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版水浒 作者:任鸟飞 简介:      一不小心穿越到可以呼风唤雨、腾云驾雾、撒豆成兵的水浒世界。本想找个大冤种带我装逼带我飞,谁想,一个不慎,牛逼吹大发了,结果我成了那个大冤种。 面对嫉贤妒能的王伦、喜欢火拼的晁盖和一心招安的宋江这三位水泊梁山真正的寨主,以及这个时期国内、国际错综复杂的形势,我该怎么办? 在线等,急急急!!!本书是史上最正经的水浒,同时也是最合理的水浒,欢迎资深人士检阅! 本书又名:《穿越到不会点法术神通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的水浒世界》、《收藏投票追读本书的您真是天底下最幸运最幸福的大帅哥》…… 第1章 巨灵神,还俩?!   …   “这鬼世道,苛税横行,道君又穷奢极欲大兴花石纲。以至春债未毕,秋债复来,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贫民一年辛苦劳作,到头仍不免妻子冻馁,更有甚者,凭权贵大户任取田产妻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   “早年间,我常对人言,生活以痛吻我,我去报之以诗。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可如今,我才如梦方醒,若想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唯有起身抗争,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那样才能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众兄弟可愿与我一同完成这个梦想?”   江鸿飞话音一落,黑矮的宋万,就大声说:“纵然上刀山下油锅,宋万亦为哥哥牵马坠蹬,甘效犬马之力!”   另外十多个衣衫褴褛的喽啰也都情绪激动的向江鸿飞拜道:   “俺都听寨主的,寨主让俺上东,俺绝不去西,寨主让俺打狗,俺绝不骂鸡!”   “对对对,寨主说啥,俺就干啥!”   “寨主是读书人,又曾游历四方,见多识广,不像我等,终日打渔采藕,从未离开过蓼儿洼这一亩三分地,孤陋寡闻,我等若想不再吃苦,唯听寨主之令行事一途耳!”   “……”   听着宋万等人的拥护之言,江鸿飞心道:“确定了,这就是水浒世界,我的出生地就是八百里水泊梁山,嗯,准确的说是王伦还没上山之前的水泊梁山。”   江鸿飞看向宋万,心想:“只是……他这身高,也配叫‘云里金刚’?不是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绰号?难道是反向操作?”   确定了这里是水浒世界,江鸿飞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他可是熟读各种版本的水浒,尤其是《金瓶梅》,那小金莲,脸衬桃花,眉弯新月,风骚入骨……   咳咳!   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既然这是水浒世界,那“欲要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我必须得先拉起一支队伍,抬高自己的身价,然后找个大冤种抱大腿,让他带我装逼带我飞,再然后……   等等……   谁的大腿能抱?   嫉贤妒能的王伦?喜欢火拼的晁盖?还是一心招安的宋江?   这三个家伙可是都没有好下场啊。   哎呀,在这个北宋都快要灭亡的时期,当官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吧?   最后的赢家是金人,是现在还只是一个娃娃的赵九妹。   现在的岳飞也还只是一个娃娃吧?   话说,这是水浒世界,到底有没有金人,有没有赵构,有没有岳飞,都还不一定吧?   那到底谁适合当我的那个大冤种?   慢着,我该不会成了那个大冤种吧?   就在这时,有个眼尖的喽啰,压低声音道:“寨主,有肥羊!”   江鸿飞这才回过神,抬起头来就看见官道上走来了两个人。   其一,一身书生打扮,腰间斜插着一柄长剑。   另一人,瘦瘦高高,手上提着一把朴刀,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书中暗表,此二人正是刚刚离开柴进庄子闯荡江湖的白衣秀士王伦和摸着天杜迁。   受柴进资助过的王伦和杜迁,此时身上穿着只有官吏、商贾、文人、有钱的市民才会穿的交领长袍,头戴上好的丝绸巾子,下身一条彩锦长裤,足蹬靴履,十足有钱人的打扮。   这也就不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喽啰会认为王伦和杜迁是肥羊了。   不等江鸿飞做出部署,甚至都不等江鸿飞做出反应,宋万就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掉刀冲了出去。   那十几个喽啰见状,也纷纷跟着冲了出去。   江鸿飞见此,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无组织无纪律啊,你们置我这个寨主于何地?”   宋万和那十几个喽啰直接拦在了王伦和杜迁身前。   宋万用手中掉刀一指王伦和杜迁,大声呵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儿半个说不字,一刀杀一个,我是管杀不管埋!”   说完这几句跟说书先生学的贯口,宋万才突然感觉他好像忘了点什么。   左右看看,见江鸿飞还在树林中,宋万一拍他自己的大脑袋:“将哥哥忘了个干净!”   宋万又赶紧一路小跑回去,将江鸿飞给请了过来。   这回,宋万全程都落后江鸿飞半步,亦步亦趋,恭恭敬敬,让王伦和杜迁一眼就能看出来,后出来的这个身材中等、相貌不错的精瘦青年,才是这伙强人真正的头领。   见正主出现,王伦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可生平最喜欢结交好汉,这里有灵钱二缗,愿与寨主交个朋友。”   言毕,王伦就将一个钱袋子扔在了江鸿飞的脚下。   江鸿飞心想:“北宋的一贯钱相当于后世的四百五到九百,两贯钱就是九百到一千八,这些钱,如果省着点用,应该够我们这十几人吃上几天饱饭的了,关键,宋万的武力值在水浒世界几乎是垫底的存在,而这个瘦高汉子看起来似乎有点东西,要不……放过他俩?”   谁想,宋万一见王伦随手就扔出来了两缗灵钱,顿时就猜到他们这次捞到了大鱼,进而红着眼睛说:“休要废话,留下包袱、兵器,放你二人一条生路,不然便看你宋爷爷这掉刀还利否!”   见宋万贪得无厌,杜迁一横手中朴刀,破口大骂:“叵耐杀才!给脸不要,看某家取你狗命!”   话音一落,杜迁就挺起朴刀向宋万杀来。   宋万也不废话,立即高举掉刀迎战。   霎那间,两人便战在了一处,两人的呼喝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也随之交织在了一起。   顷刻间,只见:   瘦高的杜迁,手中朴刀如龙出海,时而翻腾,时而俯冲,攻势如潮水般令人难以阻挡。   而矮壮的宋万,则动作灵活,手中掉刀也势大力沉,大开大合,不让朴刀分毫。   此时,已是日上中天。   烈日下,官道上,两条杀气,一往一来,斗到二十来合,不分胜败。   又交手几招,便能看出,杜迁的战斗经验明显更多一些,他始终保持冷静和专注,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迅速,让宋万只能蛮横遮挡。   慢慢的,宋万便因体力消耗得更多,而落入了下风。   江鸿飞见此,心中大急!   虽然别人什么战斗力,江鸿飞还不太清楚。   可江鸿飞却清楚,宋万是如今己方的第一战力。   看杜迁很不错的身手,江鸿飞非常担心,等宋万倒了,己方这十几个人都跟自己一样,是杜迁一刀一个的货色。   “要不然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或者……直接脚底抹油?”   “可问题是,如果这样,那我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高手形象,必定不攻自破,那样一来,我还得换个地方从新开始骗,这也就算了,骗谁不是骗,关键,在水浒世界,哪有比水泊梁山更好的出生地?”   “唉,算了算了,如果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不管了,还是保命要紧!”   就在江鸿飞准备喊出:“大家一起上!”,然后视情况独自跑路之际,宋万突然大呵一声“变!”,随即他人就变大了至少十倍,接着他就一拳砸向了只跟现在的他一根手指差不多大的杜迁!   看见这一幕,江鸿飞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巨灵神?!还是超倍化之术?!”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对宋万的巨拳砸下来,杜迁竟然也大呵一声“变!”,随即他的身体也变大了至少十倍,然后他单手抓住宋万砸过来的巨拳,接着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见此,江鸿飞不自觉得吞咽了一大口口水,然后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不可置信道:“还他妈俩!!!”   …… 第2章 炼气士?   …   “这是水浒世界?还是……我之前搞错了,我实际上穿越到的是西游、封神,或者是别的什么仙侠世界?”   看着场中打成一团的两个巨人,以及随着他们打斗,山摇地动、飞沙走石,原本自信满满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江鸿飞,现在不仅觉得一切都失控了,甚至连自己的三观都有些崩塌了。   另一边,见宋万竟然也能施展法天象地神通,王伦笑着说:“不想这里有个与杜迁贤弟一般无二的炼气士。”   “炼气士?”   “杜迁?!”   江鸿飞的精神立时一震,他冲王伦一抱拳:“敢问,与我寨宋头领战在一起的这位好汉,可是摸着天杜迁?”   “咦?”   王伦一脸诧异地看向江鸿飞:   “你如何知晓小可贤弟名号?”   不怪王伦如此诧异。   实在是,杜迁此时在江湖上一点名声都没有,知道他有个“摸着天”绰号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事实上,杜迁在柴进府上的众多门客中,也是比较平庸的一个。   要不是这样,杜迁又怎么会认王伦这个在江湖上同样名声不显、能力也没有显现出来、还有些嫉贤妒能的人当大哥,并跟着王伦出来闯荡江湖?   得了王伦确认,江鸿飞暗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世界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应该还是水浒世界,熟知各种版本水浒的我肯定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   念及至此,江鸿飞立时就恢复了不少信心,然后他看着王伦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小可不仅知晓杜迁兄弟的来历,亦知晓阁下姓甚名谁,自何处而来。”   王伦眼睛微微一眯:“哦?寨主真有这般本事,那小可倒要见识一二。”   江鸿飞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阁下乃白衣秀士王伦,二位自河北沧州小旋风柴大官人府上而来,小可说得可对?”   王伦第一次正视跟其他喽啰一样头戴粗布幞头、身穿短衫、脚上一双草鞋一副标准底层人士打扮的江鸿飞。   边打量着江鸿飞,王伦边抱拳试探:“还未请教?”   江鸿飞笑着还礼:“小可江衍,字鸿飞,刚从外面游历归来,昨日路过这八百里水泊时,觉得这梁山乃一难得宝地,遂上山一观,正好遇到宋万兄弟等人在山上居住,他等爱我文武见识,便请我做了寨主。”   ——江鸿飞依稀记得,古代的名,以单字为贵,双字为贱,所以江鸿飞特意向宋万等人报上了自己上一世为转运而特意请大师改的名,将原名当成了自己的字。   王伦一听江鸿飞还有字,便问:“寨主乃读书人?”   江鸿飞“谦虚”道:“随先考读过几年杂书,因一直在外游历,未曾考取功名。”   一听江鸿飞连个童生都不是,已经有秀才功名的王伦,立时就收回几分重视,随口问道:“不知寨主哪里人?”   王伦是宋初宰相王旦之弟王旭的玄孙,现在虽因家道中落,沦为任侠,那也是出身于名门。   在这个世界,这可是一块很响亮的招牌。   要不然,你以为,柴进府上那么多门客,为何柴进会高看王伦一眼,送了王伦五百缗灵钱,以助王伦闯荡江湖?   要知道,柴进送寻常的江湖朋友,最多也就百八十缗灵钱,像杜迁离开柴进的庄子,就只得了柴进所赠送的二十缗灵钱而已。   江鸿飞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重文轻武,很看中家世跟脚。   但江鸿飞毕竟才来到这个世界,多少还有点没适应这个世界的风气。   换而言之,在现在的江鸿飞的观念里,还是英雄不问出处。   所以,江鸿飞并没有给自己编一个很牛掰的家世,而是随口答道:“先严闲云野鹤游人间,孤舟渔翁乐清闲,无需道也。”   这下,王伦就更轻视江鸿飞了,他淡淡地说:“哦,尊严乃隐士。”   由于宋万正好踹碎一块巨石吸引了江鸿飞的部分注意力,以至于江鸿飞并没有注意到王伦语气中的轻视。   别看王伦这个人在水浒当中的评价不高,还有一个心胸狭窄、嫉贤妒能的性子。   但是,看王伦在当水泊梁山大寨主时,他手下只有杜迁、宋万、朱贵这三个在后来的梁山好汉排行中都是排在地煞末尾本事极为稀松平常的好汉,却能仗着八百里水泊梁山的地利之便,不仅日子过得相当惬意,还将水泊梁山发展到了七八百人,关键还一直都没有官军来打,就不难看出王伦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甚至细细去品,王伦不想收林冲,也不想让晁盖一伙上梁山,其实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君不见,最后王伦到底是死在了林冲、晁盖一伙他们这些人的手上,水泊梁山也被他们给夺去了吗?   总之,在现在一穷二白的江鸿飞看来,要是能拉王伦和杜迁入伙,那水泊梁山初期的发展,应该就算是有着落了。   关键的关键,你让江鸿飞吹牛逼、编故事、吃喝玩乐,江鸿飞擅长,治理水泊梁山这个将来可能会发展到几百、几千、甚至是几万人的超大企业,江鸿飞也不会啊。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如何能不紧紧抓住王伦这个管理型人才?   “我知贤弟与杜迁兄弟尚未有落脚之地,不如同我等一块上梁山,大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按秤分金,如何?”   王伦和杜迁其实不是无缘无故来这里的。   早年间,王伦游历江湖时,就曾路过水泊梁山。   那时,王伦就已经发现,这水泊梁山是一个落草为寇的宝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有了创业之心的王伦,才会带着杜迁再来水泊梁山。   不想,水泊梁山竟然被江鸿飞一伙给抢先占了。   不过心细如发的王伦一眼便看出来了江鸿飞一伙实力不强。   而且,如果王伦和杜迁能吞并了人数不多也不少刚刚好够他们创业的江鸿飞一伙,他们也可以正式开启创业之旅了。   所以,江鸿飞的提议,正中王伦下怀。   王伦笑呵呵地说:“叫小可与杜迁贤弟上梁山,亦无不可,只是我二人上了梁山,这寨主之位由谁来当啊?”   一听王伦要跟自己抢这个寨主之位,江鸿飞心道:“你还真不客气。”   不过这也正常,要是王伦不想当这个寨主,那才有问题,至少说明王伦根本没有上梁山的意思。   江鸿飞没在第一时间回答王伦的问题,而是对又开始落入下风的宋万喊道:“宋万贤弟,我已与王伦贤弟说好他及杜迁兄弟上山入伙一事,以后我等便是一家人了,再打下去,难免伤了兄弟情谊,速速停手。”   听了江鸿飞给他的台阶,宋万一脚踹开杜迁,恢复原型,然后来到江鸿飞身后站定。   杜迁并没有乘胜追击。   事实上,杜迁要想完全战胜战力只比他稍弱一点的宋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杜迁也顺势恢复原型,然后来到王伦身后站好。   江鸿飞头也没回的对鬓角全是汗水憋着不让他自己气喘如牛的宋万说:“贤弟带人去将我那枪取来。”   宋万一听有擦汗和喘几口大气的机会,赶紧带着四个精壮的喽啰前去之前他们躲藏的树林为江鸿飞取枪。   王伦和杜迁有些不解,拿杆枪而已,还用得着去五个人?   这时,江鸿飞才笑着对王伦和杜迁说:“我等兄弟聚义,所图大事也,寨主之位自然该由能者、德者而居之。”   江鸿飞这么说,让王伦嘴角微微一翘。   别看王伦一身书生打扮,就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事实上,他可是实实在在的任侠,正正经经的炼气士,他的战斗力可是丝毫不在杜迁之下。   关键,王伦怎么看,江鸿飞都不像是一个强大的炼气士。   再加上,王伦认为他的家世和学识都肯定在江鸿飞之上,在“德者”这方面,江鸿飞也必定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王伦很自然的觉得,这个寨主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德者,一时半会,小可与贤弟只怕难分伯仲。周围又难找个德高望重之人,若你我各执一词,亦不好定输赢。而能者嘛……不如小可与贤弟比试一场。胜者,便为这水泊梁山寨主;败者,心甘情愿听命行事。如何?”江鸿飞提议。   王伦觉得江鸿飞说得不无道理,两人在江湖上都是名声不显,这“德者”确实不好比,还是比能力更容易分出胜负,所以问:“比甚么?”   就在这时,宋万和四个精壮的喽啰一块抗着一杆通体幽黑泛着妖艳血光的长枪缓慢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王伦仔细一看,宋万和四个喽啰的脚竟然全都深深的踩入了泥土中。   由此,王伦判断,宋万他们五人所抗的这杆长枪,只怕不下千斤!   王伦心中立时就浮现出两个字:“神兵!”   等到宋万五人抗着那杆长枪来到江鸿飞身边,江鸿飞笑着说:“麻烦兄弟们了。”,然后随手抄过长枪往地上一戳。   就见,江鸿飞手上的长枪竟然倒入坚硬的官道中差不多半尺深!   王伦的心顿时就是一凛!   再加上江鸿飞露出一副吃定了王伦的神情。   王伦忍不住去怀疑,江鸿飞没准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战斗力远在杜迁和宋万之上,也远在他之上。   看到王伦的神色变化,江鸿飞心知自己的小花招又奏效了。   这时,江鸿飞才笑呵呵的答道:“文武皆可,贤弟做主便是……”   …… 第3章 江衍也太不要脸了   …   比武?   王伦是有点东西。   但晁盖一伙教唆林冲火拼王伦时,仅一刀,王伦就被林冲宰了。   再加上,在《水浒传》中,王伦既担心武艺高强的林冲起了歹心抢走他的首领之位,又担心晁盖一伙会鸠占鹊巢,而不愿意林冲、晁盖一伙上梁山入伙。   由此可见,王伦的战斗力绝不会太高,就算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这个逻辑也应该不会变才对。   关键,王伦生性谨小慎微。   这样的王伦哪敢跟疑似是强大炼气士的江鸿飞比武?   事情的发展正如江鸿飞所料。   “你我皆斯文人,何必打打杀杀,不如你我各作诗一首,以文采分胜负,如何?”王伦说。   真是巧了。   就在前几天路过黄河时,王伦偶得佳作一首。   王伦觉得,这是他生平作得最好的一首诗,很有几分李杜的风采,正好可以用来战胜江鸿飞。   “自无不可。”   江鸿飞笑得更加灿烂,反问:“那……你我二人谁先来?”   王伦觉得江鸿飞的这个笑容非常刺眼,进而淡淡地说:“小可这诗可信手拈来之,还是贤弟先慢慢作罢。”   江鸿飞也不再谦让,他随便走了几步,正好看见山坡上有只羊,就道:   “有了,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只听了江鸿飞这首词的上阕,王伦就怔在了当场:   “好词!”   这一刻,王伦终于意识到,他有可能踢到铁板上了。   “莫非此人真是刚刚游历归来的大才?若果真如此,这水泊梁山只怕难夺矣……”   就在这时,江鸿飞后面的词句喷涌而出:“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原本还在品味着江鸿飞的上阕,猜测江鸿飞可能会来个虎头蛇尾,那样他兴许还能有点机会的王伦,听了江鸿飞这后两句,顿时露出一丝苦笑!   不等江鸿飞这首词作完,王伦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之前偶得的那首“佳作”可以相比的。   这时,江鸿飞语气一转,一脸悲天悯人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怀古实乃伤今,沉重实乃责任。此诗若仅停留在‘宫阙万间都做了土’,也就中乘。可末了他又神转折,且一转折即结束,以难得的沉重,以深邃的目光,揭示了一条王朝颠扑不破的真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文笔矫健有力,一点即醒!”   “景中藏情,情中有景,情景交融,语言精练,大家!大家!!大家啊!!!”   虽然王伦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体无完肤!   等王伦一会,见王伦始终在那沉默不语,他之前说得那句“小可这诗可信手拈来之”,已经成了一句屁话。   江鸿飞上前,一只手抓住王伦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杜迁的胳膊,边笑着带着他们往水泊梁山走、边说:“贤弟一时不得佳句也无妨,可回寨中慢慢思之。”   “众兄弟给我与王伦贤弟作个见证,不论何时,只要王伦贤弟作出一诗胜过我刚作这首《山坡羊》,便算王伦贤弟赢了这局比试。”   江鸿飞的豁达大气,让宋万等大老粗暗暗叫好。   可王伦却听得脸直抽搐。   别说诗才其实很一般的他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做出比《山坡羊》好的诗,退一步说,就算他用三五年时间做出一首比此诗好的诗,那时他得多不要脸才好意思承认是他赢了江鸿飞?   不过,若是不走江鸿飞给他铺得台阶,王伦又实在是下不来这个台。   没办法,王伦只能半推半就的被江鸿飞带往水泊梁山。   为了缓和他的尴尬,王伦问出他最好奇的:“你这词牌名,小可闻所未闻……”   江鸿飞总不能说这是元曲,不是宋词吧,他敷衍道:“为兄自创的。”   走了几步,江鸿飞放开杜迁,一拍自己额头:“险些怠慢了两位贤弟。”   言毕,江鸿飞拿出一袋灵钱交到宋万手上:“速带几位兄弟去买些好酒好肉,为兄要大摆筵席,宴请王伦、杜迁两位头领上我梁山入伙。”   宋万一听今天晚上不仅可以吃一顿饱饭,还能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顿时喜笑颜开的接过了钱袋子,塞入怀中:“哥哥放心,此等小事,小弟定会操办妥当!”   一众小喽啰也都跟宋万一样喜笑颜开,有些嘴馋的,甚至都忍不住开始吞咽口水。   杜迁看了王伦一眼,见王伦没有否认上梁山入伙一事,已经跟王伦捆绑在一起的他,也只能是暂时跟着上一趟梁山。   而王伦则在看江鸿飞给宋万的那个钱袋子,这是他之前扔给江鸿飞的那两缗灵钱。   “用我的钱来宴请我,江衍颜之厚真乃世间少有!”王伦看着从容不迫的江鸿飞心想。   ……   来到湖边,小喽啰去芦苇荡中将他们藏的小船摇出来两只。   一行五七人分开乘坐。   不多时,小喽啰把船摇开,向着八百里水泊中间的大山——梁山驶去。   小船在这仿佛无边无际的水泊中行进了半个多时辰,又先后钻入一大片芦苇荡中和一片怪树林中七拐八绕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来到了金沙滩上。   上岸后,王伦回头一看,就见:山排巨浪,水接遥天。乱芦攒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层剑戟。而这梁山就在这芦苇荡和怪树林中间。   “若是不熟悉这里的道路,短时间内只怕连到岸边的道路都找不到。若是敢冒然硬闯这芦苇荡、怪树林,就是来他个十万大军,也能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王伦心想:“果然是一个天然宝地,若是好好经营一番,有这宝地,便是来他个万八千人攻打,亦会无功而返。”   王伦和杜迁随着江鸿飞一伙继续向梁山上走去。   这一路之上,鹅卵石迭迭如山,绿青竹森森似雨,道路两边都是合抱大树。   整体看来,这梁山完全就是一片原始森林。   一行人又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山顶上。   只见,中间镜面似的一片平地,方圆三五百丈,两边稀稀落落的有三五间新建不久的草房,中间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刻着三个字——“宛子城”。   江鸿飞给王伦和杜迁介绍:“两旁暂舍皆宋万兄弟等就地取材所建,中间巨石上‘宛子城’三字乃为兄昨日所写,为兄打算在此处起一座小城供我等居住,只是现今我水泊梁山草创,百废待兴,二位贤弟切莫嫌简陋,再望二位贤弟多多提宝贵建议,为兄必择善而从之。”   水泊梁山虽然有成为一个大寨的天然优势,但即便如此,王伦也不想在这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山寨中当老二,甚至他有可能连个老二都混不上。   毕竟,目前的水泊梁山中,宋万才是二当家,他和杜迁入伙,很可能一个是老三,一个是老四。   在一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山寨中当老三,那传扬出去,非得叫知道他王伦的人笑掉大牙不可。   但话又说回来,让王伦现在就耍赖不认账,还要脸的王伦也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不过,王伦若是铁了心离开,这肯定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不,听了江鸿飞的纳谏之言,王伦眼珠一转,就计上心来,随即他就老实不客气地说:“此地倒是大寨良选,然若想让此地真正成为一方大寨,必定要对其进行大刀阔斧改造……”   接下来,王伦侃侃而谈。   什么在半山腰建一座亭子,让上山的人有个中途休息的地方;什么在上山必经之路依山势修建三座雄关,不然如何防御他人攻打;什么山顶不光要修建城池,还必须修建一座校场;还有,寨中的小喽啰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吊儿郎当的,得时常操练;并且还要在八百里水泊的四周建几个酒店,派精细头目经营,引人上山入伙,等等等等等等……   王伦一口气说了很多。   起初,王伦只是想让江鸿飞看一看他的野心。   可说着说着,王伦就忍不住将他对水泊梁山的规划和展望全都说了出来。   由此不难看出,王伦对于水泊梁山真的是很有想法。   而且,王伦对水泊梁山的这些想法很有建设性。   可与此同时,明眼人全都能看得出来,王伦对水泊梁山的规划,所站的高度,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头领该有的高度,而是一个寨主该有的高度。   换而言之,王伦已经越俎代庖,干了江鸿飞这个水泊梁山的寨主该干的事。   野心勃勃!   而且丝毫都不加掩饰!   在王伦想来,要是他在江鸿飞的位置,肯定会想方设法将摆明了想“谋朝篡位”的他给赶下山。   可王伦错了。   耐心听完王伦的建议,江鸿飞竟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既然贤弟擅长经营,那诸如此类之事便全权交给贤弟负责,可好?”   “?”   王伦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听错了?江鸿飞竟然让他掌管整个水泊梁山!   要是将水泊梁山比作一个朝廷,那就等于说,江鸿飞让他这个新入伙的人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接着,江鸿飞又对杜迁说:“杜迁贤弟便屈尊与宋万贤弟一样且各统领一半寨兵,若杜迁贤弟不怕辛苦,还可再兼管山寨钱粮一事。”   王伦一听,江鸿飞不仅让他总管水泊梁山的一切,又给了他心腹杜迁一半兵权,还让杜迁管钱粮。   在王伦看来,长此以往下去,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架空江鸿飞,成为水泊梁山真正的主人。   王伦心想:“若是如此,这水泊梁山我倒是能待下去……”   …… 第4章 我是神灵根?   …   江鸿飞难道不知道,让王伦来当水泊梁山的大总管,给杜迁目前水泊梁山一半的兵权,还让杜迁来管水泊梁山的钱粮,有可能会让王伦和杜迁架空自己?   怎么可能。   江鸿飞虽然没有混过官场,但从信息大爆炸世界穿越而来的他,官场电视剧、官场小说什么的总归看过吧?   江鸿飞其实十分清楚,自己这么做,有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即便如此,就是让江鸿飞再重新选择一百遍,江鸿飞也肯定会坚持现在的选择。   江鸿飞现在实际上只有一个在水浒世界几乎是垫底的好汉,十几个喽啰,一个只有几间茅草屋、几条小船的水泊梁山。   关键,江鸿飞这个人,文不会经营水泊梁山,武不会带兵打仗,更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强大炼气士,如果不能招王伦和杜迁上梁山入伙,他们这些人连下顿饭都没有着落,就更别提发展壮大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了。   更现实的是,江鸿飞要是不让王伦看到他有机会做水泊梁山之主,王伦肯定不会留下来,更不会全力经营和发展水泊梁山。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人会不会选,江鸿飞不知道,反正江鸿飞选择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将来王伦将水泊梁山给发展起来,就算大家闹僵了分家,江鸿飞也能多分点家当不是?   而且,别忘了,将来水泊梁山肯定还得来新人,只要江鸿飞到时候拉拢好新人,就王伦这只被林冲一刀都能宰掉的小菜鸡,还不得乖乖给江鸿飞打工?   总之,王伦有王伦的算计,江鸿飞也有江鸿飞的计较。   至于江鸿飞和王伦到底谁能笑到最后,那就由时间来见证吧。   宋万带人买回来了足够江鸿飞他们这十几个人饱餐一顿的酒肉。   十多人都来到了“聚义厅”中,宋万主动将第二把交椅让给了王伦,又让武功比他稍高一点的杜迁坐了第三把交椅,而他自己则坐了第四把交椅。   对于宋万如此识趣,王伦很满意,他甚至觉得很识趣的宋万可以拉拢一下。   宾主相待,坐定筵宴,众人开始大吹大擂饮酒。   几碗好酒下了肚,宋万主动拉着杜迁的手,说:“杜迁哥哥,你与秀才哥哥莫要看我大寨简陋,便有轻视之心。实话跟二位哥哥说,我大寨虽草创,却前途无量。”   也喝下了好几碗酒的杜迁,随口问道:“宋头领为何有此一说?”   宋万很尊重的用双手一请江鸿飞:“皆因我大寨有哥哥!”   杜迁看向江鸿飞,不无轻视地说:“江寨主有何不凡之处?”   事实上,杜迁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王伦为什么要入伙这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小小山寨。   是。   杜迁也觉得江鸿飞作的那首《山坡羊》气势磅礴,应该不一般。   但说老实话,这首诗到底厉害在哪里,杜迁这个大老粗是真听不出来。   至于江鸿飞的战斗力?   杜迁也留意到了,江鸿飞手上的那杆一看就不凡的长枪,应该是一柄重千斤的神兵。   但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天生神力的人太多了,他们却不一定各个都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还有,江鸿飞脚步虚浮,身材中等,看着就不像一个强大的炼气士。   关键,江鸿飞要是真有点东西,在江湖上怎么都应该有点名号,可在消息十分灵通的柴进庄子混了好几年的杜迁却一点都没有听说过江鸿飞这号人。   这就使得生性远没有王伦那么谨慎的杜迁打心底里就不服江鸿飞。   而江鸿飞让杜迁率领五七个喽啰,管这个一看就知道一个灵币、一粒粮食都没有的水泊梁山的钱粮,虽然本领很一般,但再怎么着也在柴进庄子混过好几年的杜迁,是真看不上这屁大点的权力。   事实上,杜迁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跟王伦好好谈一谈,如果有,杜迁肯定会劝王伦赶紧下山,他们再去找别的山头占山为王。   见杜迁不尊敬江鸿飞,宋万将手上的酒碗重重地砸到桌上,极为不悦地说:“杜迁,你若敢不敬重哥哥,莫怪我宋万与你翻脸!”   杜迁一听,也“腾”得站了起来,大声道:“翻脸便翻脸,我还怕你不成!”   宋万听言,身体立即开始变大,似乎准备一上来就直接开大。   杜迁见此,身体也跟着开始变大,准备再与宋万一战。   眼见一场火并就要爆发,江鸿飞看向王伦,示意王伦阻止杜迁。   心中另有打算的王伦,也不想杜迁跟江鸿飞一伙闹僵,坏了他的大计,所以开口道:“二位贤弟莫要伤了和气,今我等已是一家,有话好好说便是,何必拳脚相向?”   接着,王伦就呵令杜迁:“杜迁贤弟,还不快与我住手!”   杜迁听言,不情不愿的变回原型。   江鸿飞随后也叫停了宋万:“宋万贤弟。”   听见江鸿飞出声,宋万冲杜迁重哼了一声:“哼!”,然后也变回了原型。   这时,想要招揽拥有另一半兵权以及掌管水泊梁山建设的宋万的王伦,笑着对宋万说:   “贤弟莫要跟杜迁贤弟一般见识,他乃粗人一个,又喝了不少水酒,才冲撞了贤弟,为兄代他跟贤弟道歉。”   说话间,王伦就端起酒碗,很豪迈的一饮而尽。   王伦说话好听,又不嫌弃宋万是粗人,以文人的身份敬宋万酒,并且喝酒也痛快,让宋万很有好感。   所以宋万赶紧还了一碗酒。   见此,王伦的笑容更加灿烂,接着他主动问起:“贤弟言哥哥有不凡之处,不如说来,让我与杜迁贤弟也知晓一二?”   早就不吐不快的宋万,得了王伦给他的台阶,立马说起“江鸿飞辉煌的履历”:   “哥哥还在襁褓时,便随其父母游历世界,幼年便过长城,走草原,去往大漠以北,一路之上所遇凶险无数,自小便要为活下去而战斗。哥哥三岁练枪,那一年枪一上手,哥哥就人枪合一,爱不释手,九岁便悟出夺命十三枪……”   耳边听着宋万在那吹嘘自己随口编的自己会《夺命十三枪》,江鸿飞的脚趾差不多都能在桌子下面扣出四室一厅。   可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王伦和杜迁这两个明显有点见识的人,竟然也像当初的宋万他们那样,听得非常认真。   更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哪怕王伦和杜迁听了自己曾于九天之上斩杀了花果山的妖猴这么扯蛋的事,都没有露出嘲笑之意,相反,他们的神情更加凝重。   后来,一直等到宋万说完“江鸿飞所会的十三种枪法”,王伦和杜迁互看了一眼,好像彼此在确认某件重大的事。   随后,一向心直口快的杜迁,实在不想再打哑谜,便直截了当地看向江鸿飞,十分客气地问:“哥哥可是神灵根?”   …… 第5章 完全不同的灵根   …   “神灵根?”   “我只听说过金灵根、木灵根、水灵根、火灵根、土灵根、冰灵根、风灵根、雷灵根、光灵根、暗灵根、天灵根、地灵根、异灵根、杂灵根、伪灵根、空灵根。这神灵根是什么鬼?新品种?”   “完全不懂啊。”   “那我到底要不要认领这个所谓的神灵根?”   在江鸿飞看来,这个神灵根听起来好像挺牛逼的。   而且,江鸿飞仅仅只是神灵根的“嫌疑人”,杜迁就远比刚才尊敬江鸿飞,甚至就连王伦都是一脸凝重。   可另一方面,江鸿飞又很怕自己冒然认了这个神灵根,会成为“小白鼠”被人捉去研究,或者干脆被人捉去挖出神灵根移植到别人身上。   退一步说,就是将江鸿飞按在那里检测一下江鸿飞到底有没有神灵根,那江鸿飞不也是愚蠢地画蛇添足?   纠结!   就在江鸿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的时候,宋万在那里好奇地问:“这神灵根乃何物?”   一听宋万帮自己问出来了自己想问的话,江鸿飞顿时就觉得,宋万那张黑黝黝的大脸都好看了几分。   江鸿飞立马继续装高深莫测,一点回答杜迁问话的意思都没有。   见此,杜迁不禁有些失望,然后他看向宋万:“宋头领不知神灵根?”   宋万边搓着手、边说:“实不相瞒,那个……俺等皆泊边宋家庄的,终日以打渔采藕为生,没……没去过太远的地方……”   杜迁竟然没有嘲笑宋万他们没见识,而是很反常地耐着性子问:“那宋头领可知何为灵根?”   宋万摇摇头:“好像听谁说过一嘴,不慎了解。”   杜迁没有卖关子,直接讲解:   “灵根乃我等炼气士与灵气沟通的媒介,每个人体内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灵根,只是每个人所拥有的灵根种类不同,多少亦不同。”   “灵根共分五种。”   听到这里,江鸿飞精神一振,觉得杜迁接下来说的肯定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基础五行属性的灵根。   哪成想,杜迁说得却是:“即变化属性灵根,强化属性灵根,幻化属性灵根,物化属性灵根,及外化属性灵根。”   “???”   江鸿飞心头仿佛被上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里的灵根怎么跟我在小说中看到的完全不同?!”   杜迁哪里知道江鸿飞的心理变化,他继续说:“拥有变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变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使身体或部分身体变化,如我与宋头领这般将身体变大,又如许多江湖好汉那样可将身体变为猛兽或猛禽,不过强大的变化属性炼气士都会追求半兽化,因为这样可以令其战斗力得到最大的强化。”   江鸿飞的理解能力不错,他瞬间就想明白了,全兽化的代表多半是插翅虎雷横、矮脚虎王英、母大虫顾大嫂这样的,而半兽化的代表多半是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这样的。   宋万很好奇的问:“那你我这神通如何?”   杜迁一脸苦笑:“你我这神通一经施展,是可强化身体力量,只凭体重便可造成巨大破坏,但在强大炼气士眼中,你我增加得这点力量根本不算甚么,相反,随着你我身躯变大,破绽亦变大,更容易叫他等攻击到,故而你我永远也入不了强大炼气士行列,只能……”   说到这里,杜迁看了看周围的一众喽啰,后面的话不言而喻,那就是他们也只能是打一打这些喽啰。   杜迁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让他感到伤心且丢脸的话题,随即继续说道:   “拥有强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强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强化自身或所使用的武器,此类炼气士往往拥有强大攻击力及强大防御力,且拥有强大恢复力,甚至可自愈伤口。”   “拥有幻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幻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将灵力幻化为水、火、风、雷等,其中佼佼者,可呼风唤雨。”   “拥有物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物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将灵力物化为各类物品,其中佼佼者,可喝茅成剑、撒豆成兵,其剑、其兵哪怕离开炼气士的灵力控制范围,亦具有杀伤力,不会轻易变回原型。”   “拥有外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外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将灵力外放,此类炼气士通常会有两类神通,一类是将灵力外放攻击敌人,另一类是将灵力幻化为法相助其战斗。”   “至于灵根强与弱,好与坏?”   “我等炼气士习惯以数字来区分。”   “每种灵根,最强皆为十,最弱皆为一,不足整数,四舍五入。若为零,则代表此人不具备这种灵根。若一个人天生便拥有一种灵根达到三,即可觉醒灵力成为炼气士。若一个炼气士有一种灵根达到五,不论其是先天便有,还是后天修炼出来的,皆有可能领悟出神通。”   等宋万等人消化了一会,杜迁继续讲解:“炼气士所拥有的灵根强,不仅修炼速度快,灵力恢复得也快,战斗起来,自然更持久,这样自然便是好的,反之便是坏的。”   “灵根并非生而不变,它可通过修炼加强,我等炼气士平日里的修炼,主要便是在修炼灵力、体魄、神通及灵根。”   “理论上,通过修炼,甚至可将一个人所拥有的所有属性灵根皆修炼至十。换而言之,理论上,灵根的最高总数可达到五十,与大道相同。”   说到这里,杜迁边摇头、边说:“然穷文富武。若一个炼气士最高一种属性灵根先天只有三,只将这一种灵根修炼至七,其花费便何止十万。且越向上修炼,灵根提升的难度就越大,花费也就越高。故而,通常只有天赋高,即天生便有一两种五以上灵根的炼气士,才有可能成为强大的炼气士。”   “至于将所有灵根皆修炼至十,我至今还未听说有谁做到过,甚至只将一种灵根修炼至十,都不大可能,便是仅将一种灵根修炼至九以上,皆需要拥有强大的天赋外加充足的资源及炼气士本人努力上进。”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杜迁极好说话,对于他所知道的东西,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不仅让宋万他们这些土包子大涨见识,也解了江鸿飞很多疑惑。   一个喽啰见杜迁似乎挺好说话的,加上他对杜迁所说的神灵根一直很好奇,于是找了个空隙,问道:“三当家,那到底何为神灵根?”   杜迁又看了江鸿飞一眼,见江鸿飞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他才讲解道:“神灵根也称全灵根,即五种属性的灵根皆有,且必须皆超过一定数值,传说,那样的炼气士会觉醒一些特殊神通。”   宋万问:“甚么特殊神通?”   杜迁摇摇头:“具体不知。但据说这样的炼气士,宛如神仙,可窥视天机,知人所不知。”   杜迁话音一落,江鸿飞的脑中立即就闪过了三个人名——九天玄女,罗真人,智真长老!   也就在这时,杜迁和王伦不约而同的看向江鸿飞。   江鸿飞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他有些明白了杜迁和王伦为什么会怀疑自己跟九天玄女、罗真人、智真长老他们这些堪比水浒世界中的神仙一样是神灵根了。   首先,自己昨天为了得到水泊梁山寨主之位,曾随口跟宋万他们这些看起来不太机灵的人吹嘘了自己的身世和自己会夺命十三枪文武双全,就差直接跟他们说自己狂拽酷炫吊炸天,让他们求自己当水泊梁山的寨主,自己能带他们装逼、带他们飞。   宋万又将自己的吹嘘之言添油加醋的跟王伦和杜迁说了。   王伦和杜迁听完,显然是将“自己所会的夺命十三枪”当成了十三种神通。   而如果自己真会这么多种神通,那自己很可能五种属性灵根全都超过了五,否则自己不太可能搞出来这么多种神通。   另外,自己刚刚为了骗王伦和杜迁上梁山,曾一口道出如今在江湖上名声还不显的王伦和杜迁的身份以及他们来自何处。   还有,自己说过自己才从外面游历归来,应该对大宋江湖并不了解才对。   再结合自己编得自己的那离奇又具有传奇性质的身世。   让王伦和杜迁脑补自己也能掐会算。   这些一结合,也就不怪王伦和杜迁会怀疑自己是神灵根的先知了。   搞清楚这些,江鸿飞端起酒碗,不置可否地笑道:“来,喝酒,喝酒。”,然后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将高深莫测装到底……   …… 第6章 太重情重义   …   江鸿飞不愿意说自己是什么属性的灵根,谁又能硬问?   再者,每个人的灵根属性,本就是他该保守的秘密。   ——如果两个人动起手来,实力又差不多,肯定是有更多底牌的那个人的胜率更大一些。   不知不觉间,众人就全都喝多了。   人一喝多,话难免也就多了。   杜迁可能真的信了江鸿飞有可能是神灵根,动了上梁山入伙的念头,进而不再像之前那么高傲。   而且,杜迁与宋万颇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意思,两人勾肩搭背地说了很多话,包括两人的秘密。   杜迁说,他原本是卖糖人的小贩,因被泼皮欺负,失手打死了泼皮,才逃到江湖上,后来辗转逃去了柴进庄上,每日奉承柴进吃喝玩乐。   宋万说,他原来跟一群兄弟靠打渔度日,生活还过得去。   直到不久前,宋家庄保正的儿子借着酒劲,踹开了他相好的门,非要睡他相好,正好被他给撞到了,他在盛怒下给了宋保正儿子的裆部一脚,断了宋保正家的香火。   宋保正得知此事,带上庄里的教师和庄客到处找他,扬言,找到他,非打死他不可。   不得已,宋万才带着十几个愿意跟他走的兄弟来水泊梁山落草为寇。   同命相连,让杜迁和宋万更是无所不谈。   宋万说:“俺平日里皆是靠多吃泊中鱼虾及多练庄里教师教的武技来修炼灵力及神通的,哥哥是如何修炼灵力及神通的?”   杜迁答:“我与你差不多,亦是以食练之法炼化所吸收灵气,再将之转化为自身灵力的。”   随后杜迁又主动说起:“我等主要以食练之法修炼的炼气士,平日里只食含有少量灵气的食物,不食灵米、灵酒、灵药、灵茶、灵兽、灵禽等天灵地宝,只要功夫下到了,亦不会造成灵气浪费,还无需担忧走火入魔,至多浪费些时间、吃些辛苦罢了。”   宋万苦笑:“我亦想食那蕴含大量灵气的天灵地宝,可那天大好事,哪能落到我等贫民头上?”   杜迁不无吹嘘地说:“我在柴大官人府上,曾有幸喝过一盏以多种珍贵灵药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灵酒,还得柴大官人赏赐过一碗灵米饭、一角灵鹿肉,那灵气,那滋味,啧啧~”   宋万等人听得口水横流,一脸向往。   为了遮掩自己和自己一众兄弟的丑态,宋万岔开这个话题道:“哥哥还未说,除了这食练之法,可还有其它修炼之法?”   杜迁喝了一大口酒,才答:“还有一些通过吐纳、冥想、坐禅加速灵气吸收及炼化之法。”   心存拉拢宋万之意的王伦,接过话头说道:“那些修炼之法,虽有加速修炼之效,却亦有二不取之处。”   宋万问:“哦?哪二不取?”   “一者,那些修炼之法皆被皇室,豪门贵胄,世家大族,各大宗门、宗师所掌握,寻常之人难以得到真实全法,而若不得真实全法,依照而练,极易走火入魔,轻则性情大变,重则命丧当场。”   “二者,若无大量灵钱、灵物供养,纵然有那真实全法,亦与鸡肋一般无二,还不如按部就班使用这食练之法修炼。”   “……”   后来,王伦还主动拿出来了一块测灵牌,帮大家测灵根。   经过检测,宋万有两种属性灵根——变化属性灵根五,强化属性灵根二。所有灵根加一起七。   见此,杜迁说:“同我差不多,以你我这般资质,想在炼气一途再有所提升,花费绝不会少,且最终成就定然有限,除非有人肯花费千百万在你我身上,不然此生能晋级三流炼气士,已是你我造化。”   接着,其他喽啰一一用王伦的测灵牌测了测各自的灵根。   结果,众喽啰中最高的一个,也只不过才有一个物化属性灵根二,想要觉醒灵力成为炼气士都有一定的难度,就更别提觉醒神通了。   王伦还想让江鸿飞也测一测。   可不等王伦张嘴,江鸿飞就躺在一旁的木榻上“睡着”了。   王伦实在是拿不准江鸿飞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只能作罢。   众人继续大吹大擂饮酒。   可能是都喝多了的缘故,谁都没有注意到,王伦的测灵牌传着传着竟然不知道传哪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醉得不省人事,江鸿飞蹑手蹑脚地坐了起来,然后拿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测灵牌走出聚义厅,来到了中间那块写着“宛子城”的巨石旁。   这里就是江鸿飞的出生地。   准确的说,这块巨石上面就是江鸿飞的出生地。   前世。   江鸿飞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家里哥俩,他是老大,靠着勤学苦读考上了一所九八五大学的历史系,专攻两宋时期的历史。   那时的江鸿飞是一个文艺青年,诗词歌赋无所不好,还是水学研究会的编外人员,专门针对文学名著《水浒传》以及与之相关的一系列文化的研究,包括版本研究、作者研究、成书史研究、民间水浒文化研究、水浒评论、隐喻研究,以及再创作等多个领域。   毕业后,江鸿飞留校当了两年历史老师。   老实说,江鸿飞真挺喜欢那个工作的,工作不累,假期也多,还能继续自己的爱好,挺适合当时的江鸿飞的。   直到谈了六年的女朋友因为房子、车子和几十万彩礼跟江鸿飞分了,转头就嫁给了一个秃顶油腻男,江鸿飞才明白钱的重要性以及自己之前活得有多失败。   说真的,那个江鸿飞已经睡过六年的女人,江鸿飞可以不在乎,但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被一个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的老男人打败。   江鸿飞有一个混得非常好的发小曾跟江鸿飞说过:如果留一半良心,干一年文玩,过年回家就能开上宝马;如果良心全没了,干一年文玩,买个路虎揽胜回家过年,问题也不大;要是直接把良心剁碎了喂狗,干一年文玩,过年回家最低都是库里南起步。   江鸿飞安排自己那个发小去了三次三楼,又大谈小时候自己多次帮他打仗,有一次还从黄土泡子中救过溺水的他一命的事,他才给江鸿飞指了一条卖文玩核桃的路。   努力加班,都换不来晚上的几个加钟。   那一口凉一口热的日子,江鸿飞真他妈过够了。   于是,江鸿飞把心一横,连自己的狗都给卖了,东拼西凑了一万块钱,上山包了三百棵核桃树,摘了四十多吨青皮。   后来,核桃配出来对,最贵的一对卖了八万八,其余的,都是八千八,六千六,最便宜的,都没有低于三千块一对卖的。   总得下来,那不到一年时间,江鸿飞就赚了三百多万,还剩下三十多吨核桃。   转年,文玩核桃价格大跌,江鸿飞又找到了一条卖树种子赚钱的好路。   不愿意再在文玩核桃上浪费时间的江鸿飞,看着那堆核桃十分碍眼,放家里也是个负担,于是就找了个干坚果的,三千块钱全都给卖了。   简而言之。   走上干文玩那条路以后,仅仅三年时间,拜那些好大哥所赐,江鸿飞跟马云、马化腾还有马斯克的资产加一起,就已经来到了一万多个亿。   平地一声雷,江鸿飞陡然而富!   江鸿飞的前女友听说江鸿飞混好了,主动跑来找江鸿飞。   复合?   江鸿飞的前女友倒是想,但江鸿飞又怎么可能回头吃这棵烂草?   见江鸿飞一点都没有再要她的意思,江鸿飞的前女友才说出她来找江鸿飞的另一个目的。   原来,她老公,也就是那个秃顶油腻男,想要承包一个大工程,准备给一个特别喜欢天珠的领导送礼。   可他们夫妻俩又不懂天珠,才东打听西打听,最后打听到了江鸿飞这个文玩界的优秀后起之秀。   于是,江鸿飞的前女友就主动跟她老公说,江鸿飞是她同学,并主动请缨来找江鸿飞帮忙。   那几年,江鸿飞已经深刻体会到了,男人只要是有了钱,到哪都有潘金莲,因此,江鸿飞不记恨他前女友,再说,两人毕竟交流了六年,就算已经没有了感情,但也曾有过激情不是。   关键,做人还是得有点底线,毕竟,咱不能为了尊严,就不要钱吧?   所以,江鸿飞答应帮自己前女友一次,并婉拒了她想跟自己温故而知新作为感谢的暗示。   再见那个秃顶油腻男,他一上来就表示,便宜的天珠他不买,这对不起他拼搏多年为了挣钱熬夜熬出来的地中海。   江鸿飞一听,就表示,自己知道哪有一颗纯正的九眼天珠王,那品相,全世界只有两颗,一颗只有自己才知道下落,另一颗在一个武打巨星的脖子上戴着,而且武打巨星的那颗有可能还是假的。   秃顶油腻男一听,大喜过望,当即就表示,他就要这颗九眼天珠王了。   江鸿飞也没废话,直接报上八百八十八万八的价格。   然后,江鸿飞就看见,秃顶油腻男肉疼的眼角直跳。   江鸿飞见此,当即就表示,武打巨星的那棵,当年买的时候,就花了两千万,如今差不多值一个亿了,这颗才跟他要不到九百万,贵吗?   秃顶油腻男一听,立即就不再像之前那么狂傲了,他先给江鸿飞点了根华子,又拿了两瓶台子请江鸿飞去当地最好的饭店好好搓了一顿,然后殷勤地安排江鸿飞去了一趟三楼。   把江鸿飞给彻底安排舒服了,秃顶油腻男才说他以前是个瓦工,赶上改革开放的红利,靠着包工程赚了两个小钱,真不是什么大款,一次就花八百多万买块破石头,得让他倾家荡产,问江鸿飞能不能给他想想办法,让他少花点钱。   江鸿飞的前女友,也常来找江鸿飞,吐槽她当初瞎了眼,看上了一个假大款,跟江鸿飞大打感情牌。   江鸿飞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太重情重义。   最终,江鸿飞实在是禁不住自己前女友的软磨硬泡,还是将零头给他们抹掉了,只收了他们八百万。   江鸿飞太黑?   诶,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是。   天珠本身的成本才三十块钱。   可演员费用贵啊。   那次参演的演员,全都是地道的藏地群演,张嘴就能说出一口地道的“扎西德勒”那种。   废了那么大的劲,江鸿飞甚至连自己六年的感情都给卖了,才赚了七百九十多万。   那钱江鸿飞赚得它容易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三年江鸿飞缺德事干得太多了,还是老天惩罚江鸿飞丧尽天良连自己前女友都骗,刚完成那笔交易不久,江鸿飞就在去会所约嫩模畅聊人生的路上,被一个晴天霹雳给霹得失去了知觉。   等江鸿飞再醒过来,他就已经趴在了眼前的这块大石头上……   …… 第7章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   “唉~可能是回不去了。”   江鸿飞看着眼前这块看起来平平无奇怎么都不像能送自己回去的巨石心想。   或许很多人喜欢穿越、期待穿越,但那些人中肯定不包括江鸿飞。   江鸿飞在原来的世界,住豪宅,开豪车,年少多金,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妥妥的钻石王老五,不说日日当新郎、夜夜换新娘,那也绝对是常常会所嫩模、纸醉金迷,活得好不逍遥快活。   而现如今的这个世界,抛开江鸿飞还不熟悉的仙侠元素不说,只说水浒世界,那就是一个群雄并起、战火纷飞、国内国外的形势都极为严峻乱得不能再乱的世界,再加上如今还有妖魔鬼怪横行,哪有江鸿飞原来的世界安全、活得舒坦?   “还好,我弟知道我的保险柜密码和所有银行卡密码,他人还精明、踏实、孝顺,就让他代我尽孝吧。”   “希望小丽他们夫妇能用那颗假天珠换到那个大工程,减少点我的罪孽。”   “还有那些被我骗过的好大哥,对不住了,这一世,我会尽量多做点好事,以赎我前世的罪孽。”   “……”   江鸿飞拿出测灵牌,按照王伦所说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灵力输入进去……   江鸿飞觉醒灵力了?   是的。   昨天,江鸿飞刚醒过来没多久,就打了个冷颤。   那感觉,有点像刚跟一个极品交流完人生,却又有很大的不同。   怎么说呢?   前者,随之而来的肯定是精神萎靡。   而后者,却让江鸿飞生出了一种“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之感。   恰巧当时江鸿飞眼角的余光看到,巨石上插有一个露出石面尺许长、末端有一个带尖刺的铁疙瘩的短金属棍,就手贱的双手攥住,猛得一抽!   结果,江鸿飞就从巨石中抽出了他的那杆通体幽黑泛着妖艳血光的长枪。   ——江鸿飞已经为这杆一看就不凡的长枪命名为“妖姬”。   伴随着妖姬出世,四周顿时响起了虎啸龙吟声!   紧接着,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完全没有料到那一幕的江鸿飞,一个不小心,就从巨石上掉了下去。   万幸,江鸿飞并没有摔伤。   江鸿飞刚拄着妖姬站起来,宋万就带着十几个小喽啰从他们的茅草屋中出来。   说来也真神奇,宋万他们一出现,那虎啸龙吟声,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同时,也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些事,才让江鸿飞忽略了他体内的那股神秘的力量。   直到今天听了王伦、杜迁、宋万他们闲谈,江鸿飞才猜到,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应该就是灵力。   也就是说,江鸿飞一到这个世界,就觉醒了灵力,根本没像很多人那样慢慢觉醒。   杜迁说过这种情况。   他的原话是:“有些人天赋异禀,两三岁,甚至更小,便能觉醒灵力,甚至觉醒神通。”   这也是为什么江鸿飞说自己“三岁练枪,那一年枪一上手,我就人枪合一”,他们一点都没有怀疑。   江鸿飞也由此判断,自己的灵根应该不错,或许自己真是神灵根也不一定。   所以,江鸿飞才找了个机会将测灵牌压在自己身下,此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测一测自己到底是什么灵根?   很快,测灵牌上就闪过了一道耀眼的白光以及相对要暗淡不少的红、黄、青、黑四道光芒。   根据王伦所说的,江鸿飞仔细研究了很久,才有些不太确定的喃喃自语:“我是强化属性灵根七,变化属性灵根、幻化属性灵根、物化属性灵根、外化属性灵根都是二,灵根总数十五?”   按照杜迁所说的,自己的强化属性灵根有望修炼到九以上,只要自己肯下苦功夫,还是有可能成为一个强大的炼气士的。   而且,强化属性灵根强大的炼气士,通常都是拥有最强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并且还可以自我疗伤。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的力气这么大,连妖姬都能从石头中拔出来,还有自己从这块大石头上掉下来都没有摔伤。   总得来说,江鸿飞的灵根肯定要比杜迁和宋万强,更比连神通都觉醒不了的王伦强。   可即便这样,江鸿飞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按照杜迁所说的,灵根总数越多,灵力恢复得就越快,战斗力就越持久。   ——用于武技上的灵力和用于神通上的灵力是不同的。   武技不像神通,它对于灵力的属性是没有要求的,只要是灵力就可以附着在自身或者自己的武器上,使自己的防御力增强或者使自己的攻击力增强。   ——这可不单单是强化属性的灵力独有的效果,只不过强化属性的灵力的效果更好。   这么一看,肯定是灵根总数越多越好,可江鸿飞的灵根总数才十五。   当然,随着修炼,江鸿飞的灵根总数还可以有所增加。   但按照杜迁所说的,只有二的灵根,是很难修炼到五以上的,通常情况下,四就是尽头了,除非是用天材地宝堆。   所以,如果没有奇遇发生,哪怕刻苦修炼,江鸿飞的灵根总数最高也就能达到二十五,刚刚是最高灵根数的一半。   更让江鸿飞失望的是,他竟然只有一种灵根能超过五。   要知道,按照杜迁所说的,拥有超过五的灵根种类越多,觉醒的神通才有可能越多。   像杜迁、宋万这样的只拥有一种变化属性灵根超过五的炼气士,他们就只能觉醒变化属性的神通,而且因为他们的变化属性灵根只有五,刚刚够觉醒神通的,他们多半也就能觉醒变大(即法天象地)这一种变化属性的神通。   而如果是拥有变化属性灵根和强化属性灵根都超过五的炼气士,则既可以觉醒变化属性的神通,又可以觉醒强化属性的神通,还可以觉醒变化属性和强化属性相结合的神通。   顺便说一句,如果灵根不是特别好,还是不要搞太多的神通为好。   因为神通是需要不断地开发和反复地锤炼才能成为真正强大的神通的。   如果灵根不够好,还搞太多的神通,很容易贪多嚼不烂,反倒是落入了下乘。   而且,使用神通是很费灵力的,因此,如果灵根不够好,灵力恢复得不够快,在一场战斗中,能使用出来一两个神通就不错了。   综上所述,如果灵根不是特别好,还不如专心致志地修炼一两种神通作为杀手锏,才是明智之举。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如此,也肯定是觉醒的神通越多越好。   毕竟,只有神通多了,才可以挑其中最好、最适合自己的开发和锤炼,使其成为自己厉害的杀手锏。   就像杜迁、宋万,他们要是还能觉醒别的神通,又何必坚持开发和锤炼法天象地这种只能唬人实际上没有多大用处的神通?   而只有一种强化属性灵根超过五的江鸿飞,没准也会遇到杜迁、宋万他们这样的情况。   好在,江鸿飞的强化属性灵根初始就有七,努力修炼的话,应该能达到九,那样一来,即使江鸿飞只能觉醒强化属性的神通,也应该能觉醒不只一种强化属性的神通,还是有点选择的余地的。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说老实话,与其要现在这样的一个七、四个二的五种属性灵根,江鸿飞真希望自己是一个七、一个八的两种属性灵根。   虽说后者会让江鸿飞的总灵根数少一些,使用武技战斗的时间短一些,但江鸿飞却可以将这两种属性的灵根都修炼至九以上,然后多觉醒几样神通,再从中选出一两个比较厉害的神通开发和锤炼,那样的话,江鸿飞一定能进入一流炼气士的行列。   而现在就不一定了。   要是江鸿飞觉醒的神通不行,哪怕江鸿飞再努力,也只能是跟二流炼气士为伍。   总之,江鸿飞对自己的灵根很不满意。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之前江鸿飞对自己的灵根的期待值太高了。   ——在结果出来以前,江鸿飞始终认为,连穿越这么离奇的事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肯定就是命中注定狂拽酷炫吊炸天的主角,那自己所拥有的灵根必定是神灵根才对,甚至自己的灵根应该每种都是十直接五十拉满。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 第8章 宋万:哥哥,王伦那厮要谋朝篡位!   …   自从知道江鸿飞有可能是神灵根的炼气士,王伦犹豫过要不要继续待在水泊梁山?   没办法,一个神灵根的炼气士出手,也许能搞死几百人,甚至是上千人。   基于此,如果江鸿飞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那不论王伦多努力,多机关算尽,可能都撼动不了江鸿飞的寨主之位。   可问题是,江鸿飞又始终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而且,王伦看江鸿飞脚步虚浮,也不像是神灵根的炼气士,甚至就不像强大的炼气士。   王伦都怀疑过,江鸿飞是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   可偏偏江鸿飞手上又有一柄重量超过千斤的神兵,江鸿飞还能挥舞自如,说江鸿飞不是强大的炼气士,王伦自己都不相信。   关键,王伦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实在是没找到第二个比水泊梁山更适合落草为寇的地方。   纠结!   就在王伦对于是否离开水泊梁山犹豫不决之际,江鸿飞随口丢下了一句“有事找二当家”,就离开了。   江鸿飞走得是那么洒脱,似乎一点不放心的意思都没有。   不等王伦细想江鸿飞为什么这么放心他,宋万就找上前,搓着手问:“二当家,兄弟们让俺问问,早饭吃甚么?”   “?”   王伦反应了一下,问:“寨中连做顿早饭的粮食都没有?”   宋万听言,脸立即就变成了紫茄子色,他吞吞吐吐地说:“寨中仅剩……仅剩几条鱼干……”   说到这里,宋万看了看周围的十几个人,意思很明显:“也不够咱们这么多人吃啊。”   王伦又问:“昨日你等去买酒肉,就没顺便买点粮食?”   宋万理直气壮地说:“寨主也没说买粮啊。”   王伦听得一肚子气,两缗灵钱可是能买十石粮食,结果宋万他们几个竟然全都用来买酒肉,一顿就造光了,哪有这么过日子的?   王伦不死心地又问:“那你等平日里是如何解决果腹一事的?”   宋万心想:“我要是能解决这个难题,还能带着兄弟们拥护江衍哥哥当寨主?”   虽然宋万性子比较直,但他也不会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他只能以沉默来应对王伦的问题。   见此,王伦如何还能不知道,这群叫花子根本就没有解决温饱的能力?   犹豫了一下,王伦拿出来十缗灵钱交给杜迁,让杜迁带人去买点粮食回来。   杜迁带人走后,王伦怎么看宋万他们规划的水泊梁山怎么别扭,而且宋万他们住的地方就跟狗窝差不多,也太脏乱差了。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王伦便带着宋万等人将山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晚上,江鸿飞从外面回来。   众人一见面,江鸿飞就不吝夸赞:“还是老二懂经营,看看这寨子,整洁多了。”   “老二?”   王伦本能地感觉这个称呼不对劲。   可王伦又实在是找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晃了晃头,王伦不再去想这个让他感到不舒服的称呼,而是很正式地跟江鸿飞说:“寨主,我觉得你我有必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江鸿飞拍了拍王伦的肩膀,让王伦疼得脸上郑重的表情都走了样。   这一刻,王伦彻底收起了江鸿飞不是一个强大的炼气士的判断。   ——仅凭江鸿飞随手拍他的这两下,王伦就敢肯定,江鸿飞至少是一个强化属性灵根很强大的炼气士,否则,即便他没有运用灵力抵抗,江鸿飞随便拍拍他的肩膀,也不至于让他感到肩膀都快让江鸿飞给拍碎了。   江鸿飞说:“我知晓老二你想谈甚么,我觉得大可不必,你我兄弟之间无需恁地客气,算了,我便与老二你直说罢,我近来有件大事要做,实在顾不上寨中之事,故这寨中之事,不论大小,便尽数交给老二你来做主好了。”   王伦还想再说什么。   不想,江鸿飞却大手一挥:“老二,你便将自己当成我水泊梁山的寨主好了,我对老二你绝对放心。”   听江鸿飞这么说,王伦眼睛一眯:“若是如此,那你可就别怪我了!”   王伦已经想好了。   要是江鸿飞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他王伦就是认江鸿飞当大哥、当寨主,也不吃亏,还能大树底下好乘凉。   要是江鸿飞不是神灵根的炼气士,那就对不起了,这水泊梁山就是他王伦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江鸿飞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对水泊梁山的事,真是做到了,不闻也不问,完完全全地交给王伦了。   而王伦也不再患得患失,他让宋万带他去附近的流民聚集地。   ——今年山东大旱,加上赵宋朝廷苛捐杂税太多,赵佶又大兴花石纲,以至很多穷苦人都吃不上饭,只能远走他乡寻找活路,因此,拥有大量鱼、藕可食的梁山泊附近聚集了不少流民。   王伦每日都亲自去精挑细选灵根天赋还不错之人,以能吃饱饭赚他们上梁山落草为寇。   这些喽啰被王伦招上梁山,王伦也不让他们吃闲饭,而是让宋万带领他们按照王伦之前的构想建设水泊梁山,并且还让杜迁和宋万时不时地操练他们一下。   在王伦将他从柴进那里得到的五百缗灵钱全都砸入下,仅仅不到三个月时间,水泊梁山就初具规模,成了一个拥有近二百个喽啰、还具有一定防御能力的山寨。   与此同时,白衣秀士王伦的名字也开始响亮起来。   ——左右之人,都知道这八百里水泊梁山被一伙强人所占,为首之人是白衣秀士王伦,手下有两个头领,一个是摸着天杜迁,另一个是云里金刚宋万。   至于水泊梁山的寨主江衍,却是没有人听说过。   这当然是王伦刻意为之的,为得就是淡化江鸿飞的威望,甚至是抹去江鸿飞的存在,让世人,包括水泊梁山的人,认为他王伦才是水泊梁山之主,然后他再软硬兼施赶走江鸿飞,霸占水泊梁山,成为一方豪杰,伺机而动。   王伦认为他有完成这个计划的底气。   水泊梁山最早的底子,与其说是江鸿飞打下的,还不如说是宋万打下的。   说穿了,江鸿飞其实只不过就比他王伦早一天上梁山。   要是早一天上梁山的人是他王伦,水泊梁山的寨主之位肯定就是他王伦的。   关键,这三个来月,水泊梁山上的人,包括江鸿飞,吃的,用的,全都是他王伦的。   关键的关键,水泊梁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王伦建的、置办的,二百个喽啰的队伍也是他王伦拉起来的。   就问江鸿飞一句:“你对水泊梁山有甚么贡献,凭甚么当水泊梁山的寨主?!”   在王伦看来,江鸿飞已无翻身之机,要是识趣的话,就自己滚出水泊梁山,不然的话,哼哼,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江鸿飞和王伦对水泊梁山的贡献,水泊梁山的人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说后上山的一众喽啰,就是山上原有的老人,都觉得江鸿飞这个寨主整日闲逛不务正业,哪像王伦这位二当家,有能力,还尽心尽力,更重要的是前前后后真金白银地往水泊梁山砸了好几百缗灵钱。   两人一对比,高下立判!   宋万还算忠心,并没有因为这些而被王伦拉拢过去,他主动找到江鸿飞,对江鸿飞说:   “哥哥,俺观王伦那厮出门在外,从不报哥哥大名,只报自家名号,叫世人只知我水泊梁山有白衣秀士王伦不知有哥哥,实属居心不良,哥哥务必当心那厮……那个谋朝篡位!”   宋万的提醒,让江鸿飞心中一暖:“王伦几乎已经全面碾压我了,这兄弟还能占我这边,难得,难得。”   江鸿飞勉励地拍了拍宋万的肩膀,无比自信地说:“贤弟放心,为兄自有计较,我水泊梁山变不了天。”   …… 第9章 斩断王伦的幻想   …   在王伦大力发展和建设水泊梁山的这段时间,江鸿飞在忙什么?   江鸿飞在尝试成为一个合格的炼气士。   经过这近三个月时间的尝试,江鸿飞发现他将成为一个合格的炼气士这件事给想简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师父教只能靠自己摸索的缘故,江鸿飞用了近三个月时间,也只不过才勉强做到,控制自己的精孔打开,使自己体内的灵力转变回灵气喷涌而出,并通过神识将灵气束缚住,缠绕在自己身体的周围,提升自己周身灵气的密度,这样攻击和防御都可以增强。   无疑,江鸿飞已经掌握了一些灵力的使用方法。   可这跟王伦、杜迁、宋万等人日常交流时所说的,用神识将大量的灵气压缩集中在一点,可以做到大大增加攻击或者防御的质量,还有很大的差距。   形象一点说就是,江鸿飞现在可以做到将灵气附着在自己的拳头上或者妖姬上,使自己的拳头或者妖姬的攻击力变强,还可以将灵气附着在自己的全身使自己的防御力整体变强,却没办法将大量的灵气压缩在自己的指尖上或者妖姬的枪尖上,使自己的手指或者妖姬的攻击力大大增强变得无坚不摧,也没办法将大量的灵气压缩在自己身体上的某一个固定位置,使那里的防御力大大增强,可以防住强大炼气士的厉害杀招。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炼气士通过训练,可以做到收紧精孔,彻底断绝自己的灵力变成灵气流失。   按杜迁的说法就是,炼气士的灵力是一直在通过灵根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恢复的,在断绝消耗后,灵力会恢复得更快。   江鸿飞对此的理解是,这一点类似于有些游戏,游戏中的角色在蓝(即灵力)消耗后,会缓慢地回蓝,而在食用富含灵气的东西或者处于吐纳、打坐、冥想的状态下则可以快速回蓝,而收紧精孔,虽然比不了食用富含灵气的东西或者打坐、冥想、吐纳时的回蓝速度,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速回蓝。   所以炼气士日常都会收紧精孔来保持最佳状态,战斗后也会收紧精孔来快速恢复灵力。   这样一来,一个人是不是炼气士,就很好判断了,至少在有些强大的炼气士眼里是这样的。   因为有些强大的炼气士会修炼一种名叫“灵眼”的灵力使用方法,也就是将灵力灌注于双眼之上,使双眼变得更加灵敏,以便其更好的捕捉别的炼气士的攻击,而灵眼修炼到高深状态,甚至能看到一些普通人包括普通炼气士都看不到的东西。   这其中就包括灵气。   杜迁曾说过,只要用灵眼看一个人的身上有没有灵气游溢出来,就能判断这个人是不是炼气士。   ——如果完全没有,就意味着对方正在收紧精孔,肯定就是一个炼气士。反之,连这个炼气士必须掌握的技巧都没有掌握,就说明对方肯定不是一个炼气士,至少不是一个资深炼气士。   如果王伦、杜迁、宋万中有一人掌握了灵眼,江鸿飞的谎言早就不攻自破了。   江鸿飞知道,王伦、杜迁、宋万的战力,只是水浒世界最底层的存在,他们不会灵眼,不代表别人不会灵眼。   而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万一,江鸿飞离开水泊梁山,碰到了一个会灵眼还嘴贱的人,那江鸿飞不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江鸿飞下定决心,不研究会收紧精孔这个技巧,自己就不离开水泊梁山。   可事与愿违。   用了近三个月时间,江鸿飞都没能完全掌握收紧精孔这个技巧。   ——江鸿飞现在只能勉强做到在刻意控制的时候收紧精孔,稍一不注意,精孔就会不自觉的打开,然后他的灵力就会变成灵气外溢,与其他炼气士连睡觉的时候都能保持收紧精孔的状态明显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另一边,王伦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很可能近期就会向江鸿飞逼宫。   江鸿飞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哪怕是冒险出去一趟,自己也必须得斩断王伦不切实际的幻想。   再者,柴进资助王伦的那点灵钱,王伦已经将之全都砸进水泊梁山了,现在王伦已经没有资本再重起炉灶,就算自己现在让他梦碎,他多半也只能乖乖地留在水泊梁山当老二。   于是,江鸿飞找来两个始终无比尊重自己这个水泊梁山大寨主的小喽啰,让他们解一只小船陪自己出去一趟……   ……   青郁郁山峰迭翠,绿依依桑柘堆云。   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   茅檐傍涧,古木成林。   篱外高悬沽酒旆,柳阴闲缆钓鱼船。   来到石碣村,江鸿飞放眼一看,就见此处,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好一个世外水乡。   不等江鸿飞一行人进村,他们迎面就遇到了一只小船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从村中飞驰而来。   小船上一人,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   仔细一看,此人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   江鸿飞心中立即生出两句话:“世上降生真五道,村中唤作活阎罗。”   没错。   江鸿飞一行迎面遇上之人正是阮氏三雄中的活阎罗阮小七!   见有外人来到他们石碣村,阮小七脚尖一点,他脚下的小船就在灵力的控制下横在了江鸿飞一行的去路上。   打量了江鸿飞三人一番,阮小七看向明显是头领的江鸿飞:“汝是何人,来我村作甚?”   江鸿飞直言不讳地答道:“小可水泊梁山寨主江衍,知晓此地有三位豪杰,义胆包身,武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遂亲自来请他弟兄三人上山入伙,一同替天行道。”   一听江鸿飞此言,阮小七哪还能不知道,江鸿飞这是来招揽他们哥仨上梁山入伙的?   没有多少城府的阮小七,脸上立时就露出喜色。   在《水浒传》中,肯定不乏被逼上梁山的好汉。   像林冲,像柴进,像卢俊义。   但其中也有一些是主动上梁山,就想当这强人,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穿绫罗绸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按秤分金银的。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这阮氏三雄。   这哥仨天生不安分,做梦都想出世干一番大事,扬名立万,改善他们穷困潦倒的生活。   只可惜,一直没有人识得他们哥仨的本事,前来招揽他们,让他们只能在这小小的石碣村中蹉跎岁月,当三个只能以打渔和在泊子里做私商勾当为生的小人物,活得好不憋屈。   也正是因为如此,吴用替晁盖一招揽,他们哥仨就屁颠屁颠得跟着去了,而且干得还是那截取生辰纲得罪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蔡京的天大买卖。   江鸿飞之所以一直都不担心王伦架空自己,就是因为他有把握招揽到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   而在《水浒传》中,王伦将水泊梁山都发展到了有七八百个小喽啰,山上还有杜迁、宋万、朱贵、林冲这四位好汉时,都不曾去招揽近在咫尺的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   那是因为王伦不知道阮氏三雄吗?   怎么可能?!   两家是邻居,又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不知道彼此?   只能是因为一向谨小慎微的王伦忌惮阮氏三雄的实力和势力,不敢招揽这三位可以撼动他寨主之位的好汉上梁山入伙。   如此,只要江鸿飞将阮氏三雄招揽上梁山入伙,必定可以遏制住王伦的那颗要想谋朝篡位的野心。   虽然心里已经激动到恨不得立即就跟江鸿飞上梁山落草为寇,过上他们哥仨梦寐以求的生活,但阮小七还是尽量压制他自己激动的心情,问出他的疑惑:   “俺听闻水泊梁山的大寨主乃是白衣秀士王伦,不曾听闻阁下大名,何解?”   江鸿飞笑道:“王伦乃我寨二当家,招收些军卒,他这老二出面即可,但邀阮氏三雄这样的豪杰入伙担任头领坐交椅,自然得我这寨主亲自上门来请,方能彰显我寨识英雄重英雄的诚意。”   听江鸿飞这么说,阮小七更加喜不自禁!   接着,阮小七又问出了他的一个疑惑:“敢问寨主,那为何大寨已然招兵买马近三月,才来我石碣村?”   江鸿飞笑道:“我水泊梁山若无一定规模,岂敢来请阮氏三雄一同上梁山聚义?”   阮小七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江鸿飞才不来招揽他们哥仨上梁山入伙的,而不是轻视他们哥仨,顿时就释怀了。   想想也是,要不是因为水泊梁山如今有红火的迹象,就是来请他们哥仨上梁山入伙,他们哥仨也未必会去,毕竟,他们哥仨在水泊梁山这一亩三分地也是首屈一指的豪杰,岂是随便来个人就能请得动的?   阮小七抓耳挠腮还想问点什么,可他的心早就飞去跟江鸿飞笑傲江湖了,再加上他是个不通文墨的直人,所以他是真不知道还应该再问点什么好。   见此,江鸿飞笑道:“既然七郎没有旁的问题,便随我上梁山入伙罢,如何?”   …… 第10章 只因胸有凌云志,致使群雄聚义来   …   张世也是宋家庄人。   从姓氏上,就不难看出,张世一家是外来户。   因为是外来户,张世和他哥哥张超从小就受宋家庄里姓宋的孩子欺负。   直到张世弟兄俩跟从小就很能打的宋万混,才改变了这种情况。   张世弟兄俩很感激一直保护他们的宋万,因此,在宋万得罪宋保正后,便跟着宋万一块上了梁山占山为王。   虽然张世跟宋万等人一样也是一直以打渔、采藕为生,但不同的是,张世识字。   这得益于小时候张世看见平日里在庄上耀武扬威的宋保正都对他请来教导他儿女的私塾先生客气有加。   那时张世就立志长大后一定要当私塾先生。   于是,张世天天去宋保正家的私塾墙根底下偷听。   私塾先生很快就发现了张世这个偷学的孩子,但他始终都没有点破此事,还曾借着教育宋保正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就是要睡宋万的相好的那个宋末)的机会,将一本百家姓和一本千字文扔出窗外叫张世捡走。   后来,那位私塾先生更是在因为教导不出来宋末而辞职前,特意找到张世,送给张世一摞书,让张世好好读书,争取将来考个功名。   所以,那日江鸿飞和王伦比作诗的时候,除了王伦以外,张世是在场唯一一个听懂江鸿飞“作得”那首《山坡羊》的人。   当时,江鸿飞给真正的底层人张世的震撼要远比给王伦强烈。   ——张世觉得,江鸿飞不仅是有大才之人,还是一个懂他们贫民百姓的人。   那一刻,张世就断定,江鸿飞绝不是池中之物,在江鸿飞面前连诗都不敢作的王伦肯定不会是江鸿飞的对手。   在那以后,不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张世都对江鸿飞无比尊敬,江鸿飞但有差遣,张世无不尽全力去做。   不仅如此,张世还拉着他哥哥张超无微不至的伺候江鸿飞的饮食起居,让江鸿飞的寨主威严始终都没有掉到地上。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一直迟迟没有来石碣村招揽阮氏三雄的原因之一。   而且,别人所不知道的是,张世曾提醒过当时已经跟王伦走得很近的宋万:“哥哥,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我等曾对天盟誓,尊江衍哥哥为寨主,人岂可朝三暮四,叫江湖同道耻笑?”   也正是因为有张世的提醒,宋万才去找了江鸿飞,提醒江鸿飞注意王伦。   总之,张世始终都坚信,江鸿飞出手之时,就是王伦败北之日。   事情果然跟张世预料得一般无二。   当江鸿飞说出让张世和张超载自己去石碣村的时候,张世就知道,王伦输了。   作为一个从小在梁山泊长大的人,张世很清楚阮氏三雄的实力和势力有多强大。   毫不夸张的说,在梁山泊打渔、采藕的人,就没有不敬重阮氏三雄的。   就连宋万,在见到阮氏三雄时,也得客客气气的叫一声二哥、五哥、七哥。   这么说吧,阮氏三雄随便号召一下,至少就有三二百个渔夫、采藕人上梁山,轻松抵消王伦三个来月的努力和用心经营。   关键,江鸿飞三言两语就让活阎罗阮小七纳头便拜,现在更是被立地太岁阮小二和短命二郎阮小五奉为座上宾。   再听听江鸿飞所说的,朝廷的,辽国的,西夏的,女真的,吐蕃的,草原诸部的,西域诸国的,高丽的,日本的,大理国的,安南的,占城的,高棉王朝的,女王国的,暹罗国的,天竺诸国的,大食诸国的,西方诸国的。   这些见识,岂是他们这些在蓼儿洼打渔、采藕的乡下人能接触到的?   别说一心出世干大事的阮氏三雄听得心潮澎湃,觉得只要追随江鸿飞这个有大见识的人,肯定大有作为。   就是梦想仅仅只是当一个私塾先生的张世,在听了江鸿飞所说得这些他闻所未闻的新奇事后,也满心向往地想:“要是能追随寨主出去见识一下这广阔天地,我张世即便是死,也不枉此生!”   为了招待好江鸿飞,阮小七亲自去梁山泊捉了一尾新鲜地灵鱼来为江鸿飞熬汤,阮小五特意去一个兄弟家借了一头黄牛取最好的牛肉让人烹了,而阮小二则全程陪伴在江鸿飞左右不敢有半点冷落江鸿飞。   阮小五和阮小七又叫心腹之人去买来了几坛好酒。   酒宴准备妥当,哥仨请江鸿飞上座,他们在下首相陪。   四人开始大吹大擂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阮小二借着酒劲说道:“我弟兄三个,真真实实地,不敢掺半点假!哥哥带挈我们,我们若舍不得性命相帮哥哥时,残酒为誓,叫我们都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阮小五和阮小七都把手拍着脖项说:“对极,我弟兄三个这腔热血,只卖与哥哥这识货的!”   江鸿飞说:“旁人不知我知,三位贤弟皆有一身好本事,只可惜始终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以打鱼营生,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我等大好男儿岂能碌碌无为终老?”   阮小七听得痛快,高举酒碗,附和道:“哥哥休说,哥哥肯带挈我弟兄三个,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纵然只得哥哥重用一日,我们便死了,亦开眉展眼!”   江鸿飞板着脸说:“胡说八道,为兄既然找你弟兄三个聚义,自然要成就一番大事,岂会叫你们白白牺牲?”   阮小五听了道:“罢!罢!”,叫道:“七郎,我与你说甚么来,终有一日,会有知人善任英雄豪杰识得我弟兄三个好汉,今日果然应验矣!”   阮小七跳起来道:“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正是搔着我痒处!我们几时去?”   江鸿飞笑道:“时日由你弟兄三个定,我水泊梁山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阮氏三雄大喜。   四人继续喝酒畅谈。   次日一大早,吃了早饭,阮小二主动说起:“哥哥给我弟兄三个三日,我们招揽些人手一同上梁山。”   阮小五在一旁解释道:“我弟兄三个绝不能叫旁人说三道四,以为我们只靠哥哥义气上得这梁山。”   江鸿飞也没跟阮氏三雄客气,只说:“为兄在梁山上扫榻以待。”   有诗为证:江衍岂是池中物,阮郎渔乐亦悠哉。只因胸有凌云志,致使群雄聚义来。   阮氏三雄亲自划小船送了江鸿飞三十里,然后阮小七殷勤地扶江鸿飞上了张世和张超划得小船,哥仨才跟江鸿飞依依不舍道别。   张世和张超摇着小船载江鸿飞回梁山的路上,张世看着矗立在船头的江鸿飞的背影,只恨他自己灵根不行,不然的话,他也可以像阮氏三雄那样跟随注定不凡的江鸿飞去干一番大事。   如今……   就在这时,江鸿飞头也没回地问:“张世,你识字罢?”   张世连忙答道:“禀寨主,俺识得的。”   江鸿飞回过头来,又问:“算术如何?”   张世连忙又答:“略懂皮毛。”   江鸿飞看着张世说:“掌管钱粮一事,不识字,不懂算术,恐难做好,你回头去杜迁头领手下当个头目,助他一臂之力罢。”   张世毫不犹豫的一拜在地,应道:“诺!”   见江鸿飞没有别的吩咐了,张世才直起身体。   此时,江鸿飞已经将头转了回去,继续看着遥远的天边,不知在想什么。   张世继续看着江鸿飞挺拔的背影,心想:“协助杜迁头领管钱粮嘛……或许,我不必是一个强大的炼气士,亦可追随寨主去干一番大事……”   …… 第11章 朱贵:原来王伦不是寨主   …   三日后。   就在江鸿飞独自一人在后山修炼收紧精孔时,张世突然跑来跟江鸿飞说王伦也招揽到了一位好汉,并且也在今日上山。   没用江鸿飞询问细节,张世就娓娓道来:   “二当家早上去南山招收喽啰时,遇到一位好汉,那位好汉同杜头领及宋万哥哥一样拥有五变化属性灵根,且觉醒得还是兽系神通,实力可能还在杜头领及宋万哥哥之上。”   “二当家已然邀请那位好汉上我梁山了,刚派人回寨中通知杜头领及宋万哥哥准备欢迎仪式,说至多下午他便会亲自引那位好汉上我梁山。”   江鸿飞耐心听完,笑道:“让我猜一猜,那位好汉姓朱,名贵,绰号旱地忽律,沂州沂水县人?”   张世的下巴差点没震惊掉!   张世可是无比清楚,江鸿飞早上一起来,就来到这后山修炼了,根本就没去过前山,早饭还是他送来的,不可能听见王伦刚刚才派人回来通知的有关朱贵要上梁山的事,更不可能听见他为了向江鸿飞展示他做事精细私底下跟王伦派回来的人打听到的朱贵的跟脚!   除非江鸿飞有顺风耳!   其实——   昨天江鸿飞突然要去石碣村邀请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时,张世就已经在怀疑江鸿飞是王伦和杜迁所说的神灵根的炼气士。   不然,如何解释,江鸿飞这个刚从外面游历归来除了赚王伦和杜迁上梁山那次就一直都没再离开过梁山的人,知道阮氏三雄的存在,以及知道阮氏三雄定能被其招揽?   而且,张世很怀疑,那次江鸿飞之所以跟他们出去打劫,就是为了赚王伦和杜迁上梁山入伙。   如今江鸿飞又一口道出朱贵的跟脚。   张世已经无比确定,江鸿飞就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这无疑更加坚定了张世毫无保留地追随江鸿飞的脚步。   江鸿飞冲张世招了招手,示意张世靠近些,然后压低声音说:“你去找宋万贤弟,对他说……”   ……   王伦觉得老天都在帮他,竟然叫他在这个准备赶走江鸿飞的关键时候招揽到了一个实力不在杜迁和宋万之下、能力还在杜迁和宋万之上的头领。   ——在王伦看来,有了朱贵一伙的加入,无疑又增加了他对水泊梁山的贡献,对水泊梁山毫无贡献的江鸿飞肯定更没法跟他相比了。   而且,王伦一直想在水泊边上开一家酒店,一方面帮水泊梁山继续赚人上山,一方面帮水泊梁山打探消息,一方面还能帮水泊梁山搞些营收。   想做好这三件事,非得有一个智勇双全的好汉坐镇这个酒店不可。   通过短暂的接触和试探,王伦发现,朱贵就有这个潜质。   更难得的是,朱贵从前还开过酒店。   所以王伦对朱贵相当殷勤,还亲自带朱贵去李家道口看了看,将他心中的宏伟蓝图富有激情地跟朱贵说了一遍……   朱贵自幼爱习武技,而且朱贵天生就有一个为三的变化属性灵根。   经过多年苦修,朱贵更是将自己的变化属性灵根修炼到五,觉醒了神通。   成年以后,为了生计,也为了继续支持他自己修炼,朱贵就在沂水县西关开了个名叫“都来吃”的酒店。   “都来吃”开业不久,就因菜美味香,而远近闻名。   两年前,沂水县新到任的知县孙伯赤去“都来吃”吃过一次后,也赞不绝口,于是就把“都来吃”设为县里的公务接待定点酒店,三天两头就带一帮人来“都来吃”吃饭喝酒。   一回两回,孙伯赤也掏钱结账。   可到了第三回,孙伯赤和他手下的贪官污吏就都开始打白条挂帐。   问的话,就是:“讲理不讲理,吃饭怎么还要钱呢?”   这不是玩笑话。   孙伯赤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这么说的,却是这么干的。   朱贵去找孙伯赤要账,孙伯赤先是一推再推。   等到实在推不了了,孙伯赤就让朱贵去他家里取钱。   朱贵大喜,买了礼物去孙伯赤家里,逢人就说好听的,希望他们能给自己美言几句,让孙伯赤不要再推托了顺利地给自己结账。   结果,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抓贼啊!”,然后也不等朱贵反应,朱贵就被一大群早已准备多时的衙役给按在了地上。   接着,孙伯赤府上的人就说丢了上万缗灵钱、宝物无数。   要不是朱贵机灵,赶紧主动说饭钱全免了,以后孙伯赤及孙伯赤的人可以去他店里随便吃喝,还陪尽了好话,朱贵肯定当场就被打入大牢。   讹你?   对,就是讹你!   明目张胆,咬牙切齿,面对面地讹你!   朱贵恨得牙痒痒。   于是,在孙伯赤又一次带人来“都来吃”吃饭的时候,朱贵一发狠,就将孙伯赤及孙伯赤带来的贪官污吏全都麻翻在地,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就和他的几个心腹伙计将这些贪官污吏,有的割掉一只耳朵,有的削掉鼻子,朱贵更是亲自挥刀砍掉孙伯赤的首级并把之挂在沂水县城头!   一旁还贴着一首打油诗:   沂水贪知县,姓孙白吃猴;搜刮钱财罪,首级挂城头;警告当官者,悬崖勒马留;为民除了害,朱贵得自由。   换而言之,朱贵和他的几个心腹伙计是犯了大案的人。   这样的朱贵一伙,能有个容身之所就不错了,更别提王伦还让他们继续开酒店,坐镇一方。   所以王伦没费多大的劲就说动朱贵一伙上梁山入伙。   此时,虽然王伦的畅想与朱贵原来的“都来吃”无法相比,但也没有改变朱贵上梁山落草的决心。   王伦叫来数只小船,载着一行人全都来到了金沙滩上岸。   杜迁和宋万带着山上的喽啰夹道擂鼓吹笛欢迎朱贵一伙上梁山。   见水泊梁山如此隆重地迎接他们,朱贵一伙很高兴,进而打定主意,今后就在水泊梁山效力了。   王伦很会察言观色,一见朱贵他们的反应,就知道,这事彻底成了。   王伦轻轻一招手,立即就有两个强壮的喽啰抬来了一顶扎得非常漂亮的竹轿,放在了朱贵身边。   ——王伦竟然准备让人抬朱贵上山,给足朱贵面子。   由此不难看出,王伦在笼络人心方面,其实也是有一手的。   果然!   见王伦这么礼贤下士,本就铁了心上梁山的朱贵一伙,对水泊梁山就更加死心塌地了。   不过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没用王伦招呼,竟然又有六个强壮的喽啰抬来了三顶一模一样的竹轿!   “???”   王伦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伦赶紧向杜迁和宋万看去!   结果,前者也是一脸迷惑,完全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后者,一脸喜色地对王伦、杜迁和朱贵说:“今日乃双喜临门,不仅朱贵兄弟上我梁山,还有三位实力高强的好汉亦要上我梁山,这三顶轿子便是为那三位好汉准备的!”   王伦的心顿时“咯噔”一声!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王伦自己都觉得他架空江鸿飞一事进展得有些太过顺利了,他也不相信能“作出”《破阵子》明明有远大志向的江鸿飞会这么轻易地让他按在地上摩擦。   可事实就是,自从他和杜迁上了梁山以后,江鸿飞一直独自一人在后山修炼,似乎就是将水泊梁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王伦,没做任何抵抗。   这样过去了两个多月,等到王伦这边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觉得江鸿飞再没有了任何翻身的可能,才开始放松警惕,并自我催眠:   “或许江衍只是一个死读书之人,有文采,却没能力?又或许江衍根本就看不上蓼儿洼这座小庙?能不能是,当初江衍之所以答应宋万他们担任蓼儿洼的寨主,只是碍于宋万他们的苦苦相求,如今我王伦来了,江衍便想将这个包袱丢给我……”   而到了现如今,王伦只觉得,江鸿飞这个人实在是太能隐忍了,用了两个多月时间让他麻痹大意,最终……   王伦实在是不敢再往深里想了,他怕江鸿飞会成为他今后挥之不去的恶梦!   深吸了一口气,王伦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挤出了一个笑容:“这三位好汉可是宋万贤弟邀请来上我梁山的?”   然而,宋万接下来的话,却打碎了王伦的所有幻想:   “俺哪里有这个面子,是寨主前两日亲自下了趟山,才邀请到这三位好汉来上我梁山的。”   “寨主?”   一旁的朱贵一怔,他不着痕迹地看向王伦:“原来他不是寨主!那寨主是哪位好汉?”   那边,王伦听罢,则将眼睛一闭!   过了好一会,王伦才慢慢睁开眼睛,故作平静地问:“不知寨主邀请了哪三位好汉来上我梁山?”   宋万一指王伦身后:“看,他们来了!”   王伦听言,回头一看,瞳孔就是猛得一缩!   又仔细看了一会,王伦不想服却又不得不服地喃喃道:“江衍,算你狠!这局我王伦……输了……”   …… 第12章 给你脸,你得要   …   王伦放眼看去,就见:   远处来了不下三百只小船,船上密密麻麻的不下五百人,而且这五六百人都是精壮汉子,没有老弱妇孺!   不仅如此,为首三人,皆御船而行,一看就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实力远在杜迁、宋万和朱贵之上的强大炼气士!   看到这一幕,王伦如何还能不知道,新来的这伙人实力肯定远在他辛辛苦苦经营了三个月才拉起来的队伍之上?   更何况,王伦这边还有一个始终都没能完全拉拢过来的掌管着水泊梁山一半兵马的宋万!   关键,江鸿飞这一出手,让始终都看不出江鸿飞深浅的王伦,就更拿不准江鸿飞的道行到底有多深了?   没办法,王伦只能承认这局他输给江鸿飞了,并眼睁睁地看着那五六百人在那三个实力高强的炼气士的率领下也来到了金沙滩。   宋万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无比热情地欢迎道:“今日天赐,幸得与二哥、五哥、七哥聚义在此,大慰平生,今后我等便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按秤分灵石,成瓮喝酒,大块吃肉,同在梁山泊快活!”   阮小七给了宋万胸口一拳:“若非哥哥下山相邀,我弟兄三个都不准备再认你这兄弟,你上山逍遥快活,竟不带挈我们,你这兄弟要来何用?”   宋万连忙赔罪:“三位哥哥有所不知,若非小弟灵机一动,苦求哥哥留在山上当寨主,山上便只有十几人、三五条小船、三二间草屋,哪敢请三位哥哥上山一同吃苦?”   宋万说者无心,却气坏了一旁的王伦。   明明水泊梁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王伦出钱辛苦置办下的,跟江鸿飞有什么关系?宋万这不是当着他的面歪曲事实吗?!   王伦仔细看了看阮氏三雄。   一个瞘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气力,眼睛射几万道寒光。   一个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面上虽有些笑容,眉间却带着杀气。能生横祸,善降非灾。拳打来,狮子心寒;脚踢处,蚖蛇丧胆。   还有一个就像铜铸铁打成的一般,明显跟前两个一样,已经用灵力反复锤炼过身体。   王伦心想:“只怕在高手如云的柴大官人庄上都未必能找出几个可以胜过他弟兄三个的炼气士。”   事实上,听刚刚宋万对阮氏三雄的称呼,再看他们三个的相貌、身形,王伦就已经猜到他们是谁了。   这并不难猜。   王伦毕竟在水泊梁山这里活动了三个来月,怎么可能不知道水泊梁山这一亩三分地谁最厉害?   事实上,也有人劝过王伦,让他去邀请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还说那样的话,水泊梁山肯定一下子就能红火起来。   可这些建议却被王伦给否决了。   一来,王伦跟阮氏三雄没有半点交情,他真怕自己请不来这哥仨,进而丢了面子,让底下人耻笑。   二来,阮氏三雄实力这么强,在水泊梁山这一亩三分地的势力又这么大,王伦真怕他自己震不住这哥仨,再引狼入室,被这哥仨给火并了夺去水泊梁山。   不想,王伦机关算尽,最后阮氏三雄还是被江鸿飞给招揽上了梁山。   关键,在王伦看来,江鸿飞招揽阮氏三雄上梁山就是对付他的。   可想而知,王伦此刻的心情该有多糟。   然而尽管王伦的心在滴血,可王伦还是满脸堆笑的主动迎了上去:   “昨夜灯花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却是三位贵兄与朱贵兄弟一块上我蓼儿洼入伙,理该我蓼儿洼大兴!”   在王伦看来,江鸿飞也不过只是见了阮氏三雄一面而已,并没有领先他太多,他现在奋起直追,未必不能将这哥仨给拉到他这边来。   换而言之,王伦承认这局他输给江鸿飞了,但他不信他会永远输给江鸿飞!   见王伦气度不凡,阮氏三雄不敢怠慢,一同迎过来。   接着,由阮小二抱拳搭话:   “阁下便是白衣秀士王伦哥哥罢?”   王伦连忙还礼:“不敢,小可正是王伦。”   阮小二见人没错,又说:“哥哥来我村时,时常说兄长大名,还说他近来有事,大寨皆赖兄长经营,只怨怅不能相会。既是兄长,当受我弟兄三个一拜。”   阮小二话音一落,阮氏三雄便一同拜了王伦。   见此,王伦心知,江鸿飞肯定没说过他坏话,甚至还为他美言过,不然阮氏三雄不可能对他这么客气。   王伦立马就想到,江鸿飞之所以没将他与江鸿飞明争暗斗一事到处说:   一来,江鸿飞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水泊梁山内部不和,进而小觑了水泊梁山,也小觑了江鸿飞的领导力;   二来,赶走了他,他没准会带走不少人,让刚刚草创的水泊梁山元气大伤;   三来,他毕竟劳苦功高,赶走了他,难免会有卸磨杀驴的嫌疑,让别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还有,留下他,可以制衡阮氏三雄,不然,他一走,阮氏三雄就一家独大了,还是有可能会架空江鸿飞。   总之,在王伦看来,若是江鸿飞能收服他为己用,是对水泊梁山最有利的,也是对江鸿飞最有利的,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王伦心想:“有赌未必输,江衍,你我走着瞧!”   几人寒暄一番,王伦将杜迁和朱贵介绍给阮氏三雄,几人相互见礼,彼此认识。   大家熟悉了之后,王伦便张罗抬起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和朱贵,迎上寨来。   到得关下,江鸿飞亲自来迎,把了接风酒,都到聚义厅上,焚起一炉好香。   江鸿飞问王伦:“老二,你看这座位如何安排为好?”   王伦只感觉他现在就跟青楼里的妓女差不多,江鸿飞陪他闹,他得笑;江鸿飞给他脸,他得要。   王伦挤出一个笑容:“全凭哥哥做主。”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和朱贵也都说:“全凭哥哥做主!”   江鸿飞见此,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那就休分功劳高下,先来后到,你等先论年甲次序随意坐下,待日后出力多寡,再另行定夺。”   众人齐道:“哥哥言之极当。”   于是,王伦坐在了江鸿飞左手下第一位,下面依次是杜迁和朱贵;阮小二坐在了江鸿飞右手下第一位,下面依次是阮小五、阮小七和宋万。   看到这样的结果,尤其是看到本来可以坐在朱贵前面的宋万主动跑去阮小七下首坐定,王伦的脸上虽然还在笑,心中却越发的苦涩!   江鸿飞一声令下,庆喜筵席开始。   江鸿飞早已让宋万吩咐下去,今日酒肉管够,水泊梁山从上到下全都美餐一顿。   王伦日子过得精细,什么都精打细算。他主张,在这个民众不饿死就是幸运的时代,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想什么呢,那也是能奢望的好事?   话说,要不是王伦一直省着勒着过日子,前些日子又亲自带人打劫了一个贩卖黄牛的牛马贩子得了五头黄牛,还天天安排人去打渔、采藕备粮,以及为开酒店叫人酿了不少酒,江鸿飞今日宴请全山的人,就是一个笑话。   可以说,好人都让江鸿飞当了,受苦受累的活全都是王伦干的。   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琢磨,王伦想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江鸿飞为什么迟迟不动手,而是等到他将水泊梁山发展建设到一定的规模才去招揽阮氏三雄上梁山。   比如,江鸿飞压根儿就不是看不上水泊梁山,而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用阮氏三雄来制衡他,因此根本不怕他兴风作浪。   再比如,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江鸿飞在他的股掌之中,结果事实正好相反,是他一直都在江鸿飞的股掌之中。   看看大吹大擂的众人,想想明显已经开始兴旺的水泊梁山,王伦既佩服江鸿飞的手段,又十分不甘!   ——王伦心里总是过不去“要不是他之前出钱又出力毫无保留地发展建设水泊梁山,江鸿飞哪能有现在的风光”这道槛!   基于此,王伦找了个空档,来到江鸿飞身边,一副忧国忧民地语气说:“哥哥,寨中已无灵钱了,粮亦不足三日之食……”   …… 第13章 这是法相,不是高达   …   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江鸿飞觉得王伦挺有意思,自己现在都已经有七八百人马了,在这个什么都能抢的水浒世界,还用担心没有钱粮?   江鸿飞没跟明显在给自己上眼药的王伦商量,就将酒碗放下,朗声说道:“众位兄弟,且将酒碗放下,我有一言,不吐不快。”   江鸿飞此言一出,不论是一众头领,还是一众头目,亦或是聚义厅外面的一众喽啰,全都停止大吃二喝,放下碗筷,静听江鸿飞说什么?   江鸿飞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   “前有宋家庄宋保正父子,欺辱我梁山好汉宋万,将良民逼得上山落草,他日我寨人少势微,不敌他宋家庄,只能暂忍此仇,今我寨头领八人、精兵近千,安能叫此仇隔夜?!”   宋万一听,江鸿飞不仅记得他的仇恨,还水泊梁山才壮大,就要带人下山去为他报仇,顿时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宋万起身一拜在地:   “哥哥大义,小弟铭感五内,只是天色已黑,纵然小弟仇深似海,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亦不差这一日,今日乃二哥、五哥、七哥、朱贵兄弟及其他众位兄弟上我梁山大喜之日,不宜坏了大家兴致。”   “此言诧异!你宋万既是我水泊梁山之人,便是我等手足,手足生这附骨之疽,疼痛在身,安能畅饮?待此仇得报,我大寨可连宴它五七日,那才痛快,如今这闷酒,我看,不喝也罢?!”   阮氏三雄来入伙,为得就是干一些大事以及快意恩仇,江鸿飞此时的做法,太对他们心思了。   阮小七跳将起来:“哥哥此言甚得我心,不报此仇,小弟已无心再喝这寡酒,请哥哥速下军令发兵宋家庄,叫我等杀了那宋保正父子,取来心肝就酒,再来畅饮!”   阮小二也说:“有仇不报非君子,那宋家庄离我大寨不远,报了仇回来,再继续喝酒,亦不打紧。”   阮小五更是迫不及待:“休说,我匣中掉刀早已饥渴难耐吱吱作响!”   有了阮氏三雄带头,他们带来的人,全都嗷嗷怪叫着请战。   宋万手下的人,尤其是宋家庄出来的人,更是大声请战。   甚至就连杜迁手下的人和朱贵带来的伙计都借着酒劲高声附和。   这时,王伦才意识到,他此计,非但没有难为到江鸿飞,还容易叫江鸿飞顺势而起!   “坏了!若是他做成此事,一来为自家兄弟报了仇雪了恨,二来又借到了山寨最缺的钱粮,三来自己还树立起了威望,一石三鸟,那时我只怕便难以撼动其寨主之位了!”   想明白这些,王伦赶紧起身劝道:“我听闻,那宋家庄,有户一二千,仅庄兵便有二百,我还听闻,那宋保正手下有庄客好手十几人,其中不乏实力不俗的炼气士,不容小觑,我等宜从长计议也,不可莽撞。”   江鸿飞哪能让王伦的缓兵之计得逞?   江鸿飞不看王伦而是看着一众好汉说:“二当家言,宋家庄实力强大,我水泊梁山恐难敌之,众位兄弟意下如何?”   阮小七当场撂脸子:“二当家休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那宋家庄实力固然不弱,却怎敌得过我等?”   阮小五更是不留情面:“二当家经营山寨尚可,这出兵大事,还是听哥哥调遣罢。”   阮小五这就差直说:“王伦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管管盖房子、吃喝拉撒的小事就得了,哪里懂得带兵打仗的大事,还是把嘴巴闭上,听寨主命令行事罢。”   阮小二也是面沉似水。   那边,眼见大仇就能得报的宋万和一众宋家庄出来的人,更是怒视想要横插一杠子的王伦。   见此,王伦也不禁有些后悔他自己的莽撞!   “三阮刚上山,急需立威之机,岂能叫我坏他好事?”   “宋万报仇心切,更是不能听我阻他之言。”   “我此举,不仅于事无补,还枉作小人,失策!”   王伦立即就想出言弥补!   可不等王伦开口,江鸿飞就先一步对王伦说:“老二,我知你行事稳重,不愿冒险,然此非旁事,此乃我水泊梁山兄弟大仇,岂可一概而论,且我等此行,有三必胜,而敌有三必败。”   王伦一听,就知道,他又被江鸿飞重重地踩了一脚,甚至被江鸿飞打上了薄情寡义的标签。   关键,王伦还得接着,要不然江鸿飞有可能连丢给他的“他为人稳重”这个优点都收回去,那样的话,他就彻底成了心胸狭窄、不讲义气,这可是江湖大忌。   关键的关键,王伦要是不顺着江鸿飞,可能会被江鸿飞抓住他这个把柄顺势将他赶下梁山。   没办法,王伦也只能捏着鼻子配合江鸿飞表演:“敢问哥哥,我大寨有哪三必胜?”   江鸿飞咧嘴一笑:   “一胜者,我上下一心,其利断金;二胜者,我此行乃为报仇雪恨、乃替天行道,有大义在身;三胜者,我以有心,攻敌不备。我岂能不胜?”   一众好汉,尤其是刚刚听了王伦所说的宋家庄的强大实力心中打鼓的人,听了江鸿飞的分析之后,顿时就恢复了不少信心,觉得宋家庄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见此,王伦暗叹:“江衍此人真擅长蛊惑人心也!”   王伦不情不愿地又问:“那敌有哪三必败?”   江鸿飞不再看已经没用了的王伦,而是看向一众好汉,说道:   “一败者,我等此行,所为者,非宋家庄,而只是宋保正一家耳;二败者,宋保正父子平日里作恶多端,不为人子,我等攻讨,其势必众叛亲离;三败者,我水泊梁山兵多将广,又皆悍勇善战豪杰,实力本就强过宋家庄!”   接着,江鸿飞的声音明显放大:“此消彼长,我等此行,安能不大胜而归?!”   被江鸿飞这么一打气,这群从来都没打过仗的乌合之众,立即就爆发了极大的信心,纷纷叫嚷着,定要打下宋家庄,以振水泊梁山之威。   江鸿飞趁热打铁下令:   “老二,你领一百人镇守山寨,其他人皆随我下山……”   王伦不是晁盖,得用很长时间才能反应过来,这样看似好心的安排,实则是极高明的争权手段。   王伦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江鸿飞这次如果大胜而归的话,没有参与这一战的他和江鸿飞的声望定然会此消彼长,进而差距拉得更大。   王伦有心搅一下局,坏了江鸿飞的算计。   可江鸿飞已经将一众好汉心中的火给点着了,他要是冒然阻拦的话,没准会引火烧身。   关键,王伦很怕,江鸿飞耐心有限,不会再惯着屡屡挑衅的他,没准会借势赶走他,亦或者直接叫人火拼了他。   所以,王伦也只能接受江鸿飞的安排,祈祷江鸿飞此行不要太顺利,最好损兵折将还拿不下宋家庄,威严扫地,证明他才是对的。   ……   江鸿飞率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朱贵六位头领及六七百喽啰乘坐小船在绵亘数百里的梁山泊中行进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宋家庄外。   在路上,江鸿飞就已经安排好了,让杜迁和宋万想办法打开宋家庄的寨门,然后由阮氏三雄各率领一百喽啰攻入其中,江鸿飞和朱贵率领剩余的喽啰接应。   是不是感觉这个战略战策有点过于普通?   没办法,江鸿飞又没当过兵,更没带过兵,他哪会制定高深的战略战策?   就这个方案,还是宋万提议,被江鸿飞采纳的。   来到宋家庄前,江鸿飞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有没有搞错,一个村子而已,围墙竟然跟后世的小高层差不多高?!”   “至于吗?”   江鸿飞刚念及至此,就见:某处墙根下,突然凭空出现了两个巨人!   他们正是去赚寨门的杜迁和宋万!   就见,巨人杜迁双手垫在自己的膝盖上,巨人宋万随后一脚踏上,紧接着巨人杜迁向上猛得一送,巨人宋万再借着这个劲向上猛得一蹿,巨人宋万的大手就抓住了那高高的墙头。   在这之后,宋万的身体迅速变回原型,并借着这个劲,再向上一蹿,就登上了城墙。   江鸿飞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同时,江鸿飞打定了主意,水泊梁山的三道关卡至少要建它六十米,不,一百米高,要不然,也太不安全了!   很快,宋家庄的大门,就从里面被宋万给打开了。   阮氏三雄二话不说,就各带着一百名喽啰杀入宋家庄中。   接着,庄内犬吠声四起!   “有贼!”   “快去抓贼!”   “……”   乱哄哄一阵过后,庄中房舍接连点起灯来!   很快,宋家庄就变得灯火通明。   没一会的功夫,庄中就响起了喊杀声。   见此,朱贵提议:“哥哥,咱们登上城门楼居高观望罢?”   江鸿飞点点头,然后同朱贵一块走上了城门楼。   刚来到城门楼顶,江鸿飞就看见,在宋家庄的三处不同地方先后又出现了三个“巨人”!   这三个“巨人”,并不是杜迁、宋万施展法天象地时那样真正意义上的巨人,如果让江鸿飞来形容,它们更像是神——由纯能量体构建成的神,还有点像……《火影》里面宇智波一族的须佐能乎,就是宇智波一族开得那个“高达”!   它们:   一个,三头六臂,生有三目,且有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方天画戟多件法宝兵器护身!   一个,神俊雅衣黄,阙庭有神眼,手持三尖两刃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还有一个,头戴方冠,豹头环眼,怒发冲冠,身穿蓝袍,肩披褐纱,左手执卷,右臂伏案,案上放置有案卷、毛笔和笔架等!   尽管江鸿飞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了,可他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这应该就是阮氏三雄的法相……罢?”   …… 第14章 三阮显神威,江衍收朱贵   …   江鸿飞知道,阮小二的灵根是,变化属性灵根六,外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六;阮小五的灵根是,变化属性灵根六,外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五;阮小七的灵根是,变化属性灵根六,外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五。   江鸿飞也知道,阮氏三雄的神通之一,也是他们最强大的神通,就是法相。   这些都是江鸿飞在跟阮氏三雄喝酒的时候,他们哥仨主动告诉江鸿飞的。   可知道归知道,但亲眼所见了之后,江鸿飞还是被阮氏三雄的法相给震撼到了。   这感觉有点像,江鸿飞亲临火影世界,然后亲眼看见三个须佐能乎在自己眼前攻打木叶村。   不同的是,须佐能乎的破坏力,与阮氏三雄的法相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只见:   那太岁神,凭借三头六臂法身,施展六件武器、法宝,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其中番天印一砸一大片,落魂钟更可散人魂魄!   那二郎神,额头神眼,看哪都是一道金光,只要被其扫上,当场灰飞烟灭,更厉害的是其手上三尖两刃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还有那阎罗王,拿起案上的判官笔只要凭空一画,一道光刀就射了出去,所过之处,不仅房倒屋塌,还可开山裂石!   这一刻,江鸿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阮氏三雄在水泊梁山这一带是黑道的扛把子,连宋万见到他们哥仨都点头哈腰,实在是他们真有这个实力!   那边,朱贵也在感叹:“阮家三位哥哥这实力,即便不能入一流炼气士行列,只怕亦是二流炼气士顶尖了!”   “这还不是一流炼气士?!”   江鸿飞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   眼前这场面比江鸿飞上一世看过的很多玄幻、仙侠影视剧中的大战场面还宏大。   结果,造成这样场面的阮氏三雄,还只是二流炼气士?   不过,江鸿飞转念一想:   “也对。”   “三阮虽然是水泊梁山三十六天罡之三,但他们在三十六天罡中的排名还是稍稍有些靠后了,而且他们还只是不擅长陆战的水军头领,在陆地上的战力,跟马军五虎将,马军八骠骑,一众步军头领,肯定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更别提跟梁山好汉的战力天花板卢俊义相比了。”   “而这还只是在梁山好汉中比较。在梁山好汉以外,还有方腊、田虎、王庆手下的猛将,赵宋朝廷的猛将,辽、金两国的猛将,另外,这个世界真会止步于“中国”这一点点地方吗?外面会不会还有更广阔的世界?”   “这么一看,三阮应该也就是像朱贵所说的那样,只是二流炼气士,顶多也就是二流炼气士的佼佼者。”   想明白这些,江鸿飞突然发现,朱贵看人很准:“这说明朱贵的见识不错。”   再想想朱贵在水浒世界的表现。   江鸿飞扭头看向这位,在水浒世界里资历很老、心机很深、行事很稳、生性善良,就像江鸿飞上一世现实生活中太多太多普通的人,或许最初的时候曾经心怀梦想和愿望,但最终,却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贵人相帮,所以他在梁山的地位一路下滑,最后只排到了第九十二位,然后顺遂命运,安于现实,泯然于众人,碌碌终老的新头领。   “被我与王伦贤弟之间的小争斗给难为到了罢?”   朱贵万万没想到,江鸿飞一开口,就让能说会道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以朱贵的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江鸿飞这个老大和王伦那个老二之间有龌龊?   老实说,这让朱贵很头疼。   虽然朱贵和王伦也没有那么熟,但朱贵毕竟是王伦招揽上梁山的,脑门上贴着“王”字。   在义气为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绿林道,朱贵天然就被视为是王伦的人。   这本来也没什么。   可在江鸿飞和王伦明争暗斗的情况下,   朱贵要是站队王伦,势必就要帮着王伦跟江鸿飞这个他们共同的老大斗争。   这就是叛逆。   而朱贵要是站队江鸿飞,搞不好江鸿飞会让他对付王伦,甚至交投名状。   要是朱贵真那么做的话,又难免会让人说他忘恩负义。   这让朱贵左右为难,他也不想做这样的选择。   见朱贵不说话,也可以说是默认了自己所说的,江鸿飞笑道:   “老二能力还是有的,否则,也不会跟我一样,相中咱们水泊梁山这块宝地,又在只有五百缗灵钱下,仅用三个月时间便为我水泊梁山打下了一定的根基。”   “我向来欣赏有能力的人,亦能包容其缺点,用人所长便要容人所短嘛。”   “我与老二之间的矛盾只是暂时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矛盾便会迎刃而解。”   “你不必将之放在心上。”   锣鼓听音,听话听声。   朱贵这么机灵,哪能听不明白江鸿飞的潜台词是:   “王伦虽然有野心,惦记我的寨主之位,不过因为他有能力,我暂时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有把握收服王伦为己用,且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你放心,我与王伦之间的争斗,不会波及到你,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掺和我们之间的争斗。”   听江鸿飞这么一说,不用再做选择的朱贵,心下一松。   同时,江鸿飞并没有因为朱贵是王伦招揽上梁山的,就武断地将朱贵打成王伦的党羽,相反,还很有耐心地开解朱贵,叫朱贵不要掺和他和王伦之间的争斗,让朱贵隐隐感觉江鸿飞应该是一个好老大。   朱贵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江鸿飞俊朗的侧脸,心想:“连谋其位之人都能容忍,海纳百川,虚怀若谷,寨主或可成大器。”   虽说心中对江鸿飞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但朱贵还是拜道:“小弟在家乡犯了大案,远走他乡只为避祸,别无它意,望哥哥周知。”   江鸿飞笑道:“你还挺谨慎的,不过大可不必,若我没猜错,老二应是想让你在李家道口开一酒店,着手建立我水泊梁山的情报系统罢?”   “大可不必的意思是,让我以后专心在外经营那家酒店、打探消息,远离他二人之间的纷争,进而就不会被卷入其中?若真是如此,那寨主确实是在为我着想,不是在拉拢我。”   至于江鸿飞知道王伦要在李家道口建酒店的事,朱贵并不感到奇怪,毕竟,这是关系到水泊梁山发展方向的大事,江鸿飞这个寨主知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二当家确有此意。”朱贵答。   江鸿飞点评道:“老二做事还是有章法的。”   朱贵也觉得,王伦这个人能力不错,事实上,这也是朱贵愿意跟王伦上梁山落草的原因之一。   不想,江鸿飞却语气一转:“只是老二这格局,还有待加强啊。”   “?”   朱贵不解江鸿飞此言是何意?   江鸿飞也没卖关子,接着就直截了当说道:“只一家酒店,能有多大作为?仅我八百里梁山泊,便至少要开东、南、西、北四家酒店,方能照应过来,除此之外,还要在济州城开一家酒店,监视济州府衙,待有条件时,在汴梁城也要开一家酒店,打探朝中消息,总之,只要是与我水泊梁山有厉害关系之地,都要开酒店,用以收集情报。”   朱贵听得目瞪口呆!   “监视府衙?!”   “监视朝廷?!”   “我们这位寨主到底想干甚么?!!”   震惊过后,骨子里拥有不安分血液的朱贵,又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若当真如此,那我定要争取去监视朝廷,最不济亦要去监视府衙,在一乡下酒店蹉跎人生,有甚么意思?”   不想,江鸿飞又说:“这只是我的初步构想,定然还不成熟,你在实施时,摸着石头慢慢完善罢,当然,这毕竟是关乎我水泊梁山耳目大事,我不可能全都放手不管,嗯……这样,缺人、缺灵钱,或缺旁的支持,亦或你遇到甚么困难,皆可找我,有拿不准之事亦可直接找我商量……”   朱贵听明白了,江鸿飞竟然想让他来建立这个极为庞大的酒店情报网,而不是只让他负责一个小小的酒店!   朱贵的热血瞬间就被江鸿飞给点燃了!   ——机灵如朱贵,怎么会不明白,一旦江鸿飞真让他负责这么大的事,那他必将拥有很大的人事权、财权等权,在水泊梁山的地位也绝不会低!   尽管朱贵已经快被江鸿飞勾勒的这个天大的好事给冲昏了头脑,可他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试探道:“这个……小弟能力低微,只怕会误哥哥大事,再者,小弟才上我梁山,还寸功未立,便负责此等大事,只怕……不能服众。”   ——向来稳重的朱贵,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天大的馅饼会砸到他这个不仅不是江鸿飞的嫡系还有可能是江鸿飞对头的人头上。   江鸿飞笑道:“不给你大事做,叫你如何立大功?放心,一切有我,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你也不必怕做错事,只有不做事的人,才不会犯错,做事的人,哪有不犯错的?这样,回去后,你先将梁山泊周围的四家酒店开起来,再找个靠得住的人去济州城将那里的酒店开起来,其它酒店目前还不急,你可视情况再定。”   这回朱贵终于相信江鸿飞真要重用他。   老实说,这让本来只想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的朱贵,不禁大喜过望,也爆发了他从来没有熄灭的事业心!   让朱贵更高兴的是,江鸿飞还一上来就给他松开了手脚,让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干。   “痛快!为江衍哥哥做事,真痛快!”   朱贵遍体通畅地想。   接下来,两人便就此事,做了深入的探讨。   这一开诚布公地交谈过后,朱贵更加确信,江鸿飞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早就有建立一个庞大的酒店情报收集网的打算,而且江鸿飞选中做此事的人就是他朱贵……   …… 第15章 妖姬显灵   …   看见阮氏三雄的法相,宋家庄的人哪还能不知道,今夜来攻打宋家庄的是谁?有多不好惹?   关键,一众梁山好汉一边往宋家庄里打,一边大喊:“我梁山好汉此来,只为找宋保正一家替天行道,对旁人秋毫无犯,请大家行个方便!”   于是,宋家庄的人,包括宋家庄的庄兵,全都纷纷退让,给梁山好汉让开了道路。   至于那些在梁山好汉都已经把话给说明白了的情况下仍就冥顽不灵的人,那就对不起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和宋万他们杀起来,也当真是不手软。   就这样,没过多长时间,梁山好汉就包围了宋保正的庄园,随后对宋保正的庄园发起了总攻。   此战,梁山好汉以有心算宋保正一家无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宋保正家的庄园。   而且,就像江鸿飞事先预料的那样,由于宋保正一家平日里欺男霸女,没少为害乡里,宋家庄的人全都没有来救援宋保正一家。   所以此战毫无悬念可言,梁山好汉没费多大的劲,就杀光了宋保正家里敢反抗的庄客、家丁,捉了宋保正一家。   不过——   就在梁山好汉捆绑宋保正一家时,异变突起!   只见,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人突然变成了半人半猫的兽人,猛得一跳,就窜出了宋保正家的庄园。   “是张弓,莫让这偷母银贼逃了!”宋万大喊。   这张弓,出身于池州富户,自幼跟家里的教师学了一身还不错的武技,还因为变化属性灵根不错,觉醒了半兽形神通,而得了一个“跳猫”的绰号,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炼气士。   后来,张弓的老母过世,其父续娶了一个半老徐娘的俏寡妇。   当时,张弓的老父已年近六十,哪里满足得了这虎狼之岁的俏寡妇?   欲求不满之下,俏寡妇就打起了张弓的主意。   谁想,这竟与好色的张弓一拍即合,两人便行了那苟且之事。   也是两人倒霉,刚私通第二次,就被人捉奸在床,并将此事传扬了出去。   张弓的老父因此被活活气死,张弓和俏寡妇也被人扭送去了官府。   因为有张弓的娘舅为张弓打点,最后俏寡妇被判入教坊司,也算是遂了那淫妇心愿,而张弓则被刺配到此地。   刑满后,张弓无颜回乡,便仗着自身的武技、神通在宋保正家做了教师,成为宋保正父子的心腹打手,这两年没少助纣为虐。   远近豪杰,都不耻张弓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只可惜,张弓实力不弱,宋保正家又势大,一直都没能如愿。   已经收了法相的阮小七,一听跑得人是张弓,立即放出法相,载着他去追杀张弓。   可张弓所变猫人,在这黑夜里,辗转腾挪,身同鬼魅,阮小七的法相释放出去的光刀,无一能射中他。   这急得阮小七“哇哇”怪叫!   眼见张弓就要从阮小七的眼皮子底下逃了性命,阮小七看见了宋家庄的城门楼,也看见了站在其上的江鸿飞和朱贵。   阮小七大喜:“哥哥,莫叫前面那个偷母银贼逃了!”   还在跟朱贵商量如何建立酒店情报网的江鸿飞,抬起头一看,就见远处飞来了一个明晃晃的巨影,不是阮小七的阎罗王法相是谁。   江鸿飞再仔细一看,就见阮小七的法相前,有一个猫人,正在一边躲避着阮小七的攻击、一边向自己和朱贵这边逃窜。   朱贵见此,沉声说道:“此人实力不弱,哥哥且为小弟观敌撩阵,小弟会他一会!”   说话间,朱贵身体一晃,变成了一只巨鳄,然后就冲着张弓呲牙咧嘴咆哮,挑衅意味十足。   要是江鸿飞不知道朱贵的根底,兴许还能被朱贵所展示出来的气势给唬住,放心将这场战斗交给朱贵。   可偏偏江鸿飞十分清楚,朱贵的战力是水浒世界垫底的存在,真不比杜迁和宋万强什么,怎么可能挡得住这个连阮小七一时半会都拿不下的猫人?   再者,朱贵所变的鳄鱼,在水里或许有点实力,但在陆地上,估计也就剩吓唬吓唬人了。   江鸿飞心想:“要是我拦不住这个都不敢跟阮小七正面交手的猫人,那我的超一流炼气士形象不就破灭了?”   这么一想,江鸿飞提起倒插在自己手边的妖姬,然后看着妖姬默默地想:“妖姬啊妖姬,你若想同我叱诧这个世界,便显一显灵,帮我射中他,不然,你我可能就要在这个神秘莫测地世界颠沛流离了。”   此时,张弓离城门楼已经不足百米!   以张弓的速度,只怕两个腾挪,就能来到城门楼这里。   江鸿飞来不及多想,他将自己的灵力不要钱一般注入妖姬中,使妖姬血光大放,随即猛得投出!   妖姬一出手,江鸿飞就反应过来了,朱贵并不是真要跟这个猫人打一场,而是只想将这个猫人吓走。   如果让朱贵成功将这个猫人吓走,江鸿飞完全可以用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暗示阮小七等人,自己之所以“放过”这个猫人,有自己的谋划,然后混过此事。   或者,江鸿飞也可以让门口的三百多梁山好汉去围攻这个猫人。   ——这虽然不好看,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总比自己的超一流炼气士形象覆灭要好。   可江鸿飞刚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可以这么操作,就冒然投出了妖姬!   这下要是射不中张弓,才会让江鸿飞之前所撒的谎言全都不攻自破。   换而言之,本来江鸿飞是有退路的,可就因为他手贱,才把自己的退路给断送了。   “我还是被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和眼前这些超出人类见识的东西给乱了分寸,失去了冷静!”   “唉,这下我就只能自求多福喽!”   再说张弓。   逃到城门楼前,跟阮小七一样,张弓也发现了江鸿飞和朱贵以及堵住寨门的三百多梁山好汉。   宋家庄三面临沟一面靠山,易守难攻。   也就是说,只有从大门这里逃出去,才是最容易逃命的。   这也是为什么张弓会径直逃来这里的原因。   不想,因为有宋万这个宋家庄的人制定战略,梁山好汉在寨门这里早有准备。   更让张弓胆怯的是,城门楼上还有一个变成巨鳄的炼气士,在那里张牙舞爪,似乎想要跟他一战。   朱贵所变的巨鳄看起来好生威猛,让张弓有些担心,他一时半刻胜不了朱贵,反倒被朱贵给缠住,进而被阮小七那个煞星给追上,然后给他来个前后夹击。   而且,这里还有三百多梁山好汉,他们要是群起而攻之,也会让张弓丧失逃命之机。   所以,张弓的身体一顿,犹豫着要不要换个方向继续逃跑,以及换哪个方向继续逃跑?   也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妖艳的红光,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划破黑夜,“噗”的一声,就将分了心的张弓钉在了一棵千年古树上……   …… 第16章 灵钱与灵石   …   江鸿飞随手一掷,就将以速度和灵活见长的跳猫张弓给解决了。   阮小七见了,兴奋地大叫:“哥哥威武!”   接着,阮小七就操控他的法相飞到张弓的尸体旁,然后以法相去拔妖姬。   让阮小七意外的是,他力气不小的法相竟然没能拔下妖姬!   阮小七散去法相,双手抓住妖姬,双脚抵在千年古树上,使用上了强化属性灵力,才将妖姬给拔了出来!   随即阮小七就被妖姬带着向地面砸去。   由于事先没料到妖姬会这么重,阮小七竟然被妖姬带了个趔趄。   稳住身体后,阮小七双手托起妖姬,不无惊讶道:“这甚么枪?竟如此之重!”   要知道,阮小七的强化属性灵根可是五,而且他已经用灵力甚至是强化属性灵力淬炼过身体了,力气不小,竟然还得在使用上强化属性灵力的情况下才能拿得动妖姬!   看了好一会,阮小七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甚至连妖姬是什么材质的都没看出来。   挠了挠头,阮小七索性不再研究重得离谱的妖姬,他将妖姬抗在肩上,几十个起落,就跳上了城门楼,来到江鸿飞身边,然后献宝一样,将妖姬还给了江鸿飞,同时兴冲冲地说:   “哥哥,俺们打下宋保正家了。”   江鸿飞随手接过妖姬:“哦?打下来了?那咱们去看看。”   说完,江鸿飞就不紧不慢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下了城门楼。   江鸿飞慢腾腾的,让阮小七有些着急,可他又不好催促江鸿飞,只能老老实实的和朱贵一块跟着江鸿飞缓慢地走下了城门楼。   一行人闲庭信步一般来到了宋保正家时,已经骂够了宋保正父子的宋万,正举起刀,想要砍了宋保正父子。   江鸿飞见了,说道:“贤弟且慢。”   宋万放下刀,一脸激动地问:“哥哥莫不是要放过他父子?”   江鸿飞看都不看宋保正父子一眼:“这等罪大恶极之人,我岂能留他们性命?”   听江鸿飞这么说,宋万才恢复冷静,然后又问:“那哥哥是何意?”   江鸿飞说:“回头你便知晓了,先按我命令行事。”   接着,江鸿飞吩咐宋万带人去将宋家庄里德高望重的人请来,又安排喽啰在宋保正家门口搭建个高台,还让人找来一块黄布和笔墨。   当然,江鸿飞也没忘记最重要的安排杜迁和张世去抄家。   黄布和笔墨找来后,江鸿飞大笔一挥,就写下了“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该说不说,江鸿飞这手字是真不错,笔笔如刀,字字如剑,行笔所向披靡,气势奔腾不息,有着一往无前的魄力和气度。   只可惜,在场之人全都是大老粗,根本没有人懂字。   江鸿飞让人将这面大旗挂在那座高台旁。   这时,杜迁手舞足蹈地跑来见江鸿飞:   “哥哥,我寨大发利市了!这贼父子家里粮食堆积如山,匆匆一看,不下万石!”   江鸿飞听言,有些诧异:“宋江打下拥有一两万人马的祝家庄,也不过才得粮五十万石。这个只有二百庄兵的小村庄的保正家里竟然藏有一万多石粮食?!”   这时,一旁的一个宋家庄出身的小喽啰满脸愤恨地骂道:   “他父子平日里巧取豪夺,庄里田地都叫他父子占了,他父子还从外收粮,低买,高卖,有那没钱买粮的穷户,他父子便九出十三归借粮给那穷户,而后穷户便掉进了泥潭,越陷越深,待没钱还时,只能凭他父子任取田产妻女,家破人亡,自身亦沦为客户,若不想任他父子白白使唤、买卖,只能自杀或逃亡,还有那生下儿女的,亦要活活溺死,免得活受罪……”   朱贵听了,叹道:“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这不给穷人活的鬼世道,唉~”   江鸿飞也感慨:“赵宋是财取于万民,不留其有余,又不禁土地兼并,以至势官富姓占田无限,自然就造成了,富者越富,穷者越穷,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张世也欣喜若狂地跑来禀报:“哥哥,我等搜到灵钱三千多缗,另有灵米、灵药、灵酒等灵物若干,亦至少值三二千缗!”   当初,王伦来水泊梁山带了五百缗灵钱,就拽得不要不要的了,后来更是靠着这五百缗灵钱打下了水泊梁山的基础。   由此不难看出,这个世界的灵钱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   这也就不怪张世在找到了五六千缗灵钱的财物后,会如此激动了!   不想,江鸿飞一听,就断定:“其家不可能只有灵钱,没有灵石,再找。”   这个世界的主流货币,不是历史上北宋王朝时使用的铜钱或者铁钱,而是一种富含灵气的石钱——灵钱。   这灵钱,最小面值也是一文,一千文灵钱穿在一起算一缗。   值得一提的是,蔡京为了帮赵佶敛财,曾发过当五钱和当十钱,也就是一枚当五钱等于五文灵钱,一枚当十钱等于十文灵钱。   由于灵钱太笨重,交易起来很不方便,蔡京搞出当五钱和当十钱,本来是便民的大好事。   可蔡京却在当五钱和当十钱里缺斤少两,简单点说就是,当五钱里只有四文多些的灵气,当十钱里只有不到九文的灵气。   ——灵钱是用秘法从灵石中抽出灵气注入一种质地坚硬储存灵气效果极好的圆形方孔片石里而制成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奢侈的炼气士,会捏碎灵钱修炼,甚至直接使用灵石辅助修炼。   不过这种直接用灵钱或者灵石来辅助修炼的事很少。   首先,灵钱里的灵气是很浓郁,但这也就是跟天地间的灵气相比,要是跟炼气士的需求相比,十文八文的,就是杯水车薪;   其次,与其用灵钱修炼,莫不如用灵钱购买灵米、灵酒、灵茶、灵药、灵兽、灵禽等天材地宝来修炼,那样绝对要划算得多;   再次,对于多数炼气士而言,其每日所食的食物当中的灵气,以及通过其灵根从天地间吸收的灵气,就已经够他消化的了,真没必要这么浪费。   所以,多数情况下,只有炼气士急于恢复灵力时,才会选择使用灵钱,甚至是使用灵石来快速恢复灵力。   当然,如果某个炼气士,不差钱,又有消化得了这么多灵气的修炼法门,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当五钱和当十钱灵气不足,但因为这两种灵钱更容易携带,那些常在各地往来的人,大多都很喜欢使用这两种灵钱。   那次王伦丢给江鸿飞的那两缗灵钱就全都是当十钱。   当然,对于那些真正有钱的人来说,他们更喜欢直接携带灵气更浓郁体积更小的灵石。   换而言之,灵石也是这个世界的硬通货币。   江鸿飞不信,这么富裕的宋保正家里,会一块灵石都没有。   所以,江鸿飞让杜迁和张世再带人去找,挖地三尺也要将宋保正家里的真正财富给找出来……   …… 第17章 盖神佛,天大圣   …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宋万才请来了十几个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   这十几个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又带来了上百个宋家庄的庄兵壮胆。   一行人提心吊胆地来到了宋保正家。   此时,江鸿飞已经换上了宋保正的儿子宋末新做的一套衣服。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相貌本就不错还有一身淡雅气质的江鸿飞,换上了一身这个时代上好的衣服,立马摇身一变,变得颇有点西门大官人的意思。   见宋万带着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回来了,江鸿飞立即彬彬有礼地从宋保正的家里迎了出去。   出来后,江鸿飞才看见,那上百个宋家庄的庄兵,还赶了几十只牛羊。   见此,江鸿飞问宋万:“这是何意?”   宋万满脸苦笑:“小弟已与老太公他们说了,我水泊梁山发兵至此,只为找宋保正一家报仇,不会骚扰良民,可老太公他们还是坚持要来劳军,我推脱不过,只能叫他们将这些牲畜赶来了。”   “胡闹!”   说了宋万一句,江鸿飞立即就冲宋家庄为首的老人也就是宋太公一抱拳:“见过老太公。”   宋太公连忙一拜在地:“小老儿见过大王。”   江鸿飞赶紧将宋太公扶起来,然后一指已经挂好的杏黄旗:“老太公恁请看。”   宋太公顺着江鸿飞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了杏黄旗上龙飞凤舞的“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昏君穷奢极欲,贪官污吏当道,世道艰难,不给我良民活路,逼得我梁山好汉上山落草。然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旁的山寨如何行事,我江衍不管,但只要我江衍一日还是水泊梁山的寨主,我水泊梁山便只替天行道,绝不干那骚扰良民之事。”   江鸿飞说这话时,一身正气,道貌岸然,让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无不打心底里想要相信江鸿飞所说的。   江鸿飞再次抱拳:“还请老太公及众位老乡将牲畜全都赶回去,这牲畜,小可不会要的。”   比较谨慎的宋太公,还是不太放心,所以他再一次试探道:“些许牲畜乃我宋家庄诚心孝敬大王的,还望大王莫要再推辞,不然我等便长跪不起。”   说完,宋太公就带着宋家庄的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江鸿飞赶紧将宋太公扶起,又让其他人起来,然后说道:“既然恁几个盛情难却,那小可便却之不恭了。”   “这就不再推辞了?”   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原本还觉得江鸿飞真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一个豪杰,不会搜刮他们这些穷苦人。   不想,江鸿飞竟然是一个心口不一、口蜜腹剑的小人。   同时,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还有些后悔:“若是我们刚刚顺着他的话将这些牲畜赶回去,而不是跪求他收回成命,是不是我们便不用遭受这个巨大的损失了?”   这时,江鸿飞头也没回道:“朱贵贤弟。”   朱贵立时上前一步来到江鸿飞身旁:“小弟在。”   江鸿飞吩咐道:“按市价收了老乡家的牲畜。”   一听峰回路转,宋太公忙说:“这些牲畜既是我宋家庄孝敬给大王的,又如何能再要大王灵钱?”   宋太公的话,引得一旁好几个宋家庄的人,频频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再乱说话了,要是江鸿飞真将灵钱给收回去,怎么办?   江鸿飞仿佛没看到那些宋家庄的人的小动作一般,他和声细语地对宋太公说:“恁请听我一言。”   “这些牛羊我水泊梁山本不该要的,言而无信,非小可为人。只是,一来,此乃贵庄一番好意,且小可若不收,贵庄之人也难心安;二来,不瞒恁几个,我寨兄弟,确实需要肉食调理体魄及修炼,不从贵庄买这牛羊,亦需从别处购买牛羊。如此,小可便收了贵庄牛羊。可有一条,这灵钱贵庄务必收下。不然,贵庄牛羊,小可绝不能要。”   这时,朱贵也带足了灵钱过来,他帮腔道:“恁几个有所不知,我家哥哥义薄云天,贵庄若不收这灵钱,贵庄牛羊,我家哥哥绝不会收的。”   见此,宋太公等人才代宋家庄的人收了卖牛羊的灵钱。   值得一提的是,朱贵特别会办事,羊的价格,他都是按市价付的,而牛的价格,他却是按照牛肉的价格付的。   ——由于牛能帮助人类耕地,赵宋朝廷是禁止平民随意杀牛的,导致牛肉的价格比牛贵五倍。朱贵按牛肉的价格给宋家庄的人结账,显然是让宋家庄的人赚了。   遭遇一回强盗,不仅没被抢,还赚了不少,宋家庄的人无不喜笑颜开。   结了买牛羊的账后,江鸿飞才对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说:“小可请恁几个过来,是有几件事要与贵庄之人商量。”   虽然宋家庄的人估计重义轻利的江鸿飞应该不会难为他们,但他们在听了江鸿飞此言后,还是本能的又将心给提了起来!   宋太公故作平静地说:“大王有事但请吩咐,我宋家庄定然尽全力为大王办到。”   “恁莫要紧张。”   说这话的同时,江鸿飞一伸手。   一旁的阮小七见了,赶紧将一大箱子借条递给江鸿飞。   江鸿飞从中随便抓了一把借条给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看:   “此乃我寨之人在宋保正家搜到的借条。”   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一听,不约而同暗道:“来了,他必是想要接管此债,叫俺几个过来,是想要俺几个帮他追债。”   不想,江鸿飞冲阮小五招了招手,阮小五就端来了一个火盆,然后江鸿飞就将手上的借条全部扔入火盆中,接着又将阮小七手上的装借条的箱子拿过来,将里面的借条也全都倒入火盆当中。   看着火盆中的大火将那些快将他们的血吸干了的借条烧成灰烬,不少宋家庄的人都喜极而泣!   虽然已经清楚江鸿飞是何意了,但为以防万一,宋太公还是问了一句:“敢问大王,这是……”   江鸿飞并没有计较宋太公明知故问,他依旧满脸和煦的答道:“小可代宋保正免了大家欠他的债。”   过往借得高利贷,不仅不用还那仿佛黑洞一般的利息,甚至连本金都不用还了。   刚刚还能忍住不哭的宋家庄的人,现在再也绷不住了,他们也跟着嚎啕大哭。   这些人边哭,边如捣蒜一般拼了命的给江鸿飞磕头感谢江鸿飞:   “大王慈悲,大王恁是那活菩萨,俺给大王磕头了!”   “大王救俺一家老小性命,俺代俺一家九口谢大王泼天恩情!”   “宋保正家那债,俺以为俺到死那天都还不上了,俺都准备将婆娘、女儿送入宋保正家,自己也去宋保正家当长工抵债,不想竟被俺撞到大王这么仁义之人,去了那俺永远也还不清的债,呜呜呜呜呜……”   “……”   看得出来,宋家庄的人,真的是对江鸿飞感激涕零,一些人甚至都将头磕破了。   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将宋家庄的人一一扶起。   宋家庄的人,继续千恩万谢。   等宋家庄的人情绪平静下来,江鸿飞冲阮小二招了招手。   阮小二见了,赶紧将一大箱子地契拿来。   江鸿飞从中抓出一把地契,让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看了看,然后说道:   “此乃我寨之人在宋保正家里搜到的地契,灵田二亩,上等田四百二十三亩,中等田七百三十三亩,下等田一千四百八十六亩,共计两千六百四十四亩,这地契既入我水泊梁山之手,这田地自然便归我水泊梁山所有,小可想请贵庄之人不分男女老幼、宋姓外姓以抓阄的方式平分了这些田地,为我水泊梁山种地。”   “这租子嘛?那二亩灵田,贵庄便出几个精细之人帮我水泊梁山种一下,到秋我水泊梁山会派人前来收取灵米。其余田地,前三年免租子,三年后,交一成粮食作为租子。可好?”   虽然宋保正家的地契在官府有备注,但量那些贪官污吏,也就敢欺负欺负良民,哪敢来收水泊梁山的地?   退一步说,真有那不开眼的敢来打水泊梁山的地的主意,大不了水泊梁山再杀几个典型立立威,还能顺便替天行道,再赚点外快。   关键,这个世界是皇权不下乡,地方完全是乡老自治,族权大于天,民不举官不究,而且闹出乱子会影响地方官考核。   所以,只要水泊梁山愿意,宋家庄的人就能平分了宋保正家的田地,至少短时间内可以这么操作。   而哪怕只有一年不用交那简直能压死人的租子,也能让宋家庄这些难以活下去的人大大喘上一口气,更别提三年了。   而且,三年以后,也只不过才给水泊梁山交一成的租子,这与给宋保正交五七八成租子相比,简直就跟让他们白使用这些田地差不多。   这种情况下,宋家庄的人都希望,水泊梁山永远都不要被官府剿灭,那样的话,他们就能一直过好日子了。   霎那间,宋家庄的人就又全都跪在了江鸿飞面前,边哭、边喊:   “大王高义,盖过神佛,俺必为大王立生祠!”   “大王真乃天大圣,解救我万民于水火!”   “大王义薄云天,必长生不老!”   “……”   总之,什么好听,宋家庄的人就说什么。   宋家庄的人如此,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从江鸿飞这里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也是因为他们真心感激江鸿飞这个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让他们有机会过上好日子的人。   江鸿飞趁热打铁,又说:“今夜我水泊梁山前来替天行道,打扰了贵庄之人休息,又叫贵庄之人受了不少惊吓,还叫一些人遭了无妄之灾。请大家放心,所有我水泊梁山之人损坏之物,我水泊梁山皆照价赔偿,误伤之人,我水泊梁山亦出钱救治。再者,凡贵庄之人,不分男女老幼、宋姓异姓,我水泊梁山皆送两石粮食。东西不多,算是我水泊梁山聊表歉意,请大家海涵。”   如果拌点野菜,两石粮食足够一个成年男人吃上一整年的!   一个五七口之家,就是辛苦一整年,到头来都未必能收获两石粮食!   更何况,江鸿飞还是按人头分得粮,哪户不能得十石八石的粮食?   而有那人口多的人家,一家便能得二十多石粮食!   这回,宋家庄的人,真是打心底里被江鸿飞给收买了,很多人甚至愿意为江鸿飞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 第18章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   江鸿飞行事雷厉风行。   说分田、分粮,马上就着手跟宋太公等人商议具体方案。   等方案出来了,立即就开始分田、分粮。   没有一丝一毫地耽搁。   有宋太公等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组织,藏起来的宋家庄的人,大多都提心吊胆地来到宋保正家里领田、领粮。   当真的有人领到了地契复件和粮食,有些人家甚至一下子就领到了十几亩地契复件、二十几石粮食后,整个宋家庄都沸腾了。   宋家庄的人奔走相告,说咱们交到了天大的好运,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的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替宋保正免了大家的债,还给大家分田、分粮,大家快去宋保正家领田、领粮啊,去晚了,可能就没了!   但见:古朴落寞的宋家庄中,月色盈野,银河耿耿,数千村民像潮水一般涌向了宋保正的家。   在这里,宋家庄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宋姓异姓,全都抽到了水泊梁山给他们出具的地契复件,领到了沉甸甸的粮食,原本生活艰难,甚至是活不下去的他们,终于迎来了希望。   不知是从谁开始,拿到地契和粮食后,都会来到江鸿飞身前,重重的给江鸿飞磕几个响头。   一开始,江鸿飞是拒绝的,不让宋家庄的人给自己磕头。   可宋太公却拦下了江鸿飞:“大王给了他们活路,理应受他们感激。”   宋太公又说:“小老儿是景佑元年生人,今年正好八十,此生从未见过大王这般仁义之人,免债、分田、分粮这样天大的好事,小老儿从前想都不敢想,今日却被我们撞到了,给大王磕几个头,算得了甚么,便是向大王行那三跪九叩大礼,我们亦心甘情愿!”   说完,宋太公也想给江鸿飞行大礼。   江鸿飞好说歹说,才让这位八十岁的老人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话说回来,即便宋太公这么说,江鸿飞也是坚决不受宋家庄的人的大礼。   每当有人来给江鸿飞磕头,江鸿飞都会亲自将他们扶起来。   可让江鸿飞很无奈的是,这些被江鸿飞拉起来的宋家庄的人,走远了一些之后,还是会面向江鸿飞恭恭敬敬的磕头,就像拜神一样。   后来,那些领走地契复件和粮食没给江鸿飞磕头的人,也都纷纷跑回来给江鸿飞磕头。   给江鸿飞磕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江鸿飞,就是顾了此,也会失了彼。   没办法,江鸿飞也只能是被动的承受了这些跪拜。   其实——   不仅宋家庄的人觉得江鸿飞对宋家庄的人太好了,水泊梁山的不少喽啰也觉得江鸿飞对宋家庄的人实在太好了。   “寨主对这些村夫也忒大方了!”   “就是,免了债,分了田,还一人给两石粮食,我都想当宋家庄的人了!”   “这宋家庄的人寸功未立,便得了这么多好处,凭甚么?”   “磕头而已,俺也会,寨主若是能为俺免债、分田、分粮,俺不仅给寨主三跪九叩,还将俺闺女送给寨主端茶递水暖床。”   “就你项老三也配给寨主当丈人,美得你!”   “俺又没说给寨主当丈人,若是俺闺女将寨主伺候舒坦了,寨主赏俺一个头目当当,俺便心满意足喽。”   “项老三,你跑题了,说寨主对宋家庄的人太好了,你扯甚么你闺女,这种春秋大梦,等你死了,有都是时间做。”   “……”   这些喽啰的议论正好被朱贵听见。   朱贵当场就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寨主行事,岂是你等可非议的?!”   朱贵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一看就是一个好相处的。   加上这些喽啰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的人,不是朱贵的人。   所以,虽然朱贵呵斥他们,但一众喽啰却并未害怕,相反,他们还围过来,七嘴八舌道:   “朱头领,俺几个不是非议寨主,只是想不通寨主为何对宋家庄的人这么好,恁见多识广,给俺几个讲讲?”   项老三更是大声嚷嚷:“就是,他宋家庄的人也没将大姑娘小媳妇给寨主睡,寨主为甚么给他们免债、分田、分粮?”   朱贵还真不是严厉之人,又见这些喽啰吃宋家庄的人的飞醋,不解释清楚,怕他们惹出事端来,便说:   “你们啊,皆鼠目寸光,哥哥是甚么人,那是走一步看十步拥有大智慧的人,他这么对宋家庄的人,岂能没有道理?”   众喽啰催促:“朱头领便给俺几个讲讲,让俺几个也涨涨见识。”   “这里面的水深了去……我来问你们,若是你们得了这么多好处,可还会去官府告发我水泊梁山?”   众喽啰纷纷说道:   “俺几个又不傻,哪会去告官,那些贪官污吏来了,不仅要俺几个吐出田地、粮食,那债也定然要连本带利继续去还。”   “何止如此,那官司一处处动掸,便害百姓。但一声下乡村来,倒先把好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他。”   “给俺几个偌大的好处,俺几个还要去告发水泊梁山,水泊梁山岂能容下俺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   朱贵听完,笑着说:“这便是了,他们宋家庄的人收了哥哥这么多好处,定然不会去告发我水泊梁山,这会为我水泊梁山赢得宝贵的发展壮大时间,仅此一样,这债就该免,这田地、粮食就该分。”   众喽啰这才恍然大悟。   朱贵又说:   “哥哥用意还不只如此。”   “从济州府来我水泊梁山,宋家庄乃必经之地,若宋家庄的人心向我水泊梁山,官府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宋家庄的人定会来我水泊梁山知会一声。”   “若是你们下山,也可以放心在宋家庄落脚休息。”   “你们在山上赚了灵钱,难道一直攒着不花?去旁的地方花,岂会安全?可若是来宋家庄花,谁又会捉你们?”   “我们干这杀人越货的买卖,难免亏损阴德,哥哥如此行事,乃是在帮我们行善积德,叫我们死后不会下那十八层地狱。”   “还有,你们想过没有,哥哥对外人尚且如此仗义疏财,难道还能亏待了自家人?”   这回,众喽啰全都心悦诚服了。   “乖乖,不听朱头领解惑,俺几个险些误会了寨主。”   “寨主真高瞻远瞩,免债、分田、分粮做得太对了。”   “要你说,寨主文武双全,又见识渊博,岂能做错了?”   “寨主做事确有章法,只是,寨主这路数,怎么看都不像绿林路数,奇怪。”   “……”   朱贵也觉得江鸿飞的行事风格不像绿林道的风格,像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老实说,之前江鸿飞虽然跟朱贵聊了很多,让朱贵热血沸腾,可等朱贵冷静下来以后,难免会怀疑江鸿飞真的能做到他所说的那些吗?   如今,看到江鸿飞的行事风格,朱贵才确信江鸿飞肯定能说到做到。   而且,朱贵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只要跟紧江鸿飞的脚步,不愁干不出一番大事。   “罢罢罢,管哥哥要作甚,左右我朱贵烂命一条,陪着便是!”   …… 第19章 他该死   …   等给宋家庄的人分完田、分完粮,已经是次日下午了。   这时,江鸿飞对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说:“诸位,恁再辛苦辛苦,还有一事,做完,我等便回梁山了。”   宋太公忙不迭地说:“大王但请吩咐,小老儿用颈上人头作保,不论何事,我宋家庄之人,定竭尽全力去做。”   江鸿飞笑着说:“没那么严重。”   顿了顿,江鸿飞直截了当地又说:“我知宋保正一家作恶多端,却不知其家是否还有良善之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滥杀无辜,非我梁山好汉行事风格。小可已叫人建好了一座公审台,准备公审宋保正一家,贵庄之人与宋保正一家乃左邻右舍,定然知晓,他家谁该死,谁又是无辜之人,故而便由贵庄之人决定其一家生死好了。”   “???”   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不明白,江鸿飞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宋保正家里哪有什么好人,全都杀了便是。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却没有这么说,毕竟连江鸿飞这样的强人都不愿意滥杀无辜,他们这些良民又怎么敢怂恿江鸿飞杀光宋保正一家?   在宋太公等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的组织下,宋家庄的数千人再次聚集到宋保正家门前。   江鸿飞走上公审台,朗声道:“老乡们,请靠近些,小可有话说。”   这时就能看出来江鸿飞在宋家庄的威望,他一张口,在场之人,不论是谁,不论在干什么,全都在第一时间围在了公审台前。   “我游走四方所见,皆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男子不避寒热风雨辛勤种田劳作,妻子日日采桑育蚕绩麻纺线织成布帛。却总有纳不完的科差,还不清的债。以至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我等贫民一年辛苦,到头却仍不免妻子冻馁。”   “不得已,我等贫民只能评取田产妇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成为客户,沦为债主私属,受其鞭笞驱役,有如奴仆,甚至女儿出嫁亦要得其许可,地租之外,还要承受其各种科派及无偿劳役,生活不如猪狗。”   “此皆因宋保正之辈剥夺我等劳动价值所致,故其死有余辜,不值同情。”   “只是,这坏人堆中未必无好人,又或者宋保正一家罪不至死,小可毕竟是外人,实不知其一家该不该杀?”   “为不滥杀无辜,我水泊梁山在此立下公审台,宋保正家谁该死,谁又罪不至死,皆有诸位决定。”   “只要诸位中有一半人认为不该处死某一人,小可当场便放了他,决不食言。”   说到这里,江鸿飞冲身后一招手。   立即就有一个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的青年被推上了公审台。   宋家庄的人一看,立即就认出来,此人是宋保正家刚请来没多久的学究黄让,一个见谁都很和气的教书先生。   黄让被推上公审台后,当即就被宋万和两个喽啰按在了行刑台上。   江鸿飞一指黄让:“他该死吗?”   宋家庄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同看看他,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再加上,黄让确实没干过什么坏事。   结果,台下鸦雀无声。   见此,江鸿飞直截了当道:“放人。”   不仅如此,朱贵还按照江鸿飞的意思拿了两缗灵钱给黄让做盘缠。   “说放就放?”   见黄让失魂落魄的抱着两缗灵钱逃也似的往宋家庄外跑,宋家庄的人的心全都提了起来!   “万一黄学究去报官怎么办?”   江鸿飞仿佛根本就不怕黄让去告发水泊梁山打劫了宋保正家,他雷厉风行的又一挥手,然后一个五旬多些身穿精美员外大氅,足登青缎鞋,一张淡黄脸,黄焦焦的胡须,满脸惊恐的人,就被两个喽啰给推上了公审台,按在了行刑台上。   宋家庄的人一看到此人,先是集体失声,接着“轰”得就炸了:“是宋保正!”、“他还未死?!”、“大王为何不杀了这祸害?!”   让宋家庄的人“商量”了一会,江鸿飞才一指宋保正:“他该死吗?”   江鸿飞此言一出,下面立时又鸦雀无声,就跟江鸿飞问黄让该不该死时一般无二。   这很正常。   一个人该死和自己杀死一个该死之人之间可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前者,谁都能做出判断。   而后者,尤其是在自己一言有可能就定其生死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会犹豫,甚至退缩,给自己找一些诸如“他这么坏,肯定会遭报应,用不着我动手”之类的借口。   江鸿飞等了一会,也没见有人出声判宋保正死刑,他便摆出来了跟刚刚放黄让时一模一样的动作,沉声道:“放……”   就在这时,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喊道:“他该死!”,打断了江鸿飞后面想说的话。   众人一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喊出“他该死”的人,竟然是宋太公。   刚刚还觉得江鸿飞盖神佛、义薄云天的宋太公,此时无比复杂的看着仿佛人畜无害的江鸿飞。   宋太公想明白了,江鸿飞搞公审真不是多此一举,而是让他们宋家庄的人手上全都沾上宋保正一家的血。   这样一来,宋家庄的人才会彻底上了水泊梁山的战车,跟水泊梁山牢牢地绑在一起。   不愿意?   那水泊梁山为什么要给宋家庄的人这么多好处?水泊梁山欠宋家庄的人的?还是宋家庄的人为水泊梁山做过多大的贡献?   宋太公敢肯定,只要他们宋家庄的人不给宋保正判死刑,江鸿飞一定会放了宋保正。   那样的话,等梁山好汉离开宋家庄,宋保正再回来,江鸿飞给宋家庄的人免得债,宋家庄的人肯定还得连本带利的还给宋保正,江鸿飞给宋家庄的人分的田地、粮食,也肯定会被宋保正要回去。   而宋家庄的人,就等于是做了一场很美很美很美的美梦。   那时,宋家庄的人再怪江鸿飞,给了他们希望,又将他们的希望打碎?   他们怪得着江鸿飞吗?   江鸿飞曾经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中用好不好?   这一刻,宋太公才看明白,江鸿飞根本就不是天大圣,这个世界也没有那种一心舍己为人的天大圣,他们若想改变自己穷苦的命运,还得靠自己有所担当,若是他们此时连束手待毙的宋保正都不敢杀,没有人会救他们,过后他们还会遭受大起大落,甚至会因为受不了那么巨大的心理落差而崩溃。   “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已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两旁世人乎?”   想通这一切的宋太公,站了出来,他边越众而出、边大声说:“他为害乡里,欺男霸女,倚强凌弱,强拿强要,强买强卖,欺行霸市,连宗亲皆遭他迫害,畜生不如,他该死!”   宋太公和宋保正其实是亲戚,说起来,宋保正还是宋太公的侄子,两人甚至都没出五服。   可宋保正年轻的时候,却打死了宋太公的儿子,霸占了宋太公的儿媳,两人之间有血海深仇。   而这并不是孤例。   事实上,宋保正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   宋太公的话,让宋家庄的人想起来了宋保正当初干得那些恶事。   加上,宋家庄的人谁想不明白,让宋保正逃过此劫,江鸿飞给他们免得债、分得田、分得粮,定然就全都不作数了,刚刚才看到点希望的他们,又会回到过去那种暗无天日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生活当中。   退一步说,就算有那看不明白的,周围的人也会告诉他,放走宋保正的后果。   再加上有德高望重的宋太公带头。   宋家庄的人,终于不再沉默,他们纷纷喊道:   “他该死!”   “杀了他!”   “杀杀杀杀杀……”   “……”   …… 第20章 奉若神明   …   直到几乎所有宋家庄的人都给宋保正判了死刑,江鸿飞才对已经快按耐不住他自己的宋万下令:“砍了。”   终于等到行刑命令的宋万,举起手中鬼头大刀,一刀下去,就将宋保正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由于太恨宋保正了,这一刀宋万用上了十二分力气。   结果,宋保正的脑袋落地后,还滚出去了好几丈远,最后直接滚到了公审台下。   接着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公审台下的宋家庄的人,见宋保正的头颅掉了下来,疯狂哄抢,还有人因为抢不到宋保正的头颅,竟然上去一口咬下了宋保正的一大块肉,然后嚼吧嚼吧,就咽入肚中!   江鸿飞这个从文明世界来的人,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看吐了!   这时,江鸿飞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以解心头之恨。   而抢到宋保正头颅的人,在路边随便捡了一块石头,对着宋保正的头颅一下一下地猛砸,他边砸,边哭,还边叨念着什么,好像是在祭奠着什么人。   江鸿飞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血腥场面了,他边往公审台下走,边头也没回地对朱贵说:“我累了,后面的公审,便由贤弟代我主持罢。”   言毕,江鸿飞就去了宋保正的书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就开始沉默……   其实——   从昨夜亲手杀了张弓开始,江鸿飞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只是当时江鸿飞的事太多,实在是顾不上自己的异常。   是。   上一世江鸿飞也干了不少坏事。   可江鸿飞最多也就是骗一骗那些有钱人的零花钱。   关键,江鸿飞还可以用自己是在劫富济贫来说服自己。   而现在可是杀人啊,大哥!   老实说,在此之前,江鸿飞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杀人。   这样的江鸿飞,突然就杀了一个人,你让江鸿飞一时间怎么适应?   万幸!   当时天黑,张弓离江鸿飞的距离还非常远,让江鸿飞看不见张弓的死状。   要不然的话,江鸿飞真不知道自己当时能不能绷得住。   而刚刚,江鸿飞亲眼看见了宋万砍下宋保正脑袋的一幕,更看到了之后宋家庄的人哄抢宋保正头颅的那一幕幕。   这不禁让江鸿飞联想起来张弓死前的惨状。   