　“对啊，多么崇高啊。所以记得，这事情不能黄，谁来也不行。”常乐说完，丢掉烟头，放地上踩了踩，起身离开。
　　郑鹏从崇高意境中脱离出来，追了上去：“放心吧，这事情铁定黄不了。”
　　…………
　　2014年大年三十，长宁市，龙湖花园。
　　常乐、江夏两口子帮谭小雅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热气腾腾的饺子也已出锅。
　　“你打电话时，你爸怎么说？”谭小雅问。
　　“快了，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下高速了。”常乐说。
　　“那就好，这大过年还在外面跑，真是的。”谭小雅念叨。
　　“妈，晚会开始了，我们坐沙发上边看边等吧。”江夏说。
　　“行，那就边等边看吧。”谭小雅点头。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新年好……”
　　晚会开场白响起，几名主持人依次上台，轮流开始讲着新年的祝福。
　　谭小雅看着其中一名主持，皱了皱眉头，说：“怎么是这货当主持人啊？”
　　“他当主持人怎么啦？”江夏不明白。
　　“丑啊，长的也太丑了。现在是没有人了吗？”谭小雅说。
　　“主持人长相好还是丑重要吗？人家台风好。”常乐说。
　　“怎么就不重要？长得不好看，我是一点兴致都没有……”谭小雅摇头。
　　“……”
　　“换台，换台。我宁愿看电视剧。”
　　嗯，4个主持人，几年后全部塌房，无一幸免。
　　话说，后续几年时间，不塌房的名人、明星或者演员挺少。
　　“但留清白在人间”这个要求，对于名人来说是奢求。
　　谁又能经得起被人拿着放大镜来看？
　　三人看了一会电视剧，“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常学勤夹着文件包出现在门口，脸上带有轻松的笑意。
　　“哟，都准备好了。不错！不错！”
　　“这都几点了？还不准备好，这年夜饭还怎么吃？”谭小雅抱怨道。
　　“呵呵，这不是赶回来了嘛。”常学勤放下文件包，脱掉外套，进了厨房。
　　再回到餐厅，常学勤手上多了一瓶酒。
　　他坐在餐桌上，招呼道：
　　“来，都坐过来，吃年夜饭了。”
　　接着，他一边倒酒一边对常乐说：
　　“事情总算是办完了，总体还算是顺利。”
　　“那就好，没有为难吧？”常乐问。
　　“刚开始有一点。其实我们到了京城才知道，这件事的关键，根本就不是上级，或者说上级的反应没有那么大。”常学勤介绍说：
　　“而是一位已经退休的老同志，他是江城人。”
　　“他认为我们的做法过于简单、粗暴，在全国范围内起到了不好的示范作用，负面影响会很大，所以……”
　　“哦，那后面怎么协调的？”常乐问。
　　“还能怎么办？我们找了几个退休的老领导去协调。”常学勤说。
　　“就这么解决了？”
　　“当然不是，还需要补偿。我们补偿20个亿给对方，另外建设分厂时，优先考虑江城。”
　　“20个亿，长宁还能拿得出来吗？”
　　“拿还是拿得出来，但是明年的预算计划就会很成问题。所以，省里同意暂时借20个亿给我们周转，几年后再归还。”
　　“长宁还能有这个待遇？以前都是省会城市才有的。”
　　“呵呵，毕竟长宁现在可不比以前，要吃救助粮。现在已经是江东经济发展的主引擎了，地位当然不一样。”
　　“爸，那就恭喜您了，前段时间您一回家就很焦虑。”
　　“呵呵，毕竟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确实有些焦虑。”常学勤说：
　　“来，不说了，干杯！大家都一起来啊，今年是大年三十，新的一年的开端，预祝我们全家在新的一年里，收获多多、成长多多！”
　　“干！新年快乐！”
第315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大年初一。
　　常乐、江夏睡到中午才起床。
　　起床后，走出房间，常学勤、谭小雅已经做好了午饭。
　　“两位起床很及时啊，这是准备吃早餐还是吃午餐啊。”常学勤调侃道。
　　江夏脸皮薄，不由自主将身体往常乐身后缩了缩。
　　常乐脸皮厚，嬉皮笑脸说：
　　“早餐、中餐一起吃，还能省一顿。”
　　谭小雅听到这话，当即瞪了常乐一眼：
　　“这是什么话？这样可不行啊，乐子，作息不规律很伤身体。今天是过年，我就不多说了，以后一定要注意。”
　　“吃饭，吃饭！吃完饭，你们两个孩子自己出去玩，我和你们妈妈也准备出去转一转。”常学勤说。
　　两人吃完午饭，驱车前往温泉小镇。
　　原本以为大年初一，温泉小镇生意会冷清，人也会少很多。
　　却不想，一条不算长的街道，挤满了来自天南地北的人。
　　从酒店到宾馆，再到各种风格民宿，竟然爆满。
　　就连数千一晚的温泉流水别墅，也都被以家庭为单位的游客包下。
　　“不是说过年吗？降温了吗？大过年都这么多人啊？”江夏傻眼了：
　　“好多沿海的车。”
　　“别急，这点小事，本衙内出马还能搞不定？”常乐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完，不一会儿，温泉酒店内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短发、中分，略微蓬松。
　　中年男人略微一扫，便锁定常乐，向这边跑来。
　　很显然，这个中年男人认识常乐。
　　虽然，常学勤调任长宁之后，常乐很少出现。
　　即便出现也是逢年过节，很低调。
　　再低调，也架不住人家探底啊。
　　“乐少！您好，我是这家酒店的经理，我姓刘。”中年男人跑过来，小心翼翼自我介绍。
　　“杨秘书和我说了，实在对不住，我们也没有想到，过年期间生意会这么好，所有客房都住满了。”刘经理接着说：
　　“不过，我们酒店还有预留别墅，专门满足不时之需。”
　　“那就麻烦你了，刘经理，其实我们也不想这么麻烦你。”常乐说。
　　“哪里，哪里，您能来，是我们酒店的荣幸。”刘经理说完，递上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您和朋友在下榻过程中，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常乐接过名片看了看，笑着说：“好的，谢谢你！”
　　“应该的，这边请，预留的别墅在单独区域。”
　　刘经理在前方引路，将两人带到一栋别墅前，打开门将钥匙交给常乐，便告辞离开。
　　这栋预留别墅，与之前住的温泉流水别墅，风格截然不同。
　　不说，装修布局、风格摆设等。
　　单说泡温泉的池子就有3个。
　　2个在屋内，1个在屋外的庭院。
　　说说屋外这个。
　　面积很大，用鹅卵石堆砌围筑而成。
　　一根竹架半悬在角落，缓缓流出散发硫磺味的温泉水。
　　头顶是木棚，四周是暮褐色的青山和丛林，颇为静谧。
　　常乐很容易就联想到某国电影中常用的主题、场景，还有常用的情节……想想那栩栩如生的画面，还真有一点小激动！
　　摇摇头，挥去实在不合时宜的画面，常乐钻进温泉池中，将毛巾用温泉水打湿盖在额头上。
　　江夏换上泳衣，风格——比基尼。
　　裁剪恰到好处，轻松展现3：2：3的完美比例，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肩带细长柔软，轻松勾勒出纤细的肩膀线条，增添一丝妩媚气息；
　　下摆设计独特，巧妙修饰半球曲线，观之、触之更加绮丽迷人；
　　还有那别致、精美的花纹、图案，配合若隐若现，更是增添神秘和诱惑。
　　显然，江夏图谋已久。
　　身处温热温泉水中，她的脸本来就被氤氲之气熏的红润。
　　面对侵略性极强的攫取目光，加上一些恰当举动的刺激，脸红的更加鲜艳、更加透彻。
　　她心跳的厉害，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她身体软的厉害，只能将对方当作依靠。
　　打住！
　　一泊二日の温泉旅行，了解一下。
　　泡完温泉，两人带着舒爽、通透和热乎劲，出了别墅区觅食。
　　和上次相比，这个小小的温泉小镇繁华许多，已经有了商圈的雏形。
　　除了传统固有的酒店、宾馆、民宿之外，在这条街上还能看到影院、KTV、酒吧、清吧、影楼等等。
　　更有商家为招揽文艺青年男女，在其门店内外添加了许多艺术雕塑、玩偶彩塑、树根等文化艺术作品；
　　进而给这座小镇增添了不少文化气息。
　　而这一切，显然不是ZF统一规划、建设的。
　　因为每一个商家遵循自己的审美理念和经营风格，打点门店内外。
　　从宋明风，到民国风，还有欧洲的巴洛克风，五花八门。
　　初看凌乱不堪。
　　久看，在灯红酒绿映衬下，颇有一种迷幻的错落之美。
　　常乐就很喜欢这种自发形成的商圈，相较于ZF规划统筹建设的商圈更有生命力。
　　后者只是更大气一点。
　　站在一栋青砖灰瓦的民国风建筑前，两人留下合影，然后走进一家私房菜馆。
　　名为私房菜，一点也不私房。
　　一楼的大厅里，坐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还有不少小孩。
　　常乐、江夏两人的出现，迅速成为全场焦点。
　　无他，颜值太高，高到一般日常生活中见不到的那种。
　　江夏虽然带着帽子，遮住半张脸，外表不真切。
　　但从高挑身材还有优雅姿态来看，大抵也可以揣测出长相来。
　　或者说，长相已经不重要。
　　大厅已经坐满，常乐找老板要了一个二楼的包厢，接着上楼。
