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之万千之心 不爱恰水果 著 ‎ 戴维来到漫威成为了金并的亲弟弟，得到一个随机获得各种影视身份的系统，生活逐渐乱套，变成了集各种身份于一体的幕后人物，拥有了以下职业身份： 杀手，佣兵，酒店老板，科学家，企业家，艺术家，等等。 此外，他还多次蝉联各大榜单之首，称号包括但不限于“魔法界的最神秘的人”，“外星人最害怕的人”，“超级英雄最痛恨的对手”、“怪物宇宙里最凶恶的人类”…… 第1章 新身份 圣诞将至。 十二月份的地狱厨房气候冰冷。 在半个地球都欢庆的日子，这个全纽约乃至全美，最下流肮脏、罪恶聚集的地方，放眼望去，依然满地狼藉，臭气熏天，犹如垃圾场。 凹陷且碎裂的路面上，空荡的酒瓶和拉罐被风吹倒，咕噜噜的滚动，街道两侧接触不良的路灯接连闪烁，空气中浓郁的叶子味，下水道的酸臭味，交织成难以形容的刺鼻气息。 尤其是被画满涂鸦的墙壁下，躺着的几个冻僵后声息全无的身影…… 种种画面，一一倒映在戴维的瞳孔。 戴维来到了一个熟悉且陌生的世界。 而今是1999年，世纪之交，即将迎来新世纪的美利坚合众国，还没从赢得冷战的喜悦中走出，仍是那个张扬到不可一世的超级大国。 这个世界尤为如此。 如果戴维只是重生，他会欢呼雀跃，跳起来拥抱身边的每一个人，并告诉他们，未来的世界首富准备扬帆起航，如果赞助一百美元登上这艘船，以后都能成为船上吃喝不愁的水手。 遗憾的是，戴维面临的不仅是重生，还有穿越。 “在刚结束的瑞士科学会议上，身为青年企业家、天才科学家的托尼·斯塔克是当之无愧的大红人，他是全球首富，也是在科学界炙手可热的超级天才。我们必须承认，身为斯塔克工业集团董事长的托尼·斯塔克，将斯塔克工业集团带上了新的巅峰……” 路旁，商店电视屏幕的新闻，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戴维。 这是个美利坚人创造的世界。 这里是漫威。 …… 戴维提着从超市买回来的鸡蛋，敲响了自己家的大门。 “妈妈，我回来了。” 嘎吱—— 一名头发略有几分花白的老太太拉开房门。 “戴维，把鸡蛋放到冰箱，快来看看是谁回来了。” 母亲玛琳拉着戴维的手，把他带到一个西装革领的男人面前。 男人满脸横肉，身高近两米，强壮到不可思议，肌肉膨胀如气球，哪怕穿西装打领带，也遮掩不住凶恶之相。 此时站在客厅，两米多长的沙发与其比较，显得如婴儿床般小巧。 他目光落在戴维身上，打量几眼，笑了一声。 “戴维，你将母亲照顾得很好，做得不错。” “威尔逊，好久不见。” 戴维看着眼前的亲哥哥，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在漫威世界，与金并建立血缘关系。 戴维·菲斯克，是他这一世的姓名。 他的姓氏，在漫威颇为著名，可以说人尽皆知。 菲斯克！ 正是大名威尔逊·菲斯克，外号金并的那个菲斯克。 戴维成为了威尔逊的弟弟，而且是从血脉关系上建立了联系的亲弟弟，同父同母。 不过，兄弟俩关系不算亲密。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变化源自十几年前的那场凶杀案。 当醉酒的人渣父亲比尔·菲斯克攻击母亲玛琳时，还年幼的戴维亲眼见到哥哥威尔逊，拿着铁锤杀死了父亲比尔，头骨碎裂，脑浆迸射，父亲比尔的脑袋像个被砸烂的西瓜。 事后，威尔逊和玛琳处理了尸体，戴维失眠了一整晚。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威尔逊离开家，去到亲戚屋借住。 戴维和玛琳像往常一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威尔逊很少回家，但从他离家后的第二个月开始，每个月都会打钱到玛琳的账户，账户里不光余额，连进账都越来越多。 玛琳从最开始的担忧、惶恐、祈祷，到现在习以为常、面不改色，中间发生了很多。 无论如何，玛琳靠这笔钱供前身戴维正常读书，而戴维也没有辜负玛琳的厚望，如愿以偿的考入大学，成为了地狱厨房的罕见生物——大学生。 生活得以改善，可戴维和玛琳自始至终都没想过搬离这片混乱之地。 他们知道，威尔逊虽然很少回家，但其实一直都住在他们附近，默默关注着家人。 威尔逊离家后，敢拼敢打，在街头逐渐声名鹊起，前几年甚至摇身一变，成为了地产商人，至今在无数人眼里，已经是个非常成功的亿万富翁。 地狱厨房很多人都知道，戴维是威尔逊的弟弟，因此不敢招惹他们母子俩。 这也是戴维能在地狱厨房正常上学，从未受到骚扰的最大原因。 当然，这些人只知道戴维的哥哥是威尔逊，从不知道戴维的哥哥是金并。 这并不矛盾。 兄弟二人见面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不语，气氛颇为尴尬。 正如此前的几次见面那样，双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快毕业了，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 威尔逊突然打破沉默，他脸色严肃的看着戴维，显然是在认真为戴维考虑。 “还没有。” 戴维摇头，迟疑一下：“我接到了导师的邀请，可能会留校继续学习。” “有想过来我的公司吗？” 威尔逊说道：“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不错的岗位，薪水不用考虑，你完全有足够的时间照顾母亲。” “我会考虑的。” 戴维点头。 他的回答让威尔逊有些意外。 威尔逊知道弟弟戴维不知道如何与自己相处，做好了被戴维拒绝的准备，以前他们兄弟也不是没讨论这个话题，往往会以戴维郑重拒绝威尔逊的好意作为结尾。 如今看来，戴维似乎做出改变。 “好。” 威尔逊点头：“戴维，你随时可以找我，作为我弟弟，公司大门时刻为你敞开。” “该吃饭了。” 很快，母亲玛琳先是端来两份浓汤，又煎好了牛排，切了几片火腿，煮好了通心粉。 “丰盛的一餐。” 饭桌前，威尔逊露出笑容，边吃边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姑娘，过些日子，把她带来介绍你们认识，她叫凡妮莎，漂亮、知性，喜欢艺术，是个好女孩儿。” “非常好。” 玛琳很开心：“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当然。” 威尔逊点头。 戴维在一旁没有说话。 凡妮莎…… 作为威尔逊心中的最爱，未来的妻子，在威尔逊心中，受看重程度，应当远超自己这个弟弟，几乎可以与母亲玛琳媲美，甚至严格按设定来说，还超过玛琳半筹。 毕竟凡妮莎在设定层面，属于威尔逊·菲斯克唯一缺点。 当然，作为威尔逊的唯一缺点，凡妮莎也是威尔逊悲剧的开始。 不管在哪个版本，凡妮莎都逃不过一死。 最惨的是先死老妈再死儿子，紧随其后又死老婆，其他版本是这三个人来回变换死亡顺序…… 而在如今戴维所在世界，威尔逊多出一个便宜弟弟，估计会变成四个人来回变换死亡顺序。 戴维不寒而栗，深深感受到世界的恶意。 以他现在的立场，加上继承了原主记忆，对母亲玛琳和哥哥威尔逊抱有深厚感情，没理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威尔逊·菲斯克上演记忆中的悲剧人生。 至于帮助威尔逊是否会导致这世界变得更坏，戴维懒得理会。 穿越而来，继承了戴维的全部记忆和情感后，他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仅仅限于眼前唯二的两个亲人。 饭后。 “味道跟以前一样，跟记忆中一样美好，我很满足，妈妈，戴维，我要走了，圣诞节时我还会回来。” 威尔逊说完，转身离开。 戴维和玛琳送他到门口，目送跟威尔逊比较，像个瘦猴的保镖，将其护送上车，再乘车消失在夜色尽头。 “晚安，戴维。” 回到房间，玛琳收拾完餐盘，心情不错。 “晚安，妈妈。” 戴维回答，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似在出神。 实际上，他是突然发觉眼前出现一团又一团微小的光团，犹如夜间在花丛中飞舞的萤火虫。 从刚才母亲玛琳的反应看，眼前飞舞的这密密麻麻的光团，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 沉思片刻，戴维试探性抬手触摸。 突然。 一颗红色光团在他眼前爆炸，紧接着凝聚成一行行文字。 【系统激活……正在检测当前世界属性……】 【副本数据库缺失……】 【正在匹配宿主记忆……即将重建副本……】 【副本数据库重建完成……正在进行时空构架……身份注册成功……】 【你的等级：青铜】 【你可以随机生成青铜级身份】 戴维不好奇。 这年头来个系统多正常，同人穿越不加系统，违背主流，必扑无疑。 他心里默念“生成”，眼前文字虚化，跟着又瞬间凝实。 【初始化完成……副本即将并入本时空……正在随即生成青铜级身份……】 【副本：通缉令】 【你的身份：兄弟会成员】 【表面上，你是地狱厨房的罕见生物——大学生，有一个普通却幸福的家庭，整个地狱厨房的居民对你给予厚望，但实际上，你是隐秘杀手组织兄弟会成员。 你的导师克洛斯，是兄弟会最强杀手。 数十天前，克洛斯发现了兄弟会领袖斯隆的秘密，与兄弟会决裂并叛逃。 你身处漩涡，身心俱疲，决定远离混乱，好好读书，回报家庭。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兄弟会领袖斯隆害怕克洛斯将秘密告知兄弟会内部其他人，为了找出克洛斯的踪迹与封锁消息，他发布了清洗命令，秘密处决并拷问内部与克洛斯有关的所有成员。 身为克洛斯的门徒，你被斯隆视为危险分子。 危机将至，你将何去何从？】 【身份任务：解决身份带来的麻烦】 【任务时限：三十天】 【任务完成奖励：枪术精通（包含甩枪术技巧）】 【标注：身份一旦生成，永久有效】 【标注：你可以用任何方式获取胜利，也可以调动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系统将不对你做出任何限制】 【标注：下一随机身份将在任务结束后确认】 【标注：超过时限未完成任务将不会获得任何奖励】 文字散去，戴维脑海中多出一部分记忆。 记忆内容，是他在兄弟会接受克洛斯的训练，熟练掌握包括子弹拐弯在内的枪术技巧，还有执行暗杀任务，配合队友完成暗杀目标等画面。 戴维愣在原地。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最后他咧开大嘴，露出两排洁白牙齿，发出无声大笑。 第2章 蜘蛛侠之父与蜥蜴博士 第二天。 戴维起床后，出门来到报刊亭，打算找一找几周前的报纸。 他如今是帝国州立大学的学生。 帝国州立大学是常春藤私立名校，位于曼哈顿上城区，有许多著名的学生。 如果让戴维一一列举，他大概可以说出以下几个名字：白皇后艾玛·弗斯特、蜘蛛侠彼得·帕克、霹雳火强尼·史东姆，等等。 然而，当前漫威电影宇宙，神奇四侠和X战警，大约还在其他多元宇宙奋战，没来得及突破宇宙与宇宙之间的壁垒，加入到漫威电影主宇宙大家庭，所以白皇后和霹雳火不能算是这个学校的人。 同时，这个宇宙中，唯一有资格上榜的蜘蛛侠彼得·帕克，甚至才刚刚出生，还得等十几年后才能入学。 所以，以上人员都属于薛定谔的猫。 戴维在报刊亭翻了几分钟，终于在一份三周前，已经过期的纽约时报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他递给报刊亭老板一美元。 “嘿，一份报纸两美元。” 老板不满。 “你说错了，一份当期报纸两美元，一份过期报纸，如果我不要，就没人愿意要了。” 戴维没有放下手里的钞票，笑着抽走报纸。 “好吧，便宜你小子了，我本可以把它退还给报社。” 老板不满的嘟囔两句，接过钞票，没有拒绝这份买卖。 戴维离开报刊亭，乘上公交车，前往位于曼哈顿上城区的学校。 车上，他展开报纸。 【帝国大厦枪击案，现场无人生还。】 【专家判定，其中一名死者被超远距离狙击爆头，因太过不可思议所以无法追溯。】 一行黑色加粗的标题，加上冰冷的文字描述，与现场受害者倒在血泊中，脑浆迸裂的画面形成鲜明对比。 一目十行的扫过报纸上的内容，戴维深刻体会到资本社会的无情。 万物皆可娱乐。 一切都是谈资。 确认系统记忆准确无误，戴维合拢报纸，等待片刻，看着窗外城市景观不断掠过，准备下车。 从地狱厨房到上城区很近，不说一步之遥，也确实多走不了几步路。 公交车晃悠大约半小时，便停靠在门可罗雀的学校门口。 如今是十二月份，圣诞节前后，长假会持续到明年一月初。 此时的学校，除了相关人员的日常工作外，几乎没人。 戴维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自己在学校兼职的工作，更是因为一个人。 理查德·帕克。 这个名字并不简单，正是蜘蛛侠彼得·帕克的父亲。 理查德在漫威世界怎么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蜘蛛侠的起源故事相当多样化，最广受认可的大约是前世《超凡蜘蛛侠》的故事。 当然，在后来的电影中，彼得·帕克被蜘蛛咬伤后获得了蜘蛛能力的设定太过深入人心，即便让彼得·帕克一出场就获得蜘蛛超能力，也没人会诧异其能力怎么来的，根本没人追究其中因果……于是，在最新系列的电影中，编剧干脆模糊了蜘蛛侠的背景故事，不再做多余解释。 这样一来，理查德·帕克身为蜘蛛侠的亲生父亲，就很少被人提起。 在蜘蛛侠的粉丝看来，理查德·帕克对漫威世界最大的贡献，大概就是他在某个夜晚，心血来潮提供的那份精子。 对如今的戴维来说，他对理查德·帕克并不陌生。 理查德·帕克是他的大学老师，对他非常照顾，还邀请他成为其助手，在学校拥有一定特权。 而且，作为生命科学界的权威人士，理查德·帕克又与学校的另一位权威，柯特·康纳斯齐名。 同为生命科学的研究员，理查德和康纳斯关系极好，是多年好友，最近甚至在共同研究一个相似的课题——有关生命进化，基因改造。 在世纪之交谈及基因改造，并不超前。 基因工程概念的提出，大约源自于本世纪的70年代。 二十多年的发展，在科学界算不上漫长。 概括的说，局限于各种因素，理查德和康纳斯的研究，没几个人看好，研究工作举步维艰。 虽然二人都是帝国州立大学教授，且在相关领域被视作权威，却极少有人，甚至是根本没人报名，参与他们的研究，愿意为他俩打下手的更是寥寥无几。 在人才云集的帝国州立大学，更加商业化、更有前景的研究项目比比皆是，这些人纷纷投向了其他研究项目…… 理查德和康纳斯看得上的，人家看不上他俩，他俩看不上的，实力又不足以入选。 这让戴维捡了便宜。 在戴维穿越之前，原主就已成为理查德的助手。 而且严格说来，他是理查德和康纳斯共同的助手，帮助二人进行研究数据的记录，以及处理一些杂活。 这也是他在假期都必须来往学校的最大原因。 不少人认为，愚蠢的戴维加入了理查德和康纳斯的生命科学项目，看似光鲜实则前途无亮。 但此时的戴维比谁都明白，理查德和康纳斯都是漫威世界，推动主线故事情节发展，不可或缺的人物——翻译一下，这叫能改变世界的顶尖人才。 其中，戴维最看重的不是日后大名鼎鼎的蜘蛛侠宿敌，蜥蜴博士柯特·康纳斯，而是理查德·帕克。 虽说不管是漫威世界，还是前世，理查德的名气都不如身为蜥蜴博士的康纳斯响亮，但理查德的重要性，乃至聪明程度，其实远高于康纳斯——这与漫威本身的设定有关。 原因在于理查德提前康纳斯数年，早在蜘蛛侠年幼时，便研究出了“衰变率算法”。 这个方程式能将动物身上的某种特性，毫无副作用的移植到人类身上，是康纳斯毕生所追求的方向。 然而，即使康纳斯在数年后成功研究出了“蜥蜴药剂”，也还是算错了公式中的某个关键数据，受到药剂带来的严重副作用的影响，被扭曲了身为人类的理智，成为了大名鼎鼎的反派角色。 并且，理查德的成功不止于此。 凭借自己的研究，理查德在死后，机缘巧合之下，造就了一个漫威世界的传奇，常年霸榜漫威，在知名度和受欢迎程度都排行第一的超级英雄角色——你的好邻居，蜘蛛侠。 这就是蜘蛛侠的起源之一，也是最广受认可的说法之一。 …… 实验室。 “戴维，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 理查德非常头疼，絮絮叨叨地说着：“昨天那批蜘蛛死了好几只，我需要一些新的研究样本，也许我们该换一个品种，你觉得球蛛科寇蛛属类怎么样？” “大名鼎鼎的黑寡妇，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毒蜘蛛……” 戴维反应很快：“我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好，如果什么时候不小心中招，大约10分钟就会休克，30分钟就可以宣告死亡……我现在是不是该准备悼词，免得到时候临场发挥不好？” “看来你很喜欢。” 理查德吩咐道：“那就由你去联系吧，去老地方给我弄几只黑寡妇。” “帕克教授，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我们的研究经费已经见底了。”戴维说道，“现在任何的物料采购，都是在让本不富裕的研究室雪上加霜。” “我之前联系了好几家公司，他们没有回复邮件吗？”理查德皱眉。 “很遗憾。” 戴维摊手：“一家都没有。” “……” 理查德沉默片刻：“我会想办法的。” “帕克教授，我能弄到经费。”戴维说道，“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时间？” 理查德一愣，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戴维知道理查德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也不多解释，环顾一圈，好奇道：“康纳斯教授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他今天会跟你一样愁眉苦脸，烦恼有关经费的问题。” “你知道的，他是军医出身。” 理查德说道：“他在奥斯本公司有几个战友，想通过他们和奥斯本公司搭上线。我们的研究室如果能挂上奥斯本公司的名字，肯定能迎来新的转机。” “原来如此。” 戴维微微皱眉。 作为先知先觉的穿越者，投资理查德和康纳斯，将二人最终的研究成果，攥到自己手中，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然而结合漫威原剧情来说，康纳斯最后应该会如愿以偿，加入奥斯本公司。 戴维心中生出一丝紧迫感，却并不十分紧张。 事情仍有转机。 他对柯特·康纳斯的重视，并不高于理查德·帕克。 蜥蜴博士名气虽大，但奋斗十几年，终究是个失败者。 理查德·帕克，蜘蛛侠之父，才是真正开拓成功的那个人。 只要能和理查德·帕克搞好关系，最后也是有机会在研究成果中掺和一脚的。 从原有剧情分析，就算理查德和康纳斯互为搭档，研究方向大体一致，可在人生追求方面，终究有所不同。 所以在蜘蛛侠起源故事的末尾，理查德与康纳斯决裂。理查德带走了自己的方程式，夫妻二人葬身飞机事故，康纳斯则在奥斯本公司兢兢业业工作了十几年，直到被奥斯本公司彻底放弃，才孤注一掷自己注射了蜥蜴药剂，成为了蜥蜴博士。 结果就是，“衰变率算法”成为漫威世界永久的谜团——没有人可以制造出第二个蜘蛛侠。 半天过去。 戴维看了看天色，预估时间，打了个招呼：“帕克教授，我该走了。” “好的，你先走吧，玛丽会过来帮我。”理查德点头。 玛丽全名，玛丽·帕克，是理查德的妻子，也是未来蜘蛛侠的亲生母亲。 “帮我向她问好。” “当然。” 戴维离开研究室，走出校园，在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布鲁克林。 他跟人有约。 第3章 新身份的麻烦 布鲁克林，某咖啡店。 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性感白人美女，穿着紧身背心和宽松的米色休闲长裤，露出肤如凝脂的纤细腰肢，坐在咖啡店外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端起咖啡杯，慵懒的靠在椅背，优雅与美艳并存，路过之人无不向其投来目光。 突然，美女微微眯眼，见到刚从出租车上走下来的戴维，挥手打了个招呼。 “戴维！” 戴维循声看去，第一时间捕捉到这位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般出众的美人。 金色波浪长发倾洒在肩膀，浅绿色的双眸如猫眼般澄澈透明，挥手打招呼时，掀动衣摆，腹部马甲线若隐若现，更加凸显经过锻炼后的傲人身材，是个当之无愧的尤物。 “福克斯，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戴维来到金发美人面前坐下，以欣赏的目光多打量了几眼。 以他的审美来说，对方比记忆中原版电影的扮演者，安吉莉娜·朱莉漂亮多了。 “很不好，克洛斯在暗，兄弟会在明，形势艰难。” 福克斯没有避讳：“克洛斯是兄弟会的最强杀手，他的叛逃不仅是兄弟会的损失，还对兄弟会造成的巨大打击，已经有很多人死在了他的狙杀之下，包括X先生。现在兄弟会人人自危，我们必须尽快除掉克洛斯，恢复兄弟会原有的秩序。” “X先生的事我听说了，多亏了那些报社。” 戴维问道：“你们不会任由兄弟会被毁灭，应该已经有了对付克洛斯的办法，对吧？” “是的。” 福克斯坦然道：“不过，克洛斯将自己隐藏得很好，我们虽然有办法对付他，但无法确认他的位置。” “明白了，你们想通过我找到克洛斯。”戴维对此早有预料，“对此我想说，你们找错人了……我虽然是克洛斯的弟子，但与他的关系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亲密。” “戴维，在克洛斯的问题上，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福克斯放下咖啡杯，淡淡说道：“如果你找不到克洛斯，组织首先除掉的人就是你——你毕竟是克洛斯的弟子，在斯隆看来，你是克洛斯的人，明白吗？已经有很多人死了，我希望你能认清现实。” “这么说，我只剩死路一条？” 戴维面不改色。 福克斯刚才说的话，印证了系统描述所说内容。 【兄弟会领袖斯隆害怕叛逃的最强杀手克洛斯将他的秘密告知其他人，为了找出克洛斯的踪迹与封锁消息，发布了清洗命令，秘密处决并拷问内部与克洛斯有关的所有成员……】 在兄弟会，身为领袖的斯隆拥有独裁的权力，说一不二。 福克斯等受他领导的成员，不会违抗他的命令，更不会认为他的命令有误。 这不是单纯的上下级，支撑兄弟会发展的，是信仰的力量。 “不，你不是死路一条……看在同僚的情分上，你还有几天时间考虑。”福克斯脸色平静，宝石般的眼眸中意义不明，说完起身离开，向路边停靠的红色跑车走去。 香车美人，看得路人目光更热。 “道奇蝰蛇，你的新车？” 戴维目光落在路旁的红色跑车上，见福克斯潇洒上车，排气管发出阵阵轰鸣，缓步靠近，笑着称赞：“品味不错。” “谢谢。” 福克斯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玻璃，对戴维点头，同时又强调了一遍：“戴维，我没有开玩笑，兄弟会的反击快到了，克洛斯必死无疑。在这之前，你最好做点什么。” 轰！ 汽车声浪轰鸣，如炸药爆炸，迎来声声回响。 戴维目送福克斯驾驶的道奇蝰蛇消失在街角，脸上非但没有畏惧与惊恐之色，反而露出淡淡的笑容。 “有句话你说对了，我的确该做点什么……” 他对福克斯代表兄弟会的威胁不屑一顾。 电影通缉令的剧情很简单。 兄弟会是一个传承千年，至少也存在了好几个世纪的杀手组织，比美利坚历史长远得多，含有宗教洗脑性质，以“命运”为名，严格实施“贯彻执行由命运赋予的死亡命令，杀一人，救千人”的信条。 然而，这一届的兄弟会领袖斯隆背弃信念，篡改暗杀指令谋取私利，兄弟会最强杀手克洛斯发现后，决定处决斯隆，但行动失败。 斯隆借此机会扭曲真相，使得兄弟会全员与克洛斯对立并开战。 克洛斯作为兄弟会的最强杀手，兄弟会想解决克洛斯没那么容易，于是斯隆派福克斯找到了克洛斯流落在外的儿子，一番洗脑，将克洛斯的儿子韦斯利打造成对付克洛斯的武器。 结局是，克洛斯被韦斯利所杀，临死前韦斯利得知真相，幡然醒悟，单枪匹马杀入兄弟会总部，在福克斯的自杀式帮助下解决了全部杀手，最终隔着遥远距离狙杀了斯隆。 戴维清楚全部剧情，他知道自己没必要太把兄弟会放在心上。 他只需在接下来的几周躲藏起来，兄弟会必将自食恶果。 他甚至都不需要主动保全自己。 不要忘了，纽约这一亩三分地，是谁的地盘。 戴维这一世的哥哥是金并，威尔逊·菲克斯，未来的地下世界霸主，漫威史无前例的黑帮教父，掌控着地下世界百分之七十的犯罪活动，跺跺脚纽约都要抖三抖。 兄弟会厉害归厉害，终究不过是个杀手组织。 即便金并目前还没有彻底崛起，犯罪帝国只能算是个犯罪公国，然而，在已经晋升为纽约国王的金并的阴影下，兄弟会依然算不上多么巨大的威胁。 有威尔逊·菲斯克的庇护，戴维自然可以安然无恙。 不过，戴维并不打算这么做。 在他看来，主动暴露自己与金并的关系，是当下最愚蠢的选择，没有之一。 如果威尔逊介入此事，其一是可能会引起大范围蝴蝶效应，使原有剧情发生变化，其二是，戴维将一辈子活在威尔逊的庇护之下。 这两种可能都不是戴维想见到的未来。 在漫威世界碰到危险后逃避、苟延残喘，约等于在超级英雄横行时被误伤殒命、在超级反派作恶时沦为牺牲品、在各大间谍机构出任务时成为去世单位，等等。 戴维对漫威世界后续走向十分了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是未来已经成为地下世界的霸主，黑帮教父金并，也不可能护得住他身边的所有人。 原有剧情中，威尔逊的母亲、妻子、儿子，所有与他亲近之人，没一个能活着的。由此可见，作为威尔逊最亲密的人，究竟有多么危险。 这是来自世界的恶意。 戴维作为金并亲弟弟的身份，比兄弟会成员的身份还可怕。 威尔逊的仇人遍布整个漫威，是漫威世界招惹超级英雄最多的反派角色——美国队长、夜魔侠、惩罚者、蜘蛛侠、铁拳、卢克·凯奇、杰西卡·琼斯，甚至神奇四侠，X战警也不放过。 他每天日程安排忙得飞起，今天跟夜魔侠打，明天跟蜘蛛侠打，后天跟惩罚者打……一周七天，天天都可以跟不同的超级英雄交手，手底下的跟班和喽啰是换了又换，韭菜似的长一茬割一茬。 除了威尔逊自己长盛不衰，他身边该死的不该死的全死了。 威尔逊仿佛遭到这个宇宙最恶毒的诅咒——与威尔逊有关，受他庇护的人，会比预估的死得更快、更早。 戴维暂时不想跟便宜老哥扯上关系，加上他又不怕事。 区区兄弟会，正好作为试金石。 在漫威世界，这个注定风云变幻的时代，总得做点什么让自己强大起来。 未来二十年，是外星人，是超级反派，是超级英雄，是各种事件、危机丛生的时代。 身份系统的出现，给了戴维向上攀登的契机。 说不定不久后的将来，不是身为金并庇护他，而是他庇护着金并呢？ “斯隆、克洛斯、韦斯利……” 戴维脑中闪过这三个名字。 而今，他的处境十分明显。 如果不向斯隆示好，必然会遭到斯隆的清洗。 然而，若是向斯隆示好，相当于站在克洛斯的对立面。 先不说克洛斯是否会杀了自己，至少，爆种后的韦斯利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早在昨晚得到新身份的第一时间，戴维就明白了这些道理，经过再三思考，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决定给这场兄弟会内战，打造一个新的结局。 回到地狱厨房，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转身去了离家不远处的一栋房子。 在系统灌输的新身份记忆中，自己在克洛斯的指导下，枪术了得，即便在杀手云集的兄弟会当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同时，在兄弟会的经历，让戴维攒了一些钱，买下了离家附近的一套房子，用来进行日常训练。 值得一提的是，戴维虽然获得了兄弟会成员的新身份，但他只是得到记忆，并没有继承记忆中，经过锻炼，堪比特种兵的身体，以及高超的枪术，现在还只是一个空有身份，而无能力的普通人。 戴维对此并不在意。 韦斯利可以在一个月时间内，锻炼出一副强健的身体，以及高超绝伦的枪术，那么，自己只不过是拿回记忆中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力量，更有理由在极短的时间里变成一个厉害的杀手。 “嘎吱——” 戴维来到门前站定。 房子约莫两百平，连带着有个地下室。 一楼是经过改造后的训练区域。 戴维上前观察，摸了摸专业的训练器材，发觉所有东西都有使用过的痕迹，连上面的磨痕都与记忆中一般无二，对系统的能力再一次有了清晰认知。 记忆中的一切都被系统生生造了出来。 在地狱厨房住了这么多年，这间距离自己家不远的房子，戴维并不陌生。 原本住的应该是一个混迹帮派的黑人家庭。 男主人在帮派中是个小头目。 转眼间，黑人家庭消失不见，这间房子变成了自己在地狱厨房的秘密基地。 戴维又来到地下室。 地下室被身为兄弟会成员的自己，用来存放一些必要的武器、装备。 瓦尔特P99、KSG霰弹枪、黑克勒-科赫P30L、格洛克26、格洛克17、Model 586（左轮）、SRS-A1（狙击步枪）、CA-415（突击步枪）…… 各种枪械被放置在储物架上。 当戴维打开地下室灯光，引入眼帘的便是这些闪烁寒光，枪口漆黑的现代化武器。 第4章 敲诈 这些武器中，多数都是便于携带的手枪，且不止一把，每个型号都有两到三把作为备用。 手枪外的其他枪型，与杀手身份不那么相符，戴维从未使用过，暂时作为陈列。 同时，地下室开辟了一个约莫100平方的练枪打靶区域。 配套打靶区域使用的是升级后的装修。 整个房子都做了隔音处理，外界不会有人察觉屋里的人正在开枪。 加上记忆中，戴维一贯谨慎的态度，练枪时，枪口一直都装着消音器……这么长以来，这间秘密基地，从未引起过外人怀疑。 “考虑周到，我真牛逼。” 戴维对记忆中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满意，从架子上取下一把装上了消音器的瓦尔特P99，来到打靶区域练习射击。 砰砰砰！ 先是简单开了几枪，子弹勉强上靶。 又回忆系统灌输的记忆中，自己经过千锤百炼的开枪方式，以及射出拐弯子弹的动作，深吸一口气，想控制心跳加速，激活肾上腺素在血液中的应用。 在身份系统的作用下，电影“通缉令”的设定，已被系统生搬硬套到了漫威世界。 设定在于，甩枪术的应用，也就是拐弯子弹，只有具备才能之人，才能习得。 当然，世界上并非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才能，即便在兄弟会内部，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练成甩枪术，打出拐弯子弹。 要做到这一技巧，心脏必须每分钟以400的频率跳动，同时心脏要控制肾上腺素涌入血液。只有如此，才能使人的视觉和反应速度超乎寻常，达到近乎“子弹时间”的效果。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全世界寥寥无几。 不过，这样的才能，或者说天赋，寄托在人的基因当中，可以进行血脉遗传。 正是因此，兄弟会发展才能壮大至今，每个时代都能网罗大量枪术人才。 这也是斯隆等人在发现己方无法对抗克洛斯的情况下，找到了克洛斯的儿子韦斯利，准备将遗传了克洛斯身为最强杀手天赋的韦斯利调教成武器，形成父子局对抗的最大原因。 此前戴维询问福克斯，兄弟会是否掌握了应对克洛斯的手段，就是在暗示“韦斯利”的存在。 福克斯给出的肯定回答，不光是回应了戴维的问题，更是对戴维的警告。 …… 咻！ 火舌喷发，子弹脱膛。 花生米粒大小的子弹穿过枪膛，笔直划破空气，在消音器的处理下，枪口声音被极尽压低。 叮！ 子弹撞击圆形标靶，洞穿靶心，射入吊在靶心后的死猪之上。 “准是准，可惜不是拐弯的子弹。” 戴维脸色平静。 结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甩枪术难度极高，即便拥有相关记忆，但要积攒经验，也得经过一定时间的磨砺，才够熟能生巧。 戴维初次练枪，就算有身为杀手的记忆，能顺利打中靶子就算不错，要第一次练枪就打出拐弯子弹，恐怕连阿斯加德的神来了都不一定做得到。 “时间还有很多，我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射击高手。” 戴维没有气馁，继续打靶练习，摸索手感，尽管水平仍不够射出拐弯子弹，可也能枪枪上靶。 时间飞快。 全神贯注打了三百发子弹，戴维休息片刻，看了看时间，天色将晚，于是走出基地准备回家。 刚走出基地大门，他就发现旁边的邻居，刚好回家，站在门口用钥匙开门。 听到声响，对方微微偏头，转身对着自己。 戴维目光一扫，接着仔细打量，嘴角扯出一丝弧度。 对方是个棕色头发的白人青年，看上去与自己年纪相仿，但应当稍大两岁，身上的黑色西装还算得体，戴着黑色墨镜，手上杵着一根盲棍。 “嘿，你好。” 戴维打了个招呼：“我是戴维。” “马特。” 对方回应，神态平静。 “马特·默多克？” 戴维挑眉，笑容浓郁：“久仰大名。” “你听说过我？”马特惊讶。 “地狱厨房里的大学生是罕见生物，更别说是正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的法学博士，你的名气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戴维说道。 “是吗？很高兴认识你。”马特点头。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再会。” “再会。” 简单交流后，戴维没把马特放在心上。 他朝自家方向走去，浑然没有注意，在自己经过马特身边时，马特有意吸了吸鼻子。 淡淡的火药味萦绕在马特鼻腔。 这点细微至极味道，如果让普通人来闻，自然是闻不到的。 即便是专业人士，都必须通过专门的试纸，才能进行硝烟反应测试。 但马特不是普通人。 尽管此时的他仍稍显稚嫩，还没有成为日后那个夜魔侠，可毫无疑问，他为了实现某个目标，早已开始了自己的锻炼之旅。 失去视觉的他，其他四种感知被强化到极致。 甚至能像蝙蝠一样，通过声波，在大脑中建立3D图像，用以观察四周。 又回忆自己此前，通过听觉，察觉到的戴伟家中的声响。 “没有血腥味，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马特微微皱眉。 虽然不清楚戴维的身份，但毫无疑问，戴维不是普通人。 当然，他如同戴维一样，都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 地狱厨房，帮派林立，卧虎藏龙，随便逮住一个人，对方都可能是某街区的黑帮大佬，杀个人、开个枪，在这里更像是孩子的游戏，不值一提。 …… 当晚。 “妈，我晚上出去一趟。” 饭后，戴维敲定计划，要去解决麻烦。 “好。” 玛琳一面收拾餐桌、准备洗碗，一面温柔地笑道：“注意安全，我听你哥哥说，最近地狱厨房可不太平。” “明白，我会注意。” 戴维前往布鲁克林工业城。 在身为兄弟会成员的记忆中，兄弟会总部的纺织工厂，正位于此处。 纽约布鲁克林工业城是个相对有名的地点，位于布鲁克林2大道36街的日落公园海滨区域，包含布鲁克林陆军码头等在内，有工业码头、工厂、大型仓库等共16栋建筑，是纽约市百年来最大的民营工业园区。 经过百年的蜕变，现在的布鲁克林日落公园工业城，已经发展成为纽约最著名的科创产业聚集区之一。 夜晚的布鲁克林依然霓虹闪烁，街头和高层建筑的灯光，犹如天空繁星倒映在城市中的影子。 就这夜间的繁华景象，任谁也看不出来，布鲁克林居然是纽约的三大贫民窟之一，还是之首。 出租车停在一栋城堡般的建筑前。 戴维下车，步入其中。 …… “嘿，戴维，这里不欢迎你！” 戴维曾是克洛斯的门徒。 如今身为最强杀手的克洛斯叛逃，与以斯隆为首的兄弟会成员全面开战，斯隆等大部分兄弟会成员，都将戴维边缘化，视为有可能勾结克洛斯的一份子，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我也是兄弟会成员，你们没资格开除我。” 戴维无视对方的威胁，在门口站定，目光直视对方，毫不避讳地说道：“我要见斯隆，让我进去。” “你……” 这人有些迟疑。 在克洛斯叛逃兄弟会之前，作为最强杀手的门徒，以及兄弟会的一流杀手，戴维在兄弟会地位不低。 