所以,江鸿飞再也绷不住了,才逃也似的来到了这里。   听着外面越来越激动的欢呼声,江鸿飞不用去看,也知道,外面现在肯定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而这一切,都是江鸿飞亲手造成的。   江鸿飞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要不是我想要树立威望牢牢地抓住水泊梁山这个本钱,宋保正一家就不会成为我的垫脚石,更不会被灭满门……”   江鸿飞不是不知道,自己做得没错,尤其是在这个以人命为刍狗的水浒世界。   江鸿飞也不是不知道,宋保正一家全都死有余辜,宋家庄的人疯抢宋保正的头颅泄恨就是佐证。   可对于三个月前还是文明社会里的一个普通人来说,宋保正一家该死和自己亲手弄死他们一家真是天差地别。   “要是现在能抽根华子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接着阮小二故意压低的声音响起:“哥哥,好起了?”   江鸿飞赶紧坐到床榻上,装出自己是刚坐起来的样子,然后才说:“进来罢。”   阮小二听言,将书房的门轻轻推开,然后走了进来。   不用江鸿飞问,阮小二就主动说道:“黄学究愿意上我梁山,小弟已派何成他几个送黄学究回去了。”   没错。   江鸿飞就是故意第一个公审没作过什么恶的黄让的。   至于目的?   当然是逼宋家庄的人自己选择处死宋保正。   而且,江鸿飞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放黄让离开,给黄让灵钱,让黄让离开宋家庄,都是江鸿飞导演给宋家庄的人看的一场戏。   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审有什么样的威力。   毫不夸张的说,放出公审这只凶兽,哪怕一个人罪不至死,只怕也很难从公审台上走下来,除非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好人。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江鸿飞第一个公审黄让,也是在保护黄让。   有人可能会抬杠,要是真有人能从公审台上走下来,江鸿飞会放了他吗?   怎么可能。   水泊梁山现在可扛不住官军攻打。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哪敢放走任何一个有可能会去告官的人?   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江鸿飞早就计划好了,就算真有人能从公审台上走下来,也会被江鸿飞“请”上梁山,能招揽就招揽,招揽不了,就软禁到他们没有威胁了为止。   江鸿飞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有人要是这么认为的话,也可以。   反正,江鸿飞是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和自己手下的命去装君子的。   阮小二又问:“哥哥,恁还有甚么吩咐?”   江鸿飞没注意到阮小二话中的尊敬,只是下意识地吩咐道:“你与五郎、七郎去公审台那里看着点,别让宋家庄的人闹得太过了。”   阮小二拜道:“诺。”,然后倒着退了出去。   江鸿飞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纠结、迷惘、彷徨的时候,一众梁山好汉已经将他奉若神明了。   先不说杜迁和张世还能不能再找到收获,仅目前水泊梁山所取得的数千石粮食、数千缗灵钱、数十套上好的兵甲,数百牛、马、猪、羊、鸡、鹅等牲畜家禽,以及其它众多收获,就足够让一穷二白的水泊梁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关键,经过朱贵的分析,梁山好汉已经知道了,江鸿飞将宋家庄的人拉下了水,让宋家庄的人绝不会去告发水泊梁山,使水泊梁山不会因为犯下这么大的案子而被攻打,并且江鸿飞还为水泊梁山发展出来了一块根据地。   关键的关键,宋家庄的人还对水泊梁山感恩戴德,让一众梁山好汉没有当强盗的负罪感,反而有当英雄好汉的成就感。   而对于一心想干大事、扬名立万、改善他们穷困潦倒生活的阮氏三雄来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另外,参与这次行动的梁山好汉全都看出来了,就是有那没看出来的,也听了别人(比如朱贵)的分析,知道江鸿飞手段不凡,做事滴水不漏,为人还大气,跟着江鸿飞混,肯定不会错的……   …… 第21章 坐地分赃   …   阮小二前脚刚走,后脚张世就跑来敲门:“寨主,可睡了?”   “能不能让人好好emo一会了?!”   虽然心里不爽,可江鸿飞还是和颜悦色地说:“进来罢。”   张世听言,立即就将门拉开,然后风风火火地进来,同时兴冲冲地说:“寨主,找到了,灵石、灵米、灵药、灵酒、灵茶、灵器!总计不下八万缗!”   听了张世的汇报,江鸿飞也顾不上emo了,他也一下子就变得兴奋起来!   八万缗!   这是什么概念?   在《水浒传》中,晁盖等七人劫了生辰纲,也不过才得了十万金珠。   靠着那十万金珠做基础,晁盖把水泊梁山发展到了五千人,使水泊梁山跻身成为左右数得上数的一方大势力。   如今张世又找到了至少八万缗的灵石、灵米、灵药、灵酒、灵茶、灵器,再加上之前的收获,就是没有十万缗,也差不多了。   “确认了吗?”江鸿飞问。   “只多不少!”张世答。   “怎么找到的?”江鸿飞又问。   张世一听,立即对门外说:“宋小娘子,请进来罢!”   让江鸿飞诧异的是,随着张世话音一落,从门外频频袅袅地走进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乍一看,这个少女的相貌还算清秀。   可仔细一看,就能看到,少女的左脸颊上有一条很长的烫伤疤痕。   这让少女一下子就进入了丑女的行列。   等少女来到江鸿飞身前,张世对她说:“宋小娘子,快叫寨主!”   少女听言,怯生生地说:“寨主。”   江鸿飞问张世:“她是何人?”   张世答:“她是宋保正的庶女。”   不等江鸿飞问张世为什么将宋保正的女儿带来见自己,张世就主动说起:   “能找到宋保正家的藏宝室,多亏了宋小娘子,是宋小娘子主动跟小人说,曾见到宋保正偷偷下到后院的枯井中,小人才去那枯井中找到了藏宝室。”   江鸿飞不用问也能猜到,肯定不是这位宋小娘子主动跟张世交代的此事,多半是,宋小娘子看到公审时的血腥场面吓坏了,求张世救她,张世才把这个功劳让给宋小娘子的。   而且,江鸿飞看出来了,张世喜欢这个宋小娘子。   接着,张世吞吞吐吐地说:“寨主,俺……小人答应……答应,只要宋小娘子能帮山寨找到藏宝室,便放了她和她娘,恁看……”   感觉这么说,还是没力度,张世忙又说:“宋小娘子是好人,小人在宋保正家私塾外偷学时,宋小娘子时常施舍小人炊饼、蒸饼,也不像旁人那样将小人当成叫花子。”   见江鸿飞还是没反应,张世方寸大乱,急忙继续说:“宋小娘子跟宋保正、宋末他们不一样,她真是好人,且她也常被宋家人欺负,她脸上伤疤,便是被宋末推到火盆上烫得,害得她都十七了,仍就嫁不出去,宋保正总骂她是赔钱货!”   听到这里,江鸿飞才看着宋小娘子,说:“看出来了吗?”   宋小娘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这倒是让江鸿飞有些诧异!   江鸿飞刚刚想说的是,看出来我这兄弟喜欢你了吗?   不想,宋小娘子不仅看出来了,还承认了。   “这姑娘有点意思。”   既然宋小娘子这么痛快,江鸿飞也不再废话,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小可看人一向很准,张世兄弟今后绝不会差了,也不会辜负你,你好好跟他过日子罢。”   张世没想到,江鸿飞一张嘴,就将他的终身大事给定下了,顿时就羞得不敢看宋小娘子。   倒是宋小娘子,相对要从容得多,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并且“嗯”了一声。   迟疑了一下,江鸿飞像是在对宋小娘子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你父兄他们作恶多端,即便不是遇到小可,也绝难有好下场。”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还一直低着头的宋小娘子,在听了江鸿飞这番话后,竟然抬起头,一点都不勉强地说:“奴家知晓,他们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寨主乃是替天行道。”   宋小娘子如此明事理,反倒是让江鸿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或许……这姑娘与他父兄及其他宋家人之间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吧。”   江鸿飞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探索一个自己不感性趣的女人的过去,所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张世说:“去将你岳母放了,让她们母女收拾收拾,回头跟咱们一块回梁山。”   张世一听,就要带宋小娘子去救宋小娘子的母亲。   “回来。”   听见江鸿飞叫他,张世赶紧转过身来,拜道:“寨主还有吩咐?”   江鸿飞提醒道:“杜迁贤弟呢?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汇报?”   张世这才反应过来,杜迁才是水泊梁山掌管钱粮的头领,他的顶头上司,他逾越了。   ——这要是私下里,张世怎么跟江鸿飞汇报都不为过,问题是,杜迁现在人就在这里,他这么对杜迁这个顶头上司视而不见,将来还能不被杜迁报复?   见张世反应过来了,江鸿飞才又说:“你先去请杜迁贤弟统计一下藏宝室中的财物,再叫杜迁贤弟拿清单来向我汇报。”   “诺。”   张世和宋小娘子离开后也就一顿饭时间,杜迁就前来找江鸿飞。   一见面,杜迁就将一张清单交给江鸿飞:“哥哥,此乃张世兄弟找到的藏宝室中的财物清单。”   宋保正家虽然不小,但这里面充斥着梁山好汉,其中不乏杜迁的人,并且杜迁的人也一直在找宋保正家的藏宝室。   这种情况下,杜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张世先他一步找到了宋保正家的藏宝室,并且报告给了江鸿飞?   可没过一会,张世就过来请杜迁去清点宋保正家的藏宝室中的财物,然后又请杜迁拿着清单去跟江鸿飞汇报,保住了杜迁这个管钱粮的头领的面子。   杜迁就是用脚后跟想,也能想到,这肯定是江鸿飞的意思。   杜迁十分清楚江鸿飞和王伦之间的争斗。   作为王伦的铁杆心腹,江鸿飞就是用张世架空他,在杜迁看来,也是应该的,反正,如果换成王伦,王伦肯定会这么做。   不想,江鸿飞竟然没有因为他杜迁是王伦的铁杆心腹,就排挤他,相反,还尽量保护他的颜面。   这个人情,杜迁觉得他得领。   而且,江鸿飞一出手,就为水泊梁山赚了差不多十万缗灵钱,相比较之下,王伦带来的那五百缗灵钱,简直不值一提。   另外,杜迁也听说了,江鸿飞略施手段,就让水泊梁山避免了被官府围剿,和为水泊梁山搞到了一块根据地。   老实说,杜迁也极为佩服江鸿飞的手段!   杜迁甚至准备回去后劝劝王伦,让王伦老老实实地当水泊梁山的二当家,他是斗不过料事如神、做事又滴水不漏的江鸿飞的。   江鸿飞随便看了一眼清单,就对杜迁说:   “此次缴获,留一半入公库,以作发展壮大我水泊梁山之用;剩下一半,一分为二,八个头领分一半,其他人分一半;其他人分的那一半,再一分为三,留守的人分一成,剩下的,出任务的头目分一半,出任务的喽啰分另一半。”   “对了,立功的兄弟的赏钱及死伤的兄弟抚恤的钱千万别忘了先留出来,等我等回山寨商议出来个章程,再发这个钱。”   顿了顿,江鸿飞又交代道:“宋保正家的女眷就不要上公审台了,问问兄弟们,有没有想娶妻的,有的话,就给寨中交一百缗彩礼,不能叫他们白得了这些娘子,不然他们不知道珍惜,钱不够的,差的钱可先欠着,嗯……也不能让他们自己选,抓阄吧,抓到谁,就要谁,好坏全凭运气,不许反悔。”   在江鸿飞看来,宋保正家的女眷并不是无辜的。   难道宋保正家里的男人不择手段搜刮的民脂民膏,她们就没花费、没享用吗?   所以,总不能让宋保正家的女眷,只能跟宋保正家的男人共富贵,不能跟宋保正家的男人共患难吧?   再者,历史上,整个古代,准确的说,一直到雍正之前的古代,一直都有妓营的存在,将敌人和罪犯的家眷集中到妓营里当营妓是传统。   按照这个传统,江鸿飞其实应该将宋保正家的女眷全都打入妓营。   但江鸿飞这个从文明世界来的人到底还是做不到这种程度。   可江鸿飞又十分清楚,自己要是不将宋保正家的女眷安排好,没准会引发众怒。   关键,这种事绝不会是孤例,将来肯定还会有类似的情况。   一次两次,江鸿飞还能刷脸,当个圣母。   可时间长了,还总是这样,只会寒了江鸿飞的追随者的心。   所以江鸿飞需要用女人来激励自己的追随者。   君不见,《水浒传》中的宋江,都将白富美扈三娘嫁给了矮穷挫王英,为得不就是让众好汉看看,跟着他宋江混,错不了嘛。   当然了,要是有扈三娘这样的美人,江鸿飞这个好色之徒,肯定不会让给别人的。   不过,牺牲宋保正家的女眷,让别人看看跟自己混,有钱,还有娘们,却是可以的。   老实说,江鸿飞这么做,肯定不算文明,更没有什么人权可言。   但话又说回来,这总比宋保正家的女眷成为人尽可夫的营妓强一些吧?   杜迁对江鸿飞给众好汉分宋保正家的女眷没有任何想法,他们可是强盗,抢点女人算什么。   至于江鸿飞将一个女人作价一百缗,也没问题。   要知道,在市面上买一个女人,最差的都要一百缗,要是年轻一点、漂亮一点,都需要好几百缗,甚至上千缗。   江鸿飞只是象征性地要一百缗,还可以赊账,简直太良心了。   不过,犹豫了一下,不吐不快的杜迁,还是硬着头皮对江鸿飞说:“哥哥,这钱是不是给大家分得太多了?”   按照江鸿飞的分法,这次出任务的喽啰每人都差不多能分到二十缗灵钱,头目每人都差不多能分到二百缗灵钱,头领更是每人能分到三千多缗灵钱!   这也太多了!!!   …… 第22章 凯旋   …   如果按照江鸿飞的分法,梁山好汉这次可就真全都大大发了个利市。   以赵宋朝廷官员的俸禄为例。   赵宋朝廷的官员俸制度十分混乱。   官员无实职者可以领俸,有实职者则可以另外加钱。   除正俸外,还有服装、禄粟、茶酒厨料、薪炭、盐、随从衣粮、马匹刍粟、添支(增给)、职钱、公使钱及恩赏等,地方官则配有大量职田,等等……   简而言之:   三师:月入一百二十缗,杂七杂八月入二百四十缗,共月入三百六十缗。   宰相:月入三百缗,杂七杂八月入六百缗,共月入九百缗。   参知政事:二百、四百,共月入六百缗。   六部尚书:六十、一百二,共月入一百八十缗。   侍郎:五十五、一百一,共月入一百六十五缗。   九卿:四十五、九十,共月入一百三十五缗。   少卿:三十五、七十,共月入一百零五缗。   赤县县令:三十、六十,共月入九十缗。   赤县县丞:十五、三十,共月入四十五缗。   这么一对比,江鸿飞给头领分得灵钱,是宰相三四个月的工资,是三师差不多十个月的工资;江鸿飞给头目分得灵钱,比六部尚书的月工资都高;就是江鸿飞给喽啰分得灵钱,都快赶上赤县县丞半个月的工资了。   如果这还不够形象的话,再用这个世界的宋军的军饷做一下对比。   平均下来,宋军每人每年的军饷约四十缗。   而这,还是将各级军官将领的军饷全都加上的平均值。   要是只看那些当兵的。   上等禁军月俸一缗,中等七百文或五百文,下等三百文到五百文不等。   地方厢军则依次递减。   最下等的杂役每月只能领到酱菜或盐。   这么一看,就能看出来,江鸿飞给梁山好汉分得灵钱到底有多多了。   江鸿飞之所以这么分钱,除了因为江鸿飞对这个世界的灵钱的购买力有些没概念,还因为他受了《水浒传》和铁木真的影响。   《水浒传》中有明确记载,晁盖给水泊梁山制定的奖励制度就是:“每一样取一半收贮在库,听候支用;这一半分作两分,厅上十一位头领均分一分,山上山下众人均分一分。”   后来,宋江掌权以后,再就没有平均分配的事情了,为了招安而送给朝中大佬和奸臣多少钱,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看宋江比晁盖更成功,按说,江鸿飞也该学宋江的分配方法。   可目前是江鸿飞坐稳水泊梁山寨主的关键时刻,江鸿飞绝不能在钱财上太过计较。   至于将来怎么分?   那还不是寨主之位坐稳了的江鸿飞想怎么分怎么分,实在不行,就找个懂事的背一背锅,也就是了。   再者,江鸿飞清楚的记得,东边打到日本海、西边打到英吉利海峡、北边打到北冰洋、南面打到印度的拐角整个亚欧大路都快被他给踏遍了的铁木真,定下过铁律:任何一场战争的结束,只要是战争的缴获,三分之一上交国库,三分之二就地分完,如果一个城市很难打下来,打下这个城池以后,三天不禁,谁抢归谁。   毫无疑问,铁木真是野蛮的,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奖励制度够可怕,可怕到连帮他抢回老婆的结拜兄弟扎木合的部队都跟他跑了。   所以,野蛮的分赃制度,才是人心的本质,也是快速发展壮大的捷径。   江鸿飞觉得自己的分法没什么问题,就让好心提醒自己的杜迁照办去了。   出来后,杜迁还是觉得,江鸿飞给大家分得实在太多了。   犹豫再三,杜迁找到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宋万和朱贵,跟他们商量江鸿飞的分配方式存在的问题。   令杜迁诧异的是,除了他以外,别人竟然都不知道江鸿飞要怎么给大家分钱。   这让杜迁通体舒坦!   ——杜迁觉得,江鸿飞还是很重视他的,并没有因为他是王伦的人,就故意针对他,相反,还处处维护他和提携他。   如此一来,杜迁更觉得,他有义务指出江鸿飞分配方式的不妥。   所以杜迁就将江鸿飞的分配方式跟大家说了。   阮小七一听,直呼:“哥哥真仗义疏财!”   阮小五也说:“观人于临财,哥哥恁地重义轻财,我等未跟错人也。”   宋万附和道:“对极,哥哥处处为我等着想,我等若舍不得性命相帮他,叫我等不得好死。”   见阮小二和朱贵没有说话的意思,杜迁才说:“若按哥哥这分法,大家可就不只是大发利市,而是得了太多,我在柴大官人府上时听人说,下面的人手上若是有了钱,便不好管了。”   “这……”   阮小五、阮小七和宋万一想也是,要是喽啰手上都有了钱,谁还会安心跟他们去干这杀头的买卖?   阮小二这时才开口:“杜迁贤弟说得不错,哥哥是给大家分得太多了。”   朱贵则补充道:“且哥哥给自己分得太少了,哥哥乃寨主,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只分得这点灵钱,如何能够哥哥使用?”   见众头领都点头附和,朱贵提议:“我看不如这样,上交公库那一半不动,哥哥再拿两成,其余就按哥哥所说的分,如何?”   即便是这样,七个头领每人还能分到两千多缗灵钱,跟江鸿飞出任务的头目还能分到一百多缗灵钱,就是跟江鸿飞出任务的喽啰,每人也还能分十多缗灵钱。   众头领都觉得这么分不错,还对得起江鸿飞的义气。   最后,由杜迁和朱贵去跟江鸿飞说此事。   另外,众头领一商量,寨主也没女人呢,不能都可着弟兄们来啊,那寨主的威严何在?   于是,众头领又去宋保正家的女眷中给江鸿飞挑了两个最年轻、最漂亮的小娘子。   跟嘴笨的杜迁不同,能说会道的朱贵,跟江鸿飞说了赵宋朝廷的官员的俸禄,又说了他们几人的担心,没费什么劲就说服了江鸿飞同意他们提出的分配方案,并且收下了那两个小娘子。   事情定下了之后,杜迁和张世立即着手分赃。   拿到沉甸甸的灵钱,有些人还得了女人后,一众梁山好汉各个狂喜不已,纷纷吹嘘着江鸿飞的义气,而他们口中说得最多的就是江鸿飞仗义疏财、重义轻利、是一个好大哥!   很快宋家庄的人也听说了,一众梁山好汉的收获。   当宋家庄的那些年轻人听说喽啰都能分到十多缗灵钱,顿时眼睛就红了!   要知道,就算是赶上好年景,他们辛辛苦苦一整年,都赚不到两缗灵钱!   顷刻之间,就有五七百青壮跑来,表示他们仰慕江鸿飞,想跟江鸿飞上梁山替天行道。   宋家庄一共也不过才两三千人,所以,毫不夸张的说,宋家庄的青壮差不多全都想跟江鸿飞走。   见到这一幕,宋太公真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些后生说,江鸿飞其实没那么仁义?   可宋太公转念一想,这世道,根本就不给良民活路,这些宋家庄的年轻人,就算不跟江鸿飞上梁山,只怕也不一定能安稳的活着,远得不说,这些年仅宋保正一家祸害死的人就多了去,万一哪天宋家庄出了一个新保正,说不准大家就又会回到从前,而这些年轻人要是跟江鸿飞上了梁山,谁敢再欺负他们宋家庄的人?   再者说,江鸿飞狡诈、心狠手辣,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君不见,跟江鸿飞混的人,不都是收获满满吗?   所以宋太公明智地将嘴闭上了。   这五七百人,江鸿飞并没有全要。   ——江鸿飞让人给他们一一测了灵根,最后只要了灵根相对较好的那三百多个。   被选上的,欢天喜地。   没被选上的,懊恼不已,可他们又怪不到江鸿飞的头上,谁让他们灵根不好呢?   选拔完跟自己上梁山的人之后,江鸿飞下令,分批押送缴获回梁山。   见江鸿飞他们的缴获实在太多了,哪怕江鸿飞他们现在已经有一千多人了,还在宋保正家找到了不少牛马车和鸡公车及船只,也还是无法一趟将这些缴获全都运回梁山,宋家庄的人主动出人、出车、出牲畜、出船帮梁山好汉运送缴获。   江鸿飞也大气,没让宋家庄的人白帮忙。   出人的,不分男女老幼,每人都给五十文灵钱;   出车的,每辆鸡公车给五十文灵钱,每辆大车给一百文灵钱;   出牛马的,每匹马、每头牛都给二百文灵钱;   出船的,小船一百文灵钱,大船两百文灵钱。   江鸿飞的大气,让宋家庄的人着实是赚了一笔好钱,有人口多、车船牲畜也多的人家,甚至赚到了一两缗灵钱。   江鸿飞钱给得豪爽,宋家庄的人活干得也豪爽。   梁山好汉和宋家庄的人齐心协力,只一趟就将宋保正家不知积累了多少代的财富全都运回了梁山。   就这,还不算完。   朱贵觉得宋保正家的大宅不错,就这么弃了,有些浪费,跟江鸿飞商量,想在这里建个酒店,用来打探消息和迎来送往。   江鸿飞让朱贵自己拿主意,然后就带着众好汉凯旋了……   …… 第23章 完全就是一道送分题   …   静谧的夜幕下,繁星渐渐黯淡,晨曦点亮了拂晓前那段最为黑暗的时刻。   在深邃渐白的天幕下,浩瀚如海的八百里水泊被数之不尽的沉重船只惊醒。   这些大小不一的船只,像无数支利箭,划破水面,射向了泊中心的那座巨岛——梁山。   直至初升的太阳射出第一抹光芒,那鲜血般的殷红似在昭示黎明的诞生。   在熄灭的火把所散发出的渺渺青烟下,喧闹了大半夜的金沙滩此时还持续着昨夜的热闹嘈杂。   放眼望去,只见沙滩边上各色人等来去匆匆,如辛勤的蚂蚁般运送着此役的丰厚缴获。   看着山一般的缴获被运回来,王伦心中既踟蹰惶惑又忍不住心潮澎湃!   王伦真是万万没想到,江鸿飞只出去一次,就赚回来了这么多战利品:“那宋保正祖上积累了多少代,竟攒下了偌大家资?!”   更让王伦意想不到的是,宋家庄的人不仅不抵抗江鸿飞的攻打,现在竟然还帮江鸿飞运送贼赃,并且看起来还是心甘情愿的,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江鸿飞会操控心灵的神通不成?!   与此同时,作为水泊梁山的二当家、大管家,见水泊梁山大发利市,王伦难免激动!   要不是想干出一番事业,王伦一个出身名门望族的秀才,又何必成为任侠,现在更是主动上梁山落草为寇?   如今,水泊梁山得到了这么多收获,又一下子壮大到了拥有一千一百多名喽啰的山寨,眼见着就快要红火起来了。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王伦观当今道君皇帝的所作所为,断定必有天下大乱的那一天。   等到那一天到来,便是他王伦……不,便是水泊梁山,大有作为之日!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此时在王伦的内心中产生着激烈的碰撞,直叫他脸上流露出百感交集的复杂神色,在晨曦的烘托下,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之感。   望着湖面上两只飞翔的斑嘴鸭,王伦的思绪也随之渐渐扩散……   不知过了多久,有眼尖的喽啰大喊:“寨主及众位头领回来了!”   王伦听言,收回思绪,抬头一看,就见一艘长十余丈、深三丈、阔二丈五尺、可载二千料的大船从远处驶来,江鸿飞、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和朱贵此时都在这艘大船上。   一看阮小二等头领众星拱月一般站在江鸿飞四周,王伦就明白了,他们,包括他的铁杆嫡系杜迁和他亲自招揽上山的朱贵,都已经被江鸿飞给征服了。   “亏得老乡提醒,不然宋保正家这只大船便不知便宜何人了。”   大船靠岸,江鸿飞率领众头领,在阮小七的嚷嚷声中,走下了大船。   见江鸿飞回来了,一众宋家庄的人纷纷热络地跟江鸿飞打着招呼,而水泊梁山的一众好汉,不论是头目,还是喽啰,全都一脸敬畏的向江鸿飞行注目礼。   江鸿飞一点架子都没有,每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他都彬彬有礼地还礼,不管他认识还是不认识。   寻了个空隙,江鸿飞当着宋家庄的人的面,对朱贵吩咐道:“朱贵贤弟,你辛苦辛苦,带人给老乡们和出任务的弟兄准备肉汤、炊饼,老乡们不吃饱了,不许放他们回去。”   一众宋家庄的人听言,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肉汤、炊饼管够,这不跟过年差不多?   朱贵立即应道:“诺!”,然后就带着他的人去张罗早饭。   遇到王伦时,朱贵不失礼貌又明显跟王伦拉开距离地冲王伦点头示意了一下,接着丝毫都未做停留,就继续执行江鸿飞交代给他的任务去了。   见此,王伦哪还能不知道,朱贵已经做出了选择?   王伦不怪朱贵。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江鸿飞这么有本事,换他是朱贵,他也会做相同的选择。   义气?   江湖上的人有几个是真重情重义的?   只有利益才是人际交往的根本,当你不能给对方带来好处的时候,再重情重义,别人也不会当回事,人性这个东西,不可言,不可研,不可验!   王伦整理好心情,上前迎接江鸿飞等人:“恭喜哥哥及众位兄弟凯旋!”   江鸿飞笑道:“若无贤弟为我等守家,坐镇后方,我等安能大获全胜,这功劳也有贤弟一份。”   王伦何等精明,一听江鸿飞此言,便知道江鸿飞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   这让王伦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越发地佩服起江鸿飞的胸怀。   王伦扪心自问,要是将他和江鸿飞异位处之,他肯定做不到江鸿飞这么豁达。   江鸿飞打了个哈气:“老二,我累了,你辛苦辛苦,带着众位兄弟善后罢,切记,莫要怠慢了宋家庄的老乡。”   这下,江鸿飞不仅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还出手帮王伦坐稳了二当家的位置。   ——江鸿飞这等于是在告诉众人:虽然这次王伦寸功未立,但王伦还是水泊梁山的二当家,谁也不许打二当家这个位置的主意。   见此,就连王伦都不得不承认,江鸿飞不仅做事大气,还周全。   设想一下,要是没有江鸿飞的这番交代,在这次行动中不仅没有立功、事先还阻止过这次行动的王伦,现在肯定不好过,能不能保住二当家的位置,还真不好说。   王伦由衷地说:“哥哥尽管休息,这些杂活,小弟及众位兄弟定能处理妥当。”   江鸿飞点了点头,然后就搂着阮小二等人给他挑的两个小娘子,在一众喽啰和宋家庄的人暧昧的笑容中,向山上走去……   江鸿飞走后,王伦接管过来了所有事,他事无巨细将所有人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账目也是清清楚楚。   找了个王伦不忙的时候,杜迁将这次攻打宋家庄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跟王伦讲述了一遍。   王伦听完,暗呼:“江衍真是好手段,换作是我,只怕都做不到他这般滴水不漏。”   这时,杜迁拿来了两个沉甸甸的包裹交给王伦:“此乃寨主叫我私下给哥哥的。”   王伦问:“这是甚么?”   杜迁答:“这个包裹里是哥哥此次分得的两千零九十三缗灵钱,那个包裹里是……五百缗灵钱。”   就连杜迁都明白,这五百缗灵钱,是江鸿飞代水泊梁山还给王伦的,王伦又怎么会不明白?   结合江鸿飞之前的态度,王伦甚至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你王伦若是选择留下,我江鸿飞就保你当水泊梁山的二当家,不过从今往后你不能再闹腾了,不然我就要收拾你了;而若是你王伦不愿意当老二只想当老大,那你就带着这些灵钱离开水泊梁山另起炉灶吧,咱们天山路远,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江湖再见。   杜迁组织了下语言,劝道:“此次我随寨主出去替天行道,有切身体会,寨主其人,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且算无遗策。不瞒哥哥,以我观之,寨主即便不是神灵根的炼气士,也绝非你我可敌之。不如……你我以后不要再与寨主斗了,安心听寨主之命行事,我想,以寨主的胸襟,定然不会与你我之前的莽撞计较。哥哥意下如何?”   王伦非常了解杜迁,知道杜迁并不是一个有远大志向的人,所以,杜迁能说出这番话,那就说明,杜迁已经彻底被江鸿飞给折服了,想要留在水泊梁山。   这种情况下,他王伦要是选择离开水泊梁山,只怕杜迁都未必会跟他下山。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王伦在水泊梁山没日没夜的忙活了三个来月,能剩下的恐怕就只有两千多缗冰冷冷的灵钱了。   不顾一切离开,然后从头再来?   虽然王伦现在的本钱比三个月前厚了几倍,但这点灵钱,对于建立一个山寨来说,还是杯水车薪,没有一个水泊梁山这样的宝地,这点灵钱根本就成不了大事。   而留下来?   王伦相信,凭他和江鸿飞的能力,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当上一个大寨的二当家。   这完全就是一道送分题嘛……   …… 第24章 两位小娘子   …   由于此役的缴获实在太多,王伦一直忙活到了次日天明,才将所有缴获分门别类的入了库。   不过,虽然江鸿飞交代给王伦的工作王伦全都干完了,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王伦也真是筋疲力尽了,但王伦还是没去休息,而是来到了江鸿飞的住处,轻轻地敲响了江鸿飞的房门,问道:“哥哥,天晓,好起了?”   江鸿飞听见,回道:“老二你等我一会。”   疑心病很重的王伦心想:“莫非他想晾我一会,磨磨我的性子?”   这么一想,王伦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应道:“不急,哥哥慢起。”   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江鸿飞的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让王伦诧异的是,打开房门的人,并不是江鸿飞,而是一个带着清纯也带着天真、寡淡脸的长相又为其增添了几分清冷气质的小娘子。   这时,王伦才想起来,江鸿飞昨天不是一个人回山的,他还带回来了两个从宋家庄抢来的小娘子。   眼前这个小娘子虽然已经收拾过她自己了,但过来人王伦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之前经历过什么。   王伦会心一笑。   需要强调的是,王伦不是嘲笑,更不是假笑,而是真心实意的开怀之笑。   一个什么都不爱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王伦已经听杜迁说过了,江鸿飞仗义疏财,那就是不好财了。   据王伦观察,江鸿飞的酒量不错,但平时从不独饮,这说明江鸿飞也不好酒。   要是江鸿飞再不好女色,那王伦肯定会更加畏惧江鸿飞。   如今好了,江鸿飞不仅好色,而且还性急。   这样的江鸿飞让王伦感觉压力小了很多。   开门的小娘子,也就是宋保正的嫡女宋真儿,见到王伦脸上的笑容,以为王伦跟昨日的那些梁山好汉和宋家庄的人一样是暧昧的笑容,她顿时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办法,宋真儿只能将头埋在自己胸前,用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二……二当家,寨主……寨主有请。”   心中只有前程大事的王伦,哪会跟江鸿飞的女人纠缠?他立即就冲宋真儿礼貌的点了下头,然后迈步进入江鸿飞的房间。   进来后,王伦才发现,房中竟然还有一个小娘子。   这个小娘子,也就是宋末新娶的娘子高幼娘,她五官清丽可人、面容姣好,尤为凸出的是,她有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眼,给人一种风情万种、妩媚至极的感觉。   此时,高幼娘正在伺候江鸿飞洗漱,看她轻柔的动作,似乎爱死了江鸿飞。   见此,王伦在感慨江鸿飞的欲望真强烈的同时,也啧啧称奇。   宋真儿和高幼娘肯委身江鸿飞,这很正常,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们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可江鸿飞毕竟杀了她们家的所有男人,又将她们家的所有女人赏赐给了自己手下,还霸占了她们。   她们,准确的说是高幼娘,不仅不恨江鸿飞,还满眼都是江鸿飞。   这也太奇怪了。   “不会叫我猜中了罢,江衍真会操控别人心智的神通?不然为何与他打交到之人,皆对他唯命是从?”   江鸿飞要是能猜到王伦想什么,肯定会跟王伦说:“你想多了。”   高幼娘跟宋末早就有婚约。   只不过,因为高幼娘的父母一直舍不得高幼娘出嫁,再加上高幼娘的姐姐还未出嫁,才没让高幼娘嫁到宋保正家。   可几个月前,宋万一脚废了宋末。   宋保正为了遮丑,去高家好说歹说,才让高幼娘嫁了过来。   谁想,拜完堂,进入洞房,高幼娘才知道,宋末让宋万废了,原因还是宋末去非礼宋万的相好。   宋末跪求高幼娘替他保守秘密。   不想,高幼娘竟然是个泼辣性子,她不仅不替宋末保守秘密,还坚决不梳高髻,就梳低髻。   高幼娘的这种行为,就差明说,她还是一个少女,宋末是一个废人,根本不行。   这让宋末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实在惹不起高幼娘的娘家人,早就打死高幼娘了。   而高幼娘则想回娘家,然后让娘家人出面跟宋末和离。   可宋家人却将高幼娘软禁起来,不让高幼娘离去。   不等高幼娘想出办法逃离宋家,江鸿飞就带人将宋保正一家给灭了,高幼娘也被捉了,然后高幼娘就被阮小二等人挑出来跟宋真儿一块献给了江鸿飞。   昨天从宋家庄回来,还没从emo中走出来的江鸿飞,其实没有心情碰宋真儿和高幼娘,便让宋真儿和高幼娘自己去找地方休息。   可能是怼宋末怼习惯了,也可能是见江鸿飞的性格挺好不像坏人,高幼娘脱口而出:“你该不会……也不行罢?”   是个真正的男人就忍受不了女人的这种怀疑。   江鸿飞甚至觉得,这就是一种挑衅。   于是,江鸿飞就让宋真儿和高幼娘知道了自己到底行不行。   让江鸿飞很意外的是,宋真儿的表现还算正常,唯唯诺诺,想反抗,又不敢反抗,而这高幼娘,明明也是第一次,却给江鸿飞来了个欲拒还迎。   事后,高幼娘更是不跟江鸿飞外道,竟主动抱着江鸿飞入睡,不像宋真儿,始终都用背对着江鸿飞。   高幼娘给江鸿飞的感觉就好像,她是一个喜欢上了坏男人的叛逆少女。   见王伦进来,江鸿飞笑着说:“老二你别多想,非是哥哥怠慢你,是她二人要收拾一下。”   这回,王伦绝对相信江鸿飞所说的。   而江鸿飞此言一出,宋真儿更害羞了,高幼娘则是白了江鸿飞一眼,然后就想继续和宋真儿一块伺候江鸿飞洗漱。   不过江鸿飞却拍了拍宋真儿和高幼娘的屁股,对她们说:“去给我二人取点早饭过来。”   宋真儿和高幼娘知道,江鸿飞这是要跟王伦谈正事,所以联袂出去了。   等宋真儿和高幼娘走后,王伦将此役的收获,详详细细地跟江鸿飞做了个汇报。   接着,王伦又将江鸿飞走后水泊梁山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跟江鸿飞做了个汇报。   在这之后,王伦又主动说起了他对水泊梁山未来发展方向的建议,请江鸿飞定夺……   其实——   不论是江鸿飞,还是王伦,都知道,这次王伦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王伦的态度。   王伦得向江鸿飞表现出来臣服,表现出来他再也不会惦记江鸿飞的寨主之位,以后会老老实实的当水泊梁山的老二。   王伦做到了。   而江鸿飞当然不会相信王伦所说的,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   但江鸿飞相信,骨子里为人心胸狭窄难以容忍能力比他大的人的王伦,肯定威胁不到自己的寨主之位。   事实上,江鸿飞真的觉得,自己很难再找到一个,像王伦这样,既有能力,对自己又没有威胁的老二了。   所以,见王伦选择留下,江鸿飞很高兴,在见识完王伦摆出的臣服于自己的姿态后,江鸿飞跟王伦“推心置腹”道:   “你我兄弟之间无需恁地客气,今后这寨中之事,不论大小,便尽数交给老二你来做主好了,你主内,我主外,你我共同努力将水泊梁山做大做强……”   …… 第25章 林冲来了   …   江鸿飞与王伦化干戈为玉帛后,水泊梁山迎来了大发展阶段。   首先,在江鸿飞的全力支持下,朱贵在梁山泊的四周开了四家酒店。   另外,朱贵又在各个要地,比如从济州府前往梁山泊的必经之地宋家庄,以及江鸿飞之后下山替天行道时遇到的合适的地方,朱贵都会开一家酒店。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朱贵真的按照江鸿飞所规划的,在济州府开了一家酒店,并且这家酒店就开在了济州府衙的对面。   ——为此,朱贵可是支付了高额的租金。   朱贵如此大展拳脚,他手上的人才明显不够用了。   为了不耽误江鸿飞的事,也为了不辜负江鸿飞对他的信任,朱贵想方设法地招揽人才。   为此,朱贵甚至不惜将他在沂水县城西门外开酒店的弟弟笑面虎朱富都给招来梁山入伙。   朱富不仅有变化属性灵根六,他还为人和善,笑口常开,但心思缜密,机智多谋,朱贵让朱富主要负责济州府衙对面的那座酒店,并且帮他管理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网。   朱贵已经从江鸿飞那里得了暗示,只要朱富立了功,江鸿飞就会让朱富坐一把交椅。   另外,朱贵还招揽到了一个人才。   此人便是杭州民间口技艺人“刘百禽”。   刘百禽之所以称为“刘百禽”,是因为他能够模仿很多禽类、兽类的叫声。   不过,朱贵看中刘百禽,却不是因为他会口技,而是因为他善于驯养飞禽,而且他手上有一种名叫“飞奴”的飞禽,能日飞数千里,并且识途。   靠着飞奴,朱贵将他手上的酒店全都串联了起来,初步建立起来了水泊梁山的情报网。   江鸿飞对朱贵建立的酒店情报网很肯定,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大力支持。   王伦这里,将水泊梁山的大寨进一步完善,如今三座高超过百米的雄关依山傍势而起,山顶的宛子城也已经初具规模。   这样的水泊梁山大寨,虽然挡不住那些实力强大的炼气士,但绝对能拦下敌方的大部队。   至于江鸿飞,则是不断率领梁山好汉下山去替天行道。   为了名正言顺地下山借粮,江鸿飞让朱贵散出消息,梁山好汉专门替天行道,谁有天大冤屈,都可以来水泊梁山知会一声,若是查证属实,梁山好汉自会为他报仇。   那些缉捕官吏,根本就不敢来惹既难打实力又强大的水泊梁山。   另一方面,缉捕官吏若真是来到了乡下,首先干的不是剿匪什么的,而是祸害平民百姓,他们真是见什么抢什么,比强盗还强盗,更为难缠的是,他们所到之地要是不给足了他们好处,他们就不走,民众因此根本不敢报官。   再者,梁山好汉每到一个地方替天行道,都会免债、分田、分粮,而且江鸿飞取消了王伦禁止别人来梁山泊打渔采藕的禁令,改为只要不靠近水泊梁山的大寨,随便附近的人打渔采藕。   这样的水泊梁山受民众欢迎还来不及,他们哪会去告发水泊梁山?   就这样,大力发展了半年多,水泊梁山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为附近第一大山头……   ……   话说,林冲风雪山神庙,陆谦火烧草料场了之后,林冲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终于爆发,杀了陆谦、差拨和富安,然后醉倒在雪地,挣扎不起,被柴进府上的众庄客绑缚了带到柴进家里吊打,之后被柴进所救。   林冲在柴进的庄子住了五七日,他杀死陆谦、差拨、富安等三人,放火烧了大军草料场一事便发了。   沧州州尹大惊,命令缉捕人员,沿乡历邑,道店村坊,四处张挂悬赏令,出灵钱三千缗捉拿林冲。   柴进见此,不敢再留林冲,他对林冲说:   “山东济州管下一个水乡,地名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中间是宛子城、蓼儿洼。如今有一伙好汉在那里扎寨。为头的唤做‘天大圣’江衍,手下七八个头领、五六千精锐喽啰,乃当地第一大寨,多有做下迷天大罪之人,投奔那里躲灾避难,都被江衍收留在彼。他寨中二当家‘白衣秀士’王伦、六当家‘摸着天’杜迁,皆自我庄中走出的,与我交厚,尝寄书缄来。我今修一封书与兄长,去投那里入伙如何?”   林冲道:“若得如此顾盼,最好!”   柴进亲自将林冲送出沧州,又给林冲带上五十缗灵钱,叫林冲南下去投水泊梁山。   林冲与柴进分别后,上路行了十数日,来到了梁山泊。   在李家道口,林冲看见了一家规模不小的酒店,上书“都来吃”三个字。   这些日子,林冲只顾南下逃奔,根本顾不上天色。   来到李家道口时,天色已黑,天气又冷得紧切,林冲心想:“这里便是黑店,又有何妨?”   了无牵挂的林冲,一提手中衮刀,便进入了都来吃。   进来后,林冲诧异的发现,这家乡下酒店,竟然装修得非常讲究。   “这乡下酒店,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贵人,何必恁地铺张?”   林冲没在门口做过多停留,就进入里间。   放眼一看,全是空座。   林冲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将衮刀放在手边,解下包裹,把毡笠挂在墙上。   酒保想要来招呼林冲。   可掌柜的看了一眼林冲脸上的金印,不着痕迹地给酒保使了个眼色,叫酒保去通知朱贵过来一趟,然后亲自过来招呼林冲。   林冲用灵眼一扫,就见这掌柜的周身没有灵气游益出体外,哪还能不知道掌柜的是一个炼气士?   掌柜的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端上来的酒肉也是好酒好肉,没下迷药。   林冲没把这个根本就不是他对手的掌柜的放在眼里。   几碗好酒下了肚,林冲想起来了过往。   想当初,他子承父业当上了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娶了一个漂亮贤惠的老婆,每日六街三市游玩,生活得无忧无虑,只等有一天上了战场,凭手上刀枪搏一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不想,高衙内看上了他的娘子。   他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可高俅还是诱他误入白虎堂,发落了他,叫他文了面,刺配沧州。   即便这样,他都没恨高俅。   而且,惹祸的娘子,他不要了;护他周全的朋友,他出卖了;为得就是,跟高俅化解这段仇恨。   可高俅这恶贼竟然还不放过他,派陆谦来烧了他看守的草料场陷害他,使得他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只能来水泊梁山落草为寇!   愤闷之下,又感伤怀抱,林冲跟掌柜的借笔砚来,然后大笔一挥,在墙壁上写下八句诗: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   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写罢,林冲撇下笔,拿起酒碗,继续喝着他的闷酒……   …… 第26章 林冲:寨主早知我要来?!   …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愤闷的林冲,一碗接着一碗地喝酒。   而掌柜的,也不劝,就站在一旁伺候着。   见掌柜的是一个妙人,林冲便喊掌柜的坐下一块喝酒。   掌柜的也不推脱,叫人又做了四个小菜端上来,爽快地陪着林冲畅饮。   两人对饮了一会,林冲问道:“酒家,敢问此间去梁山泊还有多少路?”   掌柜的答道:“此间要去梁山泊,虽只数里,却是水路,全无旱路,需得乘船才渡得到那里。”   林冲问:“不知酒家可否帮我觅只船儿?”   掌柜的笑道:“恁尽管喝,船儿随时都有。”   林冲心中一动:“这酒家似乎话中有话?”   林冲不再说话,也不再继续狂饮。   掌柜的看出来了林冲在防备他,他笑笑,没吱声,继续自斟自饮。   不多时,一个穿着精致皮袄的汉子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掌柜的见此,起身拜道:“哥哥回来了?”   穿精致皮袄的汉子,也就是朱贵,看着林冲,问掌柜的:“可是这位好汉?”   掌柜的答:“正是。”   朱贵一听,向着林冲走来,同时大笑道:“林教头,你可叫小弟好等啊!”   林冲不动声色地说:“尊驾认错人了,我自姓张,不姓林。”   掌柜的笑着一指林冲后面的墙壁:“现今壁上写着兄长大名,如何赖得过?”   林冲回头一看“仗义是林冲”五字,自嘲地摇摇头,然后回过头来,问道:“你二人要拿我领赏?”   朱贵笑道:“拿兄长作甚?”   接着,朱贵一拍自己的脖颈,又道:“我这头颅亦值三千缗灵钱,真要到缺酒钱之时,不必费心费力去取兄长头颅。”   “你亦是被通缉之人?”林冲看着朱贵问。   “小弟朱贵,江湖上但叫小弟做旱地忽律,忝为水泊梁山七当家,曾杀过一个贪知县,惩治过五七个爪牙。”   朱贵又给林冲介绍掌柜的:“他姓韩,名伯龙,曾在江湖上劫富济贫,前些时日来我水泊梁山入伙,被小弟邀来坐镇主店。”   一听朱贵和韩伯龙是梁山好汉,林冲忙拜道:“见过两位好汉,在下正是林冲,是沧州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举荐在下来大寨入伙的。”   朱贵笑道:“我二人早已知晓兄长要来我水泊梁山入伙。”   “早就知道我要来?!”   林冲试探道:“可是柴大官人早有书信告之?”   朱贵摇摇头:“是哥哥言之,这一二月兄长便会来投,叫我等留意,接应兄长上山入伙。”   朱贵又说:“我昨日又看到兄长的悬赏令发下,猜到兄长应该快到了,便叫伯龙贤弟留意兄长。”   林冲反应了一下,问道:“寨主在一二月前便知林冲会前来相投?他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朱贵不确定地答道:“或许是,或许不是,但哥哥能掐会算却是毋庸置疑的。”   说到这里,朱贵给韩伯龙使了个眼色。   韩伯龙见状,去了他们对面,将那里的屏风拉开。   但见那面墙壁上赫然铁画银钩地也写有八句诗:   家有娇妻匹夫死,世无好友百身戕。   男儿脸刻黄金印,一笑心轻白虎堂。   高太尉头耿魂梦,酒葫芦颈系花枪。   天寒岁暮归何处,涌血成诗喷土墙!   别人或许看不懂这首文采并不高的打油诗什么意思,可对林冲而言,这首打油诗,却是字字如刀,让他心如刀绞!   林冲赤红着双眼,眼中还噙着泪花,对着这首总结了他悲惨遭遇的打油诗无语凝噎!   其实——   朱贵和韩伯龙的震惊,一点也不比林冲小。   半年前,这间都来吃酒店建好时,江鸿飞便在这里留下了这首打油诗,并让人用屏风挡上。   有人不解,问江鸿飞这是何意?   江鸿飞却笑而不语,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今天看见林冲在对面墙壁上写下的这八句悲歌,朱贵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江鸿飞留下的这首打油诗为谁而写。   过了好半晌,林冲才从过往的经历中走出来,问道:“敢问此诗是何人所题?”   朱贵答:“乃哥哥所题。”   可能是觉得林冲受到的震惊还不够一般,朱贵又补充了一句:“乃哥哥于半年前所题。”   林冲脱口而出:“半年前?那时我人刚刺配沧州道!绝不可能!除非寨主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不怪林冲不相信,实在是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行。   江鸿飞消息灵通,能打听到高衙内调戏他林冲的娘子、陆谦背刺他林冲、他林冲误闯白虎堂被高俅刺配到沧州道!   可江鸿飞怎么可能在半年前就预料到他林冲会在山神庙中躲过陆谦他们的陷害,以及预料到他林冲会在大雪天来到此处?   最让林冲难以置信的是,江鸿飞竟然料到了他会在墙上题诗!   这可是刚刚才发生的事!   而且,这还是他林冲一时愤闷,借着酒劲,临时起意的,事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在这面墙上题诗!   见林冲不信,朱贵一指那首打油诗旁边的落款:“兄长请看。”   林冲仔细一看,就见那落款是:政和四年六月七日悲吾弟蒙受不白之冤遭难所作,江衍。   “六月七日?!”   林冲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将休书交给他的丈人张教头,在董超和薛霸的押送下离开东京汴梁城……   “咝~”   林冲对那位他素未谋面的江寨主,生出了浓浓地敬畏之心。   朱贵又张罗了一桌酒席,与韩伯龙一块,陪林冲喝到了半夜。   三人各自去歇息略过不表。   只说次日五更时分,朱贵亲自来叫林冲起床。   林冲洗漱完毕,又换上了朱贵给他准备的崭新衣服,朱贵和韩伯龙陪着林冲吃了顿丰盛的早饭。   此时,天还没有亮。   但韩伯龙还是把水亭上窗户打开了,取出了一张鹊画弓,搭上一枝响箭,向天上射去。   林冲不解:“此是何意?”   朱贵答:“此乃山寨里的号箭,少顷便会有大船来接兄长上山。”   没过多久,一艘豪华大船便来到了水亭边上。   朱贵亲自提起林冲的包裹,陪着林冲上了大船。   大船上备有炒栗子、胶枣、榛子等干果,还有灵酒。   朱贵请林冲坐下,边给林冲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灵酒,边说:“此乃哥哥座船,小弟还是第一次见此船来接人上山,可见哥哥很看中兄长啊。”   林冲听言,心中一暖。   经受过严寒,才知道太阳的温暖;饱尝过艰辛,才懂得贵人的可贵。   这一刻,林冲越发地期待见到那位料事如神又明显很看重他的水泊梁山大寨主!   可能是感受到了林冲的迫切,众喽啰拼命划桨,使大船快速向泊中的梁山驶去……   …… 第27章 梁山的变化   …   有朱贵作陪,林冲边品着灵酒、吃着果子、边欣赏这壮丽的梁山泊,同时听朱贵说这半年来江鸿飞带领他们替天行道的快事。   这时,林冲才知道,山东境内真的出了一方豪杰,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仗义疏财,义薄云天,深受附近之人爱戴。   大船在梁山泊中行进了半个时辰,来到了金沙滩。   林冲抬头去看,就见三关雄壮,枪刀剑戟如林,心下想道:“听柴大官人说水泊梁山兴旺,不想真做下这等大事业!”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和宋万一起到金沙滩迎接林冲,擂鼓吹笛,有小喽啰将林冲抬上,迎上寨来。   来到第一座雄关,关前摆着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   进得关来,两边夹道遍摆着队伍旗号。   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寨门口。   林冲只见,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方圆三五百丈,上面起了一座雄伟小城;城门正对山口,四周皆十丈高城墙,若连其下高山一并计算,不下百丈。   林冲以一个将领的角度来看,这水泊梁山何止易守难攻,简直固若金汤。   林冲又往校场上看去,就见密密麻麻地不下三千人在那里操练。   林冲记得三道关隘每道驻有五百人,就是一千五百人。   山下四个水寨,每个只算有五百人驻扎,又是两千人。   “这样的山寨,再加上六七千好汉,难怪柴大官人会说,水泊梁山是山东第一大寨,连官府都不敢来打。”   这给了走投无路的林冲巨大的安全感,让已经好久都没有踏实之感的林冲,第一次放松下来。   众头领引着林冲来到聚义厅上。   只见宏伟壮丽的聚义厅中间交椅上坐着一个好汉,此人正是如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的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   江鸿飞左手下一排交椅,把头坐着一个文人打扮之人,正是水泊梁山的二当家白衣秀士王伦。   见林冲来了,江鸿飞亲自迎到门口,倒是王伦似乎起身得有些不情不愿,只是碍于江鸿飞都起来迎接林冲了,他才不得不跟着起来。   这一切都被林冲看在眼里,他心中不禁生出疑惑:“我此行乃奔王伦及杜迁而来,王伦为何不仅不带挈我,似乎还不欢迎我到来?”   倒是江鸿飞,对林冲很热情:“为兄等贤弟上山聚义,已半年有余,贤弟可是叫为兄好等!”   林冲向江鸿飞一拜在地:“小弟命蹇,因被高太尉陷害,刺配沧州,又被火烧了大军草料场,争奈杀死三人,逃走在柴大官人家,好生相敬,因此,特写书来举荐入伙。”   林冲这话与其说是对江鸿飞所说,倒不如说是对王伦所说。   林冲虽然不清楚江鸿飞是怎么知道他的遭遇的,但很显然,江鸿飞对他已经了如指掌,也欢迎他来入伙。   倒是王伦,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所以,他才提了柴进的大名,希望跟柴进有旧的王伦能看在柴进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   言毕,林冲便从怀中取出柴进的亲笔信交给王伦。   王伦接过柴进的亲笔信,拆开看了,然后默不作声。   江鸿飞则热情地张罗酒宴:“快准备酒宴,我要宴请林冲贤弟上山入伙!”   接着,江鸿飞主动说起:“寨中还未正式排座,先论年甲次序随意坐下,待他日各有立功多寡,再定座次。”   林冲与众好汉谦让一番,推脱不过,便坐在了王伦的下首,杜迁和朱贵的前面。   酒宴准备妥当,江鸿飞张罗入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杜迁问起:“柴大官人近日无恙?”   林冲答道:“无恙,每日皆去郊外狩猎,逍遥快活。”   与杜迁时不时地跟林冲聊一下柴进不同的是,同样是从柴进的庄子出来的王伦,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独饮。   宴席结束,王伦突然叫喽啰拿来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块价值百缗的灵石。   王伦起身说道:“柴大官人举荐教头来敝寨入伙,争奈小寨粮食缺少,屋宇不整,人力寡薄,恐日后误了教头,亦不好看。略有些薄礼,望乞笑留;寻个大寨安身歇马,切勿见怪。”   王伦此言一出,不仅林冲大吃一惊,其他头领也都面露诧异不解之色!   水泊梁山缺粮食?屋宇不整?人力寡薄?   王伦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在山东境内随便找,哪还有比水泊梁山更富裕、人更多的山寨?   可林冲此来,不是冲江鸿飞来的,而是冲王伦和杜迁来的,王伦确实是有打发林冲离开的权力。   林冲忙道:“王头领容复,小人千里投名,万里投主,凭托柴大官人面皮,径投大寨入伙。林冲虽然不才,望赐收录。当以一死向前,并无谄佞,实为平生之幸,不为灵石、灵币赍发而来,乞头领明察秋毫。”   不想,王伦却丝毫不留情面:“我这里是个小去处,如何安着得你?休怪,休怪。”   朱贵见了,帮林冲说好话道:“莫怪小弟多言,山寨中粮食虽还不够多,然有哥哥率领我等,近村远镇,皆可去借;我梁山树木竹石无数,便要盖千间房屋,却也无妨。林冲兄长又是柴大官人举荐而来,柴大官人曾借灵钱于山寨奠基,如何教他别处去?我敢担保,林冲兄长定是有本事之人,上了山,必然为山寨添砖加瓦,使山寨进一步壮大。”   杜迁也劝王伦:“山寨中也不多他一个!哥哥若不收留,柴大官人知道时见怪,显得我们忘恩背义。日前我们在他庄上数月,他又送灵币让我们出来创业,今日荐个人来,便恁推却,岂不被江湖朋友耻笑?”   阮氏三雄和宋万也都出言劝王伦。   可王伦却不为所动,只说:“兄弟们不知,他在沧州虽是犯了迷天大罪,却不知是否是官府之计,倘或来看山寨虚实,如之奈何?”   接着,王伦义正言辞道:“不能因我及杜迁贤弟关系,使山寨置于危险之地,不然,我及杜迁贤弟万死难辞其咎。”   林冲说:“小人一身犯了死罪,因此来投入伙,何故相疑?”   王伦淡淡地说:“既然如此,你若真心入伙,便把一个投名状来。”   这时,江鸿飞开口道:“好了,老二,林冲贤弟算我邀请上梁山的好汉,日后哪怕他闯下弥天大祸,亦与你及杜迁贤弟无关。如何?”   王伦听言,冲江鸿飞拜道:“既然哥哥愿接下这段因果,小弟岂敢不听命行事?”   见王伦终于松口,林冲不禁心下一松!   随后,林冲看向江鸿飞,一拜在地,满怀感激地谢道:“哥哥肯收留小弟,小弟铭感五内,他日但有差遣,小弟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江鸿飞将林冲扶起:“贤弟言重了。”   勉励了林冲一番,江鸿飞吩咐朱贵去给林冲挑一个好住处,大家散去……   …… 第28章 受宠若惊的林冲   …   朱贵给林冲挑了一座幽静的小院。   林冲很满意,对朱贵千恩万谢。   ——林冲谢朱贵,其实不只是谢朱贵帮他挑了座让他满意的小院,也是在谢刚刚朱贵帮他仗义执言。   “在下颇识几字,给寨中写个投名状也不打紧,只是在下有所不知,二当家为何不顾柴大官人情面针对于我,是我哪里得罪他了?”林冲说。   “兄长错了,这投名状可不是写个保证,而是叫你下山去杀得一个人,将头献纳,他便无疑心。在我绿林道,好多山寨,但凡有好汉们入伙,皆须要纳投名状。”朱贵说。   林冲一怔,皱眉道:“这事也不难,只是……这个时间,也不知能不能等到人来。”   朱贵摇摇头:“哥哥不喜欢滥杀无辜。曾言,大丈夫岂能无缘无故恃强凌弱,叫世人耻笑?故我水泊梁山没有投名状这一说。”   林冲大赞:“哥哥真英雄也。”   接着,林冲又有些不解:“既然哥哥已有明言,二当家为何……”   虽然林冲没有说出来后面的“明知故犯”四个字,但朱贵哪还能不明白林冲想说的是什么?   朱贵解释道:“二当家乃山寨元老,善于经营,劳苦功高,哥哥又是念旧的,寻常之事不愿意跟二当家一般见识,二当家便想说甚么说甚么。”   可能是感觉林冲的命运太过悲惨了,也可能是跟林冲一见如故,迟疑了一下,朱贵好心提醒林冲:   “二当家虽然总管山寨除战事以外诸事,权力不小,然其人喜欢计较,又生性多疑,故不得人心,众位头领中,只有杜头领与他交好,旁人皆不愿意跟他来往。”   左右也打开了这个话匣子,朱贵索性就再多说几句:   “二当家平日里极为难缠,做事一丝不苟,丝毫不讲情面,若无哥哥护他周全,早有人教训他了,兄长将来与他打交道,切记只管公事公办,无需与他讲人情,若真有为难之事,便绕过二当家直接找哥哥,哥哥最重义气,从不为难我等,我等但有所求,哥哥无不应之。”   朱贵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这半年来,他与王伦闹得很僵,让他越来越受不了王伦这个人。   起初,朱贵以为王伦怪他转投了江鸿飞,生他的气,才故意针对他。   出于愧疚,朱贵一直不跟王伦一般见识。   可是没过多久朱贵就发现了,王伦对谁都一样,好多事,江鸿飞都批了,他还在那反复核实,一旦被他找到问题,立马就给驳回了,一点情面都不讲,甚至打到江鸿飞那里,他都是据理力争,好多次让江鸿飞都有些下不来台。   以至于,现在很多人都不管王伦叫白衣秀士了,而是管他叫鬼难缠。   慢慢的,有人总结出来,跟王伦打交到,谈什么都没用,唯有公事公办。   再加上,王伦也不再跟江鸿飞斗了,心甘情愿的在水泊梁山当老二,朱贵这也不算是背叛王伦。   既然如此,朱贵也就不再愧疚,而是如了王伦的意,只与王伦在公事上往来,不谈任何感情。   林冲听明白了。   虽然王伦可以在江鸿飞面前说些别人不敢说的话,但这只是因为江鸿飞念旧不愿意跟王伦一般见识,实际上,这水泊梁山还是江鸿飞说得算。   也就是说,只要他林冲抱住了江鸿飞的大腿,王伦就算看他不顺眼,也奈何不了他。   ……   另一边,杜迁又在苦口婆心地劝王伦:   “我的好兄长,你为何又逆了哥哥的意,提那哥哥已然明令禁止的投名状?再者,那林教头乃柴大官人引荐而来投奔你我的,旁人皆不阻他上山,偏偏你去阻,这是甚么道理?”   王伦心想:“跟你们这些一根筋的家伙说话真累,还是跟江衍办事痛快啊。”   虽然王伦真不愿意跟杜迁这样的没有政治智慧的人解释,可王伦知道,未来,也可能是他整个后半生,多半就只有杜迁这一个朋友了,所以,他还是得提点杜迁两句:   “贤弟可知,我为何能坐稳这二当家之位?”   杜迁脱口而出:“因为兄长于山寨有大贡献?”   王伦摇摇头。   杜迁又说:“那……因为兄长有宰辅之才,将山寨治理得井井有条?”   王伦还是摇头。   这回杜迁真不知道了。   王伦笑着说:“因为我知道甚么时候该说甚么话,还因为我懂得取舍。”   杜迁听得一头雾水。   即便看出来了杜迁还是听不懂,王伦也丝毫都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杜迁见此,只能越过这一话题,提醒王伦:“兄长行事还是低调些罢,小弟听闻三阮对兄长屡屡为难他弟兄三个心生不满,兄长务必提防他们三个凶神火并了兄长。”   王伦自信的一笑:“有哥哥在,他们不敢。”   一想阮氏三雄对江鸿飞言听计从的样子,杜迁也觉得,他是有些过虑了,在水泊梁山,只要江鸿飞不想杀王伦,还真没谁动得了王伦。   ……   次日,吃过早饭,江鸿飞就派人去请林冲来校场相见。   林冲以为,江鸿飞想试试他的身手,他赶紧在第一时间拎着一根杆子来到校场,准备给江鸿飞展示一下他们林家的枪法。   谁想,林冲到了校场后,江鸿飞直接当着杜迁和宋万以及三千多名喽啰的面宣布:   “从今往后,林冲贤弟便是我水泊梁山的总教头,杜迁贤弟及宋万贤弟改任副教头,辅助林冲贤弟训练大家。”   见江鸿飞这么干脆就给他分配了工作,并且一上来就让他凌驾于杜迁和宋万这两个水泊梁山的元老之上,林冲真有点受宠若惊。   林冲赶紧推辞:“小弟初来乍到,岂敢担此大任,若杜、宋两位兄长不嫌弃,小弟愿辅佐他二人训练士卒。”   宋万笑道:“兄长乃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定然比我与杜迁哥哥擅长训练士卒,我二人愿意做兄长副手。”   杜迁也说:“我水泊梁山之所以有今日红火,皆因唯才是举,兄长既有练兵之能,又何必自谦?”   林冲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江鸿飞事先已经做好了杜迁和宋万的工作。   这让林冲更加感激江鸿飞,他冲江鸿飞一抱拳:“既然哥哥带挈小弟,那小弟便为我大寨尽一分薄力。”   江鸿飞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又说:“贤弟练兵时,注意挑选适合担任马军之人,我准备组建一营马军,由贤弟统领。”   “?”   林冲万万没想到,江鸿飞这么看好他,竟然不只让他担任水泊梁山的总教头,还让他统领一营马军!   在这个世界,对于任何军队来说,马军都是其王牌军队,并且是地位最高待遇最好的军队,非嫡系绝不可能有机会统领。   林冲虽然知道江鸿飞很看好他,但他真没想到,江鸿飞会这么看好他!   老实说,这对于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受到过重用的林冲来说,真让他受宠若惊。   林冲下意识地又推辞道:“小弟本领低微,恐难胜任,还请哥哥收回成命。”   “寨中除了贤弟,旁人连骑马都不会,安能堪用?”江鸿飞说。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仁不让,舍我其谁,贤弟生平之志不是争战沙场,凭手中刀枪搏取功名,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现如今机会来了,贤弟又为何唯唯诺诺?”江鸿飞又说。   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听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虽然算是国家公职,但没品级、不入流,充其量也就是个高级一点的士官,一个闲职罢了。   如今,江鸿飞让林冲当一个实实在在的统领五百人马的头领。   这要是放在从前,绝对是林冲梦寐以求的机会。   如今嘛……   林冲觉得江鸿飞这个人神秘莫测,现在又话中有话,就好像,他要是当了这个马军头领,未来就能如愿一般?   “不管了,左右事已至此,我又何必叫人小觑了我?!”   “且哥哥实是有心带挈我,我若不识时务,失了哥哥这个贵人,还能去往何处?”   念及至此,林冲一拜在地,朗声道:“哥哥既然信得过小弟,那小弟定然竭尽全力为哥哥练出一支精锐马军!”   林冲抛妻卖友忘恩负义,不可信?   那是你没摸准林冲的脉。   林冲已经告诉世人了,他是什么样的性格。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想想看,高俅都将林冲逼到什么地步了,那林冲还宁肯抛妻卖友,去沧州服刑,也不愿意杀了差点没弄死他的董超和薛霸,盼望着高俅可以看到他的付出回心转意原谅他这个朴实忠诚的人,给他一个搏取功名的机会。   由此可见,在江鸿飞势大以后,林冲绝对会是江鸿飞最忠心的手下之一……   …… 第29章 会青面兽杨志   …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这是刚刚走马上任第三天的林冲,最真实的想法。   说真的,事先林冲真没想到,一伙寇匪的马军位置,会有那么多人争抢。   这使得,不仅众喽啰各个极听林冲的军令,他们还想方设法在林冲面前表现自己,当然,也有人不走正路,暗地里给林冲送礼,有人甚至还想将自己的妹妹送给林冲当使用,只求得一个马军的名额。   后来,林冲从宋万那里得知了,水泊梁山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奖罚分明,多劳多得。   宋万又跟林冲说了江鸿飞制定的奖罚制度,以及他们历次下山替天行道的收获,并重点说了,江鸿飞第一次率领众好汉下山替天行道,众头领每人分了两千多缗灵钱一事。   在那之后,虽然在王伦的强烈建议下,江鸿飞稍稍修改了一下战利品的分配方式,但哪次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下山去替天行道,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都能分他个几百缗灵钱。   以至于现在,别说众头领,就是那些头目,都发了财,好几个都纳了两三房小妾。   甚至就连那些肯打肯拼的喽啰,都已经攒够了娶妻的钱,过上了小康的日子,有些甚至都升到了头目。   而这还仅仅只是半年时间而已。   听了这些,就连原来家庭条件不错的林冲,都眼红了。   想当初,林冲为了给高俅送礼,将家里的大半资产拿了出来,才买了一把宝刀。   这要是换成了在水泊梁山,仅第一次跟江鸿飞下山去替天行道,分到的钱,就能买两把宝刀!   宋万打趣林冲:“兄长莫要心急,过几日哥哥定然还会带我等下山去替天行道,那时有兄长大显身手之机也。”   水泊梁山如此赚钱,又如此赏罚分明。   而马军的待遇肯定是最好的,立功的机会也是最多的。   众喽啰当然渴望被林冲选上。   在林冲看来,态度积极、令行禁止的水泊梁山的喽啰,全都是好兵胚子。   老实说,在跟水泊梁山的喽啰打交到之前,林冲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   林冲真心想说一句:“他们哪像匪寇?!”   林冲问杜迁和宋万原因,两人支支吾吾的说:“这皆……俺两个努力训练的结果。”   转天遇到朱贵,林冲才知道真实原因。   原来,这些喽啰之所以这么听话:   一来是因为,他们大多都是良民出身,本就听话。   二来是因为,江鸿飞虽然不亲自管军队,但对军纪这块却抓得非常严格。   ——为了约束水泊梁山的军队,江鸿飞甚至照搬了军法《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并强令,不论何人,入寨一个月,如果背不下来全部的军法,都撵出水泊梁山,永不录用。   三来是因为,水泊梁山草创时,没有人会练兵,江鸿飞就将杜迁和宋万叫去,传授了他们练兵之法。   当时,杜迁和宋万到底是怎么跟江鸿飞学的,除了江鸿飞、杜迁和宋万以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但梁山好汉全都知道,杜迁和宋万从江鸿飞那出来后,浑身棍伤。   随后,杜迁和宋万开始练兵,而他们练兵的内容就是教众喽啰站队列。   在这个过程当中,有那站不明白的,杜迁和宋万拎着棍子上去就打,毫不留情。   在棍棒的教育下,水泊梁山的喽啰全都学会了站队列,附带的效果就是,他们一个比一个听话,也就是令行禁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从禁军中出来的林冲一听,就知道江鸿飞传授给杜迁和宋万的是极高明的练兵之法,跟孙武杀妃有异曲同工之妙。   跟禁军中的那些兵痞打交道多年的林冲,得了这么多好兵胚子,简直比得了几个美人都开心。   陆谦请林冲喝酒时,林冲曾对陆谦吐露心思:“男子汉空有一身本事,不遇明主,屈沉在小人之下……”   如今,江鸿飞赏识林冲,重用林冲。   更关键的是,林冲感觉到了江鸿飞的不凡,认为江鸿飞所行之事必定大有深意,他若是跟紧了江鸿飞的脚步,未必不能时来运转,得偿所愿。   所以,林冲卯足了劲,准备给江鸿飞练出一支精锐的马军,哪怕水泊梁山目前只有几十匹马,其中适合当战马的灵马更是只有五匹。   这天中午。   就在林冲跟杜迁和宋万一块操练众喽啰的时候,朱贵来到校场,对林冲说:“哥哥喊兄长一块下山。”   林冲一听,赶紧跟杜迁和宋万交代一番,然后就在第一时间跟朱贵去见江鸿飞。   见面后,江鸿飞让林冲带上两杆好枪,然后一行三人就下了山,随后乘坐江鸿飞的座船到了梁山泊东岸,接着又向东山路走去。   三人来到东路林子前站定,江鸿飞问朱贵:“他人几时能到?”   朱贵答:“若不出意外,至多一顿饭功夫便会到此处。”   林冲有心问问江鸿飞和朱贵,他们这是在等谁?   可在体制内混过多年的林冲,又十分清楚,领导没有主动提起的事,最好别问。   所以,林冲压下心中的好奇,老老实实地站在江鸿飞的左后方,像保镖一样,护卫着江鸿飞。   这时,江鸿飞主动跟林冲说起:“林冲贤弟,你这几日费费心,编一套修炼之法,以便我梁山好汉整体提升实力。”   这种事很常见。   很多将领尤其是识字的将领都会编写修炼之法,叫自己手下的将士照着修炼。   事实上,林冲家里就有一套祖传的修炼之法,品级不低。   另外,林冲在禁军中担任教头多年,曾接触过不少高明的修炼之法。   所以,江鸿飞的命令,对林冲来说,并不难完成。   林冲也很痛快的就应道:“哥哥放心,至多半月,小弟定会将这套修炼之法交给哥哥审阅。”   江鸿飞要这套修炼之法,为得可不只是提升梁山好汉的实力,更是为了自己照着修炼。   因此,江鸿飞很怕林冲会拿一些垃圾货色来敷衍自己。   所以江鸿飞又嘱咐了林冲一句:“寨中众位头领皆是野路子出身,对炼气一途,大多都是自己摸索的,没有系统传承,不如你编两套修炼之法,一套给士卒用,一套给众位头领用。”   林冲心想:“若是众位头领也用我的修炼之法去找补他们自己修炼上的不足,就等于是欠了我人情,那我在寨中的地位,定然会提高不少。”   这么一想,林冲立马就保证道:“哥哥放心,小弟定会将小弟对修炼一途的心得体会全部编入那套高深地修炼之法中,绝不藏私。”   听林冲这么说,江鸿飞终于满意了。   此时,残雪初晴,日色明朗。   林冲神色一动,向远处的小道看去。   见此,江鸿飞和朱贵也抬起头向远处的小道看去。   就见,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一个挑夫挑着一担沉甸甸的货物正沿着小道走了过来。   可能是长途赶路累了的缘故,那个挑夫始终低着头,直到他来到江鸿飞三人近前,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手中拿着两杆长枪的林冲,他以为自己碰到了剪径的强人,吓得怪叫了声:“阿也!”,随即撇了担子,转身便跑。   见到这一幕,朱贵哭笑不得:“杨制使从哪雇倩的这厮,也忒胆小了。”   “杨制使?”   林冲反应了一下,问道:“可是那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流落关西,年纪小时,曾应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的杨志杨制使?”   朱贵答道:“就是此人,哥哥算到,他这几日便要路过我水泊梁山,叫小弟留意一下。今日巳时前后,东山酒店的兄弟探到他已经望这边来了,小弟便去通知哥哥,哥哥令小弟叫上兄长前来会一会这位青面兽。”   江鸿飞接过话头:“我算到此人日后会上我梁山坐一把交椅,今日先带你二人来与他见上一面。”   三人正说话间,只见山坡下一个大汉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   这大汉,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托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绦,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跨口腰刀,提条朴刀;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不是青面兽杨志,又是谁……   …… 第30章 一流炼气士之间的对决   …   杨志看到江鸿飞三人,也不分青红皂白,就挺着朴刀,大叫如雷:   “泼贼,杀不尽的强徒,竟敢抢洒家行李!洒家正要捉你这厮们,倒来拔虎须!”   说这话的同时,杨志两个起落,就奔到了江鸿飞三人的近前。   见杨志来得势猛,林冲一闪身,便挡在了杨志身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看见林冲的身法,杨志就知道,林冲的战力绝不会太弱,进而冷静下来。   这时,江鸿飞笑道:“杨制使,你那担子就在那里,丝毫未动。”   杨志眼角的余光一扫,就见他的担子被那个挑夫丢在路旁,里面的灵器已经散落了出来。   可尽管财已露白,他的担子仍旧静静地在那放着。   见此,杨志如何还能不知道他误会了江鸿飞三人?   不过这已经不是杨志现在最关心的。   杨志现在最关心的是,江鸿飞竟然一口就道出了他的身份!   杨志冲江鸿飞一抱拳:“敢问高姓大名?”   “小可江衍。”江鸿飞答。   反应了一下,杨志又客气三分:“洒家听闻,近来济州府出了一位盖神佛、义薄云天震乾坤的天大圣,请问可是尊驾?”   江鸿飞谦虚道:“老乡夸词,制使不必当真。”   杨志拜道:“惩治土豪恶霸替天行道,给活不下去的民众免债、分田、分粮,活人无数,这天大圣尊驾当得。”   江鸿飞笑笑,没再继续谦虚。   混江湖的,哪有人真嫌弃自己名气大?   话说,江鸿飞之所以替天行道,固然是为了借钱粮发展壮大水泊梁山,同时也未尝没有扬名立万的意思,包括江鸿飞给穷苦人免债、分田、分粮,也有为增加自己声望的原因。   这声望高了,有什么好处?   那好处可太多了。   君不见,宋江走到哪,都有人纳头便拜,甚至主动来投?   这还不是因为呼保义、及时雨、孝义黑三郎宋江宋公明,响彻大江南北。   而到了江鸿飞这里,效果也是一样。   没看见,江鸿飞一报上自己的大名,杨志的态度立即就变了吗?   杨志又说:“洒家乃粗人,心中藏不住事,有一事实不吐不快,敢问寨主,洒家又未像寨主这般在山东做下恁地多大事名满山东,洒家之名,寨主是如何知晓的?”   江鸿飞再一次装神棍:   “你注定是我梁山好汉之一,只是你上山之机还未到,故无上山之意,我此来,所为与你相识也,以便你今后少走些弯路。”   “?”   生性多疑的杨志,脸上不信之色一闪即逝。   ——杨志以为这是江鸿飞赚他上梁山入伙的手段。   江鸿飞见此,又道:“你为道君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不想到了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赴任,便逃去他处避难。今道君大赦天下,你便收了一担灵器,想回东京去枢密院使用,求得一官半职。可对?”   这回杨志还真有点被江鸿飞给唬住了,要知道,他的这些经历,目前还没有什么人知道,尤其是他准备去枢密院打点一事。   迟疑了一下,杨志的语气又恭敬了三分:“在下听闻,神灵根的炼气士可窥视天机知人所不知,敢问尊驾可是那神灵根的炼气士?”   江鸿飞听言,还是用老办法应对,也就是笑而不语。   杨志眼珠动了动,又换了个方式旁敲侧击:“那敢问在下此行是否顺利?”   江鸿飞悠悠地说:“花石纲原没纪纲,奸邪到底困忠良。早知廊庙当权重,不若山林聚义长。”   杨志一听,江鸿飞这还是劝他上梁山,顿时就不想相信江鸿飞所说的。   一见杨志的神色变化,江鸿飞就知道杨志误会了,他笑着说:“我知你现在不肯将父母遗体来玷污了,指望把一身本事,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争口气。小可既知你不肯在此,又如何敢勒逼你入伙?”   江鸿飞这话说到了杨志心里,他又有些怀疑江鸿飞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江鸿飞又说:“我寨林冲贤弟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本领高强,祖传林家枪法,天下无双,只是不知与你杨家枪法孰高孰低,今日因缘际会,不如你二人比试一番,叫我与朱贵贤弟涨涨见识,如何?”   ——江鸿飞一直想看看,这个世界的顶级炼气士之间的战斗,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才攒落林冲和杨志大打一场。   背负沉重的荣光的杨志,最在乎的就是其家族的名誉,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拿还没有多大名气的林家枪法跟他杨家枪法相比,已经触碰到了杨志的逆鳞。   杨志看向林冲,语带挑衅道:“正好,我亦想见识一下,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手段!”   江鸿飞愿意看他的本事,林冲肯定愿意给江鸿飞展示,就像当初他给柴进展示他的本事那样。   所以林冲很痛快的就将左手上的长枪丢给杨志。   杨志接过林冲扔过来的长枪,将他的朴刀戳在路旁,接着,二话不说,就开始释放灵气蓄势!   霎那间,江鸿飞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以杨志为中心向外喷涌而出!   林冲见此,也开始释放灵气蓄势!   两人的灵气一碰撞,周围的空气急剧压缩,并伴有刺耳地气爆声!   光是其气势,就能让寻常之人包括寻常炼气士动弹不得。   江鸿飞如今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炼气士了,并且也能算是一个实力不弱的炼气士。   但即便是这样,江鸿飞也必须将自己的灵气放出来,护住自己的周身,才不会受林冲和杨志放出来的灵气影响。   朱贵更是早早的就放出灵气将他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此时,朱贵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冲和杨志,断言道:“此二人必有一番龙争虎斗!”   朱贵话音一落,在林冲和杨志的正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气爆。   这个气爆,就像是发令枪一般,林冲和杨志几乎同时消失!   下一瞬间,两声刺耳的音爆声响起,林冲和杨志手上的长枪也随之碰撞到了一起!   紧接着,林家枪如鳅鱼茓内窜出,杨家枪如巨蟒窠中喷出。林家枪又似连根拔怪树,杨家枪又似遍地卷枯藤。两条海内抢珠龙,一对岩前争食虎!一场好斗展开……   此时残雪初晴,薄云方散,溪边踏一片寒冰,岸畔涌两条杀气,一往一来,眨眼间,林冲和杨志便斗到了三十来合,不分胜败。   以前江鸿飞一直以为,只要灵根强大,实力肯定就强大。   可通过观看林冲和杨志这电光火石般的比试,江鸿飞才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自己竟然忽视了武技的重要性。   原来,炼气士之间的打斗,也是以武技为主的。   不。   应该说,顶级炼气士之间比得主要就是武技。   江鸿飞对此的理解是,这就好比玩格斗游戏。   菜鸟追求的,永远都是发大招。   而真正的高手,从来都只是用最简单无华的拳脚打爆对方。   说回林冲和杨志。   在江鸿飞看来,林冲和杨志对灵力的运用应该差不多,他们都是那种一丝一毫的灵力都不会白白浪费的炼气士,哪怕他们都有极为雄厚的灵力,并且恢复灵力的速度也都极快。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林冲和杨志中有一个武技稍稍差一点,两人可能早就分出胜负了。   可偏偏,两人又都是武技高手,手上长枪皆是能攻能防,半点破绽都没有,所以,两人才一连斗了三十来合,谁也不让谁半分。   而场中二人也是越打越心惊,尤其是杨志。   杨志万万没想到,林冲竟然这么厉害!   杨志知道他遇到了生平大敌,若是不拿出最真实的本事,恐怕无法战胜林冲。   念及至此,虚晃一枪之后,杨志身体迅速兽化!   顷刻之间,杨志就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半兽人,随即他人一转就化成一道青光到了林冲背后!   杨志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江鸿飞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现在与杨志对敌的人是江鸿飞,下一瞬间江鸿飞肯定倒下了。   好在——   现在与杨志对敌的人是林冲。   感觉不妙,林冲也迅速释放出变化属性灵力,使他自己变成了一个豹头人身的半兽人,随即他的身体就化成了一道黑光险之又险地躲开了杨志这几乎是必杀的一枪!   接下来,一黑一青两道光芒绞杀在一起,时而碰撞,时而分开。   这时,仿佛天地间全都充斥着两人的打斗声,两人的身影也仿佛无处不在。   周围的山川草木河流积雪遭了殃,在他们的打斗之下,几乎全都被夷为了平地。   江鸿飞真的很想看清楚林冲和杨志之间到底是怎么交手的,可他就是将自己的眼睛瞪圆了,看到的也只不过就是两道光芒在激烈地争斗!   江鸿飞在心中感慨:“原来这就是一流炼气士之间的对决,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而实力不够之人,别说参战了,就是看都看不明白……”   …… 第31章 我说是碰巧你信吗   …   无论是在哪个版本的水浒中,林冲的实力都是很强的。   另外,失去了晁盖那个老大,林冲还能在梁山大聚义之后,位列梁山五虎将之一,也足以说明林冲的实力。   如果非要给梁山五虎将的实力排个名,林冲和关胜应该不分伯仲,略强于呼延灼、秦明和董平。   虽然在整个水浒世界中,林冲的实力不是最强的,但不论怎么排,猛将排行榜中,林冲都肯定有一席之地。   而且,林冲在任何一版水浒中,都少有败绩,他出战的话,要么是打赢,要么是平手,要么是对方太强他没有出战,总之,在林冲的战绩中,基本上最差的也是平手。   所以林冲无疑是水浒世界一流的猛将。   正常来说,梁山八骠骑,应该不会是梁山五虎将的对手,尤其林冲还是五虎将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偏偏,在《水浒传》中,杨志与林冲、索超、鲁智深、呼延灼交战的结果都是平手,而且,除了曾被张清的飞石击中过头盔以外,杨志也没有过败绩。   当然了,杨志也没有真的战胜过哪个高手。   由此不难发现,杨志的实力其实没法估量。   所以,当年江鸿飞参加的水学研究会中,有人就提出过“杨志是水浒里最被低估的高手”这一观点,还有人断言“杨志应该能胜过五虎将中最弱的秦明”。   这些人认为,杨志在面对难以克服的困难时,总想着逃避,没有担当,才导致他的战绩平平。   这些人的论点是,杨志丢了花石纲,跑了;杨志丢了生辰纲,跑了;杨志只是被张清的飞石击中头盔,又没受伤,结果又跑了。   也就是说,杨志在跟他的对手交战时,全都是,打得过就打,对手稍微硬点就跑,从未使出过全力。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真是这样,也很附和杨志的人设。   杨志的梦想是上战场一刀一枪恢复祖宗的荣光,不是给谁当跑腿的,更不是当强盗,哪会在这些他不想打的战斗中尽全力?   或许,只有跟林冲的那一战,杨志是尽了全力的,因为林冲想要杨志的命,杨志则想抢回他用来换前程的钱物。   也正是因为有那一战,想看这个世界顶级炼气士之间的战斗的江鸿飞,才会促成林冲和杨志这一战。   为了让林冲和杨志都能使出全力,江鸿飞甚至都没让他们用朴刀,而是让他们全都用上了他们所擅长的枪。   结果,林冲和杨志这一场龙争虎斗,竟然打了一百多回合。   就在江鸿飞心想“是不是快分出胜负了?谁会赢?赢的那个应该是林冲吧?”之际,朱贵提醒江鸿飞:“哥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江鸿飞这才想起来林冲和杨志自己都有用,这要是伤了一个,甚至是死了一个,那自己不是玩脱了。   所以江鸿飞立即出言道:“两位好汉不要再斗了!”   也是巧了。   就在这个当口,林冲张开嘴,准备使用他的必胜神通“豹子吼”!   而另一边,杨志身体虚影一晃,准备使出他的绝招“回马枪”!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鸿飞却叫停了两人之间的比试。   见江鸿飞不想让他伤了杨志,林冲立即脚尖一点地,跳出圈外,结束了这场比试。   而杨志则暗道“可惜”,若不是江鸿飞输不起,玩场外,他就战胜了林冲这个强敌。   同时,杨志对江鸿飞又忌惮了三分!   ——杨志真没想到,在他和林冲这么快的交手下,江鸿飞竟然还能看出来他要使用绝招,而且,不早不晚,正正好好阻止他使用出来。   “厉害!”   此时,林冲的鬓角已经见汗,杨志更是极力控制着他自己不气喘如牛。   由此可见,两人刚刚的打斗,确实是用上了全力。   虽然此战没有分出胜负,但已经足够证明林冲和杨志的实力了。   江鸿飞来到杨志身前,笑道:“制使且去小寨休息两日,待制使想去东京时,小可派只船儿给制使。”   杨志觉得,这倒是件好事。   一来,不用他自己辛苦赶路了。   二来,此去东京汴梁城,一路剪径强人不少,有水泊梁山的人送他,他也不用亲自一一打发了。   三来,这天也快黑了,不跟江鸿飞他们上梁山,他可能就得星夜赶路,甚至是夜宿野外了。   所以,杨志便跟江鸿飞一行人等过了河,上了梁山。   来到三道雄关前,杨志看着那仿佛耸入云间、又如铁桶一块的梁山,心想:“好一个凶地,朝廷若叫我率兵来打,必极力推诿,不然断难建功。”   上得山来,杨志愕然发现,水泊梁山竟然有五七千人!   “有这凶地,又有五七千喽啰,还有林冲这样的猛将,难怪江衍敢四处借粮,不怕官府前来围剿。”   到了聚义厅,江鸿飞没有刻意给杨志安排座位,只叫他随便坐,随后就吩咐人杀羊置酒,安排筵宴,招待杨志。   众好汉都听说过杨志祖上的大名,因此都对杨志十分客气,像阮小七、宋万等头领还劝杨志不要去东京了,就留在水泊梁山入伙好了,左右他早晚也会是梁山好汉。   杨志发现,梁山好汉对江鸿飞所说的,全都深信不疑,进而也是心中打鼓:“莫非我他日真会来这里入伙?”   不久,江鸿飞派人来请杨志更换衣裳鞋袜,香汤沐浴,然后在后堂安排筵席给杨志洗尘。   见江鸿飞礼数周到,众好汉热情,关键江鸿飞预言他将来肯定会上梁山入伙,杨志也不禁动了“若是在这里歇马,大秤分灵石,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汉,可能我就不用活得这么累了罢”的念头。   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杨志给掐灭了!   ——身为杨家将的传人,杨志不允许他自己有这么软弱的想法。   当晚,王伦亲自给杨志安排床帐,在后堂轩下请杨志安歇。   在此期间,王伦也对杨志说:“高太尉那厮安不得好人,林冲贤弟便是前例,不是王伦纠合制使,小可亦出身名门,兀自弃文就武,来此落草。制使又是有罪的人,虽经赦宥,难复前职。亦且高俅那厮现掌军权,他如何肯容你?哥哥前知八百年后知五百载,言你必是我梁山好汉之一,你便早晚会来入伙,又何必直路不走却从曲中求,不如现在就小寨歇马,如何?”   杨志连江鸿飞的招揽都拒绝了,又怎么会答应王伦的挽留?   “重蒙众位头领如此带携,只是洒家有个亲眷,现在东京居住。前者官事连累了他,不曾酬谢得。今日欲要投那里走一遭,实不能留在贵寨歇马。”   见杨志去意已决,王伦也没再劝。   次日,水泊梁山又备酒食筵宴款待杨志,话休絮烦。   杨志自到水泊梁山,连着吃了四五日酒。   到了第五日,杨志准备跟江鸿飞辞行。   ——杨志担心他再在水泊梁山待下去,会忍不住真的加入这个仿佛哪哪都挺好的团伙。   可就在杨志找到江鸿飞,准备跟江鸿飞道别的时候,突然有喽啰来报:   “禀寨主,有人前来攻打山寨,他几个言,若不放了他妹子,便将我水泊梁山夷为平地!”   …… 第32章 送上门的大姨姐   …   “不放他妹子,就要将我水泊梁山夷为平地?”   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这么长时间,江鸿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口气的人。   话说,这半年多,江鸿飞真是没少抢女人。   不过江鸿飞抢的这些女人都是那些土豪地主大户的家眷。   在梁山好汉看来,江鸿飞抢的这些女人全都属于罪妇。   但老实说,这其中也有无辜之人。   比如,那些被土豪地主大户或者他们的亲近之人用威逼利诱等手段抢占的穷苦人家的女儿。   面对这种情况,通常水泊梁山都会派人往其家送份彩礼,就当他们家的女儿嫁到了水泊梁山,将这坏事变成好事。   认真说起来,就算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女人,也都是被那些土豪地主大户或者他们的亲近之人糟蹋过的女人。   这种情况下,梁山好汉愿意要这些女人,还愿意为她们付数额可观的彩礼,绝大多数人家都会认了这门亲戚。   当然,世事皆有例外。   确实存在着一些想念她们原来的丈夫、孩子或者不愿意嫁入土匪窝里的女人。   对于这样的女人,只要查明她们确实是出自良善之家,在江鸿飞的主张下,水泊梁山不会为难她们,还会给她们拿点盘缠,甚至是派梁山好汉送她们回家。   不过,多数情况都是,梁山好汉将她们送回家以后,她们的家人却不愿意要已经脏了的她们,更愿意要水泊梁山给的彩礼,没办法,她们最后还得跟送她们回去的梁山好汉回水泊梁山。   总而言之,就算江鸿飞真的错把谁给捉上了水泊梁山,只要好说好商量,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不想,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愣头青,一上来就要将水泊梁山夷为平地。   江鸿飞一想:“算了,跟这种没脑子的愣头青一般见识,干什么?”   于是,江鸿飞问喽啰:“他说没说自己是谁,及跟我要谁?”   让江鸿飞无语的是,喽啰答:“他甚么都没说,就说……请寨主下山见他。”   江鸿飞一听,就猜到了,这个愣头青多半说得是让自己滚下山去见他。   这么搞,神佛都会有火。   江鸿飞沉着脸说:“行,那我就去见见这人,看看他到底跟我要谁。”   江鸿飞此言一出,众头领齐声道:“我陪哥哥走一遭!”   江鸿飞是一个谨慎的性子,加上这个愣头青口气也太大了,不可能没点东西。   所以江鸿飞说:“除了老二,其他众位头领皆随我下山看看,是谁这么霸道。”   然后江鸿飞又特意对杨志说:“我下山处理点事,回来再与制使把酒言欢。”   杨志觉得这正是他还江鸿飞人情的机会,所以主动说:“哥哥这说得甚么话,今有强敌来扰,自当洒家奋力之时,哪有独自留下的道理?”   江鸿飞也没跟杨志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那制使随我一并下山会会这个狂徒。”   ……   梁山泊旁的树林前,一行人不停地向梁山方向眺望。   队伍中的一个汉子,也就是召家村教头花貂,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朝一个骑匹黄膘马、手拿一杆镏金镋的大汉说:   “团练,这伙贼寇近来势盛,我只有十几个前来讨人,若他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我如何讨到好处?”   大汉,也就是召家村团练召忻,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后面一个骑在一匹枣红灵马上,生得面色光白如镜,头上插带着一支花枝,腰带刀囊,中间插着十六口飞刀,鞍挎日月双刀,身边有四个俏丽侍女的高梁,大声道:   “他也就欺负那些没有强大炼气士坐镇及兵少将稀的小村小寨而已,你几个何曾听过他去袭击祝家庄、风云庄那样拥有强大炼气士坐镇又兵多将广的大村大寨,这样一伙土鸡瓦狗,岂能是我敌手,我必为高小娘子讨回其妹!”   召忻手下的另一个召家村的教头金庄,知道召忻想在他未婚妻高梁面前表现一下他自己,所以顺着召忻的话说:   “团练天赋异禀,幻化属性灵根九、强化属性灵根八、外化属性灵根六,更难能可贵的是,团练还从小便努力上进,我记得,在团练弱冠时曾遇着山陰道上仙圣,说团练日后必有一番功业,我看仙圣所言非虚,如今团练不仅灵力雄厚,武技亦是高强,任凭他一等一的好汉,只消四五十个回合,终会让团练打翻。”   花貂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说泄气话的时候,所以他也开始帮腔:   “召家世代名家,他听了团练大名,多半会立即交出高小娘子之妹。若他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我便先避其锋芒,回家点齐乡勇,再联系三五交好村寨,荡平这蓼儿洼。”   听了金庄和花貂的恭维,召忻笑道:“这伙贼寇在江湖上倒也有些名头,尤其贼首江衍,如今在山东好大名气,我料他不至于此!”   接着,召忻极为自信地又说:   “就是他们一拥而上,我也有法应付!想我召忻平生,学得一身本事,不曾逢着买主,今日幸然逢此机会,不就这里发卖,更待何时?今日我便要大发神威,将这些贼寇尽数捉了。把这贼首江衍解上京师,请功受赏,众贼皆就近送去官府领赏,方表我平生之志!”   听见召忻主仆三人在那里自吹自擂,高梁的四个侍女桂花、薄荷、佛手、玫瑰想笑又不敢笑。   是。   召忻的实力是不错。   但那得分跟谁比了。   高梁是强化属性灵根九、物化属性灵根九、外化属性灵根八、幻化属性灵根五,并且师从白雀庵千手师太的她武技也肯定在召忻之上,另外她还有千手师太赠送的十六口镔铁飞刀,例无虚发,百发百中。   就是高梁的四个侍女都有不弱的实力,寻常的炼气士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   召忻主仆三人在高梁主仆五人面前吹嘘,纯粹是班门弄斧。   事实上,高梁学成归来,听说小妹高幼娘刚嫁到宋家就被水泊梁山的贼寇掳走后,本想只身前来水泊梁山跟江鸿飞要人的。   也是巧了。   已经等了高梁好几年的召忻,听说高梁近期便会学成归来,遂亲自前来高家商量跟高梁完婚一事,正好撞到了高梁要来水泊梁山讨要高幼娘。   召忻当即大包大揽,说此事包在他身上。   就这样,一行十几人来到了梁山泊。   刚到梁山泊,召忻、高梁一行人就碰到了水泊梁山巡泊的喽啰。   召忻叫金庄捉了两个喽啰,让他们带话给江鸿飞,立即滚下山来受死,然后便带着高梁等人在梁山泊旁等着江鸿飞到来……   …… 第33章 大型认亲现场?   …   就在召忻快等到不耐烦之际,远处终于驶来了一支船队。   召忻一看,脸顿时就黑了,金庄和花貂,尤其是后者,心也提了起来,甚至就连高梁都俏脸凝重。   你道为何?   只因,这支船队,连大船带小船,差不多有一百只,由此可见,水泊梁山这次出动了少说也有三五百人!   还讲不讲武德?   以多欺少?   难道不怕江湖朋友耻笑?!   花貂赶紧跟召忻说:“团练,江衍不讲江湖规矩,此战于我大大不利,我先避其锋芒,回家点齐乡勇,联系三五交好村寨,再来荡平他这蓼儿洼?”   江鸿飞刚露面,不,是还没露面,他召忻就夹着尾巴逃跑,那传扬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江湖?   再者说了,高梁还在这里,他召忻要是这么跑了,说不准他的亲事都会黄了,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哪能轻易退缩?   而且,召忻并没有吹牛,就是梁山好汉一拥而上,他也有法应付。   所以,对于花貂的提议,召忻不仅不予采纳,还摆出一副“就算水泊梁山来更多的人,我也不害怕”的架势。   倒是高梁,小声对她的四个侍女桂花、薄荷、佛手、玫瑰交代:“若见势不可为,你四个先去济州府等我,我稍后就到。”   不多时,水泊梁山的船队靠岸,三百名武装着各类甲胄,手拿精锐武器,背着弓弩箭矢的喽啰,整整齐齐地列队在岸边。   召忻和高梁用灵眼一扫,就见这三百人各个不见灵气游溢出体外,哪能不知道,这三百人全都是炼气士?   三百装备精良的炼气士,哪怕他们全都是只有某一种灵根勉强达到三的入门级炼气士,也足以给召忻和高梁这两个强大的炼气士造成威胁了。   这时,江鸿飞才在众位头领和杨志的前呼后拥下从自己的座船上走了下来。   江鸿飞并没有因为召忻和高梁只有十几个人,就轻视他们。   事实正好相反。   刚刚在船上时,林冲和杨志就已经看出来了召忻和高梁的实力不弱。   而江鸿飞这个人,非常惜命,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主动去干冒险的事的。   所以,尽管召忻已经狂得没边了,但江鸿飞还是准备以和为贵,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基于这个基本思路,一下船,江鸿飞就满脸笑容地冲召忻、高梁一行人一抱拳:“小可江衍,敢问是哪位好汉找小可?”   见江鸿飞斯斯文文的,相貌俊朗,说话也客气,关键,江鸿飞带了这么多人来,容不得他逞凶,召忻便敷衍地一抱拳:“是洒家!”   江鸿飞没在意召忻恶劣地态度,依旧礼貌道:“听手下人言,好汉找小可讨要妹子,敢问一句,令妹是何人?”   召忻淡淡地说:“她叫高幼娘,原为宋家庄保正之子宋末的新婚娘子。”   担心江鸿飞不承认高幼娘在水泊梁山,召忻又补充了一句:“别告诉洒家,她人不在你蓼儿洼,现如今江湖上谁不知晓你江衍带人打下宋家庄,杀光宋保正一家男子,掳光宋保正一家女子分给众人!”   见这伙人是来要高幼娘的,江鸿飞才知道,人家还真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找对了人。   江鸿飞的语气立即变得亲热起来:“原来是高大哥,你看这事闹得,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竟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召忻皱着眉头道:“洒家不姓高,还有,你说甚么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不姓高?那你跟我要得哪门子妹子?”   江鸿飞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但他还是很客气的问:“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召忻一扬下巴:“洒家姓召,单名一个忻。”   “召忻?”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跟召忻确认道:“足下可是召家村团练?”   对于江鸿飞知道他是谁,召忻不仅没感到诧异,反而一脸得意的瞄了高梁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看见没有,就连江衍这样的江湖大佬都知道我召忻是谁!”,然后才淡淡地答道:“正是洒家!”   江鸿飞有点受不了召忻这股臭屁劲了,便不再搭理召忻,而是看向真正的苦主高梁,抱拳道:“那这位小娘子定然是高……”   说到这里,江鸿飞才想起来,高幼娘说过,她姐还未出阁,一直在信德府白雀庵随千手师太修炼。   江鸿飞又想起来,《荡寇志》中说,召忻的浑家梁氏,因其本姓是“高”,所以双姓高梁氏。   可偏偏召忻又姓“召”,不姓“梁”。   对此,水学研究会的人,全都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成了《荡寇志》中的一桩“悬案”。   因此,江鸿飞也不敢冒然称呼还没有嫁给召忻的高梁为高梁氏或者高梁。   所以江鸿飞改口道:“那这位小娘子定然是高……大姐。”   一看江鸿飞就比高梁大,此时江鸿飞却管高梁这个还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叫“大姐”。   在高梁看来,此事非常蹊跷。   迟疑了一下,高梁问:“之前寨主所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是甚么意思?”   江鸿飞彬彬有礼地答道:“好叫大姐知晓,幼娘确实在我这里。当日她被宋保正一家囚禁在其家中不许她回娘家商议跟宋末和离一事,为我梁山好汉所救。相识后,她爱我英雄,便委身于我做了个妾室。大姐与召团练既来到我蓼儿洼,便请上山少歇,我叫幼娘出来,你们姐妹相见,咱们再议个章程,我亲自去一趟你家,拜见外翁,你我两家做个亲家,如何?”   召忻加高梁的组合,可以抵得上林冲加鲁智深再加武松。   而且召家村实力不弱。   另外,高幼娘说过,他父亲也是保正,家里也有十几个庄客,庄里有庄兵三五百。   在江鸿飞想来,如果自己能跟召家和高家把这亲戚关系坐实了,那就等于是水泊梁山跟召家村和高家庄联姻成功。   那样一来,水泊梁山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处境。   要是能将召忻和高梁这两大高手弄上梁山,那就更完美了,到那时,江鸿飞可就真有点在水浒世界横着走的资本了。   可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话一说完,还不等高梁做出反应,召忻就大骂道:   “你一蟊贼,也配与我忠良之家结亲,天大的笑话,他日待洒家点齐乡勇,邀上三五遵王敌忾村寨,必以尽食毛践土之诚,荡平你这蓼儿洼!”   阮小七听得大怒,一记光刀就射向了嘴贱还看不起他最尊敬的哥哥江鸿飞的召忻!   见阮小七的光刀袭来,召忻手中的镏金镋一挥,就将这记光刀给砸碎了,接着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一道天雷便从阮小七的头顶轰下!   阮小七大惊,忙放出阎罗王法相硬抗!   “轰!”得一声过后,阮小七的阎罗王法相立时暗淡了三分,阮小七的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见弟弟被打,阮小二和阮小五顿时就红了眼,他二人,一个拔出玄铁刀,另一个挺起蓼叶枪,然后就准备来个三阮战召忻。   可杨志却觉得这是他还江鸿飞人情的大好时机,于是边说:“七郎退下,我来迎战这厮!”、边提起他的朴刀像箭一般射向了召忻!   一场大战自此拉开了帷幕……   …… 第34章 你是不是在一旁偷窥?   …   杨志挺着手中朴刀杀到召忻身前,高声喝道:“你那泼贼,好不懂人事,我家哥哥与你好声商量,你却在那喊打喊杀,真当我们怕你不成!”   召忻最在意的就是他家世代名家,家族出过好几位赵宋王朝的忠臣良将。   因此,江鸿飞这个强盗头子想跟高家结亲,进而跟他们召家结亲,这几乎就等于是触碰到了召忻的逆鳞。   ——这要是哪天,召家受江鸿飞连累,被赵宋朝廷问罪,召忻哪有脸去见召家的列祖列宗?   偏偏,江鸿飞已经强占了高幼娘,若是召忻娶了高梁,那两家还真有可能扯上关系。   所以,召忻必须及时阻止江鸿飞跟高梁拉近关系,不仅如此,召忻还必须与水泊梁山作对,撇清跟江鸿飞的关系。   抱着这样念头的召忻,见杨志杀来,哪里会废话,他睁圆怪眼,倒竖虎须,挺着镏金镋,抢将来斗杨志。   两人交上手以后,都诧异对方的武技之高!   召忻心想:“难怪这伙贼寇闯出偌大名气,当真是有高手。”   同时,召忻也有点后悔他刚刚的莽撞了。   ——倒不是召忻怕了梁山好汉,而是水泊梁山确实是人多势众,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杨志则很郁闷,他没想到,自己最近这么时乖运蹇,短短几天之内竟然碰到了两个自己难敌的对手。   杨志有心退回去,换林冲过来跟召忻交手。   可这还没打几下,就退回去,也太说不过去了。   到那时,别说还江鸿飞人情了,他多半会被江鸿飞看不起,觉得他人品有问题。   关键,江鸿飞、林冲和朱贵都知道他的最真实本事,这就使得,他就是想随便打打,也做不到。   没办法,杨志也只能是跟召忻恶斗了。   斗了三四十回合,不愿意再拖下去的杨志,大呵一声,就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半兽人,速度一下子就提到了江鸿飞看不清的地步,攻击力也比之前大大增强了。   见此,召忻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接着,他的招式从之前的精巧,变得大开大合。   可即便是这样,召忻似乎也敌不过半兽化的杨志。   很快,杨志就捕捉到了召忻的一个破绽,他一朴刀就劈了过去。   眼见这记又快又准的朴刀就要劈中召忻,杨志突然有一个很不好的直觉:“危险!”   杨志立即收刀并全速闪避!   与此同时,一道比劈中阮小七的阎罗王法相还要粗上两三倍的天雷正正好好劈在了杨志刚刚所在的地方。   ——杨志险而又险地躲开了这差点要了他命的雷击!   杨志大怒,不再留手,再度向召忻杀去!   接下来,召忻宛如雷神附体,他一边用手中的镏金镋连打带防,一边用神雷攻击杨志!   面对这样的召忻,哪怕杨志速度再快,攻击力再强,也很难战胜召忻。   知道杨志有多“怂”的江鸿飞,真怕杨志打着打着就跑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今天这事,水泊梁山这边只怕就不能体面收场了。   所以江鸿飞对林冲说:“贤弟,这召忻实力不在杨志贤弟之下,我怕杨志贤弟一个不慎再有甚么闪失,他毕竟是客人,不能叫他折在我这里,你去助他一助。”   林冲听言,冲江鸿飞一抱拳:“遵命!”,随即直接变身成豹头人身状态挺着手中的长枪就向召忻杀了过去!   从林冲的表现上,就不难看出,林冲也很忌惮召忻的实力。   林冲加入战场后,杨志的压力顿时一轻。   接着,在江鸿飞的眼中就变成了,一青、一黑两道光芒开始对召忻进行绞杀!   见水泊梁山这边不讲武德以二打一,高梁从她的枣红灵马背上取下了她的日月双刀,想要去帮召忻战林冲和杨志。   江鸿飞哪能让高梁去帮召忻?   江鸿飞可是清楚地知道,如果高梁和召忻联手,林冲和杨志多半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关键,杨志这个怂货没准打着打着就跑了。   如果真是那样,江鸿飞就只能让自己的三百灵卫上去群殴了。   可问题是,这样一来,江鸿飞不仅会落下一个以多欺少的名义,还会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   所以江鸿飞冲高梁儒雅地一拜:“大姐容禀。”   高梁凤眼一眯:“你要使那缓兵之计?”   江鸿飞笑着一指自己身后的三百名灵卫:“大姐说笑了,小可若想留下诸位,还用得着使用计策吗?”   高梁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我要是真不讲武德,完全可以凭人多乱箭射杀你们。   高梁不为所动,她紧了紧手中的日月双刀,大有深意地说:“有时候人多未必有用。”   江鸿飞心中一紧!   但还是在第一时间跟高梁斗智斗勇:“大姐欲擒贼先擒王?”   被江鸿飞猜中了心思的高梁,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她边释放极其恐怖的灵气蓄势、边说:“怎么?不可以吗?”   江鸿飞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当他眼角的余光看见,阮小二和阮小五也跟金庄和花貂交上手了,他这边只剩下杜迁、宋万和朱贵这三只弱鸡外加一个伤势不明的阮小七了之后。   江鸿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虚张声势道:“小可从不打女人,且小可与大姐之间本就不必大打出手,关于幼娘的事,我们大可坐下心平气和地商量个两全其美之策?”   谁想,高梁听话不听重点!   江鸿飞话音一落,高梁就不乐意了:“女人怎么了?!”   江鸿飞万万没想到高梁还是一个女圈,他赶紧解释:“大姐误会了,小可是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碰到大姐,大姐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又是幼娘亲姐,这小可万一非礼到大姐,叫大姐今后如何再嫁旁人?”   高梁一听,顿时俏脸粉红,大骂:“登徒子!”   “???”   “我说什么了,就骂我是登徒子?”   不等江鸿飞反应,恼羞成怒的高梁,就又准备动手了。   见此,江鸿飞也顾不上装超一流的炼气士了,他赶紧伸出手阻止蠢蠢欲动的高梁:“慢着!”   套用江鸿飞上一世的网络名句,高梁手中的日月双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可江鸿飞就是在那叨逼叨,不打。   这让高梁实在是憋得慌!   “你又怎么了?”   江鸿飞顾不上擦自己鬓角上的汗水,再一次虚张声势道:   “小可不愿以强凌弱,更不想因误会与大姐大打出手,我看不如这样,小可与大姐赌上一局,大姐若是赢了,小可便放大姐等人离开,也叫幼娘跟大姐回家,大姐若是输了,只需跟小可回山见见幼娘,咱们心平气和地把这个误会说开了,如何?”   ——担心高梁的耐性被自己磨没了,江鸿飞赶紧一股脑的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江鸿飞提出来的赌约,对召忻、高梁他们那边实在是太有利了,赢了,他们就是大获全胜,输了,也只不过就是跟江鸿飞去见见高幼娘而已。   这种情况下,高梁要是还不答应,那拼着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江鸿飞也得让自己的三百灵卫群殴高梁主仆五人外加召忻带来的那十来个乡勇。   可能是被江鸿飞的诚意打动了,高梁迟疑了一下,说道:“奴家没读过书……”   江鸿飞不知道高梁想说的是“奴家没读过书,你可别骗奴家”,还是“奴家没读过书,奴家不跟你比文”?   反正,江鸿飞想说的是:“高梁你老实说,我和王伦比作诗的时候,你是不是在一旁偷窥?”   …… 第35章 我是怎么赢的?   …   被高梁堵死了江鸿飞最有把握取胜的一条路了之后,江鸿飞只能硬着头皮说:   “既然大姐不擅长诗词歌赋,小可便与大姐赌下身手罢。”   害怕高梁再出什么幺蛾子,江鸿飞赶紧装得从容不迫道:   “小可知晓大姐最厉害的本事便是飞刀绝技,不如小可站在这里,叫大姐射上一刀,大姐别说射中了小可,便是逼小可动一步,皆算大姐赢,如何?”   听了江鸿飞的提议,高梁有些拿不准她感觉实力应该并不强大的江鸿飞了。   “知道我最厉害的本事是飞刀,却又要跟我赌飞刀,他到底是哪来的信心,还是有恃无恐?”   眼珠一转,高梁道:“三刀。”   “这……”   要是江鸿飞不答应高梁的讨价还价,高梁肯定能看出来江鸿飞心虚了,然后揭穿江鸿飞的老底,或者直接出手擒下江鸿飞。   若是前者。   估计江鸿飞最多也就是失去点威望,相信经过这半年多的经营,梁山好汉也不能因为江鸿飞的战力不强,就不认江鸿飞这个老大。   江鸿飞最怕的还是后者。   要是高梁真擒下江鸿飞,肯定会用江鸿飞逼梁山好汉投鼠忌器。   关键,以江鸿飞贪生怕死的性格,必定会命令梁山好汉照办。   那样一来,或许一切都会失控。   江鸿飞形象尽毁,让别人看出来他其实不是一个好汉而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就不说了。   最坏的结果或许真会是,召忻将江鸿飞押去东京汴梁城领赏,然后江鸿飞被赵佶千刀万剐。   想到,自己被脱光了裹在渔网中,刽子手拿小刀一片一片割自己的肉,最后自己被销成骷髅的场面,江鸿飞就不寒而栗。   为了避免那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江鸿飞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说:“行……”   可这个“行”字一出口,江鸿飞就又有点犹豫了:   “要不然还是叫灵卫群殴他们罢?反正我是超一流的炼气士这个谎言早晚会被戳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好了?”   “主要是高梁的飞刀实在太危险了,我就算能接到一口,只怕也接不到三……”   不等江鸿飞拿定主意,更不等江鸿飞玩赖改口在“行”的后面加点字将自己的意思变了,也不见高梁有什么动作,一道白光“嗖”得一声,便以别说寻常人了,就是寻常炼气士都看不见的速度,直奔江鸿飞的中门射来!   说时迟,那是快!   等江鸿飞意识到高梁已经出手了,那飞刀几乎就已经要射中江鸿飞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也没见江鸿飞有什么动作,下一瞬间,江鸿飞就用两根手指又稳又准地夹住了高梁的飞刀!   ——神通:灵犀一指!   现场,除了还在打斗的几人,其他人全都静了一下。   接着,梁山好汉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声:   “寨主威武!”   “小娘子偷袭不成,反被俺家寨主夹住飞刀,还不快快投降认输!”   “以为俺家寨主不跟你动手,是怕了你?那是不忍心伤你!不怕与你说,俺家寨主可是神灵根的炼气士,杀你一百回都无需挪动半步!”   “……”   与梁山好汉在那无脑鼓吹江鸿飞的实力不同的是,就这电光火石地一瞬间,江鸿飞的脊背已经被汗水给打透了!   “卧槽!高梁你不讲武德,说动手就动手,老子还没准备好呢!”   “你个小贱人,千万别落在老子手上,不然老子非鞭打你三天三夜不可!”   “不能再比了,高梁这第一刀就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再比下去,老子肯定小命不保,活着才能会所嫩模,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江鸿飞已经想清楚了,肯定不能再跟高梁比下去了,自己三个月前才领悟的半吊子神通灵犀一指,能救自己第一次,却难保救自己第二次,更别提后面还有高梁的第三刀,鬼知道高梁为了赢会使出什么手段?   电影、电视剧和小说里不都演绎过嘛,凡是这种情况,肯定是一刀比一刀强,自己接下的只是最弱的一刀,千万不能因此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对!马上下令,让灵卫群殴他们,什么武德不武德,面子不面子,假的,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小命才是真的!”   “嗯……要是灵卫也拦不住高梁的话,那我就逃进梁山泊中,《荡寇志》中有介绍,召忻闻知申勃儿被宋江所杀,对高粱叹道‘申勃儿错了。我等这般武艺,尚且经不得水斗’,从这里不难看出,不论是召忻,还是高梁,应该都不擅长水斗,所以他们多半不会下梁山泊来追杀我。”   “只是……这召忻跟雷神差不多,他会不会往梁山泊里放雷,那样我不就成了被电的鱼了?还有就是……也不知我的狗刨能不能刨回梁山……”   就在江鸿飞准备不顾一切下令围殴高梁等人之际,高梁突然神色复杂地说:“我输了。”   “?????????”   江鸿飞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还有两刀吗?高梁怎么认输了?”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自己双指夹着的飞刀:“这飞刀有问题?!”   江鸿飞手指一捻,才发现自己夹住的根本就不是一口飞刀,而是三口飞刀!   书中暗表:   高梁刚刚射向江鸿飞的飞刀,可不是寻常的飞刀,而是她最厉害的神通“三花盖顶”,这三花盖顶,看似是射出去一口飞刀,实际上射出去的却是三口飞刀,这三口飞刀会在即将射中敌人的那一刻一分为三,分别射向敌人的三处要害,让敌人防不胜防!   可偏偏,江鸿飞的灵犀一指,在高梁的三花盖顶要一分为三之际,将高梁的三口飞刀同时夹住,破了高梁的三花盖顶!   所以江鸿飞赢了。   就在这时,那边的战场也分出了胜负。   只听一声震人心魄的豹吼过后,召忻的身体就是一滞!   杨志看准时机,既狠又准的一朴刀劈在了召忻的后背,将召忻劈出去了几十丈远!   不等落地,召忻就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等召忻重重地砸到地上,好像人就已经不能动了。   就在林冲上前准备捉了召忻之际,召忻身下突然出现了一片乌云,那乌云载着召忻直奔天空射去。   ——也就是召忻身上穿了上好的内甲,不然杨志这一朴刀,肯定就要了召忻性命。   林冲和杨志都没料到,召忻竟然还会腾云驾雾,一个不慎被召忻逃到了天上。   正在跟阮小二和阮小五交手的金庄和花貂,见召忻要跑,一个双手按地,一根缠龙金柱从地下“噗”地顶出,直奔阮小二的太岁神法相撞去;另一个则迅速变成了一只小貂鼠,绕开阮小五的攻击,向着空中的召忻蹿去!   早就在防着金庄逃跑的阮小二,在躲开了金庄的凸龙桩后,见金庄急于逃跑竟然都不再用灵气护体了,他的太岁神法相手上的落魂钟一摇,金庄顿时就像是失去了魂魄的木偶一般栽倒在地。   倒是花貂,由于所化的貂鼠小巧灵活,顺利地躲开了阮小五的追击,跳到了召忻身上。   召忻看了一眼离他实在太远的高梁,犹豫了一下!   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了的林冲和杨志,一左一右从地面射向了召忻!   召忻见此,长长一叹,接着驾云直奔召家村而去……   ——召忻准备回召家村点齐乡勇,再邀上三五交好的村寨,共同发兵水泊梁山,救出高梁,顺便报仇雪恨。   再一个,召忻也知道,高梁的实力在他之上,因此,召忻猜测,高梁也应该有办法逃脱。   ——召忻打得主意是,等两人全都逃脱了之后,他再好好跟高梁赔礼道歉,说明他不是不想带高梁一块离开,实在是,这形势太过危急,他顾不上高梁。   见召忻丢下她自己逃了,高梁不禁紧咬下唇。   很显然,高梁对召忻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做法感到很失望……   …… 第36章 羊入虎口   …   见召忻丢下高梁自己跑了,江鸿飞并没有落井下石。   ——因为那太明显了。   江鸿飞缓步来到高梁身前,将高梁的三口飞刀还给高梁,同时语气舒缓地说道:   “召团练以为,他出口不逊,做事又不留余地,我寨两位头领必会杀他,才暂避锋芒,却不知小可已交代过他二人不许对召团练痛下杀手。”   “小可猜测,召团练也不是故意留下大姐的,他所想,必是先回召家村,点齐乡勇,再邀上三五善战好友,一同前来救援大姐。”   高梁不否认江鸿飞的猜测。   可即便真是这样,也不能让高梁释怀。   若高梁不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召忻这么做,几乎就等于是将高梁扔在了水泊梁山这个土匪窝里,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江鸿飞下手够快,就算将来召忻能将高梁抢回去,估计那时也多半会是救大送小了。   还有就是,再怎么说,高梁也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一个处于渴望被男人保护年纪的少女,哪怕她并不需要这种保护。   高梁接过飞刀,淡淡地说:“你不用为他说话。”   江鸿飞也乐得如此,遂顺着高梁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幼娘常与小可言,她与大姐感情最深,伤感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今大姐到我水泊梁山,务必上山休息三五七日,好好陪陪幼娘,不然她定会哭得小可不得安宁。”   “再者……你我两家这误会,总不能这么一直搁置不解决,对不对?”   “召团练此次负气而走,必定会对我水泊梁山怀恨于心,待他伤好,他召家村定要与我水泊梁山斗个高下。他召家村虽实力不弱,却又怎敌得过我水泊梁山?小可放一句狂言,即便他纠集三五交好村寨,也奈何不了我水泊梁山,只是有幼娘,又有大姐,小可不愿与召团练交恶,行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   “小可与召团练之间的误会,皆因幼娘一事而起,只要大姐随小可去见幼娘一面,将这事说开了,小可再与召团练陪个不是,我二人即便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也可免两家火并,活人无数,恁地时,大姐功大莫焉。”   江鸿飞彬彬有礼,言语逻辑清晰,关键只字不提高梁打赌输给自己一事,给足了高梁面子。   这种情况下,高梁真不好跟江鸿飞撕破脸,转身就走。   更关键的是,高幼娘还在梁山上,就像江鸿飞所说的,高梁和高幼娘从小感情就好,不然,高梁也不能一学成归来,就前来救高幼娘。   而只要高幼娘还在江鸿飞手上,高梁就势必得跟江鸿飞上一趟梁山,否则,就像江鸿飞所说的,这事永远也解决不了,还会让水泊梁山跟召家村大打出手,两败俱伤。   所以,尽管高梁也觉得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去土匪窝不太好,但还是一咬牙,带着她的四个侍女,跟着江鸿飞回了梁山。   来到金沙滩岸边,抬头向梁山上看去,高梁才知道,江鸿飞真没有吹嘘,有水泊梁山这天险,除非朝廷发水陆大军来打,否则,一般村寨根本就不可能打得下来水泊梁山。   高梁主仆五人,跟随江鸿飞一行,连过三关,来到了宛子城。   江鸿飞让众人散去,亲自带着高梁主仆五人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在这里,高梁见到了她已经多年未见的亲妹妹高幼娘,以及江鸿飞的另一个妾室宋真儿。   见江鸿飞房中不只有高幼娘,还有别的女人,高梁心中有些不快。   但与此同时,高梁提着一路的心也放了下来。   ——宋真儿也在这里,说明江鸿飞并没有弄虚作假欺骗高梁,不然江鸿飞肯定会将必定会引起高梁反感的宋真儿给藏起来。   江鸿飞很识趣,将高梁主仆五人送到自己的房中后,就主动告辞离开了。   宋真儿给高梁主仆五人送上了茶水、点心后,也主动告辞离开了。   高梁一看高幼娘满头珠翠,遍体绫罗,粉红似白身如玉,脸上还始终挂着开心的笑容,就知道高幼娘在江鸿飞这里过得不错,也应该很满意这里的生活。   高梁看着宋真儿的背影问:“她也是江衍抢回来的?”   高幼娘边拉着高梁坐下、边说:“甚么抢不抢的,大姐净乱说话,我二人是自愿给官人做妾的。”   说完,高幼娘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纵然原来不是自愿的,现今也都是自愿的了。”   高梁板着脸道:“江衍杀尽你夫家男子,又将你夫家女子尽数分给下属,还霸占了你,你竟还说你是自愿的?”   听高梁提起这茬,高幼娘顿时火大:“宋家那群混蛋该杀!尤其是宋末那个天底下最大最大最大的大混蛋,我千刀万剐他都不解恨!”   接着,高幼娘就将宋保正一家在宋家庄犯下的种种罪恶添油加醋地跟高梁说了一遍,害怕高梁不信,高幼娘还说了水泊梁山公审宋保正一家时,宋家庄的人的激烈表现……   高梁万万没想到,宋保正一家竟然如此作恶多端,以至于宋家庄的人恨他们一家到了这种地步。   “这回你知道了罢,我水泊梁山皆是替天行道的好汉,我家官人,不是贼首,是大英雄!”   生性传统的高梁,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高幼娘“水性杨花”,在她想来,男女之间应该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是“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一城烟雨一楼台,一花只为一树开”。   基于这样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高梁皱着眉头问:“宋末真有那般不堪?”   高幼娘咬牙切齿道:“何止不堪,你可知晓,他为何急匆匆地娶我过门?”   “为何?”高梁问。   高幼娘一脸厌恶道:“他强迫我寨宋头领的相好陪他睡觉,被宋头领踢坏了那里……”   “踢坏了哪里?”高梁有些不解。   “等你要嫁人的时候,我再与你说。”高幼娘语带暧昧的说。   听高幼娘这么说,高梁本能得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就没再多问。   高幼娘继续说:“那个大混蛋怕别人笑话他不是男人,才将我骗去嫁给他。入洞房时,他躲我,像躲瘟神似的,我当时就觉得事有蹊跷,问了很久他才说出原委,然后他跪着求我帮他保守秘密,要我就这么跟他过一辈子,我不愿意,想回家叫父亲出面与他和离,他便将我关起来,还不给我饭吃,逼我就范……”   听了这些,高梁终于搞清楚了,真是他误会了江鸿飞,江鸿飞不仅不是掳走她妹妹的歹徒,还是救她妹妹出苦海的恩人。   沉默了一会,高梁问高幼娘:“你今后就这么一直给江衍做妾室?”   高幼娘没心没肺地说:“管他要我做甚么,只要他让我在他身边就好。”   说到这里,高幼娘又兴冲冲地主动说起:“你别看他在外面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在家时可不是那么无趣。”   高幼娘将高梁拉到一个架子旁,从架子上一一拿下各种各样的棋牌游戏,然后兴致勃勃地给高梁介绍每种棋牌游戏的玩法,并说这些全都是江鸿飞担心她和宋真儿无聊做给她们玩的,她还时不时的就说上一两件她和江鸿飞在一起时发生的趣事,以及江鸿飞撩拨她的话。   高梁能看得出来,高幼娘真的很喜欢江鸿飞,也很喜欢跟江鸿飞一块生活。   “或许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罢?”高梁心想。   这时,外面传来了擂鼓吹笛的声音。   高梁问:“这是?”   高幼娘随口答道:“许是宋头领娶了他那相好的,听说是在这两日办喜宴,不必管它。”   听高幼娘这么说,高梁也就没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然后继续听高幼娘给她介绍各种棋牌游戏的玩法,后来因拗不过高幼娘,高梁还陪着高幼娘玩了一会跳棋……   …… 第37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   金庄被梁山好汉带回梁山后,就被绑在了位于二道关口的刑柱上,有专门的喽啰看守。   天色刚黑,金庄就被擂鼓吹笛的声音给吵醒了。   不过金庄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装晕,同时用耳朵去听周围的环境。   “寨主好风流,才纳了两房妾室,这又纳了第三房妾室。”   “羡煞旁人啊,你看到寨主新纳的这房小娘子了吗?生得面色光白如镜,端庄秀美,竟比前两房还要美上一二分。”   “何止人美,俺听朱头领言,这位高小娘子还是一名实力特别强大的炼气士,她的实力可能还在林头领之上。”   “真的假的,高小娘子这么厉害,怎么被捉了,又怎么成了寨主的第三房妾室?”   “你傻了,自然是寨主亲自出手擒下的。”   “你不说,我倒忘了,寨主是神灵根的炼气士,若亲自出手,擒下这高小娘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寨主文武双全,温文尔雅,比那位自大傲慢的召团练不知强出多少倍,哪个女人会不爱寨主,去爱那个粗鄙的召团练?”   “俺看,高小娘子之所以答应给寨主做第三房妾室,多半是因那位召团练丢下她自己跑了,将她的芳心伤透了。”   “许是这样,不过要我说,高小娘子如何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寨主看上了她,又擒下了她,到了我水泊梁山,她安敢不从?”   “寨主也是性急,高小娘子刚到山寨,就迫不及待纳了高小娘子,俺估计,这个点,都入洞房了。”   “这种事,换你,你不急?”   “自然急了,俺可是听说,高小娘子还是寨主之前纳得高娘子的亲姐姐,这可是姐妹花,哪个男人遇上了不急?”   “别忘了,高小娘子还带来了四个丫头,皆是性情柔软、人物袅娜的小娘子,纳了高小娘子,她四个便是寨主囊中之物。”   “啧啧,别再说了,再说俺都要流口水了。”   “你流个哪门子口水,这种好事,永远也轮不到你我这样的喽啰头上。”   “……”   “……”   听了两个看守他的喽啰闲聊的话,金庄心下大惊,他万万没想到,高梁这么快就被江鸿飞给糟蹋了。   金庄心想:“团练啊团练,你此次不正是那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到了深夜,有人来喊看守金庄的两个喽啰去喝喜酒,还说金庄被阮小二的落魂钟所伤,明早都醒不过来,不用担心。   两个喽啰又给金庄加了一道捆灵索,然后就玩忽职守地跑去喝喜酒了。   两个喽啰前脚刚走,后脚金庄就睁开了眼睛。   这时,金庄才看见,梁山各地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确实像是有人在办喜宴。   金庄来不及多想,他脚尖一点地,一根小号的凸龙桩便快速从地下长出,接着金庄就用凸龙桩上的龙身磨断了他身上的捆灵索,逃出了水泊梁山。   等金庄逃回召家村,已经是五日后。   见金庄逃回来,也才回到召家村的召忻,非常高兴,他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亲自出来迎接金庄。   主仆活着再相见,都是唏嘘不已。   相互寒暄了几句,召忻就问金庄是怎么逃出来的?   金庄如实答道:“贼寇的捆灵索,乃是西贝货,不能完全封住我的灵力,我趁看守外出时,召出凸龙桩,磨断捆灵索,装成喽啰的样子,混到山下,抢了一只小船儿,声东击西自南面绕了回来。”   召忻大赞:“教头智勇双全,洒家佩服。”   接着,召忻就迫不及待地问:“教头可知高小娘子下落?洒家在济州府等了她三日,也不见她主仆前来相聚,她……不曾被贼寇捉了罢?”   金庄沉吟了片刻,才说:“团练去将高家的婚事退了罢。”   召忻听言,心里就是“咯噔”一声,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教头为何有此一说?”   金庄知道,召忻对高梁非常满意,要是他不将高梁已经被江鸿飞给糟蹋了一事如实跟召忻说了,召忻是不会放弃高梁的。   所以金庄就将他听到的和看到的事跟召忻说了。   召忻听完,暴跳如雷,他赤红着双眼怒吼:“江衍恶贼安敢如此辱我?!”   金庄小心翼翼地说:“我听那两个喽啰言外之意,江衍那恶贼好色成性,他蓼儿洼不过才建寨半年,就已然纳了两房妾室,其一便是高小娘子那妹子高幼娘。”   这事召忻也知道,所以他不免又信了三分。   可即便是这样,召忻仍旧没有对他真的很喜欢的高梁死心。   召忻抱着一丝侥幸,又道:“高小娘子天赋异禀,又拜了千手师太为师,实力在我之上,她岂会被江衍那恶贼擒下?再者,高小娘子性情清洁,就算不幸被江衍那恶贼擒下,也定然誓死不从!会不会是教头听错了,将旁人听成了高小娘子?”   金庄恨铁不成钢道:“我的团练啊,你怎么还不死心?我听那两个喽啰言,江衍那恶贼乃是神灵根的炼气士。此前,江衍那恶贼徒手接下了高小娘子的三口飞刀,亦足以说明,其实力在高小娘子之上,如何擒不下高小娘子?至于高小娘子为何从了江衍那恶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还容得高小娘子选择?再者……”   说到这里,金庄欲言又止。   不过,不用金庄说出后面的话,召忻也明白,事情多半出在他丢下高梁自己跑了一事上。   召忻后悔地抱住了他自己的头,自责道:“大丈夫死则死矣,我为何要逃了?!”   金庄看得心疼,又将话给拉了回来:“许是我听错了,高小娘子此时已然归家了,团练不如派人去高家庄看看?”   召忻听言,心中立时又生出了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被召忻派去送文书,邀请高保正、与召家村交好的村寨主事之人以及召忻的好友,前来召家村商量共同出兵攻打水泊梁山的花貂等人回来了。   而算算时间,花貂他们几个哪怕是腾云驾雾,也不能这么快就完成任务回来。   见此,心情不好的召忻,大骂道:“叫你几个杀才去送文书请人,竟敢偷懒半路而回,看洒家不打断你几个的狗腿!”   花貂说:“团练容禀,非是小人几个偷懒,实在是这文书不送也罢。”   召忻不解:“这是为何?”   花貂说:“我几个还没到高家庄,便听人说,江衍那恶贼纳了高小娘子,蓼儿洼与高家庄结了亲家。”   花貂又说:“团练邀请高保正、众村寨主事之人及众位英雄,乃为夺回高小娘子,今高小娘子已然嫁入蓼儿洼,高家庄与蓼儿洼结成了亲家,团练又何必自取其辱?”   召忻万万没想到,花貂他们竟然也知道了此事!   “你几个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召忻问。   “前几日,蓼儿洼向高家庄送聘礼的车队,擂鼓吹笛,好大的声势,沿路村寨皆知晓此事。”花貂说。   “真有此事?”召忻一把揪住花貂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   “小人几个路上所遇之人皆言,蓼儿洼拉来了十几口用红布盖了的大箱子,又使喽啰抬了众多聘礼之物。又言,这桩亲事乃高保正主动求的,为与蓼儿洼联姻,高保正甚至不惜将两个女儿全都给了江衍那恶贼做妾室。”花貂答。   “江衍恶贼,你欺我太甚!!!”   召忻双拳猛得一攥,院中顿时雷霆万钧……   …… 第38章 美人爱英雄   …   高梁在梁山上一住就是一月有余。   高梁本来不想在梁山上住这么久的,她一个还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在水泊梁山这个土匪窝里一住就这么长时间,着实是好说不好听。   可高幼娘就是不肯放高梁离开,江鸿飞也对高梁礼数十足,请高梁多住几日。   关键,高梁到了水泊梁山的第三日,江鸿飞就带着高梁去替天行道,为高梁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起初,高梁当然不愿意跟江鸿飞去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   可高幼娘对高梁说:“大姐若不知晓官人为人如何,到底是贼寇,还是英雄,安敢将我一人留在此地?”   还是很在乎她唯一的一个妹妹安危的高梁,被高幼娘说服了,想着她若是跟江鸿飞一块去借粮,不仅能看清江鸿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万一江鸿飞作恶,她还能出手阻止。   于是乎,高梁便和高幼娘一块跟江鸿飞下山了。   结果,高梁愕然发现,梁山好汉根本不用去费力攻打,梁山好汉只是打出了“替天行道”的大旗,被借粮的庄子中的村民自己就将庄门打开,放梁山好汉进庄。   等到江鸿飞出现,被攻打的庄子中的村民,更是热烈欢呼,就好像他们迎来了救世主一般。   接下来,给梁山好汉带路什么的就不说了。   让高梁意想不到的是,甚至都不用梁山好汉动手,这个庄子中的村民自己就将梁山好汉要替天行道的对象全家给捉了,押来让梁山好汉处置。   接下来,抄家,免债,分粮,分田,公审。   每一个流程,高梁都能听到村民巨大地、发自肺腑地欢呼声。   而令高梁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江鸿飞此刻站在公审台上讲的这些话:   “我游走四方所见,皆有力者无田可种,有田者无限巧取豪夺。雨露降而岁功不登,寒暑迁而年谷无获。富者益以多畜,贫者无能自存。势官富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习以成俗。富者财产满布州域,贫者困穷不免于沟壑……”   江鸿飞所说的好多事,高梁以前也见到过,甚至也为之皱过眉,但她却从来都没有反思过,为什么会这样?而这些让她已经感到了麻木的事,造就了多少冤案,又有多少冤魂为之枉死?   可是,却始终都没有人愿意听一听这些苦难者的心声,更没有人愿意管这些苦难者到底忍受了多少冤屈。   如今,江鸿飞站了出来,他带领的梁山好汉,愿意为这些饱受不公的苦难者抱打不平!   “难怪他这么受欢迎!”   “难怪他都不怎么用自己动手,就能打下一个又一个村寨!”   “难怪短短半年多时间,他便能得了盖神佛、天大圣这样的美名!”   “好处是大家的,罪名、后果是江衍的,是梁山好汉的!”   “……”   高梁看着在公审台上说着,他曾经梦想“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是因为他看透了世事,才率领梁山好汉奋起抗争,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高梁的视线有些模糊:“幼娘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个大英雄!”   高幼娘则说:“我第一次听官人说这些话时,我就在想,要是能给官人当女人,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就不枉此生了。”   高梁看向高幼娘,就见:高幼娘此时眼里满是炙热。   “这……应该就是看自己喜欢之人的眼神罢?”   高梁扪心自问:“我看召团练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吗?”   不用别人回答,高梁自己就在心中摇头。   ——就算骗得了别人,高梁也骗不了她自己,高梁十分清楚,哪怕没有发生过召忻将她丢给江鸿飞自己跑路一事,高梁也绝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召忻。   怎么说呢。   虽然高梁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召忻不配。   不。   不只是召忻。   绝大多数男人,都不配一个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毕竟,绝大多数男人都不可能成为江鸿飞这样的大英雄。   而美人多数都爱英雄!   接下来的事,让高梁更加感到梦幻。   好多这个庄子中的青壮都跪求跟江鸿飞上梁山替天行道,而这个庄子中的老弱妇孺则全都抢着帮水泊梁山运送缴获。   看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就在她眼前发生,高梁的三观尽碎!   套用江鸿飞上一世的网络名句:“是我不明白,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虽然高梁不觉得,这么生动的场面,会是江鸿飞与梁山好汉伪造的。   可为了以防万一,也可能是想进一步了解江鸿飞这个充满了神秘感的大英雄,水泊梁山的每一次替天行道,高梁都会跟着去。   结果,无不证明,高梁没有看错,江鸿飞真就是一个大英雄,甚至有可能是救世主。   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在高梁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此时,已即将过年,作为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儿,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在家陪父母过年的高梁,势必要回家陪父母过个年。   高梁也已经找不到继续留在水泊梁山跟江鸿飞去替天行道的借口了。   而且,这都一个来月了,召忻也不曾来水泊梁山接过高梁。   高梁因此对召忻这个莽撞又懦弱的男人失望透顶,准备回家跟她父母商量一下,将这门亲事给退了。   至于将来嫁给谁,高梁相信,肯定会有属于她的英雄出现的。   江鸿飞和高幼娘亲自将高梁送出了济州府。   临分别之际,高幼娘有心嘱咐高梁两句,比如:回家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失去理智。   但却被江鸿飞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江鸿飞派了一百个喽啰,带着好几车礼品,护送高梁回了高家庄。   一路无话。   高梁一行进入高家庄后,高梁立时就发现,好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高梁以为,这些人是因为高幼娘给江鸿飞做了妾室,以及现在看到他家跟水泊梁山来往密切,才这样的。   这种事,高梁一个女流之辈,也不好拿主意,得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看看到底如何是好?   所以高梁并没有理会村民的指指点点。   高梁回到家,见到了她的父亲高保正。   让高梁意外的是,高保正看到她后,竟然无比诧异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高梁也很诧异,她心想:“我回来陪恁及母亲过年啊,再者,恁这话问得就有问题,我还能一直在水泊梁山待着不回家?还有,我不是早就派佛手及玫瑰回来跟恁说了,我在水泊梁山陪幼娘住些时日,年底回家吗?”   高梁又左右看看:“咦,佛手及玫瑰呢?见我回来,也不出来迎接?”   谁想,就在这时,高保正竟然又说:“你不是留在水泊梁山跟幼娘一块给江衍做妾室了吗?”   “?????????”   高梁满脑子问号:“这都甚么跟甚么啊?”   不过高梁并没有疑惑太久,高保正就将,江鸿飞派人来送聘礼,说她和高幼娘都留在水泊梁山给江鸿飞做了妾室,以及召忻在盛怒下将与她的婚约给退了还说了非常多难听的话等事,全都跟她说了。   高梁听后,柳眉倒竖:“江衍,你毁我清白,我跟你没完!”   …… 第39章 泡妞不成,赶紧跑路   …   杨志是一个月前走的。   也就是说,高梁前脚上梁山,后脚杨志就辞别了梁山好汉,乘坐江鸿飞派给他的小船儿去了东京汴梁城。   江鸿飞始终觉得,杨志不应该是天暗星,而应该是天孤星。   严格说来,包括跟杨志一块上梁山的鲁智深和武松在内,梁山好汉中没有一个是杨志的朋友。   这主要是因为,杨志始终志不在水泊梁山,他也不愿意跟别的梁山好汉交朋友。   ——祖宗的荣光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杨志身上,让始终郁郁不得志甚至霉运不断的杨志,成了一个不快乐的人,一个孤独的人。   而在水泊梁山的这几天,可以说是杨志难得的快乐时光。   江鸿飞知识渊博,似乎什么都懂,又没有文人的那种酸腐、高高在上。   众位头领热情好客,每日都会宴请杨志,与杨志交流修炼之法。   关键,不论是江鸿飞,还是众位头领,都没有不良目的,也没有所求,只是为了跟杨志交朋友。   最让杨志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所有梁山好汉,上到江鸿飞,下到最底层的喽啰,都积极、乐观、向上,仿佛他们每个人都对生活充满了奔头,一点都没有他们有可能很快就会被朝廷剿灭的想法。   这样积极向上的氛围,无疑很能影响人,甚至能治愈一个不快乐的孤独症患者。   杨志实在不敢再在这样的水泊梁山待下去了,他怕这里会消磨他的英雄志!   江鸿飞并没有强留目前还不属于水泊梁山的杨志,而是给杨志包了五百缗灵石,并率领众位头领将杨志一直送出了梁山泊,才与杨志依依惜别!   小船儿载着杨志转身的那一刻,杨志很想再问似乎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的江鸿飞一次,他将来真的会来水泊梁山入伙吗?   可祖宗的荣光却不允许杨志这么软弱。   所以,杨志最终还是头也没回的任凭他脚下的小船儿将他载入五丈河,然后直奔东京汴梁城而去……   而一个多月后的今天,江鸿飞带着阮小七也从五丈河顺流直下……   江鸿飞不敢不走。   据江鸿飞一个来月的观察,高梁这个女人,哪哪都挺好,就是太正派了,套用《荡寇志》中给她的评价就是:性情清洁。   这点其实没什么不好,尤其高梁要是自己的女人的情况下。   可问题是,这一个多月,江鸿飞已经多次试探,高梁一点都没有“红杏出墙”的意思。   更严重的是,江鸿飞还玩脱了。   这事还得从召忻、高梁来水泊梁山跟江鸿飞讨要高幼娘时说起。   其实,从当时召忻打断江鸿飞跟高梁攀亲戚的举动上,江鸿飞就已经看出来了,召忻看不上自己这个强盗头子,不愿意跟自己结成亲戚关系。   这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召忻永远都不可能是自己这边的?   换而言之,召忻必定会是自己的敌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没说的,江鸿飞肯定得将召家村这个威胁消灭于萌芽中。   可让江鸿飞倍感无奈的是,自己都已经拖住了高梁,给林冲和杨志创造出来了二打一的机会,他们还是没能擒下召忻,更没有杀死召忻。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启动备选方案,也就是离间召忻和高梁。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离间计。   实际上,江鸿飞这还是一条计中计。   离间召忻和高梁,并不是江鸿飞的最终目的。   江鸿飞的最终目的是,自己收了高梁。   水浒中,高手如云,但能被称为是超一流高手的,却是屈指可数。   而高梁便是其中之一,至少是可以跟超一流高手battle一下。   是。   只得高梁,不如得可以力敌林冲、鲁智深、武松的召忻、高梁组合。   这多少有点遗憾。   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召忻不给江鸿飞这个机会呢?   那江鸿飞只能退而求其次,有高梁这个应该能稳胜林冲、鲁智深、武松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女将,总比什么都没有再多两个敌人好啊。   关键,高梁还长得这么漂亮。   所以,江鸿飞难免就动了,征服高梁,让高梁成为自己的挎下之臣的想法。   在江鸿飞想来,只要自己将高梁给搞定了,自己摆高梁的那一道,还不是小事,或许,那时生米已经煮成粥了,高梁还能怪自己提前预告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是江鸿飞吹,上一世自从走上了干文玩那条路了之后,江鸿飞泡妞的经脉直接点满,情诗、情话那是信手拈来之。   可以说,只要江鸿飞愿意,大多数女人都是潘金莲。   君不见,宋真儿和高幼娘就让江鸿飞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而且,别忘了,前者跟江鸿飞可是有杀父灭家之仇。   而后者,就更不用说了。   你以为,江鸿飞为什么敢向高梁下手,还不是因为有高幼娘做江鸿飞的帮凶。   话说,当初江鸿飞很委婉地跟高幼娘说,让她帮自己打个掩护,别让高梁对寨中的擂鼓吹笛声产生怀疑。   高幼娘当场就猜出来了江鸿飞在打高梁的主意,还威逼江鸿飞要是不承认,就不帮江鸿飞。   当时情急,江鸿飞只能承认。   让江鸿飞无比意外的是,高幼娘不仅没有痛骂江鸿飞,还表现得非常兴奋,毫不夸张的说,当时她眼里全是小星星。   事后,江鸿飞问高幼娘原因,高幼娘说她不喜欢召忻,还说她见过召忻几次,从召忻的言语行为上,就不难看出召忻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配不上高梁。   江鸿飞没去深究,高幼娘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高幼娘是舍不得跟高梁分开,亦或是高幼娘就是在毫无底线的讨好自己。   反正,有了高幼娘的帮助,江鸿飞对高梁展开了含蓄又热烈的追求攻势。   像时不时的就向高梁展示一下自己的领导魅力,展示一下自己的渊博见识,展示一下自己的文学功底,展示一下自己对女人的耐心,展示一下自己的谦谦君子形象,等等……   这要是在上一世,江鸿飞就再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力。   通常情况下,只要江鸿飞这套组合拳使出来,女人基本上就没有不上勾的。   谁想,在高梁这里,江鸿飞的这些招数,竟然全都失灵了。   不仅如此,保守清洁的高梁,还总是避免跟江鸿飞独处,根本不给江鸿飞动歪脑筋的机会。   更要命的是,高梁是一个实力特别强大的炼气士,江鸿飞还不敢太主动。   ——江鸿飞真怕高梁一招秒了自己。   结果,一个多月过去,江鸿飞在高梁这里硬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现如今,高梁回家了,江鸿飞的反间计肯定露馅,而且,高梁肯定会知道江鸿飞坏了她最看重的清白。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当然得出去躲躲了,等到高幼娘安抚了高梁的情绪后,再回来。   另外,江鸿飞也确实是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仙侠版的水浒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总不能一直在水泊梁山这个新手村不出去吧?”   于是,江鸿飞决定先去这个世界的中心——东京汴梁城看看,顺便赚鲁智深等好汉来入伙,壮大水泊梁山,以及帮林冲把家眷接回来,进一步笼络林冲这个水泊梁山目前的第一战力……   …… 第40章 两大寇初相会   …   且说被水泊梁山的小船儿送到东京汴梁城,杨志只身入得城来,寻个客店安歇下,次日便开始上下打点,买上告下,想要补回殿司府制使职役。   费了好大的劲,又花了大把的灵钱,杨志才打通了去见高俅的门路。   只可惜,虽然杨志将江鸿飞送给他的那五百缗灵石也一并送给了高俅,可靠着搞土木工程发了大财的高俅还是看不上杨志的这点贿赂,他看了杨志的从前历事文书,大怒道:   “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到京师交纳了,偏你这厮把花石纲失陷了,又不来投案自首,反倒潜逃罪责,许多时捉拿不着。今日虽有特赦,叫你逃了罪责,却怎能再委用于你?”   言毕,高俅就让人将杨志赶出殿帅府。   杨志把他所有的财物都用于打点贿赂了,现在就连住店的钱都没有。   这时,杨志想起江鸿飞给他批得那首诗:花石纲原没纪纲,奸邪到底困忠良。早知廊庙当权重,不若山林聚义长。   “真被江衍哥哥算中了,莫非我当真要去梁山落草?”   在客店里又住了几日,盘缠都使尽了,不愿意顺从命运的杨志,打起了卖掉他祖传宝刀的主意。   不想,竟被杨志遇到了京师有名的破落户泼皮没毛大虫牛二。   这牛二,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   杨志被牛二纠缠上,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可牛二却是一直胡搅蛮缠,非要试试杨志的刀到底是不是杀人不见血。   命运多舛的杨志,在怒极之下,一刀砍倒牛二,然后又上去连搠了两刀。   牛二血流满地,死在地上。   冷静下来,杨志难得地没再选择逃避,而是主动去开封府自首。   开封府尹将杨志打入死牢,等候发落……   也就在这时,江鸿飞和阮小七来到了东京。   山河形胜,水陆要冲,层叠卧牛之势,崔嵬伏虎之形,金明池上三春柳,小苑城边四季花,十万里鱼龙变化之乡,四百座军州辐辏之地。   这就是赵宋王朝的中心,也是这个世界最繁华的国际大都市——汴梁城。   此时正值过年时间。   经济、文化高度繁荣,物质生活丰富多彩,京师百姓安居乐业程度远超前朝的赵宋王朝,极为重视过节,其节日文化和氛围甚至比江鸿飞上一世都要浓厚。   可以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   另外,再过不久,便是上元节。   每年的上元节观灯,都是汴梁城的一大盛事。   赵宋朝廷会在上元节安排三天法定假日,以便官民同乐。   皇帝赵佶甚至会亲自登上宣德楼与民同乐。   所以,如何办好上元灯展,已成为开封府的一件大事,上元灯展也成为汴梁城标志性的盛大节日之一。   为了办好这上元节,赵佶规定,于每年十月就开始扎架子制作山棚,一直到正月十四这天才彻底完工,所费彩帛,巨以万计。   此时,经过赵宋官吏的粉饰,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汴梁城里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御前大街上灯市更是绵延数十里。   而汴梁城各主要道路上,人山人海,载歌载舞,游人集结于御街两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一派祥和富裕幸福的景象。   用两句诗来进行描绘就是:“车马纷纷白昼同,万家灯火暖春风。”   别说阮小七这个从来没走出过梁山泊那一亩三分地的土包子,就是江鸿飞这个从什么样的大场面都有的世界来的人,都震惊于这个时代的权贵穷奢极欲的巨大手笔。   阮小七吞了口口水:“哥哥,这里……就跟仙境似的。”   阮氏三雄是地地道道的偏远地区过着穷苦生活的渔民,他们哥仨做梦都想干出一番大事业,出人头地,走出石碣村,走出梁山泊。   可因为见识浅薄,实际上,阮氏三雄并不是真的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要得到什么。   直到阮氏三雄拜了江鸿飞当大哥。   江鸿飞给了阮氏三雄宏伟地奋斗目标。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一直不留余力的提携阮氏三雄。   在江鸿飞的张罗下,原本没有成家的阮小五和阮小七如今都已经成了家。   因为有江鸿飞护佑,在水泊梁山,阮氏三雄已经成了一方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势力。   有人可能会问,那阮氏三雄对得起江鸿飞吗?   对得起。   阮氏三雄几乎可以说是江鸿飞在水泊梁山最忠实的拥护者,绝对是江鸿飞让他们哥仨上东,他们哥仨绝不会去西;江鸿飞让他们哥仨打狗,他们哥仨绝不会骂鸡。   不夸张的说,阮氏三雄甚至奠定了江鸿飞在水泊梁山的权力基础。   所以,江鸿飞与阮氏三雄绝对是兄友弟恭的典范,即便不如桃园三结义,也差不多了。   而此次江鸿飞外出,江鸿飞明知阮小七除了能给自己拎拎包什么用处都没有,带阮小七甚至都不如带两个聪明伶俐的喽啰,可江鸿飞还是将阮小七带出来见见世面。   阮小二和阮小五知道,江鸿飞这是提携他们的弟弟。   为了不给江鸿飞丢人,在阮小七跟江鸿飞出来之前,阮小二和阮小五各种嘱咐阮小七,像注意控制脾气千万别惹事,像陌生场合千万不要乱说话,又像千万跟紧哥哥,云云……   阮小七的娘子还连夜跟两个嫂嫂一块给阮小七做了身交领长袍。   阮氏三雄的母亲更是嘱咐阮小七万事都听江鸿飞的。   由此可见,阮家有多重视,阮小七这次跟江鸿飞出来。   而此刻看到汴梁城这座无比繁华的国际大都市,阮小七这个纯纯地乡下人,难免有些自卑无措。   这使得穿着交领长袍的阮小七很有点沐猴而冠的意思。   江鸿飞在阮小七的脑袋上“咚”的敲了一下:“怕个球,这座城日后说不准就是我梁山好汉的。”   阮小七最信江鸿飞,哪怕江鸿飞说这太阳是方的,他都会毫无保留的相信。   所以,听江鸿飞说这座漂亮到跟仙境差不多的汴梁城将来有可能是他们的,阮小七的腰杆立即就挺直了,他兴冲冲地问江鸿飞:“哥哥,恁会当皇帝?”   “呃……”   江鸿飞敷衍道:“这个以后再说。”   阮小七看了看周围密密麻麻的人,意识到现在确实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   阮小七又换了一个话题:“那我二人接下来去哪里?”   “去开封府。”江鸿飞说。   “去那里作甚?”阮小七问。   “我算到杨制使多半遭了难,我二人前去搭救他。”江鸿飞说。   阮小七挠了挠头:“只我二人,能截出杨制使吗?”   江鸿飞笑道:“七郎,你切记,不是所有事都需要自己动手的。”   阮小七再问,江鸿飞就笑而不语了。   两人来到开封府衙前,江鸿飞左右看看,然后找了家最近的茶楼,带着阮小七走了进去。   要了些茶点后,江鸿飞拿出两枚当十钱,推给茶小二:“小二哥,小可有个兄弟吃了官司,不知谁能帮到小可?”   茶小二眉开眼笑地将那两枚当十钱收走,然后看了一眼独自坐在角落里的那张桌子上的一个年轻人。   江鸿飞冲茶小二抱了下拳,随后带着阮小七来到那个年轻人的对面坐下。   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善会偷香窃玉,惯的卖俏行奸。凝眸呆想立人前,俊俏风流无限。   自觉长得还算不错的江鸿飞,在看清这个年轻人的长相后,都不自觉地暗道:“好俊俏的奶油小生!”   年轻人看着冒然坐在他面前的江鸿飞,笑着问:“兄台找小弟何事?”   江鸿飞拿出二十缗灵石,推到年轻人面前:“交个朋友。”   看到二十缗灵石这不小的手笔,年轻人嘴角微微一翘。   年轻人没有做作,他大大方方的就将这二十缗灵石收下,然后冲江鸿飞一抱拳:“在下王庆,兄长有事,但请吩咐……”   …… 第41章 义结金兰   …   “王庆?!”   “四大寇之一的淮西王庆?!”   江鸿飞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就像男团爱豆的油头粉面青年。   “不能这么巧罢?或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毕竟水浒中也有很多同名同姓的人。”   就在这时,王庆主动自报家门:“小人在本府充做个副排军,颇有些朋友,且小人父亲专一打点衙门、唆结讼多年,我父子出手,必保兄长之事善了。”   “还真是他。”   江鸿飞不禁有些感慨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既然知道对方是王庆,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自己并没有找错人?所以江鸿飞很爽快地说起正事:   “小可有个兄弟,唤作杨志,原是殿司制使,因失陷花石纲,削去本身职役,无有盘缠,在街上卖刀,不期被个泼皮破落户牛二强夺他宝刀,又用拳打他,因此一时性起,将那牛二杀死。”   “原来是杀死没毛大虫牛二的那条好汉,兄长不必多言,小弟必使尽全力救他。”王庆说。   能在水浒世界当一方老大的人,这点诚信肯定是有的。   所以,江鸿飞又拿了一百缗灵石给了王庆,叫王庆尽管打点,不够还有,且事后自己定然再有重谢。   王庆看江鸿飞使钱痛快,干脆将江鸿飞和阮小七带去牢中见到了杨志。   时隔一个多月再相见,已经被打入死牢的杨志,心里就跟打翻了调料盒一般,五味陈杂。   江鸿飞没说“只怪你当初不听我之言,才有今日之劫”云云,只是安慰杨志“制使不必担忧,一切有我”。   江鸿飞懂规矩,没有越级办事,而是拿灵钱给王庆,叫王庆来打点众多押牢禁子、节级。   有江鸿飞出钱、王庆出力为杨志打点,杨志身上的枷锁被暂时拿了下来,开封府节级还给杨志换了一个干净的单间,押牢禁子每日好酒好肉伺候杨志。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使钱,让王庆找人把杨志祖传的宝刀盗回来,寄存在自己这里。   另外,江鸿飞还给杨志留了五十缗灵钱,让杨志平时使用。   众多押牢禁子、节级,见杨志杀死没毛大虫牛二,本就都可怜杨志这个好汉。   如今江鸿飞又上上下下全都给杨志打点好了。   这使得杨志在狱中的生活别提有多舒坦了。   众人都对杨志说:“制使有江飞(江鸿飞的化名)这样挥金似土、仗义疏财的兄长,为何会沦落到卖祖传宝刀的地步,若非如此,岂能撞到牛二这桩祸事?”   杨志听后,默然不语。   杨志也没想到,江鸿飞会追到京都来救他。   要说已经走投无路的杨志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可要说杨志现在就会放弃他三十来年的坚持,下定跟江鸿飞上梁山的决心,却也是不可能的……   为杨志打点,让江鸿飞和王庆慢慢熟络起来。   这主要也是因为,江鸿飞是一个交朋友的人,而王庆也同样如此。   还有就是,江鸿飞喜好女色,上一世经常会所嫩模,而王庆更是赌的是钱儿,宿的是娼儿,喝的是酒儿,两人可谓是臭味相投。   一来二去,王庆便提议要跟江鸿飞义结金兰。   江鸿飞也没推脱,两人于是结为了异姓兄弟。   江鸿飞比王庆大一岁,为兄。   王庆为弟。   有了王庆这个在汴梁城的地头蛇帮江鸿飞,江鸿飞想要做的事,全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比如,江鸿飞很轻易的就见到了已经被高俅的人看管起来的林冲的家眷,并很顺利的就将林冲的家眷给“偷”了出来,让林冲的岳父张教头带着林娘子等林冲的家眷乘坐江鸿飞的座船立即返回水泊梁山。   比如,有王庆帮忙寻找,江鸿飞没费多大的劲就见到了东京开封府人氏,世代屠户出身,屠宰牲口非常拿手,人称操刀鬼的曹正。   曹正曾拜林冲为师,此时的他还没替财主到山东做生意,更没有因赔光本钱回乡不得,入赘一农家做赘婿开酒店。   在江鸿飞看来,曹正是被严重低估的一位梁山好汉。   在《水浒传》中,杨志在生辰纲被夺走后,打算投奔梁山。   在路过曹正的酒店时,杨志因没钱付账,选择了吃霸王餐。   曹正好歹跟林冲学过两手,便打算教训教训杨志。   没想到碰到了硬碴子,曹正当场认怂,并报上了林冲的名号。   杨志正愁找不到台阶下,听到林冲的名字,立刻便与曹正握手言和。   可见曹正有多识时务,也很懂得随机应变的道理。   随后,曹正又非常热心地给杨志出谋划策,劝杨志不如上二龙山落草。   当曹正领着杨志来到二龙山山脚下时,正好碰到了被邓龙拒之门外的鲁智深。   以鲁智深和杨志两个莽汉的思维,肯定是强攻,打下二龙山。   但曹正却想到了一条苦肉计,他带着假装被绑的鲁智深去见邓龙,然后趁其不备突然发难,杀死邓龙。   套用袁无涯对曹正的评价:曹正夺宝珠寺,与韩信木罂渡军何异。其以谋胜者,与青面兽、莽和尚以胆力佐之,自是千人辟易。   在推鲁智深、杨志当了二龙山的两位当家后,曹正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势力,重新返回山下经营酒店。   可见曹正不仅有勇有谋,而且为人还知进退、明得失,能够在利益面前保持清醒。   但就是曹正这样睿智的一个人物,在梁山却被安排成了屠宰牲口的屠夫,在一百零八将中也仅排名第八十一位,根本没有展现他才华的机会。   以曹正的本事,不比矮脚虎王英要强?   然而就因为曹正分属鲁智深、武松的二龙山系,所以受到了宋江的打压。   江鸿飞来东京汴梁城之前,就已经准备赚曹正入伙,为水泊梁山招揽这员智将。   恰在此时,曹正因为受林冲连累,屠户的生意也干不下去了。   对待聪明人,江鸿飞从不说无用的谎话,而是实话实说:   “今你师父就在小可这里,小可此来缘由之一,便是取你师父家眷,恐你受此事连累,故而希望你一同去我那里共富贵,路上也好对你师父一家有个照应。”   虽然江鸿飞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以曹正的缜密心思,哪还能想不到,敢收留林冲这个得罪了高俅又火烧了大军草料场的罪犯的势力,肯定不是什么寻常势力?   曹正见江鸿飞谈吐不凡,又实在是没有太好的去处,加上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便答应了护送林冲的家眷。   之后,在取林冲的家眷的过程中,曹正也是出力不少。   甚至就连王庆都说:“早就听闻操刀鬼之名,不想今日方知捉刀者真英雄也。”   …… 第42章 皇家的修炼之法   …   除了鲁智深和曹正,东京的好汉中,江鸿飞最想招揽的便是金枪手徐宁。   徐宁是东京禁军金枪班教头,常随侍御驾,家传金枪法、钩镰枪法,天下独步。   虽说京都教头无数,但教头与教头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除了他们之间的实力参差不齐以外,他们的地位也是有很大的差距。   而徐宁,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绝对是教头中头部的存在。   江鸿飞也知道,这样的徐宁,不可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自己上梁山落草。   