　　然而，在上楼拐角处，常乐停下脚步。
　　他发现了一个熟人。
　　正是黄海波这个贱人。
　　此时，黄海波正和她的未婚妻彭琳埋头吃饭，非常专注。
　　常乐就这么静静看着黄海波。
　　江夏也停下脚步，带着微笑看向对方。
　　看了一会，常乐突然在黄海波耳边大声叫道：
　　“你这个贱人怎么会在这里？”
　　黄海波吓了一跳，手上的猪蹄掉在了地下。
　　他愤然起身、准备发作，抬头一看，讶异道：
　　“卧槽！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这个贱人怎么也在这里。”
第316章 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
　　包厢里，彭琳自然和江夏聊成一团。
　　彭琳很好奇，问江夏：“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真让人羡慕。你看我，昨天吃了一顿火锅，今天痘痘就冒出来了。”
　　江夏说说：“我知道一款产品，祛痘效果特别好，据说有很多明星在用。”
　　彭琳说：“那快告诉我，我太烦这个痘痘了。”
　　男生这边。
　　“你大过年，怎么跑这里来了。”常乐问。
　　“我要说，特意赶过来给你拜年，你信不信？”黄海波说。
　　“当然信，为什么不信？你们家离这里又不是很远。”常乐笑道。
　　“信就好。我和彭琳准备今天在这里泡个温泉，明天去你们家拜年，不想在这里碰到你。”黄海波说：“其实，这次跑过来见你，主要还是邀请你去参加我和彭琳的婚礼。”
　　黄海波说完，从包里取出一个大红请柬。
　　“恭喜啊！喜事终于来了。”常乐接过请柬，打开一看，笑着说。
　　“五一办酒，恭候你和江夏大驾光临，一定要来。”黄海波强调。
　　“放心，即便再忙也一定会参加。朱刚和杨海川他们了？”常乐问道。
　　“他们我已经邀请了，他们也一定会来。”黄海波说。
　　“那就好，到时我们宿舍又可以聚一次了。”常乐说。
　　“那是肯定。毕业之前奢望说每一年聚一次，但毕业之后才知道，各有各的生活，很难凑在一起。”黄海波感叹。
　　“你那代工生意怎么样？”常乐问。
　　“非常不错，雷总很关心我们，把很多配件订单都给了我们。”黄海波说：
　　“去年我们厂的营收，突破了4个亿，净利润也达到了20%。”
　　“净利率有这么高吗？我记得米厂的硬件利润率不会超过5个点。”常乐说。
　　“不是单纯靠米厂的订单，那是我们的基本盘，稳定局面用的……”黄海波解释道：
　　“我们在米厂订单基础上，创建了自己的配件品牌，叫海力。”
　　“依靠代工经验，主要生产数据线、充电头、手机壳、手机膜等，利润率比想象中高很多，最高能达到100%。”
　　常乐自从把黄海波推荐给米厂后，就没怎么关注过。
　　没有想到，短短2年多时间，黄海波就创建了自己的品牌，规模上也实现了扩张。
　　“自建品牌？你是想在这个行业深耕？我以为你只是想赚点小钱。”常乐问。
　　“对，我很看好这个行业，想在这个行业里深耕。”黄海波点头说：
　　“根据有关数据显示，09年手机配件行业的市场规模是420亿元……”
　　“到了去年，也就是2013年，市场规模已经扩大到1500亿元。”
　　“短短4年时间，实现了接近4倍的增长。”
　　“预计，今年将达到2000亿元，平均每年一倍的增长率。”
　　“这个市场很大，我估计到20年，大概率将突破5000亿元……”
　　黄海波说到这里接着说：
　　“而且，根据去年消费者协会受理投诉情况分析，通讯类产品投诉件高达5.7万件，占商品大类投诉件总量的26.98%，高居榜首，是第2名的2倍有余。”
　　“这间接表明，手机配件市场需求旺盛，机会很多。”
　　“我同意你的观点。”常乐听完说：
　　“市场规模确实很大，市场需求的确也很旺盛，毕竟背靠万亿手机市场。”
　　“但是，这个行业入市门槛非常低，很难建立有效的产品壁垒，始终存在低品低价、同质化高的行业特性。”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市场不会也不可能是深海市场，而是浅海，浅海养不出大鱼。”
　　浅海，是指受众面虽然广、有较大市场体量，但是缺少技术壁垒，产品无法形成长期化大品牌。
　　深海，拥有更庞大的受众面，更庞大的市场体量。
　　加上复杂精密的技术壁垒、足够的技术深度和创新纵深，能够有效构建专利护城河，形成品牌和技术垄断。
　　“大哥，你可太高看我了。”黄海波笑着摇头：
　　“我现在的目标，首先是能在市场中活下去，至于能不能成为大鱼，那是今后的事情。”
　　“实际上，浅海也有浅海的好处，能够很轻松就避开大厂。”
　　“在这个行业，没有哪一个巨头能覆盖所有品类。”
　　“所以，通过品类的经营和拓展，能快速树立品牌。”
　　“你可能还不知道，去年双十一，我们厂的钢化膜一天实现了1500万的销售额，还不包括数据线、充电头、蓝牙耳机等其他品类。”
　　“你们一款膜能卖这么多？”常乐非常惊讶。
　　“客观上来说，产品确实还可以。”黄海波说：
　　“市面上的钢化膜普遍厚度在0.3mm以上，而我们的膜能做到0.2mm，单凭这一点就甩开了绝大部分竞争者。”
　　“此外，抗弯性能的硬度也都超过市面上的产品。”
　　“为了研究这个，我把我们家服装厂、鞋厂、玩具厂全部转卖了，把资金投入到研发中。”
　　“卧槽，你小子可以啊，卖家当搞研发。”常乐更惊讶了。
　　“也不算卖家当吧。转卖的这几家厂基本没有什么利润了，有时还要亏本接订单，真是劳心劳力。”黄海波无奈说道：
　　“家具厂、金属加工厂没有卖的，利润还可以。”
　　“你们研发这款膜花了多少钱？”常乐问。
　　“设备花了600多万，另外聘请研发人员，加上投入的研发经费，总共花了大概1000多万吧。”黄海波说。
　　“牛掰，一款钢化膜都敢砸1000多万，你比大多数厂有魄力。坦诚说，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常乐说。
　　“这你就小看人了不是，我也是有理想、有目标的人。”黄海波得意地说。
　　“行，既然你有理想、有目标，过段时间我再把菊厂介绍给你。”常乐打定主意。
　　“当真?”黄海波惊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这话说的，我没事骗你干什么？不过，以我对菊厂的了解，他们对供应商的产品质量要求非常高。”常乐说。
　　“要求高没有关系，就怕要求不高。”黄海波兴奋说道：
　　“不瞒你说，我之前就主动和菊厂联系过，但是没有入他们的眼，他们有固定的供应商。”
　　“之所以主动对接菊厂，一方面对方的销量已经起来了；”
　　“另一方面，也是我最看中的点，就是他们会派出工程师团队进行技术扶贫。”
　　技术才是企业立足的根本。
　　“行，既然你这么有追求，过完年我就帮你联系。”常乐说。
　　“那就谢谢了。”黄海波说。
　　“哎，别这么客气。来，菜上来了，一起吃饭。”常乐招呼道：
　　“你们两位美女，也过来吃饭。”
第317章 最理想的变速箱
　　2014年2月中旬。
　　春节结束，打工人开始新一轮打工生涯。
　　汽车联合会发布了2014年1月的汽车销量排行榜。
　　得益于春节期间的让利回馈。
　　榜单上，乐达汽车旗下车型销量让友商们背脊发凉、瑟瑟发抖。
　　2014年1月。
　　乐达汽车旗下4款车型总销量高达23.87万辆，环比上涨73.29%，同比增长106.4%。
　　其中，乐行当月销量达到70382辆，环比增长59.34%，同比增长67.15%；
　　乐驰当月销量62509辆，环比增长66.59%，同比增长65.62%；
　　乐途当月销量60188辆，环比增长66.59%，同比增长65.62%；
　　新上市的国产6缸、性能、豪华MPV——乐程当月销量45617辆，环比增长109.12%。
　　如此爆炸性的增长数据，直接结果就是排行榜前十的友商们，销量全线回撤，有近半品牌呈现负增长。
　　轿车排行榜，乐行当仁不让位居榜首，乐行大哥乐驰居于次席。
　　第三位是口碑不俗、国内特供车型的德原朗。
　　德原朗当月销量30558台。
　　4-10名，是德系和美系的天下，销量均不足2万台。
　　马路三大妈在前10、前20名，遍寻不到身影。
　　虽然，他们受销量下行压力驱使，提前采用涡轮增压技术，同时大幅度降价实行错位竞争。
　　但事与愿违，频频爆发的发动机问题，让他们成为投诉排行榜的钉子户。
　　进而导致口碑下滑严重。
　　这表明：成本控制与动力性能是天然冤家，很难糅合统一。
　　SUV市场，相较于轿车市场，自主品牌与合资品牌竞相角逐、竞争激烈。
　　自从乐途上市，优势的天平开始向自主品牌倾斜。
　　加上其他自主品牌不断在SUV车型上加码，合资品牌的市场份额不断缩小。
　　乐途当然毫无疑问稳坐冠军之位。
　　它的销量与第2名H6差距明显，相差3.5万台。
　　H6也足够自豪。
　　它是前十排行榜上唯一两个销量破2万的车型之一。
　　第3-6名，分别是踢馆、省油王、拉缸王、断轴王。
　　乐途定价与它们的价格区间基本重叠。
　　它们很受伤，环比、同比大幅度下降，销量均未破2万。
　　与7-10名国产自主品牌销量差距进一步拉近。
　　MPV市场。
　　国产6缸、性能、豪华MPV乐程上市，大获好评，销量逐月创新高。
　　到了2014年1月，更是暴卖4.56万台。
　　但是，它的头顶还站着一位大神——那就是秋名山神车。
　　2014年1月，神车继续延续神话般销售态势。