虽然肯定高不过兄弟会领袖斯隆，但也隐隐能与福克斯、枪匠等高级成员持平，凌驾于他们这些普通成员之上。 不过，如今克洛斯叛逃，没了靠山，戴维自然犹如被皇帝打入冷宫的妃子，地位急剧下降。 “让他进来。” 刚要说话，耳麦中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这人立刻顺从，让开道路。 戴维见状，若有所觉地看了眼门口的监控，露出笑容，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额头右前方一挥，划出一条横线，动作俏皮，对监控对面的老朋友问好。 见到戴维的表现，门口这人又眉头微皱，目送他进入工厂内部。 “戴维，这是今天第二次见你。” 福克斯双手抱胸，衣服和裤腿上沾着油污，靠在要抵达工厂二楼，就必须经过的环形楼梯的栏杆上，平静地看着戴维：“恭喜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是的，这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戴维点头。 没有与福克斯多说的意思，他走过福克斯身边，登上前往二楼的环形楼梯。 这时，闻到福克斯身上浓郁的机油味道。 “呵，美利坚人。” 戴维撇了撇嘴，抵达二楼房间。 这里是斯隆的专属办公室。 咚咚咚！ 他礼貌性的敲了敲门，不等对方同意，便推门而入。 “好久不见，斯隆。” 兄弟会的现任领袖，斯隆，是一位约莫六十多岁的黑人老者。 此时，黑人老头正坐在桌前看书，十分入神。 戴维注意到，那是一本圣经。 斯隆合拢书页，投来目光，微微一笑：“戴维，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戴维打量斯隆，发觉对方跟自己记忆中一样，与原版电影里的扮演者，摩根·弗里曼长得并不相似，便失去了继续观察的心思。 “我无意与你为敌，斯隆。” 他似有些不爽，与斯隆对视：“当然，我也不想死。尤其是死在昔日同僚手上。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有违组织信条吗？” “戴维，你是个聪明人。” 斯隆似乎没有听出戴维话语中的讽刺，语气淡然：“聪明人办聪明事，我不觉得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语言攻击。” 戴维没有携带武器，这是有诚意的表现。 如果是平时，作为领袖的斯隆不会容忍戴维的任何一丝冒犯之举。 但如今大敌当前，斯隆不在乎戴维要说些什么，只在乎戴维准备怎么做。 “如果你是来寻求合作，那你知道该怎么做。” 斯隆没有说如果戴维不是来寻求合作的，会有怎样的结局。 事实上双方都清楚，戴维能出现在纺织工厂，就是表明了态度。 “好吧，我知道克洛斯的位置。” 正如斯隆所想的那样，戴维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恢复冷静，干脆地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斯隆面无表情。 “五千万。” 戴维在斯隆面前伸出一只手掌，五根手指分开，眼眸深处爆发出贪婪之色：“我要五千万，即刻到账。” “你不怕有钱拿，没命花？” 斯隆微微皱眉，目露凶光。 他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种局面下，戴维还敢敲诈自己。 “如果怎么都是死，我总得有价值的死去。” 戴维不甘示弱，迎向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空气中似有电光炸裂，屋内时间仿佛定格，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话到此处，戴维的声音仍在继续。 “况且，拿不拿钱是你的事，有没有命花是我的事。” 第5章 布置 “你胆子很大，不愧是克洛斯教出来的学生。” 斯隆收敛目光，对戴维的敲诈似乎不觉得恼火。 沉吟片刻，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吩咐几句后，重新看向戴维。 “五千万，马上到账。” 叮！ 一分钟不到，戴维收到短信提示。 与兄弟会挂钩的瑞士银行工资账户余额，多出一笔五千万刀的巨款。 “交易达成，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斯隆说道。 “当然。” 戴维收到钱，心情不错：“克洛斯的安全屋，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什么意思？”斯隆皱眉问。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找上韦斯利的第一时间，克洛斯就能发现你们的动向，并且在现场与福克斯爆发了一场枪战？”戴维反问。 斯隆不好奇戴维怎么知道这些。 作为一名地下世界人员，总要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这说明，克洛斯一直在关注他唯一的儿子。”他陷入沉思，隐隐有所察觉。 “不错。” 戴维笑道：“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难道你还猜不到克洛斯安全屋的位置吗？” “什么？” 斯隆一愣，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收束成一条线，忽然失笑：“答案居然这么简单。” “是的，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戴维收了钱，此时还位于兄弟会老巢，却依旧镇定自若，陈述事实：“你们被克洛斯吓破了胆，画地为牢，局限在了圈子里，而我没有。” “这五千万花得很值。” 终于得到克洛斯踪迹线索，斯隆精神一振，隐隐有些激动，不再如同此前那般平静。 “既然如此，我就不送你了。” 他看了戴维一眼，下了逐客令：“从今以后，我不希望在兄弟会见到你。” “放心吧，我们再也不见。” 戴维摆手，转身告辞。 砰！ 办公室大门关上，隔绝了斯隆貌似平静，实则阴冷的目光。 “真是一只笑面虎。” 戴维回忆刚才与斯隆的谈话，嘴角扯出不屑的冷笑，对斯隆话语中的威胁心知肚明。 斯隆从头到尾，都没有想放过自己。 只要事后确定了自己所言不假，斯隆就会立刻发布针对自己的“通缉令”。 这五千万，在斯隆看来，不过是暂时寄存在自己手上，他有各种手段将钱给夺回去。 这才是斯隆给钱给得这么痛快的原因。 毕竟，五千万对斯隆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 在系统灌输的作为兄弟会成员的记忆中，戴维加入兄弟会五年，才攒了一百万刀，在兄弟会成员中收入水平不低。虽然远远比不过克洛斯，但勉强能与福克斯等人齐平。 这个收入放在普通人身上，妥妥精英阶层，但放在能人云集的杀手圈，特别是顶级杀手圈，着实寒酸了点。 哪怕是他的导师，兄弟会最强杀手，放在全世界都能排得上名号的“十字架”——克洛斯，这么多年来的银行卡积攒下来的余额，也才不过三百来万。 可想而知，兄弟会成员的总体收入相对同级别人员偏低。 这不是受到斯隆控制，而是兄弟会这个传承多年的杀手组织，本身就谈不上赚钱。 兄弟会的运转核心是信仰。 谈信仰， 就不能谈钱。 斯隆之所以有钱，是因为他没有信仰。 斯隆背弃信仰，伪造“命运”的暗杀名单为自己谋利，才是他这些年来攒下巨额财富的原因。 命运织布机织出的写有斯隆名字的布帛，是斯隆背弃信仰的关键因素……追根溯源，究竟是先有布帛再有斯隆背信，还是斯隆先背信再有布帛，早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克洛斯叛逃兄弟会的理由，也是他掌握的有关斯隆不想别人知道的最大秘密。 …… 离开办公室，走下环形楼梯。 戴维惊讶发现，福克斯居然还靠在梯子栏杆上等他。 “有事？” 戴维挑眉。 “给你一个忠告，离开纽约。” 福克斯似在考虑，淡淡道：“斯隆不会放过你。” “这么说，你愿意放过我？” 戴维看着眼前出众的美人，以欣赏的目光在她诱人的身体曲线上打转，漫不经心：“这真是一个让人惊喜的忠告。” “该死的是克洛斯。” 福克斯显然对于斯隆的决定有些不满，但她作为兄弟会成员，必须无条件服从领袖的命令：“这场由克洛斯引发的混乱中，死了很多同僚，但总有人是无辜的。” 清冷月光通过墙壁上部的拱形窗户照进屋内，灿烂光线倾洒在福克斯身上。 金色波浪长发，高挺的鼻梁，雕塑般的脸颊，嫩白胜雪的肌肤，福克斯犹如从幻想世界走出的精灵。 “我不想伤及无辜，却又不能违背斯隆的命令，以及命运的指令。”福克斯说道，“所以，尽可能的逃走吧，离开纽约，越远越好。” “我突然有点喜欢你了，福克斯。” 戴维笑了起来：“我走不掉的……我敲诈了斯隆五千万，他很快就会派人来杀我。” 说着，他向福克斯发出盛情邀请：“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来杀我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 福克斯愕然，没有在意戴维的后半句话，脸色僵硬，重复了一遍她心中的关键词：“你敲诈了斯隆五千万？” “不错。” 说完，戴维再次经过福克斯身边：“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等你来杀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这一次，福克斯身上的浓郁机油味道，在戴维的感知中，都变得好闻不少。 福克斯眯了眯眼，目送戴维身影消失在夜色。 这个表情让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不再明媚，显得阴沉了那么一丝。 “五千万？” 她心中掠过一个念头：“斯隆……哪里来的五千万？” 作为兄弟会高层，组织运转情况，她非常了解。 连整个兄弟会都拿不出五千万，斯隆怎么会被戴维敲诈五千万？ 她不觉得戴维在骗人。 如果是谎言，那这个谎言就太拙劣了，戴维不会没头脑到这地步。 滴滴滴！ 突然，纺织工厂响起了集合铃声。 福克斯被声音惊醒，回过神来，看向二楼那件办公室。 哒哒哒哒！ 很快，位于一楼与地下室的修理工、屠夫、枪匠等人，连带着接受了他们一同训练的韦斯利，同时出现在她眼前。 “福克斯，走吧，斯隆发布了召集令。” “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刚刚戴维来了，他和斯隆谈了一会儿，我想也许是因为他们的谈话目标。” “你是说……克洛斯？” 众人面面相觑。 “斯隆找到克洛斯了？” 韦斯利刚还在进行特训，浑身汗水淋漓，听到这话瞬间兴奋，眼眸中释放出亮光。 “我终于可以报仇了？！” …… 二楼办公室。 房间内十分安静，针落可闻。 气氛沉凝，时间流速都似乎放缓，众人心跳全上了四百。 挂壁书架前的办公桌，斯隆坐在椅子上保持原样，淡定自若，目光扫过眼前被自己召集起来的几人。 这些都是兄弟会高层，也是他的心腹。 至于与克洛斯更亲近的人，如今都已离开……有的是暂时离开，有的是永远离开，两者几乎没有分别。 滴答滴答！ 墙壁上的指针一点点转动，代表时间缓缓流逝。 “各位，你们应该猜到了。” 斯隆开口打破沉默：“我收到情报，基本锁定克洛斯安全屋所在的位置……但是，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不，我已经准备好了。” 韦斯利是在场最新加入兄弟会的成员，也是几人中最特殊的一员，对于斯隆在兄弟会内部的权势，缺乏深入体会，只知道兄弟会是由斯隆说了算，他力求说服斯隆尽快动手。 “我是这次任务的主力。” 他毫不避讳地说道：“我已经完成了兄弟会布置的任务，我具备了执行任务的能力，斯隆，你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 斯隆目光温和，视线定格在韦斯利身上。 这目光正如这些日子在兄弟会的经历，让韦斯利感受到家人般的温暖。 斯隆的话在韦斯利耳边响起：“你继承了你父亲身为最强杀手的血脉，理应能做到这一切……” “那为什么现在不行？” 韦斯利颇为不满，认为斯隆的说法就是在表达对自己能力的不信任，神情肉眼可见的急躁难安：“如果现在不出手，让他跑了怎么办？” “克洛斯不会跑的……在杀光我们之前，他不会退缩。” 福克斯突然开口，语气十分肯定，就像在解答一道只有唯一解的数学题。 身旁，枪匠、修理工、屠夫等人没有说话，从众人的表情来分析，他们对福克斯的观点非常认同。 韦斯利环视一圈，见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尽管不解，但出于信任，没有追究，而是问出内心疑惑：“那什么时候才算是准备好了？” “快了，我们的机会快到了。” 斯隆说着，转身看向窗外的霓虹，目光深邃，似乎看透夜色下的深邃黑暗： “等下一次克洛斯袭击我们之后，就轮到我们反击了。” “下一次袭击？” 韦斯利反应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福克斯等人却立刻明白斯隆的意思——等克洛斯下一次袭击兄弟会成员成功后，志得意满且身心疲惫回到安全屋之际，将会迎来兄弟会成员的全面反扑。 “斯隆，有关戴维，该怎么处理？” 她迟疑一下，想到刚才离开纺织工厂的戴维，忍不住问道：“他已经向我们示好，我们还是要处理他么？” “命运已经作出裁决。” 斯隆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上面订了一块布帛，密密麻麻写着二进制的翻译代码，汇总出来是一个名字——戴维·菲斯克。 “当务之急是克洛斯……等克洛斯死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干掉戴维。” 斯隆语气不容置疑：“不过，我们需要锁定戴维的位置，不能让他逃走。福克斯，你抽空关注一下戴维的踪迹。” “明白。” 福克斯点头。 没有人注意到，福克斯盯着斯隆手里的那份文件，秀气的眉头微蹙，翠绿色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犹疑，回忆起戴维离开前曾说自己敲诈了斯隆五千万。 “戴维果然将克洛斯的位置告诉了斯隆，他没有骗我……这么说，他敲诈斯隆五千万也是真的……” 她皱了皱眉，不着痕迹，露出狐疑之色：“斯隆哪来的五千万？” 第6章 投资 “妈妈，学校有工作需要完成，这几天我住在学校……当然，我会在圣诞节之前回来……是的，晚安，我会早点睡觉，我也爱你。” 漆黑的夜色下，戴维温声细语的打着电话。 结束通话后，他回头看了眼背后这栋凭空出现的，大约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古老建筑，想到离开之前，斯隆平静却暗藏杀意的眼神，以及福克斯那犹疑的神情，知道自己在兄弟会内部的布置已完成得相当到位。 如果戴维真的只是记忆中那个普通的兄弟会成员，那么就算知道斯隆肯定会找人盯着自己，他也一定会冒险远离纽约，逃避追杀，拿着账户里的五千万挥霍，想尽办法做一个逍遥富家翁。 距离新世纪一步之遥的1999年，五千万美刀，在普通人包括一般组织眼中，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就算是他哥哥威尔逊·菲斯克，如今称霸纽约地下世界，大名鼎鼎的金并，也不会完全不拿五千万当回事。 但戴维有自己的野心，加上这事儿即便逃走也不能解决问题。因此，无论斯隆是否派人监视，他都会选择留在纽约，一如往常的过自己的日子。 不过，戴维有必要暂时远离地狱厨房的家庭，避免给自己母亲玛琳惹上麻烦。 这也是他决定在学校住几天的原因。 兄弟会虽然是个隐秘杀手组织，但在其以信仰为载体的前提下，兄弟会奉行的原则与一般的杀手组织不同——在不伤及无辜的前提下击杀目标。 戴维只要远离家庭，就不必担心自己母亲遭到威胁，或被误伤。 韦斯利属于特殊情况。 其一在于克洛斯带给兄弟会的威胁太大。 其二在于斯隆信仰扭曲，加上作为兄弟会领袖，基本不会有人忤逆他的决定。 戴维心里清楚，只要自己没有逃离纽约的意思，斯隆就不会出盘外招对付自己，以避免过度损坏他在兄弟会死忠成员心中的领袖形象——斯隆作为兄弟会领袖，也是讲脸面的人。 戴维打车回到学校。 帝国州立大学是常春藤名校，寒假期间仍开放部分宿舍，给不回家的国内外学生住宿。 他在学校有自己的单人宿舍。费用贵了点，一年两万多美刀。然而身为金并的弟弟，家庭条件不必多说，一切以生活便利优先，不会省这点小钱。 …… 第二天，日丽风清，阳光明丽。 世间万物，都在金色的灿烂阳光下随风摇曳，露出惬意的一面。 天气虽好，十二月份的纽约依然寒冷。 戴维顶着凌冽寒风出门，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显出几分凌乱，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哈出一口白气。 穿过空荡宽阔的校园，步行十几分钟，来到位于校内的，理查德和康纳斯的联合研究室。 “戴维，你今天来得可真早。” 一个略微惊讶的声音传来，柯特·康纳斯披着研究员的白大褂，笑容满面的看着戴维，脸上带着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快意。 “听说理查德建议你继续深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读博？我这里永远有属于你的名额。” 康纳斯左手正拿着一支试管，因战争而断掉的右臂空空荡荡，白大褂的袖子随意的垂在身侧。 “如果我答应了，帕克教授会杀了我的。” 戴维打量康纳斯一眼，看出其精神抖擞，与前几日的愁眉苦脸判若两人，好奇道：“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吗，博士，你看上去与之前截然不同，如获新生。” “是的，天大的好消息。” 康纳斯眉开眼笑，忍不住炫耀道：“我军队的朋友向奥斯本公司推荐了我和理查德的项目，或许不久后我们就能解决资金问题，甚至能把实验室搬到奥斯本大厦去。” “的确是个好消息。” 戴维赞了一句，紧接着连珠炮似的问道：“他们打算投资多少？这个项目是否将变成奥斯本公司主控，你们只是奥斯本公司的员工？如果这样，你们的研究成果是不是会变成奥斯本公司的果实？” “具体的要等到之后才知道。我朋友告诉我，奥斯本公司会在审核后决定……据他们所说，奥斯本公司内部在筹备基因工程相关的研究，以我和理查德的履历，项目审核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康纳斯收敛脸上的笑容，眼眸深处露出几分无奈，没有把戴维的不礼貌放在心上。 此事主动权掌握在奥斯本公司身上，康纳斯根本无法回答戴维的问题。 他和理查德到目前为止已是弹尽粮绝，倘若挂靠奥斯本公司不成功，没有奥斯本公司的资金注入，在缺少资金的条件下项目无法推进，二人的研究注定死路一条。 想要研究项目成功，无论奥斯本公司给出怎样的条件，他们都只有接受。 “博士，其实你们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戴维看出康纳斯内心不甘，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不自觉的露出笑容，眼含深意。 “什么意思？”康纳斯一愣。 “帕克教授有没有告诉你，我家其实挺有钱的？”戴维问道。 …… 片刻后，当理查德·帕克来到研究室，见到康纳斯和戴维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还以为研究室出了什么岔子，吓了一跳，心情顿时变得沉重。 很快，随着戴维和康纳斯开口，理查德心里的沉重之意烟消云散，露出惊讶表情，不可思议的看着戴维。 “意思是，你可以投资我们的研究？甚至愿意与我们共享专利权？” 理查德看着戴维，脸色既惊又喜，同时还带着一丝不解。 “为什么？” “因为我的确很看好你们。”戴维笑道。 “这个惊喜来得太快，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理查德仔细措辞，正色道：“戴维，我们言归正传，你能投资多少？你的条件又是什么？” “首先，我们需要注册一个公司，比如菲斯克医药公司，这个名字就不错。” 戴维早就想好了，游刃有余地说道：“到时候，我们都是公司股东，我出资金，占据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剩下的二十由你们平分。” “这个主意不错，但资金是最重要的问题。戴维，你还没说你准备了多少钱。你知道的，我们的研究不会便宜。” 康纳斯直言不讳。 无论是现在的帝国州立大学教授柯特·康纳斯，还是日后的蜥蜴博士，柯特·康纳斯都不是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戴维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提议其实很满意。 “五千万。”戴维回答。 听到这个数字，理查德和康纳斯对视一眼，微微皱眉，说不上满意，也谈不上不满意。 理查德颇为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坦诚地说道： “戴维，你的提议让我非常心动，但五千万不行……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在我们面临的这个项目中，五千万撑不起整个研发过程。你是学这个的，甚至可以说是实验室的三号人物，你应当知道，五千万对我们而言，杯水车薪。” “戴维，我向奥斯本公司的申请金额是两个亿……虽然奥斯本公司不会按照我申请的金额放款，但我们追求的肢体再生，甚至是身体强化等药剂效果，绝不仅仅是两亿经费能做到的。” 康纳斯补充了一句，生怕戴维搞不清楚状况。 “两亿很可能只是前期研发和药物实验所需资金，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无论是时间或资金，都比你想得要恐怖得多。” 理查德补充道：“戴维，我明白你对我们的研究很有感情，我们也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但五千万真的不够，远远不够……在你做出投资决定前，我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够长存，而不会因为一笔投资而破裂。” 一款新药的研发工作，大致分为五个阶段：药物发现及前期研发、临床前药学实验、工艺合成、临床试验、商业化生产。 从阶段费用占比看，最费钱不是临床前，也不是药物发现、药学研究及药物评价，而是临床研究。 临床阶段投入的费用，超过总体费用的百分之五十，通常甚至能占到百分之七十，比例堪称恐怖。 临床又大多分为三期，每期费用爆炸式上涨。单纯五千万资金的投入，对理查德和康纳斯而言，只够新药研发工作的前两个阶段，连最费钱的临床阶段都支撑不到。 “不，我当然明白。” 戴维笑道：“我的意思是，先注资五千万再持续投入。毕竟我不是奥斯本公司，没办法一次性拿出上亿的资金。我家的确有钱，但与奥斯本公司比较起来，也可以说没那么有钱。” 顿了顿：“不过，几年之后，几个亿对我来说，应当不是什么了。” 对于理查德和康纳斯的顾虑，戴维非常理解。 新药研发领域，有一个通俗的概念叫做“双十”。指的是一款创新药物从靶向确认、立项到最后报产上市，平均需要投入“十年”时间，以及“十亿”美刀。 换句话说，从临床阶段开始，一期安全性评估、二期药效评估，再到三期更大规模的安全性药效评估，不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更可以看做是一个持续投入巨额资金的烧钱无底洞模式。 对于理查德和康纳斯的研究项目而言，二人的研究项目是基因工程，实现功能略有分歧，但大体可以看做两个方向，其一是肢体再生，其二是身体强化。 研究难度可想而知。 从难度看，其投入的海量资金，以及时间跨度，不可估量。 这也是理查德和康纳斯对戴维的投资意向感到为难，更倾向于既有钱又有能力的奥斯本公司，而不是私人投资的最大原因。 第7章 反击时刻 理查德和康纳斯面面相觑，倒不是不相信戴维承诺的内容。 为了展示自己的诚意，戴维点开了手机短信的银行卡余额，刚入账的五开头的数字与后面的大串零蛋，让二人知道戴维连投资款都准备好了，绝非玩笑。 然而，即使解决了最大的资金问题，理查德和康纳斯内心仍有顾虑。 毕竟，挂靠奥斯本公司与戴维作为私人投入，区别极大。 奥斯本是世界有数的国际大公司，经营范围涉猎多个领域，更是国际军火巨头，与军方关系良好，掌握着全世界最好的科技与资源。 与之对应的，戴维此时展现出的，只是普通有钱人的水平，各方面都被奥斯本吊打。 就算戴维承诺的条件比奥斯本公司优厚，但出于追求研究项目成功的考虑，与前者的合作无疑具备更高的可能性。 种种考虑之下，理查德和康纳斯有些为难，迟迟无法做出选择。 “两位先生，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事实上，你们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误区。” 戴维目光在二人身上打转，瞧见理查德纠结的模样，以及康纳斯沉思的表情，猜到二人的纠结之处，一句话让二人回过神来。 “我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成功。以此作为前提，如果有一个办法能两全其美，自然是最佳选择。” 戴维巧用话术：“等你们接受我的投资，依靠我提供的资金取得一定成果之后，以主导权作为条件，再与奥斯本公司展开合作，那时，分出一部分利益将蛋糕做大，但主导权却能被掌握在自己手里，每个人都能从中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理查德和康纳斯茅塞顿开，他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睛里瞧出了熊熊燃烧的野心。 “好！” 康纳斯给了理查德一个眼神，后者果断答应：“戴维，你是我们最棒的助手，再往后的日子里，我也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能够愉快收场！” “当然，合作愉快！” 谈妥了这笔生意，戴维颇有几分改变世界的兴奋之意。 他对二人的看重不用多说。 一个是蜘蛛侠的亲生父亲，一个是蜘蛛侠的宿敌蜥蜴博士。 二人作为漫威世界的顶尖人才，现如今算是在一定程度上被他收入麾下，日后必能成为极大助力，等蜘蛛侠出生后都得喊他叔叔。 戴维对二人的承诺并非作假。 他投资的想法建立在第一个吃螃蟹的基础上，没有霸道至极的将研究成果视作禁脔，任何人都不能插手并从中获益的意思。 等二人的研究进一步推动，再引奥斯本公司入场，戴维完全能借此机会，以奥斯本公司的人脉和能量登上更高舞台，扩大影响力。 这也是戴维想要实现的目标。 合力共赢，是最简单有效的做法，没有之一。 与理查德和康纳斯敲定完合作细则，戴维立刻找到代理人注册公司，确认公司名字为“菲斯克制药”，并将理查德和康纳斯列为股东，同时将二人的研究项目纳入公司经营范畴。 走向正规化后，学校的相关事务也得另外处理。 既然研究走向正规，各种资金投入，学校方面的反应就不得不考虑。 在研究尚未出任何成果之前，帝国州立大学是个极好的平台……理查德和康纳斯不打算放弃学校老师这份工作，戴维也没有抛开学校，放弃学校相关资源的想法。 在理查德和康纳斯的引荐下，戴维最终以向学校捐款一百万的条件，得到了校董和校长的一致认可——菲斯克制药的注册证书还没下来，就已顺利成为帝国州立大学的合作企业。 美利坚就是如此奇妙。 一连串的杂事让戴维忙得晕头转向，直到从康纳斯口中得知，奥斯本公司通过了康纳斯的申请，才又回过神来关注理查德和康纳斯。 俩人没有让他失望。 面对奥斯本公司投资三千万并掌控项目主导权的要求，理查德和康纳斯毫不犹豫的当场拒绝，一点谈判的空间都没留给奥斯本公司派来的谈判团队。 一方面是奥斯本公司开的条件相对戴维太低，虽说预留了讲价空间，但足以看出奥斯本公司对二人缺乏重视。 另一方面，理查德二人有了戴维这个更佳选择，对奥斯本公司不再盲目“崇拜”。 随着戴维的五千万投资入场，二人难得财大气粗起来，更新了研究室大部分设备，采集了足够的研究物资，日夜不停，对工作持续投入，越发痴迷，连理查德的妻子玛丽都开始抱怨，刚出生的孩子都快不认识父亲了。 戴维对此乐见其成，作为菲斯克制药的大股东，理查德和康纳斯都是在给他打工啊。 与此同时。 戴维忙事业的过程中，没有忘记自己当前的最大任务，也是他目前面临的最大威胁。 这天，他收到情报。 克洛斯成功刺杀了兄弟会成员，虽然事后遭到围攻，但被克洛斯成功逃脱…… 兄弟会的受害者，正是那个玩儿老鼠的俄罗斯人。 此人在兄弟会故事中出场次数极少，画面有限，身份也颇为隐秘，观众看法不一。有人认为他是克洛斯安插在兄弟会的内线，也有人认为他只是个聪明但懦弱的普通成员。关于这一点，见仁见智。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俄罗斯人是韦斯利在兄弟会的第一个朋友，连老鼠炸弹都与此人密切相关。 俄罗斯人的死，极大促进了剧情发展，令韦斯利加深了对克洛斯的恨意。 “俄罗斯人死了，克洛斯在引导韦斯利完成复仇……可惜他没想到自己早就暴露。” 戴维琢磨片刻，摸了摸下巴：“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 …… 布鲁克林工业区。 命运纺织厂。 斯隆召集麾下核心成员开会。 “我们又有人死了！！” 韦斯利脸色扭曲，双目赤红，怒火万丈，激动到唾沫横飞。 在加入兄弟会之前，他是个当之无愧的懦夫……没有体验过亲情，爱情对他而言也只剩下发绿的头顶。 如今，亲眼见到自己在兄弟会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因仇人克洛斯而死于枪下，韦斯利难以压制内心膨胀的怒火，死死捏住拳头，只想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斯隆，到底什么时候才准备好？”韦斯利看着眼前的斯隆，眼眸中反复燃烧起了炽烈的火焰，四周空气都在他的咆哮声中变得滚烫。 身边。 福克斯、修理工、屠夫、枪匠等人一言不发。 他们对于俄罗斯人的死并不感到痛心，俄罗斯人在兄弟会的存在感极低，是个公认的废物，但俄罗斯人的死使他们意识到，克洛斯表现得越发嚣张，似乎攻守互换，吃定了兄弟会。 这种感觉很不好。 “韦斯利，冷静一点。” 斯隆一一与众人对视，镇定自若的表现让众人隐有所觉。 韦斯利压抑怒火，似乎察觉到什么，目中释放精光。 “我现在就能回答你的问题……是的，时候到了。” 斯隆目光最后落在韦斯利身上，语气轻柔却坚定：“我刚收到消息，克洛斯已经上套，回到了他的安全屋……各位，终于轮到我们拿起武器，赋予叛徒应有的命运了！” 第8章 做事 皇后区，与布鲁克林、布朗士区并称纽约三大贫民窟，建立于1683年，得名于查理二世之妻凯瑟琳皇后，位于美国纽约市东，是纽约五区中面积最大、人口第二多的区域。 漫威世界，皇后区最耳熟能详的代表人物，不是黑帮头目、政客、警察局长或者市井传奇，而是居住并日常活动于此的蜘蛛侠——就像布鲁克林的象征是美国队长。 “你的好邻居——蜘蛛侠”，也是皇后区的居民最先喊出来口号，随着蜘蛛侠活动范围的扩大和名气的扩散，被逐渐拓展到整个纽约。 不过当前时间，蜘蛛侠出生不久，还是个吃奶的宝宝，漫威世界暗流涌动，诸多大事件尚处酝酿阶段，皇后区也没有蜕变，仍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城区，不值一提。 戴维步行其间，见周围路人大都脚步匆匆，一副忙碌的姿态，对这个时代的生活又有了别样的感受。 此时。 皇后区的某个公寓出租屋。 克洛斯躺在床上，随手拿起床头柜旁的相片，看着相片里的稚嫩男孩儿发呆。 十几年过去，相片中那个稚嫩的金发男孩儿，如今成为了自己的同类……兄弟会等人对韦斯利的培养可谓是拼尽全力。 “呵呵，斯隆，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克洛斯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想到今天行动时，韦斯利对自己开的那几枪。 花生米粒大小的子弹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与自己射出的子弹在半空相撞，两颗子弹破碎的声音令人心潮澎湃。 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闪，他不知道自己此前任由韦斯利过平静生活的决定，是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距离韦斯利被兄弟会带走只过了二十天，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杀手，说明韦斯利完全继承了他的天赋，甚至展现出了比他更强大的天赋。 突然，他发现对面楼房有间屋子的灯光连续闪烁，像是灯泡接触不良——那是韦斯利曾经的出租屋。 起初克洛斯没有在意，但很快又回过神来。 摩斯密码。 【我是戴维，请联系我】 克洛斯目光一凝，拿起床头的配枪，来到窗户边用窗帘挡住自己的身体，不动声色观察对面，瞧见一个看不真切但莫名熟悉的身影，隔了一阵面露迟疑，摸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按下了手机按键。 …… “呜呜呜呜！！” 一男一女浑身不着寸缕，在齐齐飞上云端之际，突然遭遇持枪者闯入家中，用绳子捆住手脚，还用破抹布堵住嘴。 持枪闯入者身穿黑色风衣，领子高高竖起，黑色头套罩住了整张脸，打扮得像个抢银行的劫匪，其持枪擅闯民宅的行为，也与劫匪也区别不大。 二人只能勉强分辨出，劫匪应当是个白人青年。 他们惊慌失措却又动弹不得，恐惧且绝望之际，小有姿色的女人生怕自己今晚要被侮辱，瑟瑟发抖……结果发现，劫匪看都没看自己。 劫匪控制住自己和男伴后，便按住房间客厅的灯光开关，一下关一下开，给二人整得一脸懵逼，脸上尽是慌乱与不解。 “放心，我虽然谈不上是个好人，但也不应该是个坏人。” 戴维察觉到角落二人既惊又惧的目光，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都颇为平静，在二人看来倒像是个杀人如麻的连环杀手，心跳越发快速，心脏似乎要从胸腔跳出。 “只要你们乖乖听话，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等一会儿你们如果仍有想法，甚至可以继续造小人。” 戴维站在窗边，一边目光望向窗外，一边嘴上不停：“当然，今天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能说。否则被人知道，其他找上门的人，通常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铃铃铃！！ 这时，戴维身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屋子里被戴维控制住的一对男女头皮发麻，感觉下一秒就要被灭口。 戴维却不再理会二人。 他站在窗前，隔着不算遥远的距离，向对面公寓楼的人挥了挥手，压低声音，笑着打了个招呼。 “老师，你最近可是大出风头，组织被你搞得人人自危。”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电话对面的克洛斯没有要寒暄的意思，他语气有些冰冷：“你投靠了斯隆？” “我没有选择，如果不这么做，死的人就是我。” 戴维面不改色，接着直言不讳，毫不隐瞒：“你比谁都清楚这一结果是谁亲手造成的。” “你根本不明白斯隆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 克洛斯脸色阴沉。 