于是,江鸿飞就托王庆找到徐宁,表示自己想花三千缗灵钱,买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   别说徐宁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并不缺灵钱,在徐宁看来,就算他缺灵钱,也不可能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卖掉。   “愿花三千缗买我徐家的修炼之法,必是个识货的,许是他也知晓我徐家的修炼之法自何处而来。”徐宁心想。   徐宁叫家中小厮徐安去告诉中间人,虽然买家很有诚意,但他还是不会卖自家的修炼之法。   徐安领命,出了家门。   不想,徐安刚走出不到百米,就被人给叫住了:“徐管事,且驻。”   徐安回头一看,就见叫住他的人,七尺以上身材,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不是其家主徐宁的姑表弟弟绰号金钱豹子的汤隆又是谁?   汤隆祖辈以炼制军器为生,父亲曾任延安府知寨官,但在父亲死后,因汤隆生性好赌,败光家产,而流落江湖。   一年前,汤隆来到京师投奔徐宁。   徐宁动用了不少关系,又使了不少灵钱,才将汤隆送进都大军器所。   汤隆祖传的手艺,在炼制军器方面,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不仅如此,在所有炼制军器的匠人中,汤隆都是佼佼者,可以说,几乎就没有人不夸赞汤隆的手艺。   可有一桩不好的,那便是汤隆好赌成性,赚的钱永远都不够输的。   每每汤隆输光了,就会来徐宁家里打秋风。   这使得徐宁家的人,包括其家下人,全都有些不待见汤隆。   今日又是如此,汤隆欠了一屁股赌债,跑来徐宁家借钱去还赌债,不想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没走。   徐安不愿意搭理汤隆,可汤隆又毕竟是徐宁的姑表弟弟。   没办法,徐安只能停下来,询问:“小官人有何吩咐?”   汤隆将一篮子香烛塞到徐安手上:“哥哥叫我陪嫂嫂去相国寺烧香,我这里突然有事,你代我去罢。”   徐安为难道:“可……小人要去给王军使回话……”   “可是开封府的王副排军?我替你回了,速去,莫叫嫂嫂久等。”汤隆催促道。   言毕,汤隆就大步流星地向开封府走去。   徐安见此,只能去将此事禀报给徐宁。   徐宁以为,因为他没借钱给汤隆,汤隆在闹脾气,亦或者是汤隆单纯地就是想偷懒。   徐宁摇摇头,也没太在意,而是改让徐安陪他的娘子去大相国寺烧香。   再说汤隆。   路过书局时,汤隆花了十文灵钱随便买了本炼气之法,将封面扯去,又买了块锦布,将这本炼气之法包裹上,就去了开封府。   到开封府一打听,有公人告诉汤隆,王庆正在对面的茶楼喝茶。   汤隆知道这间茶楼,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王庆以及跟王庆一块喝茶的江鸿飞和阮小七。   汤隆来到王庆对面,将手上的包裹放在桌上:“小人乃徐教头府上管事徐隆,我家教头答应了卖祖传修炼之法,敢问军使,买家何在?”   王庆听罢,满脸笑意地看向江鸿飞。   江鸿飞也在笑。   汤隆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尽管徐宁也算是小有家资,但三千缗灵钱的交易,徐宁不可能不亲自过来交易,而是派一个小厮过来交易。   还有,江鸿飞之所以要花三千缗灵钱买徐宁家祖传的修炼之法,   一来是,江鸿飞想借这个由头见见徐宁这位梁山八骠骑,结个善缘,万一将来徐宁还会上梁山呢?   二来是,江鸿飞听林冲说过,徐宁祖上救驾有功,有幸看过一卷皇家的修炼之法,其先祖以那卷皇家的修炼之法扶正过徐家的修炼之法。   众所周知,皇家的修炼之法,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修炼之法之一。   要是花上三千缗灵钱真能得到徐家的修炼之法,特别渴望变强的江鸿飞当然愿意。   只不过,林冲早就说过,徐宁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看得非常重,轻易不会示人。   试想一下,这种情况下,徐宁能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随便交给一个小厮吗?   退一步说,就算徐宁真信任他家的小厮,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交给他家的小厮来交易三千缗灵钱。   受徐宁重托的小厮也不可能直接就将这修炼之法放到桌上,恨不得立即交易。   江鸿飞和王庆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来这些问题?   更何况,江鸿飞一看汤隆的相貌特征以及他自曝的“徐隆”这个名字,就已经猜到汤隆是谁了。   而汤隆不报自己的真名,却报了一个假名,不是心中有鬼是什么?   江鸿飞冲阮小七一伸手。   阮小七见了,将一个装有三千缗灵石的钱袋子交给江鸿飞。   江鸿飞将钱袋子放在桌上:“小可便是买家。”   汤隆直截了当地将包裹推向了江鸿飞,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抓江鸿飞放在桌上的钱袋子。   可就在汤隆抓住钱袋子的瞬间,江鸿飞也一把抓住了汤隆的手臂。   汤隆见此,赶紧去抽手臂。   江鸿飞注意到,汤隆在抽手臂的同时,也没忘记抓自己的钱袋子。   见此,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汤隆是一个贪财的凶徒?   让汤隆万万没想到的是,强化属性灵根七的他,不仅使出了强化属性灵力,甚至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竟然仍就是纹丝都不能动。   这汤隆如何还能不知道他碰到硬茬了?   汤隆故作镇定道:“大官人若无诚意交易,只管将灵钱收回去,抓住小人的手不放,是何意?”   江鸿飞笑着说:“小可非是捉汤隆贤弟,只是怕贤弟因惊惧而逃,坏了你我相识。”   江鸿飞连他的名字都叫了出来,汤隆哪还能不知道事情败露了?   汤隆倒也光棍,直截了当道:“大官人若气不过,便打小人一顿,只是有一遭,大官人切莫伤了小人性命,对面便是开封府,这里乃是天子脚下,小人姑表哥哥徐教头常随侍御驾,小人枉死实不足惜,只恐连累大官人脏了清白身子。”   江鸿飞心想:“这汤隆鲁莽是鲁莽了点,但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嗯……不过想想也是,汤隆要是一点脑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想出来赚徐宁上梁山的法子?”   江鸿飞将手放开给汤隆倒了碗茶。   汤隆犹豫再三,到底没敢抢江鸿飞依旧放在桌上的钱袋子。   将茶碗放到汤隆面前,江鸿飞才问:“贤弟可是碰到了甚么难事?”   汤隆不无懊恼地说:   “小人贪酒好赌,屡教不改,输光了家资,投奔到徐教头这里,他为小人谋得了都大军器所职役。”   “小人原想痛改前非,叵耐监管宦官忒不是东西,非叫小人陪赌,输了他几十缗,他言若不还他灵钱,就将小人赶出都大军器所。”   “小人找徐教头拆借,他却以为小人必是去赌,不肯拆借。”   “也是巧了,被小人听到,有人要买徐家祖传的修炼之法,小人便心生歹念,做了此等下作之事。”   “今小人已如实供述,大官人要捉便捉,要打便打,小人绝无怨言。”   江鸿飞听完,打开钱袋子,从中拿出一百缗灵石,推到汤隆面前。   汤隆见了,问:“大官人这是何意?”   江鸿飞说:“这一百缗算小可拆借给贤弟的,他日贤弟若有灵钱,便还给小可,若无灵钱,这灵钱便算小可请贤弟吃酒的。”   汤隆抓起灵石便走,同时头也没回道:“我去了便来。”   说话间,汤隆就推开帘子,下楼去了……   …… 第43章 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   汤隆走后,王庆笑道:“他慌忙出门,必是去赌。若是赢得,便有的送来还兄长;若是输了时,哪里讨这百缗来还兄长?那时只怕,兄长此生再也见不到这位金钱豹子了。”   江鸿飞笑道:“些许灵钱,何足挂齿,由他去赌输了罢,我看这人倒是个忠直好汉,便是输光了,亦不会不来见我。”   王庆也是赌徒,他自觉比江鸿飞更了解赌徒,因此他坚持自己的看法,但他却没有说出来,而是笑着说:“兄长真仗义疏财,难怪……”   江鸿飞看着王庆笑眯眯地问:“难怪甚么?”   江鸿飞估计,王庆应该知道自己是谁了。   要真是如此,也正常。   自己现在名气不小,真想打听,结合口音、化名“江飞”什么的,是有可能推测出来自己真实的身份的。   而林冲作为自己目前的头号打手,只要推测出来自己,多半就能打听出来林冲。   再结合自己救了林冲的家眷。   王庆这个狐狸和猴配出来的家伙,哪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谁?   王庆笑道:“难怪兄长前前后后给了小弟数百缗,也不怕小弟办不成杨制使之事。”   江鸿飞心道:“懂规矩。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   且不说江鸿飞和王庆继续喝茶。   只说汤隆见江鸿飞并没有追出来,寻思道:   “这位大官人真是仗义疏财,又不曾与我深交,便借我一百缗,定是一等一的江湖豪杰。如今来到这里,却恨我这几日赌输了,没灵钱做好汉请他。如今得他这一百缗,且去赌一赌,倘或赢得几百缗来,还了管事宦官的灵钱不说,还可请他一请,也好看。”   念及至此,汤隆慌忙跑到一家赌房。   不想,连一顿饭的功夫都没到,汤隆就将这一百缗灵石输得干干净净。   十把输赢心安难,赌博总是刀锋险。九月一身输寒露,炸得后悔回不前。   从赌房中出来,汤隆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这回倒好,无颜再去见那位大官人不说,欠管事宦官的灵钱又没了着落!”   有心去将输的灵石抢回来,可敢在天子脚下开赌场的人,哪容他一个小人物放肆?   “再去跟表哥拆借?”   之前汤隆跟徐宁借的钱,都还没有还上,徐宁家里的人见汤隆就跟瘟神差不多。   今早汤隆去跟徐宁借,也没有借来。   如今汤隆再去跟徐宁借,多半也是相同的结果。   想来想去,汤隆觉得,还是那位端的是挥霍视金似土的大官人能为他排难解纷。   这么一想,汤隆就又回到了那家茶楼。   这才刚认识,汤隆甚至连那位大官人的姓名都还不知道,人家就已经借给他一百缗灵石,而连半个时辰都没过,他就输了个精光,现在又跑来借灵钱,连脸皮之厚如汤隆,都有些不好意思去见那位大官人了。   汤隆只能在江鸿飞和王庆所在的雅间外徘徊,始终下定不了进去的决心。   江鸿飞和王庆正在畅聊青楼里的风月韵事,抬头正好看到了鬼头鬼脑的汤隆。   江鸿飞笑着招呼汤隆:“贤弟回来了。”   终于等到江鸿飞主动跟他说话的汤隆,赶紧一路小跑进来。   王庆一看汤隆满脸谄媚的样子,就知道汤隆肯定是将江鸿飞给他的灵石输光了。   王庆看了江鸿飞一眼,意思是:“看,我说中了。”   江鸿飞却不搭理王庆,而是招呼汤隆道:“贤弟快坐。”,接着就冲店小二喊道:“小二哥,上好酒,切几斤好牛肉,再添四个菜。”   汤隆想说他不饿,可他已经咕咕叫的肚子却不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很快,酒菜就上齐,江鸿飞热情地招呼汤隆喝酒吃菜。   几碗好酒下了肚,几人便开始大吹大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句话不离本行。   没一会的功夫,汤隆就把话题扯到了兵甲上。   汤隆说:“这兵甲与兵甲间,有着天壤之别。”   江鸿飞心中一动,然后引导道:“贤弟不妨详细与我几个说说。”   见江鸿飞对兵甲感兴趣,汤隆立即卖弄道:   “朝廷的一等兵器,均用上等灵铁打造,有禁制九道,可大大提升炼气士的攻击力,通常只有皇家侍卫能装备上。”   “朝廷的二等兵器,均用中等灵铁打造,有禁制六道,可在很大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攻击力,通常只有禁军将士能装备上。”   “朝廷的三等兵器,均用下等灵铁打造,有禁制三道,可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攻击力,通常是由厢军及乡军使用。”   顿了顿,汤隆总结:“虽说江湖上有比上等灵铁更好的炼器材料,有些兵器上有十几道禁制甚至有更多道禁制,可相对来说,不论是从材料上看,还是禁制上看,朝廷的兵器皆是同等级别兵器中的最优选择,且可量产,便于维护及修复,这不是任何一方可比的,便是那辽、夏二虏,在兵器炼制上亦不能与朝廷相比。”   汤隆越说越起劲,他喝了一大口酒润润喉,然后接着说:   “朝廷的甲胄分三类,即铁甲、皮甲、纸甲。”   “每类甲又分三等。”   “这铁甲,每副用甲叶一千八百二十五片,其中披膊含五百零四片,甲身含三百三十二片,脚裙鹘尾含六百七十九片,头盔帘叶含三百一十片,还可临时再往上加甲叶,只是怕到时候寻常炼气士使不动。”   “一等铁甲、二等铁甲、三等铁甲,所差者,仍旧是材料及禁制。   一等铁甲,用上等灵铁炼制,九道禁制,可大大提升炼气士的防御力,哪怕只是初级炼气士穿上,都能刀枪箭矢难入,水火风雷难伤;   二等铁甲,用中等灵铁炼制,六道禁制,可在很大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防御力,虽然其防御力与一等铁甲不能相比,却也能在很大程度上防御住刀枪箭矢、水火风雷的攻击;   三等铁甲,用下等灵铁炼制,三道禁制,可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防御力,虽然其防御力与二等铁甲不能相比,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防御住刀枪箭矢、水火风雷的攻击。”   “这皮甲的优势是比铁甲轻便,弱势是防御力不如铁甲。   一等犀牛甲,七排甲片,九道禁制,防御力差不多相当于二等铁甲的防御力;   二等兕牛皮甲,六排甲片,六道禁制,防御力差不多相当于三等铁甲的防御力;   三等合甲,五排甲片,三道禁制,防御力仅略强于一等纸甲。”   “最后是纸甲,这纸甲乃用无性极柔之纸与丝帛混合,加工锤软,叠厚三寸。   一等纸甲,三道禁制,防御力略差于合甲;   二等纸甲,两道禁制;三等纸甲,一道禁制。这两种纸甲只能稍稍增加炼气士的防御力,寥胜于无。”   汤隆总结:“在江湖上找几件超过朝廷一等兵器的好兵器,一等铁甲、一等皮甲的好甲,尚有地可寻,可若想大量找到,却是难了。”   汤隆不无骄傲地道明原因:“好多村寨也私自炼制兵甲,可他们那些匠人甚么手艺,安能与我等军匠相比,便是真有匠人手艺强过我等军匠,又能有几人,我等军匠可是数以万计,其中藏龙卧虎,不乏炼器高手!”   接下来,汤隆又说了很多。   比如,徐宁的铁杆缕金枪,枪杆是上等灵铁所炼,枪头是用缕金所炼,有禁制二十四道,地地道道的宝兵,是由他祖父亲手炼制的。   比如,最好的铁甲,并不在赵宋王朝,而是在西夏,西夏的炼器师用冷炼法炼制的瘊子甲才是这个世界最好的铁甲。   又比如,徐宁的雁翎圈金甲,是以上古神兽唐猊的皮及精金配以众多极品炼器材料所炼,有禁制四十九道,刀枪箭矢不入,水火风雷不伤,世上无对,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哪怕是超一流炼气士的攻击,也无法攻破它的防御……   …… 第44章 实力不够,兵甲来凑   …   见汤隆对兵甲如数家珍,江鸿飞哪还能看不出来,汤隆绝对是兵甲方面的行家?   这个世界有一句话非常流行:实力不够,兵甲来凑。   炼气士的实力强大与否,肯定不只看其攻击力和防御力,还有武技、神通、速度、灵力雄厚程度、灵力恢复速度、灵力使用技巧、作战经验等等。   但是,不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那些弱小的炼气士只要攻击力和防御力上去了,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比如在战场上,还是能对强大的炼气士造成威胁的。   更何况,还有弓弩等可以拉近炼气士之间的实力差距的兵器。   毫不夸张地说,哪怕是那种只有某一种灵根是三勉强觉醒了灵力的入门级炼气士,只要给他弓弩及箭矢,理论上,他也是有可能干掉强大的炼气士的。   这也是那天,召忻等人看到江鸿飞带来了三百个装备了兵甲手上还有弓弩的灵卫后,变得有些投鼠忌器的原因。   只因,如果战术运用得当、灵卫配合得也默契,那三百灵卫未必就不能杀伤召忻、高梁等强大的炼气士。   更重要的是,在大型战争当中,主要还是这些低级炼气士之间的比拼,如此一来,战争几乎也就是兵甲之争、士气之争、意志之争、战术之争、指挥之争。   总之,对于一个势力而言,兵甲是极其重要的。   因此,虽然汤隆实力不怎么样,人品也不怎么样,但仅凭他炼制兵甲的技术以及对兵甲的了解,就值得江鸿飞花心思招揽他。   饭后,江鸿飞问王庆和汤隆有没有事,没事的话,就陪自己去大相国寺转转。   王庆是闲人一个,当然没有问题。   汤隆现在躲都大军器所的管事宦官都还嫌来不及,又哪里会回去?再者,汤隆还惦记着再跟江鸿飞借点灵钱,还上欠管事宦官的赌债,哪能不跟江鸿飞走?   于是,一行四人,就来到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是一座皇家寺院,规模宏大,占地五百多亩,殿宇磅礴,院落深广,僧侣千余人,僧房万余间。   赵佶有时也来大相国寺举行一些祈祷、祝寿或者外事活动。   不过,信道不信佛的赵佶,更多的还是去他自己修建的上清宝箓宫举行祈祷、祝寿或者外事活动。   大相国寺每月开放五次,每月的初一、十五和逢八的日子是开放日。   凡是这些时候,大相国寺外面就变成了一个大市场,京畿地区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他们有来烧香拜佛的,有来摆地摊做各种买卖的,有来闲逛看杂耍的,也有来偷鸡摸狗的,各色人等无所不有。   今天是大年初八,正是大相国寺开放的日子,所以大相国寺这里人山人海,非常热闹。   江鸿飞来大相国寺,不是过来玩的,而是来找花和尚鲁智深的。   江鸿飞救出林冲的家眷后,张教头跟江鸿飞说:   鲁智深将林冲送到沧州,救了林冲一命后,回到大相国寺,想要继续看他的菜园。   不想董超、薛霸回来对高俅说:“正要在野猪林里结果林冲,却被大相国寺鲁智深救了。那和尚直送到沧州,因此害他不得。”   高俅听后大怒,分付大相国寺里的长老不许鲁智深挂搭,又差人来捉鲁智深。   幸亏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他们那群泼皮及时通报鲁智深,鲁智深放了一把大火烧了菜园里廨宇,然后逃走在江湖上。   这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江鸿飞估计,鲁智深现在也许还在汴梁城中。   而想要知道鲁智深现在还在不在汴梁城,只要找到张三、李四他们那群泼皮,一问便知。   王庆知道张三、李四他们那群泼皮,说他们整日在大相国寺附近闲逛。   所以江鸿飞就找了过来。   四人刚到大相国寺,就见到,一伙拿着弹弓、吹筒、粘竿的泼皮,将一个容貌端庄的少妇及他家的侍女围在中间调戏,要不是有一个小厮拼命护着,少妇及侍女可能就被这几个泼皮占到了便宜。   汤隆定睛一看,立时大怒,原来被调戏的那个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她嫂嫂,也就是徐宁的娘子。   汤隆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同时口中高喊:“清平世界,却把良人调戏,看洒家不打死你们这群泼皮!”   可不等汤隆冲到地方,一个面目黝黑,虎须例卷,威光凛凛,身长九尺,腰大十围,身上十分蓝缕的乞丐,就一拳一个,将一众泼皮全都打倒了。   汤隆见了,赶紧向乞丐拜道:“谢好汉救了我家嫂嫂,在下汤隆,江湖上都叫在下金钱豹子,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乞丐敷衍地一还礼:“颜树德。”   汤隆并没有因为颜树德的态度而怠慢颜树德,而是继续热情道:“若兄长不嫌弃,小弟想请兄长喝一杯,以谢兄长救嫂之恩。”   话一出口,汤隆才想起来,他身上分文无有。   还好,就在这时,江鸿飞、王庆和阮小七走了过来。   看见江鸿飞,汤隆的底气立时就足了,他连忙对颜树德说:“兄长,我为恁介绍一位一等一的江湖豪杰,我今日与他初见,又不曾深交,他便借我一百缗。”   颜树德一听江鸿飞这么仗义疏财,不禁有些感兴趣了。   等江鸿飞、王庆和阮小七走到近前,汤隆赶紧给颜树德介绍江鸿飞三人:“这位是江飞哥哥,济州来得大员外。这位是开封府王军使,江飞哥哥的结拜义弟。这位是阮七哥,江飞哥哥的伴当。”   接着,汤隆又给江鸿飞、王庆和阮小七介绍颜树德:“这位是颜树德兄长。”   其实江鸿飞已经听到颜树德的自我介绍了。   老实说,江鸿飞是真没想到,颜树德会出现在这里。   是。   颜树德在《荡寇志》中是在汴梁城中遇到的徐槐,可那是因为他做生意赔光了本钱,去投表哥秦明,结果秦明被宋江赚去落草,他不想落草,就打死了劝他去落草的人,辗转来到了汴梁城。   而目前,宋江人还在郓城好好当他的押司,不可能赚秦明落草。   所以这时间线根本就对不上。   不过江鸿飞并没有纠结这点小事。   颜树德在《荡寇志》中,有过力敌卢俊义、徐宁和张清一个梁山好汉的战力天花板、两个梁山八骠骑不败的辉煌战绩。   考虑到,当时是赵宋朝廷一方大胜,水泊梁山三关丢了两关马上就要被官军剿灭,卢俊义、徐宁和张清的气势受挫实力有可能大打折扣,颜树德应该不是卢俊义的对手。   但即便如此,能稳胜秦明的颜树德,也应该有强五虎的实力,与林冲、关胜差不多。   更难能可贵的是,颜树德还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后因将他从穷困潦倒的生活中救出来的恩人徐槐逝世,他竟然以头触棺而死。   这样既能打又忠心的猛将,江鸿飞肯定要想方设法将他收入帐下。   所以,汤隆刚介绍双方认识,江鸿飞就迫不及待地故技重施道:“树德贤弟,你可是叫为兄好等啊!”   …… 第45章 千金买骨   …   “?”   颜树德一脸懵逼地看着江鸿飞:“敢问大官人,小人何时与恁见过?”   江鸿飞笑着说:“不急,我先带贤弟去换身衣服,再慢慢说此事。”   实际上,一时之间,江鸿飞也没想好该怎么忽悠颜树德。   这主要是因为颜树德骨子里相当抗拒落草造反。   ——在《荡寇志》中,颜树德一听秦明落草了,就大骂秦明得了失心疯,并失望的离开,然后辗转流落到江湖上,最后混成了乞丐,都没去投秦明。   在王庆的引领下,江鸿飞带着颜树德去了浴室院,拿出十枚当十灵钱,吩咐:“浴堂内备好汤水,请我树德贤弟沐浴。”   趁着颜树德去洗澡的当口,王庆又带着江鸿飞去给颜树德从里到外又从上到下买了两套崭新的衣服。   等颜树德换好新衣服出来,任谁看了,都会大赞:“真是一条好汉。”   一行人来到附近酒楼,江鸿飞招呼店小二好酒好肉尽管上。   也不知颜树德到底多久没吃饭了,他一人竟然吃下了七斤熟牛肉,酒水及旁的菜还没算。   酒足饭饱了之后,颜树德满意地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见此,江鸿飞笑道:“贤弟吃好了?”   颜树德有点不好意思:“小人三日未尽食,叫大官人看笑话了。”   江鸿飞道:“诶~贤弟恁地见外作甚,你我有一世兄弟情缘,注定了要相互扶持,共做大事。”   颜树德听言,问道:“恁为何有此一说?”   江鸿飞不答反问:“还是贤弟先说说你人为何在京都?我算到贤弟应该出生在蜀道啊。”   颜树德完全没有意识到,江鸿飞这是在套他的话,更没有意识到有可能是他的口音出卖了他,他毫无保留地答道:   “小人确实是四川人,自幼游行各处,数月前小人来京师贩蜀盐,不想时乘命蹇,近京时,船漏又遇顶头风,大好的蜀盐尽数没于水中,无奈只能来京师投奔朋友,叵耐他管门的这班鸟男女,见小人衣衫不整,不容小人进去,小人便只能流落街头。”   江鸿飞叹道:“唉,叫贤弟受苦了。”   接着,江鸿飞试探道:“贤弟可知,你乃是洞天中大将军转世?”   江鸿飞此言一出,颜树德激动地一拍大腿:“大官人怎么知晓此事?”   看见颜树德的表现,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这条路走通了?   江鸿飞当然不能跟颜树德说自己是从小说中看到的,他继续顺着这个思路引导颜树德:   “贤弟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按说,贤弟既然转世了,便应该再无前世记忆了才是啊。”   “小人原来确实不知小人乃是洞天中大将军转世。”   接着,颜树德就娓娓道来:   “小人早年在四川曾为人庄客度日,以为一生碌碌无为,不想却被小人得了奇兆。”   “一日小人往景岳山去,走进一所庙宇,十分宏敞,只见里面一个老者,相貌魁梧,他向小人说道:‘你是洞天中大将军,岂可置之无用之地!’,又说小人遇什么当显……”   江鸿飞恰到好处地提醒颜树德:“遇“江”当显,我姓江。”   颜树德挠挠头,他记得那个老者说得好像不是“江”,可他又想想,似乎好像也许就是……“江”罢?   颜树德继续说:“说罢,那老者并庙宇都不见了。小人感此奇兆,结了工钱,干起买卖私盐的营生,同时静等这位……姓江之人出现。”   见颜树德被自己带沟里去了,江鸿飞一脸歉意道:“是为兄的不是,叫贤弟苦等了这么多年。”   阮小七总算机灵一回,他对颜树德说:“兄长还不快来拜见哥哥!”   颜树德听言,赶紧一拜在地:“拜见哥哥,只要哥哥不嫌弃,异日小弟必为哥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江鸿飞心想:“颜树德头脑简单,收下容易,可这样的人往往一根筋,真不知道,他日他知道我是水泊梁山的大寨主,要带他去落草,会不会跟我来个割袍断义?”   这时,一旁的汤隆问起:“大官人,恁说颜大哥乃是洞天中大将军转世,是怎么回事?”   江鸿飞一脸悲天悯人道:“一场浩劫就快要来临了,我等皆天上仙神转世,来此间拯救苍生于水火当中……”   江鸿飞早就想好了,若是自己成不了事,那就是一了百了,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重要,没有人会在意的,而万一自己真成了事,肯定会有人帮自己把自己吹过的牛逼、撒过的谎言背书。   在历史的长河当中,这样的事实在太多了。   退一步说,就算这些最后圆不上,又能怎么了,谁还会在乎一个成功者过去吹过多少牛逼、说过多少谎言?   到那时,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会让所有一切翻篇。   再者说了,这里是仙侠版水浒世界,谁敢说江鸿飞所说得肯定不是真的?   万一真被江鸿飞给说中了呢?   亦或者,等江鸿飞足够强大了之后,将自己吹过的牛逼、撒过的谎言全都变成了现实!   汤隆听完,既兴冲冲又有些紧张地问:“敢问大官人,小人亦是其一吗?”   江鸿飞笑着说:“不然你以为为何一见面我便送了你一百缗?”   汤隆大喜,当即就一拜在地,大声说道:“小弟汤隆拜见哥哥!”   收了汤隆和颜树德后,江鸿飞一行继续找张三、李四那伙泼皮。   可王庆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也没能找到张三、李四那伙泼皮。   后来,有人说,张三、李四那伙泼皮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在《水浒传》中,鲁智深与丢了生辰纲的杨志相见时,听了杨志报上他的姓名,一口便道出杨志杀了牛二,说明杨志杀牛二时鲁智深肯定也在汴梁城中。   再加上,张三、李四这伙泼皮消失得蹊跷。   江鸿飞推测,鲁智深肯定还在汴梁城中。   只不过鲁智深到底在哪,就得慢慢找了。   在王庆的搭桥下,江鸿飞还收了一人,这个人就是在东京甲仗库担任副使炮手的“轰天雷”凌振。   如果在正常的水浒世界,江鸿飞肯定会第一个招揽凌振,然后自己与凌振联手大力发展火器,之后靠着领先那个时代的火器,江鸿飞肯定能打下全世界,将各国的美人全都抢回来,从此君王不早朝。   可问题是,这是仙侠版水浒世界,除非凌振能帮江鸿飞搞出来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大杀伤性热武器,否则火器的用处实在是太有限了。   但话又说回来,用火器打一打那些不是炼气士的辅军,或者搞一搞佯攻、传个令什么的,凌振说不定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关键,凌振再怎么说,也是梁山好汉之一,人品也没什么问题,能收还是收了吧。   所以江鸿飞将在甲仗库干得不痛快的凌振也收了。   有江鸿飞打点,推司也觉得杨志是个好汉,又给汴梁城的街上除了一害,加上牛二家又没苦主,开封府尹将款状都改得轻了,三推六问了之后,判了杨志一个斗殴杀伤,误伤人命,刺配北京大名府。   江鸿飞的灵钱使到位了,杨志本该挨的二十脊杖全都给免了。   到了留金印时,收了江鸿飞不少灵钱的文墨匠人,只在杨志的鬓角处微微刺了两行淡淡的金印,用头发一挡,根本看不出来。   送杨志去北京大名府的两个防送公人张龙、赵虎,更是被江鸿飞用灵钱喂饱了,刚出汴梁城,就迫不及待地将杨志身上的铁叶子盘头护身枷钉给拿了下来,甚至连手扣、脚镣都不给杨志戴。   财大气粗的江鸿飞,还给张龙和赵虎买了辆马车,明说:他们只要将杨志安稳的送到大名府,这辆马车便送给他们了。   张龙、赵虎乐得大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指天发誓,他们一定会伺候好杨志。   另外,江鸿飞又偷偷塞给杨志二百缗灵石,叫杨志路上和去大名府使用。   杨志对江鸿飞感激涕零,自不用多说。   阮小七、颜树德、汤隆、凌振,包括王庆,见江鸿飞帮杨志做到了这种程度,无不暗竖大拇指,觉得江鸿飞真是一个好大哥,跟着江鸿飞混,准没错……   …… 第46章 软玉入怀   …   一直找到了正月十四,江鸿飞也没找到鲁智深的下落。   看得出来,鲁智深是真的被高俅给惊吓到了,以至于,鲁莽如他,这次竟然都藏得如此严实。   到了正月十四这天晚上,王庆提议,去赏灯,还说今晚有一年一度的选花魁。   江鸿飞很诧异:“花魁不是李师师吗?怎么还用选?”   王庆笑了,他摇头晃脑道:“我朝富饶,风流雅士盛行,道君又是个开明的,江山代有佳人出……”   王庆的意思是:   赵宋王朝的经济水平很高,社会风气又远比从前自由开放,还有一个极其喜爱诗词歌赋与玩乐的皇帝,再加上词人们本就喜欢用艳词来品评妓女们的才貌,久而久之,经验愈加丰富的文人骚客们,便开始对比起了各家的各个妓女的优劣高下,谓之“评花榜”,也就是所谓的选花魁。   而这花魁并不是说是个妓女就能参选。   这里不单单指那些不够资格的,一些天后巨星级别的妓女,或久饮香名,或早树艳帜,或身份自高,也不许参选。   也就是说,像李师师这样的风月佳人因为段位太高、名声太大,已经光耀大宋,名垂芳史,再参加评选就是日月与萤火争辉,太欺负新人了。   形象一点说就是,李师师属于这个时代的天后,而每年一次的选花魁,则是选秀节目,专门为新人举办。   江鸿飞本来就风流,又找不到鲁智深无所事事,自然要跟王庆去见识见识了。   阮小七和颜树德也想凑这个热闹。   倒是汤隆和凌振,因为要招待管事宦官,跟管事宦官商量帮江鸿飞买兵甲的事,而没法跟江鸿飞等人去看花灯。   黄昏十分,明月从东而起,天上无云,江鸿飞和王庆扮作闲良官,阮小七和颜树德扮作小厮,四人混在人群中进入封丘门,游遍六街三市,来到正街上。   这里酒楼茶楼鳞次栉比,许多商家都是通宵营业,家家门前灯笼高挂,照耀如同白日。   正是,楼台上下火照火,车马往来人看人。   整条街上,大小勾栏几十余座,有些甚至可容纳数千人,又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博、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   可以说,汴梁城里的夜生活,十分丰富,多姿多彩。   套用孟元老的话——终日居此,不觉抵暮。   而今晚是正月十四,较之平时,更加热闹,也更加繁荣。   又走过一条街,江鸿飞见两边都是烟月牌。   来到中间,江鸿飞又见一座高台上彩灯集结,左右各挂一个牌子,牌上各有五个字,写道:   “歌舞神仙女,天下第一魁。”   往下一看,美女如云,秀色可餐。   这里便是东京七十二家规模酒楼共同出资举行的选花魁现场。   阮小七和颜树德这两个土包子,被这里光华灿烂的美景和环肥燕瘦的美人给惊呆了,仿佛眼睛都不够用一般。   王庆则不停的给江鸿飞等人介绍着这里的美景和美人。   突然!   王庆一直都没有停下过的嘴,戛然而止。   见此,江鸿飞顺着王庆的视线看去。   那是一个也就十八九岁的小娘子,系着一条湖色百折罗裙,上面穿着一件猩红湖绉袄子,窄窄袖儿,露出雪藕似的手腕,却没有戴首饰。她肩上村着盘金菊花瓣云肩,绾着时兴的麻姑髻,脑后露出两枝燕尾,包一顶珍珠点翠抹额,耳边垂着明月。她眼神澄澈、脸庞纯美,更让江鸿飞感到惊喜的是,她脸上还有点到为止的艳。   随着这个小娘子的出现,在场的男人,几乎全都站住了脚,茶摊上的男人也都站起来眺望。   只道是:织女擅离银汉界,嫦娥逃出月宫来。   毫不夸张地说,在场的男人没一个不称赞:“好个绝色女子!”   与这个小娘子一比,台上那些参选花魁的佳丽,无不立时就失去了颜色。   不说别人,哪怕就是见识过美人无数的江鸿飞,在看清楚这个小娘子的容貌了之后,都生出了强烈的占有欲。   “要不去撩一下?”   这边江鸿飞还没拿定主意。   那边王庆就已经上前了。   见此,江鸿飞不无懊恼地想:“靠!被这孙子抢先了一步!”   王庆来到小娘子面前,深施了一礼:“叨扰一下,敢问小娘子,西直门如何走?”   小娘子微微一笑。   霎那间,百花失色,日月无光。   王庆立时就看得魂都仿佛飞了!   周围的男人见王庆能和这个小娘子说话,无不露出羡慕甚至是嫉妒的神色。   这其中也包括江鸿飞。   不想,下一刻,这小娘子突然暴起,一脚就踹在了王庆的小腹上。   王庆可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他天生物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五、变化属性灵根四,虽然他平日里专好斗瞈走马,不喜欢修炼,但架不住他天赋好啊。   事实上,王庆可是开封府衙里的第一炼气士,若是谁惹了他不高兴,拽出拳头便打。   再加上,王庆只要手上有灵钱,便三兄四弟,终日大酒大肉,交朋好友。   所以,众人又惧怕他,又喜欢他。   但就是这样的王庆,竟然被这小娘子一脚踹出去差不多十丈远,正正好好落到了江鸿飞身边。   这还没完,这小娘子一个起落就来到了王庆身后。   王庆见事不好,也顾不上他平时最在意的风度了,立马四肢全都用上,想要逃离这里。   谁想,这小娘子脚下电弧一闪,下一瞬间她人就来到了王庆身后,随即一脚就踩在了王庆的背上。   “你这不生眼的贼畜生,竟敢来撩我!”   书中暗表:此女正是《荡寇志》中的女主角,女飞卫陈丽卿!   接着就只见,陈丽卿左手揪住王庆的发际,右手提起粉团也似的拳头,带着音爆直接就向王庆砸下!   江鸿飞看得分明,陈丽卿分明是一个很强大的炼气士,实力或许不在杨志之下,这拳要是让她砸下去,王庆就是不死,只怕也得重伤。   情急之下,江鸿飞一把就将陈丽卿给抱了过来。   陈丽卿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立即就开始拼命挣扎。   软玉入怀后,江鸿飞也后悔了!   放了陈丽卿?   就看,王庆只是上前搭话,假装问了个路,就被陈丽卿差点没打死,自己抱了陈丽卿,陈丽卿这凶神又岂能善罢甘休?   若是不放陈丽卿?   江鸿飞难道还能抱着陈丽卿一辈子?   关键,这种事,江鸿飞也不好让颜树德出手啊。   而且,江鸿飞要是不命令颜树德,以颜树德的品行,多半不会主动跟陈丽卿这个女流之辈交手。   如此一来,江鸿飞颇有点骑虎难下的尴尬。   就在这时,一股巨力从江鸿飞的怀中传来。   这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会让力气大得极为惊人的陈丽卿逃了。   还好,江鸿飞的力气更大,他一较劲就将陈丽卿刚刚才勉强撑开一点的双臂又给抱了回去。   陈丽卿这会真有些慌了,她羞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   江鸿飞赶紧解释:“小可刚刚救人心切,冒犯了小娘子,只要小娘子保证不乱动手,听小可解释,小可便放了小娘子。”   陈丽卿毫不犹豫地就答应道:“行,你快放了奴家罢。”   江鸿飞用脚后跟猜,都能猜到陈丽卿在骗自己,所以,他继续抱着陈丽卿不松手。   陈丽卿急道:“奴家都已然答应了,你为何还不放手?”   江鸿飞理所当然道:“你没说实话。”   陈丽卿嘴硬道:“奴家句句实言,你快放了奴家,奴家保证既往不咎。”   就在这时,一个气急败坏地声音响起:“贼厮找死,还不快放开你那脏手!”   …… 第47章 摸高衙内碗里的肉   …   “贼厮找死,还不快放开你那脏手!”   听见此言,江鸿飞和陈丽卿一块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十几个拿着弹弓、吹筒、粘竿的泼皮簇拥着一个耳朵上有伤、脸上全都是愤怒之色的青年来到近前。   “是高衙内!”   “花花太岁怎么来了?”   “我看这倾国倾城的小娘子今日只怕是要遭难了。”   “……”   听见周围的人的议论声,江鸿飞心中一紧:“这下麻烦大了!”   高俅掌管着赵宋王朝的八十万禁军,仅五城十三门兵马,就有数万人马之多,关键京师中高手如云,赵佶建的上清宝箓宫中更有不少可以跟罗真人、智真长老相提并论的金门羽客。   这要是被高俅给盯上了,江鸿飞他们这伙人想要逃出汴梁城,只怕难如登天。   江鸿飞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就发现惹出此祸的王庆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江鸿飞也想跑,可江鸿飞已经被高衙内给盯上了,此时怀中还有一个烫手山芋,怎么跑?   “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他们聚集了更多的高手,只怕我今天就要陷在这了。”   江鸿飞看了一眼吊在高衙内一行不远处明显是在保护高衙内的两个彪形大汉心想。   念及至此,江鸿飞对怀中的陈丽卿说:“小娘子,你我打个商量,高衙内这厮平日里倚势豪强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作恶多端,今日我替天行道,结果了他,为民除一害,你我的账,以后再算行不行?”   江鸿飞这是在给陈丽卿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陈丽卿还纠缠不清,那江鸿飞也只能辣手摧花了。   还是那话,别看陈丽卿漂亮得就跟仙女似的,但只有自己活着,才能会所嫩模,自己要是死了,陈丽卿就是再漂亮,也他妈是别人的。   “只要你说到做到,你我的账就一笔勾销。”陈丽卿说。   虽然陈丽卿这次答得依旧很痛快,可江鸿飞却敏锐的感觉到陈丽卿这次说的是真的。   而且,江鸿飞发现,陈丽卿看高衙内的眼神中,满是愤恨,不,是满是厌恶。   这种厌恶就好像是,陈丽卿恨不得将高衙内乱刀砍成肉泥,可她却又不得不强忍着这股冲动,不仅如此,她还得对高衙内强颜欢笑。   江鸿飞没看错。   陈丽卿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的心理。   这事还得从今天上午说起。   今天上午,陈丽卿陪他父亲陈希真去玉仙观烧香。   谁想,就在陈希真跟玉仙观的道士聊道法时,陈丽卿在玉仙观门口遇到了高衙内。   高衙内一见到陈丽卿,就惊为天人,当场陷入爱河,不可自拔。   于是,高衙内就跟王庆一样,上去以问路为借口,想要跟陈丽卿搭讪。   高衙内在东京实在太有名了,他走到哪,都肯定会有人立时将他的身份给报出来。   陈丽卿一听,来跟她问路的是高衙内,哪能不知道,高衙内这是来撩她,想要轻薄她?   陈丽卿当场爆走,将高衙内,连同高衙内身边的那群泼皮,全都一顿毒打。   当时,陈丽卿甚至都起了杀心,准备结果了高衙内,为民除害。   可就在陈丽卿准备动手的时候,却被陈希真给阻止了。   可就是这样,陈丽卿还差点没将高衙内的耳朵给扯下来。   陈希真见此,知道陈丽卿闯下了大祸。   不过,狡诈的陈希真也看出来了,高衙内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陈丽卿,根本就不计较陈丽卿如此暴揍他和他的小伙伴。   于是,陈希真计上心来,嘱咐陈丽卿跟高衙内虚与委蛇,也就是先哄着高衙内,等高衙内麻痹大意后,父女俩再逃出东京,远走高飞。   陈希真管这叫“唱筹量沙”之计。   陈丽卿本来不愿意这么麻烦。   ——在陈丽卿想来,直接杀了高衙内,然后能跑得了就跑,跑不了就杀个够本。   可陈希真却觉得高俅的势力太大,冲动的后果,几乎就等于是在找死。   另外,陈希真目前正在祭炼他家先祖陈抟老祖传下的五雷都篆大法,还需要十五日才能大成,陈希真也舍不得前功尽弃。   就这样,在陈希真的主张下,陈丽卿也只能是先忍着她对高衙内的恶心,假装对高衙内有好感。   可陈丽卿是个直性子,干这样的事,实在是太难为陈丽卿了。   以至于,这才一天都不到,陈丽卿就受不了了。   于是,趁高衙内不备,陈丽卿就带着她的贴身侍女溜了出来,跑来看花灯散心。   谁想,高衙内阴魂不散,竟然追到了这里。   陈丽卿听陈希真说,必要之时,她甚至还要跟高衙内定个婚约,答应给高衙内做妾室,稳住高衙内。   虽然陈丽卿知道这是假的,可她心里仍就极度不舒服。   这种情况下,有人提出,要弄死高衙内。   这都已经不是对陈丽卿的心思了,而是让陈丽卿高兴到都恨不得亲这人一口的地步。   所以,陈丽卿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放过轻薄了她的江鸿飞,甚至主动表示,只要江鸿飞能干掉高衙内,她甚至会原谅江鸿飞轻薄她一事。   江鸿飞和陈丽卿一拍即合。   江鸿飞说:“一言为定。”   陈丽卿爽快地回应道:“一言为定。”   接着,江鸿飞准备放开陈丽卿,动手。   可让江鸿飞没想到的是,不等他这边动手,高衙内那边就已经先一步动手了。   本来,高衙内看见,他都没碰到过的陈丽卿,被江鸿飞抱在怀中,就已经气冒烟了。   要知道,陈希真已经暗示过高衙内,只要他能打动陈丽卿,陈希真就同意陈丽卿给他做妾室。   因此,在高衙内看来,陈丽卿已经是他的禁脔。   江鸿飞将手伸进高衙内的碗里摸肉,高衙内就已经有充足的理由叫江鸿飞不得好死了。   偏偏就在这时,高衙内身边的一众泼皮,一指江鸿飞身边的颜树德:   “衙内,前些时日,我几个在大相国寺看到了一个美娇娘,那位娘子即便不如林娘子,亦相觑不远,我几个便想请那位娘子去见衙内,不想,却被这厮坏了好事,这厮还将我几个全都打伤,恁看,我几个现在还未痊愈。”   高衙内一听,新仇旧恨齐了,这他要是还能放过江鸿飞一伙,那他也就枉称花花太岁了。   于是,高衙内大骂:“丘岳、周昂,你二人死哪去了,还不快与本衙内擒下这几个贼厮,叫本衙内发落!”   听了高衙内的命令,号称“累建奇功,名闻海外,深通武艺,威镇京师”的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和八十万禁军副教头周昂,便像两颗炮弹一般射向了江鸿飞等人!   颜树德见此,双脚猛得下沉,只见地面“轰”得炸裂!   下一瞬间,颜树德便也像炮弹一般迎向了丘岳和周昂……   …… 第48章 不装了   …   “轰!”,“轰!”   两声巨大的气爆声过后,就见颜树德、丘岳和周昂三人同时倒退!   只不过,落地后,颜树德倒退了二十几步,而丘岳和周昂只是各退了十几步。   看见这一幕,江鸿飞的心就是一沉!   江鸿飞参加的水学研究会中,有人认为,水浒当中的第一高手,可能不是卢俊义,而是两次阴沟里翻船的丘岳。   这么认为的人,观点有三:   一、丘岳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也就是八十万禁军的总教头,他的实力不应该在林冲、王进、徐宁这些他手下的教头之下。   二、副都教头周昂与卢俊义大战了二十多回合不分胜败。考虑到,秦明对阵被卢俊义打败的史文恭,就只坚持了二十回合。那么,说明周昂至少具备梁山五虎将级别的实力,至于周昂的实力到底如何,书中没表。而丘岳为正,周昂为副,说明丘岳的实力多半要在周昂之上。这个上,到底是多少?会不会还在卢俊义之上?   三、《水浒传》中称丘岳、周昂二人:“累建奇功,名闻海外,深通武艺,威镇京师。”,就冲这个高到不能再高的评价,丘岳和周昂的实力就绝对不会弱,不然林冲、王进、徐宁怎么没有这样的评价?   结果,周昂还好,至少跟卢俊义打了二十多回合,而丘岳就悲剧了,先是三招败了张清,却因为大意,被张清一飞石打下马,然后一个好好的陆军非去指挥水军,让二流武将杨林捡了人头。   一直没有使出过全力的丘岳和周昂,到底有多少实力?是仅仅相当于梁山五虎将那样的一流武将的实力,还是卢俊义那样的超一流武将的实力,亦或是更高?   在《水浒传》中,就不说了,反正也没有答案。   而现在,基本上是《荡寇志》中第一猛将的颜树德,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下,明显不敌丘岳和周昂。   这已经足以说明,丘岳和周昂每一个的实力,都肯定不会在梁山五虎将之下!   颜树德、丘岳和周昂站稳了之后,三人全都露出诧异之色!   ——不难猜测,颜树德、丘岳和周昂都没想到,对方的实力会这么强。   下一瞬间,颜树德双拳一撞化为一个电人,再度冲了上去。   丘岳见此,一记灵气炮就向着颜树德轰了过去,而周昂手上则物化出一柄金蘸斧迎向了颜树德。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就交手了十几合。   从这短暂的交手中,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配合极为默契、神通又互补的丘岳和周昂完全是在压着颜树德打。   江鸿飞急了,他冲阮小七喊道:“刀给树德。”   阮小七一听,立即就将杨志的宝刀扔给了颜树德。   颜树德接过杨志的宝刀后,身体迅速兽化(他的头变成了一个没有角青苍色的怪牛头,身体虽然还是人身,却肌肉暴起),旋即一刀就斩断了周昂的金蘸斧。   不论物化属性灵根有多高,哪怕就是达到了十,也不可能物化出来真正意义上的神兵利器。   而杨志祖传的宝刀,就是没达到神兵利器的水平,也是销铁如泥的宝兵。   再加上此时的颜树德力气极大。   一刀斩断周昂物化出来的金蘸斧,很正常。   可下一瞬间,周昂又物化出来了一柄金蘸斧,颜树德这一刀似乎没有多少影响。   颜树德也没指望一刀就能战胜丘岳和周昂这两大强敌。   相反,趁着这个空档,颜树德猛得向宝刀中注入灵力,使得宝刀雷光大作。   很快,在雷声轰鸣中,颜树德手上的宝刀就变成了一柄雷刀。   此时,颜树德的攻击,明显变快,关键,他手上的雷刀释放出来的雷电,也能攻击周昂。   眼见着,颜树德就要扭转战局之际,周昂身上突然物化出来了一套漆黑的战甲。   而有了这套战甲保护,周昂就不再害怕颜树德雷刀上的雷电攻击了。   如此一来,周昂只需要小心,不让颜树德手上的宝刀直接攻击到他的身体,他就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至于丘岳,则是一直不紧不慢的以灵气炮扰乱着颜树德,使颜树德无法全力攻击周昂,并配合周昂攻击颜树德,同时还时不时的关照一下也想用光刀辅助颜树德的阮小七。   整体来看,虽然丘岳和周昂吃了没带兵器的亏,但他们两人的组合还是要强于颜树德和阮小七的组合。   而且,江鸿飞有一个直觉,丘岳和周昂根本没尽全力,他们似乎也不着急结束这场战斗。   丘岳和周昂不急,可江鸿飞急啊!   这是在汴梁城,高俅一方占有绝对优势的汴梁城!   打得越久,对己方就越不利!   江鸿飞看向高衙内,心想:“就你了,打不过丘岳和周昂,老子还打不过你吗?”   念及至此,江鸿飞就准备过去抓高衙内。   然而,不等江鸿飞动手,一个胖大的身影就带起一阵劲风射向了高衙内!   “哈哈哈哈哈……高衙内,到底叫洒家等到了这个为民除害的机会!”   见到这样的变故,江鸿飞赶紧停下来,接着定睛一看。   就见,一个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身穿一领鹦哥绿纻丝袍子,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臊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的大汉,抡起一柄重只怕不下千斤的水磨镔铁禅杖砸向高衙内!   看这架势,大汉这是恨不得一禅杖将高衙内砸成肉泥!   可就在大汉的禅杖即将砸到高衙内的那一刻,一杆五指开锋浑铁枪和一口泼风刀同时架在了水磨镔铁禅杖之下。   下一瞬间,大汉就被一个豹头环眼黄发虎须的大汉和一个膀阔腰细耳大面方的大汉给合力打得倒飞了出去!   接着,一个四旬多些的白净文士,不紧不慢地从远处驻足观望的人群中走到高衙内身边,同时笑呵呵地说:“鲁智深,纵然你收了莽性,变得谨慎起来,不依旧被小可略施小计引了出来。”   见孙静这是针对他布的局,鲁智深索性不装了,他将头巾拽下,露出一颗光溜溜的大头,头上还有九个结疤,不是花和尚,又是何人?   鲁智深看着孙静,洒脱道:“孙刺猬就是孙刺猬,洒家都学那老鼠了,终究还是没能躲过你的算计,也罢,那咱们就做过一场!”   说罢,鲁智深就看向刚刚挡下他攻击的被高俅一力举荐到东城兵马司担任总管的程子明和京畿都监(就快升授都虞候)时常在高俅府里行走的胡春,朗声道:   “金毛铁狮子、胡都监,来来来,洒家与你二人大战二百回合!”   话音一落,鲁智深的肌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身体也膨胀了一大圈,他身上那没有禁制加持的衣服,立即崩开,露出了鲁智深背上郁郁葱葱泛着青光的花绣!   ——与其他炼气士半兽化使身体变得强壮不同,鲁智深的身体虽然也变强壮了,甚至变得更强壮,但是却没有半点野兽的特征,由此不难看出,他这不是变化属性神通,而是强化属性神通。   鲁智深也应该意识到了,此战拖下去,对他会越来越不利,所以一上来就直接开大。   程子明和胡春见此,一个变身成了狮头人身的半兽人,另一个变身成了虎头人身的半兽人。   顷刻之间,三人便战在了一起……   …… 第49章 逆风翻盘   …   鲁智深与程子明和胡风交上手以后,完全是大开大合的打法,也就是一力降十会。   也不知道鲁智深这神通是怎么回事,力量大得可怕,已经半兽化的程子明和胡春都不敢硬接鲁智深的攻击。   可惜,程子明和胡春现在是二打一!   而且,程子明和胡春的半兽化神通,不仅为他们增加了强大的力量,还为他们增加了很快的速度,使得他们可以跟鲁智深游斗。   这样一来,虽然短时间内,鲁智深还能硬抗程子明和胡春一会,但时间长了,鲁智深肯定难逃一败。   而颜树德和阮小七那边。   刚刚丘岳和周昂一直在放水,目的是引鲁智深出来。   如今,目的达成,丘岳和周昂,尤其是前者,终于拿出来点真正的实力了。   只见,丘岳将左手也抬起。   下一刻,丘岳左右手同时开炮,阮小七和颜树德立时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逼得阮小七将他的阎罗王法相都放了出来,然后他一边用判官笔画光刀攻击,一边用生死簿挡丘岳的灵气炮。   江鸿飞发现,阮小七每用生死簿挡一次丘岳的灵气炮,他的阎罗王法相就会暗淡一分。   由此不难看出,阮小七这是在苦苦支撑。   话说,这个级别的战斗,也真不是阮小七这样的二流炼气士能插上手的。   要是丘岳拿出真正的本事,早就吊打阮小七了。   颜树德也不好过。   单单对上一个周昂,就已经让颜树德感到很吃力了,偏偏丘岳还在后面帮周昂。   老实说,要不是周昂手上没有真正的兵器,颜树德只怕早就败了。   纵观整场战局,江鸿飞这边可以说是完全落入了下风,甚至是锁定了败局。   江鸿飞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八个多月了,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渴望力量。   看着几乎一边倒的战局,江鸿飞多希望自己真的是神灵根的炼气士,一套夺命十三枪将丘岳、周昂、胡春和程子明全都带走,然后揪下来高衙内的脑袋,让这个小王扒蛋跟自己叫嚣!   可江鸿飞的天赋虽然不算差,但也绝不算好。   更麻烦的是,江鸿飞还一直都没有好的修炼方法,更没有师父指点,使他空有不少天材地宝,都没办法将之转化为自己的实力。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想花三千缗灵钱买下徐宁祖传的修炼之法的原因之一。   然而即便有如此多的限制,江鸿飞还是只用了八个月时间,就将自己的强化属性灵根修炼到了八,领悟了神通灵犀一指。   可见江鸿飞也是很努力的。   但问题是,江鸿飞的对手都是召忻、高梁、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这样的一流甚至是超一流的炼气士,你让江鸿飞这个连灵力使用技巧都没有完全掌握的小菜鸡怎么跟人家斗勇?   而斗智?   江鸿飞看向笑呵呵地看着双方交战的孙静。   套用《荡寇志》中对孙静的评价:他为人极有机谋,浑身是计,又深晓兵法,凡有那战阵营务之事,件件识得。只是存心不正,一味夤缘高俅,是高俅手下第一谋士。凡是高俅作恶害人之事,都与他商量;他定下的计策,就没有不灵的。因此高俅喜欢他,提拔他做到推官之职。他却不去就任,只在高俅府里串打些浮头食,诈些油水过日子。高俅也舍不得他离去。京城里无一个不怕他,都叫他做孙刺猬。   纵观整本《荡寇志》,孙静也确实是算无遗策,只是有时候,高俅自以为是,才坏了孙静的算计。   这么说吧,在水浒世界当中,这孙静,还是有点东西的,反正是比吴用那个顾头不顾腚的二流谋士要强得多。   总之,江鸿飞对孙静很忌惮。   这也是,为什么高衙内身边似乎已经没有高手了,江鸿飞也不敢去捉高衙内的原因。   ——江鸿飞将自己跟孙静换位思考,这里要是自己的主场,自己背后有高俅这个掌管了八十万禁军以及五城十三门的靠山,自己肯定不会只带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这四个高手来布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自己一定还会准备别的后手,哪怕自己不一定能用上。   不敢向高衙内下手,己方还随时都有可能崩盘,江鸿飞心急如焚!   江鸿飞一边四下乱看寻找着破局的办法、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   “等我拿到林冲编写的修炼之法,就是用灵钱堆,我也一定要把我自己堆成一个高手,灵钱不够,我就去抢,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窘迫无助……”   突然!   江鸿飞眼前一亮,他看到了希望!   而与此同时,高衙内冲已经被江鸿飞放开了的陈丽卿喊道:“丽卿妹妹,快来我这边,那里危险。”   其实江鸿飞有心将陈丽卿捉了,让高衙内投鼠忌器。   可江鸿飞实在是没把握击败轻松吊打王庆的陈丽卿。   还有就是,高衙内管陈丽卿叫“丽卿妹妹”,江鸿飞哪还能反应不过来自己刚刚抱的是《荡寇志》中杀人不眨眼的俏李逵?   ——事实上,之前陈丽卿之所以能被江鸿飞给制住,除了因为江鸿飞的力气确实比陈丽卿大以外,主要还是从来没被男人碰过的陈丽卿,被江鸿飞抱在了怀中后,因为羞涩而导致她方寸大乱,一时之间忘了她可以使用别的方法挣开江鸿飞的束缚,一门心思跟江鸿飞比力气了。   在《荡寇志》中,陈丽卿跟林冲、鲁智深、武松、花荣都交过手,虽然她全都没打赢,但能从这些高手手底下活下来,也足以说明她的实力不弱。   换算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江鸿飞估计,陈丽卿的战力,肯定不在现在的自己之下。   没办法,江鸿飞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丽卿不情不愿地走向了高衙内。   陈丽卿刚来到高衙内身边,高衙内就忍不住埋怨陈丽卿:   “丽卿妹妹,你说你躲我作甚,还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你若想看花灯,只需与我说一声,我自会带你来,你一个女儿家家,长得又十分美丽,来这鱼龙混杂之地,哪能不被人轻薄?亏得我来得早,不然你的清白之身都被那贼厮给毁了……”   高衙内的“关心”之言,在陈丽卿耳中,就跟那唐僧念经差不多,她真是越听越火大。   渐渐的,陈丽卿就被高衙内烦得失去了理智,只想一拳打死高衙内。   可陈丽卿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她:“父亲不让我杀了这厮,我不能动手……我不能动手……我不能动手……我不能自己动手……我……可以让别人动手啊!”   陈丽卿立马就想起来了刚刚说要杀了高衙内替天行道的江鸿飞。   下一秒,再也压抑不住她自己的陈丽卿,想也没想,就抬起一脚,将高衙内踹向了江鸿飞!   正在计划怎么逆风翻盘的江鸿飞,见到这突然飞来的大礼,先是一怔,接着狂喜!   江鸿飞迫不及待地一个起落就迎向了高衙内,然后顺利地将都快被吓傻了的高衙内给擒在了手上!   见到这个不在他计算之内的突发事件,孙静并没有组织人手去营救高衙内,而是在第一时间转身就跑!   可孙静刚跑出去了不到十步,他身后就响起了“刺啦啦”的一声放电声!   接着,陈丽卿那像百灵鸟一样好听的声音就在孙静身后响起:“你也一并过去罢。”   旋即,陈丽卿又一脚将孙静也送去了江鸿飞那里。   江鸿飞见此,再一个起落,将孙静也抓在了手上。   这一刻,江鸿飞真想大声说一句:“感谢我陈姐大赏!”   …… 第50章 上了贼船的陈丽卿   …   高衙内、孙静这两个人质被江鸿飞抓在手上,江鸿飞一扫之前的阴霾,朗声道:   “都住手,不然我捏死高衙内及孙刺猬!”   言毕,江鸿飞就掐住了高衙内和孙静的后脖子,将高衙内和孙静给举了起来,让在场的人全都能看见高衙内和孙静现在在自己手上。   被吓破了胆的高衙内也配合地喊道:“速来救我!”   见此,丘岳、周昂、胡春和程子明同时停手。   高俅没有亲生儿子,所以过继了他的叔伯弟兄高世德做了他的螟蛉之子。   高俅对高衙内极为娇惯,可以说是,高衙内要星星,高俅绝不给月亮,比对亲儿子都好。   所以,知道高俅到底有多喜欢高衙内的丘岳四人,见高衙内落在了江鸿飞的手上,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借着这个机会,阮小七和颜树德,包括鲁智深,全都撤到了江鸿飞的身后。   让人意外的是,陈丽卿也两个起落来到了江鸿飞身旁不远处。   ——这会,陈丽卿也反应过来,她闯下了大祸,再留在高衙内阵营,没准会让丘岳四人捉了,送去高俅那里顶罪。   甚至就连陈丽卿的侍女都牵着陈丽卿的马跑来汇合。   陈丽卿见了,索性从马背上取下她的梨花古定枪、青錞宝剑、桦皮鹊华塔渊弓、雕翎狼牙箭装备上,并将她的百折罗裙扯下丢给她的使女收好,露出里面的长裤。   由此不难看出,陈丽卿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丘岳四人来到江鸿飞等人的对面,程子明厉声威胁道:“速速放了衙内及孙先生,不然本官将你几个挫骨扬灰!”   江鸿飞似笑非笑道:“放了他二人,我几个便可活命吗?”   程子明想骗江鸿飞说:“只要你几个放了衙内及孙先生,我程子明以人格担保你几个可以安全离去。”   可程子明一看江鸿飞的神情,就知道他所说的江鸿飞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江鸿飞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将兵器扔过来,退后十里,不然我就砍断高衙内一腿。”   丘岳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块看看他,全都犹豫不决!   这时,在江鸿飞手上的孙静突然开口:“不要听他的,听他的,我与衙内必死无疑。”   孙静说这话,其实只是试探江鸿飞等人,看看他们是不是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如果是,他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自救和救下高衙内。   让孙静心中一沉的是,江鸿飞竟然没有阻止他说下去,似乎江鸿飞根本就不怕他给丘岳四人出主意。   面对过分冷静的江鸿飞,孙静知道,他不能再等了,否则他和高衙内只怕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所以他立即就说出跟他弟弟孙高早就约定好的暗号:   “尊驾要是以为我只带了四人来捉这花和尚,可就大错特错了。”   孙静话音一落,混在一众泼皮中的孙高,赶紧拉响了信炮。   很快,就有三百多混在人群中的禁军将士,冲出人群,聚集在了江鸿飞等人的面前,他们手上赵宋王朝最厉害的武器神臂弓,也对准了江鸿飞等人。   神臂弓射程远、威力大,别说江鸿飞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甲胄,哪怕他们穿了甲胄,都未必能防得住这神臂弓的射击。   江鸿飞估计,之前要是他冒然去捉高衙内,肯定会被这些禁军将士用神臂弓射成刺猬。   除此之外,在此街的两头还传来“隆隆隆隆隆”大编制战马奔跑的声音!   紧接着,远处尘土飞扬,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没有战鼓,但这威势,却比战鼓更加震慑心魄,那轰隆的响声仿佛数千个惊雷一起爆发!   孙静胜券在握一般对江鸿飞说道:“尊驾还觉得你几个能逃脱吗?”   江鸿飞笑着说:“能啊。”   江鸿飞很随意地又说:“将高衙内的右腿砍了。”   阮小七听言,立即就去颜树德那里借刀。   谁想,不等颜树德将刀交给阮小七,陈丽卿就道:“我来!”   接着,只见白光一闪,高衙内的右腿就飞了出去!   高衙内立时就疼得鬼哭狼嚎,鲜血也从高衙内的右腿切断出喷涌而出。   再看动手的陈丽卿,就像没事人一般,看起来,依旧人畜无害,依旧跟天仙一般。   甚至,要不是陈丽卿手上的青錞宝剑还在滴着血,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事会是她干的。   丘岳四人大惊失色,胡春更是大声呵道:“小贱人,你安敢害衙内!”   江鸿飞接过话头道:“害高衙内的并非陈小娘子,而是你胡都监,还有丘教头、周教头及程总管,我已然说过了,你们若不将兵器扔过来,退到十里外,便砍了高衙内一腿,是你四个不信,才导致高衙内今后只剩一条腿的。”   丘岳四人听言,各个脸色铁青!   ——有了江鸿飞这番话,哪怕丘岳他们四个能救下高衙内和孙静杀光江鸿飞等人,高俅、高衙内父子也肯定不会轻收拾他们的。   江鸿飞才不会管丘岳四人的死活,他扭头对陈丽卿说:“陈小娘子,我数三个数,若是他四个还不将武器扔过来,退到十里外,便麻烦你再帮我将高衙内的右手砍下来,可好?”   陈丽卿完全没有意识到江鸿飞这是在拉她上自己这艘贼船,她蠢蠢欲动地说:“何必那般麻烦,你喊‘一’,我便砍,如何?”   陈丽卿话音一落,程子明和胡春立即就将他们手上的五指开锋浑铁枪和泼风刀扔到江鸿飞面前,随即与丘岳和周昂一齐快速射向远处!   颜树德捡起了胡春的泼风刀,而阮小七则捡起来了五指开锋浑铁枪,江鸿飞等人用最短的时间做好了突围的准备。   孙静见此,仍就不死心道:“就算你吓跑了那四个废物,也绝跑不掉,这些年来,得罪高太尉之人,只走了一个王进,其余哪个走得脱?你等想打出京师,纯属痴人说梦。林冲那样的本事,不也乖乖放弃他家娘子,接受刺配沧州,有家难奔,有国难投?与高太尉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孙静说得也不无道理,如今高俅确实权势滔天,这里又是他的地盘,江鸿飞他们想打出东京汴梁城确实是不太可能。   不过没关系,江鸿飞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而且,江鸿飞已经砍了高衙内一条腿,被高俅捉到,肯定也是难逃一死。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又怎么可能畏惧孙静在那恐吓自己?   江鸿飞淡淡地说:“孙刺猬,你对我施这缓兵之计没用。我之所以陪你聊这几句,只因我在考虑,从哪个方向才有可能逃出去?你孙刺猬会围三阙一?我不信!”   此时,这条街的两边都有大队骑兵在往这边赶,而左侧被三百多手拿神臂弓的禁军将士挡住了,右侧虽然聚集着不少围观之人,但仔细看一下,就不难发现,人群后面有一条背街,看起来,只要闯过人群,这里应该是一条生路。   “走这边。”   言毕,江鸿飞就将高衙内和孙静挡在自己面前,向着那三百禁军将士冲去,而不是走那条“生路”……   …… 第51章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   面对径直向他们冲过来的江鸿飞等人,三百多禁军将士真不知道该不该射击?   心知他与高衙内十死无生的孙静,冲三百多禁军将士下令道:“放箭!放箭!速速放箭!!!”   只可惜,孙静不是炼气士,根本不会传音术,所以,在江鸿飞全力奔逃时,满嘴灌风的他,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更何况,江鸿飞还边跑、边用传音术大声威胁这三百多禁军将士:   “射中高衙内、孙刺猬,你等必会被调去西北抗击铁鹞子、步跋子,直至全部战死,恁地时,你家娘子被别的男人睡,你家子女皆改跟别的男人姓,箭矢不长眼,诸位可要想好了再扣动扳机!!!”   有高衙内和孙静这两个人质,再被江鸿飞这么一吓唬,三百多禁军将士几乎就没有敢扣动扳机的。   说时迟,那是快!   几个起落间,江鸿飞等人就冲进了这三百多禁军将士中!   鲁智深和颜树德一个舞起水磨镔铁禅杖、一个舞起泼风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不过,虽然鲁智深和颜树德已经是两大凶神了,可他们与陈丽卿比起来,又稍逊了一筹。   陈丽卿手上的梨花古定枪,太平瓜瓣尖,五指开锋,头颈下分作八楞,下连溜金竹节一尺余长;竹节当中穿着一个古定,也是溜金的,上面錾着梨花;梨花里面,露出如意二字。那一面也是一样的花纹。再下来一个华云宝盖,撒着一簇干红细缨;底下烂银也似的枪杆,绕着阳商云头;枪杆下一个三楞韦驮脚,也是溜金的。   这梨花古定枪是一柄地地道道的神兵利器,乃陈丽卿先祖陈抟老祖所炼,在陈丽卿手上,就跟绞肉机一般,所过之处,无不被它绞杀。   陈丽卿杀得兴起时,将腰间的青錞宝剑也抽了出来。   这青錞宝剑的剑靶上细丝绦结着,上面赤金嵌出‘青錞’两个字,靶上又坠着蝴蝶结子,双歧杏黄回须卷毛狮子吞口,剑鞘上裹着绿沙鱼皮菜花钢螭虎铰链,四指开锋,一指厚的脊梁,镜面也似的明亮,远望却是一汪水,照耀得人的脸都青了,砍铜剁铁,如削竹木,而且,这剑归家后,但逢阴雨天,它便啸响,是一件还在梨花古定枪之上的神兵利器。   陈丽卿左手梨花古定枪、右手青錞宝剑,在三百多禁军将士当中冲杀,宛如刮起了一场杀戮旋风。   阮小七没去冲杀,他护着江鸿飞和陈丽卿的侍女,从鲁智深、颜树德以及陈丽卿杀出来的血路快速通过。   没一会的功夫,江鸿飞等人就通过了三百多禁军将士的封锁。   不过江鸿飞并没有因此而高兴,甚至都没有将紧张的心放下哪怕那么一点点。   因为,江鸿飞知道,接下来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果然!   江鸿飞等人刚冲破三百多禁军将士的封锁,那些幸免于难的禁军将士,便又将他们手上的神臂弓举了起来。   这回,江鸿飞真不知道,这些被己方杀了差不多一百人的禁军将士,会不会因此上头,不顾高衙内和孙静的死活,对己方进行覆盖射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从面纱到绣花鞋全是红色的身影,突然从围观的人群中飞出,落到了江鸿飞他们身后。   下一刻,这个红衣女子,双臂一展,上千柄飞刀便像暴雨一般射向了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射击的禁军将士!   ——神通:满天花雨!   这些禁军将士因为要乔装打扮成百姓的样子,所以身上没有甲胄。   再加上,这些禁军将士绝大多数都只是没有觉醒神通的普通炼气士。   这使得,哪怕这上千柄飞刀是物化出来的,也将他们射杀了大半。   而那些侥幸未死的,胆都吓破了,逃命都嫌来不及,哪里还能顾得上再射击江鸿飞他们?   如此一来,江鸿飞等人就顺利地冲入了围观的人群中。   这时,江鸿飞等人所面临的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些为了看热闹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人。   江鸿飞就想不通了,刚刚的战斗那么激烈,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看热闹,他们难道真不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就在江鸿飞想着他们该怎么快速通过这里时,陈丽卿将她的青錞宝剑插回腰间,倒转她的梨花古定枪,一扫就打飞一大片,碰到有漏网之鱼挡路,她抓起来,就往外扔。   江鸿飞估计,陈丽卿这已经是留手了,不然她完全没必要收了青錞宝剑,倒转梨花古定枪。   可陈丽卿是实力不弱的炼气士,又天生怪力,所以,哪怕她留手了,这么操作,也定然会造成不少平民伤亡。   但话又说回来,陈丽卿的做法绝对是立竿见影。   见陈丽卿这凶徒,对他们这些平民都下手,围观的人立即就边怪叫着:“阿也!”,边向两边快速分开!   没一会的功夫,围观的人群就给江鸿飞他们让开了一条康庄大道。   江鸿飞等人立时速度全开,快速通过了围观人群。   而等江鸿飞他们通过后,围观的人群慢慢地又合到了一起,挡住了好不容易才穿过密密麻麻的行人来到这里的禁军骑兵。   这时,江鸿飞才来得及跟一直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的红衣女子也就是高梁说:“你没必要卷入其中的。”   高梁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奴家怕幼娘守寡。”   江鸿飞笑道:“我还以为是你舍不得我。”   “登徒子!”高梁面红耳赤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的?”知道高梁脸小,江鸿飞没再继续撩她,而是主动转移了这个话题。   “你说过,有机会定要来见见天下第一名妓,看看她到底有多美,竟能将皇帝都迷住。”高梁说。   “原来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得。”江鸿飞看向高梁笑吟吟地说。   “哪有,奴家只记得这一句!”高梁连忙否认!   “奴家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幼娘及宋娘子,还得陇望蜀,想那花魁娘子,才记下这话的。”高梁欲盖弥彰地补充道。   由于现在并不是撩高梁的时候,所以江鸿飞没再继续追击已经方寸大乱的高梁,而是又问:“仅凭这一句话,你便追到了这里?”   “奴家又捉了你寨中的几个喽啰,他几个说你望五丈河方向走的。”高梁说。   这时,打头的陈丽卿扭过头来,催促道:“你二人别再卿卿我我了,我几个望哪里逃啊?”   高梁听言,立时就臊了个大红脸!   而江鸿飞则不再跟高梁说话,而是双手一较劲将孙静和高衙内全都打晕,然后说出了一个令众人全都倍感意外的答案:“望樊楼跑……”   …… 第52章 这么刺激吗?   …   樊楼是东京七十二家规模酒楼之首。   它是一组由东、南、西、北、中五座三层楼组成的建筑群,五座楼之间有廊桥相连,浑然一体。   其西楼,最高大,是主楼,站在西楼上俯瞰,赵宋王朝的皇宫大内一览无余。   为防备不良之徒偷窥禁中,开封府有令,西楼的二三楼不准对酒客开放,严禁酒客登临西楼眺望。   站在北楼上,可以欣赏到蓊郁苍茫的艮岳。   冈连阜属,东西相望,前后相续,左山而右水,后溪而旁垄,连绵而弥满,吞山而怀谷。   园内天材地宝遍布,灵禽灵兽嬉戏玩闹,其所有山石皆是灵石,其所有溪水皆是灵泉,灵木构飞楼杰观,极尽奢华。   括天下之美,藏古今之胜!   在南楼凭栏,则可见州桥夜市,汴河游人历历在目。   州桥即汴州桥,那是一座精美的石拱桥,横跨汴河。桥南一街两行,全是叫卖各种小吃的店铺。每天晚上,路边的夜排檔里,人群熙攘,喝酒猜枚,直至三更。   樊楼整栋建筑呈东西走向,庭院深深。东楼临街,装饰典雅,门楼宏大,瑰丽壮观,凸显出第一酒楼的豪华气派。   每当夜幕降临,樊楼光珠耀目,远望恰似仙楼一座;近看美女如云,秀色可餐。达官贵人富商阔佬们开始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涌来,云集于此地。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可以说,樊楼是东京汴梁城繁华富丽的一个缩影。   不过樊楼之所以名满京师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樊楼中有天下第一名妓——李师师。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   著名诗人晏几道的一首《生查子》,让当初也只是娱乐圈里一个新人的李师师名声大噪。   当然,真正令李师师的名字响彻京师、响彻赵宋王朝的还是,她一个青楼哥妓,竟于几年前被赵宋王朝的最高统治者看上了。   现如今,李师师虽然才二十二岁,可是却已经达到了一个从事娱乐业的女人所能达到的最高高度,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名妓。   有李师师坐镇,樊楼当然名满京师,是东京第一楼,是赵宋第一楼,乃至是世界第一楼。   其实——   李师师虽然名义上住在樊楼,但实际上住得却是樊楼后院的一座小楼——醉杏楼。   ……   此时。   江鸿飞等人,已经顺利地从一个隐密角落跳进了樊楼的后院,来到了醉杏楼下。   这个隐密角落,不是江鸿飞发现的,而是王庆发现,告诉江鸿飞的。   那天,江鸿飞、王庆一行路过樊楼时,江鸿飞和王庆谈起李师师,他二人全都表示有生之年一定要见李师师一面,看看李师师到底有多美,一个青楼歌妓,竟然能让赵宋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借着点酒劲,王庆说,若是哪天他不想在东京混了,就把李师师偷了,给赵佶戴上一顶绿帽子。   江鸿飞嘲笑王庆痴心妄想。   王庆当场反驳,说他不是痴心妄想,他连去偷李师师的路都探好了,并指给江鸿飞看。   其实,王庆也不知道他研究出来的路,能不能走得通。   当时,王庆跟江鸿飞说此事,一来是开玩笑,二来是炫耀。   王庆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他的一句无心之言,给了江鸿飞等人一条生路,甚至改写了这个世界……   江鸿飞承认,高俅在东京汴梁城很有势力,但他绝对不是最有势力的那个。   最有势力的那个,是赵宋王朝的皇帝赵佶。   江鸿飞不信,高俅敢来搜查赵佶的女人李师师的住处!   关键,江鸿飞知道李师师住的地方有一条密道。   据史料记载,赵佶喜爱李师师,却又因李师师是妓女而不能将李师师接到宫中,便只能时不时地溜出皇宫去与李师师幽会。因为这样躲躲闪闪终归不便,赵佶的心腹太监张迪便给赵佶献了一计:秘密挖一条地道通往李娘子住所,如此不易为外人察觉圣上的行径,也可保圣上的安全。   于是,一条从皇宫直接通到李师师的醉杏楼的密道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挖成。   在那之后,赵佶便时不时地就通过那条地道前去醉杏楼与李师师幽会。   《水浒传》中也有“道君皇帝引着一个小黄门,扮作白衣秀士,从地道中径到李师师家后门来”的情节。   江鸿飞准备跟李师师借那条密道逃走。   如果遇到了麻烦,江鸿飞还可以擒下李师师作为人质。   要是一不小心碰到赵佶?   那更好,江鸿飞手上就有更有效的人质了!   总之,与打出东京汴梁城相比,江鸿飞更愿意走这条明显更有可能成功的路。   让江鸿飞暗松了一口气的是,王庆研究出来的这条路,真的让他们有惊无险地来到了醉杏楼外。   看着用瘦金体写得“醉杏楼”三个字,临摹过不下一万篇瘦金体字帖的江鸿飞,确定他们没找错地方。   绕到醉杏楼的背后,阮小七轻手轻脚地将窗子打开,众人先将高衙内和孙静抬进去,然后才鱼贯进入其中。   让江鸿飞等人纳闷不已的是,醉杏楼中好像没人。   这是怎么回事?   江鸿飞让其他人躲进储物室中,他一个人上楼看看。   ——江鸿飞也不想自己去的,可鲁智深和颜树德那块头,一踩这木头楼梯,肯定是吱吱作响;阮小七和陈丽卿又是个莽撞性格;高梁……江鸿飞还不敢命令她。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自己辛苦一下了。   江鸿飞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楼上。   见楼上也没有人,江鸿飞轻轻地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   就见这里挂着一碗鸳鸯灯,下面犀皮香桌儿上,放着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喷出香来,两壁上挂着四幅名人山水画,下设四把犀皮一字交椅。   见这里还是没有人,江鸿飞转入天井里面,又是一个大客位,这里有一座香楠木雕花玲珑小床,铺着落花流水紫锦褥,悬挂一架玉棚好灯,摆着异样古董。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江鸿飞,那架好灯也恰到好处地熄灭了……   …… 第53章 她在顾影自怜?   …   鲁智深等人在楼下等了江鸿飞半个多时辰,也不见江鸿飞回来。   失去了主心骨的众人,不免焦躁不安起来!   最容易冲动的陈丽卿,第一个忍不住了,她道:“奴家去看看他怎么了。”   言毕,陈丽卿就走出了储物室。   别说江鸿飞不在这里,就是江鸿飞在这里,也没有权力约束陈丽卿,毕竟,陈丽卿跟江鸿飞还没有关系。   再者,鲁智深等人也担心久久不回的江鸿飞是不是出事了?陈丽卿去确认一下也好。   所以鲁智深等人也就任由陈丽卿上楼了。   陈丽卿蹑手蹑脚地来到楼上后,就听到了一些她从未听到过的怪异声音。   陈丽卿本能地顺着这怪异的声音摸了过去。   很快,陈丽卿就听出来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呻吟声。   “他在打女人?”   陈丽卿蹙着眉头,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转入天井里面。   接下来,陈丽卿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怔在了当场不知多久,陈丽卿才暗啐了一声,然后逃也似的下了楼。   见陈丽卿回来了,阮小七赶紧上前问道:“敢问小娘子,可找到俺家哥哥了?”   陈丽卿低着头,用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嗯”了一声。   众人一听,心顿时就放了下来。   高梁犹豫了一下,关心道:“他没事罢?”   陈丽卿这个黄花大闺女总不能说“他好着呢”,她只能淡淡地“嗯”了一声。   见陈丽卿对她爱搭不理的,高梁心下有些不快:“有甚么了不起的,我不会自己去看?”   念及至此,到底还是放不下江鸿飞安危的高梁,也走出了储物室。   陈丽卿本想叫住高梁的。   可陈丽卿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劝高梁不要上去。   就在陈丽卿犹豫之间,高梁已经摸上了楼。   见此,陈丽卿也只能悻悻作罢。   不到一柱香时间,高梁就带着一个大红脸回来了。   高梁恨恨地看了陈丽卿一眼,然后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生闷气……   高梁觉得自己就多余担心江鸿飞这个色胚,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他竟然还能有这种心情,真服了他!   平静了好一会,高梁才压下她心中的躁动,然后她忍不住去想:“我千里迢迢来京师追他到底为了甚么?”   之前,高梁对她自己说,她来京师找江鸿飞,是来跟江鸿飞算江鸿飞毁了她清白的账的。   可找到江鸿飞后,高梁别说找江鸿飞报仇了,她甚至连出来见江鸿飞一面质问江鸿飞为什么要毁她清白的勇气都没有。   事实上,高梁根本就不敢看江鸿飞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   ——高梁只要看见江鸿飞的眼睛,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江鸿飞站在公审台上富有激情的演讲,以及私底下江鸿飞富有文采、知识渊博、没有架子、坏坏的样子。   而在江鸿飞遇到危险后,高梁脑中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怎么救援江鸿飞。   江鸿飞说得没错,高梁本可以不掺和进此事的。   高梁也不是不知道,这事要是发了,她家就得全家上梁山。   而且,高梁十分清楚,哪怕让那些禁军将士将他们手上的弩箭射出来,江鸿飞也不一定会死,甚至都不一定会受伤,毕竟,那些禁军的阵型已经被江鸿飞他们给冲乱了,可能都失去了指挥系统。   可即便这样,高梁还是跳了出来,阻止了那场有可能会发生的攻击。   “我是怎么了?魔障了?”高梁扪心自问。   就在这时,醉杏楼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仿佛有不少人聚集了过来。   更让鲁智深等人提心吊胆的是,醉杏楼的院子突然点燃了灯火。   在这灯火的照耀下,醉杏楼内,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变得朦朦胧胧。   紧接着,醉杏楼的门也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鲁智深等人全都摸向了自己的兵器。   还好,下一刻,鲁智深等人从门缝看到,进来的是几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人,不是官兵。   这不禁让鲁智深等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鲁智深等人的心,就又提了起来。   只见,一个侍女竟然上了楼!   “怎么办?”   “杀出去?”   “还是……”   鲁智深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块看看他,全都拿不定主意。   不多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也就是李师师的贴身侍女吉祥的声音)响起:   “娘子,官家派来个小黄门,言城中有人大闹了选花魁的台子,杀死上百禁军将士。其中一个胖大和尚,原是大相国寺管菜园的,唤作鲁智深;一个是做过本处南营提辖的陈希真的女儿,唤作陈丽卿,并他家养娘;还有几个,尚不知姓名。他几个目前尚在城中逃窜,宫中的人担忧官家被他几个惊扰,便请官家今夜不要来我家。只说待上元节过了,官家择日再过来。”   过了好一会,一个极为好听又慵懒十足的声音(也就是李师师的声音)响起:“既如此,叫大家歇了罢,不要在我这楼里,我想静静。”   赵佶与李师师秘密往来的事情,如今皇宫内部也有传闻。   郑皇后劝讳说:“妓女纵然美艳绝伦,但毕竟出身卑贱,朝秦暮楚,难免染上花柳疾病,官家万一沾染,如何是好?再说,官家作为一国之君,万人之表,此事在民间泛传,其何以禁?且官家经常深夜便装外出,纵有侍卫密随,也难保万无一失……”   赵佶听了,觉得有道理,便有一段时间不再来李师师这里了。   李师师托高俅、张迪、梁师成等不少权贵为她美言,才让赵佶又忍不住来见她了,也才有了今日说好的相见。   结果,李师师这边全都安排好了,准备使出浑身解数让赵佶对她欲罢不能,赵佶却放了李师师的鸽子。   吉祥觉得,李师师此刻的心情肯定糟透了,难怪想静静。   吉祥又问:“今街面不宁。护院又言,我院西北角那里不稳,恐强人自那里入我院,伤害娘子。可用奴婢去找高太尉调些禁军来保护娘子?”   李师师好像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叫护院留意一下便是,不必劳烦高太尉,还要再欠他人情。”   过了片刻,李师师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道:“可去了?”   “正要下楼。”吉祥答。   “为官家准备的酒宴不要撤了。”李师师说。   吉祥也没多想,以为李师师可能是准备自斟自饮喝点闷酒,便下楼张罗所有人都撤出醉杏楼,不要打扰李师师顾影自怜……   …… 第54章 大家都是成年人   …   天色渐明,晨曦透过醉杏楼的窗子,将李师师的卧房点亮。   地上胡乱堆积着江鸿飞和李师师的衣服。   李师师的一只玉臂露在蚕丝被的外面紧紧地搂着江鸿飞的脖子,她的头枕在江鸿飞的胳膊上,身子则像一只小猫咪一般紧贴着江鸿飞。   此刻,李师师的嘴角带笑。   ——她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里,一觉醒来,江鸿飞在那边懊恼着昨天没忍住轻薄了她,而李师师却是十分洒脱地边穿衣服、边淡淡的说:“昨夜是奴家认错了人,大官人功夫不错,奴家很满意。”   “娘子放心,小可定会负责的。”江鸿飞说。   “负责?”李师师掩嘴一笑:“拜托,奴家可是当今赵官家的女人,你怎么负责?”   之后李师师淡定的化妆,江鸿飞则是一直在一旁陪着不是,表示愿意将自己的家资全都送给她,只求她继续与自己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李师师放下眉笔,用她的纤纤玉指挑起江鸿飞的下巴,笑吟吟地说:“奴家与大官人之间只是一段美丽地误会,大官人还是忘记奴家罢。”   接下来,江鸿飞天天往樊楼跑,每次都是一掷千金,穷追猛打地追求李师师。   李师师心情好的时候,见上江鸿飞一面,江鸿飞感激涕零。   甚至李师师让江鸿飞管她叫“娘”,江鸿飞都得叫!   总之,江鸿飞这个也不知道怎么来到李师师这里趁李师师空虚寂寞冷跟李师师发生了不可描述关系的人,彻底拜倒在了李师师的石榴裙下。   李师师做着美梦,脸上全都是满足的笑容,往旁边一搂,想要搂住江鸿飞,结果却搂了一个空。   “咦?不对劲?!”   李师师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江鸿飞已经在那穿衣服了。   借着晨曦,李师师看见,江鸿飞的身材是那么好,长得也是那么俊朗。   李师师坐了起来,用蚕丝被围住她自己的身子。   “大官人……”李师师弱弱地叫了一声。   江鸿飞抬起头看了李师师一眼,笑着问:“娘子醒了?”   “嗯……”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李师师不自觉地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静静地等待着江鸿飞说点什么。   可江鸿飞却始终不说话,就一直在那自顾自的穿着衣服。   见江鸿飞似乎没有先开口的意思,李师师犹豫了一下,准备先发制人,以退为进:“昨晚……”   “昨晚小可情不自禁了。”江鸿飞谨慎地措辞道。   “不怪大官人,是奴家先认错人的。”   李师师真的觉得,这事不怪江鸿飞,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抵挡住她的魅力。   这么说吧,昨天晚上那种情况,江鸿飞哪怕有那么一丝犹豫,李师师都觉得这是对她的侮辱。   李师师想着梦里发生的事情,故作洒脱地笑着说:“奴家非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人,大官人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江鸿飞愣了一下,却见李师师冲自己露出一个“大家都是成年人”的笑容。   不得不说,李师师真是太美了。   首先,单从相貌和身材上,李师师就跟江鸿飞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也就是陈丽卿,不分上下。   问题是,李师师身上还有一种特殊地魅力。   怎么形容呢?   那就是,让江鸿飞所知道的美人,包括上一世的那些女明星,全都穿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化一模一样的妆,江鸿飞绝对一眼就能将李师师给找出来。   李师师的气质,就是这么出类拔萃,就是这么独占鳌头。   想到李师师的职业,江鸿飞笑了,他的笑容是那么轻松,那么洒脱:“娘子能如此想,真是太好了。”   “?”   李师师有些懵:“这与梦里的不一样啊?”   “娘子真乃女中豪杰,老实说,小可刚刚还在犹豫该怎么与娘子说?如今方知,小可枉做小人了,娘子真不是小可此前遇到的别家娘子可比的。原本便是你情我愿之事,最后竟被她几个搞得生离死别,叫小可不厌其烦。”江鸿飞不吝夸赞道。   李师师怔怔地看着江鸿飞,她不相信这就是江鸿飞的真实态度!   这时,却见江鸿飞冲李师师灿烂一笑,这笑容中,真的是一点勉强的意思都没有。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说:“只当我与娘子共同做了一个美梦,如何?”   李师师有些慌:“那今后……”   “今后小可定然不会再出现在娘子的视线中。”   江鸿飞说的很坚决,也很冷漠:“规矩小可懂,娘子是当今道君皇帝的女人,小可绝不会给娘子惹麻烦的。”   如果这个世界有“渣女”这个词,李师师一定会认为自己就是渣女。   明明是有主的女人,又不缺灵钱,可李师师还总去见那些她的仰慕者。   这也就算了。   偏偏,李师师还会去撩拨那些仰慕她的男人,让那些男人大把大把地给她砸灵钱,很多男人为了她倾家荡产,一些痴情的男人为了她休了发妻,还有一些傻透顶了的男人甚至为她要死要活。   而等李师师玩够了,就再也不会见那些无趣的男人。   不仅如此,李师师还会笑那些男人太傻,明明知道她是皇帝的女人,哪怕皇帝站着茅坑不拉屎,她也绝不可能真跟谁发生点什么,可那些男人还是对她趋之若鹜,掏心掏肺。   李师师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渣的女人,最无情的女人!   可是,直到此时,李师师才发现,跟江鸿飞一比,她那种程度,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怎么可以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样的话?!”   “我虽然是歌妓,可我真没那么不干净,我没梳拢,就被官家看上了,官家来我这里的次数也是有限的!”   “昨晚你明明说喜欢我的!”   “你还说,你这辈子甚么都不想,就想搂着我睡一辈子!”   “这才过去多久,你就换了一副嘴脸?!!”   李师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和昨晚的人是同一个人?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与娘子解释清楚,不想娘子竟能如此明事理,这样最好。”   江鸿飞一脸轻松的穿上衣服,然后探过头去在李师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称赞道:“娘子功夫不错,小可很满意。”   说完这话,江鸿飞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   这时,江鸿飞才想起来,自己的灵石都在阮小七那里,还有就是,李师师也不是用灵石能睡到的女人。   让江鸿飞有些尴尬的是,李师师看了他的动作后,贝齿紧咬!   “这也太侮辱人了!”   李师师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大官人是因为怕赵官家,才不敢招惹奴家罢?”   江鸿飞一点都不勉强地说:“赵佶何惧之有,只是……”   见江鸿飞直呼赵佶的名字,让李师师意识到,江鸿飞好像真不在乎赵佶。   李师师由此推断出,江鸿飞没有说出来的话,也就是“只是”后面的话,最有可能是:“只是……你不值得我去得罪赵佶。”   这个答案一出现,原本拥有良好修养的李师师顿时就再也绷不住了!   “所以大官人昨晚与奴家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骗奴家身子,对不对?”李师师冷冷地问江鸿飞。   江鸿飞就知道,自己与李师师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   瞧着李师师此时此刻一脸愤恨的眼神,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搞不好,这个妞又粘手上了……   …… 第55章 不上枉为男人   …   炒房炒成房东,炒股炒成股东,泡妞泡成老公,在江鸿飞看来,是最傻的三件事。   此时此刻,江鸿飞觉得,自己离第三件傻事,越来越近了。   老实说,进入贤者状态的江鸿飞,都有些后悔招惹李师师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江鸿飞肯定……还是会明知故犯的。   没办法!   你换一种思维想一想,要是范小胖、刘天仙、大幂幂那样的大名星给你机会,你能不上吗?   不上真是枉为男人!   而且,跟李师师一比,就连范小胖、刘天仙、大幂幂的咖位都有些不够。   毕竟,古往今来,那么多混娱乐圈的,但能混到被公认为千古第一名妓的,可就李师师一人。   这样的李师师,江鸿飞唾手可得。   在江鸿飞看来,自己当时哪怕犹豫那么一下,都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男人?   江鸿飞试探道:“这天也快亮了,不然娘子先穿上衣服,小可还有几个手下在娘子这楼里,叫他几个看到娘子这样,不太好。”   江鸿飞越是这么说,李师师就越是不动。   此时此刻的李师师,一个人坐在床上有点难受,有点想哭,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   李师师虽然是一个歌妓,但实际上,她真没经历过男女之情,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何勾引男人,如何取悦男人。   好不容易等到李师师学有所成,小有名气,准备游走于众多男人之间,迎来送往,却又被赵佶给苞养了。   这使得李师师空有丰富的理论基础,却鲜有实践的机会。   至于跟赵佶那个赵宋王朝的皇帝谈情说爱?   别说笑了。   一个歌妓,真有可能爱上一个皇帝吗?   赵佶不过是因为女人太多了,没试过歌妓这一款,尝尝鲜。   而李师师则不过是畏惧赵佶的权势,陪赵佶玩玩而已。   而且,赵佶毕竟是皇帝,后宫中有上万个女人,怎么可能常来李师师这里?   这种情况下,李师师和赵佶之间,真有可能存在感情吗?   李师师和江鸿飞之间,本来也没有感情。   可江鸿飞实在太会了。   比如,江鸿飞知道鲁智深等人肯定饿了,就拍了拍李师师的屁股,对李师师说:“乃公饿了,叫使女给乃公弄点吃的,乖。”,李师师就羞答答地叫侍女将给赵佶准备的酒宴留了下来。   还有,江鸿飞在床上,情话那是一套一套的。   这哪是从来没经历过情话轰炸的李师师招架得住的?   可以说,李师师的心已经被江鸿飞给撩拨活了,开始向着杜十娘、苏小小大踏步的前进,患上了恋爱脑癌。   而现在,江鸿飞刚提上裤子,就要跟李师师一刀两断,还说以后两人永远不见面。   这是李师师难以接受的。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你怎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早知如此,我在认出你不是官家之时,就该停下来,怎么也不能叫你轻易得了我的身子。”   “妈妈说得对,就不能叫男人轻易得手了,被男人得手了,男人就不珍惜了。”   真不怪李师师心里这么不平衡。   要知道,当初赵佶在高俅的陪伴下来到樊楼,思如泉涌,连做数首好诗,又写得一手无双好字,以最快的速度得了李师师的接见,不过接见虽然是得到了,但那时已经是寅时,李师师已经睡下了,结果,赵佶一直在门外等到天亮才见李师师出来,然后李师师只弹了一首曲子就回去了,换而言之,赵佶第一次见李师师的时候,连话都没能跟李师师说上一句,就被李师师用一首曲子打发了。   后来,赵佶不知道往李师师这里砸了多少灵钱、宝物,才打败了李师师的众多追求者,得以跟李师师进一步发展。   就这样,赵佶还是因为自曝了身份,才能跟李师师修成正果。   再看江鸿飞,一上来,就什么都得到了。   关键,江鸿飞还不珍惜。   李师师气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接着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响起:“大官人,好起了?”   这个声音是陈丽卿的侍女的。   江鸿飞知道,多半是鲁智深他们等急了,才叫陈丽卿的侍女来找自己。   这也正常,现在天都快亮了,他们被困在醉杏楼里不知道怎么逃出去,外面又有巡逻的禁军,当然得叫能拿主意的江鸿飞去商量对策。   李师师一听,江鸿飞来她这里,还带女人,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而江鸿飞则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能跟李师师闹得太僵,这女人要是不管不顾起来,说不准真敢跟自己同归于尽。   所以,江鸿飞坐到床边,将李师师搂过来,说:“你看,是你先提出来,叫我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还说你是自愿的。”   李师师矢口否认:“奴家没说奴家是自愿的,奴家只说了,是奴家先认错的人,此事奴家也有责任,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官人就可以不负责任。”   江鸿飞投降:“好好好,我负责任还不行嘛,你先将衣服穿上,陪我去见见我的人,你也不想第一次跟他几个见面,就叫他几个等太久罢,我可跟你说,他几个皆对我很重要。”   听江鸿飞这么说,李师师知道,不能再闹下去了,不然她和江鸿飞的关系更没有缓和的余地。   李师师眼珠动了动,说:“那大官人帮奴家洗漱穿衣服。”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江鸿飞只能是抱着李师师去洗漱,再帮李师师穿上了衣服。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主动帮李师师画了眉。   江鸿飞这一手令李师师非常意外!   要知道,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会给女人画眉毛的男人可是太少见了。   李师师追问:“大官人为何会这贱艺?”   江鸿飞没说,自己带干不干的,给一个女人画了六年眉。   除了画眉,化妆、吹头发、穿搭、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江鸿飞样样拿手。   可这些有什么用,终究还是抵不过金钱的诱惑。   江鸿飞没有回答李师师的问题,而是继续帮李师师穿衣服。   李师师见了,觉得江鸿飞身上肯定有很多故事,让她好奇不已,想要一点一点地挖掘出来。   很快,在江鸿飞的帮助下,李师师梳妆打扮完毕。   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瞧了又瞧,直到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丝每一缕都完美无瑕,李师师才心满意足地陪着江鸿飞走出了她的卧房……   …… 第56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   江鸿飞和李师师联袂出现时,鲁智深等人还在等他,放着一桌子美食,饥肠辘辘的他们竟然没有人先动一口。   江鸿飞忙抱拳:“我的错,没叫大家先开席,不必等我,抱歉!抱歉!来来来,快开席!”   鲁智深道:“大官人不必介怀,大官人与李娘子许久未见,我等又冒然前来打扰,大官人自当与李娘子说清前因后果。”   鲁智深的话里面没有暧昧,也没有调侃,而是很正经的陈述。   事实上,鲁智深,包括其他人,全都以为,江鸿飞和李师师早就认识,而不是新认识的。   鲁智深等人会这么想,其实也很正常。   首先,说破大天,鲁智深等人也不相信,江鸿飞和李师师第一次见面,就会深入交流一晚上。   在鲁智深等人看来,就算江鸿飞有这个想法,李师师也不可能轻易从了江鸿飞。   要知道,李师师虽然是迎来送往的歌妓,但她的另一个身份可是赵宋王朝皇帝赵佶的女人,哪是别人轻易就能上手的?   关键,此时此刻李师师陪江鸿飞一块出来见众人,以主人的身份招待众人,就足以说明李师师不是被动的,而是自愿的。   这就进一步说明江鸿飞跟李师师的关系不一般。   再者,众人大闹东京后,江鸿飞旁的地方不逃,偏偏带大家逃到李师师这里,也说明江鸿飞应该早就认识李师师。   总之,在鲁智深等人看来,李师师以前就是江鸿飞的相好。   这种事在水浒中很正常,君不见史进在东平府有个故交的娼妓李瑞兰,安道全跟建康城中烟花女子李巧奴私交甚好。   只不过,江鸿飞这手笔太大了些,敢偷赵宋王朝皇帝赵佶的女人。   江鸿飞没有解释,自己跟李师师真是因缘际会,才发生了这一切,而是招呼鲁智深等人先吃东西。   在这个过程中,江鸿飞也不避嫌,不停地给高梁夹菜,让高梁全程都不敢将头抬起来,只能默默地在那里吃着东西。   同时,江鸿飞也热情地招呼鲁智深和陈丽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鲁智深主动说起他自己的身份:“   洒家不是别人,俺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鲁提辖的便是。为因三拳打死了镇关西,却去五台山净发为僧。人见洒家背上有花绣,都叫俺做花和尚鲁智深。”   陈丽卿问:“你这大和尚为何要杀高衙内?”   鲁智深对杀人爽利的陈丽卿很有好感,他说:   “一言难尽。洒家在大相国寺管菜园,遇着那豹子头林冲被高俅那厮要陷害他性命。俺路见不平,直送他到沧州,救了他一命。不想那两个防送公人回来对高俅那厮道出洒家跟脚。高俅那厮分付寺里长老不许俺挂搭,又差人来捉洒家。这日娘贼恨杀洒家!”   顿了顿,鲁智深又说:   “那高衙内,因高俅爱惜他。在东京倚势豪强,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京师人惧怕他权势,谁敢与他争口。洒家想着,洒家杀不了这大的,还杀不了那小的?左右也要走,不如为民除害,杀了高衙内那厮。不想,上次不慎,打草惊蛇,引起他几个警觉。这次孙刺猬竟然用计赚洒家上勾,害洒家险些着了他的道,亏得几位好汉相救。”   厌恶死高衙内的陈丽卿,听了鲁智深的话后,立即端起酒杯:“大和尚乃真好汉,奴家敬大和尚一杯。”   言毕,陈丽卿就爽快的一饮而尽。   霎那间,并不胜酒力的陈丽卿的俏脸,就变得粉红似白,为她又平添了几分醉态的美。   这使得江鸿飞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该说不说,抛开杀性不谈,这傻妞长得是真漂亮啊!”   江鸿飞的神色变化,全都落在了极会察言观色的李师师眼里。   之前对她自己的美极有自信的李师师,在见到陈丽卿后,立即就变得不自信了。   这倒不是说,李师师觉得陈丽卿比她漂亮。   而是李师师知道,重金娶妻娶的是完璧之身,八抬大轿抬的是大家闺秀,明媒正娶娶的是贤良淑德,三媒六聘聘的是知书达理。   李师师扪心自问:“我占哪条?”   尤其当李师师看见,江鸿飞对相貌不如她和陈丽卿的高梁更好时,李师师突然有点明白了,江鸿飞可以跟她逢场作戏,但真不会跟她有什么。   而且,江鸿飞之前也没有吹牛,他敢招揽鲁智深这样的敢杀高衙内的草莽豪杰,干得可能就是杀人放火的买卖,这样的江鸿飞还真有可能不怕赵佶。如此一来,就说明,江鸿飞不要她,与她是赵佶的女人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因为她不值得江鸿飞为她与赵佶为敌。   李师师曾经以为“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可见你。”   此时,李师师才发现,“林深时雾起,不知归处”,“海蓝时浪涌,望而却步”,“梦醒时夜续,惊慌失措”,不见鹿,不见鲸,亦不见你。   李师师有些明白了,“风月无情人暗患”,“旧游如梦空肠断”呀。   饭后,江鸿飞将鲁智深请到一旁,说道:“与大师这样的好汉交往,小可不能不道出真名,小可江衍,添为水泊梁山寨主,林冲贤弟正投到我处,其家眷亦是小可取走的。”   鲁智深一听,忙拜道:“俺听闻,济州府出了个盖神佛、义薄云天震乾坤的天大圣,莫非便是哥哥?”   江鸿飞笑着说:“老乡抬爱,不足挂齿。”   鲁智深说:“哥哥无需自谦,哥哥所行之事,早已传入江湖,真真是活人无数,功莫大焉,也只有盖神佛、天大圣这样的绰号配得上哥哥。”   江鸿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又说:“林冲贤弟深知前错,后悔不已,特请小可来邀大师上梁山歇马,他日大师上了梁山后,林冲贤弟自会跟大师敬酒赔罪。”   鲁智深是个恩怨分明的性格,哪里会轻易原谅恩将仇报的林冲?   但江鸿飞开口了,已经走投无路确实愿意投水泊梁山的鲁智深,也只能说:“既然哥哥为林教头说合,俺不跟他一般见识便是。”   江鸿飞又不是圣母,手下人之间彼此太和睦了对江鸿飞统治水泊梁山也没什么好处,哪能真强令林冲和鲁智深和解?   而且,江鸿飞也觉得林冲在此事上做得不对,如果非要让他选,他站鲁智深。   接着,江鸿飞告诉鲁智深,这里有一条密道,等天黑的时候,他们就从密道离开。   鲁智深大喜,表示:“俺都听哥哥的。”   江鸿飞又将陈丽卿请到一边,说起:“我等此次所闹之事不小,这东京小娘子只怕是待不下去了,不知小娘子有何打算?”   陈丽卿这才反应过来,她有可能连累她父亲陈希真了,旋即陈丽卿便想去找陈希真。   还好,江鸿飞眼疾手快,一把将陈丽卿给拉了回来,并说:“令尊实力强大,为人还机警,不会有事的,小娘子不必担忧他。”   陈丽卿一想也是,他父亲似乎无所不能,应该不会有事的。   接着,陈丽卿又蹙着眉头想了想,她似乎没什么地方可去。   话说,这个世界对于女人,讲究三从四德,陈丽卿这种情况,本来应该从其父陈希真的。   偏偏这条路似乎走不通了。   一时之间,陈丽卿也真不知道,她之后该何去何从?   江鸿飞见此,提议:“不然这样,小娘子先去小可那里,待小可打听到令尊的消息,小娘子再转投他处?”   陈丽卿一想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于是同意道:“那奴家便叨扰大官人了。”   两人敲定了此事之后,江鸿飞将这里有密道的事也告诉给了陈丽卿。   不一会的功夫,在场之人便全都知道了这里有密道的事,也终于知道江鸿飞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里了。   这让以为走投无路的众人无不欢呼雀跃,并小声议论江鸿飞的临危不乱,以及做事滴水不漏。   听着众人小声议论密道一事,李师师既震惊,又纳闷不已:“他怎么知晓我这里有密道?这不是没几个人知晓的秘密吗?”   李师师有太多的疑惑了,所以她对江鸿飞说:“大官人请随奴家上楼一趟,奴家有要事同大官人说……”   …… 第57章 我不懂拒绝   …   虽然此时醉杏楼中的众人都知晓了这里有密道,可实际上,包括江鸿飞在内,江鸿飞一伙还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入口在哪、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真正知道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李师师。   所以,江鸿飞迫在眉睫的便是撬开李师师的嘴,让李师师说出这条密道的入口在哪,以及这条密道的详细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李师师要跟江鸿飞单独谈谈,江鸿飞当然得应约了。   随李师师回到卧房后,李师师立时就回过头来,问江鸿飞:“奴家与高小娘子、陈小娘子,孰美?”   “呃……”   江鸿飞一下子被李师师给问懵住了。   “不是应该先问我,我是怎么知道她这里有密道一事吗?”   江鸿飞之所以将李师师这里有密道一事,告诉给了鲁智深等人,一来确实是为了让鲁智深等人安心,千万别因为觉得他们走投无路了而冒然冲出去送死;二来则是给李师师施加压力,让李师师误以为江鸿飞全都知道了,进而没有了防备之心,以便江鸿飞套李师师的话。   谁想,江鸿飞都准备将自己组织好的说辞跟李师师说了,可李师师却根本不关心此事。   江鸿飞忍不住去想:“女人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虽然很无语,但江鸿飞还是在第一时间说:“自然是娘子最美。”   李师师听了,一脸幽怨地说:“既然奴家最美,为何大官人眼中只有高小娘子及陈小娘子,全无奴家?”   李师师又自怜自艾地说:“多半是因为,她二人皆是良家,奴家命苦,从小便被卖进青楼,失去了清白。”   江鸿飞伸出手抱住李师师,安慰她说:“非是娘子所想的这般,我对她二人好,只因她二人对我有用。”   顿了顿,江鸿飞进一步说道:“高小娘子是一位实力特别强大的炼气士,她的实力甚至有可能在鲁大师及颜树德之上,若我得她,便得了一员大将,试问,我能对她不好吗?”   江鸿飞又说:“陈小娘子亦是一位实力不弱的炼气士,昨夜她一人便杀了五十几个禁军将士,我若将她收了,亦能增强我的势力。”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在李师师听来,江鸿飞这就差直说:“她们两个对我有用,我才对她们这么好,而你李师师除了能让我爽一下,有什么用?”   ——老实说,江鸿飞也不无这方面的心理暗示,为得还是李师师能主动说出来密道入口的所在,以及密道的详细情况。   李师师紧咬着下唇,不言也不语,她扪心自问,自己除了能陪江鸿飞睡一觉,似乎也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问题是,李师师能陪江鸿飞睡觉,高梁和陈丽卿也能陪江鸿飞睡觉。   而且,高梁和陈丽卿还是清白身子。   李师师顺着这个思路一想,觉得她要是江鸿飞,也会选择高梁和陈丽卿。   这么一想了之后,李师师顿时就觉得,她可能很快就会失去江鸿飞,彻底失去的那种。   这个念头一出现,李师师心如刀绞,甚至有些痛不欲生!   李师师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把抱住江鸿飞,然后主动亲吻上了江鸿飞……   江鸿飞想说:“别!别这样!我……不懂拒绝……”   ……   一个多时辰后,理智再度回归的江鸿飞,躺在床上开始想着怎么跟李师师打听密道入口及密道里面的情况。   李师师倒是一脸幸福。   此时此刻的李师师,因为肚兜被江鸿飞撕坏了,而其它衣服也被江鸿飞丢得到处都是,所以穿了一件江鸿飞的衣服,衣服上有江鸿飞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   李师师躺在江鸿飞怀中,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江鸿飞双手抱着头躺在那,没有管李师师,这让李师师有些不满,她伸手掰过江鸿飞的胳膊,把她的脑袋枕在江鸿飞的胳膊上,让江鸿飞搂着她。   这样,李师师还不满足,她抬起自己的大长腿,枕到江鸿飞的腿上,然后伸手环住江鸿飞的腰。   李师师多么希望一辈子就这样,两人就这个姿势到地老天荒。   江鸿飞看了李师师一眼,李师师立刻讨好的冲着江鸿飞笑了笑。   然而,江鸿飞却没给李师师什么回馈,而是又抬起头继续看着床顶上,想着怎么从李师师这里套出来密道的入口及密道里面的情况。   见江鸿飞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李师师不由得有些想哭。   调整了很久,李师师主动说道:“大……大官人,奴家不会跟高小娘子及陈小娘子争的,奴家只希望大官人以后有时间,哪怕一个月只有一天陪陪奴家,奴家可以不缠着大官人,也可以不让大官人负责,大官人不要这样不理奴家好不好?”   李师师眼眶红红的,她忍着心疼对江鸿飞说:“奴家只想让大官人拿出对高小娘子及陈小娘子那样一半对奴家,奴家就已然心满意足了。”   听李师师这么说,江鸿飞也有些唏嘘不已,他低下头搂住了李师师的娇躯。   李师师赶紧像小猫咪一样乖巧地拱进江鸿飞的怀中。   江鸿飞温柔地吻掉了李师师的眼泪,然后才说:“我不是不理你,我是在想,怎么才能安全地离开你这里,又不给你惹麻烦。”   顿了顿,江鸿飞开始套李师师的话:“我知晓你这里有一条密道可通往皇宫,我几个若是走这条密道,势必要从中段破开地道逃出生天,恁地时,必将连累你,我……于心不忍啊。”   李师师一听江鸿飞在关心她的安危,她赶紧说:“这条密道不只能通往皇宫,在其中段一隐密之地还有一出口。”   “赵官家带奴家从这条密道去皇宫游玩,路过其中一处时,赵官家下意识地看了那里一眼,奴家便将此事记在心里,后来奴家独自进入密道,找到那里,发现那里竟有一道偏门,从那偏门进入,可直达城外……”   江鸿飞一听,这条密道不仅真的存在,还能直接通到城外,顿时狂喜不已。   在激动之下,江鸿飞将李师师抱过来,一顿猛亲,甜言蜜语更是不要钱一般冲着李师师不停的输出。   没一会的功夫,江鸿飞就从李师师那里套出来,密道的入口,就在一楼佛堂的千手观音佛龛后面,一拉千手观音的第九十九只手,就能打开密道的入口。   李师师这时候才想起来问江鸿飞怎么知道她这里有一条密道,要知道,这条密道只有赵佶、张迪和她知道,就连当初挖这条密道的人,都被张迪给秘密处理了。   而且,赵佶每次过来之前,李师师都会将人先清走,为得就是不暴露赵佶来的方式,以确保赵佶在李师师这里的安全。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等人才能有惊无险的进入醉杏楼。   江鸿飞敷衍地说了一句:“我能掐会算。”,然后就开始穿衣服,准备去查看一下那条密道。   见此,李师师忙问:“大官人这便要走了?”   江鸿飞也没有隐瞒:“若这密道真如娘子所说,我几个也没必要等到晚上,免得夜长梦多。”   李师师有一个直觉,她要是这么让江鸿飞走了,她和江鸿飞必将是永别了。   李师师突然福至心灵,接着她大有深意地说:“大官人是炼气士,想必喜欢皇家的修炼功法罢,奴家可是听说,那是世上最好的修炼功法……”   …… 第58章 最好的修炼功法   …   “皇家修炼功法?!”   听了李师师这明显大有深意的话,江鸿飞手上穿衣服的动作就是一滞。   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就算没有修炼功法,只靠多食富含灵气的食物和勤练武技,也能进行修炼。   在过去的八个来月时间,江鸿飞就是靠着这食练之法进行修炼的。   那时,江鸿飞只要一有时间,就一个人去后山勤练杜迁和宋万教给众喽啰的基础武技。   靠着勤奋,及有充足的天材地宝,江鸿飞只用了八個月时间,就将自己的强化属性灵根修炼到八。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八个多月的苦修,江鸿飞才清楚,有修炼功法和没有修炼功法,差得实在是太多了。   怎么说呢?   由于没有修炼功法,江鸿飞随便吃点灵气多的食物,比如喝口灵酒或是喝口灵茶,都得拼命苦练好几天。   就这,还不一定能完全炼化那点灵酒或者灵茶。   可谓是,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那些富含灵气的好东西。   关键,这还只是在灵根比较容易提升的两个极值内提升。   这要是换成两个极值外的突破,可以说,靠这食练法,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突破。   而江鸿飞如果老老实实在极值内提升,他最高也就能达到强化属性灵根九,变化属性灵根、幻化属性灵根、物化属性灵根、外化属性灵根均是四。   这样的实力,就是跟阮小七相比,都不如,根本就不符合江鸿飞对自己实力的预期,也无法让江鸿飞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自保。   所以江鸿飞势必要突破自己灵根的极值。   这样一来,江鸿飞就必须得搞到一套好的修炼功法,也就是搞一套可以通过吐纳、打坐、冥想等方式快速炼化灵气的修炼功法。   而这样的修炼功法,绝对是有灵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它们无不被皇室、豪门贵胄、世家大族、各大宗门、各大宗师所掌握,寻常炼气士根本不可能得到真传。   这主要是那些权贵阶层为了防止普通人轻易跨越阶层。   再者,天材地宝毕竟是有限的,若人人都想通过靠大量服用天材地宝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实力,必定会造成天材地宝的稀缺。   说穿了,蛋糕就那么大,当然是分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不论任何人,得到高深的修炼功法后,都会藏着掖着,不会轻易示人。   不仅如此,一些险恶用心的人,还故意放出来了大量胡编乱造、至少是不全的修炼功法混淆视听,炼气士若是照着那些修炼功法去修炼,极易走火入魔,轻则性情大变,重则命丧当场。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算是某人突然得了一套修炼功法,也不敢轻易尝试,除非他能确定这套修炼功法肯定没问题。   再加上,普通炼气士也没有天材地宝。   所以,普通炼气士通常也不会去追求修炼功法,就像杜迁、宋万。   可江鸿飞不想当普通炼气士。   因此,江鸿飞想要好的修炼功法,最好能让江鸿飞得到最好的修炼功法。   而赵宋皇室的皇家修炼功法,就有“最好的修炼功法”之称。   要说这套皇家修炼功法,还得从宋太祖赵匡胤说起。   当初,还在后汉时期,赵匡胤有四年时间,一直没有工作,就是四处游历。   四年后,赵匡胤突然带着三卷无名功法游历归来。   且一回来,赵匡胤就实力大增。   后来,赵匡胤辗转成为后周第一战将。   等柴荣死后,赵匡胤就伙同赵光义、赵普等人搞了个黄袍加身,成了赵宋王朝的开国皇帝。   关于赵匡胤所得的三卷无名功法到底是什么功法,无人知晓,人们习惯性地用皇家修炼功法来称呼它们,即:上卷皇家修炼功法,中卷皇家修炼功法,及下卷皇家修炼功法。   而赵宋王朝有功的臣子或可获得参悟部分下卷皇家修炼功法,皇室嫡系可修炼完整的下卷皇家修炼功法,储君可以修炼中卷皇家修炼功法,只有皇帝才能参悟上卷皇家修炼功法。   至于皇家修炼功法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修炼功法?   这还真不好说,也没有谁真的能说清楚。   这主要是因为,流传出来的皇家修炼功法,只有下卷皇家修炼功法。   而哪怕只看这下卷皇家修炼功法,也早有宗师给出过公断,明言其拥有极为完整的修炼体系,且胜在安稳、没有任何副作用,是快速提升实力的绝佳选择。   这也是之前江鸿飞想买下用部分下卷皇家修炼功法扶正过的徐家祖传的修炼功法的原因。   但老实说,下卷皇家修炼功法虽然很不错,可少数豪门贵胄、世家大族、宗门、宗师手上还真有不逊色下卷皇家修炼功法的修炼功法。   至于中卷皇家修炼功法和上卷皇家修炼功法到底如何,那可就真没有人知晓了。   江鸿飞真不信,皇家修炼功法会在一个歌妓的手上,哪怕这个歌妓是天下第一名妓李师师。   可这世上哪有百分百的事?   保不齐就有哪个傻子像《疯狂的石头》里那个厂长的儿子那样泡妞下血本呢?   另外,别忘了,还有赵佶这个千古第一风流皇帝,万一他心血来潮不顾祖训将皇家修炼功法赐给李师师了呢?   对于目前连一套最普通的修炼功法都没有江鸿飞来说,要是能得到皇家修炼功法,哪怕只是下卷皇家修炼功法,江鸿飞做梦都会笑醒的。   所以,江鸿飞立即坐回床边,说:“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我在这里撂下一句话,娘子纵然是给我上卷皇家的修炼之法,我也敢收下。”   李师师凑过来问:“那奴家要是帮大官人得到上卷皇家修炼功法,大官人是不是就更喜欢奴家,而不是更喜欢高小娘子及陈小娘子?”   “上卷皇家修炼功法?!”   江鸿飞越发觉得,李师师说得这事,不靠谱。   但即便如此,江鸿飞还是伸手搂过李师师,说:“若果真如此,一百个高小娘子加上一百个陈小娘子也不如你。”   李师师听得喜笑颜开:“那样的话,奴家就不是无用之人了,对罢?”   “对,此事若成,你便是我的第一功臣,我此生必定爱你、宠你、疼你、对你不离不弃。”江鸿飞说。   李师师听得更加开心了。   接着,李师师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没一会的功夫,她都开始问江鸿飞他们将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李师师说得热闹,可是却始终不见她真的将皇家修炼功法拿出来。   江鸿飞耐着性子哄了李师师一会,见李师师仍就兴致不减,才忍不住催促李师师:“娘子请将这皇家修炼功法拿出来叫我涨涨见识,如何?”   谁想,李师师却双手一摊:“奴家手上哪会有皇家修炼功法,大官人莫戏之。”   “耍我?”江鸿飞心想。   但江鸿飞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   江鸿飞不会轻易冲女人发火的,尤其是跟自己做过深入交流的女人。   还是那话,就算大家没有了感情,也有过激情,何必恶语相向,最多好聚好散,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见江鸿飞并没有恼羞成怒,李师师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江鸿飞真是哪哪都好。   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般地看了一会江鸿飞俊朗又刚毅的脸庞后,李师师才主动搂住江鸿飞的脖子,然后趴在江鸿飞的耳边,吐气如兰道:   “奴家手上虽然没有皇家修炼功法,但奴家知道哪里有皇家修炼功法,且是上、中、下三卷皆有哦。”   江鸿飞问:“哪?”   李师师伸手一指窗外:“皇宫……”   …… 第59章 拐走花魁   …   李师师给江鸿飞画得这张大饼不可谓不大。   去皇宫取皇家修炼功法?!!!   皇宫中有没有皇家修炼功法?   肯定有。   问题是,那可是皇宫啊!   江鸿飞又不会潜行、隐身之类的神通,怎么去戒备森严的皇宫取出三卷皇家修炼功法?   退一步说,就算江鸿飞会潜行、隐身什么的,皇宫那么大,江鸿飞又去哪找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   江鸿飞就算用脚后跟想,也能猜到,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尤其是只有皇帝才能修炼的上卷皇家修炼功法和只有储君才能修炼的中卷皇家修炼功法,必然藏在一个极其隐密的地方,哪会给自己染指它们的机会?   李师师明知故问:“大官人可是觉得,这皇家修炼功法取不得?”   江鸿飞一脸苦笑:“难如登天。”   李师师却不以为然地说:“非也。”   “赵官家带奴家去过一次皇宫。”   “奴家随着赵官家自密道进入内苑,再向前走不过三二里路,便到了保和殿。”   “那保和殿里珍藏着数不清的灵器、珍玩,还有大量儒家经典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道家金柜玉笈之书,那些都是赵官家从全国各地收集而来的。”   “当时,赵官家见奴家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的,便叫奴家随便看。”   “不想,却被奴家看到,赵官家忘记关了的暗格。”   “虽然奴家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但也看得真切,那暗格里有三卷黄皮经书,上面分别写着‘上’、‘中’、‘下’三字。”   “奴家记得清清楚楚,那暗格就在保和殿南侧书架下数第九行、左数第五列处。”   说到这里,李师师神采奕奕地又说:“若非如此,奴家又怎敢问大官人想不想要皇家修炼功法?”   “这……”   李师师说得简单,可那是因为有赵佶带着她,不然任何一道关卡都会卡死她。   可话又说回来,李师师这也不算是无的放矢,尤其是在她精确地掌握了那个暗格所在地的情况下。   这几乎就等于是,江鸿飞只要能到达那里,就有可能拿到皇家修炼功法。   不过这里面还是存在着太多太多太多的风险了:   比如,怎么躲过皇宫中遍布的宫廷侍卫?   比如,李师师这个只跟江鸿飞有过一次,不,有过两次亲密接触的歌妓是否靠得住?   再比如,李师师有没有记错那個暗格的位置,或者赵佶将三卷皇家修炼功法更换地方了?   面对这么多未知也不可控的风险,按说,以江鸿飞稳重的性格,应该掐灭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才对。   可已经经历了好几场,江鸿飞要么只能站在旁边看着根本就伸不上手,要么只能靠小聪明、小手段外加幸运蒙混过关,要么只能虚张声势强装超一流炼气士,次次惊心动魄、险之又险地才能化险为夷甚至是捡回自己的小命的战斗后,江鸿飞已经意识到了,假的就是假的,自己如果不将这假的变成真的,将来肯定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而谁都不敢保证,江鸿飞每次都能靠小聪明、小手段、幸运以及虚张声势化险为夷,捡回自己的小命。   与其如此,江鸿飞还不如冒一次险一劳永逸地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   另外,江鸿飞始终坚信,作为一个穿越者,自己也应该是有主角光环的,没道理自己连一套好的修炼功法都搞不到。   “或许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就是为我准备的!!!”   是的。   江鸿飞动心了。   此时的江鸿飞颇有点当初将自己的狗都卖了凑了一万块钱孤注一掷去包核桃树时的劲头。   不过,江鸿飞并没有因为自己上头了,就变得完全失去理智。   江鸿飞首先考虑的就是,将这风险降到最低。   而在江鸿飞看来,这其中最大的一个风险就是李师师,万一李师师所说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所以江鸿飞必须得先杜绝这个风险。   基于此,江鸿飞对李师师说:“娘子收拾收拾,跟我走罢。”   李师师一怔:“大官人要带奴家去哪里?”   江鸿飞反问:“娘子觉得,我若是取了道君皇帝的皇家修炼功法,道君皇帝会不会猜到此事与娘子有关?若道君皇帝顺藤摸瓜,知晓你我对他不起,你又帮我取了他家祖传的修炼功法,他会如何处置娘子?”   事情如果真像江鸿飞所说的方向发展,李师师不用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到,赵佶恨不得生吃了她的样子。   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的李师师,多少有点后悔。   但李师师看了看江鸿飞脸上的柔情,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   再想想,从五岁时起,自己就几乎没离开过樊楼,更没离开过京师,能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似乎也不错。   李师师下定决心:“奴家跟大官人走。”   见李师师愿意把她自己交到自己手上,江鸿飞才终于确认,李师师跟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皇家修炼功法真的有可能取,至少在李师师眼里是这样的。   江鸿飞难得真情流露:“我江衍并非无情之人,娘子这般赤诚对我,我在此立誓,此生不管我有多少个女人,娘子在我心中的地位都不可撼动,我必穷我一生,爱娘子、宠娘子、疼娘子、对娘子不离不弃,若有违此誓,我愿受那……”   不想,不等江鸿飞的毒誓出口,李师师就捂住了江鸿飞的嘴,不让江鸿飞继续说下去。   ——听见江鸿飞肯曝出自己的姓名,李师师就已经相信了江鸿飞,她舍不得江鸿飞用毒誓来约束自己,哪怕这个毒誓是为她所发。   一个女人爱自己到这种程度,除非江鸿飞真是完全没有情感的铁人,否则又怎么会不感动?   所以,擅长花言巧语的江鸿飞,决定这次不再动嘴,而是准备今后用实际行动来回报李师师……   李师师的东西,远比江鸿飞想象得多。   仅李师师所拥有的各种财物、天材地宝、灵器,就有几十口大箱子,粗略估计一下,总价值不少于数百万缗。   别的不说,单单是得了李师师这么多财物,江鸿飞就赚大发了。   李师师的东西虽多,但好在江鸿飞等人都是实力不弱的炼气士,每人拿上十口二十口大箱子,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所以,只要是李师师想带上的东西,江鸿飞全都让她带上了。   将李师师的东西全都搬入密道后,江鸿飞让李师师跟她的侍女们说:“我今晚要独自赏月,都不要来打扰我。”   然后江鸿飞带领众人进入密道。   这条密道修建得并排走两辆马车都不是问题,一点都不影响江鸿飞等人搬东西。   见此,江鸿飞不禁在心中感慨:“到底是皇帝通行的地方,啧啧~”   在李师师的带领下,众人在中段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道暗门。   从这个暗门进去,江鸿飞一行人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走出密道,来到了城外。   鲁智深辨别了一下方向,见这里离张三、李四他们那伙泼皮住的地方不远,于是请江鸿飞先去张三、李四他们那里休息。   不过却被江鸿飞给拒绝了,江鸿飞对鲁智深说:“我等此次惹事不小,不能再在京师逗留了,大师去找一下张三、李四等众位兄弟,问他们可愿一同上梁山,若愿意,我必不亏待他们。我这里去那边的渡口买只大船。你我分别行动。”   鲁智深不敢怠慢,立即就去招揽张三、李四那伙泼皮去了。   而江鸿飞也在第一时间去渡口买船。   趁着这个当口,阮小七和颜树德将李师师的东西全都搬到了渡口。   今天的事情出奇地顺利。   江鸿飞刚到渡口,就看见有人在那售卖不算太大但足够江鸿飞他们这些人用的座船。   江鸿飞跟对方稍稍一划价,就痛痛快快地买下了一艘座船。   这时,鲁智深也带着张三、李四等二十几个泼皮来到了渡口。   大家七手八脚将李师师的东西全都抬上了船。   江鸿飞让包括李师师在内的所有人上船,由阮小七带领他们立即返回水泊梁山,并安排鲁智深为众人的临时指挥,然后独自一人返回密道……   …… 第60章 皇宫盗宝   …   江鸿飞之所以选择一个人留下来盗宝,主要是这种事人多了没用。   试问,江鸿飞还能带人打进皇宫,将皇家修炼功法抢走不成?   而且,就算江鸿飞成功盗走皇家修炼功法,也必须瞒住所有人,至少在水泊梁山有实力跟赵宋王朝一战之前,必须得是这样,不然必定会为水泊梁山招来灭顶之灾。   关键,江鸿飞的真实想法其实是,自己就是去皇宫看看,要是真有机会,自己就试着去盗一下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要是真没有机会,自己就赶紧撤回来。   而江鸿飞手下这几个人,一个比一個莽,一个比一个冲动,带上他们,搞不好真的会变成“打劫”皇宫。   所以只能江鸿飞一个人来。   通过笔直地密道,江鸿飞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皇宫的内苑。   趴在地道口的江鸿飞,放眼一看,这皇宫的内苑,简直就是人间天庭。但见:   祥云笼凤阙,瑞霭罩龙楼。琉璃瓦砌鸳鸯,龟背帘垂翡翠。正阳门径通黄道,长朝殿端拱紫垣。浑仪台占算星辰,待漏院班分文武。墙涂椒粉,丝丝绿柳拂飞甍;殿绕栏榡,簇簇紫花迎步辇。恍疑身在蓬莱岛,仿佛神游兜率天。   可与之相对应的也是,这里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根本就不可能通得过。   见此,江鸿飞大打退堂鼓,准备原路返回。   但就在转身的那一刻,江鸿飞突然发现,有一个头上戴着一朵翠花的宦官,快速通过内苑,没有任何人拦他。   这让江鸿飞想起《水浒传》中柴进簪花入禁院那段情节。   江鸿飞仔细回忆了一下,那王班直的意思大概是:   赵佶庆贺元宵,他们左右内外,共有二十四班,通类有五千七八百人,每人皆赐衣袄一领,翠叶金花一枝,上有小小金牌一个,凿着‘与民同乐’四字,只要有他们这套衣服,就能随便进入皇宫。   而柴进正是靠着这套衣服如入无人之地进入了皇宫,还跑到了睿思殿玩了一趟,末了还怕人不知道他来过,把他老大宋江的名字给划掉了。   想到还有这种方法可以一试,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贪婪的江鸿飞,把心一横,就潜出了密道,然后躲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假山后面。   江鸿飞心想:“若是该我得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就来个送死的班直,若是半个时辰内等不到人,我便撤退,绝不留恋。”   略过江鸿飞等得有多焦急好几次都想提前折返不表。   只说,就在半个时辰即将过去之际,还真有一个倒霉的班直,径直撞到了江鸿飞这里。   见此,江鸿飞暗道:“这便是天意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眼见周围没人,江鸿飞一冲动,来不及细想就一跃而起,直接来到这个倒霉的班直身后,两手一错,一声轻响,这个倒霉的班直的脑袋就被江鸿飞硬生生地转了一圈,他整个人便如同被小孩子把脖子扭成麻花的破布娃娃一般倒了下来。   第一次近距离杀人,让江鸿飞对自己的身手极为没信心,因此,他又反手一匕首插进了这个倒霉的班直的咽喉,接着一个膝撞狠狠顶上了班直的裆部。   把尸体放倒的时候,江鸿飞兀自不放心的用灵犀一指给了这倒了血霉的班直的太阳穴上一指。   随即江鸿飞才黄鼠狼偷鸡一般地把尸体扯到了假山的后面。   江鸿飞这次动手,前后加一起不到五秒钟。   等事情做完了,江鸿飞的两腿不停打颤,心跳得几乎快蹦了出来。   杀人了,这他妈是真的玩命啊。   缓了一会,江鸿飞才意识到,这班值是宦官,自己那一膝,完全是多此一举,下次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来不及多想,江鸿飞慌忙去了巾帻衣服靴袜,然后脱下这个倒霉的班直身上的锦袄踢串鞋裤之类,从头穿了,带上花帽,拿了执色,然后故作镇定的进入了皇宫大内。   江鸿飞去到内里,起初还非常紧张。   但连过数道禁门,因为有身上这套衣服,都没有人阻当江鸿飞,江鸿飞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按照李师师所说的路线,江鸿飞一路向南走,直到紫宸殿,转过文德殿,然后一路无惊无险地来到了保和殿。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保和殿这里竟然没有人把守。   更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无惊无险地就找到了李师师所说的那个暗格,并顺顺利利地从中取出了三卷皇家修炼功法。   唯一的意外是,这个暗格中,不只有三卷皇家修炼功法,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木质手镯,以及一件薄如蝉翼的金色丝甲,这两样东西就在三卷皇家修炼功法之下,摆放得整整齐齐。   能跟皇家修炼功法一块放在暗格中的东西,傻子都知道肯定是好东西。   江鸿飞没有半点犹豫,就将那个手镯戴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然后脱下外衣将那件金色丝甲贴身穿在身上,将三卷皇家修炼功法绑在自己胸前,再穿上外衣……   将衣服穿好,江鸿飞又将暗格前恢复成原样,接下来江鸿飞陷入了巨大的挣扎中。   江鸿飞放眼一看,这保和殿中的东西,不说件件是宝物,也充斥着大量的好东西,尤其是赵佶收集的那些灵器、宝玩,儒家经典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道家金柜玉笈之书,都是有灵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拿出去绝对能换取到大量的天材地宝,甚至江鸿飞哪怕拿几幅赵佶的字画出去,都能卖不少灵钱。   可一来,江鸿飞身上实在是放不下什么大物件了,他要是大张旗鼓地搞个包袱拿在手上,或者背在身上,哪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二来,江鸿飞盗走暗格中的东西,赵佶一时之间可能发现不了,但江鸿飞要是一不小心拿到了什么让赵佶很快就注意到的东西,没准就会影响江鸿飞跑路。   所以,犹豫再三了之后,江鸿飞压下心中的贪念:“这些东西早晚是我的,就暂时放在这里,让赵佶帮我保管几年好了。”   带着这样阿q的想法,江鸿飞慌忙出殿,然后按原路返回。   也是巧了,江鸿飞前脚刚离开,后脚换防的宫廷侍卫就来到了保和殿这里。   江鸿飞见了,直呼侥幸,随即迅速离了大内返回内苑,然后退回密道……   …… 第61章 收获   …   上元灯展要连续举办五天,“上元五夜灯”已经成为赵宋王朝的一种规制。   到了赵佶执政时期,上元灯展更是辉煌壮观,盛况空前,东京汴梁城里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御前大街上,灯市绵延数十里,市民都涌上街头,来到宣德楼前广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而宣德楼上则用黄罗设一彩棚,里面置好御座,备上美酒佳肴。   两座朶楼各挂灯球一枚,约方圆丈余,内燃椽烛。   赵佶每年都会亲自登上宣徳楼,并且会带上自己宠爱的妃嫔,与民同乐。   通常,赵佶还会跟自己的妃嫔们做一些游戏,像是有奖猜灯谜、有奖吟诗作对什么的。   以至于,宫嫔嬉笑之声下闻于外。   万姓皆在露台下观看,乐人时,引万姓山呼。   每年面对这样的盛景,赵佶都是喜气洋洋,心花怒放。   但是今年情况却有所不同。   今年,赵佶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道法高深的赵佶,已经感应到,有一件跟他有关的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窗外是灯光万盏,人群熙攘,隔着重密的帘幕,赵佶看着自己仿佛空前繁荣昌盛的王朝,不知道这件很不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还有它到底会有多大的影响……   与此同时,江鸿飞爬出了密道。   回头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汴梁城,江鸿飞撒腿就跑……   一直慌不择路地狂奔出去了上百里,直到天明,也没见有追兵追来,江鸿飞提着一路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左右看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荒山一座,根本没有适合休息的地方,江鸿飞干脆随便找了个山洞,将自己此行的收获拿了出来。   江鸿飞最先打开的是下卷皇家修炼功法。   只见开篇便是:欲修炼,先练松静站立,即自然桩是也。   这下卷皇家修炼功法,一上来就讲站桩、吐纳、打坐、冥想等快速炼化灵气,还有攻、防、灵眼、隐匿、领域、自在意境等诸多灵力使用技巧的训练方法,可谓干货满满,正是江鸿飞所需的修炼功法。   翻看了一会,江鸿飞又打开了中卷皇家修炼功法,就见上面讲述的全都是如何领悟神通和开发神通。   按照这中卷皇家修炼功法上面所讲述的,神通领悟是可控的,甚至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设计一套适合自己的神通体系。   而上卷皇家修炼功法则讲的全都是如何修炼自己的灵根。   按照上卷皇家修炼功法所讲,只要一个人资源够多,自己也够努力,真的可以将自己的灵根全都修到十。   而且,上卷皇家修炼功法上有一种名叫《吞灵补根术》的秘法,声称只要一次性吞下海量的灵气,就能快速提升自己的某一种灵根。   只是江鸿飞不知道这个大量灵气,得一次性服用多少天材地宝,还有就是这《吞灵补根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   另外,中卷皇家修炼功法的背面有一套拳法、一套棍法,而上卷皇家修炼功法的背面有一個《转灵术》的秘法。   这套拳法正是赵匡胤打遍天下少有敌手的拳法——《太祖长拳》。   而这套棍法正是赵匡胤驰骋沙场的棍法——《太祖盘龙棍》。   传说,这两套功夫其实是陈丽卿的先祖陈抟老祖所创,传给赵匡胤的。   甚至有传言,皇家修炼功法也是得自陈抟老祖。   不过隐居门内有一条规矩,就是徒弟学会武功下山,不允许提及师门,就如《西游记》中菩提老祖不允许孙悟空提及师门一样。   所以,这两套功夫以及皇家修炼功法到底是不是出自陈抟老祖,已经无法考证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套拳法和这套棍法都是极高深的武技,赵匡胤主要就是靠这两套武技打下的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   唯一不好的就是,江鸿飞是使枪的,这套《太祖盘龙棍》到江鸿飞手上,威力必定大打折扣。   而让江鸿飞更感兴趣的还是这个《转灵术》。   按照秘术上面的记载,若是练成这《转灵术》,可将强化属性灵力、变化属性灵力、幻化属性灵力、物化属性灵力、外化属性灵力随意自由转化。   也就是说,一旦学会这个《转灵术》,灵力之间就不再有壁垒了。   如果真是这样,无疑能增强炼气士的战力。   比如,强化属性灵力能大大增强炼气士的攻击力和防御力,这是其它属性的灵力都比不了的,基于此,如果学会《转灵术》,就可以在战斗的时候把其它属性的灵力全都转变成强化属性灵力,使自己始终保持着最强大的攻击力和最强大的防御力。   再比如,如果自己擅长变化属性神通,比如变成老虎,但要维持这个大神通,肯定需要特别多的变化属性灵力,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只能维持五七分钟,而学会《转灵术》,这个时间就可以大大延长。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要是某人的变化属性灵根只有四,即便他学会了《转灵术》,也使用不了变化属性神通,因为这个人的变化属性灵力的上限就不够开启变化属性神通的,《转灵术》也帮不上他。   所以说,《转灵术》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术。   然而,即便如此,《转灵术》也是极好的一种秘术。   让江鸿飞诧异的是其学习条件:有大机缘者一学便会,无缘者不必浪费时间,能学者万不足一。   书中暗表:此术真正的修炼条件是,至少有三种数值完全相同的灵根。   江鸿飞带着忐忑的心情,试着修炼了一下《转灵术》。   结果,江鸿飞惊喜地发现,他很快就感应到了《转灵术》,并只用一天时间就基本上掌握了《转灵术》。   关键,通过学会《转灵术》,江鸿飞确定了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是真的,自己可以放心修炼。   这让江鸿飞的心完全放了下来。   江鸿飞又将身上的金色丝甲脱下,试了试其防御力。   跟江鸿飞猜测的差不多,这是一件防御力极其惊人的护甲,能不能水火风雷不伤,江鸿飞还不知道,但江鸿飞哪怕用上了强化属性灵力强化过的匕首也没能刺破这件薄如蝉翼的丝甲,它绝对可以做到箭矢刀枪不入。   江鸿飞当即就决定,以后睡觉都穿着这件丝甲。   书中暗表:此甲名为“金丝甲”,乃是用上古妖虫金蚕吐得丝辅以众多极品炼器材料炼制的,有禁制六十四道,其防御力还在雁翎圈金甲之上。   穿好金丝甲,江鸿飞再取下自己戴着的手镯。   这个手镯看起来很普通,如果单从外观上看,说它是一个装饰品,都抬举它。   但江鸿飞却敢肯定,镯不可貌相,这个手镯肯定极不寻常!   抱着开大奖的念头,江鸿飞将自己的灵力输入手镯中。   下一瞬间,江鸿飞先是一脸疑惑!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就是狂喜不已!   这竟然是一个储物手镯!!!   而且这个储物手镯还不是空的……   …… 第62章 好大的馒头   …   回水泊梁山的路上,江鸿飞走路都带风!   发了!   这回江鸿飞真大发利市了!   真珠、美玉、珊瑚、玛瑙、琉璃、花犀、玳瑁之属,各以千计!   其中还不乏西海夜珠、王中正陈抟烧金之类的珍宝!   而且,单单是灵石就不下两千万!   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的硬通财物,随时都能变现!   毫不夸张地说,有了这一大笔财富,江鸿飞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缺修炼资源,他也不用打四处烧杀抢掠的主意或者是贪污公款的主意了。   同时,江鸿飞也有点遗憾!   早知道这是储物手镯,而且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江鸿飞就将保和殿搬空了。   当然,江鸿飞也只是随便想想罢了。   要是江鸿飞真这么干,也许江鸿飞已经被捉了,甚至已经上了凌迟台。   话说,有一件事,江鸿飞一直想不通,那就是赵佶为什么不将这储物手镯戴在手上?   反正,换成江鸿飞,江鸿飞肯定无时无刻不将这储物手镯戴在手上。   书中暗表:   此镯名为“乾坤镯”,乃赵宋王朝历任皇帝世传的宝物之一。   而赵佶之所以没戴乾坤镯,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赵佶平时使用不上乾坤镯里的财物,戴在身上也没用;   第二個,赵佶嫌乾坤镯太丑,不附和他的气质,他一戴上,就感觉心里别扭。   所以,乾坤镯大体上被赵佶当成了储钱罐,放置赵佶的私人财物。   几年前,也就是李师师发现暗格的那次,就是赵佶往乾坤镯中放几颗西海夜珠时,因被人打扰,而一时忘了关闭暗格,才被李师师看到的。   ……   几天后,此事发了。   起因当然是,李师师不见了。   刚发现此事时,樊楼的人就极为紧张!   但樊楼的人担心,被赵佶知道了他们弄丢了赵佶的心肝宝贝,将他们全都刺配千里或者打入教坊司。   再加上,樊楼的人抱有侥幸的心理,希望李师师只是逃出去玩了或者是私会情郎,过两天就回来了。   所以,樊楼从上到下,全都一边帮着隐瞒此事、一边派人去寻找李师师。   直到三天后,李师师仍就杳无音讯,樊楼的老板才硬着头皮查看了以前他都不敢进的醉杏楼,然后才发现,不仅李师师不见了,就连李师师的东西都不见了,这事才再也瞒不住了。   樊楼老板赶紧去开封府报官,同时派人去将此事汇报给了赵佶。   赵佶一听李师师跟人私奔了,顿感惋惜不已!   香钿宝珥,拂菱花如水。学妆皆道称时宜,粉色有,天然春意。蜀彩衣长胜未起,纵乱云垂地。都城池苑夸桃李,问东风何似。不须回扇障清歌,唇一点,小於珠子。正是残英和月坠,寄此情千里。   真是,不问明月与桃李,春风十里不如你。   赵佶纵然拥有女人无数,但真没有第二个李师师这样气质如此与众不同的。   “可惜!可惜!!可惜!!!”   接着,赵佶又听说,李师师是凭空消失的。   赵佶瞬间就意识到,李师师是通过他的密道逃走的。   一个皇帝为了跟一个歌妓幽会,挖一条从皇宫通往青楼的密道,这种事传扬出去,绝对会影响赵佶的声望,尤其这个歌妓还用这条密道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传出去,更会是个天大的笑话。   因此,赵佶不可能告诉开封府的人有这条密道,不仅如此,由于赵佶感觉这条密道已经没用了,而且也不再安全了,便让张迪找人将这条密道给毁了。   这样一来,就更没有人知道李师师是怎么人间蒸发的,开封府的人也无从查起。   这无疑为李师师又平添了一分传颂的色彩,使李师师的名声更盛。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赵佶再一次往自己的“储钱罐”中存杨戬搞得西域所为他赚取的五百万灵石时,愕然发现赵氏祖传的三卷皇家修炼功法、他的金丝甲以及他的乾坤镯全都不见了。   赵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可赵佶都已经下令将线索毁去了,让人去哪里查?   最后,这事也只能是不了而了之。   ……   这天,独自一人走陆路回水泊梁山的江鸿飞,来到了孟州。   行进到一个土坡前,江鸿飞看见,这里有一片大树,而把头的那棵大树,生得甚是蕃茂妖异,上面还缠绕着无数怪藤,像极了一棵树妖上面爬满了大蛇。   越过这棵大树,江鸿飞看到了一家酒店。   此时,酒店的窗槛边坐着一个身穿绿纱衫儿、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露出半个胸脯的妇人。   江鸿飞又往前走了几丈,彻底看清这妇人的容貌,但见:   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锤似粗莽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金钏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   见江鸿飞倒来,妇人倚门迎接,说道:“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   “这话好熟悉?!”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立即回头看向那棵怪异大树的树根处。   虽然那里看似寻常,可江鸿飞这回却仿佛看到,树下正在往外涌着瘆人的鲜血,无数横死亡魂一边从地底往外爬、一边喊着冤枉。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江鸿飞真没想到,竟被自己碰到了这对杀人只如儿戏劫完人钱财还要拿人身体再作糟践的恶魔夫妇。   按照江鸿飞的本意,此次回水泊梁山的路上,尽量低调行事,不招惹麻烦。   之所以如此:   一来,自己刚刚做下大案,不宜被别人盯上;   二来,自己身边连个打手都没有,而自己这两下子,也不知道灵不灵?   可在《水浒传》中,江鸿飞最不喜欢的就是张青、孙二娘以及催命判官李立他们这些开黑店卖人肉的。   老实说,当初江鸿飞收朱贵的时候,都因为朱贵也是开黑店的而犹豫过。   也就是,朱贵这个人,真有些能力,也真有些义气,做事也不像张青、孙二娘和李立这么绝,江鸿飞才忍下了他开黑店一事。   而张青、孙二娘虽然定下了三不杀原则,却根本不执行,完全就是,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更让江鸿飞反感。   而且,江鸿飞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一个混黑道的,将来没准还会造反,根本不可能避免与别人厮杀,要是不找机会实战练练,不可能对自己的身手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将来没准会吃大亏。   关键,张青、孙二娘夫妇的实力在水浒里比较一般,很适合当现在的江鸿飞的试金石。   更关键的是,江鸿飞难得一个人出来,这里也没有人知道江鸿飞是谁,江鸿飞不论最后打成什么样,都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给江鸿飞传扬出去。   所以,江鸿飞动了灭掉这家黑店真干一回好事的念头。   也就在这时,孙二娘故意拽了拽他的衣衫,使她的胸脯露出更多一些,勾引江鸿飞:“客官,好大的馒头,你不想尝尝?”   见孙二娘找死,江鸿飞索性成全她,迈步进入店中……   ……   ……   下周很关键,本书能不能拿到三江、强推,就看下周了。   道理我不说,大家也肯定明白,本书的成绩好,大鸟码字就有动力,为了钱,大鸟也必定更加专注写好写完这本书。   所以,求大家下周务必不要养书,从下周一到下周五,每天都来追读,支持一下大鸟,拜托大家了!!!   若能拿到三江强推上架,上架后,大鸟一定尽力多给大家更点,让兄弟们看过瘾了。   拜托拜托!!! 第63章 首战   …   见江鸿飞上勾了,孙二娘一脸喜色地给江鸿飞道了个万福。   江鸿飞入到里间,找了张靠近门口方便自己见事不好立即逃跑的桌子坐下。   孙二娘仔细看了看,见江鸿飞身上没有包裹,不禁有些失望,但她还是笑容可掬道:“客官,打多少酒?”   “一角酒,牛肉切三二斤来,一发算钱还你。”江鸿飞说。   “灶上有刚蒸熟地好大馒头。”孙二娘推荐道。   江鸿飞怕引起孙二娘的怀疑,说:“来五个做点心。”   孙二娘嘻嘻地笑着,入内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一只大碗,一双筷子,切出一大盘肉来。   接着,孙二娘又手脚麻利地去灶上取了五个馒头放在桌上。   江鸿飞没动筷子,只问:“酒家,馒头是甚么肉的?”   孙二娘嘻嘻笑道:“我家馒头,积祖是黄牛的。”   江鸿飞忍着恶心,掰开了一個馒头。   也不知道江鸿飞怎么就这么倒霉,正好让他看见了几根像人小便处的毛。   偏偏孙二娘还在那催促:“我家好酒好肉好馒头,客官吃好了,去后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我家安歇不妨。”   见孙二娘催促自己喝这十有八九是下了蒙汗药的酒、吃这人肉馒头,江鸿飞杀心大起,便道:“小可不喜欢用碗,可有小杯?”   见江鸿飞这么矫情,孙二娘心下不快,但表面上还是痛痛快快地应道:“我这就去给客官取。”,随即转身。   “就是此时!”   江鸿飞将灵力注入筷中,随即就向孙二娘的后心戳去!   江鸿飞满以为自己之前装得够好,偷袭得也够果决,还是以有心算无心,肯定能一筷子戳死孙二娘。   谁想,孙二娘虽然没料到江鸿飞会突然暴起偷袭她,但孙二娘丰富的战斗经验还是让孙二娘在中招的最后一刻本能地身体一侧,使得江鸿飞这本该戳中孙二娘后心的一筷子戳到了孙二娘的肩膀上。   这一击没能击杀了孙二娘,让江鸿飞不禁慌了!   这时,江鸿飞完全忘记了自己苦练了八个多月的基础武技,只是本能地上去就给了孙二娘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随即接了一个膝撞狠狠顶上了孙二娘的裆部。   老实说,江鸿飞真不想这么打的,也真没有调戏孙二娘这个跟鬼差不多的女人的意思。   实在是,没有经历过你死我活厮杀的江鸿飞,在惊慌失措之下,下意识地就用上了他上学打仗时最常使用的“三板斧”。   结果,孙二娘踉踉跄跄地躲开了江鸿飞两拳后,还是挨了江鸿飞一记膝击!   也就是孙二娘是个女人,要不然,江鸿飞这一膝盖,就算不能直接要了孙二娘的性命,也肯定会让孙二娘疼得失去意识。   而现在,虽然孙二娘的盆骨都让江鸿飞给顶碎了,但是却没能让孙二娘完全失去一战之力。   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哀嚎声过后,孙二娘身上出现了一个夜叉法相!   这个夜叉法相一出现,它手中的钢叉,就向江鸿飞猛得刺来!   江鸿飞往旁边一躲,险些撞到桌子上。   夜叉法相趁此机会接着以钢叉向江鸿飞拦腰一扫。   江鸿飞见房中狭窄不好躲闪,赶紧退到外面。   这时,孙二娘才来得及大喊:“你几个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被他打死吗?还不快出来帮忙!”   随着孙二娘的骂声,很快从里间冲出来了四男两女六个持刀的贼男女!   这六个贼男女一杀出来,就将江鸿飞团团包围起来一起攻击江鸿飞。   江鸿飞手上没有兵器,又见六个拿刀的人在那对自己比比划划,有些发慌,一时之间竟然让这六个贼男女给打得手忙脚乱。   好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暂时的。   适应了一会,江鸿飞没有了开战之初的慌乱,这几个估计连神通都领悟不了的贼男女的攻击,在江鸿飞的眼里,也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不过就在这时,孙二娘的夜叉法相,载着孙二娘杀了出来。   一出现,孙二娘的夜叉法相就丢过来了一柄光叉。   这光叉也是将灵气聚集浓缩后一起释放出来的招数,可开山裂石,威力不小,让江鸿飞不敢硬抗。   有了孙二娘的光叉辅助,江鸿飞又让六个贼男女打得手脚乱了起来。   但很快,还是颇有战斗天赋的江鸿飞,就适应了这样的打斗,并找到对方一个配合失误,一拳击倒了第一个贼女。   接着是第二个贼男,第三个贼男,第四个贼男!   剩下两个贼男女见势不好,想要逃跑,被江鸿飞追上去,一拳一个,全都撂倒!   等江鸿飞回过头准备击杀孙二娘时,孙二娘人已经不见了。   江鸿飞知道,受伤不轻的孙二娘肯定跑不远,所以立即跳上房顶四下观看。   只见四面八方都没有孙二娘。   江鸿飞不信孙二娘拖着重伤的身体能这么快逃得无影无踪,猜测她多半就藏在某处?   江鸿飞立即四处寻找孙二娘。   可这灵石、灵钱、天材地宝江鸿飞找到不少,却怎么也找不到孙二娘。   直到江鸿飞来到酒店后面的一所草屋内,才发现这里的墙上有一个小门。   江鸿飞谨慎地从这个小门进去,然后就看见孙二娘趴在门口。   江鸿飞上前一查看,确认孙二娘已经昏死过去了。   就在江鸿飞准备结果孙二娘之际,放眼一看。   就见灶边的梁上挂着两条人腿,顺着灶梁往两边一看,是五六个或狰狞或恐惧表情各异的人头,仔细分辨,这五六个人男女老幼都有,最小的一个也就三五岁,再往墙上看,数不清的人皮如同墙纸一般一张一张地粘贴在墙上,再往深里一看,无数被剔光肌肉的骨头被堆积在墙角,骨堆旁边的那几个木盆里,盛满了血水,看上去红腻腻的甚是渗人,更远处角落中摆放着一个大木桶,里面满满当当装着数不清的五脏六腑!   整个屋子都集聚着那股让人作呕的恶臭。   意识到这里是张青、孙二娘他们杀人分肉之地的江鸿飞,一个没忍住,呕吐了起来。   吐着吐着,江鸿飞眼角的余光看见,亭柱上绑着一个衣服被剥光耷拉着脑袋身高将近九尺的大汉。   这大汉应该是被孙二娘他们麻翻了绑在这里准备开膛破肚的,可能是正赶上江鸿飞跟孙二娘打起来,孙二娘叫人帮忙,正准备给他开膛破肚的人把他撇下跑出去助战,他才侥幸捡了一条命。   江鸿飞从孙二娘身上找到解药,调了一碗,给大汉灌下。   大汉很快就睁开眼睛,问道:“这……是哪里?”   江鸿飞一刻都不想再在这个人间地狱待下去了,便说:“你自己看罢。”,又一指孙二娘:“害你的人在那里,你自己看着处理。”   言毕,江鸿飞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 第64章 贞洁烈女潘金莲   …   耳边响起孙二娘惨绝人寰的叫声,江鸿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不是江鸿飞铁石心肠,而是孙二娘该有这样的报应。   滥杀无辜。   还杀人卖肉,将坏事做绝。   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而是畜生不如,不被活剐,才真没了天理。   直到半个多时辰后,孙二娘的惨叫声才渐渐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又过了一会,孙二娘彻底没了声音。   不多时,一个带着一百零八棵人顶骨做成的数珠的行者,提着两把寒光凛凛的戒刀,从草屋内走了出来。   见到这酷似出了家的武松的行者,江鸿飞猜测他就是在《水浒传》中被孙二娘给杀了卖肉的那个头陀?   行者来到江鸿飞身前,跪拜:“谢恩公救命大恩!”   行者又解释道:“往常贫僧杀人,不管他是多恶的魔头,皆一刀毙命,此次之所以叫这贼女寸磔而死,皆因她罪大恶极,不如此,不足以消除洒……消除贫僧无尽之恨!”   江鸿飞理解这個行者的心情,要是自己也差点成了馒头馅,自己也肯定会将孙二娘千刀万剐。   江鸿飞将行者扶起:“你我皆在江湖上行走,谁都有马高蹬短之时,大师不必耿耿于怀。”   行者摇摇头:“贫僧此生从未欠过任何人,今日却欠恩公恁地大因果,若不了却,叫贫僧今后如何安心降妖除魔?”   “不如这样,日后大师若碰到水尽山穷之人,搭救一二,便算你我了却了这段因果,如何?”江鸿飞提议。   不想,行者却摇摇头,固执地说:“那是贫僧与旁人的因果,与恩公何干?”   见行者执意报恩。   又见行者有一百零八棵人顶骨做成的数珠和两把会在半夜里啸响的雪花镔铁戒刀,实力必定不弱。   江鸿飞不禁动了招揽行者的心思,遂问:“请问大师法号?”   行者道:“贫僧广慧,少林分院屏风岭少林寺梵衲僧,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这广慧江鸿飞还真忘了在哪里听过他的名字,只是依稀记得,这个头陀嫉恶如仇,不知铲除了多少江湖败类。   既然存了收下广慧的念头,江鸿飞自然要报上自己的真名:“小可江衍。”   广慧一听,立马追问:“济州府梁山泊有一位义薄云天的奢遮好汉,唤作盖神佛、天大圣,可是恩公?”   江鸿飞谦虚道:“老乡抬爱之言,大师不必当真。”   广慧一拜在地:“贫僧自济州而来,亲眼见过恩公替天行道过的村寨,那些村寨现今无一不重获新生,恩公济世救难,活人无数,盖神佛、天大圣,恩公当得。”   接着,广慧主动说起:“想不到贫僧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儿啄瞎了眼,在这荒郊野岭失了造化,若不是得恩公搭救,贫僧现在恐怕已然变成馒头馅了。恩公行事又很对贫僧胃口,不如贫僧跟恩公去替天行道罢?”   江鸿飞正求之不得,便顺势收下了广慧。   两人等到半夜,喝得醉醺醺的菜园子张青才从外面回来。   广慧上去,不到十招就擒下了张青。   接下来,张青步了孙二娘的后尘,甚至有可能比孙二娘遭到了更残酷的对待。   ——因为不愿看那血腥的一幕,全程江鸿飞都在屋外等着广慧除魔卫道。   一个时辰后,广慧将那六个贼男女扔进屋中,放了一把大火,将张青和孙二娘的黑店烧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追随江鸿飞星夜启程。   次日一早,江鸿飞和广慧来到了孟州城,见识到了大名鼎鼎的快活林。   只不过,此时的快活林,还没有被蒋门神夺去,而是在金眼彪施恩手上。   蒋门神固然不是什么好鸟,江鸿飞观察了一下施恩的做派,很轻易地就确认了他也不是什么好汉,不值得自己招揽。   于是,江鸿飞和广慧在快活林吃了顿不便宜的饭,又在快活林休息了一日,便继续赶路……   ……   几日后。   江鸿飞和广慧来到了清河县。   要来这清河县,江鸿飞和广慧得绕点路,但为了见一见江鸿飞最喜欢的梁山好汉之一武松,绕这点路又算得了什么?   一到清河县街头,江鸿飞就打听武大郎和武松兄弟俩。   结果,几乎人人认识这迥异的兄弟俩。   还有好心人跟江鸿飞说,武松三个月前因酒后醉了,与本处机密相争,一时怒起,只一拳便打得那厮昏沉,以为自家打死了人,连夜逃了,如今不在清河县。   倒是武大郎还在清河县,一柱香前被张大户家的小厮叫去,说有一桩天大的好事要便宜武大郎。   那人还很热心地给江鸿飞指了张大户家的方向。   江鸿飞听罢,暗道可惜,不想武松已经离开了清河县。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估计,今天有可能就是武大郎和潘金莲错误开始的日子。   纵观武大郎和潘金莲之间的故事,老实说,真怨不得潘金莲,武大郎绝对全责。   没有实力,还想玩高配,你武大郎不悲剧谁悲剧?   而潘金莲先是不肯屈服张大户,后来宁愿嫁给武大郎也毅然决然地离开张大户家,还老老实实地跟武大郎一块过了大半年。   这已经不能用好女人来形容了,简直就是贞洁烈女。   至于潘金莲后来移情别恋武松?   那太正常不过了。   想想,武大郎与武松虽然是一母所生。可武松身长八尺,相貌堂堂,孔武有力。而这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三寸丁谷树皮。   你让任何一个女人选,都肯定想跟武松,而不是跟武大郎过一辈子。   而武大郎,包括武松,都想逼貌美如花的潘金莲认命跟武大郎过一辈子。   这怎么可能?   但凡有点反抗精神的女人,都绝不可能认这个命。   所以武大郎、潘金莲要是在一起,悲剧就是必然的。   今天被江鸿飞遇到了这件事,那没说的,江鸿飞肯定得阻止这个悲剧上演。   “小金莲,等等你飞哥哥,你飞哥哥这就来救伱!”   抱着英雄救美的想法,江鸿飞谢过给他指路的人,带着广慧径直前往张大户家……   …… 第65章 我见犹怜   …   张大户家。   一个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的二十出头婢女装扮的女子,满眼含泪地看着一个没有三块豆腐高、皮肤就像古树皮、一笑满口大黄牙此时满脸贪婪地看着她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嗯……姑且称他为男人吧。   这一女一男便是潘金莲和武大郎。   在潘金莲和武大郎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老头,六十多岁,牙都快掉光了,却满脸淫邪之色。   这個老头就是张大户。   周围有数百人围观,他们边议论纷纷、边等着看武大郎这只癞蛤蟆到底能不能吃到潘金莲这只天鹅肉?   