　　当月创造81153台的神级记录，以碾压姿态笑傲MPV市场，以及全部汽车市场。
　　更夸张的是，秋名山神车的销量，比MPV排行榜3-10名加起来还要多。
　　再来看厂商销量排行榜。
　　乐达汽车毋庸置疑，以23.87万台的销量高居榜首，比第2名通用多了87.65%。
　　后者，拥有三大子品牌、二十多款车型，涵盖高、中、低端市场，覆盖轿车、SUV、MPV等多种类别。
　　虽然说，孩子多了好打架，但是在金手指面前，产品多并不好使。
　　以上是春节之后，余成东报告的情况，局面非常喜人。
　　不过，竞争对手即将出现，那就是合作方——Cherry。
　　和乐奇动力成立之后，Cherry第一时间开展研发工作。
　　它们用陶铝材料打造了全新的动力总成，并将其装载在瑞虎5上。
　　变速箱这一块，它们并未采用乐达汽车的8速双离合方案，也未对外采购AT变速箱。
　　而是选择自研的CVT变速箱。
　　Cherry的CVT变速箱，采用博世钢带，体型小，换档平稳。
　　中后期维护保养成本低，最大承受扭矩190Nm，属于经济实用的变速箱。
　　但是，通过陶铝材料高性能加持，这款CVT变速箱就很难与经济实用相联系。
　　陶铝材料打造的链条取代博世钢带，CVT变速箱最大的缺陷得以弥补，真正实现了变速连续不间断。
　　从理论上看，CVT变速箱应该是最理想的变速箱。
　　它的燃油经济性好。
　　结构上，排除材料因素，CVT能承载的动力区间非常宽泛。
　　通过无极变速适应发动机各种速度，保证动力不会中断，进而不会浪费动力。
　　它动力性能好。
　　因为宽泛的动力区间，CVT变速箱能够与发动机实现闭环控制，充分调动和匹配发动机最大扭矩。
　　减速增扭性能，明显好于AT、MT和DCT。
　　它舒适性好。
　　CVT有很宽的传动比，高速行驶发动机转速低、噪音小。
　　因为没有档位，变速过程连续线性，提速无换挡冲击，急加速也没有退档顿挫现象。
　　它操控性好……
　　基于这样的特性。
　　上世纪90年代，荷兰DAF公司与F1车队威廉姆斯车队合作，开发用于F1赛车的CVT变速箱。
　　经过半年时间研发（CVT变速箱结构相对其他结构比较简单），变速箱研发成功，最大承受扭矩高达1088牛米。
　　1993年，威廉姆斯车队将这台变速箱装在了代号FW15C赛车上，推上了F1赛道。
　　结果当年，威廉姆斯车队以15个杆位、10个分站冠军以及10年里最快单圈记录带走了年度厂商总冠军和车手总冠军。
　　CVT就是这么强。
　　为了提高爆发力，荷兰DAF公司根据CVT结构，通过软件将发动机转速直接锁定在峰值区间。
　　这么做的直接结果就是：
　　FW15C赛车拥有了近乎电动机的特性。
　　开局就是王炸，踩油门就是最大扭矩。
　　相当于，一个人用跑100米的速度跑1000米、2000米……还不累。
　　这谁受得了？
　　国际汽联有感于这种变速箱和设定太过变态，将会导致比赛失衡，于第二年，1994年禁用。
　　同时，禁用的还有ABS防抱死系统和主动悬挂系统。
　　“Cherry的工程师借鉴了威廉姆斯车队的做法，通过软件将发动机转速锁定在较高区间，经过实际验证，性能非常强大。”余成东说。
　　“比我们的双离合还要强？”常乐问
　　“完全无法比。踩油门没有回档顿挫、松油门没有升档迟滞、制动更是直接干脆，非常线性，有一种开电动车的感觉。”余成东说。
　　“就没有缺点？”常乐继续问
　　“嗯……CVT最大的问题已经被陶铝材料解决了。”余成东说：“一定要说缺点的话，采用威廉姆斯车队的设定，会导致油耗比较高。
　　“这不是就没有缺点了？”
　　“也可以这么说。”
　　“那他们的技术我们可以采用吗？”
　　“根据合作协议，我们可以采用。我和尹总提过这个想法，他同意。”
　　“那就用，这不就是合作的意义吗？互利互惠。”
　　“老板，我准备在他们的变速箱基础上，做进一步优化，到明年更新换代后，全系采用这种变速箱。”
　　“好。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期待他们今年新车上市后的表现了。”
第318章 同州有锂矿？
　　三月初。
　　这一天早上.
　　常乐将江夏送到学校，正考虑这一天做什么事时……
　　郑鹏打来电话，让常乐去鹏峰汽贸喝茶。
　　郑鹏在江州有三家公司、三间办公室。
　　一间位于乐达大厦复兴资本；
　　一间在金融区复兴大厦顶楼；
　　还有一间就是鹏峰汽贸的二楼。
　　论宽敞、舒适和大气程度，鹏峰汽贸的二楼远远不如前两者。
　　但是，郑鹏在江州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鹏峰汽贸的二楼。
　　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不忘初心、保留纯粹。
　　常乐开着G65AMG来到鹏峰汽贸，先去看望谭杰和苗素素。
　　谭杰和苗素素两口子在鹏峰汽贸工作有几年时间。
　　脸上已经褪去了初见时的胆怯和小心翼翼。
　　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和自信——有钱了。
　　尤其是谭杰。
　　成长很快，不仅成为鹏峰汽贸的技术骨干，还能够像秦师傅那样独立带学徒。
　　“孩子呢？”常乐问谭杰。
　　“表哥，孩子在上幼儿园。”谭杰说。
　　“就上幼儿园了？提前上的？”常乐问。
　　“表哥，都已经3岁了，正常进的幼儿园。”谭杰说。
　　“哦，你看我的脑子，时间过的可真快。”常乐说。
　　“我记得上次和你说过，孩子上户口的事情，还是你帮忙联系的。”谭杰说。
　　“嗯，我有印象了，大专的文凭拿到了吗？”
　　“已经拿到了，素素也拿到了。”谭杰说。
　　“哦，拿到就好。上次我记得和你提过，你和素素商量一下，如果愿意的话，过段时间我安排你进乐达汽车。”常乐说。
　　“表哥，没问题。我和素素早就有思想准备，不用商量，我都愿意去。”谭杰神情有些兴奋。
　　“那行，等过段时间，我联系你们。”常乐说。
　　“好的，谢谢表哥。”
　　虽然在彭峰汽贸工作，氛围和谐、同事友善、待遇更是迷人。
　　但是谭杰、苗素素希望能够登上更高的平台，取得更大的发展。
　　简而言之，就是鹏峰汽贸这个平台，还是低了些。
　　而且，两人坚信，常乐不会害他们。
　　常乐来到二楼，推开郑鹏办公室的门。
　　郑鹏正在悠闲泡茶，茶香袅袅。
　　“鹏少，好雅兴。”常乐调侃道，自行坐下，端起一杯已经倒好的茶酌了一口。
　　“怎么样？能喝出什么茶吗？”郑鹏问。
　　“嗯，有海苔香，还有兰花香，这是六瓜片？”常乐猜测。
　　“哟，乐少识货啊。我跟你说，这个茶可是好东西，不多见。我托人拍过来的，10万一斤。”郑鹏得意说道。
　　“啧啧……你也舍得。”常乐说。
　　“这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生活嘛，力所能及多涉及一些，总不会是坏事。”郑鹏笑着说。
　　“和你说件事，我准备过段时间带谭杰走，苗素素也安排到那边的4S店，你不反对吧。”常乐说。
　　“额……反对有用吗？”郑鹏嘲笑道。
　　“应该没有用。”常乐失笑。
　　“那你说个屁……”郑鹏郑鹏耸耸肩膀说：
　　“其实，你把他们安排到我这里，我就知道他们的最终去向，你把我这里当成了培训中心。”
　　“尤其是去年，我听谭杰说，他已经拿到了大专文凭，我就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这个合适的平台，他们成长不会这么快。”常乐谢道。
　　“也不能这么说。主要还是他们自己目标明确，又勤奋努力。”郑鹏说：
　　“坦诚来讲，谭杰去乐达汽车，比待在这里要好，能够接触到更多东西。”
　　“嗯。我就是这样考虑的，谭杰我准备先把他放在生产部门，在一线工作一段时间，熟悉产线情况后，再调整到其他部门。”常乐说。
　　“准备当研发工程师来培养？”郑鹏问。
　　“对，他在你这里打下了良好基础，下阶段跟着乐达汽车的工程师学几年，应该能胜任工作。”常乐说：
　　“具体选择哪一个方向，由他自己定。”
　　“你用心良苦啊。”郑鹏说。
　　“没办法。谭杰是我妈妈他们家唯一的男丁，必须要有一个门面，否则我没法和我妈妈交代。”常乐说。
　　“也对。苗素素了？她也拿了大专文凭。”郑鹏问。
　　“女孩子没有必要进厂，还是放在你的4S店吧，也不要卖车了，当管理人员。”常乐说。
　　“行。你既然已经都计划好了，我就做好配合工作。”郑鹏说：
　　“什么时候走，提前说一声，我要办一个欢送会。”
　　“谭杰也算是鹏峰汽贸培养出的人才，将来说一定能成为我们店的活广告。”
　　“没问题。不过不会这么快，大概今年年底吧。你呢？把我叫过来真是喝你的六瓜片？”
　　“哪能。是这么回事……”郑鹏停了停，说道：
　　“去年同州基地竣工投产，同州举行了竣工仪式，但是你没有去。所以李庆云托我和你说，想邀请你去同州看一看。”
　　“你竟然会同意当说客？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啊。”
　　在常乐认知中，郑鹏还是有心高气傲的一面。
　　一般人可入不了他的眼，更别说当说客了。
　　“嘿嘿，你可别笑话我啊，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郑鹏笑着说：
　　“去年年底，竣工仪式结束后，和李庆云喝了一场。”