戴维和这通电话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让他失去了这些日子费尽心思和手段营造的安全感，仿佛下一刻就将面临兄弟会的全面反扑。 虽然克洛斯是兄弟会最强杀手，但双拳毕竟难敌四手，如果兄弟会锁定他的位置发动人海战术，克洛斯同样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不确定性只在于，他一个人能带走对面多少条性命。 “我知道，斯隆背弃信仰谋取私利，命运纺织机早就织出了他的名字，是他篡改了名单。”戴维回答，“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什么？” 克洛斯瞳孔一缩，戴维的话出乎他意料，脸上的愕然之色溢于言表：“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你是我的老师，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之一。” 戴维说道：“不光如此，我还知道你早就做好了计划，打算用自己的命换取韦斯利的新生，兄弟会的覆灭会作为韦斯利新生的标志。” “戴维，你让我有些害怕了……看来我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你。” 克洛斯沉默片刻，终于接口说道：“既然你知道真相，那就明白我是对的。你想做什么？这通电话的意义是什么？” “我赞同你的想法，兄弟会需要改变。” 戴维说道：“以此作为代价，我会协助韦斯利杀死斯隆为你复仇，你就做你想做的事。” “看样子我非死不可？”克洛斯语气低沉，瞬间明白戴维这通电话的目的——戴维想上位，借助韦斯利反水，掌控兄弟会。 “是的。” 戴维坦然说道：“只有你的死才能带给韦斯利震撼，也能真正令他改变自己，成为一名当之无愧的强者。最重要的是，这能让我们的复仇变得简单。” “你想利用我，让韦斯利成为你的杀人武器？就像斯隆现在做的这样……你要让我亲手将我儿子从一个坑推到另一个坑里？戴维，你觉得我很好欺负吗？还是觉得我杀不了你？” 克洛斯捏紧拳头，声音阴狠，压抑着火山爆发般的巨大愤怒。 “造成的这一切的是你。没有你，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你不仅让我受到了斯隆的威胁，还让我的家人陷入了危险之中……想要让一切归于平静，我没有别的选择。” 戴维淡淡说道：“克洛斯，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是孩子父亲，我也有自己的亲人。你觉得你做的对，那就继续做下去，我只不过是需要你的一点小小的帮助。” “今天即便没有我参与，结果也会是如此，因为这是你早就计划好的。我之所以给你打这通电话，不是为了威胁你，而是为了让你知道，我不会将韦斯利当做武器，等我掌控兄弟会，他会彻底得到自由。” 戴维的话让克洛斯冷静下来。 “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会让人盯着你。”克洛斯沉默良久，终于给出肯定回答。 “当然。”戴维松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定有后手，你不会失望的。” 嘟嘟嘟嘟！ 通话结束，戴维放下手机，看向角落被自己捆住的一男一女。 这俩人虽然是龙套，却也不算无名无姓。其中一位是韦斯利的前女友，另一个是让韦斯利头顶发绿光的好兄弟。 尽管灭口是最好的做法，可戴维并不打算这么做，他不是真正冷酷无情的杀手，做不到对无辜者痛下狠手。 今天这一幕，即使传出去也不会影响大局，无关紧要……待会儿发生的事情，肯定会让二人闭紧嘴巴，守口如瓶。 “忘掉刚才我说的话，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转身离开。 二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对方就这么走了。 直到许久之后，都不见戴维回来，他们这才彻底松懈，明白对方是真的走了。 二人想办法挣脱束缚。 女人颤颤巍巍，大口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看向身旁的男伴。 “刚才……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提到了……韦斯利？” “闭嘴！！” 男人脸色一变：“蠢货，你想我们死吗？这个世界这么多叫韦斯利的，你不要让我们卷入麻烦之中。马上搬家！！我们现在就离开这儿，离开纽约！！” …… “克洛斯怎么会在这里？” 韦斯利来到熟悉的地方，稍稍扭头，看着自己曾经出租屋，神情有些恍惚。 身旁，与他一起出动的福克斯等人却瞬间醒悟，明白了克洛斯的安全屋之所以在此的原因。 她眼神复杂，看了韦斯利一眼。 “不要分心，等杀了克洛斯，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福克斯紧握手枪，沉声道，“现在集中注意力，打起精神，你即将面对的兄弟会最强杀手。” “明白。” 韦斯利点头，排除杂念，目光锁定在自己出租屋对面的公寓楼。 他们的目标就在这栋楼房之中。 第9章 真正的复仇 戴维与克洛斯谈妥，没有离开现场，而是登上韦斯利出租屋的顶楼天台，注视着即将迎来战斗的对面楼房，准备远距离观看现场直播。 今晚要做的事只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需等待时机。 老实说，克洛斯的反应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克洛斯本身心存死志。 当一个狂信徒发现自己的信仰被人玩弄之后，除了复仇与拨乱反正外，剩下的无非就是以身殉道。 死去之前，克洛斯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他儿子。 他将用生命作为燃料，以自己的死，让韦斯利彻底成长为一名强者。 而今，戴维作为克洛斯的弟子，站出来表态，虽然带有威胁之意，但何尝不是克洛斯想看到的结果？ 没有人会把希望放在一个傻白甜身上。 况且克洛斯仍有后手，不怕戴维违背诺言。 原剧情中，那个为克洛斯制作子弹，后来引导韦斯利完成复仇的白发老头，就是克洛斯隐藏的手段。 韦斯利在电影剧情的最后，以克洛斯标志性的超远距离狙击，科技含量极高的子弹在射击路线脱壳，进行三段分离，完成了对斯隆的复仇…… 狙击枪和子弹，无疑是克洛斯留下的。 能全盘接受克洛斯的遗产，与那个造子弹的老头脱不了干系。 这说明克洛斯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他隐藏的力量或许不足以对抗兄弟会，但要说服韦斯利，让韦斯利不那么轻易的被自己掌控，还是相对能实现的。 好在戴维从没想过要掌控谁，他只要得到自己该得到的东西。 比如在兄弟会内的话语权。 “老师，你就放心去死吧。” 戴维神情冷漠，目光落在克洛斯的出租屋。 此时，深色的窗帘遮挡了他的视野，无法观测到克洛斯在与自己通话后，是否还留在房间。 但可想而知，韦斯利和兄弟会成员已经抵达并封锁现场，他们不会让克洛斯安然无恙的逃离。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而这场大战的结局，在戴维、克洛斯与斯隆的安排下，早已注定。 …… “目标就在房间，自从他回房间后就没有出来过，现在该我们上了。” 兄弟会众人对视一眼，神情坚毅，互相点了点头。 福克斯拿起自己的武器，一马当先。 “等等。” 韦斯利叫住面前的美人，迟疑一下：“要小心。” “你也是。” 福克斯回答一句，便立刻隐入黑暗。 一行人顺着楼道一路而上，来到四楼的位置，看着其中一个房门。 砰！ 修理工狠狠一脚踹了上去。 轰！！ 下一刻，门口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激烈的火光席卷整个房间。 与此同时，凶猛气浪扩散，木质防盗门被爆炸瞬间摧毁，尖利木屑与滚滚白烟，瞬息间便覆盖了众人视野，鼻腔也被灌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咳咳咳咳！！” 福克斯连声咳嗽：“修理工，修理工，你没事吧？” “他还活着，但失去了战斗力，必须尽快把他带回去，否则失血过多就救不回来了……”枪匠脸色难看，低声道，“克洛斯早就准备，各位，放弃偷袭，做好攻坚准备。” “我先上！” 韦斯利毫不示弱，冲入房间。 此时，出租屋内已被浓烟覆盖，视野距离不足五米。 尽管知道克洛斯就在屋内烟中，也完全察觉不到其具体位置。 忽然，韦斯利似乎听到一声动静，举枪便射。 咔咔！！ 然而，他只是射中了一个花瓶。 “中计了！！” 韦斯利顿感不妙。 不是自己不行，而是敌方太狡猾。 他的穿烟射击并未奏效，甚至让隐藏在烟中克洛斯察觉到了自己的位置。 于是立刻大吼：“别进来，等烟散！他逃不掉！！我来拖住他！！” 福克斯等人面面相觑，决定相信韦斯利，从浓烟中退出，在门口站定。 她沉声道：“需要支援立刻呼叫。” 韦斯利没有回答，小心翼翼的变换位置，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动静，让克洛斯察觉到自己的所在。 但他的战斗经验终究不足，加上这里是克洛斯的出租屋，在既熟悉地形又有丰富经验的前提下，克洛斯预判了韦斯利所在的位置。 只用了一瞬间，克洛斯便如烟中恶鬼，出现在韦斯利身后。 韦斯利反应不及，被一支手枪顶在后脑勺。 “该死！” 韦斯利心中一凉，死神的镰刀已经落在脖子上。 “别动。” 克洛斯语气低沉，看着背对自己的身影，眼神十分复杂。 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与韦斯利站得这么近。 他目光落在韦斯利手中的枪上。 “M1911，不错的枪，改得很漂亮，是福克斯喜欢的类型。” 克洛斯语气低缓轻柔，却让韦斯利脸色涨红。 在这样的局面下称赞自己的配枪，在他看来这是对自己的羞辱。 “韦斯利，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兄弟会的本质吗？” 克洛斯缓缓开口。 “怀疑？” 韦斯利没有选择叫人，而是打算拖住克洛斯，只要烟雾一散，福克斯等人杀入房间，克洛斯就跑不掉，所以他乐得与克洛斯交流，拖延时间。 “我为什么要怀疑？是你杀了我父亲，背叛了兄弟会……还杀了兄弟会那么多人。” 韦斯利低声道：“背弃信仰的人是你，该怀疑的人也是你！” “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克洛斯顶在韦斯利后脑的枪口不动，解释道：“他们和斯隆一起背弃了兄弟会的信条，韦斯利，你被他们所有人利用了。现在你看到的兄弟会，不是真正的兄弟会。” “够了，不要再说了！！” 韦斯利低喝一声：“他们没有利用我，我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我是个孤儿，是个懦夫，是个废物，这些日子我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活着是有价值的，哪怕只是为了复仇！！” “看来是我错了……” 克洛斯听出韦斯利话语中的坚定，苦笑道：“对不起！” 对不起？ 韦斯利一愣，不明白克洛斯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对不起。 这时，他瞧见烟雾渐渐散去，身后的克洛斯始终沉默，久久不曾说话，似乎陷入某种回忆，瞬间察觉到这是自己的机会。 嗖！ 眸光闪烁一瞬，他猛地转身，抬手握住顶住自己后脑的枪口，与克洛斯骤然对视，心头又是一凉。 克洛斯一直都盯着自己，根本没有走神。 只要克洛斯扣下扳机，自己的脑袋就会像个西瓜一样被子弹打爆。 就在韦斯利做好同归于尽的打算之时，他发现克洛斯竟然一动不动，只是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另一只手惯性抬枪，漆黑枪口瞄准克洛斯心脏，扣下扳机。 砰！ 枪口火舌喷发，克洛斯心脏部位绽放一簇血花。 血水飞溅，落在韦斯利脸上。 韦斯利怔怔看着眼前濒死的男人，尽管马上就要死去，可克洛斯并无任何悲伤之色，反而只是露出遗憾的笑容。 韦斯利莫名觉得这张脸有些亲切。 下一刻，克洛斯虚弱开口，震惊韦斯利。 韦斯利瞬间明白，为什么克洛斯明明有无数次机会杀死自己，却始终没有开枪。 “孩子，兄弟会欺骗了你，我才是你父亲。” “这怎么可能？” 韦斯利呆愣地看着倒下的克洛斯，蹲下身子，见克洛斯从衣兜里摸着什么，抢先一步，从他口袋中找到一张相片。 那是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我是你真正的父亲。” 克洛斯双目无神，生命力迅速流逝：“死在你手上，是我自己的决定……会有人……会有人找到你，指引你……但你要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成为我这样的人……做你自己就好！” 话音落下，他眼中情绪凝固，嘴角笑意却不曾消失。 韦斯利顿感揪心。 他呆呆站在原地，虽然并未确信克洛斯的话语，但确实有种背叛之感，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巨大的空虚如潮水般袭来，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呼吸困难。 烟雾散去。 福克斯等人冲了进来。 韦斯利下意识将克洛斯的相片收进口袋，看着福克斯等人，一言不发。 “成功了！” “你杀了他！做得好，菜鸟！！” “太好了，克洛斯死了！！” 众人内心的激动与兴奋之色溢于言表，韦斯利这辈子都没有收获如此多的赞誉，而今这唯一一次，竟是因为他杀死了疑似自己亲生父亲的对手。 韦斯利没有回应，站在原地，神情木然。 只有福克斯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有什么问题等出去后再说。” 这句话让韦斯利回神。 但同时，这句话也让韦斯利彻底醒悟。 兄弟会有事情瞒着自己。 原本平衡的天秤朝着克洛斯的方向倾斜。 如果说对于克洛斯的话，韦斯利本只是将信将疑，如今福克斯的这句话，已经让他彻底对兄弟会失去了信任。 本以为是家人，没想到又是一场骗局。 韦斯利险些拔枪杀死眼前的所有人。 福克斯将他带走。 “警察要来了，快走，带走克洛斯的尸体，清扫我们留下的痕迹。” 说罢，她率先拉着韦斯利离开这里。 楼下。 红色的道奇蝰蛇跑车旁。 一个身影正站在车边，静静等待福克斯和韦斯利的到来。 福克斯见到来人，脸色一惊。 韦斯利却依然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锁定来人。 “嗨。” 戴维微笑着对二人打了个招呼，目光落在韦斯利身上：“你一定就是韦斯利。我想，你已经知道真相，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复仇……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第10章 计划进行中 “戴维，你怎么在这里？” 福克斯先是一惊，而后眉头一皱，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纽约。” “我好像没有答应你，我一定会离开。” 戴维诧异地看着眼前神情忽变冷峻的冰美人，没想到对方会说这句话：“斯隆没有让你们盯着我吗？” 说完，见福克斯秀眉微蹙，灵光一现，戴维恍然。 “原来如此……你没有听斯隆的话，准备放我离开……” 戴维畅快的笑了几声，又说道：“福克斯，感谢你的好意，但你不了解真相。等你了解了，就知道我为什么不走了。” “你刚刚说的复仇是什么意思？” 韦斯利突然插嘴，他不在意二人的交流，脸上的木然之色在戴维说出“复仇”一词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认真。 “克洛斯难道没告诉你，你其实是他的儿子，你被兄弟会骗了吗？” 戴维目光落在韦斯利身上，跟着又与福克斯对视。 “福克斯，他说的是真的吗？” 韦斯利扭头看向福克斯，目光中再也没有对福克斯的爱慕，如火山爆发般的愤怒正在酝酿。 “……” 福克斯默然片刻，偏头不去看韦斯利：“是真的。” “法克！！” 韦斯利怒火万丈，气到脸色涨红，浑身发抖，连手里的枪都快握不住了：“为什么骗我这么做？” “因为你是他的儿子，也是他唯一不会杀的人。” 戴维替福克斯做出回答。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韦斯利被愤怒冲昏头脑，举枪对准福克斯。 福克斯抬头与他对视，面不改色，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回击的打算，任由漆黑的枪头瞄准自己的头，似乎在等待韦斯利完成复仇。 韦斯利的手在发抖，枪也跟着抖，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他的名字出现了，你的也是。” 福克斯见状，忽然也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枪械，双方互相用漆黑枪口瞄准对方，却不约而同的停顿在此处。 “好了。” 戴维上前，按在韦斯利持枪的手上，拿走他手里的M1911，又示意福克斯放下枪，说道：“你父亲的死告一段落，他是自愿被杀的。否则，他大可用别的方式向兄弟会复仇。” 说着，福克斯和韦斯利都向他投来惊讶的目光。 “你说……克洛斯自愿被杀？” 福克斯话语中充斥着不可思议：“他为什么这么做？” 震惊的不光是她，还有韦斯利。 亲眼见到克洛斯毫无反抗的被自己杀死，韦斯利本以为是因为父子关系，如今看来，也有克洛斯一心求死的缘故……那么问题来了，克洛斯为什么想死？ “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大概是，他的信仰崩溃了，一方面要以身殉道，另一方面认为自己从小培养儿子的做法是错误的，想要用自己的死，给儿子重新上一课。” 戴维说着，摸了摸韦斯利的口袋，取出一张照片。 这其实是张双面照片。 一面是韦斯利童年时期的模样，另一面则是印着一张布帛，旁边还有被翻译出的名字。 他把照片递给福克斯：“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那么这应该足够了。” 福克斯接过照片，看着上面的命运织布机织出的布帛，又看了看上面翻译出的名字，突然脸色一变，眼中的不可思议之色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光芒。 “这就是克洛斯叛逃的真相。”戴维说道。 韦斯利没注意这张照片还有另一面，从福克斯手里抢过照片看了一眼，瞬间陷入呆滞。 这一刻，他们瞬间明白，为什么斯隆会如此坚定的，要杀掉克洛斯。 不是因为叛逃，而是因为克洛斯掌握了斯隆最大的秘密。 “这就是斯隆五千万的来源……” 福克斯喃喃自语：“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斯隆！！ 布帛上的名字正是斯隆。 韦斯利也瞬间明悟，自己的仇人不是兄弟会，兄弟会只是工具，他真正要复仇的，是斯隆。 一番交流后，福克斯失魂落魄的回去了位于布鲁克林的纺织工厂。 韦斯利则跟随戴维回到了位于地狱厨房的秘密基地。 在这里，戴维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社区网站，漫威世界的1999年与前世大差不差，尽管许多黑科技已经诞生，可社会面的发展依旧相对缓慢。 不过，这时的许多社区网站，已经有了发图与储存的功能。 戴维登录一个账号，上面所发布的图片，正是韦斯利从小到大的照片。 韦斯利站在他身旁，沉默不语。 哪怕没有这些照片作为证据，他也早就已经相信克洛斯就是自己的父亲。 “这也算是你跟他共同的回忆吧。” 戴维说道：“这是你父亲临死前告诉我的网站，他希望你知道，他一直在你身边拍下了你的一举一动，从来都没有错过你的人生。只是在此之前，你并不知情。” “为什么？”韦斯利无法接受现实，“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说服我，而是要选择去死？” “他说只有这样你才肯相信。” 戴维说道：“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付出生命，这是每个父亲都会做的事情，他值得尊敬。” 顿了顿，与韦斯利对视，自我介绍：“对了，我叫戴维·菲斯克，你父亲曾经的弟子，现在……我们应该算是合作者。总而言之，我承诺你父亲，与你一同完成复仇，这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在你父亲逃离兄弟会，与兄弟会为敌之后，斯隆要清洗兄弟会内与你父亲关系良好的人，于是包括我在内的许多兄弟会成员成为了斯隆的眼中钉……” “我倒是不怕，但斯隆越界了，他将你卷入这场风波，意味着我的家人也可能会受到威胁。” 戴维摊了摊手：“所以，我就直说了，我们现在想的是一样的。” “该怎么做？”韦斯利强忍悲痛。 经过这一系列事件，除了被训练成一名合格的杀手之外，他的接受能力也高出了常人。 所以，韦斯利很快接受现实，投入了下一场复仇行动中。 “你父亲已经留下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戴维点开网站的其中几张图片，那是纺织工厂内部的结构图，以及有关老鼠炸弹的制作方法：“同时，你的一个朋友，应该也早就为你打开了思路。” 韦斯利看向电脑屏幕，为之一愣。 “难道他也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戴维和韦斯利指的自然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俄罗斯人。 “不过，你不需要同情他，兄弟会内部有很多人都知道，你其实是克洛斯的儿子，当然，也包括他……他为自己的懦弱付出了代价，不值得同情。” 戴维的话让韦斯利沉默了一下。 朋友已经不存于这个世界，他没有要反驳的意思。成长至今，他明白了许多以前从不曾理解的道理，有的人只存在于记忆或许才是最佳选择。 “复仇行动什么时候开始？”韦斯利只是问道。 “我们不是单枪匹马，为确保万无一失，必须等福克斯那边准备好。” 戴维说道：“现在的兄弟会几乎成为了斯隆的专属组织。借着你父亲叛逃的机会，斯隆清洗了兄弟会，抹杀了不忠诚于他的人，导致现在兄弟会的大部分成员都是斯隆的死忠。这些人只听从斯隆的命令，而不是兄弟会的信条，我们首先要分辨谁是敌人，谁是对手。” “明白了，等阵营清晰后再动手。”韦斯利点头，跟着沉吟，“但是，这么做是不是有风险？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你以为我们不做，他就不知道吗？” 戴维笑道：“克洛斯的叛逃不是偶然，在他死后，你自动接替了他的位置，跟我一样，成为了斯隆的清洗目标，所以，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 …… 纺织工厂。 以斯隆为首的兄弟会成员已经准备好了一场盛大的派对，所有成员高举啤酒大声欢呼，威胁他们数月之久的克洛斯成为了一具尸体，阴霾退散，兄弟会将重振旗鼓。 “干得漂亮。” 斯隆见到福克斯归来，使了个眼色：“韦斯利在哪？他死了吗？” “他跑了。” 福克斯摇头：“克洛斯临死前对他说了什么，他察觉到不对劲，我刚要下手他就跑了。” “这不应该是你的水平。” 斯隆皱眉，看出福克斯言不由衷，韦斯利极大概率是被她放走的。 “既然如此，追杀韦斯利的事情交给其他人。” 不过，斯隆并不准备责骂福克斯，在消灭克洛斯的事情上，福克斯可谓是出力良多，是个功臣，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处罚。 斯隆想了想，问道：“戴维那边怎么样？” “我盯着他呢。” 福克斯这次回答很快：“只要你开口，我今晚就能行动。” “很好。” 斯隆总算露出满意之色，点头笑道：“不急，你先休息几天，只要戴维不打算逃走，有的是机会。” 他觉得，戴维知道自己走不掉，所以拿着钱在纽约挥霍。 尽管心疼自己的五千万，可解决了克洛斯，日后有更多的五千万等着他。 此时此刻，在这场盛大派对中，斯隆摄入了足够多的酒精，加上他那膨胀的野心，大脑被渐渐麻痹了，他仿佛看到人生迎来巅峰。 浑然没有注意，福克斯远离了人群，走上了二楼区域。 那是斯隆办公室的所在。 第11章 招募员工 此时的纺织工厂二楼区域相对平静，楼下的人正在派对上狂欢，隐隐有畅快笑声穿透楼板，给这寂静夜晚增添色彩。 福克斯仿若不觉，神情严肃地推开了斯隆办公室的大门。 斯隆的办公室防护严密，尤其是在克洛斯叛逃后，斯隆下令，严禁任何人进出他的办公室。 但福克斯深得斯隆信任，加上本身作为杀手的本领，斯隆办公室的布置和陷阱，无法阻挡她的进入。 打开斯隆的电脑，需要密码才能登陆。 福克斯输入了密码。 密码来自于戴维的口述，据戴维所说，这是克洛斯交给他的。 福克斯顺利进入了斯隆的电脑，并且找到了其中的隐秘文件。 打开文件，尽管早有准备，可其中的内容还是让她心头发凉。 深夜时分，这间办公室十分昏暗，窗外清冷月光照射入内，也只是让房间里达到勉强能认人的地步。 电脑屏幕的荧光，映射到福克斯有些僵硬的脸上。 她不自觉的抿了抿嘴，看着屏幕中的内容怔怔出神。 那是一张张命运织布机织出的布帛。 每张布帛都被人细心用二进制翻译成了名字，这些名字包含了兄弟会内部全部成员。 首当其冲的就是斯隆，其次是克洛斯、韦斯利、戴维，再是福克斯、修理工、枪匠、屠夫、X先生、俄罗斯人，等等。 当中，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还活着。 “戴维说的都是真的，斯隆居然真的伪造了所有人的命运裁决书！！” 福克斯咬牙，贝齿紧扣。 根据戴维所说，斯隆多年前便遭到了命运裁决，但作为唯一下发命令的人，他拒绝被杀的命运，隐藏了自己的裁决书，从此开始便背弃信仰，伪造裁决书并借用兄弟会的力量为自己牟利。 克洛斯正是发现了这个真相，所以与斯隆决裂，斯隆却凭借他在组织内的权威，欺瞒真相让兄弟会全体站在了克洛斯的对立面。 斯隆甚至扭曲到伪造了兄弟会全体成员的裁决书，用以消除兄弟会内部有可能威胁到他独裁的隐患。 “福克斯，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个身影站在了办公室门口，神情震惊，看着福克斯坐在本属于斯隆的座位上，盯着大头电脑屏幕咬牙切齿。 福克斯瞳孔一缩，看着眼前的男人，提高了警惕。 “枪匠……” 福克斯思索一瞬，沉声说道：“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或许……你也该来看看。” …… 地狱厨房，秘密基地。 “老鼠炸弹的事情交给你，你在兄弟会学过这些东西，制作并不困难。” 戴维吩咐道：“这几天你就待在这儿，出门记得打扮一下，免得被兄弟会的眼线盯上。我会和福克斯直接联系，时机一到，立刻动手。” “好。” 韦斯利认真点头。 满心的怒火和复仇的欲望没有冲昏他的头脑，反而令他越发的冷静下来。 这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 戴维离开基地，回到距离不远处的家中。 “你要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玛琳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站着的戴维，有些惊喜。 她本以为戴维和威尔逊一样，要等到圣诞节前才回来，毕竟之前戴维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有一件喜事告诉你，妈妈，我加入了导师创办的公司，并且在其中占据了一些股份。” 戴维与母亲拥抱：“以后威尔逊再也没有理由让我去他的公司上班了。妈妈，我现在的目标就是收购他的建筑公司，让他成为我的员工。” “我相信那一定很有趣。”玛琳露出温柔的笑容。 “因为公司草创，而且与学校有一些合作，我最近会很忙，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在圣诞之前全部处理完毕，我还想看看未来嫂子呢。”戴维又道。 “非常好，威尔逊还特别提醒过我，平安夜那天他会带凡妮莎来我们家，让我们务必要全部在场——他说会宣布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玛琳说道。 “震撼人心的消息？” 戴维吃了一惊：“难道他要求婚？” “谁知道呢？” 玛琳笑容慈祥：“我只知道一定会是个好消息。” 二人一边交流一边用餐。 戴维在家留宿一晚，第二天没有去见韦斯利，而是忙自己的正事。 公司草创，事情很多。 帝国州立大学，菲斯克制药研究所。 “按照你们的要求，研究设备全部更新，研发所需物料也全部备齐，公司走上正规，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 戴维从助手摇身一变成为了老板。 在他的金钱攻势下，理查德和康纳斯在研究之外的地方，几乎言听计从。 “还有一些情况需要你处理。戴维，你现在是公司老板，总不能继续兼任我们的助手。” 理查德显然经过深思熟虑，他催促道：“我们需要一些人手上的帮助。研究走上快车道，设备和物料固然是一方面，但能协助我们推动进度的研究员同样重要。” “你们在科学界有良好的人脉关系，你们出名单，由我去联系。” 戴维考虑过这个问题，点头说道：“目前我们不缺资金，就算砸钱，我也把你们想要的人招进来。” “多谢。” 理查德一脸感激，报出了几个名字，然后道：“我刚才说的这几个人研究水平尚可，但不是必需，有一个人康纳斯对我推荐过，我看过他的资料，也觉得很不错，而且有很大的可能被我们招募。” “谁？” 戴维好奇，目光转向康纳斯。 根据理查德所说，这个人是康纳斯推荐的。 “奥尔得雷齐·基里安，一名生物学家，他目前的处境很不好，正在谋求一份工作。” 康纳斯见状便主动说道：“他脚上有残疾，走路不太方便，是个瘸子，因此从小饱受歧视，做梦都想变成一个正常健康的人……” 理查德提前与康纳斯沟通过，听了面不改色。 戴维则神情惊异，没想到会从康纳斯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基里安的研究方向与我们相似，我曾与他多次讨论过，他的一些思路也给了我不少启发。我曾邀请他加入我们……”康纳斯看了戴维一眼，“不过，他是托尼·斯塔克的崇拜者。” “是吗？”戴维暗笑一声，心知肚明地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加入斯塔克工业，为托尼·斯塔克做事？” “托尼·斯塔克羞辱了他，他现在对托尼·斯塔克只剩下仇恨了。”康纳斯耸了耸肩，“所以我才认为，我有把握让他加入我们。” “很好，我们需要他。” 戴维拍板：“我来联系这些人，基里安与你有交情，他加入我们的事儿交给你，工资待遇和福利由你决定，毕竟你也是老板之一。” “没问题，要的就是你点头。”康纳斯笑道，“有你这句话，我一定把他拉进来。相信我，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12章 马特上门 打了几个电话，询问了几个理查德名单上的研究员，得到的回复基本都是需要慎重考虑后决定。 戴维没有气馁，情理之中，挖人哪有这么好挖的。 好在他现在是狗大户，准备找个专业的猎头公司帮忙。 尽管花钱如流水，可钱来得太容易，丝毫不觉得心疼。 另一边，康纳斯倒是传来了好消息。 在他表明情况并发出邀请后，奥尔德雷齐·基里安第一时间答应，准备立刻赶来纽约入职。 “不过……” 康纳斯摸了摸脑袋，脸色略有几分古怪。 “不过什么？” 戴维皱眉，他前世学过言语理解，明白转折后面才是文段重点。 “基里安希望我们预支给他一个月的工资，他已经没钱买机票了。”康纳斯说起这事儿，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可思议。 “给他就是，我相信他会遵守承诺。” 戴维神情愕然了一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基里安已经沦落到这地步。 一个有资格参加世纪末“瑞士科学会议”的顶级科学家真不知道是怎么混成这样子的。 “是的，除了我们，他已经别无选择。” 康纳斯颇为唏嘘。 此时的基里安走投无路的处境，很难说不是他和理查德的未来。 “招人是一个长期的工作，我最近很忙，没时间应付，准备找个猎头公司，以后你抽空和猎头公司联系，需要你的专业能力去面试。” 戴维吩咐道：“就这样，我先走了。” “好。” 康纳斯点头，戴维的决定让他颇为放心，他和理查德本身也是这样计划的。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科学家的大脑一向如此运转。 …… 戴维回到地狱厨房的秘密基地。 路途中，他踏入地狱厨房街区，几个宿醉的身影倒在街角，醉醺醺的模样，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吸晕了。 此外，停靠在路边汽车里，有人正在全神贯注的打电话，浑然没注意路旁走过的身影。 看上去无比正常的环境，却让戴维感到有些不对劲。 他不自觉的放慢脚步，又环视一圈，捕捉到一些异常动态。 嘎吱—— 他没有打草惊蛇，在这些人的目光下推门而入，回到基地房间。 “有人在外面盯梢。” 韦斯利脸色十分难看，见到戴维的第一句话，犹如当头一棒，让戴维恍然大悟，接着悚然一惊，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不对劲的来源，这也应证了他进门前的感觉。 戴维脸色肃然发问：“那些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是冲我们来的？” “今天我出门采购完毕后，回来时发现的。” 韦斯利来到房间窗边，将帘子掀开一条缝，目光透过窗户，锁定路边的一辆黑色汽车。 戴维站在他身旁，同时扒开帘子，透过缝隙顺看去。 正是停靠在路边的车辆中，有人鬼鬼祟祟的盯着二人所在方向。 然而这人目光并未朝他们所在的屋子聚焦。 “这些人水平很差，不像是兄弟会的人，身上缺少杀气。” 韦斯利语气冰冷，经过兄弟会特训后的他脱胎换骨，此时已经算是杀手界难得的高手。 他口中的水平很差，虽不能简单代换成普通杀手，但也具备相当程度的参考性。 “是的，他们不是兄弟会的人，也不像是杀手，倒更像是被人雇佣的打手，应该不是冲我们来的，只是巧合。” 戴维回忆细节，同样意识到这点，微微放松。 如果外面是兄弟会派来的人，那么此时的地狱厨房不可能会如此平静。 由斯隆掌控的兄弟会可不会对他俩手下留情。 第一时间就会全力发动袭杀。 而且，福克斯那边暂时没有任何示警，今早甚至还发来了一切正常，计划顺利进行的信号。 “既然不是冲我们来的，那就不用管。” 戴维示意韦斯利放下帘子，笑道：“这里是地狱厨房，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狠角色？” 韦斯利倒不担心这几个菜鸟打手，回头看着戴维，皱眉问道：“你觉得，他们是否会对我们造成影响？” “地狱厨房更像是曼哈顿的独立王国，卧虎藏龙，那些富有雄心壮志的政客和警察巴不得把这里炸掉重建，就算这里闹翻天也不会影响到我们。” 戴维嗤笑一声，忽的灵光一现，意识到对方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自己的邻居。 “确定不用管？” 韦斯利询问戴维的想法，他不想掺和进这档子事，只想尽早处理兄弟会，实现真正的复仇后恢复自由。 “我很确定，你做自己的事就好。如果这些人识趣，就知道在地狱厨房，除了目标之外，不能随便对无关人士下手……否则，很容易惹到他们惹不起的人。” 戴维尽管猜到真相，却也漫不经心，跟韦斯利想得差不多，懒得掺和这档子破事：“这里是地狱厨房，地狱厨房的规矩，甚于法律。” 韦斯利决定听从戴维的意见，装作不知道，自顾自的回到地下室，组装炸弹。 