张大户指着武大郎,厉声道:“金莲,老爷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给老爷做小,若你再敢说不愿意,老爷就倒赔些房奁,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将你嫁给武大,叫你跟这个清河县最丑的男人过一辈子!”   对于张大户称他是全清河县最丑的男人,武大郎不仅一点不生气,反而还窃喜不已,他甚至在想:“若不是俺武大够矮够丑,这清河县最美的小娘子怎么能成为俺武大的娘子?”   武大郎不停得冲潘金莲傻笑,真真是,身材短矮,人物猥獕,偏偏也想学人家折花摘月。   有人喊道:“张大户,你休要暴殄天物,叫好一块羊肉,落在狗口里,我与伱一百缗,你将潘小娘子转让给我,如何?”   张大户重哼道:“哼,老爷我有都是灵钱,不缺你那仨瓜俩枣,老爷就是要治治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妮子,叫她晓得不从老爷的下场!”   又有人喊道:“张大户,做人留一线,给自己积点德,免得遭报应。”   张大户叫嚣道:“老爷一辈子行事如此,何曾有过报应,反而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灵钱多得永远花不完,谁能奈我何?”   接着又有人劝道:“张大户,金莲这孩子来你家快五年了,一条狗养了这么多年,都有了感情,何况人乎,你就发发善心,别再作践她了。”   张大户气急败坏道:“非是老爷作践她,是她不识抬举,给老爷做了小,叫她穿绫罗绸缎,衣食无忧,她却不干,抵死不从,好,那老爷就成全她,将她嫁给我清河县最丑的男人,叫她后悔一辈子!”   张大户看着还不松口的潘金莲,恶狠狠地说:“金莲,你身契在老爷手上,老爷叫你生,你便生,老爷叫你死,你便死,老爷想怎么处置你便能怎么处置你,你放聪明点,从了老爷,不然老爷真叫你嫁给武大这三寸丁谷树皮!”   潘金莲听言,眼睛一闭,她的泪水立即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从脸上滚落。   在场之人见了,无不我见犹怜!   张大户以为潘金莲屈服了,他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金莲啊,老爷虽然老了,但怎么不比武大强,你乖乖地跟了老爷,老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话间,张大户就想上前帮潘金莲擦拭眼泪。   谁想,不等张大户的手碰到潘金莲,潘金莲猛得睁开眼睛,大声说道:“奴家纵是死,也绝不会叫你这老狗如愿!”   张大户恼羞成怒地指着潘金莲:“好好好,金莲你真是贞节烈女,那老爷便成全你,将你嫁给……”   “啪!”   只听得一声被人扇大耳刮子的声音响起,张大户就打着旋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一变故,让现场立时变得鸦雀无声。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聚集到了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也就是江鸿飞身上。   江鸿飞来到张大户身边,慢慢蹲下,然后看着脸都被自己抽肿、仅剩的几颗牙全都被自己打光了的张大户,冷冷地问他:“你有甚么好豪横的?”   张大户一脸恐惧地看着江鸿飞,用已经兜不住风的嘴说:“老……我处置自家侍女,干你何事?”   江鸿飞皮笑肉不笑地说:“是不干我甚么事,可我喜欢替天行道啊。”   如今,“替天行道”这四个字,在山东非常有名,它已经成了穷苦人的希望,为富不仁的人的噩梦。   张大户一听江鸿飞要替天行道,忙警告道:“你可千万别乱来,我家离县衙不远,你若乱来,轻则刺配千里,重则秋后问斩!”   江鸿飞满不在乎道:“你觉得我江衍会怕一个小小的县衙?我今天便撂句话在这里,你清河县的衙役今日若敢过来管闲事,明日我便率大军前来攻打清河县,恁地时,管叫你清河县中跟你一样为富不仁之人,全都上公审台!”   江鸿飞此言一出,张大户一下子就吓傻了,而旁边围观的人则纷纷小声说道:   “是天大圣!”   “天大圣来我县了!”   “这回张大户倒大霉了,叫他嚣张跋扈!”   “……”   张大户反应过来,连忙给江鸿飞跪下,边磕头如捣蒜、边道:“求寨主饶过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愿捐一万缗给寨主,只求寨主开恩!”   可江鸿飞理都不理张大户,而是朗声说道:“这张大户为富不仁,死不足惜,量其家私也绝非好路来之,今日小可便将其家私尽数收入我水泊梁山,再将我水泊梁山这部分财物分给大家,想要之人尽管取之。”   听见江鸿飞此言,围观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块看看旁人,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见此,江鸿飞笑道:“既然大家看不上我水泊梁山的这点财物,那小可便一把火烧了。”   江鸿飞扭头对广慧说:“大师,你看这些人可笑不可笑,平日里总言,老天不给他们活路,今日我江衍代老天给他们活路了,他们却又不走,你说他们不穷苦一辈子,谁穷苦一辈子?”   广慧道:“人不自救天难佑,人不自渡无人渡,阿弥陀佛!”   听了江鸿飞这嘲笑之言以及广慧的提醒之言,又想到别人盼江衍都盼不到,他们侥幸遇到了江衍却不珍惜,那传扬出去,他们非叫人笑掉大牙不可。   几个有血性的汉子,外加几个无事还生非的泼皮,立即就冲入张大户家,看上什么,拿起来就跑。   江鸿飞大赞:“这清河县还是有好汉的,放心拿,法不责众,追问起来,便说这些东西皆是我江衍分给大家的,谁想追究此事,叫他来水泊梁山找我江衍。”   有人带头,还有江鸿飞这番话,围观的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贪婪,他们争先恐后的冲入张大户家,看到什么拿什么,就连武大郎都不例外。   不一会的功夫,张大户家里就鸡飞狗跳,张大户的大娘子也不再躲在楼中看热闹,而是冲到院中哭天抹地,求大家不要抢他家东西,而张大户则一动不敢动地狗在那里装死,生怕江鸿飞注意到他,一刀宰了他。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江鸿飞那番威胁的话,近在咫尺的清河县衙始终都没有派人过来看看。   张大户变破落户成定局……   …… 关于潘金莲,聊两句   这其实是个伪命题。   作者怎么选,其实都不对。   我原来写过一本,不要潘金莲的,理由跟那些反对潘金莲的差不多,认为可以不爱,但别伤害,她本来就出轨在先,不该杀武大郎,不是个好女人。   当时被喷惨了,好几年过去了,我仍就记忆犹新。   写这本书之前,我又看了遍原著,将当年那些读者喷我的观点也找出来看了看。   我发现,我当初确实有些草率了。   潘金莲出轨在先,杀夫在后,肯定是不对的,也谈不上什么好女人。   但想想,潘金莲就因为不愿意跟张大户,而被张大户报复性的嫁给武大郎这个最丑的男人,潘金莲又何尝不是悲剧呢?   而武大郎,不掂量掂量自己,娶了潘金莲本身就是一個错误,还想让潘金莲一直跟他,甚至拿武松威胁潘金莲,这也真就是在找死。   潘金莲跟西门庆和王婆说了,西门庆想长期持有潘金莲,王婆出了杀掉武大郎的主意,潘金莲动的手。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在我看来,这里面谁都有错,又都可怜。   但归根结底,我个人觉得,没实力就别想着玩高配,更别想着长期持有高配,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该放手时放手,才是聪明人。   我声明一下,我没想过给潘金莲洗,我只是依照原著,将施耐庵没写出来的东西,写出来,是非对错,大家评判。   还有,大家往后看一章,别光看六十四章就喷,看看六十五章,再说。   下面是原著,为了避免有些人凭空想象,我截取给大家看看:   “你做的勾当,我亲手来捉着你奸,你倒挑拨奸夫踢了我心!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们却自去快活。我死自不妨,和你们争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须得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归来,他肯干休!伱若肯可怜我,早早扶侍我好了,他归来时,我都不提。你若不肯觑我时,待他归来,却和你们说话。”   “这妇人听了这话,也不回言,却踅过来一五一十都对王婆和西门庆说了。那西门庆听了这话,却似提在冰窨子里,说道:“苦也!我须知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他是清县第一个好汉。我如今却和你眷恋日久,情孚意合,却不恁地理会。如今这等说时,正是怎地好?却是苦也!”王婆冷笑道:“我倒不曾见,你是个把柁的,我是趁船的。我倒不慌,你倒慌了手脚。”西门庆道:“我枉自做了男子汉,到这般去处,却摆布不开。你有甚么主见,遮藏我们则个。”王婆道:“你们却要长做夫妻,短做夫妻?”西门庆道:“干娘,你且说如何是长做夫妻,短做夫妻?”王婆道:“若是短做夫妻,你们只就今日便分散,等武大将息好了起来,与他陪了话。武二归来,都没言语。待他再差使出去,却再来相约,这是短做夫妻。你们若要长做夫妻,每日同一处不担惊受怕,我却有一条妙计,只是难教你。””   !!!   ps:这里,我又按照大家的意思精修了一下,尽量不代我自己的观点。   总之,各位读者大大最大,我没脾气的,大家只要说得有理,我肯定改,改到大家满意为止。   求各位读者大大多支持,这几天尽量追读,这周对我很关键。   我上架以后,是卷,还是躺,就看各位读者大大帮忙了。   ——赚得多,那肯定卷啊,卷死别的作者。赚得少,唉,那时我想卷,也说服不了自己。   拜托了,一定帮我追读几天!!! 第66章 跟我走吧   …   见差点没将她逼死的张大户,被江鸿飞三言两语毁了其家,本人现在跪在那里听候发落,平日里跟张大户沆瀣一气的张干娘也像刚刚的自己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潘金莲别提心里多痛快了。   犹豫再三,潘金莲迈着莲步来到江鸿飞身边,盈盈一拜:“奴家谢寨主大恩大德。”   江鸿飞仔细打量了一下潘金莲,只见她身材高挑儿匀称,长得又勾勾又丢丢,难怪张大户会不择手段想要得到她,也难怪武大郎咬到这只白天鹅死都不撒嘴,还有西门庆,一见到她,就丢了魂,想要长期持有她。   江鸿飞心说:“也就是武松那样的真好汉,旁人还真顶不住小金莲的魅力。”   “小娘子无需多礼,小可此次替天行道,皆因张大户为富不仁,做人太绝,他刚刚那些言语,小可皆听在耳中,这样的人,叫小可遇上了,安能叫他再为害一方?”江鸿飞义正言辞道。   潘金莲觉得,江鸿飞这么说,是不想连累她。   这让潘金莲对江鸿飞的感观更好。   这时,江鸿飞又主动对潘金莲说起:“小可代张大户免了小娘子的卖身契,从今往后,小娘子便是自由人,随便婚配,归家去罢。”   潘金莲听言,顿时眼泪汪汪的,她边哭泣、边说:“奴家命苦,由于家贫,父亲早死,九岁便被卖在王招宣府中,习学弹唱,后王招宣死了,被转卖给张大户,一生飘零,哪里有家,若非如此,怎会被张大户这般欺负……”   江鸿飞怜悯道:“真命蹇也。”   迟疑了一下,江鸿飞说:“不然……你跟我走?”   潘金莲知道,她这次闯下了大祸,等江鸿飞走后,张大户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又见江鸿飞如此英雄,潘金莲难免心生爱慕。   如今,江鸿飞愿意带她走,潘金莲哪能不愿意?   潘金莲是一个很有决断的女人,她也隐隐感觉到,她若是扭扭捏捏,搞不好会失去这个机会。   所以,尽管潘金莲也不好意思跟江鸿飞“私定终身”,但她还是暗暗一咬牙,然后羞羞答答地答应道:“奴家皆听寨主的。”   江鸿飞喜欢潘金莲的爽快,也快人快语道:“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过会便跟我走。”   潘金莲听言,立即就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可走出去也就三步,潘金莲就又折返回来,说道:“寨主,奴家知晓他家密室在哪,里面应该有不少财物。”   潘金莲此言一出,一直在那装死的张大户,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指着潘金莲骂道:“小贱人你……”   不等张大户后面的话骂出口,江鸿飞一点脚尖的一块石头,旋即那块石头就带着破空声击中了张大户的下巴!   只听“咔嘣”一声脆响,张大户的下巴就掉了。   张大户立时就抱着下巴在那翻来覆去打滚,痛不欲生……   江鸿飞看都不看张大户一眼,只对潘金莲说:“带我去看看。”   在潘金莲的带领下,江鸿飞很快就来到了张大户家的密室,里面大概有五六万缗财物,还有大量的灵药。   这时,江鸿飞才知道,这张大户是卖药材的商人。   没说的,江鸿飞将这些财物及灵药一扫而空,全部收入自己的乾坤镯中。   末了,并不是很喜欢放火的江鸿飞,还令广慧放了一把大火。   只见广慧拿着火把,便就张大户家里,前后点着,乱乱杂杂火起。看那火时,但见:   黑云匝地,红焰飞天。焠律律走万道金蛇,焰腾腾散千团火块。狂风相助,雕梁画栋片时休;炎焰涨空,大厦高堂弹指没。骊山顶上,多应褒姒戏诸侯;赤壁坡前,有若周瑜施妙计。丙丁神忿怒,踏翻回禄火车;南陆将施威,鼓动祝融炉冶。咸阳宫殿焚三月,即墨城池纵万牛。冯夷卷雪罔施功,神术栾巴实难救。   可笑的是,江鸿飞都闹到了这种程度,清河县衙也没有派来哪怕一个人。   见武大郎抢东西抢得挺专注的,江鸿飞便没有打扰武大郎。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江鸿飞不愿意跟武大郎这個没有自知之明的混人打交道。   至于武松?   江鸿飞相信,自己早晚能见到他。   江鸿飞一行刚离开清河县,广慧就停下来,说道:“出来罢。”   广慧话音一落,一个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生得眉秀目疏,腰细膀阔的汉子便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不等这个汉子说话,广慧就道:“还有一个。”   接着,一个身长八尺、长相凶狠、没有眉毛的汉子,从另外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江鸿飞冲这两个汉子一抱拳:“不知二位跟着我等有何贵干?”   先出来的那个汉子,冲江鸿飞一拜在地:“哥哥容禀,小人姓杨,名林,彰德府人氏,多在绿林丛中安身,江湖上都称小人为锦豹子,小人一直仰慕哥哥威名,欲投我水泊梁山,只恐本领低微,担心大寨不肯接纳,心中疑虑不定,一直未敢前往,今日偶遇哥哥替天行道,心知必是小人机缘来了,便跟了过来,请求为哥哥牵马坠蹬,甘效犬马之力。”   江鸿飞一听这人是《水浒传》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五十一位,上应地暗星,担任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的锦豹子杨林,立即大笑着上前道:“贤弟愿意来我水泊梁山入伙,是看得起我江衍,我江衍岂有不善待贤弟之礼?”   杨林非常机灵,听了江鸿飞这明显欢迎他入伙的话,立即拜道:“拜见哥哥,今后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小弟必为哥哥马首是瞻,若有违此誓,叫小弟不得好死!”   江鸿飞扶起这个捡漏王:“贤弟言重了。”,又不吝夸赞:“真是一条好汉!”   就在这时,没有眉毛的汉子,突然开口:“不知哥哥可否将小人也收入贵寨?”   江鸿飞听言,向没有眉毛的汉子看去:“好汉可方便报个姓名?”   没有眉毛的汉子自我介绍道:“小人原是中山府人氏,祖传三代相扑为生。却才手脚,父子相传,不教徒弟。平生最无面目,到处投人不着。山东、河北都叫小人做没面目焦挺。近日打听得济州府有位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的江寨主,遂来相投,只是苦于没条门路,今日幸得遇到哥哥,愿随哥哥一同替天行道。”   江鸿飞一听这人是《水浒传》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九十八位,上应地恶星,担任步军将校的没面目焦挺,立即走过去将焦挺扶起来,开怀大笑:“合该我水泊梁山大兴,只一日便有两位好汉前来聚义,当浮一大白!”   言毕,江鸿飞就拉着杨林和焦挺去最近的酒楼喝酒。   四个男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吹大擂。   而潘金莲则在一旁殷勤地伺候着。   不忙的时候,潘金莲就站在那里痴痴地看着侃侃而谈的江鸿飞,对这个让坏人闻风丧胆、让穷苦人盼为救星、让江湖好汉纳头便拜名气都快大到天上的江湖大佬,怎么看怎么喜欢!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了……”   …… 第67章 恭迎寨主回山   …   这日,江鸿飞一行五人来到东溪村外。   五七百全副武装的庄兵突然沿着大溪冲出,挡住了江鸿飞一行的去路。   见到这一幕,潘金莲吓得小脸花容失色,赶紧躲到了江鸿飞身后。   在东溪村这一左一右能聚集起来这么多武装人员之人,除了晁盖,绝不可能有别人。   换一种说法,有晁盖在,也不可能让别人在不经过他的情况下在他的地盘内聚集起来这么多武装人员。   对此,江鸿飞心里跟明镜似的。   江鸿飞毫无惧色地冲对面人群一抱拳,先发制人道:“请晁天王前来答话。”   江鸿飞此言一出,对面人群立时就议论纷纷,目光也集中在了正中间处于c位的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和一个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的文士身上。   此二人正是托塔天王晁盖和智多星吴用。   晁盖之所以聚集了五七百人截住了江鸿飞的去路,是因为江鸿飞大闹清河县的事已经传到了东溪村这一左一右。   左右几个村子的豪门大户,很怕梁山好汉也来他们这里借粮!   梁山好汉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他们所到之处,那些豪门大户,无不家破人亡,男人几乎死绝,女人被瓜分一空。   那些豪门大户,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哪能过得不提心吊胆?   偏偏他们这里离水泊梁山还不远,只有百十里以下路程,梁山好汉要是来打,走水路一日便能来回。   于是,左右的一众豪门大户聚集在一起商量一番,认为得找個罩得住的好汉跟江鸿飞商量一下,哪怕他们给水泊梁山交点保护费呐,只要梁山好汉不来他们这里借粮。   而左右罩得住的好汉,有谁能比得过晁盖晁天王?   一众豪门大户便联袂找上了晁盖,想请晁盖望水泊梁山走一遭,跟江鸿飞谈判。   晁盖自祖上就是本县本乡富户,从本质上来说,晁盖跟这些豪门大户是一类人。   鉴于梁山好汉一贯的行事风格,其实晁盖也担心梁山好汉来东溪村借粮,毕竟,他这些年也干过不少与人争强斗狠的事,家里也有不少土地,自然也压榨过自家的佃户。   别的先不说,只说当初他们东溪村对面的西溪村常常有鬼,白日便撞鬼淹死在溪里。忽一日,有个僧人经过,村中人备细说知此事。僧人指个去处,教用青石凿个宝塔,放于所在,镇住溪边。其时西溪村的鬼,都赶过东溪村来。那时晁盖得知了大怒,从溪里走将过去,把青石宝塔独自夺了过来东溪边放下。因此,晁盖得了托塔天王的绰号,却也得罪了西溪村的人。万一西溪村的人去纠合梁山好汉来打东溪村,他家就危险了。   基于解决了此事,不仅能赚不少人情,还能为自己解除后顾之忧,晁盖便答应了帮一众豪门大户出头跟江鸿飞谈判。   可答应是答应了,晁盖跟江鸿飞半点交情都没有,实在不知道江鸿飞会不会卖他这个面子。   晁盖便将自幼与他结交、有一肚子鬼主意的吴用请来商量对策。   吴用听了,给晁盖出了一个先示军威再挟威促谈的计策。   晁盖觉得有理,便联合几个村子组织了这五七百全副武装的庄兵,截住从清河县回来的江鸿飞,让江鸿飞先看看他的实力,等震慑住了江鸿飞,再放低点姿态,跟江鸿飞谈谈两家和平共处的事。   不想,还不等晁盖他们这边摆开架势,江鸿飞就指名道姓叫晁盖过去答话。   晁盖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吴用。   吴用摇了摇羽扇:“小生陪天王去看看这位天大圣葫芦里到底卖甚么药。”   晁盖同意,带着吴用来到阵前,冲江鸿飞一抱拳:“洒家便是晁盖,不知江寨主找洒家何事?”   江鸿飞笑着说:“明明是天王挡住了小可去路,却反问小可何事,是甚么道理?”   晁盖立时哑口无言!   可不是嘛,是他们截住了江鸿飞一行,现在却问江鸿飞什么事,这不是笑话嘛。   吴用接过话头:“天王听闻江寨主乃左右第一炼气士,想跟寨主切磋一二。”   江鸿飞听罢,一指晁盖和吴用身后的五七百庄兵,似笑非笑地问:“比试而已,何须来这么多人?”   吴用笑着说:“此皆我东溪村庄兵,平日里听天王调遣,他等也想看看寨主与天王之间的比试,天王便将他们全都带来了。”   江鸿飞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寻常村寨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庄兵,能有二三百庄兵的村寨,就已经是不小的村寨了,关键,晁盖手上到底有多少人马,江鸿飞早就让朱贵调查清楚了。   江鸿飞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小可还以为是天王想跟我水泊梁山做过一场,才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抱歉抱歉。”   “抱歉?!”   吴用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等吴用细想,只听见远处突然响起了喊杀声!   晁盖和吴用回头一看,就见左右各有一千多人马突然杀来!   晁盖和吴用再仔细一看,就见为首的是四男二女六员将领,其中几个将领,一看那身形,便知实力必定不弱。   吴用甚至还看见了阮小七这个旧相识。   吴用赶紧小声对晁盖说:“天王,我们中计了!他这是引蛇出洞之计!”   现在哪里还需要吴用事后诸葛亮,晁盖自己难道不会看?   很快,那六员水泊梁山的将领就率领两千人马将晁盖带来的五七百庄兵包了饺子。   接着,两千多人齐声大喊:“恭迎寨主回山!”   这威势之大,直冲云霄,让晁盖看得羡慕不已,想着他要是也能这么威风,该有多好。   拜完江鸿飞,除了统兵的林冲和鲁智深,颜树德、阮小七、高梁和陈丽卿一齐来到江鸿飞身后,保护起江鸿飞来。   这时,江鸿飞才说:“小可刚进济州,便听下面人禀报,言天王聚集了五七百人欢迎小可回来,实不知,天王只是想与小可比试一番,聚集了五七百人,也只是想要观战,故反应有些过激,还望天王及加亮先生见谅。”   见江鸿飞不仅知道晁盖,还知道他这个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吴用哪还能不知道,他们的行动,已经完全被江鸿飞掌握了?   吴用真是万万没想到,水泊梁山的消息这么灵通,他们以有心算无心,竟然还能叫江鸿飞将计就计!   “这位天大圣比我想象得还厉害!”吴用心想。   晁盖见事情完全失控,压低声音问吴用:“学究,现今该如何是好?”   吴用硬着头皮说:“天王莫慌,看我应对……”   …… 第68章 好汉晁盖   …   该说不说,吴用的心理素质是真不错。   面对己方都已经被包了饺子的局面,吴用一点都没慌张,他冲江鸿飞一抱拳:   “寨主容禀,若天王有加害寨主之意,大可与官府一同行事,寨主可能不知,天王与宋押司、朱都头、雷都头皆是好友,有他三人去衙门斡旋,县中出一两千人马与我等一同行动,我等岂能无一战之力?”   江鸿飞耐着性子听完,笑着说:“原来是天王不想与小可为敌,小可还以为是朱、雷两位都头突然被调去东平府出任务,打乱了加亮先生的计划,加亮先生担心错过小可单独行动的机会,才不得不劝天王冒然行动。”   江鸿飞此言一出,吴用顿时就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他在跟一个睁眼玩家玩游戏,这让他怎么赢?!   但这仍就没能让吴用嘴服,他继续狡辩:“来见寨主之日乃天王所定,天王若有加害寨主之心,难道不能等几日吗?”   江鸿飞没说,你们等多久都没用,现在整个济州府都在朱贵的监控下,宋江和晁盖又是我叮嘱朱贵重点监视的对象,你们什么时候动手,准备多少人马,结果都是一样的。   江鸿飞只是笑笑:“加亮先生真雄辩也。”   吴用知道,江鸿飞的意思是,现在谁胜谁负已经很明显了,你再怎么狡辩,都没用,只会显得你没风度。   吴用也听出来了,江鸿飞不愿意再跟他磨牙了。   所以吴用终于将嘴巴闭上了。   江鸿飞看向晁盖:“天王可知,为何你东溪村这一左一右,我梁山好汉始终未来替天行道?”   晁盖问:“为何?”   江鸿飞一指晁盖:“因为这里有你晁天王,若非小可敬重天王为人,不愿与天王为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晁盖万万没想到,江鸿飞是因为他的面子才不来攻打东溪村的,甚至看在他的面子,连附近的村寨都没有来攻打。   “若果真如此,我晁盖真是枉做小人了!”   晁盖连忙拜道:“小可何德何能,当得起寨主这般抬爱?”   江鸿飞很诚恳地说:“别人不知我知,天王平生仗义疏财,专爱结识天下好汉。但有人来投奔天王,不论好歹,皆留在庄上吃住。若要去时,又将银两赍助他起身。一生光明磊落,恩怨分明,实乃真好汉。我平生最敬重天王这样的好汉,只是之前一直忙于山寨发展,才未来与天王相识,才有今日这场误会。”   晁盖让江鸿飞说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今,江鸿飞一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想要灭掉他们五七百人,只要江鸿飞下道命令就行了。   在这种情况下,江鸿飞若不是真的很看重他晁盖,完全没必要说出这样的话。   再者,就冲江鸿飞对他这么了解,也足以说明江鸿飞说得不可能是假话。   晁盖满脸羞愧地一拜在地:“是为兄处事不当了,贤弟要打便打,要罚便罚,晁盖若是皱一下眉头,便叫晁盖横死街头,被万人唾弃!”   江鸿飞赶紧走过去将晁盖扶起:“兄长折煞我也,伱我弟兄之间,无需如此,些许误会,说开便是。”   吴用这时走过来说:“此事不怨天王,是小生生性多疑,寨主若要责罚,小生愿一肩担之。”   几人说了些场面话,便揭过此事。   江鸿飞又主动岔开这個话题:“天王准备与小弟比试甚么,不妨说出来,我弟兄二人为大家助助兴?”   吴用反应非常快,他立马顺着江鸿飞的话说:“天王天生神力。”,然后一指溪边的一座数千斤重的青石塔又道:“那座青石塔便是天王自大溪西边搬过来的。小生听闻寨主亦是天生神力。不如二位比一比气力,如何?”   陈丽卿听言,插话道:“比力还需寨主出马?奴家来即可。”   言毕,陈丽卿就向着那座青石塔走去。   晁盖见此,问江鸿飞:“这位小娘子是?”   江鸿飞有些无奈地笑笑:“小可一个红颜知己。”   晁盖立时心领神会。   只见,陈丽卿走到那座青石塔旁,转圈看了看,然后双手各抓住一个塔檐,双臂一较劲:“起!”   下一瞬间,就见瘦弱的陈丽卿真的将这足有数千斤重的青石塔给举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不少人都在惊呼:   “陈小娘子壮哉!”   “陈小娘子好大的气力!”   “寨主从哪拐来的小娘子,气力比我等男子都大!”   “你说,这位小娘子与晁天王谁气力更大一些?”   “难怪这位小娘子敢挑战晁天王,果然不是一般的炼气士!”   “……”   陈丽卿举着青石塔来到江鸿飞和晁盖身边,问:“可用奴家将它搬过大溪?”   “此塔乃晁天王用来镇压鬼魂的,搬到对面作甚,放回去。”江鸿飞命令陈丽卿道。   “哦。”   陈丽卿听言,乖乖地将青石塔搬回原位。   将青石塔放下,陈丽卿立即就兴冲冲地来到江鸿飞身边,一脸“快表扬我”的神色,问:“怎么样,我未给你丢人罢?”   江鸿飞敲了一下陈丽卿的额头:“你还真以为是你赢了?天王是单手将那座青石塔托过来的,不然你以为天王为何叫托塔天王。”   陈丽卿的脸色顿时就垮了:“单手奴家只怕举不起来那座青石塔,它真挺重的。”   陈丽卿此言一出,江鸿飞、晁盖等人都在笑陈丽卿的天真烂漫。   陈丽卿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她也跟着笑。   笑了一会,陈丽卿对江鸿飞说:“你去试试,你定能单手举起这座青石塔。”   江鸿飞笑着说:“我单手亦举不起来。”   陈丽卿不信:“骗人,你气力比奴家大那么多,单手举不起这座青石塔?奴家不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晁盖一听,就明白了,江鸿飞不是单手举不起来这座青石塔,而是不想让他难看。   晁盖顿时就更觉得,江鸿飞真不错,不仅识英雄重英雄,还谦虚有礼,不堕人面子。   晁盖立即将庄兵散去,盛情邀请江鸿飞以及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去他家喝酒。   江鸿飞也没推辞,带着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去了晁盖家。   晁盖安排筵席,管待江鸿飞及众位水泊梁山的头领饮宴。   当日,众人在席上,所说各自经过的许多事务。   至晚,都留在晁盖庄上宿歇。   次日,江鸿飞要回水泊梁山,晁盖那里肯放,把众人都留庄上,陪侍江鸿飞去郓城闲玩了一天,转天又陪江鸿飞去观看左右好景。   又住了三日,江鸿飞说怕山寨有事,坚持要走。   晁盖和吴用苦留不住,当日做个送路筵席。   次日早起,江鸿飞及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作别晁盖和吴用。   晁盖和吴用这才将江鸿飞及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都送到梁山泊,与江鸿飞等人依依惜别……   …… 第69章 林冲活剐高衙内   …   得知江鸿飞回来了,王伦率领山上留守的众位头领来到金沙滩上迎接江鸿飞回寨。   回到宛子城,来到聚义厅上,江鸿飞亲自焚起一炉好香。   与众位头领,尤其是王伦,聊了聊自己走后,山寨中发生的大事小情,以及山寨最近的发展情况,江鸿飞才说:“将高衙内带上来。”   江鸿飞话音一落,只剩下一条腿的高衙内和被折腾得很是憔悴的孙静就被拖到了聚义厅上。   江鸿飞真没想到,经过这么折腾,高衙内没死不说,此时伤口竟然开始结疤,有了好转的迹象。   江鸿飞看着高衙内,骂道:“你这厮,仗着高俅之势,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东京城中无人敢管无人敢问,赚下‘花花太岁’之名,可见平日里作恶不少,现今苍天有眼,叫你落到了我梁山好汉手上,须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高衙内听言,跪在地上,边拼命磕头如捣蒜,边说:“求大王饶命,大王可派人去找小人父亲高太尉,叫他拿一百万来赎小人,小人死不足惜,却哪里比得上那一百万甘甜?”   “这高衙内也不全是满脑子经虫,只可惜,高俅的一百万缗,我们是有命拿,没命花啊。”江鸿飞心想。   江鸿飞看了一眼对高衙内的提议有些心动的几位头领,淡淡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等岂能为了些许灵钱而忘记仇恨,忘记替天行道,叫高衙内这厮继续为害一方,再造林冲贤弟这般悲剧……”   别看江鸿飞说得义正言辞,实际上,江鸿飞也动过,拿高衙内去跟高俅换兵甲、换战马的念头。   可一来,这一定会大大加快高俅攻打水泊梁山的时间,而现在的水泊梁山无疑还没有做好迎战赵宋朝廷的大军的准备。   二来,水泊梁山目前也不缺灵钱,兵甲江鸿飞也已经让汤隆和凌振去买了,还有战马,汤隆和凌振也在联系,实在犯不着冒这个险。   三来,江鸿飞得用高衙内团结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而不是让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觉得自己眼里只有灵钱,没有兄弟义气。   所以,一百万灵钱固然不少,但却不足以救高衙内的命。   提醒了那几个见钱眼开的头领几句,江鸿飞看向林冲:“林冲贤弟,你的仇人为兄给你带回来了,你看着处理罢。”   一身好武艺,所恨世不平。   蒙冤遭大难,事事常忍曲。   风雪草料场,饮恨上梁山。   身世悲浮梗,大仇未有期。   遥想那一日林冲上梁山时的心情,端的是心内好闷。   有《临江仙》词一篇云:   闷似蛟龙离海岛,愁如猛虎困荒田,悲秋宋玉泪涟涟。江淹初去笔,霸王恨无船。高祖荥阳遭困厄,昭关伍相受忧煎,曹公赤壁火连天。李陵台上望,苏武陷居延。   当晚林冲曾仰天长叹:“不想我被高俅那贼陷害,流落到此,直如此命蹇时乖!”   不想,当日只是权宜之计地来水泊梁山入伙,江鸿飞却将他林冲休掉的贤妻接了回来,江鸿飞又将他林冲愧对的朋友请到了梁山上,江鸿飞还将他林冲的仇人捉到梁山上让他来发落。   毫无疑问,江鸿飞给了林冲一次重新做人,找回已经迷失了的自己的机会。   林冲来到聚义厅中间,“噗通”一声给江鸿飞跪下了。   江鸿飞见此,赶紧起身,准备去扶林冲起来。   林冲却阻止道:“哥哥务必叫小弟三拜,不然小弟这心实在难安!”   江鸿飞稍稍一迟疑,林冲就“砰砰砰”地给江鸿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眼中含泪道:   “那日林冲上我梁山,乃是形势所逼,并非林冲真心。林冲上梁山后,哥哥信任林冲、重用林冲,又帮林冲取来家眷、请来挚友、捉来仇敌,叫林冲可以有尊严的活着,生我者父母,再造我者,哥哥也。今后林冲必结草衔环,穷一生之力,报哥哥大恩大德!”   江鸿飞快步走过去,将林冲扶起,好言安慰。   众位头领也都来劝林冲将过去放下,杀了高衙内,重新开始。   甚至就连鲁智深都说了一句:“林教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   高衙内见事不好,改求林冲:“林教头,小人已知过失,只求伱不计前嫌,留小人一命,小人若能回去,必禀报家父,叫他想办法令你官复原职,不,叫他为你谋個大官!”   鲁智深喝道:“你那贼驴!巧舌如簧!你这厮早知今日,悔莫当初!今日便是高俅在这里,亦救你不得,你就乖乖等死罢!”   林冲道:“不错!”,然后问道:“哪个兄弟替我将这厮绑在庭柱上?”   只见杜迁、宋万跳起身来,说道:“我来助哥哥一臂之力!”   言毕,杜迁和宋万就找喽啰要来绳子,将高衙内扒光了衣服绑在庭柱上。   林冲取来尖刀,第一刀就割掉了高衙内的烦恼根。   只一刀下去,高衙内就疼得撕心裂肺,他求饶道:“林冲,小人已知过失,只求早死!”   可林冲却边从高衙内的腿上割起、边说:“你这厮连老爷的娘子主意也敢打,还赶尽杀绝,害老爷有国难奔有家难回,只能落草,今日你要快死,老爷却要你慢死!”   一连割了高衙内一百多刀,林冲方才把刀割开胸膛,取出高衙内的心肝,消了自己的无穷之恨。   众位头领看割了高衙内,都来与林冲贺喜。   大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吹大擂。   有那细心的人发现,与高衙内痛痛快快地就被处理了不同,跟高衙内一块被捉的孙静,江鸿飞却是提也没提。   江鸿飞不提孙静这一茬,没有人敢追问江鸿飞为什么不处置了孙静,大家很有默契地就当没看到孙静这个人?   而孙静也乖巧,全程一声不吭,哪怕看到高衙内被林冲给活剐了,他都没有插嘴为高衙内求情。   等到江鸿飞与众位头领喝完酒,江鸿飞才让人将孙静带来。   一见面,孙静就大礼参拜道:“孙静愿意归顺,甘为寨主鹰犬……”   …… 上架感言   今晚零点,也就是12月1日00:00,本书上架。   ——可能会有延迟,如果延迟了,求大家海涵。   写书十年,这,我已经写过十几二十来次。   我哭过,跪求过,卖惨过,好像能用的方式,我都已经试过了。   这次……真不知道怎么写这。   嗯……首先感谢一下大家,在大家的大力支持下,本书上了三江推荐。   说真的,我已经有几年没上过三江这个推荐了,这次能上,全靠大家支持。   在这里,我万分感谢大家,祝愿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嗯……再说一下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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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那里,短时间内寨主无需担忧,寨主行事沉稳不留破绽,当日高太尉一方又无精细人在场,高太尉绝难想到寨主来自山东一水寨,只需叫已然暴露的和尚及陈小娘子低调一些即可。”   “然此乃权宜之计,久而久之,高太尉必定会找上门来,这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高太尉又势大、耳目众多。”   “那日到来前,寨主当全力发展,多积兵粮、战将,低调行事,若非如此,寨主绝难自保。”   犹豫了一下,孙静又说:“有一事,孙静不吐不快。”   “请说。”江鸿飞说。   孙静组织了下语言,才很郑重地说:“我水泊梁山确实是块宝地,然却非龙兴之地。”   “孙先生为何有此一说?”江鸿飞问。   孙静很自然地就坐到了江鸿飞对面,然后以指沾着茶水,边画草图、边说:   “从军事地理角度看,天下格局有如棋盘。”   “在此棋盘上,关中、河北、东南、四川是其四角,山西、山东、荆湖北路、汉中是其四边,中原为其中央腹地。”   “天下虽辽阔,但在历代战争中,九大地域的重要性往往关系到天下的统一与分裂,关系到一朝一代的兴盛与衰亡,或者在中原政权与塞外游牧民族之间的战争中关系到中原政权的存与亡。”   “四角之地,皆有其得天独厚的地利,进可攻、退可守;又有优越的经济条件,足以供养、支撑起一个庞大的政治、军事集团;还有一定的社会基础,易于形成一定的社会政治力量。一种势力兴起之初,占据四角山川险固之地,可建立起根据地,从容经营,积累力量,为日后进取天下打下基础。”   “四边之地也都有比较险要的山河形势,但四边之地域综合条件不如四角之地。且此四边之地都夹在两角之间,彼可以来,此可以往,既是双方联系的纽带,又是双方对抗时争夺的焦点。其地形特点也与它们的地位相符,既有供双方出入的交通孔道,又有可扼守的险要;且它们与中原之间有比较捷近的通道。兴起于四角的政治势力,要想摆脱割据一隅的偏霸局面,向外扩展,必先争两翼,控制夹该角的两边。”   “我山东地形的主体是鲁中南低山丘陵,三面都是平原,东面为渤海和黄海所环抱。黄河在北方地区东西纵贯,为东、西部之间的一条交通大动脉。大运河在东部的大平原上南北纵贯,为南北之间的交通大动脉。淮河支流泗水又可连接长江及黄河,从而起到沟通南北的作用。另外胶东半岛为海上运输的一大中转地。这些使我山东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若天下大乱,不论河北崛起的豪杰,还是东南崛起的豪杰,必先夺我山东。”   “而我水泊梁山分布在鲁中南低山丘陵的西侧,虽依山临河,控扼一方,却是一四困之地,又离中原极近,一旦天下大变,极易受到波及。”   “……”   接下来,孙静不厌其烦地给江鸿飞分析了历朝历代崛起的经过,以及山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经过孙静的讲述和分析,江鸿飞才发现,山东这个地方,在历史上虽然也曾造成过不小的影响,纷乱之际也易于凭借其地理形势形成割据势力,建立割据政权,但最终却很难成就大事。   至于江鸿飞一直当成宝地的水泊梁山,如果只从一个落草为寇的山寨的角度来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山寨,但要从打天下的角度来看,这里很容易把自己困死。   关键,天下大乱到来的时候,因为中原四面皆可受敌,四方分崩的离心力足以撕裂中原形势,使中原成为一个动荡的交汇之地,动荡的洪流足以冲毁任何据守中原的努力,而离中原极近的水泊梁山很容易被卷入其中。   听完了孙静的分析和提醒,江鸿飞不禁有些上火!   江鸿飞万万没想到,从根源上,就先给自己逐鹿天下设置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同时,江鸿飞发现,孙静真挺厉害的。   首先孙静竟然能站在天下(至少是整个中国地区)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是江鸿飞手下的人,包括王伦,也包括江鸿飞自己,目前都没有的眼界,无疑,孙静要是真心为江鸿飞效力,肯定能帮江鸿飞正视听。   还有,孙静竟然感觉到了天下有可能会大乱,可见孙静对于天下形势的变化有着极其敏锐的触觉,具备一个优秀谋士的基础素质。   另外,孙静竟然能察觉到江鸿飞一直在隐藏的野心,说明孙静不仅可以谋事,还可以谋人。   总之,孙静是江鸿飞想要的那种谋士,也不枉江鸿飞饶他一命。   就是江鸿飞还不确定孙静到底有几分投效自己的诚意。   江鸿飞想了想,将鲁智深找来,让他给史进写封信,邀请少华山的九纹龙史进、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和白蛇杨春前来入伙。   这四位好汉中,江鸿飞最想要的就是精通阵法、很有谋略的朱武。   江鸿飞准备用朱武看着点孙静,免得这只孙刺猬将来给自己来个身在曹营心在汉,不仅不能为自己效力,还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江鸿飞将招揽少华山一伙的事交给杨林去办。   为了让杨林成事,江鸿飞还亲自给史进写了一封诚意满满的招贤信。   杨林欣然领命。   不过在临出发之前,杨林又主动对江鸿飞说:“哥哥,我有三位故友在饮马川落草,他们是铁面孔目裴宣、火眼狻猊邓飞及玉幡竿孟康,他三个皆是义气千秋的好汉,小弟能绕个道将他三个一并赚来入伙吗?”   …… 第71章 三军成形,各司其职(求订阅!求月票   …   经过几天的试探,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已经试探出来了,汤隆和凌振背后的大客户,确实能将他们这几年攒下的兵甲全部吃下。   唯一的麻烦就是,汤隆和凌振背后的大客户胃口太大,竟然还想要三千张神臂弓、十万只弩箭。   作为掌管赵宋王朝最大的两个军器制造部门的人,别说三千张神臂弓、十万只弩箭,就是三万张神臂弓、一百万只弩箭,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也能拿得出来。   可问题是,神臂弓是赵宋王朝的国防利器,太过敏感了一些,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有点不太敢卖。   但汤隆和凌振明说了,不卖神臂弓,他们身后的买家就不买其它兵甲。   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到底还是没能禁住灵钱的诱惑,最后还是以高于市价两倍的价格卖了三千张神臂弓、十万只弩箭,另外,作为捆绑条件,两家共卖了差不多一万套各类兵甲。   汤隆和凌振很痛快地就付了定钱,但要求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将这批兵甲送过广济军交付。   这对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他们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另外,在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牵线搭桥下,汤隆和凌振还从牟驼冈买了一千匹战马。   牟驼冈是赵宋王朝的天驷监即孳生马监之所,就是养马的一个地方,这里面养有两万余匹马,库房里的粮草饲料更是堆积如山,历史上,金人打到东京汴梁城就是占领了这里,得了这里的两万余匹马,才获得了补充,进而可以围困东京汴梁城,勒索宋钦宗赵桓。   当初,江鸿飞还在汴梁城时,就给汤隆和凌振做出过指示,能买多少匹战马,就买多少匹战马。   可牟驼冈的管事胆小,只敢卖一千匹战马。   没办法,汤隆和凌振也只能先跟牟驼冈的管事买一千匹战马,并表示,如果将来牟驼冈的管事还想卖战马,可以派人去东明的仙人居酒店知会一声。   跟兵甲相同的是,这一千匹战马,也是送过广济军在五丈河旁交付。   办好此事了之后,汤隆来到徐宁家里,给徐宁留下了三百缗灵钱,将他这些年欠徐宁的灵钱连本带利全都还上了。   徐宁知道汤隆这是要走了,而且汤隆此次离开,有可能是去干犯法的事。   但徐宁犹豫再三,却没有阻止汤隆。   最近汤隆没再去赌,而是一直在为那为江大官人跑事,徐宁很高兴汤隆的变化。   徐宁感谢颜树德救了他家娘子的时候,见过那位江大官人一面。   那位江大官人见识渊博,谈吐非凡,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人。   只是看那位江大官人的处事风格,不像寻常商贾路数,徐宁实在不知道他在图谋什么?   汤隆留下一句:“表哥若是有事,派人去东明的仙人居酒店说一声,那是江大官人的产业。”,就离开了。   这次的交易无惊无险,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将装有兵甲的船顺着五丈河开过广济军后,就有梁山好汉截下了他们,查看过兵甲没有问题后,前来交易的梁山好汉根据江鸿飞的指示痛痛快快地就付了尾款连船一并买下,童叟无欺。   这叫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以至于,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都动了,过段时间再跟这伙讲规矩的人交易的念头。   只是有一样,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回来后才知道,他们手下的军匠跑了数百户,而且跑得还是手艺最好的那批。   仔细调查过,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才知道,他们手下的军匠是被汤隆和凌振用三倍的工资挖走的。   其实,也不光是因为待遇更好,这些军匠才跟汤隆和凌振跑的。   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军匠平日里任务量大辛苦就不说了,只是这些管事也忒不是东西,每日除了常规任务以外,还威逼这些军匠为他们做私活,所炼制出来的成品都叫这些管事偷出去卖了,搞得几个作坊里上万军匠,没几个愿意在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待下去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汤隆和凌振一招揽,还愿意先付数量不菲的安家费,这些军匠立马就举家跟着汤隆和凌振跑了。   简而言之。   汤隆和凌振带着这些军匠及他们的家眷回到水泊梁山不久,裴宣、邓飞和孟康就带着三四百人押着几十辆车马来投了水泊梁山。   又过不久,杨林亲自引着史进、朱武、陈达和杨春率领七八百人、近百辆车马来投了水泊梁山。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水泊梁山没人会养马,水泊梁山的那几匹战马叫林冲他们养得瘦骨嶙峋,江鸿飞不得不亲自下了趟山去东昌府将东昌府城内的兽医皇甫端“请”上了梁山。   至此,水泊梁山有江鸿飞、王伦、宋万、杜迁、朱贵、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朱富、林冲、曹正、颜树德、汤隆、凌振、鲁智深、广慧、杨林、焦挺、裴宣、邓飞、孟康、史进、朱武、陈达、杨春、皇甫端等二十六位头领,另有喽啰万余,其中仅达到炼气士水平的精英喽啰便有四千四百余人。   江鸿飞下令:   成立四支水军,由阮小二和阮小五各负责两个水寨。   成立两支马军,由林冲和邓飞负责马一军,由史进和陈达负责马二军。   成立三支步军,由鲁智深和杨春负责步一军,由颜树德和杨林负责步二军,由曹正和焦挺负责步三军。   成立三支守备军,由广慧、杜迁和宋万各负责一支。   成立一支亲卫军,由阮小七负责。   除了亲卫军以外,每支军队皆由五百正军(炼气士)、五百辅军(还没有成为炼气士的普通士卒)组成。   至此,梁山军算是正式成军了。   另外,江鸿飞对各个头领的权力进行了明确安排。   王伦总管水泊梁山的大小事物,以及水泊梁山经营的大小事宜。   宋万兼管水泊梁山的建设工作。   杜迁兼管水泊梁山的钱粮工作。   朱贵、朱富负责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系统。   汤隆、凌振负责水泊梁山的兵甲督造工作。   裴宣负责水泊梁山的纪律问题,包括梁山军的军纪。   孟康负责督造水泊梁山的大小船只。   朱武和孙静一块担任江鸿飞的军师,不同的是,朱武是有正式编制的军师,而孙静只能算是江鸿飞的私人幕僚。   皇甫端掌管养马的所有事宜。   至此,水泊梁山的三军成形,众头领各司其职……   …… 第72章 生辰纲来了   …   且说张龙、赵虎得了江鸿飞大把灵钱外加一辆马车后,一路之上将杨志伺候得别提有多舒服了。   杨志可以说是“吃着火锅、唱着歌”,就到了北京大名府。   大名府中书梁世杰升堂,张龙、赵虎押解杨志到留守司厅前,呈上开封府的公文。   梁中书原来在东京时就听过杨志的名号,当下见杨志来到他这里,便主动问起杨志刺配这里的情由。   杨志便把高俅不容他复职,使尽钱财,将宝刀货卖,因而杀死牛二的实情,一一告禀了。   梁中书听完,大喜,当厅就开了枷,留杨志在厅前听用。   杨志在梁中书府中,早晚殷勤伺候,听候使唤。   梁中书见杨志勤谨,便抬举杨志做了个军中副牌。   为了服众,杨志在校场上大展神威,先胜周瑾,又平索超,有诗为证:   杨志英雄伟丈夫,卖刀市上杀无徒。却教罪配幽燕地,演武场中敌手无。   自东郭演武之后,梁中书更加喜爱杨志,早晚让杨志在身边跟随。   由于被梁中书看中,也渐渐地有人前来结识杨志,索超见杨志实力强大,心中也很钦佩,有了结交之意。   不觉间,光阴迅速,早春尽夏日来,时逢端午,蕤宾节至,又到了蔡京的生日。   在夫人蔡氏的催促下,梁中书大肆敛财,准备了十万灵石、灵器、天材地宝,(蔡氏又准备了一万各类礼物),叫杨志押送去东京汴梁城献给蔡京贺寿。   此事不胫而走,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不少江湖好汉都盯上了这笔不义之财。   闯荡江湖的刘唐、云游四海的公孙胜知道这个事情后,先后慕名前往东溪村,求见晁盖,想要共谋一场富贵。   晁盖也认为,这样的不义之财,就该取了。   恰巧,晁盖做了一个梦,梦见北斗七星,直坠在他家的屋脊上,斗柄上另有一颗小星,化道白光去了。   几经周折,被吴用知晓了此事。   吴用为晁盖出谋划策、定下“人少不行,人多不行,须得七八个好汉方可”的基调,而且,为了不露出马脚,吴用还主张不能用晁盖宅上的庄客。   算上晁盖、吴用、刘唐和公孙胜,晁盖他们只有四个人,尚缺三四个好汉。   吴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阮氏三雄。   可如今的阮氏三雄,手下四千水军、大小船儿近千只、灵钱也是多不胜数,早就不是当初穷困潦倒的山野村夫了。   这样的阮氏三雄明显不可能再去跟晁盖、吴用他们劫取生辰纲。   其实晁盖、吴用也不敢让江鸿飞插手此事,不然这笔买卖算谁的?   吴用想了想,说:“小生曾和济州城里一个秀才做相识,那人姓萧名让。因他会写诸家字体,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会使枪弄棒,舞剑轮刀。他可算一个。”   晁盖说:“尚缺两个。”   吴用又说:“小生还有个相识,这人也是中原一绝,现也在济州城里居住,本身姓金,双名大坚。开得好石碑文,剔得好图书玉石印记,亦会枪棒厮打。因为他雕得好玉石,人都称他做玉臂匠。他亦可算一个。”   晁盖说:“尚缺一个。”   吴用搜肠刮肚良久,还是摇摇头:“剩下那个,容小生再想想,小生先略施手段将萧让、金大坚赚来聚义……”   ……   经过半年不计成本的苦修,江鸿飞的强化属性灵根修到了十,外化属性灵根修到了七,变化属性灵根、幻化属性灵根、物化属性灵根全都修到了五。   此时的江鸿飞,就算还没有达到一流炼气士的水平,也肯定达到了二流炼气士顶端的水平。   事实上,也就是江鸿飞在灵气使用技巧上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江鸿飞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照着皇家修炼功法修炼的,从来没跟谁有过修炼方面的交流,这让江鸿飞在实战方面存在着不小的隐患。另外,在节约灵力方面,也不知是因为江鸿飞没有天赋,还是修炼方法上存在着问题,明明江鸿飞有完整的自在意境的修炼方法,可江鸿飞不论怎么修炼,都无法修炼出来自在意境。   (所谓自在意境,就是“攻”与“防”之间快速转换灵气的灵力使用技巧。如果学会了自在意境,就可以用神识调动灵气在身体上的流动速度和准确度,将大量的灵气快速调动及时进行防御或者攻击,各中高手对灵气的控制甚至可以做到零误差,将灵力做到最大程度的利用,节约灵力。)   而江鸿飞尝试了无数次,都进入不了自在意境的状态。   不然的话,就凭江鸿飞已经彻底掌握了《转灵术》,跟一流炼气士一较高下,都不是问题。   如今,江鸿飞只能找机会试探别人是怎么掌握的自在意境,再有针对性的进行训练。   这天,朱贵找到独自一人在后山修炼的江鸿飞,对江鸿飞说:“北京大名府的梁中书,搜刮了十万生辰纲,叫杨制使护送去京城交付给他丈人蔡太师贺寿,不少江湖豪杰都想劫取这笔不义之财,晁天王最近也聚集起来吴学究,一个叫刘唐的好汉,一个叫公孙胜的道士,整日关起门来密谋,所图可能也是这生辰纲。”   说到这里,朱贵请示江鸿飞:“我水泊梁山是否也插上一手?”   江鸿飞不答反问:“怎么插手,是夺取杨制使护送的生辰纲,还是保护晁天王要夺取的生辰纲。”   朱贵一想也是,杨志和晁盖都是水泊梁山的朋友,水泊梁山要是掺和此事,不论是劫取生辰纲,还是保护生辰纲,都不合适。   而且,这十万生辰纲,对别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对家大业大的水泊梁山来说,就有些不够看了。   朱贵告辞后,江鸿飞将曹正找来,对他说:“青州有一座二龙山,被个叫邓龙的人给占了,你想办法夺下此山,作为我水泊梁山的分寨。”   朱武上了梁山后,江鸿飞又跟朱武谈了谈。   朱武也觉得,水泊梁山实际上是一个四困之地,难有太大的建树。   江鸿飞听完,自己画了一幅后世的地图,拿着看了三天,最后找了一条也不知道是不是活路的路。   而要想走江鸿飞看好得这条路,就势必得先将胶东半岛拿下来。   不过目前阶段赵宋王朝还没有暴露出来它的虚弱,此时就割据山东,还不现实。   所以,江鸿飞准备先在水泊梁山到胶东半岛这一线建立起来一系列的分寨,以便将来天下大乱时,自己可以在第一时间割据山东,占领胶东半岛。   而江鸿飞挑中的第一个山寨,就是易守难攻的二龙山……   …… 第73章 潘金莲的危机感   …   上梁山前,曹正真是万万没想到,江鸿飞会这么看好他这个宰杀牲口的屠夫,竟然让他跟鲁智深和颜树德一样成为一支步军的正统领。   要知道,鲁智深和颜树德可都是水泊梁山战力能排进前五的炼气士,而曹正的战力连前十都排不上,单看个人战力,曹正甚至都不如他的副手焦挺。   可江鸿飞还是力排众议带挈曹正。   这让曹正极为感激江鸿飞的知遇之恩,同时曹正也一直想找机会证明他自己。   如今,江鸿飞让曹正率领步三军打下二龙山。   曹正知道这是江鸿飞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亲自到青州二龙山下打探一番,曹正才知道,这二龙山上有一座古寺,唤做宝珠寺,此山生来就裹着这座寺,只有一条路上得山去,如今寺里原来的住持邓龙还了俗,养了头发,其余和尚,都随顺当了喽啰,聚集着四五百人,打家劫舍。   那邓龙,变化属性灵根六,擅变一只金眼猛虎,实力倒不是十分强大,只是这二龙山易守难攻,想要强攻,却是难了。   打探消息时,曹正注意到,二龙山下有一间不大的酒店,二龙山上的贼人经常来这家酒店吃东西。   曹正于是计上心来,找到酒家,说自己来青州做买卖赔光了本钱,想在他这店里当个伙计。   不想,店家见曹正长相不错,又是东京来的,见过大世面,非要招曹正当女婿,并表示,只要曹正愿意,就将这家酒店送给曹正。   曹正见了店家的女儿,虽然不是十分漂亮,但看起来很是贤惠,有一个弟弟,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店家的身体很不好,几近油尽灯枯,可能是怕他死了之后,没人管他这一对儿女,才动了招曹正当女婿的念头。   曹正正愁不能取得二龙山上的贼人的信任,便毅然决然地给店家当了上门女婿。   婚后四天,店家就撒手人寰,曹正顺利地接管了这家酒店。   没几天的功夫,二龙山上的贼寇就几乎全都认识了曹正这个新老板。   曹正也借着跟二龙山上的贼人交往的过程中,将二龙山的虚实,全都打探清楚。   至此,曹正正式定下了取二龙山的计策。   几天后,曹正让焦挺上山去入伙。   邓龙见焦挺面相凶狠,一问焦挺强化属性灵根和外化属性灵根都达到了七,祖传的相扑功夫又十分了得,怕焦挺夺了他的寨主之位,便拒绝了焦挺上山入伙。   焦挺按照曹正事先教他的,当场暴走,火并邓龙。   邓龙和焦挺斗了二十几合,不分胜负,不愿意恋战的焦挺,便逃下了山。   接下来,曹正带着十几个他精挑细选的步三军的炼气高手,跟他妻弟一块押着焦挺上了二龙山。   见到邓龙后,焦挺突然挣开活绳,一个近身就徒手击杀了毫无防备的邓龙。   曹正在第一时间拉响了信炮,山下已经埋伏多时的步三军,立时杀上了二龙山。   邓龙平日里嫉贤妒能,又刻薄寡恩,很不得人心。   二龙山上的贼人见邓龙被杀,对方又来了这么多兵马,哪能不知这二龙山定然是保不住了,所以纷纷投降。   曹正和焦挺兵不血刃的拿下二龙山后,立即将捷报传回水泊梁山。   得知了曹正和焦挺的战绩,江鸿飞对左右说:“曹正夺宝珠寺,与韩信木罂渡军何异?为将者,不只有忠勇,还当以智取。须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江鸿飞让林冲实力并不强大的徒弟曹正掌管一军,虽然大家嘴上都没说什么,但难保有人心里质疑江鸿飞的决定。   如今,曹正用一场实实在在的胜利证明了江鸿飞并没有看错人,那些等着看曹正笑话,甚至是等着看江鸿飞笑话的人,全都收起了这样的心思。   江鸿飞当即下令,任命曹正为二龙山分寨的寨主,曹正的那个小酒店交由朱贵和朱富接管,水泊梁山的触角正式进入青州,并寻找机会在青州,乃至沂州、潍州、密州、莱州、登州等州,进一步壮大……   处理完公务,江鸿飞又去后山修炼了一阵,直到天色大黑,江鸿飞才回到住处。   江鸿飞一回来,潘金莲就殷勤地迎了上来,对江鸿飞嘘寒问暖。   在跟江鸿飞回来之前,潘金莲真没想到,江鸿飞有这么多女人。   那天,急于摆脱张大户纠缠的潘金莲,也有些草率,没问江鸿飞带她走,给她什么名份,是让她当妻,还是让她当妾,亦或是让她当侍女。   当时,潘金莲满脑子都是,只要江鸿飞愿意带她走,管江鸿飞让她当什么、干什么,反正绝不会比给张大户当妾室或者嫁给武大郎更差。   所以潘金莲就义无反顾地跟江鸿飞私奔了。   跟江鸿飞离开清河县后,江鸿飞对潘金莲还是很不错的,一路之上都很照顾潘金莲,也没对潘金莲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给了潘金莲充分的尊重。   原本,潘金莲还觉得这是好事,说明江鸿飞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不想,还没到水泊梁山,仅是到了东溪村,潘金莲就见到了端庄秀美有大妇风范的高梁和漂亮得不像凡人的陈丽卿。   虽然当时江鸿飞对晁盖说,高梁和陈丽卿只是自己的红颜知己,还不是自己的女人,三人也确实没有行那苟且之事。   可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三从四德,哪有女人随随便便跟着一个不是自己男人的男人出出入入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所以,潘金莲一眼就看出来了,高梁和陈丽卿早晚也会是江鸿飞的女人。   尤其当潘金莲看见,江鸿飞时不时的还撩一下高梁和陈丽卿,而高梁和陈丽卿都没有义正言辞地拒绝江鸿飞的调戏了之后。   关键,与高梁和陈丽卿还没有真的成为江鸿飞的女人不同,江鸿飞还有实实在在的三个妾室,其中一个相貌和身材还都不在陈丽卿之下,就是另外两个也不输潘金莲多少。   而且,潘金莲通过旁敲侧击,发现江鸿飞的这些女人,出身都比她高,就她是伺候人的侍女出身,别人几乎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这给了潘金莲深深地危急感。   唯一让潘金莲比较欣慰的是,江鸿飞并没有将潘金莲当成侍女。   ——潘金莲的使用跟江鸿飞的几个妾室差不多,这说明江鸿飞还是准备收潘金莲当妾室的。   可准备收与真的收了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这么说吧,江鸿飞一天不睡了潘金莲,一天不给潘金莲个明确的身份,无依无靠的潘金莲心里就不踏实。   这时,潘金莲不免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江鸿飞家里是这个情况,从清河县回来的路上,她就使使手段直接成了江鸿飞的女人,那样她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总是担忧一个不小心就滑落到桂、薄荷、佛手、玫瑰等侍女中间去了。   如果真滑落到侍女那波女人中去,那她潘金莲最多也就能混成一个通房丫头,成为不了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之一。   所以潘金莲最近一直在找机会坐实这个家女主人之一的身份……   …… 第74章 奴家给官人铺床   …   见今天只有潘金莲出来迎接自己,不见另外几个女人出来,江鸿飞问:“她几个呢?”   潘金莲答:“宋娘子不舒服,歇了;王娘子(李师师如今匿名为王诗诗)、高娘子、高大姐、陈小娘子在打牌,几个侍女在伺候牌局。”   江鸿飞听罢,也没在意众女没有之前那么殷勤了,问道:“真儿还害喜呢?”   经过江鸿飞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耕耘,高幼娘、宋真儿以及前段时间被江鸿飞重点照顾的李师师如今都已经身怀六甲,高幼娘和李师师还好,该吃吃,该玩玩,没多大影响,倒是宋真儿经常害喜,这几天总是吐个不停。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不计较这几个女人没有之前那么殷勤的原因之一,她们怀孕了,变得懒些,也很正常,可以理解。   “今天已然吐了两阵,甚么都吃不下。”潘金莲说。   “走,先去看看真儿。”   言毕,江鸿飞就去看望宋真儿。   江鸿飞进入宋真儿的房间时,就见宋真儿倚在床上看着一本《伤寒论》。   见江鸿飞来了,宋真儿赶紧将《伤寒论》放下,然后就想起身来迎接江鸿飞。   “别动。”江鸿飞快步来到床边,在宋真儿身旁坐下。   “还想吐吗?”江鸿飞问。   宋真儿摇摇头,喏喏地说:“奴家好多了,官人不必挂念。”   江鸿飞手一翻,一个纸包就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江鸿飞边打开纸包、边说:“我叫朱贵帮你找了包话梅,难受时,你就吃两颗。”   说话间,江鸿飞就打开了纸包从中拿出一颗话梅放在宋真儿的嘴中。   吃了这酸酸甜甜的话梅,宋真儿感觉好多了,她问:“她几个有吗?”   江鸿飞将整包话梅都放在宋真儿的手上:“她们有旁的,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   虽然宋真儿知道,江鸿飞不会搞厚此薄彼的事,但江鸿飞因为她害喜,特意给她搞来了一包话梅,还是让她很开心!   老实说,有时候宋真儿真的觉得她挺没用的,明明江鸿飞杀光了她家的男人、将她家的女人分给手下人、又霸占了她,可她不仅没有报仇的心思,现在还要给江鸿飞生孩子,关键她还挺享受现在的生活。   江鸿飞拿过宋真儿刚刚看的《伤寒论》,问:“想成为医师?”   宋真儿连忙否认:“奴家就是随便看看。”   “别紧张,我觉得,伱要是能成为医师也不错,咱们山寨还没有好的医师,你要是真能成为医师,兴许将来还能帮到我。”江鸿飞鼓励道。   听见江鸿飞鼓励她当医师,宋真儿才说了实话:“奴家身体不好,才想看看医书,学点医术自治,免得给官人添麻烦。”   江鸿飞刮了刮宋真儿的小鼻子:“不要这么想,虽然你我开始得并不美好,但我相信我和你定然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江鸿飞很有耐心地陪宋真儿聊了一会,又答应以后帮她找个师父,才去看打牌的那四个。   “幺鸡。”   “碰!”   “慢着……胡了!”   “搞什么?大姐你鸡胡也不放过啊!”   “就是!人家的清一色都被你废了!”   “别废话,快拿钱。”   “……”   高梁大笑着摊出手,陈丽卿则是苦着脸把一枚当十钱丢过去,然后郁闷地搓着麻将准备开下一局。   高梁其实不太会玩麻将,但瘾头很大。   ——新手的牌瘾一般都很大。   陈丽卿也一样,天天拉着高幼娘和李师师玩麻将,完全不考虑她们有孕在身。   江鸿飞走到高梁身边坐下,问道:“赢了多少?”   高梁看了江鸿飞一眼,没吱声,任由江鸿飞挨着她坐下了。   陈丽卿则在那撅嘴说:“高大姐手气太好了,都赢三四缗啦,全是奴家输的。”   江鸿飞一听,起身来到陈丽卿旁边,然后拍拍陈丽卿的胳膊,让陈丽卿给自己让个地方:“我给你打几把,帮你赢回来。”   陈丽卿一脸怀疑道:“你行不行啊?”   江鸿飞没好气地说:“你问问她们我行不行,要不你来试试,看我行不行?”   陈丽卿听得面红耳赤,伸出拳头,想要打江鸿飞。   结果,江鸿飞看了陈丽卿一眼,陈丽卿赶紧将拳头收起来,假装看天。   陈丽卿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就是很怕江鸿飞。   那感觉,就跟陈丽卿跟她父亲陈希真在一起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江鸿飞说什么,陈丽卿都得听,哪怕她不愿意听,也得照做。   总之就是,陈丽卿觉得,她要是不听江鸿飞的,就不对,好像触犯了什么礼法。   江鸿飞边洗牌、边说:“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陈丽卿大喜,赶紧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江鸿飞说。   想了想,陈丽卿又补充道:“奴家之前输得那些也算上。”   “行。”   谁想,江鸿飞上去后,就是一通乱打。   结果就是,高梁、高幼娘和李师师轮着胡,全都是江鸿飞供的。   这给高梁、高幼娘和李师师高兴的,都合不拢嘴。   而给陈丽卿看得牙痒痒!   陈丽卿在后面看得清楚,江鸿飞掰牌都供高梁、高幼娘和李师师,完全是牺牲她赢的机会,取悦高梁、高幼娘和李师师。   陈丽卿不无泛酸地想:“对她们三个可真好!”   一直玩到了酉时,众人才散去。   送高幼娘和李师师回房后,江鸿飞直奔高梁的房间摸去。   毫无意外,江鸿飞又一次被高梁给拒之门外了。   江鸿飞站在门口说:“我就进去坐坐,甚么都不干,大姐请相信我,我用我的人品保证。”   高梁没说:“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若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你得逞了。我若是再信你,跟把我自己给你,有甚么区别?”   高梁只说:“奴家困了,不便接待寨主,寨主请回罢。”   江鸿飞又在高梁的门口努力了一会,可惜还是没能诈开高梁的房门。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一边暗暗后悔自己上次太猴急了、一边先告辞再等下次机会。   刚来到前院,江鸿飞就碰到了在这里等候自己多时的潘金莲。   潘金莲故作平静地问:“官人今夜在哪里休息,奴家给官人铺床……”   …… 第75章 本能   …   潘金莲这哪是要给自己铺床,分明是想给自己加床被褥。   江鸿飞这个情场老手,一眼便看穿了潘金莲想要自荐枕席的小心思。   话说,能留了潘金莲半年时间,硬是把潘金莲逼得主动勾引自己,江鸿飞都有点膜拜自己了。   但有一说一,江鸿飞真不是故意的。   而是,这半年,得了李师师巨大好处的江鸿飞,将大半的精力放在了李师师身上,小半的精力放在了已经被江鸿飞收下的宋真儿和高幼娘身上。   当然,这也只是占了江鸿飞很少的一部分时间,江鸿飞的大部分时间还是放在了修炼和提升实力方面。   不夸张地说,仅仅这半年时间,江鸿飞就消耗了五百多万的天材地宝。   相对应的,就不难看出来,江鸿飞在修炼上费了多少时间。   江鸿飞又将剩下不多的精力放在拿下高梁上,时不时地还会占陈丽卿点便宜。   加上,这半年来,潘金莲一直恪守她“贞洁烈女”的人设。   推倒潘金莲的事才拖到了现在。   如今,见潘金莲都已经被自己逼得主动来勾引自己了,江鸿飞哪还能不知火候彻底到了,这自己要是再不推了潘金莲,以潘金莲水性杨的性格,没准会给自己戴绿帽子。   所以,听潘金莲问“官人今夜在哪里休息,奴家给官人铺床”,江鸿飞立即凑到潘金莲身边,说:“官人我今夜去你那里睡,不,官人我今夜要睡你!”   说这话的同时,江鸿飞还扣住潘金莲挺翘的屁股把她抱了过来。   听了江鸿飞这赤果果的话,又见江鸿飞直接对她动手,潘金莲心怒放!   但表面上潘金莲则欲拒还迎道:“官人别这样,奴家还没准备好……”   都快玉火焚身了,江鸿飞哪里肯罢手,他直接将潘金莲拦腰抱了起来,然后抱着潘金莲去了她的房间。   潘金莲抬起头看着江鸿飞俊朗又霸道的脸庞,整颗芳心都醉了。   虽然潘金莲知道她不该这样,但潘金莲还是没忍住,反手环住了江鸿飞的虎腰。   江鸿飞见了,低下头,在潘金莲明显精心画过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潘金莲立时就更迷醉了。   以至于,潘金莲都不知道,江鸿飞怎么将她抱入她的房间的,又是怎么将她抱到床上的。   可能是人类繁衍后代的本能。   在江鸿飞准备对潘金莲发起总攻时,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了的潘金莲,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见此,江鸿飞表现出来了一个成熟男人的果断——他直截了当地低下头吻上了潘金莲柔软的唇瓣。   潘金莲的身体立时就是一僵,但她没有躲避。   江鸿飞搂着潘金莲的小腰亲了一会儿。   接着江鸿飞很自然地把潘金莲放倒在床上,伸手去解潘金莲身上的衣服……   ……   清晨。   阳光通过窗户照射进了潘金莲的房间。   原本一尘不染的房间,此时却是要多凌乱有多凌乱。   玫瑰椅倒了,榻歪了,就连潘金莲的梳妆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   潘金莲的袴裤,一半躺在案几上,另一半却掉在地上,上面的带子都被暴力拽断了。   由此可见,江鸿飞当时有多么猴急。   而潘金莲的肚兜,此时则挂在烛架上。   江鸿飞的衣服更是被丢得到处都是。   床上,潘金莲的娇躯裹在被子里,像一只小猫咪一样,拱在江鸿飞的胳膊里趴在江鸿飞的怀中睡觉。   潘金莲的脸上此时布满了泪痕,天知道昨晚她因为新呱出破而哭了多久……   现在的潘金莲,即使是在睡梦之中,整个人仍就缠着江鸿飞,她的大长腿也缠在江鸿飞的腿上,生怕江鸿飞会丢下她跑了一样。   阳光洒在江鸿飞的脸上,江鸿飞悠悠地醒了过来。   江鸿飞本来不想打扰昨晚没少承受风雨的潘金莲“休养生息”的。   不过瞧着潘金莲我见犹怜的小劲,江鸿飞一个没忍住,又在潘金莲的俏脸上亲了一口。   潘金莲皱了皱她细长的眉毛,然后睁开眼睛。   瞧了瞧江鸿飞,潘金莲的眼神有些幽怨,嘟了嘟嘴。   但接着潘金莲就又紧了紧搂住江鸿飞腰的手臂,什么话都没说。   “醒了?”江鸿飞问。   潘金莲没回答江鸿飞,她就这么搂着江鸿飞的腰不说话。   但很快,潘金莲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江鸿飞见了,笑道:“想笑就笑罢。”   潘金莲听言,赶紧将笑容憋了回去。   江鸿飞见潘金莲明明心里乐开了,却又在那忍着不笑,探过头去,狠狠地亲上了潘金莲的小嘴……   好半晌,江鸿飞才放开气都快喘不上来了的潘金莲。   “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江鸿飞看着潘金莲问。   “奴家不知。”潘金莲羞答答地答道。   “我最喜欢伱那股贞烈劲。”江鸿飞pua潘金莲道:“那日见你宁可答应嫁给武大,也坚决不受张大户威胁,我就在想,这小娘子真乃贞洁烈女的典范,该得贞洁牌坊。”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知道为何将你带回来半年多了我都没有碰你?”   “为何?”潘金莲问。   “因为你是贞洁烈女,我尊重你,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个正式点的名份。”江鸿飞说。   “其实我早就馋你的身子了,早到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只因尊重你这个贞洁烈女,我才一直强忍着没有碰你。”江鸿飞又说。   听江鸿飞这么说,潘金莲既窃喜不已,又有点后悔!   早知道江鸿飞这么喜欢她贞烈的一面,她就再忍忍好了,现在她“贞洁烈女”的人设不会崩塌了吧?   江鸿飞紧了紧自己搂着潘金莲的手臂,语气一转:“这样也好,你跟了我,便是江湖儿女,没必要拘泥那些形式,再者,我也想明白了,你当初既然选择跟我走,就说明你已经认准了我,我又何必教你虚耗韶华?”   听江鸿飞这么说,潘金莲心下一松!   就在这时,江鸿飞趴在潘金莲的耳边说:“还有,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这回好了,我终于可以尝试倒挂葡萄架了……”   …… 第76章 想当正妻的高梁   …   潘金莲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   此时,江鸿飞早就去后山修炼了。   这时的潘金莲,前所未有的满足,更是前所未有的心安。   躺在床上痴痴地回味着昨晚和今早江鸿飞的霸道、江鸿飞的温柔、江鸿飞层出不穷的样,潘金莲羞得将蚕丝被拉到头顶,让自己藏在被子里,“咯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潘金莲才起床,然后将那块布剪下收好。   ——这是潘金莲在张大户家斗智斗勇多年好不容易才保存下的本钱!   而且,江鸿飞说他喜欢贞节烈女,这让潘金莲更加重视自己的本钱。   化了个美美的妆容,又穿上了她最漂亮的衣服,潘金莲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刚出来,潘金莲就迎面碰到了桂、薄荷、佛手和玫瑰。   潘金莲微笑着冲四女点了下头,然后就去找张世家的娘子,也就是宋真儿的姐姐,让她出面给自己买两个漂亮又伶俐的侍女。   ——张世的娘子,如今已经是水泊梁山的女眷总管,山上的女眷,包括江鸿飞的几个女人,有事都找她去办。   通过观察张大户等潘金莲见过的少数男人,让潘金莲觉得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因此,潘金莲认定她必须得培养两个能勾住江鸿飞的侍女,才能不失宠。   由于心里想着怎么跟张世的娘子说务必给自己找两个漂亮侍女的事,潘金莲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态度跟之前相比有点不同。   怎么说呢?   今天的潘金莲自信又有点“高傲”,至少在桂四女眼中是这样的。   等潘金莲走后,玫瑰看着潘金莲曼妙的背影,愤愤地说:“若非娘子昨夜不肯放寨主进屋,哪有她的好处,真当她比我几个强了?!”   佛手也说:“就是,别说娘子了,我几个若像她这般豁出面皮,也早就被寨主收入房中了。”   其实也不怪桂她们几个这么想,实在是潘金莲的出身一点都不比她们高。   而且,江鸿飞这个人好色成性,桂、薄荷、佛手和玫瑰哪个没被江鸿飞摸过屁股、抓过胸,有的还被江鸿飞抱过、亲过,她们四个都明白,只等她们的主人高梁跟江鸿飞成就好事,她们最差也是通房丫头。   这种情况下,桂她们四个哪里会服气潘金莲?   桂说:“走,去跟娘子说说,叫娘子别再矜持了。”   薄荷也说:“娘子若是再矜持下去,说不准都会叫陈小娘子抢到头里去。”   其实——   高梁已经知道江鸿飞收了潘金莲。   江鸿飞住得虽然是四进的大院子,但这里毕竟没大到皇宫那种程度,这样的“大事”哪能瞒得住?   再者说,江鸿飞也没有隐瞒此事——早上江鸿飞还曾亲自吩咐过婆子给潘金莲煮莲子羹。   所以,潘金莲被江鸿飞收了这件事,早就议论纷纷,传得人尽皆知。   高梁又不聋,哪能听不见?   对此,高梁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可江鸿飞是高梁赶走的,这件事也怨不得别人。   老实说,高梁知道她早晚得是江鸿飞的,她也不讨厌江鸿飞。   可江鸿飞哪哪都好,就是太好女色了,连高梁的四个侍女都调戏。   这让高梁恨得牙痒痒!   其实,这也没什么,高梁早就看透江鸿飞好女色的本质,也知道江鸿飞到死那天都改不了这个毛病。   所以,对于江鸿飞改掉好女色这个毛病,高梁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也不是高梁将江鸿飞拒之门外的关键。   关键,江鸿飞总不给高梁想要的,老是想着先把高梁睡了。   这才是高梁真正忍不了的。   也是高梁始终不让江鸿飞得手的原因。   话说,高梁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明媒正娶。   而且,江鸿飞现在已经有好几房妾室,却始终没有正妻,高梁想要的正是这个正妻的名份。   高梁性格传统,她做不到,像江鸿飞的那几个妾室那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地就跟江鸿飞睡了,甚至连孩子都快给江鸿飞生了。   而麻烦的是,高梁的脸还小,不好意思跟江鸿飞说出她的心思。   所以,江鸿飞和高梁的事,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   这天正午十分,一轮红日当空,天上没有半点云彩,十分炎热。   杨志带着十几个人押运生辰纲来到了黄泥岗。   众军汉看那天时,但见:   热气蒸人,嚣尘扑面。万里乾坤如甑,一轮火伞当天。四野无云,风穾穾波翻海沸;千山灼焰,必剥剥石烈灰飞。空中鸟雀命将休,倒攧入树林深处;水底鱼龙鳞角脱,直钻入泥土窖里。直教石虎喘无休,便是铁人须汗落。   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以及吴用赚萧让和金大坚时遇到的好汉縻貹,在黄泥岗这里早已埋伏多时。   杨志跟晁盖七人打了个照面后,并没有察觉出来晁盖他们的异常。   杨志见十几个军汉因为这天气太热不论他怎么打都不走了,便也把朴刀插在地上,去一边树下坐了歇凉。   不一会的功夫,白日鼠白胜就挑着一副担桶,唱着歌上到了冈子来。   只听白胜唱道: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楼上王孙把扇摇。   众军汉见了,上前问白胜:“你桶里是甚么东西?”   白胜答:“是白酒。”   晁盖七人与白胜一唱一和,很轻易地就让杨志带来的军汉全都喝下了掺有蒙汗药的白酒。   杨志虽然警醒一些,但见众人喝了这白酒无事,还是没能禁得住烈日炎炎喝点白酒解解暑气的诱惑,喝下了半瓢白酒。   晁盖七人见此,立在松树旁边,指着杨志等人,笑道:“倒也,倒也!”   杨志等人听言,立时头重脚轻,一个个面面相觑,全都软倒了下去。   晁盖七人从容不迫地从松树林里推出七辆鸡公车,把车子上的枣子全都丢在地上,将杨志他们押运的灵石、灵器、天材地宝全都装上车,叫声:“聒噪!”,然后一直望黄泥冈下推了去。   杨志口中大骂,可他的身体却是软的,根本挣扎不起来。   众军汉也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晁盖七人将他们押运的生辰纲全都带下山去……   …… 第77章 结交吴用,三生有幸(求订阅!求月票   …   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智取生辰纲下了黄泥岗后,早已丢了酒桶的白胜,也跑来汇合。   那日,公孙胜探到,杨志一行押运生辰纲,很快就会到黄泥岗,晁盖想起来了住在黄泥岗东十里的安乐村的白胜。   晁盖梦到七星聚义时,北斗七星旁有一颗小星化做白光,吴用认为正应到了白胜身上,加上晁盖一行去黄泥岗埋伏也没有住处,便拉白胜入了伙。   白胜虽然有变化属性灵根五,领悟了化成老鼠的神通,但白胜战力低微,肯定不能参与到武力夺取生辰纲的行列。   好在,白胜有几分机灵。   而吴用充分利用了他们这七八个好汉,定下了“先智取,若不成功,再武力夺取”的计策。   结果,杨志一行十几个,连智取这关都没过去,就丢了生辰纲。   八人汇合后,白胜吹嘘道:“甚么青面兽,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还不是叫小人半瓢药酒放倒了。”   晁盖笑着说:“此事能成,白胜贤弟功劳不小,洒家必不会亏待贤弟。”   接着,晁盖就快人快语道:“这样,此次我等共劫取了十一担不义之财,白胜贤弟拿半担,我七个每人一担半,如何?”   白胜虽然只分得了半担灵石、灵器、天材地宝,但作为一个本事不济的闲汉,能分到这么多战利品,足以说明晁盖这个老大确实够意思。   而其他人,晁盖则完全是跟他们平分,这已经不是一般地讲究了,而是真的义气千秋。   至于白胜心里会不会有芥蒂?   老实说,单从智取生辰纲上来看,白胜确实出力最多。   但别忘了,一旦白胜这里不成功,晁盖、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才是确保此事成功的关键。   而吴用是这次劫取生辰纲的总指挥。   从重要程度上来说,白胜确实比不过另外七人。   而且,白胜只是临时找来帮忙的,其他六人则是跟晁盖结拜的原始股东,大家身份也不一样。   总之,两桶酒换了半担灵石、灵器、天材地宝,这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买卖吗?白胜没事就偷着乐吧。   公孙胜他们几个也极为高兴,没费多大劲,更没有任何伤亡,他们每人都赚到了一万五千缗的灵石、灵器、天材地宝,直接原地脱贫,成了有钱人,换谁不高兴?   吴用笑呵呵地对萧让和金大坚说:“两位每天刻千座碑文、临摹万张字帖,穷此一生,只怕也赚不到这么多灵钱罢,现今你二人还怪小生拉你们入伙吗?”   事已至此,萧让和金大坚当然不能说:“你骗我二人写通水泊梁山的反信,逼我们跟伱来干这杀头的买卖,我们认识你这个损种,简直倒了血霉!”   萧让拜道:“谢谢加亮带挈我二人,叫我们做下这件奢遮的买卖,必念恩德。”   金大坚也拜道:“俺也一样。”   萧让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再跟吴用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待在一起了,所以,几人又望安乐村走了一会,他便提起:“此间事了,我等不宜再聚集在一起,不如一会分了这不义之财,各自散去?”   金大坚也说:“萧秀才所言不错,我等聚在一起,目标太大,极易出事,不如分散隐藏,待风声过去,再重新聚义,把酒言欢,如何?”   吴用多聪明,一听就明白萧让和金大坚这是想要脱身。   吴用的志向可不仅仅是这点浮财,他的眼界没这么窄。   这么说吧,吴用觉得他满身才智,可因为不得明主,始终英雄无用武之地。   偏偏,吴用自己还不是那种能当老大拉起一支干大事的队伍的江湖大佬。   这种情况下,吴用势必得找个适合当老大的人,一块干这大事。   而被吴用选中当这个老大的人,就是晁盖。   晁盖义气千秋,在江湖上名声也好,朋友也算多,若是他肯出山,登高一呼,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   更难得的是,晁盖极为信任吴用,若晁盖出山,势必会重用吴用。   所以吴用一直想攒落晁盖舍家撇业去干大事。   可问题是,晁盖家境不错,之前一直不缺灵钱,实在没必要去干那些杀头的买卖。   好在晁盖平时非常仗义疏财,专爱结识天下好汉,但有人来投奔他,不论好歹,都留在庄上好吃好喝招待,等人走的时候,又给对方带上大把的灵钱作为那些好汉的路费,费非常大。   另外,晁盖醉心修炼,穷文富武,费也不小。   这样一来二去,让原本富饶的晁盖,也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加上,刘唐、公孙胜找上晁盖,共谋这生辰纲。   才让晁盖下了水。   晁盖等人根本不知道,吴用是故意不让他几个杀掉杨志他们那些押运生辰纲的人的,为的就是逼晁盖彻底下水。   而吴用之所以为此事积极奔走,将自己的朋友全都拉上,为得就是给晁盖和他自己招揽几个有用的手下,聚集点原始资本,免得等这件事发了,晁盖和他无人可用。   这种情况下,吴用哪会让他好不容易才拉上车的萧让和金大坚下车?   吴用微微一笑,刚想出言断了萧让和金大坚脱身的念头,那边晁盖就很大方地说:“既如此,一会到了白胜贤弟家,我几个吃顿散伙饭,二位贤弟便一人推一担半财物回济州罢。”   吴用听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是一僵!   他满心苦涩:“我的天王啊,你怎么又犯老毛病了,这是大方不拘小节之时吗?”   话说,晁盖哪哪都挺好,只有一样,让吴用受不了,那就是,晁盖没有大志向,对谁都是没有计较的付出。   试问,晁盖要不是这种性格,能混到都没有拿得出手的好汉这种地步吗?   到头来,劫取生辰纲这点小事,还得他吴用想方设法赚人来入伙?   当然了,吴用这也是想在这个团队里建立起他二把手的地位。   但不管怎么说,晁盖的性格让晁盖没有可用之人,是不争的事实。   现如今,他们这些人共同做下了劫取生辰纲这么大的事,公孙胜他们几个几乎就等于是交了投名状,怎能让他们离开?   “怎叫我碰到了这么一位扶不起来的阿斗!”吴用心想。   多么希望自己能投到一个明主的吴用,这时脑中闪过了江鸿飞的身影。   在吴用看来,又厚又黑,该抓就抓、该放就放,还极有大局观,关键有大志向的江鸿飞,就是最理想的明主。   只是,江鸿飞手下已经有王伦了,而且人才济济,根本没有吴用发挥自己才智的位置。   自负的吴用,也不屑于去水泊梁山当个连核心圈都进不了的小头领、小头目。   所以,尽管吴用非常看好江鸿飞,但吴用也不会去投江鸿飞,至少在江鸿飞主动抛出橄榄枝给吴用一个让吴用满意的地位之前,肯定是这样的。   见晁盖这么爽快,萧让和金大坚不禁有些感动,他们一齐拜道:“谢天王!”   萧让又说了句场面话:“天王今后但有差遣,派人去济州送个消息,萧让人必到。”   金大坚也说:“俺也一样!”   晁盖信以为真道:“二位贤弟说得这是甚么话,非得有差遣,晁盖才能与二位贤弟相见,待此事过去,二位贤弟尽管来我家吃酒,我们不醉不归。”   萧让和金大坚连连答应。   可就在这时,吴用却一拍自己额头,悔道:“哎呀,若是杨志他几个记下我们容貌,叫人画了,按图索骥,我们只怕便危险了。”   刘唐道:“那我回去结果了他几个。”   吴用拦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药效早过了,现在回去,如何来得及?”   晁盖皱眉道:“那该如何是好?”   吴用说:“他几个也未必真记得清我们容貌,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生觉得,我们最好不要单独行动,暂时都住在天王庄上,万一事发了,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萧让、金大坚听言,立即上前一步:“列位,入伙有甚么条件?”   怎么了?   吴用此言一出,萧让和金大坚还怎么走?   走不了了,萧让和金大坚彻底上了贼船。   晁盖挥挥手:“诶,甚么入伙不入伙的,休提!”   萧让忙说:“不不不,天王一定要收留我二人!”   金大坚都快哭了:“求天王莫要赶我二人离开!”   吴用笑道:“走走走,都去白胜贤弟家,我们从长计议……”   …… 第78章 又被江衍拿捏了   …   杨志喝得药酒较少,灵力又雄厚,最先醒过来。   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杨志四下一看,那老都管及十几个军汉,依旧口角流涎,人事不知,而他们押运的生辰纲和劫取生辰纲的晁盖等人早已无影无踪。   杨志看着老都管及十几个军汉愤闷道:“你几个不听俺之言,中了贼人奸计,连累俺跟你们同罪,害俺不浅!”   有心上去将老都管及十几个坏事的军汉全都戳死,但杨志转念一想:“俺跟这群蠢货一般见识作甚?!”   再者,虽然杨志不想承认,但他到底没能坚持住,也中了吴用的奸计,怎么能全怪别人?   杨志收回目光,心想:   “这生辰纲丢了,教俺有甚么面目去见梁中书?”   “恢复祖宗荣光的机会也没了,俺这个杨家的不孝子孙,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江衍哥哥虽爱惜俺,奈何他当日留俺在水泊梁山入伙,俺却执意要走,如今这般落魄,再去投他,定会叫他寨中的人取笑。”   念及至此,杨志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如今俺真是有家难奔,有国难投,还能去哪里落脚?不如就这冈子上寻个死处,一了百了!”   望着冈下那崎岖的怪石,杨志撩衣破步,便想从黄泥冈上跳下去。   眼见着杨志便要迈出最后一步跃身一跳,杨志幡然醒悟:   “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就这么死了,未免太过可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兴许他日,洒家还有恢复祖宗荣光之机也不一定。”   杨志回头一看老都管及那十几个军汉,他们当中已经有醒过来的,正在静静地看着想要寻死的杨志,却没一个挣扎起来拦一下杨志。   杨志指着他几个骂道:“都是你这厮们不听洒家良言,才丢了生辰纲,连累了洒家!”   骂完,杨志拿了自己的朴刀,又挂了自己的腰刀,四下看看,再没什么好留恋的。   长叹了一声,杨志走下了黄泥岗。   不说这十几个军汉醒来后,攒落老都管,将丢了生辰纲的责任全都推诿给畏罪潜逃的杨志。   只说,杨志下了黄泥岗,又望南行了半日。   此时,天色已黑,一日未进食的杨志,早已饥肠辘辘。   碰巧前面有一家酒店。   杨志心想:“人硬不过饭,先吃饱了再说。”   虽然身上分文没有,但杨志还是进入酒店,找了张桌子坐下,冲酒店中的一个年轻妇人喊道:“酒家,先取两角酒来吃,再借些米来做饭,有肉安排些个,少停一发算钱还伱。”   妇人看了一眼杨志的相貌,尤其是盯着杨志脸上的青面看了看,然后给酒店中的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   伙计见了,立即从后门出去,直奔二龙山而去。   妇人亲自给杨志上了二角酒,又切了二斤好牛肉,外加四个小菜,然后大有深意地说:“恁慢慢吃,不急。”   杨志听得一皱眉!   但想到,自己连死都不怕,又何必怕一个妇人?   “纵然她这是黑店又如何?俺且吃饱了再说!”   杨志真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将酒肉一扫而空。   吃饱后,杨志拿起刀就往门外走,边走、还边扯谎道:“待俺回来还你,权赊咱一赊。”   不想,那妇人却道:“制使无需如此,此乃水泊梁山下辖酒店,奴家是水泊梁山头领操刀鬼曹正家娘子,官人曾嘱咐过奴家,留意制使,官人言,寨主算定,制使这几日必到奴家这小店吃酒,叫奴家务必招待好制使,不可怠慢了。”   都快走到门口了的杨志,听言,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这是水泊梁山的酒店?!”   杨志万万没想到,不好意思上梁山的他,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水泊梁山!   接着,杨志苦笑不已!   他觉得自己又被江鸿飞给拿捏了!   “不错,这里正是我水泊梁山的产业。”   答这话的人,不是曹正的娘子,而是刚刚从二龙山上下来的曹正。   杨志回头看去,就见曹正和焦挺正迈步进入店中。   杨志抱拳:“二位是?”   曹正笑着还礼:“制使上山时,我二人还未上山,故制使不识得我二人。”   接着,曹正自我介绍:“在下曹正,江湖上都叫在下操刀鬼,添为水泊梁山二龙山分寨寨主,旁边这位是俺兄弟焦挺,江湖上都叫他没面目,我二龙山分寨的二当家。”   杨志真没想到,这才半年多,水泊梁山竟然都在青州开分寨了!   曹正和焦挺极为热情地将杨志请上了二龙山。   杨志上得山来一看,这二龙山虽然不如水泊梁山那么广阔,容纳不下太多人马,但在凶险程度上,一点都不输水泊梁山,也是一个良寨。   杨志再看这二龙山上的喽啰,竟然有五百炼气士,而且身上装备着赵宋王朝最精锐的兵甲,手上还有神臂弓,其余人等,虽大多不是炼气士,但也都是令行禁止的好辅兵。   杨志可是用兵的行家,哪能看不出来,这二龙山虽小,但绝对有一定的战力。   一个分寨尚且如此,更何况主寨?   老实说,杨志原来就觉得江鸿飞手段不凡,如今再一看,江鸿飞更是老谋深算、深不可测。   曹正叫人杀了只肥羊,又准备了好酒、几道小菜,与焦挺一块,陪杨志喝到了深夜。   席间,曹正跟杨志说了水泊梁山这半年多的变化。   杨志听说,水泊梁山现在已经有三十来位头领,还有一万多人马,并且兵甲、粮草充足,感慨万千,也动了入伙的心思。   末了,曹正跟杨志说:“小弟前几日回大寨面见哥哥,哥哥对小弟言,制使此次遭逢大难,心里必定苦闷,可在我二龙山先小住些时日,待心情好了,再回大寨亦不迟。”   顿了顿,曹正又说:“哥哥近来给我二龙山分寨个任务,叫我及焦挺贤弟看看,我水泊梁山能否有机会吞并那清真山。”   接着,曹正就介绍起清真山的情况:“那清真山亦是一伙强人,他家大头领是锦鳞蟒马元,帐下有飞廉皇甫雄、烈绝大郎赫连进明、黑弑神王伯超、铁城墙周兴、鬼见愁来永儿等五位头领,又有数千兵马,不容小觑,另外,青州还有清风山、桃山、白虎山等山头,皆是险恶山头,哥哥有意尽占之,叫我等伺机而动。”   “丝~”   杨志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真没想到江鸿飞的野心这么大:   “占这么多山头作甚?莫非哥哥想要割据青州?!”   曹正笑着说:“依小弟看,兄长不如暂时不要回大寨,就在我二龙山歇马,亦是大有可为啊。”   杨志心中一动:“若是我立些功劳,再回归大寨,恁地时,谁敢小觑我?!”   这么一想,杨志蠢蠢欲动……   …… 第79章 大扩张   …   江鸿飞想吞并得可不仅仅是青州的几座恶山,就连青州,也仅仅只是江鸿飞想要吞并的十几个州中的一个。   实际上,最近这段时间,江鸿飞已经四处出击,亲自带人先后打下来了郓州的黑风岗,兖州的狼嗥山,以及沂州的青云山。   黑风岗上为头的强人,是弟兄两个,哥哥唤做“撞天塌”殷泰,兄弟唤做“钻地鬼”殷春。两人是走镖出身,只因打死了人,官府追捕得紧,便逃到郓州黑风岗落草。   这弟兄两个都是实力不弱的炼气士。   哥哥殷泰善用浑铁点钢五股托天叉,变化属性灵根七,能变化成望月犀,十分擅长冲锋陷阵。   弟弟殷春比哥哥更加了得,善用两柄板斧,强化属性灵根和变化属性灵根都达到了七,不仅战力不弱,还能变成半兽穿山甲,擅长地遁之术。   殷泰和殷春自从占据了黑风冈,聚集了三五百个喽啰,以及一个出谋划策的军师,名叫万俟德,他们打家劫舍,奸银妇女,无恶不作。   江鸿飞带领史进和鲁智深征讨黑风冈。   急于立功的史进,一出战,就直接开大,放出九条灵气龙将变成望月犀直接冲撞过来的殷泰给轰死。   可随后,万俟德使计,诱史进深入,利用地形,以及殷春钻地的神通,克制住了史进,进而困住了史进和陈达以及马二军。   幸好,江鸿飞听取了朱武的计策,使鲁智深和杨春率领步一军一直吊在马二军的后面,给殷春和万俟德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鲁智深趁殷春运用钻地神通克制史进的九龙神通得意忘形之际,飞将出去一禅杖就打死了殷春。   史进恼怒万俟德险些将他陷了,一脚踢死了万俟德。   打下黑风岗后,江鸿飞亲自带人将黑风岗上的贼人全都绑起来,带到山下,进行公审,有罪的,全都砍了,没罪的,带回水泊梁山入伙,又将从黑风岗缴获的一半钱粮拿出来分给山下的民众。   鉴于黑风岗离水泊梁山不远,又易守难攻,可以做为水泊梁山的一个门户,江鸿飞安排鲁智深率领步一军镇守黑风岗,与水泊梁山相互为援。   兖州府管下的狼嗥山,山上有一个山大王,叫吴角,全真道士出身,自号中天一气黄龙道人,又称胜洞宾,自称“神通广大,善能移山倒海,呼风唤雨,剪纸为马,撒豆成兵”,实际上,他只是幻化属性灵根和物化属性灵根都达到了八,实力确实不弱,但也没强到哪去。   吴角自从霸占了狼嗥山,就在山上竖起大旗,自称赛梁山,广收党羽,买马囤粮,渐渐啸聚到千余人,声势强大,官府也不敢正眼相觑,横行无忌。   狼嗥山有四个头领,都是吴角的徒弟。第一个姓阎名光,绰号青龙神;第二个姓田名霸,绰号白虎神;第三个朱雀神董恺;第四个玄武神余志旺。   吴角的四个徒弟都有点东西。   师徒五人占据了狼嗥山后,兖州官府曾因他们倡狂,几次派兵剿捕,但都被他们打得落流水,杀了几个捕盗官员,弄得官府束手无策,只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鸿飞率领马一军和步二军到了狼嗥山后,林冲五十回合击败了吴角,将其生擒活捉,颜树德以一敌四击败了阎光、田霸、董恺和余志旺。   师徒五人纳头便拜,表示愿意归顺水泊梁山。   江鸿飞考虑吴角五人没有像殷泰、殷春他们那样作恶多端。   关键,以水泊梁山目前的实力,实在无法再分兵来遥控兖州这里的一座恶山。   江鸿飞便收下了吴角师徒五人。   后来,江鸿飞将吴角带回水泊梁山,令阎光暂代狼嗥山分寨寨主之位。   另外,江鸿飞对狼嚎山的喽啰进行了一番筛选,那些不愿意落草的,江鸿飞给他们发放了盘缠,让他们下山;留下的,又分别在阎光、田霸、董恺和余志旺的带领下分批前往水泊梁山接受改编、整训和政治教育。   最终,狼嚎山分寨留下四位头领、三百喽啰,其中有一百是全副武装的炼气士。   青云山是沂州地区的一座恶山,山上有一伙强人,领头的是善使双锤的艾叶豹子狄雷,帐下有铁背狼崔豪、饿大虫姚顺、瘦脸熊狄云等三位头领及一千八百余人马。   这座恶山其实没用江鸿飞带兵去打。   朱富与青云山上的众位好汉有旧,他带着江鸿飞的亲笔信去青云山见了狄雷等人后,说出水泊梁山想招揽青云山作分寨。   不想狄雷等青云山上的好汉全都仰慕江鸿飞,当即就表示愿意归顺水泊梁山,为江鸿飞马首是瞻。   狄雷等人痛快,江鸿飞也快人快语,表示青云山上的一切都不变,只是希望狄雷、崔豪、姚顺、狄云能分批带着手下喽啰来水泊梁山接受整训和政治教育。   狄雷满口答应,并在几日后,就亲自带着第一批喽啰,打着一面大旗,旗号上写着“收捕草寇官军”,也就是装扮成赵宋王朝的厢军的样子来到了水泊梁山。   总而言之,这段时间,江鸿飞一直都没有闲着,而是尽可能的带着梁山好汉向胶东半岛方向扩张,为将来割据山东做准备。   这一日,江鸿飞率领亲卫军、马一军、步二军以及狼嚎山分寨的部分人马装扮成赵宋王朝禁军的样子前往兖州南部地区征讨乃头山。   且说,江鸿飞、朱武、孙静、林冲、颜树德、高梁、陈丽卿、吴角、阎光等人骑马走在前头,背后是一千五六百人马的大军。   不知不觉间,江鸿飞一行人便来到一地。   此地地名唤对影山,两边两座高山,一般形势,中间是一条大阔驿路。   众人在马上正行进之间,只听得前面山里锣鸣鼓响。   朱武道:“前面必有强人。”   江鸿飞听言,伸手一挥,林冲、颜树德和阮小七就各去整顿兵马准备开战。   众人又向前走了半里多路,前面突然出现一簇人马。   这簇人马约有一百余人,前面簇拥着一个骑马的年少壮士。怎生打扮?但见:   头上三叉冠,金圈玉钿;身上百袍,锦织团。甲披千道火龙鳞,带束一条红玛瑙。骑一匹胭脂抹就如龙马,使一条朱红画杆方天戟。   而他背后小校,尽是红衣红甲。   见江鸿飞出现,这个酷似吕布的少年壮士,扎住了戟,下马,推金山,倒玉柱,拜道:“敢问诸位好汉中,可有盖神佛、天大圣?”   说是对着众人说的,可酷似吕布的少年壮士却是盯着江鸿飞问。   这里是对影山,截住自己去路的人,又打扮得跟吕布差不多,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他是吕方?   其实,江鸿飞之所以走对影山去乃头山,也未尝没有收了吕方和郭盛尤其是很有潜力的前者的意思。   只是,江鸿飞挺好奇,吕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支“禁军”中?   要知道,因为自己手下兵马全都是标准的禁军打扮,一路从济州到兖州,可是没有任何人怀疑过自己这支“禁军”的身份。   带着这样的好奇,江鸿飞笑着说:“小可江衍,不知好汉为何要拦住我等去路?”   吕方一拜在地,自我介绍:   “小弟姓吕名方,祖贯潭州人氏。平昔爱学吕布为人,因此习学这枝方天画戟,人都唤小弟做小温侯吕方。因贩灵药到山东,折光了本钱,不能还乡,权且占住这对影山,劫富济贫,学哥哥替天行道。”   “小弟平生最钦佩之人便是哥哥,对哥哥大名,如雷贯耳,有关哥哥动向,小弟时常跟过往行人打听。”   “前些时日,小弟劫了一伙自郓州而来的商客,他几个言,哥哥率领梁山好汉扮成禁军,前往黑风岗,剿灭了殷泰、殷春那伙恶贼,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小弟听得热血沸腾。”   “前几日,小弟又听说,乃头山上新来了一伙强人,打着水泊梁山分寨的旗号,四处烧杀抢掠,料想哥哥定然不会不管,我对影山又是自水泊梁山去往乃头山的路径之一,小弟便日日在山上等哥哥到来。”   “刚刚小弟站在山上瞭望,只见一只禁军自大路行来,猜测应是哥哥来了,便匆忙点齐人马下山来迎接哥哥上山少歇,过后小弟愿为先锋,帮哥哥攻打乃头山。”   江鸿飞不知道,吕方是真的崇拜自己,还是想找个大山头当靠山,亦或是跟乃头山上的贼寇有仇。   不过这对影山也处于水泊梁山东进胶州半岛的要地,可以作为水泊梁山的一个分寨。   所以江鸿飞欣然接受了吕方的邀请,带着几个头领上山休息。   吕方杀牛宰羊,盛情招待江鸿飞等人。宾主相待,坐定筵宴,大吹大擂饮酒,一团和气。   孙静对吕方说:“近来山寨十分兴旺,感得四方豪杰望风而来,贤弟何不并入大寨?”   众位头领也都说起江鸿飞招贤纳士,结识天下四方豪杰,待人接物一团和气,仗义疏财,许多好处;众位头领同心协力;八百里梁山泊如此雄壮,中间宛子城、蓼儿洼,四下里都是茫茫烟水;更有许多军马,何愁官兵到来?   吕方听罢,直接冲江鸿飞拜道:“如蒙哥哥不弃,小弟愿率手下兄弟投入大寨!”   江鸿飞连忙将吕方扶起,众人继续吃酒,畅聊江湖大事。   过后,江鸿飞任命吕方为对影山分寨寨主,又定下一些规矩,且不去说。   只说,有吕方做先锋,江鸿飞很轻易地就剿灭了乃头山上那些胆敢冒充梁山好汉的强人,然后将那伙强人尽数绑到山下公审,有罪的,全部砍了,无罪的,带回水泊梁山收编,又将从山上缴获的钱粮,拿出一半分给山下遭了灾难的民众,解除误会。   处理完乃头山上的事宜后,江鸿飞留下杨春及一百正军、二百辅军暂时管理乃头山,率领大军返回了水泊梁山……   …… 第80章 谁敢惹水泊梁山?!   …   梁中书献给蔡京的生辰纲又被劫了,不仅梁中书大怒,发誓捉到杨志,必将杨志碎尸万段,又唤书史写了文书,逼济州府尹赶快侦破此案,就连蔡京都押了一纸公文,派人星夜来到济州,严令济州府尹立即捉拿这伙胆大包天的贼人。   济州府尹大惊失色,唤过文笔匠,在三都缉捕使臣何涛的脸上刺下“迭配……州”的字样,明着跟河涛说:“限汝十日内捉到这伙贼寇,押解进京,若敢怠慢,本官必将汝迭配远恶军州雁飞不到去处!”   迫于济州府尹给的巨大压力,何涛拼了命破案。   也不知是不是何涛的运气,何涛的弟弟何清,早年曾跟一个闲汉去投奔过晁盖,那日晁盖一行去安乐村住店时,何清曾替店小二登记过客人的姓名籍贯,一眼就认出了装扮成贩枣子的客人的晁盖,偏偏吴用还扯了个谎,说晁盖姓“李”。   后来,白胜被安乐村的店主认了出来,当时白胜还挑了两桶“醋”,也正好被何清看到。   关键,黄泥冈上一伙贩枣子的客人用蒙汗药麻翻了杨志等人劫了生辰纲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何清哪还能猜不到是晁盖和白胜劫了生辰纲?   何清给何涛出主意,让何涛捉了白胜严刑拷打。   何涛依计,不仅捉了白胜,还在白胜家的床底下搜到了白胜分得的那半担灵石、灵器、天材地宝。   何涛将白胜和他老婆捉到济州府衙严刑拷打。   白胜百般抵赖,死都不肯招出晁盖等七人。   衙役连打了白胜三四顿,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白胜仍就不肯说。   白胜的老婆也很硬气,什么都不招。   何涛见此,只能说,我们已然查到为首的是东溪村晁保正,你只要招出另外六个是谁就可以。   白胜见抵赖不过去,只能招为首的是晁盖,其他人他全都不认识。   害怕走漏了风声,叫晁盖他们跑了,何涛星夜来到郓城县,想让县里出人去捉晁盖一伙。   这事碰巧被宋江撞上,宋江心想:“晁盖是我心腹弟兄,他如今犯了迷天大罪,我若不救他,叫他被捕获,必定性命不保。”   于是,宋江对何涛说知县时文彬睡了,他去叫时文彬起来商议,趁机骑马飞奔去东溪村给晁盖报信。   此时,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七人都在晁盖家后园的葡萄树下吃酒,大吹大擂。   见宋江大半夜来到自己家里,晁盖纳闷不已,但还是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宋江哪有时间和心情跟晁盖寒暄,他直接将晁盖拉到一旁,如此这般,将白胜被捉,他们劫取生辰纲的事发了,济州府衙派来何涛等人要捉拿他们七个归案,他用计拖住了何涛,舍了性命来救晁盖一事,简短节说,告诉给了晁盖。   末了,宋江还告诉晁盖:“快逃,此地不宜久留!”   慌忙之间,晁盖只来得及让宋江跟吴用等人打了个照面,宋江就匆匆忙忙的回县衙了。   宋江走后,吴用看着宋江的背影,问晁盖:“这位兄弟怎么慌慌张张地来了,又匆匆忙忙地去了?他是何人?”   晁盖有些颓然道:“若不是他来通风报信,我几个只怕便要大难临头了。”   晁盖此言一出,除了吴用,另外五人全都大惊失色!   而吴用则不动声色地问:“莫不是我几个劫取生辰纲一事走漏了消息?”   晁盖强自打起精神说道:“亏杀了这个兄弟,担着血海干系来告诉我,白胜已然被捉,供出我等七人,本州差个缉捕何观察,少刻便会带人来捕获我几个。”   晁盖看了看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吴用身上,问:“我几个该如何是好?”   吴用仔细看了看宋江的背影,猜到了他应该是宋江,但吴用还是明知故问:“这大恩人姓甚名谁?若非他仗义来告,我等恐怕难逃一劫。”   吴用既然问了,晁盖也不能不答,他看着正在上马的宋江说:“他便是本县押司,呼保义、及时雨、孝义黑三郎宋江。”   吴用微微一笑:“只闻宋押司义薄云天,虽住居咫尺,可惜一直无缘相识,不想今日倒是见了,却无缘结识。”   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都道:“莫不是江湖上盛传的宋公明?”   晁盖点头道:“正是他。他和我心腹相交,结义弟兄。若非如此,他怎么舍了性命,来救我等?”   吴用听言,望着宋江还没有完全消失的背影久久不语。   见吴用还在那不紧不慢,晁盖忍不住催促道:“我几个此事危在旦夕,该如何是好,学究速速拿个主意!”   吴用这才收回目光,笑道:“天王,众位兄弟,无须慌张,小生已有万全应对之策。”   萧让也急道:“加亮有何妙计,快说出来,我几个商议一下!”   吴用笑着说:“不用商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晁盖接过话头说:“宋江贤弟也教我几个速速逃离,我亦是这般想的,只是我们能逃去哪里?哪里又能护得我们安全?”   吴用成竹在胸道:“天下有一地,必能护得我们安全。”   金大坚忙问:“何地?”   吴用望梁山泊方向一指:“水泊梁山。”   吴用此言一出,晁盖、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全都眼前一亮!   萧让确认道:“可是盖神佛、天大圣的水泊梁山?”   吴用笑着点了下头。   刘唐说:“俺知道他那里,如今好生兴旺,有头领数十个,喽啰万余,兵甲粮草充足,更有八百里水泊天险,官军捕盗,不敢正眼儿看他,我几个若是能得他庇护,莫说一个小小的济州府衙来打,纵然是朝廷发来大军,亦奈何我们不得。”   公孙胜有些迟疑道:“只是他能庇护我几个吗?”   吴用很自信地说:“我与天王跟江寨主乃是至交好友,江寨主此前曾在天王庄上小住过几日,我几个相谈甚欢,且江寨主确实如江湖上盛传那般义薄云天,我与天王若带诸位前去水泊梁山,江寨主定庇护我们无恙。”   縻貹听言,兴冲冲地问:“我几个可是要去水泊梁山入伙?”   其实当初縻貹就想去水泊梁山入伙。   可縻貹想着,他空手前去水泊梁山入伙,有些不光彩,便想打劫些财物,带上作为晋身之资。   然而,就在縻貹剪径时,被吴用遇上。   吴用见縻貹身高近九尺,膀大腰圆,脸横紫肉,眼睁铜铃,手上一柄近千斤重的大斧,心知縻貹必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便用言语哄得縻貹跟他去劫取生辰纲。   而縻貹觉得,劫了生辰纲,正好可以拿来当礼物,献给江鸿飞,作为他的晋身之资,便欣然跟吴用来劫生辰纲。   后来,縻貹见晁盖仗义疏财,跟他平分了生辰纲,敬佩晁盖为人,加上劫取生辰纲一事未了,他不好一个人先走,才一直留在晁盖庄上没去投水泊梁山。   现如今,兜兜转转,还是要去水泊梁山,一直想要成为梁山好汉的縻貹,非常高兴。   吴用知道縻貹想去投水泊梁山,他不动声色地说:“我几个先躲过济州府的缉捕,再做计较。”   晁盖当大哥当习惯了,不愿意给别人当小弟,所以也说:“不错,现望水泊梁山走一遭,过后再议是否上梁山入伙。”   公孙胜、刘唐、萧让和金大坚现在一心逃命,哪有意见,就是有意见,也不会现在提的。   晁盖也很着急,所以拍板道:“既然商量定了,事不宜迟,我几个收拾收拾便上路罢。”   晁盖立即将庄客全都叫来,直截了当地说自己犯了事,要离开东溪村,再寻落脚之处,问这些庄客愿意不愿意跟自己走?不愿意跟自己走的,自己立即给其赍发些钱物,去投别处;而愿意跟自己走的,简单收拾一下各自的财物和行李。   不多时,晁盖一行七人,便带着几十个庄客,挑上细软,直奔梁山泊而去。   一行数十人到了梁山泊时,天已蒙蒙亮,泊边已有打渔采藕的船只。   吴用出面,雇了十几只小船。   这些小船载着晁盖一行人到了水泊梁山的水寨前。   晁盖自报家门,说明来意,自有喽啰去禀报阮小五。   阮小五与吴用是旧相识,亦知晓江鸿飞跟晁盖关系不错,便亲自迎了出来,将晁盖一行接到了水寨中。   晁盖将他们八个做下劫取生辰纲大案,如今事发了,来水泊梁山寻求庇护一事,一五一十跟阮小五说了。   阮小五听完,不敢做主,派喽啰回山请示江鸿飞。   江鸿飞闻听此事,亲自来水寨接了晁盖一伙上山,然后大包大揽:“天王及众位兄弟既到了我水泊梁山,便将心放在肚中,他纵然是来千军万马,亦捉拿你几个不得,且安心在我这里住下。”   再说宋江回到衙门,立即引何涛去见时文彬。   时文彬见何涛奉着蔡京府钧帧并本州文字前来捉晁盖,哪敢怠慢,赶紧命令县中的两个都头朱仝和雷横去帮何涛捉人。   不想,朱仝和雷横都有心放过晁盖,故意磨蹭,还故意给晁盖留了条生路,叫晁盖一伙从容脱身。   人没捉成,有十日为限的何涛大急,赶紧请时文彬捉一些晁盖家的邻居和他家的庄客。   严刑拷打一番,有庄客指出,晁盖他们望梁山泊跑了,还有人说出晁盖与江鸿飞关系不错,江鸿飞曾在晁盖家里小住过几日,晁盖殷勤招待过江鸿飞。   审出晁盖一伙跑去了水泊梁山,时文彬、宋江、朱仝和雷横都说,这人怕是追不回来了。   何涛也知道水泊梁山不好惹,于是赶紧回去跟济州府尹说:“那水泊梁山有几十个头领,各个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又有万余敢战喽啰,且他那梁山泊,到处都是茫茫荡荡芦苇怪树丛,周回尽是深港水汊,若不得大队官军,舟船人马,谁敢去那里捕捉贼人。”   济州府尹想当然地说:“既如此,本官再差一员捕盗巡检,点与五百官兵人马,和你一处去缉捕。”   何涛苦笑:“相公莫要戏之,不得三五万大军,那水泊梁山如何能打?相公有所不知,他水泊梁山仅水寇便有四五千,其中一两千是炼气士,又兵甲齐全,只这一关,朝廷不派精锐水军、带众多大船来剿,便不济事。”   济州府尹真没想到水泊梁山的势力竟然这么大,他将府中官吏聚集起来一问,全都说:“那水泊梁山芦苇草荡茫茫荡荡,水泊梁山又兵强马壮,朝廷若不起三五万官军,仅靠我这一州之力,如何能打?”   济州府尹没办法,只能将办事不利的何涛打入大牢,然后向梁世杰和蔡京分别说明情况,委婉地表示,他们若想继续追捕晁盖一伙,便请朝廷发来十万大军,不然肯定奈何不了水泊梁山这伙贼寇。   蔡京和梁世杰也没想到,一伙贼寇竟然这么难打。   两人各派心腹去调查,才知道,水泊梁山这伙贼寇之所以难打,主要是他们占了地利的优势,另外这伙贼寇的实力也确实不弱。   要是别的事,以蔡京的能量,就是真发来十万大军,也不是问题。   可问题是,此事是由生辰纲引起的,实在不宜声张。   没办法,蔡京只能暂时压下此事,等有机会,再跟水泊梁山这伙贼寇算账。   朱富很快就探听到,生辰纲这事不了而了之了,立即将之报告给了江鸿飞。   江鸿飞指示朱富,想办法将白胜和他老婆救出来。   朱富派人使钱,叫济州府尹判了白胜刺配,他老婆被打入教坊司。   白胜在被刺配的路上,叫梁山好汉劫去了水泊梁山;他老婆也不等进入教坊司,也被梁山好汉劫走了。   江鸿飞又指示朱富派人去联系何涛,跟何涛说,他若是愿意做水泊梁山的耳目,就救他出来,并助他官复原职,不然他就别想活着出狱了。   何涛一来怨恨济州府尹拿他顶罪,二来知道水泊梁山这伙能操控他命运乃至生死的贼人是他惹不起的,三来也不想就此失去权势真的被刺配到那穷山恶水之地,便答应了做水泊梁山的眼线。   朱富于是砸下大把灵钱,叫何涛无罪释放,又砸下大把灵钱,帮何涛官复原职。   在这之后,水泊梁山配合何涛立些功劳,又拿灵钱为何涛上下打点,何涛在济州府衙的权力很快就胜过了从前。   很自然的,赵宋朝廷,尤其是济州府衙,对水泊梁山再无半点秘密可言……   …… 第81章 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   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上了梁山后,江鸿飞天天设筵管带几人。   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也各自抽出时间前来作陪。   而江鸿飞别管是下山替天行道,亦或是去攻打别的山头,都会带上晁盖一伙,叫他们一路游山玩水。   可以说,在礼数上,江鸿飞已经做到了极致。   而且,江鸿飞殷勤对待的对象还不只是晁盖和吴用,对待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也是一般无二。   在江鸿飞高超的笼络手段下,没过几天,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就都亲热地管江鸿飞叫哥哥,整天围着江鸿飞转。   关键,因为有江鸿飞庇护,晁盖一伙劫取了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蔡京的生辰纲一事,都不了而了之了,晁盖他们几个欠了江鸿飞多大的人情?   后来,江鸿飞更是派人将白胜夫妇给救了出来。   跟公孙胜他们几个一样,白胜上了梁山后,也是无比尊敬江鸿飞,整天围在江鸿飞的身边。   谁都能看得出来,江鸿飞想要招揽晁盖一伙,而晁盖一伙,至少是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縻貹和白胜也想在水泊梁山入伙。   甚至就连晁盖带来的那些庄客,也都兴冲冲地跟着梁山好汉训练,做好了入伙水泊梁山的准备。   可以说,双方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就能变成一家人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乐见晁盖一伙并入水泊梁山的。   最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的人就是晁盖。   刚上梁山时,晁盖也沉浸在江鸿飞天天宴请他们、盛情招待他们中,觉得他没有白交江鸿飞这个朋友,江鸿飞确实义薄云天。   可慢慢的,晁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每当江鸿飞出现,晁盖就发现,他成了孤家寡人,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全都去了江鸿飞身边,他成了一个不起眼的配角。   这是当惯了老大,走到哪都站c位,永远被众星捧月的晁盖,接受不了的巨大心理落差。   而且,晁盖看出来了,江鸿飞有意收编他们,同时他手下的这些人也有意跟江鸿飞混。   这要是从前,晁盖也不会在意这些事,走了公孙胜他们几个,他还可以再交别的朋友,他也不缺朋友,更不缺手下。   可今时不同往日,晁盖现在已经不是一方老大,而是寄人篱下,以后只能仰仗江鸿飞的鼻息活着了,这样的他,哪还能再像从前那么风光,别人又哪能再像从前那样敬重他,前来投奔他?   晁盖甚至能想象到,他要是投了江鸿飞,连水泊梁山的二当家都当不上,就是当个位置比较靠前的头领,还得靠江鸿飞施舍。   晁盖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但话又说回来,是晁盖一伙劫取了生辰纲,惹下了天大的祸事,无处可去,主动上的梁山寻求江鸿飞的庇护,而江鸿飞出手救了他们,于情于理,他们都该投水泊梁山,为江鸿飞效力,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也正是因为如此,不论是江鸿飞招揽公孙胜他们几个,还是公孙胜他们几个想要投靠江鸿飞在水泊梁山歇马,都没有错。   错得只是晁盖接受不了他给江鸿飞当小弟。   晁盖十分清楚这一点。   所以,晁盖既不怨恨江鸿飞,也不怨恨公孙胜他们几个,只能独自郁郁寡欢!   吴用看破了晁盖的心思,主动找到晁盖,问:“天王想下山?”   晁盖长长一叹:“唉!江衍贤弟待我等如此,晁盖有何面目下山?”   吴用摇摇头:“这是两码事,我几个欠江衍哥哥人情,还他便是,这样,我们将生辰纲尽数送给江衍哥哥,如若不够,将来再找旁的机会继续还他人情,没必要非得留在他水泊梁山,仰仗他的鼻息。”   其实,不想留在水泊梁山的人,不只晁盖一个,吴用也不想留在水泊梁山。   当初,吴用之所以出主意,叫晁盖一伙来水泊梁山,主要是因为,当时那种情况,确实只有江鸿飞能救他们。   另外,吴用想上水泊梁山看看,有没有机会成为江鸿飞的首席谋士,或是火并了江鸿飞夺了水泊梁山。   可等吴用上了梁山,才发现,江鸿飞手下,不仅有王伦,还有孙静和朱武。   经过吴用的观察,王伦这个人,虽然不擅长出谋划策,还心胸狭窄,但亦是极聪明的人,他很懂取舍,还有经营管理的能力,关键他对江鸿飞造不成任何威胁。   吴用一看江鸿飞对王伦信任的态度,就知道江鸿飞已经铁了心用王伦当老二杜绝手下人犯上叛乱的可能,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撼动王伦在水泊梁山的地位。   当不了老二,要是能当个老三或者老四,吴用也能将就。   可吴用与孙静一接触,就发现孙静这个人,不仅见识在他之上,下作程度也丝毫都不输他,而且,孙静还懂兵法、战略战策,这是吴用的短板。   吴用拿他自己跟孙静做了一下对比,发现他几乎没有优势可言。   还有朱武,也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关键他还精通阵法,这也不是吴用所擅长的。   江鸿飞手下已经有孙静和朱武这两个谋士,吴用觉得,他留在水泊梁山很难出头,更不可能像他梦想的那样成为水泊梁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诸葛亮”。   至于火并江鸿飞夺取水泊梁山?   一来,江鸿飞身边有孙静和朱武这两个谋士,根本不可能给吴用用计离间江鸿飞跟水泊梁山众位头领的机会。   二来,江鸿飞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跟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之间根本没有隔膜,关键,水泊梁山的二当家王伦始终恪守本分,也完全不具备挑战江鸿飞寨主之位的能力和势力,可以说,江鸿飞经营出来的水泊梁山就是铁桶一块,哪怕是从其内部,也攻不破水泊梁山。   三来,江鸿飞本人也狡诈无比、算无遗策,而且实力深不可测,没有人敢挑战江鸿飞。   这种情况下,吴用要是敢动歪脑筋,那纯粹就是在找死。   在水泊梁山得不到他想要的地位,又夺不了水泊梁山,吴用当然不想再在水泊梁山待下去了。   而且,吴用十分清楚,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只怕他和晁盖就成了光杆司令,甚至有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下梁山。   加上生辰纲一事已经解决了。   吴用才来找晁盖商量离开水泊梁山。   听吴用这么说,一天都不想再在水泊梁山待下去了的晁盖,眼前一亮,但他还有些不太确定道:“这……会不会显得我们不讲义气?”   “我们可从来都没说过要来水泊梁山入伙,我们只是来水泊梁山避难的,江衍哥哥总不能挟恩图报罢?”吴用说。   “江衍贤弟岂是这种小人。”晁盖断言道。   “恁地最好,我们便将生辰纲送给江衍哥哥,待将来我们过红火了,再加倍还他人情便是。”吴用说。   实在不愿意寄人篱下的晁盖,心动了,但他还是提出了他的担忧:“他几个只怕不愿意跟你我离开,你应当也看出来了,他们想留在水泊梁山入伙。”   吴用自信满满地说:“只要天王愿意离开,他几个那里我去说,保证他们乖乖跟天王下山。”   晁盖犹豫再三,还是接受不了失去老大的地位,成为江鸿飞的小弟,所以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见晁盖同意了,吴用立即就打着晁盖的旗号,将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縻貹、白胜以及晁盖庄上的庄客全都找来。   人一聚集起来,吴用就开门见山道:“天王准备下山,这次是与众位兄弟道别的。”   公孙胜等人听言,全都是一怔,接着莫名其妙,他们不是来水泊梁山入伙的吗?下哪门子山啊?   刘唐是一个直人,不会拐弯抹角,他直截了当地问晁盖:“天王,江衍哥哥待我几个恩重如山,我们如何能不为他效力,舍弃性命相帮他,而下山,忘恩负义,岂是好汉所为?”   晁盖让刘唐说得老脸一红,他总不能说,我不习惯给别人当小弟,也不想寄人篱下,才想下山的?   所以晁盖哑口无言。   吴用接过话头说:“众位兄弟误会了。”   公孙胜等人全都看向吴用,他们真想看看,擅长雄辩的吴用,这次怎么说服他们,有恩不报,做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唉!”   吴用叹然道:“你们以为天王愿意下山,愿意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实在是天王有不得已的苦衷。”   “天王有何苦衷?”公孙胜问。   “伱们只看出来,留在水泊梁山报恩这一重,却没看出来,我们留在水泊梁山,会叫江衍哥哥左右为难啊。”吴用说。   “这……”   公孙胜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吴用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用也没卖关子,他继续说道:“你们想必也听说了,被我们劫取了生辰纲的杨志,也上了梁山,目前就在二龙山分寨。”   听吴用提起这茬,公孙胜他们几个的脸色也有点沉重。   公孙胜他们几个何止是听说了杨志也上了梁山,更听说了,杨志是水泊梁山的老朋友,江鸿飞非常爱惜杨志,曾亲自去京师捞过杨志。   另外,公孙胜他们几个还听说了,杨志这个人非常在乎自己的官身,一门心思恢复其先祖的荣光。   结果,杨志却被他们劫取了生辰纲,坏了官身,不得不上梁山落草。   可以说,他们害了杨志,甚至是毁了杨志。   事实上,公孙胜他们几个也正在发愁该怎么面对杨志。   因此,听吴用提起这茬,公孙胜他们几个立时沉默不语。   吴用说:“天王知晓你们想留在水泊梁山,这里确实红火,江衍哥哥又志向远大,你们留在这里定大有用武之地,天王便想一肩抗下这段因果,他杨志若怪,便怪天王好了,绝不能坏了你们的锦绣前程。”   吴用此言一出,刚刚还尴尬不已的晁盖,顿时就不再尴尬了,反倒是公孙胜等人开始尴尬了,像重情重义的公孙胜、刘唐和縻貹甚至已经开始羞愧不已了。   看了公孙胜他们几个的神色变化,吴用暗暗一笑,然后接着说:   “虽然江衍哥哥爱惜我吴用,已露出重用我吴用之意,吴用亦感激江衍哥哥的恩义,然吴用生平最敬服之人便是关公,曹操对关公不可谓不好,可关公知晓结拜大哥玄德公下落,念及桃园三结义结拜之情,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亦然决然回到大哥玄德公身边……”   当初,晁盖七星聚义,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曾去晁盖家后堂,列了金钱纸马,摆了夜来煮的猪羊、烧纸,大家义结金兰。   那时七人都曾发过誓:“此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不离不弃,若有违此誓,天地诛灭,神明鉴察。”   而且,他们这些混江湖的,最看重的就是义气,江鸿飞不也是因为仗义疏财,才被人传颂,到哪都有人纳头便拜。   “……天王为全兄弟义气,甘愿一人背下所有干系,独自下山。吴用虽不才,却不能叫结拜大哥成这孤胆英雄,到了江湖上连个使应都没有,亦不能叫天下人谈及瓦岗一炉香时,笑话我七星聚义乃一丘之貉。”   说到这里,吴用一身正气地冲公孙胜等人一拜:“吴用及天王这便与诸位作别,吴用祝众位兄弟前途似锦!”   吴用这番话,简直比杀了公孙胜他们这些人还让他们难受。   而且,公孙胜他们这些人要是让晁盖和吴用这么走了,他们还有什么面目混江湖,甚至就连梁山好汉都会笑话他们。   刘唐第一个道:“罢罢罢,刘唐陪哥哥下山,江衍哥哥恩情,刘唐他日以命相报便是!”   公孙胜深深地看了吴用一眼,然后也说:“小弟也陪哥哥下山。”   縻貹是不愿意走的,江鸿飞都已经露出要让縻貹统领一支精锐步军的意思了,縻貹也欣然等着当这个步军头领。   可吴用把话说得这么绝,縻貹要是留下来,让江湖朋友怎么看縻貹,又让梁山好汉怎么看縻貹?   縻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算俺一个罢。”   萧让和金大坚对视一眼,他们比縻貹还不愿意走,他们原来就不想落草,如今不幸落草了,他们不想四处飘零,而水泊梁山让蔡京都不敢来打,自然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萧让和金大坚在心里已经问候了吴用的十八辈祖宗。   但这又能有什么用?   萧让和金大坚还是得捏着鼻子说:“我们也跟天王下山。”   没办法,吴用扣住了公孙胜他们几个的命门。   事已至此,公孙胜他们几个不论谁留下,都会让人瞧不起,甚至会沦为江湖上的笑柄,这是任何混江湖的人都难以承受的,尤其是在江鸿飞也推崇义气的情况下。   白胜虽然不是七星聚义中的一员,也没跟晁盖他们几个结义,可他也应了七星聚义,而且,晁盖他们这些有本事的大人物全都走了,他一个没本事的小人物留下来,也难有太大的发展,更何况,他也是混江湖的,也受义气的约束。   没办法,白胜也只能表示,愿意跟晁盖他们一块下梁山……   …… 第82章 江衍:你们想自立门户?行(求订阅   …   水泊梁山,聚义厅中。   江鸿飞耐着性子听完,涨红着脸尴尬得双脚都快在地面上扣出五指山的晁盖,磕磕巴巴地说出,他们不愿意自己在杨志和他们之间左右为难,想要将他们劫取的生辰纲全都送给自己,然后下山自谋生路。   江鸿飞没说,你直说,你想自立门户就行,没必要找个这么差的借口。   江鸿飞也没说,杨志那里,你不用担心,《水浒传》中已经充分证明过了,伱们和杨志完全可以和睦相处,至少可以在一个山头上和平共处,杨志也远比你们想象得能屈能伸,别说是我江鸿飞当寨主,就是你晁盖当寨主,在走投无路之下,杨志都能来投奔水泊梁山。   江鸿飞甚至没问,吴用崇拜的那个人不是诸葛亮吗?什么时候变成关羽了?   那江鸿飞准备让晁盖手下的这些人才跑了?   这就更不可能了。   江鸿飞从来都不是那种施恩不图回报的滥好人。   关键,晁盖手下的人虽然不多,但绝对是人才济济。   公孙胜这个水泊梁山的第一法师、水浒世界里也是名列前茅的法师就不多说了,这绝对是江鸿飞不会放过的人才。   刘唐的实力也不错,当个步军头领肯定没问题。   萧让是水泊梁山非常紧缺的文人,等水泊梁山真正需要治理一方时,少不了萧让这样的人才。   金大坚肯定比宋万更适合搞基础建设。   而縻貹,是王庆麾下五虎将之一,实力应该不在梁山五虎将之下。   甚至就连白胜,都很适合打探消息。   要是将这些人才放走了,江鸿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晁盖和吴用动了另起炉灶的心思,强留肯定是留不下晁盖一伙的。   江鸿飞想了想,就计上心来。   江鸿飞不动声色地说:“既然天王及加亮先生不愿留在我水泊梁山,想要自立门户,人各有志,我江衍又岂是那种勉强别人的小人?只是有一样,你们的生辰纲,我万万不能收。”   江鸿飞心想:“收了你们的生辰纲,不就叫你们还了我人情,那我还怎么放长线钓大鱼?”   晁盖一听江鸿飞愿意放他们下山自立门户,先是一喜,接着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当他听江鸿飞说不要他们的生辰纲了之后。   晁盖忙说:“为兄知晓贤弟这里红火,不差这十万财物,可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还望贤弟收下……”   江鸿飞伸出手阻止晁盖继续说下去:“天王请听我一言。”   晁盖听言,只能将想说得话给咽了回去。   “不是江衍强留众位兄弟,实是不提醒众位兄弟一句,江衍心中难安。”   听江鸿飞这么说,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縻貹和白胜全都是一脸郑重,甚至就连晁盖都露出了倾听的神色。   只有吴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如临大敌。   吴用早就看出来了,江鸿飞根本就不是什么义薄云天、做好事不图回报的天大圣,而是一个心机深沉、做事狠辣、还极有手段的枭雄。   吴用不信江鸿飞会轻易放过这么多人才。   所以,在吴用看来,江鸿飞肯定会使手段留下公孙胜他们几个,不会让他和晁盖轻易带走公孙胜他们几个的。   而接下来就是江鸿飞出招的时刻。   江鸿飞仿佛跟晁盖一伙推心置腹一般说道:   “那蔡京权倾朝野十几年,就连道君皇帝都畏惧他一二分,岂是那么好得罪的?他不来攻打我水泊梁山,非是他打不下,只是他不想因生辰纲声张,我料定他早晚会派人来攻打我水泊梁山。”   吴用听罢,心中就是一沉:“他在放大我几个欠他的人情,叫我们羞于离开!”   果然!   江鸿飞此言一出,包括晁盖在内的晁盖一伙,全都羞愧不已!   不想,江鸿飞却摆摆手:“众位兄弟不要这样,江衍并非心口不一的小人,既说了人各有志,又怎会拿言语逼迫你们?”   听江鸿飞这么说,公孙胜他们几个不由得全都看向拿言语逼他们下梁山的吴用。   饶是吴用脸皮厚如城墙,被江鸿飞这么指桑骂槐,又被公孙胜他们几个当场鄙视,也不禁摇了两下手中的羽扇,掩饰他此刻的尴尬。   江鸿飞继续说:“众位兄弟不必为我水泊梁山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江衍既然留下了你们,便愿意担下这段因果,大丈夫行事,岂能干大事而惜身?”   “干大事而惜身”后面的是“见小利而忘命”。   吴用觉得,江鸿飞这还是在指桑骂槐,说他见利忘义。   可就算江鸿飞真是在指桑骂槐,吴用也得乖乖地听着,毕竟,江鸿飞也是他吴用的救命恩人,别说江鸿飞只是指桑骂槐了,就是江鸿飞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他也得听着、也得受着。   吴用心想:“你口口声声称不会挟恩图报,可你句句都不离我几个欠你人情的事,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亦不是甚么正人君子。”   江鸿飞接着说:“我之所以提起这茬,只是在提醒众位兄弟,生辰纲一事,还未彻底结束,蔡京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听了江鸿飞的推测之言,公孙胜他们几个,尤其是萧让和金大坚,不禁面如土色。   蔡京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权倾朝野的权相,绝对的权势滔天!   而且,蔡京最出名的地方之一就是他睚眦必报。   当年,赵宋朝廷陷入党争,蔡京将他的政敌的名字全都刻在石碑上,立在皇宫中,对外宣布,只要是名字上了那块石碑的人,不仅永不录用,甚至都不能在京师生活,几乎是将他的政敌赶尽杀绝。   由此可见,蔡京的报复心有多强。   “我水泊梁山如今有头领几十个、上万精兵,又占据了梁山泊天险,尚需提防蔡京报复,众位兄弟就这几十个人出去闯荡,安能不遭蔡京及其门徒的报复?”   这回,就连吴用,都不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高俅虽然势大,但那得分跟谁比,要是跟蔡京相比,高俅就不值一提了。   关键,正像江鸿飞所说的那样,如今正执掌赵宋王朝的蔡京,党羽门徒众多,晁盖他们这伙人,只怕不论走到哪里,都会碰到蔡京的党羽门徒。   而就晁盖他们这几十个人,随便来个蔡京的党羽门徒,也许就能将他们全都捉了。   江鸿飞这可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   江鸿飞一一看过晁盖一伙的神情变化,在心中微微一笑,而嘴上则说:   “再者,众位兄弟自我水泊梁山离去,可想好了去处?非是我江衍狂言,天下虽大,但敢像我这般收留你们的,只怕没几个。”   这回,公孙胜他们几个的脸色立时就更加不好看了,甚至就连晁盖都是心中一紧,忍不住去想:“我为了一己私欲,让兄弟们全都陷入危险之地,是否太自私了?”   吴用这时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玩阴谋,吴用真不怕。   可江鸿飞全程所用的都是阳谋。   这换谁来了,都没用,因为事实就摆在这里,容不得谁用阴谋诡计改变。   吴用再也挺不住了,他冲江鸿飞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求哥哥赏赐我几个一条活路。”   吴用求饶了。   吴用本不想求饶的,可形势比人强啊。   吴用真是斗不过江鸿飞。   关键,晁盖一伙离开水泊梁山又真没有地方可去,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柴进、宋江那样的江湖大佬,都肯定不敢收留他们这些得罪了蔡京的狂徒。   没办法,哪怕吴用知道,江鸿飞给他们的出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路,吴用也得硬着头皮逼其他人跟他一块走。   江鸿飞将吴用扶起来,责怪道:“加亮先生言重了,我们是好友,何须如此?”   吴用觉得江鸿飞话里有话:“他在嘲笑我这个忘恩负义的好友吗?”   吴用不敢再往深里想了,他害怕自己彻底陷入到阴谋论中,进而失去最基本的判断。   放开吴用后,江鸿飞看着晁盖一伙说:   “众位兄弟莫要多想,我的意思是,天王及加亮先生想自立门户,我江衍绝不会强人所难,只是天王及加亮先生目前还没这个条件,我若轻易放手,叫你们就这样跟天王及加亮先生去闯荡江湖,只怕便是看着你们去送死。”   江鸿飞点破了晁盖和吴用的心思,让晁盖和吴用,尤其是前者,实在是臊得慌,而公孙胜他们几个则是更加感激江鸿飞,觉得江鸿飞之所以耐着性子跟晁盖和吴用说了这么多,完全是想救他们这些无辜之人的性命。   “依我看,不如这样,这生辰纲你几个留着,用来招兵买马,我再送你们个山头,对外你们不妨先报是我水泊梁山的分寨,恁地时,一般人,畏惧我水泊梁山之名,应该不会去打你们,待你们红火了,再打出自家旗号,亦不迟。”   见江鸿飞不仅不收他们的生辰纲,还送他们一个山头,这让晁盖彻底无地自容了,而公孙胜他们几个更是看着晁盖和吴用心想:   “江衍哥哥恁地奢遮,救我几个性命,盛情招待我几个,如今又送山头给我几个,以德报怨,这样的老大,你二人不效忠,非要自己折腾,你们到底图甚么?”   吴用仔细思量了一下江鸿飞的提议,觉得虽然他们会被冠上水泊梁山的名字,暂时无法完全跟水泊梁山分割开,将来自立门户时,也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但这的确是目前最适合他们的活路了。   害怕夜长梦多,吴用赶紧追问:“不知哥哥赏赐哪个山头给我几个?”   江鸿飞故意想了想,然后才说:“旁的山头,我水泊梁山皆有用处,不便给你们,只剩下半个对影山,及我水泊梁山有些鞭长莫及的峰山,可以送给你们,这样,你们过去看看,相中哪个山头,我便送哪个山头给你们。”   真怕他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的吴用,实在不敢让公孙胜他们这些人再在水泊梁山待下去了,因此他给晁盖使了个眼色,示意晁盖赶紧跟江鸿飞告辞。   晁盖的脸皮实在是无法厚到吴用这种程度,他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说出这“卸磨杀驴”的话。   倒是江鸿飞见晁盖、吴用去意已决,大方地说:“我派个头目带一百步军为你几个引路,一会吃过早饭,你们便上路罢。”   末了,江鸿飞还这么仗义,真让晁盖羞愧不已,公孙胜等人则对晁盖和吴用的自私自利更加充满怨念。   这顿早饭,有好酒,还有好肉,可晁盖等人却食同嚼蜡,他们觉得,所有的梁山好汉都在鄙夷他们。   饭后,晁盖和吴用逃也似的下了梁山,来到金沙滩上,而公孙胜等人,则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跟着晁盖和吴用下了梁山。   登上送他们离开水泊梁山的大船,萧让和金大坚看着越来越远的梁山长吁短叹,公孙胜、刘唐、縻貹和白胜也都是垂头丧气全程不言也不语。   被江鸿飞派来送晁盖一伙的头目是鲁智深的亲信张三。   原本能说会道、跟晁盖一伙相处得非常不错的张三,如今却不苟言笑,始终都不搭理晁盖等人,只是公事公办地将晁盖一伙送到了对影山。   在对影山,晁盖一伙见到了吕方。   张三跟吕方耳语了几句,原本还很热情的吕方,顿时就冷着脸敷衍道:“我这对影山,两边完全相同,你们若留在这里,便去对面居住罢,我这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没有人怨恨吕方的态度,因为这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晁盖和吴用见公孙胜他们几个没有上山一看的兴致,他们便只能自己爬上了对影山。   上山以后,不论是晁盖,还是吴用,都不禁大失所望!   这对影山一看就不是什么险山,难成气候。   而且,对面还有水泊梁山的人。   出了这样的事,晁盖,包括吴用,都不想再跟梁山好汉有接触了,他们也没脸跟梁山好汉接触。   所以吴用提议:“不然去峰山看看?那里离水泊梁山远一些。”   晁盖同意。   于是,张三又带着晁盖一伙去了峰山。   在离峰山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时,晁盖一伙就看到了一座奇山。   只见这座奇山,处于连绵山脉和白云之间,看起来,这座突起的山峰,形状像极了女人的如房。   吴用有一个不好的感觉,他扭头问张三:“张三哥,这里该不会便是峰山罢?”   让吴用心中一凉的是,张三点头道:“不错,这里正是峰山,也就是世人常说的乃头山……”   …… 第83章 夺运   …   乃头山?!   一听这个山名,晁盖和吴用就不想要这个山头。   没办法,混江湖的好汉,都看中名声。   君不见,混江湖的好汉都想博取一个响亮点的绰号吗?   而自家的山头也是一样。   一听“威虎山”,立即就感觉这像个大山头。   而这乃头山,说出去,别人先憋不住乐。   再品一品,占了个女人的扎儿山,能是什么好汉?   真正的好汉,只怕一听乃头山这个山名,就不会来投了,因为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如果晁盖一伙上了乃头山,对外介绍晁盖:“这是我乃头山大寨主托塔天王晁盖!”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晁盖不是托塔天王,而是托乃天王,瞬间就从顶天立地的好汉,变成了猥琐的屌丝。   这让心比天高的晁盖和吴用怎么发展壮大?   见晁盖和吴用要饭还嫌饭馊,张三淡淡地说:   “你几个可别小看这乃头山,其山势陡峭,易守难攻,尤其是其主峰扎儿头峰,更是只有一条小路能上去,端是难打,我水泊梁山后来可是出动了八大炼气士才杀上去,这还是因为当时占了扎儿头峰的贼寇只剩一二百人,实力又都不济,不然且难打下这乃头山。”   “打下乃头山后,由于此地离我水泊梁山较远,不便分兵来驻守,我家寨主原想放弃乃头山,可两位军师皆言,这乃头山放弃容易,但要是叫一伙实力强大的强人占了,再想打下来,可就难了,不如少驻兵,先占住此山,省得将来费大力攻打,寨主这才令杨春头领带人驻扎在乃头山。”   张三对晁盖一伙现在严重缺乏好感,所以他也就有什么说什么:   “不妨跟你几个说,也就是我家寨主仗义疏财,对朋……对人太好,以德报怨,不然你几个想要这么好的山头,想甚么好事呢,伱们可知打下一个山头得费多少劲,多少灵钱?”   晁盖让张三说得面红耳赤。   想想也是,江鸿飞救了他们性命,热情招待他们,他们不投水泊梁山,非要自立门户,而江鸿飞不仅不怨恨他们,还送一个山头给他们,就这,他们还挑三拣四的,也太不要脸了。   张三又说:“若你几个嫌这乃头山名字不好听,就去对影山,那座山的名字总归没问题罢?”   张三这么一说,晁盖和吴用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鸿飞可是给了晁盖和吴用选择,是他们嫌对影山不够险恶,又不愿意受水泊梁山的影响,非要来看这乃头山的。   吴用用眼神示意晁盖:“先看看这座乃头山再说。”   本就走投无路还想自己立棍儿的晁盖,也只能是听吴用的,先看看乃头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商议是不是在乃头山落草?   一行人来到乃头山下。   这里有一个育才村,在青山簇拥、云雾缭绕中,藏在深山里。   这里的人,非常淳朴,而且对乃头山上的梁山好汉极为热情。   梁山好汉在育才村这里也是公平买卖,礼让村民。   双方相处得很融洽。   见此,吴用哪能不知道,水泊梁山在这里有着极其良好的群众基础,进而信了张三的话,在此之前,江鸿飞并没有想过要将乃头山送人,而是准备自己留着当分寨的。   上了乃头山,晁盖和吴用一看,这里确实像张三所说的那样,非常险恶,易守难攻,要是他们跟杨春等梁山好汉一样将大寨安在扎儿头峰,安全绝对有保障。   可以说,乃头山除了名字不太好听,看起来有点搞笑,真没别的毛病。   见公孙胜他们几个一点都不关心在哪落草。   晁盖和吴用只能自己商量。   商量的结果是,晁盖和吴用虽然对乃头山这个名字有芥蒂,但都觉得乃头山更好。   关键,乃头山离水泊梁山较远,他们要是在乃头山落草,既可以借水泊梁山的名头自保,又可以不受江鸿飞的控制,自己发展。   当然,晁盖还是因为乃头山这个名字而下定不了在乃头山落草的决心。   吴用劝道:“天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个名字又算得了甚么,大不了,咱们跟江衍哥哥一样,管这里叫峰山。”   吴用又提醒晁盖:“现今我们还太过弱小,离不开江衍哥哥的庇护,若我们太不识趣,惹怒了江衍哥哥,他不庇护我们,我们可就危险了,故这对影山及乃头山我们必二选一。”   接着,吴用说出了他的主张:“那半个对影山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比不了这乃头山,且天王也应当看出来了,他几个就不想跟我二人自立门户,若叫他几个继续跟梁山好汉纠缠不清,他几个早晚会被梁山好汉勾上梁山,故那对影山我们绝不能去,窃以为,我们不如先在乃头山住下来,待将来有更合适的山头,我们再更换山头,亦来得及。”   事已至此,晁盖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成了乃头山的寨主。   跟杨春办好交接后,杨春按照江鸿飞的命令,将他们的粮草以及从原来占领乃头山的那伙草寇那里缴获的破兵器送给晁盖一伙。   这些东西虽然不算多,也不值太多灵钱,但足够晁盖一伙草创用的了。   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见杨春率领的步一军将士身上一水的禁军装备,手上还有神臂弓,晁盖一伙真是羡慕不已!   甚至就连杨春手下辅军身上的装备,也远比送给晁盖一伙的破烂强。   可能是看出来了晁盖一伙的羡慕,杨春手下一个在水泊梁山草创期就在的头目,对众人说道:   “当初,我跟宋万哥哥上山时,十几个兄弟,就一把掉刀、一把菜刀、一把鱼刀,其他人捡根木棍便全当兵器了,像你们这样有几百柄兵器,我们那时想也不敢想,且我们那时还一粒粮食都没有,三天都吃不上两顿,日日挨饿,后来我们迎寨主上山,寨主略施小计赚了二当家并杜头领上山,山上众人才不再挨饿,再那之后寨主率领我等打下宋家庄,山寨渐渐开始红火起来……”   听了江鸿飞白手起家的创业史,公孙胜等人更加敬服只用了一年多时间就将水泊梁山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的江鸿飞。   晁盖更是听得热血沸腾!   晁盖觉得,要人,他比江鸿飞草创水泊梁山时,不论是从质量上,还是从数量上,都强太多了;要钱,江鸿飞草创水泊梁山时,只有王伦带来的五百缗灵钱,而他有十万灵石、灵器、天材地宝;他还有江鸿飞在乃头山打下的底子。   晁盖觉得,他的创业条件,比江鸿飞好太多了。   因此,晁盖忍不住去想,乃头山没准只需半年时间就会全面赶超江鸿飞的水泊梁山。   到那时,他晁盖加倍还上江鸿飞的人情,做一个真正的好汉,而不是叫人戳自己脊梁骨,说自己忘恩负义。   简短节说。   在乃头山住下后,晁盖立即开始招兵买马。   这年头,到处都有灾民,晁盖他们手上的生辰纲是硬通货。   关键,晁盖依照吴用的计策,打得是水泊梁山的旗号,那招人还不容易?   没过多长时间,晁盖一伙就招募了上千人。   晁盖又发动人脉,从跟他关系不错的那些富户手上买了不少兵甲,甚至买了近百匹战马。   如此一来,乃头山也逐渐有了点规模。   见此,气消了、感觉他们可能回不去水泊梁山的公孙胜等人,也认命一般帮晁盖和吴用经营起乃头山来。   一时之间,乃头山仿佛好起来了……   ……   此时正值秋末天气,但见:   柄柄芰荷枯,叶叶梧桐坠。蛩吟腐草中,雁落平沙地。   细雨湿枫林,霜重寒天气。不是路行人,怎谙秋滋味。   一行一百多个男女在河北官道上行进,但见:   这一百多个男女,人人俊丽,个个英雄。上百匹骏马嘶风,两三面绣旗弄日。粉青毡笠,似倒翻荷叶高擎;绛色红缨,如烂熳莲乱插。飞鱼袋内,高插着描金雀画细轻弓;狮子壶中,整攒着点翠雕翎端正箭。牵几只赶獐细犬,擎数对拿兔苍鹰。穿云俊鹘顿绒绦,脱帽锦雕寻护指。摽枪风利,就鞍边微露寒光;画鼓团,向鞍上时闻响震。辔边拴系,都缘是天外飞禽;马上擎抬,莫不是山中走兽。好似晋王临紫塞,浑如汉武到长杨。   这一百多个男女,正是打扮成大户人家去狩猎的江鸿飞一行。   有人可能想问,江鸿飞不在水泊梁山修炼,又不去替天行道,或者吞并山东各地的山寨,怎么跑到河北来了?难道江鸿飞改变主意,想要谋取河北这四角之一吗?   不是。   目前阶段,赵宋王朝还没有露出亡势,这种情况下,江鸿飞谋取一个山东,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气,哪有精力和兵马再谋取河北?   实际上,江鸿飞在这时候北上河北,原因很简单,用两个字概括就是——夺运。   夺运?   夺谁的运?   当然是夺水浒世界主角宋江的运。   出了晁盖一伙劫取生辰纲这件事,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宋江就快出山了?   当初,江鸿飞在水学研究会混那会,就有人总结过,水泊梁山之所以能凑齐一百零八将,固然有梁山三代寨主的积累,众多降将,以及仰慕水泊梁山这个大寨或者是仰慕宋江威名主动来投的好汉,但更多的还是宋江走南闯北拉来的好汉。   如果细数一下,水泊梁山大聚义时,仅宋江的绝对嫡系,就有三十几人,占据着梁山好汉的四分之一还多。   对此十分了解的江鸿飞,决定取个巧,那就是走宋江的路,让宋江无路可走。   所以,江鸿飞先宋江一步去河北一趟,将河北的梁山好汉收入囊中。   另外,河北(其实主要是河东)是田虎的地盘,目前田虎跟宋江一样也还没成气候,江鸿飞正好可以去拐几个田虎的大将,要是能让江鸿飞遇到乔道清或者孙安,那江鸿飞可就发了。   总之,江鸿飞认为自己该来河北一趟。   于是,江鸿飞就带着一票人马北上了。   这日,江鸿飞一行来到个地方,只见这里四围都是高山,中间一条驿路。   江鸿飞冲身边一人问道:“邓飞贤弟,这里是何处?”   邓飞虽然是襄阳府人氏,但他落草的饮马川却是在河北蓟州,而且邓飞早年流落江湖时经常在河北行走,因此对河北很熟悉。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水浒一百单八将中,真正讲义气的好汉,其实没几个,而邓飞绝对是真讲义气的好汉。   在《水浒传》中,邓飞的出场虽然不多,但却将自己的寨主之位让给裴宣,多次出手去救援梁山好汉,最后还死于救人,可以说,论能力,邓飞虽然在一众梁山好汉中不凸出,但论义气,邓飞绝对能名列梁山好汉的前茅。   江鸿飞最喜欢邓飞这样的好汉,自然要跟他多亲近。   所以,这次江鸿飞北上河北,就将邓飞带了出来,让邓飞当向导。   邓飞也察觉出来了江鸿飞对他特别器重,因此他也愿意跟江鸿飞亲近。   此刻,听见江鸿飞问他这是哪里,邓飞立即答道:   “此处是回雁峰,山上有一伙强人,为首的唤作唐斌,蒲东人氏,江湖上都称他为‘拔山力士’,杀知府后在回雁峰做了寨主,手下有‘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埜及‘劈山力士’乜恭三个好汉,还有二千多喽啰,是附近第一大山头,比我们饮马川实力强多了。”   听邓飞说,这里是唐斌的落脚地,江鸿飞顿时就来了兴趣。   这唐斌实力没得说,秒杀将张清二十回合斗得力怯而退的竺敬。   ——虽说这占了偷袭的便宜,但也多少能说明唐斌的实力应该不弱。   难得的是,唐斌的人品也不错。   《水浒传》中,为营救被乔道清困住的李逵,唐斌明知形势不利,却依旧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营救众人。   这一举动与见势不妙、拔马便走的同伴耿恭形成鲜明对比。   最后唐斌在护送萧让、裴宣、金大坚三位武力不彰的文人时,叫縻貹、马犟带人截住,本来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杀出重围、保命自归的,但为了掩护萧让三人,唐斌死战不退,以一己之力力敌两个猛将而死。   可以说,唐斌也是难得的真讲义气的好汉。   就连关胜都评价唐斌勇敢刚直。   这正是江鸿飞想要的手下。   江鸿飞对左右说:“这唐斌与我有缘,你们可信?”   江鸿飞话音一落,只听一声炮响,接着就从回雁峰上杀下了一支人马。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来得正是唐斌、文仲容、崔埜、乜恭以及回雁峰的五百喽啰……   …… 第84章 我怎么你了,你就怀孕?!(求订阅!   …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儿半个说不字,一刀杀一个,我是管杀不管埋!”   听到这熟悉的贯口,江鸿飞笑了,江鸿飞身边的人也都笑了。   打劫打到江鸿飞这个贼祖宗的头上,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吗?   不过江鸿飞看看自己这行人的打扮,主要看了看自己这行人胯下的一百多匹好马,好吧,要是自己看到这样一伙人在梁山泊旁路过,也肯定会出手的。   你道为何?   不冲别的,就冲这一百多匹好马,就值得自己动一次手了。   别看这是仙侠版水浒世界,战马,不,应该说是灵兽马(简称“灵马”)同样是好东西。   别的先不说,灵马可是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中为数不多的可以拉近甚至是改变炼气士之间的速度的工具。   如果单论长距离的速度,尤其是长距离的直线速度,哪怕是超一流的炼气士都难以跟灵马相比。   而有些极品灵马,在灵活性上也不输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江鸿飞估计,要是骑上照夜玉狮子,应该就能抵消林冲、杨志全力施展的速度了。   想想看,对那些不以速度见长的炼气士来说,灵马有多重要?   而且,灵马的体重远比炼气士重。   速度乘以重量等于冲击力。   所以灵马本身就是一件杀伤力很强的兵器,要是再给灵马装备上马甲,那灵马的冲击力几乎能碾压一切。   ——需要说明的是,一般的灵马不能激活马甲上的禁制使马甲生效,得靠上面的骑士用灵力激活马甲上的禁制使马甲生效。   灵马的冲击力在战场上尤为可怕,要是有大量的灵骑兵出现在战场上,往往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走势,甚至是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由此可见,灵马有多宝贵。   用更直观的灵钱来说明就是:   哪怕是最普通的灵马,也得值几十缗灵钱。   像江鸿飞他们这些人骑得上好的灵马,最便宜的一匹也得值上百缗灵钱。   也就是说,仅江鸿飞他们胯下的一百多匹灵马,就最少值一二万缗。   试问,哪伙强人看到江鸿飞他们这群行走的钱袋子,能不眼红?   摇摇头,江鸿飞看了邓飞一眼。   邓飞见了,上前道:“请唐寨主出来答话。”   唐斌、文仲容、崔埜、乜恭见对方一口就道出唐斌的身份,哪能不知道这是碰到道上的好汉了?   唐斌打马上前,抱拳道:“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邓飞抱拳还礼:“小弟乃水泊梁山马一军副头领邓飞,江湖上都叫小弟火眼狻猊。见过唐寨主。”   跟关胜一样,唐斌原来也是蒲东军官,去年因为被豪强陷害,杀掉仇家,又杀了那个维护豪强的知府后,唐斌本想到水泊梁山入伙的,却在路过回雁峰时,打败了本来占住在这山的头目崔埜、文仲容和乜恭,被三人奉为寨主。   也就是说,唐斌本来就仰慕水泊梁山,仰慕江鸿飞。   所以,一听邓飞是水泊梁山的头领,唐斌连忙下马,拜道:“原来是梁山好汉,小可这厢失礼了!”   邓飞很享受,他一曝出自己是梁山好汉的身份,别人立马就露出敬重之色,甚至是大礼参拜。   这其实不只是邓飞独有的毛病,很多梁山好汉都以身为梁山好汉为傲。   话说,梁山好汉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名气,那也是江鸿飞与众梁山好汉一点一点维出来的。   江鸿飞经常率领梁山好汉四处替天行道就不说了,这就是扬名立万的核武器。   除此之外,只要有好汉来到水泊梁山,江鸿飞及众梁山好汉都会盛情招待,愿意投水泊梁山的,绝对是量才安排,不愿意投水泊梁山的,走的时候一定会给其带足盘缠。   而且,水泊梁山常年在梁山泊四周施粥、施药,活人无数。   这才使得江鸿飞和水泊梁山在江湖上的名气越来越大,也有越来越多的好汉来投水泊梁山,梁山好汉走到哪,都受人敬重。   邓飞不敢托大,连忙下马还礼:“唐寨主客气了,我等准备去沧州柴大官人庄上,为路上行走方便,才扮成豪门子弟游猎队伍。”   唐斌恍然大悟,问道:“邓头领与柴大官人有旧?”   邓飞没有隐瞒,答道:“我水泊梁山草创时,多亏了有我寨二当家白衣秀士王头领自柴大官人那里得的五百缗灵钱,现今我寨红火了,我家寨主言,人不能忘本,故派我等带上礼物去看望柴大官人。”   唐斌这才知道了各中原委。   这时,唐斌看向被众星拱月围在中间的江鸿飞。   ——傻子都能看出来,江鸿飞才是这伙梁山好汉的头领。而且,唐斌一看江鸿飞的气度,就知道江鸿飞肯定是水泊梁山的大人物。   唐斌甚至隐隐猜到了江鸿飞的身份。   “天大圣知恩图报,真乃吾辈楷模,实不相瞒,小可生平最仰慕之人便是天大圣,去岁流落江湖时,闻听天大圣威名,便想去投大寨,可走到此间,被文仲容、崔埜、乜恭三位贤弟留为寨主,才未去投大寨,小可一直以未能见到天大圣而深感遗憾。”   唐斌这话看似是对邓飞说的,实际上却是冲江鸿飞说的。   听唐斌这么说,邓飞回头看向江鸿飞。   已经听见邓飞和唐斌交谈的江鸿飞见此,下马来到唐斌身前,抱拳道:“本不想打扰,不想被唐寨主认出来了,小可江衍,见过唐寨主。”   唐斌一听真是江鸿飞,扑翻身便拜:“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截了哥哥去路,万望恕罪!”   江鸿飞将唐斌扶起:“不知者无罪,我刚刚还对左右说,若有人像我等这般在梁山泊招摇过市,我也得去看看这伙人甚么来路。”   听江鸿飞这么说,唐斌赔笑道:“哥哥这些好马太扎眼,实话与哥哥说,若不是遇到哥哥,拼着损兵折将,我回雁峰也要夺了哥哥这些好马。”   江鸿飞理解。   对于一个小山寨来说,多这一百多匹好马,绝对能让其实力大增。   江鸿飞将自己带来的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叫来,唐斌也将文仲容、崔埜、乜恭叫来,大家寒暄了几句,唐斌等回雁峰的人便盛情邀请江鸿飞一行上山休息。   江鸿飞可是有心吞并回雁峰这伙好汉的,哪能拒绝唐斌他们几个的邀请?   很快,江鸿飞一行便随着唐斌他们几个来到聚义厅上。   俱各讲礼罢,谦让江鸿飞坐了首位,次是孙静、阮小七、史进、唐斌、邓飞、文仲容、崔埜、乜恭九筹好汉,(女眷不算),宾主相待,坐定筵宴。   江鸿飞等梁山好汉跟唐斌等回雁峰众好汉大吹大擂饮酒,一团和气。   众人吃酒中间,梁山好汉说起江鸿飞带领他们四处替天行道,四方豪杰无不敬重梁山好汉,梁山好汉也同心协力,定然能做出一番大事,又说起晁盖一伙劫取生辰纲,事发了,无处可躲,最终来到水泊梁山,蔡京见水泊梁山兵多将广,四下里都是茫茫烟水,亦不敢来打。   回雁峰的一众好汉听得无比向往。   唐斌主动说道:“小弟寨中也有两千人马,财赋亦有百余辆车子,粮食草料不算。倘若哥哥不嫌弃,小弟等愿到大寨入伙,听号令效力。未知哥哥尊意如何?”   江鸿飞大喜:“得贤弟及诸位兄弟相助,我水泊梁山何愁不大兴?若果有此心,明日便可收拾行李,待众位兄弟准备好,为兄便派人引你寨人马扮做官军回水泊梁山。”   江鸿飞又对唐斌说:“贤弟若愿意散散心,可随为兄去河北四处转转,三二月便也回水泊梁山。”   众人大喜。   酒至半酣,移去后山亭上看那回雁峰景致继续吃酒。   这里回雁峰的景色极美。但见:   一望茫茫野水,周回隐隐青山。几多老树映残霞,数片采云飘远岫。   从来没看过这么美丽山景的高梁、陈丽卿及她们的侍女,看到这秀丽的好山好水,无不心旷神怡。   众好汉就着这美景,各个喝得酩酊大醉。   至晚各自回寨内安歇。   江鸿飞借着酒劲,又去敲高梁的房门。   可结果却是,高梁仍就不给江鸿飞开门。   后来,玫瑰偷偷跑出来跟江鸿飞说:“娘子快坚持不住了,寨主再多来几次,必能成就好事。”   江鸿飞听得高兴,把玫瑰抱过来,一通猛亲,并且过足了手瘾。   直到高梁猜到发生什么事了,在屋中喊道:“玫瑰。”   玫瑰才逃也似的回去了。   要是往常,江鸿飞也就就此打住,一个人去睡了。   可今天江鸿飞这酒喝得有点多,满脑子都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脑中闪过一个跟天仙差不多的身影,江鸿飞掉头就来到了陈丽卿的房门前,然后敲响了陈丽卿的房门。   正准备睡下的陈丽卿,听见敲门声,问道:“谁啊?”   江鸿飞答:“我。”   一听是江鸿飞,陈丽卿这傻妞,毫无防备的就把房门给打开了,然后打着哈欠问:“找我作……”   不等陈丽卿把后面的“甚”字说出口,江鸿飞就吻上了陈丽卿。   陈丽卿的大脑立时就变得一片空白,身体也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   趁着这个劲,江鸿飞熟练地用脚一勾,就将陈丽卿的房门给关上了。   接着,江鸿飞就将陈丽卿顶在门上一通亲。   陈丽卿的侍女红玲见此,赶紧用被子将自己的头给蒙上。   但没过一会,仔细看看,就能看见,红玲的被角被从里面掀起了一小块。   毫无经验的陈丽卿,没一会功夫,就被江鸿飞搞得任由江鸿飞摆布。   见此,江鸿飞这个情场老手哪能不知道,这个傻妞,自己拿下了?   谁想,江鸿飞高兴得太早了。   是。   江鸿飞搞定了陈丽卿。   陈丽卿的侍女红玲也选择了坐视江鸿飞和陈丽卿成就好事。   可是!   江鸿飞没有搞定老天。   将陈丽卿剥光了,江鸿飞才发现,陈丽卿今天高挂免战牌。   江鸿飞暗骂:“倒霉!”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这么抱着陈丽卿睡了一宿。   次日早上,江鸿飞悠悠地醒来,往边上一看,就见陈丽卿不见了,再看佣人床,红玲也不见了。   江鸿飞心下一惊:“这傻妞该不会叫我吓跑了罢?!”   江鸿飞始终觉得陈丽卿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他真不敢保证,昨晚受到那么大的刺激,陈丽卿会不会干出什么傻事?   江鸿飞赶紧穿上衣服去找陈丽卿。   谁想,江鸿飞刚出房门,就看见陈丽卿站在院中正对着朝阳进行吐纳,而红玲则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打着瞌睡。   见此,江鸿飞自我检讨:“我是不是关心则乱啊?这傻妞现在无依无靠,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没有我带着她,她又能去哪里?”   江鸿飞来到陈丽卿身边,才发现,这傻妞哪是在进行吐纳,分明是在装样子。   “修炼也作假?”江鸿飞打趣道。   陈丽卿睁开一只眼睛看了江鸿飞一眼,她雪白的脸蛋顿时就变得通红,而且这红色迅速向下蔓延到她雪白的脖颈上,江鸿飞估计,很快这红色就会蔓延到她那晶莹剔透的小脚丫上。   老实说,江鸿飞真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陈丽卿竟然也会害羞!   陈丽卿赶紧将眼睛闭上,又把头扭到一边,同时催促道:“你快走!奴家还未跟伱成亲,叫旁人看到奴家跟你睡了,成何体统,奴家还如何做人,快走!快走!”   见此,江鸿飞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在陈丽卿通红的俏脸上亲了一下。   这回陈丽卿反应挺快,她就跟受惊的兔子一般,一下子跳出去十几丈远,随即就像做贼一般,赶紧四下张望!   江鸿飞笑笑,转身离开。   吃过早饭,江鸿飞留下阮小七手下头目何成及五个喽啰,等文仲容、崔埜、乜恭带领回雁峰的喽啰收拾好行装,然后引回雁峰的人去水泊梁山入伙。   而江鸿飞则带着其他人及唐斌继续北上。   途中,陈丽卿找了个江鸿飞身边没有别人的机会,也就是江鸿飞独自一人进入草丛准备开闸放水时,来到江鸿飞身边,压低声音问:“奴家……会不会像她三个那样?”   “???”   江鸿飞被陈丽卿问懵了:“甚么?”   陈丽卿急道:“就是,你那三个妾室,宋娘子、高娘子、王娘子!”,然后陈丽卿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她自己的肚子。   江鸿飞这才反应过来陈丽卿问的是她会不会像宋真儿、高幼娘和李师师那样怀孕?   江鸿飞是既好气又好笑:“我怎么你了,你就怀孕?!”   不过江鸿飞转念一想,陈丽卿的母亲早亡,她是跟父亲陈希真一块长大的,有些东西当父亲的肯定没法教她,所以她什么都不懂也很正常。   江鸿飞有心逗逗陈丽卿,便说:“有可能。”   陈丽卿听言,神色顿时就垮了,她急得团团转:“完了完了!这还怎么藏啊,若叫我爹知晓此事,非得打死我不可……”   …… 第85章 一日三餐   …   江鸿飞再三跟陈丽卿保证,只亲嘴是不会怀孕的,陈丽卿才停止焦躁不安。   接着,陈丽卿狠狠地剜了江鸿飞一眼!   陈丽卿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仿佛在责怪江鸿飞:“不会怀孕,你吓唬奴家作甚?有意思吗?!”   江鸿飞一点都没被陈丽卿的眼神吓到,反倒是觉得此时的陈丽卿有些风情万种。   江鸿飞一把就搂住了陈丽卿的小蛮腰。   陈丽卿吓得就跟做贼一样赶紧左右看看,生怕被别人看到这一幕。   江鸿飞扶住陈丽卿贼头贼脑的小脑袋,吻上了陈丽卿的朱唇。   陈丽卿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然后本能地按照昨天晚上江鸿飞教她的做出回应。   