　　“喝之前，李庆云挖了一个坑，说谁喝输了，谁就帮忙办一件不过分的事情。”
　　“你答应了？”
　　“对啊，当时我心情不错，毕竟新厂投产，产线规模又壮大了几分。而且，我看他一个糟老头，能喝得过我？我才30多岁，他都快提退休了。”
　　“然后你就输了？”
　　“哎……”郑鹏无奈点头：“李庆云这个老头，真特么是海量。”
　　“56°白酒，他跟喝水差不多。”
　　“我们两个分别喝了两斤，我倒下了，他竟然没事，听你同学说还是自己走路回家的。”
　　“……”常乐嘲笑道：“你这就是典型的自不量力，竟然跟官面上的人拼酒？这可是人家的基本功。”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常乐，你无论如何年内要去一趟。”
　　“去年年底，我同学也邀请过我，我说今年找个时间去……行，去就去吧。”
　　“那就谢谢了，我算是完成承诺了。”
　　“你说，他这么积极邀请我过去干什么？”常乐问：
　　“我们已经在同州投了几十个亿了，现在也已经发挥投资效益、社会效益了。不可能再投。”
　　“我猜，可能是锂矿？”郑鹏说。
　　“锂矿？同州能有锂矿？”常乐惊讶。
第319章 代言保时捷？
　　同州是江南省西大门，确实有矿。
　　如金、铜、硫、磷、铅、锌、锑、锰、钒、石灰岩、瓷土、煤等。
　　种类很多，储量还可以。
　　但记忆里，没有锂矿。
　　“去年年底，我在同州参加基地竣工仪式，在酒店见过几波国内矿企的代表和团队。”郑鹏说：
　　“打听后，说是同州西部山区发现了锂矿，储量还比较大，至于品位还不确定。”
　　“李庆云是想拉我们去投锂矿？”常乐问。
　　“我猜，大概率是这样。”郑鹏说：
　　“毕竟我们联合投了CALT，CALT已经名声大噪，成为不少资本的座上宾。”
　　“另外，你们投的天祺锂业也是锂矿大玩家，虽然换皮持股，没有对外公开，但李庆云肯定有渠道掌握相关信息。”
　　“那确实要去看看，你有时间吗？一起去一趟？”常乐问。
　　“有，我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了。要不要把天祺锂业也叫上，他们专业。”郑鹏说。
　　“暂时不要，去看看情况。要是品位低就算了，没有投资价值。”常乐摇头说。
　　“行！”
　　3月中旬。
　　娱乐圈内爆出新闻。
　　90年当红小花，林爽受保时捷汽车邀请，前往德国总部参观。
　　疑似将成为保时捷国内代言人。
　　新闻爆出后，迅速登上热搜榜。
　　各大网站和自媒体纷纷转载。
　　网友们纷纷评论。
　　赞叹者有之、质疑者有之、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更有甚者谩骂……
　　无论是赞叹、质疑、羡慕，又或是嫉妒、谩骂，都离不开关键词“资源”。
　　网友们评论道：
　　“凭什么她资源这么好？就凭她那令人尴尬的演技？”
　　“演技还算好吧，至少不是最差那一类，虽然还做不到收放自如。”
　　“保时捷已经沦落到靠拉拢资源女星做宣传了？太降格调了吧。”
　　“这不可能吧，资源也太好了。她的经纪公司真的强！”
　　“真的假的？资源好的过分。”
　　“一点铺垫都没有，突然就来这么一出，也不考虑人家接不接受得了。”
　　“这应该是保时捷进驻国内以来，第一位代言人吧，之前好像没有。来个人分析一下，保时捷怎么就会选择她来代言？”
　　“这还需要分析个蛋，关系、脉络很明显。林爽——鹅厂——乐达投资——保时捷，顺理成章的事。”
　　“果然还是得靠资本，只有资本才能拉来这种资源。”
　　“啧啧，这妞命真好，其他女明星拼了命地制造各种低级话题，赚取流量，而这个妞就坐在那，这种资源直接砸头上。”
　　…………
　　一周后。
　　舆论持续升温、热度持续高涨。
　　鹅厂林爽工作室通过官方渠道确认或者说部分确认了这一消息：
　　林爽确实受保时捷邀请，前往斯图加特总部参观，但并非代言。
　　官方确认，谣言不攻自破。
　　“太好了，虚惊一场，买一辆保时捷911压压惊。”
　　“保时捷在选择代言人方面还是很谨慎的，一般不会选择一个年轻演员。”
　　“为庆祝林爽同学没有代言保时捷汽车，本店特地发放100元代金券，先到先得，发完为止。”
　　“哎，真是让人高兴的一件事情。”
　　“哼，保时捷没有眼光，我们爽爽多好啊。”
　　“再也不开保时捷了，换玛莎拉蒂了，以示抗议。”
　　“……”
　　虽然林爽工作室否认代言事宜，但是受邀参观一事为真。
　　热度已经起来。
　　最开心的当属《后会无期》《心花怒放》两部电影制作方。
　　这两部电影后期制作已经完成，分别定档暑期档和国庆档，并且进入宣发阶段。
　　病毒式宣传已经铺天盖地。
　　几位主要演员开始频频上各种综艺节目。
　　林爽作为配角，也就是主要龙套，也有宣传任务。
　　但是并没有作为主要卖点。
　　经过这一轮热炒，电影制片方已经调整宣传策略，将林爽作为宣传主力。
　　待林爽从德国回来，将其推上路演核心之一。
　　顺带参加几个谈话型综艺。
　　钟丽方在电话里，将国内的这些情况告知远在德国的林爽。
　　“钟姐，公司真没有买热搜？”林爽觉得这热度自发形成，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没有，我不骗你。完完全全是自来的热度，网友们自发炒作。”
　　“哦，这下好感度会不会败光？”
　　“没事，这种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用担心，我这里会把控好、引导好。”
　　几天后，也就是3月底。
　　工作室通过林爽围脖账号，发布了林爽参观保时捷总部的实地照片。
　　这些照片里，有林爽和沃尔夫冈、穆勒等大佬的合影；
　　有与保时捷959、911GT1、CarreraRS、930Turbo、918Spyder等传奇车型同框；
　　还有在斯图加特大街小巷日常生活的单独照。
　　简而言之，就是美爆了。
　　照片里，林爽始终保持一身素雅简约的装扮，略施粉黛。
　　时刻绽放清新迷人的微笑，自信、从容又大方。
　　清新迷人的笑容，引来众多路人围观、评论。
　　“必须要承认，林爽这妞的气质和保时捷的气质还挺搭。”
　　“这妞确实漂亮，而且美的没有攻击性，很温和。”
　　“只要不是代言保时捷，我承认她比刘天仙美。”
　　“这话说的，即便代言也比天仙美，看看这腿，刘天仙有这腿？”
　　“这一波，林爽赚翻了，多高的热度啊。国内哪一个女演员能被保时捷主动邀请？”
　　“这让众多90后小花们情何以堪?不得羡慕嫉妒恨死啊。”
　　“我就问一个事，买保时捷送不送林爽，送的话今天就提一辆。”
　　任何一条热搜，时间长了也会冷却。
　　何况关于林爽参观保时捷总部的热搜还是自发形成，没有金钱加持。
　　很快，娱乐圈内就有新的大瓜窜起来，将林爽的热搜砸了下去：
　　“男星因戏生爱，出轨女星，男星原配且行且珍惜。”
　　这个男星还和林爽拍过戏。
　　不过男星是主角，林爽是龙套。
　　这个大瓜短时间内传得沸沸扬扬，几乎吸引所有了所有吃瓜客。
　　毕竟当事双方，不，是当事三方，都是有好感度的演员。
　　三人的纠葛与情仇，颠覆了许多人的想象。
　　更是让很多男吃瓜客大失所望、为之叹惋——恨不能取而代之！
　　小三的邻家风范、初恋气质，太容易勾起不少男人关于青春的遐思和回忆。
第320章 代言保时捷
　　4月初。
　　京城车展前夕。
　　男人、女人以及小三的故事以及更多内幕，传得愈演愈烈之际，林爽又窜了起来。
　　首先，保时捷官方围脖公开发布：
　　“我们很高兴与林爽女士达成合作协议，正式聘任林爽女士为保时捷华夏区代言人！”
　　这条围脖一经公布，短短一个小时之内，留言评论数量突破8000条。
　　转发条数更是超过史无前例的十万条。
　　因此，几乎覆盖了所有热点新闻。
　　这些热点新闻包括但不限于：
　　破镜重圆姐弟恋；
　　接二连三，女星嫁人；
　　从PC到猎奇，男星们纷纷歌唱铁窗泪……
　　接着，保时捷华夏区总裁更是在围脖中@林爽，表示：
　　“之所以选择林爽女士代言保时捷汽车，主要是因为林爽女士对于表演的专注与热情，与保时捷一直秉承的赛道精神高度契合……”
　　（也对，林爽跑龙套很专注）
　　“保时捷很高兴与林爽女士达成一致，彼此协力、共同奋进，在各自的赛道上齐头并进！”
　　总裁先生还在这条围脖后附上一段视频：
　　“林爽女士比我们想象的更优秀！”
　　视频中，林爽身穿赛道服，英姿飒爽戴上安全头盔，坐进一辆新款帕拉梅拉中。
　　系安全带、发动引擎、换挡、踩油门……
　　动作熟练的如同专业车手。
　　帕拉梅拉轰鸣而起，在极短时间内以超过180公里的时速，高速行驶在赛道。
　　林爽保持足够专注，全神贯注目视前方，准确计算压弯角度和行驶速度。
　　同时，她娴熟把控方向盘，操控帕拉梅拉轻松自如漂移甩尾一个又一个的弯道。
　　车身后镜头下，车轮在赛道上剧烈摩擦，产生一缕缕青烟……
　　“我擦……这妞开车这么拽吗？”
　　“真的假的？太飒了吧。我还没有见过哪个女生有这么娴熟的车技。”
　　“爱了，爱了。我最亲爱的林爽啊，@林爽”
　　“从镜头看，这妞技术确实比较熟练，不是临时抱佛脚的那种。”
　　“从今天起，我宣布，成为林爽的fans了。”
　　“单从视频中展现出的车技看，林爽还是有硬实力的，何况她目前还是国内票房最高的女演员，保时捷选她不是没有道理。”
　　“意外，真的很意外。林爽竟然喜欢飙车，什么时候一起飙一把啊。@林爽”
　　…………
　　林爽出人意料在世人面前展现了她的车技.