土炸弹的做法相对简单，加上克洛斯已经制定了杀入纺织工厂的详细计划，韦斯利只需照做即可，所以根本不用费脑子。 戴维则留在一楼，观察屋外动向，发现打手共有三人，应当是一个小型黑帮团伙。 车内一个，屋外街角躺倒的几人中藏着剩下的两个。 他们时不时将目光投向自己所在方位，却又不朝着自己所在位置聚焦，显然目标正是自己隔壁的马特·默多克。 “有意思，现在还没听说过夜魔侠的称号，这货估计还没出道，就已经这么能惹事了……居然能招来打手，这货是做了些什么？” 戴维摸了摸下巴，内心好奇。 当然，尽管捕捉到关键，可他并没有插手的想法。 首先，马特·默多克跟他无亲无故，生死无关紧要。 其次，身为夜魔侠，马特没那么容易死，更没那么容易被偷袭。 以夜魔侠的超级感官能力，这个世界上能偷袭他的人，倒不是说不存在，而是说绝不可能存在于几个普通打手身上。 …… 很快。 马特戴着墨镜，杵着盲杖归来。 他穿着一件灰色西装，背着黑色背包，晃晃悠悠从街道尽头往自家方向走去，看上去未能发觉不妥。 实际上，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马特的脚步看似缓慢，实际每一步都在蓄力。 此时，马特敏锐的感知告诉自己，有不少于三道目光，正死死地锁定了自己的位置。 从街道尽头而来，先是路过街角，对脚边躺倒在地上的几个身影习以为常，更像是因为眼盲而发现不了。 当他路过背对着这些身影时，其中两人摸出了怀里的匕首，猛地起身，毫不犹豫的朝他冲杀而来，匕首狠狠刺向其后心。 马特飞快转身，仿佛提前预判了二人的动作，手中盲棍一扫，二人齐齐倒地。 砰！！ 下一刻，马特抬脚，大脚丫子绷直，毫不留情的踹在二人双腿之间，要害部位遭到重创，疼得二人发出凄厉惨叫。 声音传出在街道内回荡，路人下意识回望一眼，见到一个盲人正在与两个倒在地上之人搏斗，又司空见惯的收回目光，兀自离开。 车内的打手同伙见状，刚要下车帮忙，就见马特一个箭步向前，冲至车旁，盲棍犹如鞭子一样凌空抽来，撕裂空气，狠狠砸在此人的脑袋上。 唰！！ 同伙双眼一翻，十分干脆的晕了过去。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马特解决三人之后，微微转身，正面对上了戴维观察的目光。 他虽然看不见，但对于窥探的感知，却远远超出常人。 戴维见状，干脆拉开帘子，与马特面对面。 他脸不红心不跳，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马特同样对他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戴维没有恶意，只是观望，便转身打开自家房门，摆脱了戴维的视线，浑不在意被他击倒在屋外的三名打手。 “他很厉害。” 这时，韦斯利不知何时来到了戴维身后，显然全程观看了马特与打手的搏斗。 “他是个孤儿，父亲早年去世，从小在地狱厨房长大。” 戴维淡淡回了一句，解释了马特厉害的原因。 时间飞快。 韦斯利只花了一天时间，便做出了足量的炸弹，目前缺少的只剩下老鼠。 韦斯利倒也不急，老鼠的问题很好解决，现在主要等待的，还是与福克斯里应外合，铲除斯隆所有力量的时机。 入夜。 戴维在地下室练枪，彻底掌握手感，尽管甩枪术还是时灵时不灵，但也能算得上是熟手。 哒哒哒哒！ 突然，韦斯利神色凝重，脚步匆匆而来。 “发生什么事？” “很难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韦斯利指了指楼上，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 戴维上楼，见到客厅的人影，微微一怔。 此时，马特·默多克目光迷离，气息萎靡，躺倒在客厅一动不动，身前右肋部位被刀子刺穿，血液止不住流淌。 如果不是胸膛还有些微起伏，戴维甚至觉得这货已经扑街。 察觉到并不算多么熟悉的脚步声，奄奄一息的马特嘴唇一张一合，似乎要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戴维露出无奈之色，回头看着韦斯利：“你让他进来的？” “他敲门，我开门。” 韦斯利耸肩：“你知道的，我不算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看到有人可能会在我面前死去，总归会出现一丝怜悯……而且，我觉得他看起来是个好人。” 第13章 缘由 马特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全身被困，居然活埋似的，全身陷进地里，动弹不得。 呆滞一秒，他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记忆——去父亲曾经工作过的黑拳场地调查杀父凶手，却因为经验不足打草惊蛇，加上低估了黑拳场地人手，吃了大亏，差点命丧黄泉。 马特想到这里，猛地睁开眼睛，仍是一片黑暗。 是的，他是个瞎子。 不过，马特早就习以为常，虽然看不见，但能听见。 耳朵微动，放开超级感官，声波反馈的信息被他尽数捕捉，四周环境在他脑海中完整刻画，同时捕捉到客厅处有两个人正在交流。 “今天我准备去抓老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不去，我帮你联系好了垃圾车，服务不错，送货上门。” “你为什么不干脆帮我买几千只老鼠回来？！” “是你自己说要去抓老鼠的，我还以为你想全流程深度体验复仇之路。” “法克，你真的是我父亲准备的引导者？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动动嘴，等着占便宜呢？” “要不是你爹，我现在比谁都快活，哪至于被惹了一身骚，还害得自己的亲人都有了生命危险？我好心好意帮你联系垃圾车难道还成我的错了？” “……”韦斯利一时无言以对。 经过几天相处，他摸清楚了戴维的身份，知道戴维如今的处境是谁造成的。所以，在戴维面前难免有些心虚。 “对了，你去看看那家伙醒过来没有。” 戴维似乎想到什么，一脸恼火，语气不善：“那家伙身上不知道有什么麻烦，本来无论如何这麻烦都沾不到我们身上，现在就说不准了。” “昨天没想那么多。”韦斯利讪讪回答，他属于脑子一热，做事不计后果的人。 昨天觉得救人而已，有什么错？ 今天冷静下来，仔细回想，觉得的确不能随便救人。 他们正处在颠覆兄弟会的关键时刻，如果又招惹了其他麻烦，难免不会对行动造成影响。 要来了？ 马特听到二人的回话，连忙起身，稍稍用力，犹如破土而出，从泥泞中钻了出来。 “是什么？” 马特思索，抽了抽鼻子，是蜡油的味道，自己全身被包裹在了蜡油当中……不对，这蜡油还有药味儿，包裹自己的是凝固后的药油。 念头闪过，马特突然又发觉，自己胸膛被刺伤的地方已失去痛感，仿佛昨晚的利刃根本没有刺中自己的身体，自己遭受的痛苦都是一场梦游般的幻觉。 “效果这么好，哪里来的药？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马特打破蜡油般凝固的外壳，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浑身一丝不挂。 超级感官的作用下，他对周围环境有了充足了解。 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属于自己的衣服，上面的血腥味已经干涸，味道却如昨晚那般鲜明。 马特深切明白，昨天经历的一切不是错觉，利刃真的插入了自己胸膛。 自己濒死回归，敲错房门——或许没有敲错，被人用一种效果好到不可思议的药物救了，只花了一晚上时间伤势便好了七七八八。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而近。 “咦，你醒了？” 韦斯利看着眼前的男人，面露一丝诧异。 他昨天帮马特处理过伤口，自然知道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盲人。 此时，眼睁睁看着这个盲人似乎能看见一般，从架子上取下衣服，行动间没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差点怀疑这货是不是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谢谢。” 马特沉声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不用谢。” 韦斯利见马特在穿衣服，便后退一步：“我在外面客厅等你……我们需要谈谈。” “好。” 马特点头：“你不用帮我，我能找到你们。” “好。” 韦斯利面露惊讶，没有再说，原路返回，到客厅与戴维交谈。 很快。 马特绕开一切障碍物，顺利来到客厅。 见到马特双目失神，却如同能够视物，行动自如的来到自己面前，韦斯利脸上惊讶之色更甚，那股子好奇心溢于言表。 韦斯利忍不住问道：“恕我直言，你真的是个盲人吗？” “是的，我看不见。” 马特精准找到沙发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满一杯水，咕噜噜一口灌下。 他笑着回答：“虽然有一定影响，但我其他几个感官很出色，所以日常行动没有像其他盲人那样不方便。” “原来如此。” 韦斯利想象不到其他感官很出色的具体含义，更不可能想到马特能像蝙蝠一样，通过声波在脑海中构建立体图像，只觉得这个解释可以接受，便不再多问。 “谢谢你们救了我。” 马特随即看向眼前曾有过一面，或算上昨天，已是两面之缘的男人，沉声说道：“我会永远铭记你们的恩情。” “我叫韦斯利。”韦斯利自我介绍。 “我是马特·默多克，一名律师。”马特同样自我介绍。 “好了，废话少说，马特，你知道地狱厨房的规矩，说说昨晚为什么会受伤，你得罪了谁，又为什么要敲我家的门。” 戴维双手抱胸，省去寒暄的话语，他们之间算不上什么熟人，直言不讳：“我们身上的麻烦够多了，不想惹上别的麻烦。” “我从小是个孤儿，父亲死在黑帮份子手里，最近之所以惹上麻烦，是因为我在调查杀死我父亲的凶手，但被黑帮发现，昨晚行动时又低估了对方的能力，不小心受了重伤。” 马特坦然说道：“至于为什么敲你们家的们……或许是求生欲，我不想死。” “黑帮？” 戴维挑眉：“你在调查哪个黑帮？爱尔兰人，俄罗斯人，岛国人，华夏人，墨西哥人，还是纽约本土黑帮？” 夜魔侠起源与其他超级英雄的起源有着相似之处——乱七八糟。 因此，戴维对马特还没成为夜魔侠之前的行为基本一无所知，只知道马特有个师傅和女友，还会在平时自己进行特训。 而韦斯利听到这一连串的名号，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恍然的表情，突然明白为什么纽约其他地区的人，为何将地狱厨房视为人间炼狱，以及曼哈顿的独立王国。 就这么一块儿地方，几乎聚齐了这么多国际知名的黑道势力，只能说这个世界太疯狂。 “不知道。” 马特摇头，苦笑一声，闷声道：“我只知道他叫做罗斯科·斯威尼，外号修理师，他曾是我父亲的老板，我父亲的死一定跟他有关。” “修理师，罗斯科·斯威尼？” 戴维口中重复一遍，同时绞尽脑汁，搜刮前世记忆，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闻所未闻。 第14章 同情心泛滥 戴维对漫威世界的了解源于电影宇宙，其他倒是大多听说过，但了解有限。 地狱厨房卧虎藏龙，马特口中这个名字，尽管戴维闻所未闻，不一定是个厉害角色，但很难说没有牵扯到其他势力。 换个角度想，以夜魔侠的惹事能力，想不牵扯到其他势力也不太可能。 戴维沉吟片刻，却没有过分紧张。 他亲哥哥是金并，地狱厨房最大的黑帮头目，纽约的黑帮教父，地位堪比武林盟主，更是马特未来最大的敌人，就算这个所谓的修理师牵扯到其他势力，与金并相比也是小角色，不值一提。 只不过，戴维想的是尽可能保持低调，于是看向韦斯利。 “我来调查。”韦斯利立刻心领神会。 “既然这样，那你走吧，这次就当我们做了件好事。” 戴维摆摆手，对马特下了逐客令，语气颇不客气：“你记住，当你走出这扇门，不要说跟我们有关系，咱们就当从没见过。” 他不想和马特有过多牵扯。 未来的马特作为夜魔侠，是自家哥哥的死敌。 要说提前帮威尔逊铲除夜魔侠，他没有心黑到这地步，下不去那个手，否则，昨晚就不会默认韦斯利救下马特。 此时赶走马特，倒不如说是眼不见心不烦。 听到这话，马特点点头，转身大踏步，走向大门。 戴维和韦斯利目送其离开。 马特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微微用力，下压把手，房门被掀开一道缝隙，阳光照射到他脸上形成一条笔直竖长的光带。 忽然，他动作一顿，把掀开的房门推了回去。 “嗯？” 戴维眉头一挑，见马特转过身来，神情露出几分坚决，颇为诧异，与韦斯利面面相觑。 怎么又不走了？ 这货要干什么？ 马特面对戴维二人，抿了抿嘴，空洞的双眸毫无聚焦，但超级感官全力释放，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放在了身前二人之上。 如鼓点般的心跳声，轻微的呼吸声，清晰入耳。 戴维和韦斯利都在等马特说话。 “两位，或许有些冒昧，但……我希望能获得二位的帮助。” 正如他俩所料，马特脸色肃然，缓缓开口：“为此，我愿意付出代价。” 说出这句话，马特经过了一番挣扎，脑子里冒出无数念头，但最终还是做出决定。 老实说，最近的经历让他感受到自身的无力。 在追求真相的路上处处碰壁，人生仿佛回到刚失去父亲，成为孤儿时那般无助，甚至比那时更加严重。 马特为人十分坚强，面对如此处境，不至于说要崩溃绝望，但确实心情沮丧，自认难有出路。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找到杀死父亲的凶手，实现为父报仇的目标。 眼前这两个人的出现，让他漆黑的世界里，看到了一丝希望……或许，也是他目前想要达成目的，唯一的希望。 那犹如蜡油般刺鼻却又效果绝佳的药油。 以及二人救助了濒死的自己。 由此可知，面前二人绝不一般。 马特的成长环境迫使他早早的认知到人是一种极端复杂的生物。 因此，不会给戴维和韦斯利贴上好人或坏人的标签。 但昨晚自己被二人救下…… 这让他知道，自己可以信任戴维和韦斯利。 这就够了。 “哦？” 戴维听到马特这么说，吃了一惊，打量眼前的马特·默多克。 看得出来，马特还处在迷茫时期。 这是戴维感到相对陌生的状态。 说白了，此时的马特还没有想过成为一名超级英雄，只是单纯锻炼着自己的能力，想着有朝一日找出杀死父亲的凶手，为父亲报仇雪恨。 从马特的表述与他昨晚的遭遇来看，他果断行动，然后当场扑街…… 要是没有碰到自己和韦斯利，戴维都不知道，昨晚的马特究竟要怎样才能活下来。 对于马特的请求，戴维迟疑一下，做出决定。 若能收服一名未来的超级英雄，而且是夜魔侠，自然不亏。 但考虑到这货正义感极强，未来有可能成为自己亲哥哥的死敌，又有些迟疑。 最关键的是，戴维还不敢肯定，马特父亲的死，是否与自己亲哥哥有关。 他隐约记得前世有一版的夜魔侠执着于找金并麻烦，就是因为金并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 毕竟漫威世界，威尔逊·菲斯克就是一个遭人恨的存在。 不管什么罪恶，总有金并的身影。 戴维沉吟片刻，偏转目光，与韦斯利对视一眼，淡淡说道：“恕我直言，你现在一无所有，甚至命都是我们救的，有什么可付出的？我们凭什么帮你？” “我不知道。” 马特摇头：“我不知道应该开出什么条件，才能让你们帮助我，但不管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两位，我想加入你们。” “即便杀人放火，违背良心？”戴维询问。 “……” 马特沉默了下，实在说不出违心之语。 戴维刚要拒绝。 “哈哈哈哈哈。” 在他身边，韦斯利突然笑了起来：“我们不会杀人放火的，但也确实算不上好人。即便这样，你也要我们帮你吗？” “我可以。”马特咬了咬牙。 “我们是杀手组织，我们也许会接任何一单任务，目标或许是某个刚出生孩子的父亲，某个刚获得表彰的警察，某个心存正义的政客，等等，即便如此，你还是希望加入我们？” 戴维再问，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往马特肺管子里插。 “……”马特刚要答应，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他真的做不到。 “对不起。” 马特知道自己连续的反复，应当失去了二人的信任，颓然低头，转身要走。 刚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只见韦斯利再度开口。 “等等。” 韦斯利说完，看向戴维：“我们谈谈。” “可以。” 戴维点头。 二人随即来到隔壁房间。 “我知道你想帮他。” 戴维眉头微皱，质问道：“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他的经历让我想到了我自己，我现在做的不也正是在为我父亲复仇么？” 韦斯利清楚，帮助马特不是一个好选择，但内心仅存的善良，无法让他在面对与自己处境相同的人时，选择冷眼旁观，而不是出手相助。 “要帮也不是不行，但得先看看对手。” 戴维想了想，综合现有情况，说道：“如果情况棘手，必须放弃他，优先做我们自己的事。” 可想而知，他口中的“情况棘手”，与韦斯利认为的，有一定偏差，但这一点自不必让韦斯利知道。 “当然，我虽然同情心泛滥，但也不至于犯蠢到牺牲自己的利益。” 韦斯利松了口气。 尽管戴维平时极好相处，和和气气，甚至有些懒散，可一旦涉及正事，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认真得有些可怕。 如果戴维执意拒绝，韦斯利也没有办法。 好在戴维答应了下来。 “走吧，你去跟那小子说清楚，调查的事情交给我，我有自己的渠道。” 戴维吩咐。 他知道以马特的能力，肯定能听到自己与韦斯利的对话，此时却不能表现出来，淡定自若的吩咐韦斯利行动。 “好。” 韦斯利扭头就走。 第15章 施恩 “罗斯科·斯威尼，外号修理师，纽约本土黑帮成员，不过他只是个小头目，帮派地位不高，主要靠在地下拳击场组织假赛挣钱。” 一小时后，戴维回到客厅，展示情报。 罗斯科·斯威尼在地狱厨房相对有名，这一类人在情报商眼中不存在秘密，很容易调查。 倒是斯威尼纽约本土黑帮成员的身份引起了戴维的注意。 说着，他目光一扫，落在身前的两个人身上。 韦斯利还算轻松，马特却截然相反，严肃到极点，他很清楚，在戴维和韦斯利的帮助下，这是自己距离复仇成功最近的一次。 “听起来，斯威尼不是个重要人物。” 韦斯利挑眉，捕捉到重点，诧异道：“既然如此，以马特的能力，为什么昨晚行动时，会受到那么严重的伤势，还差点死掉？” 虽然和马特刚认识不久，但通过第一次见面时，马特展现出的超强格斗能力，便足以令他折服。 不说射击，单说格斗，韦斯利自认，拍马不及。 十个他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马特。 “昨晚我碰到了十几个枪手，其中还有一个人战斗力很强，格斗能力不在我之下。” 马特沉声道：“没有他，我的行动就算无法成功，也不会那么惨。” 他脸色凝重，语气中同样透露出不解，搞不清楚戴维口中，只是小角色的斯威尼，怎么会有如此严密且强大的守护团队。 听到马特的回答，戴维和韦斯利都知道，十几个枪手不是重点。 那个格斗能力超群，与马特不相上下的对手，才是最终给予他重创，让他行动失败的关键。 “那个人的格斗水平不在你之下？” 戴维微微皱眉，有些吃惊，脸色跟着严肃起来。 虽然马特还没有成长为夜魔侠，但已经与弱者扯不上关系。 而且，他缺少的不是战斗力，而是经验。 漫威世界，能与马特打得有来有回，甚至给予马特重创的人物，不可以用小角色的眼光来看待。 “那家伙有什么特点？”戴维询问。 “擅长近身格斗，手法灵活，似乎任何东西都能成为他杀人的武器。” 马特仔细回忆，跟着一愣：“说起来，他更像是一名……杀手。” “杀手？” 戴维和韦斯利面面相觑，碰到同行了？ “除此以外，那个人有没有什么标志性，让人印象深刻的武器？”戴维再问。 “飞镖。” 马特想到了什么，肯定点头：“飞镖应该是他的主武器，我昨晚胸口的伤势，就是他用飞镖刺伤的。” 戴维沉吟。 使用飞镖，听起来像是忍者的手段…… 手合会？ 不对，斯威尼分明是纽约本土黑帮成员，以他的身份，就算与岛国黑帮有所联系，也不至于出现忍者相助。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人的打扮？” 戴维专心思考，似乎忘记了马特是个盲人：“描述一下他的外表，如果他真的是杀手，说不定我们会认识。” 韦斯利脸色古怪，刚要提醒马特是个盲人。 “他额头有一道疤痕，打斗时我的手曾抚摸过他那道疤，印象很深，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马特已经回答完毕，跟着说道：“老兄，我眼睛看不见，是个瞎子。虽然跟其他人不一样，但你不能拿我当正常人看。” “我的错，抱歉。” 戴维点头，回过神来，喃喃自语：“纽约本土黑帮成员，额头有一道伤疤，擅长用飞镖……” 他脸色微微古怪，还真匹配到了一个人。 “你知道是谁？”韦斯利挑眉。 “不好说，但确实有点想法。” 戴维提醒道：“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先去找人问问。” “等你消息。” 马特冷静下来，内心仍有些许急切，却已能控制住躁动。 “好。” 戴维转身回到房间，考虑到马特出色的听觉，他没有打电话，而是摸出手机，给自家哥哥发了条信息。 【你昨晚在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 威尔逊的回复很快，甚至考虑到戴维是发短信，也用了短信回复。 【罗斯科·斯威尼是你的人？你昨晚在他那儿？】 【是的。】 【知道了，他今天会死，之后跟你解释。】 【好。】 简单几句交流，戴维基本搞清楚前因后果。 昨晚马特应当是搞错了时机，意外撞上了不知为什么，刚好在斯威尼地盘的自家便宜老哥，金并，威尔逊·菲斯克。 马特碰到的敌人，正是威尔逊手底下的最强打手，靶眼。 这才是马特没能解决修理师斯威尼，反而遭到重创的真正原因。 他无意间遭遇了自己的宿敌。 “斯威尼果然是便宜老哥的人。” 戴维早在查看情报，发现斯威尼是纽约本土黑帮成员时，就猜到了这一点，此时与威尔逊的交谈，不过是证实斯威尼的身份罢了。 事情如此发展，让戴维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他本不想帮助马特，然而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各种因素结合，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反倒觉得这是个施恩于马特的绝佳机会。 斯威尼作为威尔逊的手下，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到他身上。 用一个人渣的命换来马特的感激，岂不是血赚？ 至于马特父亲的死，是否与威尔逊有关。 戴维算了下时间，马特父亲死了有近二十年，而二十年前，威尔逊都还没出道呢。 再者说，即便马特父亲的死与威尔逊有关，戴维也有能力，将其变成无关。 念及此处，戴维瞬间豁然开朗。 他大踏步的走出房门。 唰！ 韦斯利立刻投来目光。 马特更不用说，时刻捕捉着戴维的动向。 然而，戴维进房间后，根本没有说话，只有手机按键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他无法判断，戴维是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不过，戴维的心跳频率忽然加速了那么一下，他觉得这或许是有好消息的表现。 “两位，好消息。” 果然，戴维开口就让马特忍不住心潮澎湃：“斯威尼只是个小人物，我们随时可以解决他。” “那昨晚碰到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韦斯利好奇。 “那是个大人物的保镖，昨晚有个大人物在场，马特的出现引起了骚乱，吸引了火力。” “原来如此。” 韦斯利和马特恍然。 “既然搞清楚了前因后果，那就早点解决这事儿……韦斯利，去拿武器，地下室随便选。” 戴维看了眼时间，示意韦斯利行动。 片刻后，戴维和韦斯利装备整齐，看了马特一眼。 “也许你需要一把枪。”戴维建议。 “等等，你在建议一个盲人用射击解决敌人？”韦斯利觉得戴维脑子有毛病。 “韦斯利说得对，我不需要。” 马特摇头，也许是即将复仇成功，他心情极好，笑着回绝：“我是个瞎子。” “抱歉。” 戴维意识到自己出于前世观念，老是将马特当成一个正常人。 不过，在他看来，马特超级感官的能力，可以将四周环境，甚至整座城市的情况，在脑海中构建成立体图像，反而是个使用枪械的绝佳辅助能力。 戴维念头一闪而过，便跳过这个话题。 “斯威尼掌管的地下拳馆离这里不远。” 他招呼一声：“早点解决他，从他嘴里套出杀死马特父亲的真正凶手，我们还能来得及回家吃午餐。” 第16章 闯入 地狱厨房，通常指的是第34街到第59街的区域。从第八大道以西和第43街以北开始。 在东边，该街区与时代广场剧院区重叠，位于第八大道以东。 在东南边界，它也与第八大道的服装区重叠。 范围内包括两个标志性建筑——纽约客酒店和曼哈顿中心大楼。 北部边缘则与上西区的南部边缘相邻，差不多是第57至第59街，过渡区域包括哥伦布环岛的时代华纳中心，哈德森酒店，还有约翰·列侬被枪杀纪念地。 南边界位于切尔西，传统的分界线是34街。麦迪逊广场花园和宾夕法尼亚车站以北，过渡区域包括纽约贾维茨会议中心。 从这一个个如雷贯耳的标志性地点便知，地狱厨房被囊括在有着“世界经济中心”的曼哈顿，并非大家观念中的贫困之地。 恰恰相反，地狱厨房内的居民的均富程度，远超水平线。 黑暗、混乱、堕落、罪恶滔天等形容词，更多指的是这片区域的精神内核。 这时。 黄色出租车驶过街道，在一个巷子口停下。 戴维三人付钱后下车。 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毫不停留，迅速远离此处。 出租车司机是纽约消息最灵通的职业。 他们比谁都知道，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最好不要去。 显然，戴维三人此时所处的这片区域，就是出租车司机眼中，最好不要踏足的地方。 这里是纽约本土黑帮的聚集地之一。 纽约地下最知名的拳馆，也就是所谓的黑拳场地。 未来蜘蛛侠下场打黑拳，说不准就是在这里。 这个拳馆没有固定的名字，因为只要提到地下拳馆，所有人都会下意识想到此处。 今天，戴维等人要找的，外号修理师的罗斯科·斯威尼，就是拳馆的负责人。 “走吧。” 戴维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身旁的韦斯利也准备十足。 二人气势汹汹的前进。 马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脑海中映射出二人的举动，同时捕捉到拳馆内部的动静，却默不作声，似乎在计算什么。 “里面有二十一个人。” 突然，他低声开口，提醒道：“要小心。” “你听出来的？” 韦斯利吃惊，对马特改观，赞叹道：“里面有几个人都能直接听出来，厉害。” “斯威尼是否在里面？”戴维询问。 “他在。” 马特缓缓开口，语气坚决且肯定：“我已经听到他的声音了。” …… 此时，拳馆内部一片狼藉。 昨晚突然发生的战斗，让他们猝不及防，好在后果可控，尽管拳馆遭到了几乎全方位的破坏，可人员大多安全，最严重的也不过住院半年。 关键的是，那个人没有受伤。 这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尽管后果可控，斯威尼脸色依然难看。 他坐在一片狼藉，没来得及收拾的办公室，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派头十足，目光略微凝重，盯着眼前的小弟，深吸一口气，破口大骂。 “混蛋，没用的东西，我给了你一晚上的时间，但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对方跑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斯威尼气急败坏，声音嘶哑：“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好说话？还是说，你认为金并先生会放过我们，不追究我们的过错？” “斯威尼先生，我们找遍了整个地狱厨房，搜索了纽约的每一家医院，但是根本找不到对方……他，他就像消失了一样，人间蒸发。” 小弟战战兢兢，生怕与斯威尼对视，一边疯狂吞口水，一边进行头脑风暴，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交差。 “按理说，以他的伤势，不可能会跑掉……我怀疑那个人已经死了。” 顿了顿，小弟补充道：“又或者，他去了我们不知道的黑诊所。” “黑诊所？” 斯威尼冷笑：“我不相信有哪个黑诊所敢在纽约违背金并先生的命令，收治敢刺杀他的敌人。听着，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活人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找到他！” “只有找到他，才能换回金并先生对我们的信任……否则，你知道下场。” 斯威尼话到末尾，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 他不敢相信，如果失去金并的信任，自己和拳馆会有怎样的未来。 “明白。” 小弟连连点头，同样明白这个道理。 在金并称霸纽约的今天，地下世界，没有人敢无视这个名字。 伴随这个名字出现的，往往是纽约地下世界的腥风血雨。 如果说白天的纽约是金融之城，国际城市，那么夜晚的纽约，就是货真价实的罪恶之城。 这座城市，只属于一个人，只有一个名字闪耀至极，高高在上。 那就是金并。 …… “金并？” 马特眉头微皱，听到斯威尼和小弟的对话，念叨一声，似乎联想到什么。 他没有注意到，身前的戴维不光观察着四周，还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 骤然从马特口中听到“金并”这个名字，尽管这货压低了声音，话语有些含糊，可戴维还是第一时间辨认出来。 他转念一想，就知道马特是从拳馆内部，某些人的对话中听来的。 这时，三人抵达门口。 砰！！ 韦斯利奋力一脚，踹开拳馆大门。 戴维，韦斯利，还有马特，三个人瞬间暴露在拳馆内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唰唰唰！！ 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本在收拾拳馆，闻声而动，目光犹如刀子一样射来，戴维三人身上几乎被扎成刺猬。 “什么人？” “哪来的毛头小子，敢踹我们拳馆的大门，不想活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别废话了，先抓起来。” 拳馆成员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人赤手空拳，有人随手从墙边拿起一根棒球棍…… 众人聚集，齐齐走向门口的戴维三人，压迫感如潮水般袭来。 他们本以为戴维三人会立刻离开，做好了追赶的打算。 没曾想，为首的韦斯利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 咻！！ 装上了消音器枪口的M1911发出轻微的响声，子弹瞬间脱膛而出，射穿了距离他最近之人的大腿。 “啊啊啊啊——” 这人当即跪坐在地上，掐着大腿发出惨嚎。 “闭嘴。” 下一刻，一根细长的枪管塞进了他嘴里。 惨叫声嘎然而止，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下，此人浑身止不住颤抖，眼眸中充满了恐惧，仿佛已经嗅到死亡的气息。 “谁都别动，否则，下一颗子弹射穿的，就是你们脑袋。” 戴维目光平视前方，掠过眼前众人。 第17章 皆大欢喜 戴维说话时带着笑意，却只让众人感到内心冰凉。 拳馆内部，听到这话的人，全部动作停顿，身体僵硬，目光落在二人举着的手枪上，喉结滑动，眼眸中不自觉的划过一丝慌张。 他们倒不是没枪，只是没想到对方踹门后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枪。 ——简直比黑帮还黑。 韦斯利与戴维并肩而立，持枪瞄准身前的十几个壮汉，示意戴维说得没错。 漆黑的枪口看得众人额头冒汗，心跳加速，犹如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心脏，呼吸困难。 二人身后，马特将盲棍变成甩棍，微微低头，四种超级感官被催动到极致，为戴维站台。 他虽然看不见，但此时拳馆内发生的一切，尽数在脑海中形成了立体图像，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忽然。 他察觉到有人躲藏在人群后，飞身扑向拳馆休息区的沙发，从沙发底下摸出了一把霰弹枪。 “小心！！” 马特惊呼一声：“沙发后……” 戴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早观测到对方动向。 在对方行动的第一时间，把枪口从受伤男人的口中拉出。 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下，甩手过程中便是一枪。 男人甚至能看清消音器枪口迸发出的细微火药结合一股无形气体喷发而出。 咻！！ 子弹脱膛，划出优美弧线。 在所有人惊愕且震撼的目光下，戴维枪口射出的子弹居然拐出九十度弯，奇迹般射中了沙发背后的人。 噗嗤！！ 血液飞溅，冲上天花板。 沙发后的敌人，太阳穴被子弹洞穿，双目瞬间失去神采，躺倒在血泊中，再无声息。 “杀……杀人了？” 马特见状，先是惊愕与戴维的枪术的绝妙，跟着回过神来，下意识吞了口唾沫，身子微微颤抖，真切认识到，戴维此前所说的，他与二人的差距。 不是人与人的差距，而是二人身处不同世界，所产生的差距。 “这就是……杀手的世界么？” 除了震撼，初次体验地下世界残酷的初哥，马特，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韦斯利见到血腥场面，面无表情。 他早已不是什么无辜市民，杀人对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此前被斯隆洗脑，出任务时，他杀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这么简单，就连身份也个个惊人……若是暴露，恐怕会立刻变成国际通缉犯。 “呼——” 见自己的子弹击杀了对方，戴维不着痕迹的稍稍吸了口气，似在叹息，切身感受到这世界的疯狂之处。 但内心实际并不存在后悔。 那人手里有枪，如果自己不杀他，死的就是自己。 “说起来，我的甩枪术时灵时不灵，关键时刻倒是绝不拉垮。” 戴维念头一闪即逝。 他这些日子虽然忙碌，但也没有忽视自身锻炼。 或许真是继承了系统身份中，兄弟会成员的天赋，短时间内，倒是让他练成了一手精准射击。 五十米内百发百中。 超过五十米也不说随缘，准度确实降低不少。 而甩枪术的运用，拐弯子弹的激发，则有些时灵时不灵，掌握得不算圆满。 不过，若是身处险境，关键时刻，容易导致肾上腺素飙升……肾上腺素恰好是激发甩枪术的前提条件之一，刚好弥补了戴维的缺陷。 这也是戴维刚才能完整施展甩枪术的原因。 “三位，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时，拳馆内部，有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话音略微颤抖，沉声道：“这里是金并的地盘，纽约国王的庇护所，你们在这里闹事，想好后果了吗？” “你在威胁我们？”戴维饶有兴致的反问。 “不是威胁，只是提醒。” 此人连连摇头，生怕彻底激怒戴维三人。 “哼。” 戴维冷笑一声，刚要说话。 “我们对杀人不敢兴趣。” 