没一会功夫,陈丽卿就被江鸿飞吻得娇喘连连。   可就在这时,陈丽卿听见有人向他们这边走来,她连忙推开江鸿飞!   随即,陈丽卿脚下电弧一闪!   下一瞬间,陈丽卿就瞬移到了一丈外!   接下来,陈丽卿毫不犹豫地连续瞬移。   没一会的功夫,陈丽卿就瞬移出去了几百米远。   见陈丽卿被吓得完全不考虑自己的灵力消耗频频使用瞬移神通,江鸿飞笑得极为开心!   生活嘛。   无非两件事。   一日三餐。   其它的,全都不重要。   不多时,阮小七和邓飞就找了过来。   原来是江鸿飞出来的时间太久了,阮小七和邓飞担心江鸿飞出事,才过来看看。   江鸿飞放完水跟阮小七和邓飞回来时,就见陈丽卿早就回来了,她看都不敢看江鸿飞一眼,只顾跟他的侍女红玲说话,也不知她们从小一块长大的主仆之间哪来得这么多话?   江鸿飞一行继续北上,两日后来到了沧州。   邓飞跟人打听柴进的庄子所在过后,引着江鸿飞一行来到一座宅邸。   江鸿飞放眼一看,真是一所极好的庄园。但见:   门迎阔港,后靠高峰。数千株槐柳疏林,三五处招贤客馆。深院内牛羊骡马,芳塘中凫鸭鸡鹅。仙鹤庭前戏跃,文禽院内优游。疏财仗义,人间今见孟尝君;济困扶倾,赛过当时孙武子。正是:家有余粮鸡犬饱,户无差役子孙闲。   邓飞上前敲门。   有庄客出来,见江鸿飞一行百余人,人人穿着光鲜亮丽,不论男女,全都长相不凡,又都骑有好马,哪能不知道来了大人物?   庄客拜道:“不敢动问尊客高姓大名?”   邓飞答道:“我家哥哥乃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   庄客忙道:“莫不是山东盖神佛、天大圣?”   邓飞笑道:“正是。”   庄客赶紧又客气三分:“大官人常说起江寨主大名,只怨怅不能相会。既是江寨主到了,小人斗胆做主,叫众位先进来。”   说话间,庄客就将大门打开,并叫人赶紧去通知柴进,说山东第一好汉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到了。   当下庄客便殷勤地引领江鸿飞一行进入柴进的庄子,又将江鸿飞等人引到院中的待客亭休息,说道:“江寨主及众位好汉且在此亭上坐一坐,待小人去迎一迎大官人。”   江鸿飞笑道:“好,麻烦管事了。”   说话间,江鸿飞就将一块灵石放在庄客手上。   庄客一摸就知道,这块灵石最少有十缗。   霎那间,庄客立即就变得更加殷勤,他大喊:“速速去给贵客上好茶!”,接着拜辞,亲自去跟柴进汇报。   江鸿飞一行人在亭中坐了没一会,就有人端来了上好的灵茶。   不久,只见柴进引着三五个伴当,慌忙地从后院跑将出来,然后径直来到亭子上与江鸿飞相见。   见到江鸿飞,柴进拜在地下,口称道:“端的想杀柴进!天幸今日甚风吹得到此,大慰平生渴仰之念。多幸,多幸!”   江鸿飞也拜在地下,说道:“若无大官人当日资助王伦贤弟,哪有我水泊梁山今日,特来探望大官人。”   柴进扶起江鸿飞,口中说道:“昨夜灯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却是贵兄来了我这里。”   柴进此时满脸堆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欢迎江鸿飞到来。   江鸿飞见此,冲阮小七招招手,说道:“此来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江鸿飞话音一落,阮小七就带着四个喽啰托上来了四个托盘。   这第一个托盘上放着的是一对西海夜珠。   这对西海夜珠,晶莹剔透,个大浑圆,一看就是精品中的精品。   这第二个托盘上放着的是一对灵兽玳瑁。   这对灵兽玳瑁,观其大小,晶亮程度,至少是数百年的灵兽玳瑁。   这第三个托盘上放着的是灵器金玉鞍。   这个马鞍,做工极其精美,用鬼斧神工来形容都不为过,更难得的是上面散发着浓郁的灵气,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宝物。   而这第四个托盘上放着的则是一个锦盒。   奇怪的是,这个锦盒中的宝物没像另外三件宝物那样露出来。   不用说,锦盒中的宝物肯定是四件宝物中最珍贵的。   柴进是有钱,宝物也不少,可那也得看跟谁比。   要是跟赵佶相比,那柴进就是一个穷鬼了。   而江鸿飞手上正好有一些赵佶的私人财物。   实际上,除了最后一个锦盒里的东西,其它三样东西,在江鸿飞这里都很寻常。   不过在柴进眼中,江鸿飞的这些礼物,已经不能说是贵重了,而是有灵钱也难以买到的宝物。   柴进连忙推辞:“兄长这礼物太贵重了,小弟实不敢收纳。”   江鸿飞说:“大官人请听小弟一言。小弟乃不懂风雅粗人。这几样宝物在小弟这里,早晚会将其变现,换成天材地宝用以修炼,或者用来发展山寨。其它三样倒还好说,这第四样宝物,若是卖了,未免有些可惜,尤其是对大官人而言。”   “这……”   听江鸿飞这么说,柴进不免有些迟疑!   实际上,江鸿飞送给柴进的这些礼物,确实价值不菲,但也真没到价值连城的地步,只是它们确实是有灵钱也不容易买到。   所以,江鸿飞说得没错,这些东西要是让江鸿飞拿出去卖了,确实有点暴殄天物。   见柴进犹豫了,江鸿飞笑着说:“大官人不妨打开锦盒看一看。”   柴进听言,带着深深地疑惑,将锦盒打开。   结果,柴进直接怔在了当场!   只见锦盒中的是一件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宝光四射的天蓝色瓶状灵器。   如果是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这件精美的灵器,就算认出来了,也顶多是震惊这个绝世珍宝竟然出世了,绝不会像柴进这样反应这么大。   你道为何?   首先说这件灵器是什么。   它正是那诸窑之冠、也是诸多烧制灵器的开山鼻祖柴窑。   这个世界有六大烧制灵器,柴、汝、官、哥、钧、定。   六种烧制灵器,第一便是柴窑,排在这个世界五大名窑之前更名贵的烧制灵器。   关键,这柴窑是柴进的先祖柴荣下令烧制的灵器。   因为柴荣只在位五年时间,当时又是战火纷飞,他下令烧制的柴窑灵器可谓是少之又少。   于是,传世的柴窑,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价格都快被炒到天上去了。   就这,你有钱,没有机缘,也买不到。   江鸿飞的这个柴窑,可不是赵佶的私人财物,而是李师师的,据李师师说,是泉州的一个衙内为博她一笑,送给她的。   柴窑对柴家子弟,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   这也就难怪,柴进看到这个柴窑灵器瓶,激动得不能自已。   过了好半晌,柴进才恢复平静,他冲江鸿飞一拜在地:“兄长有心了,柴进铭感五内。”   江鸿飞将柴进扶起来:“诶,大官人太客气了,些许外物罢了。”   当初,柴进只是给了王伦五百缗灵钱,这种事,柴进每年都会干它个百八十次,多的给几百缗,少的给几十缗,全当是玩了,柴进也从来没想过回报。   关键,这灵钱,柴进给的还不是江鸿飞,而是王伦。   也就是说,江鸿飞完全可以不认这个账,让王伦还柴进这个人情便是。   结果,江鸿飞竟然送给柴进这么大一份回礼。   老实说,这让从来没欠过别人只有别人欠他的柴进,感动的同时,又很不自在。   柴进连忙喝叫伴当:“速速收拾最好的客房,安排我兄长并伴当歇处,快备上宴!”   言毕,柴进便携住江鸿飞的手,入到里面正厅上,又亲自招待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分宾主坐定。   柴进道:“不敢动问,闻知兄长在济州替天行道又多惩治江湖败类,如何得暇,来到荒村敝处?”   江鸿飞答:“久闻大官人大名,如雷灌耳。虽然节次收得华翰,只恨繁忙无闲,不能前来相会。近日忙里偷闲,便来看望大官人,顺便去北地买些灵马,发展山寨。”   一听江鸿飞是来买灵马的,柴进心想:“此次欠了他不小人情,不如我动用关系,为他买上一千匹好马,还上他这人情,不然我岂不叫江湖朋友耻笑?”   江鸿飞又说:“只是不知小弟这身份方不方便在大官人府上小住几日?”   柴进听罢笑道:“兄长放心!兄长便是做下十恶大罪,既到敝庄,亦不用忧心。不是柴进夸口,任他捕盗官军,不敢正眼儿觑着小庄。便是那杀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库的财物,柴进也敢藏在庄里。”   柴进都这么说了,江鸿飞也就顺着柴进的话说道:“那小弟便叨扰大官人几日。”   柴进立即殷勤地安排江鸿飞一行洗浴。   随即让人准备了上百套崭新的男女衣服、巾帻、丝鞋、净袜,教江鸿飞一行出浴换了旧衣裳。   江鸿飞一行洗了浴,都穿了新衣服。   庄客、侍女自把江鸿飞一行的旧衣裳,送在歇宿处。   此时柴进已经备下了极其丰盛的筵席。   柴进亲自去将江鸿飞一行请入宴,又叫了十数个近日来到庄上的庄客以及庄上的几个主管作陪。   宾主坐定后,柴进频频跟江鸿飞举杯,那十数个庄客,以及几个主管,也极为热情地招待江鸿飞带来的众位水泊梁山的头领。   甚至就连江鸿飞带来的亲卫,都得到了柴进庄上的人的周到招待。   酒至半酣,江鸿飞和柴进互诉仰慕之情。   看看天色晚了,柴进叫人点起灯烛,还要继续跟江鸿飞吃酒。   江鸿飞推脱不过,只能借尿遁出去歇息一下。   其实,江鸿飞之所以离席,也是想出来找一下武松。   这个时间,武松应该在柴进庄上。   可今天来作陪的一众庄客中,根本就没有武松,都是一群只会溜须拍马、自吹自擂、没有什么真本事的家伙。   其实,江鸿飞来柴进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收武松的。   武松不在,江鸿飞哪有心情跟这群毫无价值的小角色喝酒?他又不是嗜酒如命跟谁都喝的酒鬼。   见江鸿飞起身去净手,柴进赶紧唤过一个庄客,点一碗灯,引领江鸿飞去东廊尽头处的恭房净手。   在庄客的引领下,江鸿飞望东廊走去。   路上,江鸿飞问庄客:“贵庄可有一位从清河县来得名叫武松的好汉?”   庄客一怔,不答反问:“寨主怎知那厮在我庄上?”   江鸿飞一听武松真在这里,立即催促道:“速带我去见武二郎!”   至于庄客的问题?   笑话,谁问江鸿飞都回答,那江鸿飞也太掉价了。   江鸿飞可是柴进都盛情招待的贵客,而且江鸿飞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佬,庄客哪敢怠慢?   庄客立即引着江鸿飞来到一处看起来都快塌了的小屋前,说道:“那厮就住在这里。”   江鸿飞真没想到,柴进这么漂亮的庄园中,竟然还有一间这么破旧的小屋。   江鸿飞更没想到,武松这样的英雄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如今,江鸿飞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柴进一生到处撒钱,上了梁山后,却连一个给他跑腿的人都没有。   而跟柴进身份差不多的卢俊义有燕青,李应有杜兴,只有柴进是光杆司令,干什么都得自己亲力亲为,最后为了立功,柴进不得不亲自打入方腊集团内部。   只因柴进真是有眼无珠,不识英雄好汉,将金钱和时间全都在了那群只会溜须拍马、本事不济、人品也不行的家伙身上。   江鸿飞暗自摇摇头,双手一推,打开了困住一头猛虎的狗窝……   …… 第86章 你们加一起也抵不过一个武松(加更到   …   武松。   有勇,打虎。   有谋,惩罚潘金莲、西门庆。   有智,躲过母夜叉孙二娘的暗算。   ——这里可是粗中有细的鲁智深都栽过跟头的地方。   在武大郎死之前,武松绝对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冷静睿智,嫉恶如仇,行侠仗义,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   如果武松诛杀了潘金莲、西门庆后,陈文昭没有从轻判罚武松,让武松自那时死去,那么武松一定是水浒里为数不多的真好汉之一。   ——在那之前的武松,虽然功名心很强,善于为自己打小算盘,但这些都不影响武松是一条真正的好汉。   武大郎死后,失去唯一至亲,同时又失去前途的武松,性格急转直下,开始自暴自弃,不问青红皂白地与卖人肉的张青结拜,沦为黑社会人员施恩的打手,嗜杀无度,甚至连妇孺都杀,成了一个纯粹的绿林人士,离真正的好汉越来越远……   可惜!   可悲!   可叹!   其实——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从清河县回来后,江鸿飞有点后悔。   是。   武大郎对江鸿飞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   江鸿飞也不喜欢缺少自知之明的武大郎。   但换一个思路。   如果江鸿飞将武大郎招揽上水泊梁山,让武大郎当个厨子什么的,再给武大郎娶个配得上他的老婆,极为在乎武大郎的武松不就成了江鸿飞的囊中之物,早晚会上梁山吗?   而且,将武大郎弄到水泊梁山后,江鸿飞能照看着点武大郎,不让他出意外。   好吧。   武大郎死不死,江鸿飞真不在乎。   问题是,武大郎死了,武松再看不到当官的希望,就会黑化。   那样的武松,不是江鸿飞想要的。   所以武大郎不能死。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动了派人去将武大郎赚回水泊梁山的念头。   可江鸿飞转念又一想,现在的武松,应该不愿意落草为寇,他心中还有获取功名的强烈欲望,甚至就算犯了事,现在的武松想的也是接受朝廷招安。   ——宋江满脑子的招安思想,都是武松最先提出来的。   江鸿飞真不敢保证,这样的武松,会不会因为自己将他最看重的哥哥带进土匪窝里,而怨恨自己。   再者,江鸿飞考虑到,万一武大郎在自己手上出事了,那么十有八九就会彻底断送自己招揽武松的可能性。   江鸿飞又考虑到,自己实在太忙了,动不动就带兵出征,根本没时间亲自盯着武大郎,退一步说,就算自己不忙的时候,陪陪自己的那些貌美如的小妾或者再收几个女人它不香吗?把时间浪费在武大郎身上,是不是有点太傻帽了?而将武大郎交到别人手上,又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尽心尽力照顾“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的武大郎。   思来想去,江鸿飞最终还是打消了将武大郎这个烫手山芋接到自己手上的念头。   不过,江鸿飞放弃的只是武大郎,不是武二郎。   从实用角度上来说。   马上林冲,马下武松。   武松的实力肯定能达到一流炼气士的水平。   如果江鸿飞能得到武松,无疑会得到一员大将。   更难得的是,武松不仅有勇,还有智。   这样的武松,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步军头领。   除此之外,还有江鸿飞的个人情怀。   都来到水浒世界了,不收鲁智深,不收武松,不收扈三娘,呃……有点跑偏了。   总之,不收武松,对于江鸿飞这个水浒迷来说,那肯定是不完美的。   所以江鸿飞这次来河北的目标之一就是收武松。   如今,武松就在自己面前,江鸿飞多少还有点小激动。   破屋的门打开,江鸿飞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身上穿着单衣、坐在一条破褥子上、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大汉。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   山中猛虎,见时魄散魂离;林下强人,撞着心惊胆裂。   江鸿飞再仔细一看,果然是一条好汉。但见: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是武松,没错。”   江鸿飞知道,自己真的见到自己上次在清河县没见到的武松了。   武松冷冰冰地说:“你是何人?也是来羞辱洒家的?”   江鸿飞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很少跟聪明人说谎,因为那有可能会自取其辱。   而武松就是一个聪明人。   所以江鸿飞抱拳道:“小可江衍,不久前曾去过一趟清河县,在那里听说武二郎端的是一条好汉,今日闻听武二郎在此,特来结识。”   武松听言,身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立时散去,他连忙挣扎着起身,拜道:“尊驾可是那位惩治了张大户的盖神佛、天大圣?”   这回轮到江鸿飞诧异了,问道:“二郎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确认眼前之人真是他想结识的江鸿飞,武松有些激动地答道:   “小弟今日遇到一个自清河县而来的乡人,他对小弟言,小弟误以为打死那人,并没有死。又与小弟说了几件乡中发生的江湖大事,其中便有哥哥惩治张大户一事。小弟还想着,他日见到哥哥,定要好好谢谢哥哥,不想这么快就叫小弟得偿所愿!”   江鸿飞有些诧异:“哦?二郎因何谢我?”   武松道:“那潘小娘子,小弟也有所耳闻,乃清河县数一数二的美人,岂是我大哥能配上的?那张大户倒赔房奁,不要我大哥一文钱,白白地将潘小娘子嫁与我大哥,分明是拿我大哥作践潘小娘子。此事,非但会害了潘小娘子,亦会害了我大哥。试问,任谁看到我大哥这样的人物娶到潘小娘子那样的娘子,会不动心勾引?若我大哥肯放潘小娘子离去,还则罢了;若我大哥舍不得潘小娘子,那奸夫淫妇势必会害我大哥性命。哥哥带走潘小娘子,阻止此事发生,等同于救我大哥性命。武松自然要感谢哥哥。”   江鸿飞很欣慰:“这才是我心中的好汉武松,睿智,理性,明辨是非,恩怨分明。”   江鸿飞伸出手准备将武松扶起来。   可江鸿飞的手刚抓住武松的胳膊,就愕然发现武松的胳膊滚烫!   “武松在发烧?!”   江鸿飞直言不讳地问:“二郎,你病了?”   武松苦笑:“今日知晓那人未死,小弟便想回乡去寻我大哥,不想却染患疟疾,不能动身回去,才不得不又回到这里将养。”   江鸿飞看了看这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再看了一眼武松身上的单衣,心想:“在这个深秋季节,你这样,又怎么能不病?”   江鸿飞抓住武松的胳膊,边带他往外走、边说:“我带贤弟去见柴大官人,叫他找医师为贤弟治病。”   武松有些抗拒:“小弟不愿欠他人情,不如算了。”   江鸿飞知道,武松虽然谈不上怨恨柴进,但别看他在柴进这里住了近一年时间,却不会因此念柴进半点人情。   这其实也不怪武松。   原来武松初来投奔柴进时,柴进像对待其他来投柴进的人一样接纳管待武松。   可柴进庄上的庄客知道武松英雄,本事比他们强,如果让柴进知道了武松的本事,他们可能就没得混了。   于是柴进庄上的庄客便孤立武松。   一次柴进庄上的所有庄客一块吃酒,有庄客挑衅武松,武松年轻气盛,又借着点酒劲,便揍了那几个庄客。   从那以后,就更没有庄客跟武松来往。   这些庄客还到柴进面前说武松的坏话。   柴进虽然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但他不能体察人情,另外,柴进也是看人下菜,对待江湖人士并非一视同仁,而是分个三六九等,说白了这其实就是势利。   而此时的武松,尚未打虎,也没有“鸳鸯楼”、“狮子楼”、“快活林”这些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名气,柴进肯定不知道武松的真本事,只将武松当作一般江湖人、“食客”。   加上没有人说武松的好话。   武松又没有机会展示他自己的本事。   柴进虽然不赶武松走,却也就是只给武松提供个食宿,怠慢武松。   柴进的态度被柴进庄上的人看在眼里,那些庄客又贿赂柴进庄上的管事,武松自然而然地就被安排到这间柴房里居住了。   而武松以为自己犯下了大案,离开柴进的庄子,就会被官府捉了去,才一直隐忍不发。   别的不说,只看武松病了,都没有人给武松请医师瞧病。   伱让武松怎么领柴进人情?   尤其是现如今武松已经知道他自己没事了的情况下。   不需多说,只要武松的病好了,武松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离开柴进的庄子,以后跟柴进老死不相往来。   江鸿飞猜到了武松的心思,笑着说:“算我的。”   武松明白,江鸿飞这是接下了这段因果,欠也是江鸿飞欠柴进的,跟他武松没关系。   如此一来,已经病得头重脚轻的武松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江鸿飞的引领下,武松踉踉跄跄地跟着江鸿飞来到众人喝酒的地方。   人还没进屋,江鸿飞就大声说道:“大官人,你这里有武二郎这等好汉,怎么不介绍小弟认识,怕小弟横刀夺爱不成?”   说话间,江鸿飞就抓着武松的手臂走了进来。   见到武松后,柴进明显怔了怔。   反应了一下,柴进才认出来,江鸿飞抓着的大汉是他庄上的庄客武松。   柴进忙迎了过来,问道:“兄长认识武松?”   江鸿飞说了一句让武松感激他一辈子的话:“天下谁人不识好汉武二郎?我说句大官人不爱听的话,大官人庄上庄客虽多,但加到一起,亦抵不过一个武松!”   江鸿飞此言一出,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脸色全都变得很不好看。   不过,不论是谁,都不敢发作。   你道为何?   只因江鸿飞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佬,手下全都是敢打敢杀的亡命徒,关键江鸿飞如今偌大的名声有很大程度就是杀出来的。   这么说吧,别看江鸿飞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可是没有任何一个江湖人士会怀疑,他们得罪了江鸿飞,还能活着。   因此,柴进庄上的这些欺软怕硬的庄客明知道,江鸿飞在踩他们抬武松,他们也得受着,不然搞不好直接血溅当场。   而武松则终于出了他已经憋了快一年的这口恶气。   江鸿飞对柴进说:“大官人,快安排人伺候我兄弟沐浴,再给我兄弟换身好衣服,对了,我兄弟染患上疟疾,速派人请位医师为我兄弟医治。”   在柴进看来,他庄上的所有庄客加一起,也比不上江鸿飞。   所以,柴进二话不说,就去照办。   很快,武松就沐浴更衣出来。   柴进再一看气质大变的武松,立时就明白了,他看走眼了,错过了一条真正的好汉。   医师给武松诊治过,又看在江鸿飞给了他一大把赏钱的份上亲自去为武松煎药。   等待煎药的过程中,江鸿飞问医师:“我兄弟可否吃酒?”   医师答:“不妨事。”   江鸿飞一听,立时拉着武松去跟柴进等人喝酒。   这回,江鸿飞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跟柴进喝酒,而是在继续跟柴进喝酒的同时,频频跟武松喝酒。   这看得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对武松嫉妒不已!   要知道,在此之前,柴进庄上的一众管事和庄客也都来敬过江鸿飞酒。   可结果却是,要么江鸿飞象征性地喝一点,要么就有梁山好汉给挡下了。   再看现在,江鸿飞对武松,几乎跟对柴进差不多,绝对是来者不拒。   这些庄客哪能不嫉妒武松?   而武松见江鸿飞对他跟对柴进一般无二,对江鸿飞更加感激,也频频敬江鸿飞酒。   谁也没想到的是,武松一通狂饮,过后又喝了一碗医师煎好的灵药,睡了一大觉,病竟然就好了……   …… 第87章 如此笼络,谁能抗拒(求订阅!求月票   …   灵空山。   江鸿飞一行,以及柴进并他庄上的庄客,此时在林中狩猎。   只见,唐斌拉弓搭箭,果断出手!   下一瞬间,一只别说是常人,就是寻常炼气士,都捕捉不到跑动轨迹的妖鹿,就被唐斌射中了脖颈,应声而倒!   看到这一幕,柴进叫好的同时,不禁在心中苦笑不已!   前几日,江鸿飞为了抬举武松,狠踩了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   众庄客当时虽然敢怒不敢言,却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在那之后江鸿飞对武松更好。   喝过酒以后,江鸿飞直接留武松在他住的西轩下做一处安歇。   次日起来,柴进安排席面,杀羊宰猪,管待江鸿飞,江鸿飞让武松坐在了自己下首,新加入水泊梁山的唐斌以及那么多响彻江湖的梁山好汉都得往下排。   武松病好了,不想再在柴进家寄人篱下,想要回乡。   江鸿飞不准,言最多三二月,自己也回山东,到时候一块回去,叫武松先陪自己在河北游玩一段时间。   武松哪能拂了江鸿飞的面子?   自那以后,江鸿飞走到哪,都带着武松,带挈武松的意思,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   这让柴进庄上的庄客无不嫉妒武松。   可这些庄客知道,比拳脚也好,比兵器也罢,他们真不是武松的对手。   不过,一些庄客知道,武松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武松不懂骑射。   根据武松的这个弱点,这些庄客一块去攒落柴进邀请江鸿飞去狩猎。   他们打的主意是,一来让不懂骑射的武松出一出丑,二来让江鸿飞看一看他们的本事,好叫江鸿飞知道他们不是江鸿飞说得那样一无是处,为他们自己找回点面子,省得以后他们在江湖上行走时,被人拿江鸿飞所说的“柴进庄上的庄客虽多,但加到一起,亦抵不过一个武松”来笑话他们。   经过较多的接触过后,柴进虽然知道他怠慢了好汉,但也觉得,江鸿飞说,武松一人便胜过他庄上的所有庄客,有些夸张,也让他有些没面子。   柴进忍不住去想:“那岂不是说,我收留了一群废物在身边,唯一投到我庄上的好汉,我还有眼无珠没看出来,给错过了?”   所以柴进也乐得让自家庄上的庄客找回这个场子。   就这样,柴进答应了庄客的请求,邀请江鸿飞去河东的灵空山狩猎。   江鸿飞正想去河东走一趟,看看能不能赚一两个田虎手下的猛将或者人才去水泊梁山,自然答应柴进的邀请了。   答应后,江鸿飞扭头对武松说:“二郎,明日为兄带你去河东转转。”   不想,武松听言,却满脸尴尬!   这要是换成别人叫武松骑马,武松铁定会说:“我又不是脚小,为何要骑马?”   可让武松骑马的却是武松最敬重的江鸿飞,武松只能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实不敢瞒哥哥,小弟没骑过马。”   江鸿飞笑道:“没骑过,就去骑,你武二郎何等聪明,难道还怕学不会骑马?”   随后江鸿飞对阮小七说:“小七,将我的马牵来,再将史大郎喊来。”   在阮小七去牵马和去找史进的时候,江鸿飞小声对武松说:   “我与小七原来也不会骑马,我一想,我一个山大王,小七一个亲军头领,我二人不会骑马怎么成?于是,我和小七便带了两匹马,去山里练习骑术。我二人初骑时,摔惨了,还跑了一匹灵马,不过连摔了两天,我二人便学会了骑行,此事我一直没跟旁人说过,就我和小七知晓,你千万别给我们说出去。”   见江鸿飞连这样的糗事都不瞒他,武松顿时就跟江鸿飞更亲近了!   而且,之前武松之所以不受柴进待见,有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别的庄客可以陪很喜欢狩猎的柴进去狩猎,而武松因为不会骑马,一听柴进要去狩猎,就往后躲。   ——这样一来,首先武松不能陪柴进玩耍,哪能有跟柴进亲近的机会;其次便是,武松连骑马都不会,难免被柴进以及其他庄客小觑,觉得武松就是一个小地方来的村夫,看不起武松。   有了江鸿飞的鼓励,又想起之前他因为不会骑马在柴进庄上遭受的冷遇,武松下定决心:“小弟学!”   这时,阮小七和史进牵着江鸿飞的那匹通体漆黑的北地大马过来。   江鸿飞接过自己的马缰绳,将之转交到武松手上:“送贤弟了。”   武松是不会骑马,可这不代表他不知道灵马的价格。   就江鸿飞的这匹北地大马,仅看长相和神骏程度,就知道,没一两千缗灵钱,肯定买不来。   关键,好马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是说伱有灵钱,就能买到。   可江鸿飞却连眼都不眨,就将这匹有灵钱也难以买到的好马送给他武松了。   说老实话,武松真是受宠若惊。   武松连忙推辞:“君子不夺人所爱,小弟……”   江鸿飞笑着打断武松:“贤弟跟为兄客气作甚,为兄难道还能缺马?”   武松是个精细人,刚刚江鸿飞说将自己的灵马送给他时,他眼角的余光看见,阮小七和史进明显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由此,武松哪还能不知道,江鸿飞是不缺马,但像这样的好马,肯定也不多,否则,一个是江鸿飞的亲军头领,一个是水泊梁山马二军的统兵头领,不可能露出羡慕的神色。   江鸿飞又说:“我们明日便要去河东狩猎,你若没有足够的动力,安能在一天一夜间学会骑行?为兄这马送给你,增加点你学会骑马的动力。”   江鸿飞都这么说了,武松也不想让柴进庄上的那些庄客看他笑话,所以冲江鸿飞一拜在地:“恁地,小弟便却之不恭了。”   江鸿飞又将手搭在史进的肩膀上,对武松说道:“史大郎的骑术在我水泊梁山名列前茅,你好好跟他学,务必在明早之前学会骑行。”   史进作为水泊梁山的马军头领,骑术自然没得说。   而且,史进为人义气,也不愿意看到武松明日被小人笑话,因此对武松倾囊相授。   而武松憋着一口气,肯定拼命练习,怎么摔都不放弃。   加上武松聪明,学东西快。   就这样,仅用了一天加半宿,武松就学会了骑行。   转天,武松骑着江鸿飞神骏的高头大黑马出现时,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全都愕然不已!   而柴进见武松如龙、武松胯下的黑马如虎,人马合一,立时就盖过了他庄上的所有庄客,更加后悔:   “端的是一条好汉啊!”   接着,江鸿飞骑了史进的雪白马在一众梁山好汉的簇拥下出现。   见此,柴进庄上的庄客立时就更酸了。   这谁还能看不出来,江鸿飞为了抬举武松,将自己的好马都送给武松了?   试问,谁不想江鸿飞这样的江湖大佬如此青眼相待?   不少庄客都心想:“行,有江衍捧着护着,你武松能在短时间内学会骑马,但你武松能在短时间内学会射箭吗?这可是没有数年的功夫,根本无法达到小成的本事,更何况是骑射了!”   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都憋着一股劲,准备在狩猎的时候,好好表现一下,顺便在武松身上找回面子。   可狩猎一开始,这些庄客就悲哀地发现,他们提议狩猎,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都没用江鸿飞手下的水泊梁山的头领出手,仅是江鸿飞带来的那些亲卫中就有十几个箭术胜过他们这些庄客的。   其实细想想也正常。   江鸿飞的亲卫可是在一万多梁山军中筛选出来的,哪能没点东西?   而这些庄客,平时也就是狩猎一些没有多少妖力的野兽,而江鸿飞的亲卫,可是真的上过战场,真的射杀过那些炼气士,双方的实力有可能在一个水平线上吗?   等到江鸿飞、柴进这两伙人遇到妖力强大的妖兽,这些庄客就更白费了。   而这时,新加入水泊梁山的头领唐斌,开始展露身手。   这一整天时间,江鸿飞、柴进这两伙人一共遇到了三只妖力不弱的妖兽,结果都被唐斌给射杀了,而且全都是一箭毙命。   见此,柴进庄上的庄客彻底老实了,他们终于知道什么是箭术高手了。   踩武松?   那也得拿出让人信服的手段才行。   不然,不就成了菜鸡互啄?   柴进见唐斌如此英雄,生出喜爱之意,他不吝夸赞:“原来只知拔山力士武技、神通强大,不想箭术亦如此了得!”   唐斌谦虚道:“小弟这只是雕虫小技,在真正的箭术高手面前,不值一提。”   柴进的箭术其实也不错,虽然比不上唐斌,但肯定比他庄上的那些庄客强多了,他以己度人,觉得唐斌应该就是顶级的箭术高手,这个世界不会有比唐斌更厉害的箭术高手了。   所以柴进说:“贤弟莫要自谦。”   唐斌摇摇头:“据小弟所知,至少有两人的箭术定然不在小弟之下。”   柴进很好奇地问:“他二人是谁?”   唐斌道:“一个是青州清风寨的寨主小李广荣,此人的箭术已然登峰造极,绝对的箭无虚发。”   柴进一拍自己的额头:“贤弟不说,为兄倒是将此人给忘了,据说他的箭术已近神技,不知厉害到了何种程度?”   接着柴进又追问:“另一个是谁?能跟小李广相比?”   “另一个姓‘庞’,名‘万春’,江湖上都称他为小养由基,箭术亦是登峰造极,箭无虚发,只是不知他二人谁箭术更胜一筹。”唐斌说。   “这小养由基,为兄还真未听说过,他是甚么跟脚?”柴进问。   “他是南方江湖的箭术高手,在江南好大的名气,只是我北方人多不知他威名。”唐斌说。   柴进和唐斌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陈丽卿,听了唐斌所说的,压低声音问江鸿飞:“他二人的箭术与奴家相比,谁更胜一筹?”   “你三人的箭术在伯仲之间。”江鸿飞答。   陈丽卿的眼睛一亮,想找个机会跟荣或者庞万春比试一下箭术。   谁想,江鸿飞仿佛是陈丽卿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直接给陈丽卿下了禁令:“不许你找他二人比箭。”   陈丽卿不满道:“为何?”   “你三人比箭,若想分出胜负,必定非死即伤,我不想看你香消玉殒。”江鸿飞直言不讳道。   陈丽卿一听,是因为江鸿飞舍不得她死在荣或者庞万春的箭下,才不允许她去挑战荣或者庞万春的,心中不由得一甜!   就在这时,从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腥风!   霎那间,周围的飞禽走兽集体四散而逃!   经常狩猎的柴进见此,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必有强大妖兽望这里来了!”   说这话的同时,柴进从一个庄客手上接过他的穿心透骨点钢枪,全神戒备,如临大敌。   江鸿飞等人也各自戒备起来。   不多时,只听见一声仿佛能震碎人心神的熊吼声“嗷~~”得响起!   紧接着,一只足有三四个人高的巨大黑熊,以一个江鸿飞用上灵眼才勉强看清的速度迅速向他们这边冲来!   柴进见了,大惊:“是妖熊罴!快逃!”   说话间,柴进就想拔马逃走!   可柴进眼角的余光一看,就见江鸿飞等梁山好汉全都没动。   柴进刚想说:“罴的速度极快,防御力也极为惊人,攻击力更是不输寻常妖虎,不是咱们能力敌的,快走!”   可不等柴进这些话说出口,唐斌就已经张弓搭箭,对着罴连射了三箭。   然而,唐斌射出去的这三箭,竟然全都被无比灵活的罴给躲开了。   罴似乎被唐斌射出去的这三箭给惹怒了,径直向着江鸿飞、柴进他们这两伙人冲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有三支利箭带着电弧声以在场之人谁都没有看清的速度射了出去!   下一瞬间,这三支利箭全中!   ——一支射中了罴的左眼,一支射中了罴的咽喉,还有一支在罴翻身之际射中了罴的心脏!   刚刚还凶猛无比,有着团灭江鸿飞、柴进两伙人气势的罴,“轰隆”一声,砸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见到这一幕,就连唐斌都被震惊到了!   “谁的箭法如此了得?!”   众人全都向刚刚箭射出去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见一个长得跟天仙一般的小娘子正放下她手中的桦皮鹊华塔渊弓……   …… 第88章 女飞卫陈丽卿   …   陈丽卿放下桦皮鹊华塔渊弓,看向江鸿飞,露出一个“快表扬我”的神情。   不想,江鸿飞却说:“你是仗着桦皮鹊华塔渊弓的加速禁制、雕翎狼牙箭之利才射杀了这只妖熊,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叫你做到了唐斌贤弟都未能做到的事?”   江鸿飞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全都能听见。   陈丽卿的俏脸有点挂不住了,她想说:“没有这宝弓、宝箭,奴家亦能射杀这只妖熊,不然你去找一只一般无二的,奴家再射杀给伱看!”   可不等陈丽卿这想说的话说出口,陈丽卿就看见江鸿飞给她递过来了一个不要说话的眼神。   陈丽卿赶紧将想说的话全都给咽了回去。   这时,唐斌开口道:“哥哥无须维护小弟颜面,陈小娘子的箭术远在小弟之上,即便她用小弟手上的弓箭亦定能射杀这只妖熊,小弟虽然本事不济,但这点气度还是不缺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唐斌也看出来了陈丽卿那雕翎狼牙箭是宝物,不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破了罴的防御。   可要知道的是,陈丽卿的第一箭就射在了罴的眼睛上。   罴的防御力是惊人,但这却不包括罴的眼睛。   事实上,罴的眼睛正是罴最大的弱点。   只不过,罴的眼睛小,其行动速度又极快,因此,别说是寻常的箭术高手,就是绝大多数一流的箭术高手,都很难射到全力奔跑时的罴的眼睛。   可陈丽卿一箭就做到了。   是。   陈丽卿的桦皮鹊华塔渊弓有加速的作用。   但懂的人都懂,正是因为陈丽卿的桦皮鹊华塔渊弓能增加箭射出去的速度,反而需要陈丽卿拥有更高明的箭术才行,不然根本控制不了这张宝弓。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拥有绝顶的箭术,使用桦皮鹊华塔渊弓还不如使用普通灵弓。   总之,唐斌看得分明,陈丽卿的箭术远在他之上,应该可以跟荣和庞万春一较高下。   这也让唐斌开了眼,知道他的箭术跟绝顶箭术高手之间的差距。   同时,这也让唐斌不敢小觑梁山好汉。   “江衍哥哥身边的一个小娘子尚且如此了得,名满天下的梁山好汉中岂能没有绝顶高手?我一向自以为只输关胜等寥寥数人一筹,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这时,唐斌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陈丽卿一直没有动手射杀那些野兽、妖兽,实在是那些野兽、妖兽不值得陈丽卿出手,还有就是,江鸿飞故意给他展示自己的机会。   想明白了江鸿飞的苦心后,唐斌对江鸿飞更加敬重。   唐斌尚且如此,柴进和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就更傻眼了。   一直以来,柴进庄上的人都以为,高梁和陈丽卿,包括她们的侍女,都是江鸿飞的玩物。   有些人还因为江鸿飞出来拜访朋友还带着一大群女人而鄙视江鸿飞,认为江鸿飞不是好汉,只是一个好色之徒。   如今这些庄客才知道,江鸿飞的一个玩物就能吊打他们所有人。   这回,这些庄客立时就更加畏惧身边卧虎藏龙的江鸿飞了,也彻底打消了招惹江鸿飞的念头。   而柴进也看出来了,虽然他也是江湖上的一个大佬,但跟江鸿飞相比,他差得实在是有点多啊。   虽然唐斌说他不在乎被陈丽卿给比下去,但江鸿飞还是又给唐斌找了点面子。   “她绰号女飞卫,在箭术一途确实少有人能及,但在其它方面,应该是不如你的。”江鸿飞对唐斌说。   谁想,江鸿飞本意是想给唐斌找回点面子的话,却让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更加苦笑不已:“这个陈小娘子竟然还有跟拔山力士唐斌一较高下的实力?!”   此刻,很多人都在想:“江衍到底从哪弄来的这个既十分美丽又强得不像话的小娘子?”   不想让唐斌沉浸在他不如陈丽卿这件事中的江鸿飞,转移话题道:“这妖熊的皮应当能炼制出几件不错的皮甲,谁去将它与我取来?”   不等江鸿飞的一众亲卫答话,柴进庄上的庄客就争先恐后喊道:“小人愿为寨主取这妖熊!”、“小人有膀子气力,一人便可为寨主取来妖熊!”、“俺来!”……   还有庄客也不答话,直接就奔着罴跑去。   见此,江鸿飞微微一笑,心想:“难怪柴进喜欢这些人,他们确实有眼色,还懂得争宠。”   这么多人去取一只死熊,江鸿飞又怎么能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他扭过头小声对陈丽卿说:“旁人不知晓你甚么实力,我还能不知晓?我刚刚那番话是说给外人听的。”   其实,听了唐斌刚刚那番话,陈丽卿就已经反应过来了江鸿飞的用意,所以她也压低声音说:“奴家晓得,你在笼络人……”   不等陈丽卿后面想说的“心”字说出口,只听见不远处一声爆呵:“竟敢抢洒家的罴,你这厮们真是活腻了!”   紧接着,柴进庄上的那几个去取罴尸的庄客就纷纷骂道:“这厮好无道理,这只妖熊分明是我家陈小娘子射杀,与你有何干系?”、“你这厮休要胡搅蛮缠,不然莫怪我几个不客气!”、“与他费甚么话,给他点教训!”……   等江鸿飞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个九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两条臂膊极其雄壮的大汉,一拳一个将他身前的庄客全都打倒了。   若仅仅只是如此,武松肯定不会出手。   ——嫉恶如仇的武松,巴不得柴进庄上的庄客全都被人打死。   可这个大汉在打倒一众庄客后,竟然抓起罴尸抗在肩上,想将罴尸带走。   这武松如何能答应,他跳下马,只两个起落就来到了大汉身后,一把就抓住了罴尸的一只脚:“将妖熊留下!”   武松满以为,凭他的力气,肯定能将罴尸给抢回来。   哪成想,几乎使出全力的武松,竟然没能拽动罴尸。   那边,大汉也是心下一沉!   ——他也没想到,武松的力气这么大,竟然没被他拽翻!   大汉回身就是一脚,直踹武松的中门!   见大汉抢罴尸在先,现在又敢先动手,武松哪还能留手?   武松一拳就捣中大汉踹来的大脚!   下一瞬间,武松倒退了差不多十步,大汉也前冲了十来步!   仅这一击,武松和大汉都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生平大敌。   武松的双拳迅速铁化!   而那大汉,扔下罴的尸体,整个身体迅速膨胀,尤其是他的双臂变得粗大了一倍有余!   武松和大汉谁都没有废话,几乎是同时冲向了对方!   很快,双方便斗到一起!   初一交手,不论是武松,还是大汉,竟然都选择了先试探对方的实力,他们通过快速的移动和灵活的脚步来寻找对方的破绽,同时不断地变换位置,试图找到对方的破绽击倒对方。   随着战斗的进行,武松和大汉都不得不拿出来真实的本事。   武松知道大汉难斗,使出了他的神通玉环步巧妙地躲开了大汉的全部攻击,与此同时以可开山裂石的铁拳暴风骤雨一般攻击大汉。   而大汉则凭借他坚如磐石的力量和稳如泰山的身法,顶住了武松如风似雨的攻击,同时以他那势大力沉的拳头进行反击——大汉的攻击如同山岳一样坚实而有力,每一拳都带着极其厚重的力量,让力大无穷的武松有时都不敢硬接。   在这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武松和大汉就像两只恶兽,一上一下,似云中龙斗水中龙;一往一来,如岩下虎斗林下虎。   看武松与大汉斗了近百回合,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全都忍不住暗自吞着口水,他们不约而同的想:   “乖乖,我们原来只知晓武松厉害,不想竟厉害到这种程度!若不是他怕失去了庇护之地,只怕我们这些人加一起也不够他杀的,难怪江衍会说,我们这些人加一起也抵不上他!”   柴进看武松这么厉害,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他是这样一条好汉,我定然以礼相待他!”   老实说,此前对于江鸿飞如此看重武松,梁山好汉中不是没有人在心中腹诽,这其中就包括刚刚成为梁山好汉的唐斌。   唐斌想不通,名声不显的武松,何德何能,也配江鸿飞对他这么好?   ——这其实也是唐斌今天忍不住亮出自己的本事的原因之一。   如今,见武松的拳脚功夫如此了得,远在他之上,唐斌才知道,江湖上盛传的江鸿飞极有识人之明,绝非空穴来风。   至于江鸿飞,看得却不是武松,而是在拳脚功夫上竟然能跟武松打了近百回合的大汉。   江鸿飞心想:“又叫我遇到了一员猛将,老天真是眷顾我,只是不知道他是谁?”   又看了一会,江鸿飞扭头对高梁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将他们分开罢。”   高梁听言,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两口飞刀便以丝毫不逊色陈丽卿射出去的那三箭的速度射向了武松和大汉。   此时,武松正想使出他的绝招鸳鸯脚打败大汉。   同时,大汉也在准备出奇招打败武松,取得此战的胜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武松和大汉全都感觉遍体生寒,吓得他二人同时急退!   下一瞬间,两口飞刀便无声无息地钉在了武松和大汉刚刚站着的地方!   毫不夸张地说,也就是武松和大汉反应够快,身手够好,他们但凡反应差那么一点点、或者有那么一丝一毫地犹豫,他们都必中高梁的飞刀!   这使得武松和大汉虽然躲开了高梁的飞刀,但仍就心有余悸地向高梁看去,眼中都露出了深深地忌惮之色!   而柴进和柴进庄上的庄客见江鸿飞身边的另一个女人,手段同样了得,甚至有可能更厉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们对江鸿飞的敬畏之情了。   动了招揽大汉心思的江鸿飞,趁这个当口,冲大汉说:“好汉且驻,这妖熊送你了。”   谁想,大汉却不领情:“这罴本来就是洒家的,要你送?”   武松不悦道:“你这厮好不晓事,这妖熊上现今还插着我家陈小娘子的雕翎狼牙箭,你却说是你的,好不知羞!”   大汉看了看罴尸上的三支雕翎狼牙箭,说道:   “这罴是洒家先发现的,与它已然做过一场,它胸口吃了洒家一脚,见不是洒家对手,便没命似的逃了,若非你们坏事,洒家必能活捉它,多卖几十缗,如今这最值灵钱的罴皮都叫你们射破了,洒家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反来邀功,是何道理?”   可能是敬重武松这个跟他打平了的对手,又或者是畏惧实力深不可测的高梁,大汉按了按罴尸的胸口。   只见,随着大汉的按压,罴尸的胸口立时就塌陷了下去,明显是肋骨断了。   这说明,大汉并没有说谎。   就在武松和大汉争辩这只罴是谁的这段时间,江鸿飞和柴进联袂走了过来。   江鸿飞笑道:“此事易也,小可按照活熊的价格收了这只妖熊,好汉你看如何?”   大汉愣了一下!   ——他想不明白江鸿飞为什么要做这亏本的买卖?   接着问道:“当真?”   江鸿飞手一番,几块灵气浓郁的灵石就出现在江鸿飞的手上:“可够?”   大汉从江鸿飞的手上只拿了两块灵石:“洒家从不占别人便宜。”   “罴是你的了。”   说完,大汉就想转身离开。   “且慢。”江鸿飞叫住大汉。   大汉回过头问:“怎么,你反悔了?”   江鸿飞摇摇头,接着邀请道:“我们准备找个地方将这只妖熊烹了,吃顿好酒,好汉要不要一同吃几碗?”   妖兽和灵兽其实差不多,区别只在于,灵兽是人类养殖或者驯化的,而妖兽是野生的,具有野性和攻击性。   也就是说,食用妖兽和食用灵兽的效果相同,都有助于炼气士修炼。   关键,大汉见江鸿飞一行不像寻常人,江鸿飞出手也大方,觉得这可能是他出山的机会,便道:“去我家罢,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   …… 第89章 四大寇田虎   …   大汉所谓的家,只是一间不太大的茅草屋。   所幸,大汉家的院子够大,不然还真装不下江鸿飞、柴进两伙这近两百人。   大汉没有老婆、没有孩子,甚至没有父母兄弟,只一个人住在空灵山脚下,靠种地、打猎为生,算是一个庄家人、半个猎户。   为什么说大汉只是半个猎户?   因为大汉打猎,从不用弓弩、兵器,只凭拳脚。   大汉说,捉活得卖得更多,实际上他应该是用这种方式进行修炼。   忘记说了,大汉名叫卞祥,《水浒传》中,是田虎麾下大将,官拜右丞相太师,是田虎军中著名的上将。   在原著中,在河北军节节败退之际,田虎手足无措。文武多官计议,欲北降金人。卞祥挺身而出,叱退多官,力主坚持抵抗宋军。之后亲率将佐十员、精兵三万前往迎敌。   仅凭这一样,卞祥其实就值得江鸿飞招揽。   更何况,后来卞祥驻扎绵山,与荣相持,被卢俊义率军从太原杀来,卞祥当不得二军夹攻,才大败亏输。   从这里不难看出,卞祥虽然出身低微,但他是具备一定的统兵能力的,其统兵能力甚至可以跟正规将领出身的荣不分上下。   而如果只考虑个人战力。   两军阵前,卞祥与史进交手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荣上前夹攻,卞祥又力敌二人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卞祥最出彩的一战莫过于斩杀淮西猛将酆泰一战。   原著如下描写:“西阵中酆泰大怒,舞两条铁简,拍马直抢山士奇。二将斗到十合之上,卞祥见山士奇斗不过酆泰,拈枪拍马助战。被酆泰大喝一声,只一锏把山士奇打下马来,再加一锏结果了性命,拍马舞剑来迎。怎奈卞祥更是勇猛。酆泰马头才到,大喝一声,一枪刺中酆泰心窝,死于马下。”   ——山士奇可是林冲都看好的武将,跟林冲打了五十多回合,没分胜败。酆泰十回合阵斩山士奇,实力不可谓不强。所以,只能说一枪秒了酆泰的卞祥更强。   卞祥阵斩酆泰这一战,直有关公斩颜良的风范。   最后卢俊义亲自出马,与荣两路夹攻才将卞祥生擒活捉。   而且,当时还是田虎的北军大败,卞祥处于乱军中,对卞祥的战力多少有点影响。   所以,单从战力上来说,卞祥虽然有可能达不到卢俊义那样超一流的水平,但肯定有梁山五虎将的水平,甚至有可能超过林冲、关胜那样的强五虎。   总而言之,在江鸿飞问出“敢问好汉尊姓大名”,卞祥说出“洒家卞祥,无名小卒一个”的那一刻,江鸿飞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招揽卞祥了。   卞祥烤肉的手艺极好,罴被卞祥烤得外焦里嫩。   让人没想到的是,卞祥家里还有大量的猴儿酒。   这猴儿酒几乎是江鸿飞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喝过的最好的灵酒。   同时,在卞祥将他家的猴儿酒全都拿出来招待江鸿飞、柴进他们这两伙人的这一刻,江鸿飞就已经断定,卞祥动了离开这里的念头。   不然,卞祥不可能掏光他的家底来招待江鸿飞、柴进他们这两伙他刚认识的人。   当然,卞祥之所以如此盛情招待江鸿飞、柴进他们这两伙人,也是因为江鸿飞和柴进都报上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卞祥看上的是江鸿飞,还是柴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柴进抢先一步拉着卞祥的手,大诉敬仰之情,招揽之意极其明显。   经过这几天的尝试,柴进也看出来了,他不可能挽回武松已经被他伤透了的心。   如今,看到一个可以跟武松solo的好汉,柴进真心想要招揽,省得他手下全都是酒囊饭袋,带出去是真丢人啊。   然而,尽管柴进将他祖宗都搬出来了,可卞祥还是无动于衷。   见卞祥没有投柴进的意思,一众梁山好汉才开始说起,江鸿飞带领他们四处替天行道,四方豪杰无不敬重梁山好汉,梁山好汉也同心协力,定然能做出一番大事,又说起晁盖一伙劫取生辰纲,事发了,无处可躲,最终来到水泊梁山,蔡京见水泊梁山兵多将广,四下里又都是茫茫烟水,亦不敢来打。   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唐斌有点恍惚:“我当时好像就是听了这些话,脑袋一热,就带着手下一众兄弟投得水泊梁山罢?”   果然!   卞祥听得无比向往,当下就冲江鸿飞一拜在地:“若哥哥不嫌弃小弟本领低微,小弟愿随哥哥去替天行道,做出一番大事!”   江鸿飞赶紧将卞祥扶起,热情地说:“贤弟好本事,我得贤弟,如刘备得关张,何愁不成大事?!”   见到这一幕,在场之人,除了柴进,包括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全都大喜!   而柴进实在是想不通,他怎么就招揽不到真正的好汉?   要知道,这次招揽卞祥,柴进真的做到了礼贤下士,而且为了胜江鸿飞一筹,他不仅说出自己是后周世宗柴荣的嫡派子孙,还说出他家中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卞祥在他这里,就算是犯了事,都没关系。   另一方面,江鸿飞虽然势大,但江鸿飞毕竟只是一个强人,赵宋朝廷早晚要围剿的对象。   可卞祥却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去投了江鸿飞。   “这到底是为甚么?”   其实,卞祥做出这样的选择,很简单。   首先就是,卞祥虽然只是庄家出身,但他极有抱负,不然,他也不可能三十多岁了,不娶妻,不生子,就是一心修炼和熟读兵法战策。   换而言之,卞祥一直在等着明主和出世的机会。   而别看柴进身份挺尊贵,还黑白两道都能吃得开,但实际上,卞祥如果投了柴进,就只能陪柴进斗瞈走马,给柴进当个打手,或者是成为柴进对外炫耀的一样东西,就跟柴进得了一匹好马、一条好狗、一只好鹰差不多。   这种情况下,有大志向的卞祥,怎么可能选择投柴进?   事实上,别说是卞祥了,但凡是一个真正的好汉,都不会选择投柴进,当一个走狗的。   退一步说,就算真有好汉一时命蹇,去投了柴进,也只不过就是在柴进那里躲避一下灾难,过后,等到事消了,或是等到特赦,也肯定会离开柴进。   这其实也是柴进招揽不到真正的好汉的原因之一。   至于江鸿飞?   那就完全不同了。   有点眼光的人,得知江鸿飞的行事作风,就能看出来,江鸿飞是要干大事的。   而且,江鸿飞只用了一年多不到两年时间,就横空出世,创下了偌大的名声,搞出来了一个不容任何人小觑的水泊梁山,连官府都不敢轻易招惹。   试问,有抱负,有志向,有野心的人,在江鸿飞和柴进中选一个投,怎么会不选择江鸿飞选柴进?   大家酒足饭饱后,取出行军帐篷,在卞祥家里休息一晚。   次日早上,众人又吃了一顿烤肉。   饭后,卞祥收拾了一个很简单的行李,就亲手放了一把大火,将他家烧成白地,然后头也不回地跟江鸿飞走了。   ……   江鸿飞、柴进两伙人,随后来到威胜州沁源县,准备在这里补充一下所缺物资。   两伙人刚进入县城,迎面就碰到了一伙主要由猎户和一些江湖人士组成的庞大队伍。   柴进及他庄上的庄客随便看了一眼这伙人,就想继续往城里走。   可江鸿飞一行,见到这伙人后,却停了下来。   你道为何?   只因离这伙人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时,江鸿飞就看到,这伙人身上竟然全都没有灵气游溢出来。   也就是说,这伙近百人的队伍竟然全都是炼气士!   也就在这时,高梁压低声音提醒江鸿飞:“他们实力很强,其中一个实力可能在奴家之上,两三个实力不在武松、卞祥之下,其余不少人,都有不弱的实力。”   一伙人当中有这么多实力强大的炼气士,怎么可能不让江鸿飞严阵以待?   更何况,这伙人当中,还有一个实力在高梁之上的炼气士?!   ——比高梁还厉害的炼气士,那肯定得是卢俊义等超一流级别的炼气士,这样的炼气士,在水浒世界,绝对是屈指可数,他是谁?!   另外,最近收人很顺利的江鸿飞,心底还有一个奢望,那就是吞并这伙人。   江鸿飞觉得,如果自己能做成此事,那么这有可能就是水泊梁山完成的最大的一次“并购”!   所以江鸿飞停了下来。   一众梁山好汉见江鸿飞停了下来,自然而然地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柴进庄上的眼尖庄客,见江鸿飞以及一众梁山好汉停了下来,赶紧提醒柴进。   柴进这才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也赶紧勒住他胯下的雪白卷毛马。   另一边,一个芙蓉冠顶用金箱镶、羽扇翩翩拂玉骖、腰间一柄龙泉宝剑、手拿羽扇的道士,压低声音对他身边一个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相貌和气质都极为不俗、猎户打扮的大汉小声说了几句。   听罢,相貌和气质都不俗的猎户,也就是水浒世界四大寇之一的田虎,才将他的目光从陈丽卿身上离开,改为看向被众星拱月围在中间的江鸿飞,与江鸿飞对视。   就在这时,卞祥对江鸿飞说:“哥哥,我为恁介绍一下我河东的第一豪杰。”   接着,也不等江鸿飞作出回应,卞祥就冲田虎一抱拳:“兄长,一别两年,想杀了小弟!”   田虎听言,向卞祥看去。   见说话之人是卞祥,田虎大喜,亲热道:“原来是卞祥贤弟!”   说话间,田虎就大步流星地向着卞祥走来。   卞祥见此,也迎向了田虎。   来到近前,田虎拍着卞祥的胳膊,寒暄道:“贤弟别来无恙?”   卞祥忙答:“无恙,能吃能睡,恁看小弟都胖了。”   田虎哈哈大笑!   笑罢,田虎道:“真是巧了,为兄正准备去找贤弟,商量一件大事。”   卞祥现在已经有组织了,还真不敢轻易让田虎说出他所谓的大事是什么,所以他说:“此事不急,小弟先为兄长介绍一位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天下闻名的奢遮好汉。”   说话间,卞祥就拉着田虎向江鸿飞走来。   刚刚听卞祥说,眼前这伙人是田虎一伙。   江鸿飞先是诧异,接着就是失望!   江鸿飞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田虎。   不过想想也正常。   江鸿飞都跑到田虎的老家了,遇到田虎不应该吗?   再者说了,若不是田虎,在河东这里,谁又能聚集起来这么多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知道这是田虎一伙,哪怕不愿意,江鸿飞也得打消吞并这伙炼气士的念头。   在有些版本的水浒中,将田虎写得非常不堪,什么好色无度,志大才疏,有勇无谋。   这纯粹是扯蛋。   是。   田虎最后失败了。   胜者王侯败者寇,贬低田虎两句没什么。   但如果细想想,只看田虎能占去了五州五十六县,起造宫殿,伪设文武官僚,内相外将,独霸一方,手下拥有五十万精兵猛将(方腊和王庆才各有三十万),就不难推断出,田虎没那么简单。   ——在简本中,田虎势力才是最强的,拥有河北二十州,麾下有着百万人马,武将近二百位,力压梁山、王庆和方腊势力。田虎麾下的武将不止数量多,而且质量也很高,达到五虎八骠级别的就有着二十多位。   江鸿飞虽然自信,但也没自信到,当着田虎的面,也能挖到田虎手下大将、人才的地步。   见卞祥引着田虎过来,江鸿飞和柴进也迎了上去。   双方碰头,卞祥便先为江鸿飞和柴进介绍田虎:“哥哥,柴大官人,这位便是我河东第一豪杰,陆地追风小陈平田虎兄长。”   柴进听说过田虎的名号,但他觉得,一个猎户,就敢称河东第一豪杰,也太过儿戏了,他柴进可是后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家中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都不敢称河北第一豪杰,也就是江鸿飞这样威震整个山东,名声又响彻江湖的一方大佬,才勉强能称为山东第一豪杰,田虎何德何能,也敢跟江鸿飞并列?   因此,柴进对田虎多少有些怠慢,他敷衍地一抱拳,没有太热情却又不失礼貌的招呼道:“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而知道田虎将来会有多大势力的江鸿飞就不一样了,他很热情地跟田虎打招呼道:“原来是田兄,小弟早就听闻,河东有一位陆地追风小陈平,是一等一的豪杰,今日得幸结识,幸会!幸会!”   卞祥又为田虎介绍江鸿飞和柴进道:“这位是我水泊梁山大寨主,江湖上都称我家哥哥为盖神佛、天大圣;这位是河北沧州柴进柴大官人,江湖上都称他为小旋风,后周世宗嫡派子孙,家中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被誉为当世孟尝君。”   ……   ……   感谢“书友20190901182513916”哥哥大力支持!   祝哥哥: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第90章 另类斗将   …   虽然卞祥介绍柴进比介绍江鸿飞多,但田虎还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江鸿飞身上。   在田虎看来,柴进不过就是一个有钱又有点权势的富家翁罢了,可江鸿飞就不一样了,这可是真正有实力也有势力的一方大佬。   想到他心中那蠢蠢欲动的目标,田虎心想:“若是有一日我真揭竿而起,能得江衍在山东响应,成功的可能性定然会大上不少。”   另外,卞祥有两句话,让田虎听得非常刺耳。   这两句话分别是:“我们水泊梁山”,“我家哥哥”。   以田虎的机智,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卞祥这是已经上了梁山?   对田虎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实际上,田虎刚刚并不是在跟卞祥寒暄,而是他真准备拉卞祥入伙造反。   好吧。   现在说造反,还有点太早。   田虎觉得,他们河东这里,处万山环列,山河表里,关险重重,易守难攻,易于哨聚。   这几年,又值水旱频发,民穷财尽,人心思乱,方便招揽人手。   而且,外粗内细的田虎发现,现在的文官要钱,武将怕死,各州县虽然都有官兵防御,但都是老弱虚冒,或者干脆就是吃空饷,上下相蒙,这样的官军根本没战斗力,何惧之有?   不甘于平凡的田虎,便想纠集一些人,干点大事,也就是像江鸿飞这样,四处抢掠,搞个地盘,做个山大王,逍遥快活。   偏巧,前段时间前来投靠田虎的乔道清跟田虎说,他学道时,他师父曾言,河东这里有一条潜龙,至于这条潜龙能不能成为真龙,他师父没说。   ——乔道清因为破戒流落江湖,到安定州,该地长期不降雨,州官悬赏三千缗灵钱寻求能祈雨之人,乔道清成功完成任务,州官却拖欠了赏钱,原来是被当地一个库吏伙同一个“歪学究”何才侵吞,乔道清愤怒,痛打了库吏一顿,库吏伤重而死。乔道清想起他师父说过河东有一条潜龙的话,便逃到河东,偶遇田虎。乔道清一眼就看出来了田虎的命格不凡,便投了田虎做田虎的军师。   田虎觉得,这条潜龙就是他,或许他就是真龙天子,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综上所述,田虎开始四处招揽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准备干一番大事。   田虎本身的实力就不弱,他弟弟田豹、侄子田实的实力也都不弱,尤其是他三弟田彪,稳稳的一流炼气士,而他一直乐于交朋友,在河东这里拥有众多好友,所以,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被他招揽到了房玄度、李天锡、马灵等几十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而文武双全的卞祥,也是田虎准备招揽的对象。   不想,卞祥竟然已经投了江鸿飞。   痛失一员大将的田虎,心里很不爽。   但出于长远考虑,田虎还是压下心中的不爽,大笑道:“原来是江寨主及柴大官人,为兄听二位贤弟大名耳朵都听出了老茧,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日相遇,二位贤弟务必赏为兄个面子,一块吃几碗酒。”   说话间,田虎就用他蒲扇一般的大手抓住了柴进的胳膊,同时他还想抓江鸿飞的胳膊。   江鸿飞不习惯受制于人。   因此,江鸿飞巧妙一闪,并反手抓住了田虎的胳膊,笑道:“兄长说到小弟心痒之处,当浮一大白!”   田虎跟江鸿飞一样,也不喜欢受制于人,便想挣开江鸿飞的手,找回主动。   可强化属性灵根已经达到九、膂力强大的田虎,暗暗一较劲,却纹丝没动!   田虎心下大骇:“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江衍的实力深不可测啊,难怪乔军师会言,这伙人实力可能不在我们之下。”   既然挣不开,田虎也只能是任由江鸿飞抓着他的手臂了。   江鸿飞、田虎、柴进联袂来到了沁源县最大的酒楼。   三人的随从也泾渭分明地跟在三人身后,来到了这家酒楼。   一进来,田虎就冲酒楼中的一众食客抱拳道:“小可田虎,今日要在这里宴请朋友,求大家行个方便,大家之前所有消费,皆算在田虎账上。”   一众食客听言,不管身份高低,全都纷纷起身,跟田虎打声招呼,就离开了这家酒楼,无一例外。   见到这一幕,柴进才意识到,卞祥说田虎是河东第一豪杰,绝不是虚言。   因为柴进在沧州可没有田虎在沁源县这么大面子。   ——食钱其实是小事,能在这么大酒楼吃饭的人,又有几个是差钱的?所以,这些食客之所以将他们的位置让了出来,主要是敬畏田虎,或者是给田虎面子。   三伙加一起好几百人,肯定不可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主桌上,   江鸿飞这边是,江鸿飞、孙静、阮小七、史进、邓飞、唐斌、武松、卞祥;   田虎一方是,田虎、乔道清、田豹、田彪、房玄度、李天锡、鱼得源、马灵;   柴进这里就难办了,他矬子里选将军,找了两个庄里的管事和两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庄客充场面。   很快,筵席开始,大家大吹大擂,饮酒。   席间,免不了相互介绍。   ——其实主要是田虎在跟江鸿飞和柴进炫耀他手下的人才。   不过话又说回来,田虎也确实有炫耀的资本。   乔道清跟水浒里神仙一般的人物罗真人是师兄弟,道法高深,实力强大,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是乔道清的对手。   幸好,阮小七及时爆料,说江鸿飞是神灵根炼气士,还说了江鸿飞“三岁练枪,那一年枪一上手,就人枪合一,爱不释手,九岁便悟出夺命十三枪……”,天下无敌,才没在这里输了气势。   气势是没输,可江鸿飞却尴尬得想找个地方躲躲!   江鸿飞当初之所以说出自己会《夺命十三枪》,是因为江鸿飞根本不信自己穿越了,以为宋万他们在跟自己开玩笑,或者这是谁搞得恶作剧,既然你们先开玩笑,那我也开个玩笑,省得你们以为我玩不起,大家乐呵乐呵,也无伤大雅。   谁想,这个明显是在骗傻子、明显是在吹牛、明显是在打趣的玩笑,偏偏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还就合理了,不仅那些智商不高、没见识的人相信,就连有见识、甚至是有大智慧的人都信。   这让江鸿飞还能说什么?只能暗自尴尬不已。   好在,江鸿飞来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已经一年多快两年了,又已经听过太多次自己会《夺命十三枪》这个梗了,甚至江鸿飞都快相信自己会《夺命十三枪》,并在向着这个方向努力,才始终高深莫测地微笑,没有露出马脚。   接着,田虎又开始吹嘘房玄度,说房玄度文武双全,文能治理天下,武可比肩一流炼气士。   虽然这房玄度统兵的能力,江鸿飞实在不敢恭维,但房玄度的战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原著中,房玄度和孙安战了五十合不分胜败,后来还得靠解珍前来助战,孙安和解珍以二敌一才打败了房玄度。   ——这孙安,战卢俊义五十合,荣怕卢俊义输,放了一箭;后面徐宁更是前来将孙安的马腿钩断,孙安落马后还需要杨志和卢俊义二人前来生擒,可见孙安的实力有多强。   由此可以看出,房玄度的战力确实不弱,只怕也能跟林冲、关胜一较高下。   孙静听田虎说房玄度文武双全,笑呵呵的跟房玄度聊了聊。   没一会的功夫,房玄度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见此,田虎尴尬不已,赶紧又吹嘘李天锡。   李天锡是田虎手下又一位梁山五虎级别的大将,一出场的时候卞祥就承认自己不是其对手,其手下刘克让都能和孙安死磕五十回合,可见李天锡的真实实力恐怕即便不如孙安,也不会差太多,只可惜,李天锡时运不济,与卢俊义刚大战了二十回合,就被琼英在旁边瞅准时机一石子将其打下马,输得有点憋屈。   另外,李天锡绰号“赛雄信”、“小孟尝”,是沁州地界的豪门大户,世代经商,到了他这一代,不再以经商为业,而是专好交结绿林好汉,天天呼朋唤友,或射箭围猎或轰饮酒庐。见了交心之人,或馈赠灵钱,或脱袍留念。只要有朋友上门求助,他立即倾力相助,端得是挥金如土,仗义疏财。   这样的人物,本来是不可能投靠田虎的。   可不久前李天锡因为门客锦毛鹤桑英献给他一颗去年皇宫大内失窃的价值连城的国宝夜明珠,犯了事,全家老小都被捉了,女人要被打入教坊司,男人要被刺配千里,而李天锡本人则要被问斩。   ——这颗夜明珠是桑英从皇宫中盗出来的。   桑英侥幸逃过追捕,将此事告诉给了田虎。   田虎当即招集了十三位头领,即金面虎田彪、扫地龙田豹、铁枪将鱼得源、大刀方琼、飞天貔貅安士荣、吞天兽王远、一只虎姚约、辣手人屠梅玉、菜刀孙琪、铁蛤蟆叶声、净街虎徐威、黑霸王金鼎、铁扁担吴成,又聚集了不少喽啰,劫了法场,将李天锡救了出来。   李天锡因此才投了田虎。   李天锡在江湖上的名气很大,甚至不在柴进之下,实力也是实打实的,江鸿飞这次出来带的人少,退一步说,就算是将林冲、鲁智深、颜树德带出来,也未必能胜过李天锡。   唯一有可能胜过李天锡的,也就高梁了。   而高梁偏偏又是一个女人,不好拿出来跟李天锡比较。   见己方没有人说话,卞祥道:“改日洒家跟李大官人切磋一下,如何?”   李天锡笑笑:“好。”   田虎又提起他弟弟田彪曾徒手打死过两只妖力强大的妖豹。   邓飞不甘示弱地说了武松昨天跟卞祥打平的经过。   总之,在吹牛这方面,江鸿飞这边勉强没输。   但实际上,江鸿飞很清楚,虽然自己这边还有高梁、陈丽卿、唐斌没有说出来,可双方目前要是真交手的话,输得肯定是自己这边。   这么说吧,田虎那边只出一个乔道清,就够自己这边喝上一壶的。   而且,田虎手下还有不少实力不弱的人没上主桌,上了主桌,田虎也没提。   比如与董平大战五六十回合不分胜败的鱼得源。   比如田虎手下的另一个法师、拥有好几样法宝的马灵。   当然,田虎也就是仗着这里是他主场,如果换成在水泊梁山,江鸿飞也可以碾压田虎。   而江鸿飞和田虎要是都拿出家底斗将的话,鹿死谁手还真未必可知。   老实说,如今水泊梁山的实力真不算弱了,但对上田虎,江鸿飞仍就没有取胜的把握,由此就不难看出,田虎的实力有多强,潜力有多大。   双方在喝酒方面,也狠狠地斗了一场。   结果,还是未分胜负。   另外,江鸿飞和田虎也暗斗了一场。   江鸿飞这边,主动敬乔道清、房玄度、李天锡、鱼得源、马灵酒,跟他们推杯换盏,展示自己渊博的见识,跟他们阐述自己的理想和主张。   田虎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拉着孙静、史进、唐斌、武松、卞祥大吹大擂,说他出生时,房上有真龙盘旋三日才离开,将一旁的阮小七和邓飞以及柴进庄上的一众管事和庄客虎得一愣一愣的。   与江鸿飞和田虎这里如此热闹的交锋不同,柴进那边则是要多冷清有多冷清。   真不是柴进不善于言谈,也不是柴进畏惧这样的场合,实在是,田虎在那吹嘘他自己的手下,让手上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才的柴进真插不上嘴。   这时,柴进忍不住去想:“早知今日,我便将洪教师留下,亦或者拼着得罪高俅将林教头留下,恁地时,我也不至于这般没面目。”   吃过酒,江鸿飞一伙和柴进一伙与田虎一伙分开。   临分开前,田虎将江鸿飞拉到一旁,说道:“他日为兄这里若是势起,你我两家联手,瓜分了大宋如何?”   江鸿飞真没想到,田虎这还一州一县都没打下来,就敢想造反的事。   不过,江鸿飞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田虎这是在试探自己。   江鸿飞笑着说:“等兄长势成,再找小弟商议此事,亦不迟也。”   田虎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我如今好歹还有个水泊梁山,有一万多人马,伱有什么,凭什么跟我谈这么大的事?至少也得等你有跟我相当的实力时,才有资格跟我谈此事,不然,哪天你被官府剿灭了,不是在浪费我时间吗?   田虎也不在意江鸿飞的态度,他大笑道:“也对。那贤弟便等为兄一段时间罢。”   江鸿飞笑着说:“那小弟便等兄长好消息。”   田虎自信道:“不会叫贤弟等太久的。”   江鸿飞哪会信田虎说什么,他只会看田虎做什么。   所以江鸿飞直截了当道:“那小弟便在蓼儿洼恭候兄长大驾,告辞!”   言毕,江鸿飞就回到自己的人马当中,然后带着自己的人马,与柴进及他庄上的庄客,一块离开了沁源县……   …… 第91章 真龙不死   …   离开沁源县后,江鸿飞问孙静:“这田虎如何?”   让江鸿飞意外的是,孙静对田虎的评价竟然是:“是个成大事的。”   江鸿飞好奇道:“军师为何有此一说?”   “他与寨主有相似之处。”孙静道。   江鸿飞还算有自知之明地问:“同样好女色?”   不想,孙静却摇摇头:“同样无耻,没有底线。”   江鸿飞似笑非笑道:“军师近来越发地敢直言了。”   孙静根本不怕江鸿飞的威胁,因为他已经摸透了江鸿飞的性格,知道江鸿飞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而孙静清楚他对江鸿飞有用。   因此,江鸿飞绝不会因为他打趣江鸿飞几句就真对他怎么样的。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小可所言无耻、没有底线,并非贬义,而是赞誉,田虎虽粗鄙,却深谙此道。寨主亦是恁地。”孙静说。   孙静没有看错江鸿飞,江鸿飞怎么可能连这种程度的打趣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孙静又做出了解释。   孙静又主动提起:“寨主应该没注意到,田虎跟小可言,小可若愿转投他处,便给小可十个美人、大屋一间、灵钱十万?”   江鸿飞还真不知道此事:“奇怪,我没听见田虎跟孙静说这事啊,那厮是如何做成此事的?”   而且,江鸿飞没想到,田虎还真敢许诺。   真不是江鸿飞小觑田虎,现在的田虎,所拥有的灵钱加一起有没有十万缗都难说。   可田虎却大气地敢给孙静这么大手笔的许诺。   有人可能会问,有没有可能是田虎在诓骗孙静?   肯定不会。   田虎要是这么干了,那田虎也不配有这么多追随者。   在江鸿飞想来,多半是田虎认定了孙静值这个钱,愿意为孙静冒回险,准备找个地方为孙静劫取十万缗灵钱。   至于十个美人和一个大屋,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只要田虎敢放开手脚去抢,凭他手上掌握的炼气士,这些肯定全都能抢来。   而且,如果孙静愿意投田虎,田虎为孙静动手抢一回,也能起到笼络孙静的目的。   可以说,别看田虎这手段有些糙,但绝对有效。   现在,江鸿飞只是不确定,孙静会不会骗自己,也就是,江鸿飞还不确定,田虎到底有没有招揽过孙静。   “看孙静将房玄度说得哑口无言,倒是有这种可能。”   这么一想过后,江鸿飞看着孙静问:“那军师为何不把握住这个机会?”   江鸿飞所说的把握住这个机会,可不是孙静把握住这个转投田虎的机会,而是孙静把握住这个重获自由的机会。   以孙静的眼光和智谋,不可能看不出来,今天田虎一方实力更强。   孙静要是有心逃走,完全可以让田虎带他走。   而在田虎一方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就算江鸿飞不愿意让田虎带走孙静,最终也只能是捏着鼻子忍了。   可是,孙静竟然没有选择跟田虎走,更没有选择借此机会逃回京师。   这就让江鸿飞有些费解了。   “小可更看好寨主。”孙静像是闲聊一般说道。   听孙静这么说,江鸿飞虚心请教:“不知我哪方面比田虎强?”   孙静看了江鸿飞一眼,然后看向远方:“很多方面,见识,心智,取舍,用人,对下,临财,临色,寨主的性格,天生便是做大事的。”   江鸿飞都让孙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无臭美地想:“我这么优秀吗?我原来都不知道。”   顿了顿,孙静又说:“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呃……”   江鸿飞心想:“靠!你这转折也太大了罢?还有,这些不重要,你说什么?逗我玩呢?关键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可能是听到了江鸿飞的心声,孙静悠悠地说:   “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张良原是布衣,萧何称谓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作齐国宰相;孔明卧居草庐,能作蜀汉军师。楚霸虽雄,败于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   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妓女,时来配作夫人。   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岂能为卿为相?   时也、运也、命也。”   江鸿飞心说:“以为我没读过书?这不是《寒窑赋》吗?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孙静看着江鸿飞说:“小可想说的是,欲成大事,必有其命,寨主的运势好,比田虎更有可能成大事。”   江鸿飞一脸怀疑道:“军师还精通相术?”   孙静摇摇头:“不懂。”,然后又说:“但小可懂看人,看势。”   接着孙静就自顾自地说起:   “当年小可初见高太尉时,高太尉还只是宣武军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那时他叫高二,后来因他球踢得好,才改叫高毬,他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他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皆通,又颇能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后来还因犯了事,断了四十脊杖,迭配出界发放。”   “可那时小可便发现,高太尉不是常人,他聪明、机智、老谋深算,善于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胆略谋求成功。”   “最重要的是,高太尉的运势特别好,柳世权,董将士,小苏学士,小王都太尉,端王,他每一步都能遇到对的人,待端王登基后,他只用数年时间便做到了太尉一职。”   “小可是在知道端王的身份后,主动投得高太尉,为高太尉出谋划策。”   “小可之所以选择投高太尉,一来是因为当时除了一穷二白的高太尉,没人看得上小可,根本不给小可一展本事的机会;二来是因为小可看出来了高太尉乃是成大事之人,他又有成大事之势。小可断定高太尉的运势定然极好,便甘为他的鹰犬。”   说到这里,孙静看向江鸿飞:“今日亦是如此。”   江鸿飞嘴角直抽搐,心道:“伱竟然拿我跟高俅比,我有那么不堪吗?!”   不过江鸿飞转念一想,高俅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毕竟是赵宋王朝的太尉,武官之极,放到江鸿飞原来的世界,就是妥妥的国防部长,孙静拿高俅跟自己相比,也不算是辱没自己……吧?   总之,江鸿飞搞明白了,孙静如今很看好自己,应该不是在跟自己虚以委蛇。   另外,江鸿飞仔细想想,自己的运势确实不错,自己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一年多不到两年时间,虽然也经历了几次凶险,但每次都逢凶化吉,而且被自己顺顺利利地创建了水泊梁山,又顺顺利利地招揽到了这么多好汉,一步一步将水泊梁山发展壮大到了现在这种程度。   这里面固然有自己知道大势的原因,也有自己有几分小聪明的原因,但自己运气好这件事也不能忽视,不然可能自己早就死在了高梁的飞刀之下,或者是死在了乱军之中。   江鸿飞忍不住去想:“或许我这就是真龙不死?”   ……   与此同时。   田虎也在问左右:“众位兄弟怎么看这位江寨主?”   乔道清道:“他定然不是神灵根的炼气士,那神灵根需得五种属性灵根皆达到十方成,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古往今来能将灵根修到四十九之人,亦是屈指可数,更别提那五十的神灵根了,世间盛传神灵根的炼气士宛如神仙,可窥视天机,知人所不知,乃有人臆测,又被人误传,之所以有我师父、我师兄他们那些可窥视天机之人,实是因为他们修炼了推演之术,方可窥视一点点天机。”   顿了顿,乔道清接着说:“那位江寨主对外言他是神灵根的炼气士多半是为他自己造势,蒙骗那些无知之人为他所用罢了。”   说到这里,乔道清微微一笑:“他那《夺命十三枪》亦不过是十三种神通罢了,根据那个叫阮小七的描述,我猜他那《夺命十三枪》多半是由外化属性神通及幻化属性神通混合而成的。”   田虎沉声道:“他的力量在我之上。”   知道田虎天生神力、强化属性灵根也达到了九的乔道清,听田虎说江鸿飞的力气竟然比田虎还大,眉头一皱:   “我原以为,他只有外化属性灵根及幻化属性灵根达到了九、十,如今看来,他的强化属性灵根多半亦达到了十,恁地时,他确实有资格与我一战。”   听乔道清推测江鸿飞的实力这么强,田虎有些不爽。   但田虎转念一想,楚霸王天下无敌,但天下不还是叫战力不济的刘邦给夺了去,所以,对于他们这些志在天下的人而言,个人战力强大只能起到锦上添的作用,根本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这么安慰了一下他自己之后,田虎问:“那抛开他个人的实力来看呢?”   乔道清道:“亦是一个棘手的人物。”   “哦?怎么讲?”田虎问。   “他极擅长蛊惑人心,我几个只是与他聊了一阵,便被他说得心生向往,且他所说的那些,如苛税横行,土地兼并,财富分配不均等,直指世道至此的本质,这些事,我们皆历历在目,却没有人去留意原委,被他道出,如醍醐灌顶,不瞒哥哥,若非叫我先遇到哥哥,而是叫我先遇到这位江寨主,我多半会去跟他替天行道。”乔道清直言不讳地说。   “这江寨主确实非同凡响,听了他那些言论,直叫我热血沸腾,头脑发热,一门心思想不顾一切跟他去救苦救难,幸好最后关头,我想起哥哥的恩义,才守住了本心。”鱼得源道。   “待推翻赵宋后,这位江寨主只怕会与江南那位方教主一样成为哥哥的大敌。”李天锡提醒道。   田虎已经与江鸿飞手下的几位梁山好汉接触过,不论他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拉拢,那些梁山好汉都没有动心的。   这说明江鸿飞驭下有方,江鸿飞手下的人都乐为所用,还说明水泊梁山发展的确实不错,让江鸿飞手下的梁山好汉都相信它的未来。   另外,卞祥的选择,也让田虎对江鸿飞很忌惮。   在此之前,田虎一直觉得,卞祥是他的囊中之物,所以他才没着急去招揽卞祥。   哪怕知道卞祥投了江鸿飞,田虎都没觉得卞祥最后会选择跟江鸿飞走。   田虎太了解卞祥的野心了,知道卞祥想干出一番大事,不想碌碌无为一生。   基于此,在饭桌上,田虎用他的传音神通对卞祥说了他的计划,还说若是事成,就让卞祥当右丞相太师。   右丞相虽然没有左丞相大,但也是宰执之一,绝对可以进入田虎势力的核心权力圈。   而太师为“三公”之首,多为大官加衔,表示恩宠,如赵普、文彦博等都曾被加太师衔。   远的不说,如今赵宋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蔡京,就是太师。   可以说,为了让卞祥回心转意,田虎不可谓不下血本。   可结果却是,卞祥还是找了个机会婉言拒绝了田虎的拉拢。   关键,让田虎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卞祥才跟江鸿飞接触了一天时间,而他跟卞祥已经认识了快十年,之前关系一直不错,甚至卞祥曾主动表示过想跟他去干大事。   “这江衍到底有甚么奇特的地方,竟能在一两天内便让卞祥如此死心塌地的追随他?”   如今又听乔道清、鱼得源和李天赐这么评价江鸿飞。   田虎默默地将江鸿飞的名字刻在心中。   但嘴上,田虎却大气地说:“如今这天下还姓赵,只靠我们如何能推翻这二百年赵宋江山,得多些方腊、江衍之辈,我们才有望成就大事,至于推翻了赵宋后鹿死谁手,大家各凭本事便是……”   …… 第92章 欺人太甚   …   卞祥不仅自己投了江鸿飞,还给江鸿飞引荐了他的一个好友。   这个人就是余呈。   在《水浒传》中,余呈是卞祥手下的先锋官,擅使一柄开山大斧,是个少年猛将。   ——目前,余呈才十四岁,是个孤儿。   在与水泊梁山对战之时,余呈对上的是鲁智深。   两人话不投机,鲁智深直接抡起禅杖砸向了余呈。   余呈毫不惧怯,举起开山大斧对敌。   两人大战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鲁智深的实力自不用多说,绝对有着五虎的实力。   余呈能战鲁智深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可见他也有着五虎级别的实力,至少是弱五虎的实力。   得到卞祥、余呈这两员大将,也不枉江鸿飞来河东一趟。   回到柴进家休息了两日,江鸿飞决定前往蓟州一趟。   此去蓟州,江鸿飞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是去招揽江鸿飞非常喜欢的两个梁山好汉时迁和石秀。   至于杨雄那个废物点心?   如果顺手,就招揽一下;如果麻烦,就算了。   第二个是江鸿飞准备去二仙山见见罗真人。   江鸿飞去见罗真人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跟罗真人这个神仙一般的人物聊聊,看看他能不能给自己点指引。   别误会,江鸿飞已经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了,虽然那个世界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弟弟、还有自己不少床伴。   可已经过去一年多快两年时间,江鸿飞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生活,习惯了当一众梁山好汉的大哥,习惯了走到哪都前呼后拥,习惯了上手一个女人后不用再费心思甩掉。   而且,江鸿飞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还是三个,总不能让他们没有父亲吧?   另外,江鸿飞把这么多人忽悠到水泊梁山,总不能不管他们吧?   所以,江鸿飞想跟罗真人要的指引,不是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而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未来的方向,也就是求罗真人像罗真人给公孙胜或者智真长老给鲁智深那样给自己来几句箴言,实在不行,去二仙山涨涨见识也行,而且,将来水泊梁山没准还会求到罗真人头上,先跟罗真人建立个良好关系,为今后来求罗真人做做铺垫。   总之,江鸿飞准备望蓟州走一趟,幌子嘛,就是去北地贩马。   这天早上,吃过早饭,江鸿飞一行便告别了柴进,继续北上……   ……   乃头山下。   刘唐和縻貹带着二百喽啰向着一支商队冲去。   那商队虽然人不少,还有几个炼气士,可一见刘唐全身都烧了起来,就像一只红头发的鬼一般,再见縻貹变成十几丈高,就像一个巨灵神一般,两人身后还有二百全副武装的山贼土匪,吓得立即撇下车子、行李,逃命去了。   只此一役,乃头山就得了二十余辆车子财物,以及四五十匹驴骡牲口,又捉了十几个商队的护卫。   在乃头山这待了一段时间后,晁盖一伙渐渐喜欢上了这里。   原因无它,实在是真香。   离乃头山不到十里,有一条宽阔的驿道。   这条驿道是南北交通运输的大动脉。   守着这条驿道,就能让乃头山饿不着。   为了不走掉大鱼,晁盖一伙也学水泊梁山,让白胜夫妇在驿道旁开了家酒店做眼。   这就方便晁盖一伙做买卖了。   算上今天这单,这个月乃头山已经劫了四个大单,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众喽啰推着战利品、绑着护卫回来后,晁盖下令:“先取一半钱物入库,以备日后支用。剩下的再分成两份,八个头领分一份,众喽啰分一份。”   晁盖又下令:“把这新拿到的护卫,脸上刺了字号,选壮浪的分拨去喂马砍柴,软弱的各处看车切草。”   接着,晁盖再下令:“牵两头牲口,取来好酒,我们不醉不归。”   乃头山上的众人,立即操办筵席。   准备好了之后,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縻貹和特意上山的白胜,坐在一起,大吹大擂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晁盖说:“我等来峰山已一月有余,一连四次下山劫富济贫,皆有不小收获,今我寨虽比不得水泊梁山,却也有八位头领、一千多人马,且守得这条大道,便不愁钱粮,红火之日,指日可待。”   吴用说:“皆托得天王的福荫,才能如此顺利。”   晁盖又对公孙胜他们几个说:“我知你几个想在水泊梁山歇马,可你们也不想想,他水泊梁山头领几十个,你们留在那里能有多大作为?宁做鸡首,不做凤尾,待我峰山红火了,伱们便是王伦、阮氏三雄、林冲、鲁智深、朱贵。”   萧让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在乃头山落草,可事已至此,他除了认命,又能怎么样?   而既然已经认了命,为了以后能有好一点的日子过,萧让也只能委曲求全道:“天王说得极是,今后我们便以天王为尊,大力发展乃头……发展峰山,争取早日赶超水泊梁山。”   金大坚也说:“小弟亦是这般想的,我几个努努力,使我峰山尽快红火起来,到时还上江衍哥哥人情,了却这段恩情,叫天下人知晓,我等亦是好汉。”   晁盖大喜,这正是他想听到的话。   晁盖看向公孙胜、刘唐、縻貹,想听他们也说出这样的话。   可公孙胜、刘唐、縻貹就是在那低头喝酒,根本不接晁盖这茬。   ——三人心想,这口屎我们吃了,但晁天王,麻烦您能不能别上我们嚼啊?   见场面有些冷,白胜说:“江衍哥哥是义薄云天,我几个欠江衍哥哥不少,然事已至此,我们便向前看罢。”   晁盖知道,将公孙胜他们几个硬是从梁山上弄下来,是他和吴用做得不地道,他们心中有气,可以理解。   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们是结义兄弟,总不能一直有隔膜吧?   晁盖还想再说两句,吴用却在那边冲晁盖摇摇头。   有时候,吴用真的很不理解晁盖,反正这事都已经做成了,你管他们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呢?   见吴用不让他再继续这个话题,晁盖也只能转移话题道:“我们弟兄之所以能活命,又能在峰山聚义笑傲山林,一来定然要感激江衍贤弟,若无他庇护,我们必叫朝廷捉了去,千刀万剐;二来则要感激宋押司,若不是得他通风报信,我们哪里能及时逃去水泊梁山?”   顿了顿,晁盖继续说:“古人道:‘知恩不报,非为人也。’,江衍贤弟那里人情太大,我们一时还不上,且先留到日后再报。宋押司那里,先将些礼物,使人亲到郓城走一遭。”   还上宋江的恩义,这件事得到了乃头山众头领的一致同意。   于是,晁盖安排刘唐带着他的亲笔信和一大包灵石去送给宋江。   宋江本不想收乃头山的礼物,可刘唐哪里肯,他扔下信和灵石,就跑了。   没办法,宋江只能将信和灵石放进他的招文袋内。   话说,最近这段时间,宋江遇上点烦心事。   起因是,不久前阎婆惜的父亲阎公死了。   阎婆惜的母亲阎婆便求人,给阎婆惜找个好人家,让那家人出点灵钱葬了阎公,接济一下她们母女。   那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乐善好施的宋江。   宋江觉得阎婆惜母女挺可怜,便送了她们母女一副棺材、十缗灵钱,帮她们母女葬了阎公。   起初,宋江是真没图阎婆惜母女回报。   ——这种事,宋江干得太多了,不然他哪来的这么大名声?   可阎婆见宋江在郓城黑白两道通吃、又是江湖上数得上数的大佬、关键还有钱有势,而她们母女孤苦无依,没人照顾,便找人主动说媒,求宋江纳下阎婆惜当个外室。   阎婆惜容袅娜,玉质娉婷。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金莲窄窄,湘裙微露不胜情;玉笋纤纤,翠袖半笼无限意。星眼浑如点漆,酥胸真似截肪。韵度若风里海棠,标格似雪中玉梅树。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而且,阎婆惜从小跟他父亲阎公学唱曲儿,确实有几分招人的地方。   宋江一个没忍住,便纳了阎婆惜,让阎婆惜母女从那时起过上了好日子。   起初,宋江和阎婆惜相处得也算不错。   宋江是英雄,阎婆惜是美人,美人爱英雄嘛。   可宋江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公务也繁忙,哪能把全部身心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再者,宋江的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怎么修炼,哪能招架得住年轻的阎婆惜榨取?   一来二去,宋江就冷落了阎婆惜,让阎婆惜“守了活寡”。   有一次,宋江请同为押司的张文远来家里吃酒。   阎婆惜见张文远长得好看,十分喜欢。   俩人在酒桌上眉目传情,当天就勾搭上了。   这张文远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一个风流人物,技术肯定不是不怎么好女色的宋江可以比的。   结果,阎婆惜只跟张文远试了一次,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张文远。   在那之后,张文远就经常以公事找宋江为由,前来和阎婆惜私会。   而阎婆惜自打和张文远勾搭成奸,越来越讨厌宋江,经常辱骂宋江。   宋江在郓城多大的势力?   这点事,很快就有人告诉了宋江。   宋江也终于知道阎婆惜常常辱骂他,不是因为他交不上作业,而是张文远替他交了作业。   对于这对奸夫银妇给他戴绿帽子,起初宋江也挺生气。   可宋江志不在女人,他这样的身份,也不可能缺女人,心想左右也不是正妻,只是一个玩物罢了,谁玩不是玩呢,算了,以后不再去找阎婆惜玩不就行了。   自那以后,宋江就全当不知道阎婆惜和张文远的奸情,继续忙他自己的。   阎婆惜自然乐得此事,跟张文远偷情更欢,整颗心都系在张文远身上。   可阎婆知道张文远只是一个风流的浪荡子,根本靠不住,张文远也远没有宋江这么大的势力和财力,因此,阎婆看不上张文远,只想把宋江找回来,让宋江和阎婆惜继续过日子,一块孝顺她,为她养老送终。   也是巧了,宋江刚将刘唐送来的灵石装入招文袋,阎婆就找了过来。   这已经不是阎婆第一次找宋江了。   之前,宋江不想跟两个弱质女人撕破脸,便一直躲着阎婆。   今日阎婆好不容易“捉到”宋江,根本不给宋江逃走的机会,连拉带拽,非得让宋江回去跟阎婆惜睡一觉,破镜重圆。   在大街上跟一个老女人拉拉扯扯的,对于宋江这个郓城第一名人来说,实在是不好看。   而且,宋江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不如就此跟阎婆惜母女把话说开了,以后大家各过各的,各自安好,再见面,还能彼此打个招呼什么的。   于是,宋江便跟阎婆去了他给阎婆惜母女买的小楼。   阎婆惜还以为是张文远来了,兴冲冲地迎了下来。   结果看到的却是宋江。   阎婆惜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宋江有心在门口把事情说清楚。   可阎婆非把宋江推上楼,让宋江去睡阎婆惜,末了还把门给宋江和阎婆惜关上。   宋江想着,这样也行,正好把事跟阎婆惜说开了,然后大家一别两宽。   可阎婆惜因为没看到张文远,一肚子邪火,对着宋江就是一顿口吐芬芳,根本不给宋江说话的机会。   宋江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可宋江因为走得匆忙,他的招文袋落在了阎婆惜这里。   阎婆惜见此,直接打开了招文袋。   看见招文袋里有大量的灵石,阎婆惜大喜,准备拿这些灵石给张文远买点补药,让张文远可以更卖力一些。   接着,阎婆惜就看见晁盖写给宋江的感谢信。   晁盖也是的,在信里将宋江怎么救他们一事,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然后就是大述感激之情。   阎婆惜看后大喜,准备用这个把柄威胁宋江,让宋江当她和张文远的长期饭票。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阎婆惜赶紧将信给藏了起来。   阎婆惜刚将信藏好,宋江就急匆匆地回来找招文袋。   宋江抢回招文袋,发现信没了,便跟阎婆惜说那些灵石全都送给阎婆惜了,只要把信还给他,什么事都好商量,还说两人毕竟“夫妻”一场,给彼此留一线。   可阎婆惜认为她抓住了宋江的七寸,怎么玩宋江都行,于是对宋江百般刁难,就是不将信还给宋江。   欺人太甚!   这彻底激怒了宋江,新仇旧恨同时上涌,宋江一刀就宰了阎婆惜。   担心阎婆惜没死透,宋江又补了一刀,这才解了心头大恨。   看到阎婆惜的头伶伶仃仃落在枕头上,宋江才意识到,冲动是魔鬼,自己犯下了大错。   在唐牛儿的帮助下,宋江逃脱了阎婆的纠缠,回到家中。   简单收拾了个包裹,宋江和他弟弟宋清,就背上包裹,拿着朴刀,前往沧州,准备去投柴进……   …… 第93章 好汉时迁   …   历史上,在宋徽宗赵佶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时期,即水浒故事发生时期,燕云十六州是指:燕、蓟、瀛、莫、涿、檀、顺、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等十六州。   如果按照历史上所记载的,这蓟州目前应该是在辽国的统治下。   可看《水浒传》中的描写推测,这蓟州分明又是赵宋王朝管辖下的州县。   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后,江鸿飞一直很好奇,这蓟州到底是属于赵宋王朝,还是属于大辽帝国?   江鸿飞曾对外吹嘘,自己游历过天下,去过白山黑水,还去过大漠以北。   按照江鸿飞所吹虚的,江鸿飞是不可能不知道,蓟州到底是属于宋还是属于辽?   没办法,江鸿飞就只能一直忽略这个明显是由于施耐庵不太了解宋朝的历史和地理而导致的错误。   直到这次江鸿飞一行都来到了宋辽两国的国界线白沟河,也没到蓟州,江鸿飞才确定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蓟州是属于辽国的。   后来,江鸿飞跟在蓟州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时迁和石秀喝了一顿酒,听他们跟一众梁山好汉大吹大擂,才知道,因为辽国高度汉化,现在的辽人,尤其是生活在燕云十六州的辽人,已经跟汉人区别不大了。   而且,由于《檀渊之盟》的签署,宋辽两国已经有上百年没打过仗了,两国边境的老人甚至都没见过刀兵,两国的边界也形同虚设。   另外,辽国实施的是两院制,即北院按照草原上的习惯管理契丹、奚、渤海、女真、室韦等胡人,南院则按照汉人的制度管理汉人。   更为重要的是,燕云十六州这里,一共才三百多万人口,汉人差不多就占了两百万。   所以,蓟州出现汉制,街上看起来都是汉人,也勉强能解释得通。   由于宋辽两国的边界目前形同虚设,江鸿飞一行,很轻易地就过了白沟河,而后直奔蓟州而来。   一日后,江鸿飞一行到了蓟州城中。   顺利到达这里以后,江鸿飞却有些犯了难。   你道为何?   时迁是一个梁上君子,根本不可能轻易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江鸿飞他们一行又人生地不熟,还没有个熟悉本地又靠得住的人帮忙打听,去哪找时迁?   至于石秀?   江鸿飞只知道,他随叔父到北地倒卖羊马,不巧叔父中途病死而生意亏本,便流落到蓟州,靠打柴为生。   不说蓟州这里的山实在太多了,鬼知道石秀在哪座山里打柴。   只说蓟州的集市也不少,想守株待兔,找到卖柴的石秀,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鸿飞想来想去,也就杨雄好找,去蓟州府衙,应该就能找到杨雄。   而且,杨雄现在虽然还不认识石秀,但是有可能已经认识时迁了,找到杨雄,或许就能找到时迁。   包个客栈住下后,江鸿飞作出部署,叫邓飞、唐斌、武松、阮小七率领自己的亲卫去蓟州的各个集市打听石秀,而江鸿飞则准备亲自去会一会杨雄。   做好部署,江鸿飞一行分开行动。   很快,江鸿飞等人就来到了蓟州府衙。   江鸿飞四下看看,然后带着众人望最近的一家酒楼走去。   这种在衙门口开的酒楼,跟衙门里的官吏经常打交道,又能听到衙门里的各种八卦新闻,所以,不论是其掌柜的,还是其伙计,都绝对是对衙门里的人和事门清,找他们打听点东西,只要赏钱给到位了,不可能打听不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水泊梁山的很多酒店,都是开在衙门口的。   江鸿飞等人找了个雅间坐定后,叫来店小二,让他好酒好肉好菜尽管上。   等菜上齐了,江鸿飞拿出两枚当十钱推给店小二:“小二哥,我跟你打听一下,府衙中可有一位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杨雄,他武艺高强,面貌微黄,人称病关索。”   店小二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这两枚当十钱,然后答道:“可是因叔伯哥哥在蓟州做知府,便到蓟州谋生,后因与继任知府相识,被任命为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的杨节级?”   江鸿飞点点头:“是他。”   店小二说:“有的。杨节级常到小店饮茶吃酒。不久前,本地王押司去世,他家潘娘子转嫁给了杨节级,那潘娘子黑鬒鬒鬓儿,细弯弯眉儿,光溜溜眼儿,香喷喷口儿,直隆隆鼻儿,红乳乳腮儿,粉莹莹脸儿,轻袅袅身儿,玉纤纤手儿,一捻捻腰儿,软脓脓肚儿,翘尖尖脚儿,簇簇鞋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端的是一个风流美娘子。”   江鸿飞心想:“没看出来,这店小二竟然也是一个有色心的。”   不过江鸿飞特别能理解这种事。   哪个正常的男人,会不喜欢漂亮的女人?   这么说吧,路上遇到那种漂亮的、身材好的女人,有几个男人会不看上两眼?哪怕是那些已经干不动了的老大爷,可能都会看上两眼。   没办法,大多数男人,可能只有等到彻底闭上眼睛那天,才会不想女人。   更何况,这潘巧云的老爹虽然是个杀猪的,但她却是一个注重生活品味和生活细节的精致美人,每次出门前必定打扮的非常得体,而且丫鬟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谁看到她的美艳,她销魂噬骨的性感,不浮想联翩?   但江鸿飞肯定不在此列。   你道为何?   自然是江鸿飞已经有更好的了。   论相貌,潘巧云还能跟李师师和陈丽卿相比?   论风骚,等潘金莲被江鸿飞调教出来,肯定不会输潘巧云,甚至就连很有天赋的高幼娘都不会输潘巧云。   关键,江鸿飞是喜欢风骚的女人,但更喜欢自己调教出来的风骚的女人。   总而言之,江鸿飞不会对杀人还诛心的潘巧云有任何想法的,潘巧云也就能成为店小二这样没太见过世面的男人意淫的对象。   所以,对于店小二挑起的香艳话题,江鸿飞只是随便笑笑,就问道:“我想与杨节级认识一下,小二哥可能帮到我?”   见江鸿飞对风骚性感的潘巧云不感兴趣,店小二哪还能不明白,江鸿飞不是因为潘巧云才想结交杨雄的?自然也就不会再自讨没趣。   看在江鸿飞给的赏钱不少的份上,店小二答道:“杨节级常在偏晚一些时候来小店饮茶,客官若是不忙,不妨在小店等一会,待杨节级来时,小人指给客官。”   江鸿飞谢过店小二,表示自己见到杨雄后还会另有感谢,然后就让店小二下去了。   这时,江鸿飞听见旁边的包厢中有人说:“时迁虽是一个贼,却是难得的真好汉,可惜!”   江鸿飞听这两个人提起时迁,似乎是有时迁的消息,冲张三使了个眼色。   张三会意,立即去旁边包房打听:“敢问二位好汉,时迁怎么了?”   一个酒客不答反问:“伱不知晓此事?”   张三答:“俺几个刚从外地来到此地,不晓得此事。”   酒客说:“难怪。”   然后接着说:“时迁本是高唐州人氏,以偷盗为业,偶尔也偷坟盗墓,其偷盗之术冠绝天下,堪称当世神偷,人称鼓上蚤。因他偷了赵宋皇帝的御玩金鸡事发,而逃到了蓟州,住在富辛庄霍家店。他劫富济贫,丑行卯归。时闹春荒,他便带人到贪赃州官家中盗粮,分给挨饿民众。官府到处捉拿他无果,便将富辛庄村民及店东抓到州衙治罪。时迁闻讯,投衙自首,救出村民及店东。目前他人就关在蓟州府衙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江鸿飞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时迁被关在蓟州府衙中,那就好解决了,大不了就劫狱好了。”   当然,劫狱肯定不是最佳选择,尤其是在江鸿飞还准备在蓟州待几天的情况下。   江鸿飞想到,时迁曾在蓟州府惹下官司,被杨雄救下。   算算时间,应该就是这次了。   “既然如此,我还是先见见杨雄再说。”   江鸿飞运气不错,他们几个刚吃完饭,店小二就跑过来,指着一个露出蓝靛般一身绣、两眉入鬓、凤眼朝天、淡黄面皮、细细有几根髭髯相貌不错的汉子,对江鸿飞说:“那人便是杨节级。”   江鸿飞听言,又给店小二拿了两枚当十钱,然后来到杨雄对面坐下,将两百缗灵石放在桌上,推到杨雄面前:   “小可敬佩时迁所为,想救他一救,节级能否帮忙想想办法?”   见江鸿飞一出手就是二百缗灵石这么大的手笔,杨雄不禁有些动容。   犹豫了一下,又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他和江鸿飞,杨雄才赶紧将这些灵石收起。   收好灵石,杨雄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时迁偷盗赵宋皇帝的御玩金鸡一事倒好解决,此地毕竟是辽国辖地,非是大宋辖地,只要教时迁交出御玩金鸡,便无事矣;他往日偷盗、下墓,亦好解决,捉奸捉双,捉贼拿脏,没贼赃,又没苦主,只要教时迁推脱诸如此类之事皆是在宋境所做,并未在辽地再犯,便不碍事。小可再上下打点一番,此二事皆易平掉。”   顿了顿,杨雄又说:“麻烦的是,时迁去州官家盗粮分给挨饿民众一事,那州官追得紧,还有权势,时迁又无法赔偿,不好处理。”   不想,杨雄语气一转:“所幸时迁这贼厮命不该绝,小可昨日听闻,这州官因无能而被燕王大骂了一顿,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致仕,恁地时,只要小可在其中斡旋一番,应该就能救下时迁性命。”   接着,杨雄主动说起:“时迁这贼厮虽不入流,所行之事却有几分好男子之气,小可本来便有救他之心,如今又拿了大官人的好处,定会为他斡旋,帮他脱罪。”   老实说,杨雄的方法还算稳妥。   而且,从杨雄最终能救出时迁的结果来看,杨雄的主张也没错。   问题是,江鸿飞等不了太长时间,他家里还一大堆事呐。   江鸿飞想了想,问:“若州官不再追究此事,节级这里多久能救出时迁?”   杨雄听言,先是一怔,接着想到,江鸿飞可能是想摆平那个州官。   只是杨雄不知道,江鸿飞是找关系,还是赔钱,亦或是准备用别的什么手段?   杨雄其实并不是一个太爱多管闲事的人,他有心救时迁,也只不过是因为他觑时迁是个首身的好汉,救活了不少民众,州官又快失势了,稍稍运作一下,就能把款状都改得轻了。三推六问之后,便能为时迁脱罪,不会让他费太多的劲。   所以,杨雄没问江鸿飞准备怎么让州官不再追究此事,只说:“民不举官不究,如州官撤销控诉,想救时迁不难。”   江鸿飞点点头:“那节级等小可好消息罢,明日还是这个时辰这里,小可再来与节级共饮。”   言毕,江鸿飞就离开了。   看着江鸿飞一行的背影,杨雄心想:“这伙人是谁?为何要救一个蟊贼?”   晃了晃头,杨雄没再多想。   实际上,杨雄此刻也没有想这些小事的心思,他新娶的娘子,哪都挺好,就是索取得有点太过频繁了,这还没过一个月,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杨雄心想:“如今我总算知晓王押司为何英年早逝了。”   杨雄可不想跟王押司一样被潘巧云榨干。   所以,杨雄打定主意,以后得控制点,一年一回……好像有点少,要不然,一个月一回?   再说江鸿飞一伙。   回到客栈,江鸿飞问孙静:“军师,我若让人去州官家里走一遭,可能教他回心转意?”   孙静笑道:“必能。”   江鸿飞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州官马上就要失势了,跟时迁也没有血海深仇,何必冒险?   话说,这州官要是真敢冒险,江鸿飞就成全这个贪官。   只是让谁去做此事呢?   其实,最适合做此事的人就是石秀,胆大心细,有勇有谋,还讲义气。   只可惜现在还没石秀的消息。   武松也挺适合干此事的。   不过武松还没加入水泊梁山,他似乎也不想加入水泊梁山,江鸿飞还不能吩咐他做事,叫他轻易还上自己的人情。   最终,江鸿飞选择叫同样胆大心细、甚至连城都能献成功的唐斌去做此事。   唐斌领命后,隐藏他自己灵气气息,将灵气半实体化,达到隐形的效果,潜入州官家里,悄无声息地将他家看门的灵犬砍下狗头,然后拎着狗头去了州官房中,将狗头吊在州官的床头上,之后蘸着狗血在最醒目的地方写下“时迁”二字……   …… 第94章 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   …   不提州官和他小妾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狗头挂在他们头顶上差点没被吓死,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看到“时迁”两个字后,赶紧派人拿着州官的名帖去蓟州府衙撤销对时迁的控诉。   过后,惊魂未定的州官尤不放心,干脆让人将病怏怏的他抬去蓟州府衙,亲自跟蓟州府尹商量,赶紧放了时迁。   只说,江鸿飞让阮小七、武松、唐斌和邓飞率领自己的亲卫在蓟州各大集市找了六天,终于叫邓飞找到了石秀。   听集上货郎说,前面那个卖柴的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便是拼命三郎石秀。   并不知道江鸿飞找石秀干什么,只知道江鸿飞的命令一定要坚决执行的邓飞,立即上前冲石秀拜道:“敢问好汉可是拼命三郎?”   这时,邓飞才看清,石秀长得虽然不错,却穿得破衣烂衫,一看混得就很不好。   但邓飞并没有因此而小觑石秀,或者也可以说,因为石秀是江鸿飞要找的人,哪怕石秀再不济,邓飞也相信江鸿飞找石秀必有深意,他只要照做就行了。   一看邓飞双睛红赤、眉似青锋、细腰阔背,端的是一条好汉,再看邓飞身上价值不菲的行头,石秀就知道邓飞肯定不是一般人,他连忙回礼道:“正是小人,不知好汉叫住小人何事?”   一听自己找对人了,邓飞立即亲热地拉起石秀的胳膊,说道:“总算找到你了,你可知,为了找你,我们差点没将蓟州城翻过来,走走走,我为伱引荐一位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天下闻名的奢遮好汉。”   对于莫名其妙找他、还要贸然带他去见一个大人物的邓飞,石秀不可能不生疑。   可石秀有武艺,有脑子,有胆量,却只能过最穷苦的生活。   对此,石秀是极不甘心的。   而以石秀低微的出身,根本没有选择改变穷苦命运的方式。   所以,石秀不排斥任何能改变他穷苦命运的机会,包括落草为寇。   这么说吧,在《水浒传》中,与宋江、秦明、朱仝、萧让、金大坚他们这些死活不想上梁山的人不同,也与林冲、鲁智深、武松他们这些迫不得已才上梁山的人不同,石秀是少有的几个主动想去当强盗的梁山好汉之一。   为了出人头地,连当强盗都愿意的石秀,在听邓飞说,要给他引荐的人,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天下闻名,奢遮,最先想到的不是他自己的安危,而是:“难道我石秀翻身的机会来了?有大人物想要带挈我石秀?”   至于安危?   一穷二白、连饭都快吃不上了的石秀,哪里会怕危险?   再者,也不看看石秀的绰号是什么,如果真有人想要陷害他,大不了拼命就是。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满头雾水,但石秀并没有抗拒邓飞带他走。   很快,细心的石秀就确定,要找他的人,绝不是一般人。   这伙找他的人,不仅上百个,还各个都是炼气士,而且手上都拿着寒光凛凛的朴刀、腰挂统一制式腰刀,身上穿着上等皮甲,还都背着弓弩、箭矢,一看就是颇有战力的护卫。   更关键的还是,这四个领头的,一看就都不是寻常人。   一个,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   一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语话轩昂。   一个,身长八尺四五,浓眉毛,大眼睛,瘦长膀阔,燕颔虎须,臂膊似有千百斤气力。   还有之前石秀就判断绝对是一个好汉的邓飞。   手下能有这样四条好汉又能有近百都快武装到牙齿的护卫之人,能是一般人吗?   石秀心中激动不已,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要翻身了。   很快,阮小七、武松、唐斌和邓飞就带着石秀来到客栈,见到了江鸿飞。   这时,石秀就更加确认,江鸿飞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这太容易看出来了。   除了阮小七、武松、唐斌和邓飞,江鸿飞身边还有高梁、陈丽卿、孙静、史进、卞祥、余呈,以及桂、薄荷、佛手、玫瑰和红玲五个侍女。   当真是女人环肥燕瘦,男人各个英雄了得,唯一其貌不扬的孙静,还让石秀看不透。   “我石秀真的时来运转了!”石秀无比激动地想。   江鸿飞上下打量了石秀一遍,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直截了当地说:“身似山中猛虎,性如火上浇油。心雄胆大有机谋,到处逢人搭救。全仗一条杆棒,只凭两个拳头。掀天声价满皇州,拚命三郎石秀。我欲收你做我的亲军头领。如何?”   阮小七在忠诚方面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统领三五百个亲卫,也不太存在能力上的问题。   可是有一样,那就是阮小七不够机灵,也不适合办一些门面上的事。   这么说吧,江鸿飞要是能有一个燕青那样的亲军头领,那么绝对能省江鸿飞很多事。   比如前些天跟那个店小二打听杨雄,就不用江鸿飞亲自去打听。   在江鸿飞看来,最适合当自己亲军头领的人就是燕青,忠诚,机灵,办事有章法,简直就是完美的亲军头领。   可惜!   别说卢俊义和燕青现在还没上梁山,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跟《水浒传》中一样上梁山。   但就算卢俊义和燕青今后真的上了梁山,燕青最忠诚的那个也肯定是卢俊义,这是江鸿飞做任何事都改变不了的。   所以,哪怕卢俊义和燕青今后上了梁山,江鸿飞最多也就能跟卢俊义借燕青来用用,不可能让燕青成为自己的亲军统领。   ——江鸿飞要是强拆卢俊义和燕青这对主仆,也许不仅不能得到燕青,还会引起卢俊义和燕青的不满,为水泊梁山埋下祸端。   如此一来,江鸿飞肯定不能再考虑让燕青来当自己的亲军统领。   而在江鸿飞看来,除了燕青以外,最适合当自己的亲军统领的便是石秀了。   原著中,祝家庄道路难走,于是宋江派石秀和杨林去探路,石秀不仅成功地从钟离老人那里探明了盘陀路的机关,还帮助陷入迷宫的宋江突围,而同去的杨林却直接被捉,显示了石秀超强的沟通能力和收集情报的能力以及卓绝的智慧。   不久石秀又假败、甘愿被卧底的孙立俘虏到祝家庄当内应,为打破祝家庄立下了大功,从而也在梁山站稳了脚跟,这显示出来了石秀卓绝的胆识。   石秀和杨雄被派往大名府打探情况。   燕青那时虽然救下了卢俊义,但卢俊义后来还是被后面追捕的人给捉走了。   石秀和杨雄遇上燕青,当场决定由杨雄同燕青回水泊梁山求救,而石秀继续前往大名府关注事态的发展。   当石秀赶到大名府时,梁中书怕夜长梦多,决定将卢俊义立即就地正法。   正当蔡福举刀行刑的千钧一发之际,石秀当机立断,孤身一人去劫法场。   “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   言毕,石秀从楼上跳将下来,手举钢刀,杀人似砍瓜切菜。走不迭的,杀翻十数个。一只手拖住卢俊义,投南便走……   这只怕是水浒里最悲壮、最热血的一个名场面了!   这显示出来了石秀卓绝的义气。   有智!   有勇!   有义!   好一个拼命三郎!   除了燕青以外,在一众梁山好汉中,江鸿飞真想不到还有谁比石秀更适合当自己的亲军头领。   另外,石秀在《水浒传》中命运实在是有些不济,先后投了两个人,都没能真正的带挈他。   先说杨雄。   首先不可否认的是杨雄的战力还是有的。   只看杨雄的绰号“病关索”,其实就可以知道一二。   ——关索传说是关羽的儿子,武艺高强,杀敌很猛,是一员猛将。   还有杨雄能在一百零八个好汉中位于天罡星之列,排名三十二位,也可以说明他不可小觑。   其次杨雄的确是一个不拘小节、好交朋友、极为热情的人,救时迁,有恩于杜兴,交好石秀,无不证明这点,尤其是交好石秀,虽说是石秀救杨雄在先,可事后杨雄见石秀与自己意气相投,不仅不计较石秀身份低微与石秀结为异姓兄弟,还邀请石秀去自己家里住。   总之,杨雄这个人其实还算不错。   但杨雄明显不是什么“明主”。   这在处理潘巧云一事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鲁莽,优柔寡断,耳根子软,意气用事。   给这样的杨雄当小弟,真是白瞎石秀这个人了。   再说卢俊义。   卢俊义的战力就不用说了,肯定是水浒中最顶尖的存在。   但卢俊义的情商有问题,在燕青和李固当中分不出好赖人不说,偌大的本事,最后竟然让李固偷了老婆,还让吴用给陷害得锒铛入狱。   虽然后来因遭逢灾难而有所顿悟,但终究不免带些呆气,满心当官,一肚子的迂腐,并没有善待舍命救他的燕青和石秀。   所以石秀给卢俊义当小弟,也没比给杨雄当小弟强多少。   石秀后来在水泊梁山的地位,全都是他自己拿命拼出来的,并不是他的两位好大哥帮他争取的。   江鸿飞真有些为有勇有谋、有情有义的石秀感到惋惜。   江鸿飞不想石秀再跟《水浒传》中一样,拼了命的努力,到头来还是没太能实现他自己的价值。   另外,还有一点,让江鸿飞特别喜欢石秀当自己的亲军统领,那就是石秀不好女色,绝对能禁得住诱惑。   这对拥有众多女人的江鸿飞来说,非常重要,他可不想成为卢俊义第二。   江鸿飞甚至觉得,在这一点上,燕青可能都要稍逊石秀一筹。   当然,燕青也是能禁得住诱惑的好汉,李师师第一次见到燕青时,就喜欢上了燕青,那么勾引燕青,燕青的心都不动,足以说明,燕青也是能抗得住诱惑的。   但燕青虽然意志力坚定,到底还是一个风流人物,骨子里还是好女色的。   而石秀是彻底不好女色。   相比较而言,应该还是石秀更稳妥一点。   总之,在来蓟州之前,江鸿飞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自己此行能找到石秀的话,就让石秀和阮小七一块成为自己的亲军头领。   见江鸿飞快人快语,又见江鸿飞用一首诗总结了他这个人,明显知道他是一条好汉,渴望改变他自己穷苦命运的石秀,二话没说,就一拜在地:“石秀拜见主人。”   “别叫主人,你我不是主仆关系,是兄弟关系,叫哥哥。”江鸿飞纠正道。   石秀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很干脆的改口道:“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江鸿飞看着石秀问:“你难道没甚么想问的?如我是谁?我是如何知道你的?我为何选你做我的亲军统领?我能给你甚么?”   石秀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说:“不需要。小弟只需知晓,恁是小弟的哥哥,小弟效忠的对象,对哥哥忠心不二即可。”   见此,就连孙静都忍不住对江鸿飞说:“寨主,恁新收的这个亲军头领有点意思啊。”   江鸿飞直言不讳地说:“他可不只有点意思,他是我从无数江湖好汉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亲军头领,和小七一样,是我最后一道防线。”   石秀本能地得觉得江鸿飞对他的评价不低,可是因为他还不清楚阮小七在江鸿飞这里到底有多重要,所以他还不太好判断江鸿飞这番话的份量。   然而即便如此,石秀还是什么都没问。   石秀没问,江鸿飞也就没必要将自己编的谎话说出来,他又不是说慌成性。   江鸿飞让阮小七带石秀去洗浴,再换套衣服。   所谓人靠衣服马靠鞍。   头戴撮尖干红凹面巾,上穿一领围虎体挽绒金绣绿罗袍,腰系一条称狼身销金包肚红搭膊,着一双对掩云跟牛皮靴的石秀,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无不竖大拇指,道一声:“好俊俏的一条好汉!”   江鸿飞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咱们去接另一条好汉出狱……”   …… 第95章 将乾坤镯交给时迁(求订阅!求月   …   时迁做梦都没想过,他这个蟊贼也会有被这么多人隆重迎接出狱的一天!   阮小七和邓飞架着不知所措的时迁跨过了火盆。   石秀将时迁请到他刚租来的马车中。   ——里面已经备好了新衣服和温水。   时迁进入马车,见江鸿飞他们准备得如此充分,心中不由得一暖。   “已然有多少年没人对我这么好过了?”   时迁的思绪回到了他小时候,一个很慈祥但他却已经有些记不清楚容貌的妇人烧了温水叫他来洗漱……   时迁已经听杨雄说过了,他能逃过一劫,需得感激一位奢遮的大官人,那位大官人不仅拿了二百缗灵钱为他上下打点,还不知用什么方法令州官撤销了对他的诉讼,杨雄才能帮他销了官司。   时迁已经一一观察过江鸿飞一伙了,尤其被众人围在中间对他非常热情的江鸿飞,过目不忘的他确定,他肯定没见过这伙人中的任何一个。   “莫非那江大官人真是被我的好汉之举感动了?”   这么一想,时迁顿时就觉得,他舍身救人一事干得值了。   时迁是一个贼,而且是一个积年老贼。   可时迁却当够了贼,也不想到死那天都背着如过街老鼠一般的贼这个身份。   “这伙人,人人俊丽,个个英雄,他们捧着的那位江大官人,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一看就不是凡种,他会不会带挈我?”   可时迁一想到自己低贱的身份,不禁就是一阵苦笑:“世间谁会瞧得起我这个贼?”   时迁将身上既脏又晦气的衣服脱下扔在角落里,用温水好好梳洗了一番,然后换上了一套精美的衣服。   换好了新行头,时迁看了看跟个贵公子差不多的自己,暗自摇头:“若是以这身去取财物,如何能不被人注意到?”   自知身份不高的时迁,不敢让江鸿飞一伙等太久。   所以,一换好衣服,时迁立马就下了马车,然后径直来到江鸿飞面前,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感谢大官人救命之恩,大官人但有差遣,时迁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时迁看得明白,他一个蟊贼,天下又有几人真能将他当成好汉,这位江大官人多半是看中了他偷盗的手艺,想让他帮忙偷盗什么东西,才来救他出狱的吧?   对此,时迁并不反感。   贼在这个世界地位实在是太低了,因此,有人看上时迁,哪怕只是看上时迁偷盗的技术,都会令时迁感到荣幸的。   时迁也不抗拒为救了他命的江鸿飞去偷盗一回东西,还上江鸿飞这个人情。   江鸿飞来到时迁身前,弯下腰,压低声音说:“小可江衍,添为水泊梁山寨主,知晓贤弟擅长刺探情报、敌后破坏等特战工作,特来请贤弟去我水泊梁山入伙,组建走报机密特种营……”   骨软身躯健,眉浓眼目鲜。   形容如怪族,行走似飞仙。   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   偷营高手客,鼓上蚤时迁。   在《水浒传》中,时迁多次深入敌后“作战”,东京盗甲、火烧翠云楼、刺探曾头市、撞钟法华寺、火烧济州、火烧宝严寺、卧底盖州城、火烧独松关、火烧昱岭关,每次都起到了决定战局的关键作用,毫不夸张的说,时迁对于水泊梁山的贡献,即使不是第一,也妥妥地能入三甲之列,梁山五虎可失二虎,但却绝对不能少了时迁!   所以江鸿飞对时迁势在必得。   这么说吧,如果非让江鸿飞在时迁与卞祥和余呈之间做个选择,江鸿飞最后多半会选时迁。   毕竟,卞祥和余呈虽好,虽难得,但却不是不可替代的,而时迁则是不可替代的。   时迁一听眼前这位江大官人便是如今江湖上名气最盛的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不禁狂喜!!!   你道为何?   如今江湖上盛传着两句打油诗:若欲避他灾与祸,梁山泊里好潜身。   所以,水泊梁山是时迁最想入伙的地方,江鸿飞是时迁最想投奔的江湖大佬。   事实上,时迁好几次都想去水泊梁山入伙,尤其是在他盗取了赵佶的御玩金鸡后,便想将赵佶的御玩金鸡当成礼物献给江鸿飞,获得在水泊梁山入伙的机会。   可时迁实在是担心江鸿飞看不上他这个蟊贼,到时候来上一句:“孩儿们!将这个蟊贼与我斩讫报来!”,吞了他的御玩金鸡,还要他性命,那他岂不是自找绝路?   得说,时迁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水泊梁山虽然是一伙贼寇,但自建寨以来,便一直替天行道,以忠义为主,全施仁德于民,因此聚集了一群顶天立地的好汉,来投的人各各都有豪杰的光彩,梁山好汉走到哪都受人敬仰钦佩。   这样的水泊梁山与时迁这个蟊贼,似乎格格不入。   如此一来,时迁难免会想:“我若只身去投,只怕他们会担忧因我使水泊梁山名声受辱,折了锐气,进而不善待于我,还是等有江湖豪杰愿意带挈我时,一同去水泊梁山入伙罢。”   所以,犹豫再三,时迁到底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太低贱了,而没敢去投水泊梁山。   不想,如今不仅水泊梁山主动招揽他时迁入伙,还是大寨主、水泊梁山的灵魂人物江鸿飞亲自来招揽他时迁入伙的。   关键,江鸿飞说得明白,来招揽他时迁,不是想让他干那些蟊贼干的工作,而是让他组建走报机密特种营,担任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头领,负责刺探情报、敌后破坏等特战工作。   这正是时迁所擅长的事,也是时迁所希望获得的出路。   时迁早就听人说过,天大圣江衍,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如今一看,传言果然不虚。   本就在行大礼的时迁,听了江鸿飞这番话后,硬是将身体又往下压了压,差点成五体投地之势。   “只做些偷鸡盗狗的勾当,几时是了,若哥哥不嫌小弟出身低贱,从今往后小弟的命就送于哥哥了,倘若有一天小弟舍不得性命相帮哥哥时,教小弟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时迁决绝道。   江鸿飞赶紧将时迁扶起:“贤弟言重了,走走走,我几个为贤弟准备了接风酒,我们不醉不归。”   时迁听言,道:“哥哥请等我一等。”   言毕,时迁左右看看,见周围没有外人,他一闪身,就飞上了蓟州府衙,然后从一片瓦下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过的包袱,再一闪身就回到了江鸿飞身边。   时迁笑道:“虽然小弟不再当贼了,可就是当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头领,也离不开这些吃饭的家伙。”   说话间,时迁就打开了他的包袱,只见里面刀片,竹管,秘药,钢丝,火折子,撬锁的工具,还有一些常人看不出来用途的东西,五八门,分门别类,仿佛应有尽有。   而最吸引众好汉的是一柄短刀。   这柄短刀虽然还在鞘中,但仅凭上面散发出来地淡淡的寒意,就不难看出它一定不是凡品。   有些梁山好汉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忍不住去想:“一个蟊贼,也配有这么好的刀?”   时迁将他吃饭的家伙全都收好后,众人来到了蓟州最大的酒楼。   ——这里石秀已经出面包下了。   江鸿飞等梁山好汉在这里为时迁接风,大家大吹大擂吃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史进借着点酒劲对时迁说:“贤弟,你那刀拿出来,叫兄弟们开开眼,如何?”   时迁一点都不吝啬地直接从腰间取下短刀递给史进。   史进接过短刀,“唰”得一声就将短刀从刀鞘中抽出来。   说来也怪,短刀出鞘后,立时就变得无声无息,刚刚刀鞘都掩饰不住的寒意,竟然无影无踪了。   史进看得诧异不已!   想了想,史进将短刀放在桌上。   结果,没一会的功夫,这短刀就又散发出阵阵的寒意,而且,因为没有刀鞘隔绝,这寒意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有些刺骨。   史进又将短刀拿起,看了看刀身上的纹,不是很确定道:“百炼雪镔铁锻的?”   时迁一竖大拇指:“哥哥好眼力,我这刀正是那百炼雪镔铁锻的。”   接着,时迁自己主动提起:“我这刀若是长久无人温养,又不封在鞘中,每到夜深人静时就发出鸣叫之声。”   阮小七、史进、邓飞等人,彼此看看,全都露出诧异之色。   真不怪阮小七他们几个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实在是水泊梁山上有两把类似的宝刀。   那两把宝刀就是广慧的雪镔铁戒刀,它们也好像有灵性、有邪气一样,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发出鸣叫之声。   史进将短刀还给时迁,问道:“贤弟这宝刀从何而来?”   时迁不无吹嘘道:“我刚来燕地时,最先到的,不是蓟州,而是燕京。一日我路过燕王府时,闲来无事,便潜进去看了看。我在燕王宫中东逛西逛,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瑶池殿’。那瑶池殿外便是瑶池,碧波荡漾,风光明媚,别有一番风情。瑶池其实就是一个美丽的荷湖,水面广阔,呈马蹄形,位于王城宫殿区的核心地带。瑶池中有一个小岛叫‘瑶屿’,而瑶池殿就坐落在这个岛屿之上。”   停下卖了个关子,时迁才继续说道:   “后来我才知晓,这瑶池殿乃燕王耶律淳的寝宫。”   “但当时我并不知晓此事,只见瑶池殿不凡,便潜进去看了看。”   “在瑶池殿中随便逛了会,我随手顺了几件灵器,就准备离开。”   “不想,就在我要走之际,竟被我发现了一个暗门。”   “起初我还以为里面藏着甚么绝世珍宝,自然要进去一看。”   “谁想,进入密室后,我才看见,里面哪有甚么绝世珍宝,只有十几个棺材大小的铁锭。”   “我当时大失所望,想着一堆废铜烂铁藏这么严实作甚?”   “可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那一刻,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些铁锭定然不凡。”   “众位猜猜我是如何想到的?”   一众梁山好汉全都摇头,表示自己猜不着。   卖足了关子的时迁,这才跟说书先生一般,继续说道:   “辽皇酷爱打猎,不施朝政,重用大奸臣萧奉先,昏庸无道,致使辽国国力极速衰退,辽国民众苦不堪言,纷纷起义,若不是有其叔燕王为他坐镇燕云地区,又为他去东京平乱,辽国可能早就灭亡了。”   “据说,辽道宗曾想立燕王为皇位继承人,后来,辽道宗因事恼怒耶律白斯不,得知耶律白斯不与燕王交好,便出贬燕王为彰圣等军节度使,换了如今的辽皇当皇储。”   “虽然燕王未当上辽皇,却是辽国如今最有作为之人,也是辽国的擎天玉柱。”   “我当时就在想,这燕王在辽国好大的名声,怎会将一些无用的铁锭放在密室中?”   “于是,我赶紧回去查看,才发现那些铁锭竟然皆是炼制兵器最好的灵铁之一百炼镔铁,其中两锭更是百炼雪镔铁。”   “碰到这样的宝物,我岂能不动心?可这些铁锭,每锭都重数万斤,且又大得扎眼,根本无法带走。”   “后来,我便将之前拿的灵器全都还了回去,躲在密室中,以秘法切割了三天三夜,才切下了一个角的百炼雪镔铁,带出来后,我找了个手艺精湛的炼器师打造了这柄宝刀。”   说话间,时迁轻轻一挥,那桌子就被销去一个角。   时迁不无炫耀道:“我这宝刀,有禁制二十四道,销铁如泥,若以其偷袭,那人纵然穿了一等铁甲,亦是一刀便透。”   混江湖的,哪有不喜欢宝兵的。   所以,一众梁山好汉看着时迁手上的宝刀,无不露出羡慕之色。   孙静说:“辽即镔铁。其国以镔铁为号,一则是希望其国似镔铁一般,坚不可摧,又无坚不摧;二则,据说,辽太祖在起家前,曾有幸得到过一座镔铁矿,以那座镔铁矿中所得镔铁武装其将,横扫草原诸族,成为草原霸主,建立了辽国,时迁兄弟所见镔铁怕不是辽国二三百年的积累?”   听孙静这么说,余呈畅想道:“若是能将这些镔铁尽数取来,够我梁山好汉人手一柄宝兵了。”   时迁说:“我梁山好汉一两万,那镔铁虽然不少,却也不够我梁山好汉人手一柄宝兵,但仅那两条百炼雪镔铁就足够众位头领人手一柄宝兵了,其余镔铁武装一支一两千人的军队也是足够,只可惜,那镔铁太重、太大,一锭都难以取出,何况尽数,不然我定要为我水泊梁山立上这一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别人是拿不走这些镔铁,可拥有乾坤镯的江鸿飞却能。   只是以江鸿飞的能力不可能潜入燕王府。   能潜入燕王府,还能活着出来的,只有时迁。   因此,江鸿飞若想取这些镔铁,势必要将自己的乾坤镯交给时迁。   可这乾坤镯中,拥有江鸿飞的全部身家,就算是将它倒空了,它本身亦是一件无价之宝,没了的话,很难找到第二个。   将乾坤镯交到时迁这个贼的手上……   只怕此事换成任何人都会犹豫,江鸿飞也不例外。   不过,犹豫再三之后,江鸿飞还是选择相信他非常看好的时迁。   所以,晚上江鸿飞将时迁单独叫来,然后将自己的乾坤镯交到了时迁手上……   ……   这两天真累到了,也真是卷不动了,要不然,今天非得加一更跟他斗一斗不可。   唉,老了……   加更那章明早之前(可能是半夜)给大家上转吧,现在是真写不动了。   另外,求月票,求不给我偷懒的机会,让我变成一天一更4000字……   只需50票,就能让我抛弃懒惰。   我真想坚持住,求兄弟们月票帮忙!!! 第96章 时迁盗宝   …   储物宝物?!!!   时迁在很小的时候就曾听人说起过,   这世间存在着储物宝物,专做储物之用,拥有不可思议之力,其内部存在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似能装下数十甚至上百个普通物品。   每一件储物宝物都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整个世界也没几件储物宝物。   所以,哪怕是一个只有很小空间的储物宝物,都绝对是无价之宝。   老实说,时迁一直以为,储物宝物只是传说,压根儿就不存在着这样的宝物,这很可能就是某些人的意淫或者杜撰,然后以讹传讹。   不想,有一天时迁竟然亲眼见到了储物宝物。   不仅如此,时迁还有使用储物宝物的机会。   这在以前真是时迁想也不敢想的事。   所以,哪怕离开了江鸿飞等一众梁山好汉居住的客栈,时迁都感觉他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哥哥这才与我相识,又不曾深交,便如此信任我,将他的储物宝物都交由我使用?!!”   时迁在街上走了一会,反复确认过,他身后肯定没有尾巴。   这时,时迁确信,江鸿飞没有说一套做一套,一边说信任他,一边又派人监视他。   但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时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哥哥这储物宝物该不会是假的罢?”   带着这样的想法,时迁几个闪身,人就躲到了一棵茂密的大树上。   四下查看了一番,见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时迁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按照江鸿飞教他的,将灵力输入到乾坤镯中,并用神识去查看乾坤镯的内部空间。   这一看之下,平时在树上如履平地的时迁,竟然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   你道为何?   只因这乾坤镯不仅真的是一个储物宝物,里面竟然还不是空的!!!   真珠、美玉、珊瑚、玛瑙、琉璃、犀、玳瑁之属,数之不尽!   西海夜珠,王中正、陈抟烧金,各类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而单单是灵石就不下一千五百万!   另外,时迁还在其中发现了一柄妖艳的长枪,几卷功法,还有一些很私人的物品。   看到这些,时迁哪还能不知道,江鸿飞这真的是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到了他手上,甚至有可能是将水泊梁山的家底都交到了他手上!   已经快有二十年没哭泣过的时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时迁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哥哥如此毫无保留地重信?!!”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刻时迁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多少年了?!   到底有多少年了?!!   应该是自从时迁当贼的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人信任过他,所有与他打交道的人,没有一个不防着他,就仿佛他下一刻就会偷那些人的东西一般!   以至于,时迁不到十岁就开始在江湖上流浪,如今他都已经二十七了,混了快二十年江湖,却连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交到。   都说那皇帝是孤家寡人。   时迁觉得他比那皇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迁总在想,有一天他死了,应该不会有人给他收尸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时迁才总想找个组织加入,那样的话,别管那个组织里的人是虚情还是假意,至少等他死了,应该会有人将他的尸体收起来,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不至于让他暴尸荒野,毕竟还有别人看着呢。   找一个真心相待他的组织?   那时迁真是想也不敢想。   还是那话,谁让他时迁是一个人人嫌弃没有人信任的贼呐?   时迁也不怨恨别人,路是他自己选的,他父母早亡,年纪轻轻的就得自己找活路,不偷,你让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怎么养活自己?   事已至此,时迁绝不会怨天尤人。   只是,在时迁的内心深处,未尝不渴望有一个真心的朋友、一个真心信任他的人。   时迁知道,如今他真的等来了这个人!   虽然时迁不知道江鸿飞为什么这么信任他,可生性多疑的时迁却无比相信江鸿飞对他有毫无保留的相信,不然,江鸿飞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乾坤镯交到他手上,将自己的身家交到他手上,将水泊梁山的未来交到他手上?   总之,时迁相信他真的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人,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同样的,从今往后,时迁绝对会对江鸿飞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江鸿飞言听计从。   至于对没对江鸿飞的乾坤镯以及里面那堆积如山的财物生出过贪婪之心,动过将江鸿飞的乾坤镯以及里面那堆积如山的财物据为己有的念头?   老实说,时迁真没动过,至少对江鸿飞那堆积如山的财物,时迁真的没有过任何想法。   有着几乎什么都能偷到手艺的时迁,早已经过了缺钱少物的阶段,因此,江鸿飞的那堆财物虽好、虽多,但对时迁来说,不过是一些外物罢了,他若是愿意,些时间,肯定能偷来。   倒是江鸿飞的乾坤镯,真是好宝物,也真让时迁喜爱,时迁甚至想过,他要是有了乾坤镯,那么这世间只怕就没有什么是他偷不到的东西。   不过在时迁看来,即便是乾坤镯这样的绝世宝物,也抵不过江鸿飞对他的信任。   舒缓了一下激动又开心不已的心情,时迁去灵衣铺,买了一套炼有大小如意禁制、又不扎眼他穿上进入人群中一下子就会融入人群的灵衣换上。   又买了和亲手做了几件趁手的工具,做了充足的准备,时迁才买了一匹上好的灵马,直奔燕京而去……   一路无话。   只说时迁来到燕京时,大概是晌午。   时迁进入燕京城后,并没有着急去燕王府,而是先找了家客栈住下,将他的马交给店家照顾。   睡了一觉,起来后,时迁吃饱喝足,又将生理问题全都解决了,才在黑夜将要来临时,离开客栈,望燕王府走去……   等时迁到了燕王府时,天色已然全黑。   是夜,秋残初冬天色,天上一丝一毫月光都没有。   时迁借着燕王府前的灯光,看见燕王府门前几百米处的那棵大柏树还在,他一个闪身就上到了树上。   接着,时迁隐藏他自己的灵气气息,将灵气半实体化,达到隐形的效果。   虽然唐斌也会这样的灵力使用技巧,但与时迁一比,唐斌的隐形术,就不值一提了。   只见,隐形状态下的时迁,就仿佛成了这棵大柏树的一部分,别说寻常人或者寻常炼气士,就是那些实力强大的炼气士打这棵大柏树下过去,也不可能发现树上有个人。   时迁很有耐心地趴在树上等着进入燕王府的机会。   此时此刻,时迁最期待的就是,瑶池殿的人可以在他躲避的大柏树下过去,那样的话,时迁就可以变成跳骚附在其身上跟着他直接到达瑶池殿。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迁的祈祷显灵了,真的有一伙可以直达瑶池殿的人自时迁躲避的大柏树下过去。   这伙人就是燕王耶律淳一行。   若是搭乘这列直达的快“车”,对时迁来说,有利有弊。   有利就不多说了,要是顺利的话,时迁就能跟着这行人快速又顺利地到达瑶池殿。   而有弊就是,燕王这一行当中,不可能没有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如果时迁被某个感知强大的炼气士捉到,他绝对是十死无生。   如果是从前,艺高人胆大的时迁,肯定会冒险跟着燕王一行进入燕王府。   可是由于他身上有江鸿飞的乾坤镯,时迁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我死事小,丢了哥哥的宝镯事大,还是再等一等,反正哥哥也没给我时间限制,大不了就多等它几日。”   就在时迁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机会的时候,几个内侍从外面匆匆忙忙地回来,也自大柏树下过去。   时迁看准时机,身体一晃就化为一只跳蚤,然后轻轻一跃,就悄无声息地跳到了最后那个内侍身上。   在这个内侍的带领下,时迁无惊无险地进入到了燕王府。   只可惜,这个内侍不是去往瑶池殿的。   于是,时迁及时下“车”,然后躲在了一个长廊上,变回原型,接着很有耐心地边恢复灵力、边等着下一辆“车”。   简短节说。   快到了后半夜,听得谯楼禁鼓,却转初更。但见:   角韵才闻三弄,钟声早转初更。云寒星斗无光,露散霜渐白。六街三市,但闻喝号提铃;万户千家,各自关门闭户。对青灯学子攻经史,秉画烛佳人上绣床。   连着换了好几辆“车”的时迁,终于来到了瑶池殿。   从最后一辆“车”上下来,时迁踅到瑶池殿后门边,轻轻一跳,就进入殿中。   约至二更前后,时迁来到了那密室所在之地。   仔细查看了一番,时迁发现,这密室原来的入口处,有人布置了非常厉害的禁制。   虽然时迁看不出来这禁制有什么具体效果,但想来多半是报警和封死此门不让人轻易进入其中,至多也就是再有些反杀的作用。   时迁估计,多半是管这密库的人发现了他盗走一角百炼雪镔铁,知道这里不安全了,才重新做了布置。   见此,时迁不愁反喜。   为何如此?   只因管这密库的人既然费劲罢力地找人加固这个密库,那就说明,他没有移走里面的镔铁锭。   事实上,时迁最担心的就是,他上次打草惊蛇,使得管这密库的人将其中的镔铁锭全都转移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哪怕时迁拥有更高明的偷盗之术也没用。   ——地方都找不到,你让时迁怎么偷?   还好——   可能是管这个密库的人觉得,没有人能盗走这么大、这么重的镔铁锭,才只是加固了一下这个密库,而不是换一个密库。   时迁根本就没选择跟这个明显极为难缠的禁制硬碰硬,而是凭记忆来到了一处角落,然后从乾坤镯中拿出一个小瓶,又从瓶中倒出几滴墨绿色的液体。   这墨绿色的液体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见他落在地砖上,那地砖迅速软化。   这时,时迁又从乾坤镯中拿出一个匠人常用的手钻。   然后时迁就很有耐心地在那一点一点地钻着地砖。   虽然因为有那神秘的墨绿色液体浸润,地砖已经变得很软了,钻起来的声音也是微乎其微。   可燕王府中有不少实力不弱的炼气士。   再加上,时迁的运气差了点。   在三更左右,正好有几个王宫侍卫巡逻到了瑶池殿外。   领头的那个侍卫长,到了瑶池殿外,突然就停了下来,问左右:“伱们可听见甚么声音了?”   众侍卫皆言:“并未听见异响。”   侍卫长断言道:“不对,肯定有甚么声音。”   就在这时,有老鼠叫声响起。   有侍卫听见,道:“头领听得可是老鼠叫?因厮打,这般响。”   就在这时,又有老鼠厮打声响起。   众侍卫皆笑。   侍卫长也摇头苦笑,觉得自己太小心了,然后带人继续巡逻。   殿中,听见巡逻的侍卫走远了的时迁,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钻眼。   三更十分,经过时迁不懈地努力,终于钻通了密室。   不过,时迁并没有就此进入密室,因为他之前滴的墨绿色的液体具有很强的腐蚀性,他这么进入密室很容易受伤,而且他回来也不容易。   为了避免自己被烧伤,也为了回来时容易,时迁将一根内里有落脚之处的铁管插入小洞中。   将战场打扫好,又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好,再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任何问题,时迁才变为跳骚跳入铁管中,然后顺着铁管进入密室。   进入密室后,时迁一眼就看见了那十几个棺材大小的镔铁锭还在原处,其中一个百炼雪镔铁锭上还少了一个角。   但时迁并没有着急去收取这些镔铁锭,而是既小心又仔细地查看了这间密室。   时迁的谨慎,再一次救了他。   这间密室内果然还布有禁制。   但这里的禁制,就远没有入口那里的禁制麻烦了。   时迁只用了一柱香时间,就破了这里的警报禁制。   来到那堆镔铁锭前,时迁不急不躁地将之一一收起。   等收到倒数第三块镔铁锭时,时迁愕然发现,这些镔铁锭下面竟然还有一道暗门!   “密室中的密室?!”   …… 第97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求订阅!求月   …   让时迁带走自己的乾坤镯,老实说,江鸿飞心中真是有些忐忑不安!   虽然江鸿飞反复对自己说:“时迁绝对靠得住,我不用担心!”   可每当江鸿飞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一些杂念就会钻进江鸿飞的脑中:   “时迁为什么靠得住?”   “带走乾坤镯,时迁不仅会获得一件好宝物,还一下子就富可敌国,要是他带着乾坤镯去南方,或者去哪个小国,那不分分钟妻妾成群,潇洒每一天,不比在这给你卖命,帮你干脏活累活强一万倍?”   “你就等着时迁教伱做人吧!”   “……”   江鸿飞有点后悔:“要是将乾坤镯中的东西拿出来,我的损失可能会小点?”、“不对,要是将乾坤镯中的东西拿出来,时迁该觉得我不信任他了,乾坤镯就更回不来了。”、“左右乾坤镯也是我从赵佶那得来的,大不了,就当我白跑一趟好了。”……   心烦意乱下,江鸿飞干脆对左右说:“走,去二仙山,我去拜访一下罗真人。”   于是,江鸿飞留下张三在客栈等时迁,他则带着其他人前往二仙山……   ……   一日后。   江鸿飞一行来到二仙山下。   遇到个樵夫,石秀上前与他施礼,按照江鸿飞交代他的问道:“借问此间清道人家在何处?”   樵夫指道:“只过这个山嘴,门外有条小石桥的便是。”   江鸿飞一行抹过山嘴来到一处,就见这里有十数间草房,一周遭矮墙,墙外一座小小石桥。   来到桥边,江鸿飞一行见一个村姑提着一篮新果子出来。   石秀又上前问道:“敢问清道人家在何处?”   村姑指道:“就在此间。”   不想因为他们人多而惊扰到公孙胜的老母的江鸿飞,让一众梁山好汉都在外面等着,他独自前去拜见公孙胜的老母。   江鸿飞进入公孙胜家,只见这里三间草房,门上悬挂一个芦帘。   江鸿飞轻声问道:“敢问此处可是清道人家?”   江鸿飞话音一落,只见一个老妪从里面出来,道:“正是。”   江鸿飞当下施礼道:“告禀老娘,小可是清道人好友,近日来蓟州贩马,特来代清道人看望老娘。”   老妪听言,连忙施礼道:“大官人高姓?”   江鸿飞答:“小可姓江名衍,从山东到此。”   老妪问:“吾那孩儿出外云游,却到了你处?”   江鸿飞道:“他在小可那里小住了些时日,我与他一见如故……”   接着,江鸿飞就将他与公孙胜相处过程所发生的事,挑不会引起老人担心的,跟老人说了,还不厌其烦地陪老人聊了半日。   老人或许是一个人生活久了,难得遇到一个愿意跟她聊天的人,中午还亲自下厨为江鸿飞煮了粥、做了两道小菜。   江鸿飞陪老人吃了碗粥,又陪老人聊了一阵,然后给老人留下五百缗灵石。   老人推辞不要:“我怎能收大官人灵钱,请大官人收回。”   江鸿飞说:“此乃清道人叫小可捎来孝敬老娘的。”   老人这才收下。   送江鸿飞出来时,老人才看见,外面竟然等了这么多人,哪能不知,江鸿飞这是怕惊扰到她?   老人赶紧邀请一众梁山好汉去他家里休息,江鸿飞却代大家婉拒了,然后跟老人告辞。   此时已是秋残冬初时分,日短夜长,天黑得很快。   江鸿飞一行刚来到半山腰,就已经红轮西坠。   松阴里面一条小路,直到罗真人观前。   见有朱红牌额上写着三个金字:紫虚观。   众人来到紫虚观前,再看那二仙山时,果然是好座仙境。但见:   青松郁郁,翠柏森森。一群白鹤听经,数个青衣碾药。青梧翠竹,洞门深锁碧窗寒;白雪黄芽,石室云封丹灶暖。野鹿衔穿径去,山猿擎果引雏来。时闻道士谈经,每见仙翁论法。虚皇坛畔,天风吹下步虚声;礼斗殿中,鸾背忽来环珮韵。只此便为真紫府,更于何处觅蓬莱。   江鸿飞对众人说:“想见罗真人的,整顿衣服,随我上去,不想见罗真人的,便在这里歇了罢。”   言毕,江鸿飞就在着衣亭上,整顿衣服,从廊下入来。   走了几步,江鸿飞回头一看,就见没有一个梁山好汉跟上来。   想了想,江鸿飞便明白了。   一众梁山好汉都知道,江鸿飞此行是来跟罗真人问前程的。   这个前程,既是江鸿飞的前程,也是水泊梁山的前程。   此等机密之事,哪是他们这些做小弟的该知道的?   所以一众梁山好汉全都选择不跟江鸿飞进去。   其实,陈丽卿倒是想跟江鸿飞进去看看这罗真人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还能比得上她先祖陈抟老祖?竟有偌大名声,让江鸿飞都特意来见他,求他指点迷津!   可高梁不让陈丽卿去,陈丽卿又打不过高梁,只能不情不愿地压下她那旺盛的好奇心了。   在两个紫虚观的童子的引领下,江鸿飞来到殿后罗真人的住处松鹤轩。   童子报知罗真人。   罗真人传法旨,请江鸿飞进来。   当下,童子引着江鸿飞到松鹤轩内,就见罗真人正坐在云床上养性。   江鸿飞看那罗真人,端的有神游八极之表。但见:   星冠攒玉叶,鹤氅缕金霞。神清似长江皓月,貌古似泰华乔松。踏魁罡朱履步丹霄,歌步虚琅函浮瑞气。长髯广颊,修行到无漏之天;碧眼方瞳,服食造长生之境。三岛十洲骑凤往,洞天福地抱琴游。高餐沆瀣,静品鸾笙。正是:三更步月鸾声远,万里乘云鹤背高。都仙太史临凡世,广惠真人住世间。   江鸿飞当下拜道:“请真人指点迷津。”   罗真人盯着江鸿飞看了许久,才摇摇头:“居士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受天道所束,且如今天机已乱,与世不融,老道实在爱莫能助。”   江鸿飞心道:“咋地,你一句我跟孙悟空一样,就想把我打发了?”   不过江鸿飞估计,罗真人要是真算不出来自己的前路,以及如今天机已乱,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要是在这个世界真“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也勉强说得通。   而这天机乱了,估计就是自己搅乱的。   但话又说回来,江鸿飞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让罗真人两句话给打发了,怎么不得从罗真人这个堪比水浒世界神仙的人这里捞点好处?   江鸿飞拜道:“小可听闻,真人通晓阴阳八卦、知卜未来,前知八百年,后算五百载,法术通天,乃活神仙……”   江鸿飞是什么好听说什么,总之就是将罗真人给捧得高高的。   接着江鸿飞又说:“小可与真人首徒清道人乃至交好友,他同另外六七人劫取了当朝权相蔡京的生辰纲,无处可逃,是小可舍弃身家性命将他几个留在寨中,力保了他几个性命,过后又送一座山头给他几个谋生……”   这回,江鸿飞的思路就更简单了,明说你的首徒欠我人情,而且是天大的人情,你看你是不是替你首徒把他欠我的人情给还上?   再接下来江鸿飞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如小可这般命格之人,天地间怕是只有小可一人,小可未来或许会当皇帝,吞宋灭辽,执掌天下,真人难道不与小可结个善缘,为宗门、后人留条后路?”   话都说穿了,江鸿飞干脆说出自己的目的:“小可听闻真人擅长天罡五雷正法,不知小可能学此法否?小可还听闻,真人有玄黄吊挂、天一神幡等数件法宝,不知可赐小可三五七件防身?还有,小可这灵根资质不佳,真人可有甚么加速灵根修炼的方法?法宝、功法、神通、灵丹、机缘、道侣、天材地宝,小可来者不拒。”   说到这里,江鸿飞再拜:“求真人大发慈悲。”   江鸿飞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这回连装都不装了?   看这话让你说的,稀碎。   你跟神仙还客气什么,连愿望清单都不敢列出来,让神仙怎么帮你实现?   当然,江鸿飞的愿望确实是多了点。   罗真人听得嘴角直抽搐,但他还是尽量耐着性子道:“老道的天罡五雷正法只传门人……”   江鸿飞立即打蛇顺棍上:“没关系,小可愿拜真人为师,他日小可若是得了天下,就封真人国师。”   说到这里,江鸿飞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门不禁男换女爱罢?”   罗真人哪敢跟江鸿飞这个连天机都能搅乱的人结师徒这么大的因果,他忙推辞道:“入我门中,须得有大机缘。”   江鸿飞满不在乎道:“真人只管说需要甚么机缘,小可必能做到。”   罗真人见江鸿飞脸皮这么厚,为达目的,又不择手段,关键江鸿飞这个人也太邪性了,完全不可预料,担心他门槛设得低了,根本挡不住江鸿飞,所以说:   “入我门中,需有幻化属性灵根十、物化属性灵根十、外化属性灵根十,强化属性灵根和变化属性灵根中至少还有一样超过七,还必需童男子,还必需……”   “停!”   江鸿飞叫停了罗真人:“我若有真人所说灵根,还需拜真人为师?还有这童男子,针对性是否太强了?小可这边可是才问过,我门是否禁男换女爱,真人便拿童男子卡我。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公孙胜收樊瑞、朱武他们时,哪有这么多规矩?   江鸿飞用脚后跟想,也能猜到,罗真人就是不想收自己,才故意这么说的。   罗真人脸不红心不跳道:“老道所言,乃收入室弟子的要求,非收一般弟子……”   见罗真人根本不想给自己好处,甚至都不想跟自己有瓜葛,江鸿飞也不装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罗真人对面,打断罗真人道:“我劝真人慎言,万一真人无法说服我,我便派人在真人门外,将真人所言,逢人便告之,毁真人名声,坏真人道行。”   听了江鸿飞的威胁,罗真人便想借此机会,直接将江鸿飞赶走。   可不等罗真人张嘴,江鸿飞就抢先一步说道:“真人既见到我了,应该便知,天机已乱,与世不融,乃因我而起……”   见罗真人没出声,江鸿飞猜测,自己应该是说中了,便继续试探:“凡人怕果,真人这般神仙人物怕因,想必真人应是不想招惹我这个你无法预测的因果,才不想叫我入你门下罢?”   罗真人还是没吱声。   见此,江鸿飞笑道:“真人想打发我离开,何其易也,哪需与我这个前途未可限量之人交恶?给我些好处,我自然告辞,绝不纠缠。”   罗真人听言,沉默良久,才道:“居士在老道这里休息一晚,明早便下山去罢。”   言毕,罗真人就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经书、符箓、法宝……   起初,江鸿飞很是不解,罗真人这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江鸿飞就反应过来了,罗真人不想跟自己沾染因果,又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想跟前途不好说的自己结个善缘,便准备留点东西,让自己等他走后自取,这不就跟他没关系了嘛,就算有,也只是失主和贼的关系,对他影响不大。   “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江鸿飞心说。   没一会的功夫,罗真人就将他的东西全都收入一个储物袋中。   这时,罗真人走到一个紫金葫芦前,明显犹豫了一下。   江鸿飞见此,赶紧轻“咳”了一声,提醒罗真人:“给我留点好东西呗,不然我可不领你人情。”   罗真人叹了口气,越过紫金葫芦,去将其它东西收起。   直至松鹤轩中似乎没什么好收拾的了,罗真人才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见此,江鸿飞二话不说,上去就把那个紫金葫芦取下来背在背上。   江鸿飞咂咂嘴,尤不满足。   可这松鹤轩中的好东西,差不多全都被罗真人收起来了,也没剩……   突然!   江鸿飞看见了罗真人之前一直坐着的云床。   江鸿飞走过去坐下,立即就感觉到了极其浓郁的灵气……   ……   加更那章,还是半夜,或者明早啊。   ——初稿我写出来了,可我是用五笔写的,不仔细校正一遍,我不敢上传,我怕错字连篇。   另外,求月票,咱还是老规矩,50张月票就能让我坚持不懈! 第98章 罗真人赔大了   …   虽然一众梁山好汉嘴上没说,但他们心中无不猜测,江鸿飞是不是把罗真人的家给偷了,不然怎么会背着个大葫芦,又抗了一个床出来?   陈丽卿心中藏不住事,她来到江鸿飞身边,小声说:“你怎么偷人家东西?这多损害你的威名?快还回去。你若羞于见那罗真人,奴家帮伱还回去。”   江鸿飞没好气道:“什么偷?这是我赢来的好不好!”   言毕,江鸿飞就叫来了四个亲卫,叫他们小心抬自己的宝床。   一行人连夜下了二仙山,然后望蓟州城方向行进……   次日一早,罗真人来到松鹤轩,望墙上一看,他的那葫芦紫虚丹果然不见了。   “唉!十年辛苦,就这样没了?!”   但罗真人很快就释怀了。   其实,昨天罗真人就已经想明白了,江鸿飞说得也不无道理。   江鸿飞是搅乱天机之人,所行又是王道,说不准将来真有可能吞宋灭辽,完成大一统。   若是那样,那江鸿飞的喜恶可就太重要了。   举个例子:   当今神霄派领袖级人物林灵素,实力强大,尤善雷法,他的五雷法威力还在罗真人的天罡五雷正法之上,据说可破万法,几乎是这个世界威力最强大的攻击法术。   前年岁中,赵宋京都大水,有蛟螭出现,林灵素只身前往,以五雷法杀死蛟螭,大水退。   赵佶因此对林灵素赏赐极多,将林灵素升为温州应道军节度,又先后被封赐、加号为“金门羽客”、“通真达灵元妙先生”、“太中大夫”、“凝神殿侍宸”、“蕊珠殿侍宸”、“冲和殿侍宸”等。   并且,赵佶听信林灵素的,在各地都建了神霄万寿宫,加大传道的力度。   为了大力发展道教,赵佶还听信林灵素之言,下令各州县广建道教宫观神霄宫,甚至将宫观道士与各级地方官置于同等地位。   林灵素既得势,遂纵言:“释教害道,今虽不可灭,合与改正,将佛刹改为宫观,释迦改为天尊,菩萨改为大士,罗汉改尊者,和尚为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   赵佶依奏,下诏改佛为大觉金仙,易服饰,称姓氏;左右街道录院改作道德院,僧录司改作德士司,隶属道德院。不久又改女冠为女道,尼为女德。   由此可见,皇权对于宗教的影响有多大。   如果罗真人得罪了江鸿飞,而有一天江鸿飞真的完成了大一统,那么罗真人以及他的门徒可能就会倒大霉。   反之,若是罗真人跟江鸿飞结下了一段善缘,那么等江鸿飞完成了大一统,罗真人以及他的门徒就有可能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这么一看,一葫芦紫虚丹虽然宝贵,可是却有可能让罗真人以及其门徒一本万利,实在是太划算了。   罗真人将目光收回来,准备去朝真。   可罗真人刚走出去两步,就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罗真人又察觉不出来。   罗真人掐指算了算。   可是奇了个怪,罗真人怎么算都算不出来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罗真人习惯性地想要坐在他的云床上继续思索。   可罗真人却一屁股坐了个空!   不仅如此,由于罗真人正在思索走神了,竟然直接“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罗真人爬起来一看,顿时怒不可遏,他的云床竟然不见了!   结合昨晚发生的事,再结合他怎么算都推算不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罗真人哪还能不知道,肯定是江鸿飞这个“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家伙偷走了他的云床?   罗真人立即出了松鹤轩,来到门外的石岩上,取一个红手帕铺在石上,双脚踏在上面,接着把袖一拂,喝声道:“起!”   下一瞬间,那红手帕便化做一片红云,载了罗真人,冉冉腾空便起,接着向蓟州方向飞去。   连半柱香时间都没到,罗真人就追上了江鸿飞一行。   罗真人把手一招,喝声:“去!”   两颗豆子立即就变成了两个黄巾力士直奔云床而来。但见:   这两个黄巾力士,面如红玉,须似皂绒。仿佛有一丈身材,纵横有千斤气力。黄巾侧畔,金环耀日喷霞光;绣袄中间,铁甲铺霜吞月影。常在坛前护法,每来世上降魔。脚穿抹绿雕躧靴,手执宣金蘸斧。   武松和卞祥见天上飞下来了两个杀气腾腾的黄巾力士,直奔他们杀来,立即分别迎向了一个。   顷刻之间,武松和卞祥就与两个黄巾力士斗在了一起。   这两个黄巾力士的实力不弱,至少吊打阮小七和邓飞这样的炼气士,肯定没问题。   但与武松和卞祥一比,这两个黄巾力士其实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所以,虽然赤手空拳,但武松和卞祥依旧将这两个黄巾力士打得节节败退。   罗真人见了,道:“这般黄巾力士老道有千余,你们又能斗几个?速将老道云床还来,不然老道便不客气了!”   江鸿飞上前一步,指着罗真人的鼻子,问:“牛鼻子,你是不是玩不起,若你答一个‘是’字,我便将这床还你,还将这葫芦灵丹还你,咱们就此别过,他日待我功成名就之日,再来与你论今日孰是孰非!”   听江鸿飞这么说,一众梁山好汉才确认,这葫芦金丹和罗真人的云床真的是江鸿飞赢来的。   尤其是当,江鸿飞此言一出,罗真人立即哑口无言了之后。   瞬间,梁山好汉这边底气就足了,武松和卞祥打起来就更有劲了。   而罗真人此时却有些心虚了!   江鸿飞这话什么意思,别人听不明白,罗真人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昨夜,罗真人将他不想送给江鸿飞的东西全都收走了。   那江鸿飞当然可以认为,罗真人留在松鹤轩中的东西,自己可以随便拿了。   当然,罗真人的本意是,只将这葫芦能提升灵根修炼速度的紫虚丹送给江鸿飞,并没有想过要将有助于修炼的云床一并送给江鸿飞。   只是,这云床放在松鹤轩中数十年未动,罗真人已经忽略了它的存在,才没想起来将它一块收起来。   还有就是,罗真人怎么也没想到,江鸿飞会没有下线地将他的床也给搬走了。   这云床是用罗真人与他师父联手才消灭的一只千年树妖的躯体炼制的,可以聚集天地灵气对坐在其上的炼气士修炼和休息都大有益处。   关键,这云床是罗真人的师父羽化飞升前传给他的,有纪念意义。   因此,罗真人真没想过将这张云床送给任何人。   所以,江鸿飞“偷”走云床,才让罗真人怒不可遏,追了上来跟江鸿飞索要云床。   可江鸿飞这番话却点醒了罗真人。   虽然江鸿飞和罗真人当时谁都没点破,但实际上两人已经有了默契,那就是,罗真人允许江鸿飞“偷”走他留在松鹤轩中的东西,江鸿飞也愿意配合罗真人这么干,领罗真人这个人情的同时,还不让罗真人背上这段因果。   江鸿飞拿走云床,做人做事虽然有些不地道,但绝对是按照江鸿飞和罗真人定下的规则玩的。   毕竟,江鸿飞完全可以认为,罗真人是故意将云床留给自己的。   这打到天边都能说得通。   如今,罗真人舍不得云床,想找江鸿飞索要云床,为此,还放出了黄巾力士来抢云床。   在江鸿飞看来,这就是罗真人玩不起了。   事实上,在江鸿飞看来,罗真人这个水浒里活神仙一般的人物,既然跟江鸿飞定好了“游戏规则”,出了这样在“游戏规则”内的事,就应该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怎么还能追上来索要云床,还放出黄巾力士来抢云床,甚至威胁要放出更多的黄巾力士来教训江鸿飞他们这些人?   