　　惊艳了诸多吃瓜客，也收获了很多意料之外的好评和赞誉。
　　至于成为保时捷代言人，反而没多少人在议论和反对了。
　　“林爽飙车”的热搜，又一次登上了热搜榜榜首，覆盖了诸多八卦新闻。
　　这就验证了后世一句话：
　　“漂亮加任何一张牌都是王炸，学历、家庭、背景、智商、技能……唯有单出死局。”
　　林爽开新款帕拉梅拉在赛道上狂飙的镜头结束，视频并未结束
　　还有一段采访：
　　“对我来说，能够成为保时捷代言人意味着很多。”
　　“和很多人一样，保时捷是我最喜爱的汽车品牌，喜欢她的设计美学、机械素质、历史传承……”
　　“很感谢保时捷邀请我来总部参观，并选择我作为代言人，还在赛道上撒欢了一把。”
　　“这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认同感，让我肾上腺素上升的同时，也赋予了我很强的自信。”
　　“能够与给我带来认同感、自信的品牌合作，非常重要。非常期待接下来我们会做哪些令人兴奋的合作……”
　　书房里，江夏看完这段视频之后，关上笔记本，侧过头认真地看着常乐。
　　她的嘴角弯出浅浅弧度，眼神闪烁着玩味情绪，又捎带着狡黠。
　　让常乐一时间捉摸不透。
　　“你这是什么表情?”常乐问
　　“她怎么这么会开车？”江夏嘴撅了起来，仿佛不满，又似乎在撒娇。
　　“我怎么知道？可能她喜欢车，自己练的？”常乐猜测。
　　江夏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常乐。
　　“你不会认为是我教的吧，我哪有这技术，她比我开的好多了。”常乐说。
　　江夏不置可否，粉嫩脸颊闪出坚定：“我要学车。”
　　…………
　　江夏学车事宜暂且不说。
　　现在把焦点放在京城车展上。
　　4月底，京城车展拉开大幕。
　　来自全球100多家车企带来的1000多辆汽车参展。
　　其中，首发车型多达100余款，刷新了京城车展记录。
　　这里包括，宾利飞驰V8、捷豹F-TYPE COUPE、浴霸CTS、奔驰s65AMG、A45AMG、audiQ3tfsi版、新一代MINI……等颇受关注的重磅车型。
　　有趣的是，保时捷将并没有将他们的新SUV车型，macan发布会放在法兰克福车展。
　　而是放在京城车展，体现出对国内市场的重视。
　　此次车展。
　　保时捷展出macans和macanTurbo两款车型。
　　售价分别是68.8万元和98.8万元。
　　与原时空采用6缸发动机、PDK变速箱不同，此次展出的两款车型，均搭载了乐达汽车供应的四缸发动机和8速双离合。
　　macans最大功率250kw(340ps)，最大扭矩460nm；
　　macanturbo最大功率294kw(400ps)，最大扭矩550nm。
　　外形设计上，基本延续卡宴圆润风格，但轿跑式设计牺牲了不少乘坐空间。
　　but，哪又如何？
　　选择保时捷，可以是因为品牌、因为动力、因为操控……就是不太可能是空间。
　　毕竟，副驾驶的小姐姐并不在意空间大小，只在意主驾驶的手是不是会跨过中控台……。
　　如此“亲民”的价格，保时捷全新SUV一经面世，就赢得不少关注。
　　保时捷展台，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有公子哥当场就下了订单，抢先体验。
　　更有车迷在现场评论道：
　　“到底是保时捷，技术就是不一样。2.0的机头能爆发出6缸机的性能。”
　　“这应该算是最牛的2.0发动机了吧。”
　　“不算，上面有乐行R，1.6排量，480匹马力、630牛米扭矩，能秒GTR啊。”
　　“限量车就别来说事了，咋不说F1的1.6发动机能拉出上千匹马力了?”
　　“那也有A45AMG啊，人家也不差啊。”
　　“……”
　　日产展台，围观黑金刚的人也不少。
　　黑金刚基于普通版GTR打造，采用锻造超轻量化6轮辐黑色轮毂，红黑配色内饰、Recaro皮革赛车座椅以及碳纤维大尾翼……
　　动力系统一点没有变，只是通过设计加深该车的力量感官。
　　动力方面，依旧搭载数年不变的3.8L双涡轮增压发动机和弹射次数非常有限的6档双离合变速箱。
　　最大输出功率600马力，峰值扭矩632牛米。
　　有趣的是，随着乐行R发布，经过不少车迷以及专业车手的反复实车操练和口耳相传……
　　GTR关于“战神”的名头不再被人提及。
　　即便被人提及也相当勉强。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乐行R是限量车型。
　　乐达汽车官方面对拥趸的诉求，已经多次回应重申：基于成本方面的因素考虑，将不会再生产乐行R。
　　嗯，乐行R成为理财产品了。
第321章 2014WRC开局
　　2014年，几大自主品牌已经开始快速成长，技术积累速度非常快。
　　但是，仍有部分品牌存在路径依赖，没有完全摆脱山寨习性。
　　例如，力方820，不看前脸、看侧脸，与A6如出一辙，且堂而皇之登上展台；
　　力方X50，也与起亚智跑大同小异。
　　再看著名皮尺厂。
　　力方在COPY基础上，会适当加入自己的设计理念，确保与目标车型大体一致、细节有所区别。
　　而，皮尺厂充分发挥皮尺功效，在细节都与目标车型几乎一模一样。
　　如，T600与途锐就形同双胞胎。
　　无论是布局、大灯、中网，又或者是保险杆、雾灯，几乎可以相互替换。
　　一定要说差异，那就是中网那个标志不一样。
　　Cherry也来了。
　　带着全新的设计理念和全新的睿虎3。
　　客观上，睿虎3是自主品牌中最为经典的SUV车型，曾经书写过辉煌战绩。
　　上市9年多时间，累计销售60多万辆，并以出口免检车型身份，远销80多个国家和地区。
　　是国内出口最多的自主SUV车型，也是第一次进入欧洲市场的SUV车型。
　　本次车展，全新睿虎3采用“神”“形”兼具的设计语言，基于正向体系研发打造，明显摆脱了RAV4的风格。
　　外观上，除展现自身家族特性外，车身线条更为硬朗、更为修长和协调。
　　内饰上，设计、材质、装配工艺等方面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配置上也有大幅度提升和改进。
　　尤其是中控大LED显示屏功能集成化，感受到cherry在向数字化趋近。
　　最大卖点，当然就是动力。
　　与老款睿虎3不同。
　　全新睿虎3采用乐奇公司提供的动力系统——1.4T发动机，能爆发出190匹马力和300牛米的峰值扭矩。
　　变速箱采用自家研发的CVT变速箱，在有黑科技材料加持下，工程师们的调教功底，终于有了施展手脚的空间。
　　6.5秒加速性能，基本抵达了家用前驱车的上限。
　　再快会抬头。再快，就不是7-10万价格区间能够承受。
　　cherry也深知这款车最大卖点，因此大肆宣传动力性能如何强悍。
　　虽然6.5秒加速性能，在乐达汽车一众产品面前不够引人注目。
　　但他们坚信，调教激进的CVT变速箱，一定能给消费者带来惊喜体验。
　　这种惊喜体验，即便是双离合也难以做到。
　　稍稍踩油门，就是毫无迟滞的峰值扭矩，这谁受得了？
　　但是，cherry展台上，人并不多。
　　零零散散几人，走马观花、一掠而过。
　　还是因为CVT。
　　CVT代表什么？
　　代表动力不足、加速迟缓，还容易坏。
　　Cherry自从研发成功CVT并应用后，这款变速箱就一直伴随各种通病。
　　在没有情怀和信仰加持前提下，引发了不少车主的不满和投诉，对品牌形象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乐达汽车此次车展，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出新的车型。
　　仅仅是将改款后的乐行、乐驰、乐途和乐程推上展台，外形和内饰上有细节调整，动力系统几乎没有变动。
　　余成东也没有来京城车展。
　　他正在潜心组织研发工程师们憋大招。
　　按他的话说，WRC的成绩和记录已经成为乐达汽车的历史。
　　乐达汽车要看向前方、继续前进。
　　更何况，CVT技术与陶铝材料的完美结合，给工程师们带来了无限遐想。
　　客观上，WRC的成绩和记录，已经固化为乐达汽车的品牌形象，进而影响到消费者们心中的认知。
　　在没有新车型上市情况下，乐达汽车展台依然是人头攒动。
　　乐达汽车展台后方LED显示屏，还循环播放着本赛季，即2014年WRC赛场上，乐达车队的精彩画面。
　　2013年，乐达汽车第一次参加WRC就勇夺年度总冠军的历程，极大提升了品牌影响力，并强化了消费者心中的认知：
　　乐达汽车性能可靠、值得信赖！
　　2014年，乐达车队继续全力以赴、强势出击。
　　旗下车手包揽了前4站比赛的冠军，给了刚刚参赛、信心爆棚的现代车队一个十足的下马威。
　　第一站，依旧是蒙特卡洛。
　　大雪覆盖下的柏油路面给很多车手带来了大麻烦。