马特抢先开口，打断道：“把这里的负责人罗斯科·斯威尼叫出来，我们的目标是他。” “你们要找的是斯威尼先生？”此人吃了一惊。 “不错。” 戴维看了马特一眼，知道马特是故意打断自己，为的就是少造杀孽，也不介意，点头道：“把他交给我们，这件事到此为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承诺此事。 他们只是拳馆员工，说白了就是斯威尼小弟。 如果承诺交出斯威尼，跟背叛有何区别？ 这事儿要传出去，以后怎么混社会？ “……” 众人对戴维的要求只能沉默。 拳馆内针落可闻。 马特神情肃然，耳朵却一直在捕捉拳馆内部，来自办公室的声音。 那是斯威尼此时所在的位置。 斯威尼察觉到拳馆的异常，第一时间呼叫了救援，现在只求外面的弟兄们多拖延一段时间。 “看样子你们是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戴维不知道斯威尼的动作，却也明白迟则生变的道理，抬手又是一枪。 咻！ 子弹穿透又一人的大腿。 在此人倒下的瞬间，声音接着响起。 “……那就没得谈了。” 咻咻咻！！ 韦斯利只用了几秒钟时间，连续几枪打空弹夹，跟着一个帅气的换弹夹动作，又接连扣动扳机，配合戴维将视线所有人的大腿击穿。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几乎眨眼间结束战斗后，韦斯利有些好奇。 见到戴维射击时瞄的都是大腿，他也跟着打敌人大腿，没有选择最有把握的爆头击杀。 然而不知不觉，他已经养成了杀手的习惯，出手就要收走人命，否则浑身不舒服。 “我们队伍里有个圣母。” 戴维回答。 马特脸色烧红，知道戴维说的是自己。 “不杀他们不会惹上麻烦吗？” 韦斯利皱眉，反而有些不认可戴维的意思。 “他们是纽约本土黑帮的人，而我在整个纽约，最不担心的势力，恰恰就是纽约本土黑帮。” 戴维解释道：“抓了人就离开，会有人替我们收拾残局——不会有麻烦，放心。” “明白。” 马特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认真点头，快步冲向斯威尼声音所处位置，也就是拳馆内部的办公室。 砰！ 一脚踹开办公室大门，却没急着冲进去。 砰砰砰砰！ 门后的办公室内，斯威尼朝着门口疯狂开枪。 戴维和韦斯利站在原地不动，对办公室处的枪声仿若不觉，目光锐利如鹰，观察被他们射穿大腿的一众拳馆小弟。 这些人虽然受伤，但不算完全失去战斗力。 “你们最好老实点。” 戴维环视一圈，目光扫过全场，仿佛在看一帮土鸡瓦狗。 “敌人强大，你们奋力反抗，但身受重伤，失去战斗力，只能任由我们带走罗斯科·斯威尼，事后，不会有人责怪你们不出力……”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如果有谁敢乱动，结局仍然是我们带走罗斯科·斯威尼，但你们所有人都要为他陪葬。” “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戴维隐含威胁的话语响彻整个拳馆。 下一刻， 遍地的哀嚎声变得轻微。 大家不约而同的，睁大眼睛晕了过去，倒在血泊中掐着大腿，防止失血过多，一动不敢动。 第18章 有麻烦但不多 拳馆办公室的所在处。 枪声渐消。 “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马特将五十多岁的斯威尼制服，单手拖在地上，走出了办公室。 斯威尼神情惊慌，脸上还有一道红印，十分狼狈。 显然，在马特的攻击下，他并没有撑多久，反而挨了一顿毒打。 “放开我，马特。” 斯威尼连连求饶，他当然认识马特。否则，也不会派打手去马特的住处教训他。 然而，他大大低估了马特的能力，更想不到，马特居然敢带人强闯拳馆。 “这里是拳馆，是金并的地盘，马特，你不明白你都做了些什么！！” 斯威尼语速飞快，预感到形势极端不妙，连声说道：“现在放了我，你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改变？” 马特听到斯威尼貌似服软，实则暗含威胁的话语，终于按捺不住内心升腾而起的熊熊怒火。 害死父亲的幕后黑手就在眼前，他如何能保持冷静？ 即便是从小坚持的正义感，也在此刻被怒火撕开一道狭长的口子，狂躁的怒意裹挟了马特的心灵，令他恨不得当场打爆斯威尼的脑袋。 “我不需要做出任何改变。” 马特脸皮抖动，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斯威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无论怎么说，你今天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斯威尼惊声尖叫起来：“这里是金并的地盘，他是纽约的地下皇帝，你要是杀了我，你会成为金并的敌人，连恶魔都不会愿意成为金并的敌人。” “什么狗屁金并，他如果想杀我，那就让他来！！” 马特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拳馆内的众人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戴维脸色古怪。 有人当着他的面骂他哥哥……感觉很奇妙。 但想到这个人是马特·默多克，未来的夜魔侠，忽然又觉得很正常。 “金并……” 韦斯利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戴维：“金并很厉害吗？” 归根究底，他其实也是个地下世界的初哥。 虽然能力在短时间内得到极大提升，算得上是杀手界的精英分子，但对于地下世界的势力划分，还是感到颇为陌生。 “金并是纽约本土黑帮的老大，也是纽约地下世界，当之无愧的霸主，无论是爱尔兰黑帮，岛国黑帮，俄罗斯黑帮，还是华夏黑帮，都要给他面子，并且跟他合作，甚至听从他的吩咐。” 戴维吹了一波自家便宜老哥：“在这座城市，得罪了政客、警察，或是富商，你总归都能活下去，但如果得罪了金并，将是无路可走。” “看起来的确很厉害。”韦斯利耸肩，不以为然。 他对金并的厉害之处，没有直观感受。 戴维莫名不爽，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在纽约，兄弟会也不敢得罪金并。” “的确厉害。” 韦斯利现在知道轻重了，脸色不自觉严肃：“你确定我们今天的行动不会惹上麻烦？” “没有我，你们麻烦会很大。” 戴维见韦斯利脸色变化，满意点头，笑道：“但我有办法跟金并搭上话，大不了欠他个人情……所以，或许会有点麻烦，但不多。” “那就好。” 戴维和韦斯利的交流，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拳馆内众人都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他们纷纷看向戴维，目光锁定在其脸上，极度惊愕之色，结合他们此时捂着大腿，倒地装作昏迷的动作，显得有几分滑稽。 能跟金并搭上话…… 有麻烦但不多…… 这似乎说明，他们今天不是踢到铁板，而是被铁板主动找上门来，把他们给踢了。 斯威尼这王八蛋究竟惹到了什么人？ 连斯威尼都听到了戴维和韦斯利的对话，他看着戴维神情愕然：“你认识金并？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废话少说。” 戴维摆手，懒得纠缠下去，对马特吩咐道：“带走他，换个地方慢慢拷问。” “好。” 马特点头。 事实上，他出众的听力，已经察觉到，拳馆的援军将要赶到。 于是，戴维三人拖着斯威尼离开拳馆。 他们随手从斯威尼的衣服里摸出一把车钥匙，按了按鸣笛按键，坐上拳馆外停靠的一辆汽车，当即踩下油门，汽车如离弦之箭，飞快远离。 戴维并不知道，他率领韦斯利和马特强闯拳馆的所作所为，全部都被一双眼睛尽数收于眼底。 …… 距离拳馆不远处，曼哈顿中心大楼最高层，是只属于一个人的办公区。 这里有健身房，休息区，桑拿房，私人影院，等等配套设施。 还有几十个保镖遍布各个区域，将这一层楼守得像个监狱般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此时。 威尔逊·菲斯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大屏幕上的影像，脸上不动声色，眼眸中却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莱斯特，你觉得他们的表现如何？” 目送屏幕中的戴维三人拖着斯威尼离开拳馆，威尔逊头也不回，询问腰身挺得笔直，屹立于他身侧，外号“靶眼”的超级打手。 “射击很有威胁，但看得出来，身手不行。” 靶眼饶有兴致的点评道：“如果单论射击，我比不上他们……甩枪术的习得需要天赋，很遗憾，我并不具备那种天赋。” 口头上虽然表示遗憾，但听他说这话的人，却并不觉得，靶眼真的对此感到遗憾。 “那个瞎子，马特·默多克，你怎么看？”威尔逊又问。 “昨晚应该是他。” 靶眼微微迟疑，低声道：“不过，戴维怎么会和他混在一起？难道戴维不知道你是他昨晚的刺杀对象？” “不，戴维知道。” 威尔逊摇头，笑道：“搞错的是我们，我现在明白了，昨晚，马特的目标不是我。” “斯威尼……” 靶眼瞬间反应过来，昨晚金并之所以被刺杀，是无意间给人挡刀了，而且还是帮一个自家小弟挡刀……多少有点丢人。 “我们该怎么处理？” 沉吟片刻，他回神后询问。 “给拳馆换一个负责人，不要追查，遮掩戴维的身份，消除他们三个的痕迹……你知道该怎么做。” 威尔逊摆手：“就这样吧，我还有约会，不能迟到。” “明白。” 靶眼点头，离开大楼。 威尔逊留在房间，忍不住拖动进度条，重新看了一遍录像。 这一刻，他眼中笑意更甚。 “藏得真深啊，我亲爱的弟弟。” 威尔逊低声自语：“我就知道……菲斯克家族没有孬种！” 第19章 打破原则 戴维三人押着斯威尼，驾车一路行驶，并未在曼哈顿停留，而是来到了曼哈顿地标建筑，曼哈顿大桥的下方，靠近东河的某偏僻处。 曼哈顿大桥跨越东河连接曼哈顿与布鲁克林，是纽约最重要的交通要道，也是连接曼哈顿岛和长岛的四座免费行车桥之一。 开通于1909年12月31日，距今刚好90年时间。 经过近百年发展，桥下场景从淤泥遍地，一片荒芜，变为观赏河岸风光，俯瞰江水与海水交汇的最佳长廊走道。还有观景餐厅、咖啡厅等商业体。 但河岸线蜿蜒狭长，并非每个地点都热闹非凡。 每个纽约人估计都听过，黑帮最爱在河边处理尸体的故事。 桥下，流浪汉聚集的区域，便是故事地点。 不少历经风吹雨打加日晒的破旧船只停靠，岸上更有一排流浪汉搭建的帐篷，甚至是木屋，与繁华城市形成鲜明对比，像是遗落的破败之地。 此时。 几个男人来到这片区域。 砰砰砰！！ 戴维取下枪管上的消音器，随手开了几枪。 枪声如惊雷般骤然炸响，惊得河岸边海鸥连忙扑腾翅膀飞远，同时吓走了聚集地不少流浪汉。 然而总有人不怕死，尤其是对于早就一无所有的流浪汉而言，死亡或许是他们更向往的归宿。 见状，戴维抬起枪口。 砰！ 子弹激飞，一一落在这些人脚边，砸出一个个弹坑。 这些人脸色恐惧，强忍着不动。 戴维见状，有些不耐烦了，精准点射，打爆了这些人的耳朵。 知道再待下去，迎来的不是威胁而是折磨，这些人再也按捺不住恐惧，迅速退走。 “其实不用开枪也能把他们赶走。” 马特脸色复杂，他的超级感官让他对那些流浪汉的情绪感知得相当彻底。这或许是他同情心泛滥，正义感超强的原因之一。 “这样更快。” 戴维耸肩：“流浪汉不值得同情。再说，我是杀手，我杀人是收钱的。” “我不是让你杀人。” 马特嘴角抽搐，意识到自己的思考方式，和戴维二人的确全然不同。 韦斯利则从始至终都淡定从容。 “该干正事了，马特，你的目的达到了，做你该做的事。” 他将斯威尼从车上扯下来，用枪顶在斯威尼的脑门，招呼马特。 “咕咚！” 斯威尼疯狂吞口水，身子微微颤抖，双腿发软，根本站不稳，“扑通”一下跪倒，额头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下，发丝夹杂着几许苍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脆弱的老人。 然而，戴维和韦斯利却不会被他的外表迷惑。 至于马特，很遗憾，他是个瞎子。 斯威尼示弱之举，无异于对牛弹琴。 “斯威尼，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马特在斯威尼面前站定，虽然看不见，但脑海中也有声波构建出的立体画面。 斯威尼正在自己面前跪倒。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二十年前，自己还是个孩子时，失去了父亲，斯威尼曾来过家里，假模假样的慰问。 上门拜访的斯威尼，态度高高在上，充满了虚伪、傲慢与讥讽。 马特由此深深记住了这个名字。 那时，他只知道父亲是被人谋杀，不知道其背后的真正原因。 经过多年调查，马特仍被一团迷雾笼罩，摸不清真相。 但眼下，线索在手，真相触手可及。 “斯威尼，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马特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我父亲的死因，还有……杀死我父亲的真正凶手。” “……” 斯威尼看着眼前的瞎子，又看了看他身旁，犹如哼哈二将的戴维与韦斯利，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 “既然我已经必死无疑，为什么要让仇人感到痛快？” 他露出惨笑，跟着似乎发疯般的高呼，唾沫横飞。 “杀了我！！杀了我！！” “杀了我，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你父亲是因为什么被人杀掉！！” “哈哈哈哈哈！！” 斯威尼发疯似的表现让马特脸色很难看。 砰！！ 戴维甩手就是一个大鼻窦。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俩人太磨叽了。 “他不杀你，你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戴维冷笑：“我把你从金并的地盘抢出来，还白白搭上了人情，你觉得我会老老实实放你离开？别白日做梦了，你混了这么多年，别学得像刚入行的菜鸟一样天真。” “……” 斯威尼收敛疯狂之色，眼眸中充满怨毒。 “你是拳馆老大，靠组织假拳赛挣钱，这么多年才上位，说明你手段高明，为人狠辣。” 戴维不以为然，又淡淡说道：“就算你不说，你以为马特父亲的事，就真的没人知道？” “无非是你要求马特父亲打假拳被拒，他害你损失了一大批钱，然后被你报复。” “因为这点事被你杀掉的人不少吧？”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斯威尼脸色越发难看。 “我记得他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而且还有个离异多年的妻子带着孩子……” 韦斯利挑眉：“要不要……” 马特不动声色，他从戴维和韦斯利的心跳声中听出来，二人其实没打算这么做。 “我说。” 斯威尼清楚二人是在给自己压力，不一定真会这么做，但他却不能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于是深吸一口气，颓然道：“如你所说，我雇佣杰克·默多克打假拳，他本来答应了我会故意输给对方，但他却打赢了，害我输了一大笔钱，于是我又雇人杀了他。” “果然如此。” 马特长舒一口气，虽然事实只是斯威尼口中短短的几句话，却是他追寻了近二十年的真相。 “杀死我父亲的人是谁？你雇佣的那个人是谁？”马特又开口，语气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斯雷德。” 斯威尼说出了一个名字：“他也是一个拳手，与你父亲曾是同事，也是好友……是不是很讽刺？” “斯雷德……” 马特念叨一声，缓缓捏紧了拳头。 “好了。” 戴维摆手：“事情搞清楚了，给他个痛快。” “等等，你答应我的事？” 斯威尼低声开口，目光锐利。 “放心，我才懒得跑几百公里，只为了杀几个对我完全没有威胁的人。” 戴维回答。 说着，他把手里的枪塞给马特：“用这个，打脑袋，死得快。” “很好。” 斯威尼点头，目光又变得平静，看向马特：“来吧，动手吧，自从投身黑帮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你手上。” “哼，早知道当年就该杀了你。” 尽管将要死在马特手上，可他对马特很是不屑。 说话间，马特握住手里的枪。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碰到枪，虽然看不见，但斯威尼就跪倒在身前，不存在打不中的道理。 漆黑枪口瞄准斯威尼，他紧紧闭上眼睛，静候死神到来。 马特把枪顶在斯威尼脑门，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快点动手。” 戴维微微皱眉，催促道：“难道你想放他走？事已至此，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动手，杀了我！！” 斯威尼咬牙切齿，呼吸都变得急促，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说出这句话。 这种感觉被枪顶住头，对方迟迟不扣扳机的行为，对他来说糟透了，甚至怀疑，马特是故意折磨他。 “动手！”韦斯利也觉得马特有点过于优柔寡断，对此颇为不满。 砰！！ 马特深吸一口气，终于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了斯威尼的脑袋，血花四溅，斯威尼瞬间失去声息，重重倒地。 见状，戴维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意味深长。 费了这么大功夫，未来的夜魔侠，终于被他拖下了水。 什么不杀原则，在此刻变成了狗屁！ 打破了马特心中最大的原则与坚守，以后就可以慢慢调教“夜魔侠”了。 戴维倒没有想着要把马特调教成一个听话的黑帮打手，事实上这也不太可能。 但至少保证，马特在某些事件当中，能成为自己的助力，而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吧？ 第20章 时机 斯威尼的尸体很好处理。 就地取材，找了块大石头，用一根绳子将尸体与石头捆住，一脚踹进了河里。 曼哈顿被两条河包围，西边是哈德逊河，东边是东河，两条河奔流入海，又相互依靠。 只要哈德逊或东河的水不干，尸体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就算河水干了，里面密密麻麻被沉河的森森白骨，谁又分辨得出来，哪具骨头属于斯威尼呢？ 经过几百年的验证，对不止纽约黑帮的纽约人而言，这是完美的处理尸体的方案。 大仇报了一半，马特吐出一口浊气，忽然觉得浑身轻松。 虽说亲手杀死他父亲的凶手，斯雷德还逍遥快活，但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名字，说明斯雷德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胜利在即，马特一时间呆呆站在河岸边，脸上竟有几分茫然。 “帮你处理报完了仇，接下来谈谈你欠我们的东西。” 戴维见马特神态变化，突然开口：“我为你搭上了一个人情……金并是谁你或许不知道，但你往后一定会明白，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不，我知道金并。” 马特没有隐瞒，低声道：“不要忘了，我是地狱厨房的孩子，在地狱中心长大。” “那就好，我不用费力跟你解释那么多。” 戴维满意点头，说道：“既然你知道金并是谁，那你应当清楚，你欠了我一个多大的人情。”顿了顿，“想好该怎么还了吗？” “……没有想好，完全没有，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马特摇头，语气诚恳：“我只知道，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 说这句话时，马特显然没想太多，正如他自己所说，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但戴维听出了潜意思，脸上笑容更加深邃。 马特杀人之后，破除了内心障碍。 现在的他对于杀人这事儿，已经没那么抵触。 换句话说，这样的马特在戴维眼中，变得越来越好控制。 “既然如此，需要你出面时，我不会客气的。” 戴维点头，没有解释太多。 韦斯利见状，对于马特有可能参与己方的复仇计划，他倒是乐见其成。 短时间的接触，马特展现出的能力，让他颇为满意。 尤其是那一手超凡脱俗的听力。 韦斯利现在还不知道，马特除了听觉之外，触觉、嗅觉、味觉，也同样惊人。 “非常好，至少你让我知道，我没有帮错人。” 戴维很高兴，拍了拍马特的肩膀，笑道：“我来跟情报商联系，最迟明天，你就能拿到斯雷德的信息。” “感谢。”马特已经学会抱大腿，坦然接受。 三人随即离开曼哈顿大桥附近，回到地狱厨房，其乐融融吃了顿午餐。 “糟了。” 吃饭时，韦斯利突然想到，今天原计划是去抓老鼠：“我们还没抓老鼠。” “算了别抓了，垃圾车已经送到，我晚上去给你装一车的老鼠过来。” 戴维大手一挥，像个良心发现的黑心老板，免去了韦斯利的工作。 他刚创办的公司，菲斯克制药，理查德和康纳斯的生命科学研究所，有固定的小白鼠合作单位。 虽说对方是专门培育小白鼠、恒河猴等实验生物的公司，但小白鼠不也是老鼠么？ …… 当天，入夜。 布鲁克林工业城，纺织工厂，兄弟会总部。 “枪匠，今天让你过来，是要给你一个任务。” 斯隆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浑身舒畅，已经快要长老年斑的脸上，甚至都透着一股神采飞扬。 在解决克洛斯带来的巨大威胁后，他自认整个纽约，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自己，尤其是兄弟会内部，被他完全掌握，捏成一块。 从今往后，他就是兄弟会之主，杀手之王。 “戴维？” 枪匠目光一扫，看到斯隆摆在桌上的文件，询问道：“你要我去杀了他？” “不错。” 斯隆点头：“他的名字早早的上了裁决书，之前没对他出手，是因为克洛斯，现在兄弟会的运转已经恢复正常，是时候重启任务了。” “明白。” 枪匠脸色肃然：“我这就去办。” “等等，杀了戴维之后，把他的手机拿回来给我。” 斯隆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补充了一句：“他的手机对我有用。” “好。” 枪匠言简意赅，没有多问，转身离开。 片刻后。 福克斯神情凝重地敲响了斯隆办公室的大门。 “怎么了？” 斯隆见到福克斯脸色不对，诧异道：“有什么事吗？” “我找到韦斯利了。”福克斯说道。 “哦？” 斯隆挑眉，眸中掠过一抹惊喜，连忙追问：“他在哪里？” “他跟戴维在一起。”福克斯回答。 “什么？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难道韦斯利不知道克洛斯的踪迹，是戴维泄露给我们的吗？” 斯隆皱眉，心里咯噔一下，当即道：“我已经派枪匠去杀戴维了，你现在马上带人过去，与枪匠汇合，合作歼灭戴维和韦斯利，不要让他们两个活过今晚。” “明白。” 福克斯点头，遵守命令：“我这就去。” …… 地狱厨房，秘密基地。 戴维开来一辆垃圾车停在门口。 “叽叽叽叽……” 垃圾车里，老鼠乱叫的声音接连响起。 驾驶座上，戴维看着门口的韦斯利和马特，笑道：“我们的宝贝到了，里面有三千只老鼠，基本够用了。” “嘿，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安装炸弹吧？” 韦斯利摊手。 给老鼠身上绑炸弹不是个困难的活儿，但非常耗费时间和精力，而且需要一个合适场地。 “所以我叫了人帮忙。” 戴维早有所料，耸肩道。 “谁？” 韦斯利诧异。 “韦斯利，几天不见，看样子你心情不错，没有沉浸在痛苦之中，这很好，不愧是我的学生。”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彻。 韦斯利瞬间辨认来人身份，脸色一变，拔枪瞄准对方。 “枪匠，你怎么在这里？” 与此同时，枪匠察觉到韦斯利的动作，连忙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同时高声道：“嘿，停手，不要射击，我们是队友。” “等等，你就是戴维口中的帮手？”韦斯利睁大眼睛。 “不错。” 枪匠笑道：“事实上，不光是我，其他人也来了。” “其他人？” 韦斯利似乎想到什么，睁大眼睛，见到从街道尽头出现的几人。 福克斯，修理工，屠夫…… 一行人的出现让他心情激荡，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们……” 韦斯利心情复杂：“我还以为你们之中，大部分都是坏人。” “不。” 福克斯低声回答：“真正的坏人是斯隆，韦斯利，我们之间……其实不一定非得是敌人。” “是的。” 韦斯利默然片刻，点了点头：“我想，克洛斯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 戴维把目光投向马特：“事情发展速度有点出乎我意料，看样子，你今晚就能还一部分人情给我了。” 第21章 角色互换 众人离开地狱厨房，找了个隐秘地点，花了几个小时，给三千只小白鼠绑上炸弹。 劳累之后，半点时间都不敢耽搁，迅速赶往布鲁克林。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 夜幕下的纽约大多都熄了灯，闪烁的霓虹都仿佛变得寂寞难耐。 街上，行人稀疏。 一辆垃圾车飞驰而过，其后还跟着一辆红色道奇蝰蛇跑车，还有一辆普通的福特汽车。 三个形态、风格各异的车辆一前一后，依次驶过，看得路人一脸懵逼。 垃圾车上。 戴维一边开车，一边按下通讯器，吩咐道：“确认斯隆的位置。” “还在总部。” 福克斯低声道：“在我们行动结束前，他不会离开总部。” “总部”，自然是布鲁克林工业区内的纺织工厂。 “行动”，则是对戴维和韦斯利的刺杀。 很快。 众人抵达纺织工厂。 “马上，这座纺织工厂就会变成一片废墟。” 戴维看着眼前历经百年风霜，城堡似的建筑物，略微感慨：“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兄弟会将在废墟上重生。”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基本就是重复韦斯利在原剧情中的做法。 只不过，要纠正韦斯利见人就杀，团灭兄弟会的做法，而是筛选性的杀。 杀一批，打压一批，拉拢一批…… 这种古人留下的领导智慧，任何时候都是有用的。 “我们的人都就位了？” 戴维念头闪过，看向福克斯：“确定消息不会走漏？” “已经通知下去，不会出错。” 福克斯神情冷峻，眼神坚毅，话语中露出几分杀气：“斯隆还在里面，即便消息走漏也无妨，现在他已经插翅难逃了。” 目前情况明了，斯隆仍在纺织工厂，稳坐钓鱼台般，等待好消息的到来。 他却并不知道，即将等来的不是好消息，而是死亡通告。 “不错。” 戴维点头笑道：“那就让我们大干一场吧。” 说话间，给了已经换座到驾驶座上的韦斯利一个眼神。 韦斯利收到通知，双眸燃起火焰，气势汹汹，一脚踩下油门。 垃圾车狠狠一撞，撞塌了纺织工厂大门。 轰！！ 巨大的响声传来，瞬间惊动工厂内部的兄弟会成员。 嗤嗤嗤嗤！！ 韦斯利狂打方向盘，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四道黑色胎痕，车头猛地调转，垃圾车载着的垃圾箱，对准了纺织工厂内部。 垃圾车就位后，韦斯利按下车内红色按钮。 垃圾箱门高高升起，三千只在垃圾箱来回摆动，受惊严重，身上绑着炸弹的小白鼠，如潮水一般，疯狂涌入工厂。 “叽叽叽叽……” …… 把时间退回到几分钟前。 斯隆刚收到福克斯等人的通知，确认福克斯等人锁定戴维和韦斯利的位置，即将行动的消息，心头得意之情更甚。 克洛斯已死，唯一有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韦斯利也即将被处置……至于戴维，在他眼中，克洛斯的小徒弟戴维不过是个添头罢了。 说起来，在他眼中作为添头的戴维，却是敲诈了他五千万美金，令他损失最大的那个人。 “从今天开始，内外威胁尽数消除，兄弟会将彻底被我掌控……” 斯隆虽然老了，但野心却不逊色于年轻人。 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走了两步，活动老化的躯体，最后心头莫名一动，来到窗前，透过玻璃看向窗外。 忽然发觉，街道尽头有一辆垃圾车驶来。 垃圾车的大灯十分刺眼。 即便如此，借助自己不错的视力，他还是能瞧见，在垃圾车后边，跟着一辆熟悉的红色道奇蝰蛇跑车。 此外，还有一辆熟悉的黑色福特轿车紧随其后。 “福克斯？” 斯隆不知道垃圾车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对于红色道奇蝰蛇跑车，以及那辆普通的黑色福特轿车，却十分熟悉。 一辆是福克斯的座驾，一辆是枪匠的车。 恰好，这俩人都是他今天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兄弟会成员。 二人同时回归，这似乎并不奇怪。 斯隆却瞬间觉得不对劲，眉头立刻拧成了麻花。 他刚跟福克斯通完电话，后者表示，他们即将对韦斯利和戴维展开行动，这才过去了多久，二人便已经行动完毕回归了？ 不可能！ 斯隆察觉当中必然有蹊跷！ 摸出手机要打电话询问，动作又猛地一顿。 脑子不再发热，智商重新占领高地。 他连忙回头打开办公室大门，门口有他的自己人一直守在门口。 “老板，怎么了？”对方见状，一脸诧异。 “工厂里有没有什么不对？” 斯隆越想越不对劲，心头悬起一块大石头，直入主题：“福克斯和枪匠出任务了，他们有什么动作吗？” “动作？” 这人皱了皱眉，他是斯隆的自己人，也是安插在兄弟会内部，观察福克斯等人的眼线，想了想道：“福克斯离开时，带走了修理工和屠夫，说是要与枪匠一起行动……敌人毕竟是韦斯利，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福克斯，枪匠，修理工，屠夫……” 斯隆口中念叨这四个名字，心头一凉，瞬间意识到这四人极有可能投敌，与韦斯利联合起来，要推翻自己对兄弟会的统治。 可以说，福克斯，枪匠，修理工和屠夫几人，算是兄弟会内部的另外一个山头。 尽管斯隆一直意图拉拢，内心却明白，他永远都不可能把这四个人真正看做自己人。 轰！！ 工厂外传来一声巨响。 “发生什么了？” 斯隆手下一脸懵逼，看着眼前的斯隆，明白自家老板肯定提前察觉到不对劲，所以才会突然开口询问。 “叫人准备，福克斯他们背叛了我们，要以下犯上，纂权夺位！！” 斯隆语气瞬间沙哑，又冲回办公室，通过窗户看向工厂外。 垃圾车撞垮了工厂大门，有什么东西叽叽喳喳的，密密麻麻在耳边响起。 正如他所料，福克斯等人集结，站在工厂外的空地，冷冷的看着工厂。 一个个脸色冷峻，武器在手，杀气十足。 此外，斯隆目光一扫，一眼注意到，人群中的戴维。 在他的视野中，戴维似乎察觉到工厂内的目光，抬头朝他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炸开了噼里啪啦的电光。 斯隆觉得，这一幕就好似回到不久前，戴维在他的办公室，敲诈他五千万美金时的画面。 只不过，双方角色互换，完全调转。 斯隆成为了猎物。 戴维变成了那个虎视眈眈的猎人。 戴维在工厂外瞧见斯隆，甚至还五指并拢，放在脖子上划拉一下，做出一个仿佛鲜血淋漓的割喉动作。 威胁的意思相当明显！ “王八蛋！！” 斯隆一拳将玻璃锤了个稀碎，目中怒火万丈，恨不得生吃了戴维。 第22章 上帝视角，碾压式作战 斯隆与戴维对视一眼，迅速离开窗口位置，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没有给戴维等人射击的机会。 “动作要快，虽然斯隆被困在工厂内部，但我不敢说，他一定没有反抗的力量。” 福克斯没有在意戴维挑衅的动作。 事实上，她被斯隆欺骗了那么久，自己都恨不得狠狠折磨斯隆一番。 兄弟会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是个有信仰的组织，但以杀手，或者说刺客为框架，自然不能指望兄弟会成员有多仁慈。 如果要分类的话，大约可以把兄弟会定义为守序邪恶阵营。 “当然。” 戴维点头，他按下通讯器：“韦斯利，引爆小可爱们……是时候让斯隆付出代价了。” “好！” 韦斯利狞笑着回复，毫不犹豫摸出遥控器，按下了代表引爆的红色按钮。 轰隆隆！！ 轰隆隆！！ 冲天火光从工厂的门窗处绽放，橘红色的火焰伴随滚滚黑烟，瞬间席卷了这座百年工厂。 与此同时，玻璃碎片裹挟着石屑四处激飞。 巨大的宛如巨龙咆哮般的爆炸声，瞬间在布鲁克林工业区炸开，整个地区甚至有回声传来。 还有狂暴强劲的冲击波化作肉眼可见的气浪掠过。 戴维等人只觉得仿佛遭遇地震，眼前的工厂止不住摇晃，脸上也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咕咚！” 他们齐齐吞了口唾沫。 整座工厂在这次爆炸下摇摇欲坠，像个在狂风中打摆子的残叶。 这般情况下，若有人能在其中逃生，绝对算得上命大。 戴维都忍不住吃了一惊，看了韦斯利一眼，你制造的炸弹，威力大的有点过分了，跟原剧情电影里表现出的完全不同。 韦斯利刚好回头看了眼，与戴维对视，错以为戴维的眼神是在表达赞赏，骄傲的昂了昂头。 “走。” 刻意等待了几分钟，工厂内滚滚黑烟消散得差不多后，戴维才一声令下。 外界，几人缓慢步入其中。 “照目前情况下，斯隆他们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但不能放松警惕。” 戴维脸色肃然，郑重提醒道：“胜利在即，只有蠢货才会倒在最后一步。” “明白。” 众人齐齐点头称是。 “马特，我知道你听力很好，帮我们盯着。” 戴维说完，又看了身旁，身具四种超级感官的马特一眼，吩咐道：“这次靠你了。” “放心。” 马特一边跟在戴维等人身后，一边静气凝神，集中注意力，放开听觉感官。 爆炸后的纺织工厂内，火焰引燃的滋滋声，石屑脱落的沙沙声，幸存者粗重的呼吸声……尽数被他掌握。 声波回馈下，整个工厂的内部构造，也出现在脑海之中。 感应数十秒钟后，他突然开口：“要小心，里面还有十五个活人。” 这句话，让戴维等人齐齐顿住脚步。 “小子，你怎么知道？” 枪匠扭头，满脸诧异，眼神中带着一丝质疑，语气惊讶。 他一直好奇，戴维和韦斯利为什么要带一个瞎子跟在队伍中，难道指望一个瞎子开枪打人？ 现在来看，这个瞎子似乎并不简单。 “我听力很好。” 马特解释，正面回应枪匠的质疑。 他从枪匠的语气和心跳声中，分辨得出来，枪匠并无恶意，所以态度良好。 “工厂里还剩十五个人活着，有三人濒死，不用在意，剩下十二人，分为四个小组，躲藏在工厂内部的小隔间里，几乎没有受爆炸影响……” 马特将自己听到的画面描述出来，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提前为全球变暖做了贡献。 福克斯等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看向戴维和韦斯利，那意思很明显——这是个瞎子，你确定他说的话能信？ “听他的。” 戴维毫不迟疑：“接下来由马特指挥，我们只管射击。” “同意。” 韦斯利立刻附和，态度坚定。 “好吧。” 戴维和韦斯利算是队伍中话语权较重的成员，与他俩处于同一地位的，只剩下福克斯。 但福克斯在这种时候，选择相信二人的判断。 她对枪匠、修理工和屠夫点了点头。 随即，众人在马特的带领下行动，体会到了什么叫上帝视角。 彻底步入光线昏暗，视线受阻的工厂内部后，众人对四周环境毫无察觉，仍小心翼翼迈着步子，警惕观察四周动态。 几分钟后，马特的声音再次响起。 “敌人来了，两个人，十一点方向，墙后，准备射击……” “嗯？” 由福克斯率领的四人心头一惊，面面相觑。 