所以江鸿飞火了,直接掀桌子,表明:你罗真人要是玩不起,那我现在实力不如你,惹不起你,把你的东西全都还给你,可是有一样,你千万别让我成大事,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肯定再来找你好好算算今天这笔账。   罗真人有点骑虎难下了。   一来,今天这件事,罗真人肯定有责任,还真怨不得江鸿飞这么威胁他。   二来,江鸿飞越是这么硬气,就越像是能成大事的人,也就越让罗真人不敢赌。   ——万一江鸿飞真的吞宋灭辽完成大一统,那罗真人可就得罪了一个他真惹不起也不该惹的人。   可另一方面,这葫芦紫虚丹,罗真人可以再十年来炼,这云床却是很难再有第二张了,就算再有,也不是罗真人的师父留下来的,所以罗真人是真舍不得这张云床。   犹豫再三,罗真人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被武松和卞祥打碎了的黄巾力士,一招手,这两个黄巾力士就变回两颗豆子回到了罗真人手上。   深深地看了一眼让他真有些割舍不掉的云床,罗真人转身就想离开。   可就在这时,江鸿飞却开口道:“慢。”   罗真人很不悦地回过头来问:“你还有何事?”   江鸿飞拜道:“君子不夺人所爱……”   听江鸿飞这么说,罗真人不禁一喜,以为江鸿飞准备将云床还给他。   谁想,江鸿飞语气一转:“只是这宝床对小可确实有大用,一时半会小可是真舍不得将它还给真人。”   罗真人语气不善道:“你到底是何意?莫要再拐弯抹角!”   江鸿飞不再卖关子:“这样,这宝床借小可用十年,十年后,小可完璧归赵,如何?”   听江鸿飞愿意在十年后将云床还给他,罗真人心下一松!   ——虽然这张云床要借给江鸿飞使用十年,但总好过罗真人彻底失去它。   罗真人打了个揖手:“非是老道小家子气,输不起一张外物,实是此床乃吾师留下思念之物,难以割舍,还望居士见谅。”   江鸿飞还礼:“既如此,你我便说定,十年后的今日,小可再来二仙山拜见真人。”   罗真人道:“一言为定。告辞。”   不想,江鸿飞又叫住了罗真人:“慢!”   罗真人心里“咯噔”一声,他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难缠的家伙又要打甚么鬼主意?!”   老实说,罗真人是真不愿意跟江鸿飞这个他完全无法预料的人打交道,因为这会让一直掌握主动的他非常被动。   可罗真人现在又不得不跟江鸿飞打交道,谁让他的首徒跟江鸿飞搅和在一起,他难以割舍的云床也在江鸿飞手上。   没办法,罗真人只能耐着性子问:“居士还有甚么指教?”   江鸿飞指着罗真人脚下的红云,道:“真人脚下这云真好,不知可是尊师留下的念想?”   江鸿飞这就差直接开口要他这手帕云法宝了,罗真人哪还能不明白江鸿飞哪里是良心发现,分明是想用云床的归属权换他的手帕云?   罗真人咬着牙从储物袋中拿出来了一青一白两块手帕,然后就想将那块白色的手帕扔给江鸿飞。   江鸿飞清楚地记得,在《水浒传》中,李逵乘坐这块白手帕化成的白云时,没少吃苦,而戴宗乘坐青手帕化成的青云,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所以江鸿飞连忙说:“小可喜欢青色,不然真人给小可真人脚下那红色的也行,这白色的看起来就不吉利,小可不要。”   罗真人深深地看了江鸿飞一眼,然后将青色的手帕扔给江鸿飞,接着就想转身离开。   可罗真人又慢了一步。   江鸿飞刚接过青色手帕,就立即又道:“真人有千余黄巾力士,如何能使得完,不如送小可百八十个,小可用它们帮真人做功德。”   罗真人气得直吹胡子,他咬牙切齿对贪得无厌的江鸿飞说:“就四个,爱要不要!”   言毕,赔大了的罗真人就将四粒金黄色的豆子丢给江鸿飞,随即逃也似的向着二仙山飞去……   江鸿飞接过这四粒豆子研究了一会,然后尝试着将自己的灵力往其中一粒豆子中输入。   可让江鸿飞诧异和不解的是,这粒豆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了想,江鸿飞换成物化属性灵力再往豆子中输入。   这回豆子终于有反应了。   江鸿飞差不多将自己一半的物化属性灵力输入进豆子,才让这粒豆子变成黄巾力士。   这么看来,江鸿飞全部的物化属性灵力也只能勉强释放出两个黄巾力士。   好在,江鸿飞拥有《转灵术》,还可以将其它属性的灵力转化成物化属性灵力。   江鸿飞没有犹豫,就将四个黄巾力士全都放了出来,研究它们的使用方法。   很快,江鸿飞就研究明白了,它们是用神识操控的。   接着,江鸿飞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黄巾力士动的时候会消耗它体内的灵力(也就是江鸿飞给它输入的灵力)。   而打斗的时候,黄巾力士体内的灵力消耗得非常快。   等黄巾力士体内的灵力消耗光了,就会变回豆子。   这时,江鸿飞才知道,自己刚才被罗真人给唬住了,他是有一千多个黄巾力士,但看放出黄巾力士所需要的灵力,他能同时放出一百个黄巾力士,就不错了,要是自己手上有梁山一百零八将,肯定能打败罗真人。   ——当然,要是罗真人边放黄巾力士、边补充灵力,理论上,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也能将他手上的一千多个黄巾力士全都放出来。   江鸿飞又将青手帕铺在地上,站了上去,然后将自己的物化属性灵力向青手帕中一输入,喝声道:“起!”   这青手帕立即化做一片青云,载了江鸿飞,冉冉腾空便起,离地约有二十余丈……   ……   ……   求月票!   老规矩,咱们今天依旧是50张,我接着坚持不懈。 第99章 异域小美人   …   江鸿飞试了试这手帕云。   乘坐此云,半个时辰就能回到蓟州城。   而这还是因为江鸿飞初得此云,不敢全速飞行的缘故,不然速度肯定更快。   江鸿飞并没有独自一人回到蓟州城。   一来,江鸿飞自己回蓟州城,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跟一众梁山好汉大吹大擂更能打发时间。   二来,要是闲下来,江鸿飞该想自己的乾坤镯了,因此江鸿飞不能让自己闲下来。   三来,那群梁山好汉中,有好几个调皮捣蛋的,没人管的话,他们能把天给捅出个窟窿,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陈丽卿,江鸿飞要是不回去镇压着点,说不准他们会惹出多大的篓子。   四来,罗真人的云床还在那群梁山好汉手中,这万一让他们将云床弄丢了或是搞坏了,就看罗真人对云床的重视,不分分钟跟自己玩命啊?   所以江鸿飞又用了不到半个时辰飞了回去。   等江鸿飞落地,一众梁山好汉全都围了过来,围观江鸿飞的手帕云,跟江鸿飞询问此次飞行的体验如何?   陈丽卿更是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哀求地看着江鸿飞,就差直说:“你让奴家玩玩好不好?”   江鸿飞将手帕云塞到陈丽卿的怀中,嘱咐她道:“不许飞得太远,也不许在外面惹事。”   陈丽卿大喜,抓过手帕云,就迫不及待地放在地上站了上去,然后将之化为青云,“嗖”的一声就飞走了!   陈丽卿这一走,就是三四个时辰。   在这其间,江鸿飞一行,已经沿着驿道走出去了几十里路,还在路边的一个小店,吃了炊饼,喝了肉汤。   等到太阳西垂,江鸿飞也不见陈丽卿回来。   这时,江鸿飞不禁忧心忡忡:“这傻妞该不会迷路了罢?或者叫谁劫了去当压寨夫人?又或者惹了什么人、什么事叫谁给捉了去?”   江鸿飞有点后悔将手帕云借给陈丽卿玩了:“都知道她是个惹祸的性子,还惯着她,活该你为她操心!”   就在江鸿飞犹豫着该不该派石秀骑马顺着刚刚陈丽卿飞走的方向去找找陈丽卿之际,就见陈丽卿边吃着一串葫芦、边优哉游哉地踩着一片青云飞了回来。   回来后,陈丽卿不仅不解释她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还在那边说风凉话:“你们为何走得这么慢?奴家还以为伱们迷路了。”   等陈丽卿来到江鸿飞近前,江鸿飞发现,陈丽卿的俏脸粉嘟嘟的。   都跟陈丽卿在一块生活这么久了,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她这是喝过酒了?   江鸿飞心说:“竟然还敢酒驾!”   虽然江鸿飞对陈丽卿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但是却没有声张,只问:“为何去了这么久?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飞得太远吗?”   陈丽卿睁着眼睛说瞎话:“久吗?没多久罢?”   江鸿飞是上午时将手帕云交给陈丽卿的,如今都马上日落西山了,陈丽卿才姗姗回来,这还不久?   这也就算了,陈丽卿现在还敢狡辩。   这江鸿飞要是不收拾收拾陈丽卿,那真是江鸿飞手懒了。   江鸿飞对一众梁山好汉说:“你们先走,我过会追你们。”   如今,江鸿飞有手帕云了,想追上他们这些牵马步行的人,那还不是轻松加愉快的事?   而且,当面教子,背后教妻,谁能看不出来,江鸿飞这是要教育教育陈丽卿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妾?   所以,一众不可能掺和江鸿飞家事的梁山好汉,听令后,继续前行,只留下江鸿飞和陈丽卿在原地。   ——高梁和红玲犹豫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大部队走了。   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了的陈丽卿,赶紧可怜巴巴地看着江鸿飞,跟江鸿飞求饶。   不想,江鸿飞这回是铁了心地想要收拾陈丽卿,根本就不理睬陈丽卿的求饶,而是抓着陈丽卿的手臂就往林中走去。   进入树林深处,来到一棵大树旁,江鸿飞回过身去,将陈丽卿抓过来,然后单腿蹬树,将陈丽卿按在自己的腿上,“啪啪啪啪啪……”的抽打起陈丽卿的屁股来……   边抽、江鸿飞边问:“可知晓我为何打你?”   陈丽卿也不敢躲避,只能乖乖地趴在江鸿飞的大腿上,边承认错误、边求饶:   “奴家贪玩,去得久了,叫你担心了!”   “奴家还不该一个人跑去酒楼吃酒!”   “奴家犯下的最大错误是,已犯前错,便不该有错不认,妄想狡辩!”   “奴家知错了,求你放过奴家,好不好?”   “……”   陈丽卿要是不说得这么清楚,江鸿飞还不太生气。   可如今陈丽卿什么都知道,这不正说明她是明知故犯吗?   “认错要是有用,还要家法作甚?!”   江鸿飞不理睬陈丽卿的认错,继续抽打着陈丽卿的屁股……   可抽着抽着,江鸿飞突然感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不知从何时起,陈丽卿既不认错也不求饶了。   江鸿飞抽打陈丽卿屁股的手,也是打得一下比一下慢了。   ——后来,与其说江鸿飞是在打陈丽卿的屁股,倒不如说江鸿飞是在摸涅柔……   这气氛,一下子就从很严肃地在执行家法,变得暧昧起来……   江鸿飞想起,自己好像有一个多月没碰女人了。   上次江鸿飞离女人最近的时候,就是这傻妞高挂免战牌的那天。   想起那天,江鸿飞心中的邪火越发地旺盛了。   “她今天定然不是免战期!”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这里将她就地正法好了!”   “……”   就在江鸿飞看着老老实实地趴在自己腿上把屁股撅得高高的陈丽卿蠢蠢欲动之际,一声非常清脆的爆呵声突然响起:   “x&%¥#@……!”   “???”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心想:“这是……契丹语?!”   下一瞬间,一柄闪耀着七道星光的宝剑便向着江鸿飞刺来!   如今的江鸿飞,早就不是刚来这个世界时的菜鸡了。   就在这剑马上就要刺中江鸿飞的一刻,江鸿飞突然伸出双指稳准狠地夹住了剑尖,接着双指一带、一转,就准备将偷袭自己的人给带过来,再给敌人一拳,同时将敌人的剑给折断,起到毁了敌人兵器和摧毁敌人心神的作用。   不想江鸿飞却有点失算了。   这人是被江鸿飞给带过来了,但她的剑,也不知是什么级别的宝剑,竟然没被江鸿飞这甚至可以折断一等灵兵的灵犀一指折断!   江鸿飞来不及细想,因为偷袭自己的人,已经到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内。   江鸿飞毫不犹豫地就一拳轰了过去。   可就在江鸿飞这拳马上就要轰中偷袭之人的胸前之际,夕阳的余晖照在了偷袭之人的脸上。   貌似春烟笼芍药,颜如秋水浸芙容。好一个异域美人!呃……异域小美人!   ——她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看清楚偷袭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美少女,江鸿飞本能地化拳变掌,一掌就拍在了这个异域小美人的胸口!   “还算软!”江鸿飞心想。   可虽说江鸿飞及时化拳为掌,卸去了大半的攻击力,但江鸿飞这一掌还是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这个异域小美人的胸口上,将她给拍得倒飞了出去,同时她手中的宝剑也被江鸿飞顺势夺了过来。   该说不说,陈丽卿的反应还是让江鸿飞很欣慰的。   见有人偷袭江鸿飞,陈丽卿立即提起双拳就向被江鸿飞拍得倒飞了出去的异域小美人攻去。   只见陈丽卿脚下电弧连闪,几个闪身就来到了异域小美人身前,接着就挥拳捣向异域小美人。   异域小美人连忙手忙脚乱地招架和躲闪,同时她嘴里还愤愤不平地“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陈丽卿可不想她被江鸿飞打屁股的事让别人知道,加上这个异域小美人竟敢刺杀江鸿飞,杀性本来就重的陈丽卿,哪能留手,她是一拳快过一拳,一腿强过一腿,打得异域小美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异域小美人见她这么说,陈丽卿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凶狠地对她进行攻击,再看了看陈丽卿的相貌和打扮,才反应过来,陈丽卿肯定是从宋国那边来的汉人,而不是生活在他们辽地的汉儿,否则不可能听不懂契丹语。   异域小美人赶紧用还算流利地汉语说:“我帮你杀银贼,你为何帮他打我?”   陈丽卿毫不领情道:“我家之事,要你管,我愿意叫他打,不行吗?”   异域小美人听得想吐血:“敢情儿,到头来,全都成我的不是了?!”   倒是江鸿飞听出来了这是一个误会。   江鸿飞道:“小娘子且住,此乃误会,她是小可侍妾,刚刚她偷跑出去闲逛,又独自去酒楼吃酒醉归,小可才对她小惩大诫。”   已经搞清楚了事情原委的异域小美人,倒是想停下来。   而且,异域小美人感觉自己胸口(也就是江鸿飞刚刚拍中的地方)钻心的痛,让她都有些不敢动了。   可陈丽卿却在那纠缠不休,让异域小美人急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异域小美人视线一,眼看着就要中陈丽卿一拳之际,江鸿飞对陈丽卿道:“休要再胡闹,快回来。”   听见江鸿飞的命令,陈丽卿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然后回到江鸿飞身边。   逃过一劫的异域小美人,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站都快站不住了。   江鸿飞走到异域小美人面前,将她的宝剑递过去,道:“小娘子怎会来这林中?”   江鸿飞也不想陈丽卿丢人,当然带陈丽卿进入树林的深处了,按常理说,这里应该不会有别人才对。   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异域小美人,哪有心情跟江鸿飞说,她是来方便的,听见陈丽卿在跟江鸿飞求饶,误以为有歹徒要奸银妇女,才仗义出手的。   异域小美人接过她的宝剑,另一只手扶着树,气喘吁吁地说:“本……我是凑巧路过。”   “本?”   “本甚么?”   江鸿飞心中不禁有些生疑。   可这时,江鸿飞也发现了,异域小美人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   “你怎么了?”江鸿飞问。   “我没……没事。”   话一说完,异域小美人突然狠狠一抓她自己胸口,冷汗“唰”得就从她全身同时涌了出来!   未几,异域小美人就疼得再也站不住了,摇摇晃晃了两下,就向地面栽去。   江鸿飞见此,一把抱住了异域小美人。   江鸿飞并没有趁机享受软玉入怀,而是连忙问道:“你没事罢?”   异域小美人这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着胸口直哼唧。   江鸿飞看了看异域小美人紧紧抓着她自己胸口的纤纤玉手,随即猜到十有八九是自己刚刚那力度不小的一掌打断了她的肋骨,此刻她断掉的肋骨有可能刺破了她哪个器官。   江鸿飞赶紧掰开异域小美人的手,对陈丽卿说:“你来查看一下,她肋骨是不是断了?”   陈丽卿瞪着她呆萌的大眼睛问江鸿飞:“怎么查看?”   听见陈丽卿问出的这个问题,江鸿飞就知道,自己根本指望不上陈丽卿?   江鸿飞对异域小美人说:“我这是为了救你,你别多想。”   言毕,江鸿飞就在异域小美人的胸口周围轻轻地按压了一番。   很快,江鸿飞就找到了异域小美人的肋骨断裂处。   她的肋骨,有两个断裂处:一处在她的左胸正下方;另一处则是在她的左胸里面。   漂亮!   这回,江鸿飞就是想不占这个异域小美人的便宜都不行了。   江鸿飞对她说:“你这伤,若是不及时处理,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得罪了。”   说话间,江鸿飞就去解异域小美人衣服上的带子。   异域小美人一把抓住江鸿飞的手,冲江鸿飞拼命地摇头!   江鸿飞拿开异域小美人已经疼得无力的手,一脸正人君子状对她说:“在我们医师眼中,是没有性别的,只有病人。”   说话间,江鸿飞就解开了异域小美人的衣服,并直接扯下了她的抹胸。   见此,已无力反抗的异域小美人只能羞得将头扭到一旁。   而刚刚还说“在我们医师眼中,是没有性别的,只有病人”的江鸿飞,此时却是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异域小美人的胸前……   …… 第100章 时迁:完璧归赵   …   江鸿飞还懂医术?   不懂。   但江鸿飞小时候跟自己爷爷学过点接骨。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江鸿飞肯定不敢救这个异域小美人,因为她十有八九是伤到了某个脏器。   江鸿飞之所以敢救她,主要是因为江鸿飞还有一个撒手锏。   那就是,江鸿飞是强化属性灵根十,拥有极其雄厚的强化属性灵力。   众所周知,强化属性灵力能强化自身或者物品以及拥有最强的攻击力和最强的防御力的同时,还能进行疗伤。   在给异域小美人接骨之前,江鸿飞就已经想好了,一旦自己接骨不顺利,就给她做个开胸手术,然后用自己无比雄厚的强化属性灵力为她治愈外伤。   还好,没用江鸿飞走到这一步。   江鸿飞只在异域小美人的胸前忙活了也就一盏茶时间,就将她的骨头给接好了。   接着,江鸿飞用自己的强化属性灵力帮异域小美人治愈了她的内外伤。   没过多久,异域小美人受伤的内脏和骨头就恢复如初了。   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之后,异域小美人偷偷看了一眼将手放在她胸前为她治伤的江鸿飞。   龙眉凤目,明眸皓齿,相貌堂堂,骨健筋强,真好看……   江鸿飞看了一眼正在偷看自己的异域小美人。   这吓得她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赶紧将眼睛紧紧闭上,接着又画蛇添足地将头扭到了一旁。   江鸿飞收回手,对异域小美人说:“你试试看,还疼不疼?”   这时,江鸿飞装起正人君子,他背过身去,仿佛是在对她说:“我不会偷看你的。”   异域小美人赶紧捡起她被江鸿飞扔在一边的抹胸穿上,又赶紧将她的衣服系好。   也就在这时,远处有女人在用契丹语喊着什么。   江鸿飞听了听,虽然他能听清楚那些契丹女人喊得内容,但是却听不明白她们话中的意思。   江鸿飞想了想,然后头也没回问:“她几个可是在找你?”   异域小美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叫她几个过来,跟她们回家罢。”江鸿飞说。   异域小美人看了江鸿飞挺拔的背影一眼,然后冲那几个女人所在的方向喊道:“x&%¥#@……!”   很快,江鸿飞就听见有不少人正在快速往这边赶来。   “找她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啊。”   不想引起没必要的误会的江鸿飞,对异域小美人说:“小可江飞,宋人,是来北地贩马的,刚刚小可并非有意打伤伱,只是你的攻击太过突然,教小可实在是来不及收招,只能变招,不想最后还是将你伤了。”   异域小美人看见江鸿飞在即将攻击到她那一刻将拳变成掌了,不然只顾着攻击江鸿飞连护身灵气护罩都忘记开启的她,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所以异域小美人说:“此事不怪你,是我搞错了。”   见异域小美人还挺懂事理的,江鸿飞问:“可否告知你的姓名?”   在这个世界,江鸿飞要是问一个汉家女子的姓名,那几乎就等同于在调戏人家,或者是想要勾引人家。   好在,异域小美人是契丹人,比汉人要开放不少,不会因为江鸿飞问她名字而有什么想法。   “答里孛。”异域小美人毫无芥蒂地说。   “答里孛?”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愕然看向答里孛:“她是耶律答里孛?辽国的天寿公主?辽国“十一曜”之一?!”   江鸿飞又看向被答里孛丢在树根下的宝剑上面镶着的七颗宝石,心想:“原来是七星宝剑,我说怎么折不断。”   答里孛还没意识到她的身份在江鸿飞这里已经暴露了,她不无期待地对江鸿飞说:“你的实力不弱,可曾想过为我大辽朝廷效力?你若是有这个想法,我可以为你引荐燕王。”   江鸿飞推辞道:“小可家中还有父母妻儿,实在不能在北地出仕,谢过小娘子好意。”   答里孛听言,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几个全副武装的女侍卫找了过来,她们用契丹语对答里孛说:“公主,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害我们在你方便那边找了你很久?”   答里孛用契丹语回答:“回去再说。”   一个女侍卫捡起答里孛的七星宝剑,交到答里孛手上。   答里孛将七星宝剑插好,对江鸿飞说:“你若是改主意了,随即都可以来燕王府找我。”   江鸿飞敷衍道:“好。”   担心答里孛的侍卫聚集起来后会找自己报仇的江鸿飞,随即告辞:“我二人还有事,咱们天山路远,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江湖再见。”   言毕,江鸿飞就带着陈丽卿走了。   两人刚上驿道,准备放出手帕云去追梁山好汉,就听见后面有一匹灵马正在全力追来。   江鸿飞将手帕云按在手上,然后回头看去。   就见,一个女侍卫纵马直奔江鸿飞和陈丽卿追来。   来到江鸿飞和陈丽卿身前,女侍卫勒住胯下灵马,用汉语道:“贩马的,我家主人教我将这个给你!”   说话间,女侍卫就将一块令牌扔给了江鸿飞。   江鸿飞接过令牌一看,其正面有一个好像是“寿”字的怪异文字,背面则是很多江鸿飞完全看不懂的怪异文字。   江鸿飞不明白答里孛给自己这个令牌是什么意思?   女侍卫说:“你拿着我家主人的令牌去白沟河榷场,买马及将马带过白沟河皆不受限制,我家主人说,你们之间两清了。”   说完,女侍卫就打马离开了。   江鸿飞看着答里孛的令牌,心想:“有点意思。”   等女侍卫走远,江鸿飞放下手帕云,站了上去。   站上去以后,江鸿飞才发现,这片云太小,根本站不了两个人。   江鸿飞将手伸向陈丽卿:“把手给我。”   陈丽卿见了,羞羞答答地将她的手伸给江鸿飞。   江鸿飞抓住陈丽卿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往上一带,陈丽卿就扑入江鸿飞怀中。   江鸿飞托起陈丽卿挺翘的屁股,将陈丽卿抱了起来,然后两人腾空而起。   起初,陈丽卿还扭扭捏捏的,尽量跟江鸿飞保持点距离。   可没过一会,陈丽卿可能是感觉这种她哪哪都不敢让江鸿飞碰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   又或许是,陈丽卿觉得,她跟江鸿飞之间,该发生的差不多全都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扭捏的了。   还有可能是,陈丽卿觉得这天上很安全,不会有人看见她和江鸿飞做了什么。   总而言之,陈丽卿一咬牙,就用她的两条大长腿缠住了江鸿飞的虎腰,她的双手也搂住了江鸿飞的脖子。   这个姿势,不仅让陈丽卿感到很舒服,江鸿飞也感到很舒服。   江鸿飞甚至忍不住去想:“倒挂葡萄架算甚么,有机会,我非试试云震不可……”   ……   远远地看见一众梁山好汉后,还是有点抹不开的陈丽卿,催促江鸿飞:“到了,快放我下去。”   江鸿飞调戏陈丽卿道:“求我,不然我就这么带着你落到他们中间。”   陈丽卿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求道:“求你了。”   江鸿飞又道:“亲我一口。”   这回陈丽卿犹豫了。   毕竟,此前可都是江鸿飞亲她的,陈丽卿还可以因此安慰她自己说:“我是被迫的。”   而一旦陈丽卿亲了江鸿飞,这性质可就变了。   见陈丽卿迟迟不动嘴,江鸿飞立即加速往梁山好汉那边飞。   陈丽卿见了,赶紧跟小鸡啄米一般,在江鸿飞的脸上亲个不停。   江鸿飞哈哈大笑,然后躲开脸,用嘴接住了陈丽卿的香吻……   江鸿飞带着陈丽卿在离一众梁山好汉大概还有一里多远的地方降落,放下了陈丽卿。   陈丽卿风情万种地剜了江鸿飞一眼,接着就先江鸿飞一步几个起落向一众梁山好汉飞去……   与江鸿飞保持了一定距离的陈丽卿,似乎是用这种方式想向梁山好汉证明,她跟江鸿飞之间是清白的。   江鸿飞笑着摇摇头,然后追了上去。   江鸿飞和陈丽卿与一众梁山好汉汇合后,天色已然大黑。   江鸿飞一行又向前走了一阵,找了个客栈住下。   次日下午,外出了七八日的江鸿飞等人才返回蓟州城。   回到江鸿飞等人在蓟州落脚的客栈,见到留守的张三,江鸿飞故作平静地问:“时迁贤弟可回来了?”   张三摇摇头:“还未归来。”   江鸿飞听言,大失所望,他心中也越发地紧张不安了!   算算时间,时迁那边要是顺利的话,现在早就该回来了。   可结果却是,时迁还是杳无音讯。   如此一来,要么就是,时迁那里进行地不顺利,还在等机会;要么就是,时迁偷盗镔铁锭失败,被燕王府的炼气士捉了;要么就是,时迁辜负了江鸿飞对他的信任,带着江鸿飞的乾坤镯和全部身家跑路了。   事已至此,江鸿飞最希望的肯定是第一种情况,因为只有这种情况,才不会让江鸿飞一败涂地。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江鸿飞肯定得望燕京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回自己的乾坤镯和救出时迁。   ——虽然时迁办事不利,害江鸿飞蒙受巨大损失,但江鸿飞却不会因此而放弃时迁,毕竟,一次失败并不能说明时迁无能,今后时迁还是可以将功补过的。   江鸿飞最担心的就是第三种情况,那可真就是大海里捞针了,江鸿飞十有八九会彻底失去自己的乾坤镯,以及自己用了一年多近两年时间靠着逆天的好运才攒下的丰厚家底,另外还有时迁这员大将。   此时,虽然江鸿飞的心中已经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但很有城府的他却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沉稳地答道:“知道了,你去忙……”   不等江鸿飞的话说完,一个精瘦的身影就从江鸿飞前面的大槐树上跳了下来,然后径直向江鸿飞走来。   看见这个精瘦的身影,江鸿飞激动地差点没冲上去抱住他。   还好,江鸿飞及时想起对方是男人,随即果断放弃这个恶心的想法,而是改为等时迁走到自己面前时无比热情地问:“贤弟何时回来的?”   “小弟前日便回来了。”时迁答。   “前日?!可我日日在这客栈中,为何没见到兄长?”一旁的张三诧异道。   时迁指着他跳下来的那棵大槐树:“我这两日皆在此树上。”   张三看向那棵大槐树,实话实说:“这里我倒是未留意过。”   江鸿飞说:“何止你不会留意这里,任何人都不会留意这里,不然时迁贤弟怎会藏在其上?”   时迁极有自信地说:“纵然有人留意此树亦无妨。”   时迁的潜台词是:“就算有人怀疑这棵树上有人,也找不到我。”   江鸿飞不吝夸赞道:“贤弟好本事。”   张三则不解:“兄长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进店里休息?这树上住得更舒服?”   时迁当然不能跟张三说:“我这次去做的事实在是太大了,不见哥哥,我哪敢露面?万一有个闪失,我如何能对得起哥哥的重托?”   江鸿飞敲了一下张三的脑袋:“这马上就要入冬的天气,在这无遮无挡的树上蹲两日,能舒服吗?还不快去给时迁贤弟要热水洗漱。”   张三一听,赶紧去给时迁要热水。   江鸿飞则带着时迁进入自己房中。   故作平静地亲自给时迁倒了一杯热茶,让时迁喝下去去寒湿之气后,江鸿飞才问:“贤弟此行可顺利?”   时迁从他手腕上摘下乾坤镯,放到桌子上,推到江鸿飞面前:“幸不辱命。”   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乾坤镯回来了,江鸿飞恨不得拿起来亲两口!   又听时迁说取回来了那些镔铁锭。   江鸿飞心道:“我这次的豪赌,大获全胜!!!”   江鸿飞有心将乾坤镯放在桌上一会,显示自己的从容。   可江鸿飞是真做不到啊。   江鸿飞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猴急。   让江鸿飞没想到的是,自己戴上乾坤镯后,不等自己长出一口气,时迁那边倒是先长出了一口气。   江鸿飞不解:“贤弟这是?”   时迁苦笑:“哥哥这宝镯太贵重了,小弟戴上它以后,如履薄冰,半点险都不敢冒,十分本事,只能使出三四分,生怕一个不小心便陷了哥哥的宝镯,误了哥哥的信任,毁了我水泊梁山的前途。”   说到这里,时迁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由衷地说:“如今好了,完璧归赵,小弟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接着,时迁真心实意地又说:“下次,哥哥便是打死小弟,小弟也不再接哥哥这宝镯了!”   江鸿飞心说:“你放心,有这一次足矣,下次谁也别想让我和我的乾坤镯分开!”   虽然紧张的方向完全不同,但同样紧张了好几天的江鸿飞,能体会到时迁那种提心吊胆的心情。   而且,江鸿飞很清楚,时迁本无所畏惧,包括生死,此行,包括回来后,他之所以畏首畏尾,只是因为他不想辜负自己对他的信任。   江鸿飞看着自己以后完全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时迁,无比欣慰地说:“贤弟真信人也!”   时迁露出了一个已经快有二十年没有露出过的、发自肺腑的笑容:“那也得先有哥哥这般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之人,敢重用小弟,才能让小弟这个贼有证明小弟真实人品的机会……”   …… 第101章 满载而归   …   时迁去休息了之后,江鸿飞立马就迫不及待地去查看自己的乾坤镯。   虽说如今江鸿飞对时迁已经是百分之一百二信任,时迁也成了江鸿飞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江鸿飞要是不亲眼看看自己的那些东西,不亲眼看看时迁盗回来的那些百炼镔铁锭,又怎么可能完全安心?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将自己的神识探入乾坤镯中“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后,下巴差点没震惊掉地上!   你道为何?   那原本还有很大空间的乾坤镯,此刻竟然都快被塞满了!   江鸿飞放“眼”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最多的灵铁条、妖兽角、妖兽皮、妖兽筋、妖禽翎毛、箭笴(杆)等等等等等制作兵甲的战略物资,它们占了乾坤镯差不多七成的空间。   其次就是,大量成品兵甲,它们也占了乾坤镯差不多两成的空间。   剩下的那一成,是江鸿飞自己的东西,百炼镔铁锭,以及其它时迁带回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江鸿飞原来的东西,此时被时迁整整齐齐地堆在了一个角落里,它们旁边就是那十几个棺材般大小的百炼镔铁锭,其中两条是百炼雪镔铁锭。   这些已知的东西就不多说了。   只说其它那些堆积如山的未知的东西。   先说其它时迁带回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其实它们主要就是一些灵石、灵器等财物。   灵石没必要多说,那是比灵币还好用的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什么是灵器?   所谓灵器,顾名思义,就是有灵气的器物。   这些有灵气的器物可分为先天灵器。   像真珠、美玉、珊瑚、玛瑙、琉璃、犀、玳瑁、西海夜珠之属。   这些先天灵器又分:   取自矿物的,像美玉、珊瑚、玛瑙、琉璃之类,其实它们本身就是灵石的一种,或者也可以说它们是灵气更浓郁的灵石;   取自灵兽、妖兽的,像真珠、犀、玳瑁、西海夜珠之类,它们同样具有极其浓郁的灵气。   还有后天人为制造的灵器。   像王中正、陈抟烧金;   又像有钱人用来装饰自己或者装饰自己家的各种各样拥有灵气的首饰、器物。   等等诸如此类……   其实这后天人为制造的灵器,也都是用灵石或者先天灵器为材料制造的,它们本质上并没有多少区别,都可算做是天材地宝。   只不过,这些后天人为制造的灵器更具有观赏性、艺术性,便给它们增加了一些附加价值。   就比如江鸿飞送给柴进的那个柴窑,它其实就是用某些先天灵器碾成的灵土混合其它几十种带有灵气的材料烧制而成的,它所蕴含的灵气绝不会比一百缗灵石更多,但因为稀有性、故事性、艺术性、收藏性等等,再经过某些人的刻意炒作,它就成了无价之宝。   总之,别管先天灵器,还是后天灵器,其实都是可以直接当成灵石被炼气士吸取其中的灵气用于修炼的。   只不过,因为灵器具有附加价值,直接用它们修炼实在是太不划算了,所以很少有炼气士会这么干。   江鸿飞大概估算了一下,就算刨除这些灵器的附加价值,时迁带回来的这部分灵石、灵器也至少值五百万缗灵钱。   而这还只是江鸿飞最不看重的那部分。   江鸿飞看重的当然是那些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成品兵甲了。   这些东西,才是有钱也很难买到的好东西。   这么说吧,在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连年饥荒,而且往后肯定会是一年不如一年,用不了几年时间,就会尸体成堆、骸骨遍地,所以人是不值钱的。   值钱的是兵甲、灵马等装备。   有了时迁带回来的这些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和成品兵甲,未来江鸿飞就可以武装起来数万大军,在即将到来的乱世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甚至真像江鸿飞跟罗真人虚张声势的那样吞宋灭辽平夏完成大一统。   必须一提的是,江鸿飞在这些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和成品兵甲中还找到了一些意外之喜。   先说这些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中。   经过仔细查看,江鸿飞发现,这些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中有一批极其特殊的存在,它们竟然全都是高级妖兽身上的材料!   其中仅像罴皮这样可以用来制造上等皮甲的妖兽皮就不下五百张。   仔细数了数,与这些妖兽皮相当的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就是没有三千件,也有两千件。   这些极品妖兽材料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有钱都买不到。   再加上那些百炼镔铁锭。   江鸿飞手下哪怕再有十倍的将领,也能用最好的装备将他们全都武装起来,让他们发挥出其最强大的战力。   那些成品兵甲中,也有一个让江鸿飞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些兵甲都是难得的精品兵甲(相当于赵宋王朝那边的一品兵甲),就不说了。   只说这些兵甲中,竟然还有五百套完整的马甲!   如果用这五百套马甲装备一支具装骑兵,那江鸿飞基本上就相当于拥有这个世界的战术核武器了。   江鸿飞早就听说过,西夏的铁鹞子、赵宋王朝的静塞军以及辽国的铁林军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三支王牌军队。   江鸿飞估计,辽国这边有可能是准备用这五百套马甲重新组建一支铁林军。   看到这些好东西,江鸿飞心想:“时迁不是去盗镔铁锭吗?怎么还盗回来这么多东西?!”   书中暗表:   时迁后来盗取的那个密库中的密库,正是辽国五京之一燕京的武器库。   这个武器库,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属于燕王耶律淳,而是属于辽国、属于辽国皇帝耶律延禧的,耶律淳充其量只是一个库管罢了。   辽国的皇帝跟中原的皇帝不同,他们不会固定在一个都城里一直住着,而是会来回巡视五京,四季在外巡游,居住在捺钵中。   ——“捺钵”就是“行宫”的意思。   四时捺钵,就是皇帝四季到各地巡游狩猎。   四时捺钵的地点不同,做的事也不一样。   比如春捺钵,会去捕鱼和狩猎天鹅,举办头鱼宴和头鹅宴。   四时捺钵,并不是简单的游山玩水,辽国的皇帝和辽国的朝臣也会在捺钵时讨论决定军国大事。   值得一提的是,在很多契丹人的眼里,像他们这样的游牧民族就该逐水草迁徙,就该四时捺钵。   至于五京?是契丹人用来管理汉人和渤海人的,在很多契丹人看来,比不上他们的毡车和幕帐。   可五京的作用又不容忽视,尤其是作为辽国经济最发达之地和财富最主要来源之地的辽南京(也就是燕京)。   燕京所处之地南临北宋,在军事上地理位置同样重要,它作为辽国南面门户。   故时人称燕京“兵戎冠天下之雄,与赋当域中之半”。   为了应付这些年一直蠢蠢欲动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赵宋王朝,辽国不得不在燕京这里囤积大量的战略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燕京虽然不是辽国的国都,但这里的武器库却是五京中最大的一个。   至于那些高级妖兽材料,都是酷爱狩猎的耶律延禧以及他的随行人员多年的积累。   那些灵石、灵器也是耶律延禧放在燕京这个武器库里备用的。   这个武器库,从辽国得到燕京不久,就存在了,一直都没有出过问题。   而且,在耶律延禧、耶律淳等人看来,这个武器库也不可能出问题。   要知道,这个武器库上面的镔铁可是这个世界最重的灵铁之一,百炼镔铁还要更重一些。   想要拿开一锭百炼镔铁,都至少需要十几个强大的炼气士共同发力。   所以,就算是来了盗贼,顶天了也就能盗走一锭雪百炼镔铁而已,怎么可能看到被十几锭镔铁压着的密库中的武器库的门?   ——为了以防万一,耶律淳还特意将两锭最珍贵的百炼雪镔铁放在最上面。   上次时迁潜入密库,也只是盗走了一个角的百炼雪镔铁就足以证明,这个密库中的武器库的安全性。   再加上,这个武器库中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想要移走,既不好找合适的地方,又不好搬运。   耶律淳才在请示过耶律延禧后,只给这个密库加一些禁制,就没再管这个密库了。   耶律淳真是怎么也没想到,时迁还敢再来盗取这些百炼镔铁锭;也没想到,信誓旦旦对耶律淳说,他布置的禁制肯定能拦住任何贼人的萨满祭司,所精心布置的这个禁制根本拦不住时迁;更没想到,时迁这次会带来了一个容量如此之大的储物宝物。   结果,这个已经存在了二百多年的武器库,被时迁一扫而空!   时也,运也,命也!   江鸿飞找到时迁,问他:“怎么多出这么多兵甲、材料?”   时迁笑着说:“此乃小弟献给我水泊梁山的。”   江鸿飞没有推辞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和成品兵甲这些可以令水泊梁山快速发展的东西,只说:“此事算贤弟首功。”   江鸿飞又说:“兵甲、材料为兄代山寨收下了,灵石、灵器贤弟收回去罢。”   时迁笑着说:“此乃小弟献给哥哥的。”   江鸿飞拒绝道:“为兄不缺钱财,贤弟还是收回罢。”   时迁说:“小弟知晓哥哥不缺钱财,但此乃小弟一番心意,再者,小弟也不缺钱财,也没个地方放这些钱财,还是送给哥哥罢。”   江鸿飞知道,时迁坚持将这些财物送给自己,一方面确实是像他所说的他不缺钱财,另一方面可能是他真的想回报自己对他的信任,十分想为自己做点什么。   大概猜到了时迁此时心情的江鸿飞,也没再推辞,只说:“若是哪天贤弟需要了,只管来跟为兄要。”   时迁敷衍道:“好。”   虽然时迁答应了,但江鸿飞估计,到死那天,时迁应该都不会跟自己要这些财物的。   处理完此事,江鸿飞对时迁说:“明日便要返程了,贤弟在蓟州可还有甚么未了之事?”   “确实有两件。”时迁说。   “可用为兄帮忙?”江鸿飞问。   “只是两件小事,小弟自己处理即可。”时迁说。   江鸿飞也没多问,就离开了,然后将石秀和邓飞叫来,对他二人说:“你二人带二十亲卫拿此牌去白沟榷场,将那里的灵马尽数定下,我等稍后便到。”   交代完石秀和邓飞,江鸿飞就给他二人带了五万灵石,叫他们带二十个亲卫先行一步。   夜间,时迁潜入贪了他御玩金鸡的贪官家中,不仅将自己的御玩金鸡给拿了回来,还将贪官家的财物扫荡一空,撒给了蓟州的穷苦民众。   真是:身形如风影如电,窃取珍宝不费难。深夜潜行无声息,时迁之名传人间。   做完此事,时迁来到杨雄家中,留了两千缗灵石和一封信给杨雄。   时迁在信中跟杨雄说:“小弟随江衍哥哥去替天行道了,兄长若有事找小弟,可来山东济州府管辖水泊梁山。”   次日,天一亮,江鸿飞一行便离开蓟州城,踏上返回水泊梁山之旅。   路过白沟榷场时,江鸿飞豪掷十数万灵石,将这里的九百多匹灵马全都买下。   ——灵马可是战略物资,在宋辽两国共同开设的榷场,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随便买的,正常情况下,买灵马要有赵宋王朝那边的文书,还要符合辽国这边的限制条件,总之很麻烦。   可有了答里孛的令牌就不一样了。   答里孛是耶律淳的独女,耶律淳是辽国的守护神、燕地权力最高的人。   所以,拥有答里孛令牌的江鸿飞等人就是将白沟榷场的灵马全都买走,也没有人敢管。   ——有一说一,答里孛也没想过,江鸿飞这个所谓贩马的,这么有实力,竟然能一口气将白沟榷场的灵马全都买走,不然她也不可能将他的令牌给江鸿飞。   有了答里孛的令牌,在辽境这边是没问题了。   问题对面还有宋境。   ——一般情况下,私人马贩子怎么也不可能一下子贩卖上千匹灵马。   好在,当初萧让和金大坚还在水泊梁山时,江鸿飞让他们帮忙做了不少盐引、茶引、酒引、铁引、马引,方便梁山好汉外出购物。   江鸿飞这次出来打得幌子又是买马的,手上自然有一套萧让和金大坚伪造的为牟驼冈购买两千匹灵马的文书。   靠着这套文书,江鸿飞等人无惊无险的带着这一千来匹灵马进入宋境,然后一路南下。   路过沧州时,江鸿飞派邓飞代替自己跟柴进说一声,自己就先不去他庄上了,而是直接回水泊梁山了。   来到北京大名府时,江鸿飞有心去看看卢俊义、燕青、索超,也想去拜访一下水浒中一等一的高人许贯忠,看看能不能将许贯忠收了。   可因为有这一千多匹灵马在江鸿飞他们队伍中,实在是不方便江鸿飞再在外面逗留,只能暂且作罢,等以后有机会再来一趟大名府好了。   一路无话。   几日后,满载而归的江鸿飞一行,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水泊梁山……   ……   那章还是明早。   兄弟们看完时,莫要忘记投票哈。 第102章 一个小目标   …   江鸿飞一行路过沧州时,江鸿飞并没有来柴进庄子,只派邓飞来知会一声。   邓飞拜见柴进说:“我家哥哥在北地买了近千匹灵马,带到庄上还要烦劳大官人派人照顾,多有不便,且我家哥哥离寨日久,山寨诸多事宜皆需他回去主持,不便再在外面逗留,今番回程便不再过来打扰大官人了,特派小弟前来告罪。”   柴进惋惜道:“小可特意备下美酒,只等寨主归来畅饮,不想寨主竟不来相聚,闪得小可好苦。”   邓飞说:“我家哥哥言,待大官人闲来,可望我水泊梁山走一遭,恁地时,我梁山好汉定然尽心尽力管待大官人。”   事已至此,柴进又能说什么,只能手书一封,叫邓飞带给江鸿飞。   待邓飞走后,刚刚到柴进庄子的宋江、宋清两兄弟换好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   宋江看着邓飞的背影问柴进:“这位好汉是?”   柴进不答反问:“兄长不知晓他是何人?他现今也在你济州行走。”   宋江摇摇头:“许是只见背影,未见真容,故而不知。”   柴进觉得有这种可能,便说:“他叫邓飞,江湖上都唤他火眼狻猊,原是蓟州饮马川二当家,现为你山东第一豪杰盖神佛、天大圣江衍江寨主手下重要头领。”   听柴进称呼江鸿飞为山东第一豪杰时,宋江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宋江听说过江鸿飞,不只江鸿飞,江鸿飞手下的一众梁山好汉,他也各个如雷贯耳。   虽然宋江有些不太愿意承认,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刚刚横空出世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江鸿飞,在名气上确实是盖过了已经经营了二十来年名声的他。   现如今,在山东提起江鸿飞的名字,真是妇孺皆知。   在江湖上,江鸿飞的名气更是大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尤其是晁盖一伙这次劫取生辰纲一事发了,让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蔡京都不敢来水泊梁山捉晁盖一伙问罪的江鸿飞,更是名满江湖。   而且,事后晁盖一伙不愿意投水泊梁山,江鸿飞也不计较,还送了一座山头给晁盖一伙落脚,更是显示出来了江鸿飞的仗义疏财,义薄云天。   这肯定不是只给晁盖一伙通个风报个信的宋江可以相比的。   以至于,那些做下迷天大罪的好汉,来到山东后,不会再向从前那样来投宋江寻求庇护,而是全都去投奔水泊梁山躲灾避难。   对此,要说原来隐隐已经坐稳山东第一豪杰宝座的宋江心里不酸,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宋江也明白,虽然公门里好修行,但终究是比不上江鸿飞这样的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灵石、异样穿绫罗绸缎、成瓮吃酒、大块吃肉的强人,毕竟,他就是再刀笔娴熟,也只能是让那些犯了罪的好汉少受些苦,而去江鸿飞那里却是能逍遥快活。   更何况,宋江如今还走了麦城,连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官身都没了,就更不可能跟如日中天的江鸿飞相比了。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时运不济,有一天叫宋江走投无路,宋江没准都得去寻求江鸿飞的庇护。   这种情况下,宋江纵然不甘心被江鸿飞比下去,又能如何?   宋江不动声色地说:“小弟在家时常听江寨主及梁山好汉威名,被小弟所救晁天王一伙,后来也是得了他水泊梁山的庇护,才免于吃官司,只是小弟从未有机会与他们这伙强人打交道,不知他们品性如何?”   柴进一竖大拇指:“江寨主确实是位奢遮的豪杰。”   接着,柴进便主动说起:“初时,小可与江寨主并未深交,只是他寨中的王伦头领及杜迁头领与小可交厚,常寄书缄来。啊,还有,当初王伦、杜迁二人自我庄离去时,小可给了他二人几百缗灵钱,这些灵钱后来对水泊梁山初期的发展大有益处。不想江寨主将这小事记在心上。此来,竟送了小可四样宝物,每一样皆价值不菲,尤其其中一件柴窑宝瓶,对我柴氏子孙而言,已不可用钱财来衡量,叫小可欠下他好大人情。”   听了柴进这话,宋江不禁有些尴尬,他和他弟弟宋清这次来投柴进,可是空着双手来的,与江鸿飞一比,他们兄弟俩也太丢人了。   柴进真没往这个方向想,毕竟来他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空着双手来的“食客”,他不可能差宋江和宋清这两个前来吃白食的,他只是真心在感慨江鸿飞的知恩图报和做事大气。   这个话头一起,柴进就有点收不住了。   他继续说:“小可原想着,江寨主缺马,小可便动用关系,为他买上一千匹好马,派人送去水泊梁山,做好汉,还上他这人情,不想,这马也太难买了,这么多日过去了,小可能求到的人都求了,也只不过才买到了三二百匹。”   说到这里,柴进苦笑不已:“倒是江寨主,真是好本事,只去了一趟北地,便轻松买回来了上千匹好马,我远不如也。”   宋江安慰柴进道:“兄长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是混绿林道的,有些我等良善之人所不知的渠道,岂非常事?”   柴进摇摇头:“并非只此一事。”   “唉!”   长叹一声,柴进将他的心事向宋江娓娓道来:“前些时日,江寨主在小可庄上小住时,我与他一同去河东狩猎,遇到一个至少是一流炼气士的好汉,那人姓卞名祥,虽只是个庄户,却是文武双全……”   接着,柴进就将他和江鸿飞遇到卞祥,他招揽卞祥被拒,卞祥转头就主动投了江鸿飞,然后他们又遇到了河东第一豪杰田虎,他在酒桌上尴尬无比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跟宋江和宋清说了一遍。   说完这些事,柴进不无羡慕地说:“现今江寨主手下人才济济,仅一流炼气士就有十来个,而小可这些年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被誉为当世孟尝君,手下净是一群酒囊饭袋,真是羞煞我也。”   宋江看了看周围一众柴进庄上的庄客,暗自摇头,心想:“柴大官人如此行事,如何能有真心追随之人?”   但嘴上宋江则安慰柴进道:“江衍、田虎之辈,所行抵抗官府之事,自需笼络强徒充作鹰犬,不然如何呼啸山林,大官人乃凤子龙孙,家中又有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何需与他们相比?”   说到这里,宋江又推心置腹说:“小可说句不当说的,朝廷岂能坐视彼辈做强做大危害正统?只是如今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才给了彼辈生存空间,伪作豪杰,一时风光无限。待陛下幡然醒悟,重用三二贤臣,必能荡清宇内,扫除这股乌烟瘴气,还天下朗朗乾坤。”   柴进听得一皱眉。   但老实说,柴进结交四方豪杰,并不是为了复国什么的,只是:   一来,柴进的确是个“仗义疏财”的人;   二来,柴进生活过得太优越,以此取乐;   三来,柴进很享受被江湖好汉追捧的感觉。   所以,宋江的忠君爱国之言,虽然让不喜欢赵宋的柴进听得有点刺耳,但也止步于此。   事实上,在柴进的内心深处,跟宋江的看法也差不多。   也可以说,现在很多人都抱有宋江这样的想法。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宋江之流受儒家忠君爱国思想教育多年,又看不出来,看似繁荣昌盛的赵宋王朝,其实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   江鸿飞此次外出,又带回来了唐斌、文仲容、崔埜、乜恭、卞祥、余呈、石秀、时迁八个头领。   要是连狼嚎山、青云山这两个分寨上的九个头领也算上,目前水泊梁山已经有四十多位头领了。   按说,这种情况,是可以排个座位,明确大家在水泊梁山的地位。   可在江鸿飞看来,将来水泊梁山肯定还会有更多好汉加入。   而且,好多梁山好汉还没有机会施展他们的才能。   这时候排座,有失公允。   所以,江鸿飞驳回了几个梁山好汉排座次的提议,让一众头领先按照长幼年纪、各自职事随便坐下,等将来时机合适之时总排一次即可。   ……   梁山泊的波纹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像是被晚风唤醒的梦境。脚下的梁山在夜色中起伏,宏大而神秘,又静谧而安详。江鸿飞和王伦站在蓼儿洼的高地上,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说着江鸿飞走后,水泊梁山发生的大小事宜。   王伦说:“哥哥走后的这些时日,众位头领同心齐力、各司其职,如今山寨红红火火,常常有好汉来投,已不愁兴旺也。”   江鸿飞说:“老二你别净挑好听的说,还是先捡有用的说罢,过些时日,我还得外出一趟,趁我如今还在寨中,该定的大事,伱我赶紧定下。”   王伦一听江鸿飞过段时间还要走,赶紧挑重点说:“哥哥此次带回来的诸多炼制兵甲的材料,小弟已然统计完毕,是否教汤隆兄弟及凌振兄弟尽快将之炼制成兵甲?”   江鸿飞说:“留着作甚,全部炼制成兵甲,若是汤隆贤弟、凌振贤弟那里人手不够,就教朱贵兄弟派人去京师或其它地方继续挖军匠,在此事上不要心疼灵钱。”   王伦应道:“小弟知晓了。”   接着又说:“哥哥教唐斌兄弟、卞祥兄弟、余呈兄弟新建的马三军、铁浮屠、步四军,他几个已然着手建了,小弟也已然将马匹、兵甲及相关物资足数移交给此三军了。”   “至于时迁兄弟那里,小弟亦是按照哥哥此前吩咐的,要甚么,给甚么,只是他那走报机密特种营,现今都不足三十人,要这么多物资,还都是最好的物资,实属浪费,不如……”   江鸿飞打断王伦道:“时迁贤弟要甚么,就给他甚么,旁得你一概不要过问。”   担心王伦这个抠门卡时迁的物资,江鸿飞给王伦透露点别人还不知道的事:   “此次我能交给老二你如此众多的兵甲、材料,时迁贤弟是首功,若无时迁贤弟,便无这些兵甲、材料,他那走报机密特种营又极其重要,故老二你要切记,时迁贤弟那里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甚么给甚么。”   江鸿飞这次带回来的兵甲和炼制兵甲的材料到底有多多,没有人比王伦更清楚。   所以,一听江鸿飞说这些兵甲和炼制兵甲的材料全都是时迁搞回来的,王伦当即就答应道:“小弟知晓了,定然全力配合时迁兄弟建立走报机密特种营。”   王伦又说:“近来主寨这边倒是没甚么了,一切都已然步入了正轨,倒是那些分寨,全都是乱糟糟的,哥哥之前没在家,小弟也不敢外出,教它们乱象横生,如今哥哥回来了,小弟想各个分寨挨个走一走,给他们立立规矩、建建章程,再教他们在训练之余将分寨修建一下,不然难堪大用。”   江鸿飞说:“我会在寨中待上两三个月,将堆积的替天行道的事做了,你在这之前回来就行。”   王伦应道:“诺。”   迟疑了一下,王伦忍不住提醒江鸿飞道:“我水泊梁山已有四十多位头领,马、步、水、守备四军一万六千余人,又有灵马两千多匹,兵甲粮草充足,实力不可谓不强,只是哥哥……树大招风啊。”   见江鸿飞没有说话的意思,王伦索性将他想说的全都说出来:   “我水泊梁山自建寨之日起,行事便极为高调,此一利一弊也。”   “利者,有助于我水泊梁山快速发展壮大,现今我水泊梁山如此红火便是源自于哥哥此前定下的方针。”   “可……我水泊梁山若是继续惹得朝野关注,待朝廷派大军前来,即便我水泊梁山运气极佳,胜过地方州府兵马,朝廷还有东京八十万禁军,即便胜了东京八十万禁军,朝廷还有河北禁军,即便胜了河北禁军,朝廷还有数十万百战精锐西军,另外还有祝家庄、召家村、风云庄等众多遵王敌忾以尽食毛践土之诚的地主豪绅武装,若朝廷铁了心消灭我水泊梁山,总能踏平我小小蓼儿洼。”   说到这里,王伦冲江鸿飞一拜在地:“小弟知晓哥哥天纵奇才,算无遗策,兵无留行,定然不会叫我水泊梁山走上绝路,只是小弟实在不知哥哥要走甚么路?是力争招安,还是揭竿而起,亦或是别的甚么道路?哥哥可否跟小弟说说,教小弟也好有个努力的方向?”   王伦能憋这么久才问自己,也算他能忍了。   与很多只要有酒有肉能逍遥快活的大老粗不同,王伦还是有一定的见识和思考能力的,他不可能不想水泊梁山的出路在哪。   ——如果王伦真不想,那就说明他不配现在的位置。   江鸿飞觉得,水泊梁山发展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作为水泊梁山的大管家,王伦确实应该知道点方向了,不然既不利于他开展工作,也容易坏事。   所以,想了想,江鸿飞给王伦透了点底:“现今就定我水泊梁山的总方向,何其早也!按我规划,起码也得聚齐一二百位头领,手提劲兵一二十万,才能视未来形势而定我水泊梁山何去何从。现阶段,我等只管齐心协力跟朝廷及一切敢与我水泊梁山为敌的势力斗智斗勇,先向这个小目标努力便是。”   “一二百位头领?一二十万劲兵?还只是第一阶段的小目标?!”   王伦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第一阶段的小目标就这么宏大……   …… 第103章 三碗不过冈(求订阅!求月票!   …   新建的马三军,以唐斌为头领,文仲容为副头领。   新建的具装重骑兵,本着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原则,江鸿飞为其起名“铁浮屠”,由目前水泊梁山数一数二的猛将卞祥担任头领,崔埜担任副头领。   新建的步四军,以余呈担任头领,乜恭担任副头领。   还有,早就定下的,时迁负责筹建走报机密特种营,担任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头领;石秀和阮小七一块担任江鸿飞的亲军头领。   另外,回雁峰的一众头目和喽啰也全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毫不夸张地说,此次被江鸿飞带回水泊梁山上的一众好汉全都得到了重用。   只有一人是个例外。   这个人就是江鸿飞最带挈的武松。   是江鸿飞不想重用武松吗?   当然不是。   实际上,那步四军,江鸿飞原本就是为武松建的,此事明眼人全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在江鸿飞宣布成立步四军后,正准备宣布步四军的头领时,所有人都看向武松,江鸿飞也看向武松,然而武松却在众目睽睽下将头给低下去了……   武松在初见江鸿飞时,确实很激动,尤其是大名鼎鼎的盖神佛、天大圣亲自来一个破旧不堪的柴房见武松这个无名小卒时,武松当然极为激动。   可等那阵激动消退了之后,武松转念一想:“此人虽然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声,仗义疏财,又是一个奢遮的好汉,但终究是带人呼啸一方的强人头子,干得是打家劫舍的买卖,官府早晚会将他捉了去。他对我如此礼贤下士,想必见我是好汉,欲拉我去入伙?我如今已然恢复清白身子,为等这一日受了多少苦难、遭受了多少白眼?岂能再将这身子污了,去入那绿林道,落草为寇?”   只是,当时江鸿飞对武松太热情了,又为武松出了他憋了小一年时间的一口恶气,让武松从头顶爽到了脚底板,之后又为武松治病,还不留余力的带挈武松。   这让恩怨分明、知恩图报、快意恩仇的武松,哪能疏远江鸿飞这个好大哥?   其实,在那期间,武松也想过要远离江鸿飞的,不想越陷越深。   也就是,在武松的病好了之后,跟江鸿飞提出,他想念大哥武大郎,想要回乡那次。   那时,武松之所以提出回乡,主要就是武松已经意识到,他不能再跟江鸿飞一伙纠缠不休了,不然早晚会被江鸿飞一伙带坏,拉上梁山落草为寇,毁了他的清白之身。   可当时江鸿飞盛情挽留,不放武松离去。   武松又不是那种有恩不报的人。   最终,武松选择留下,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还了江鸿飞的人情。   谁想,在那之后,跟江鸿飞相处得越久,武松欠江鸿飞的就越多。   同时,武松发现,江鸿飞这个人,除了是一个强人头子这点以外,真是没有半点不好的地方,尤其是对他,绝对是好到不能再好了。   而武松是,既愿意跟着江鸿飞四处涨见识,又愿意跟一众重情重义的梁山好汉在一块厮混。   以至于,回到山东后,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拉着武松来水泊梁山玩,武松是既想来看看天天被江鸿飞和梁山好汉挂在嘴边的水泊梁山到底有多好,又不好意思拒绝江鸿飞和梁山好汉的邀请。   就这样,武松跟着江鸿飞上了梁山。   可话又说回来,跟着江鸿飞和梁山好汉在江湖上厮混,武松没问题,甚至乐在其中,但让武松真的入伙水泊梁山落草为寇,却是现在的武松难以接受的。   所以,见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都认为他应该担任步四军的头领时,武松却把头给低了下去,不敢看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   见此,江鸿飞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武松到底是什么心思?   江鸿飞明白,现在的武松,就跟那想要回头的浪子差不多。   ——这几年,武松虽然在江湖上厮混,但他的心其实始终都不在黑道上,他也不是石秀那样不能安分过穷苦日子一心想要改变他穷苦生活的人,如果让现在的他选择,他最想的是,凭双拳在官场上打出来一遍天地,在现在的他看来,这才是正途,像江鸿飞和梁山好汉这样当强人,属于歪门邪道。   可以说,只要不是将武松逼得无路可走,按照武松的本心,他是绝对不会落草为寇的。   在《水浒传》中,想武松杀了潘金莲、西门庆,被发配孟州,他是毫无怨言地一路行去。   中途,张青、孙二娘劝武松投奔二龙山,武松不听,坚持要去坐牢。   哪怕后来武松被施恩收做打手,因为施恩有恩于他,也因为他还得在施恩父子手下坐牢,为了顺利将牢坐完,再找出仕的机会,武松甚至不管是非醉打蒋门神。   再之后那张都监假意收武松做心腹,武松也是心甘情愿地被拉拢。   因为什么?   因为那时的武松,还有一颗热切的功名心。   只是在撞破张都监的图谋后,武松在盛怒之下杀了张都监一家十几口人,犯下滔天大案,实在不得已了,才投了二龙山落草为寇。   即便是这样,在孔家庄遇到宋江时,武松还在吐露心声:“天可怜见,异日不死,受了招安,那时却来寻访哥哥未迟!”   唯有等武松彻底上了梁山之后,心路慢慢起了变化,才能成为日后梁山上坚决反对招安的头领之一。   其实——   武松不想上梁山落草为寇,江鸿飞早就看出来了。   从蓟州回到水泊梁山后,江鸿飞带着新上梁山的一众头领去替天行道,让他们看看,自己带他们干得可不是什么打家劫舍,而是带他们当救苦救难的梁山好汉,再让他们看看他们有多受欢迎,给足了他们精神上的满足和奋斗目标。   别的新上梁山的头领,全都沉浸在民众的感恩戴德中,该动手的时候,全都抢着动手,生怕比别人晚了,不能展露自己的手段,不配当梁山好汉,也不能立功受赏。   只有武松,虽然也对江鸿飞和梁山好汉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也为那些穷苦的民众受到的压迫和剥削而感到愤怒,甚至会在梁山好汉公审那些土豪恶霸时跟着叫好,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真的参与过水泊梁山的替天行道,而是每次需要有梁山好汉出手时,他都往后退。   那时,江鸿飞其实就已经知道了,不论自己怎么笼络武松,现在的武松都不会上梁山的,即便勉强他上了梁山,他也不会快乐的,因为这不是现在的他想要的。   但老实说,就这么放武松下山,特别想要武松的江鸿飞,真心是有些不甘!   这才有了江鸿飞建步四军一事。   江鸿飞想让武松看看,自己能给他的,真的比别人给他的多,他在自己这里,上来就能统领五百正兵、五百辅兵共统领一千人,除了自己,谁能如此重用他?   可武松心中虽然蠢蠢欲动,但在最后关头,还是将头给低下了。   见此,江鸿飞只能在心中长长一叹,然后临时改变主意道:“步四军由余呈贤弟担任头领,乜恭贤弟担任副头领。”   见江鸿飞宁肯将步四军交给一个才十四岁的半大小子,也不愿意为难他,武松心中无比愧疚,也羞臊不已。   武松甚至不敢看那些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梁山好汉。   ——此时此刻的武松觉得他自己就好像是一个不忠不义的叛徒。   晚上,武松找到江鸿飞说:“小弟大哥多时不通信息,他那人因身高容貌差强人意,易被人欺负,小弟实在不放心他一人在家,因此想回乡去照顾他。”   好不容易才将他想说的话说出口的武松,在心中祈祷:“哥哥万万不要再留我了,哥哥若再留,我真不知晓该不该偷偷下山?”   江鸿飞笑道:“既然二郎去意已绝,为兄又岂敢苦留。二郎他日若得闲时,再来我水泊梁山相会几时。”   武松听言,心下一松,冲江鸿飞一拜在地:“谢哥哥成全!”   次日一大早,武松就脱下昨早江鸿飞派人给他送来的那领新衲红绸袄,换上了之前穿的旧袄,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将原来他自己的东西打了个小包裹,江鸿飞送给他的东西全都被他留在了房中,提了根梢棒,便来跟江鸿飞告辞。   看得出来,没留在水泊梁山为江鸿飞效力,让武松实在不好意思要江鸿飞的东西。   江鸿飞见武松来辞行,说道:“我送贤弟一程。”   武松没有推脱。   江鸿飞亲自将武松一直送到了李家道口的都来吃酒店。   武松作别道:“尊兄,常言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远了,请回。众位兄弟还在等着尊兄回山议事。”   江鸿飞说:“不差这一日。”   江鸿飞又说:“还是舍不得贤弟啊,你我再吃一回酒。”   言毕,江鸿飞就拉着武松进了都来吃,叫韩伯龙准备好酒好菜。   武松见此,只能倚了梢棒,请江鸿飞上席坐定,他在下席陪坐。   两人又吃了一天酒,直到看看红日平西,武松才说:“天色将晚,哥哥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义兄。”   武松说完,便纳头拜了四拜。   江鸿飞笑着受了武松四拜,然后送武松出了都来吃。   来到门口,武松一眼便看到了江鸿飞送给他的那匹北地大黑马,马上还有一个很大的包袱,另外还有两柄长刀。   见此,武松哪能不知,他推却的东西又全都回来了?   武松刚想再推却,江鸿飞就先一步说:“你我又不是绝交,将这些外物还来作甚?莫要忘了,你刚刚还拜我做义兄。义兄所赠,伱安有不收之理?”   武松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江鸿飞一板脸:“贤弟不必多虑,为兄不会逼你的。你若再推却,我便不认你做兄弟。”   武松只得拜受了,然后再次跟江鸿飞作别,牵马离开。   走出去三五十里,武松坐下休息时,将那两柄长刀拿来一观。   只见,这两柄长刀一般无二,刀身长约三尺一二,妖鲨皮做的精美刀鞘,睚眦吞口。   武松抽出一柄看时,百炼雪镔铁螭虎铰链通体银白,刀身上刻有猛虎纹,只见宝刀出鞘之时,寒光凛凛,杀气腾腾,似能斩杀万千强敌。   武松又抽出另一柄,也是一般无二。   不必多说,任何一个懂刀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柄长刀一定是极好的宝刀——不能用灵钱能衡量的宝刀。   武松试了试这两柄长刀,感觉长短轻重都极为合手。   见此,武松哪能想不到,这两柄长刀肯定是江鸿飞特意吩咐水泊梁山上的匠人帮他炼制的?   看着这两柄长刀,武松羞愧不已,甚至有回梁山的冲动!   又打开江鸿飞给他准备的包袱,武松随便翻翻,就知道江鸿飞送给他的东西全都在包袱中。   很快,武松就看到了一个钱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千缗灵石!   “哥哥这是怕我回乡后,没有了糊口的营生啊!”   见江鸿飞连这个细节都想到了,武松的感动已经无法言表,他只能向着水泊梁山方向,眼含热泪,长拜不起……   “哥哥待我这般,又不为难我,果然义薄云天,结识得这般弟兄,也不枉此生了。”   良久之后,武松才从地上爬起,继续向着清河县方向赶路。   在路上行了几日,武松来到阳谷县地面。   此去离阳谷县城还有段不短的距离。   正值晌午时分,武松走得肚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五个字道:“三碗不过冈”。   武松没注意到的是,旁边还有一个告示,上写:   山有妖虎,吊睛白额大中心。已伤三十几个强大炼气士性命。官司如今杖限打猎捕户,擒捉发落。往来客人,需结伙成队,在强大炼气士的护送下,于巳、午、未三个时辰过冈,其余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辰,不许过冈。更兼单身客人,不许白日过冈,务要依令行事……   …… 第104章 武松打妖虎,潘金莲荐侍婢(加   …   “我是清河县人氏,这条景阳冈上少也走过了一二十遭,几时见说有妖虎?你休说这般鸟话来吓我!便有妖虎,我也不怕!”   一连喝了十五碗“透瓶香”又唤做“出门倒”好酒的武松,不顾酒家劝阻,执意要过景阳冈。   酒家道:“我是好意救你性命,你若不信,过来看官司榜文,此妖虎绝非寻常妖虎可比,它妖力强大,已有好多强大炼气士陷于它手,昨日还有一个能化大虫的炼气士和一个有法相的炼气士护送客商过冈时,被它逮到一爪一个拍倒,而后当众吃了。”   武松道:“聒噪!便真有妖虎,老爷也不怕。伱强留老爷在你家里歇息,莫不是看上了老爷的好马、财物,想半夜三更要谋我财,害我性命,却把鸟妖虎唬吓我?”   酒家生气道:“我一片好心救你性命,反倒落得你恁地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若是不信我,便请自行罢。”   酒家见武松找死,便摇摇头,回自家店里去了。   武松牵着马,向着景阳冈走去。   约行了四五里路,来到冈子下。   武松见到一棵大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两行字:   “近因景阳冈妖虎伤人,但有过往客商,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伙成队寻找强大炼气士护送过冈,请勿自误。”   武松尤自不信,以为是酒家吓唬人去他店里休息的手段,借着酒劲,直接上了景阳冈。   到了申时前后,红日下山,武松来到一个败落的山神庙前。   在这山神庙的门上也贴着一张印信榜文,提醒景阳冈上有一只妖力强大的妖虎,已经杀害了三十几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武松这才意识到,这景阳冈上真有一只妖虎。   武松有心回去,可他之前的话说得太过决绝,回去难免被酒家笑话。   借着酒劲,武松心想:“怕个鸟,那妖虎来了,打死便是!”   于是,武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继续往景阳冈走去。   走着走着,武松的酒意越大地上涌,回头看这太阳,已经渐渐西落了。   此时正是十月间天气,日短夜长,容易天黑。   见天快黑了,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喝得实在太多了的武松,更困了,此时的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武松迈着醉步踉踉跄跄地来到一片乱树林前,见一块光挞挞的大青石,像极了一张大床。   用仅存的意识将马拴在了大青石边上的一个树桩上,也就是他随手能够到的地方,武松倒头便睡。   就在这时,林中发起一阵狂风来!   山中狐兔立时全都钻入洞中,涧内獐猿也顷刻之间全都落荒而逃。   武松的大黑马也感觉到了什么,“希律律”的嘶鸣,来回猛得撕扯,没几下就挣开了武松没有绑紧的缰绳,随即速度全开,“咻”得一声,就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原地。   听见马叫声,武松才睁开他惺忪的醉眼。   可不等反应迟钝的武松,去想他的马怎么发疯了?   马就跑了。   武松这才有点醒酒,连忙起身,想要去追马。   可就在这时,一阵怪风扫过,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来了一只吊睛白额妖虎来!   武松定睛一看,但见:   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电目飞光艳,雷声振四方。锯牙舒口外,凿齿露腮旁。锦绣围身体,文斑裹脊梁。钢须稀见肉,钩爪利如霜。东海黄公惧,南山白额王。   武松见了,叫声:“呵呀!”,倒退了十几丈远,酒顿时醒了大半。   可这妖虎,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便如风一般,如影随形地来到了武松身前。   武松的玉环步就是御风神通,因此,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只妖虎是一只会驭风的妖兽。   这样的妖兽,往往速度奇快。   再看这只妖虎足有三丈长的身形,便可以想象它的力量有多强悍。   关键,武松的双刀还被他的马给带走了,这至少削弱了武松一半的战力。   武松心中发苦,后悔逞能强过景阳冈!   但事已至此,武松纵然是将肠子悔青了,又能如何?   为了不被妖虎吃了,武松的双拳迅速铁化,双脚之上也开始生风。   这只妖虎如今又饥又渴,又碰到了一个可以增加它妖力的美味,哪里按捺得住?   只见,妖虎把两只前爪在地下略按了按,身体就化作一道残影向武松扑来!   妖虎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武松都没能看清它的动作,只感觉它是从上空扑来的,武松的玉环步立即全力施展,一闪身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间,妖虎就出现在了武松刚刚所在的地方!   由于妖虎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它这一扑,又用了全力,以至于,顷刻之间,山石崩碎,草木全都连根拔起!   并未逃出去太远的武松,被山石溅了一身,哪怕他已经及时开启了防的状态,仍就被山石草木打得龇牙咧嘴!   不过得说武松的头脑够聪明,战斗经验也够足。   刚一交手,武松就心知,拼速度,他指定不是这只驭风神通极为高深的妖虎的对手,拼力量,他就更不是这只拥有一身怪力妖力又十分强大的妖虎的对手了,他要想活命,就只能跟妖虎斗智斗勇。   所以,在妖虎扑向武松的瞬间,武松不退反进,跟妖虎换了个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在妖虎扑向武松的瞬间,武松只一闪,便用玉环步闪到了妖虎的背后!   这妖虎因身体太大,看不见身后,但它也有应对这种情况的办法。   只见,妖虎发觉武松逃到了它身后,它那如铁棒一般的尾巴猛得一记横扫!   武松只觉得一股劲风扫来,他要是被扫中,定然立即魂飞魄散,吓得他赶紧使用千斤坠,瞬间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堪堪躲过妖虎这一尾!   见它这一尾巴没能扫到武松,妖虎随即翻身又一扑,扑将过来!   武松见此,也不起身,脚后跟猛得一点地,同时以风托起他的身体,他人就向妖虎射去!   没错!   武松又跟妖虎换了个位置,使妖虎无法正面攻击武松。   妖虎没办法,只能快速转身。   可妖虎转身,武松也跟着快速转身,就是不正对着妖虎。   妖虎的速度虽快,但那都是它天生地驭风神通赋予它的速度,当驭风神通使用不了,它的速度也就没有脚踩玉环步的武松快了。   这么说吧,刚刚武松要是选择逃跑,肯定跑不过驭风神通比武松高的妖虎,那样的话,十个武松可能都已经被妖虎给吃了。   还好,武松选择跟妖虎斗智斗勇,始终不让妖虎的速度全开,也不让妖虎有正面攻击他的机会。   而妖虎的实力虽强,但它捕食的手段,其实也就这几招。   这几招不灵了之后,妖虎的气性就先没了一半。   反观武松,在适应了妖虎的攻击手段后,便开始在跟妖虎斗智斗勇的同时,寻找机会用他的铁拳还击。   一人一虎很快就斗了五十几回合。   妖虎空有强大的妖力,却被武松用智谋和胆识屡屡躲开它的攻击,不仅如此,武松还找到机会用他铁锤一般的拳头给了妖虎三拳。   这三拳,拳拳到肉,打得妖虎嗷嗷怪叫。   妖虎被武松打得胆怯,便想再扑一次,若是还扑不到武松,就逃了,不再招惹这个难缠的两脚兽!   可这次,武松却看准时机,拼着被妖虎铁棒一般的尾巴扫中一下,也飞身上了虎背。   接着,不论妖虎如何翻滚跳砸,武松死也不离开虎背,同时用它的铁拳,一拳一拳地猛砸妖虎。   一人一虎在这山林中不知斗了多久。   直至,这只妖虎被武松打得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全都迸出鲜血来,有进气,无出气。   也受伤不轻且灵力全空力竭的武松,这时躺在妖虎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庆幸自己侥幸赢了这一战。   虽说已经赢了,可武松还是丝毫不敢大意,他忙捏碎两块灵石快速恢复了一些灵力。   接着,害怕妖虎不死的武松,抡起铁拳,又锤了妖虎一阵。   直至妖虎彻底没了动静,武松才靠在妖虎身上,边疗伤、边恢复灵力。   未几,一行十几个全副武装受命来猎杀这只妖虎的猎户,听见虎啸声,迅速找来。   见武松赤手空拳打死了妖虎,一众猎户,无不对武松钦佩不已,他们四散开来,将武松的灵马找了回来,上面宝刀、财物一样不少。   一众猎户将妖虎抬上,簇拥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武松,下了景阳冈。   到得岭下,一众乡民闻听有好汉只凭双拳便打死了景阳冈上的妖虎,全都前来围观。   又有受够了妖虎之苦的本乡上户、本乡猎户三二十人热情招待了打虎英雄武松。   次日天明,本乡之人找来了一顶轿子,要将武松抬迎送到县里去。   武松知道自己出仕的机会来了,他穿上江鸿飞送给他的那领新衲红绸袄,又戴上江鸿飞送给他的皂纱转角巾,系上江鸿飞送给他的铃珑嵌宝玉绦环,足穿江鸿飞送给他的妖牛皮厚底快靴。   当武松再出现在本乡之人面前,无人不竖大拇指,道好一个打虎英雄!   众人将轿子抬来,请武松坐上,猎户将妖虎放在虎床上,有人牵了武松的马,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阳谷县城。   那阳谷县的人听说一个好汉赤手空拳打死了景阳冈上的妖虎,全都跑出来围观。   此事哄动了整个阳谷县,并快速向外蔓延,武松名声大噪。   武松坐在轿上四下一看,只见亚肩叠背,闹闹穰穰,屯街塞巷,全都来围观妖虎。   武松心想:“吾名成矣,何愁不能入仕拜将?”   让武松也没想到的是,他出仕的机会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知县见武松赤手空拳打死妖虎实力强大,又见武松仪表堂堂,而且武松还不贪财将他赏赐给自己的灵钱全都分给猎户,忠厚仁德,有心要抬举武松,便道:“你原是清河县人氏,与我这阳谷县只在咫尺,不如便搬来我阳谷县,我参你在本县做个都头,如何?”   武松跪谢道:“若蒙恩相抬举,小人终身受赐。”   知县随即唤押司立了文案,当日便参武松做了步兵都头。   如愿以偿地进入仕途了之后,武松在第一时间回到清河县将武大郎接到了阳谷县。   随后武松又用江鸿飞送给他的灵石,买了个临街的房子,方便武大郎平日里做买卖用。   两兄弟就此便在阳谷县定居下来。   待一切都稳定了之后,武松写了一封信,叫人捎去李家道口的都来吃……   ……   得知武松的人生轨迹基本上回到了正轨,江鸿飞唏嘘不已!   又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卖力劳作的潘金莲,江鸿飞心想:“我还带走了武松人生当中唯一的变数,他今后该不会真的一直在官场上打拼罢?”   江鸿飞又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可能。   “会不会有朝一日,我与武松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江鸿飞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水泊梁山离阳谷县并不远,将来高俅、蔡京、童贯,亦或者别的什么人,代表赵宋王朝来围剿水泊梁山时,很可能会调集各州县的地方武装力量前来助战。   毕竟,这些地方武装的战力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们更熟悉战场、也更熟悉梁山好汉,对围剿水泊梁山肯定有帮助。   而要是武松肯助宋军前来攻打水泊梁山,那么对于宋军来说,至少相当于增加了三万精兵。   这可不是在夸张,谁让武松对水泊梁山的一切都太了解了。   别的不说,只要武松愿意帮宋军,至少水泊梁山在梁山泊四周的耳目就会先被宋军给拔光了。   当然,江鸿飞绝对相信,知恩图报又讲义气的武松,肯定宁可他那个小都头不做,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武松是兵,江鸿飞是贼,两人之间的对立面已经拉出来了,所以,理论上来说,真的是什么可能性都有。   关键,还是之前收人太过顺利、收谁都是纳头便拜的江鸿飞,心里有些过不去收不到武松这个槛。   “我真要放弃武松吗?”   接着,江鸿飞不禁苦笑:“以武松恩怨分明的性格,我若是毁他前程,他虽不至于跟我翻脸,但跟我断交,还是有可能的。”   “算了,人生哪能全都完美无瑕不留遗憾,我真收不到武松,那也只能说明我与武松无缘,顺其自然好了。”   念及至此,江鸿飞收回杂念,给了已经努力了很长时间的潘金莲她所期待地暴风骤雨一般的回应……   大概一个时辰后。   大汗淋漓的潘金莲躺在江鸿飞怀中问:“官人刚刚在想甚么,为何有一阵心不在焉?”   江鸿飞亦真亦假地说:“我在想若是没将你从清河县带回来会怎么样?”   潘金莲想了想那个可怕的可能,说道:“若是那样,奴家只怕就会嫁给武大那个三寸丁、古树皮,生不如死。”   江鸿飞敷衍地“嗯”了一声。   见江鸿飞兴致不高,想要讨好江鸿飞的潘金莲说:“官人,奴家叫张娘子给奴家买了两个侍女,奴家给她们起名春梅和秋菊。”   “那春梅,性格柔软,人也机灵,长得有几分姿色,奴家想将她收在室内伺候。”   “那秋菊,人老实倔强,笨嘴笨舌,很不讨人喜,但她长得比春梅还美上一二分,就是个子大了些。”   “她二人都是雏,官人要不要给她二人破了身子,尝尝这两块鲜肉?”   潘金莲之所以挑了这么久,才选定了侍女,完全是因为潘金莲知道,比身世,比本事,甚至是比姿色,她都比不过江鸿飞的其她女人。   所以,潘金莲才想调教出来两个侍女,将她们当成吸引江鸿飞的一个手段,要是她们主仆三人一块伺候江鸿飞,肯定能为她争宠加一个很大的筹码。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潘金莲不太喜欢秋菊,但因为秋菊长得是真漂亮,比桂、薄荷、佛手、玫瑰、红玲以及宋真儿、高幼娘、李师师的侍女都漂亮,潘金莲最后还是选中了秋菊。   如今,在潘金莲的调教下,春梅和秋菊已经勉强可以用了。   所以潘金莲马上就来献宝,想勾得江鸿飞多往她房里跑几次。   谁想,潘金莲等来的却不是江鸿飞的褒奖,而是江鸿飞的鼾声……   …… 第105章 生擒花荣   …   青州,二龙山。   水泊梁山二龙山分寨的头领曹正、焦挺、杨志以及一众头目全都下山,将刚到二龙山的江鸿飞一行请上了二龙山。   上山的路上,曹正主动对江鸿飞说起:“二当家上次来我二龙山给我二龙山分寨立了些规矩,又教我几个在训练士卒之余率人将山寨修葺一番,我几个都照做了。”   江鸿飞说:“你几个莫要嫌老二多事,经营山寨他是行家,我水泊梁山能有今日这般红火他功不可没,且你二龙山分寨虽只是一个小寨,但它是我水泊梁山在青州的桥头堡、定海神针,是我水泊梁山发展极重要的一个点,不容有失。”   曹正说:“我几个晓得,我水泊梁山的军规我二龙山分寨的人已然做到人人会背了,诉苦大会及忆苦思甜大会,自从二当家及张世兄弟亲自带我二龙山分寨的人各搞过一次,我二龙山分寨每半个月必开展一次诉苦大会或忆苦思甜大会……”   一个势力,没有思想建设,是走不远的。   一支军队,没有思想建设,是没有战斗力的。   这个道理,江鸿飞是明白的,但怎么搞,老实说,江鸿飞也不会。   但江鸿飞不会,他可以照猫画虎。   江鸿飞对抗战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我军搞得诉苦大会和后来在诉苦大会的基础上搞得忆苦思甜大会印象特别深刻。   那简直就是政治教育的大杀器,绝对是思想建设的不二法宝。   只可惜,这套好东西江鸿飞也就知道个大概、知道个表面,让江鸿飞自己搞,江鸿飞肯定搞不出来。   不过没关系,江鸿飞知道,只要自己找到合适的人,再将自己知道的这点东西告诉他,给他点启发,剩下的就靠他自己悟好了,总不能事事都让自己这个老大干吧?   于是,江鸿飞就在自己手下的这些人中,挑挑选选了一番,最终选中了……不是王伦。   江鸿飞又不傻,怎么可能将这种控制自己势力的人的思想一事也交到权柄已经极重的王伦手上?如果真是那样,那原本没有威胁的王伦搞不好就会成了自己的威胁。   江鸿飞选中的人是张世。   张世读过书,又是底层人出身,头脑灵活,学习能力强,关键对江鸿飞忠心耿耿。   于是,江鸿飞就让张世去做此事。   还别说,张世捣鼓了小一年时间,真在江鸿飞给他的那些提示的基础上搞出来了水泊梁山的政治教育手段,大大凝聚了梁山好汉,甚至是让水泊梁山周围的民众都心向江鸿飞、心向水泊梁山。   王伦是个识货的,他见张世搞出来的这套政治教育手段很有用,就帮张世大力推广。   如今张世搞出来的这套政治教育手段,已经成了水泊梁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水泊梁山的势力范围内已经普及了。   但有一说一,在水泊梁山的主寨,包括主寨这一左一右的各个根据地,张世抓得紧,王伦也大力配合,肯定没有问题,而那些王伦、张世鞭长莫及的分寨,则难免有阳奉阴违的。   张世跟王伦一商量,才有了上次王伦巡视各个分寨一事。   ——张世也跟着王伦去了,实际上,搞诉苦大会和忆苦思甜大会的都是张世,王伦只是全程参与了这两个大会。   江鸿飞叮嘱二龙山分寨的一众头领、头目:“你们莫要当这是小事,这政治教育乃我水泊梁山的基础,万丈高楼平地起,靠得就是基础够牢固。”   曹正、焦挺、杨志等二龙山的一众头领、头目都点头称是,并保证他们一定会重视思想教育的。   刚来到二龙山上,江鸿飞就迫不及待地说:“快将知寨请出来!”   话一出口,江鸿飞就后悔了,接着改口道:“算了,还是快带我去见知寨!”   伱道江鸿飞为什么突然跑到二龙山来?   实在是二龙山分寨的人给了江鸿飞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们竟然将小李广荣给捉了!   江鸿飞刚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惊呆了!   二龙山分寨的实力强不强?   整体来看,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二龙山分寨有装备精良的步三军,肯定要比一般山寨的实力强得多。   但话又说回来,二龙山说破大天,也只不过就是水泊梁山的一个分寨,还是众多分寨中的一个。   在杨志上二龙山之前,二龙山分寨连个能坐镇一方的炼气士都没有。   就连当时担当二龙山分寨门面的焦挺,也就是拳脚功夫还行,真上了战场,大家都拿上了兵器,他这点实力肯定不够看的。   还好,后来杨志上了二龙山,才解决了二龙山分寨没有能坐镇一方的炼气士的尴尬局面。   可杨志这个人,实力肯定是有的,而且他是梁山好汉中,少有的没有短板的将领,马战、步战、远程弓箭打击,可以说样样都行。   然而,杨志身上却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他的心不在当贼寇上,而在回到赵宋王朝的体制内,他心里想的是去边疆打拼,恢复祖宗的荣光。   这样的杨志,就算是在江鸿飞的水泊梁山,现在也肯定不会尽全力的。   也就是说,杨志现在还是有他那个老毛病——打得过就打,碰到不好打的就跑。   可就是这样的二龙山,却将荣给捉了!   黄信绰号“镇三山”。   得说,黄信还是有点东西的,有点勇,有点谋,但自信可捉尽二龙山、清风山和桃山这三山人马,那就是在搞笑了。   黄信是擒获过荣,但那是仗着黄信是荣的顶头上司使用诡计才成功的。   实际上,黄信一山都镇不了。   不说有鲁智深、武松和杨志的二龙山,就算是燕顺、王英、郑天寿占据的清风山或者李忠、周通占据的桃山,黄信都镇不了。   不仅黄信不行,甚至就连梁山五虎将之二的秦明和呼延灼都不行。   黄信明显武艺稍差,无法降服众人;秦明有勇无谋,也折戟沉沙;呼延灼武艺虽高,但谋略方面还显不足!   只有一个人能镇得了三山。   这个人就是荣。   “三山”头领、能人众多,每个都不是善与之辈。   尤其二龙山的鲁智深、武松、杨志三人,各个是顶尖的高手。   要对讨这些人,必须智勇兼备。   荣枪法精湛,对阵“三山”任何一位头领,包括鲁智深、武松、杨志,他都绝不会落入下风。   加上荣神乎其技的箭术。   “三山”众头领,若遇上荣,后果都不堪设想。   并且,荣还颇有谋略,不是一个只知冲杀的莽夫。   总之,有勇有谋又有神箭绝技的荣,是“镇三山”的最佳人选,或许也是唯一一个能镇三山的。   有荣这样一位将才,在清风寨镇守,让水泊梁山在青州的发展,就止步在了二龙山这里。   忌惮荣的江鸿飞,也早有交代,小李广荣文武双全,不可轻易招惹,若是对上荣,可选择暂避锋芒。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了得的荣,却被问题多多的二龙山分寨给捉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江鸿飞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二龙山分寨的人,想立功想疯了,在跟自己虚报战功?   可是,江鸿飞仔细看了曹正给自己写的战报,才意识到这事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原来——   最近这段时间,赵宋朝廷往清风寨派了一个文知寨,也就是荣命中注定的死对头刘高。   这其实也在常理之中。   毕竟,赵宋王朝最喜欢搞的就是,以文官统治武将。   所以,虽然荣和刘高都是清风寨的知寨,但因为刘高是文官,就成了荣的顶头上司。   刘高一到清风寨走马上任,就听说了荣的威名。   这让刘高对荣非常忌惮。   而且,如果不能从荣手上拿到清风寨的大权,刘高夫妻俩就没法在清风寨将刘高买官的灵钱赚回来。   刘高的老婆,心狠手辣,她攒落刘高率领荣和清风寨的兵马去攻打三山中实力最强的二龙山。   刘高的老婆打的主意是:   如果刘高和荣能成功剿灭二龙山,那做成了荣都没能做成的事的刘高,威就算是立下了,还获得了一个大功,如此一来,他们夫妻俩在清风寨还不是只手遮天?   而如果刘高和荣剿灭不了二龙山,刘高就可以参荣一个剿贼不尽力或者是养贼自重,这样的话,即便搞不掉荣,也能灭了荣的威风,让荣不敢管他们夫妻俩在清风寨搞灵钱。   可以说,刘高的老婆出得是一个稳赢不输的计策。   再加上,刘高又是一个对他老婆言听计从的人。   于是,刘高就命令荣带兵跟他去剿灭二龙山。   荣劝刘高说:“二龙山、清风山、桃山皆是易守难攻的恶山,尤其那二龙山,那山上有座寺,唤做宝珠寺,那座山生来却好裹着这座寺,只有一条路上的去,端的险要,纵然是来一二万大军都未必能打得上去,我清风寨一共几百人马,能镇住他几家不乱来,已实属不易,如何能再去主动攻打?”   刘高听言,勃然大怒:“朝廷每年斥数千万养你们这些丘八,便是叫你们养贼自重的?!刘高食君之禄,必当分君之忧,做不到你们这些丘八这般无耻,这二龙山我必剿之,你知寨若是不依我令行事,我必去上官那里参你,叫你刺配那穷山恶水之地!”   荣没办法,只能率军跟刘高来剿二龙山。   路上,荣劝刘高,他们这几百人马,强攻二龙山肯定没有成功可能,不如想办法将二龙山上的贼人引下山来,再想办法剿灭。   可刘高不听,非要带着清风寨的人马往山上冲。   曹正见清风寨的人前来送死,就施了个诱敌深入之计,让焦挺诈败给荣,并放弃第一道关隘,往山上引清风寨的人马。   刘高见荣轻松战胜了二龙山的第一高手焦挺,还夺下了二龙山的第一道关隘,大喜,下令追击。   ——杨志上山后,曹正故意将杨志“藏”了起来,为得就是在关键时刻,让杨志这个大高手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荣料定这必是计,不同意继续进攻。   可刘高不听,逼着荣追击。   结果,荣毫无悬念地中了曹正的计。   其实,即便是这样,也没什么。   清风寨的人马是荣训练的,战力不弱,二龙山上可战之兵,也不过才五百,双方真死磕一下,鹿死谁手还真未必可知。   也正是因为如此,荣才在迫不得已之下,选择追击的。   可这事情坏就坏在,荣率领前军这边刚中了曹正设下的埋伏,刘高那边见势不好二话不说就下令撤退,随即就率先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二龙山的第一道关隘。   主将都跑了,就宋军优良的传统,哪怕是荣训练出来的人马,也肯定跟着做鸟兽散。   而被丢下的荣和一百清风寨的前军,自然让曹正轻轻松松地包了饺子。   杨志见此,直接对上荣,不让荣有率领清风寨的人马杀出包围的机会。   杨志这次也算卖力,与荣整整打了一百回合。   趁着这个机会,曹正率领五百拿着神臂弓的步三军将荣和一百清风寨的前军彻底包围。   杨志见此,一枪逼退荣,然后退到了包围圈外,拿出弓箭对准荣。   那时,荣要是不投降,他仗着自身强大的实力,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但他的一百人马肯定难逃全部被射杀的命运。   没有办法,荣只能恨声大骂:“刘高小儿,害我不浅,我荣若不死,必将你碎尸万段!”,然后极不甘心地下了投降的命令……   ……   ……   由于昨天的月票只有30多张,今天的加更没有了,就只有这一章了,大家看完,就洗洗睡吧。   好吧,以上都是作者在放屁。   上架十三天了,就一天月票没超过五十张,我得多狗啊,才能耍性子撂挑子。   下一张,还是早上更。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今天一定多投点月票,别又不够50张哈。 第106章 只为跟你做朋友   …   江鸿飞推开一个环境很不错的房间,就见床上用捆灵索绑着一个人,旁边站有四个带刀的梁山士卒在看守。   江鸿飞直接越过那四个站得标版溜直的梁山士卒,看向坐在床上被绑着的那个人。但见:   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能骑乖劣马,爱放海东青。百步穿杨神臂健,弓开秋月分明。雕翎箭发迸寒星。人称小李广,将种是荣。   只见这样貌、气度,江鸿飞就知道此人铁定是清风寨武知寨小李广荣没错。   江鸿飞二话不说就亲自上前将荣身上的捆灵索给解开。   不想,荣还不领情,他将眼睛一闭,朗声道:“要杀便杀,要刮便刮,洒家若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   江鸿飞边继续给荣解捆灵索、边说:“别人不知我知,若是没有刘高,以你知寨的本事,镇住三山叫这三座恶山上的强人全都不敢造次,绝无问题,若是给你三五千兵马,你定能剿灭这三座恶山,至于想生擒活捉伱,那是绝无可能。”   江鸿飞这几句话句句说到了荣的心坎里,荣心想:“这人倒是个明白人,知晓若还是我独自在这里守把,远近强人怎敢把青州搅得粉碎?朝廷却弄来个穷酸饿醋来做个正知寨,这厮仗着他是文官,屡屡欺压我这个武官副知寨,每每被这厮呕气,如今更是被这厮害得陷在此地!真恨不得杀了这没本事的滥污贼禽兽!!!”   江鸿飞三下五除二就将荣身上的捆灵索给解开了。   见此,高梁和杨志同时上前一步,想要防着实力强大的荣暴起,对江鸿飞不利。   江鸿飞见了,对众人说:“知寨乃世间首屈一指的英雄好汉,怎会做那小人行径,都出去,我要与知寨单独聊聊,哦,对了,准备点酒菜,过会送过来,我要与知寨不醉不归。”   众人听言,再想想江鸿飞那不知深浅的身手,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遵令全都退到了门外。   等房门从外面关上,江鸿飞才抱拳施礼道:“还未自我介绍,小可江衍,添为水泊梁山寨主,这二龙山实乃我水泊梁山分寨。”   江鸿飞此言一出,原本还一脸视死如归、仿佛江鸿飞说什么他都不会动心更不会投降的荣,立时就露出了诧异之色。   “此人便是江衍?江湖上都传他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又传他乃神灵根的炼气士,前知八百年,后算五百载。难怪他能道出我此败的真正原因。”   “他水泊梁山竟然将手伸到了我青州,所图定然非小!亏得我还以为,二龙山尽在我掌握中,倘若水泊梁山分批将他那一两万大军搬入二龙山,再以泰山压顶之势攻打我清风寨,我清风寨安有不破之理?”   “他连此等机密要事都说与我听,定是想要拉我入伙,我若不答应入伙,他必灭我口,唉,不想我荣年纪轻轻,还一事无成,便要死在这里了。”   虽然荣觉得肯定不会投降从贼的他必死无疑,但他脸上却毫无惧色,而是很从容地说道:“不想竟教我遇到了天大圣,失敬了。”   尽管荣口中说着“失敬”,可实际上荣却只是敷衍地还了一礼。   荣这声“失敬”、这一礼,可不代表他向江鸿飞妥协、屈服,只是他不失礼貌的一种表现。   江鸿飞哪能看不出来荣什么心思?   江鸿飞走到茶桌旁的太师椅坐下,然后边给荣和自己分别倒茶、边说:“知寨想必在想,小可连自家的身份及二龙山乃我水泊梁山分寨一事都告诉你了,定是存了招降你的心思,若是不成功,必杀你灭口,不叫这个秘密外泄,可对?”   荣冷冷一笑:“难道不是?”   江鸿飞摇摇头:“不是。”   荣根本不信:“哦?那荣倒想听听寨主有何高见?”   江鸿飞将自己给荣倒好的茶拿到荣那边,然后才说:“小可之所以在听说知寨被我分寨中的兄弟捉了后星夜赶路来到此处,所为者,非旁的,只因敬知寨乃真英雄、真好汉,欲与知寨结识,别无它图。”   荣算算时间,再算算水泊梁山到二龙山的路程,再见江鸿飞风尘仆仆的样子,猜到江鸿飞应该是一到二龙山就来见他了,开始有点相信江鸿飞所说的了,至少相信江鸿飞在得知他被捉了之后立即就赶来见他了。   没有人不喜欢被别人重视,荣也不例外。   所以荣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道:“荣何德何能,教寨主这般重视?”   江鸿飞悠悠地说:“不论是谁,能交到你知寨这个朋友,都是天大的幸事。”   同为心腹,追随宋江,对于吴用、李逵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来说,颇有点单车变摩托的赌博味道;相比之下,荣身世羡煞旁人,有家世,有仕途,有妻子,有妹妹,但这一切和宋江相比起来,无足轻重,皆可抛弃!   何止这些。   梁山好汉灭辽,征田虎、王庆,伐方腊,荣立功无数,回朝后,被封为应天府兵马都统制,功成名就,羡煞旁人。   然而,闻听宋江已喝朝廷所赐毒酒故去,荣仍就抛下一切,与吴用一起吊死在宋江墓前。   从前看《水浒传》,每每看到此处,江鸿飞都在想,宋江到底何德何能,也配拥有荣这样忠心不二、至死不渝的朋友?   另一方面,江鸿飞也真心觉得,在梁山一百零八将中,荣是最值得做朋友的人,不论是谁,能交到一个荣这样的朋友,都幸运至极。   相识满天下,知音有几人?   荣真没想到,江鸿飞竟然这么懂他!   “句句戳中我心窝,教我想于他亲近,此人好生厉害!”   迟疑了一下,荣重新抱拳道:“寨主谬赞了。”   江鸿飞自信的一笑:“小可不会看错知寨的,若知寨是小可朋友,小可敢毫无保留地将小可的身家性命尽数相托。”   江鸿飞此言一出,真让荣受宠若惊,也让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江鸿飞?   江鸿飞没让荣为难,他只是一伸手,请荣坐下喝茶,两人慢慢说。   想到自从江鸿飞进来后的诚恳以及对他由衷的敬重,荣还是忍不住坐到了江鸿飞的对面,想看看江鸿飞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江鸿飞喝了口茶,润了润自己已经冒烟的喉咙,然后将茶碗放下,说道:“知寨放心,小可此来只为与知寨交个朋友,今日你我一同吃顿酒,明日小可便放知寨及知寨的人马下山,教知寨回去继续当清风寨的知寨。”   江鸿飞这话荣可就不信了。   要知道,荣这次带兵来攻打二龙山,不仅没有建功,还损兵折将,自己也被二龙山的贼寇生擒活捉了。   别说刘高肯定会将战败的责任全都推诿到他荣身上,让他荣当替罪羊。   退一步说,就算有一清官明辨是非,荣也逃不了一个战败丧师的责任。   这种情况下,判荣一个刺配都是轻的,若是那重的,荣有可能会被就地正法,荣家的男人尽数被刺配、女人尽数被送入教坊司。   而江鸿飞却说还让荣回去当清风寨的知寨,这不是在打趣荣吗?   江鸿飞看着荣笑着问:“知寨不信小可能叫知寨回去继续当清风寨的知寨?”   荣不无讽刺之味地说:“许是荣见识浅薄,寨主与蔡京、童贯、高俅等权贵交好,能为荣开脱罪责也不一定。”   江鸿飞哈哈大笑。   笑罢,江鸿飞自信满满地说:“教知寨官复原职这点小事,还用与蔡京、童贯、高俅等奸臣交好?此事,小可一言可定也。”   荣淡淡地说:“愿闻其详。”   江鸿飞不答反问:“敢问知寨,若是没有你知寨的清风寨,小可能否打下?”   “这……”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荣回答,就刘高那个草包,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二龙山的攻打?   更何况,荣如今已经知道了,二龙山的背后,是有数十位头领、一两万人马的水泊梁山。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清风寨已经没有他荣了,就是有他荣,也肯定难逃一败。   荣沉声道:“寨主到底想说甚么?”   江鸿飞也不卖关子,直言不讳地说:“知寨你来看啊,若是小可叫二龙山的兄弟打下清风寨,你再带人杀回清风寨,夺回被二龙山控制的清风寨,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当然是,荣一下子就从战败的罪人变成了为赵宋朝廷收复失陷城池的功臣,最不济也肯定会功过相抵。   反正,如此一来,荣官复原职,肯定半点问题都没有。   “还能这么操作?!”荣满脸愕然!   让荣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的骚操作还不只这点。   江鸿飞又说:“知寨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会跟上官沟通。”   “小可来点播一下你,待你将二龙山的贼人赶走后,就给上司写一封捷报,内容如此:你与刘高前来攻打二龙山,你在前方奋勇杀敌之际,刘高畏敌潜逃,使你部陷入贼众包围中,你部浴血拼杀,斩敌三千,方杀出重围……”   只听到这里,荣就有点听不下去了,他打断江鸿飞道:“你二龙山连妇孺一并算上,不过区区一千多人,哪来得三千人叫我部斩杀?”   江鸿飞摇摇头:“难怪知寨你一身好本事,又出自军门世家,还仪表堂堂,如今却只做到了小小的知寨。”   说到这里,江鸿飞长长一叹,然后悠悠地说:“在赵宋官场,没人会关心,你到底斩杀了多少敌人,他们只会关心,你为他们赚到的功劳够不够大,够不够他们分。”   荣沉默了,虽然他不耻这种行为,但他知道,江鸿飞说得是实情,这就是现在最真实的赵宋王朝的官场。   江鸿飞又说:“你率部杀下二龙山后,在营地休整,闻听二龙山贼寇为泄愤,打下了清风寨,你于是立即整军,杀回清风寨,杀退二龙山贼寇,夺回了清风寨。”   荣又摇头:“时间对不上,我上山已四日,算上明日便是五日,若上官问我这五日在哪,我该如何回答?”   江鸿飞笑着反问:“谁会说你消失了五日?你明明次日就杀回清风寨了。”   荣反驳道:“刘高必会指出这个破绽,与我争论。”   江鸿飞一呲牙:“那时刘高已然是一个死人了,死无对证,还不是你知寨想说甚么说甚么。”   荣明白了,江鸿飞要灭刘高的口。   这让恨不得将刘高碎尸万段的荣蠢蠢欲动。   这时,江鸿飞对荣说出要领:“知寨只需记住一点即可,那便是,功劳皆是你知寨的,过错皆是刘高的,若不是刘高误事,你知寨已然剿灭了二龙山。”   江鸿飞又说:“知寨也不用担心此事会穿帮,在赵宋王朝的官场上,没人会为一个没用的死人翻案的。”   荣知道,江鸿飞说得没错,那时刘高已死,上上下下的官员又吃了刘高的血馒头,谁会在乎刘高到底是怎么死的?   荣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若是按照江鸿飞的这套方法行事,他应该不仅无罪,还会有功,甚至会受赏。   荣睁开眼睛,看着江鸿飞问:“此事对寨主有甚么好处?”   “没有好处。”   江鸿飞推心置腹地说:“若非要说小可能获得甚么好处,那就是或许可以叫小可交上知寨这个朋友。”   “只是为了跟我交朋友?”   江鸿飞的回答,让荣不禁有些动容!   荣感受到了江鸿飞真心想要跟他结交的诚意,他不禁动摇道:“若是……寨主可以答应荣一件事,荣便考虑跟寨主做朋友。”   “我答应了。”江鸿飞毫不犹豫地说。   “寨主难道不问我是何事?”荣问。   “只要能与贤弟成为朋友,教为兄做任何事,为兄都愿意。”江鸿飞不留余地道。   听到这里,荣这个极为重情重义的人,再也绷不住了,他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兄长,请受小弟一拜!”   …… 第107章 毒计:鸠居鹊巢(求订阅!求月   …   三更造饭,四更出发,五更进攻。   领了攻打清风寨命令的曹正、焦挺、杨志,带着步三军摸黑下山,不等天亮就攻入了没有荣镇守的清风寨,而后直奔刘高家杀去。   等到梁山好汉都已经杀到刘高家时,反应迟钝的刘高夫妇竟然还在床上未起。   直到梁山好汉杀入刘高家中,刘高才慌忙地想要跳窗逃跑,被从后门杀入的焦挺一把揪住。   很快,几个梁山士卒就从床下找到了谎称是侍女的刘高的老婆。   随后,梁山好汉将刘高全家老小尽数捉了,又将刘高家里的财物洗劫一空。   接下来,曹正等人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计划,先让焦挺将刘高一家老小以及刘高家的财物全都送回二龙山,而曹正和杨志则带人去打劫清风镇中那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   曹正和杨志一连打下四个恶贯满盈的豪门大户。   为了不让清风寨的人认为二龙山只是针对刘高,使得清风寨的人不领华荣人情,曹正和杨志将这四家人也全都劫走,财物也全都送回二龙山。   这时,荣率领他那几十个残兵败将杀回清风寨。   杨志出战,与荣打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假斗,最终假装不敌,与曹正一块率领步三军从清风寨撤离。   不提王者归来的荣,受到了宛如英雄一般的欢迎。   只说晚间,荣独自一人来到了二龙山,被曹正接到了山上。   见到江鸿飞,荣一拜在地,感激涕零道:“深感哥哥再造大恩!”   江鸿飞将荣扶起,责怪道:“贤弟说这见外之言作甚?”   荣摇头:“哥哥有所不知,小弟这小小知寨,小弟本不稀罕,只是我家世代为大宋争战,我父亦是功臣,上有满门忠烈看着,若在小弟这里失了官身,沦为罪人,小弟便成了家不孝子孙,幸得哥哥仗义出手,才成全了小弟孝道,且哥哥又为小弟拿下刘高这厮,叫小弟可消那无尽之恨,小弟如何能不感激哥哥?”   江鸿飞摆摆手:“诶,一家兄弟,不说那两家之言。”   荣还想再说点感激的话,江鸿飞却伸手制止住了荣,然后对左右说:“谁与我拿过刘高那厮来。”   焦挺听言,亲自去将刘高提来,绑在将军柱上。   荣道:“我亲自下手割这厮!”   说话间,荣就从一旁的喽啰手上接过尖刀,来到刘高面前骂道:“你这厮!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竟不留余力害我,当真该死!”   刘高哭着求饶道:“小人知错矣,求知寨,不,求老爷,饶过小人狗命!”   “做甚么美梦?!”   荣把刀去刘高心窝里只一剜,那颗心便掉到地上。   接着,荣一脚过去,那颗心便撞到墙上,“砰”的化作齑粉!   自有喽啰把刘高的尸首拖于一边。   荣说:“刘高恭人极不贤,只知调拨他丈夫行不仁的事,残害良民,贪图贿赂,她人在哪,小弟一并发落了。”   江鸿飞说:“贤弟不知,我水泊梁山素有成文规定,便是不杀女人。”   怕荣多想,江鸿飞又主动解释道:“我等梁山好汉虽名声不错,却哪有几个良家愿嫁到寨中,寨中兄弟又皆是血气方刚年岁,岂能行那灭绝人性之道?为兄便捉那些为富不仁家的女子配给寨中兄弟,一石二鸟,久而久之,此事便成了定规。”   荣一听,只好悻悻作罢:“既是哥哥寨中规矩,便留这恶妇一条狗命好了。”   江鸿飞说:“贤弟莫要担心报不了这仇,待为兄回大寨,会吩咐负责此事之人,给这恶婆娘找个暴虐兄弟配之,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鸿飞说者无心,一旁不远处的刘高的老婆却听者有意,她将江鸿飞的话尽数记在心中,想着:“我必得想方设法自救,不然下半生定然难熬矣。”   刘高的老婆仔细观察了江鸿飞一会,见江鸿飞龙眉凤目,皓齿朱唇,身躯凛凛,骨健筋强,心道:“不知此人是否好女色……”   听江鸿飞这么说,荣的气顿时就全消了,接下来与一众梁山好汉大吹大擂吃酒。   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吃过早饭。   荣前来跟江鸿飞告辞。   江鸿飞知道荣肯定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善后,因此没有挽留,只是问他:“贤弟可写好给上级的捷报了?”   “这个……”   荣有点尴尬。   一来,荣昨天实在太忙,真没时间写这封捷报。   二来,虽然荣承认江鸿飞说得全都是对的,可他还是打从心底里抗拒写江鸿飞所说的那样夸大战功的捷报。   所以荣并没有按照江鸿飞所说的,在第一时间给他的上级送去捷报。   见此,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荣要坏事?他摇摇头,然后对门外喊道:“进来罢。”   门外一个已经等候了有一段时间的文人打扮的人听言,迈步走了进来。   江鸿飞问:“捷报可写好了?”   文人拜道:“小生已完成,请寨主过目。”   江鸿飞接过看了看,觉得没问题,然后转交给荣,嘱咐道:“贤弟切记,回寨后,第一时间派心腹之人上报。”   “些许小事还劳烦哥哥为小弟操心,小弟无地自容也。”荣一脸不好意思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江鸿飞说。   说到这里,江鸿飞一拍自己额头,然后一指为荣写捷报的那个文人:“昨日光顾着吃酒,忘记跟贤弟说了,为兄准备教他去伱清风寨当个文知寨,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荣一怔,接着就去看他刚才并没有太过留意的文人。   见荣看他,文人冲荣深施了一礼:“小生黄让,见过知寨,以后还请知寨照拂。”   冲黄让还了一礼后,荣不解地看向江鸿飞:“哥哥,这是……”   江鸿飞道:“贤弟莫要多心,为兄之所以想教黄学究去你清风寨当个文知寨,原因有二:一是你清风寨这里正好有了空缺,省得为兄再心思去找旁的地方;二是为兄不想贤弟以后再受其他文知寨掣肘。”   害怕荣误会,江鸿飞进一步解释道:“不瞒贤弟,各中关系,为兄早就派人打点好了,只等有个合适的地方,黄学究便会在你青州出仕。”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贤弟不是外人,为兄也就不瞒贤弟了,黄学究在你清风寨文知寨这个位置只是一个简单的过度,多说三个月,少说两个月,为兄便会教他更进一步。”   “贤弟若愿意,可与黄学究多亲近。”   点了荣一句,江鸿飞来到黄让身边,将自己的手搭在黄让的肩膀上,以开玩笑的方式岔开这个话题:   “黄学究乃我水泊梁山第一个太学生,一个文知寨,岂会被黄学究看在眼里?”   黄让心想:“哪是我看不上这文知寨,分明是寨主恁看不上这小小的文知寨。”   其实——   黄让这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年多不到两年前,黄让还只是一个为了糊口而不得不去一个乡村土财主家当私塾先生的太学生。   正赶上水泊梁山去宋家庄借粮,黄让稀里糊涂地上了公审台,又稀里糊涂地下了公审台。   黄让当时都吓尿了,撒腿就往宋家庄外跑。   ——后来,当黄让得知,除了他以外,宋保正家那些上了公审台的人,没有一个活着走下公审台,一连做了好几宿噩梦。   谁想,黄让刚跑到庄外,就叫阮小二给劫了下来。   当时,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气力,眼睛射几万道寒光的阮小二,笑呵呵地问黄让:“学究可愿来我水泊梁山入伙?”   黄让那时心想:“我若敢说不愿,只怕顷刻间便会叫这混世魔王吃了,还是从贼苟活罢。”   就这样,黄让上了梁山。   令黄让万万没想到的是,梁山好汉完全不同于别的贼寇,他们行事有规矩、有章法,根本不是一味地胡来。   黄让毕竟上过太学,是有一定地眼界的,他仔细观察一番,就隐隐感觉到了,梁山好汉没准能成大事。   也就是说,黄让意识到了,他上梁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搞不好这是郁郁不得志的他的一个机会也不一定。   当然,这肯定不是黄让初时留在水泊梁山的理由。   初时黄让之所以留在水泊梁山,主要还是他不敢跑。   上了梁山不久,黄让就开始跟着王伦做事,帮王伦治理水泊梁山、治理水泊梁山的一众根据地。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文人上了梁山。   他们中,   有些是,犯了罪,或者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而逃到水泊梁山避难的文人。   有些是,被刺配的官吏或者文人,被梁山好汉劫了回来。   有人是,郁郁不得志的太学生,被朱贵、朱富从各地招揽来的。   总之,水泊梁山虽然是一伙贼寇,但他们真不是一味地发展军事,不重视文治,而是在重视发展军事的同时,也在暗中发展以文人组成的组织架构。   这么说吧,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王伦是水泊梁山的二当家,权力很大,但让不了解水泊梁山的人来说,不拉帮又不结派的王伦,到底有什么权力,却很少有人能说得清楚。   ——这些人根本搞不清楚王伦天天在忙什么?也想不明白王伦为什么死心塌地的在水泊梁山当这个根本没有机会当老大的老二?   实际上,王伦最大的权力就是,他掌管着水泊梁山的所有文人,负责治理水泊梁山势力所及的所有地方。   换而言之,如果水泊梁山真是一个朝廷的话,那么王伦已经成了真正的宰相,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被王伦所管理的文人,分散在水泊梁山这个势力的各个角落,他们和王伦形成了一个行之有效的组织架构,治理着水泊梁山以及所有附庸于水泊梁山的地区。   可见,文人在水泊梁山同样很有地位。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一个计划的提出,水泊梁山的文人的地位又大大提高了。   这个计划有一个专有名词——鸠居鹊巢。   鸠居鹊巢计划大体上是这样的:   在水泊梁山的文人中,挑选出来,那些经过考验,并且还合适的文人,将他们打入赵宋王朝的官员中,准确的说是将他们打入到山东各州县的官员中。   这个计划是孙静给江鸿飞献的。   其宗旨就是,借着赵宋王朝的腐败,通过打点、贿赂、拉拢、腐蚀、威胁、威逼、利诱、暗杀、陷害等等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将山东地区的济州、郓州、单州、徐州、兖州、齐州、青州、沂州、密州、潍州、莱州、登州等州的主要官员换成是水泊梁山的人。   这无疑是一盘大棋。   水泊梁山目前根本不具备实现这盘大棋的实力。   别的先不说,仅水泊梁山目前所拥有的这点文人,就算全部上阵,也不及山东官员的百一。   更何况,赵宋朝廷又不是水泊梁山开的,哪能那么容易让水泊梁山往山东各州县安插人,更别提在人人争抢的重要位置安插人。   但话又说回来,孙静既然敢提这个计划,自然有其可行性。   孙静的意思是,先集中全力打开几个点,再慢慢以点成线,以线成面。   说人话就是,先集中全力推出几个高官,再由这些高官将水泊梁山的文人带入赵宋王朝的官场,提拔起来,分散到山东的各个州县。   黄让就是被江鸿飞和王伦选出来的幸运儿之一。   江鸿飞和王伦给黄让定的目标是让黄让当青州知府。   这样的黄让,肯定不可能在清风寨长久的当一个文知寨。   实际上,水泊梁山已经定好了计划,准备让二龙山分寨的人配合黄让“剿灭二龙山”,必要之时,甚至可以让黄让连清风山和桃山上的贼寇一并剿灭,到那时再好好打点一番,黄让没个升不上去。   江鸿飞之所以将这件事透露给荣,其实是想带荣上这条快车道。   江鸿飞给荣定的目标是当青州指挥司统制,也就是秦明目前的职务,即青州的军事第一人。   如果事情能向着江鸿飞设想的方向发展,那么青州一文一武两大主官,就都是水泊梁山的了,青州自然也就是水泊梁山的了。   只是江鸿飞还不确定荣愿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安排,或者也可以说江鸿飞还不知道荣愿不愿意暗投水泊梁山。   江鸿飞没有逼荣,但路他已经给荣展示出来了。   江鸿飞相信,以荣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自己的意思。   剩下的就看荣会怎么选择了……   …… 第108章 百将易得,一帅难求(加更到位   …   在回清风寨的路上,荣始终心不在焉。   荣听出来了,江鸿飞想要操控赵宋王朝的官场,至少是操控他们青州的官场。   仅从江鸿飞这次让必定会受到赵宋朝廷责罚的他不仅免于赵宋朝廷的责罚没准还会获得赵宋朝廷的升赏上,荣就知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江鸿飞要是真想操控他们青州的官场,肯定能成功。   甚至就算江鸿飞想要操控赵宋王朝的官场,就看赵宋王朝如此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江鸿飞也不是没有机会。   ——最多也就是看,江鸿飞到底能做到哪种程度?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江鸿飞能不能操控官场了,而是江鸿飞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强人,不老老实实打家劫舍,竟然想给自己手下在赵宋王朝这边买官,将自己手下培养成大官。   “哥哥所图必定非小!”   其实,“造反”这两个字已经在荣心中呼之欲出了。   荣甚至隐隐猜到,江鸿飞有可能是想将水泊梁山跟青州甚至是跟整个胶东半岛连成一片,割据这里。   到那时,拥有整个山东做大后方的水泊梁山,战略纵深会大大增加,江鸿飞也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强人了,而是割据一方的势力主,有逐鹿中原的资格。   想到江鸿飞的野心竟然这么大,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刻,荣终于意识到,他结交到的大哥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枭雄?!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江鸿飞想要造反,想要割据山东,其实跟他荣这个只统领几百人马的小小一寨之主(还是副的)也没有多大关系,这么大的事也轮不到身份还极不入流的他操心。   而且,荣能看得出来,江鸿飞是真心实意交他这个朋友,肯定不会勉强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也就是说,别管江鸿飞想干什么,他荣都绝对是安全的、自由的。   问题是,江鸿飞还给了荣一个机会。   刚刚江鸿飞几乎就差把话给说明了:   “贤弟,等黄学究当上清风寨的文知寨,为兄会出手把他的官给升上去,你看,你是清风寨的武知寨,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你要不要一块升上去?”   让荣极为感动的是,江鸿飞明明在帮他,还说得很委婉,就是怕,他要是不愿意跟江鸿飞同流合污,有可能会因抹不开兄弟情面拒绝江鸿飞而被迫上梁山。   ——现在荣要是不想跟江鸿飞同流合污,完全可以装作没听出来江鸿飞的好意,大家心照不宣,这事就过去了。   可以说,江鸿飞这个做哥哥的真的是什么都为荣这个当弟弟的想到了。   有兄长如此,以荣极为重情重义的性格,肯定想豁出去听江鸿飞安排。   还有,老实说,拥有一身通天彻地本事的荣,还出身在将门世家,可他在赵宋王朝打拼了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知寨,手下三五百人马,叫一个芝麻绿豆大的文官差点没害得家破人亡,这让荣对赵宋王朝失望透顶,也对自己的前途越发地没有信心。   换而言之,江鸿飞的带挈,让荣蠢蠢欲动。   可另一方面。   江鸿飞想干的事,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这绝对是华山一条路,九死一生,甚至会搭上他全家老小的性命。   关键,荣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一旦他接受了江鸿飞的好意,那他铁定不会畏首畏尾,势必要追随江鸿飞到底。   而越是这样,这个决定就越是不容易做出。   想了一路,荣也没能做出这个决定。   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清风寨,荣心想:“等等再说罢,万一那黄学究当不上我清风寨的文知寨呢?”   ……   二龙山。   江鸿飞对最近表现得不错的杨志说:“制使与我一同回大寨?还是继续留在二龙山?”   杨志拜道:“小弟皆听哥哥安排。”   江鸿飞笑道:“制使不必恁地,伱我兄弟之间万事好商量。”   江鸿飞知道杨志疑心病重,所以还是尽量说得直白一点,省得杨志多想。   “我欲再建一支马四军,由制使担任统领,这新军成立,主要是训练,多数不会有战事,在大寨训练,在分寨训练,并无不同,故制使喜欢在哪训练马四军皆可。”   听江鸿飞这么说,杨志才确定江鸿飞不是在跟他客气,而是真让他自己选在哪?于是在心中盘算:   “大寨已有三支马军,还有一支铁浮屠,狼多肉少,哪里有俺立功的机会?”   “观寨主在青州的布局,水泊梁山他日在青州定有大动作,或许留在二龙山,才是俺的机会。”   “二龙山这里虽以曹正为主,可他甚么本事,岂能与俺相比,且俺与他师父同辈论交,他在俺面前,只是小辈,再观之前他对俺倚重的态度,俺若留在二龙山,纵然不是分寨寨主,亦是权柄极重。”   “而若回主寨,寨主、二当家等一堆头头脑脑皆在,俺就只有乖乖听命行事的份,哪有在分寨逍遥?”   “对,宁做鸡首,不做凤尾!”   念及至此,杨志说:“小弟与曹头领、焦头领相处甚欢,且青州这里高手不少,留曹头领、焦头领独自镇守二龙山,小弟实难放心,不如小弟继续留在二龙山训练马四军?”   江鸿飞不着痕迹地看了曹正一眼。   虽然江鸿飞什么都没说,但曹正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江鸿飞的意思是:“贤弟可愿意继续跟杨制使搭档?”   见江鸿飞在杨志已经选择留在二龙山的情况下,还要征求一下他的看法,曹正感佩交并!   曹正冲江鸿飞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这样江鸿飞才跟杨志敲定,回头就给他送五百马军正军、五百辅军、五百匹灵马——灵马短时间内可能没那么多,他这边先用一两百匹灵马训练着,等灵马买回来,在第一时间给他送过来。   再说曹正的心思。   虽然杨志也常常自视甚高,甚至桀骜不驯,但总得来说,好好跟杨志沟通,杨志还是能听得进去劝的。   关键,二龙山必须得有一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坐镇,不然难成大事。   而在步三军已经在二龙山坐镇的情况下,那个能在二龙山坐镇的实力强大的炼气士,不是杨志,就肯定会在林冲、史进、唐斌他们另外三个马军头领中选一个。   这三个人,   林冲是曹正的师父,又是水泊梁山比较老牌、实力比较强的一个头领,如果林冲来了,曹正就不太好当二龙山分寨的寨主了。   史进和唐斌也都是自视很高的人,而且他们上梁山之前就是寨主,会不会屈居曹正之下,让曹正当二龙山分寨的寨主领导他们,真的很难说。   关键的关键,曹正需要二龙山分寨寨主这个位置,率领二龙山分寨再立一些功,不然,战力不济的他永远都出不了头。   这么一看,只有肯定不会跟曹正抢二龙山分寨寨主之位的杨志,才是曹正目前最好的选择。   曹正心想:“我且再忍忍,待我立得功多了,自然受人尊重,恁地时,便无人再敢因我战力不强、出身低微而小觑我了。”   而且曹正看得明白。   江鸿飞将梁山军分成一军一军的十几支军队让各个头领分别练军。   这在非战之时,定然没问题。   但要是到了战时呢?   肯定需要一位前线统帅,总统诸军。   曹正有一个直觉,如果到了那一天,江鸿飞选中的那个前线统帅有可能就是他。   ——这不仅仅是因为江鸿飞送了大量的兵书战策战例给他,还因为心细如发的曹正察觉出来了,江鸿飞一直在给他独立统兵的机会,这是别人很少有的待遇。   “百将易得,一帅难求!”   曹正看向江鸿飞:“我会叫世人看清楚,寨主没有看错我曹正!”   ……   马上就要过年了,江鸿飞在水泊梁山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不可能一直在二龙山待下去。   所以,又与主动来找江鸿飞的荣吃了顿酒,江鸿飞就于次日带着自己的亲军押着此行的俘虏望水泊梁山行进。   路过阳谷县时,江鸿飞一行绕了点路来到阳谷县县城。   让大部队在城外安营扎寨休息一日,江鸿飞带着高梁、陈丽卿、石秀、十个亲卫进城来见武松。   武松没想到江鸿飞会来看他,大喜过望:“哥哥怎会来小县?”   江鸿飞笑道:“去青州见位朋友,回来时,路过你县,便来看看二郎最近过得如何?”   武松不无春风得意道:“相公颇为器重小弟,有要事皆吩咐小弟去办;同僚敬重小弟徒手打死妖虎,与小弟交厚;大哥又在小弟身边,小弟可照顾他无忧。如今小弟已别无所求……”   江鸿飞能看得出来,武松很享受他目前的生活。   见此,江鸿飞也只能放弃招揽武松上梁山入伙了,真心实意与武松叙旧。   两人寒暄了一阵后,武松回衙门告假,然后吩咐两个衙役去买好酒好肉好菜,接着就请江鸿飞一行去他家吃酒。   江鸿飞一行刚到武松家,就见武大郎闷闷不乐地坐在门口。   武松见了,以为有人欺负武大郎了,忙上前询问:“哥哥为何这般表情?”   武大郎气闷道:“两担儿好炊饼只卖了三五个,便再无人来买,俺见这天快黑了,只能尽数挑回来,晦气!”   跟在武松身后走过来的江鸿飞,听言,道:“我有些随从在城外还未吃晚饭,大哥这两担儿好炊饼便卖给我罢。”   武大郎一听江鸿飞要将他的炊饼全都买下,立即眉开眼笑,他冲江鸿飞一竖大拇指:“大官人真是个识货的,俺武大的炊饼远近闻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保证大官人吃了这次还想下次。”   武松见此,就想跟武大郎说,江鸿飞不是来买炊饼的,而是客人。   不想,江鸿飞却冲武松摇摇头,示意武松,先不要说这事,先让武大郎开心开心,回头再说,也不打紧。   武松一想,江鸿飞连数千缗的好马、一千缗灵石、两柄无价的宝刀都送给他了,真不差再买他大哥两担儿炊饼,而他大哥这两担儿炊饼今天要是卖不出去,可能这一宿都睡不好觉。   所以,武松将都到嘴边了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看着江鸿飞和武大郎完成了这笔交易。   叫石秀付了钱之后,石秀叫来了两个亲卫,让他们将这担儿炊饼送回营地,给亲卫军和那些俘虏吃,然后再将空担子挑回来。   不想,武大郎却坚持送货上门。   江鸿飞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武大郎可能是怕自己这伙人不还他的担子。   左右那酒肉还没买回来,这段路程也没多远,江鸿飞就示意石秀让武大郎跟着去吧。   不提江鸿飞和武松继续聊着他们分别后各自的经历。   只说,武大郎跟着两个亲卫走出去了一段路程后才发现,江鸿飞买完他的炊饼,竟然没走,而是站在他家门口跟他弟弟有说有笑。   还有就是,武大郎总觉得,江鸿飞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见过?   又跟着两个亲卫走了一会,武大郎试探道:“你家大官人好贵气,不知做何买卖?”   两个亲卫听言,哈哈大笑,却不答武大郎的话。   武大郎纳闷:“你们在笑甚么?”   一个亲卫止住笑声,道:“大哥不认识俺家大官人?”   武大郎实话实说:“看着眼熟得紧,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另一个亲卫也止住笑声,道:“我给大哥点提示,你家可有一匹北地大黑马?武都头可有两柄宝刀?此二物原本皆是我家大官人所有。”   听到这里,武大郎猛得一拍大腿:“你家大官人是天大圣,二郎义兄!”   武大郎终于想起他为什么看江鸿飞眼熟了,他在张大户家见过江鸿飞,要不是江鸿飞当时火烧张大户家,带走潘金莲,清河县第一美人没准就是他武大的娘子了。   武大郎连忙道:“既是二郎义兄,俺怎好收他钱,俺这就回去将钱还他!”   一个亲卫道:“俺家寨主连几千缗的好马、无价的宝刀皆送给武都头了,还能差两担儿炊饼钱?俺家寨主刚刚见大哥苦闷,才用这点小钱博大哥一笑,大哥又何必当真?”   另一个亲卫也道:“且我亲卫军中的弟兄确实有可能未吃晚饭,不如我几个快走几步,将炊饼送去,大哥再回去,敬我家寨主几杯,不比送这几个灵钱强?”   武大郎一想也是,江鸿飞随便在张大户家抢抢,就不知抢了几万缗灵钱,那好马、宝刀及一千缗灵石,说送就送给他弟弟,真不差他这几个灵钱。   “还是一会多敬他几杯好酒,方不显外道……”   …… 第109章 艳遇?   …   “我自家好炊饼,祖传手艺,众位好汉,快尝尝!”   虽然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但因为武大郎是武松的哥哥,武松又是江鸿飞很看中的义弟,一众梁山好汉对武大郎还是很客气的,都亲热地管武大郎叫“大哥”。   周围这么多威风凛凛的人物,不仅没人管他叫“三寸丁谷树皮”,还都跟他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着,武大郎很少像此时此刻这么有面子。   这不禁让武大郎有些飘飘然,一时之间不着急回去跟江鸿飞等人吃酒,而是边给梁山好汉发他最骄傲的炊饼,边惟妙惟肖地给梁山好汉讲武松打妖虎的经过。   平时并不擅长言语的武大郎,讲起武松打妖虎一事,妙语连珠,比说书先生讲得都惟妙惟肖。   见武大郎对武松打妖虎的细节如数家珍,知道的是武松打得妖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大郎打得妖虎。   由此不难看出,武大郎平时肯定没少跟别人讲这个故事。   其实——   武大郎他们来晚了,阮小七已经带领亲卫军的将士们吃过晚饭了。   再者说,这炊饼,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好东西,但对经常跟江鸿飞四处混吃混喝、平时伙食也是极好的亲卫军的将士来说,就很普通了。   关键,今日路过景阳冈时,陈丽卿顺手射杀了十几只大小猎物,亲卫军的将士刚饱餐了一顿丰盛的烤野味。   所以,虽然所有亲卫军的将士都出于礼貌接下了武大郎的炊饼,可是却全都拿在手上,没一个吃的。   武大郎见此,催促道:“好汉们,快吃啊,俺这炊饼顶好吃的!”   有人因为江鸿飞的关系,不想扫武松嫡亲哥哥武大郎的面子,便准备妆模作样地吃两口。   可别人因为江鸿飞喜爱武松,还跟武松结拜了,不想得罪武大郎,跟江鸿飞更亲近的阮小七,却不在乎这个身材短矮、人物猥獕的家伙。   阮小七冷冷地说:“你们谁还吃得下,乱接!谁给吃的都接,迟早叫人下蒙汗药麻翻了,将脑袋割了去!”   其实阮小七不是在针对武大郎——他针对的是武松。   在阮小七看来,江鸿飞对武松这么好,送马、送刀、还带挈武松。   可到头来,武松却因为舍不得他自己的清白之身、舍不得他自己的哥哥,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梁山。   性格直爽、将义气看得比天还大的阮小七,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武松这样的人,觉得武松不是好汉,不愿意跟武松交往。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喊阮小七去阳谷县城见武松,平日里对江鸿飞言听计从、从来不跟江鸿飞说谎的阮小七,很罕见地说谎道:“我不舒服,这次就不跟哥哥去了。”   老实说,武松的选择,让江鸿飞心里也很不舒服。   可江鸿飞这个人的所有付出,都想得到应有的回报,不,是得到高额的回报。   付出不求回报?   那绝不是江鸿飞的性格。   江鸿飞的好处,可不是那么好拿地。   放在武松这里就是,前期江鸿飞已经投入不少了,现在放手,那前期的投入,不就等于是打水漂了?   所以,江鸿飞才偶尔写封信或是顺路来看一眼武松,勾住了武松。   这样一来,万一哪天武松在赵宋那边混不下去想落草,自己这里不就是他的第一选择吗?   总不能自己前期忙活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再叫武松跟宋江或者别的什么人跑了吧?   反正,在江鸿飞看来,在这之后,自己也不用再付出多大的成本,就能让武松始终欠着自己的,念着自己的好。   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一旦有一天,武松过不下去他现在的生活,来水泊梁山落草,他就得连本带利全都给江鸿飞还回来。   这个世界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知道阮小七到底因为什么不去的江鸿飞,心想:“心里不舒服,也是不舒服,不去就不去罢。”,所以这次就没带上阮小七。   此时此刻,阮小七见武大郎在那无脑吹嘘武松是好汉,本来就有气,又见所有人都因江鸿飞喜爱武松而对武大郎很殷勤,再想想武松的自私自利、忘恩负义,性格暴躁的阮小七忍不住就恨屋及乌了。   江鸿飞是喜爱武松,但那也得分跟谁比,要是跟阮小七这位爷相比,武松肯定得往后排。   要知道,自从阮小七上了梁山以后,江鸿飞走到哪,都会带上其实并不太适合当亲军头领的阮小七,江鸿飞的亲卫军也交由阮小七这个在陆地上本事其实很一般的头领。   由此就不难看出,江鸿飞最喜爱谁。   关键,江鸿飞再喜爱武松,武松也没上梁山,更没管他们这些亲卫军的将士,而阮小七不仅人在梁山上,还是他们这些亲卫军将士的直管头领。   所以,见阮小七发火了,一众亲卫军的将士赶紧全都将炊饼还给武大郎,同时也不敢再跟武大郎亲热了。   武大郎不明白,刚刚这些亲卫还好好的,怎么这个将领装扮的人一开口,其他人的态度就全变了?   何成劝阮小七:“这炊饼是寨主买来叫弟兄们吃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跟他一般见识作甚,哥哥若真见他不舒心,小弟去将他打发走便是。”   听何成提起江鸿飞,阮小七顿时就哑火了,然后很烦躁地说:“别教我看到他,看到他我便有气!”   言毕,阮小七就进帐篷休息去了。   阮小七走后,何成来到武大郎身前,不冷不热地说:“弟兄们吃过了,你将这担儿炊饼送去那两个帐篷给俘虏吃罢。”   这时,武大郎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有吃剩下的烤肉和堆积如山的兽骨。   武大郎心想:“活该挨饿的贼,恁地好炊饼都不吃,早晚有你们饿死的一天!”   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嘴上武大郎却什么都不敢说,而是老老实实地抗起炊饼担儿去给一众俘虏送炊饼去了。   跟武大郎一块回来的那两个亲卫见阮小七不喜欢武大郎,也不敢跟武大郎太过亲近,他二人拎了一筐炊饼去了关男俘虏的帐篷,叫武大郎拎另一筐炊饼去关女俘虏的帐篷。   ——这两个亲卫考虑到,男俘虏中有炼气士,万一伤到了武大郎,或者捉了武大郎当人质,就麻烦了,而女俘虏那里就不存在这样的隐患。   武大郎拎着一筐炊饼进入帐篷一看,立即就呆住了!   伱道为何?   只见这帐中满满登登地装了几十个女人,她们高矮胖瘦都有,其中不乏长得很不错的。   此时此刻,这些女人都被绑上了手脚坐在一张非常大的兽皮地毯上,个个可怜巴巴,哪怕是她们中最恶毒的那一个,此刻也再不复从前嚣张地气焰。   武大郎不明就里,心想:“我只道天大圣乃救苦救难的好汉,却不想是一银贼,竟绑了这么多女娘逍遥快活。”   看守俘虏的亲卫军将士对武大郎说:“炊饼分了,就走罢,没甚么好看的。”   武大郎听言,赶紧给一众女俘虏分炊饼。   等武大郎给最后一个女俘虏分炊饼时,那个女俘虏突然一把抓住了武大郎的双手,小声说:“求大哥救奴家一救!奴家不想被这群恶贼糟蹋!”   武大郎看那女俘虏时,但见:   不施脂粉,自然体态妖娆;懒染铅华,生定天姿秀丽。云鬟半整,有沉鱼落雁之容!星眼含愁,有闭月羞之貌。恰似嫦娥离月殿,浑如织女下瑶池。   武大郎的大脑瞬间宕机,除了潘金莲,他此生再没见过这么美的娘子!   ——在武大郎看来,就是青楼里那些打扮得枝招展的娘子,也没有一个能跟眼前这个美娘子相比较的!   更让武大郎热血上涌的是,这个美娘子此时还紧紧抓住他的手,软语相求。   感受着这个美娘子柔弱无骨的小手,从来没接触过女人的武大郎,心都快融化了。   这一瞬间,懦弱了半生的武大郎,豪气干云,竟然动了英雄救美的念头。   “娘子,你是谁家宅眷?怎会在这里?”武大郎压低声音问。   美娘子含羞向前,深深地道了三个万福,答道:“奴家是清风寨知寨的浑家,这伙贼寇攻破我清风寨,杀了我相公,还要将奴家捉到梁山上糟蹋。奴家乃清白良家女,这伙恶贼又与奴家有杀夫大仇,不共戴天,奴家情愿嫁给大哥,也是嫁入清白人家,断难以身侍贼,若定教奴家侍贼,奴家情愿去死。告大哥垂救性命!”   武大郎见刘高的老婆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如此贞烈,更是喜欢,也有心救刘高的老婆。   奈何,武大郎不是徒手打死妖虎的武二郎,他要是冲到看守刘高的老婆的那几个亲卫面前,估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随便抬起一脚,就能将他当成球给踢飞了。   这时,看守女俘虏的亲卫,似乎发现了刘高的老婆的小动作,出声催促:“炊饼发了,便回罢,一群罪妇,没甚么好看的。”   武大郎听言,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而刘高的老婆,也恰到好处地一直看着武大郎,深情款款,我见犹怜。   回去的路上,那两个亲卫一改刚刚在营中的疏远,主动跟武大郎解释:“大哥别怪我家七哥,他是气,我家寨主既送武都头好马,又送武都头宝刀,还不留余力地带挈武都头,武都头却不肯上我梁山聚义。”   武大郎心想:“俺弟弟是清白身子,现今又是县里的都头,吃官粮,在县里好大的权势,岂能去跟你家寨主当那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贼?”   但嘴上武大郎却赶紧帮武松辩解:“俺父母走得早,是俺卖炊饼将二郎带大,二郎跟俺最亲近。二郎还小时,街上的人都来相欺负,没人做主,教俺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二郎皆看在眼里。待二郎长大后,有二郎在俺左右,谁敢来放个屁?二郎之所以不上梁山跟众好汉聚义,只是知晓俺离他不得,非是不义气。”   武大郎养武松小,武松养武大郎老,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两个亲卫也没再暗讽武松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不上梁山跟梁山好汉聚义。   三人又走了一会,一直惦记刘高老婆的武大郎,主动问起:“营中那些娘子所犯何罪?”   “她等皆是那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家中的女眷,在我水泊梁山,她们属于罪妇。”一个亲卫答。   “她们又未做坏事,何罪之有?”武大郎问。   “她们是未直接作恶,可她们的锦衣玉食从何处而来,还不是她们的家人巧取豪夺而来?”亲卫又答。   “她们生而富贵,不种一粒粮、不纺一寸布,却甚么都有,还不是因为她们生在豪门大户之家或是嫁入豪门大户之家?其家人巧取豪夺的原因之一,便是为她们提供奢侈地生活所需。大哥你来说,她们可有罪?”另一个亲卫说。   “这……”   同样生活在底层、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的武大郎,被两个亲卫说服了,他觉得,如果是按照水泊梁山的逻辑,这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家的女眷,虽罪不致死,但确实有罪。   “大哥你再想,这些女眷既然与那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共富贵了,自然应共患难,不然即便是对她们的家人而言,也是极不公平的,对不对?”   武大郎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但这显然与武大郎所想的,梁山好汉是一群奸银掳掠、无恶不做的恶贼,刘高的老婆是一个无辜的贞烈之女,有些背道而驰。   三人又走了好一会,武大郎才反应过来,他又不是来分辨谁是谁非的,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馋刘高的老婆的身子而已,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干什么?   于是,武大郎绕过道德层面的羁绊,直指要害地问道:“敢问,天大圣会如何处置这些娘子?”   两个亲卫没有隐瞒武大郎。   ——水泊梁山的政治教员也教梁山好汉,当有人问起此事时,可照实回答,这也是拉人入伙的正面宣传。   “我水泊梁山不搞妓营,寨主嫌那太乱了,不成体统,也不能促进将士立功之心,故我水泊梁山的罪妇不会像赵宋那边的罪妇那样充入教坊司,而是会赏赐给有功将士,亦或是叫寨中弟兄低价买去做娘子或是做侍妾。”   武大郎听完,眼睛一亮,他心想:“若是如此,那俺岂不是可以将这美娘子买回来做娘子?”   武大郎转念又一想:“俺武大还用钱买这美娘子?天大圣连好马、宝刀、一千缗灵钱都能眼都不眨一下送给二郎,只要二郎肯跟天大圣开口,天大圣多半会倒赔些房奁,不要俺一文灵钱,白白地将这美娘子嫁与俺!”   这么一想,武大郎立即脚下生风快步望家中走去。   武大郎的速度之快,让江鸿飞的两个亲卫都啧啧称奇:“他这小短腿,如何做到走得这么快的?难道他也会驭风神通不成?”   武大郎回到家中时,酒菜早已准备完毕,只等他回来开席。   这回,武松才为武大郎介绍江鸿飞等人。   大家各讲礼数,分宾主落座,大吹大擂吃酒不提。   只说,心中有事的武大郎,吃着狮子楼的美味佳肴,如同嚼蜡;喝着狮子楼的好酒,也感到寡味。全程,武大郎都是心不在焉,甚至如坐针毡。   可以说,武大郎好不容易才熬到酒筵结束。   江鸿飞以他们住在城中不安全和武松家中也没这么大地方为由,决定回营休息。   武松想跟江鸿飞一块去营中秉烛夜谈。   不想却被武大郎拽了一把衣角。   知兄莫若弟的武松,其实早就发现武大郎不对劲了。   ——江鸿飞等人也看出来武大郎有问题。   所以,武松和武大郎将江鸿飞一行送出城,江鸿飞就让他们弟兄俩回去休息,给武松解决武大郎身上问题的空间。   急于知道武大郎到底怎么了的武松,也没跟江鸿飞客气,只说他明早去送江鸿飞,又请江鸿飞先行一步。   江鸿飞没再推让,带着自己的人望城外的营地走去……   目送江鸿飞一行消失在夜色中,武松转过头来看向武大郎,想问武大郎到底怎么了?   不想,武大郎却先一步开口道:“二郎,哥哥有一事相求,你务必要答应……”   …… 第110章 自寻死路   …   耐着性子听完武大郎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之后,武松直接摇头:   “大哥,此事行不通。”   平日里性格很好的武大郎,见还没问江鸿飞呢,武松这里就给他否了,破坏他的美好因缘,立时就怒了:“为何行不通?你难道不想我成家生子?!”   “大哥你听我说,这人小弟能给你要来,可要来了,又当如何?”武松问。   “自然是嫁给我,成为伱嫂嫂,为我武家传宗接代啊!”武大郎理所当然道。   “我的好大哥,这事哪有这般简单?”武松苦笑。   “有甚么难的?若江衍不愿将那位娘子送给我,你我最多出钱将她买回来便是!”武大郎有些激动地说。   武松不禁有些头疼!   这要是换成别人,武松就让他去做这个春秋大梦了,可偏偏想做这个春秋大梦的人是自家嫡亲大哥,自家最亲近的人。   “唉!”   在心中长叹了一声后,武松苦口婆心地跟武大郎说:“大哥,这不是钱的事,以江衍哥哥仗义疏财的性子,及对小弟的喜爱,小弟若是为大哥去讨,江衍哥哥便是再送份嫁妆给大哥都不是问题。”   武大郎越听越生气,他大声道:“既如此,你便为我去讨啊,你莫非想看我孤独终老,想看我武家无后?!”   武松让武大郎气得真想一走了之,可想到武大郎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武松只能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心平气和地跟武大郎说:“大哥,我来问你,你我弟兄二人与梁山好汉有何不同之处?”   武大郎将头扭到一旁生着闷气道:“有何不同,不都是爹娘给生的一个脑袋、两支胳膊、两条腿,谁还能比谁多甚么?”   武松也不跟武大郎一般见识,他淡淡地说:“这不同之处便在于,你我弟兄是良民,有王法管着;梁山好汉是寇匪,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   “这……”   武大郎好像有点明白武松是什么意思了。   武松继续说:“江衍哥哥那里的娘子,皆是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之家的女眷,她们在水泊梁山是罪妇,可在我大宋,却是良民,梁山好汉不怕官司,敢要这些娘子,哥哥难道也不怕官司?”   武松知道武大郎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性格,所以,担心武大郎还贼心不死的武松,接着说:   “大哥要了江衍哥哥那里的娘子,若是案发,首先定会先判大哥一个私通贼寇之罪,仅此一罪,便最少叫大哥配千里。”   “而更大之罪还在后面,那便是奸银有夫之妇罪,《宋刑统·杂律》:应有夫妇人被强坚者,男子决杀,女人不坐罪。”   “大哥,你长了几颗脑袋,连江衍哥哥那里的娘子也敢要?”   武大郎顿时就蔫了,不复刚刚的愤怒。   武松以为武大郎放弃了,想过来安慰武大郎几句。   谁想,还不等武松走到武大郎身边,武大郎就又重新燃起希望,他兴冲冲地问:“若是她愿意,不就没事了?”   武松想说:“你看上的那位娘子,原本是清风寨文知寨之妻,她前夫是一寨之主,正儿八经的官,我这个小吏都比不了,你哪来的信心,认为这样的娘子能心甘情愿地跟你这个……”   身为弟弟,身为一个被哥哥含辛茹苦养大的弟弟,武松肯定不能用那些不好的形容词来形容武大郎。   可不能说并不代表这些客观事实就不存在。   武松来到武大郎身边,轻声说:“大哥,你我若想过那安稳生活,便不能招惹是非,此女若果真如大哥所言,天上少有,地下难寻,我为大哥将她要来,县里那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必常来家里薅恼,早晚生出事端。”   “你是县里的都头,又是徒手打死妖虎的好汉,谁敢来我家放个屁?”武大郎笃定道。   武松都无语了,他心想:“你也说了,我是县里的都头,我徒手打死的妖虎,不是大哥你啊,我在家时,确实没人敢来放屁,可我若是不在家时呢?”   武松跟武大郎商量:“大哥,你听我一言,此女必是红颜祸水,我若是为你将她要来,你我定然不得安生,你便断了这个念头罢,明日我再去找媒婆,多许给她几个酬金,叫她们卖力为你寻个好娘子、为我寻个好嫂嫂。”   听武松这么说,武大郎一下子就火了:“那些婆子都是些拿灵钱不做事的,这些年她们从我家赚了多少钱,又给我找了些甚么东西,聋、哑、瞎、残,哪有一个是正常的?还有一个快五十的老妪,我是娶娘子,又不是娶娘!”   武松总不能说,媒人大多都是根据双方的条件,觉得两人般配,才往一块保媒拉纤吧?   武松犹豫了一下,说道:“王婆说城西有位王铁匠,他家三女……”   武大郎咬牙切齿道:“幼时坠入火盆中、至今仍不敢见人那个?”   武松沉默。   武大郎怒不可遏地转身便走!   急走出去了十几步,武大郎猛得回过头来,怒声道:“别人戏我也就算了,你是我嫡亲弟弟,亦来戏我?!”   武大郎转过头去,又走出去了十几步,随即回头:“你武二郎是我阳谷县的都头、打妖虎的好汉,你嫡亲哥哥就娶一个连屋都不敢出的娘子,你脸上就好看了?!”   武大郎又转过头去,头也不回地进城,望家中走去!   见武大郎快走远了,武松只能跟上去。   兄弟俩回到家中,又冷战了好一会后,到底还是舍不得刘高的老婆的武大郎,压下怒火,坐到武松面前:   “二郎,你且听我一言,那位娘子亲口对我说,她不愿被贼寇糟蹋了,如果教她以身侍贼,她宁愿嫁给我,她只图我家是清白人家。”   武松就静静地坐在油灯旁,不言也不语。   见武松没再反对,武大郎大受鼓舞:   “我若将她救出来,便是助她脱离苦海,便是她的恩人,她以身相许,报我救她之恩,这不应该吗?”   武松还是没说话。   武大郎以为他说服了武松,赶紧继续加大攻势:   “那位娘子我见了,一看就是个知恩图报的,且她原来的官人已被梁山好汉杀了,她已然无亲无故,来到我家,除了跟我好好过日子,她还能有甚么别的路?”   接下来,武大郎就在武松耳边不断游说:   “你嫡亲大哥若是娶了一位一等一的娘子,你武都头面上也有光不是?”   “这家里若是没个女人,哪里算得是家?”   “那位娘子若是嫁来我家,说不准明年就会为我武家添丁进口!”   “……”   没一会的功夫,武大郎连他跟刘高的老婆所生的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可武松始终都没说话。   武松没话说吗?   错。   武松有一肚子话想说。   可问题是,那也得武大郎能听得进去才行啊。   武松已经看明白了,武大郎彻底魔障了,他要是不将刘高的老婆给武大郎弄回来,不论他说出多合理的理由,武大郎总会找到借口推翻的。   武松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反正他坐在凳子上睡了一宿。   次日天明,武松去江鸿飞的营地前,武大郎千叮咛万嘱咐让武松务必将刘高的娘子给他要来,他甚至还想跟武松一块去见江鸿飞。   如果是以往,武松肯定会带上武大郎。   但这次,不论武大郎怎么说,武松都没带上他。   武松怕,不,是武松已经猜到了,如果他带武大郎去见江鸿飞,武大郎肯定会打着他的名义跟江鸿飞讨要刘高的老婆。   如果是那样,肯定会让梁山好汉更瞧不起武松。   ——再见梁山好汉了之后,细心的武松已经发现,除了江鸿飞对他依旧像从前以外,其他梁山好汉都已经疏远他了。武松不怪梁山好汉,路是他自己选的,他得承受这样的后果。但在他坚持不肯上梁山的情况下,还跑去跟江鸿飞要人,甚至他大哥也跑去跟江鸿飞要人,那就太不要脸了。梁山好汉肯定会更加鄙视武松。   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武大郎,武松绝不会再要江鸿飞任何东西,因为武松知道他已经还不起了。   如今哪怕是为了武大郎,武松也得慎重行事,因为,如果处理不好此事,他和武大郎没准就会家破人亡。   很快,武松便来到了江鸿飞的营地。   江鸿飞对武松依旧那么热情,没有因为武松没上梁山跟自己聚义,就有一丝一毫的削减。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这让武松更加无地自容。   聊了一阵,江鸿飞主动问起:“昨日吃酒时,看大哥心事重重,有甚么事吗?可用为兄帮忙?”   听江鸿飞提起这茬,实在不好意思主动跟江鸿飞讨要刘高老婆的武松,暗中叹了一口气“唉”,然后不答反问:“哥哥,你这里可有一位清风寨文知寨的恭人?”   “?”   江鸿飞怔了一下,然后问:“贤弟为何有此一问?”   武松不愿意欺瞒对他真的没得说的江鸿飞,所以他实话实说:“家兄昨日来营地送炊饼时,见过此女,回去后,诸般异状,皆因此女导致。”   江鸿飞恍然大悟,笑道:“难怪。”   刘高的老婆是贪财不仁,阴狠歹毒,撒谎成性,忘恩负义。   但有一说一,她的相貌还是不错的,应该能跟潘金莲有一拼。   也难怪,武大郎见到她以后,就魂不守舍。   “哥哥,小弟能看一看这位刘恭人吗?”武松问。   江鸿飞也不废话,直接叫石秀带武松去见刘高的老婆。   只看了刘高的老婆一眼,武松就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武大郎能养得住的,他若是带走,肯定会后患无穷。   很快,武松就回来了。   江鸿飞问:“这人贤弟可要?”   武松摇摇头:“家兄无福消受啊。”   听武松这么说,江鸿飞暗暗点头,心道:“武松还是明事理、懂分寸的。”   武松叹了口气:“唉!现今就是不知该如何跟家兄说这事,哥哥有所不知,家兄他已然魔障了。”   老房子着火,本来就是,一旦烧起来,就没法救。   更何况,武大郎还是个极特殊的老房子。   自然难以扑灭武大郎的心火。   武松没上水泊梁山来帮自己,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方向的趋势,江鸿飞也实在是懒得再在武松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像现在这样保持过得去别断了联系就行了,没必要再管武松的破事。   而且,武大郎对武松有多重要,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江鸿飞可不想自找麻烦,到时候弄得里外不是人。   所以江鸿飞说:“此事乃是贤弟家务事,何去何从,贤弟自己拿主意,为兄不便过多掺和。”   武松也知道,这事还得他自己拿主意才行。   犹豫再三,对武大郎一点信心都没有的武松,到底还是没有带走刘高的老婆。   日理万机的江鸿飞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阳谷县这里。   当天,江鸿飞一行就拔寨起营,回水泊梁山了。   为了斩断武大郎不切实际地幻想,回家后,武松狠了狠心,对武大郎说:   “那位娘子昨夜被江衍哥哥叫去侍寝了,因为伺候得好,被江衍哥哥收了侍妾,大哥若敢跟江衍哥哥抢女人,尽管去讨要好了。”   武大郎听后,如丧考妣……   …… 第111章 老子就好女色了,怎么了?!(   …   政和六年三月。   江鸿飞一行二十几人迤逦来到清风镇上。   石秀逮住一个面善之人问:“敢问知寨住在何处?”   那人答道:“这清风寨衙门在镇市中间。南边有个小寨,是文官黄知寨住宅;北边那个小寨,正是武官知寨住宅。”   石秀听罢,谢了那人,随后引着江鸿飞一行望着北寨而来。   到了荣住处,只见门口有几个把门的军汉。   问了姓名,有人进去通报。   很快,荣就像风一样从住处快步走了出来。   荣见到江鸿飞,拜罢,又与阮小七等人见礼,随后便将江鸿飞一行请到了正厅上,安排江鸿飞在当中凉床上坐了,他和其他人在两旁陪坐。   这时,荣又纳头拜了四拜,起身道:“自从别了哥哥,屈指一算,已有四五月,常常念想。从二龙山众位头领那里听得,兄长这几个月将水泊梁山周边尽数打下了?”   荣得到的消息并不全面,也可以说他说的并不严谨。   严谨地说,截至到目前为止,除了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少数几个大村寨,水泊梁山周围的村寨几乎已经全都被江鸿飞给打了下来,并派人进行治理,但周围的城县江鸿飞却是一个都没动。   有识之士不难看出,江鸿飞所走得正是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少数还没被水泊梁山打下来的大村寨,估计也猜道了江鸿飞下一阶段的目标就是它们。   所以,这些村寨以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为首,组成了一个联盟,大量炼制兵甲,购买灵马,训练私兵,与水泊梁山进行对抗。   朱贵、朱富两兄弟打听到,仅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这三庄就有强大炼气士一二十位、兵马一两万、兵甲粮草充足,再加上另外几个依附在三庄之下的村寨,他们共有兵马近三万,总实力还在水泊梁山之上,尤其是在现在水泊梁山的兵马已经分到了好几个州的情况下。   出于慎重考虑,在孙静、朱武等人的建议下,江鸿飞决定先忍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不臣服的村寨一段时间,等水泊梁山再壮大一些,再动他几家。   也就在这个时候,荣一连给江鸿飞写了十数封信,请江鸿飞不忙的时候务必来清风寨游玩几日,让他再尽一尽地主之谊。   荣为什么如此殷勤地邀请江鸿飞去他家做客?   这主要还是,年初的时候,黄让真的走马上任,去清风寨当上了文知寨。   而且,荣打退占领清风寨的二龙山贼寇的战功也下来了,让好几年没升过级的荣连升了三级。   虽然荣目前的职务还没变,但以荣现在的级别,再好好运作一下,可就能有一个质的飞跃了。   荣通过他父亲的老关系打听到,原本以他所立的战功,可能也就够升一级的,而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功过相抵,对他不升也不罚,后来是本州知府慕容彦达的几个亲信属官和几个亲近之人美言,慕容彦达才想起来他是功臣之后,连给他升了三级。   荣再一问,黄让也是走了这些关系。   荣哪能不明白,肯定是江鸿飞帮他打点了?   等到黄让来走马上任,荣立即去询问黄让个中原委?   黄让也没有隐瞒,他对荣说:“寨主本不想擅自做主的,可寨主又觉得这个机会对知寨而言颇为难得,最后还是怕耽误了知寨,才使了些灵钱,叫知寨既能升上几级,又不影响知寨目前的职务。”   黄让又说:“来前寨主教小生转告知寨,他没多少灵钱,知寨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荣怎么可能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要是没有江鸿飞,他别说升官了,不被就地正法家破人亡就不错了。   荣感激涕零,觉得江鸿飞对他真的没话说。   加上,黄让当上了清风寨的文知寨后,事事都与荣商量,若两人的意思有相左之时,黄让都会耐心跟荣解释,若最后还是无法达成共识,就听江鸿飞的以荣的意思为主。   荣在清风寨知寨这个位置已经干了多年,还是头一次干得这么舒心。   荣很清楚,这些全都是因为他是江鸿飞的朋友、江鸿飞的兄弟。   经历了这些事之后,不想这一生碌碌无为的荣,下定了投江鸿飞的决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荣才屡屡给江鸿飞写信,想请江鸿飞过来一趟,或者是他去水泊梁山一趟,将这件大事给定下来。   荣准备投靠自己,让江鸿飞看到了将青州变成第二个水泊梁山的希望。   也就是,江鸿飞准备将青州打造成水泊梁山的第二个基地。   这样一来,万一将来水泊梁山不幸被赵宋朝廷剿灭了,江鸿飞和梁山好汉也有条退路。   当然,江鸿飞之所以准备将青州发展成第二个基地,主要还是青州这里占有地利与人和。   先说地利。   青州与水泊梁山之间不仅有发达的陆路,还有着更发达的水路。   ——济水可是这个时代最优良的水路之一,通过济水可以让水泊梁山和青州紧密地联系起来,在两地相互运送兵马粮草辎重非常方便。   而且,青州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就是,青州挨着渤海,还拥有良港。   ——这样一来,万一将来战事不利,江鸿飞可以带着梁山好汉从水泊梁山撤到青州,再从青州退到海上,总不至于被赵宋朝廷逼上绝路。   再说人和。   有了荣,江鸿飞就可以集中全力送黄让和荣这一文一武往上爬,等荣拿到青州的全部兵权,再有黄让从中斡旋,青州这里就是水泊梁山说得算了。   另外,青州这里的二龙山、清风山、桃山、清真山、白虎山等恶山,足以让水泊梁山在这里藏它个两三万大军,等到水泊梁山割据时,这两三万人马就足以攻占东面的胶东半岛。   总之,青州这里很重要,关系到水泊梁山整体战略的荣也很重要。   所以,江鸿飞又亲自来青州一趟,准备率领荣和梁山好汉“剿灭”二龙山、清风山和桃山,先送黄让和荣进入青州官场的高层,再伺机剿灭青州最大的山头清真山,将黄让和荣推到青州的决策层,之后干掉慕容彦达推黄让接替,扳倒秦明让荣接替……   听荣问起水泊梁山目前的形势,江鸿飞便简单地给荣介绍了一下,水泊梁山附近,除了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少数几个钉子以外,其余村寨已经尽数落入水泊梁山之手,如果水泊梁山愿意,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就尽数拿下济州以及部分郓州、部分兖州、部分沂州,勉强能跟青州连在一起。   其实是江鸿飞想多了,荣只是随便跟江鸿飞寒暄了一句,并没有询问水泊梁山的实力的意思。   事实上,早在荣给江鸿飞写第一封信的时候,荣就已经下定了追随江鸿飞的决心。   ——不是畏首畏尾之人的荣,既然下定了追随江鸿飞的决心,就不会因为水泊梁山的势头好或者是不好而改变主意。   如今既然江鸿飞已经提起这茬了,荣索性,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道:“哥哥待小弟恩重如山,小弟无以为报,若蒙哥哥不弃,小弟愿随哥哥效犬马之劳!”   江鸿飞就喜欢荣这种快人快语的人,他赶紧上前,将荣扶起,开怀大笑道:“为兄得贤弟,何愁大事不成矣!”   接着,荣便请江鸿飞等人去后堂坐,唤出浑家崔氏来拜见江鸿飞。   拜罢,荣又叫妹子宝燕出来拜见江鸿飞。   江鸿飞看向宝燕。但见:   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打扮得粉妆玉琢,生得身材高挑儿。俊庞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韵度若风里海棠,标格似雪中玉梅树。   再往细里一看,她眼如杏子,眉似柳叶,举止温柔,持重寡言,好一个贤良温润的天然美人。   看到宝燕,江鸿飞不禁想起自己在水学研究会时,有人曾提出过的一个问题:谁是水浒中最不幸的女人?   当时很多人都认为是扈三娘,只有江鸿飞认为是宝燕。   虽然同样是被宋江逼迫的。   但扈三娘的全家还被李逵杀死,扈三娘不得不嫁给了王英那个长相不济、本事不济、还好色如命的家伙。   宝燕的家人没死吧?   秦明长得怎么不比王英强吧?   这么一看,似乎真是扈三娘更不幸一些。   可仔细想想,虽然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扈三娘和王英最后其实是有感情的。   在《水浒传》中,扈三娘是救王英时,被郑彪用金铜砖打中面门落马而死。   你说扈三娘被李逵吓破胆认命了也罢,你说王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罢,你说扈三娘糊涂不思报仇甚至认贼作父也罢。   总之,不管怎么说,最后扈三娘都是为王英而战死,虽然死得糊涂,但那毕竟是扈三娘自己的选择。   而根据扈三娘的选择,反推王英对扈三娘应该还不错。   反观宝燕。   就是宋江补偿秦明的一个筹码,毫无选择权,只是一个可悲的政治工具。   哥哥荣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宋江给“迷住了”,唯宋江马首是瞻,完全不管她这个妹妹幸福与否,使得宝燕有亲人还不如没亲人。   关键,秦明此人性如烈火,点火就着,跟这样的人一块生活,能有好?   这也就算了,更关键的是,秦明还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元配、儿子尸骨未寒,便忘却了痛苦为仇人卖命拼杀。   单看对自己女人的态度,秦明真是远不如王英。   对比一下,是不是宝燕更惨一些?   当然,扈三娘也很惨。   ——她的惨是,最后她连人格都失去了,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江鸿飞很心疼宝燕这个可怜的姑娘,当然,伱非得说江鸿飞馋宝燕的身子也行。   反正,江鸿飞现在也是,虱子多了不痒,情债多了不愁:   江鸿飞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破罐子破摔”?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几个月前,江鸿飞收到武松的一封来信,那封信的内容挺让江鸿飞不爽的。   