　　这其中，就包括新科世界冠军，奥吉尔。
　　因为轮胎选择错误，奥吉尔开局不利，成绩掉了第9位。
　　领先的，以个人身份参赛的法国车手布菲尔。
　　不过，奥吉尔经过调整和纠正错误——更换雪地轮胎，强势追赶，成功逆转，获得蒙特卡洛赛段冠军。
　　布菲尔排名第二。
　　雪铁龙车手米克生涯首次登上领奖台，全场第三。
　　第二站，瑞典冰雪赛道。
　　乐达车队的三名车手，奥吉尔、拉特瓦拉和米克尔森，在第一天比赛中，占据全场前三位。
　　不过，处于领跑位置的奥吉尔，在第二天比赛中出现严重失误——撞入雪坑中，将领先位置让给了拉特瓦拉。
　　拉特瓦拉和米克尔森发挥稳定，没有任何失误，一路顺畅跑过终点。
　　最终，拉特瓦拉拿下第二站比赛冠军，收获个人的第三座瑞典站冠军奖杯。
　　米克尔森获第二名，平生第一次登上WRC领奖台。
　　获得第三名的是奥斯特伯格，去年他在M-SPORT车队。
　　今年他加盟了雪铁龙车队。
　　到了三月，WRC来到高原沙石赛道的墨西哥。
　　在墨西哥，乐达车队的奥吉尔，彻底扭转第二站比赛的颓势，再次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队友拉特瓦拉获得全站第2。
　　获得第3名的是诺伊维尔。
　　他本赛季加盟现代车队，第1次登上了领奖台。
　　这让现代车队上下兴奋不已，也让韩国国内媒体们自信心爆棚。
　　他们纷纷调高了预期目标，叫嚣着要把乐达车队拉下马。
　　重复上赛季乐达车队创造的历史性记录。
　　然而，到了第四站比赛——葡萄牙。
　　砂石路段中，现代车队在激烈竞争中，接连出现重大失误，泯然众人矣。
　　乐达车队继续强势统治比赛。
　　奥吉尔在第一天比赛落后情况下，奋起直追，最终获得全站比赛胜利。
　　拉特瓦拉很不幸，他又在葡萄牙站翻车了。
　　为什么要说又了？
　　之前的6年时间里，他在葡萄牙站比赛中，翻了三次车，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四次。
　　离开雪铁龙车队，回到M-SPORT车队的希沃宁心情轻松，发挥正常，获得了全站第二。
　　雪铁龙车队的奥斯特伯格获得全站第三。
第322章 同州有锂矿
　　同州。
　　4月底，天空沉静温和，草木欣然热烈。
　　高速路出口处。
　　常乐、郑鹏从乐程车上下来，走向正在出口处等待的人群。
　　人群为首的是李庆云。
　　他对常乐此行很重视，推掉很多既定行程和安排，带着在同州的班子成员一道来接车。
　　这种接待规格,超出一般意义上的招商规格，给足了常乐、郑鹏以及同行人面子。
　　常乐和李庆云握手。
　　“常总，欢迎来到同州，你可终于来了。”李庆云说。
　　“谢谢李书记，没有想到您和诸位领导竟然亲自迎接，耽误了您的工作，实在过意不去。”常乐说。
　　“哪里……常总客气了。同州是待发展地区，乐达汽车同州基地的竣工投产，给同州经济发展注入了一剂强心剂，凝聚了强大发展动能。”李庆云非常客气地说：
　　“所以接待好常总、郑总，就是我们当前最重要的工作，不存在耽误不耽误。”
　　“李书记，过谦了。同州是交通节点型城市，地处中西部交通要道，有着其他城市难以比拟的区位优势。”常乐趁势吹嘘一番说：
　　“在李书记和各位领导的治理下，同州大力发展现代物流业，已经呈现一派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跨越式发展是必然。”
　　“哈哈，跨越式发展不敢奢望，持续性发展才是重点。还需要向乐达、复兴这样的企业鼎力投资。我们车上聊？”李庆云很受用，大笑道。
　　“好。”常乐点头。
　　在李庆云主动邀请下，常乐和郑鹏准备上那辆同州的1号中巴车。
　　这时，高速路出口，开来三辆非常引人注目的车。
　　打头和接尾的，是奔驰S400L。
　　居中的是一辆银黑车身的迈巴赫S500。
　　三辆车开出高速路出口，停在常乐身后不远处。
　　迈巴赫车门打开，下来一位身穿休闲西装的青年。
　　年龄约莫和郑鹏一般大小。
　　单从五官来看，青年与常乐相差甚远，与郑鹏倒是不相伯仲。
　　不过，那种上位成功者的精干、自信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常乐看向青年，青年也看过来，露出友好笑容。
　　身旁郑鹏冒出一句：“卧槽……怎么在这里见到他？”
　　“你认识？”常乐问。
　　“嗯……回头再说。”郑鹏点头。
　　常乐没有追问，上了中巴车。
　　车队缓缓离开，李庆云在车上对常乐、郑鹏说：
　　“自从我们骆驼岭发现锂矿后，就不断有上市公司派团队过来考察。有些会和我们官方接触，有些则私下去考察。”
　　李庆云言语中有些许自豪和得意。
　　“当前锂矿已经是热门矿产。对同州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发展机会。”常乐点头问：
　　“请问骆驼岭锂矿是哪种类型？品位怎么样？
　　“主要还是云母矿。”李庆云介绍道：
　　“根据地勘部门的调查，以及第三方机构的品位分析，骆驼岭地区的锂矿品位在国内处于中位线以上，大概在0.8%-1.2%之间，属于有开采价值的锂矿。”
　　“储量方面也不低，探明折合氧化锂储量在2000万吨以上。”
　　“从商业价值判断，具有非常好的商业潜力，相较于周边省份的锂矿来说，也有相对的品位优势，足够支持锂电池产业发展。”
　　介绍到这里，李庆云脸上显出红光。
　　在新能源汽车产业开局升温的当前，锂矿对于一个地区、一座不算发达的城市来说，重要性不言而喻。
　　虽然，当前国际市场碳酸锂价格仍处于历史低位，主要受消费电子产品增速趋缓、消费型锂电池低速增长影响。
　　但是国内锂电池产业已经拉开方兴未艾的历史大幕，呈现出一幅蓬勃发展的磅礴画卷。
　　今年年初，国内出台一系列扶持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助推新能源汽车市场快速升温。
　　新能源产业所需的动力锂电池，已经成为驱动锂电池产业发展的主动力。
　　今年1-5月，动力锂电池产量已经突破7亿瓦时，是去年全年产量的194%。
　　受此大形势影响，包括三星SDI、LG化学在内的跨国企业，投资热情高涨，纷纷在国内多地加大投资建厂力度。
　　三星SDI在西京投资建厂，总投资6亿美元。
　　其中一期2.99亿美元，计划2015年建成后可月产70万枚电芯；
　　2020年前二期规划完成后将达到月产360万枚电芯。
　　LG化学则选择扩大金陵工厂规模。
　　LG金陵工厂原本是生产显示面板配套光学材料——偏光板。
　　他们敏锐洞察国内政策导向，和大钱降临，开始转向汽车动力电池事业。
　　计划以乐金化学（金陵）公司为载体扩建7座工厂。
　　而国内正负极材料、隔膜材料等领域的骨干企业，也纷纷实施扩建、新建计划，意图抢占更多市场份额。
　　投资建厂力度不断加大，将进一步改变锂电池产业的供需结构，对上游原材料来说，是重大利好趋势。
　　放在股市上，是要连板的。
　　“我们常委会已经研究确定，要把锂电池产业作为主产业、骨干产业来抓。”李庆云接着向常乐、郑鹏介绍：
　　“不瞒常总、郑总，我们同州不希望成为一个污染集中、财富流出的原材料供给地，而是要打造锂电池产业全产业链……”
　　“我们还是希望，由头部企业组建企业联合体，打通锂矿采选冶、正负极材料、隔膜、电解液等各个环节，实现锂电池产业全产业链发展，助推同州大踏步、大跨越。”
　　“这是我们的目标。”
　　中午，吃完招待午餐。
　　常乐、郑鹏与李庆云等人谈了一个小时。
　　过程不赘述，大概就是：
　　“这里有钱，快来投资。”
　　“再看看，看看情况再说。”
第323章 向好的方向转变
　　晚上。
　　常乐、郑鹏叫上朱刚、孙莹在街边烧烤摊相聚。
　　和上次相比，朱刚明显发生很大变化。
　　发际线上移，成为大背头，腹部隆起，谈不上大腹便便，但也算得上臃肿。
　　市委机关不比烟草部门。
　　作为一个地区的中枢核心机构，各种务虚、务实的工作千丝万缕、纷繁复杂。
　　需要24小时待命，全天候保持战斗状态，更何况为同州1号服务？
　　朱刚之所以能抽出时间聚餐，还是李庆云放行。
　　李庆云要求朱刚把其他事情全部放一放，务必陪好。
　　孙颖，光彩照人、容貌动人。
　　与上次见面不同，她的腹部鼓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恭喜啊。要当妈妈了，几个月了？”常乐问。
　　“谢谢，已经5个月了。”孙颖笑着回答。
　　“哦，大概是在国庆前后生产，满月时，记得提醒我。”常乐说。
　　“放心，你肯定跑不了。”朱刚说。
　　“呵呵，我可没想跑。当大秘感觉怎么样？很爽吧。”常乐问。
　　“很爽不见得，虽然总是被人恭维，但久而久之，也没有感觉了。”朱刚淡淡说道：
　　“更何况，神经始终保持高度紧张，经常半夜接电话，通知开会或者外出。”