他们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一时间有些怀疑，是否该听从马特的指令。 “听他的。” 戴维瞧出福克斯等人的犹疑之色：“想要完胜，就听他的指令，信我！” 韦斯利低声应和：“是的，我相信马特。” “还有五秒，抓紧时间，集中注意力……” 马特声音轻缓，语气十分肯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三，二，一……就是现在，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 戴维等六名顶级枪手同时射击。 两名敌人刚从墙角露出半个脑袋，便被福克斯等人的子弹打得面目全非。 血液飞溅，二人直直倒下，眼神只剩下深深的茫然，完全搞不明白，福克斯等人是怎么做到，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此精准的获知了自己的位置。 “成了！” 见攻击获得超乎想象的效果，福克斯等人露出不可思议与惊喜之色。 “剩下的三组人汇合了。” 这时，马特似乎又听到什么动静，低声道：“他们一共十个人，躲在地下室商量如何埋伏我们……你们要找的斯隆跟他们在一起，我听了有人叫他的名字。” “斯隆还真命大，果然没死。” 戴维听到这个消息，丝毫不慌，看了韦斯利一眼，笑道：“我记得你做的炸药还有剩余？” “当然。” 韦斯利瞬间明白戴维的想法：“我可是生怕炸药不够，恨不得把这座工厂炸上天。” “那就去做吧。” 戴维笑道：“先炸他个天翻地覆。” 他们现在是主动进攻的一方，但不代表他们会胡乱进攻。 既然锁定了敌人的位置，那自然是关门打狗。 很快。 韦斯利从垃圾车上取下了剩余的大约三十公斤自制炸弹。 他手里的炸弹是相对容易制作，材料也方便寻找的粉尘炸弹。 虽然听来像是建议劣质炸弹，但粉尘爆炸的威力绝对不比火药来得小——燃爆弹和云爆弹也可以说是一种特殊的粉尘炸弹。 其特点是具有极强的破坏性，能引起二次爆炸，并产生有毒气体。 斯隆等人绝不可能在这样的爆炸中撑下去。 要么冲出来拼死一搏，要么死在地下室空间，没有第三个选择。 事实上，在确定斯隆等人位于地下室后，在戴维等人眼中，斯隆已经是个死人了。 第23章 庆祝 众人来到地下室入口处。 “小心，他们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开始警觉起来了。” 马特提醒。 “放心。” 戴维点头笑道：“我们可不是得意忘形的小混混，此时站在你面前的，是全美乃至全世界，最优秀的杀手团队。” 马特点头。 在行动之前，他从戴维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对帮助过自己，并有着相同经历，甚至比他更惨的韦斯利，感到十分同情。 因此，在协助戴维时，也不存在什么心里障碍。 戴维见状，微微一笑。 求助于马特这种正义感极强，但又投身黑暗的人，就要学会变通。 只要给马特一个前提——敌人不是好人，他就能全力以赴，坦然相助。 此时。 韦斯利将手里的粉尘炸弹拆开，全部倒进地下室空间。 在他周围，戴维等人严阵以待，防止斯隆等人冲出。 实际上，有马特在场，他们能通过马特的耳朵，将斯隆等人的动向，摸得清清楚楚。 …… 地下室空间。 “他们靠近了……注意警戒。” “不对，他们好像停在地下室入口没动了。” “怎么回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板，我们该怎么做？要不要直接冲出去？” “再等等。” 斯隆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手里举着一把喷子，心跳犹如激烈的鼓点，大脑飞速运转，似乎在思考对策。 沙沙沙沙沙…… 这时，他突然敏锐察觉到，耳边传来的这股好似流沙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炸弹，粉尘炸弹……” 斯隆瞬间意识到不对劲，眼眸中的毛细血管随之破裂，双目被血色笼罩，口中发出声嘶力竭的低吼：“冲，冲出去，快，他们用了粉尘炸弹！！” 这话一出，剩下几人心中一慌，动作却丝毫不慢。 哒哒哒哒！！ 脚步声急促，他们齐齐冲向地下室入口处。 尽管知道对方肯定死守在入口，可此时的他们别无选择。 要么在地下室被炸死，要么冲出去被打死。 前者必死无疑，后者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 “他们准备跑出来……他们行动了……韦斯利，快……别倒了，直接把炸弹丢进去。” 马特脸色微变，连忙催促。 “好。” 韦斯利不再追求效果，把剩下的几包炸弹往地下室一丢。 众人随即退后几步。 韦斯利从怀里摸出打火机，摩擦打火石，火焰升腾而起…… 嗖！ 他隔着几步距离，将打火机丢进了地下室。 在火焰的刺激下，粉尘迅速达到了火点，小范围的爆炸再度在众人耳边炸开，火焰从地下室入口升腾而出，炽烈的温度令人胆寒。 这一次的爆炸虽然比不上之前那一波，但也不容小觑。 至少，未经强化的普通人体无法抗衡。 “斯隆……” 韦斯利死死盯着地下室入口，似乎在等待什么，喃喃低语：“你就这样死了么？未免有点太便宜你了……” 不光是他，戴维等人也在盯着。 “他没死。” 又是马特的声音。 这一次，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大家对于马特的话，已经是无条件信任。 哒哒哒！！ 果然如马特所说。 地下室入口，一个通体漆黑，身上血肉淋漓，隐隐有烟熏火燎的焦糊味，浑身毛发被彻底烧光的身影，宛如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迈着艰难的步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戴维，韦斯利……” 他已经极度虚弱，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站在戴维等人面前。 “是我小看了你们。” 此人正是斯隆。 “你小看了我们，可惜……我高看了你。” 戴维不介意气一气对方：“我本以为今天会有一场恶战。” “你以为你赢了？” 斯隆露出血淋淋的牙齿，那双可怕的眼睛射出的视线，从戴维身上移开，落在福克斯等人身上：“你们以为是我背叛了兄弟会？不，你们错了，是兄弟会背叛了我，也背叛了你们！！” “斯隆，你已经败了，败得很彻底。” 福克斯冷冷道：“现在自杀，还能让我保留对你的一丝尊重。” “是的，你应当尊重我。” 斯隆坏话当成好话听，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福克斯的话语。 “你们所有人的命运裁决书都被我扣下，命运要处决我们所有人，是我救了你们，是我救了你们所有人……” 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怨毒且沙哑：“但你们现在背叛了我！！你们会后悔的，会后悔的，哈哈哈哈！” “斯隆，你别想扰乱人心。” 福克斯意志坚定，唾弃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们的裁决书是你伪造的？我，戴维，韦斯利，克洛斯，修理工，等等，所有人……你伪造了所有人的裁决书，就为了在合适的时候，处理掉你觉得对你有威胁的人！我什么都知道！！” “你……” 斯隆一愣，跟着恍然大悟，看向戴维：“我果然小看了你，戴维，做得好，做得好……非常好！！” “既然如此，再说就不礼貌了。” 戴维耸了耸肩，抬枪瞄准：“永别了，斯隆。” “哈哈哈哈，你们会后悔的。” 斯隆丝毫不惧，留下遗言。 下一刻，脑门被一颗子弹穿透，双眸失去神采，彻底死去。 “结束了。” 韦斯利看着斯隆的尸体，心情复杂。 马特虽然看不见，却比在场所有人，都更清晰的听到画面。 他觉得斯隆好像没有说谎。 但人在临死前往往会爆发出巨大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所以，临死前的话，要么很真，要么很假，难以分辨。 马特叹了口气，此事与他无关，不想深究。 他只用知道，斯隆的确不是个好人，这就足够了。 “各位，该离开了，警察快来洗地了，” 戴维回头看向众人，脸上笑容不减，目光落在福克斯身上：“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庆祝一下，同时小范围讨论一下，接下来兄弟会是否该延续下去，又该以怎样的方式延续。” “我知道这附近有个酒吧。” 枪匠举手，跟着回神：“哦对了，你们应该都知道……”又看向马特，“只有你不知道。” “酒吧在东边？”马特反问。 “你怎么知道？” 枪匠惊愕：“你以前去过？” “不，我听到的。” “法克，这怎么可能？” “酒吧很吵，而且你知道的，我听力很好。” 第24章 日后发展，利益分配 一行人取下装备，开走了工厂门口的三辆车，来到枪匠口中，距离工厂不远处的酒吧。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纽约警局和纽约消防姗姗来迟。 二者精准掌握了黑帮火拼结束后到场的时机，通常不会与黑帮或地下世界人员发生任何激烈碰撞，这算是纽约的潜规则。 至于这次纺织工厂的混乱，在被纽约警局定性为黑帮火拼后，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对外只会宣称因工厂内部材料保存不规范引起粉尘爆炸，有一定人数的死伤。 死者身上致命的枪伤，则会被法医司空见惯的无视。 等福克斯腾出手来，正式接手兄弟会，以工厂名义交一笔罚款，一切便可恢复原状，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 这就是纽约，天堂与地狱并存。 众人来到酒吧。 戴维下车一看，酒吧名字是“修女玛格丽特的坏小孩之家”，顿时觉得十分新奇有趣。 记忆中他来过这里。 这不是个普通酒吧，兼有“中介”功能。 任何人都能在酒吧发布任务，等待独行侠或某些组织接单——任务内容不做限制。 当然，客人也可以指定对象发布任务，酒吧工作人员会想办法联系对方。 “凯利，来一桶啤酒，要大桶。” 枪匠财大气粗，挣得不多却穷大方，从兜里摸出几张钞票，对酒吧里的女服务员猛一招手：“快点，我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没问题。” 凯利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棕发女人，扭着水桶腰，接过钞票笑道：“好久不见，麻烦解决了？” “当然，我自由了。”枪匠哈哈大笑。 “哦？” 凯利微微吃惊，瞬间猜到部分事实：“看样子刚才的爆炸地点是你们工厂。” 跟着扫了一眼戴维，以及他身旁的福克斯等人，露出笑容，回头硬生生提了一大桶啤酒放在众人旁边，又端来零食和果盘。 戴维诧异之际，凯利笑道：“看在以往的交情上，这是赠品……斯隆那个老东西终于死了，往后合作愉快。” 福克斯若有所思。 从凯利的话中，她听出斯隆和“坏小孩之家酒吧”的来往很深。 斯隆伪造的那些裁决书，说不准一大半都是从坏小孩之家接的单。 想到这里，福克斯忍不住又生出一丝怒火。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斯隆不是好东西，偏偏兄弟会内部将斯隆视为最受尊敬的领袖人物。 “法克！！” 这让福克斯气不打一处来，咕噜噜灌下一口啤酒。 韦斯利也灌了一口啤酒，彻底松懈下来的他，内心有些难以形容的空虚。 似乎此事过后，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生活。 “事情结束，就不要沉溺于过去，各位，我们该向前看。” 戴维扫过桌上的战友，此时也是酒友，笑道：“福克斯，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福克斯摇头，心情忽然变得苦闷，实话实说：“我甚至不知道以后该做些什么，兄弟会是否还应该继续存在。” 经此一役，福克斯等人道心破碎。 他们曾为了信仰奋战，如今兄弟会在斯隆的带领下，变成一个藏污纳垢之地，他们有些失去继续为兄弟会奋战的底气。 “兄弟会当然有理由继续存在下去……” 戴维心想你可不能退休，你要是退休了，我费这么大功夫岂不是白忙活了。 他劝道：“属于斯隆的兄弟会覆灭，现在的兄弟会将在废墟重生，破而后立，以后会越来越好。” “你有什么想法？”福克斯不是笨蛋，看出戴维说这些话的目的。 “我觉得兄弟会需要转型，当然，这是大家都能看得到的地方。” 戴维说道：“首先，我们需要组建长老会，这张桌子上，除了马特之外，我们六个，就是新兄弟会的六大长老，每个长老轮流值守，互相监督，若有重大问题需经过讨论后投票决定。” “听起来还不错，还有呢？”福克斯又问。 二人讨论时并未遮遮掩掩，桌子上的几个人全部竖起耳朵。 马特也觉得颇为有趣，见证一个地下组织的覆灭、重建与新生，又学到了一门无用的知识。 “还有就是，兄弟会的收入太少了，在这个时代，信仰值得尊重，但也需要更多的收获，才能维持住信仰。” 戴维淡淡道：“兄弟会除了刺杀重要人物，在黑市匹配奖金外，还需要开拓新的财路。” “新的财路，怎么说？”福克斯眉头一挑。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组织流传了数个世纪，就今天刚刚炸毁的那座纺织工厂，也是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算得上历史悠久。” 戴维早就想好了，说道：“有这样良好基础在，我们为什么不能发挥原有优势，一定要老老实实做杀手挣钱呢？” “有道理。”福克斯点头，“你的建议是什么？” “当然扩大纺织工厂原本的功能，做服装生产。” 戴维一拍桌子：“发展一个组织绝不能局限于眼前的利益，我们必须横跨黑白两道，才能在这个世界掌握话语权。” “可就算我们有底子，要从无到有发展一个服装品牌，这并不容易。”福克斯等人几乎被戴维说服，立刻陷入沉思。 “服装只是衍生，最主要的是另一个东西，也是兄弟会独有的东西。”戴维露出笑容。 什么东西是兄弟会独有的？ 福克斯等人又是一愣。 药油！！ 那个效果惊人，令他一夜之间，便几乎伤势尽复的药油！！ 马特却瞬间做出反应。 果然，戴维继续说道：“兄弟会特制药油效果出众，这世界上很难找到与其效果相近的药品。你们难道没有想过，这会是一笔多大的利益吗？” 福克斯等人越听眼睛越亮。 他们长期使用药油，自然知道兄弟会药油与外界药品的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多年来的体验，让他们习以为常，不觉得奇怪。 如今经过戴维提点，瞬间意识到关键。 “恰好，我有个医药公司，同时，我也有一些恰当的关系网络。” 戴维脸上笑容更深，语气笃定：“兄弟会跟我合作，利润合理分配，很快，兄弟会将不再为钱发愁。” “我本人同意你的建议，但原则上，我需要跟兄弟会剩下的成员商讨后决定。” 福克斯没有第一时间答复，但戴维并不着急。 生意都是谈出来的，很少有在对方说完就拍板的情况出现。 再说，只要药油商用化，兄弟会内部的利益，怎么都得有戴维的这一份。 否则不白忙活了？ 戴维看上去虽然与兄弟会有几分若即若离，但谁都不会否认，他曾是兄弟会的一员，也曾为兄弟会做出过巨大贡献。 第25章 第二个身份 时间缓缓流逝。 众人在简单讨论后，便抛开工作，喝了个尽兴。 天边蒙蒙亮，酒吧打烊。 戴维等人结束酒局。 分别之际。 福克斯叫住了戴维。 “还有什么事？”戴维好奇。 “有一个问题，本来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 福克斯脸上带着几分醉后的酡红，结合那张精致勾人的面孔，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斯隆说的那些话，那些属于我们的裁决书，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刺激，她最终还是问出内心深处的疑惑。 “我不知道。” 戴维给出真实答案，电影原剧情还算流畅，按明线来看，裁决书是真的。 然而，故事并非不能以阴谋论解读，因此实际上，真真假假都有可能。 包括命运织布机，究竟是基于怎样的原理在运作，还是说其实是一场世纪大骗局，谁都说不清楚。 但在漫威世界，戴维倒更愿意相信，命运织布机或许真的拥有魔法力量。 不过，即便命运织布机具备魔法力量，戴维依旧对此不屑一顾。 只是能给出几个名字罢了。 世界如此糟糕，难不成命运织布机真能号令兄弟会，杀掉洛基、奥创、憎恶、鞭索、毁灭者、九头蛇高层、电光人，等等一系列尚未出现，又或者，已经出现的反派角色么？ 以兄弟会的能力，连贾斯汀·汉默都不一定能刺杀成功。 戴维之所以掺和兄弟会这档子事，也不是为了命运织布机，纯粹是为了找一条稳定的财路，让自己的腰包能鼓起来。 “福克斯，我想反问你几个问题。” 他念头闪过，话锋一转，连珠炮似的发问：“如果裁决书是真的，你会自杀吗？就算你愿意，你觉得兄弟会全体成员，会跟着你一起慷慨赴死吗？” “……” 福克斯一愣，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戴维不等她回答，径直离开。 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至于垃圾车，就停在酒吧旁边，通知租赁公司过来开走就是。 “韦斯利，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回去？” 戴维看着身旁坐上出租车的男人，语气有些无奈：“事情结束了，咱们各回各家。” “我家没了。”韦斯利耸肩，“我觉得你的房子不错，反正你平时又不住那儿。” “请让他住下吧，韦斯利在隔壁，我也有个伴儿。”马特笑着附和。 “先说好，我会收房租的。”戴维说道。 “随便你。”韦斯利喜笑颜开。 …… 戴维没急着回家，而是与韦斯利一同回到离家不远的基地。 这时，他终于有空查看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恭喜你获得枪术精通（包含甩枪术技巧）】 这段文字完全能够想象得到的。 早在击杀斯隆的瞬间，戴维便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握枪时的手感，以及拔枪、出枪、瞄准、换弹夹的动作，都变得如丝般顺滑。 连心跳和肾上腺素的爆发，都变得可以控制。 这是能随时操控甩枪术的表现。 但戴维并没有十分在意。 对他而言，系统自动生成的第二个身份，才是目前最值得关心的问题。 视线中的文字缓缓变化。 【你的第二个青铜级身份正在确认……副本即将并入本时空……正在随即生成青铜级身份……】 【副本：伸冤人】 【你的身份：黑帮幕后头目】 【表面上，你是地狱厨房罕见的大学生，暗地里，你是隐秘杀手组织兄弟会成员，但实际上，这些都是你遮掩自己真实身份的伪装…… 你不为人知的第二个身份是东海岸地下世界黑道头目——弗拉基米尔·普希金。 你掌控着一个巨大的地下犯罪网络，将自己打扮成俄罗斯人，与俄罗斯黑帮勾结，什么生意都做，走私，军火，中介，人口贩卖，组织小姐姐送温暖…… 你与东海岸各大官方组织关系良好，与议员，参议员，法官，检察官，警察，FBI，等等，有着深厚的友谊与利益往来。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因为一个站街女，你的手下斯拉维意外招惹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对手——麦考尔。 麦考尔身份特殊，对你毫不畏惧，得到上级许可，决定将你铲除。 你派出的打手被麦考尔玩儿得团团转。 你的生意遭到麦考尔狙击。 你损失惨重，气急败坏……】 【身份任务：解决身份带来的麻烦】 【任务时限：圣诞节前】 【任务完成奖励：格斗精通（包含身体素质提升）】 【标注：身份一旦生成，永久有效】 【标注：你可以用任何方式获取胜利，也可以调动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系统将不对你做出任何限制】 【标注：下一随机身份将在任务结束后确认】 【标注：超过时限未完成任务将不会获得任何奖励】 …… 戴维脑海中多出一连串信息，那是属于“弗拉基米尔·普希金”的记忆。 从系统灌输的记忆中可以知道，普希金的确是个手段高超、无恶不作、唯利是图的男人。 这个男人掌控的犯罪网络，在戴维看来，已经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哥哥。 换言之，这是个金并式的人物。 其目前所处的高度，肯定比不上日后金并的成就，但放在如今，金并的犯罪网络尚未朝全美铺开的节点，普希金的地位并不低于金并。 戴维反复查看信息，眸光闪烁，越发赞叹系统的强大之处。 有了“普希金”这个身份，他一跃成为纽约最大的黑道头目之一。 之所以是之一，是因为在东海岸的地下世界，还有一个人叫做——金并。 如果被外人知道，金并和普希金是亲兄弟，属于同一个家族。 无数人都会惊掉下巴。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事情？ “本来还以为至少要多经历几轮身份，才能逐渐成长，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喂饱了……” 戴维脸色古怪，凭借普希金的身份，他已有了与自家哥哥平起平坐的资本。 如果此时兄弟会的麻烦尚未解决，凭借普希金的身份，他甚至可以直接联系纽约政坛，号令警局与FBI联合，对纽约地下世界进行一场大清洗。 清洗目标，自然就是兄弟会。 当然，在接受新身份的同时，还要承担身份带来的因果。 这个身份来自电影《伸冤人》。 戴维印象还算深刻。 说白了，无非就是退役特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故事，个人英雄主义的内核十分突出。 从系统描述来看，这个身份的主要敌人，就是退役特工麦考尔。 麦考尔行动经过高层许可，背后或许还有高层授意，但目前看来，高层不是关键，麦考尔才是。 任务不算困难，问题在于，任务时限很短。 戴维看了眼日期。 今天是16号，距离圣诞节还有9天时间。 严格来说，9天不到。 如果不是时限短，戴维甚至都觉得，这个身份是系统在送福利。 第26章 目标 戴维结合系统记忆和脑海中的信息，对目前处境有了些许判断。 不能坐在家里等麦考尔找上门来。 必须主动出击。 目前，他派出的手下正在追猎麦考尔。 不过，这些人显然不是麦考尔的对手，不仅被麦考尔耍得团团转，还损失惨重。 麦考尔通过前工作单位，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部分信息，开始疯狂报复，四处打击属于自己的产业。 自己派去的人甚至都没对他造成任何阻碍。 真是一帮废物。 戴维心情复杂，以往看小说电影电视剧时，反派手底下的小弟一个接一个出来送菜，被主角反复蹂躏，代入感颇深，如今代入感的确来了，只不过是代入的却是反派角色。 戴维打开电脑，登录纽约社区论坛，找到新闻版面。 输入关键词——纽约港货轮爆炸。 文字和图片迅速被刷新出来，与戴维记忆中的信息一模一样。 这艘货轮叫“大东方”，装运的是精炼石油。 说白了，就是从其他地方运回美利坚的“私油”，算是“光明正大”的走私生意。 石油在能源领域的地位不用多说，美利坚曾在十几年前攻打伊朗，虽然战略意图极多，但不能否认的一点是，石油在其中占据了相当一部分因素。 石油生意在全世界都有着广袤市场，在美利坚更是被无数人追捧。 普希金作为东海岸大佬之一，生意遍布东海岸，还占据了地下世界，走私石油市场的最大份额，如今货轮被炸，损失高达近千万…… 此外，不光是私油，晚上路边的小姐姐也都从日日新娘，变得无家可归。 FBI的某些人忽然被麦考尔策反，联合纽约警局，发了疯一样扫荡各大街道、会所，根本没法儿做生意，搞得整个纽约的lsp们怨声载道。 戴维尝试给官方打电话，无人接听。 在纽约的生意陷入全面停摆阶段，单只一天时间便损失高达数千万。 这是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戴维陷入沉思，越想越觉得，此时自己面对的情况，没有电影里表现的那样简单。 两个世界线融合，有点蝴蝶效应很正常。 在漫威世界，麦考尔区区一个退役特工，再能打又如何？ 一个人覆灭一个覆盖东海岸的幕后黑帮团伙，难如登天，背后必定有别的势力参与其中。 戴维念及此处，觉得前方大雾弥漫，朦胧一片，但距离真相只差一步。 不管怎样，先解决当前的麻烦，总归是没错的。 目标锁定麦考尔！ 他想了想，先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回到休息室准备小憩片刻。 不能因为敌人就把身体搞垮了。 否则，敌人还没来，人就先病倒了，这不是开玩笑么？ …… 与此同时。 布鲁克林的某个知名皮肉会所内，一个俄罗斯人正在大发雷霆。 “跑了，又让他跑了！！” 泰迪·伦森脸色带有几分扭曲，五官本还算端正，但此时却散发出野兽般的凶悍气息，令人不敢直视。 他咬牙切齿：“我们的人遍布整个纽约，难道连一个四处躲藏的黑鬼都找不到吗？” “先生，我们把他家附近都翻遍了，时刻有人蹲守，但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手下拉夫尔脸色同样难看，低声回答：“昨晚他炸了货轮，我怀疑他已经离开了布鲁克林。” “这是他给我们的警告。” 泰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说道：“普希金先生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再不解决他，倒霉的就是我们。” “咕咚！” 拉夫尔吞了口唾沫，内心既焦虑又恐慌。 “发布悬赏。” 泰迪沉声道：“提供线索一百万，杀了他五百万！三天之内，一定要搞定他！” “明白。” 拉夫尔点头。 “对了，联系兰可霍夫兄弟，以普希金的名义，寻求金并的帮助……我们的眼线必须在纽约全面铺开，绝不能放任事情持续恶化。” 泰迪迟疑一下：“让他们告诉金并，如果金并愿意帮忙，纽约白粉市场都让给他，同时，普希金先生将欠他一个人情。” “什么？让出白粉市场，找金并帮忙？” 拉夫尔瞳孔一缩，不明白普希金怎么会做出这个决定。 但他不敢质疑，立刻照办：“我这就去通知。” 泰迪等人现在压力山大，在与麦考尔的交手中连连受挫，至今未能取得上风，被对方一通戏耍，按在地上摩擦。 后者如恶魔般神出鬼没，手段高超。 众人内心颇为挫败，队伍中只剩下为首的泰迪一人还斗志昂扬。 这一刻，在听到泰迪的吩咐后，他们全都对麦考尔产生一丝惧怕，发现自己等人，好像真的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 连普希金先生都只能求助于对手。 只是，金并肯帮忙吗？ 求助于金并，倒不如说是引狼入室。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那个麦考尔究竟是个什么人？” 拉夫尔内心哀叹。 …… 日上三竿，阳光灿烂，微风冰凉。 湛蓝的天空一片晴朗，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一丝云朵。 今天的纽约透着一股自然的活力。 进行几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后，戴维再次睁开眼睛时精神抖擞，完全恢复了状态。 啪！ 他一巴掌拍醒了韦斯利。 “法克！！” 韦斯利睡得正香，被戴维一巴掌拍醒，下意识摸枪，恨不得把戴维突突了。 “你有什么毛病吗？” 韦斯利气急败坏：“难道你跟马特一样眼睛瞎了看不见，我正在睡觉！！” “我知道，我故意的。” 戴维耸了耸肩：“你昨晚在喝酒时说，虽然愿意在兄弟会担任长老职位，却不想回兄弟会工作，一时间内心空虚，无所适从……” “所以，你想说什么？”韦斯利压抑着怒火。 “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戴维直入主题。 “什么？” 韦斯利一愣：“就这？” “是的。” 戴维点头笑道：“我考虑了一下，我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又没必要那么聪明的人协助我做出一番事业，你就很合适。” “别说了，我答应了。” 韦斯利一脸不耐烦：“我要继续睡觉，别烦我！” “等等。” 戴维伸手揪住韦斯利衣领，把他从被窝里硬生生拖了出来，脸上笑容不减：“既然你答应了，那就跟我走吧。” “什么，这就开始了？” 韦斯利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肠子都悔青了：“我能反悔吗？” “我没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 戴维顺手拿起韦斯利放在床头的手枪，枪口顶在韦斯利的脑门上。 “你真是一个合格的黑心资本家。” “谢谢夸奖。” 第27章 我干！ 戴维拉着韦斯利离开地狱厨房，却没急着投入行动。 二人来到上城区，帝国州立大学。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韦斯利看着空荡的校园，跟在戴维身后进入一栋楼，内心的疑惑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戴维回答。 “什么？” 韦斯利更加诧异：“你还没说到底要我做什么呢。” “我创办了一家公司，菲斯克制药。” 戴维解释道：“你以后就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工作内容很简单，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年薪呢，待遇呢？” 韦斯利睁大眼睛：“我这就成CEO了？” “跟兄弟会合作开发药油，就是你接下来最主要的工作……你知道的，这份工作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戴维理都不理韦斯利，自顾自地说道：“今天带你过来看看工作环境，顺便让你知道，菲斯克制药最主要的研究项目是什么。” “等等，这就是你敲诈斯隆五千万搞出来的公司？” 韦斯利忽然回过神来。 “不错。” 戴维点头，领着韦斯利进入菲斯克制药旗下的生命科学研究所。 刚一进门，戴维见到了正跟新员工说话的康纳斯。 此时的康纳斯意气风发，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全然不见前些日子的颓然与无奈。 五千万资金入账，手握公司股份，研究项目稳步推进…… 康纳斯毫不怀疑，自己已经走上了人生的快车道。 如果研究项目能够得以实现，最困扰他的残疾问题也将得以解决。 那时，他将彻彻底底的过上理想中的人生。 “戴维，你来了。” 康纳斯见戴维到来，跟员工说了几句，主动迎了上来，笑道：“我们的实验最近推进很快，蜥蜴药剂进入合成阶段，理查德那边也认为球蛛科寇蛛属类有很大的几率会适应他的实验……”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告诉戴维，你的资金没有被滥用，研究计划的推进工作一切顺利。 “博士，我说过，研究所由你们自己做主，我不会胡乱插手，只看结果……总之，等你们的好消息。” 戴维摆摆手，对理查德和康纳斯还算有几分信任。 说完，他把韦斯利推到康纳斯面前，介绍道：“这位是韦斯利，我刚邀请他加入菲斯克制药，以后你们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 “还有，这段时间公司需要拓展其他业务。随着新业务的铺开，菲斯克制药的名字很快会响彻全美，乃至全世界的医疗界。” 戴维对此非常自信：“那时候，你们就不用发愁有关资金的问题了。” “我相信你能做到。”康纳斯点头。 随后，戴维领着韦斯利参观了研究所。 韦斯利不算大开眼界。 如今研究所尚不知名，也没有研发出什么所谓的生物黑科技，其中一部分具有极高技术含量的实验，韦斯利根本看不懂，一窍不通，所以显得兴趣缺缺。 不过，得知康纳斯和理查德研究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实现肢体再生和人体强化，倒是令他大吃一惊。 过程中，戴维与理查德打了个招呼后，见到了刚加入研究所的奥尔得雷齐·基里安。 基里安是未来先锋科技的老板，钢铁侠第三部的最终反派，也算是促使钢铁侠转型的重要人物。 与基里安的会面非常顺利。 基里安对收留他的菲斯克制药十分感激。 当然，在聊起自己过往经历相关话题时，基里安仍然保留了对斯塔克集团，以及托尼·斯塔克的怨愤。 戴维乐得见到基里安有着如此表现。 仇恨是促使一个人进步的动力，虽然本质上是负面情绪，但利用得当，往往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正向力量。 严格说来，即使基里安未来走上黑化道路，他的经历也绝对称得上励志。 参观完毕。 戴维叫上理查德和康纳斯开了个小会。 他让二人补签了一份协议。 那就是，二人虽然享有菲斯克制药的股份，但不具备决策权、投票权，只享有分红的权力。同时，二人的分红只能从当前项目，生命科学研究所的收益中获取。 说白了，戴维即将发展的与兄弟会合作的开发药油的业务，以及后续可能会开展的其他有可能获取收入的任何一项业务，二人都无法从中获益。 但戴维承诺，菲斯克制药从药油业务中获取的利润，会大部分投入到二人的研究项目当中。 理查德和康纳斯没有拒绝的权力。 毕竟菲斯克制药是戴维创办的公司，而且他俩现在的研究之所以能掌握主导权且顺利进行，也全凭戴维的投入在支撑。 处理完琐事，戴维与韦斯利离开研究所。 “现在我能回去睡觉了吧？” 韦斯利叹了口气，觉得今天自己像个提线木偶。 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家公司的CEO。 貌似是走上了人生的快车道，实际韦斯利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被套上了。 “当然，你随时可以回去睡觉。” 戴维点头，随即想了想，语气平静，说道：“韦斯利，或许你现在有些茫然，但我承诺了你父亲，不会把你视作武器，会给你真正的自由……” “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信守承诺。” 说到这里，戴维补充道：“所以，直到现在，如果你不满意我的安排，依然有拒绝的权力……当然，你永远都有说不的权力。” 帝国州立大学门口，戴维和韦斯利在冷风中并排而立。 “我明白你的意思。” 韦斯利沉默片刻，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很快被风吹散。 他说道：“虽然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但我有预感，跟着你干，未来会很有意思。” “你不会失望的。”戴维露出笑容。 这时，一辆低调的黑色凯迪拉克轿车从街道尽头驶来，停在戴维和韦斯利跟前。 “嗯？” 韦斯利拿烟的手抖了抖。 他在兄弟会接受训练时，研究了许多刺杀案例。 一眼就看出这貌似是辆普通的凯迪拉克轿车，实际却是加厚的防弹版本，连车窗玻璃都属于高级定制的防弹玻璃，甚至能扛爆炸。 韦斯利吃了一惊，豁然转头盯着戴维：“这车是来接你的？” 哒哒哒！ 开车的司机穿着黑色西装，双手戴着白手套，职业气息十足。 韦斯利甚至从司机身上嗅到了职业保镖的气息。 他目光扫过司机的腰腹部位，发现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司机面带笑容，从驾驶座上下来，绕车一圈，来到戴维面前，为他打开车门，十分恭敬。 “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 “很好。” 戴维挥挥手，上车入座。 司机为他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准备出发。 临行之际，戴维摇下车窗，对韦斯利说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办，你如果要回去睡觉，自己打车。” 