武松在信上说,为了断绝武大郎对刘高老婆的不切实际幻想,他对武大郎说,江鸿飞把刘高的老婆给收了。   虽然武松在信中也没明说,但江鸿飞还是看出来了,武松的意思是,反正江鸿飞好女色天下皆知,也不差多这一笔情债。   江鸿飞当时就心想:“我是不在乎这种事,但我也不能干这种没吃着狐狸倒惹一身骚的事啊。”   于是,江鸿飞干脆就将这件事给坐实了。   当然,收成侍妾,是绝不可能的。   但看在她确实将江鸿飞伺候得很舒服的份上,人在江鸿飞面前也极为乖巧听话,江鸿飞也就没有真的将她嫁给一个脾气暴躁之人,而是让她去管理那些罪妇去了。   还别说,心狠手辣还有点计谋的她,还挺适合这份工作的——经她一管理,那些罪妇全都乖乖地听从水泊梁山礼曹的分配。   而且,偶尔要是有了极品绝色,她都会在第一时间给江鸿飞送过来。   这样也挺好。   “老子就好女色了,怎么了?!”   扯远了。   上下打量了宝燕一会,江鸿飞问:“小妹可是炼气士?”   不等宝燕回答,荣就在一旁帮着答道:“她一个女孩子,修炼作甚,会相夫教子即可。”   听了荣此言,崔氏和宝燕的脸上全都古井无波,倒是江鸿飞身后的高梁和陈丽卿面沉似水。   江鸿飞看向荣,笑道:“不然贤弟代我问?”   荣尴尬不已,立马以手捂嘴,表示他不会再插话了。   可能是看出来了荣怕江鸿飞,宝燕犹豫了一下,答道:“奴家外化属性灵根五、物化属性灵根五、幻化属性灵根四,没怎么修炼过。”   江鸿飞略带诧异道:“你这天赋还可以啊,不修炼未免有些可惜了罢?”   如果这真是宝燕的初始灵根,那么只要宝燕够努力、修炼资源也跟得上,她肯定能修炼到外化属性灵根七、物化属性灵根七、幻化属性灵根六。   这个实力,虽说不会太强,但勉强也能进入二流炼气士的门了。   听江鸿飞这么说,宝燕偷偷看了荣一眼。   江鸿飞见此,哪能不知是荣或者是整个家不让她修炼?   怕江鸿飞误会,荣赶紧解释:“舍妹这天赋较大多数人而言,是还算不错,但也没强出太多,她若想小有所成,费何止万千,且女儿家,纵然能成为一个强大的炼气士,还能有甚么作为,亦不是嫁人相夫教子?”   江鸿飞没想到,荣这么大男子主义,满脑子“女子无才便是德”思想。   不过这也符合当下的主流思想和荣所崇尚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江鸿飞进一步思考:“或许也是因为穷文富武罢。”   荣家虽然是军门,但军人可不是一个高收入群体。   再加上,荣还非常清高,干不出来吃空饷等事。   所以,家那点钱,够供养荣自己修炼用的就不错了。   看透事情本质的江鸿飞,还好,至少不会对荣的观念有什么反感。   不过,荣的话、荣的观念,引起了江鸿飞身后的高梁和陈丽卿的不爽,尤其是后者。   陈丽卿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道:“听闻将军箭技近神,奴家亦有个女飞卫的绰号,你我比一比箭技如何?”   江鸿飞扭头向陈丽卿看去。   陈丽卿这才想起来江鸿飞不让她跟荣和庞万春比箭,随即赶紧补充道:“咱们比射雁即可,不必比互射,伤了和气……”   …… 第112章 巅峰对决   …   荣听曹正、焦挺、杨志等人说起过,江鸿飞的侍妾陈丽卿绰号“女飞卫”,箭技神乎其神,连箭技极为高明的马三军头领唐斌都甘拜下风。   荣不知道,箭技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唐斌,是不是因为想要奉承江鸿飞,而故意说他的箭技不如陈丽卿的。   反正,荣不信陈丽卿一届女流之辈能有太高深的箭技。   正巧,荣心想:“哥哥虽久闻我大名,却未亲眼见过我的本事,不如教哥哥一观;众位梁山好汉中,未必没有以为我因靠哥哥带挈才坐得一把交椅的,何不今日就此施逞些手段,教他们众人看看,日后敬伏我?”   念及至此,荣笑着说:“嫂嫂既然想看小弟射雁,那小弟便向哥哥、嫂嫂展示一下好了。”   听见荣管她叫嫂嫂,还没有完全跟江鸿飞成就好事的陈丽卿,既羞涩不已,又甜蜜不已,想着:“这人好会说话。要不……我过会放一点水?”   而站在江鸿飞另一边的高梁则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嫂嫂”哪能随便叫的?”   “只有正妻才能叫“嫂嫂”好不好?”   “她就是一妾室,怎么配你管她叫“嫂嫂”?”   “你懂不懂规矩啊?!”   老实说,最近高梁有点着急,还有点上火。   自从高梁来到江鸿飞身边,江鸿飞身边的女人层出不穷,江鸿飞又是荤素不忌。   万一这些女人中有谁技高一筹,将正妻这个位置给抢走了,那她高梁不就白等这么久了?   关键,那时高梁也会沦为别人的笑柄,肯定会有人说:“就她也想当正妻,痴心妄想!”   如果发生那样的事,脸小的高粱,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搞得高梁有一段时间甚至都有心叫高幼娘给江鸿飞吹吹枕边风,让江鸿飞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可高傲的高梁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坚持,主动管江鸿飞要这个名份。   最终,高梁还是决定等,死等到底,她就不信,她一直跟着江鸿飞,就等不来自己想要的。   对于高梁执拗的做法,很多人都不理解,像高梁的四个侍女桂、薄荷、佛手、玫瑰,就总是拐弯抹角地劝高梁不要再这么固执下去了。   高梁明白桂她们的怨念是,自己要是从了江鸿飞,她们也能跟着自己喝点汤,又何必让江鸿飞总找外面的女人?   可桂她们虽然从很早以前就跟着高梁了,但高梁又怎么可能为了她们几个侍女而放弃自己的坚持?   如今,高梁依旧决定死等,等江鸿飞开窍,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有时候,高梁也难免等得心浮气躁。   就比如此时。   高梁虽然是在介意荣管陈丽卿叫嫂嫂。   但高粱心烦意乱的对象其实不是陈丽卿。   跟陈丽卿一块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高梁哪能看不出来,陈丽卿既不适合当正妻,也不会跟她抢正妻这个位置,关键江鸿飞也不会让陈丽卿当这个正妻。   真正让高梁心浮气躁的人是荣,更准确一点来说是荣的妹妹——宝燕。   跟江鸿飞相处了快两年的高梁,一见江鸿飞看宝燕的眼神,就猜到了江鸿飞想要占有宝燕。   宝燕很漂亮,但跟李师师和陈丽卿相比,还是有点差距的。   高梁虽然不喜欢跟别人比相貌,但她觉得自己的相貌应该不会比宝燕差多少。   在性格上来说,宝燕看着是不错,可高梁坚信绝对做到了贤德不妒的自己一定更好。   ——江鸿飞事业刚起步的时候,就有了宋真儿和高幼娘两个侍妾,后来还睡了李师师,拐来了陈丽卿和潘金莲,并且还很没品的调戏侍女,家里的侍女几乎都被江鸿飞调戏过。对此,高梁全都能隐忍,显示出了她的豁达大度。高梁与江鸿飞的一众侍妾(包括家里的侍女)的关系,大体上算是做到了不骄不妒,平和相处。家里那些女人之间要是有什么矛盾,或者她们遇到了什么问题,也都是高梁出面解决的。可以说,高梁现在虽然还没有正妻的名,但干得绝对是正妻干得活。   可是有一样,高梁真比不过宝燕。   那就是,宝燕的哥哥荣,是江鸿飞非常器重的一位头领,而且荣将来要掌握青州的官方兵权,这个位置对水泊梁山非常重要。   换而言之,宝燕娘家有人。   而江鸿飞是一个枭雄,高梁很怕,江鸿飞会因为想要笼络住荣,而立宝燕当正妻。   所以,见江鸿飞动了收宝燕的心思,高梁才感到烦躁,进而嫉妒荣管陈丽卿叫“嫂嫂”。   江鸿飞看了又敢不听自己话的陈丽卿一眼,然后很郑重地提醒荣:“贤弟莫要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她的箭技绝对可以与你及小养由基庞万春一较高下,伱若大意,必输无疑。”   听江鸿飞这么说,荣才有点重视陈丽卿的挑战。   他看向陈丽卿问:“嫂嫂想怎么比?”   陈丽卿道:“最简单、最公正的便是你我互射,活的胜,死的败。”   看了眼神不善的江鸿飞一眼,陈丽卿连忙补充道:“可那是与敌人较量的方式,不适合你我比试,嗯……要不请官人说个方式?”   说完,陈丽卿就讨好地看向江鸿飞,那意思好像在说:“奴家就是跟他随便比一比,方式都让你定还不行吗?”   荣也看向江鸿飞:“求哥哥出个方式。”   江鸿飞知道,陈丽卿的好奇心特别重,要是自己真一直不让她跟荣比箭,她搞不好会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江鸿飞想了想,说:“那你二人各三支箭,比一比谁射下的雁多罢。”   两人都没有意见。   于是,众人来到院中。   此时正是北方回暖大雁北归之时,天空中时不时地便有雁群飞过。   众人刚在院中站好,只听得空中数行宾鸿嘹喨。   陈丽卿深信江鸿飞不会看错人的,荣的箭技肯定不会在她之下。   所以陈丽卿一上来就拿出来了自己的桦皮鹊华塔渊弓和雕翎狼牙箭。   荣对弓箭实在是太了解了,以至于他只是扫了桦皮鹊华塔渊弓和雕翎狼牙箭一眼,就知道今天肯定是遇到了强敌。   ——只看了一眼,荣就看出来了,陈丽卿的桦皮鹊华塔渊弓上刻有好几道可提升箭矢速度的禁制,而雕翎狼牙箭上刻有破甲禁制的同时还刻有驭风禁制。   这套弓箭拿到手中,非绝顶箭技高手,绝不可能操作自如。   不过,也正是因为看到了陈丽卿的桦皮鹊华塔渊弓和雕翎狼牙箭,荣才露出了胜券在握的一笑。   你道为何?   因为荣从陈丽卿的弓箭上看出来了,陈丽卿肯定不是风属性炼气士,否则她没必要这么给弓箭加速,因为风属性炼气士只需要一个驭风术就可以让其射出去的箭矢拥有要多快有多快的速度,剩下的就看那个炼气士到底能控制多快的箭矢了。   这也是箭术高手之间的主要差距之一。   收回目光,荣从军士手上拿来自己的泥金鹊画细弓和精金破甲箭。   与陈丽卿的弓箭相比,荣的弓箭可就没那么多里胡哨的禁制了——他的泥金鹊画细弓上只有一个聚风禁制,精金破甲箭上是一个破甲禁制、一个无坚不摧禁制。   这场比试,不用谁喊开始。   ——雁群到了陈丽卿和荣的射程范围内就是开始的信号。   两人看起来都很气定神闲,哪怕雁群已经到了他们的射程范围内,他们都没着急拉弓射击。   反倒是江鸿飞他们这些观看比试的人,手心里全是汗水,等待着看这场巅峰对决。   待到头雁正好飞到众人的头顶上之际,陈丽卿和荣同时张弓搭箭!   ——他们都捕捉到了有四只大雁在一条直线上的机会!   几个强大的炼气士,像高梁,像江鸿飞,像杨志,看得分明,荣出手的速度明显比陈丽卿快了那么一点点。   对于顶级箭技高手而言,这一点点差距就足够他们之间分出胜负了。   同样是箭术高手的杨志就断言道:“知寨赢了!”   只见,荣以在场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清楚的速度急取过一枝精金破甲箭,搭上箭,拽满弓,觑得亲切,望空中那四只大雁一箭射去!   看时,但见:   鹊画弓弯开秋月,雕翎箭发迸寒星!   听时,只听见:   “咻”的一声,一支精金破甲箭带着破空声飞了出去!   见自己的箭先陈丽卿的箭出手,荣就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在可控之箭的箭速方面,荣自信,这世间无一人能敌得过他。   所以,荣满以为,自己肯定能一箭射中那四只大雁,取得一个头彩。   可下一刻荣的笑容就僵住了。   只听见“噼里啪啦”的电弧声响过了之后,一支雕翎狼牙箭一箭就射在了精金破甲箭的箭头上,将精金破甲箭撞得横飞了出去,肯定脱靶无疑!   这还没完,雕翎狼牙箭借着反弹之力,直接射向空中,正中雁行内第三只大雁!   孤影向云中倒坠,数声在空中哀鸣。血模糊半涴绿梢翎,大寨下众人齐喝采!   只是众人的喝采声太早了。   虽然荣也被陈丽卿这一箭给惊艳到了,但荣仍就从容不迫,因为陈丽卿的箭会瞬移在荣这里只能赢一次。   荣已经猜到了,要想赢他,陈丽卿剩下的两箭,只有成功阻击到他剩下的两箭,否则只要给他出手的机会,他就肯定不会只射中一只大雁的!   待雁群重新排好雁阵,荣和陈丽卿几乎同时出手。   由此不难看出,刚刚陈丽卿是故意慢荣一点点的。   见此,江鸿飞心想:“这傻妞在某方面还是挺天才的。”   下一瞬间,一支雕翎狼牙箭和一支精金破甲箭几乎同时出手!   箭一出手,强大的炼气士就看出来了,还是荣的箭更快一点。   谁想,两人同时出手,陈丽卿还是精准地预判到了荣箭射出去的轨迹,故技重施,又以她的瞬移之箭去阻击荣的箭。   只听见熟悉的“噼里啪啦”的电弧声响起!   再看,陈丽卿的雕翎狼牙箭再度撞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丽卿的雕翎狼牙箭肯定会跟之前一样撞到荣的精金破甲箭之际,精金破甲箭竟然来了个急转弯绕过了雕翎狼牙箭直奔天上的雁群射去!   当下荣一箭双雁,直坠落山坡下。   江鸿飞急叫亲卫取来看时,就见两只大雁都是头上中箭!   众人尽皆骇然!   刚刚大家看得分明,荣的箭,竟然会拐弯!   而且,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荣还能一箭双雁,并且都射中了雁头!   真是太厉害了!   不等江鸿飞等观看比试的人说点什么,表达一下他们内心当中的震撼,陈丽卿和荣又几乎不分先后的出手了。   观战的不少人都在想,荣目前胜过陈丽卿一雁,这一箭应该会去阻击陈丽卿射出去的箭,只要成功将陈丽卿射出去的箭给阻击下来,荣就赢了这场比试。   谁想,荣非常干脆地直接来了个弧形箭,一箭射中了五只大雁,而且每一只大雁都是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射中了雁头!   五只大雁几乎不分先后地从空中掉落下来,雁群也立时就被炸得乱糟糟的,哀鸣声不断!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觉得,陈丽卿输定了,因为雁群已乱,陈丽卿的箭也已经出手,在这种情况下,陈丽卿绝不可能射中六只大雁!   果然!   陈丽卿只射中了两只大雁,她的雕翎狼牙箭就飞向了高空!   见此,观战的人都以为这场比试结束了。   只有荣一脸凝重地继续盯着天空。   江鸿飞等人不解,心想:“这还能有变数不成?”   很快,变数就出现了。   只见,陈丽卿原本飞到空中的雕翎狼牙箭又落向了雁群。   说是迟,那是快!   再次响起大家熟悉的“噼里啪啦”的电弧声!   众人放眼一看。就见:   陈丽卿的雕翎狼牙箭已经穿过雁群,紧接着一……二……三只大雁也几乎不分先后从空中落下!   算上陈丽卿之前射下的那两只大雁,陈丽卿这一箭也是射落了五只大雁!   江鸿飞看向荣,不吝称赞道:“休言将军比小李广,便是养由基也不及神手,能得荣贤弟,真乃是山寨有幸!”   荣射中七只大雁。   陈丽卿只射中了六只大雁。   在江鸿飞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当然是荣赢了。   谁想,荣却看向陈丽卿,一丝一毫的傲气都没有道:“嫂嫂,此次比试,你我算打和,如何?”   …… 第113章 藏龙卧虎的水泊梁山(求订阅!   …   算和?   江鸿飞有点诧异,但细想想,却并不感到意外。   随着实力的变强,随着见过的强大炼气士越来越多,现在江鸿飞的眼光还是有一些的。   江鸿飞猜测,荣想算打和的原因,应该不是第三箭,而是第一箭。   如果不是江鸿飞提议陈丽卿和荣比射雁,而是比更公平的对射。   那么尽管江鸿飞已经提醒荣了,荣也有一定的重视,但老实说,荣最后还是轻敌了,以至于他的第一箭并没有尽全力。   要命的是,那时荣完全不知道陈丽卿的箭可以短距离瞬移。   在这种情况下,对射的结果极有可能是:荣被陈丽卿射杀。   如果是这样,那么根本就没有后面的比试了。   可以说,交手之初,陈丽卿就赢了,陈丽卿的第一箭毫无争议地胜过荣的第一箭,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到了第二箭,则完全是反过来了。   当时,陈丽卿的预判、陈丽卿的箭技,都完全达到了顶级箭技高手的水平。   可因为陈丽卿没有料到,荣竟然在箭射出去了之后,还可以操控箭矢转向,进而一败涂地。   到了第三箭。   荣一箭射中五只大雁,并且全都射中了大雁的头,绝对是惊艳绝伦的一箭,这世间只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包括陈丽卿!   但陈丽卿能精准地预判到,雁群炸了之后两只大雁的躲避轨迹,一箭双雁,就已经非常厉害了。   关键,陈丽卿在她的雕翎狼牙箭下落时,在乱飞的大雁群中,找准了最多的大雁在她的雕翎狼牙箭下方经过的那一刻,运用她的瞬移神通给雕翎狼牙箭加速,精准地又射中了三只大雁!   毫不夸张地说,陈丽卿的视力、冷静、寻找战机的能力、对时机的把握以及最重要的箭技,都不输荣。   不过话又说回来。   荣的每一箭都精准的射中了雁头,而陈丽卿的每一箭都只是射中大雁,在准头上无疑是荣更胜一筹。   而且,荣胜过陈丽卿的不只是准头,还有箭速。   ——如果不是陈丽卿的箭速不如荣的箭速快,陈丽卿肯定不会这么被动。当然,陈丽卿的瞬移之箭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弥补这种箭速上的差距。这也是陈丽卿一直没有落入下风的原因。   关键,荣确实比陈丽卿多射中一只大雁,而江鸿飞事先定下的比试规则就是:一人三箭比谁射下的大雁多。   因此,江鸿飞判定荣胜,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荣为什么想要算他跟陈丽卿打和。   这个江鸿飞就看不出来了,只能隐隐猜测,荣也许是看中了陈丽卿不输他的箭技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可能是高手惺惺相惜。   陈丽卿没回答荣打和的提议,只是问荣:“为何不截我的箭?”   ——这是陈丽卿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   荣很诚实的回答:“截不到。”   ——这场比试,从头到尾,荣始终都没有失去冷静,而且经历了输掉第一箭的经验教训过后,他始终铭记陈丽卿的箭会瞬移,而只要陈丽卿的瞬移之箭不发,他的箭哪怕再快,都不可能截住陈丽卿的箭!   听了荣给出的答案,陈丽卿很是不甘地说:“你赢了。”   但紧接着陈丽卿就又道:“下次比对射,简单,直接,没分……”   不等陈丽卿的“歧”字说出口,已经忍了陈丽卿好一会的江鸿飞,一把掐住陈丽卿的后脖颈,将她提过来看着自己,问:“比甚么?”   陈丽卿连忙露出一个甜美地笑容,解释道:“官人误会了,奴家的意思是,万一他哪天背叛官人,奴家再跟他比对射。”   江鸿飞极为自信地说:“哪怕全世界都与我江衍为敌,荣贤弟也绝不会背叛我。”   江鸿飞此言一出,荣的心立时就被点燃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句话:“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哥哥也!!!”   江鸿飞看着陈丽卿又说:“倒是你……”   陈丽卿忙说:“奴家绝不会背叛官人,嫁……”   想到她跟江鸿飞毕竟还没有完全确定夫妻关系,主动说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样的话,实在太不矜持了,陈丽卿忙改口道:“反正奴家绝不会背叛官人!”   “哼!”   重“哼”了一声之后,江鸿飞将陈丽卿放下,对众人说:“教你几个见笑了,我这侍妾整日调皮捣蛋,若再不教训一下,她非上天不可。”   见到这一幕,众人陪笑的同时,无不在想:“也就是恁觉得她在调皮捣蛋,我们可不敢这么想,她那可全都是不折不扣地杀人技,旁的不说,仅说箭技一途,她绝对是登峰造极了!”   这里面有两个人的感触最深。   一个自然是荣。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荣之所以愿意跟陈丽卿打平,完全是因为他也觉得他们之间的比试存在着问题,如果是真正公平的比试,到底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这么说吧,箭技是杀人技,不对射,以生死为结果,怎么可能真正分出胜负?   而真按照陈丽卿所说的,两人比对射,荣虽然还有压箱底的本事没有使出来,可他却真没有把握在对射的较量中胜过极为机变的陈丽卿,而且谁敢保证陈丽卿就没有压箱底的本事?   另一个有很深感触的人则是杨志。   杨志一向自负,觉得他的本事无人能及。   不说武技、神通上,就是箭技上,杨志也一向是不服任何人的。   而直到今天看到陈丽卿和荣比箭,杨志才知道,至少在箭技一途上,他真不是陈丽卿和荣的对手。   再想到林冲的武技不在他之下。   又听说不久之前林冲在跟卞祥的较量中输了卞祥半招。   还有鲁智深、颜树德、广慧都是一等一的炼气高手。   最后再看看江鸿飞身边据说有可能是水泊梁山真正第一高手的高梁。   杨志不禁在心中感慨:“如今水泊梁山真是卧虎藏龙啊!”   原本举止温柔、持重寡言的宝燕,在观看陈丽卿和荣比箭的过程中,始终全神贯注,她眼里还有了一道跃跃欲试的光,尤其是当她看到陈丽卿惊才绝艳的表现时,冲满了崇拜和向往。   始终留意宝燕的江鸿飞,早就捕捉到了宝燕的神色变化。   所以江鸿飞就看向宝燕,问道:“小妹可会射箭?”   荣想替宝燕回答不会,顺便说一句女人学箭技没用,但想到箭技不在他之下的陈丽卿,荣又悻悻地将嘴巴给闭上了。   ——以后有陈丽卿在场的情况下,荣想必再也说不出来小觑女人的话了。   犹豫再三,宝燕还是没敢开口。   江鸿飞见了,鼓励道:“这样,伱若是能射下一只雁,我便收你做个亲卫,为你提供修炼所需的全部天材地宝,还叫丽卿教你箭技,将你培养成丽卿这样的炼气士,如何?”   宝燕听得十分向往,可她还是忍不住看向荣。   没办法。   宝燕所接受的三从四德教育,让她铭记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而父死,长兄如父。   见宝燕还是不敢自己拿主意,江鸿飞只能扭头问荣:“贤弟,小妹若能射下雁来,我收小妹做个亲卫,可否?”   荣真想说:“她一个女儿家,哪里能保护得了哥哥?只怕,出了甚么事,还得哥哥照顾她。”   可江鸿飞都已经开口了,生性最听大哥话的荣,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说:“哥哥喜欢,带走便是。”   见荣不反对,江鸿飞手一翻,一套异常精美的弓箭便出现在江鸿飞的手上。   江鸿飞将弓箭递向宝燕,问道:“要不要试试?这许是你此生唯一的机会。”   宝燕听懂了,江鸿飞的意思,不是这是她唯一射雁的机会,而是这或许是她唯一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十分羡慕陈丽卿的宝燕,这回没有犹豫,她接过江鸿飞手中的弓箭,在下一群大雁飞过来之时,很干脆的张弓搭箭,一箭就射下了一只大雁。   看得出来,宝燕没有领悟神通,她这一箭,纯粹是以灵力驭箭及箭射得准而已。   江鸿飞略带诧异道:“你学过射箭?”   宝燕实话实说:“哥哥曾教过奴家射箭。”   要不是看到宝燕一箭就干净利落的射下了大雁,又听宝燕提起他们小时侯他教过宝燕射箭一事,荣都快忘了这件事。   往昔的一幕幕开始涌入荣的脑中……   荣想起来了,宝燕其实很有射箭天赋,只是当时家穷,不可能供养两个炼气士,而且荣和宝燕的父亲认为女孩子早晚要嫁人成为别人家的人,没必要在宝燕身上浪费宝贵的灵钱,且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宝燕在射箭方面的天赋便被他们的父亲……还有后来继承了他们父亲思想的荣给剥夺了……   江鸿飞没看陷入回忆当中的荣,而是手又一翻,一杆精美的长枪和一柄古朴的长刀就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江鸿飞将这两件一看就不凡的兵器递到宝燕面前:“以后我的安危便交给你了。”   宝燕看着儿时的梦想在这一刻实现了,委屈的泪水立时就不受控制地从她眼中夺眶而出,但即便是这样,她也在第一时间接过了江鸿飞送给她的长枪和长刀!   可见,宝燕是多么渴望这一刻……   直到陪江鸿飞吃过接风酒回到住处,荣都在想是不是他和他父亲以前做错了?   “若是叫小妹学箭,她或许也能成为陈小娘子那样的箭技高手?”   见荣还在纠结此事,崔氏安慰道:“官人莫要想多了,在奴家看来,多半是兄长看上小妹了,又碍于自家身份不好直说,便抬举小妹到他身边,时间长了,自然水到渠成。”   听了自家娘子的猜测,荣想了想!   想到江鸿飞别的方面都没问题偏偏过不了女人这关,荣觉得崔氏猜得有可能是对的,他边摇头、边苦笑:“兄长想要小妹,明说便是,教我这般自责!”   在荣眼里,哥哥最大,莫说要他妹妹,就是要他的命,他都肯定不会犹豫的。   不提江鸿飞安排高梁和陈丽卿教导宝燕修炼。   只说,江鸿飞此来,可不是为了看比箭和泡妞的,而是为了剿灭二龙山、清风山和桃山,送黄让和荣进入青州官场的。   所以这比箭和收宝燕当亲卫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简而言之。   次日吃过早饭。   江鸿飞就召集孙静、朱武、荣、杨志、阮小七、石秀、黄让以及这次跟江鸿飞过来的马二军的正副头领史进和陈达齐聚一堂,商量剿灭三山的事。   待大家坐好,江鸿飞对众人说:“众位兄弟有甚么想法,但请畅所欲言。”   杨志最先开口道:“以我二龙山分寨及清风寨的兵力,足以剿灭清风山及桃山中的任何一山,何况哥哥此来又带来了亲卫军及马二军,我方大优,便是他二山联合起来,亦是难逃被剿灭的命运……”   杨志的主张很简单,就是仗着己方的实力远远强过对方,强攻清风山和桃山。   荣不同意,他道:“此二山上贼寇虽不足为惧,奈何此二山亦是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若是强攻,固然能打下,但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我们区区一两千兵马,实在经不起重挫,若非如此,我早就剿灭此二山了。”   史进道:“桃山寨主打虎将李忠,是洒家开手师傅,寨主此次带洒家来此,便是教某家去招降桃山,诸位可不必将桃山计算在内。”   见史进这么自信,众人估计招降桃山一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杨志说:“恁地时,便只剩一个清风山,那还有甚么好商议的,直接出兵打下便是。”   荣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依我看,还是该想个法子,将伤亡控制在最小。”   杨志不无嘲讽地说:“知寨若有这样的法子,岂能叫三山贼寇猖狂到此时?”   杨志针对荣,包括杨志一直主张强攻,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未来水泊梁山在青州这里可能会有两个军事主管:一个是管理官方兵马的;另一个是管理各个山头的兵马的。   前者肯定是荣无疑。   而后者,虽然还没定下来,但杨志却觉得,这个职务,舍他其谁?   关键,这两个军事主管之间,必然要有一个为主的总管、一个为副手的副总管,这样才能在这个消息传送不便的世界更好的应对有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   其实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军事主官将来有可能会成为负责率领梁山军平定胶东半岛的军事统帅。   所以,杨志才让曹正留在二龙山他来参会,并且一上来就展示出来他在军事方面的强硬,争取得到统兵攻打清风山的机会,让他展示一下他的统兵能力和军事才能,让江鸿飞看到他是最适合攻坚打天下的将领,进而压倒荣,成为青州的军事总管,未来的东征军事统帅。   “队伍大了,开始不好带了。”   猜到个中原委的江鸿飞,不禁在心中感慨……   …… 第114章 杀人诛心   …   听见杨志出言不逊,荣立马针锋相对:   “荣再不济,也未先丢石纲,再丢生辰纲。”   “那石纲便不说了,命蹇,遭遇风雨,也算有情可原。”   “可那生辰纲,某人真是好大的本事,只带着十五人,自以为可商量事体,要行便行,要住便住,必能将生辰纲送到东京汴梁城,岂不知江湖上有多少人打这生辰纲的主意?”   “就算那甚么鸟天王晁盖没有得手,他以为就能顺利将石纲送到东京汴梁城吗?”   “只怕他刚出北京大名府时,路线便叫有心人打探清楚了。”   “偏他还洋洋得意,自以为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生辰纲运到蔡京手上。”   “若我是他,便点起五百马军、五百步军,全副武装,沿途再叫各州府随境护送,光明正大押运,看谁敢拦截?!”   “更为可笑的是,某人一味乱打众人,不知体谅下属,自然拗起来,上下不能一心,岂能成事?!”   “蠢人,蠢人!!!”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荣这是毫不留情地将杨志的伤疤给揭开了,还撒了一大把盐,使劲揉搓。   杨志怒极,皮笑肉不笑道:“好好好,知寨既然恁地瞧洒家不起,可敢出去与洒家放对?”   荣“腾”地站起来:“怕你不成!”   眼见着杨志和荣要出去单挑,江鸿飞开口道:“坐下。”   荣听言,冲杨志重“哼”了一声,坐回原位。   杨志见了,迟疑了一下,也迤迤然地坐回原位。   江鸿飞看了看杨志,又看了看荣,知道这种情况下这会肯定是开不下去了,便道:“休会。派人去将曹正贤弟请来。”   说完,江鸿飞就起身走了。   见江鸿飞走了,其他人也陆续出去了,只剩下杨志以及特意未走的孙静。   孙静看向杨志道:“制使可知你刚刚犯了两个大忌?”   杨志一皱眉!   见杨志是这个表情,孙静直接起身,做出要离开的架势。   杨志知道,孙静这个人极有计谋,且深得江鸿飞信任,连“鸠居鹊巢”这个策略都是孙静献的,他若是得罪了孙静,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所以杨志顾不得生闷气,连忙拜道:“求先生赐教。”   见杨志礼数周到了,孙静才又坐了回去,淡淡地说:“你犯得第一个大忌便是,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不考虑山寨的得失。”   杨志狡辩道:“先生看错了杨志,杨志岂能恁地?”   孙静皮笑肉不笑道:“伱以为,我几个看不出来,你想促成强攻,彰显你统兵本事的意图?”   “这……”   杨志真没想到他的心思这么容易就被江鸿飞他们这些人给看穿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洒家想为山寨多尽些力,亦不可?”   “当然可以。”   “但你想用弟兄们的血为你自己的前程铺路,就不可以了。”   “赵宋家大业大,不缺补给,宋将为了往上爬,可不惧伤亡。”   “我水泊梁山却不行。”   “这些兄弟皆是寨主辛苦攒下的,准备用他们打天下,岂能叫你白白浪费在这几个小小的山头?”   “在这方面,知寨就比你注意多了。”   “仅这一样,寨主便可以站在知寨一方打压你。”   “恁地时,谁都不会为自私自利的你讲半句好话。”   “若寨主真那么做了,彼时山寨里哪里还有你杨制使立足之地?”   杨志想硬气地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谁想,孙静仿佛看出来了杨志心中所想一般,他淡淡地说:“我劝制使最好想清楚再说,现今山寨中制使这般的头领不少于十个,可水泊梁山却只有一个,能容得下制使的寨主更是只有一个。”   杨志张了张嘴,到底没敢说出要离开水泊梁山的话。   见杨志的气焰被他打压下去了,孙静才稍稍放了放,给了杨志一点希望:“万幸,寨主是个念旧的,又深知制使为人,才没跟制使计较。”   果然!   听孙静这么说,刚刚心弦已经绷紧了的杨志,不禁心下一松。   让杨志缓了缓,孙静才继续说:“制使所犯得第二个大忌便是,为了跟知寨争夺这个总管之位,竟不顾兄弟义气,对兄弟恶语相向。”   杨志不服气地将头扭到一旁,他心想:“所谓义气,皆是那些上位者骗那些无知之人的,休想骗俺。”   猜到杨志心中所想的孙静,悠悠地说:“你我这样的人不在乎义气,可不代表旁人也不在乎义气,那些在乎义气的人肯为寨主及山寨从容赴死,故义气乃寨主统治我水泊梁山的基石,寨主岂能容忍你破坏这基石?”   经孙静这么一点播,杨志有点明白了,水泊梁山不是赵宋朝廷,他在赵宋朝廷那里学的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准则,在水泊梁山这里有点行不通。   见杨志有点回过味来,孙静突然压低声音说:“制使不择手段往上爬,所为何事?可是,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杨志大惊失色,忙道:“杨志绝无此意!”   孙静悠悠地说:“最好没有。你当寨主不知这句话,还是会不防着下面头领走这条路?退一步说,即便寨主不留意这些,我几个又岂会不提醒寨主谨防那些可能会走上此路之人?”   杨志被孙静吓得满头大汗,他一拜在地:“杨志断无此意!还请先生明鉴!”   孙静沉默了好久,直到杨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才说:“你回头找知寨道个歉,再主动找寨主请求调回大寨。”   “这……”   杨志犹豫不决。   孙静摇摇头,问道:“你如今留在这里还能有甚么用?你是能得到统兵攻打清风山的职务?还是能得到管理各个山头兵马的职务?亦或是得到青州兵马总管的职务?”   说到这里,孙静淡淡地说:“你信不信,你若是不听我的,你的马四军,我都会攒落寨主收回去,交给旁人统领。”   听孙静说要将他好不容易才练出来的马四军都收回去,杨志不无气愤地想:“俺不过是想贪功及想表现一下自己,争取出人头地之机,至于如此吗?”   孙静真仿佛会读心术一般,他道:“制使已然犯了两个大忌,犹自不自我约束,那我便只能怀疑制使的目的,对制使进行进一步限制,以免教山寨酿成没必要损失。”   说到这里,孙静微微一笑:“当然,制使也可以选择下山自立门户,或者别投他处。”   接着,孙静杀人诛心道:“只是不知,制使在山寨有几位好友?几个忠心的部下?制使若下山自立门户,或者别投他处,有几人能追随制使?”   杨志将他所认识的头领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也没想到有谁能跟他走。   至于马四军的部下?   杨志想到自己用鞭子抽打他们训练时他们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就苦笑不已!   杨志很快发现,他来到了水泊梁山半年多了,竟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杨志又忍不住去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朋友?万一有一天自己病倒了、残疾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有没有谁能管自己?   这时,江鸿飞的身影出现在了杨志脑中。   孙静恰到好处地点破道:“一直以来皆是寨主在照拂着制使,不然就凭制使这为人,岂能在水泊梁山立足,又岂能独领一军?”   这回杨志想明白了,他在水泊梁山的靠山是江鸿飞,有且只有江鸿飞,他可以不在乎孙静、朱武等人,但是却绝不能引起江鸿飞的怀疑,否则,他在水泊梁山,不,是在整个江湖都没有立足之地了。   ——江鸿飞是公认的最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之人(杨志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如果连江鸿飞这里都容不下他杨志,那么天下虽大,恐怕也再没有他杨志的容身之地了。   想明白这些,不想被孙静上纲上线进而引起江鸿飞怀疑的杨志,屈服了,说道:“小弟这便去给知寨道歉,回头便去找哥哥说调回大寨一事。”   杨志走后,孙静回到江鸿飞身边。   不用江鸿飞问,孙静就主动说道:“旧家子弟恶习缠身,又自视太高,加之心急出头罢了,小可已然解决了。”   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杨志是最翻不起风浪的人,他太独了,且媚上欺下,极不得人心,智谋也不怎么样,最多也就能充当一勇将,那还得是帮他把老毛病改掉以后的事。   所以,孙静说解决了,江鸿飞也就将杨志给放下了。   这时,朱武也回来了。   朱武笑着说:“哥哥这位兄弟收得好,处处为哥哥着想,意识到此事教哥哥难做后,竟想主动去找杨制使赔礼道歉。”   江鸿飞听得很是欣慰,心想:“当荣的家人是挺不幸的,但当荣的大哥却是真幸福啊。”   三人又说了会话,有亲卫来报:曹正到了。   江鸿飞道:“接着开会。”   众人坐好了之后,继续开会。   江鸿飞让朱武将之前大家讨论的内容跟曹正说了一遍,然后问曹正:“你有甚么主张?”   “若史进哥哥真能招降桃山,剿灭清风山易也。”曹正说。   江鸿飞不动声色地问:“哦?贤弟有何良策?”   “只要李忠和周通肯听我水泊梁山的命令行事,再叫知寨在清风寨大肆整军训练做出要攻打三山的架势,我两家各派个人去清风山,与他家假意商量三家联合抵抗清风寨围剿一事,他家必信,只要将他家引下清风山,恁地时,如何能逃得脱我水泊梁山的围剿?”   听完曹正的计划,江鸿飞看看孙静,又看看朱武,用眼神跟他们二人说:“曹正是不是偷听到咱们商议出来的计策了?”   一旁的荣兴奋地一击掌:“这便是我想要的计划,只要能将清风山上的贼寇引下山,剿灭他们易如翻掌!”   而杨志则无比复杂地看着曹正,不无嫉妒地想:“若是我想出这个计划,何必……唉~!”   江鸿飞很干脆地认命曹正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杨志和荣为副指挥,配合曹正。   当天晚上。   史进就带着十个亲兵来到了桃山。   有伏路喽啰问了史进姓名,回桃山报告:“二位寨主,有一位自称九纹龙史进的好汉求见。”   李忠一听,忙对周通说:“此人乃史家庄史大郎,炼气天赋极好,他家又费大把灵钱,请高手匠人,与他刺了九龙绣,助他增益神通,他跟为兄学过几日武技,后拜入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门下,学了一身好武技,几年前去少华山落了草,当了那里的寨主,大半年前听说他少华山并入了水泊梁山,现今是水泊梁山的马军头领,贤弟应当也听过他的大名。”   周通说:“何止听说过,简直如雷贯耳,话说,水泊梁山如今真是红火,其山上任一头领皆名扬天下,哪像你我,在江湖上厮混这么久,还是屁大的名声皆无……”   说话间,李忠和周通就来到了山下,将史进接到桃山上,安排筵席,盛情招待史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忠问起:“贤弟此来我这荒野小山作甚?”   史进按照朱武教他的说道:“我此来是救师父性命的。”   李忠大惊,忙问:“贤弟这话从何说起?”   “师父可知我带着少华山的一众弟兄投托了水泊梁山大寨一事?”史进不答反问。   “此事江湖上已人尽皆知,贤弟现今好大名声,叫为兄亦跟着沾光不少。”李忠说。   “然师父定然不知晓,二龙山实乃我水泊梁山分寨,他寨中操刀鬼曹正、没面目焦挺、青面兽杨志皆我水泊梁山头领。”史进说。   “甚么?”   李忠和周通全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是真没想到,近在咫尺的二龙山竟然是水泊梁山的分寨!   可能是觉得李忠和周通的震惊还不够一般,史进又说:“清风寨的小李广荣亦投了我水泊梁山。”   “荣也投了水泊梁山?!”   李忠和周通的下巴差点没震惊掉!   “千真万确,他那嫡亲妹妹都送给我家寨主了。”史进说。   让李忠和周通消化了一会,史进才又说:“近来我水泊梁山欲在青州的官府中安插一个眼线,便想将清风山和桃山打下,作为荣的晋身之资。”   ——李忠和周通毕竟还没投水泊梁山,肯定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的东西。   李忠反应了一下,然后问身边的周通:“贤弟,刚刚史进贤弟说水泊梁山要将清风山和哪座山头打下来作为荣的晋身之资?”   周通苦着脸说:“我桃山。”   李忠听罢,赶紧坐到史进身边,说道:“贤弟,你务必救一救我们桃山这一山老小啊!”   周通也在一旁说道:“我们这小山头哪里禁得住水泊梁山攻打,还望哥哥救我们一救!”   史进安慰李忠道:“师父莫慌,万事有我。”   接着,史进继续吓唬李忠和周通:“你们不知,亏得这次攻打桃山的任务落到小弟、二龙山、清风寨头上,若是落在鲁提辖头上,你们桃山,今日只怕便已经被攻破了。”   李忠反应了一下,问道:“哪位鲁提辖?渭州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那位鲁提辖?”   “不是他还是谁,他现今出家了,可脾气依旧那般火爆,还是先打再说。”史进说。   知道鲁智深到底有多厉害、有多莽的李忠,忙说:“贤弟快请说救我桃山的办法,绝不能叫鲁提辖来打我桃山。”   史进笑道:“若想救桃山也不难,师父、周寨主只需随我下山一趟即可……”   …… 第115章 计赚清风山(求订阅!求月票!   …   清风寨。   江鸿飞、孙静、朱武、荣、杨志、阮小七、石秀、陈达、曹正、黄让等十个头领吃过早饭,耐着性子等着史进的消息。   还未到辰时,就有清风寨的军士来报:史头领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个绑着的大汉。   陈达不解道:“史大郎将李忠及周通给绑来了?”   江鸿飞、孙静、朱武则同时一笑!   他们心知,多半是李忠和周通怕梁山好汉对他们不利,搞了个苦肉计博取同情。   果然!   李忠和周通出现时,都是光着膀子、背着荆条,一见江鸿飞,就“噗通”一声给江鸿飞跪下,口中道:“小人有罪,还望天大圣开恩!”   看着浑身冻成青紫色、清鼻涕都冻出来了的李忠和周通,江鸿飞心想:“虽说天气已经回暖了,但这三月份的清晨,也肯定够光着膀子的他们喝一壶了。”   江鸿飞赶紧上前给李忠和周通松绑,口中责怪史进道:“大郎,我叫你去请人,你安敢抗命将人给我绑来,一会定叫你吃一百军棍!”   史进叫屈道:“哥哥错怪小弟了,小弟是去请的,昨晚也同师父他二人说好了,天明便一块下山,谁想,小弟再见他们时,他们便这般模样,还坚决不教小弟为他们松绑,小弟无奈,便只能将他们这么带回来了。”   说话这段时间,江鸿飞就给李忠和周通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索和荆条。   接着,江鸿飞手一翻,两套宽大的交领长袍就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李忠和周通见此,全都是一怔,随即便想明白了,江鸿飞身上肯定有储物宝物。   李忠和周通不约而同地暗叹:“不愧是天大圣,江湖上的第一豪杰,真是太阔绰了!”   江鸿飞将衣服分别交给李忠和周通,但二人并未立即就穿上。   ——这都冻了一路,吹足了山风,遭够了罪、受够了苦,他们怎么可能差这一会?不得多博取点同情?   李忠说:“天大圣莫要怪罪大郎贤弟,实是我兄弟二人自感罪孽深重,才负荆请罪的。”   李忠和周通罪孽深重吗?   其实,这两个人,除了起了两个牛皮都快吹上天的绰号以外,真没多大的问题。   先说李忠。   《水浒传》中,多次借鲁智深之口,称李忠“不爽利”、“悭吝”,对他加以鄙视。   但老实说,李忠只是一个走江湖的卖艺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收入低微,他的吝啬是出身使然、收入使然。   再者说,李忠赚钱那么不容易,鲁智深张嘴跟史进和李忠借钱时,他们只是初次结识,李忠就拿出了二两银子,真的挺不错的了。   还有,李忠和周通盛情招待鲁智深,鲁智深看不上两人的小气,临走之前还偷走他们很多金银酒器,李忠也不念鲁智深旧恶,还说鲁智深是个直性的好人。   这人品怎么说都过得去了。   总之,李忠这个人没多大问题,相反,他还很精明,有点小计谋,是个有点用的人。   再说周通。   周通有点好色,见了刘太公的女儿,便一眼相中,“撇下二十两金子,一匹红锦为定礼”,然后是选择了黄道吉日去迎亲。   周通虽自说自话,没有做到明媒,但确实是做到了正娶。   到了迎亲的日子,周通打扮得精精神神的,还搞了一个很大又正式的排场去迎亲,有贺有唱,很符合民间娶亲的礼数。   可刘太公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嫌周通是个强盗,门不当户不对,就像他对鲁智深说的:“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君。”,潜台词是:“他配不上我女儿。”   鲁智深和周通不打不相识了之后,意见是:刘太公只有这个女儿,将来靠她养老送终,承继香火,老人家心里不情愿,建议周通把这门婚事放弃了,再选一个好的。   周通的回答也干脆:“并听大哥言语,兄弟再不敢登门。”   一是“听”大哥的,通情;二是“再也不敢登门”,是誓言,是达理。   鲁智深还不放心,说:“大丈夫作事,却休要翻悔!”   周通折箭为誓。   鲁智深一席话便顺顺当当地解除了婚约。   看周通的行为,不比王英和董平要强得多?   前者下山只要是有姿色的就抢上山;后者投降宋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东平太守抢了人家的女儿。   不说别人。   要是换成梁山好汉出马。   流程十有八九也就是,先直接打下,然后搞个公审。   若那刘太公平日里为富不仁,肯定是走不下公审台。   他那女儿,直接带回来,或是江鸿飞自己享用,或是分给有功的兄弟。   也做不到周通这种程度。   总之,周通虽然谈不上是一个好人,但也应该没坏到哪去。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愿意收了李忠和周通的原因之一。   而此时李忠和周通为了自保搞了个苦肉计,虽说有点不局气,却也无伤大雅,只能说这是小人物的智慧吧。   江鸿飞很懂跟小人物打交道的方式,他不着痕迹地看了朱武一眼。   朱武立即心领神会地走过来,边帮周通穿衣服、边说:“按我等本意,伱们这桃山,左右不过五七百人,打下便是。是史大郎闻听李寨主之名,方知其师在你们桃山上,特意请求哥哥给你们桃山一个机会,哥哥为人最是仗义疏财,岂能驳了自家兄弟面子?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江鸿飞边帮李忠穿衣服、边说:“诶~!说这些作甚,两位贤弟既然愿意率领桃山并入我水泊梁山,以后便是一家人,此前之事便教它全都翻篇罢。”   李忠可不敢让江鸿飞帮他穿衣服,他赶紧手脚麻利地自己将衣服穿好。   周通也是如此。   这时,江鸿飞直接说出李忠和周通最关心的,也就是史进给他们的承诺:   “你桃山并入我水泊梁山后,跟二龙山一样,是我水泊梁山分寨,你们还做这个分寨的寨主,只是有一样,你二人及你寨中兄弟皆得接受咱们水泊梁山的筛选、整训和政治教育。”   李忠和周通得了江鸿飞的金口玉言,彻底将心放进肚中。   穿好衣服,李忠和周通,推金山,倒玉柱,冲江鸿飞纳头便拜:“叩见哥哥!”   如今再看李忠和周通,真是一个比一个魁梧。   江鸿飞笑着说:“两位贤弟好壮硕。”   “小弟这身形、绰号皆是唬人的,只强化属性灵根七,其它灵根皆不值一提。”李忠说。   “小弟亦是个本领不济的,与众位哥哥不能相比。”周通也说。   看得出来,李忠和周通的姿态放得很低。   这也正常,就像李忠和周通所说的那样,他们的本事稀松平常,只能靠身材和名号吓唬吓唬人,真碰到硬茬,他们就完了,而靠上了水泊梁山,他们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更何况,目前阶段江鸿飞还让李忠和周通负责桃山,在他们看来,这应该跟从前没什么不同,最多不过就是拿出一部分收益给水泊梁山罢了。   简短节说。   桃山降了之后,曹正请荣整日在清风寨中练兵,还打出一面大旗。上写:踏破三山捉贼寇,黄让荣建全功!   这日,曹正、杨志代表二龙山,李忠代表桃山,前往清风山商量三山结盟一事。   清风山上的三大贼寇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也打探到,荣和新来的文知寨黄让要剿灭他们清风山,正在发愁。   闻听二龙山和桃山想来联合,共同抵抗官军的围剿,燕顺、王英、郑天寿都是一喜,赶紧亲自下山将曹正等人请到了清风山上。   相互介绍时,曹正指着杨志吹嘘:“我这兄弟乃是杨家将后人,武举出身,曾任殿帅府制使,有万夫不当之勇,小小荣,他一人便足矣,只是那清风寨人马颇多,其寨又险要,不然我一家便可将其打下,不必与你两家联合。”   见曹正这么狂妄,王英当场翻脸:“恁地时,你还来我清风山作甚,回你二龙山独自抵御荣围剿便是!”   李忠打圆场道:“我家孩儿打听到,为了这次围剿,朝廷还给清风寨派了一营精锐禁军,我三家谁能独自抵御其围剿?若不联合起来,必被逐一击破。”   听李忠这么说,王英的火才熄灭了。   燕顺更是连忙确认:“李寨主这消息可准确?”   “千真万确,这五百禁军便是那新来的文知寨黄让求来的,不如此,荣安敢围剿我三山?”李忠说。   燕顺、王英和郑天寿觉得有道理。   “我寨也收了这个消息,故而才听从李寨主的提议,前来商议三家结盟一事。”曹正说。   “我先声明,联盟可以,但这蛇无头不行,我三家联合在一起,总得以一家为主罢?”曹正又说。   ——曹正这就差直说,他想当三山之主了。   燕顺听得火大!   谁看不出来,他们三山这次要是打败了官军的围剿,必定名声大噪,关键,以后为了抵抗官军的围剿,可能就得一直保持这个联盟。   二龙山、清风山、桃山哪个单独拿出来都是小山头,可要是合在一起,就能跟青州第一大山头清真山一较高下,或许可以统一整个青州的黑道也不一定。   到那时,这个三山之主,可能就是下一个江鸿飞。   试问,这种情况下,谁不想当这个三山之主?   可二龙山的实力在三家中最强,还有杨志这样的强大炼气士,清风山的整体实力到底是差二龙山一些。   这让燕顺有些不敢也不愿意接曹正的话。   这时,李忠出声说道:“我三家若是结盟,确实得以一家为主,不然主次不分,难成大事。”   曹正大赞:“还是李寨主明事理。”   曹正又看向燕顺,催促道:“燕寨主怎么说?”   燕顺看向李忠,想看看李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答应了曹正的这个提议?   不想,燕顺刚向李忠看来,就见李忠给他递过去了一个“你先答应下来,我自有计较”的眼神。   燕顺心想:“答应可以,但若是我清风山捞不到好处,那可就别怪洒家说话不算数了!”   念及至此,燕顺道:“洒家同意。”   曹正笑着问道:“那以哪家为主?”   曹正此时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们还不快来参拜?!”   燕顺很看不惯曹正嚣张的样子,他看向始作俑者李忠,问道:“李寨主怎么说?”   李忠笑着说:“我三家实力差不多,若靠推选,绝然难选出以谁为主,就如洒家想选以清风山为主,你曹寨主应当不会同意罢?”   曹正的脸立时就沉了下去:“李寨主甚么意思?”   倒是燕顺,心里舒服了,想着:“莫非我燕顺有机会成为第二个江衍?”   李忠笑容不变道:“没甚么意思,洒家就是看燕寨主更顺眼,想教燕寨主做这个头。”   曹正当场翻脸:“那还联个屁盟,大家各自安好罢!”   言毕,曹正就想起身离开。   杨志赶紧拉住曹正,劝道:“寨主,以我一家之力,如何能抵挡得住官军围剿,还是坐下再与他两家商议结盟一事罢。”   曹正犹豫了一下,没有坐下,而是站着问李忠:“你到底甚么意思?”   ——大有“李忠接下来说得话,要是让他不满意,他立马抬腿就走!”   见火候差不多了,曹正也给出了信号,李忠将他与曹正商量好的提议拿出来:“洒家刚刚便说了,是曹寨主你没有仔细听,洒家的意思是,推举定然选不出这个三山之主,不如我三家赌上一局,将这个三山之主当个彩头,如何?”   曹正皱眉道:“赌上一局?彩头?”   燕顺也看向李忠,不明白李忠到底想干什么?   李忠也不再卖关子了,他说:“现今黄让求来的那营禁军还没到,不如我三家先下手为强,打下清风寨,捉了荣,解了这次危机。”   顿了顿,李忠又说:“在此役中,哪家立功最多、贡献最大,便以哪家为主,另两家心甘情愿认赌服输,如何?”   曹正一听,哈哈大笑:“这跟以我为主有甚么区别?我同意了!”   到是燕顺,听了李忠的提议,有些迟疑。   可就在这时,李忠又微不可察地向燕顺点了下头。   燕顺心想:“这李忠外粗内细,一看就是一肚子鬼主意,我不妨先答应下来,看看李忠葫芦里到底卖得甚么药再说,大不了,我再反悔便是。”   这么一想了之后,燕顺便也答应了下来,三家正式结盟……   …… 第116章 王矮虎被爆鸟   …   曹正和杨志前脚离开,后脚憋了一肚子疑问的燕顺就迫不及待地问李忠:   “李寨主,你葫芦里卖甚么药,为何要提议,在此役中,哪家立功最多、贡献最大,便以哪家为主?他二龙山强过你我两家,你如此提议,不等于是将三山之主拱手让给曹正了?”   “燕寨主少安毋躁,听小可慢慢道来。”李忠道。   见李忠确实另有打算,燕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李寨主请说。”   “曹正还未当上三山之主便如此猖狂,小可岂敢让他如愿?”李忠说。   “李寨主真知灼见,若教曹正当上了三山之主,伱我两家迟早教他二龙山火并了。”燕顺说。   “只是他二龙山实力确实在你我两家之上,那杨志又只怕是一流炼气士,你我两家如何能比得过他二龙山?”燕顺又说。   李忠微微一笑:“你我两家分别跟他二龙山相比,自然比不过,但若是你我两家联合在一起,哪怕他二龙山倾巢而出,又岂能有你我两家立功多、贡献大?”   燕顺有些不确定道:“李寨主的意思是……你我两家再搞个结盟?”   李忠理所当然道:“自古以来,唯有两弱联合,才能不叫一强逐一击破吞并,此乃生存之道也。”   燕顺大赞:“李寨主真智者也!”   接着,燕顺语气一转问道:“只是你我两家该如何联合?”   李忠说:“小可这里有两个方案,你家可任选其一。”   “李寨主但请直言。”燕顺说。   “这第一个方案便是,我桃山倾巢而出,你清风山再借五百喽啰、三位头领给我桃山,此次我桃山所得缴获尽数归你清风山所有,待小可将来成了三山之主,必定尽力照拂你清风山。”李忠说。   “这……”   李忠的提议,有点意思。   可是拿此役的战利品换三山之主,哪有这样的好事?   如果真有这样的好事,燕顺肯定也换,要知道这可是有可能是江鸿飞第二!   谁想,王英在那边补充道:“俺听闻荣之妹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之貌、还极为贤良淑德,你家若将她做个添头,我们清风山便同……”   “贤弟!”   燕顺赶紧叫停了,想李忠将荣的妹妹加上,就将三山之主拱手让给李忠的王英!   燕顺很头疼,王英这个人,诸般都肯向前,只是太好女色,为了女人,都敢跟他这个老大火并。   见燕顺阻止他得到荣的妹妹,王英立即就对燕顺怒目而视。   燕顺只能好言安抚:“李寨主还未说第二套方案,你着甚么急?”   王英冲燕顺重“哼”了一声,那意思是,你要是不帮我得到荣的妹妹,我跟你没完。   燕顺不理精冲上脑的王英,只对李忠说:“李寨主请说第二个方案。”   李忠看了险些坏事的王英一眼,然后说道:   “这第二个方案倒也简单,便是你我两家互换一下,我家借五百喽啰、两个头领给你清风山,此次你家的缴获尽数归我桃山,待将来燕寨主坐上三山之主的宝座后,尽力照拂我桃山。”   有心当江鸿飞第二的燕顺,当然要选这第二个方案。   看了一眼没用好眼神看他的王英,燕顺对李忠说:“兄弟选第二个方案,只是有一事,还望李寨主卖兄弟个面子。”   “燕寨主请讲。”李忠说。   燕顺有点难为情地一指王英:“这个兄弟哪哪都好,只是这些毛病……你看,荣那妹子,能给我家吗?就算兄弟欠李寨主个人情。”   “一个女人而已,我当是多大的事,只要二龙山的人没意见,我这里定然没问题。”李忠笑道。   李忠此言一出,王英立时就换上了一个笑脸,道:“二龙山的人若是敢跟俺抢小娘子,俺便火并了他!”   李忠见了,心道:“皆言,贪财好色最强梁,放火杀人王矮虎,果然名不虚传。”   双方又商量了一下细节,然后李忠连夜回桃山整顿兵马。   次日,天还未亮,燕顺便将清风山上的人马全都带下了山,来到指定的地点集合。   在这里,燕顺看到了带着五百全副武装炼气士的二龙山一伙,和带着五百喽啰的桃山一伙。   曹正看着带来了八九百个喽啰的燕顺,脸色不太好地说:“你那清风山上,现今怕不是只剩老弱病残了罢?”   燕顺皮笑肉不笑道:“彼此彼此,你二龙山不也是精锐尽出了?”   曹正重“哼”了一声,说道:“别说我二龙山欺负你两家,让你们先挑攻打的寨墙。”   “我桃山走西边,去攻打西边城墙。”李忠说。   言毕,李忠和周通就带着桃山的人向西边走去。   燕顺立即心领神会道:“我家也走西边,去攻打南面寨墙。”   曹正说:“那我家走东边,去攻打东边寨墙。”   三方很快便分道扬镳。   不提曹正带着步三军望东走了不到二里路就又向西折返而来。   只说,桃山的喽啰在周通的带领下向着西南方向行进,然后进入了一条河谷。   这条河谷如今已经干涸成一条直奔清风寨而去的道路,地上遍布细碎的石子与砂砾,路两侧是长长的斜坡,坡上是大片的树林。   李忠没走远,而是骑在一匹青稞马上,等着清风山的人追上来。   很快,燕顺、王英和郑天寿带着清风山的人也来到了这条河谷。   李忠边带着清风山的人进入河谷、边说:“一会你我两家都去南面寨墙,为表示诚意,由我家先攻第一波,待我家打得差不多了,再换你家上。”   燕顺一听李忠这么有诚意,立即表示:“兄弟放心,此次不论我清风山分到多少好处,皆归你桃山所有,若做不到我所说的,便叫我燕顺死于万箭之下。”   “若信不过你燕寨主,我桃山能打头阵?”李忠笑道。   双方聊得非常好,甚至都展望到了,三山完成大一统之后,去吞并白虎山、清真山,最后统一青州黑道上去了。   这时,李忠抬头看了看,见桃山的人已经走远了,便对燕顺说:“小可去追一追自家人马,你家也快点跟上来罢。”   “好走,一会清风寨下汇合。”燕顺说。   燕顺其实并不是一个太有野心的人,可成为第二个江鸿飞的机会就摆在他眼前,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让他怎么可能不蠢蠢欲动?   “即便不能成为江衍那样的大寇,今日之后我燕顺之名也必将响彻青州、响彻江湖。”燕顺豪情万丈地想。   当清风山的队伍进入到清风甸时,燕顺明显感觉到了这条干涸的河谷里阴气浓重。   “这里也不知死过多少人,竟有这么重的阴气。”   “等等,这里该不会有埋伏罢?”   可抬头看看刚刚才从这里走过去的桃山的人,燕顺又觉得是他自己想多了:“许是我头一次做这么大的事,有些紧张了。”   燕顺觉得他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原来只是贩羊马的客人出身,因为消折了本钱,才流落在绿林丛内打劫,并不是统兵多年的将领,哪里指挥过攻城掠地?   又向前走了一会,郑天寿也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   郑天寿来到燕顺身边说:“哥哥,这里似乎不太对劲,不如我们原路返回,换一条路去清风寨?”   见郑天寿也有这个感觉,燕顺犹豫了一下,便想按照郑天寿所说的行事。   可不等燕顺开口,只见河谷两边的斜坡上乱箭齐发,箭矢如雨!   这些用神臂弓射出来的、以灵力灌注过的灵箭,对上那些没穿甲胄的清风山喽啰,哪怕他们开启防进行抵挡,也无济于事,仍是难逃被一箭射穿的命运。   偏偏,清风山的喽啰被伏击的梁山军将士打了个措手不及,八九百个喽啰拥挤在狭窄的河谷里,东窜西奔自相践踏,根本无法躲避这铺天盖地般的箭雨。   顷刻之间,便有大半清风山的喽啰被射杀了。   不过,这神臂弓好是好,就是每开一次,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准备,才能开启第二轮射击。   而对于炼气士来说,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他们逃命了。   为了不叫清风山的人逃了,一轮齐射过后,站在山顶上观察战情的荣,抓住战机,立即下令总攻。   随着荣一声令下,站在荣身旁的号兵便呜呜地将冲锋号角吹响,藏在松树林中的马四军,便好似猛虎下山一般冲向河谷,杀向清风山的喽啰。   霎那间,清风甸里便尘土飞扬,杀声震天。   燕顺见己方遭到埋伏了,大怒,他身体一晃,就变成了一个上身是虎下身是人的半兽人,接着挺起扑刀就向着正往山下冲的马四军杀去。   见燕顺拼了,王英也是身形一晃,化成了一只短腿猛虎,紧随燕顺身后迎向了马四军。   郑天寿不甘其后,身体晃了两晃,就化成了一个白色狼面的半兽人,高举着扑刀也向着马四军杀去。   如果被燕顺、王英、郑天寿撕开马四军的攻击阵型,肯定会大大削弱马四军的攻击力。   对此,荣十分清楚。   所以,荣一夹他胯下的黄骠马,此马立时就化作一道黄光载着荣冲下山坡迎向了燕顺、王英和郑天寿。   也不知道燕顺、王英和郑天寿是怎么沟通的,只见打头的燕顺和末尾的郑天寿一齐射向荣,准备以二战一,而王英则继续向着马四军冲击。   见到这一幕,站在不远处堤坝上的江鸿飞,不看跃跃欲试的陈丽卿,而是对宝燕说:“小妹要不要试着射一下这只矮脚虎?”   宝燕听言,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张弓搭箭。   然而,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过射人经验的缘故,宝燕迟迟不敢射击。   见再不制止王英就耽误事了,江鸿飞看向陈丽卿,用唇语说:“射腿,捉活的。”   陈丽卿二话不说,直接抽出两支雕翎狼牙箭,瞬间出手!   也是巧了。   陈丽卿这边箭刚刚出手,那边眼见着王英所化的矮脚虎一个饿虎扑食就扑向了马四军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的宝燕,也准备出手了。   可就在弓弦即将离开宝燕手指的瞬间,宝燕发现两支利箭从她身边射了出去。   射击经验不足的宝燕,手不自觉地就抖了一下,同时松开了弓弦。   下一瞬间,就见:眼看着就要扑入马四军中的王矮虎后面的两条小短腿,几乎不分先后的各中了一支雕翎狼牙箭。   “啊呀~!”   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后,王英直接变回人形!   王英的反应还挺快,担心被数百匹灵马踩成肉泥的他,在中箭后,在空中猛得一翻身,想要借着旋转之力躲开马四军的冲击。   无巧不成书。   也就在王英将身体翻过来这一刻,宝燕射出去的这箭也到了!   宝燕的本意其实也是想射王英的大腿的,因为江鸿飞他们商量过,不能全交人头,这样有点假,还得交几个活着的头领,才能坐实荣和黄让的军功。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才没让陈丽卿射杀王英,宝燕也没想过射杀王英。   谁想,因为宝燕学箭时间太短,又是头一次射人,还有陈丽卿干扰,更巧合的是,王英的神通正好被陈丽卿射破,使他变回原型。   结果,宝燕这箭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射在了王英的裆部!   “砰!”的一声爆炸声过后,一声好似能盖过战场上厮杀声的杀猪般叫声便从王英口中嚎出!   “噗通”一声砸到地上了之后,王英什么都不顾,直接低头看去。   只见他的裆部那里如今只是血肉一片,什么都没有了,王英立时就捂着裆部“哇哇”痛哭,估计他爹妈死时,他可能都没哭得这么伤心……   别说王英了,看到这一幕,江鸿飞都有捂裆的冲动。   江鸿飞吞咽了一口口水,问宝燕:“你射得是高爆箭?”   宝燕有点不好意思说:“奴家怕射不中,寻思高爆箭杀伤范围大,便……使用了高爆箭。”   宝燕怯生生地又问:“是奴家选错了吗?”   宝燕问的人不是江鸿飞,而是她师父陈丽卿。   如今已经懂得足够多的陈丽卿,将头扭到一旁,说道:“没选错,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可以选择使用高爆箭。”   得到陈丽卿的肯定了之后,宝燕便想再看一看她第一次射人的成果。   ——宝燕想看看她到底射到王英哪了,让王英哭得这么痛彻心扉?   可不等宝燕去看,江鸿飞就搂着她离开了战场,同时对她说:“不用看了,胜负已分。”   战势的发展确实是像江鸿飞所说的这样。   马四军顺利地冲入清风甸了之后,清风山的喽啰面临的就是单方面屠杀的结果。   而就在江鸿飞带着宝燕转身的前一刻,荣已经一枪将郑天寿扫入他的亲兵中。   那些亲兵见此,争相向前,把条捆灵索绑了郑天寿。   仅剩的燕顺,也很快就被荣一枪扫倒,并用枪头抵住了咽喉,然后也被荣的亲兵用捆灵索给绑了。   清风甸中的厮杀,在清风寨的三个头领全都被生擒活捉后结束。   不提那些劫后余生的清风寨喽啰,被马四军围在中间跪了一地,庆幸他们活下来了。   只说,阳光洒落在那些被砍下来的头颅、胳膊、腿脚和手臂上,闪烁着鲜红的光芒。   倒在地上的灵马与残缺不全的尸体横七竖八,血粼粼的样子令人恐惧。   死去的梁山军将士和清风山喽啰都混躺在一起,只有从服装上才能分辨出来他们隶属哪一方。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有些身受重伤的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们最后望了一眼天空,不知他们心里是在向往天堂还是在恐惧地狱,他们那不停抽搐的嘴角不知道是在微笑还是在痛苦……   …… 第117章 一丈青扈三娘(求订阅!求月票   …   为了这次的荣和黄让献俘,水泊梁山从去年入冬时就已经开始攒人头了。   ——在公审中被砍下的人头,都被喽啰冰冻了起来,攒了一两千个。   加上清风山的几百个人头。   再加上燕顺、王英和郑天寿这几个头领。   荣和黄让这次的战功算是坐实了。   与此同时,江鸿飞安排人去上下打点,使荣和黄让的功劳获得的收益最大化。   清风寨在青州三岔路口,这三岔路上通二龙山、清风山、桃山三处恶山,位置非常关键。   孙静和朱武都建议江鸿飞:“寨主,这清风寨不能丢,得让它成为我水泊梁山的。”   江鸿飞觉得有理,就让曹正顶了荣手下战死的一个都头的名字,给曹正运作接替荣担任清风寨的武知寨,又找了个水泊梁山的文人接替黄让担任清风寨的文知寨。   清风寨原来的军士,江鸿飞出钱运作,叫荣走马上任的时候全都带走,步三军的三个都摇身一变,就成了新的清风寨的驻军。   步三军另外两个都的正军以及五都辅军驻守二龙山,由焦挺率领。   桃山上的五七百个喽啰,经过筛选,整训,政治教育,水泊梁山又补充了五百守备军,组建了一支由五都正军、五都辅军组成的新步军,即步五军。   这步五军,由李忠担任统领,周通担任副统领。   步五军刚组建好,就被一分为二,三个都正军、三个都辅军由李忠率领,驻守在桃山;两个都正军、两个都辅军由周通率领,驻守在清风山。   由于杨志和马四军被调回水泊梁山了,青州这里没有高手坐镇,江鸿飞经过慎重考虑,将没有任何野心的广慧调来坐镇。   以上这些事说起来简单,实际上操作起来却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   简而言之。   用了差不多半年时间,这些事才全部落实。   荣如愿以偿地升到了青州兵马副总管的职务,统领一千马步军,与青州兵马都监黄信一样,成为青州指挥司统制秦明的副手。   不提水泊梁山如何打点、贿赂、威逼、利诱、甚至是暗杀,让上下有司同意荣将清风寨原有的军士全都带走,又偷梁换柱在招兵处的人的配合下将清风寨招募的新兵全都换成步三军那三个都的人。   只说,荣当上了青州兵马副总管以后,实际上只有三百多步军,也就是原来清风寨的那点人,剩下的都被上下齐手吃了空饷。   今年年初的时候,柴进给江鸿飞回礼的那一千匹灵马终于凑齐了,送到了水泊梁山。   而这段时间,水泊梁山的人,也从辽国、驼牟冈等地买回来了大几百匹灵马。   这使得江鸿飞给铁浮屠配齐了一人双马和给马四军补齐了欠下的灵马了之后,还够武装一支马军的。   江鸿飞就给荣配了一支马军(即马五军),叫荣自己训练。   同时,江鸿飞又给荣配了两都梁山守备军,将荣的一千马步军全都补全了。   这使得荣实际上可控制的兵马,成为青州之最,比秦明手上的兵马都多,黄信就更不能跟荣相比了。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确保荣手下这支兵马绝对忠于水泊梁山,江鸿飞特意挑了一支有战斗力的政工小队,长期驻扎在荣军中。   当然,这支政工小队的主要工作是将荣原来的那三百清风寨军士变成水泊梁山的。   荣如今的驻地则变成了清真寨,慕容彦达对荣的期待是将清真山上的贼寇也剿灭了,彻底消灭青州的匪患。   再说黄让。   黄让被调去广陵盐务担任正七品的监丞。   江鸿飞之所以给黄让谋取了这个位置,除了因为广陵在三山和清风寨的控制范围内便于江鸿飞运作,还因为江鸿飞相中了这里原来产量低下的煮盐厂。   江鸿飞清醒地知道,水泊梁山靠替天行道过日子,肯定不能一直持续下去。   毕竟,总有无处可抢的时候。   事实上,梁山泊周围现在就已经没几处地方可以替天行道了。   江鸿飞之所以重视开发青州这第二个基地的原因之一就是,梁山好汉很快就会来青州替天行道,不然水泊梁山想要继存下去都很困难。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是。   水泊梁山将周围的土豪大户抢完了,梁山好汉还可以往远走,去替天行道。   但走得远了,涉及到的问题也就多了。   像,由于不熟悉当地的地理环境,梁山好汉很容易被官军或者当地的豪强武装半路伏击;   像,路途太远,交通不变,梁山军再外出,就得带上大量的粮草辎重,还得带大量的辅军一块行动,无疑,这就会失去梁山军无往不利的机动性,容易变得被动,另外,往回运送战利品,也会变得困难,运输成本也会变得很高;   又像,不熟悉当地的情况,没有熟悉当地的人帮忙,替天行道的难度就会变大。   等等……   这其实是目前很难解决的问题。   赵宋朝廷之所以能控制其治下的州县,那是因为赵宋朝廷控制了一座座处于交通运输枢纽的城池。   而目前阶段,水泊梁山没有攻城略地,那就只能被这一座座城池困在水泊梁山这一片区域,再想向外发展,就用不上那些便利的水陆通道了。   当然,这些问题,肯定也能解决,最多不过是效率低下一些罢了。   真正的问题是,靠替天行道搞钱、搞粮不稳定,水泊梁山要想健康、稳定、快速的发展,还是得有一条稳定的财路的。   经过了解和调查,江鸿飞震惊地发现,盐税收入居然达到了赵宋王朝税收的四分之三。   而要想卖盐,先得买“盐商的资格”,有了这个资格,才能买“盐引”,也就是卖盐的凭证,然后才能买盐,这一路买下来都是高价,最终这些钱都会体现在盐价上。   这让普通民众苦不堪言的同时,也创造了一个巨大的经济利益链。   了解和调查了之后,江鸿飞得知,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只靠晒,是晒不出来真正的盐的。   ——晒干海水是能得到很多白色粉末,但这些白色粉末并不是可以食用的盐。这样的盐吃起来不仅味道苦涩,还会引起腹泻等一系列健康问题,如果长期食用则可能因为重金属中毒而危及生命。   所以,这个世界的盐,都是煮出来的。   用锅煮盐,费人、费柴、费时、费力、成本极高,还搞不出来多少盐。   这也就难怪盐价居高不下了。   江鸿飞好歹也是考上过九八五的高材生,学过用海水晒盐的方法。   至今江鸿飞都清楚地记得:第一步,晒出粗盐;第二步,把大量的粗盐重新融入到海水中,这样就获得饱和的浓盐海水;第三步,取出约五分之一左右的海水,将剩余海水晒干,这样就得到了更纯净一些的粗盐;第四步,将这些粗盐再倒入第三步留出的五分之一浓盐海水之中,进行充分搅拌,然后将这些海水倒掉,留在容器底部的就是没有杂质的精盐了。   对了,这中间还需向浓盐海水中添加碳酸钾,使之与钙镁离子反应生成沉淀物,再将其过滤出去。   这一步,江鸿飞正好知道一种古法可以代替。   江鸿飞之所以对晒盐这么了解,除了因为江鸿飞在上学时学过海水晒盐,更主要的是因为,江鸿飞老家就有一个晒盐厂,江鸿飞小时候经常跑去玩,还帮大人晒过盐,所以对这套流程熟得很。   总之,江鸿飞会晒盐。   但因为这是仙侠版水浒世界,江鸿飞怕自己会得那套晒盐之法不管用。   因此,江鸿飞特意带人去海边,先做了一个小的晒盐场,试验了一次。   结果证明,江鸿飞晒出来的盐,比赵宋朝廷煮出来的盐还纯净,质量还好。   于是,江鸿飞将黄让弄到了广陵盐务担任监丞,使这里成了水泊梁山的私盐厂。   至于怎么销售,江鸿飞一点都不担心。   别的不说,仅水泊梁山控制的地盘,都够江鸿飞赚取水泊梁山目前的所有开销了。   江鸿飞还可以在江湖上召集那些想发财的盐商。   对了,混江龙李俊不就是盐商吗?说不准,自己能将他给钓过来。   而且江鸿飞还可以给合作伙伴提供盐引。   ——跟晁盖借萧让和金大坚过来做出一批就是了。   总之,江鸿飞这里的盐成本极低,质量极好,在水泊梁山控制的区域内还可以送货上门,只要江鸿飞稍稍让一点利出去,绝对不愁没买家!   ……   扈家庄。   一个身材颀长秀美的十八九岁少女,穿挂整齐,骑在一匹青鬃马上,轮两口日月双刀,龙飞蛇舞般游走在校场上,她掌中双刀,寒光闪闪,直舞了个风飘玉屑,雪撒琼。   不多时,少女飞下正化作一道青光全力飞奔的青鬃马,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一条绳索便从她的身上飞出,又稳又准地套在了还在飞速跑动的青鬃马上。   接着,少女腰身一较劲,仿佛有无尽冲力的青鬃马,就被她给勒停在了当场!   蝉鬓金钗双压,凤鞋宝镫斜踏。连环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跨。霜刀把雄兵乱砍,玉纤将猛将生拿。天然美貌海棠,一丈青当先出马。   此女正是《水浒传》中梁山三位女将之一,绰号“一丈青”,梁山大聚义时,排名五十九,星号地慧星的扈三娘。   此刻,扈三娘正在较场中,苦练她的武技和神通。   扈三娘的哥哥,扈家庄庄主扈荣之子,绰号“飞天虎”的扈成,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   虽然扈成一看就是很忙的样子,但在路过校场时,扈成还是停下来,不吝夸赞道:“好好好,小妹的实力,真是越发高深了。”   扈三娘听言,收住双刀,将翦水双瞳望着扈成,问道:“哥哥,看我这武技、神通,来日可与那梁山贼寇一战?”   这时,扈荣正好从房中走了出来,听见扈三娘狂妄的话,他忍不住教育扈三娘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别总想着打打杀杀,那水泊梁山如今在江湖上风头一时无两,就连蔡太师都不敢招惹,岂是你能招惹的?”   扈荣与祝家庄庄主祝朝凤、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为结义兄弟。   虽有“太公”之称,扈荣实际也不过四十开外的年纪,比祝朝奉小五六岁,只比李应略大几岁。   扈三娘有些不服气道:“我物化属性灵根九、强化属性灵根八、其余三种属性灵根总计十、武技亦算精湛,祝家三杰,单个拎出来,哪个是我敌手,他祝家庄,除栾教师外,我皆不惧,怎么不能教我擒下江衍那贼首?”   扈荣摇摇头:“你啊,太过井底之蛙了,那江衍若是好相与的,我们这些人岂能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慎,便被他打下了独龙岗,我们这些男人尽数被杀,伱们这些女人尽数被他掳到梁山上?”   虽然扈三娘也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奈何初生牛犊不怕虎,扈三娘难免会想:“倘若我能捉住江衍,那我三庄之危,不就迎刃而解了?”   最近这段时间,梁山泊附近出了一种既好价格又便宜的精盐。   扈荣敏锐地嗅到一个发财的商机,所以叫扈成前去调查这批精盐的来源。   此时,见扈成调查归来,扈荣实在是没时间跟还是一个孩子想法的扈三娘浪费口舌。   给扈成使了个眼色,扈荣人就转身回屋了。   扈成见了,立即跟上去。   “怎么样,可打听到了?”在太师椅上坐好后,扈荣问站在他面前的扈成。   “打听到了,跟爹恁猜得一样,这精盐确实是水泊梁山放出来的,水泊梁山现今正在江湖上寻找散货商,给得价格,利润空间很大,若是能搞到一批,只要一倒手,肯定能赚上一大笔,若是能长期合作,想不发家都难。”扈成兴冲冲地说。   “怎么?动心了?”扈荣看着儿子问。   “实在太赚了,机会难得啊。”扈成搓着手说。   “那你就去做。”扈荣笑着说。   “可这精盐是水泊梁山的……”扈成非常意动,但还是不禁有些犹豫。   “生意是生意,考虑旁的作甚,别在里面纠缠不清。”扈荣教育道。   虽然扈荣都这么说了,可扈成还是不勉有些迟疑:“若教祝家庄知晓此事……”   扈荣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他两家就会放过这唾手可得的利益?”   “父亲是说他两家亦会跟水泊梁山买这精盐?”扈成诧异道。   “买定然会买的,谁能看见一大块肥肉从自家门前过去,不上去咬一口?”扈荣言之凿凿地说。   “不过,我若没猜错,祝家多半会隐密点,李家多半会高调点。”扈荣说。   扈成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问:“父亲的意思是,祝家只会赚这笔钱,而李家则会借此事跟水泊梁山搭上关系,交好水泊梁山?”   扈荣赞赏的点点头:“我家的目的是自保,跟一心想用梁山贼寇换取功名的祝家不同。”   扈荣又进一步解释说:“我家之所以跟祝家结盟,为得就是不被水泊梁山攻打,若有别的方式可以避免被水泊梁山攻打,我家何乐而不为?”   扈成明白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扈荣笑道:“孺子可教。”   扈成很干脆地说:“儿子这便亲自去一趟水泊梁山,看看有没有机会见这位天大圣一面……”   …… 第118章 年富力强,百步穿杨(求订阅!   …   剜子城,江鸿飞家,李师师房中。   江鸿飞抱着自己的女儿很开心地逗弄着。   床上因昨晚被江鸿飞好一通疼爱而变得十分慵懒的李师师,看到这一幕,笑着笑着,就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李师师原来在樊楼时,就听那些妓女说起过,从良的青楼女子,很少有过得特别幸福的。   有些,等到给她们赎身的人玩够了,就会变成侍女,甚至是家里的使用婆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   有些,会被当成礼物送给朋友,或者用来换东西,苏东坡不就用小妾换过马?而一家一家的换下去,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可能就会被抛弃,重操旧业,沦为随便仨瓜俩枣就能凿一次的真正娼妓。   还有些,莫名其妙就死了,其不知接了多少客攒了一辈子的财物,白白地就被为她赎身的人给夺去了。   更有甚者,很多人虽然为青楼女子赎了身,却因为她们曾经的身份,不让她们为自己生孩子。   总之,对于出身于青楼的女子来说,从良未必就是一条好的出路。   事实上,一入青楼深似海,出身于青楼的女子,多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论你曾经爬到过多高的高位,结果都没什么两样。   李师师对此很清楚,或者也可以说,所有青楼女子对此都很清楚。   当初,李师师之所以跟江鸿飞私奔,完全就是一时冲动。   老实说,李师师自己也分不清楚,那时是江鸿飞给了她爱情的希望,还是她纯粹就是迷恋上了在床上江鸿飞给她带来的欢愉,一时无法自拔。   有时候,李师师自己都忍不住去想:“我那时只怕不是魔障了,好端端的魁不当,好端端的皇帝的女人不做,跟他跑到这里来当寇匪。”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李师师都已经绿了赵佶,还帮江鸿飞盗取了赵佶的皇家修炼功法和储物手镯,哪还能再回到从前?   好在——   让李师师欣慰的是,自打她跟江鸿飞私奔了之后,江鸿飞对她一直很好。   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别的妾室有的东西,李师师全都有,甚至会得到更多。   有一个数据就能充分证明,李师师有多得江鸿飞宠爱。   这个数据就是,江鸿飞这些侍妾中,没有一个比李师师侍寝的次数多。   更关键的是,江鸿飞从不控制李师师怀孕,让李师师跟江鸿飞的另外两个妾室几乎是同时怀上了孕。   这是赵佶永远都不会给李师师的。   整个孕期,李师师都在想,她要是能为江鸿飞生下个儿子,哪怕她将来人老珠黄了,也都可以不用愁了。   ——万一有一天江鸿飞不要她了,她还可以跟儿子一块生活。   谁想,三个人中,就李师师生的是女儿,宋真儿和高幼娘生的都是儿子。   李师师当场就哭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她甚至觉得她后半生都完了。   还好,江鸿飞及时安慰李师师:“你我还年轻,这一生怎么不得生他十个八个孩子,想要儿子还不简单,再者说,我更喜欢女儿,要是我女儿能跟你一样漂亮,就更好了……”   在江鸿飞风趣幽默地安慰下,李师师很快就破涕为笑了,并没有因为没生下儿子,就落下什么心理疾病。   后来事实证明,江鸿飞也不是在安慰李师师。   由于宋真儿和高幼娘都生下了儿子,江鸿飞来李师师的房里次数就更多了。   有一次潘金莲有些吃味地问:“官人为何独宠王娘子?”   江鸿飞笑着说:“因为她功夫好。”   搞得自那以后,潘金莲就苦练倒挂葡萄架。   别人不知道,李师师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她是会些取悦男人的功夫,可她那些功夫,早就被江鸿飞给榨光了,哪还会有什么新鲜感。   所以,李师师十分清楚,江鸿飞根本就不是因为她功夫好才常来临行她,而是因为江鸿飞从来没忘记对她的承诺,也就是要一辈子对她好。   现如今,李师师不仅不后悔当初跟江鸿飞私奔,她还很庆幸自己当时的直觉、当时的果敢!   此时,看着江鸿飞对她生的女儿比对宋真儿和高幼娘生的儿子还好,李师师真是感动得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江鸿飞边逗弄着自己的女儿、边对自己的女儿说:“也不知娘亲在哭甚么,是不是爹爹没伺候好娘亲?要不爹爹再卖卖力气?”   李师师听了,擦了把眼泪,嗔怪道:“官人甚么都跟孩子说!”   江鸿飞对自己女儿说:“怕甚么,我们还小,还甚么都不懂。”   这时,宝燕在门外敲门:“大哥,好起了?”   江鸿飞应道:“起了,这便来。”   江鸿飞来到李师师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女儿交给李师师,然后在李师师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今晚去幼娘那里,明晚还过来。”   李师师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道:“是否来奴家这里太勤了?她几个不会有想法罢?”   江鸿飞说:“等伱再怀上了,我就多去她们那里。”   李师师有些担心道:“这么多次了,奴家都没再怀上,会不会是奴家的身子出了甚么问题?”   被江鸿飞临行次数根本没有李师师多的宋真儿前不久又怀上了,获得江鸿飞更多雨露的李师师反倒是没再怀上,李师师能不担心是她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吗?   江鸿飞说:“许是你太紧张了,就跟金莲似的,总想怀上,每次完事后,又是倒立,又是求神,就是始终不中,可能你放松点,就能怀上了。”   李师师觉得有这种可能,不然潘金莲怎么一次都怀不上,要知道,江鸿飞在潘金莲身上也没少卖力气,她们三个同时怀孕那段时间,江鸿飞可真是没少临行潘金莲。   “听说潘金莲都准备去拴娃娃了,想要孩子,都快想疯了,嗯……或许真是因为紧张。”   江鸿飞又安慰李师师道:“别乱忧心,我年富力强,定能百步穿杨,别说已然生下过一个孩子的你身体定然无恙,就算有甚么,我也一定能射中。”   李师师没有羞涩,只是坚定地点了下头:“嗯,奴家一定能给官人生下儿子!”   又在自己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江鸿飞才离开李师师的房间,然后就见高梁、陈丽卿和宝燕都在门外。   江鸿飞问:“甚么事?”   高梁说:“那些买盐的就快到了,张超请官人去水寨。”   ……   混江龙李俊,是庐州人氏,他原来在扬子江中做撑船的梢公。   这两年,李俊靠着自己的头脑和胆识,与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一同贩卖起了私盐,赚了些钱。   这私盐买卖确实是暴利。   奈何,李俊虽然和催命判官李立同霸揭阳岭,与揭阳镇穆弘兄弟、浔阳江张横兄弟合称揭阳三霸,可李俊这身份也就在揭阳那一亩三分地有点用,出了揭阳以后,谁认识他李俊?   关键,李俊背后不论黑白两道都没有过硬的关系,哪里能搞到价格便宜质量还好的盐?   所以李俊始终都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不过李俊到底是混贩卖私盐这一行的。   世面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好盐一事,李俊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并且还通过关系搞到了一点这种好盐。   只一看这种叫“精盐”的好盐的洁白、细腻、晶莹程度,李俊就知道它肯定不愁卖。   问题是,这精盐是哪出来的?到底有多少?   很快,李俊就又收到了风声,精盐是从水泊梁山出来的,而且水泊梁山正在招募分销商,利润空间给得很大。   李俊是一个很有决断的人,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将手上的事全都交给童威、童猛,只身一人来到了水泊梁山。   来之前,李俊还在担心怎么跟水泊梁山的人接上头。   可事实证明,李俊完全是多虑了。   他人还没到水泊梁山,就有人找上了他探底。   双方经过一番试探过后,出于谨慎,李俊只报上了他是江州来的,想来水泊梁山这里看看有没有生意可做。   不想,也就半个多时辰,就来了个头挽双丫髻、一身水泊梁山水军头目装扮的大汉。   “此人兀的眼熟。”李俊心想。   李俊嫌远看不清楚,索性迎了过去,走到彼此相差十步左右距离时,那大汉先把李俊认了出来,口呼:“李大哥!”,接着纳头便拜。   李俊连忙扶起,再一看他面庞儿,脱口问道:“你不是分水犀朱小八?俺们缘何在这里相会?”   朱小八笑道:“去岁,咱们江州闹饥荒,俺看家里实在难活,又听闻俺家寨主的威名,便背着老娘一路乞讨到这里,在这里吃了几日免费的粥鱼,寨中又施药为俺娘治病,俺见梁山好汉真仗义、真扶危济困,便入了伙,现今在阮小五哥哥那里当头目。”   有了朱小八的确认,李俊被安排到一个大户人家休息。   接着,梁山好汉告诉李俊,七日后,江鸿飞会亲自跟他们谈分销精盐一事。   朱小八对李俊说,每个来买精盐的,都会有当地的人去确认,那些没人认识的,也能买到精盐,但价格肯定要贵上一些,并且接触不到核心交易,只能去济水或五丈河上交易,也不能获得一地的分销权,更没有区域保护。   “区域保护?”   李俊品着这个新名词,有些不解。   朱小八一知半解地给李俊解释了一番:“好像是我水泊梁山保护下面分销商的一种政策……”   李俊听完,满脸兴奋地总结:“那岂不是说,我若是拿到江州的分销权,别人便不能去江州卖精盐了,且我卖多少钱,都可以?”   朱小八挠了挠头:“好像有甚么最低销售额和单价上限,回头大哥还是问户曹的人罢,俺也不太清楚。”   接下来这七日时间,梁山好汉很热情地招待了李俊,也不禁李俊四下观看,朱小八更是全程陪同。   李俊先是在他住得宋家庄附近走了走,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人们都不愁吃穿,各个脸上洋溢着幸福又满足的笑容,一个小小的村庄,竟然快赶上一个小镇繁荣了,世面上能见到的东西,这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李俊以为,宋家庄只是个例。   可朱小八却告诉李俊,水泊梁山控制的区域都是这样的。   这不禁让李俊对水泊梁山生出了浓浓地好奇心。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李俊让朱小八带他四处转转。   朱小八为了让昔日的大哥看一看他现在混得有多好,跑去跟他现在的老大阮小五借了艘大船、十个摇船的辅兵。   在朱小八的陪同下,李俊用了七天时间,将水泊梁山这一左一右的村寨转了个遍。   这一路走下来,又听了朱小八所说的众多关于水泊梁山、关于江鸿飞的“丰功伟绩”,李俊突然觉得自己的格局太小了。   “卖些私盐,赚些迎头小利,算得了甚么?若是能追随天大圣,做出一番事业,那才不枉我李俊此生啊!”   七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商议精盐分销的日子,李俊和另外几十个江湖好汉,乘坐水泊梁山的一艘豪华座船前往梁山水寨。   让李俊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几十个人中藏龙卧虎。   像李家庄的杜兴、扈家庄的扈成这样的小人物就不多说了,与那些威震一方的江湖豪杰相比,他们跟李俊一样真不算什么。   一一介绍,就算了。   只说这次来得几个真正的大人物。   其中首先不得不提的便是,江南摩尼教教主方腊的叔父方垕以及方腊的两个重要手下王寅和高玉。   现如今,摩尼教的势力覆盖整个东南,其势力之大,几乎冠绝江湖,单论影响力,甚至还在水泊梁山之上。   也就是方腊没有亲自过来,不然在场之人,无一能盖过方腊。   仅次于,或者也可以说能与摩尼教的方垕三人分庭抗礼的,便是河东龙虎山的田豹以及房玄度。   这两年的田虎,在龙虎山招兵买马,声势日壮,如今手下已有五七十位头领,数万兵马,势力覆盖整个河东,声势大振,不在水泊梁山和摩尼教之下。   而且,江湖上在盛传,田虎乃龙子,灭赵宋者,必出龙虎交汇之地。   有识之士都能看得出来,田虎有可能是在为造反蓄势,只怕这一二年间,田虎就会揭竿而起。   目前阶段,整个江湖就以水泊梁山、摩尼教和龙虎山势力最大。   有人可能想问,就没有别的什么人或者势力,可以挑战一下水泊梁山、摩尼教和龙虎山吗?   还真有一个后起之秀。   这个后起之秀就是房州的房山,也就是王庆落草的地方。   话说,当年跟江鸿飞一块大闹了东京汴梁城之后,还没想过落草的王庆,着实是被吓到了,正经躲了好一阵。   后来,王庆通过多方打听,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大闹东京汴梁城的人是他和江鸿飞,开封府也只是通缉了鲁智深和陈丽卿以及陈丽卿的侍女红玲,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王庆于是继续在汴梁城中浪。   有一日,王庆偶遇童贯之弟童贳之女,杨戬的外孙,童贯抚养为己女,许配蔡攸之子,也就是蔡京的孙媳妇娇秀。   两人勾搭成奸,日夜鬼混。   不久事发,王庆被刺配到了陕州。   在陕州,王庆遭遇了一系列的奇遇,并结识了金剑先生李助。   后来,王庆杀人逃到了段家堡避难,结识丑女大虫窝段三娘。   在李助的主持下,为了生存的王庆,捏着鼻子娶了段三娘。   没过多久,王庆杀人的事发了,在李助的主张下,王庆带着段家堡的人逃去房山。   因为入伙不成,王庆和段三娘联手火并了房山原来的寨主廖立。   占领房山后,王庆带着房山的人劫掳房州仓库钱粮,遣李助,段二,段五,分头于房山寨及各处,立竖招军旗号,买马招军,积草屯粮,远近村镇,都被劫掠。   那些游手无赖,及恶逆犯罪的人,纷纷归附。   邻近州县,没人敢来招惹房山。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房山就集聚起来了二万余人,还打破邻近的上津县,竹山县,郧乡县三个城池。   如今房山的声势,直追水泊梁山、摩尼教、龙虎山。   而且,王庆对外始终高调宣称他是江衍的义弟,这也为王庆增加了不少名声。   与方腊和田虎没有亲自过来不同,王庆不仅自己亲自过来了,还将他的军师李助也带了过来。   除了摩尼教、龙虎山、房山这三方的江湖豪杰,另有其他几十个各方江湖豪杰、好汉。   可以说,水泊梁山利用精盐搞出来了一个真正的江湖大会……   …… 第119章 硬要扈三娘(求订阅!求月票!   …   一众江湖豪杰、好汉乘坐水泊梁山的大船来到东南水寨这里,离得很远,就看见水寨的码头上有一栋占地面积足有十亩的巨大库房。   再往前行进了一些,也就是快到码头时,一众江湖豪杰、好汉就看见,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此时正站在码头上迎接他们的到来。   不多时,大船便停靠在东南水寨的码头上。   虽说方腊并没有亲自过来,但一众江湖豪杰、好汉还是谦让方垕第一个下船,接着是田豹,再然后是王庆……李俊、杜兴和扈成三人垫底。   见方垕从船上走下来,江鸿飞亲热地迎上前,招呼道:“叔公,烦请恁亲自过来一趟,小侄实在过意不去,这一路辛苦了。”   见江鸿飞礼数周到,言语热情,方垕不敢托大,他道:“小老儿坐船来的,一路顺风,烦劳寨主挂念。”   接着,方垕就主动说起:“收到寨主派人送来睦洲之信,教主感激寨主有好事记得小教,也想亲自望水泊梁山走一遭,与寨主相识,把酒言欢,聊一聊你我两家共同发展之事,奈何教中杂事众多,皆离教主不得,教主才教小老儿代他来向寨主告罪。”   可不是所有豪杰、好汉都是跟李俊这样,自己报蒙找来的。   那些身份高的豪杰、好汉,全都是水泊梁山广发英雄帖请来的,其中方腊、田虎、王庆的英雄帖更是江鸿飞亲笔所写。   并且,英雄帖上明着跟这些江湖豪杰、好汉说,水泊梁山有一笔赚钱的好生意照顾大家,若有发财之心,可于十月一日来水泊梁山面议。   方垕说完,王寅奉上一个锦盒,以及方腊给江鸿飞回的亲笔信。   不管是冲生意,还是冲江鸿飞的面子,方腊让他亲叔叔来一趟,还有礼物、有亲笔信,都已经算是做足了礼数、给足了江鸿飞面子。   江鸿飞肯定也得投桃报李,亲自跟方垕、王寅和高玉寒暄了几句,表示回头与他们多喝几杯,再单独聊一聊两家互帮互助的事。   接着,王伦便过来接过方垕一行,将他们请到那个超大的库房前,吃茶、吃点心休息,等大家都下了船,再一块进库房看精盐。   随后,江鸿飞又与田豹和房玄度寒暄。   在跟他大哥田虎比肩的江鸿飞面前,田豹不敢怠慢,他忙先一步拜道:“见过江大哥,一别一年有余,大哥风采依旧,威风不减去年。”   房玄度也拜道:“见过江寨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田豹在龙虎山的地位勉强类似于王伦在水泊梁山的地位,田虎将田豹和房玄度派来,也算是做足了礼数、给足了江鸿飞面子。   江鸿飞回应道:“好好,无恙无恙。”   江鸿飞又寒暄道:“看贤弟及房先生红光满面,相必近来也定是喜事连连,一会定与二位多吃几碗酒,祥细说说你我两家近况,对了,田虎兄长此次为何没亲自来小寨一聚,我二人可是有前约的?”   田豹略带歉意地说道:“近来官府四处海捕我大哥,使他行动不便,不能亲自过来与江大哥圆再聚之约,我大哥对此亦深感遗憾。”   田豹随后从怀中拿出田虎的亲笔信,接着又从房玄度手上接过一个礼盒,一并奉给江鸿飞。   “好教江大哥知晓,我大哥闻听江大哥喜得二子一女,略备薄礼奉上,还望江大哥笑纳。”田豹说。   江鸿飞接过田虎的亲笔信和礼盒,将之转交给自己身旁的宝燕,然后对田豹和房玄度略带责怪道:“我与田虎兄长真心交往,他恁地客气作甚。”   房玄度笑道:“小小礼物,寨主不必挂怀。”   随后,孙静接走田豹和房玄度,将他们也带去库房前休息。   这时,刚刚才离去的宝燕,就去而复返,然后趴在江鸿飞的耳边,小声提醒道:“田虎送的好像是前些年皇宫大内失窃的国宝夜明珠,方腊送的只是一件极品珊瑚灵器。”   江鸿飞一听,就猜道了,这颗夜明珠多半就是李天锡的那颗。   这夜明珠是西域作为国宝所赠,一直被赵佶珍藏,后来被江湖大盗锦毛鹤所盗。   赵佶曾传下过谕旨,捉拿到锦毛鹤或找到夜明珠者封侯拜相,赏灵石十万两。   后来,锦毛鹤将这颗夜明珠送给了肯收留他的李天锡,结果害得李天锡差点没被满门抄斩。   江鸿飞真没想到,田虎将这国宝送给自己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知田虎想求甚么?”   至于方腊所送的礼物,那才是正常的,回头江鸿飞也好给方腊回礼。   倒是田虎这个,一时半会,江鸿飞还真不知道该给田虎什么东西作为回礼。   关键,这颗夜明珠,除了晚上能当个情趣灯以外,也没什么大用啊。   偏偏这颗夜明珠又价值连城。   “真是伤脑筋啊。”江鸿飞心想。   这时,王庆和李助来到江鸿飞身前。   王庆一上来,就大礼参拜,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拜见哥哥,好久不见。”   江鸿飞没说话,只等王庆直起身体后,“砰”的就给了他小腹一拳,打得王庆抱着肚子又将腰给弯了下去。   李助见此,就想拔出他那恐怖的金剑!   主辱臣死!   李助觉得他有拔剑的理由,哪怕是杀出水泊梁山,他也在所不惜!   感觉到一股极为恐怖的杀机,让江鸿飞身边的高梁立即将手按在自己的标囊上,如临大敌!   周围的一众江湖豪杰、好汉也被这突发的一幕给震惊到了,他们中有人甚至在想:“天大圣、双头太岁之间有甚么旧怨吗?今日之事,该不会是天大圣为钓双头太岁而故意做得局罢?所谓的精盐,及让大家发财的消息,都是假的?”   不想,尽管王庆此时疼得想死的心都有,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伸出手阻止李助拔剑。   缓了好一会,王庆才直起身体,苦笑道:“要不哥哥再打小弟两拳消消气?”   “哼!”   江鸿飞哼然道:“滚滚滚!我现在忙,没时间搭理你,那边待着去,回头我再找伱算账。”   王庆知道,他丢下江鸿飞他们逃跑一事,基本上翻篇了。   王庆赶紧拉起李助主动望库房那里走,边走、还边嬉皮笑脸道:“哥哥,有事恁尽管吩咐啊,不用跟小弟客气的。”   江鸿飞随便挥了挥手,示意王庆赶紧滚蛋。   走出去了十几步之后,李助不解地问王庆:“寨主,天大圣为何这般对你?”   王庆也没隐瞒,他小声将当初他和江鸿飞一块大闹东京汴梁城的经过跟李助说了一遍。   见王庆干出来过兄弟挨打我跑路的事,而且那还是王庆惹出来的祸端,而江鸿飞却只给了王庆一拳,就算是原谅了王庆,虽说李助也明白,江鸿飞原谅王庆,多半也是因为王庆如今发展得不错两家有可能结成联盟互帮互助,但这也足以说明江鸿飞心胸宽广了。   李助看向江鸿飞,悠悠地说:“皆言天大圣豁达大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想,王庆还在那恬不知耻地说:“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他身边那位美得跟天仙一般的陈小娘子,可是我先认识的,若不是我跑路了,岂能教他抱得美人归?”   李助真是懒得去看满脑子都是女人的王庆,而是又看向待人接物都没得说的江鸿飞。   王庆见了,对李助说:“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他比我还好女色,不信,你看看他身边的那三个娘子,哪个差了?”   李助看向高梁、陈丽卿和宝燕,发现她们确实像王庆所说的那样,各个是绝色,尤其是王庆说的陈丽卿,真是长得跟天仙似的,进而觉得王庆说得也许是真的。   这时,因不想听王庆和李助说悄悄话而坠在他们身后有一会的朱武,终于找到契机,走过来,笑道:“好女色是男人天性使然,倾之有度,无伤大雅。”   接着,朱武便陪着王庆和李助前往库房……   江鸿飞亲自接一众江湖豪杰、好汉下船,虽然每人都只是寒暄三两句,但他又安排山寨中的众位头领相陪,绝对是做到了礼数十足。   轮到杜兴和扈成时,江鸿飞笑着说:“我水泊梁山与你两家本无仇怨,虽说我们在制度上存在着些许矛盾,但亦不是不可以坐下来商量的,没必要闹到你死我亡不死不休的地步,他祝家想捉我梁山好汉去换取前程,那我水泊梁山定然要陪他祝家庄好好玩玩,若那一天到来,我希望你两家能恪守本分,莫要自误。”   江鸿飞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是自己肯定会打祝家庄,到时候你们李家庄和扈家庄只要不一块动手,咱们就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如何共存的事,否则别怪我水泊梁山连你两家一块攻打。   杜兴说:“小人来前,我家主人有言在先,若天大圣不嫌微薄,他愿将我李家田地尽数献给天大圣,今后我李家便专攻商途,不再入手田地,希望能与大寨多多往来。”   江鸿飞心道:“李应是真鬼,也是真有魄力,知道他只要是将田地割除,与我水泊梁山就没有直接冲突了,剩下的,只要不交恶我水泊梁山,他就算是立于了不败之地,真是一只老狐狸。”   扈成也没想到,李应这么果决,占他家财富至少三分之一的田地,说不要就不要了。   同时,这也将扈成给闪得不轻,因为他来之前根本没做过这样的准备,再者,他家的财富至少有七成在田地上,他既舍不得割舍,也拿不了这个大主意。   “怎么办?”扈成有点心急。   江鸿飞对杜兴说:“李庄主快人快语,做事大气,我江衍亦不是那不局气之人,回头我定然帮李庄主将这损失找补回来。”   杜兴以为江鸿飞只是说说场面话,并没有太在意,只说:“那小人便代主人谢过寨主宽宏大量。”   江鸿飞看向扈成,想看看扈成怎么说,有什么表示?   还没做好决定的扈成,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他只能吞吞吐吐地说:“我家亦从未想过与大寨为敌,那个……”   见扈成说不下去了,江鸿飞似笑非笑道:“我听闻,令妹在家勤练武技、神通,想要在开战时,擒贼先擒王,捉了我回去,可有此事?”   江鸿飞此言一出,不仅扈成大惊失色,杜兴也露出震惊之色!   你道为何?   虽然扈三娘在家勤练武技、神通嚷嚷着要捉江鸿飞一事并不是秘密,但这毕竟也是发生在扈家家中的事,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除非是,水泊梁山在扈家有密探,一直在监视扈家的一举一动。   不然江鸿飞没道理知道此事。   而如果真是这样,江鸿飞会只监视扈家吗?   肯定不会。   那祝家和李家家中多半也会有水泊梁山的密探。   往深里想一想,江鸿飞往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安插密探,那肯定是准备打这三个庄了。   再深究一下,水泊梁山对三庄了如指掌,而三庄对水泊梁山却是一无所知,你说,双方开战的话,此战谁会取胜?   扈成连忙辩解:“舍妹只是玩笑之言,寨主切莫当真!”   江鸿飞微微一笑:“哦?只是玩笑之言?”   接着,江鸿飞的笑容收起,淡淡地说:“可我为何听闻,令妹于前几日已与祝家庄的祝彪定亲,她这般积极表现,不是想夫唱妇随?”   扈成心中苦笑:“此事他也知晓得一清二楚,我三庄在他这里哪还有秘密可言?”   扈成忍不住看了杜兴一眼,心说:“难怪他家对于祝家提出来的联姻百般推脱,原来是李应那只老狐狸看出来了会有今日之事。”   扈成压下心中的杂念,一拜在地:“祝家庄三子祝彪,自以为在他弟兄三个中本事第一了得,为人狂妄,誓要寻一个实力与他匹配的女子为妻。他认为舍妹是最合适的人选,派人屡次来提亲,我父因忌惮祝家庄势力,只能答应此事,且施个缓兵之计,待有良人,哪怕叫舍妹去做个妾室,亦绝不教她嫁给祝彪那狂徒,还望寨主明鉴。”   扈成这当然是推脱之言,他扈家庄的唯一嫡女,怎么可能给别人当妾室?   谁想,江鸿飞听了,却笑道:“哦?既然如此,那就教你那妹妹扈三娘给我做个妾室,你我两家结个亲,你看如何?”   硬要?   对,就是硬要!   明目张胆,面对面的硬要!   有人可能想问,江鸿飞想要扈三娘想疯了?怎么能直接跟扈家要扈三娘呢?   没错,江鸿飞就是想要扈三娘。   ——来到水浒世界,扈三娘肯定是江鸿飞势在必得的。   而硬要,无疑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   不过,这并不是江鸿飞硬要扈三娘的唯一原因。   江鸿飞之所以硬要扈三娘,主要还是为了破坏祝家庄和扈家庄的联盟。   是。   以前在水泊梁山还弱小的时候,江鸿飞得用计谋来谋取自己想要的人或物。   可那已经是过去时了。   现如今,水泊梁山强大到了江鸿飞可以用自己的势力解决一些问题的地步,比如以势逼扈家在水泊梁山和祝家中做一个选择。   再者来说,杜兴代表李家庄此来与水泊梁山化干戈为玉帛,还知道带个大礼过来,表示诚意。   而扈成代表扈家庄过来与水泊梁山化干戈为玉帛,什么表示都没有,只说一句我扈家庄无意与你水泊梁山为敌,就想让水泊梁山既往不咎?   关键,扈家要是不交个“投名状”,就还可以继续两头下注,哪能靠得住?   关键的关键,扈家庄什么都不想付出,还想从水泊梁山的私盐生意中分一勺羹。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好!   既然你扈家不想体面,那我江鸿飞就帮你扈家体面……   …… 第120章 给赵宋王朝放血(求订阅!求月   …   面对江鸿飞毫不加掩饰地硬要扈三娘,扈成都急出汗来了!   这几年,扈成一直在打理家中的生意,将扈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怎么可能是一个没能力的蠢人?   稍稍一想,扈成就明白了,江鸿飞这是不允许他们扈家两头下注,而是逼着他们扈家二选一,要么投水泊梁山,要么继续跟祝家庄绑在一起与水泊梁山为敌。   话说,祝家前不久逼着扈家结亲,打得其实是相同的主意,也是想祝家庄跟扈家庄死死地绑在一起,省得扈家的人三心二意。   定亲回来后,扈成听他爹扈荣说,祝家庄准备找机会教训李家庄。   就连祝家庄这样的地方豪强都不允许李家庄和扈家庄首鼠两端,更何况现如今叱诧江湖如日中天的水泊梁山?   “我扈家还想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中,两头下注,实在是太可笑了!”扈成满心苦涩地想。   “还是李应这只老狐狸厉害啊!”扈成又不禁感慨。   确实!   与祝家庄被功利心蒙蔽了双眼一心跟水泊梁山为敌,扈家庄想两头都不得罪一边跟祝家结亲、一边还想跟水泊梁山做生意相比,李应主持下的李家庄跟祝家庄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又忍痛割除了跟水泊梁山的矛盾所在在水泊梁山这边买了个保险,才是最万无一失的。   ——哪怕将来胜的是祝家庄,并没有完全跟祝家庄交恶的李家庄,也绝不会一败涂地。   再看扈家庄,现在明显有点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趋势。   扈成沉吟了良久,才说:“兹事体大,小人回去与父亲商量过后,再给寨主答复,可好?”   “自无不可。”江鸿飞微笑道。   言毕,江鸿飞招了招手,凌振便过来招呼杜兴和扈成。   接着,江鸿飞看向身材长大,浓眉毛,大眼睛,红脸皮,铁丝般髭须,铜钟般声音的李俊。   “谁能想到,此人是水浒世界最后的赢家,也是梁山好汉中结局最好的人!”   江鸿飞看着李俊心想。   其实抛开李俊最终能成为暹罗王不说。   李俊也是梁山好汉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眼光过人,两次营救宋江,身居梁山要职却十分低调,后期对宋江已不甚认可,却仍然能在宋江麾下屡立战功,保持地位,同时“韬光养晦”,另谋打算,终于在遇见费保等人后找到时机,创下又一番事业,有如“真龙”入海。   可以说,李俊是一个真正深藏不露的梁山好汉,也是一个真正能干大事的人。   也难怪李俊能成为水泊梁山的第四代领导人,也是唯一一个给梁山好汉找到了一个真正可以接受的结局的领导人。   就在江鸿飞打量李俊和想着李俊这个人的时候,李俊已经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下了:   “小弟姓李名俊,祖贯庐州人氏。专在扬子江中撑船梢公为生,能识水性。人都呼小弟做混江龙李俊便是。现今小弟主营这私盐生意,在整个江淮地区皆有朋友。”   从李俊的回答中,江鸿飞就已经确认了,李俊这个人确实聪明。   而且,江鸿飞敢断定,李俊肯定是主动最后一个下船的。   ——这样一来,李俊才能通过这些江湖豪杰、好汉自曝家门,知道哪里有势力盲区,使他有空子可钻。   而李俊之所以没选择他所在的江西主攻,主要是这次来的豪杰中,有两个势力可以覆盖江西——其中一个就是方腊的摩尼教。   老实说,李俊的势力,与摩尼教和另外一位江西的豪杰相比,根本不够看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李俊选择江西这块市场,很可能连口汤都喝不到。   于是,李俊就壮起胆子报上了竞争力不太大的江淮地区,希望能从江淮地区狠狠地咬下一大块肥肉。   江鸿飞将李俊扶起来,说道:“我带你过去。”   李俊一听,赶紧跟上。   江鸿飞就像是在跟多年的老朋友聊天一样跟李俊说:“我们这个买卖极大,动了太多人的利益,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折进去……”   李俊多聪明,哪能听不出来,江鸿飞已经看出来了他的老底?   所以,他李俊想要去他罩不住的江淮地区卖精盐,根本不可能——不是江鸿飞不给他,而是给他的话,有可能就是害了他。   江鸿飞所说的,李俊又何尝不知。   奈何,这次来的这些豪杰、好汉中,最差的,也得宋江、晁盖那个级别的地方大佬,其影响力,不说覆盖一两个路吧,也最少得在几个州县罩得住,李俊这个揭阳镇上的六分之一霸,真是不够看的。   可让李俊只获得揭阳镇那片小小的市场,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发大财机会的李俊,又真不甘心!   点了李俊几句,江鸿飞就止住了这个话题,然后又稍稍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硬要扈三娘的事:   “一个女人哪值得我亲自开口要,我要得其实是他扈家的态度……”   三言两语,江鸿飞就说清楚了,水泊梁山和祝家庄的恩怨,三庄之间的结盟关系,以及李家庄和扈家庄目前的态度。   经过江鸿飞这么一解释,李俊就明白了,江鸿飞这是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逼扈家庄与祝家庄分开,方便水泊梁山消灭自己势力范围内的最后一个威胁。   对此,李俊完全理解。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祝家庄那群人满脑子帮赵宋朝廷消灭水泊梁山的思想,一心想拿梁山好汉换取功名利禄,江鸿飞当然要消灭他们。   而分化三庄,肯定是消灭祝家庄的第一步。   如今李家庄已经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可以先不考虑这个威胁了。   而扈家庄到现在都还在摇摆不定,是得逼一逼扈家的人了,不然,无法确定扈家庄是敌是友的水泊梁山,确实不太好制定攻打祝家庄的作战计划。   离库房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时,江鸿飞停下脚步,然后对李俊说:“跟我干罢,我能教你干出一番大事,而不是一辈子当一个蝇营狗苟的私盐贩子。”   李俊万万没想到,江鸿飞会向他抛出橄榄枝!   所以,一时之间,从没思考过这种事的李俊,真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江鸿飞的招揽。   江鸿飞也没催促李俊,而是对他说:“你不必急着回答我,咱们先去把精盐卖了。”   说罢,江鸿飞就带着李俊来到库房前,朗声说道:   “小可知晓,诸位中不少人都在心存疑虑,担心精盐的质量和数量,够不够咱们这么多人都赚上一笔的?这里,小可就不做过多解释了,大家稍后请自己上眼罢。”   江鸿飞话音一落,就有梁山士卒打开了库房大门,然后一百多名梁山士卒拿着火把进入库房,将仓库里照得灯火通明。   接下来,江鸿飞亲自带头进入仓库。   进来后,一众江湖豪杰、好汉才确认,这座落地面积足有十几亩、高至少五丈的仓库里面,真的是整整齐齐地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麻袋。   有眼尖的人发现这些麻袋跟装粮食的麻袋略有不同。   “这些全都是精盐!?”有人难以置信地询问。   江鸿飞也不废话,而是直接叫人拿来了上百把短刀,叫一众江湖豪杰、好汉自己去看。   一个叫马汕的私盐贩子,当仁不让地拿起一把短刀,随便抽出一袋盐来,丢在地上,随即一刀划开。   但见麻袋应声而破,细白如雪的精盐从破口处涌出,发出“刷刷”的悦耳响声。   马汕强忍住亢奋的心情,伸手在盐袋中一探,没有遇上任何稍微大一点的盐团,里面全部都是这般精细的盐粒。   看到这里,马汕的脸上已经是一阵狂喜。   但马汕还是又捻出一小撮精盐,放入嘴中品尝,接着满脸享受地说:“我贩盐二十载,从未见过这么好的盐,大家都来瞧瞧!”   众人都上前查看,然后都对精盐的品质赞不绝口。   接下来,众人又随机抽出来几十包精盐,打开一看,质量全都是一般无二。   至此,一众江湖豪杰、好汉才完全相信这个巨大的库房中全都是精盐,进而相信江鸿飞确实是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赚上一笔。   谁想,这时江鸿飞却道:“这不过是沧海一粟,这样的精盐,我水泊梁山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诸位想要,任何时候,任何数量,我水泊梁山都能保证!”   绝大多数人听了江鸿飞这话,都是大喜过望,觉得他们找到了一条稳定的财路。   但还是有人兴趣泛泛。   这些人就是方垕一伙、田豹一伙、王庆一伙。   伱道为何?   实在是,以他们的体量和野心,根本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   江鸿飞见了,笑着问:“怎么,你几家不感兴趣?”   田豹道:“江大哥,以你我两家的关系,我也就有甚么说甚么了。”   江鸿飞道:“贤弟但请直言。”   田豹也没客气,直截了当地说:“如此高品质的好盐,贵寨收上来的成本应当不低罢?这再加上你我两家的利润,卖出去的价格,恐怕还在官盐之上,能有多大的市场?”   田豹说这话,还真不是在跟江鸿飞压价,而是在就事论事。   盐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虽然贵,但一斤也不过几十文灵钱,要是走不上量,又能赚多少?   在外人看来,水泊梁山的精盐,这么高的质量,妥妥地得走高端路线。   而高端路线就代表这量是走不上去的。   再说,这精盐要是运到河东地区,路上不知要经过多少州府。   别看,数千全副武装的大军出动,各地官府装聋作哑。   可要是对上贩私盐的商队,那官府历来都是极为称职的,毕竟,他们可就靠这个捞钱呢。   要想过这一道又一道的关卡,肯定得上下打点。   这样一来,白忙活,肯定不至于,要不然也不能有这么多人千里迢迢的跑来做这笔生意了。   但对于方腊、田虎、王庆他们这些大势力来说,赚这点钱,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又未免有点可惜了,总之,就是吸引力有限。   事实上,来之前,方腊、田虎、王庆他们三家就没想做精盐这个生意,他们此来,只是碍于江鸿飞的面子,顺便再跟江鸿飞谈谈别的事,比如怎么联合起来对抗赵宋王朝。   田豹此时只是将方腊、田虎、王庆他们三家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江鸿飞耐心地听完,然后问一众江湖豪杰、好汉:“诸位中,有谁对盐价熟悉,可以给小可讲一讲吗?”   马汕冲大家一拱手:“在下就献丑了。”   “咱们先说北方盐价。提到北方盐价,就不得不提解盐。河南、河北、曹濮以西、秦凤以东,皆食解盐。解盐发给官商的价格,元祐年间是一席盐八缗二百钱,到了现今,这价格虽有变化,但还比较稳定,一直在五、七十文每斤之间徘徊。河东还有并州和汾州水利监所产之盐,其盐质量甚差,故而价格大大低于解盐,发给商人的价格只有三十六文每斤。”   “北面还有个例外,就是汴梁城里设有都盐院,通过对市场盐量的控制,盐价高时抑之,盐价低时提之,一直维持在四十五文每斤的水平上。”   “除了北边,再就是东南六路及京东,原本东南六路发给商人的海盐价格,最低二十文,最高四十五文,但是蔡京在官家面前提议涨价。载定六路盐价,旧价二十钱以上皆递增以十钱,四十五者如旧,就是说,除了最高等次和最低等次的盐价格维持原价外,其余中间等次均涨价十文钱。”   “最后就是川蜀四路,川蜀四路主要行销本地出产的井盐,其价格非常低廉,若是有傻子贩海盐、解盐过去,只有血本无归的份儿,而若是有人想要大规模运他井盐出来,也颇为不易。一来产量有限,二来此地的盐还要卖到大理国去,三来蜀道难行,交通实在不便,故此地多自给自足,不必多说。”   马汕一看就是一个老私盐贩子,他洋洋洒洒一席话,直把赵宋王朝境内大部分地区的盐价都说了个透彻,而他没有提到的地方,不是太偏僻,就是人口基数少,在他眼里,没有商业价值。   说到这里,马汕又说:   “寨主,在下斗胆说一句,精盐的品质,远在解盐之上,恁之前给得四十文的价格,确实是一十分公道的价格。”   “奈何我们做这私盐生意,一路上诸多关卡阻碍,算上运费、打点和损耗,四十文运回去,只怕没剩几文利润,若是命蹇,遇到风浪打翻了船,便是血本无归。”   “恁看,恁这里能不能再让我们三二文?”   这才是真正压价的。   马汕所说的,运回去,赚不了几文钱,根本就是扯蛋。   要知道,这些精盐即便以四十五文的价格就地批发给京东的商人,还是会有不少人趋之若鹜的。   毕竟,赵宋王朝开国小两百年,养出来了大量有钱人,所以高端市场不可小觑。   而就是按四十文的价格,这些人运回到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售卖,哪怕只是批发,最少也能赚个十文八文的。   不然,这些人此时怎么可能聚集到水泊梁山这里,还不是因为这其中存在着巨大的利润空间?   可话又说回来,谁会嫌钱多呢,要是江鸿飞真能给他们让点利,哪怕只是让一文,这量要是上去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江鸿飞没跟马汕计较。   商人逐利,天性使然。   当然,主要还是江鸿飞本来就准备给这些人降价。   ——江鸿飞根本就没准备只做高端市场,否则销量上不去,他能赚的也肯定是有限的,还有这也起不到他想要给赵宋王朝放血的目的。   江鸿飞笑着说:“只让三二文,如何兑现小可之前所说的带诸位赚钱的承诺?”   江鸿飞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开始心跳加速,甚至就连之前不感兴趣的方腊、田虎、王庆三家都有些紧张的看着江鸿飞!   一个人实在是急不可耐,催促道:“阿公,恁倒是说给我们多少文啊?别再吊我们胃口了!”   见这人急得都管江鸿飞叫爹了,却没有人笑他,而是生怕自己乱说话,打断江鸿飞揭开让他们无比紧张、无比期待的价格!   江鸿飞环视一圈,将气氛拉满了之后,才道:“四十文是我水泊梁山给那些没资格来到这里的人的价格,我水泊梁山给诸位的价格是……三十文。”   “三十文?!!!”   听到这个让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价格,不少人差点没兴奋死!   这些人都是人精,一听水泊梁山这品质远远高于市面上所有盐的精盐,却只卖普通盐的价格,哪能想象不到,这背后将有多么巨大的前景?!   这几乎就相当于是,能够购买精盐的受众群体,一下子扩大了无数倍!!!   甚至可以说,如果是这样的价格,那么精盐能将现在世面上所有的盐都赶出市场,或者是逼它们大降价。   而不管是哪种情况,他们这些能以三十文的价格拿到精盐的人,都绝对会大赚特赚,至少在短时间内,绝对会是这样的!   有人不放心地问了一句:“皆是这种品质的精盐?”   江鸿飞点点头:“皆是。”   又有人忍不住确认道:“要多少有多少?”   江鸿飞点点头:“要多少有多少,在货源上,诸位但请放心。”   江鸿飞是什么人?那是一言九鼎的江湖大佬,他吐口唾沫,都是钉子!   所以,得到江鸿飞确定的答复后,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之前不感兴趣的方腊、田虎、王庆三家人在内,全都兴奋得红光满面,激动到想要呐喊!   “大发利市了!!!”   “我们全都要大发利市了!!!”   …… 第121章 分蛋糕   …   此次精盐大会,也可以说是英雄大会,最大的重头戏,自然是划分赵宋王朝的食盐市场。   江鸿飞是一个懂得搞氛围的人。   正式划分赵宋王朝的食盐市场之前,江鸿飞让人拿来了一张放大了十倍的赵宋王朝的疆域图和一张画在羊皮上的赵宋王朝的疆域图。   敲定谁家负责哪块食盐市场了之后,江鸿飞让人当场用彩笔在那张大的赵宋王朝的疆域图上圈出该片区域写上该家的名字,同时在那张画在羊皮上的赵宋王朝的疆域图上剪下该家负责的区域交到该家代表的手上作为凭证。   这给人的感觉,江鸿飞他们这些人,不像是在划分赵宋王朝的食盐市场,而像是在瓜分赵宋王朝的疆域版图。   对于有造反意向的方腊和田虎他们这两家的人来说,这个过程,让他们尤为兴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种兴奋,方腊和田虎两家的人疯抢食盐市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正在疯抢赵宋王朝的疆土一般。   在这样激烈的气氛下,方腊一方几乎将大半个东南的食盐市场都给抢走了,而田虎一方不仅将整个河东、小半个河北、部分陕西的食盐市场给抢走了,还将对辽国的销售权给抢走了。   王庆现在虽然还没有造反的意思,但不代表他没这个野心,还有他的眼光和魄力都不是方垕、田豹他们这些人可以比的。   简而言之,王庆以蛇吞鲸的方式将西京、南阳、荆襄地区全都抢在了手上,甚至就连别人不敢要的川蜀四路,王庆都要了。   从版图上来看,王庆绝对是这次瓜分赵宋王朝的食盐市场最大的赢家。   其实——   分蛋糕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是不知经过了多少明争暗斗,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大打出手。   没办法,在赤果果的利益面前,人性是经受不住考验的。   还好,有名气大、威望高、还控制着所有人经济命脉的江鸿飞从中斡旋,才能让此事顺利地进行下去。   但老实说,在这个过程当中,江鸿飞绝对没有做到公平公正,而是具有很大的偏帮性。   而江鸿飞偏帮的主要对象就是方腊、田虎、王庆这三方。   这么说吧,如果没有江鸿飞偏帮,别看方腊、田虎、王庆三方如今的势力都不小,潜力也足够大,但他们绝不可能获得如今所获得的这么巨大的食盐市场。   ——毕竟,方腊、田虎、王庆都还没有起义,所以,他们如今实际上能掌控的食盐市场,真不会比那些实力强大的私盐贩子多出多少。   这其中,尤以江鸿飞的义弟王庆获得的照拂最多。   毫不夸张地说,若是没有江鸿飞帮着王庆东划西划,现在连房州都没走出去的王庆,怎么可能获得这么大的食盐市场?   方腊和田虎那里情况也差不多。   而江鸿飞之所以如此划分食盐市场?   不是江鸿飞不懂怎么让精盐的利益最大化。   而是江鸿飞不能只考虑利益,他还得考虑政治。   赵宋王朝到底是持续了小两百年的王朝,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   而且,赵宋王朝这个操蛋的王朝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对外外行,对内内行,别看他们对外打仗不行,但镇压农民起义,绝对专业。   ——两宋时期有四百多起起义,却没有一起,能撼动这个怂包王朝的。   这要是赵宋王朝境内只有水泊梁山这一个有起义倾向的,那自赵佶往下的赵宋君臣,不就得天天盯着水泊梁山?   要真是那样的话,水泊梁山别说发展壮大,能不被赵宋朝廷给剿灭都不错了。   而要是有方腊、田虎、王庆这三个注定了要造反的家伙帮水泊梁山分担赵宋王朝的火力,那水泊梁山无疑就会轻松很多,也可以学老朱“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暗中聚集扳倒赵宋王朝的力量。   再说方腊、田虎、王庆三方。   之前他们是看不上精盐这个生意。   可那是因为那时的利润实在太小了,让他们根本提不起兴趣,有费劲罢力卖精盐的时间,他们还不如策划去抢个州县。   可现如今却不一样了。   眼见着精盐有这么大的利润空间,哪个势力不想获得一个稳定的财源?   这么说吧,你以为别人家就没有水泊梁山所面临的没有稳定财源就不好发展壮大的难题吗?   怎么可能!   哪个正在快速发展的势力会不缺灵钱?   尤其是像摩尼教这样的穷教,既想发展壮大,目前阶段又不敢起兵造反,只能靠收点教徒的捐赠勉强度日。   所以,江鸿飞要是不给方腊找一条稳定充足的财源,肯定会大大限制他的发展和壮大。   其实——   对于方腊、田虎、王庆他们来说,财源还只是一方面,他们也需要一个笼络住手下人跟他们干这造反买卖的利益链。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以为混江湖的,都是志在造反?   开什么玩笑。   绝大多数混江湖的,所为的不过是“名、利”二字,有些干脆就只是为了混个生活。   因此,方腊、田虎、王庆手上要是有一条可以为手下人源源不断地提供生活保证甚至是发财机会的财路,绝对能让他们手下的大多数人对他们死心塌地,毕竟,他们手上可是攥着这些人的饭碗和发财的机会。   在这一点上,王庆看得最明白,所以他才疯狂的抢夺食盐市场。   你以为王庆只是在抢食盐市场吗?   错。   王庆抢的其实是地盘。   江鸿飞用脚后跟去想,都能想到,等王庆再回房山,他的房山一定会在很短时间内快速壮大,成为毫不逊色水泊梁山、摩尼教、龙虎山的第四大江湖势力。   至于江鸿飞和水泊梁山能获得什么好处?   道理是一样的。   首先就是,水泊梁山能获得一条更大的、稳定的财源,让水泊梁山以后不用再为灵钱分心。   其次就是,跟方腊、田虎、王庆三方势力用精盐控制他们下面的人一样,水泊梁山也可以用精盐控制方腊、田虎、王庆三方势力,至少是影响他们三方势力。   还有就是,靠着精盐这条有可能覆盖赵宋王朝全部版图的巨大生意,江鸿飞有很大概率可以力压方腊、田虎、王庆,成为江湖上的一哥,江湖人士,尤其是那些跟精盐有利益瓜葛的江湖人士,从今往后,肯定会更卖江鸿飞面子,江鸿飞在江湖上、在绿林道的影响力会变得更强。   蛋糕分完了之后,江鸿飞将一众江湖豪杰、好汉请上了水泊梁山的大寨。   这时,一众江湖豪杰、好汉看到了,八百里梁山泊如此雄壮,中间宛子城、蓼儿洼,四下里都是茫茫烟水,周回尽是深港水汊,芦苇草荡,怪树林,梁山上三道雄关宛如耸入天际。   见此,无人不大赞:水泊梁山真是一宝寨!   上梁山的路上,一众江湖豪杰、好汉只见,水泊梁山分散在各处的兵马足有两万,其中仅全副武装的炼气士,就有上万之多,看他们身上,一水的禁军装备,这知道的是来到了水泊梁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到了某一路赵宋王朝的主力禁军军寨当中!   尤为让一众江湖豪杰、好汉感到震惊的是,水泊梁山竟然有四个军的精锐马军,这在绝大多数宋军中都是很难见到的硬实力。   ——要不是江鸿飞将铁浮屠藏起来当成杀手锏,肯定能让一众江湖豪杰、好汉更为震惊。   另外,水泊梁山的几十位头领中,很多都是威震江湖的好汉,如今与一众江湖豪杰、好汉见面,他们才知道水泊梁山藏龙卧虎。   如此威武雄壮的水泊梁山,给了刚刚组成的“精盐联盟”绝对的信心,让他们相信,精盐这门生意将是一道长久的财路。   参观完水泊梁山,江鸿飞大摆筵席,宴请一众江湖豪杰、好汉,大家大吹大擂吃酒,略过不表。   只说,宴会结束后,有那着急赚钱的,立即就争分夺秒地找到水泊梁山户曹的人订购精盐,并约定交货时间和地点。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反应过来,现在时间就是灵钱,越早拿到精盐,就越能在这个绝对是一块洼地的市场上赚到一笔好钱。   甚至就连方腊、田虎、王庆三方都赶紧派人回去,想办法打通盐路,迅速准备大船前来水泊梁山抢灵钱。   送走了纯粹是做精盐生意的人以后,江鸿飞又分别与方腊、田虎、王庆三方的代表谈了谈。   这三方的诉求基本上差不多,全都希望江鸿飞能支援他们一些兵甲,最好能再支援他们一些灵马,他们还代表各自的老大表示,只要江鸿飞肯支援,价格不是问题,绝对会让江鸿飞满意。   现阶段,水泊梁山是有一些兵甲、灵马,可梁山好汉自己用,尚且捉襟见肘,哪能支援方腊、田虎、王庆?   江鸿飞只能承诺,若是自己手上有了,肯定会匀一些给他们。   对此,方腊、田虎、王庆三方都很失望,尤其是田虎一方。   江鸿飞看出来了,田虎应该快撑不住了,有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打响起义的第一枪,所以他才这么着急寻找兵甲、灵马武装他自己的手下,为此,他甚至不惜将那个情趣灯送给江鸿飞。   田虎想为江鸿飞抗雷,江鸿飞不可能不表示一下,再者说了,田虎到底是送了江鸿飞一个情趣灯,这个大礼江鸿飞肯定得还上,不然让江鸿飞怎么在田虎那里拥有良好的口碑,在田虎倒下后,接管田虎的遗产?   所以江鸿飞对田豹说:“贤弟回去跟田虎兄长说,回礼我就不给他了,以后伱家拿精盐,一斤二十八文,这世间,只你一家这个价拿精盐,别家没有少于三十文的,包括我义弟王庆。”   田豹听罢,不禁在心中大赞:“江大哥真局气!”   田虎送给江鸿飞的那颗夜明珠,虽然有些镇压心魔的作用,对修炼有些益处,但这作用,总得来说,真是不太大,否则李天锡也不能将之送给田虎,田虎又将之转送给江鸿飞了。   而江鸿飞回礼的这两文灵钱,别看不多,但精盐的价格都已经压低到了这种程度,那他们简直就是去市场上抢钱,销量绝对不会差的,而这量要是上去了,利润还不是滚滚而来,到那时,两文灵钱,没准就是二百万缗灵钱,足够他们武装数万大军的了。   这么说吧,本来三十文的价格就让田豹他们几个心中猫抓一般的痒了,再让两文简直是江鸿飞送灵钱给他们龙虎山,这可是实打实的人情!   多的话就不用说了,总之田豹一行全都是笑着离开水泊梁山的。   江鸿飞给方腊的回礼就简单了。   为了增长方腊的雄心壮志,江鸿飞回给方腊的是一柄用百炼雪镔铁炼制的天子剑。   此剑倒也说不上有多宝贵,但样子绝对是首屈一指,关键江鸿飞亲自为它起名“天子剑”,寓意足够好。   江鸿飞相信,野心勃勃的方腊,肯定会喜欢自己给他的回礼,没准有了这把天子剑,方腊会在田虎之前起义也不一定。   而与被江鸿飞送走的方腊一伙和田虎一伙不同的是,王庆一伙,不,就是王庆,是江鸿飞赶走的。   你道为何?   别人此次过来,或多或少都会给江鸿飞带点礼物,就王庆这逼是空着双手来的。   这也就算了,江鸿飞还真不差这逼那仨瓜俩枣。   让江鸿飞生气的是,这逼见什么要什么,真是一点都不跟江鸿飞外道。   更让江鸿飞生气的是,这逼还公然跑去挖江鸿飞的墙角。   该说不说,这逼的眼睛也是真毒,专挑林冲、鲁智深、卞祥、颜树德这样的强一流炼气士去挖,连杨志、史进、唐斌、余呈这样稍稍弱一点的一流炼气士他都不去“撩”。   而且,这逼也不着急回去消化他那么大一块食盐市场和打通盐路,就整天泡在水泊梁山厮混。   ——后来,江鸿飞才知道,这逼在水泊梁山时就将他那块食盐市场内的几个大私盐贩子给收编了(也可以说是与他们达成了合作的共识),其中就包括那个对贩卖私盐极为门清的马汕,所以,他人是在水泊梁山厮混没错,但他那里卖精盐的进度绝对不比任何一方慢。   江鸿飞实在是受够了这逼,直接扯着他,将他扔上自己的座船,让人送他离开水泊梁山。   谁想,王庆临走之前,还在船上喊:“哥哥,莫要小气嘛,有朝一日小弟必定会还哥哥一份天大的回礼,还上恁所有人情,对了,哥哥你这座船不错,便送给小弟罢……”   很有决断的李俊,只考虑了一天时间,就拜江鸿飞为大哥,表示愿意来水泊梁山入伙。   ——这还是因为那天江鸿飞实在太忙了,没时间再跟李俊单独说话,否则,李俊绝对会更快纳头便拜。   不过,李俊随后又表示,他想回家一趟,收拾收拾家当,然后举家来水泊梁山入伙。   江鸿飞当然同意。   杜兴没想到,江鸿飞真说到做到,在划分食盐市场时,给他李家庄划了一块很大的食盐市场,完全可以弥补回来他李家割除田地的损失,并且还会有不少赚头。   见此,什么都没捞到(在划分食盐市场时,仿佛被江鸿飞给忘记了)的扈成,不仅看得火热,满心向往,还让他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   …… 第122章 扈三娘:我嫁江衍?!(求订阅   …   扈家庄,扈荣的书房中。   听扈成详详细细地说完他此次去水泊梁山的全部经过,包括江鸿飞跟扈家硬要扈三娘去当自己妾室,扈荣的脸色变得铁青,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挣扎了很长时间,扈荣才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水泊梁山的军事力量真有那么强?会不会是你中了他疑兵之计?”   扈成苦笑:“我亦希望是我被骗了,可就算是我被骗了,杜兴及那些江湖豪杰、好汉总不能全都被骗了罢?当时,近百双眼睛皆看到了水泊梁山有上万带甲炼气士,仅马军便有四军,其头领分别是豹子头林冲、九纹龙史进、拔天力士唐斌以及青面兽杨志。”   扈成说的这四个马军头领,如今在江湖上全都名气不小,也经常在附近替天行道,肯定不会是假的,由此来看,水泊梁山所展示的军事力量,多半不是假的。   “水泊梁山的精盐真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家在哪收上来的这么多低价好盐?会不会是在哪抢了一批无本的,只你们看到的这些,卖光了就没了?”扈荣问。   “江衍如今在江湖上甚么地位?哪会说令他名誉扫地之言,教他从江湖魁首沦为江湖笑柄?”扈成说。   扈荣一想也是,除非江鸿飞在江湖上没有这么高的地位,所以他又问:“江衍在江湖上真能一呼百应?方腊、田虎、王庆及众多江湖豪杰、好汉皆卖江衍面子?”   “方腊派来得是他嫡亲叔叔方垕,田虎派来得是他嫡亲弟弟田豹,皆带了亲笔信及礼物,王庆是亲自来的,还教江衍捣了一拳,屁都不敢放。”扈成说。   “江衍为何要打王庆?”扈荣问。   “许是有甚么个人恩怨,我听王庆说‘要不恁再打小弟几拳消消气’,可江衍没打,过后我听人说江衍是王庆结义兄长,此言非虚,之后若不是有江衍护着王庆,以王庆现今之势,哪能获得那么许多食盐市场?方腊、田虎亦是这般,江衍偏袒他们严重,不然各家定然能多分不少食盐市场。”扈成说。   “江衍那是怕朝廷只围剿他一家疲于应对,才想扶起几个跟他一样扎眼的,教朝廷少注意他。”扈荣说。   “那些盐商亦是这般猜的,故皆看出江衍不公了,却无人说甚么,毕竟大家只是生意人,即便偶尔动个刀枪,亦是为了自保,不会真像他几家这样,敢明目张胆跟朝廷干。”扈成说。   扈荣点点头:“跟他们这些强人做生意赚灵钱倒也无所谓,可为此污了清白之身,就不值当了。”   这回扈成没接扈荣的话,显然不认可扈荣说的。   扈荣察觉到了儿子态度上发生的变化。   想一想扈家如今艰难的处境,扈荣也理解儿子的态度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沉默了一会,扈荣又问:“那精盐真的只有三十文一斤?”   “若我扈家与祝家彻底断绝了关系,定然能拿到这个价格。”扈成说。   “现今已然不是价格的问题了,而是江衍给我扈家哪块食盐市场?若是给我扈家一块交通便利、人口还多的食盐市场,几乎就跟给我扈家钱一般,李家便是这般。”扈成又说。   说到这里,扈成一脸不堪回首地回忆道:“参会那么多豪杰、好汉,独我扈家连块弹丸大的食盐市场都没捞到,旁人皆收获满满,面对那些人嘲笑的目光及言语,我当时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糊涂!大丈夫当能屈能伸!”扈荣教育道。   “父亲不知,我个人荣辱,倒也无妨,怕只怕,你我父子若是再抉择错,便误了满门。江衍能有今日,不知灭了多少豪门大户,岂能差我扈家一门?”   扈成知道他得说几句重话点醒还没看清现实的父亲了。   扈荣心中一凛!   其实他已经意识到了儿子所说的不是危言耸听。   事实上,他当初之所以选择与祝家庄结盟,也是因为怕扈家的人上公审台。   可扈荣又有些不甘心,这都快老了,却将这清白之身给污了,并且还要搭上一双儿女的清白。   犹豫再三,扈荣问扈成:“李应不也是在两边下注?为何他李家庄可以,我扈家庄就不可以?”   扈成知道父亲还想左右逢源两不得罪,所以才故意提出来李应这茬,企图说服他,继续两边下注。   扈成清楚这是父亲几十年的生活阅历总结出来的成功经验,这套成功的经验使得扈家庄几十年屹立不倒,因此父亲还是倾向于用这套成功的经验来解决这次的问题。   扈成并没有因为父亲的顽固而恼怒,他相信只要自己能说明白,以父亲的智慧,肯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李叔公没投水泊梁山,他只是将自家的田地全都送给江衍了,将来他家的田地多半会分给他庄上的佃户,这样一来,他家与水泊梁山之间便没有了直接矛盾。”   “李叔公也没跟祝家联姻,而是恪守一个进退自如的距离。”   “在我看来,与其说,李叔公是两边下注,倒不如说,是两边都不下注。”   听了扈成耐心地分析,扈荣也意识到,李应确实是两不相帮,始终保持中立,为此,甚至不惜得罪祝家,及给水泊梁山三分之一的财富,这跟他两边都想捞好处、什么都不想付出、谁都不想得罪的做法有着本质的不同。   想到江鸿飞给李家做了补偿,使李家不亏反而会赚上一大笔,扈荣问:“那我扈家也学李家,两不相帮,保持中立,可行?”   扈成不答反问:“父亲准备跟祝家退亲?”   “这……”   扈荣迟疑了!   倒不是说,扈荣舍不得这门亲事。   而是,他扈家要是在这个时候跟祝家退亲,祝家的人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他扈家这是要背叛祝家了?   这样一来,搞不好祝家庄先一不做二不休火并了他扈家庄。   而若是他扈家不在这个时候跟祝家退亲?   那让江鸿飞怎么相信他扈家会保持中立?   这个选择,本身就是一个死结,甚至可以说就是一条死路。   沉默了很久,扈荣问:“祝家庄加上我扈家庄真无半点取胜之机?”   扈成没有正面回答扈荣的话,而是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虽然扈成没有明说,但扈荣哪能不知道这几句话后面便是:“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再想想,现在水泊梁山和祝家庄还没开战,江鸿飞就将密探派进他们三家了,更是已经令李家庄做出了两不相帮的决定,令他扈家庄摇摆不定,基本上已经瓦解了他们三庄之间的联盟。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水泊梁山有着压倒性的军事力量,就算没有,祝家庄只怕也是败局已定。   想到祝朝奉也算是英雄一世,结果举家一战,还没开打,就已经注定了必败的结局,扈荣唏嘘不已!   可再一想到,自家这一步要是走差了,他的下场只怕也不会比祝朝奉强到哪去,扈荣哪还有心情替自己的义兄操心?   将此事从头到尾捋了好几遍,跟扈成一样,扈荣也找不到别的出路。   最终,扈荣只能弱弱地问上一句:“江衍要伱妹妹做妾室这事……真不能商量?”   扈成摇摇头:“我实在想不到还有旁的路可走。”   扈成深吸了一口气,不无自责地说:“我家之前做得太错了,现今不交这投名状,教江衍如何能信我扈家庄投诚的诚意?”   扈成又说:“且江衍现今这身份,既然开口了,便很难再收回去了。”   扈荣也知道,混江湖的人,有些将脸面看得比天都大,所以扈成的猜测不无可能。   迟疑了一下,扈成看向还在院中勤练武技、神通的扈三娘,悠悠地说道:“我若是没猜错,江衍要妹妹,未尝没有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的意思,恁地,便更难教江衍改变主意了。”   听扈成这么说,扈荣不无担心道:“那你妹妹嫁过去,该不会受苦罢?”   “不会。我打听过了,江衍对自家妾室极好,他家里也和睦得紧,几个妾室都不是刻薄之人,再者说,妹妹这一身武技、神通亦不是假的,哪能受苦?”扈成说。   “还有一桩好处,江衍虽然妾室不少,却始终没立正室,若妹妹能讨得江衍欢心,说不准能成为江衍的正室。”扈成又说。   “便是当上了江衍的正室又能如何?亦不过是一强人夫人耳。”扈荣兴致不高道。   谁想,扈成却摇摇头:“我与父亲看法不同。”   “哦?你有甚么高见?”扈荣问。   “我观江衍这行事风格,志向定然不小,亦像是个成大事的,说不准,妹妹嫁过去,乃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扈成说。   “你的意思是……江衍或可成大事?”扈荣指了指天。   扈成点点头:   “这几年我走南闯北所见,我大宋在繁荣的背后,实则积存了诸多问题,已有败落之象,江衍、方腊、田虎之辈出现,便是佐证,若是太平盛世,哪里会容这些强人成气候,纵然出现,只怕也很快就被剿灭了。”   “可你再看现今,江衍明显气焰已成,朝廷却不敢派大军前来围剿。那方腊的摩尼教,更是教人造反的教,朝廷亦不敢禁。还有那田虎,已在传自己乃龙子,又传灭宋者必出龙虎交汇之处,朝廷又奈他何了?”   “我家就在梁山泊这里住,比谁都清楚,江衍在这一左一右威望有多高,他若登高一呼,必从者云集,一二月之内,只怕便能聚集数十万之众。”   “再看江衍手下,有文有武,四梁八柱俱全。现今,江衍手上又有了一条无尽财路。水泊梁山之势必定会越来越大。”   说到这里,扈成看向扈荣,目光灼灼地说:“这些还不是我最看中他之处。”   “那你最看重他甚么?”扈荣问。   “我最看中的是,他做事极有章法,不急不躁。”   觉得这么说有点太笼统了,他父亲可能理解不了,扈成又进一步解释道:“方腊的人,田虎的人,包括那个王庆,我都见到了,亦听说过他们的事,给我的感觉,他三家做事皆特别急躁,恨不得一下子便推翻大宋,夺了赵家的江山社稷,可实力在他三家之上的水泊梁山,却始终是稳扎稳打,一点都不冒进。”   扈成不说,扈荣还没注意到。   听扈成这么一说,扈荣也有差不多的感觉。   扈成畅想道:“若江衍真能成大事,妹妹又能成为江衍正妻,那我扈家……”   扈荣打断扈成的美梦:“你妹妹甚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即便江衍能成就大事,她多半也……唉~!算了,现今说这些有甚么用?我家哪还有选择的余地,走一步算一步罢。”   虽然不想走这一步,可是真的已经无路可走的扈荣,还是说出:“去将你妹妹叫来罢。”   扈成出去后不久,就将扈三娘给叫了进来。   脸上还有香汗的扈三娘,一进来,就问:“爹,恁找奴家作甚?”   扈荣看着这个他从小就很疼爱的女儿,真是有些说不出口让她嫁给一个强人头子当妾室这种事。   可为了扈家一家老小的性命,扈荣还是让扈成将他此行的经历再跟扈三娘说了一遍。   原本扈三娘还听得津津有味,对那英雄大会还有点向往,想着要是能去看看应该挺有意思的。   不想,扈三娘听着听着,就听到,扈成委婉地说出,因为她叫嚣着要捉了江鸿飞,江鸿飞硬要她做妾室,扈家若是敢不答应,就灭扈家满门。   扈三娘柳眉一竖:“怕他作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扈成摇摇头:“妹妹想得太简单了,我亲自去看了,就算我三家及另外几家小村寨精诚团结、同舟共济亦不是他水泊梁山的对手,更何况,我们中还出了想投水泊梁山的及打定了主意两不相帮的。”   扈三娘义愤填膺道:“谁要投敌?谁又要袖手旁观?”   扈成有点难以启齿。   倒是扈荣,还算有担当地说:“要投敌的是我扈家,要袖手旁观的是李家,祝家败定了,这回你满意了?”   “这……”   一时之间,扈三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扈荣把心一硬,说道:“为父已然决定了,将你嫁给江寨主,作为我扈家投水泊梁山的诚意,你收拾收拾,明早便由你哥哥送去水泊梁山,与江寨主完婚。”   也不知是无颜见扈三娘,还是怕他自己会因为心软而做出害了整个扈家的决定,总之,将这番话说完,扈荣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的书房。   原地只剩下准备善后的扈成和一脸不知所措的扈三娘……   ……   真真真心想休息一天!我甚至连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想好了。   上架二十多天,没一天在两点前睡的,够拼的了,不差这一天。   反正已经完成今天的工作量了,加不加这章,差别也不太大。   都这个点了,才写出来,更不更也没意义了。   多更这一章,也不一定会多几张月票。   不如留着这张,过两天一块发,就当是加更的,还能多求点月票。   ……   总之,人要想偷懒的时候,真的能想到很多说服自己的借口。   可最后,我的意志力还是战胜了我的懒惰。   另外,求月票。 第123章 如此入洞房(求订阅!求月票!   …   哭嫁?   开什么玩笑?!   从小到大,扈三娘就不知道什么叫哭!   等扈成跟扈三娘解释清楚了他们的苦衷,扈三娘很干脆地说:“我嫁,不就是做妾嘛,他若是胜得过我手中双刀,别说做妾,为奴为婢皆可!”   担忧扈三娘坏事,扈成嘱咐道:“你千万别乱来,误我扈家!”   扈三娘看着扈成说:“他既然能将你及父亲逼得将我嫁过去做妾,难道还能降服不了我一个小女人?”   听比他高出了一寸多的扈三娘说她自己是小女人,扈成有点想笑,但他却笑不出来。   扈成仔细想想,江鸿飞那么大的威名,要是真连扈三娘这个小娘子都搞不定,那也太不应该了。   所以扈成只是嘱咐了扈三娘一句:“你别玩过了,需知嫁夫从夫,到了水泊梁山,伱要事事都要听你家官人的,且记不可再任性了。”   扈三娘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同时说道:“那得看他到底能不能成为我官人!”   扈三娘是闺中女子,不曾出过远门,只见了祝彪一面,她便心生不喜——祝彪实在太狂妄了。   奈何,在这个世界,女子嫁谁,大多都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   扈三娘没有男人们“边庭上一刀一枪,博个封妻荫子”的追求,也不像别的闺阁女子那样想像着能嫁一个多好的丈夫,她只想活得痛快一点。   基于此,扈三娘很早之前就在想,等她嫁给祝彪后,非得好好跟祝彪比试比试,看看谁厉害?   如今她要嫁的人换成江鸿飞了,虽然换了人,但扈三娘的态度却没变,想让她老老实实地相夫教子,得看她的官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回到闺房后,扈三娘先将她的日月双刀给装好,这是必须带的,然后是她平时修炼用的东西。   旁的……   想了想,扈三娘从自己的柜子底下拿出来了一套非常漂亮的嫁衣。   这是扈三娘的母亲去世前亲手给她做的。   “要嫁人了,这个也带上罢。”扈三娘摩挲着嫁衣,一时之间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扈三娘还想将她的青鬃马带上。   可扈成不同意,说目标太大了,容易引起祝家庄的人的怀疑。   见扈三娘舍不得自己的灵马,扈成只能说,等以后有机会了,他亲自将青鬃马给扈三娘送去水泊梁山。   扈三娘这才乖乖地和她的侍女秀秀一块换上一身男人装扮,拜别了父亲,然后混入扈成的商队当中,跟扈成离开了独龙岗,之后望梁山泊行去。   到了水泊梁山控制的区域,扈家派人顾倩的送亲队伍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扈三娘配合地换上了嫁衣,坐上了轿。   扈家庄的人一路擂鼓吹笛,将扈三娘送到了李家道口。   江鸿飞早就收到扈成要来送亲的消息,安排朱贵、朱富两兄弟到都来吃酒店迎接。   见扈家庄如约而至,朱贵、朱富立即联袂迎了出来,与扈成寒暄。   不多时,便从梁山来了艘喜气洋洋的大船,将迎亲队伍,连同轿,全部接上。   来到金沙滩上,由王伦亲自出面,一众在山上的头领俱数到场,将迎亲队伍迎上寨来。   扈成仔细看了,虽然江衍只是纳妾,但礼数却是十足,也不算是委屈了他妹妹。   一套简约而不简单的婚礼结束后,江鸿飞就带着扈三娘回去入洞房了。   让扈成有些意外的是,江鸿飞去了洞房之后,就再没出来。   按照正常礼数。   江鸿飞和扈三娘进入洞房后,要走过五只麻袋——意谓“传宗接代”、“五代见面”。   江鸿飞左、扈三娘右坐床沿,称“坐床”。   由一名福寿双全妇人用秤杆微叩一下扈三娘的头,而后挑去“盖头篷”,意示“称心如意”,谓“请方巾”。   江鸿飞在洞房中稍坐一会,就要出来与宾客们喝酒。   在这期间,扈三娘换妆,就是所谓的“换妆汤果”。   之后两人再一块往下进行一系列繁琐的仪式……   可江鸿飞和扈三娘进入洞房后,却久久不出来。   “怎么回事?江衍这般急色吗?”   扈成再看一众本该畅饮大吹大擂喝酒的梁山好汉,今天也全都非常克制——有些只喝了几口酒解解馋,有些干脆就不喝酒了。   见江鸿飞似乎没有再出来的意思,王伦来到扈成身边,说:“少庄主莫怪我水泊梁山礼数不周,实是明早,确切地说,是三个时辰后,我梁山军便要出任务,他们因怕误事皆不敢来敬少庄主酒,寨主多半也是因此才未出来敬酒的,还望海涵。”   扈成心中一动:“水泊梁山莫非要去攻打祝家庄?”   想到这种可能,扈成胸中火热:“若果真如此,那江衍还真有可能是枭雄!”   为了证实他自己的猜测,扈成问道:“敢问二当家,可方便告知贵寨要去甚么地方替天行道吗?”   王伦笑道:“此事本不可对外人言之,就连小可及我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也是在拜堂前才得寨主告之,然少庄主并非外人,此事又与少庄主有关,便说给少庄主听罢。”   扈成听得心急,却又不敢催促王伦,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听王伦在那卖关子。   顿了顿,王伦才开始说正题:“寨主不能教你扈家始终提心吊胆,亦不能教李家改弦易辙,故决定兵贵神速,明早便发兵你独龙岗,剿灭祝家庄。”   一听江鸿飞真这么痛快就去攻打祝家庄了,扈成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亏得江衍行事够果决,不然夜长梦多,难保我扈家不露出马脚,教他祝家庄火并了。”   事实上,扈成来之前,扈荣就嘱咐过扈成,一定要催促江鸿飞当机立断,尽快行动,不可迟疑,迟则易变。   不想,都不用扈成催促,江鸿飞就果断出击了。   扈成当即拜道:“扈成愿为向导,引大军前去独龙岗。”   扈成又主动说起:“二当家有所不知,我独龙岗路径曲折多杂,四下里湾环相似;树木丛密,外人难认路头。且那祝家庄村里的路,有首诗说道:‘好个祝家庄,尽是盘陀路:容易入得来,只是出不去。’,若无熟悉道路之人引路,贵军只怕要吃大亏。”   听扈成主动提起盘陀路,王伦才信扈成是真心引路,他道:   “恁地最好,不瞒少庄主,刚刚小可还听寨主对众位首领交代,那盘陀,只看有白杨树便可转湾。不问路道阔狭,但有白杨树的转湾便是活路,没那树时都是死路。如有别的树木转湾,也不是活路。若还走差了,左来右去,只走不出去。更兼死路里,地下埋藏着竹签、铁蒺藜。若是走差了,踏着飞签,准定吃捉了。”   “如今有少庄主引路,纵然那盘陀路再难走,亦挡不住我梁山军去讨伐。”   扈成暗暗心惊:“江衍连盘陀路的走法都探听到了,必是蓄谋已久,祝家定亡矣,亏得我扈家选择了投靠水泊梁山,不然我扈家庄必与祝家庄一块被他水泊梁山剿灭!”   ……   再说去入洞房的江鸿飞和扈三娘。   江鸿飞是急色,但也不至于急到出来跟一众梁山好汉喝碗酒的时间都等不了。   实在是,江鸿飞被扈三娘给缠住了,没法出来喝酒。   事情是这样的。   江鸿飞和扈三娘刚到洞房,扈三娘就先一步进入了洞房。   就在江鸿飞纳闷扈三娘怎么这么着急,并准备跟着进入洞房看看扈三娘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秀秀竟然伸手拦住了江鸿飞。   江鸿飞不动声色地问:“这是何意?”   “禀寨主,我家小娘子自幼修炼,本领高强,断不会从了赖汉,寨主若想纳到我家小娘子,需得凭本事取下我家小娘子头上盖头。”秀秀说。   “这洞房,乃祥和之所,打打杀杀,是否不妥?”江鸿飞说。   这时,将喜服换下,又拿了日月双刀的扈三娘,顶着红盖头,从洞房中走了出来,她听了江鸿飞之言,道:   “寨主在江湖上好大威名,必是见惯了生死之人,难道还怕打打杀杀?”   江鸿飞看向目测可能比自己还要稍高一点的扈三娘,只见她虽然身材高大,却一点都不臃肿,而是颀长秀美,比江鸿飞上一世见过身材最好的国际名模的身材还棒。   虽然还没看到扈三娘的脸,但仅她这身材,就够江鸿飞玩半个月了。   “怕自是不怕,只是这大喜之日,你我不老老实实在洞房内切磋,却在这洞房外切磋,是否有些辜负这良辰美景?”江鸿飞笑着说。   也不知扈三娘是不是不懂男女之事,她好像没听懂江鸿飞的调戏之言,只是自顾自地说:“若你能取下我头上盖头,甚么都依你!”   江鸿飞问:“我若是取不下呢?”   扈三娘理所当然道:“寨主自去,省得惹出羞臊来。”   见不打一场,这洞房自己是入不上了,江鸿飞也只能说:“那来罢。”   扈三娘是个急性子,她一听江鸿飞答应了,一个闪身就冲了上来,随即右手日刀正劈,左手月刀横斩!   江鸿飞见了,脚后跟一点地,就撤了出去!   宝燕怕江鸿飞没兵器吃亏,将她的长刀解下扔给江鸿飞:“大哥,接刀!”   江鸿飞闻声,接过宝燕的长刀。   趁这个当口,扈三娘冲了上来,双刀斜斩,又接转身回旋斩!   江鸿飞刀未出鞘,只是一味闪躲,没有立即还击。   见此,扈三娘以为江鸿飞看不起她,打得更加凶猛了——她频频以双刀交叉斩击,猛攻江鸿飞!   江鸿飞以刀鞘格挡!   扈三娘以左手月刀压制江鸿飞的刀鞘,同时右手日刀迅速刺击江鸿飞下路!   江鸿飞后撤避开。   扈三娘右手月刀立即跟上撩斩江鸿飞上路,接左手月刀正劈,又接转身横斩!   扈三娘的双刀,又快又密,打法还凶狠无比!   江鸿飞吃不住压力,终于将刀给拔了出来。   扈三娘再度攻了过来!   江鸿飞开始还手,回身横斩,双手刀劈斩。   扈三娘以左手月刀格挡,同时右手日刀劈砍!   江鸿飞出刀挡下。   扈三娘见此,立即以左手月刀突刺,同时右手日刀防护!   这就是双刀的好处,可攻可防,两柄刀攻防兼备,其原理类似于刀加盾的配置。   江鸿飞再退。   扈三娘追上去,先以左手月刀佯攻,随即右手日刀立即挥出斩江鸿飞的腿。   左手月刀突刺,右手日刀下刺!   双刀横斩!   左右日月双刀连续斜斩!   扈三娘的刀法,完全是搏命的打法,攻击相当犀利让江鸿飞不敢再让了!   而且,江鸿飞看出来了,指望着扈三娘留手已经不可行了,这娘们就得打服。   于是,江鸿飞转守为攻,当即以劈刺组合进攻,随后以身法绕至扈三娘左路,并连续挥刀斩击。   右路三连斩。   左路三连斩。   下路刺斩。   见江鸿飞刀法犀利,扈三娘不惧反喜,她双刀连续回旋斩击,使出了她的必杀技回天六连斩。   江鸿飞见扈三娘这招厉害,边挡边退,一连躲开了扈三娘五刀。   但在扈三娘的第六刀斩来时,江鸿飞实在是有点躲闪不及,让扈三娘这一刀割破了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金丝甲。   虽说即便没有金丝甲,扈三娘这一刀也伤不到江鸿飞。   可江鸿飞还是被没轻没重的扈三娘给惹火了,决定打哭扈三娘。   然而,扈三娘对此却一无所知,她还在兴奋地想:“竟能躲开我的回天六连斩,真不愧是我扈三娘的官人!”   打上瘾了的扈三娘,不待江鸿飞反应,立即使出飞刀术阴阳拔止,即以左手月刀将右手日刀弹飞射向江鸿飞!   在江鸿飞堪堪避开之际,扈三娘迅速跟上挥刀压制,并趁机拔出右手日刀,继续以双刀拼命攻击江鸿飞。   这回,江鸿飞可真是不让着扈三娘了,而是从九个方位连续快速出刀!   仅两刀,已经使出七成力气的江鸿飞,就将扈三娘的日月双刀给磕飞了!   接下来,江鸿飞连续出刀,将已经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的扈三娘打得只能连续吃刀!   要不是每次斩到扈三娘的时候,江鸿飞都将刀抬起半寸,扈三娘得结结实实地挨江鸿飞七刀。   而江鸿飞的每一刀,都能将扈三娘一刀两段!   最后一刀,江鸿飞老实不客气地直接将刀架在了扈三娘雪白的脖子上,随即一把就抓下扈三娘的盖头。   接着,一个玉雪肌肤,芙蓉模样,眼溜秋波,万种妖娆堪摘的美人就出现在了江鸿飞的眼中。   扈三娘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刀,大大方方地说:“奴家是官人的了。”   憋了一肚子邪火的江鸿飞,也不废话,上去一猫腰就将扈三娘给抗了起来,然后向洞房走去……   ——他必须得好好鞭打扈三娘一顿了,不然何以振夫纲?!!!   …… 第124章 众女的心思(求订阅!求月票!   …   见宝燕回来了,并没有陪江鸿飞去入洞房而是坐在院中凉亭内喝酒的高梁和陈丽卿,一齐向宝燕看去。   “新来的这个实力如何?”陈丽卿问。   ——洞房离凉亭就隔一道墙,高梁和陈丽卿怎么可能不知道洞房那里发生什么事了?这么说吧,要不是知道洞房那里发生什么事了,高梁和陈丽卿能在这稳坐钓鱼台,不去保护江鸿飞?   “很厉害!”宝燕说:“她那双刀,又快,又密,舞起来,水泄不透,若不是我学会了灵眼,都看不清她的动作!”   “也是使双刀的?”高梁略带诧异道。   “与姐姐一般无二,也使一对日月双刀。”宝燕说。   得到宝燕的确认,高粱微微一笑,不用问,她也知道,刚刚江鸿飞和扈三娘之间的那场比试的结果,肯定是江鸿飞赢了。   你道为何?   等到江鸿飞的实力达到一定的高度以后,再靠闭门造车,根本行不通。   ——这修炼倒还好说,可武技要是不经过实战的反复锤炼,只靠自己闷头去练,那是真没办法提升。   万般无奈之下,江鸿飞找了两个绝对靠得住的人给自己喂招,甚至干脆就让他们指点指点自己。   兹事体大,江鸿飞在选人的时候,非常慎重。   ——江鸿飞想选那种,实力强的,人品靠得住的,嘴还得特别严的。   最后,江鸿飞经过反复比较,选了鲁智深和高梁帮自己提升实力。   其他人,不是说人品、实力什么的不行,而是鲁智深和高梁更让江鸿飞信任。   前者,是《水浒传》中唯一真正“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是真正“替天行道,匡扶正义”的人,他的侠义与风骨,整体拉高了梁山好汉的层次,也抬高了《水浒传》的整体精神内涵。纵观他的一生,遇事没有丝毫的怯弱与算计,是真正的“风风火火”,永远是挺身而出第一人!在黑到极致的水浒世界中,他是最耀眼的一道光,是江鸿飞能绝对信任的人之一。   而后者,则更多的是通过长时间相处而培养出来的绝对信任。   简单来说。   从大半年前开始,江鸿飞就经常跟鲁智深和高梁对战,磨练自己的武技,向他们询问自己修炼以来遇到的问题。   自在意境的问题就是鲁智深和高梁帮江鸿飞解决的。   而江鸿飞在照着《太祖长棍》自学长兵器枪法的同时,又跟鲁智深学了套短兵器,也就是刀法。   世人只知鲁智深擅长使用禅杖,却很少有人知道,鲁智深其实也擅长用刀。   因为鲁智深拥有着豪爽的性格,在五台山出家避祸时,根本守不住寺院里的清规戒律,所以便时常下山到集镇上喝酒吃肉。   也就在这一过程中,鲁智深在集镇的铁匠铺里打造了两件兵器,一件是重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另外一件就是一把戒刀。   当鲁智深醉酒闹事在五台山闯祸后,智真长老便一封书信将他推荐到了东京大相国寺。   就在前往大相国寺之前,鲁智深到铁匠铺里取回了水磨禅杖和戒刀。   在之后鲁智深闯荡江湖的过程中,虽然与人对战时用的兵器都是水磨禅杖,但他的戒刀也都是随身携带着。   如:在桃村假扮刘太公女儿收拾周通时,鲁智深进入刘小姐闺房后,将戒刀放在床头;在离开桃山时,鲁智深挎上了戒刀就走;大闹野猪林时,鲁智深扯出随身携带的戒刀,帮林冲割断了绳子等等。   总之,鲁智深的刀法也非常了得,他将自己的刀法毫无保留的传给了江鸿飞。   而也正是因为有鲁智深和高梁毫无保留的指点和陪练,江鸿飞才真的进入了一流炼气士的行列。   但老实说,虽然江鸿飞如今已经有了一流炼气士的实力,但他身上还是存在着问题的。   ——因为江鸿飞交过手的强大炼气士太少了,就鲁智深和高梁,使得他,怎么说呢,偏科严重。   要是对上鲁智深这种大开大合打法的力量型炼气士,江鸿飞已经很适应了,他现在完全可以做到跟鲁智深五五开,甚至是六四开。   江鸿飞是六!   可要是对上林冲、杨志那些敏捷型的炼气士,经验严重不足的江鸿飞,多半就够呛了。   当然,这也不是说,对上林冲、杨志那样敏捷型的炼气士,江鸿飞就没有一战之力,毕竟,高梁也是敏捷型的炼气士。   只是,江鸿飞目前对付敏捷型的炼气士,所使用的方法,跟鲁智深一般无二,也是只能靠力量大,而大开大合的去打。   但这显然并不完全适合江鸿飞。   总之,江鸿飞目前还处于成长阶段。   而好巧不巧的,因为跟高梁对练的次数最多(甚至比跟鲁智深对练的次数都多),江鸿飞非常擅长跟使用双刀的人对战。   对此,高梁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一听扈三娘使双刀的,而且还是跟她一样使日月双刀的,高梁就知道,扈三娘铁定不是江鸿飞的对手,因为她现在仅使用日月双刀,在江鸿飞这里都很难占到上风。   宝燕接下来的话,证明了高梁的猜测。   “我还是第一次见大哥出手,没想到他这么厉害,等他认真起来,实力那么强的扈小娘子完全不是他的敌手,几招就将那位扈小娘子给打败了,老老实实地教大哥扛去入洞房了。”   听宝燕说,扈三娘让江鸿飞扛去入洞房了,高梁心中不禁就是一阵苦闷!   “又是一个插队成功的!”   高梁再看看身边的陈丽卿和宝燕,她估计这俩个也会排到她前头去。   而她跟江鸿飞却好像是陷入了死循环。   江鸿飞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不放过一丝一毫沾她便宜的机会,总想着推倒她、睡了她,包括她指导江鸿飞修炼的时候,江鸿飞也从来都没有老实过。   可另一方面,江鸿飞却绝口不提娶她当正妻的事,就在那揣着明白当糊涂,跟她一直这么耗着。   但你要说江鸿飞没有娶她为正妻的意思,就这么一直虚耗她的青春吧,她真不信。   江鸿飞家里这一摊,包括江鸿飞的妾室和家里的侍女,不论大事,还是小情,江鸿飞都是直接推到她这里让她去处理的。   江鸿飞能不知道这是正妻的工作吗?   关键,江鸿飞连自己的真正实力都让她知道。   ——虽然高梁不知道鲁智深怎么能让江鸿飞那么信任他,但高梁知道这肯定很不容易,因为江鸿飞有太多忠心耿耿的手下和兄弟了,可江鸿飞却只选了鲁智深,并且江鸿飞哪怕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样的短板,江鸿飞都没有再找别人来给自己喂招。而能跟鲁智深一样被江鸿飞选上,高梁十分清楚她在江鸿飞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始终都没有娶其她女人当正妻的意思。   高梁能感觉得到,江鸿飞就是将自己正妻的位置留给她的。   只是,高梁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了,让江鸿飞迟迟不将之付出于行动。   “耗罢,你一日不娶别人当正妻,我便等伱一日,至死不渝!”   高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同时道:“我去休息了,你二人也早点休息罢,别忘了明早还要出征。”   言毕,高梁就离开了。   陈丽卿没听高梁的,而是继续自斟自饮。   与高梁在那喝闷酒不同,陈丽卿纯粹就是喜欢喝酒。   只不过,平时江鸿飞都控制陈丽卿,每次都只让陈丽卿浅尝辄止,没有特殊日子,从不让陈丽卿贪杯。   用江鸿飞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女人喝多失态,成何体统?!”   陈丽卿每次都想跟江鸿飞说:“若是遇到亟事,奴家可以用灵力将酒给逼出来,不会碍事的。”   可每次话到嘴边了,陈丽卿又都咽了回去,因为她不敢跟江鸿飞争。   今天好不容易才赶上江鸿飞纳妾,没人管她,那陈丽卿不得喝个够本?   见陈丽卿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了,宝燕犹豫了一下,问道:“师父,恁甚么时候过门啊?”   随着跟江鸿飞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宝燕难免知道很多秘密。   其中之一就是,江鸿飞偶尔会去陈丽卿房中过夜。   这半年多时间,宝燕都已经撞到两回江鸿飞早上从陈丽卿的房中出来了。   而且,对于自己在陈丽卿房中过夜一事,江鸿飞也不瞒着宝燕——撞到宝燕后,江鸿飞还会像没事人一般跟宝燕打招呼。   倒是陈丽卿,拼命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一般。   岂不知,别说是江鸿飞家里的人了,就连整个梁山上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江鸿飞偶尔会去陈丽卿房中过夜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江鸿飞风流好女色,人尽皆知。   可偏偏名义上陈丽卿还不是江鸿飞的侍妾,只是……好吧,谁都说不清楚,陈丽卿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天天形影不离地跟在江鸿飞身边鬼混的。   宝燕也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她觉得陈丽卿一直这么稀里糊涂地跟江鸿飞鬼混不好。   而且,陈丽卿是宝燕的师父,不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吧,两人的关系也很不一般。   所以,宝燕觉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神经大条的陈丽卿。   谁想,陈丽卿听了,大大咧咧地答:“等见到我爹后,跟他说一声,我就过门。”   陈丽卿可没有高梁那么多纠结,她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给江鸿飞做妾室,得跟她爹陈希真说一声。   不然,陈丽卿觉得,她爹没准会打死她这个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敢私自做主的不孝女。   宝燕迟疑了一下,说:“师父,我说句不当说的话,恁别多想。”   陈丽卿美美地喝了一杯酒,然后说:“你说罢,我不会多想的。”   宝燕组织了下语言,然后很委婉地说:“若是师父短时间内见不到令尊,又该当如何?”   陈丽卿连想都没想,就说道:“那就继续等下去好了。”   见陈丽卿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宝燕又稍稍说得清楚一点:“若是这个时间比较长,而师父恁在此期间又……那个了……”   宝燕指了指陈丽卿的小腹。   听到这里,陈丽卿不自觉得放下了酒杯。   