　　“我就非常好奇，一个50多岁的人，精力怎么会比我这个20多岁的人还要旺盛。”
　　“呵呵……要不你来谈谈。”常乐看向郑鹏。
　　“这并不奇怪，因为他的压力，比你想的还要大。”郑鹏点头说：
　　“城市几百万人吃穿用度都需要他去牵头考虑，民生、发展、社会、稳定、安全等都需要他去统筹协调……”
　　“还要时时刻刻担心各种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发生。”
　　“任何一件意外事件，他都是首要责任人。”
　　“这样的压力下，能睡得着觉？”
　　“你现在才刚刚进入这种环境，从下往上看，看不真切，也不会有体会。”
　　“等过上几年，你处在关键位置上，能够从上往下看，就会有感触了。那个时候，你的精力也会很旺盛。”
　　“郑鹏说的对，权力与责任是并存、平衡的。”常乐说：
　　“尤其在我国，责任几乎是没有上限的。”
　　“不过，你现在还早，你所处的这个位置很锻炼人。”
　　“接触的人、见到的事、听到的话，都包含着形形色色的大智慧。”
　　“如果能够吸收，并加以运用，对你将来的路，还是有莫大好处。”
　　“谢谢。”朱刚认真点头说：
　　“李书记私下里有时也会和我说一些话，他让我抓紧时间学、抓紧时间悟，为将来打好基础。”
　　“我也一直在朝这方面努力，放心，常乐，我不会辜负你的帮助。”
　　“哟，朱刚，看来你干得不错，李庆云私下里会和你说这些？”常乐说。
　　“你应该是对上李庆云的胃口了，能和你说这些话，绝不仅仅是常乐的因素。”郑鹏也点头说。
　　“可能吧。我总是提醒自己，要拎得清地位。我能在这个位置，不是我个人的能力，别人恭维我，也不是我的地位。”朱刚说：
　　“所以，入职以来，我一直保持足够的谨慎，不轻易说、不轻易看，只认真听，坚决站稳自己的立场。”
　　“呵呵，看来你已经深得大秘精髓了。”常乐和郑鹏相视一笑。
　　“李庆云这个人，我听说过一些情况。”郑鹏说：
　　“他从最基层的乡干部起步，一步一个台阶，履历完美、口碑很好，立场坚定、作风扎实，没有那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唯一欠缺的就是资源。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算是非常不容易。”
　　“而且，对你来说，这也是福气，不用做一些迫不得已、左右两难的选择。”
　　“谢谢鹏哥指点，我也感觉到了，他这个人在工作上确实要求很严格，但是在生活上还是比较随和，会关心下属。”朱刚说。
　　“那也应该是现在。换成以前，心理素质不好的，真受不了他。”郑鹏说：
　　“以前，他这个人作风过于硬朗，对自己要求严格，对下属要求也严格，更是敢和上级拍桌子。”
　　“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特点，年轻时候蹉跎了好长一段时间，否则以他的履历、资历、能力，早就应该上去了。”
　　朱刚：“……”
　　“好啦，不说他了。知道太多，对朱刚没有好处。”常乐岔开了话题：
　　“来，我们一起喝酒，祝福朱刚、孙莹的生活更美好。”
　　“干杯！”
　　一杯之后，话题聚焦到孙莹身上。
　　“孙大记者，新工作还适应吧。”
　　“挺好的。台里的领导、同事们都对我很友好。”孙莹不好意思地说：
　　“台里本来想让我当主持人的，但是我的普通话实在达不到要求，所以只能当采访记者了。”
　　“采访记者也不错，可以经常性看看外面的山山水水。”常乐说。
　　“哈哈，她那个普通话，当时台里想让她试一下主持人，结果把台长说笑了。”朱刚讥笑道。
　　“你好意思说我，你也好不到哪去，卷平不分、前后不分，听着就别扭，顶多算是同州市的普通话。”孙莹没好气地白了朱刚一眼：
　　“我就好奇，你那一乙证是怎么拿到手的？”
　　“凭本事拿到的，不行啊。再说我又不需要标准的普通话，别人能听懂就行。”朱刚反击道。
　　“这个我证明一下，当时考证的时候，我和朱刚一起去的。朱刚考完，老师说他的水平顶多二甲，但是考虑到就业因素，所以松了一点点。”常乐说。
　　“听见没有？常乐都证明了，你最多算是二甲，我可以正儿八经考的一乙。”孙莹讥讽道。
　　“这有什么好争的，当年我也考了。老师说我的普通话不是普通话，而是方言。”郑鹏说。
　　“嗯，听的出来。”常乐点头。
　　“哈哈……”
第324章 陈旭川
　　一家酒店的套房。
　　年轻貌美的女子，端着牛奶走向青年，将牛奶递给青年。
　　青年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继续看电脑里的文件。
　　“休息一下吧，都看了一个晚上了，旭川。”女子说。
　　“看完这份文件就休息，现在是关键时刻，有些工作还是要盯紧点。”青年说。
　　“旭川，今天你在高速路口朝那两个人笑，你认识他们？”
　　“嗯？认识其中一个，你也应该听说过，就是郑家的公子哥，郑鹏。”
　　“哦，原来是他。小时候见过几次，现在变化挺大的，没认出来。”
　　“确实变化挺大，这几年低调、内敛了很多。”
　　“那另外一个了？年轻的那一个。”
　　“另外一个？那就厉害了，乐达投资听说过吧。”
　　“听过啊，投资界的神话，他是乐达投资的人？”
　　“对，他是乐达投资的幕后实控人。”
　　“啊？这么年轻！”
　　这边，常乐、郑鹏和朱刚、孙莹散场之后，步行回酒店。
　　“你还没有和我说上午见到的那个人。”常乐说。
　　“哦，他啊。我就和你说说他……”郑鹏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中打开了话匣。
　　“他叫陈旭川，是陈家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他比我大几岁，我和他曾经住在一个院子里。”
　　“虽然在一个院子，但仅限于认识，没什么来往。”
　　“从小到大，他就是父辈们讨论的焦点，母亲们羡慕的对象。换句话说，我和姜振军是在他的阴影下长大的。”
　　常乐：“……”
　　“他是典型意义上的“别人家的孩子”，是正面典型；”
　　“而我和姜振军这些人就是反面典型，因为他，我可没少挨我老子的打。”
　　常乐：“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他学习成绩优秀，性格乖巧懂事。不像我和姜振军，常年年级倒数，还喜欢惹是生非。”郑鹏接着说：
　　“这个人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成绩一直是全年级前三，从来没有掉出过。”
　　“高中毕业后，他没有选择国内的大学，而是去了斯坦福。在那学金融，硕士毕业后又在投行工作了几年，应该是5年前回国，接手了家族企业。”
　　常乐问：“他们家族企业叫什么名字？”
　　“鼎丰。”
　　“鼎丰！？”
　　“对，大名鼎鼎吧。这几年频繁曝光，算是明星企业了……”郑鹏接着说：
　　“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
　　“回国几年时间，他竟然把家族企业鼎丰矿业转型成了综合控股集团，涉及地产、实业、金融、能源等领域，实现多领域发展……”
　　“短短5年时间，鼎丰控股的资产规模膨胀了上百倍。”
　　常乐点头：“资本并购确实有助于企业扩张，而且扩张速度非常快。”
　　“对，我看过相关报道，他把华尔街那套并购手法运用到了国内，相对于他，我觉得你的经营太过于保守了。”郑鹏说。
　　“在境外金融市场我会激进，但是国内，我更倾向于保守。”常乐笑着说。
　　“为什么？”
　　“在国内我不想加杠杆。”
　　郑鹏听懂了：“哎，你比我小那么多，也太稳了。”
　　第二天上午。
　　“旭川，团队的分析报告出来了。”貌美女子拿着一本厚厚的报告推开套间的门：
　　“根据报告分析，同州锂矿储量确实丰富，但是品位有夸大嫌疑。”
　　“实际品位达不到1.0%，位于0.6%-0.8%之间，只有小部分核心区域的锂矿能达到1.0%以上的品位。”
　　“哦，小瑾。对我们来说，锂矿品位高或者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得是锂矿，还得是我们公司名下的锂矿。”陈旭川接过报告，随意翻了几页，看看结论，便合起来放在一边。
　　他接着说：“小瑾。郑鹏和那位乐达投资实控人住的酒店、房间号，我已经打听清楚。”
　　“我准备在与同州官方接触之前，和他们私下交流。”
　　“如果能够协调好，有他们的支持，锂矿有没有，都不重要。你去吗？”
　　“去吧。其实我也很好奇，乐达投资实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李瑾说。
　　“很帅！按网上的话说，就是帅爆了。”陈旭川笑道。
　　“帅？并没有意义。”李瑾不以为然，摇头说道。
　　…………
　　同州下辖县，40公里郊外，就是骆驼岭。
　　站在骆驼岭一座山峰高处，举目望去，都是一望无际、起伏不断的山地丘陵。
　　丘陵与丘陵之间，被盎然的绿意覆盖。
　　同时，还间隔点缀着一簇簇红、白、黄、粉等五颜六色的花朵，如同绿色地毯上的缤纷装饰。
　　清风拂面、芬芳自来。
　　这芬芳来自花的清新，裹挟着草叶和泥土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不自觉摒弃了城市的喧嚣与繁华，沉浸在大自然的宁静与祥和之中。
　　不过……
　　“去年，我们委托省矿产调查研究院，对整个骆驼岭地区开展了锂矿调查……”
　　李庆云亲自陪同常乐来到骆驼岭，并介绍，显示出与众不同的重视。
　　“通过资料收集、地质成因分析，以及现场采样勘查，发现锂矿主要分布于丘陵的岩体、隐伏岩体的隆起处……”
　　“矿床类别主要是云英岩、花岗岩、细晶岩等类型。”
　　“锂矿主要存在于云母类矿物中，与铌、钽、铷……等有色金属伴生……”
　　虽然已经有不少矿企、投资商表达投资意愿。
　　但是，李庆云更倾向于乐达投资。
　　原因很简单，资本实力和产业串联能力。
　　通过乐达投资牵头，能吸引更多头部企业进驻同州，真正形成一条产业、发展成一片规模。
　　毕竟，乐达投资在金融界名声，李庆云有所耳闻。
　　初来乍到，走马观花。
　　常乐、郑鹏当然不会随意开口表态。
　　仅是看看骆驼岭区域的风景和景色。
　　昨天晚上，郑鹏已经联系CALT，让他们派出专业团队尽快赶过来。
　　先实地勘查一番，根据专业勘查报告，再做下一步决定。
　　国内的锂矿，当前的市场价格，宜缓不宜速、宜迟不宜早。
　　中巴车继续行驶在丘陵山野间的乡道上。
　　突然，看到前方停着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
　　几名警察将3名村民模样的中年汉子扭送上了警车。
　　李庆云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看公安部门的负责人。
　　公安部门负责人立即下车，拦住警车，一番询问后，回到车上，向李庆云解释：
　　“盗采锂矿。”
　　李庆云无奈摇头：“屡禁不止！自从去年传出骆驼岭地区有锂矿消息后，附近村民几乎闻风而动。”
　　“更有村子集体出动，男女老少分工协作……”
　　“所以我们搞了专项行动，将这股歪风邪气压了下去。”
　　“但是大规模盗采没了，零星的盗采还是存在。”
第325章 说废话
　　常乐点头，没有说话。
　　他内心还是很理解，设身处地地想，换做任何一个人，在经济并不宽松的前提下，难以避免会这么干。
　　毕竟财帛动人心，一镐头挖下去，带出一块沾着泥土碎屑的锂矿。
　　矿石上那仿若碎钻、泛着亮晶晶光芒的白色晶体，就代表着金钱。
　　现在的锂矿石价格处于低位，但已经呈现上涨趋势。
　　随着价格飙升和不断高涨，这种风气势必将更为疯狂。
　　生活没有诗意，只需要钱。
　　一天考察结束。
　　常乐回到酒店，刚冲完澡，接到郑鹏的电话。
　　郑鹏让他去一趟他的房间。
　　常乐来到郑鹏的房间，意外见到昨天在高速路口碰见的那位年轻人，陈旭川。
　　陈旭川旁边，还站着一位脸上带着若有若无傲气的貌美女子。
　　整体气质与江夏相仿，只是气势更加凌人。
　　常乐在打量两位，两位也在打量常乐。
　　两人都惊讶于常乐的年轻。
　　至于英俊、帅气，见多不怪，习以为常。
　　郑鹏正要介绍双方认识，陈旭川先伸出手：
　　“常总，你好，久仰大名。我是鼎丰控股的陈旭川，这位是我的妻子李瑾，冒昧前来打扰，还望海涵。”
　　“客气，陈先生、陈太太，请坐。”常乐与之握手，态度不冷不热。
　　那种知道对方命运结局的奇妙感，又一次浮上心头。
　　谈不上俯视，但总想疏远。
　　几人坐定之后，郑鹏一一倒上茶，然后安静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他那种放浪不羁的气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具有。
　　好吧，童年时期的遮天巨影，至今仍在发挥作用。
　　但也有可能是其他方面的原因。
　　郑鹏不说，常乐也不会问。
　　陈旭川喝了一口茶，然后对常乐说：
　　“常总，想必你郑鹏已经向你介绍过我的一些情况。”
　　“对，郑鹏介绍过你，对你的评价非常高。”常乐点头说：
　　“他说你从小学习就很优秀，而且是一直优秀到大，是父辈们表扬的典型，和成长的楷模。”
　　“哈哈，过誉了。谈不上，谈不上。”陈旭川接连摆手，然后说道：
　　“郑鹏高看我了，我能够走到今天，一方面受益于家庭环境的影响，另一方面还是得益于这个欣欣向荣的大时代，给了我机会。”
　　“我个人的努力微不足道，微不足道。”
　　陈旭川话说的很低调、清醒，但是，常乐还是能捕捉到陈旭川眼中的那一丝骄傲。
　　更遑论旁边，他的妻子，李瑾眼中不加掩饰的自豪。
　　嗯，陈旭川找了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妻子。
　　“陈总，谦虚了。”常乐继续夸赞道：
　　“短短5年时间，能将家族企业，从单一的矿产公司发展成地产、实业、金融、能源等多领域的综合性集团公司……”
　　“要说与个人无关，那就过于谦虚了。”
　　“外因固然非常重要，但是内因才是事物发展的决定性因素。”
　　“哈哈，常总谬赞了。”陈旭川继续笑道：
　　“虽然，目前鼎丰控股发展形势总体向好，但仍处于发展阶段。”
　　“前路漫漫，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稍不留神就会被各种不可控的意外因素击倒，大意不得。”
　　“更何况，与常总你的乐达投资相比，论规模、论实力、论气度，鼎丰控股相差甚远，勉强算是米粒之光。”
　　陈旭川继续吹捧：
　　“而且，乐达投资在金融领域久负盛名。”
　　“从创立之初到今天，一路走来，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般的投资案例。”
　　“从最初的鹅厂，再到保时捷、大陆集团、舍弗勒集团……直至乐达汽车。”
　　“无论是财务投资，还是产业投资，每一笔都足以载入史册，今天来拜访，主要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向常总取经，还望常总不吝赐教。”
　　说了半天，就最后一句话有用。
　　常乐笑着摇头道：“陈总，过奖了。”
　　“并非我吝啬，而是在我这里无经可取。”
　　“回顾成立以来的历程，不过是因缘际会、恰逢其会罢了，简而言之就是运气。”
　　“如果一定要说内因的话，主要还是靠公司上下全体员工的集体智慧和共同努力，我个人，不值一提。”
　　陈旭川不甘心，继续说：“常总，谦虚了。努力的人很多，努力的公司更多，但是成功的屈指可数，常总，我是虚心请教。”
　　常乐说：“不敢藏私，要说这几年的投资历程，没有一点心得，那也不对，还是有一些小经验的。”
　　“哦？那陈某洗耳恭听。”陈旭川来了兴致。
　　“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公司这些年投资，主要还是遵守一条基本原则，那就是有多少钱、办多少事，量力而行、尽力而为，不盲目借贷和加杠杆……”常乐意有所指，继续说：
　　“而在投资标的选择上，更倾向于那些重视科技研发、人力保障的企业，我们认为只有这样的企业才有未来。”
　　“谢谢常总赐教……”陈旭川面带笑容，内心失望，他能看出常乐在敷衍了事。
　　什么科技研发？什么人力保障？这都是老生常谈。
　　纯属屁话！
　　又是一番客套之后，陈旭川和李瑾失望而去。
　　两人离开，郑鹏这才发问：“你扯了半天废话，不喜欢他们？”
　　“本来就没什么交情，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建议你和他们保持距离。”常乐说。
　　“呵呵，他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办事目的性很强，从不拖泥带水。”郑鹏说：“至于你说保持距离，老子巴不得这辈子不见他。”
　　“哈哈，童年的阴影挥之不去？”常乐笑着问。
　　“谈不上童年阴影，看见他，我心里就烦躁。”郑鹏说：
　　“你最后说的那个原则，是意有所指？”
　　“谈不上意有所指，鼎丰控股这几年，扩张节奏拉这么快，一旦资金链周转不过来，会有巨大的风险隐患。”常乐说。
　　“听说，他在接触西北一家区域性银行。”郑鹏说。
　　“哦？一旦拿下银行，那他的扩张速度会更快。”常乐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