老实说,这也是陈丽卿所担心的。   现如今,为了不怀孕,陈丽卿能牺牲的地方真的是全都已经牺牲了,毫不夸张地说,除了最后的一块阵地,她对江鸿飞是再无任何保留,甚至就连红玲都让她给交了。   这长久下去,陈丽卿真不敢保证,她和江鸿飞会不会擦枪走火。   “万一他哪次没对准呢?!”   听了宝燕的提醒,陈丽卿突然就觉得这酒也不香了。   “爹,恁到底去哪了,恁要是再不出现,我可真顶不住要当不孝女了。”   “唉~!”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这酒陈丽卿也喝不下去了,她起身道:“我也去睡了。”   走出去几步了之后,陈丽卿停下脚步,然后回头问宝燕:“你说……要是偶尔一次两次,是不是也不一定会怀上?”   “?????????”   宝燕完全听不懂陈丽卿在说什么。   陈丽卿一看宝燕现在懵懵懂懂的表情就跟她当初刚遇到江鸿飞时一般无二,就知道问宝燕也是白问。   “还是去问红玲那丫头罢,她最近似乎知道得挺多的,都知道备孕了。”   陈丽卿走后,院中就只剩下宝燕自己了。   犹豫了一下,宝燕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小口抿了一口。   “咝~真辣!师父怎么会喜欢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呢?”   又试了试,宝燕还是接受不了酒,索性便将酒杯给放下了。   回想起离开兄嫂跟江鸿飞纵马江湖的这半年多,宝燕觉得自己真的是重获新生了。   “若不是大哥带我出来,我这一辈子只怕也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   “大哥……”   想起江鸿飞,宝燕有点脸红。   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宝燕还是猜到了,江鸿飞对她没那么单纯,反正她亲哥荣不会抱她,更不会摸她屁股、抓她胸,占她便宜。   “若是有一天,大哥像对师父那样对我,我才不会像师父那么不爽利,我会直接教我哥出面,跟大哥说我想做他妾室,给他生儿育女……”   …… 第125章 汝妻吾自养之,汝勿虑也(求订   …   一夜无话。   转眼间,悄悄到了二更天。   此时的洞房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凌乱。   原本铺在床上的红枣、生、桂圆、莲子、瓜子、栗子此时洒落一地。   太师椅倒了,榻歪了,案几更是塌了。   扈三娘的衣服,已经被江鸿飞撕得不像样子散落在两双鞋边,上面布满了各种干果。   床上,扈三娘芙蓉一般的俏脸上荡漾着迷人的红晕的同时,布满了泪痕。   很显然,有些时候扈三娘并没有她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   此时,扈三娘的一条笔直、足有一米二长又充满了爆炸力的大长腿露在外面隔着被子骑在江鸿飞的身上,她的藕臂紧紧地搂着江鸿飞的虎腰,头则埋在江鸿飞的臂弯里,沉沉的舒睡着。   昨夜非常尽兴的江鸿飞,此时也搂着扈三娘美美地睡着。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将正在熟睡的江鸿飞和扈三娘吵醒。   才睡下一个时辰的扈三娘,蹙着眉头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江鸿飞。   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害羞的扈三娘,脸“腾”得就红了,尤其是当她想起了昨夜的经历后,脸更是变得滚烫。   偏巧,这时江鸿飞也睁开了眼睛。   扈三娘吓得赶紧将她的头埋进江鸿飞的怀中。   就在这时,秀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官人、娘子,好起了?几位娘子来请官人出征了。”   江鸿飞听言,回复道:“进来伺候我起床罢。”   接着,江鸿飞坐了起来,对装睡的扈三娘说:“我要出征了,你再睡一会罢。”   一听江鸿飞要去打仗,扈三娘立即就从床上爬起来,问道:“官人要去打仗吗?能不能带上奴家?奴家可以帮官人上阵杀敌!”   见扈三娘满眼都是小星星,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又来了一个不让自己省心的?   但江鸿飞并没有拒绝扈三娘跟自己去打仗的请求,因为真让扈三娘跟李师师她们几个一样整天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扈三娘也就不是扈三娘了。   所以江鸿飞说:“去打祝家庄,你若是对你前未婚夫下得去手,就洗漱穿衣服罢。”   扈三娘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准备下床。   可由于扈三娘的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她的伤口,进而让她疼得呲牙咧嘴。   见此,江鸿飞将手伸过去,用强化属性灵力帮扈三娘疗了下伤。   也是巧了,就在这时,房门打开,秀秀以及披挂整齐的高梁、陈丽卿和宝燕开门走了进来。   见到眼前这一幕,几女都有些尴尬。   但最尴尬的那个人无疑还是扈三娘。   扈三娘万万没想到,不仅秀秀进来了,另外三个女人竟然也进来了。   “她几个是谁?为何不惧官人衣衫不整?”   只有江鸿飞神色如常地问:“出征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高梁没想到江鸿飞连内衣都没穿,就叫她们进来,只能将头扭到一旁,故作镇定地答道:“二当家昨夜亲自盯着辅军准备的,未进二更便装好船了,此刻出征的将士们已然开饭了。”   “好,咱们也快点罢。”   见扈三娘的伤也治疗得差不多了,江鸿飞收回手,然后就在几女的伺候下,洗漱,穿衣服,披挂上一套用百炼雪镔铁炼制的锁子甲。   与此同时,扈三娘也在秀秀的伺候下,披挂好,成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几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来到了校场。   此次出征,除了不在主寨的头领,及不适合出战的文职头领,外加阮小二、阮小五、杜迁、宋万留守护持大寨,原拨定守滩、守关、守店有职事人员俱各不动。   其余众位头领,并亲卫军、步一军、步二军、步四军、马一军、马二军、马三军、马四军、铁浮屠、走报机密特种营、众辅军、民夫,粮草辎重分批出发。   一路无话。   只说,江鸿飞并众位头领率大军径直奔着祝家庄而来,于天明时分便来到了独龙山前。   尚有一里多路,前军便停了下来,安营扎寨。   江鸿飞随后在中军帐里坐下,然后和孙静、朱武商量:“此战我以有心算祝家庄无心,我觉得宜快不宜缓,二位军师意下如何?”   孙静说:“我与寨主不谋而合。”   朱武说:“我亦是这般看法。”   江鸿飞说:“恁地,朱军师伱率领马二军、马三军、步一军及诸般辅军看守辎重,接应大部队,孙军师与我前去会会这祝家庄。”   江鸿飞随即便传将令,颜树德、杨林率领步二军做前军先锋,使杨志率领马四军做合后充做中军,江鸿飞亲自率领亲卫军、马一军、铁浮屠、步四军、走报机密特种营及众位头领作为后军,摇旗呐喊,擂鼓鸣锣,大刀阔斧,杀奔祝家庄而去。   比及杀到独龙冈上时,正是中午时分。   江鸿飞催趱前军前去叫阵。   先锋颜树德,扛着泼风刀,火剌剌地杀到了祝家庄下。   结果就见,祝家庄已经把吊桥高高地拽起了,庄里不见刀枪军马。   颜树德和杨林看了看那极为宽阔的护城河,跟步二军的几个头目一商量,都认为祝家庄关闭庄门,说不准有什么计策,不如先骂阵,看看能不能将祝家庄中的人给骂出来。   于是,一众梁山好汉隔岸大骂:“祝家狗贼,你们不是要捉我梁山好汉换取功名利禄吗?现今梁山好汉全伙在此,来来来,教爷爷们看看,你们这些姓祝的,有甚么本事,敢捉我梁山好汉领赏?!”   可任凭颜树德、杨林他们如何叫骂,祝家庄上,都没有回应。   不久后,江鸿飞亲自率领大军来到祝家庄下。   就见这祝家庄的庄门前立着一对白旗,上面明书字两行:   填平水泊擒江衍,踏破梁山捉鸿飞。   颜树德和杨林前来禀报,将他们之前遇到的情况如实向江鸿飞说明。   孙静听完说:“庄上不见刀枪军马,他必有计策,教三军且退,我们再从长计议。”   江鸿飞想了想,抓起扈三娘的马缰绳,然后一夹自己胯下的北地好马的马腹,两马立时就来到祝家庄下。   江鸿飞用传音秘术对城墙上喊道:“吾乃江衍,你祝家庄扬言要捉之人,闻听祝氏三杰首推祝彪最了得,定着西村扈家庄一丈青为妻,不巧,我昨日纳了个妾室,刚入了洞房,亦叫扈三娘,祝彪何在,可敢来认一认,她可是你那未婚妻?”   杀人诛心啊!   向来最是狂妄的祝彪,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他大骂道:“乃公在此,意欲何为?!”   江鸿飞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城墙上一个年少的壮士,全副披挂,背着弓箭,手执一条银枪,冲自己怒目而视。   江鸿飞料定此人必是祝彪无疑,他笑道:“无事,只是来与三少庄主你说一声,汝妻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说完,江鸿飞还将扈三娘搂过来,在扈三娘的脸上亲了一口,惹得扈三娘风情万种地白了江鸿飞一眼。   扈三娘在独龙岗这里可是一个大名人,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是三庄的人,就没有不认识扈三娘这个大美人的。   而且,就扈三娘这个型号的女人,真是不太容易找到第二个。   所以,扈三娘一出现,就有人将她给认了出来:   “是扈小娘子,她为何会在梁山贼寇当中?”   “扈家庄该不会投贼了吧?若果真如此,我祝家庄危矣!”   “不应该啊,扈小娘子与三少庄主有婚约,他扈家岂能干这吃里扒外之事?”   本来听见庄中的人在那小声议论,祝彪的脸就已经挂不住了。   如今江鸿飞和扈三娘又这么刺激祝彪!   祝彪顿时暴跳如雷,大骂:“奸夫银妇,待乃公来取你二人颈上狗头!!!”   江鸿飞笑道:“只怕你乃无胆怂汉,在墙上犬吠耳,不敢来找我报这夺妻之恨!”   本来愤怒值就已经拉满了的祝彪,再听江鸿飞当众这么说,顿时双眼血红,完全失去了理智,当即就要出寨去找江鸿飞和扈三娘报仇雪恨。   铁棒栾延玉,心知这是江鸿飞的引蛇出洞之计,劝道:“三少庄主莫要冲动,此乃贼寇故意引你出寨一战,不可中他诡计!”   要是以往,祝彪兴许还会听有万夫不当之勇、还是他师父的栾延玉的忠言。   可是今天祝彪的火已经被江鸿飞给彻底点燃了。   另外,一向自视甚高的祝彪,一直都以为,只有长得漂亮又有一身好本事的扈三娘才配得上他,觉得他和扈三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等着有一个恰当的时机将扈三娘娶回来,使他本就完美的人生变得更加完美。   谁想,本来祝彪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祝彪最恨的梁山贼寇兵临城下,还一上来就说,他百般满意万般相中的未婚妻成贼首江衍的了,两人还连洞房都入了,彻彻底底地将他祝彪给绿了!   这让祝彪怎么忍?   祝彪用已经在喷火的双眼看着栾延玉,大声说道:“若不取来那对奸夫银妇的狗头,教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说话间,祝彪就挣开栾延玉,望城下走去。   是。   栾延玉被祝朝奉任命为此战祝家庄一方的总指挥。   栾延玉也是祝彪的师父。   可主人就是主人,仆人就是仆人,你见有几个仆人真的能指挥得了主人的?   况且,平日里,祝朝奉最喜欢祝彪这个小儿子,养成了祝彪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的性格。   现如今,祝彪的脾气上来了,栾延玉如何能拦得住?   没办法,栾延玉只能追下城墙。   来到城下,就见祝彪已点齐了一千人马,让人放下吊桥,一马当先杀了出去。   见此,栾延玉也只能上马挺枪,追了出去!   祝彪出来时,特别惜命的江鸿飞,早就带着扈三娘退回本方阵中。   见此,祝彪大骂:“江衍、扈三娘,你们这对奸夫银妇,可敢前来受死?!”   林冲道:“杀鸡焉用牛刀,末将去战他!”   不等江鸿飞答应林冲的请战,扈三娘就一夹战马杀了出去!   正所谓,天然美貌海棠,一丈青当先出马。   这就是扈三娘的性格,出马一条枪,哪能让别人抢了她的首战?   见别人不出战,偏偏扈三娘倒抢先为奸夫江鸿飞出战,祝彪更是怒不可遏,他大呵了一声“小贱人受死!”,便骤马向前,挺手中银枪便出迎敌扈三娘。   两军见此,各自呐喊!   扈三娘第一个来战祝彪,不是因为她想为水泊梁山立功,也不是她想向自己官人证明她与祝彪之间是清白的,只是因为她看不惯自以为是的祝彪,想让祝彪看看她扈三娘的手段,仅此而已!   双方一接战!   扈三娘就抛刀裹脑顺势舞刀换手。   这里,扈三娘不排除秀技的成分,但换手以后,可以发现,扈三娘的右手日刀更容易劈砍。   也正是因为如此,扈三娘上来就是一招力劈华山,同时左手月刀斜斩!   祝彪立即摇枪头架刀,一枪上下翻飞挑开了扈三娘的双刀!   扈三娘借着灵马走位,转身横斩祝彪腰腹,接双刀法——孤燕出群!   祝彪横枪拦挡,接下劈枪,转拔草寻蛇!   扈三娘俯身横斩,上刀刺刀,接双刀斜斩,又接转身回旋斩!   接下来,扈三娘一刀快过一刀,将她昨晚用来斗江鸿飞的本事变本加厉地招呼祝彪。   祝彪手中银枪上下翻飞,杀招频频,大有一枪就刺死扈三娘的意思。   简而言之。   扈三娘双刀熟闲。   祝彪的单枪也算出众。   两个交上手以后,很快便斗了三十合以上。   江鸿飞在马上看时,就见祝彪的枪法快要架隔不住扈三娘的双刀了。   原来,祝彪的实力其实也不比扈三娘差多少。   可祝彪初见扈三娘时,就恨不得将绿了他的扈三娘捉过来,千刀万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一味地强攻,枪法都乱了,哪里能取胜?   反观扈三娘,双刀既狠又巧,加上昨天被江鸿飞磨光了傲气,使她不仅将实力全都展示了出来,还有点超常发挥的意思。   所以,双方胜负已定,至少在江鸿飞眼里是这样的。   江鸿飞扭头对林冲说:“那栾延玉若动,贤弟便去斗他一斗,莫要教他伤了我那侍妾。”   林冲应道:“遵命!”   扈三娘和祝彪又斗了十几回合,祝彪终于意识到,他不是扈三娘的对手,赶紧虚晃一枪,接着便想他坐下灵马速度全开,逃回本阵。   可就在这时,也不见扈三娘有任何动作,她那有二十四个金钩、专用于生擒敌将的红绵套索就飞了出去,一下子就套中了祝彪!   接着,扈三娘腰身一较劲,就将祝彪给拽下了马!   祝彪顿时就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扈三娘立即收起日月双刀,纵马赶上,轻舒猿臂,便将祝彪给活捉了。   栾延玉见此,赶紧打马来救。   可林冲早就在防着栾延玉出手,见栾延玉要动的时候,他就先一步一夹胯下霜马,那霜马立即就化作一道白光射向了栾延玉,封锁住了栾延玉追击扈三娘的道路。   趁着这个机会,扈三娘将祝彪给带回本阵,扔在地上,被梁山士卒齐上用捆灵索给绑了起来。   …… 第126章 孤注一掷   …   在不少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扈三娘就已经将她前未婚夫祝彪给捉了回来。   这让很多人瞠目结舌的同时,不禁暗道:“寨主新纳这个妾室,又是一狠人,亏得是寨主,寻常男人哪里降得住她?!”   表面上古井无波的江鸿飞,心中也不禁有点唏嘘:“好歹是跟你定过亲的男人,你说捉就给捉来了?将来对我,你该不会也这么无情吧?”   再看扈三娘。   就见她正兴冲冲地看着场中林冲和栾延玉之间的打斗。   “这是……心思单纯?跟陈丽卿一样,将打斗当成玩乐,完全没想那么多?”江鸿飞心中猜测。   想了想,江鸿飞不禁自嘲一笑。   在《水浒传》中,扈三娘与王英那看上去极不相称的婚姻,以及扈三娘与宋江和李逵有灭门之仇却没有任何怨言和反抗的表现,就足以说明扈三娘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再者说了,就王英那样的男人,都能让扈三娘舍命去救。   我江鸿飞怎么不比王英强?   自信点。   这么一想过后,江鸿飞也向场中看去。   只见,两马相交,两枪互刺,丈八蛇矛对铁枪,枪枪搏命,真是一场好斗!   栾延玉的战力到底有多高,江鸿飞也说不准。   栾廷玉在《水浒传》中,并不怎么出彩,只出战了两场。   战欧鹏,栾廷玉也不来交马,带住枪时,刺斜里便走,欧鹏赶将去,栾廷玉使一飞锤,正打着,翻筋斗攧下马去。   也就是,对付战力低的对手,栾廷玉不想多费时间,一记飞锤便结束了战斗,简单高效。   战秦明,栾廷玉斗二十回合不分胜败,便用计假装落荒而走,引秦明追赶而陷埋伏处落马被活捉。   也就是,对付成名武将,不能快捷胜之则用计取胜。   这一点上,栾延玉和方腊帐下猛将石宝颇为相似,两人都善于用计战胜敌人。   江鸿飞考虑,栾廷玉的战力应该不在秦明之下,何况他还有飞锤,性格鲁莽的秦明对上栾延玉多半是要败。   至于林冲和栾延玉到底谁厉害,江鸿飞就真说不准了。   两人斗到五十几合,栾延玉找准时机,一记飞锤直砸林冲中路。   奈何,林冲不是欧鹏,哪能让栾延玉轻易得逞?   见飞锤砸来,林冲迅速半兽化,接着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藏身马腹躲开了栾延玉这一锤。   趁着这个机会,林冲借着灵马的速度,直接来到了栾延玉的侧方,姿势不变地连刺了栾延玉十三枪,将栾延玉打得手忙脚乱。   就在江鸿飞等人都以为林冲会就此取胜之时,栾延玉上方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铁棒,猛得向还在侧着身向栾延玉攻击的林冲砸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铁棒几乎是封死了林冲的所有生路!   也就是林冲这种敏捷几乎拉满、战斗经验又极其丰富的强大炼气士,换成别人,非得被这一铁棒砸成肉泥不可!   事实上,林冲刚刚就觉得,栾延玉那一飞锤有些突兀,好像是诱他深入一般,所以那时他就在加以提防。   如今,见栾延玉当头一棒砸将下来,本来躲无可躲、防无可防的林冲,突然冲栾延玉一声豹吼!   “嗷~~”的一声过后,栾延玉的心神一顿,使得他物化出来的那根铁棒也是一顿!   趁着这个瞬间,林冲坐下的霜马载着林冲堪堪躲开了栾延玉这本可以必杀的一棒。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上被砸出来了一个数丈长、丈许深的深沟,疆场上顷刻之间也变得烟尘四起!   直到这一刻,大家才知道,为什么使用铁枪的栾延玉,会有个“铁棒”的绰号!   烟尘散去,林冲还想拍马再战,可那边一击不中的栾延玉却已经果断收兵了。   见此,林冲也只能是悻悻地退回本阵。   江鸿飞看着栾延玉的背影,对左右说道:“有勇有谋,我若得之,如虎添翼。”   江鸿飞此言一出,众将就都明白了,江鸿飞这是生出了爱才之心,想要活捉栾延玉。   这时,林冲来到江鸿飞身边,翻身下马,拜道:“末将无能,叫这厮逃了,请哥哥治罪!”   江鸿飞下马将林冲扶起来,笑道:“亏得是贤弟出战,换成旁人,莫说躲过他最后那记当头铁棒,便是他那飞锤都未必躲得过。”   听江鸿飞这么说,林冲脸上一喜,心道:“还是哥哥识货,为这样的人效力,才不辱没了我这身本事。”   听江鸿飞这么夸赞林冲,杨志道:“哥哥,小弟再去叫一阵,看看他祝家庄还有甚么好手?!”   江鸿飞点点头,杨志立即打马去叫阵。   可任凭杨志怎么喊、怎么骂,祝家庄中都再没了动静,就是闭门不出。   这时,时迁来报:“哥哥,如恁所料,祝家庄的人利用地形,将我等后路堵上了,逼我们要么强攻他这庄子,要么入他盘陀路。”   这祝家庄是建在独龙岗上的,只听“独龙岗”这个名字,就知道它有多险峻。   事实也正是如此。   祝家庄的两侧都是悬崖峭壁,大部队根本就上不去,只有一前一后两个门能攻,偏偏这两个门前都有护城河,关隘还都耸入云端,并且都有重兵把守,强攻难度太大了。   江鸿飞道:“看来祝家庄是有准备的。”   孙静提议:“先撤回去,再议?”   江鸿飞看了看天,点点头,叫大家撤向盘陀路。   来到盘陀路,就见这里到处是苦竹签、铁蒺藜,遍地撒满,鹿角将路口全部堵死。   再见林中影影绰绰,不知埋伏了多少人马。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眼见着就要天黑了。   宋江就是在黑天入得盘陀路,结果死伤惨重,要不是有石秀探明了盘陀路的走法,梁山好汉就被祝家庄的人困死在了盘陀路中。   根据这个经验教训,江鸿飞知道,不能再拖延了,不然对己方不利。   于是,江鸿飞叫时迁派几个机敏之人去步二军中,在前方带路。   向前行进了不一会的功夫,步二军就与祝家庄的人交上手了,而且,前面传来消息说,他们不论往哪里走,都有源源不断的人马伏击他们。   这时,孙静一指林中的一盏模模糊糊的烛灯,说:“寨主,伱看见那树影里这碗烛灯么?只看我等投东,他便把那烛灯望东扯;若是我们投西,他便把那烛灯望西扯。想来便是号令。”   因为天还没完全黑,这盏烛灯还不太明显,所以江鸿飞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它。   如今有了孙静的提醒,江鸿飞立即对陈丽卿说:“将这烛灯给我射掉。”   陈丽卿听令,张弓搭箭,一箭就将那烛灯射翻。   祝家庄中的人再点,陈丽卿再射,一盏不留。   不多时,前面便传回消息说,伏兵不见了。   没有伏兵阻拦,很快,在扈成的带领下,梁山军就撤回大寨。   朱武已经吩咐辅兵及民夫造好了饭,江鸿飞整点人马,只损失了十几个士卒,旁人全都安全返回,于是吩咐将战死的兄弟妥善安葬,其他人立即吃饭。   饭后,江鸿飞对左右说:“谁去审一审这位三少庄主?看看这祝家庄怎么准备得如此充分?”   张三主动请缨:“我去!”   江鸿飞嘱咐了一句:“别将人给弄死了,或许还有用。”,就让张三去了。   不多时,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   很快,就有人来报,说扈太公亲自带着上百坛好酒、上百猪牛羊前来劳军了。   江鸿飞心说:“我这位便宜老丈人,总算是开窍了。”   江鸿飞叫来扈三娘,两人联袂出来相迎,然后将扈荣及几个扈家的重要人员请到了中军大帐。   江鸿飞将扈荣请到中间就坐,自己下手相陪,给足了扈荣面子。   双方寒暄了一阵,扈荣就主动说道:“大军来此,由大寨运送粮草辎重殊为不便,我家就在此地,粮草辎重便由我家提供好了,全当小女嫁妆,如何?”   扈家庄投了水泊梁山之后,扈荣最担心的就是,水泊梁山迟迟不攻打祝家庄,让他扈家遭到祝家的报复。   还好,江鸿飞很快就出兵了,让扈荣稍稍松了口气。   对。   截至到目前为止,扈荣只是稍稍松了口气而已。   如果水泊梁山打不下来祝家庄,扈家庄肯定还是要倒霉的。   扈荣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向霸道的祝家,肯定会对他扈家展开最疯狂、最不留余力的报复。   所以,扈荣最担心的就是,万一水泊梁山打着打着,看祝家庄不好打,就打道回府了。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扈荣才赶紧在第一时间来劳军,并表示要给梁山军提供粮草辎重,另外扈荣还主动说起:   “若是寨主要打祝家庄时,不须提备东边,只要紧防西路。祝家庄上前后有两座庄门,一座在独龙冈前,一座在独龙冈后。若打前门,却不济事;若是两面夹攻,方可得破。”   扈荣又说:“前门打紧,路杂难认,一遭都是盘陀路径,阔狭不等。但有白杨树,便可转湾,方是活路。如无此树,便是死路。若是他祝家庄的人砍伐了树,也须有树根在彼,仔细找找定然找得到,这祝家庄只宜白日进兵去攻打,黑夜不可进去。”   扈荣想了想,接着提起一茬:“祝家庄最有本事之人便是那教师栾延玉,擅使长枪、飞锤,他有三个徒弟,即祝氏三杰,自不必多说,料想寨主必然知晓了,可有一事,只怕寨主还不知。”   江鸿飞问:“何事?”   扈荣说:“祝朝奉有一对幼弟,大的叫祝万年,小的叫祝永清,实力都很强,尤其是那小的,不仅本领高强,且胸有韬略、谙熟兵法、外表俊美,因浑身上下犹如羊脂玉一般,故得了一个名号为“玉山祝永清”。此外,祝永清还写得一手好字,在书法上的造诣仅次于苏、黄、米、蔡。是个难缠的。他二人拜了栾延玉的弟弟栾延芳为师,那栾延芳的本事纵然不如其兄,亦不会差太多。”   顿了顿,扈荣又说:“小老儿上次去祝家时,祝朝奉便已然派人去将此三人叫回来护庄,还叫此三人尽量多联系一些遵王敌忾之人共同抵御我水泊梁山攻打,以尽食毛践土之诚。”   听扈荣这么说,江鸿飞的眉头不禁一皱!   如果按照扈荣所说的,这祝家庄的实力,可是要比宋江打下来的那个祝家庄强出不少。   同时,江鸿飞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扈荣那么不愿意得罪祝家庄,李应也只是选择两不相帮,实在是这祝家庄的实力确实有够强的。   扈荣犹自在那边说道:“这祝家庄有一二万人家,皆是祝家佃户,这些人家三五千炼气士总出得,平日里栾延玉不时对他们训练,使其弓弩娴熟,又懂沙场厮杀。”   说到这里,扈荣主动说起:“我扈家庄比他祝家庄不得,但也有千余炼气士,回头小老儿便叫犬子全部带来,助寨主一臂之力。”   看得出来,扈荣这次是孤注一掷,将所有筹码都押在了水泊梁山上了。   由此也不难看出,扈荣有多担心水泊梁山打不下祝家庄。   江鸿飞安慰扈荣及扈家庄的其他人不用担心,自己此次若是不打下祝家庄,绝不还师,然后亲自送扈荣等人离开。   等江鸿飞回来,就见一身血的张三在中军大帐等自己。   见张三这个样子,江鸿飞皱着眉头问:“把人弄死了?”   张三忙说:“没有!人肯定未死,哥哥放心!”   其实江鸿飞想暂且留祝彪一命,也只不过就是想看看后面能不能用祝彪赚开祝家庄的寨门,或者是打击一下祝家庄的士气,要是张三真将祝彪给弄死了,江鸿飞最多也就是说张三两句,不会太过处罚张三的。   当然,祝彪还没死,那就更好了。   江鸿飞问:“撬开祝彪的嘴了?”   张三答:“撬开了,他全都招了。”   江鸿飞眼睛一亮,不吝夸赞道:“我还以为祝彪那狂人定然甚么都不会说,不想兄弟好手段。”   张三听言,不禁有些尴尬!   其实——   张三将审问祝彪的事给想简单了。   正向江鸿飞猜测得那样,张三去审问时,任凭张三把皮鞭抽断了,祝彪都不说,只是大骂张三,大骂江鸿飞,大骂扈三娘。   张三被骂得怒火中烧,亲手将祝彪给阉割了,以为能逼祝彪开口。   谁想,张三此举正好适得其反,祝彪立时就更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继续大骂张三、大骂江鸿飞、大骂扈三娘,一心求死。   见此,张三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好在,这时李四给张三推荐了一个曾经在齐州府衙干过行刑的人,说此人能撬开任何人的口。   那人来了,看了看祝彪身上的伤,说了句:“这活干得真糙。”,就将包括张三和李四在内的所有人全都给撵了出去。   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张三等人只能听见祝彪恐惧至极的求饶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不到半个时辰,之前还什么都不说的祝彪,就全都交代了。   张三亲自审问完祝彪,就赶紧来找江鸿飞汇报。   面对江鸿飞的夸赞,张三没有解释这不是他的手段,只是连忙说道:“寨主,大事不好了……”   …… 第127章 女诸葛   …   听了张三的禀报,江鸿飞才知道,祝家庄确实是有准备的。   只不过,祝家的人并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而是他们预感到了梁山好汉快要攻打他们祝家庄了,所以一直在暗中做准备。   这一点都不难猜测。   如今,梁山泊这一左一右,就只剩下祝家庄这一小片区域没有被梁山好汉攻打下来。   这块地方虽然不大,但它却可以成为官军攻打水泊梁山的桥头堡。   另外,祝家庄拥有充足的粮草辎重,官军若是来攻打水泊梁山,有祝家配合,可以不必劳民伤财地往这里运送粮草辎重。   这么说吧,如果有祝家庄帮助官军攻打水泊梁山,凭祝家庄不知多少年的积累,赵宋王朝就是来十万大军跟梁山好汉打上一年的消耗战,都不用从别的地方运送粮草辎重!   反过来说,若是梁山好汉将祝家庄这根钉子给拔掉了,先不提水泊梁山将有多么大的收获,首先在梁山泊这一左一右就是铁板一块,不论谁来攻打水泊梁山,都得先面对地利与人和都不在他那边的这个大前提,剩下的粮草辎重、民夫等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问题事事也都得他操心,未开战水泊梁山就先占了巨大的优势。   试问,这么关键的祝家庄,怎么可能不是梁山好汉的眼中钉肉中刺?   祝家的人对此也算是有着清醒的认识,所以早就在防着梁山好汉来攻打。   联合李家庄和扈家庄,就是祝家准备的一环。   不过这一环并不是祝家唯一的准备。   祝家在与李家和扈家联盟的同时,还暗中联系了风云庄,向风云庄求援。   ——云威是祝朝奉、祝万年、祝永清的外祖父,所以他们哥仨与云天彪的儿子云龙是表兄弟的关系。   风云庄原本是风姓一族的领军人物风会组建,得到了云姓一族老庄主云威的大力支持。   如今,云威的儿子云天彪,任山东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成了风云庄的核心人物。   云天彪与祝家人的想法完全一致,他也一直在日日躁演手下兵马,本来就有意与水泊梁山作对,遵王敌忾,以尽食毛践土之诚。   不久之前,祝永清去风云庄求援的时候,正赶上云龙与刘广之女刘慧娘定亲。   云天彪觉得,这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便派云龙带着五百风云庄的庄兵前来祝家庄助战。   这还不算完,云天彪又回景阳镇,跟上官请求出兵帮祝家庄消灭梁山好汉。   这刘广,跟他的亲家云天彪一样,也是一个官迷,他也想趁此机会赚笔军功出仕,于是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刘麒、刘麟和他的女儿刘慧娘、好友孔厚(来给刘慧娘治病和证婚的),随祝永清和云龙来到了祝家庄助战。   现如今,虽然云天彪去搬的官军还没到,但祝家庄内也已经聚集了不少强大的炼气士,其整体实力虽然还不如水泊梁山,但也没差太多。   要是云天彪真能搬来官军,此战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事实上,祝家庄也没料到梁山好汉会这么快打来,他们还在等云天彪带官军前来助战。   值得一提的是,祝家庄原来并没有准备死等水泊梁山前来攻打。   ——他们这些人的计划是,等云天彪搬来官军,就联合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风云庄以及一众依附在他们几家的小村寨,由云天彪指挥,前去攻打水泊梁山。   也就是说,水泊梁山突然来攻打祝家庄,反而是打乱了祝家庄他们这边的作战计划。   这一切之前梁山好汉为什么不知道?   首先必需强调的是,其实水泊梁山根本没在三庄安插密探。   老实说,目前的水泊梁山还不具备这么强大的情报能力。   目前阶段,水泊梁山的情报机构,还是以朱贵、朱富两兄弟的酒店情报系统为主。   而这套情报系统,只能被动收集情报,还没有发展到主动收集情报的地步。   有人可能想问,既然水泊梁山在扈家庄没有密探,江鸿飞怎么知道扈三娘在家里说了什么?   答案很简单。   是扈家的佃户泄露出来的。   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   早早开门拜大圣,管教大小都欢悦。   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大圣,大圣来了不纳粮。   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够有大圣。   不当差,不纳粮,大家快活过一场。   现如今,江鸿飞偷偷根据《闯王》改的《天大圣》,早就通过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系统传了出去。   你真当就在水泊梁山势力范围内的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的佃户,听了这首《天大圣》,还会老老实实地跟剥削他们的这几个大地主一条心吗?   怎么可能!   周围那些同样是种地的,全都免债、分粮,种地不用交租子。   就他们三庄的佃户,还交着高额的地租,背着永远还不完的巨债,一年辛苦到头,不仅什么都剩不下,反而越欠越多,进而任由这几个大地主鞭笞驱役,有如奴仆,甚至嫁女儿都要得到这几个大地主的许可,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承受这几个大地主的各种科派和无偿劳役。   这都已经不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了,而是,一个是在天堂,一个是在地狱。   试问,这种情况下,三庄的佃户怎么可能不希望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打过来?   这么说吧,江鸿飞要是打下了三庄,谁获得的好处最大?   还不是三庄的这些还没有获得解放、迫切希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佃户。   也正是因为如此,三庄的佃户,不管有什么消息都往外送,尤其是那些能刺激梁山好汉攻打三庄的消息。   这些消息只要是传出了独龙岗,很容易就被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系统收集到,然后报告给江鸿飞。   你再反着想一下。   要是水泊梁山真往三庄派了密探,江鸿飞也不可能轻易就将己方的那些好不容易才打入到敌方内部的密探给卖了。   有一说一。   因为并没有在祝家庄中安插密探,对于祝家庄,江鸿飞和梁山好汉其实只是知道一些粗浅的消息,那些隐密的消息,他们就不知道了。   ——像盘陀路的走法等等比较隐密的消息,都是江鸿飞从水浒系列的书和影视剧里看到的。   偏巧,就在昨天傍晚,也就是江鸿飞和扈三娘拜堂成亲的时候,栾延芳、祝万年、祝永清、云龙、刘广、刘麒、刘麟、刘慧娘、孔厚、傅玉(栾延玉的另一个徒弟),率领五百风云庄的炼气士前来增援祝家庄了,现在人就在祝家庄中。   这些是开战之初,梁山好汉真不知道的。   也可以说,朱贵、朱富所负责的酒店情报系统这次失职了,叫这么一大群人进入水泊梁山的势力范围内,他们都没有察觉到。   有原因?   江鸿飞昨天大婚,朱贵、朱富忙着参加江鸿飞的婚礼?   这不是借口!   在江鸿飞看来,这是因为朱贵和朱富没有竞争者,使得他们的工作态度没有以前那么认真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这一刻,江鸿飞就已经下定了再组建一支情报系统的决心!   一来,这可以弥补上水泊梁山只能被动收集情报这个短板;   二来,江鸿飞得给朱贵和朱富找一个竞争对手,省得朱贵和朱富懈怠。   老实说,要不是朱贵和朱富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江鸿飞也没有借口再组建一支情报系统。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朱贵和朱富探明了祝家庄来了这么多援军,江鸿飞也肯定得在这个将李家庄和扈家庄从祝家庄那边剥离的机会攻打祝家庄。   ——江鸿飞总不能等祝家庄再将李家庄和扈家庄给拉回去,及等到赵宋朝廷的大军到来,联合讨伐水泊梁山的时候,再被动反击吧?   只能说宋江运气够好。   在《水浒传》中,独龙岗上的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这个黑帮联盟原本同水泊梁山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那时,水泊梁山的势力虽然也不小,但在晁盖掌权的时候始终都没有扩大到独龙岗。   好死不死的,时迁在祝家庄偷了一只鸡,石秀又在祝家庄放了一把火。   而正赶上当时处心积虑想要夺权的宋江需要一个在水泊梁山立威的机会。   于是,宋江便以救来投水泊梁山的时迁和杨雄为由,突然带大军攻打祝家庄。   宋江又好运地遇上了孙立他们登州派来投水泊梁山,用计很快就攻打下来了祝家庄。   这不仅打了祝家庄一个措手不及,还根本没给祝家将其在外面发展的祝家人调回来的机会,更没给祝家找扈家以外的外援的机会,让宋江轻轻松松地就打下了一个阉割版的祝家庄。   轮到江鸿飞。   因为水泊梁山发展得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祝家庄安危的地步,祝家才会将在外面发展的祝家人全都调了回来,又找了一批外援,准备先发制人,让江鸿飞遇到了一个加强版的祝家庄。   只能说,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如今,在开战之初,江鸿飞利用祝彪的冲动,将祝彪这个莽夫给激了出来,让扈三娘捉了。   只能说,这真是水泊梁山的运气。   你道为何?   祝家庄实际上有一条能一举大败梁山好汉的毒计。   这条毒计就是,在梁山好汉撤入盘陀路后,火烧盘陀林,一把大火将陷入盘陀林的梁山好汉全都烧死。   幸运的是,祝家的人觉得,这样一来,他们家经营了好几百年的盘陀林就毁了,祝家也将因此失去一个重要的屏障。   另外,祝家的人太过迷信他们家的盘陀路了,认为就算不烧盘陀林,他们也能用盘陀路困死梁山好汉,进而全歼陷入盘陀林的梁山好汉。   最终,也不知是因为祝家的人太过坚持己见,还是太过在乎已经沦为人质的祝彪的安危,才没有采纳这条毒计。   听张三说完这条毒计,江鸿飞的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是。   就算祝家庄火烧盘陀林,也困不住有手帕云的江鸿飞,甚至是杀不死水泊梁山的一众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但是——   梁山军的那些士卒、灵马,实力不太强的炼气士,只怕就没跑了!   江鸿飞两年多的经营,说不准会被这一把大火烧掉一半!   孙静眼睛微微一眯,问道:“可知此计是谁出的?”   张三答:“祝朝奉表弟云龙的未婚妻刘慧娘。”   孙静很罕见地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一个女娃娃?”   江鸿飞接过话头道:“孙军师莫要小觑了这个女娃娃,她可是有一个‘女诸葛’的绰号。她天生一副慧眼,能黑夜辨锱铢,白日登山,二三百里内的人物都能辨识。自小心灵智巧,造作器具,人都不能识得。什么自鸣钟表,木牛流马,在她手里都是粗常菜饭。一切书史,过了眼就不忘记。”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此女还有一段奇遇,据说,有一老尼要化她做徒弟,她爹娘都不肯,忽一日竟不见了她。各处访觅无踪,夫妻二人哭得个要死。过了半年,忽然自己回来,说那老尼把她领到深山古洞里,教她一切兵法战阵,奇门遁甲,太乙六壬之术,半年都学会了,老尼送她到门口。她爹忙出去看,那老尼已不见了。自那以后越加聪明。”   朱武听罢,悠悠地说:“她有没有这奇遇且不去说,只凭她这条毒计,这‘女诸葛’之名,便不虚也。”   江鸿飞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江鸿飞看来,水浒系列里面,最出彩的一个女人,便是这刘慧娘了,她简直就是bug一样的存在。   老实说,江鸿飞早就想找刘慧娘了,想着就是抢也要将她给抢回来。   可是江鸿飞始终都没有刘广他们这家人的消息。   江鸿飞清楚地记得刘广一家在安乐村居住。   白胜在水泊梁山的那段时间,江鸿飞还特意跟白胜打听过,他们安乐村有没有刘广一家?   结果,白胜斩钉截铁地跟江鸿飞说,安乐村没有这家人,跟江鸿飞派人去打听回来的消息一般无二。   江鸿飞也不知道,是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有两个安乐村,还是刘广一家还没有搬到安乐村去居住,反正,江鸿飞始终都没能找到刘慧娘。   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慧娘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此刻江鸿飞已经在心中宣布:“我的下一个女人就是刘慧娘了,别人全都给我往后排!”   收回杂念,江鸿飞问:“二位军师,有甚么能教我的?”   孙静微微一笑:“小可借献佛,有一教他祝家庄定输无赢之计,只是此计有伤天和,不知寨主敢不敢用?”   江鸿飞听言,笑道:“甚么计?该不会是火烧盘陀林罢?”   …… 第128章 你不放火,我放火(求订阅!求   …   深院铺地。淡淡阴天气。水榭风亭朱明景,又别是、愁情味。   有情奈无计。漫惹成憔悴。欲把罗巾暗传寄。细认取、斑点泪。   祝家庄中。   在梁山好汉从盘陀林撤走以后,祝朝奉、祝万年、祝永清、祝龙、祝虎、栾延玉、栾延芳、云龙、刘广、刘麒、刘麟、刘慧娘、孔厚、傅玉等祝家庄内的主要人员齐聚一堂。   此时,场面压抑至极,尤其是在祝彪母亲的哭哭啼啼声的烘托下。   “够了!”   祝朝奉阴沉着脸对他平日里特别喜爱的继室呵斥道:“若非你平日里对那小畜生如此骄纵,他焉能有今日之祸?!”   祝彪的母亲想说:“你这老东西平日里不比我娇纵他,现今倒来怪我?!”   可看了看周围这么多外人,祝彪的母亲并没有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而是冲祝朝奉盈盈一跪,说道:   “奴家纵然有错,彪儿纵然顽劣,此次之事纵然千不该万不该,彪儿亦是老爷骨血,还望老爷及众位英雄务必救他一救!”   说罢,祝彪的母亲就冲众人一拜。   祝朝奉冲祝彪的母亲摆了摆手:“我自有计较,你下去罢。”   祝彪的母亲听言,起身,然后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走出了议事厅。   祝朝奉冲众人一抱拳:“叫诸位看笑话了,那小畜生抗我令不遵,又不顾栾教师劝阻,执意擅自率兵出寨迎敌,实乃自寻死路,死不足惜,不必管他,教他自生自灭好了。”   “皆是小人无能,未能劝住三少庄主,又未能救回三少庄主,请老爷责罚。”栾延玉自责道。   “教师言重了,此事皆源自那小畜生咎由自取,那么明显的激将法都看不出来,硬要出寨去送死,这谁拦得住、救得回?常言道,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干教师甚么事,便是教师将那小畜生救了回来,老夫也定然亲手打死这个蠢货!”祝朝奉道。   “大哥莫要说气话,亦无须忧心,待来日开战,小弟亲自出阵捉他三五贼寇,换回彪儿便是。”祝永清说。   “量那贼寇知晓彪儿身份后,定然好吃好喝伺候着,绝不会教彪儿受半分苦的,大哥放心便是。”祝万年也说。   想到此事还得给刘广他们这些前来助拳的人一个交代,祝万年又说:   “小弟再说句不当说的,彪儿这性子是得教他涨涨教训,若不是他冲动教梁山贼寇捉了去,我们采用刘小娘子好计,此刻已然退敌了。”   祝朝奉起身冲众人一作揖:“小老儿代犬子给诸位赔罪了,皆是他蠢笨如驴,辜负了刘小娘子的好计。”   刘广忙道:“亦是我等未料到那扈家临阵倒戈,将那盘陀路的走法泄露给了梁山贼寇,不然以盘陀路之精妙,定能将这些贼寇全部困死,还能保下这个精妙屏障。”   听刘广提起扈家,祝朝奉咬牙切齿道:“扈荣那卑鄙无信小人!待我等打退梁山贼寇,定将他捉来挫骨扬灰,方能消我心头无尽之恨!”   祝虎补充道:“还有那水性杨小贱人,竟不顾两家世代通好,替梁山贼寇将三弟捉了去,千刀万剐了她,我都不解恨!”   祝龙则趁机给祝彪找补道:“三弟就是太重情重义了,他若不是顾念往昔情谊,处处留手,岂能败给那小贱人?如今倒好,因他一时心慈手软,反倒被那小贱人钻了空子将他给捉了,害我等恁地被动。”   这种时候,栾延玉当然不能说,祝彪不是手下留情,他是真没打过扈三娘,伱们平时将他捧得太高了,才让他轻敌冒进,吃了这个大亏。   不仅这样的话不能说,栾延玉还十分清楚,他现在最好连话都少说,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他,谁让祝彪是从他手上失陷的?   栾延玉其实想得很清楚,也就是,现在是战时,正是用人之际,祝家还离不开他和他弟弟以及他徒弟,不然,就凭祝朝奉对祝彪的喜爱,哪能跟他善罢甘休?   “此间事了,可能便是我离开祝家庄之时了。”栾延玉心想。   祝家这几人又在祝彪这里浪费了一些时间,直到见别人全都不说话,只看他们祝家人在这表演,祝朝奉才看向一个生的娉娉婷婷,好象初出水的莲,说不出那般娇艳的少女:   “敢问小娘子,为今之计,该当如何,那火烧盘陀林之计,可还能用?”   刘慧娘摇摇头:“只怕三少庄主已将我这计策泄漏给贼寇了,贼寇多半不会再中此计。”   听刘慧娘这么说,祝朝奉脸上的不悦之色一闪而逝,他心想:“我已然代我儿认过错了,你为何还要踩他?莫非,不如此,便不能显示出你的本事?”   祝万年更是直接维护祝彪道:“小娘子有所不知,我那侄儿,一身傲骨,实乃顶天立地真男儿,岂能出卖你那谋划?”   刘慧娘听言,笑笑,没再说话。   刘慧娘知道,祝家人欺她是一女流之辈又年少,根本不相信她所说的,不然哪还用这么麻烦?如今,祝家人表面上虽然是在向她问计,实际上只是因为叫梁山好汉逃了,不得不认个错,再说几句场面话,给大家一个交代。   刘慧娘扫了年纪不过十八九,肤白貌美、唇红齿白,看上去犹如哪吒三太子一般的祝永清一眼:“此人才是他们真正想问计之人。”   果然!   见刘慧娘不说话了,祝朝奉看向祝永清:“三弟,你看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应对?”   祝永清沉吟了少许,说道:“那火烧盘陀林之计确实不可行。”   随便带了一句,祝永清也不说此计为什么不行,就绕开了这个话题,说道:   “为今之计,我等最好仗着我祝家庄险固,粮草充足,固守待援,待云总管搬来官军,我们再里应外合,必能一举荡平梁山贼寇。”   听祝永清这么说,祝家人全都频频点头,其他人也都觉得有道理。   见祝永清出了一个如此平庸之计,都得到了众人的肯定,刘慧娘在心中一叹:“唉,我那计若是出自此人之口,怕是已然成了,只可惜是出自我这妇孺之口。”   刘慧娘没再出声。   一来,刘慧娘知道,她就算再说什么,也没用,这些男人不会真心听她的谋划的。   二来,祝永清的计策虽然保守,但也是一个选择。   刘慧娘这人,哪哪都好,只是有一桩,那就是她打小身体就不太好,体虚,特别容易累。   加上祝家庄这里有祝永清,也用不上她。   ——实际上,只不过是因为刘广太想赶上这个剿灭梁山好汉立功出仕的机会,来不及送刘慧娘回家,才将刘慧娘也一块带了过来,并不是真让刘慧娘来给他们出谋划策的。之前刘慧娘出那火烧盘陀林的主意,也是想帮特别想当官的刘广立个功,才多嘴的。结果,刘慧娘说了也等于是白说。   如此一来,刘慧娘索性就去休息了。   鉴于刘慧娘是云龙的未婚妻,而云龙的父亲云天彪是他们这些人当中少有的官身,是大身份,不好怠慢。   所以,听刘广说刘慧娘喜欢看书,祝朝奉便请刘慧娘去他的书房随便看。   真别说,祝朝奉虽然只是一个乡下土财主、一个小地方的黑道老大,但他的藏书中还真有一些是刘慧娘没看过的。   于是刘慧娘就一头扎进这些藏书中美美地看了三天,颇有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意思。   将最后一本刘慧娘之前没看过的书看完,刘慧娘伸了一个美美的懒腰,然后走出了祝朝奉的书房。   看了看已经快上中天的月亮,刘慧娘喃喃道:“都这么晚了么?”   这时,一阵大风“呼”得迎面吹来,将刘慧娘的发髻都吹乱了!   刘慧娘怔了一下,随即连忙问一旁的庄客:“梁山贼寇今日可曾前来叫过阵?”   那庄客答:“傍晚时来过,庄主教高挂免战牌,他们大骂了一阵,便撤向了盘陀路方向。”   “坏了!”   刘慧娘赶紧提起裙摆往议事厅的方向跑去!   因为跑得太急,来到议事厅的时候,刘慧娘的俏脸已经跑得粉红,同时大口喘着粗气。   可刘慧娘根本顾不上,她立即抬起头向议事厅中看去,就见这里只有祝朝奉、祝万年、栾延玉、刘麒、孔厚,少了很多人。   刘慧娘的心顿时就是一沉:“晚了!”   刘慧娘只能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祝永清不要那么自负,再避开自己的火烧盘陀林之计,而是拾起这个计策,将之变通一下,这样他们虽然仍旧没有取胜的机会,但至少不会大败。   时间紧急,父兄,包括未婚夫云龙都不在此间,很可能都去了盘陀林,刘慧娘也顾不得委婉了,而是直截了当地问:“是火攻?还是伏击?”   刘慧娘这突如其来地一问,让祝朝奉等人微微一怔!   反应了一下,祝朝奉笑道:“小娘子莫急,先将气喘匀了,咱们再慢慢说此事,亦不迟也。”   刘慧娘哪有心情跟祝朝奉墨迹,她又赶紧催促道:“速速答我!”   这时,栾延玉意识到可能是出事了,不然向来稳重懂礼的刘慧娘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他赶紧答道:“伏击。”   刘慧娘将眼睛一闭:“完了!”   刘慧娘后悔了,她不该跟祝朝奉他们这些人置气的,最少也应该提醒一下那个自负的祝永清,他们能使用火烧盘陀林这个计策,梁山好汉也能使用火烧盘陀林这个计策,那盘陀林万万不能再派人去伏击了。   刘慧娘当机立断道:“赶紧鸣金收兵,另速速派人将庄前那树林伐掉,快!”   祝朝奉还没有意识到出事了,他还在那笑着说:“小娘子莫慌,我家这盘陀路还有另一种变法,此法除我祝家人,旁人皆不知晓,必能困住……”   刘慧娘急了,以至于一向好脾气的她,难得地说了一句:“休要啰嗦,再耽误时间,我们便不是大败了,而是败亡了!”   听刘慧娘这么跟他说话,祝朝奉的老脸顿时就沉了下去,然后就想一甩袖子离开,用行动表示他对刘慧娘的愤怒。   可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道:“看,着火了,盘陀林着火了!”   这回,祝朝奉终于意识到了刘慧娘刚刚在担心什么,他赶紧跑出去查看。就见:   一点灵台,五行造化,丙丁在世传流。无明心内,灾祸起盘陀。烹铁鼎能成万物,铸金丹还与重楼。思今古,南方离位,荧惑最为头。绿窗归焰烬,隔深处,掩映钓渔舟。鏖兵赤壁,公瑾喜成谋。李晋王醉存馆驿,田单在即墨驱牛。周褒姒骊山一笑,因此戏诸侯。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时节,干燥的天气,茂密的植被,偏巧此时又刮东南大风!   只见,大火一起,立时就是火趁风威,风助火势,顷刻之间,那一大片盘陀林就被烈焰所吞没,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有它覆盖的地方全都变成火海……   祝朝奉这时才想起刚刚刘慧娘所说的,连忙下令:“快去将庄前那树林伐掉,快!快!快!”   栾延玉听言,亲自带人出庄去伐树,祝家庄的一众炼气士本事全开,不留余力地轰向那片茂密的树林,才勉强赶在大火烧到祝家庄前,将祝家庄前弄出来了一片隔离带,使得这场大火没有蔓延到祝家庄。   可虽说如此,祝家庄中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脸上有哪怕那么一丝一毫的笑容。   你道为何?   只因为,祝永清、祝龙、祝虎、栾延芳、云龙、刘广、刘麟、傅玉昨夜带着三千祝家庄的庄兵、五百风云庄的庄兵去盘陀林中伏击梁山好汉去了。   这场仿佛能吞噬天地的大火这么一烧,这些人到底有几人能生还?   最先逃回来的人是祝永清和栾延芳。   两人实力最强,祝永清反应也快,没从看似是活路的无火之处逃跑,而是拉着师父栾延芳,运用起灵气罩,硬穿过大火逃回了祝家庄。   接下来,逃回来的是傅玉,他是追在祝永清和栾延芳的身后逃回来的。   不过,由于傅玉的实力没有祝永清和栾延芳强,快出火海时,傅玉的灵气耗光了,最后只能是顶着大火往外跑,结果,头发、眉毛、胡子全都烧光了,全身还大面积烧伤。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祝龙、祝虎、云龙、刘广、刘麟全都没回来,祝家庄和风云庄的那三千五百名精锐炼气士也全都没回来……   …… 第129章 不上她,妄为男人!(求订阅!   …   焚天煮海一般的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这场大火不仅将准备伏击梁山好汉的三千祝家庄的低级炼气士、五百风云庄的低级炼气士给烧死了大半,还殃及池鱼地烧毁了无数祝家庄村民的房屋、烧死了不少来不及逃跑的祝家庄无辜的村民。   也难怪孙静会说此计有伤天和,甚至用激将法逼江鸿飞采纳此计。   老实说,孙静不逼江鸿飞,江鸿飞也肯定会选择使用这条毒计的。   江鸿飞很清楚,慈不带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   既然走上了武装造反这华山一条路,有些决心,江鸿飞肯定早已经下好了。   这么说吧,也就是祝家庄没放这把大火,给了梁山好汉放这把大火的机会,不然那些被烧死的人,就是江鸿飞手下的梁山好汉了。   这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里容得了江鸿飞妇人之仁?   所以,江鸿飞亲自下了火烧盘陀林的命令,并指定擅长放火的吴角干得此事。   如今,三天已过,盘陀林被烧成了一片白地,祝家庄已经再无遮无挡,梁山军想去就去,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另外,在放火之前,梁山好汉就在东、北两个没火的地方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些侥幸没被烧死的祝家庄和风云庄的人,只要他们不舍命穿越火海,而是从东、北两个方向逃出来,就必然会被梁山好汉生擒活捉。   结果就是,祝龙、祝虎、云龙、刘广、刘麟无一例外的,全都在他们刚刚庆幸自己逃出火海的时候,就被梁山好汉给捉了。   换而言之,一把大火,就让祝家庄一方结结实实地损失了五员战将、三千五百名精锐,实力腰斩。   这么形容吧,如今的祝家庄,几乎就相当于是一个脱光了的美人,梁山军这个壮汉,想怎么玩她,就能怎么玩她。   这种情况下,不上她,妄为男人!   所以,就在火要完全熄灭,还未完全熄灭的时候,江鸿飞就令朱武率领马二军、马三军、步一军、扈家庄的人马堵住祝家庄的后门。   江鸿飞亲自率领亲卫军、马一军、铁浮屠、步四军、走报机密特种营堵住祝家庄的前门。   随后,梁山军的主力逐渐散开,在祝家庄前后两个门分别设置若干军寨,将祝家庄堵了个水泄不透。   ——江鸿飞听从朱武的建议,设置了众多军寨,有大有小,不以数计。又叫辅军在郊野上公然举着旗帜,往来于各军寨之间。这便形成了疏阵,让祝家庄中的人误以为,梁山军有数万大军。而实际上,连辅军及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主动来帮梁山军运石伐木及制造攻城器具的民众加一起,梁山军都没有一万五。   朱武的目的达到了,守卫祝家庄的庄兵,站在寨城上,对寨外梁山军的情况历历在目,皆有惧意。   三日后,待尘埃落定。   从梁山军中走出一人,他高举着一面书写“换俘”两个字的大旗来到了祝家庄下。   见此,祝家庄中的人并没有放箭射击,随后有人用传音秘术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事而来?”   来人道:“吾乃梁山好汉石秀,奉我家寨主之命,来与你家庄主商量,用伱庄三位少庄主祝龙、祝虎、祝彪及风云庄少庄主云龙换人一事。”   听石秀说他是来换俘的,祝家庄中的人有些懵:“我们抓住梁山贼寇了吗?他们怎么来换人了?换谁?”   这样的大事,显然不是这些庄客、庄兵能做得了主的。   于是,有庄客赶紧去面见祝朝奉。   连陷三子,让祝朝奉一下子就病倒了,亏得有孔厚这个神医在,不然,身体并不是太好的祝朝奉,说不准被这么一打击,就一命呜呼了。   祝家庄中的士气,也是极度低迷,再没有了之前想要踏平水泊梁山剿灭梁山好汉的豪情壮志。   “禀报庄主,梁山贼寇想要用三位少庄主及云龙少庄主跟我祝家庄换人。”庄客禀报。   听了庄客的禀报之言,原本还病怏怏的祝朝奉,顿时就像回光返照一般坐了起来:   “你说甚么?梁山贼寇要用我儿换人?换谁?”   庄客如实答道:“他未言之。”   祝朝奉道:“扶我起来,速去议事厅。”   想了想,祝朝奉又说:“将那人请上来。”   又想了想,祝朝奉对一旁的祝永清说:“准备五百刀斧手埋伏在议事厅外,等我摔杯为号。”   祝朝奉随后派人去将祝万年、栾延玉、栾延芳、刘麒、孔厚、傅玉请来,犹豫了一下,祝朝奉又将他本来不在意、现在却不敢不在意的刘慧娘也一并请来。   众人聚集起了以后,祝朝奉便将梁山好汉要来换人一事跟祝万年等人说了。   祝万年也有些诧异:“我家并未捉到梁山贼寇,他们要换谁?”   别人不知道石秀来换谁的,刘慧娘心里却已经有答案了。   对刘慧娘来说,这太容易猜了。   石秀只说了要用祝龙、祝虎、祝彪、云龙换人,没说用应该是一同被捉了的刘广和刘麟换人,那就说明水泊梁山肯定志在她刘慧娘、她哥刘麒和神医孔厚。   当然,水泊梁山也有小概率想换栾延玉、栾延芳和傅玉。   但刘慧娘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太大。   几个男人摸不着头脑的讨论了一会,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祝朝奉才想起来之前表现不俗的刘慧娘,然后看向刘慧娘,问道:“小娘子有甚么能教我等的?”   刘慧娘拜道:“奴家亦看不明白他家所欲何为,只希望他家能将奴家父兄一并还来。”   祝朝奉立马保证道:“小娘子放心,纵然倾家荡产,小老儿亦会将你父兄给救回来!”   刘慧娘拜道:“谢庄主!”   又商量了几句,众人仍旧猜不到水泊梁山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将石秀请进来见机行事。   石秀进入议事厅后,祝万年想先发制人威慑一下石秀,为一会的谈判铺垫一下,便大声呵道:   “小小贼寇竟敢只身来我庄上,谁给你的狗胆?!所来为何,还不速速招来!!!”   石秀听言,不屑一笑,淡淡地说:“你的声音可以再大点,看看能不能吓到你拼命三郎石秀爷爷。”   说到这里,石秀将自己的脖子伸出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脖颈,又说:“不然你就将你石秀爷爷的头砍下去,你看你石秀爷爷眼睛眨不眨一下。”   这个世界不缺狂妄的人,也不缺牛二那样的泼皮,可他们那些人多是虚张声势,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就不行了,就怂了。   而石秀不同,他说这些话时,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畏惧,就仿佛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一般。   而且,石秀不留余力地挑衅祝家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怕祝家人不杀他一般。   祝万年指着石秀怒不可遏道:“你找死!”   石秀冷冷地说:“要么你现在就来杀了石秀爷爷,教你祝家那几人与石秀爷爷陪葬,教祝庄主断子绝孙,要么你就去给石秀爷爷搬张椅子来,石秀爷爷给你们说说我家寨主的意思。”   石秀指着祝万年说:“就是你,去给石秀爷爷搬椅子,旁人搬来的椅子,石秀爷爷不坐。”   祝万年气得青筋直蹦,真恨不得立即就将石秀千刀万剐!   可老于世故的祝朝奉看出来了,石秀就像他的绰号那样,是一个真正敢拼命的人,这样的人,是真的不怕死,也是真敢拿命去博取他想要的东西。   所以,祝朝奉冲祝万年摇了摇头,示意祝万年小不忍则乱大谋。   祝万年见此,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压下,然后咬着牙去给石搬来了一张太师椅。   石秀大马金刀的坐下后,祝朝奉道:“壮士,不知你此来所谓何事?”   石秀道:“换人。”   祝朝奉还想再问:“怎么换?用谁换谁?”   谁想,石秀根本不给祝朝奉问话的机会,就自顾自地说:“我家寨主想用你庄三位少庄主祝龙、祝虎、祝彪及风云庄少庄主云龙换刘慧娘小娘子、刘麒刘大郎、孔厚孔神医、铁棒栾延玉栾教师、双刀栾延芳栾教师、傅玉并他们的全部家眷。”   石秀此言一出,除了刘慧娘以外,其他人全都露出震惊之色。   彼此用眼神简单地交流了一下,祝朝奉面沉似水道:“你只用四人却想换我这么多人,未免太没诚意了罢?”   石秀悠悠地说:“我纠正祝庄主一句,是我用四个祝家人,其中三个是你祝庄主的儿子,换一些对你祝家而言可有可无的外人。”   石秀这明显至极的挑拨离间之言一出口,所有人的神色都发生了变化。   是。   石秀这话虽然不好听。   但谁又敢说它不是事实?   与祝朝奉的三个儿子相比,是刘慧娘、刘麒、孔厚这三个他们祝家人刚认识没几天的人重要,还是栾延玉、栾延芳、傅玉这三个祝家的下人重要?   至于几人的家眷,别说没几个,就算是有他百八十个,还能跟祝龙、祝虎和祝彪相比吗?   更何况,水泊梁山还给了祝家人一个极为重要的添头——云龙。   一直以来,祝家人就没在乎过刘广一家及刘广的朋友孔厚,他们给面子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有官身的云天彪。   如果折了云天彪的独子云龙,祝家人实在是不好向云天彪交代。   关键,祝家庄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云天彪可以搬来官军,到那时,他们祝家庄里的人与官军里应外合才能打败梁山好汉。   而云龙如果能在祝家庄中,肯定能增加云天彪来救援祝家庄的机率,毕竟,云天彪可以不救祝家人,却不会不救他自己的独子吧?   至于才定亲的亲家刘广一家?   换一个便是。   不行祝家出些聘礼,给云天彪再找个亲家,给云龙再找个新未婚妻。   栾延玉、栾延芳和傅玉?   老实说,如果不是遇到了这样的事,祝朝奉也不愿意放弃这几个有真本事的人。   而现如今,那就没办法了,跟他祝朝奉的三个儿子以及云天彪的独子相比,栾延玉、栾延芳和傅玉又算得了什么?   毫不夸张地说,石秀,也可以说是石秀背后的江鸿飞,已经算准了祝家人,尤其是算准了祝家庄的主人祝朝奉的心思,这场看似不公平的交易,其实完全在祝朝奉的接受范围内。   这时,石秀淡淡地给了祝朝奉一个能让他下得来台的台阶:   “我最后说一句,我来之前,我家寨主有言在先,若你们祝家不在意三位少庄主及云少庄主的生死,那就别换,从今天申时开始,每天我水泊梁山都会杀一位少庄主,若今日申时前我回不去,你们就别放我了,教三少庄主祝彪第一个给我陪葬便是,先来后到嘛。”   祝朝奉一听,忙冲石秀拜道:“好汉可否给我等一点商量的时间?”   石秀道:“爷爷饿了,准备好酒好菜。”   祝朝奉也不跟石秀置气,挥挥手,就让人将石秀带下去安排。   石秀走后,祝朝奉看向刘慧娘、刘麒、孔厚、栾延玉、栾延芳和傅玉。   不等祝朝奉说话,刘慧娘就说:“为救父兄,我兄妹愿意去敌营交换。”   刘麒知道,听他这个聪明绝顶的妹妹的,肯定不会吃亏,所以他默认了刘慧娘的决定。   见刘慧娘和刘麒这么识趣,祝朝奉大喜!   ——这省得他做小人了。   所以祝朝奉不吝夸赞道:“贵兄妹真乃大孝之人,刘广兄长有你们这对好子女,真是太幸运了。”   祝朝奉又看向孔厚。   刘慧娘没给祝朝奉为难孔厚的机会,她抢先一步说道:“叔公乃为奴家之事而来,却遭受这等无妄之灾,奴家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若叔公信得过奴家,到了他水泊梁山大营,奴家即便豁出一切,亦定会护得叔公周全。”   刘慧娘的保证,对还不太了解刘慧娘的孔厚而言,其实很苍白、很无力。   可孔厚也看出来了,祝朝奉已经打定了要用他们这些人换他三个儿子及云天彪的独子的主意,自己如果不体面,估计祝朝奉就会帮自己体面了。   所以孔厚悠悠一叹,道:“我对那位天大圣好奇得很,便随你们去看看罢。”   轮到栾延玉、栾延芳和傅玉,祝朝奉很干脆地“噗通”一声给他们三个跪下了。   栾延玉三人谁都没有扶祝朝奉,因为他们全都明白,祝朝奉这一跪代表着什么。   虽然事先已经做了埋伏,可祝朝奉还是不愿意跟这三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翻脸,所以他只能用这苦肉计:   “江衍那恶贼要恁几个,多半是相中了恁几个的本事,恁几个便是去了他那里,亦不会有事,或许这是恁几个的机遇也未必可知,而小老儿那三个不争气的儿子若是在他那里,一天杀一个,三天就会教小老儿断子绝孙,念在我们主仆一场,求恁几个救他们一救,小老儿在这里给恁几个磕头了!”   言毕,祝朝奉就“砰砰砰砰砰……”给栾延玉、栾延芳、傅玉磕起头来……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客房中,石秀一口酒、一口肉地在那胡吃海塞,完全不惧怕监视他的祝家庄的人。   而在石秀耳朵里的一只跳骚,则在那压低声音说:“你给我留点,我可是要在这里待到晚上……”   …… 第130章 假戏真做   …   “二位教师,我知你弟兄平日里郁郁不得志,屈居在我庄上,委屈你们了。”   “小老儿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十载,看人不会错的,那江衍,看其行事作风,绝非寻常之辈,你弟兄去投了他,或可有一番作为。”   “小老儿劝伱弟兄去投江衍虽说亦是为了救子,此时说的却也都是肺腑之言,没有半句假话、反话。”   “求你弟兄可怜可怜我这一家人,可怜可怜我这个没有多少时日好活的老人!”   “栾教师,龙儿、虎儿、彪儿都是你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啊!你岂不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能忍心看他们就这般死了不成?!”   “……”   如果祝朝奉让祝永清率领的五百刀斧手出来一战,栾延玉和栾延芳可能不会屈服,可祝朝奉却是一直在这里使用苦肉计。   这就抓住了自以为欠祝家的栾延玉和栾延芳的七寸。   遥想当初,他们弟兄流落江湖无处可去之时,是祝朝奉收留了他们,礼贤下士,让他们兄弟在祝家一住就是十年。   十年间,虽说他们弟兄始终郁郁不得志,但祝朝奉也真没亏待了他们,还帮他们在祝家庄成了家,有了妻子,甚至有了妾室,祝龙、祝虎、祝万年、祝永清对他们这两位师父也是敬重有加,就连狂妄的祝彪,对他们这两位师父,其实也说得过去。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祝朝奉跟他们弟兄大打感情牌,栾延玉和栾延芳哪里招架得住?   “真是人老成奸,这对弟兄只怕是扛不住了。”   这是在一旁看戏的刘麒和孔厚的心声。   至于刘慧娘,则在想:“那位天大圣要我,所为何事?看上了我出谋划策的能力?”   终于,栾延玉败下阵来,他道:“祝朝奉,我用一家老小的前途及性命换你儿子的性命,再不欠你的了,从此以后,你我两清了!”   栾延芳长长一叹:“唉~!我这里也是一样!”   至于傅玉,祝朝奉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想法。   在祝朝奉看来,傅玉只不过是灵根天赋不错,人又孝顺,才被栾延玉给收为徒弟的,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高级点的下人,他要是不愿意,连同他的家人一块绑了就是。   将所有用于交换的人全都搞定了之后,祝朝奉将已经吃饱了的石秀给请了过来,表示他们祝家愿意换人,而且是立即就换人,并在换人的细节上做了严密的防范。   石秀听完,也不废话,直接就回去向江鸿飞禀报。   过程就不再赘述了。   只说,这次换人,祝家庄方面真是提心吊胆,生怕梁山好汉不讲武德,给他们来个黑吃黑。   老实说,孙静也确实有过这样的建议。   但这个建议,被江鸿飞给否了。   在江鸿飞眼里,祝龙、祝虎、祝彪,外加一个云龙,就是四废,杀不杀都行,留着也没什么用。   可祝家庄给江鸿飞的就大大的不同了。   不说江鸿飞梦寐以求、势在必得的刘慧娘。   就是孔厚这个神医,栾延玉这个一流炼气士,栾延芳这个准一流的炼气士,也都是江鸿飞不愿意失去的。   所以,江鸿飞既不愿意这次的交易出事,也不愿意让刘慧娘他们这些人因为这次的交易有什么想法,觉得江鸿飞连祝龙、祝虎、祝彪、云龙都不愿意为他们付出。   再者说,江鸿飞对攻破祝家庄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没必要在此时节外生枝。   当然,考虑到,这次交换的刘慧娘很有计谋,栾延玉和栾延芳有很有武力,为保万无一失,江鸿飞派孙静、林冲、杨志、卞祥、鲁智深去交易的。   老实说,江鸿飞都想亲自去的。   可犹豫再三,江鸿飞到底没干出这自降身份的事。   江鸿飞在营中焦急地等到了未时,阮小七亲自来报:“哥哥,孙军师他们将人给带回来了。”   江鸿飞故作镇定的问:“全带回来了?”   阮小七答:“孙军师言,此行颇为顺利。”   有了孙静此言,江鸿飞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   江鸿飞随即下令:“通知众位头领,随我出营迎接二位栾教师、孔神医。”   另一边,孙静也在对栾延玉、栾延芳说:“我等来之前入见寨主,寨主本想亲自来接二位教师及孔神医,奈何,此为战时,军中离不得他这三军主帅,寨主又唯恐下面的人不用心布置欢迎筵席,冷清怠慢了诸位,故而教我几个代他来迎接诸位。”   孙静又对刘慧娘说:“刘小娘子请……”   孙静对栾延玉、栾延芳、孔厚很热情,就是刘麒和傅玉也能兼顾得到,而轮到刘慧娘这里,孙静就只剩下客气了,既不失礼貌,又保持着足够的客气。   不到梁山军军营,江鸿飞就带着一众头领迎了出来。   离得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江鸿飞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还边走、边道:“栾教师!栾教师!!”   来到近前,江鸿飞抓起栾延玉和栾延芳的胳膊,拉拢道:   “那日在疆场上见过栾教师风采,我便对左右说,得教师,我必如虎添翼。”   “听闻栾教师还有个弟弟,本事与栾教师一般无二,我便想,老天待我江衍真是不薄,竟能教我又遇到两个肱骨大才……”   见江鸿飞这么热情又这么礼贤下士,栾延玉和栾延芳心中一暖。   其实不用祝朝奉说,同样在梁山泊这里生活的栾延玉和栾延芳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短短两三年时间就骤起,被梁山泊这里的民众视为神明、视为希望的江鸿飞,不是寻常人?所行之事也不是寻常事?   栾延玉和栾延芳其实十分清楚,祝朝奉说得没错,他们弟兄若想有一番作为,投江鸿飞确实是一个选择。   况且如今栾延玉和栾延芳的家眷全在江鸿飞手上,自己识趣点,总比大家撕破脸要好不是?   于是,栾延玉带领栾延芳、傅玉等人直接行大礼参拜,口中更是说道:“如蒙寨主不弃,我们愿追随寨主建功立业!”   江鸿飞赶紧将栾延玉、栾延芳扶起来,接着请傅玉及他们的家眷起来。   江鸿飞又来到孔厚身前,道:“小可慕神医之名久矣,只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日终得偿所愿也!”   孔厚还礼道:“闻听寨主两年如一日,一直在梁山泊这里义诊施药,不知可有此事?”   江鸿飞说:“正想与神医说此事,这药材我水泊梁山能提供,只是我水泊梁山请来的医师多医术不精,不能物尽其用,缺一二位医术高明之人指导,还望神医能留在我水泊梁山一段时日,指导他们一番,以便多活些性命。”   孔厚没将话说死,只道:“看看再说。”   江鸿飞又来到刘麒的身边,拍了拍刘麒的肩膀,说道:“跟令弟一样,是个好小伙,放心罢,你父及你弟皆平安无恙,此刻正在我营中休息。”   刘麒看了刘慧娘一眼,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江鸿飞。   可这回,刘慧娘却没给刘麒任何提示,因为她心中正在发苦:“我走不了了。”   跟孙静一样,江鸿飞对栾延玉、栾延芳、孔厚很热情,就是刘麒和傅玉也能兼顾得到,而轮到刘慧娘这里,江鸿飞却是故意将她淡去了。   可刘慧娘是什么人,她可是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的女人。   打一见面,刘慧娘就看出来了,江鸿飞看她的眼神中有浓烈的喜悦和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刘慧娘甚至敢肯定,别看江鸿飞对栾延玉、栾延芳、孔厚那么热情,如果真让江鸿飞在他们这些人中只选一个,江鸿飞肯定会选她。   把了接风酒。   江鸿飞等人将换来的众人请到营中休息,过会大摆筵席盛情招待他们吃酒。   趁着这个当口,江鸿飞将刘慧娘带到自己帐中。   没有了其他人,江鸿飞对刘慧娘的喜爱再不加任何掩饰,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刘慧娘说:“你知道我此刻有甚么冲动吗?”   刘慧娘有点害怕江鸿飞此时火热至极的眼神:“甚么冲动?”   江鸿飞见刘慧娘往后退了一步,一愣,然后笑道:“别紧张,我虽然好女色,却很少干强迫女人的事。”   江鸿飞以为自己是在安慰刘慧娘。   不想,刘慧娘却听出来了江鸿飞话中的重点——很少干。   那就说明,江鸿飞干过这种事。   进而说明,不排除江鸿飞还会再干这种事。   刘慧娘不怕斗智,她就怕那种连斗智的机会都不给她的人。   江鸿飞自顾自的又说:“我此刻特别想干点什么事,让别人都意识到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名有主,将你拴在我这里,永远在我左右。”   刘慧娘心说:“你直接假戏真做,你的目的不就达成了。”   也不知江鸿飞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了还没想到假戏真做这个捷径,反正他还在那有直路不走拼命地走着弯路:   “祝家那群蠢货哪里知道你女诸葛的本事,教你误堕泥淖,有必胜良计,他们亦不采纳,使我转败为胜。”   “为这些无能之人谋划,太浪费你的才能了,实在可惜!”   “世界多恃才欺众自负之人,不用良谋,岂是成大事之人?”   “小娘子以后便在我这里罢,我定然教小娘子尽展才能,使世人皆知你女诸葛之名!”   “江衍得小娘子,如得十万炼气士,今后还望不吝赐教!”   刘慧娘看明白了,江鸿飞相中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的才能,江鸿飞是对她的才能太肯定了,才必收她当自己的女人,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   得到这样的答案,让刘慧娘委实是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人啊?想教我辅佐,不礼贤下士不说,还得教我给他生儿育女?”   这时,江鸿飞才想起不能让栾延玉他们久等,不然就显得自己怠慢他们了,于是冲门外喊道:“丽卿。”   陈丽卿听见江鸿飞叫她,从帐外走了进来。   江鸿飞对陈丽卿说:“人我交给你了,你要是把她给我弄丢了,我要你好看!”   陈丽卿不耐烦道:“知道了,肯定帮你看牢她,快去忙你的罢。”   见陈丽卿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江鸿飞上去就照着她的头“咚”地敲了一下,然后才离去。   等江鸿飞都走远了,陈丽卿才张牙舞爪道:“我本来就不聪明,你还敲我的头,将我敲得更傻了怎么办?!”   说完,陈丽卿才看向刘慧娘,只见刘慧娘,生的娉娉婷婷,好象初出水的莲,说不出那般娇艳,简直闭月又羞!   陈丽卿暗暗吐舌道:“天下那有这般好女子,难怪他又动了色心!”   收回杂念,陈丽卿笑着对刘慧娘说:“秀秀,你可还认得我?”   刘慧娘有些诧异陈丽卿知道她的小名,问道:“恁是?”   陈丽卿笑道:“我是你表姐啊,我们小时候见过。”   刘慧娘上下打量了陈丽卿一会,想起江鸿飞管陈丽卿叫“丽卿”,又见陈丽卿依稀是有几分小时候的样子,才诧异道:“表姐怎么会在此间?听姨夫说,你大闹京城后,人便不见了。”   陈丽卿大大咧咧道:“如你所见,被他给拐到了这里。”   想到陈丽卿刚刚跟江鸿飞的亲密互动,刘慧娘忍不住问:“表姐与江寨主……”   陈丽卿挠了挠头:“我算他的妾室……罢?”   陈丽卿又补充道:“这事还没得到我爹的认可,还不完全作数。”   刘慧娘眼珠微微一动,试探道:“若姨夫不同意,你便不给江寨主当妾室了?”   陈丽卿连想都没想,就道:“我爹斗不过他的,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陈丽卿品了品,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好像有问题,她又补充道:“当然,我不是东西,不对,我是东西,哎呀,我就说,他不能总打我的头,容易将我打傻的!”   陈丽卿随后不在这个圈里绕了,直入正题道:“其实就是走个形式,省得我爹骂我是不孝女。”   刘慧娘听明白了,陈丽卿这是铁了心给江鸿飞当妾室了。   刘慧娘继续试探:“表姐可知江寨主准备如何对待我家人?”   “你家人入伙,你也成他的妾室,跟我一样,走到哪,他带到哪,教你给他出谋划策,当他的智囊。”陈丽卿说。   刘慧娘一听果然是这样,她不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陈丽卿求救道:“求表姐看在你我两家实在亲戚的份上,救我一家离开。”   陈丽卿直截了当地摇头:“旁人倒也无所谓,放了亦不打紧,可你不行,他说,我家能否成事,你是关键,我要是将你放了,屁股都会教他给打成八瓣。”   听陈丽卿说,她要是放了自己一家,只会受到打屁股这么轻的惩罚,她都不愿意救自己一家,刘慧娘真有吐血的冲动:   “我一家性命,都不值你挨一顿打屁股的?!!!”   陈丽卿又说:“还有,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逃呢?换个地方,会有人真心采用你的计谋,教你一展所长吗?会带你策马江湖,经历各种有意思的大事,见识这个世界不同的风景吗?只怕,你去了别处,嫁给旁人,便只剩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相夫教子这一途了……”   …… 第131章 你射不死他,我射你(求订阅!   …   祝家庄。   祝朝奉刚刚还在因为他的三个儿子全都被解救了回来而满心喜悦!   就听祝龙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老三起初因不肯出卖我祝家人,叫梁山贼寇中一个叫过街鼠张三的小头目给……废了,又被一个刑讯高手折磨、羞辱了一番,人有点……”   说到这里,祝龙示意祝朝奉好好看看祝彪。   祝朝奉仔细一看,就见祝彪似乎有点神经兮兮,很怕人的样子。   这让平日里最喜欢祝彪这个小儿子的祝朝奉,大为心疼,也大恨将祝彪变成这个鬼样子的扈荣、江鸿飞、扈三娘、张三等人!   可不管怎么说,祝彪都活着回来了,这已经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祝朝奉恨铁不成钢道:“彪儿啊,你从前太傲、太冲动了,今日之果皆是你前时种下的因,你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就怪伱自己太鲁莽,害了别人,也害了你自己,如今你毕竟活着回来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觉得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无异于往祝彪的伤口上撒盐,祝朝奉又将语气放缓,安慰道:“人这一生哪有一帆风顺的,你还年轻,经历这点挫折算甚么?当朝童枢密、梁太尉、杨太傅,哪个不是宦官,可哪个又不是权倾朝野,当今道君皇帝最信任宦官,此事对你而言,或许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   祝朝奉又对其他人说:“现今我祝家庄内再无外人,我祝家庄又易守难攻,加之粮草辎重充足,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便是守十年都不成问题,已立于不败之地,待他日云总管搬来官兵,便是我祝家人里应外合报仇雪恨之时!”   就在这时,远处烟尘滚滚,很显然是有大队军马前来的特征。   祝家人无不大喜,以为云天彪这么快就搬来了官军,他们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   甚至就连之前神经兮兮仿佛没了活下去劲头的祝彪,此时眼中都露出了一丝希望!   可祝家人仔细看了一会,就全都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你道为何?   只因来的这支人马中,虽然也有几十个穿着宋军的军服,但他们实在太少了,其他人则穿得乱七八糟的,可以说穿什么的都有,有几个还围着兽皮,就连乡军都不会是这样的。   关键,这些人马就跟大帮哄似的,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云天彪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亲自炼的那五百精锐更是被他说成是天下最强的精兵,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等这支人马再近一些,有那眼尖的,看清了,这支人马打了两杆大旗:其一上写一个大大的“峰”字;另一上写一个大大的“晁”字。   “这是哪来的杂牌军?该不会是哪个有意与水泊梁山作对遵王敌忾的民间武装罢?”祝家人心想。   再说水泊梁山方面。   其实——   江鸿飞早就从朱贵那里得知,云天彪的出兵请求还在层层上报当中,没有两个月时间,根本就到不了真正能决定此事的官员手上,而云天彪又极为爱惜他自己的官身,虽然手上有五百精锐炼气士,却不敢擅自带来救援祝家庄。   结果就是,云天彪天天往各个衙门跑,处处碰壁,出兵的日子始终遥遥无期。   这么说吧,等云天彪知道了到底能不能出兵的时候,祝家人的尸首只怕都烂光了。   此事其实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云天彪他们这些人太天真了,以为云天彪这个统领五百人的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是蔡京、童贯、高俅他们那些权倾朝野的高官,说出动官军攻打水泊梁山就能出动官军攻打水泊梁山?   退一步说,现在就算是蔡京、童贯、高俅这样权倾朝野的高官,在攻打十分不好攻打的水泊梁山一事上,都会慎重考虑的。   所以,就云天彪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想靠走正规渠道办成这么大的事,本身就是在搞笑。   也就是祝家和刘家这些没混过官场、还对赵宋王朝的官员有所期待的人,才会这么天真地去相信云天彪能搬来官兵,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押在云天彪和官军身上,做着春秋大梦。   与祝家庄那边一直在做着美梦,以为会有援军来帮他们剿灭梁山军不同,梁山好汉这边可是从来都没想过己方会有援军的。   谁成想,恰恰是梁山军这边等到了援军。   在夕阳的余晖下,见晁盖率领乃头山的六个头领及一千多不到两千人马风尘仆仆地来增援,江鸿飞真有了一丝感动。   仔细想想,晁盖这个人,虽然一门心思当老大不愿意郁郁久居人下,但在义气方面是真没得说。   江鸿飞亲自带着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迎上前,抱拳道:“兄长及峰山的众位兄弟前来助战,我等感激不尽!”   听如今江湖上的第一人江鸿飞这么说,晁盖是打心底里舒坦,他扭头看了一眼同样满面春风的吴用,心说:“还是吴学究懂得还人情啊!”   去乃头山落草的这一年多,晁盖他们这伙人日子其实过得还不错,靠着那条驿道,他们是真不愁吃喝。   可时间长了,晁盖慢慢发现,他原来所想得赶超水泊梁山实在是太困难了。   可以说,在他们现有的条件下,他们也就能维持个收支平衡,根本谈不上发展,就算是节衣缩食搞发展,也只能是缓慢发展。   究其原因,无它,养军实在是太贵了,尤其是养精锐的炼气士,那消耗真不是一般的大。   吴用给晁盖分析过水泊梁山的成功模式,想要复制水泊梁山的成功,可他们愕然发现,他们根本无法复制水泊梁山的模式。   倒也不是说,水泊梁山的模式有多难,晁盖、吴用他们抄不了。   而是乃头山这里不是处于交通枢纽的水泊梁山,这里只有一些很穷的村寨,根本没有几家豪门大户让他们玩打土豪分田地从中名利双收。   至于换个山头?   一般的山头,还不如乃头山,毕竟,乃头山还有一条驿道可以衣食无忧。   于是,乃头山只能在发展一段时间了之后,就原地踏步了。   直到江鸿飞搞出来了精盐联盟。   其实,江鸿飞在第一时间就邀请晁盖来参加这个联盟,想给乃头山一条财路。   可晁盖担心他手下的公孙胜等人再跟江鸿飞纠缠不清,被江鸿飞给拐跑了。   另外,那时晁盖也没看得起这条财路,觉得这也就是一笔一锤子买卖的小财,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还得再欠江鸿飞人情。   于是乎,晁盖就给江鸿飞写信说,他病了,就不来参加这个精盐联盟了,感谢江鸿飞什么好事都想着他云云……   江鸿飞哪能猜不到晁盖的小心思?   于是江鸿飞就给晁盖写了封回信,对晁盖的身体问候了一下,然后表示晁盖的身体要紧,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这事就黄了。   可是很快,晁盖就听说了,江鸿飞那里的精盐是无限的,而且有些势力能三十文从江鸿飞那拿这种在市面上能卖到七八十文甚至是上百文的精盐,五十文出手的话,有多少,别人就扫多少,只要拿到这个资格,就跟捡钱差不多。   关键,这捡得还不是小钱,而是可以让乃头山大力发展的大财!   知道真相的晁盖,肠子都快悔青了!   晁盖有心来找江鸿飞求这个资格,可向来最要脸的他又实在是放不下他的自尊,毕竟,当初可是他主动推掉这个机会的,如今,见卖精盐能赚大钱,再主动去索要这个资格,也太丢人了。   感觉错亿的晁盖,唉声叹气了好几天后,乃头山的人突然听说,水泊梁山正在攻打祝家庄。   吴用当即就对晁盖说:“天王,还江衍哥哥人情的机会来了,且我峰山还可以趁此机会重新加入精盐联盟!”   接着,吴用就给晁盖分析道:“锦上添,永远不如雪中送炭,梁山军如今陷入大战当中,我峰山去增援,不说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至少能增加梁山军的士气,这便是实打实的人情!”   听吴用分析完,觉得十分有道理的晁盖,当即就带上乃头山几乎所有头领及人马(只留白胜和二百人看家),星夜望梁山泊赶路……   如今,紧赶慢赶,晁盖一伙总算是赶上了这场战斗。   见江鸿飞亲自过来说起感谢的话,晁盖立即下马,边大笑着迎向江鸿飞,边朗声说道:“贤弟,为兄未来迟罢?”   江鸿飞心里很清楚晁盖此来肯定是有些小心思的,但不管怎么说,晁盖来增援自己都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江鸿飞发自肺腑地感谢晁盖,并对晁盖说:“不迟,这祝家庄,小弟还未打下来,有兄长用武之地。”   江鸿飞又说:“正好小弟这里来了几位好汉,小弟正在设筵宴请他几个,一道为兄长及众位峰山的兄弟们接风洗尘。”   不想,晁盖却大手一伸,道:“吃酒一事不忙,时辰尚早,待为兄先帮贤弟砍几颗祝家人的脑袋助助酒兴!”   江鸿飞想说:“不用多此一举,今晚我就会将这祝家庄给灭了,到时候,你们跟着随便杀杀,帮忙捉捉人就行。”   可不等江鸿飞说话,晁盖就火急火燎地说:“孩儿们,将这祝家庄给大王我踏平,回山后我必有重赏!”   江鸿飞心道:“得,这位老哥可不是想宰几个人头这么简单,而是想一鼓作气将祝家庄给灭了。”   江鸿飞没说:“咋地!你觉得,祝家庄要真像你所想象的这么好打,我能好几天都打不下来?”   江鸿飞也没说:“你是不是觉得,你乃头山比我水泊梁山的实力强?我梁山好汉都无法轻而易举做到的事,你乃头山的人一来就能做到?”   江鸿飞更没说:“不要轻敌,这是有一两万户人家的祝家庄,不是你那只有三五百户的东溪村,真不是那么好打的。”   江鸿飞只能对左右几个亲信说:“让晁天王他们去打一打也好,正好可以麻痹一下祝家庄里的人。”   江鸿飞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晁盖是真不给江鸿飞阻止他的机会。   还不等江鸿飞跟晁盖细说这里面的情况,晁盖就翻身上马,随即就一马当先地向着祝家庄杀去。   乃头山的一众头领,包括一众喽啰,也都很兴奋,嗷嗷叫着往祝家庄冲去。   等江鸿飞反应过来,乃头山的人,已经一溜烟地跑向了祝家庄。   见此,江鸿飞也只能是带着众头领,及马一军和马四军去追赶乃头山的这群乌合之众。   等到晁盖一伙兴冲冲地来到祝家庄寨下才傻了眼,隔着这么宽的护城河,还有这么高的城墙,城墙上说不准还有大型防御禁制,这怎么打?!   可刚刚晁盖的牛逼都吹出去了,这要是不去打一下,也太丢人了。   于是,晁盖只能硬着头皮问左右:“谁去给大王我打一下这祝家庄?”   刘唐哪能让晁盖的面子掉在地上,他大声应道:“我来!”,然后挺起扑刀,来到护城河边,随后就想要下水过去。   可不等刘唐下水,便从寨墙上射下来了几十支利箭,将刘唐逼得狼狈闪躲,随即逃回到利箭射不到的地方。   刘唐站定,用扑刀指着祝家庄,大骂:“祝家还有喘气的没有!出来一个与峰山托塔天王座下大将赤发鬼刘唐大战三百回合!”   听到刘唐自报家门,祝家庄的人才搞明白,来的这伙人是谁。   失望透顶之下,祝永清大声骂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乃头山托乃天王晁盖手下的臭鱼烂虾,就凭你这厮们也配来我祝家庄叫嚣?!”   见祝永清这么羞辱他们,刘唐暴跳如雷:“黄口小儿,休要乘口舌之利,可敢下来,与你刘唐爷爷分个胜负,看看谁是臭鱼烂虾!”   祝永清考虑到,祝家庄中的人如今士气实在是太低迷了,尤其是,今天让水泊梁山换走了栾延玉、栾延芳这两员大将,来了一支援兵,还不是他们祝家庄的,而是水泊梁山的,这要是不振作一下士气,没准祝家庄里的人都会开寨投降。   所以祝永清回应道:“红毛鬼,等你祝爷爷一等,你祝爷爷这便下来取你狗头!”   祝永清将他的想法与祝朝奉等祝家人说了一下。   祝朝奉等祝家人觉得祝永清说得有道理。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祝家人认为,祝永清智勇双全,是他祝家最能拿得出的人物,他出战,即便不能胜,也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于是,祝家庄中的人放下吊桥,让祝永清骑着一匹大宛名驹、背着弓箭、手拿一杆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出战。   正好赶来的江鸿飞,见祝家庄出来了一员年轻的将领要战刘唐,问自己身边的扈三娘:“这人是谁?”   扈三娘答:“祝永清,祝家最有谋略之人。”   江鸿飞一听是这个不千刀万剐都不解恨的阴险小人,不无恶趣味地扭头对陈丽清说:“听见了,将这个人给我留下。”   陈丽卿看了一眼肤白貌美、唇红齿白看上去犹如哪吒三太子一般的祝永清,说道:“长得还怪好看的。”,然后问:“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江鸿飞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死的。”   接着,江鸿飞嘴唇微动,给陈丽卿的耳中传音:“你若是射不死他,今晚我就给你开宝……”   …… 第132章 神通:白龙!(求订阅!求月票   …   陈丽卿感觉到了江鸿飞的不耐烦。   实际上,陈丽卿自己也快挺不住了。   可以说,江鸿飞和陈丽卿是心意相通的。   或者也可以说,江鸿飞和陈丽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总而言之,如果不是刘广一家突然出现,陈丽卿很可能会借着这个机会射偏一点,比如只将那个祝永清射残了,给江鸿飞一个借口,也给她自己一个借口,两人彻底成了好事,省得两人每次都不尽性。   可刘广和刘麟被捉了以后,陈丽卿去看他们时,刘广告诉陈丽卿,她父亲陈希真没死,这一年多不到两年时间一直在江湖上找她,去年的时候,她父亲还曾去过刘广家里,求刘广一家帮忙寻找陈丽卿,双方还曾约定,如果找不到陈丽卿,她父亲还会再去刘广家。   换而言之,可能用不了多久,陈丽卿就会见到她父亲。   如果可以,陈丽卿真心希望,她可以挺到见到她父亲之后再怀孕。   那样的话,陈丽卿就可以骗她父亲,她一直守身如玉,没有不知会她父亲一声,就私定终身,然后求她父亲成全,让她可以跟江鸿飞在一起。   老实说,这一年多快两年时间,陈丽卿都熬过来了,陈丽卿是真不想前功尽弃。   所以,看着场中已经跟刘唐斗在一起的祝永清,陈丽卿暗暗咬着银牙:“今日若是叫你活着离开此地,我以后便挂弓封箭!”   念及至此,陈丽卿就优哉游哉地骑马乱逛,直到她找了一个适合狙击祝永清又不会引起祝永清警觉的位置,才停下来。   再看场中。   刘唐全身都燃烧了起来,就像一只红头发的恶鬼一般,他手上扑刀,如今更是刀刀烈火,别说是被刘唐手上的扑刀砍中,就是被刘唐身上的火焰或者是手上扑刀覆盖的火焰刮到,那没有甲胄护住的地方都会严重烧伤。   而祝永清手上的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上则是被雷电所覆盖。   这使得,刘唐不仅得躲避祝永清的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的直接攻击,还得躲避上面的雷电攻击,关键祝永清的戟在与刘唐的扑刀碰在一起时,还能通过扑刀导电来攻击刘唐。   这让刘唐打起来时,得加倍小心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额外攻击。   刘唐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他手上的扑刀刀把是用绝火绝电的灵木炼制的,要是他这兵器是纯灵铁炼制的,那他有可能早就败了。   如今只见:一边是东方南明离火真君,一边是西方雷神附体,两人在场中真是一场好斗。   斗到了近五十回合,没有灵马辅助和借力的刘唐,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后方的縻貹,怕刘唐折在祝永清手上,一夹胯下灵马,便冲到场中,同时高声大喊:“兄长且退到一旁,叫小弟来斗他一斗!”   说话间,头顶钢盔,身穿铁铠,担一把长柄开山大斧,坐一匹高头卷毛黄马的縻貹,便杀到了祝永清面前!   紧接着,縻貹双手一劈,就见他的双臂及他的开山大斧同时变得巨大,随即仿佛可以开天辟地的一巨斧就向着祝永清当头劈下!   祝永清见此,也顾不上刘唐了,只能催动胯下大宛名驹快速躲避!   刘唐没跟縻貹联手攻击祝永清,而是就此退回本阵。   接下来,便是縻貹满场追着祝永清狂砍……   虽然縻貹走得也是法天象地的路线,但不同的是,縻貹可以自由让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或是全部巨大化,他那柄开山大斧上也有大小如意禁制。   这使得縻貹可以做到想怎么攻击怎么攻击。   与此同时,开启神通后的縻貹,既能极大的强化身体力量,又可以直接靠肉体力量抵御祝永清的部分雷电。   关键在灵马的配合下,縻貹还不用像杜迁和宋万那样因为笨重而失去灵活性,进而暴露自己的弱点。   简而言之。   自从縻貹上场以后,祝永清几乎是被縻貹压着打。   也就是祝永清胯下的大宛名驹太好,不仅速度比縻貹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快,在灵活性上也要更胜一筹,不然祝永清说不准早就被縻貹给砍死了。   见到这一幕,在祝家庄寨墙上观战的祝家人才知道,乃头山的名字虽然搞笑,但真不是没有强将。   能跟祝永清打五十合的刘唐就已经不弱了,这个压着祝永清打的縻貹更厉害。   祝永清躲了一会,觉得再这么继续躲下去不行,等他胯下的大宛名驹的妖力耗光了,那他就只有被縻貹砍瓜切菜的份了。   (灵马在全力奔跑或全力躲避时,就跟炼气士开启神通时差不多,妖力消耗得特别快,所以,炼气士轻易不会让自己胯下的灵马开启全速,而是会尽可能地有效利用这并不长的宝贵时间。)   是。   縻貹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也在开启全速。   可问题是,縻貹是攻击一方,高头卷毛黄马不用在全力奔跑的时候还拼命躲闪,消耗根本就没有祝永清的大宛名驹消耗快。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败的那个人肯定是祝永清无疑。   “得想个办法了,不然耗我都得被这个黑大汉给耗死!”   念及至此,祝永清开始操控胯下的大宛名驹望祝家庄方向逃窜,很有一种“祝永清准备逃回祝家庄”的意思。   縻貹见此,果然上当,拼命地追赶祝永清,准备阻止祝永清逃回祝家庄。   背对着縻貹的祝永清,见縻貹追来了,冲墙上的祝万年打了一个准备伏击的手势。   接着,祝永清就往吊桥方向跑。   也想立几个功还上江鸿飞人情的縻貹,见此,不禁大急,进而不管不顾地去追杀祝永清。   眼见着,縻貹就要追上祝永清之际,祝永清突然回身一戟!   縻貹大笑:“来得好!”   接着一巨斧劈下。   就在双方兵器即将短兵相接的那一刻,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雷球从祝永清的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上向縻貹射了过去!   縻貹虽说一直在追击祝永清,但他实际上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而是一直在防着祝永清的阴招。   所以,见祝永清的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上突然射出来了一个特别巨大的雷球,縻貹迅速腾出自己的左手部分倍化,将他自己身体和他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挡住。   开启神通后的縻貹,是能靠肉体力量抵御祝永清的部分雷电。   但这并不是说,祝永清的雷电对縻貹就没有影响。   事实上,这种影响一直都存在,只不过縻貹可以仗着身上的铁铠和他强大的意志力硬抗。   可祝永清这次蓄势了很久,将他自己体内差不多七成的灵力幻化成了雷电。   这就真不是縻貹能硬抗得住的了。   所以,挨了祝永清这蓄谋已久的一击之后,縻貹的身体顿时就出现了短时间内的麻痹和僵硬,甚至就连縻貹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也就在这一刻,从祝家庄的寨墙上,突然射下了数百支利箭!   见此,縻貹用仅存的意志力将自己那还没有变小的开山大斧收回来,倒立在自己和自己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前面。   一阵箭雨过后,縻貹催动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迅速后退!   虽说逃过了一命,可縻貹的双臂上已经被利箭射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连他的开山大斧都拿不住了,只能横在高头卷毛黄马上,他身上也有好几处中箭,虽然有铁甲保护,这几处箭伤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他也是受伤不轻,显然无法再战。   縻貹看着祝永清大骂:“卑鄙!”   祝永清却是微微一笑:“我这是兵不厌诈。”   随后,祝永清朗声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我祝家祖上虽无赫赫之功,却从上到下皆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尔等贼寇祸乱我泱泱大宋,我辈遵王敌忾忠良,与尔等贼寇不共戴天,誓要将尔等贼寇消灭得一干二净,还我大宋一个朗朗乾坤,以尽食毛践土之诚!”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说完了?”   祝永清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说完了。”   “那你就去死罢。”   祝永清反应很快!   听到这个女人这么说,祝永清立时就意识到了,此人要射杀他,他连忙一边操控胯下的大宛名驹全速往吊桥上退,一边暗暗戒备!   等祝永清准备好了,三支利箭也以各相差一箭的距离一齐向祝永清射来!   祝永清眼疾手快,手中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一转一卷,就将前两支利箭给卷飞了。   就在祝永清以为他还可以用相同的方法将第三支利箭也给卷飞的时候,只听见“噼里啪啦”的电弧声一响,那支与祝永清的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就要碰到一起的利箭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下一瞬间,这支利箭就钉在了祝永清的脸上,如果从后面看,箭头出来两寸!   也就是说,祝永清的脑袋被射了个对穿!   可陈丽卿害怕祝永清不死,一口气又补了六箭!   “咻!”   “咻!”   “咻!”   “咻!”   “咻!”   “咻!”   “噗!”、“噗!”、“噗!”、“噗!”、“噗!”、“噗!”   这六箭,箭箭射中祝永清要害!   吴用反应最快!   见陈丽卿射死了祝永清,吴用当即就对晁盖说:“天王,快下令夺寨!”   几乎同一时间,孙静也对江鸿飞说:“寨主,快下令抢吊桥!”   虽说江鸿飞和晁盖几乎是同一时间听到的提醒,可晁盖的反应速度比江鸿飞差得真不是一星半点。   江鸿飞二话不说就直接下令:“总攻!夺下祝家庄!”   随着江鸿飞一声令下,林冲和杨志几乎同时先其他人一步射了出去,马一军和马四军的将士随即跟上!   见梁山军发起冲锋了,晁盖才反应过来攻破祝家庄的机会来了,他赶紧下令道:“快随我冲啊!!!”   随即晁盖就一马当先带着乃头山上的众位头领和一众喽啰向着祝家庄发起了冲锋。   再说祝家庄一方。   刚刚见祝永清连败乃头山两员大将,祝家庄中的人士气高涨。   又听见祝永清在那慷慨激昂地说着忠君报国之言,祝家庄中的人顿时就觉得他们做得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进而沉醉在自我安利当中。   谁想,下一瞬间,力挽狂澜帮祝家庄里的人恢复了士气的大英雄祝永清就被陈丽卿给射杀了。   这一变故,让祝家庄里的人全都傻了眼,有些则是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当中。   一时之间,祝家庄里的人,仿佛全都忘了,他们给祝永清留得吊桥还没有收起来,他们给祝永清留得寨门也没有关上。   直到看见梁山军和乃头山的人冲上来,祝家庄中的一些人才反应过来,大喊:“快收吊桥!”、“快关寨门!”、“贼寇杀过来了!!!”……   可就在这时,冲在最前面的林冲和杨志,同时半兽化,随即两人不约而同地猛得一蹬自己胯下正在全力奔跑的灵马!   下一瞬间,林冲和杨志就上了吊桥,并直接向寨门射去。   就在寨门将要关上的前一刻,林冲和杨志同时杀到,然后两人在城门这里与祝家庄的庄客以及庄兵展开一场浴血厮杀……   见越来越多的梁山军将士冲上了吊桥,祝朝奉大声下令:“旁的不要管,先收吊桥!!!”   于是祝家庄中的人赶紧全都收吊桥。   在祝家庄中的人的努力下,吊桥开始缓缓升起。   而这时,其实只有不到二百马一军和马四军的梁山军的将士随林冲和杨志冲过了吊桥。   如果让祝家庄里的人将吊桥收起,这场战斗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还好,这时马好的晁盖也冲到了吊桥边上。   眼见着,吊桥就快被拉起来了,晁盖直接飞下马,抓住吊桥,双臂猛得一较劲,就将吊桥给硬生生地拽了下来,并死死地按住,不让祝家庄的人再将吊桥拉起来,让梁山军的将士和乃头山的人继续冲上吊桥……   与此同时,江鸿飞放出手帕云,一只手搂紧高梁、一只手搂紧扈三娘,将她们带到祝家庄的寨门处,然后扔下去。   接着,就见高梁和扈三娘的四把刀,刮起来了一场杀戮旋风,苦苦支撑了许久的林冲和杨志顿时就感到压力一轻。   江鸿飞寻思着,自己来都来了,不帮帮忙也不好。   于是,江鸿飞手一翻,妖姬就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江鸿飞将自己近半的幻化属性灵力和近半外化属性灵力输入进妖姬当中,接着便对着门前祝家庄里的人最多的地方猛刺一枪!   枪似游龙万兵手,命若黄泉不回头!   ——神通:白龙!   随着江鸿飞话音一落,一条栩栩如生的由寒气化成的白龙自妖姬上飞射而出,随即向着地方扑射而去!   只见,这条白龙所过之处,那些普通人及低级炼气士无不瞬间被冰封!   就是祝万年、祝氏三杰这样的实力不弱的炼气士都不敢让这条白龙靠近,纷纷退避三舍!   只一瞬间,便有上百人被冰封,还有不少人被吓离了祝家庄的寨门……   借着这个势头,林冲、杨志、高梁、扈三娘率领梁山好汉以及乃头山的人一举冲入祝家庄……   祝家庄破!!!   …… 第133章 逼上乃头山(求订阅!求月票!   …   有些时候还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江鸿飞原来的打算是,让时迁将祝家庄的粮草烧了。   这样一来,就算不能趁这把大火打破祝家庄,没有了粮草的祝家庄,也肯定无法继续固守待援,必破无疑。   谁成想,晁盖带着乃头山的人来了随便一激,祝永清就开寨门放下吊桥出来应战了。   而江鸿飞真的只是讨厌祝永清这个阴险小人,千刀万剐了他都不解恨,才让本该跟他是一对的陈丽卿手刃了他,并随便跟陈丽卿说了点私房秘话。   不想,陈丽卿却当真了,将祝永清射成了刺猬。   吴用和孙静抓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战机。   林冲和杨志得力。   晁盖拼命。   高梁、扈三娘及马一军和马四军的将士卖力。   甚至就连乃头山的一众头领和喽啰都杀疯了。   结果,祝家庄就这么破了。   江鸿飞亲自带人去保护祝家庄的粮仓时,就见时迁正坐在一个粮袋子上就着几个小菜自斟自饮,而他脚下则布满了火油、火药。   见江鸿飞来了,时迁笑着问:“计划变了?”   江鸿飞答:“变了,一不小心直接打下来了。”   时迁由衷地说:“挺好,要不然这几十万石粮食可惜了。”   江鸿飞招招手,示意亲卫军的将士赶紧将火油和火药这些易燃易爆的东西给收拾走,而他则拽下一袋粮食坐在时迁对面,扯下一只鸡腿,又接过时迁给自己倒的酒,跟时迁对饮起来。   喝了口酒,吃了口鸡腿,江鸿飞悠悠地说:“我也不想将这几十万石粮食全都烧了,可有时候,为了成就大事,有些决定,总得有人去做……”   这祝家庄共有粮食五十多万石。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过,“凡石者以九十二斤半为法”,可见宋代一石为九十二斤半。   注意!   这里的斤属于宋斤,和江鸿飞上一世的斤不一样。   江鸿飞上一世一斤为五百克。   而宋代一斤,折合江鸿飞上一世为一点二八斤,也就是六百四十克。   换算下来可以知道,宋代一石约合江鸿飞上一世的五万九千二百克。   即便把零头去掉,就按五十万石粮食来算,那么,祝家庄的粮食也有两万九千六百吨左右,也就是三万来吨粮食。   一个成年人每年也就吃四百到六百斤粮食。   所以,从祝家庄得到的这些粮食,足够十五万人吃上一整年的。   水泊梁山要是不再扩张,这些粮食,不说够全水泊梁山的人吃十年的,那也能吃上七八年时间。   仅此一样,别的全不算,就能看出来了,水泊梁山这次攻打祝家庄,到底有多值得!   老实说,当初江鸿飞也舍不得将这么多粮食给烧了。   可祝家庄的难打是有目共睹的。   《水浒传》原著中,也是靠孙立他们登州派的八位好汉诈降祝家庄,又捉了石秀,加上之前捉的杨雄、王英、时迁等人,里应外合,才打下来的。   关键,往往越小的城寨,其实越难打。   那钓鱼城,区区三平方千米,却抵挡住了十万蒙古大军二十年,还搭上了蒙古帝国的第四位大汗——元宪宗蒙哥的性命。   江鸿飞可不想祝家庄成为这样的存在,始终钉在水泊梁山的地盘内。   所以,这五十多万石粮食是好东西,可江鸿飞还是咬了咬牙,宁肯将它们一把大火全都烧了,也绝不能让祝家庄成为水泊梁山的钓鱼城。   而且,如果没了这五十万石粮食,就算将来官军前来攻打水泊梁山,祝家庄也是半点忙都帮不上,有等于无。   还好——   最后,歪打正着,保住了这五十多万石粮食。   江鸿飞没有亲自去善后。   而是将之交给了孙静和朱武去指挥。   这主要是,在临阵指挥方面,江鸿飞真不如反应更快的孙静和朱武。   而且,这场战争已经赢了,作为需要保持正面形象的江鸿飞,没必要去耀武扬威。   另外,有些善后的工作,并不适合江鸿飞亲自出面……   ……   祝家庄前院。   刘唐一扑刀戳死了云龙,紧接着割下了云龙的脑袋,拿过来给孙静看。   “孙军师看看,可是此人,若不是,洒家再去杀便是。”刘唐说道。   孙静看了一眼,验明正身,道:“不必了,就是此人。”   刘唐听言,随手将云龙的人头扔在他的尸体旁。   这时,刘唐才问孙静:“孙军师为何要特意斩杀此人?”   孙静没有隐瞒:“寨主此前留下了他的未婚妻,虽然寨主不在乎他存在与否,自信必可取得那位小娘子的芳心,使其心甘情愿成为寨主的妾室,但我考虑,不如杀了,绝了那小娘子的念想,一了百了。”   顿了顿,孙静又说:“本来也可以教他上公审台的,可他人是江南风云庄的,不是祝家庄的,即便恶贯满盈,祝家庄的人也不知晓,万一教他走下公审台,那位小娘子又对他念念不忘,其不是我等下面人的失职?”   刘唐一听是这回事,便有什么说什么:“哥哥哪哪都好,唯独喜好女色这事,我实不敢苟同。”   孙静笑道:“好女色乃男人天性使然,倾之有度,无伤大雅,且你未见寨主的女人有几个是白吃饭的?”   刘唐一想也是。   将他打败了,又将縻貹给阴了的祝永清,被陈丽卿给射成了刺猬。   高梁和扈三娘杀起敌人来,比男人还凶。   要是没有江鸿飞的三个女人,能不能打破祝家庄都不一定。   这么一看,江鸿飞收得女人好像是越多越好。   不一会的功夫,闲不住的刘唐就去了别的地方。   见此,吴用笑眯眯地来到孙静身边,赞道:“孙军师好手段,令我峰山只能跟水泊梁山一条道走到黑。”   “一个小小的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还不至于威胁到你家,我确是为我家寨主分忧耳,吴军师不知,我家寨主喜欢他未婚妻喜欢得紧,我们这些人存在不就是为所效力之人排忧解难的吗?”孙静说。   吴用笑笑,他信孙静个鬼,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换成是他,他也肯定会让乃头山交这个投名状,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有总比没有好。   至于吴用为什么看着此事发生也不阻拦,那自然是因为吴用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孙军师所言不错,我们这些人存在确是为所效力之人排忧解难的,唉,如今我家发展遇到了瓶颈,还请孙军师帮帮忙。”吴用说。   孙静一听,就明白了,吴用看着他利用刘唐而不出声,敢情儿是在这等着他。   “想要加入精盐联盟是不是?行,回头我跟寨主说一声,请寨主再邀请晁天王一次。”孙静很痛快地就答应下来。   “还是咱们这样的人在一起说话办事痛快啊。”吴用心说。   “那小生谢过孙军师了。”吴用拜道。   “小事,只要晁天王愿意开口,还需你吴军师走这弯路?”孙静笑着说。   “是啊,若是晁天王能放下他尊贵的面皮,我又何须如此呢?”吴用心中苦笑。   看出来了吴用心中的无奈,孙静笑着说:“我若没猜错,此一役,晁天王甚么都不会要,祝家庄的一切全都将用来偿还我家寨主的人情,只怕我家寨主便是推让,亦无用,教伱家只能白白跑这一趟,半点进步皆无。”   “看我笑话?”吴用心想。   可紧接着,吴用就否定了这个幼稚的想法,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干这么无聊的事,他们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必然有其目的性。   将心比心一想,吴用笑着说:“孙军师还请直言,不然太浪费你我时间了。”   孙静觉得有道理,便对吴用说:“吴军师,请随我来。”   随后,孙静就将吴用领到了高处,然后登高望远道:“这独龙岗虎踞龙盘,易守难攻,我水泊梁山岂能教它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如果是别人听了孙静这番话,肯定会认为孙静这是在解释他们水泊梁山为什么要打祝家庄。   可吴用却不会这么认为。   吴用放眼一看,就见在祝家庄一左一右,竟然还有两个庄子,心中不禁就是一动。   吴用先是指着扈家庄问:“此处是谁家?”   孙静欣慰地一笑:“此处为扈家庄,我家寨主妾室扈三娘的娘家。”   吴用了然,然后又一指李家庄,问道:“那此处是谁家?”   孙静笑得更加灿烂:“此处是扑天雕李应李员外家,其家虽不如祝家富饶,亦不遑多让也。”   吴用听完,冲孙静拜道:“感激孙军师指点迷津。”   孙静还礼道:“各取所需罢了。”   吴用明白,孙静这是不放心李家,怕李家成为第二个祝家。   但不管怎么说,孙静都是给了他们乃头山一个快速发展壮大的机会,于情于理,吴用都是要谢谢孙静的。   ……   打下祝家庄的次日。   江鸿飞让裴宣率领水泊梁山的刑曹,在祝家庄的门前,搞了个公审大会。   毫无意外,祝家的男人,没有一个能走下公审台。   ——不冲别的,就冲祝家攒下了五十几万粮食,只怕就是杀祝家满门一百遍,祝家庄的穷苦人都不带解恨的。   而祝家的女人,包括祝朝奉的继室、祝万年的妻妾、祝龙的妻妾、祝虎的妻妾,也都毫无意外的全被收入到了水泊梁山的礼曹,准备进行重新分配。   到了分战利品时,跟孙静预料得完全相同,晁盖坚决一点不要。   而且,晁盖的做法,还得到了公孙胜、刘唐、縻貹的大力支持。   江鸿飞谦让了几次,晁盖都是很坚决地什么都不要,甚至就连江鸿飞给乃头山伤亡的人员出点抚恤金,晁盖都坚决不要,势必要做足了这个人情,将他欠江鸿飞的人情先还上一部分。   江鸿飞多少能猜到点晁盖的心思。   像晁盖这么要脸面的人,欠了江鸿飞这么大、这么多人情一年多了,他又自己带人出去自立门户,“背叛”了江鸿飞,让不少江湖上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了这么久,让他手下的兄弟都看不起他,他的内心当中到底有多煎熬,真是不足向外人道也。   如今,晁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一个扬眉吐气找回他自己尊严的机会,也就难怪晁盖会如此坚持了。   见此,江鸿飞也只能是成人之美,在给祝家庄的人免债、分田、分粮过后,让人将从祝家庄得到的粮食牛羊骡马等缴获全都运回水泊梁山。   值得一题的是,鉴于江鸿飞让吴角放得那把大火造成了不少无妄之灾,所有物品损失,调查清楚后,江鸿飞全都照价赔偿,死了人的,不论男女老幼,调查清楚后,每人皆补偿其直系亲属一百缗灵钱,算是江鸿飞用灵钱买回来点活着的人的人心吧。   云开见日,雾散天清。旱苗得时雨重生,枯树遇春风再活。一鞭喜色,如龙骏马赴梁山;满面笑容,似虎雄兵归大寨。车上满装粮草,军中尽是降兵。风卷旌旗,将将齐敲金镫响;春风宇宙,人人都唱凯歌回。   不说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凯旋回到水泊梁山后,如何陪些食盐市场劝自己的便宜老丈人扈荣主动免债、分田、分粮,省得自家难做。   只说,在水泊梁山攻打祝家庄期间,除了让杜兴带足了好酒牛羊来劳过一次军,李应始终装病在家,似乎真的完全不去管水泊梁山与祝家庄的大战,而实际上他暗地里常常派人去探听此战的消息。   得知祝家庄被梁山军给打破了,李应唏嘘不已的同时,眼中又不免露出阴谋得逞的光芒。   祝家庄被水泊梁山除去。   扈家庄又跟水泊梁山牵扯太深,早晚得离开独龙岗去入伙水泊梁山。   到那时,独龙岗就是他李家的了!   ——你不能说,这全都是李应的谋划,但李应在这个过程当中,肯定是有过这个方向的引导。   所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应的谋划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这天,有庄客来报:“有本州知府带领三五十部汉到庄,想要询问祝家庄的事。”   李应赶紧叫杜兴打开庄门,放下吊桥,迎接知府一行入庄,请入正厅。   知府问:“祝家庄满门被杀一事,你可知晓?”   李应答:“小人因有病在身,近来一向闭门,不敢出去,不知其实。”   知府呵斥道:“胡说!祝家庄现有状子告你结连梁山强寇,引诱他家军马打破了祝家庄,前日你又送他劳军好酒牛羊,你如何赖得过?”   李应狡辩道:“小人是知法度的人,如何敢做出此事,还望相公明察秋毫。”   说话间,李应就想给知府送上一些灵石。   谁想,知府见此,直接将李应和杜兴给锁了,一直带回乃头山。   在乃头山下,晁盖带人迎下山,将李应和杜兴迎上了乃头山。   这时,李应才知道,所谓的知府,根本就是萧让假扮的,其他官差也都是乃头山的人假装的,目的就是为了骗他和杜兴入伙。   李应哪里肯?推脱说:“小人还有家眷在家,不便入伙。”   吴用笑道:“大官人差矣。宝眷已都取到山寨了,贵庄亦一把火已都烧做白地,大官人却回哪里去?”   李应不信。   接着就见,不仅他和杜兴的家人全都被乃头山的人给接了回来,他家的财物也全都被乃头山的人给运了回来。   ——像粮食之类不好运的,晁盖大手一挥,全都送给江鸿飞了。   李应连忙来问时,他家娘子说:“你被知府捉了来,随后又有两个巡检引着四个都头,带领二百来士兵,到来抄扎家私。把我们好好地教上车子,将家里一应箱笼、牛羊、马匹、驴骡等项,都拿了去,又把庄院放起火来都烧了。”   李应听罢,只能暗暗叫苦不已。   晁盖、吴用前来伏罪道:“我等弟兄们端的久闻大官人好处,因此行出这条计来,万望大官人情恕!”   李应见此,也只能是暂时上这贼船了……   …… 第134章 实力大增的水泊梁山(求订阅!   …   吴用稍稍使了点手段,就将一肚子心眼的李应和他的得力干将杜兴给骗到了乃头山,将李家庄烧成了一片白地。   见此,扈荣才终于意识到,像他们这样的土豪地主之家有多脆弱,若是没有大势力的照应,很轻易地就能让人搞得家破人亡。   关键,独龙岗上的人,全都知道了,扈荣将独女扈三娘嫁给水泊梁山的大寨主江鸿飞当了妾室。   扈家已经走得太远了。   这时要是再首尾两端,等到朝廷派大军来攻打水泊梁山,他们扈家庄必步祝家庄和李家庄的后尘不可。   扈荣咬了咬牙,干脆献上家里的粮草辎重,举家投了水泊梁山。   江鸿飞派人将扈家庄也烧成了白地,任命栾延芳担任步四军的副头领,派余呈和栾延芳率领步四军驻守在祝家庄。   又亲自去了一趟独龙岗,给扈家庄和李家庄的人也免债、分田、分粮,安排王伦派人治理独龙岗。   至此,梁山泊这一左一右,尽归水泊梁山所有,水泊梁山终于成为铁板一块,形成了一块完整的根据地,赵宋王朝方面再想来围剿水泊梁山,最好的选择只怕就是驻兵在离水泊梁山差不多有半天路程的济州府城了,别的地方,对其都是大大的不利。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剿灭了祝家庄之后,水泊梁山除了得到了大量的钱粮以外,还得到了近两千名炼气士俘虏,另外,扈家庄来投水泊梁山,也带来了一千多名炼气士,甚至就连李家庄被乃头山烧成白地以后,都有七百多名炼气士来投水泊梁山。   ——附近的其他势力全都被水泊梁山给剿灭了,这些人若是不愿意背井离乡,就只能投水泊梁山,更何况水泊梁山的待遇还这么好,所以,梁山泊这一左一右的人才几乎是被水泊梁山一网打尽。   如此一来,水泊梁山的军事实力一下子就大增了三成。   于是,江鸿飞从马一军、马二军、马三军、马四军各抽出来了五十名正军、五十名辅军,再加上三百名三庄低级炼气士、三百名守备军辅军组成了马六军,由栾延玉担任头领、傅玉担任副头领。   江鸿飞又从步一军、步二军、步四军各抽调了一百名正军、一百名辅军,再加上二百名三庄低级炼气士、二百名守备军辅军组成了步六军,由刘广担任头领、刘麒担任副头领。   其余三庄低级炼气士,除了补足各军所缺,皆暂时进入由杜迁和宋万所率领的守备军,继续训练和政治教育。   另外——   扈荣被江鸿飞任命为掌管钱粮的头领,与杜迁一块掌管钱粮。   扈成被江鸿飞任命为掌管商业的头领,主要负责水泊梁山的精盐生意,兼管水泊梁山的各种采购。   孔厚始终都没有说加入水泊梁山,但他现在实际上负责起来了水泊梁山的义诊和施药一事。   让江鸿飞有点意外和不解的是,李俊说回家去取家眷,竟然一直都没有回来。   李俊言而无信,不想投水泊梁山了?   江鸿飞不信李俊是样的人。   江鸿飞相信,李俊肯定会回来的,只不过他有可能是被什么事给耽误了。   ……   揭阳镇。   李俊的住处。   已经将家当变卖干净了的李俊,坐在会客厅中,沉默不语。   出洞蛟童威见了,问:“哥哥为何心事重重,莫非不愿去投天大圣?”   李俊摇摇头:“江衍哥哥那般身份,愿意带掣我,我自然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去追随他。”   翻江蜃童猛问:“那哥哥为何这般愁眉不展?”   李俊悠悠一叹:“唉~!我是在愁,以我几个这本事,到了人才济济的水泊梁山,如何能拥有一席之地。”   不用童威、童猛再问,李俊就自顾自地说起:   “我几个这实力,若是在陆地上,连二流炼气士的水平皆达不到,只是在水中,尚能有点作为。”   “可我打听过了,水泊梁山的两位水军头领阮小二、阮小五,皆是生长在水中的好汉,水中功夫定然不在我等之下,且他二人乃是江衍哥哥起家时就追随江衍哥哥的,他们的嫡亲弟弟阮小七更是江衍哥哥的亲军头领,常伴江衍哥哥左右,我几个如何能比之?”   “江衍哥哥又是个不喜欢开黑店卖人肉的,李立也不能带去,算来算去,就只有我弟兄三人。”   “这去了水泊梁山,难免教人小觑了,沦为旁枝末节,哪有一展拳脚的机会?”   “故而我在想,能否邀上一些有本事的好汉一并去投水泊梁山,壮大我等声势,教人不敢小觑我等,教江衍哥哥重用我等。”   “只是这一时之间,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些好汉,与我等一同去投水泊梁山入伙。”   听李俊说完他的想法,童威说:“我揭阳这里,最豪杰的便是哥哥,次之穆家弟兄、张家弟兄,邀他四人去水泊梁山入伙如何?”   李俊摇摇头:“穆家兄弟身为富户,非不得已,定然不会离了揭阳去投水泊梁山;张家兄弟生意亦是十分红火,只怕亦难离开揭阳而去投水泊梁山入伙。”   童威和童猛想了想。   童猛突然说道:“我想起一伙人来,定会同我等一块去投水泊梁山。”   李俊忙问:“哪伙人?”   童猛道:“离我江州不远的黄门山,有一伙强人,为首的名叫欧鹏,绰号摩云金翅,黄州人氏,军户出身,手下有三位好汉,分别是神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他四个皆无野心,总想找个大山头歇马,寻求庇护,只要哥哥打出水泊梁山的名号,他几个定会欣然同我几个一块去投水泊梁山入伙。”   李俊猛得一击掌:“我怎么将他几个给忘了!我立即休书一封,贤弟带去黄门山交给欧鹏,邀请他四人一块去投水泊梁山入伙。”   童猛领命,带着李俊的亲笔信去了黄门山……   童猛走后,李俊还是没有笑脸。   童威见了,问道:“哥哥可是觉得,算上黄门四杰,亦是不够?”   李俊苦笑:“那黄门四杰,本事与我几个相比,最多伯仲之间,同去,亦不过是锦上添,增益有限也。”   童威想了想,说道:“我曾听人说起过,那太湖上亦有四杰,分别是‘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瘦脸熊’狄成、‘太湖蛟’卜青。这四条好汉原来都在绿林丛中讨衣吃饭的,也不知是甚么原因,由占山为王的强人,今来寻得这个去处,地名唤做榆柳庄的地方,变成了水匪。因这榆柳庄四下里都是深港,非船莫能进,加上他们水中本事了得,故无人敢去侵扰。”   顿了顿,童威又说:“据说此四人特别敬重好义气的人物好汉,以天大圣的威名,去请他四个去投水泊梁山入伙,未必不能成也。”   李俊也听说过太湖四杰的名号,觉得童威说得有理,便道:“既如此,贤弟你辛苦辛苦,去太湖一趟,看看能否请到他四个一块去投水泊梁山入伙。”   童威领命后,带着李俊的亲笔信,前往太湖榆柳庄……   童威走后,李俊还是没有高兴起来。   你道为何?   李俊觉得,黄门四杰和太湖四杰的本事都太过寻常了,根本算不上什么重量级的人物,无法让他在人才济济的梁山好汉中脱颖而出,被江鸿飞另眼相待。   “还需得有一二个重量人物与我等一同去投江衍哥哥才好……”   ……   且说,宋江与他弟弟宋清在柴进庄上一住就是大半年。   这大半年多时间,宋江一直惦记他杀阎婆惜的官司,也担心他父亲宋太公会不会受他的官司影响,于是就让他弟弟宋清回家去打探消息。   宋清回家后不久,就给宋江写信说,靠着朱仝和雷横帮忙斡旋,他的官司没有连累到家人,宋清也不用再逃了,现在官府只捉拿他本人,让他再在外面躲一段时间,等到赵佶降下特赦,再回家。   宋江在柴进家里的这段时间,天天跟柴进到处玩、到处打猎,时间长了,倍感无趣。   正好,白虎山的孔太公屡次派人去宋江家问候宋江,宋清见孔太公是真关心宋江,便将宋江藏身在柴进庄上的消息告诉给了孔太公。   孔太公得知这个消息了之后,立即派人去柴进的庄子请宋江去他家待一段时间。   于是,宋江便辞别了柴进,来到了白虎山孔太公的庄上,没事的时候就教孔太公的两个儿子毛头星孔明和独火星孔亮点修炼功法、武技。   宋江在孔太公的庄上一住也是半年多。   其实宋江本来还想去清风寨见见他从前的好友荣的。   可在宋江出事之前,荣经常写信问候宋江,等到宋江出事了之后,荣就没了消息。   这让宋江不禁生疑。   宋江又通过柴进、孔明和孔亮得知,这一年多时间,荣官运畅通,已经成了青州军方的二三号人物,如今正在练兵围剿清真山,也应该没时间招待宋江。   宋江只能悻悻作罢,继续留在孔家庄。   这一日,宋江、孔明和孔亮在酒馆里吃酒,突然来了十个公差押送三名犯人走入酒店。   孔亮见此,大骂:“晦气,今日出来未看黄历,竟遇到这等衰人。”   宋江听言,教育道:“贤弟慎言,他几个经过这里,多半是去沙门岛的,已是命蹇至极,你又何必恶语相向?”   在水浒世界,被刺配是常事,赵宋王朝也是最喜欢刺配的王朝。   但刺配与刺配之间,其实是不同的。   简而言之,赵宋王朝前期,流放地分为十个等级,其按轻重的顺序,分别是:本城、本州、邻州、五百里、一千里、二千里、三千里、广南、远恶地,沙门岛。   ——后来,到了宋哲宗元符元年,流放地改成九个等级,最后两个还是远恶军州和沙门岛。   所谓远恶州,是指:南恩、新循、梅、高、雷、化、宾、容、琼州,万安、昌化、吉阳军。   这些地方,都在赵宋王朝的广南地区,这些地区由于还没开发,不仅偏远,还有瘴气之毒,生存环境十分恶劣。可以这么说,到了这些地方的人,很多都会死。   ——《宋史》中说过“春州瘴病之地,配隶至者十死八九”,死亡率达到百分之八九十,实在是恐怖。   然而,这些死亡率高达八九成的远恶军州的危险度也只能排在倒数第二。   可想而知,排在倒数第一的沙门岛,到底有多可怕。   沙门岛是一座隶属于登州的草木不生的荒岛,离登州六十里远,如果发配到那里,没有船的话,几乎不可能活着逃出来。   这其实没什么可怕的,逃不出来,那就不逃呗,对不对?   沙门岛真正可怕的是,其恐怖的死亡率!   宋仁宗时,时任京东路转运使的王举元,在向宋仁宗汇报工作时,曾提到过沙门岛的情况。   “如计每年配到三百人,十年约有三千人,内除一分死亡,合有二千人见管,今只及一百八十,足见其弊。”   即:十年之间,原本应该有三千囚犯的沙门岛,结果只有一百八十人。   这个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四!   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首先,沙门岛很小,上面就八十户人家,只能供养得起三百个犯人。   一旦超过沙门岛能养活的人数,可不就意味着有人要死嘛。   偏偏,赵宋朝廷每年都往沙门岛送犯人,这些犯人还都是那种遇赦不赦的重犯,等于是无期徒刑。   如此一来,几乎就等于是,超过三百人(包括狱吏),来一个人,就得有一个人去死。   还有就是,沙门岛的寨主李庆,很喜欢杀犯人。   每当犯人超额,李庆就把这些超额的人,丢到海里喂鱼。   仅仅两年时间,李庆就用这种方法杀了七百人。   这些还不算什么,沙门岛上有很多变态的狱吏,他们以折磨人为乐。   也就是说,到沙门岛的犯人,简直是生不如死。   正是因为沙门岛危险,死亡率超高,生不如死,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沙门岛就是一座鬼门关,人间地域。   所以,绝大多数犯人,宁死也不肯去沙门岛。   《水浒传》中,邓飞之所以要救裴宣,就因为他知道,若是裴宣被发配沙门岛,那就是有去无回了;而董超薛霸对卢俊义所说“到沙门岛也是死”,也不是夸大其词。   此刻,那三个犯人中的一个红眼睛的大汉,听了宋江的话,想起沙门岛的恐怖,眼中立时就浮现出来了不甘之色,另外一高一矮两个汉子也无不如此。   被公差呵令去墙边蹲着后,红眼睛的汉子看到了刚刚骂他们晦气的孔亮,心中一动,随即计上心来……   ……   如图! 第135章 谁的错   …   燕顺、王英、郑天寿本来是被判秋后问斩的。   可等到秋天,要对燕顺三人行刑之前,正赶上慕容彦达的妹妹慕容贵妃给赵佶生了一个女儿,赵佶一高兴,就对慕容贵妃的家乡青州颁布了曲赦。   所谓曲赦,即赦令的一种,不普赦天下而独赦一地、两地或数地的一种赦令。   该曲赦如下:   曲赦管内,使百姓一年勿复事,问耆羸,赈乏困,改前政之不以法者,勿以重罪者死……   也就是说,在曲赦的管辖范围内,免除该杀头的重犯的死刑。   所以燕顺三人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可慕容彦达虽然仗妹妹慕容贵妃的势,在青州横行,残害良民,欺罔僚友,无所不为,但在剿匪一事上,他还真是用了心的,也真是恨强人匪寇入骨。   因此,在不能杀燕顺三人的前提下,慕容彦达便改判他们刺配沙门岛。   十个公差押送燕顺三人来到白虎山下的一家酒店,遇到了宋江、孔明和孔亮在这里吃饭。   燕顺见孔亮是个脾气极坏的人,点火就着,心生一计,然后冲孔亮喊道:“顶上头巾鱼尾赤那厮,爷爷嘴里淡出个鸟,打角酒孝敬爷爷解解渴。”   整个店中就孔亮顶上头巾鱼尾赤,燕顺这摆明了就是冲孔亮来的。   孔亮“腾”得就站了起来,大骂道:“贼配军,好不依本分,想吃酒,还敢跟你阿公称爷爷,看阿公不打死你这厮!”   说话间,孔亮就要去揍燕顺。   可这时宋江却开口道:“贤弟息怒,他自知此行九死一生,故拿你消遣,伱与他争口作甚?”   随后,宋江又对酒家说:“酒家,给三位好汉一人打角酒,算在小可头上。”   说完,宋江还冲燕顺三人抱了下拳,意思此事到此为止,别再闹了。   一个公差也出声警告燕顺:“莫要寻死,吃了酒,便安分些。”   燕顺三人本来就是强人,如今又刺配沙门岛几乎是有去无回,十足的亡命徒,以至于押送他们的公人也不愿意将他们逼得立即搏命。   很快,酒家就给燕顺三人每人打了一角酒,还好心地喂给燕顺喝。   谁想,燕顺只喝了一口,就喷了出去,接着大骂:“寡淡如水!爷爷要吃顶上头巾鱼尾赤那厮的好酒!”   为了招待宋江,孔明和孔亮特意带来了一尊青瓮酒,开了泥头,倒在一个大白盆里,被风吹过,酒香扑鼻。   别说燕顺了,就是那十个公差也想吃这青瓮酒。   可问题是,你一个要酒吃的死囚,竟然还挑三拣四。   更过分的是,燕顺还一口一个管孔亮叫“顶上头巾鱼尾赤那厮”。   本就性如炸药沾火就着的孔亮,双眼立时就红了!   偏偏,燕顺还继续挑衅道:“顶上头巾鱼尾赤那厮,快将你那好酒拿来孝敬爷爷,快,乖孙儿。”   孔亮再也忍不住了,不等宋江阻拦,他就冲过去,运起全力猛得一拳砸向燕顺!   燕顺等得就是这个机会,他看准角度,用双手上的禁灵枷向上一迎!   “砰!”   禁锢住燕顺灵力的禁灵枷,应声而碎!   ——早就有心越狱的燕顺,已经将他双脚上的禁灵镣给破坏了。   如今,孔亮连灵力都用上的一拳砸开了燕顺的禁灵枷,让燕顺终于恢复了对体内灵力的控制!   “嗷~~”   燕顺立时就变身成半人半虎的半兽人,随即手一挥就毁了王英和郑天寿身上的禁灵枷和禁灵镣。   王英和郑天寿一解困,也都立即变身。   接着,燕顺三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十个押送他们的公差全都杀死,王英杀得兴起,连酒家都没放过。   再看宋江师徒三人,见燕顺他们三个这么凶狠,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真是: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将店中的其他人全都杀光了之后,燕顺他们三个也不管宋江师徒三人,他们坐在宋江师徒三人刚刚坐得那桌,用脏兮兮的手抓起熟鸡、精肉就往嘴里塞,那青瓮酒也是捧起大白盆就喝。   酒足饭饱了之后,燕顺用赤红的双眼看着宋江师徒三人(其实主要是看着孔亮),一脸阴狠地说:“你这厮,可还敢当爷爷阿公?”   王英尖着嗓子说:“与他废话作甚,杀了便是!”   说罢,王英便要动手。   郑天寿抓住王英的胳膊,说道:“若无他几个,我们便要去那九死一生的沙门岛了,他几个是我们恩人,岂能恩将仇报?”   王英大怒:“狗屁恩人,我几个哪是他们救的,分明是自救的!”   王英自从被爆鸟了之后,性情大变,变得极为嗜血好杀。   燕顺多少有些理解王英,毕竟,对于一个好女色至极的人来说,遇到这种事,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但燕顺却不能按照王英偏激的思维去行事,他看向宋江,说道:“看在你之前那三角酒的份上,我就不跟顶上头巾鱼尾赤这厮计较了,你们走罢。”   听燕顺这么说,宋江暗松了一口气,拜道:“小可宋江,谢过三位好汉饶命大恩!”   听得“宋江”两字,燕顺一怔,问道:“兀那汉子,你是宋江?”   宋江道:“小可确是宋江。”   燕顺走到宋江近前,又问:“你是哪里的宋江?”   宋江答:“我是济州郓城县做押司的宋江。”   燕顺道:“你莫不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杀了阎婆惜,逃到江湖上的宋江?”   宋江诧异道:“好汉怎得知此事?我正是宋三郎。”   燕顺听罢,吃了一惊,赶紧唤过王英、郑天寿,三人纳头便拜。   宋江连忙答礼,问道:“三位壮士何故重礼?此意如何?”,亦拜在地。   燕顺道:“小弟只想拿把尖刀剜了自己的眼睛!原来不识好人,一时间险些儿坏了义士。若非天幸,使令仁兄自说出大名来,我等如何得知罪了何人?小弟在江湖上绿林丛中走了十数年,久闻贤兄仗义疏财、济困扶危的大名,只恨缘分浅薄,不能拜识尊颜。今日天使相会,真乃称心如意。”   宋江忙道:“量宋江有何德能,教足下如此挂心错爱。”   燕顺道:“仁兄礼贤下士,结纳豪强,名闻寰海,谁不钦敬?!”   双方寒暄一番,宋江将燕顺三人请到孔太公庄上,请三人沐浴换上了新衣服,重新宴请三人。   燕顺三人在孔太公庄上住了五七日,慕容彦达得知三人杀了公差越狱,大怒,押了公文帖,派出缉捕人员,沿乡历邑,道店村坊,画影图形,每人出三千缗信赏钱,捉拿正犯燕顺、王英、郑天寿。   孔太公得知此事了之后,不敢留燕顺三人,本想叫燕顺三人去白虎山上落草。   谁想,已有左右之人为了这近万缗信赏钱,将燕顺三人藏在孔太公庄上的消息报告给了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派镇三山黄信去孔家庄捉拿燕顺三人并孔太公家满门。   结果,黄信不敌燕顺、王英、郑天寿联手,逃回青州城。   慕容彦达大怒,又派秦明去孔太公庄上捉燕顺三人并孔太公家满门。   可宋江等人哪还能再等官军前来围剿他们?   打跑了黄信之后,宋江就对孔太公庄上的众人说:“此地不宜久留,我有一好友,想必你们也知晓其人,他便是峰山大寨主托塔天王晁盖,我如今落到这般田地,皆因救他山上众位头领性命,他那峰山虽不如水泊梁山,却亦是十分红火,看在我的薄面,他定会收留诸位入伙。”   孔亮听言,皱眉道:“只冲乃头山这羞人的名字,我便不想去投!”   孔明也说:“就是,那晁天王也算是一豪杰,怎么占了这么一个破山头,还不如来我白虎山落草。”   孔太公骂道:“都甚么时候了,你二人还挑名字,不要命了?!”   其他人虽然没说,但一听“乃头山”这个名字,也都不愿意去投晁盖。   可孔太公的话说得对,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他们哪还有挑肥拣瘦的资格?   于是,宋江一行人并愿意跟他们走的孔太公庄上的庄客和下人将孔家的财物全都带上、骡马驴也全都牵上,星夜赶路望乃头山急行。   可只走到清真山下,宋江一行就走不下去了。   你道为何?   原来,接到慕容彦达命令的荣,早已经派兵将这里的道路全都封死了。   没办法,宋江只能只身前来面见荣。   见宋江来看望他,荣非常高兴,不仅盛情招待了宋江,还叫他老婆崔氏出来拜见,并主动请宋江务必在他这多待一段时间,让他一尽地主之谊。   见荣对他依旧那么亲近,宋江才跟荣说了,他如何从柴进家去了孔太公的庄上,又如何遇到了燕顺三人,求荣放他们过去,他们要去乃头山入伙。   荣听了,皱眉不已!   宋江见此,说道:“贤弟若是觉得为难,便算了,我们再想旁的办法。”   荣说:“哥哥这说得甚么话,若只是恁一个,便是拼了这官身不要,小弟也定然救恁,只是不知哥哥是否知晓,燕顺他三个便是小弟捉的?我们之间有大仇,我若救他们,岂不是纵虎归山?”   其实,宋江也在头疼此事,他来之前,王英就已经闹过了一通,说是死也不求荣,他若是见到荣,非当场火并了荣不可。   是燕顺和郑天寿再三跟宋江保证,他们会控制住王英,不会让王英坏事,宋江才来求荣的。   宋江硬着头皮说:“他几个愿意跟贤弟化干戈为玉帛,贤弟这里若是没问题,为兄便做这个和事佬,教你们揭过此事。”   荣问:“那王英亦愿意与小弟和解?”   “这……”   此时的宋江,还算厚道,他真不愿意骗连官身都愿意为他丢的荣。   见此,荣说:“罢了,和不和解皆随他们罢,看在哥哥的面上,小弟便先救他们一救。”   宋江明白,受到重创的人不是荣,所以荣这里容易揭过此事,难得还是差点去了沙门岛的燕顺三人,尤其是被爆了鸟的王英。   荣快人快语,很快就派了一都马五军的将士,带着一些军服将燕顺三人、孔太公一家带到了营中。   ——他们带来的财物、骡马驴由留下的马五军的将士暂时看管,然后找机会运回荣军中,之后再找机会还给宋江他们。   为了避免双方冲突,也为了不让宋江为难,荣甚至都没见燕顺三人,直接就准备送宋江他们离开,让他们去投乃头山。   谁想,就在这个时候,咬着宋江他们的踪迹追了过来的秦明,来到了荣的营外。   宋江觉得,要是不解决秦明,秦明早晚会追上他们。   眼珠一动,宋江就计上心来,然后请荣务必陪秦明喝顿酒,将秦明灌醉。   其实——   水泊梁山最近也在研究除掉秦明或者是拉秦明入伙。   没办法,掌管青州全部兵马的秦明,挡住了水泊梁山发展的道路。   不将秦明变成自己人或者踢开,水泊梁山就没办法将青州变成水泊梁山的。   所以,明知道宋江想灌醉秦明,是不怀好意,荣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等到秦明来到清真寨,一向跟秦明不和的荣,这次姿态放得非常低,主动美言邀请秦明喝酒,然后按照宋江所说的将春风得意的秦明给灌倒了。   次日一大早,秦明继续去追捕宋江一伙。   追了大半日,军士用宋江等人的画像沿路问了个遍,都说不曾见过宋江一伙。   秦明感觉他可能是追错了方向。   见此地离青州城不远,于是就叫其他人继续去追宋江一伙,他则带着五个亲兵转道回了趟青州城,看看别人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到得十里路头,恰好巳时前后。   远远地望见烟尘乱起,并无一个人来往。   秦明见了,心中疑心大起。   到了城外一看,原来这里有数百人家,此时却全都被火烧成了白地,一片瓦砾场上,横七竖八,杀死的男子妇人,不记其数。   秦明看了大惊。   从瓦砾场上经过,来到城下,秦明大叫开门时,只见门边吊桥高高地拽起了,都摆列着军士旌旗,擂木炮石。   秦明勒着马,大叫:“城上放下吊桥,度我入城。”   城上早有人看见是秦明,擂起鼓来,呐着喊:“秦明又来了!”   秦明叫道:“我是秦总管,如何不放我入城?还在那鬼叫?!”   不多时,只见慕容彦达立在城上女墙边,大呵道:“反贼!你如何不识羞耻!昨夜引人马来打城子,把许多好百姓杀了,又把许多房屋烧了。今日兀自又来赚哄城门。朝廷不曾亏负了你,你这厮倒如何行此不仁!我已差人奏闻朝廷去了,早晚捉到你,把你这厮碎尸万段!”   秦明大叫道:“公祖差矣。秦明一直在外追捕贼寇,昨夜夜宿清真寨,有副总管可以作证,何曾来打过城子?”   慕容彦达喝道:“我如何不认得你这厮的马匹、衣甲、军器、头盔!城上众人明明地见你挥舞狼牙棒杀人放火,你如何赖得过!你如今指望赚开城门取老小,休要做美梦了,你的家小今早已都杀了。你若不信,与你头看。”   慕容彦达话音一落,军士就用枪将秦明妻子的首级挑起,让秦明看。   秦明是个性急的人,看了浑家首级,气得快冒烟了,他大骂道:“慕容匹夫,你杀我全家,我与你不死不休!”   城上随即弩箭如雨点般射将下来,秦明连忙边催马逃跑、边挥舞狼牙棒挡箭,好不容易才逃出箭矢的射程范围。   再看时,他的五个亲兵,全都因躲避不及,被射杀了。   没办法,秦明只能只身往回逃。   看见四下里还有野火尚未熄灭,秦明回马在瓦砾场上,恨不得寻个死处。   可秦明又一肚子疑问:“到底是何人冒我之名,攻打青州城的?”   就在这时,只见林子里转出一伙人马来。   当先六匹马上,不是别人,正是宋江、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随从五七十人,手上拿着弓弩,皆是孔太公庄上的庄客、下人……   …… 第136章 李俊带来的好汉(求订阅!求月   …   “总管为何独自一骑在这里游荡,欲投何处去?”宋江问。   见是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这几个他要追捕的通缉要犯,秦明就想动手。   ——宋江在孔太公庄上用的是“张三”这个化名,所以,至今为止,青州官府那边还不知道,这伙通缉犯中有宋江,只知有一个叫“张三”的郓城人,就是他将燕顺三人带到了孔太公家里。   可想想,慕容彦达杀了他全家,他已经与慕容彦达仇深似海,哪能再为慕容彦达卖命捉贼,秦明便悻悻作罢,只道:   “不知是哪个天不盖、地不载、该剐的贼,装做我去打了城子,坏了百姓人家房屋,杀害良民,倒结果了我一家老小。闪得我如今有家难奔,有国难投,着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若寻见那人时,直打碎这条狼牙棒便罢!”   “总管息怒。既然没了夫人,不妨小人与总管做个媒,管教总管逞心如意。”宋江说。   “你是何人?”秦明问。   “小人宋江,原是济州府下管郓城县押司。”宋江下马拜道。   “你莫不是唤做山东及时雨的宋公明?”秦明问。   “正是小人。”宋江道。   秦明连忙下马拜道:“闻名久矣,不想今日得会义士!”   宋江提议:“此非畅谈之处,不如我几个找个地方边吃酒、边畅谈?”   如今秦明真是连个去处都没有,只得随顺。   宋江一行走后,荣带着一都人马从不远处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如果秦明刚刚暴起伤害宋江,荣便会当场将秦明射杀。   这也是之前荣跟宋江说好的,所以宋江才有恃无恐。   于路无话。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酒店,孔明和孔亮张罗着,让酒家安排酒果肴馔。   宋江四人邀请秦明中间坐定。   接着,让秦明万万没想到的是,宋江竟然带着其他五人齐齐地给他跪下了。   秦明不解,忙问:“你几个这是作甚?”   这时,宋江才说了实话:“总管休怪。只因宋江敬总管英雄,想与总管同干一番大事,才定出这条计来,趁总管与副总管吃酒时,偷了总管盔甲、马匹、军器,叫庄客中似总管模样的,却穿了足下的衣甲、头盔,骑着那马,横着狼牙棒,直奔青州城下,只做总管去家中取老小,因此杀人放火,先绝了总管归路的念头。今日我几个特地请罪!”   秦明大怒,便想跟宋江等人厮并。   可一来,秦明的兵器都在马上,身无寸铁,而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身上都有腰刀,显然是有充足的准备,秦明怕斗不过宋江一伙。   二来,秦明被宋江他们软禁,又以礼相待,不好翻脸。   秦明只能先咽下这口恶气,说道:“伱们弟兄虽是好意要拉我入伙,只是手段忒毒了些,断送了我一家性命!”   宋江道:“不恁地时,兄长如何肯死心塌地?虽没了嫂嫂夫人,宋江恰有一妹,情愿主婚,陪备财礼,与总管为室,若何?”   宋江本来是想将荣的妹妹嫁给秦明的。   可不成想,宋江跟荣谈及此事时,荣却道:“不敢瞒哥哥,现今我那妹妹已给了我哥哥做妾室,实在无法嫁给秦总管。”   对于荣,宋江还是相信的。   只是宋江很好奇,荣口中的哥哥是何人?   既然是荣的哥哥,怎么又纳了荣的妹妹做了妾室,这不是乱抡吗?   还有,这个能让荣将妹妹送上,还无比尊敬的哥哥,是谁?   宋江不是没出言试探荣。   可从前对宋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荣,这次却选择了回避宋江的试探。   见此,宋江也只能悻悻作罢,改用自己的妹妹来笼络秦明。   至于宋江哪来的妹妹?   这还不容易,买一个,抢一个,总之,以宋江的能力,肯定不会缺妹妹的。   秦明见众人如此相敬相爱,宋江又肯将自家妹妹嫁给他,方才放心归顺。   众人将话说开,从新推让了一番,众人都请宋江在居中坐了,秦明上首,燕顺肩下,其他人依次而坐,大吹大擂饮酒,商议共同去乃头山投晁盖一事。   不多时,荣手下一个马五军的小头目来找宋江,然后对宋江说:“我家副总管让我过来跟恁说一声,慕容知府又遣他与黄信来追捕你等并秦总管,他这里好说,黄信那里,你们还需想个办法最好。”   回到酒桌上,宋江对秦明说:“小可一好友来告之,慕容彦达那厮又遣黄信来捉我等,这该如何是好?”   秦明道:“此事易也,不须众弟兄费心。一者黄信是治下,二者是秦明教他的武艺,三者他和我最好。待他来追我等时,我出面一席话便能说他入伙投降。”   宋江大喜:“如此最好。”   当日筵席散了,众人便在这酒店歇息了。   次日早起,众人继续望乃头山赶路……   其实——   宋江有意让荣跟他一块去乃头山落草为寇的。   奈何,虽然荣帮了宋江,但荣始终都没露面,因此没脏了身子。   还有,荣跟燕顺三人之间仇深似海,王英念念不忘找荣报仇雪恨,实在是难以调和。   关键,宋江自己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落草为寇?   ——事实上,宋江现在只不过是走一步说一步,还没有确定下来他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所以宋江并没有着急拉荣入伙。   却说黄信领命后,率领一百人马前来追捕宋江一伙。   来到青州边界,黄信忽然见一人一骑迎向他这里。   黄信仔细一看,此人不是秦明,又是何人?   黄信赶紧打马上前,问道:“总管缘何单骑到此?”   秦明当下便将黄信拉到远处,然后将他卖力为慕容彦达追贼,慕容彦达却不问青红皂白杀他满门一事跟黄信说了。   末了,秦明又说:“山东及时雨宋公明疏财仗义,结识天下好汉,谁不钦敬。他如今要去峰山入伙,投托塔天王晁盖,我今次也一并去入伙。你又无老小,何不听我言语,也去峰山聚义,免受那文官的气?”   黄信答:“既然恩官在彼,黄信安敢不从?只是不曾听得说有宋公明也在这伙人中,若是知晓这位奢遮的押司同在,小弟又何必卖力追捕他几个,做个人情放了他们便是。”   当下,黄信便回去问同来的百余人马,愿意跟他去乃头山入伙的,就跟他走,不愿意去的,就此好聚好散,最后得亲信二十几个。   一路无话。   只说宋江率领众人星夜赶路,终于在数日后来到了乃头山。   看着那最性感的标志性山峰,宋江等人无不尴尬不已。   好在,得到白胜传回来的消息的晁盖等人,及时来到山下,吹笛擂鼓,将宋江一伙给请到了乃头山上。   跟在山下看着尴尬死了不同,来到山上,宋江等人才发现,这里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山寨,尤其是那扎儿头峰,端的险要无比,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都到聚义厅上,焚起一炉好香。   晁盖请宋江为山寨之主,坐第一把交椅。   宋江那里肯,推辞道:“哥哥差矣!哥哥原是山寨之主,如何却让不才坐?若要坚执如此相让,宋江情愿就死!”   晁盖道:“贤弟如何这般说?当初若不是贤弟担那血海般干系,救得我等七人性命,峰山如何有今日之众?你正是山寨之恩主。你不坐,谁坐?”   宋江道:“仁兄,论年齿兄长也大十岁。宋江若坐了,岂不自羞?”   再三推辞过后,晁盖坐了第一位,宋江坐了第二位,吴用坐了第三位,公孙胜坐了第四位。   宋江说:“休分功劳高下,峰山一行旧头领,去左边主位上坐。新到头领,去右边客位上坐。待日后出力多寡,那时另行定夺。”   众人齐道:“哥哥言之极当。”   左边一带,是李应、刘唐、縻貹、萧让、金大坚、杜兴、白胜;   右边一带,论年甲次序,互相推让。秦明、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   共是十八位头领坐下了,大吹大擂,且吃庆喜筵席……   ……   江鸿飞听荣报告说,秦明和黄信全都跟宋江去乃头山落草了,唏嘘不已!   不过,在唏嘘过后,江鸿飞立即就亲自挑选了一批人随自己去了青州。   一到青州,江鸿飞就安排人给荣打点,让荣担任秦明的职务,也就是青州指挥司统制。   与此同时,江鸿飞给曹正运作黄信的位置,也就是青州兵马都监的位置。   你以为这就完了?   远没有。   荣升上去以后,他的青州兵马副总管的位置,江鸿飞让栾延玉冒青州一个长得跟栾延玉有点像的军官的名给顶替上。   ——至于那个军官,当然是让栾延玉给杀了。   总之,江鸿飞亲自操盘此事,将青州军方的高级将领包括他们下面的兵马全都变成水泊梁山的。   在这个过程当中,其实也不是一帆风顺。   比如,慕容彦达曾想让他的一个老部下接替黄信的位置。   江鸿飞得到这个消息,派石秀带着林冲、栾延芳、傅玉、刘麟去将慕容彦达的那个老部下给干掉,做成被人抢劫了的假象。   总而言之,为了鸠居鹊巢这个计划,江鸿飞和梁山好汉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在这期间,江鸿飞还开始带着梁山好汉在青州搞替天行道。   跟在梁山泊附近相同,江鸿飞走得仍是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势必要将青州变成第二个梁山泊。   此二事,在江鸿飞的亲自主持下,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   这日,水泊梁山突然传来消息说,李俊回来了,而且李俊带来了十多位好汉、一两千人、上百口大箱子、上千牛马驴骡一块来投水泊梁山。   江鸿飞一听李俊憋了好几个月,憋了这么大的一个大招,赶紧亲自带着自己的一众随行人员及亲卫军乘坐四艘大船走水路返回了水泊梁山。   江鸿飞一行刚到金沙滩上,李俊和他带来的十一位好汉,就随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一块前来迎接江鸿飞回山。   人还没下船,江鸿飞就在李俊身边的十一位好汉中寻找,看看他们中的哪个是李俊给自己带来的那个巨大的惊喜。   最终,江鸿飞的目光落到了一个身高八尺,身上战袍鸭头绿,脚穿一对踢土靴,腰系数尺红搭膊,面圆耳大,唇阔口方,相貌堂堂,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好汉身上,心道:   “此人应该就是石宝罢?!”   没错。   李俊给江鸿飞带来的那个巨大的惊喜就是,他将本来想去投方腊的南国四大元帅之一被称为“南离大将军”的石宝,说动来投江鸿飞了。   这石宝,单论战力可能不是方腊手下最高的。   但在《水浒传》中,石宝是方腊军中亲手杀死梁山将领人数最多的一名将领(算上弓箭射杀的话,庞万春才是方腊军中杀死梁山将领人数最多的一名将领),他先后击杀一百单八将的索超、邓飞、鲍旭、马麟、燕顺五人,可以说是梁山好汉的噩梦,书中也有“专待仇家石宝来”的诗句来形容石宝给梁山好汉造成的巨大伤害。   然而,如果站在方腊一方的角度来看,石宝可以算得上是南军第一条好汉。   从石宝与梁山好汉交战的过程看,他不仅拥有过人的武力和狠辣的作战方法,而且反应敏捷,又有勇有谋。   最令人敬畏的是,他宁死不屈、困兽犹斗的气势。   他的最后一战,更是被江鸿飞上一世参加的水学研究会的评论者拿来和项羽相比。   此外,石宝在各种水浒武评中,都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经常被认为是“水浒中最猛的人之一”,以及是方腊手下的第一将领。   江鸿飞觉得,纯论武力来看,石宝可能也就比关胜强一点,或者也就是伯仲之间,根本达不到卢俊义那种超一流的级别,就是在方腊阵营当中,也能找到几个比石宝武力值更高的人。   但要是将脑子和行事风格也算上,那石宝绝对是方腊那边的第一将领。   还有,梁山好汉中,虽然有不少战将,但能担任独当一面的统帅的,真是没有谁了,宋江也好,卢俊义也罢,包括曾经当过统帅的关胜和呼延灼,其实都不是这块料。   ——他们不论是从能力上,还是从性格上,亦或是从行事风格上,都过不了统帅这个门槛。   而哪哪都没有弱点的石宝,则很有这方面的潜力。   更难得的是,石宝不仅勇,还忠,宁死不降,用起来还特别让人放心。   可以说,石宝几乎就是江鸿飞心中完美的统帅,比江鸿飞正在培养的曹正还好。   还是那话,百将易得,一帅难求。   这么说吧,江鸿飞之所以火急火燎的赶回水泊梁山,其实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石宝来投自己了……   …… 第137章 天大的大事(求订阅!求月票!   …   见江鸿飞下船,王伦等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全都迎了上来。   不过,稍稍跟江鸿飞寒暄了两句,王伦等水泊梁山原有的头领,就主动将江鸿飞让给了李俊等新来的头领。   虽说江鸿飞最近一直在青州开疆拓土,没在水泊梁山坐镇,但江鸿飞跟水泊梁山的联系还是很频繁的。   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人虽然在青州,但水泊梁山的各种大事,其实还是江鸿飞在拿主意。   关键,江鸿飞有这个条件。   谁让水泊梁山有非常先进的情报传递网络——飞奴传书。   而且,对于有手帕云的江鸿飞来说,水泊梁山到青州的这点距离,也就是一个多时辰的事,真有急事时,江鸿飞很快就能赶回来亲自处理。   ——当然,为了自己的安全,江鸿飞多数情况下是不会挺而走险独自一人乘坐手帕云回来的,最少也会带上高梁、陈丽卿和扈三娘,也就是,背一个,再一手再抱一个,关键时刻,可以让她们三只母老虎保护自己。   总之,江鸿飞没必要跟王伦他们这些水泊梁山原有的头领寒暄个不停。   另一方面,李俊这次一口气就给水泊梁山带来了十一位头领,不论是谁,都不能无视李俊立下的大功。   所以,这一刻,就该属于李俊。   江鸿飞来到李俊身前,没有寒暄,也没有客气,而是直截了当地说:“贤弟回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一件天大的大事,唯独贤弟去办,尚有五成成功的可能,换了旁人去做,半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   这是李俊最想听到的话,他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死,就怕没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江鸿飞对李俊的态度,也让李俊十分高兴!   ——李俊最担心的就是江鸿飞跟他客气,显得跟他外道,他最喜欢的就是现在这样,江鸿飞既不跟他客气,又表示出来了对他的重用,这种自然而然的亲近,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江鸿飞非常器重的亲信,这样他才能让他带来的这些好汉敬重他,也让别人不敢小觑他。   李俊很干脆地应道:“哥哥放心,小弟定然不负恁的重托,为恁做成此事!”   接着,李俊又问:“只是不知哥哥教小弟做何事?”   江鸿飞说:“这事尚需保密,你回头来找我,我二人慢慢商议。”   李俊道:“好。”,然后主动说道:“哥哥,小弟来为恁来介绍几位好汉。”   江鸿飞点点头:“正合我意。”   李俊最先为江鸿飞介绍的就是石宝:“这位好汉是小弟好友石宝,一流炼气士,智勇双全,熟读兵书战策,大将之才。”   没用李俊过多介绍,江鸿飞就笑道:“劈风刀,流星锤,狠如狼,狡如狐,披荆斩棘,勇往无前,忠义无双,好一位南离大将军!”   石宝,就像战场上的阴谋家,不仅能洞察战场上的一切形势,还能掌握敌人的心理,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冷静的头脑使他成为了《水浒传》里的一大杀神,每一次他都是觑准机会,一击必中;同时又了身达命,绝不恋战硬拼,永远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利益。   论武力,也许石宝并不是最顶尖的,但论杀伤力,他绝对是最狡猾的猎手。   关胜对上石宝丝毫不敢大意。   杀索超,石宝是以巧破千斤。   斩鲍旭,石宝是以有心算无意。   至于邓飞、马麟、燕顺,则算是他顺手捡的大礼包。   以最小的代价收割了五位梁山好汉。   这战绩,除了开挂的庞万春,堪称方腊军之最。   不过,目前阶段,这些别人全都不知道。   甚至于,由于石宝还没有出世,完全没有表现他自己的机会,连知道石宝这个人的,都很少。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石宝,只是一个毫无知名度的无名小卒。   所以,江鸿飞一上来,短短几句话就将石宝这个人给说透了,让石宝心中巨震!   家是福州的石宝,原来就没想过投水泊梁山、投江鸿飞,而是一直在关注摩尼教、在关注方腊。   这主要是因为,江鸿飞虽然在江湖上名气极大,但这只是在北方的江湖上,在南方的江湖上,江鸿飞跟方腊可就远远无法相比了。   可李俊也不知道是从哪打听到了石宝的本事,千里迢迢地去了一趟福州,硬是在石宝家里磨了三个多月,叫石宝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去见一位前途无量的江湖豪杰,并不停的跟石宝说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事迹。   其实——   搞清楚了江鸿飞这个人和水泊梁山这个势力所作所为了之后,很想有一番作为的石宝就已经动心了。   以石宝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江鸿飞跟方腊是一类人?而且,看起来,江鸿飞更像个能成大事的人。   不过,就跟诸葛亮想让刘备三顾茅庐一样,名声不显的石宝也想抬高点他自己的身价,另外他也想看看李俊和他背后的江鸿飞到底有多少诚意拉他入伙,才跟李俊硬耗了一百天。   见一百天过去,李俊还是耐着性子游说他去水泊梁山入伙,石宝觉得,仅李俊不急不躁的表现,就足以让他对李俊身后的江鸿飞和水泊梁山有无限的期待了。   所以石宝才跟李俊来投江鸿飞、来投水泊梁山。   如今见到江鸿飞,石宝终于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李俊如此心甘情愿的为之效力。   石宝道:“江湖传言,寨主有识人之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鸿飞笑着拍了拍石宝的肩膀:“你我慢慢相处,我会叫你知晓,伱随李俊贤弟来投我,是你这一生做得最明智的一个选择。”   李俊又给江鸿飞介绍欧鹏:“这位是欧鹏,绰号摩云金翅,黄州人氏,军户出身,原为黄门山大寨主,亦是小弟好友。”   江鸿飞笑道:“小可早就听过欧寨主大名,据传,欧寨主可日行千里,一日游遍九州?”   江鸿飞可以自谦,欧鹏却不敢当真。   与石宝之前很少听过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大名不同,欧鹏对江鸿飞和水泊梁山可谓是如雷贯耳。   所以,一听李俊要带挈他们黄门四杰,一块去投靠水泊梁山这个目前江湖上最大的山头歇马,为江鸿飞这个江湖上的第一豪杰效力,早就想找靠山的欧鹏、蒋敬、马麟和陶宗旺,二话没说,就开始收拾家当,准备跟李俊来水泊梁山过好日子。   谁想,这期间李俊突然消失了三个多月,害得欧鹏他们四个还以为这大好事黄了,连忙四处去打探李俊的消息。   而且,李俊不知道的是,欧鹏他们四个还曾偷偷商量过,要不然他们干脆自己去投水泊梁山算了。   好在,李俊虽然消失了,但童威和童猛并没有消失,李俊还给童威和童猛留下过一封信,告诉童威童猛自己去请一位一流炼气士同去水泊梁山入伙,不日便会回来。   后来,童猛特意又去了一趟黄门山当面跟欧鹏他们四个解释一番,他们才没自己来投水泊梁山。   换而言之,欧鹏他们四个是做梦都想加入水泊梁山这个大势力,想抱江鸿飞的大腿都快想疯了。   这样的欧鹏,哪敢托大,他忙道:“哥哥谬赞了,小弟虽擅长干些送消息之类的小事,却真达不到日行千里、一日游遍九州这种程度。”   江鸿飞相信,欧鹏不是谦虚,而是他真没这个本事。   这不是说欧鹏没有这样的速度,而是,以欧鹏的实力,他肯定无法长久保持开启神通的状态。   ——通常情况下,像欧鹏这样主修变化属性神通的炼气士,尤其是他们这些变化属性灵根不高的变化属性炼气士,就算不是在战斗的情况下,他们的变化状态都维持不了一柱香时间,要是在战斗的情况下,这个时间将会更短。   但话又说回来,要是让欧鹏送点东西、送封信什么的,他的速度肯定比灵马快,而且这个距离越短,他的速度就越快,嗯……距离长点的话,他也会比绝大多数人快。   ——长距离的话,跟江鸿飞、戴宗、马灵他们这些可以借法宝之力节约灵力的炼气士相比,欧鹏肯定还是差了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欧鹏都是有一技之长的炼气士,江鸿飞还是很喜欢这样的炼气士的。   接下来,李俊又介绍了蒋敬、马麟和陶宗旺。   蒋敬不用多说了,他在战斗方面的能力完全不用看,只看他在计算方面的才能,就注定了他将作为水泊梁山后勤保障工作实际上的统筹调配者,是水泊梁山不可或缺的专业技术型人才,也必将是水泊梁山上意义重大的好汉之一,甚至可以说,他将是水泊梁山系统的能量中枢,关系到水泊梁山的生死存亡。   毫不夸张地说,李俊这次带来了这么多位好汉,作用之大能跟蒋敬相比的,也就石宝一人了,其他人,与他们二人相比,其实都是不值一提。   至于马麟,就比较中规中矩了,也就是一个步军副头领的高度。   而陶宗旺,战力还不如马麟,只能跟宋万去搞一搞土木工程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要是黄门四杰中真有一两个能抗旗的人物,他们也不可能四处寻找大山头当靠山了。   江鸿飞一一与黄门四杰寒暄了几句之后,李俊又给江鸿飞介绍了太湖四杰。   从整个水浒世界来看,费保四人的能力其实真不算有多高,说他们只是四个小人物,也不为过。   但江鸿飞却没有因为他们四个是小人物,就小觑了他们。   只因,这四个小人物,准确的说是他们的头领费保,对李俊说了两番非常有高度的话。   第一番是,李俊结识太湖四杰后,想带他们去见宋江时,费保说的:   “若是我四个要做官时,方腊手下,也得个统制,做了多时。所以不愿为官,只求快活。若是哥哥要我四人帮助时,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说保我做官时,其实不要。”   费保这番话,是很有见地的,不愿在方腊手下为官,是他们清楚方腊的造反前途渺茫,最终被灭是早晚的事情;不愿在朝廷为官,是他们目睹社会的贪腐黑暗;但他们又愿帮助宋江去征剿方腊,而且表示是不畏生死,他们这是尽义。他们是尽义而不尽忠的好汉,他们尽江湖之义,朋友之义,正义之义,而不尽朝廷之忠。   帮宋江破了苏州城后,太湖四杰并没有留下为宋江效力,反而劝李俊看清形势。   “小弟虽是个愚卤匹夫,曾闻聪明人道:‘世事有成必有败,为人有兴必有衰。’……”   太湖四杰的这番话意思如下:   水泊梁山征方腊损兵折将,与以往不同,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赵宋朝廷奸臣当道,难勉秋后算账。   不如趁早打算,打造大船,去海外安身,活得潇洒自在。   也就是说,费保早已认定,当时的赵宋朝廷没得救,而民间又是恶人横行,不如出海另谋出路。   这番话太真知灼见了,也点醒了李俊,这才有了后来的暹罗国王。   老实说,太湖四杰来投江鸿飞,江鸿飞看中的并不是他们的能力,而是他们的选择。   这四个人既然能来投自己,那在很大程度上就足以说明,自己走的路,至少是之前走的路,并没有走错,否则这四个聪明的小人物是不会出现在水泊梁山的。   江鸿飞对太湖四杰说:“原本只有李俊贤弟一人,我那件天大的大事,只有五成成功的可能,如今有了你四人,此事成功的可能至少达到了七成,过会筵席结束后,你们与李俊贤弟一块来我这里,咱们共同商议此事。”   见江鸿飞又一次提起了这件天大的大事,所有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不明白江鸿飞口中的这天大的大事到底是什么事?   “难道是准备起兵造反了吗?”   很多人都忍不住往这个方向猜测。   但仔细一想,又不对,要是水泊梁山准备起兵造反了,江鸿飞又怎么可能只找李俊和太湖四杰商量此事?   “到底是甚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