顿了顿，又问道：“不过，你有兴趣做一个兼职吗？” “嘶——” 韦斯利倒吸一口凉气，内心刚刚生出的一丝好感，瞬间灰飞烟灭：“你就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了是吧？” “这个兼职，价值五百万。”戴维补充。 “什么都别说了！” 韦斯利立刻拉开车门，一屁股把戴维挤到里侧，扭过头一脸严肃： “我干！” 第28章 谈话 戴维口中的兼职，指的自然是针对麦考尔的行动。 他说完掌握的信息后，韦斯利沉吟片刻，摸了摸下巴，眼含震惊。 “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居然敢得罪媲美金并的黑道头目，对方还被搞得如此焦头烂额……究竟是这人太厉害，还是你口中的那个普希金不行？” 韦斯利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无法想象这是怎样一种局面。 他曾从戴维口中得知，金并是纽约的地下霸主，掌控的势力连兄弟会都不敢招惹，而普希金在东海岸地下世界的地位，又可以类比金并…… 这就好像，一个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猴子，突然窜进野山，骑在老虎的脖子上作威作福。 “少废话。” 戴维老脸一沉，感觉韦斯利在内涵自己，哼了一声，不耐烦道：“你管他行不行，麦考尔的人头被悬赏五百万，你要是想做这个兼职，最好闭上嘴老实点，别胡说八道。” “五百万摆在我面前，我当然听话。” 韦斯利翻了翻白眼，毫不掩饰自己见钱眼开，问道：“你知道麦考尔在哪里？” “不知道。”戴维摇头。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韦斯利皱眉。 “你去跟普希金的人汇合，我还有别的事，听我安排就是。” 戴维见韦斯利面露纠结，知道他在想什么，补充一句：“放心，我做担保，如果你杀了麦考尔，肯定有五百万。就算最后杀死麦考尔的人不是你，也有辛苦费。” “那就好。”韦斯利满意点头。 片刻后。 戴维在FBI纽约分局下车，吩咐韦斯利说道：“你去跟普希金的人汇合，那边领头的叫泰迪·伦森，暂时听他吩咐。静观其变，有情况通知我。” “明白。”韦斯利对他比了个手势。 嗖！ 轿车渐渐驶离。 戴维在联邦调查局门口不做停留，径直走了过去。 门口保安拦下了他，验证身份后，戴维报出一个FBI探员的名字后，顺利进入内部大楼。 戴维坐在大厅等候，目光扫视进出人员。 有的人对他的目光十分敏感，与他对视之后，互相露出友善微笑；有的则微微皱眉，脸色不善，快步离开，不愿意长时间暴露在他人的视线当中。 很快。 戴维等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一个约莫四十岁出头，身材健硕，头发略有几分稀疏的男人。 此人眼圈微微发黑，走路时脚步匆匆，看上去似乎正因工作忙碌而颇为焦虑。 “莫斯利探员。” 戴维观察片刻，内心有了定论，走了上去。 莫斯利正与同事沟通，见戴维找过来，上下打量片刻，目光锐利，若有所思，确认自己从未见过，微微皱眉：“先生，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我认识你就行了。” 戴维镇定自若，看了他同事一眼，微笑道：“方便单独谈一谈吗？” “……当然。” 莫斯利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领着戴维走出大厅，来到露天停车场。 这里空无一人，摄像头也距离颇远，对二人的交谈不造成影响。 莫斯利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冷冷发问： “谁派你来的？” 戴维并不奇怪莫斯利不认识自己。 因为在所有人的认知当中，普希金都是个典型的东欧人，而且是个五十几岁的东欧人。 不管是官方资料，还是地下资料，任何人收集到的信息，都是如此。 当一件事被全世界都认同时，那一定不会有人特立独行。 这就是系统身份的妙处。 原剧情中的普希金，也就是大众眼中的普希金，的确被系统具现了出来。 不过，那只是戴维的替身。 此人对戴维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背叛。 最关键的是，此人本名不叫普希金，但当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普希金时，他就成为了普希金。 严格意义上讲，普希金只是个代号。 普希金所率领的黑帮势力背后，真正的掌权者，其实是戴维，这个表面上是地狱厨房大学生，暗地里是兄弟会杀手的……“普通人”。 戴维完全理解，这就像是系统为防止世界线混乱打的补丁。 不过，这样的隐藏式身份，更方便戴维低调行事。 他扮做普希金的手下亲临一线，参与行动，也更能贯彻自己的意志，确保自上而下的命令得到严格执行。 …… “普希金先生让我来找你。” 戴维温声细语，声音低缓：“他让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吗？” 表面上，戴维的态度依然友善，就像是在传达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的问候。 但莫斯利分明瞧出，戴维的眼神中透着冷意，语气更是让莫斯利心口发凉，仿佛下一秒，就有一颗子弹将要穿透自己的脑袋。 “这不能怪我，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莫斯利听到戴维的话后，背后疯狂冒虚汗，语气激动，咬牙切齿：“我被人抓住了把柄，而且是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把柄——你们被人出卖了，我不能成为牺牲品！” “出卖你的人是弗兰克·马斯特斯，一个纽约警局的黑警，你认识他。据我所知，你们是朋友。” 戴维理解莫斯利的不甘，淡淡说道：“他今天就会死在监狱，食物中毒，首先会感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然后肝、肾等多脏器功能衰竭，直到休克，最后呼吸困难死去……这个结果你是否满意？” 他说这话时，声音毫无波澜，却令眼前的男人深感恐惧。 莫斯利眼角微微抽搐，话到嗓子眼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脸色通红，双眸瞪大，死死盯着戴维，深呼吸几口气，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他不会再泄露任何关于你的情报。”戴维说道。 “可那些已经暴露的东西呢？” 莫斯利低声嘶吼：“我收了你们的钱，那个王八蛋拿这东西威胁我——我不是指弗兰克，你知道我在说谁。” “这不是问题，是有人在诬陷你，比如与你关系恶劣的俄罗斯黑帮。一旦你真的被人举报贪污，第二天就会有人上门自首，替你洗脱冤屈。” 戴维目光冰冷：“至于那个人……我们已经展开行动，他马上就会死。” “别以为我不知道，普希金在纽约生意近乎停摆，游轮被炸，你们已经损失了几千万……” 莫斯利气坏了：“最关键的是，你们根本杀不了他！！” “这次不一样，等着看吧。” 戴维看出莫斯利色厉内荏，只是表面凶狠，内心早已屈服。 莫斯利这样的人，本意上，绝不想和自己闹翻。 此前反水之举是迫于无奈。 如今选择权回到自己手上，他完全明白，怎么选才是最有利的。 “总而言之，你知道该怎么做。” 留下一句话，戴维转身扬长而去。 “哼！” 莫斯利看着戴维的背影，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深呼吸几口气，高声道：“你们最好遵守承诺。” 戴维漫不经心，头也不回的向身后摆了摆手。 莫斯利的问题解决，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姐姐又能出来上班挣钱了。 作为联邦调查局纽约分部，负责犯罪调查的助理主管，莫斯利职位算不上多高，但手上握着实权，所以，戴维的第一个切入点，选择了他。 之后，戴维还得一一搞定其他人。 …… 布鲁克林，斯拉维会所。 这地方是纽约著名的找快乐的高端会所，也是纽约著名的销金窟。 富豪，政客，明星等群体通常会在这里开派对。 但最近几天，斯拉维会所停业整改。 所有人都知道，斯拉维会所惹上了麻烦，会所老板斯拉维甚至连同打手，惨死其中。 原本宾客如云，日进斗金的会所瞬间荒废，门可罗雀。 韦斯利在门口下车。 他当然听说过这个纽约知名的销金窟会所。 进入其中，房子里人数不多，韦斯利眼睛一扫，只看见了几个人。 其中一人样貌平凡，眼神中透露着狠厉，浑身散发出强烈的匪气，犹如野兽一般。 不用介绍，韦斯利就能一眼认出，此人便是戴维口中的领头者，泰迪·伦森。 “韦斯利。”韦斯利自我介绍。 “泰迪·伦森。” 泰迪面无表情，与韦斯利对视，点了点头，有股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气势。 韦斯利知道情况，他只是来挣钱的，毫不在意，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来说明一下情况，从麦考尔的行动中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很自信的人……他自信到，认为只凭他一个人，就能干掉我们所有人！” 泰迪见状，整理了下思路，重新开口，语气低沉，带着几分嘶哑：“所以，他一定有某种方法，可以锁定我们的位置，甚至是观察我们所有人的动向。” 韦斯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微眯眼，好像意识到泰迪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 果然，泰迪斩钉截铁，语气坚定：“既然我们找不到他，那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来找我们！！” 第29章 会面 纽约市政厅，建于1803至1812年，1966年被收录至美国国家史迹名录，成为美利坚国家历史建筑。 坐落于曼哈顿下城市政中心区的市政厅公园中央，是美利坚最老的，仍在使用的市政厅。 不少纽约市议员的办公室就设立在此附近。 这时。 戴维站在市政厅的梯子下方，抬头看着眼前充满历史气息的城市地标建筑，仿佛见到圣洁的白墙上，沾满了属于世界人民的血色掌印。 他只是看了一眼，不做停留，转头去了隔壁大楼，见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史蒂夫·托罗议员，贸然来访，请您帮我向亚当·罗曼夫议员，布兰登·基夫参议员，达里尔·理查德森州长，转达普希金先生的歉意……” 史蒂夫·托罗，纽约市议员，是个刚满五十岁，头发却还算茂密的男人。 他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招待戴维。 三十岁出头的熟女秘书端来两杯咖啡，便扭着臀自觉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给戴维和史蒂夫·托罗留足了空间。 双方都是聪明人。 戴维作为普希金的代表，主动上门拜访，说明普希金示弱，愿意让出更多利益。 史蒂夫·托罗背后的政治团体，自然不可能拒绝送上门的好处。 经过短暂且和平的交流，戴维确定了纽约政坛范围内，普希金的盟友们，并没有要反水的意思，只是他们段位比莫斯利更高，具备观望形势的资本。 从他们口中，戴维也确定了，暗中的确有一股官方势力推波助澜，意图侵占普希金在东海岸地下世界的份额，扶持自己人上台。 至于这帮人究竟是谁，史蒂夫·托罗讳莫如深，没有多言。 但戴维收到暗示，心中已有定论。 片刻后。 戴维与史蒂夫·托罗告别，后者没有亲自相送。 戴维此时的身份，是普希金的手下，不是普希金亲临。 重视归重视，史蒂夫·托罗必须得端着，他毕竟是个上台面的政治人物，讲脸面。 离开议员办公室，戴维看了看天色。 太阳靠西，阳光落幕，华灯初上，晚霞璀璨，天边一片金黄，洁白云朵都被染上一层色彩。 戴维打车前往地狱厨房。 地狱厨房和市政厅都位于曼哈顿，双方相隔不远。 只用了十几分钟，太阳还未完全落山之际，戴维便回到了自家附近。 当然。 他到地狱厨房不是为了回家，仍是为了找人。 如今，普希金在纽约的势力，被麦考尔搅得一团糟。 戴维要将这股势力重新集结，化零为整，需要付出很大精力。 好在普希金在纽约的势力，只是有些颓势，并未彻底崩盘。 谈不上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 众所周知，地狱厨房是个极端复杂的地方。 纽约的黑帮势力全部聚集于此，与数量惊人的地下势力团伙比较，地狱厨房的地盘都显得有些狭小、拥挤起来。 最令人惊奇的是，这些地下势力非但没有拼个你死我活，反而维持了一个巧妙而可怕的平衡，造就了在地下世界，极具历史地位的地狱厨房。 几个大型黑帮既合作又竞争，麾下数万成员遍布纽约各地，将触手伸向各大行业，疯狂捞金。 这样的地下王国中，金并作为最先提出构想的那个男人，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盟主之位，始终如同国王般端坐于王座，俯瞰群雄，高高在上。 金并整合资源后，便退出具体管理，更像是IRS，也就是美利坚最著名的税务部门，从黑帮获利当中抽水，违背者将遭到金并联合众多黑帮的强烈打击。 这样的背景下，普希金横空出世。 系统描述中，普希金是俄罗斯人帮派的幕后老大，远程操控着兰可霍夫兄弟做生意，算是一条过江龙。 金并作为纽约当之无愧的地头蛇，双方处境天然对立。 不过俗话说，过江龙压不过地头蛇，在纽约这一亩三分地儿，金并妥妥占据上风。 普希金这些天遭遇的打压，生意停摆，幕后虽然有其他势力暗中下手，但金并也绝不可能光看着不上去踩两脚。 戴维之所以吩咐泰迪·伦森，让兰可霍夫兄弟给金并递话，寻求金并的帮助，真实目的并不是真的为了寻求金并帮忙，而是在传递一个与金并和平且平等对话的邀请。 虽说金并是戴维的亲哥哥，但他却不想通过私人关系直接联系对方。 严格说来，这是在双方对峙情况下，普希金与金并的正面对话。 这此会面，是特意摆出来给外人看的，不能私下进行。 公对公，私对私，才是处世之道。 另外，戴维确实有自己的恶趣味。 他想看看，金并在与普希金的谈判桌上，见到自己亲弟弟，会有怎样一种表现。 …… 俄罗斯人黑帮的总部，位于地狱厨房的一个修车厂。 全称叫做兰可霍夫兄弟修车厂。 修车厂内停放着不少黄色出租车，是他们主要服务的对象。 说白了，俄罗斯黑帮掌控着纽约一部分出租车，这不仅是他们的收入来源之一，也是他们的消息来源之一。 修车厂门口。 一个典型的东欧人，背脊挺得笔直，等候戴维到来。 在他身边，纽约俄罗斯人黑帮的两位头目，兰可霍夫兄弟，正一左一右，犹如保镖般站在他身后半步。 戴维一眼看去，为首的东欧人西装革履，头发略微花白，五十几岁，身材高大，戴着墨镜，气场十足。 见到戴维抵达，东欧人露出笑容。 “普希金先生，好久不见。” 戴维一本正经的跟对方握手。 此人就是系统提供的记忆中，戴维那个忠心耿耿的替身，也是大众眼中，俄罗斯黑帮背后的掌控者——普希金。 实际上，此人本名叫做安德烈。 “你终于来了。” 安德烈与戴维握手：“请进，金并稍后就到。” “好。” 戴维点头，跟随三人进入修车厂内部。 放眼望去，全是膀大腰圆，穿着工作制服，肤色各异的壮汉。 虽说这是俄罗斯黑帮的地盘，但来纽约吸纳了各方人员，队伍壮大后，自然混杂了不少肤色。 当然，高层人员大多是东欧人，以俄罗斯人居多。 修车厂共有三层，占地大约数千平方。 一、二层是修车场地，三层则别有一番天地，是俄罗斯黑帮人员聚集处，台球厅、保龄球馆，酒吧，应有尽有。 戴维等人不做停留，直接去到第三层的会议厅，等候金并到来。 第30章 敲打 修车厂三层，俄罗斯黑帮打手聚集，各个手持武器，凶神恶煞，看起来都不是善类。 他们都心知肚明，今天是自家老大的老大，与金并会面谈判的时刻。 这种谈判绝非寻常，随时有谈崩的可能。 一旦谈崩，必然开战。 所以，此时的三层没有往日的轻松愉快，众人都脸色肃然，神情凝重，眼神中带着煞气，看着电梯门一言不发，静静等候。 会议室里却没几个人。 戴维，安德烈，以及兰可霍夫两兄弟。 四人越过会议室的长桌，进入隔间，较为镇定的坐在沙发上，互相对视。 除了戴维之外，其余三人，包括安德烈在内，加上兰可霍夫兄弟二人，虽然表面还算镇定，但眼神中的紧张情绪，却无法轻易掩饰。 显然，他们十分忌惮金并。 即便是被人认为是与金并齐名的安德烈，大众眼中的普希金，经历无数磨砺，从刀光剑影中走出来的黑道大佬，也对金并有着浓浓的忌惮。 事实上，在场四人中，没人比安德烈更了解金并是个怎样的人。 连知晓未来的戴维，对他的这位亲哥哥，也仅限于信息上的全知。 只有安德烈这样的，曾与金并交过手的家伙，才真正明白，金并的厉害与可怕之处。 安德烈其实是想不明白的。 戴维为何执意要与金并面谈？ 这次纽约遭遇的损失，在他看来，另有解法。 就算可能会丢掉大笔利益，从长远看，也比与金并和谈损失来得小。 跟金并合作，与虎谋皮，引狼入室，绝对是眼光低下才会做出的选择，未来没有好下场。 但是，他对戴维忠心耿耿，百依百顺，无法拒绝戴维的决定。 兰可霍夫兄弟俩则靠安德烈混饭吃。 他们同样了解金并，又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安德烈与金并会面的要求，只能跟着安德烈一起坐蜡。 “你们似乎很紧张……” 戴维目光扫过眼前三人，挑了挑眉：“金并还没到，就已经把你们吓成这样了吗？” “小子，嘴巴放干净点。” 阿纳托利脸色一沉，脸上的紧张之色似乎瞬间消除，被一抹野兽般的凶狠取而代之，目光锐利，死死锁定眼前的戴维，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伤人。 “你不是我们的客人，我劝你认清自己的地位。” 弗拉基米尔同样不爽戴维的这句话，声音隐含威胁。 “认清自己的地位？” 戴维忍不住笑了几声，神情如常:“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你们的客人，也的确要认清自己的地位。” 他目光转向安德烈，扬了扬头，似乎在示意安德烈说点什么。 兰可霍夫兄弟瞧见戴维的动作，面露不屑。 他们并不认为，普希金，也就是安德烈会为戴维出头。 戴维见状，笑而不语。 “阿纳托利，弗拉基米尔，你们两个闭嘴。” 安德烈收到暗示，当即开口，厉喝道：“戴维是我的人，你们要给到足够的尊重。” 兰可霍夫兄弟神情惊愕，跟着脸色顺便变化。 他们没想到被训斥的人居然是自己。 二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虽然这里是他俩的地盘，但他俩可不会忘记，安德烈才是他们的大哥。 如果没有眼前这个男人帮他们顶住压力，金并恐怕早就吞并了他们的势力，从本该有的合作关系变成了打工仔。 “明白了，普希金先生，我们会尊重他的。” 阿纳托利忍气吞声，接受了安德烈的训斥。 “向戴维道歉。” 安德烈并没有这么算了，他明白戴维是有意挑衅，隐藏真实身份的同时，通过自己树立他的威信。 “我向你们两个正式说明。” 安德烈沉声道：“从今往后，戴维将是我在纽约的代言人，他说的任何话都可以代表我。换句话说，他将是你们在纽约的上级。” “……” 还真不是客人，这就变自己人，还成领导了？！ 兰可霍夫兄弟脸皮微微抽搐，没曾想听到这么个消息。 在纽约这一亩三分地儿，他俩不说做土皇帝，好歹是个地主，结果头顶空降一个领导。 看戴维笑眯眯的样子，他俩是真不敢相信，今后这位领导会闹出怎样的笑话。 一时间，二人脸色难看，脑海中闪过无数日后帮派内部，与戴维争权夺利的画面，仿佛语言功能失常，迟迟没有回应。 安德烈眉头一皱，刚要发火。 “两位，我理解你们的想法，并在此做出说明，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任何决定，你们依然是这里的老大。” 戴维开口，语气平缓，细声细气，却含着不容置疑之色：“但是，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你们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兰可霍夫兄弟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诺。” “当然。” 戴维微笑，深得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的精髓。 “好了，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跟戴维说。” 安德烈摆了摆手。 兰可霍夫兄弟离开隔间后，干脆去到会议室之外，跟自家兄弟们站在一起，一边是安全感，一边是能抒发内心不爽。 二人走后，安德烈和戴维沉默片刻。 前者眉头紧锁，问出了内心存在已久的问题：“戴维，为什么一定要跟金并会面？” “我们跟金并貌似井水不犯河水，实则水火不容，迟早都要分出个胜负。如今约他会面，在他面前示弱，以后想要扳回一城就难了……” 他看上去十分不解，因为在他眼中，戴维并不愚蠢。 “你把伤口暴露在饿狼的眼睛底下，饿狼绝对不会因为你示弱就放过你，而是会想方设法的吃掉你。” “等金并到了你就知道了。” 戴维没有解释太多，系统灌输的记忆中，安德烈是值得信任的人。 但他也必须施展自己的驭下之道。 眼睛看到的，永远比耳朵听到的，来得更实在，更震撼。 “难道你想伏击金并？” 安德烈忍不住开始猜测，低声道：“这可不算是个好主意……” “不，金并会成为我们最忠实的盟友。” 戴维无奈，见安德烈越说越离谱，还是解释了一句：“从今往后，整个纽约，乃至东海岸，都将被我们牢牢掌控……我们的势力范围，也将从今天开始，向全国扩张。” “……”安德烈一愣，不明白戴维底气何在。 但老板终归是老板，他看出戴维不想多说，便适时保持沉默。 很快。 咚咚咚咚！ 兰可霍夫兄弟敲响了隔间的大门。 阿纳托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普希金先生，金并……” 阿纳托利的声音停顿一瞬，跟着继续响起：“他已经到楼下了。” “知道了。” 安德烈立即起身，整理着装，将衣服和裤子上的折痕抚平，随后打开隔间大门，走向会议室门口，准备迎接金并。 戴维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跟在安德烈身后。 像个局外人般轻松自在。 第31章 兄弟 万众瞩目中，三层电梯大门打开。 一个额头带着肉眼可见的明显疤痕，穿着风衣的光头男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众人神情一凝，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起来。 靶眼，莱斯特。 作为金并的头号打手，靶眼的名号在纽约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靶眼率先走出电梯，身边跟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金并并未出现。 一行人就像是先遣部队，率先来到三层，确认其中是否有埋伏。 靶眼目光如刀子一般，冷冽锐利，扫视一圈，看得众人心中发寒。 他视线掠过一个个手持武器的俄罗斯黑帮成员，眼中的不屑和高傲毫不掩饰，最终又掠过兰可霍夫兄弟，落在安德烈，以及他身后半步的戴维身上。 没人注意到，他的眼神在某个瞬间，有一个短暂的停滞，充满惊愕。 或许有人注意到了，但他们只以为，这是靶眼见到与金并齐名的普希金时，应有的表现，毫不在意。 “确认安全，请老板上来。” 靶眼通过衣领的通讯器传达信息，接着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出了点小状况，做好准备。” “是。” 通讯耳麦传来同伴的回复。 靶眼神态恢复平静，保持镇定，跟随身旁几人一同守在电梯口，等待电梯门的下一次开启。 以安德烈为首的俄罗斯黑帮成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幕，对靶眼等人的动作貌似毫不在意，实际关注度拉满。 …… 修车厂一层。 金并愿意亲自前往俄罗斯黑帮地盘与普希金谈判，的确算是回应了普希金示弱的诚意。 诚意对诚意，不出意外，应该会有一个相对顺利的过程。 然而，靶眼的一句“有状况，做好准备”，让金并身边的这些人立即色变，脸上的凝重和严肃之色增添几分。 “走吧，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 金并依然淡定从容。 他相信，无论俄罗斯黑帮打算做什么，都不至于愚蠢到要在此刻，与自己开战。 而且，他确实很想瞧瞧，自信到近乎自负的靶眼，究竟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说出“有状况，做好准备”这样的话。 以金并对靶眼的了解，通常靶眼在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会直接出手。 目前看来，靶眼似乎选择了克制。 这很有意思。 咔咔！ 电梯到位，铁门敞开。 身材两米，体型庞大，魁梧到不可思议的金并，率先踏入电梯之中。 电梯轿厢都在这身影踏入的瞬间下沉。 身旁的小弟没有跟着入内，继续守在一层电梯口。 这是在封锁路线。 从此刻开始，双雄会面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得从这扇电梯门进出。 …… 咔咔！ 三层，电梯门终于缓缓打开。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庞大身影，随着电梯门的敞开，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史无前例的巨大压迫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金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肉球，身体呈现圆形的弧度，却丝毫不给人肥胖的感觉，因为那贴身的白色西装下，膨胀起来的全是肌肉。 “咕咚！” 众人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在场，俄罗斯黑帮成员中，大约只有戴维和安德烈，还有兰可霍夫兄弟二人，能在金并如此强大的气场下，能保持平静。 这个堪比巨人的男人，神情平静，从电梯中踏出。 靶眼在金并走出电梯轿厢后，站在其身后半步，什么都没有说。 他相信，自己能看到的，金并同样可以看到。 平静中带着漠然的目光，逐渐扫过全场，没人敢与他对视，胆小的人甚至下意识后退一步。 随后，众人只见，金并的目光，锁定在了其中一人身上，目中涌动着难以描述的意味。 安德烈！ 在众人看来，那是普希金。 是的，也只有地位与金并等同的普希金，敢于与这样的男人争雄。 但事实上，没人知道，金并并非在看安德烈，而是看向了一个自己十分熟悉，而且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靶眼将这一切尽数收于眼底，做好了动手准备。 戴维站在安德烈身后半步，看上去跟金并身边的靶眼差不多。 他捕捉到自家便宜老哥的目光，笑着点了点头，传递了一个友好的和谈信息。 “……” 戴维笑容满面的模样，丝毫没有被人威胁的迹象。 靶眼见状，又不准备动手了。 “初次见面，普希金先生。” 金并把目光从戴维身上收回，终于开口，看着眼前五十岁出头的东欧男人，缓缓说道：“希望我们这次的会面，会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完美结果。” “是的。” 安德烈点头，平静回答：“我也希望如此。” “这边请。” 兰可霍夫兄弟上前，为金并指引道路。 一行人走向会议室。 金并毫不迟疑，大踏步向前。 戴维距离会议室很近，只有几步路。 他推开会议室大门，与安德烈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对走过来的金并微微一笑。 金并走在二人身后，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他不知道戴维怎么会出现在今天这种的场合，但他清楚的意识到，戴维的状态有些过于放松…… 戴维就好像是在家里一般，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出的轻松劲儿，与当前环境中的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有股子极其强烈的违和感。 呼！ 金并与门口的戴维擦肩而过，略微疑惑的目光与戴维接触。 四目相对。 戴维扭头，抬手制止了要走进来的兰可霍夫兄弟二人。 “你们两个在外面守着，里面有我和普希金先生就够了。” 说着，他给了安德烈一个眼神。 安德烈立刻点头，跟在金并身后进入会议室。 兰可霍夫兄弟颇为不爽，但又不敢违背戴维的吩咐，毕竟有安德烈为他站台，只能眉头紧锁着后退几步。 刚进入会议室准备坐下的金并，默默看着这一幕，心里的那股子违和感，更浓烈了。 靶眼见状，同样略感惊讶。 什么时候戴维都能指挥得动俄罗斯黑帮的兰可霍夫两兄弟了？ 念头闪过，靶眼脚步不停。 他越过兰可霍夫兄弟，进入了会议室，并未遭到戴维的阻拦。 砰！！ 大门关闭，隔绝屋外所有人的目光。 戴维进入会议室，依旧十分放松，大大咧咧的坐在金并旁边，直勾勾盯着金并猛看。 安德烈睁大眼睛，有话卡在嗓子眼出不来。 你小子胆子真大，那可是金并，你当你在动物园看金丝猴呢？！！ 会议室剩下三人，金并，安德烈，靶眼，大眼瞪小眼，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戴维见状，耸了耸肩，笑吟吟道：“谈话开始了，你们一个个为什么都这么严肃，一句话都不说？” “戴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终于，金并深深看了默然不语，似乎同样关注着戴维的安德烈一眼，还是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弟弟。 从小到大，他本以为戴维只适合做一个普通人。 但几天前，戴维在拳馆闹出的动静，让他明白，自己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并非自己见到的那么老实。 直到今天他才彻底明白，这货何止是不老实，都称得上叛逆了。 居然跟他的对手搞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确定，戴维不会，至少不应该，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毒手，他都要准备清理门户了。 安德烈听到金并的提问，紧张的心情居然有所缓解。 他察觉到，戴维似乎和金并存在某种关系。 于是竖起耳朵，等待戴维的回答。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戴维重复了一遍金并的提问，环视一圈，见眼前三人都是一副表情，笑容不减： “当然是为了看到你现在捉摸不透，满心疑惑，甚至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的尴尬表情了……我亲爱的哥哥。” 哥哥？ 这俩人是亲兄弟？！ 安德烈瞳孔一缩，瞬间呆若木鸡。 第32章 震惊 亲兄弟！！ 金并和普希金是亲兄弟！！ 一个是纽约地下世界当之无愧的霸主，另一个是势力范围覆盖东海岸的黑道教父级人物…… 这两个人竟然是亲兄弟？！ 安德烈乍闻此消息，只觉得天雷滚滚，脸皮止不住的抽搐，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爆炸，眼前忽然天旋地转，有种莫名的晕眩感袭来。 他虽然是外人眼中的普希金，却不会自以为是到认为，自己可以取代戴维。 震惊之余，随之而来的是史无前例的兴奋与激动。 安德烈彻彻底底的理解了，在此之前，戴维为什么会说，金并将成为己方最忠实的盟友。 一个金并，一个普希金，二人联手，两大黑道王国合并，东海岸地下世界，无人可敌。 安德烈毫不怀疑，以眼前二人的手笔和能力，麾下黑道势力范围，迟早会朝着全国铺开，甚至可以扩张到阿拉斯加。 他仿佛看到遥远的未来，黑道帝国屹立美利坚而不倒，无数人倒头跪拜，两大巨头端坐于王座之上，分而治之的画面。 安德烈脸色因极端的兴奋与激动微微扭曲。 然而此时此刻，他内心的动荡无人察觉。 金并身旁，作为保镖兼打手的靶眼，脸色略微古怪。 他没想到自己会从戴维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调侃的话语。 今天，金并与普希金的会面，处处透露着古怪。 这古怪不是说暗藏危机，反而是在现场碰到戴维后，一点危机都没有，只剩单纯的怪异了。 …… “你真的变了很多。” 金并，威尔逊·菲斯克面对戴维调侃的话语，毫不动容，眼眸深处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以前的你可不会这么跟我说话……在你十五岁前，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我。” 长兄如父这个词，在全世界都是通用的。 尤其是对一个很早就失去了自己父亲的男人而言。 更别说，失去的父亲还是被兄长用铁榔头敲脑袋锤死的。 戴维直到现在，翻阅原身记忆，都会忍不住胆寒。 不过。 当年的男孩儿已经长大，脱胎换骨。 当年亲手杀死父亲的少年，也已经蜕变成了足以令小儿止啼的黑道霸主。 “你也说了是在十五岁之前，现在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当年的男孩儿已经长大了，哥哥。” 戴维感慨一声：“不得不说，你错过了很多精彩的瞬间。” “所以，你不打算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威尔逊说道：“在我看来，这里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 “不，恰恰相反，这里没我不行。” 戴维笑着回答，意味深长，甚至话语中，出现了一丝戏谑成分。 威尔逊很敏锐的捕捉到这点。 他可不惯着戴维，扭头看向安德烈，语气平静，却不那么客气：“普希金先生，如果戴维不打算解释，那么，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一说，我的亲弟弟，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 安德烈看了戴维一眼。 在戴维和威尔逊交谈时，他没有插嘴，因为他看出了戴维的恶趣味。 戴维就想见到金并破防。 在安德烈看来，就像是一个不被重视的弟弟，想尽办法博得哥哥关注，让哥哥知道自己就是他最大敌人时的那种略微带着扭曲的满足。 “正如戴维所说，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这次会面。” 安德烈十分配合，面色诚恳：“这次会面由他一手促成，这就是他在这里的最大原因。” “……” 威尔逊听到这话，皱起眉头，看出戴维和安德烈在打哑谜。 二人迟迟不说明具体情况，让他颇有些烦闷。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谈吧。” 威尔逊干脆忽略戴维，直入主题：“普希金先生，恕我直言，你想让我退出对你们的打击，但你给出的诚意不够，远远不够。你们根本不知道，针对你们的人是谁，麦考尔只是对方抛出来的烟雾弹。” “如你所说，CIA的人很狡猾，并不好对付。” 安德烈深表赞同。 “你们知道对方是谁？” 威尔逊眉头一挑，这倒是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结果。 “罗伯特·麦考尔，CIA行动组特工，曾是黑色行动突击队成员，后来伪造了自己的死亡，假死脱身，成为了我们眼中的麦考尔……作为CIA放出的烟雾弹，他成功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并分散了我们的极大部分精力，不愧是顶级特工。” 安德烈点头。 这些消息都是戴维告诉他的。 值得一提的是，CIA黑色行动突击队，这并不是一个正规的名字，而是外人赋予行动处的，某只专门进行黑色行动队伍的称号。 黑色行动，顾名思义，就是绝对不能放在台面上来讲的，即使曝光也死不承认的行动。 众所周知，CIA全称是美利坚中央情报局，主要由四个部分组成：情报处、管理处、行动处、科技处。 麦考尔就曾是行动处的一员，而且毋庸置疑，是行动处的顶级特工。 作为世界知名的情报机构，CIA在全世界范围内搞出了多少动作，不用赘叙。 总而言之，CIA的各种行动，必须有经费支撑，而经费对任何一个组织而言，都是多多益善。 这种情况下，CIA会主动插手全国乃至边境国家白粉市场，通过各种黑色手段，甚至是通过黑吃黑获取收入。 这已经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秘密了。 俗话说，搞情报的心都脏。 这次纽约，普希金麾下遭到如此强烈的打击，固然有惹到了麦考尔的原因，但影响局面的最大因素，还是麦考尔主动上报获得许可的举动，让CIA的人发现了商机。 打掉普希金后，整个纽约乃至东海岸，会空出一片多大的市场，可想而知。 这才是CIA在麦考尔背后推波助澜的真正原因。 “既然你们知道情况，那就不用我多说了。” 威尔逊缓缓开口，内心有些惊讶，连他都只是知道背后有CIA在搞鬼，还没弄清楚具体内容，却不曾想，对方情报工作，做得如此到位。 这说明，普希金背后与官方有着紧密联系。当然，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个官方不是CIA…… 念头在脑海转了一圈，他不动声色：“你们想让我退出，这不可能，除非你愿意彻底离开纽约。我的要求就是，整个纽约，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金并。” 这句话一出，靶眼忍不住严肃起来，目光微微冷冽。 如果对方拒绝，很可能意味着开战信号。 “没问题。” 然而对方的回答让靶眼目光微微凝固。 连威尔逊都没有想到，安德烈会回答得如此痛快。 这种仿佛不经大脑的答案，让威尔逊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千回百转，愣是不敢确定。 “普希金先生，这不是小事，我劝你好好思考，仔细斟酌后，再重做决定。” 威尔逊沉声道。 “不用考虑了，我答应。” 安德烈非常痛快：“从今往后，纽约所有生意都让给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让你跟我一起经营整个东海岸……当然，这得是在解决麻烦之后。” “……” 威尔逊楞了。 靶眼傻了。 这是什么大善人？ 难不成背后有诈，拿我们当大冤种呢？ 威尔逊是打着敲诈，甚至是抢劫的想法，来参与这次谈判，结果对方就跟低价甩卖家产一样，直接敞开大门任你挑选。 这种感觉何止是古怪，简直太古怪了。 “普希金先生，我不是在跟你说笑，我希望你认真考虑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威尔逊回过神来，语气低沉，不怒自威，仿佛野兽出笼，可怕的气息覆盖整个会议室。 “你是不是听不懂，什么叫认真考虑？” “法克，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没完没了。” 安德烈不耐烦了：“我说了，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无条件答应你……” 顿了顿，他看向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像是在看戏一般，嘴角挂着深深笑容的戴维，抬手一指： “而且，我不是普希金，他才是！” 这房间里还有第五个人吗？ 威尔逊和靶眼齐齐扭头，发现安德烈的手，指向了戴维。 戴维感受到二人灼热，且不可思议的目光，回以一个羞涩的微笑。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摊了摊手：“是的，我就是普希金。” “法克！！” 二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破口大骂。 威尔逊好歹顾着形象，只是在心里骂，靶眼则毫不掩饰的自己的震惊，骂出声来。 “你是普希金？” 靶眼的双眸瞪如铜铃，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合着这么些年，金并和普希金你争我夺，都是你们兄弟在打架？ 第33章 拿捏 虚假的黑道争霸，街头枪战，暗杀下药，无恶不作，毫无底线。 真实的黑道争霸，兄弟打架，和平谈判，互相谦让，其乐融融。 “你怎么可能是普希金？” 靶眼盯着戴维看了好久，才终于缓过神来，问出内心疑惑。 “我为什么不能是普希金？” 戴维笑得很开心，就喜欢见到靶眼这傻愣愣的表情。 连带着压抑不住惊讶，脸色诧异之余，又有些欣慰的威尔逊，也引入眼帘。 他反问道：“我哥哥可以是金并，那我为什么不能是普希金？” 这种事儿能用等量代换来解释吗？ 我数学不好谁来教教我？ 靶眼和威尔逊齐齐沉默，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你是普希金，为什么会跟威尔逊斗这么久？” 靶眼脑子好似僵住，转不过来了：“如果你们两个早联合起来，东海岸从几年前开始，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事实上，这个问题不光是靶眼，也是安德烈想知道的。 唯独威尔逊异常平静。 他聪明的大脑在第一时间就想明白一切。 “你以为我不想？” 戴维听了这话，用看傻子的表情看靶眼。 关于这个问题，他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不答反问：“我哥哥是谁？” “金并。”靶眼回答。 “错了。” 戴维看向威尔逊，说道：“我哥哥是威尔逊·菲斯克，一个亿万富翁，而我是戴维·菲斯克，一个来自地狱厨房的普通大学生。” 靶眼瞬间恍然。 这俩兄弟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金并，正如普希金一样，是个代号。 金并的真实身份，全世界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而威尔逊·菲斯克，地产行业的亿万富翁，众人眼中，从地狱厨房走出来的天之骄子。 谁会觉得，一个年纪轻轻就身家数亿的富豪，会去做迟早掉脑袋的黑帮头目？ 况且，威尔逊白手起家，迈出的每一步都有迹可循，是地狱厨房白道的代表人物，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所有人都知道，威尔逊·菲斯克一定跟黑道有所牵扯，但不会有人想到，他就是金并。 这是灯下黑。 另一边的普希金，作为东海岸的黑帮教父，谁又会想到，如此东欧的名字背后，其真实身份，是一个出生自美利坚本土，生活在纽约地狱厨房、金并大本营的大学生？ 不得不说，戴维推出替身来吸引目光的做法，是在太妙了。 谁都不知道，大众眼中的普希金，居然是个假货！ “关于我的身份，你是怎么发现的？” 威尔逊终于开口，有些好奇。 为了避免给家人带来麻烦，他金并这个身份，即使在家里也是保密项。 但在几天前，戴维强闯拳馆时，曾给他发过几条信息。 从那时起，威尔逊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在戴维眼中好像不再是秘密。 不过，戴维在短信中表示，会在圣诞家庭聚会时解释前因后果，也就没有急着询问。 没曾想计划不如变化快。 “本来我也不确定，但经过拳馆那件事，也就可以确定了。” 戴维微微一笑。 “你在试探我？” 威尔逊表情不变，正如所想的那样。 自己对戴维太放心，以至于漏了破绽，在戴维询问自己时，连一丝隐藏的打算都没有。 “不错，算是试探。” 戴维说着，言归正传：“既然情况都说明白了，那我们再来聊聊正事。” “我对CIA的这次行动知道不多。” 威尔逊换个角度，很清楚戴维想知道什么，微微摇头，直言不讳，和盘托出：“不过，CIA的人的确找过我，让我跟他们联手，将你们彻底赶出纽约。” 顿了顿，他接着道：“事实上，我答应了。” 听到这话，安德烈脸皮抽搐。 他当然知道威尔逊口中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和谈，威尔逊打的算盘，必然是假装联合，然后背地捅刀。 不过，威尔逊怎么都没想到，普希金是自己亲弟弟。 既然如此，计划自然要调整。 “联系你的人是谁？”戴维询问。 “苏珊，一个老女人。” 威尔逊毫不犹豫，出卖了CIA的信息：“据我所知，她早就从CIA退休，因为跟麦考尔关系不错，所以成为了传话的人。你如果找到她，并无多少用处。” “不，是有用的。” 戴维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她跟麦考尔关系很好，能作为鱼饵，帮我把麦考尔钓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对你们很重要。” 威尔逊想了想，说道：“CIA很看重这次行动。既然你是普希金，那肯定知道整个东海岸市场意味着什么，拿下这个市场，能让CIA本土员工每年多发至少一份奖金。” “听起来是个坏消息。”戴维耸肩。 “的确是个坏消息。” 威尔逊说道：“苏珊告诉过我，CIA打算派出黑色行动突击队，对普希金在纽约的势力做出全面清洗。换句话说，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可是纽约，他们真敢玩儿这么大？” 戴维皱眉。 黑色行动突击队是CIA的王牌行动队，麦考尔就曾是其中一员。 一个麦考尔的出现，就给他们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更别说，一个有CIA总部撑腰，不知由多少个麦考尔组成的特别行动小队。 “黑色行动的本质就是，只要把目标杀光，谁知道是他们干的？” 威尔逊露出冷笑，对CIA这种国家队下场捞金的做法很是不屑。 在他看来，这是在破坏地下世界原有秩序。 这种做法非但不会让世界更好，反而会导致原有秩序的崩坏，令世界变得更乱。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戴维想了想，毫不犹豫地选择搬救兵：“威尔逊，你得帮我。” “你想让我假装跟CIA合作，迷惑他们，帮你套取信息？” 威尔逊笑了一声，看出戴维的小心思。 “是的。”戴维点头。 “为什么？” 威尔逊双手抱胸，拿捏了起来：“我们是敌人。” “是敌人，更是兄弟。” 戴维微微一笑，反向拿捏：“你是我亲哥哥，如果连你都不帮我，这世界还有谁能帮我呢？” “我有什么好处？”威尔逊不甘心被拿捏。 “以后安德烈听你吩咐。” 戴维的回答让威尔逊又是一愣。 威尔逊不知道安德烈是谁，但如今会议室中的四个人，只剩一个的真实身份未被揭露。 毫无疑问，戴维的替身，那个东欧人，大众眼中的普希金，就是安德烈。 戴维这句话的意思是，以后普希金的力量任你调遣，你不仅是金并，也是普希金。 说白了，他将自己呕心沥血，一手打造的地下王国，拱手送给了威尔逊。 “为什么？” 威尔逊眉头一挑，再度露出一抹惊讶。 倒不是感慨戴维的大方，而是感慨戴维为何突然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 “我累了，而且，做一个地下皇帝，从来都不是我的目标。” 戴维实话实说：“我准备站在台面，做点小生意。” “菲斯克制药？”威尔逊询问一句。 “看来你对我也不是那么不了解。” 这下轮到戴维露出惊讶表情，他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不错，就是菲斯克制药，它代表着未来。” 第34章 行动 双方摊牌之后，其实没什么好谈的。 作为亲兄弟，威尔逊和戴维之间，金并与普希金双方所存在的某些利益争夺，不再成为问题，真正实现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何况戴维已经表态，普希金麾下的力量，将在事成之后，全部转交给威尔逊掌控。 双方面临的困境，在戴维如此大度的情况下，更加不会成为问题。 “我会跟CIA打好关系，有情况通知你。” 离开之前，威尔逊神情严肃，对戴维叮嘱道：“你最近注意安全，不要跟安德烈离得太近，现在一定有人正盯着他。” “放心，我知道分寸。” 戴维点头，同样叮嘱道：“你的动作最好能快一点，尽量在圣诞前解决麻烦，我可不想把麻烦带到明年去。” 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对了，把莱斯特借我用一下。” “你要他干嘛？”威尔逊好奇。 连靶眼都忍不住投来目光，不知道戴维要自己做什么。 “麦考尔。” 戴维说道：“我派了一队人去解决他，但有点不放心，那毕竟是CIA最顶级的特工，这次必须万无一失。” “一会儿你开车出来，我让他在路边等你。” 威尔逊点头，摆了摆手，起身离开。 老大发话，靶眼自然没有意见。 事实上，他也想见识一下CIA顶级特工的厉害。 嘎吱—— 会议室大门被推开。 唰！！ 屋外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射过来，几十个手持武器的壮汉身体紧绷，手心冒汗，关注着从会议室走出的威尔逊和靶眼的一举一动。 这俩人的任何一个反应，都牵动着此时会议室之外，所有人的心。 “不错，是些好手。” 靶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换了一种心态，对待俄罗斯黑帮的打手成员。 这都是自己以后的手下！ 他对电梯口的自己人招呼一声。 “走！” 同伴点头，按下电梯按钮。 叮！ 很快，威尔逊率先进入电梯轿厢，靶眼等人则乘坐下一班电梯离开。 “呼——” 兰可霍夫兄弟见状，长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 二人见到安德烈一边与戴维说话，一边在会议室门口对他俩招手，便快步上前。 靠近后，戴维和安德烈说话时没有避讳，声音清晰。 “……你觉得麦考尔一个人，能对付泰迪的整个团队，更别说还有你的人？” “我不是对他们没自信，我只是不放心。” “CIA的顶级特工，值得我们认真对待……好吧，听你的。”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把家里照顾好。” “辛苦你了。” 说完，戴维不做停留，离开修理厂。 他和兰可霍夫兄弟二人擦肩而过，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兰可霍夫兄弟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面露沉吟。 从刚才的对话中看得出，戴维很受普希金信任，而且具有极强的自主性。 看来以后对待戴维，要摆正态度。 …… 戴维薅了一次组织的羊毛，开走了一台黄色出租车。 驶出路口，便见到了路旁等候的靶眼。 “去哪儿？” 靶眼摇下车窗，把手搭在车门上，扭头笑着询问。 得知戴维的真实身份居然是普希金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看戴维越顺眼。 “布鲁克林。” 戴维淡淡回答。 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布鲁克林的某大型超市。 那里曾是麦考尔的工作地点，有许多麦考尔曾经同事。 麦考尔暴露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超市，远离这些日子相对熟悉的同事、朋友，免得给他们带去灾祸。 然而，先不说泰迪·伦森身手如何，他脑子肯定是好使的。 泰迪顺藤摸瓜，绑架了麦考尔的同事做威胁。 麦考尔自诩“伸冤人”，又岂会坐实自己的行动，连累到身边的人？ …… 大型超市。 韦斯利跟在泰迪身边，对泰迪的行动了若指掌，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莫名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这种抓人威胁对方上钩的计谋…… 低劣，却有用！ 但怎么就跟之前斯隆给自己洗脑，引克洛斯入阵的做法那么相似呢？ 韦斯利默然无语。 你们王八蛋脑子到底怎么长的，难道除了绑票威胁，都想不出点别的手段吗？ 尽管颇感不爽，可近段时间的经历，改变了他的三观。 他是为钱而来，麦考尔的同事跟他毫无关系，况且做坏事的是泰迪·伦森，又不是他韦斯利，自然懒得插手。 只不过，对泰迪的印象，理所应当的变得很差。 突然。 滋滋滋滋滋！！ 电流声响彻，超市内部电路遭到人为破坏，所有灯光全部熄灭。 视线所及，皆为黑暗。 “他来了！” 泰迪脸上闪烁兴奋之色，按动通讯器，问了几声，同伴毫无应答，脸色又瞬间难看，低声道：“拉夫尔他们失联，凶多吉少。” “我们两个一起行动。” 韦斯利点头，严肃回答：“你走前面，我们拉开距离……我的枪术你见识过，只要给我机会，一定可以杀了他。” “好。” 泰迪没有否认这一点。 事实上，如今超市内部的同伴尽皆失联，除了韦斯利外，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任。 韦斯利是普希金派来的人，他不至于认为，韦斯利会是麦考尔一方的卧底。 哒哒哒哒！ 韦斯利和泰迪在黑暗中悄悄踱步，脚步声微不可闻。 他俩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倾尽全力，捕捉麦考尔的位置。 韦斯利只恨没把马特带在身边。 有过对比才知道，马特那双耳朵是真好用。 老实说，此时遭遇的情况，超出了韦斯利的意料。 麦考尔杀入超市，破坏超市电源，击杀己方数名同伴，居然在无声无息间发生。 韦斯利意识到，如戴维所说，麦考尔是个极为强劲的对手，自己此前低估了对方。 他还意识到，麦考尔很擅长杀人，比杀手更像杀手。 单论杀人，麦考尔的手段之利索，比韦斯利这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强太多了。 谋划、潜行、隐匿、杀人……韦斯利拍马不及。 “这就是顶级特工吗？” 韦斯利心中自语，想到自己与麦考尔相比，唯一的优势。 枪术。 …… 与此同时。 戴维和靶眼来到了超市之外。 尽管此时已是夜晚时分，可见到本该仍在营业期间的超市，一片漆黑，仿佛停电的光景，二人瞬间分辨出，里面必然已经开始了一场激烈搏斗。 “有人出来了？” 忽然，二人发现超市后门处，一群穿着超市制服的员工慌忙逃窜。 “看起来，你的人并没有取得优势……” 靶眼笑着调侃。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也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尽量高估了麦考尔，没想到还是低估了CIA顶级特工的厉害。” 戴维摇了摇头，基于对原剧情的了解，他知道泰迪等人肯定不是麦考尔的对手，因此将韦斯利塞进团队，没曾想即便如此，麦考尔还是取得上风，成功解救出人质。 “莱斯特，现在靠你了。” 他看向靶眼，好像在用激将法：“你行不行？” “你要死要活？” 靶眼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一句。 “活的最好，死了也行。” 戴维回答。 “好，我给你活的。” 靶眼话音落下，看都不看外面溜走的超市员工，直接下车快步隐入黑暗，杀进了超市之中。 戴维自然不会进入超市。 他对自己的定位是幕后人员，没必要亲身犯险。 况且，他目前虽然具备一定的武力水平，但比不上里面的几人，更没必要冒险了。 当然，主要还是戴维觉得，面对泰迪、韦斯利、靶眼三人，考麦尔如果还能取得胜利，那就是麦考尔命不该绝。 只是，麦考尔真有那个能力吗？ 第35章 真假 靶眼进入超市后，压低脚步，缓慢前进。 尽管超市内部空旷且黑暗，可他并不惧怕，经过一些特殊训练，早就练就一双猫眼，能够夜间视物。 嗖！ 忽然，他听到了“叮”的一声。 靶眼十分熟悉，那是钉子被弹出后落地的声音。 麦考尔出手了？ 他目光微微闪动，悄无声息的朝战斗处挪动。 …… 气钉枪的钉子被弹射出来，嗖的一声划破空气。 “小心！！” 韦斯利惊呼，连忙闪身，差点就着了对方的道。 “哼，终于找到你了，麦考尔！！” 泰迪大喜过望，脸上浮现出凶狠之色，没有理会韦斯利的提示。 险之又险的躲开气钉枪发射的钉子后，抬起冲锋枪枪口便是一阵扫射。 砰砰砰砰砰！ 枪声回荡，火舌喷发，子弹脱膛，激射到超市货架，摩擦出剧烈的火星。 砰！ 麦考尔躲在货架后躲避子弹。 气钉枪是单发，他已经没有远距离武器，所以趁泰迪换弹夹的空隙，甩手掷出一把水果刀。 泰迪身子一扭，水果刀从眼前飞过，脸颊似被划出一抹血痕，已能感受刀刃的锋利。 与此同时，他身形还没回正，麦考尔便飞身一扑。 二人同时倒地，在光滑的地板上溜出好几米远，扭打在一起。 韦斯利本打算开枪相助，但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二人便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麦考尔那一扑，将泰迪拖到了墙壁拐角处的另一个位置，距离韦斯利大约有二三十米远。 按理说，这点距离韦斯利都不需要上前，只需要抓住机会开枪，连续使用甩枪术，拐弯子弹自然会无差别，帮他扫清一切敌人。 泰迪能不能活不重要，麦考尔肯定死路一条。 然而，韦斯利可以不在乎无辜者的死活，好歹受聘而来，看在戴维的面子上，要讲点职业道德。 他只好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砰砰砰！ 越是靠近，肉体碰撞声越是响亮。 麦考尔和泰迪的战斗进行得很快，双方都是久经战场的老手，与敌人的搏杀经验十分丰富，知道真正的生死一瞬的道理。 韦斯利的脚步急促，飞快靠近。 就在他冲出拐角，抬起枪口，准备瞄准麦考尔的同时，发现正将泰迪按在地上摩擦的麦考尔，居然再度闪身，准备朝着超市出口逃离。 “法克，别想跑！！” 泰迪被打得满脸是血，牙都掉了好几颗，喷出血沫，踉跄起身，仓促追赶。 尽管麦考尔的状况同样不妙，可从他仍然矫健如猎豹的动作分析，怎么都比泰迪强得多。 无论如何，韦斯利总算锁定了目标，扣动扳机。 砰！！ 麦考尔算好了韦斯利开枪的时机，纵身一跃，来到收银柜背后。 叮！ 子弹被柜台弹飞，火星溅射。 这时，泰迪再次赶到，冲入收银柜台，要跟麦考尔重新分个胜负。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麦考尔在收银台下方，藏了另一把气钉枪。 咔！ 麦考尔抬起枪口就要扣下扳机。 泰迪睁大眼睛，眼眸中闪过一抹恐惧，死神仿佛在这一刻降临，挥舞镰刀，就要带走他的生命。 韦斯利心头咯噔一下。 嗖！！ 电光石火之际，寒光一闪，一柄飞刀自角落被投掷出来。 嗤嗤嗤！！ 血光飙射，飞刀瞬间洞穿了麦考尔的手掌，令他拿不稳气钉枪，更别说扣动扳机。 众人见状，齐齐一呆。 再一扭头，发觉超市角落，距离此处不远的位置，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光头身影。 此人额头带着伤疤，一双眼睛充斥着难以形容的凌厉之气，杀意沸腾间，他淡淡开口： “不要开枪，抓活的。” 只这一句话，泰迪和韦斯利都反应过来，这是自己人。 麦考尔心中一沉。 眼前的泰迪和韦斯利二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角落那个男人，一手精妙绝伦的飞刀，却给他带来了史无前例的巨大威胁。 这种任何东西都能用来杀人的手段，让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麦考尔非常清楚自己的可怕，所以他更能理解，靶眼的可怕之处。 “不要开枪？” 韦斯利一愣，那我干什么来了？ 这人头要是拿不到，五百万悬赏还算不算数了？ 他愣神之际，眼前的战斗瞬间继续。 砰砰砰！！ 泰迪重新飞扑上去，他巴不得听到靶眼口中的这句话，刚才的身体搏杀中自己处于下风，被麦考尔按着打，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同时，靶眼缓步上前，盯着麦考尔，似乎只要这货有额外的动静，就准备又是一记飞刀。 砰！ 搏杀之际，泰迪脸上挨了一拳，但麦考尔更惨，手掌被飞刀洞穿的他，已经废了一只手，如今基本毫无还手之力。 韦斯利见状，意识到麦考尔已是瓮中之鳖，干脆拿出手机摸鱼，给戴维发了条短信。 【怎么又要抓活的，我钱还有没有了？】 【保底50万出场费】 【非常好，你知道我的账户】 【结束了告诉我一声】 【好】 很快。 麦考尔被打得满脸是血，泰迪完全占据上风。 然而，就在泰迪要结束这场不公平的战斗时，麦考尔忽然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飞刀，正是此前靶眼射来的那把飞刀。 嗖！！ 飞刀狠狠刺向泰迪的咽喉。 泰迪瞳孔一缩，万万想不到，在麦考尔已经遭到如此重创时，居然还藏有一手。 砰！！ 忽然，又是关键时刻，韦斯利和靶眼同时出手。 甩枪术和另一柄飞刀几乎同时洞穿了麦考尔剩下的那只手。 嗤嗤嗤！！ 又是血花凌空溅起。 砰砰砰！ 韦斯利懒得再看，几枪打穿了麦考尔的双腿，彻底断绝了后者的行动能力与战斗能力。 “废物。” 靶眼上前，架起麦考尔，看都不看泰迪，却留下一句蔑视的话。 “难怪普希金要让我过来。” “确实不行。” 韦斯利暗暗点头，摸出手机又是一条短信。 【搞定】 【钱今晚到账】 …… 超市外。 戴维见到短信，露出笑容，跟着抬头，看着靶眼将浑身是血的麦考尔拖出超市，甚至在地上留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毫不在意，忍不住称赞一声： “做得不错。” “你的人确实不行。” 靶眼耸了耸肩，把麦考尔往戴维脚底下一丢：“他是你的了。” “麦考尔，终于见面了。” 戴维看着脚下的男人，微微一笑：“你介意告诉我，除了你之外，CIA还派出了哪些人，来执行这次任务吗？” “呸！” 麦考尔吐出一口血沫，赤红的双眸死死盯着戴维，上气不接下气，虚弱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 戴维呵呵一笑，低头看着对方，轻描淡写：“我就是那个你想找的人，同时，也是你们CIA想找的人。” “……” 麦考尔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一时间没明白戴维的意思。 但很快，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然一惊。 “普希金是假的，你……” “你才是普希金？” 第36章 英雄 “恭喜你，猜对了，不愧是CIA的顶级特工，不仅身手高超，脑子也好使。” 戴维笑着鼓掌。 他靠在黄色出租车的车身上，看着仰面躺倒，四肢弹孔内血如泉涌，浑身无力的麦考尔，眼中既无同情，也无痛恨，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麦考尔知道，自己现在虽然还没死，但其实已经是个死人了。 对方如此轻易的告诉了自己关于普希金真实身份的惊人秘密，又怎么会良心发现的放过濒死的自己？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否能回答我的问题？” 戴维重新发问：“CIA派了几个人？” “呵呵，你知道我不会说的。” 麦考尔笑了一声，露出带血的牙齿，看上去十分洒脱，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是有些不甘。 他作为特工，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是不会说，还是不知道？” 戴维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只是个退役特工，就算CIA有行动，也不会把你算在内……” 听到这句话，麦考尔忽然脸皮一抽。 “你怎么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麦考尔忽然意识到，对方从一开始，就调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CIA，退役特工，且不说CIA，至少他退役特工的身份，不应该被外人所知，连CIA都不知道。 毕竟，自己在档案中已经死了，而且是由队友亲自见证。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自己还活着。 是谁走漏了消息？ 有内鬼？ 麦考尔眉头紧锁，想破脑袋都不明白。 “可怜的家伙，你自以为自己的身份是个秘密，却不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你是谁。” 戴维耸了耸肩：“罗伯特·麦考尔，作为工具，你是优秀的。可悲的是，你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你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但结果是，你一辈子都是个工具，总觉得杀戮和暴力可以解决一切，活不出自己，也做不成自己。” “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知道？” 麦考尔重复这个问题，眼神中充斥着极度的狂躁之色。 靶眼见状，饶有兴致。 他当然看得出，戴维正在折磨麦考尔。 戴维看着状若癫狂的麦考尔，微微一笑，不急不躁：“不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想知道的？” “我对付你们是为了那个女孩儿，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或许CIA会借着我的出现，对你实施打击，但与我无关，CIA甚至都不应该知道我还活着。” 麦考尔深吸一口气，缓缓回答了戴维的问题，借着他死死盯着戴维：“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 “我只能回答，不是苏珊。” 戴维从腰间摸出一把枪，瞄准了麦考尔的脑袋，让麦考尔做了一个明白鬼。 麦考尔松了口气，先是欣慰，再是恐惧。 欣慰在于，背叛他的人不是苏珊。 恐惧在于，麦考尔明白戴维摸透了自己的关系网。 苏珊，算得上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仅剩的好朋友。 并且，苏珊在这件事中出力不小。 如果没有意外，自己死后，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苏珊。 为什么？ 麦考尔忽然无比懊悔，为什么自己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自己要去招惹普希金？ 当然，这都来不及了。 “麦考尔，再见。” 戴维不会再给麦考尔任何机会，连续朝他脑袋开了三枪。 砰砰砰！ 子弹破坏了麦考尔的面部，打得他面目全非。 月光清辉洒落天地，映衬得那双已无法再闭上，却仍然明亮的眼眸中，透露着种种复杂情绪。 …… “出租车你开走，我还要留下来处理超市的情况，就不送你了。” 戴维杀了麦考尔后，毫不客气，吩咐跟前的靶眼。 “翻脸不认人，果然有你亲哥哥的风范。” 靶眼啧啧连声。 “麦考尔被悬赏500万，我本来还想把这钱给你，当做奖励……敢这么编排老板，看来你是不想要了。” 戴维双手抱胸，笑眯眯的看着靶眼。 “等等。” 靶眼立刻打开出租车驾驶座车门，上车后摇下车窗，对戴维敬了个礼：“我这就帮你把车开走，请务必把赏金打给我。” “我没有你的账户，明天让威尔逊把钱打给你。” 戴维点头。 “你还真是……” 靶眼瞬间明白，戴维要占自己老板便宜，神情古怪，见戴维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你们兄弟太可怕了，我走了。” 他驾车离开。 戴维目送黄色出租车消失在路口，回过头看着脚边麦考尔的尸体，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杀了麦考尔，根本不算是完成任务……还是彻底挫败CIA的阴谋。” 戴维在击杀麦考尔后，系统并未提示任务完成。 这说明，单单只击杀麦考尔，根本没有彻底解决“普希金”这个身份带来的麻烦。 “现在就指望威尔逊那边能传来点好消息了。” 戴维沉吟。 CIA在暗，普希金在明。 要挫败CIA的阴谋，只有等着CIA先出手。 毕竟，作为黑色行动，就算覆灭了CIA派来的队伍，对方也不敢声张。 相反的情况下，一个黑帮势力若是明目张胆，主动找CIA的麻烦，与老寿星吃砒霜没有区别。 这就是官方机构的恐怖威慑力。 念头回转，戴维没忘正事。 他从麦考尔身上摸出一个手机，打给了FBI纽约分局，犯罪调查科的助理主管莫斯利。 手机对面传来声音。 “你好，这里是莫斯利，你是谁？” “你好，莫斯利，我是戴维，还记得我吗？” “有什么事？” 莫斯利语气瞬间变化，有些不耐烦，低声道：“我已经在帮忙了，你们的人只要这几天老实点，再等一周就能重新营业。” “不，你错了……莫斯利探员，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的，这一点都不重要。事实上，我是来给你送功劳的。” 戴维笑道：“布鲁克林沃尔玛超市遭遇一起恐怖袭击，员工遭到绑架，FBI犯罪调查科莫斯利探员在线人的通知下，果断率领部下出手，击杀匪徒，解救了人质……” 莫斯利呼吸加速。 “莫斯利探员，你觉得这个安排如何？”戴维问道。 “非常好。” 莫斯利斩钉截铁，立刻回答：“你就是我的线人，在那儿等我。” “不，你又错了，你的线人叫麦考尔，超市员工。” 戴维看了眼脚下的尸体，语气带着笑意，眼中却尽是冷漠。 “遗憾的是，他因为急于救人，牺牲了。” 戴维淡淡道：“他是个英雄，不是吗？” “是的。” 莫斯利大笑：“毫无疑问，他是个英雄。” 第37章 解释 “戴维先生，我代表FBI感谢你为纽约所做的贡献，我想请你帮我转告普希金先生，我将永远是你们的朋友。” 莫斯利与戴维握手。 此时的他脸上热情洋溢，浑然忘记了，就在今天之前，自己还是打击普希金黑帮生意的领头羊。 二人身旁，工作人员正神态轻松，司空见惯的将麦考尔的尸体装进裹尸袋，抬上担架车运走。 他俩对此视若罔闻，看都不看一眼，继续交流。 “您太客气了，我们当然是永远的朋友。” 戴维笑着说道：“事实上，也许下一次像今天这样的交流，就在不久后。” “我非常期待。” 莫斯利心中一动，想到正在背后针对普希金势力的那股暗流，暗暗咋舌。 他是官方人员，可以暗中相助插刀子，却不能贸然亲身下场。 等尘埃落定，再出面收拾残局。 这种处理方式，最合适不过，属于双赢。 CIA搞事，FBI擦屁股。 黑锅归前者，功劳归后者。 百利而无一害，甚至可能帮莫斯利在FBI纽约分局更进一步。 即便是莫斯利的上级，也只会夸赞他懂事，而不会骂他不知进退。 毕竟，众所周知，FBI和CIA貌合神离，即便算不上死对头，也互相看不顺眼。 莫斯利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笑容越发深邃，看向戴维的眼神，也越发友善，刚准备说些什么。 忽然，一个胖子像是一辆坦克，冲进隔离带。 这胖子皮肤呈小麦色，是个典型的墨西哥人，身上穿着超市的保安制服，脸上残留着惊恐之色。 他十分激动，拉着莫斯利连声追问： “警官，麦考尔在哪里？是他救了我们，你是否知道他在哪里？他还好吗？” “长官，我们……” 这时，守护隔离带的FBI探员颇为无奈，摊了摊手，向莫斯利致以歉意，示意是自己工作失误，没能拦下这个胖子。 “看来你很忙，那我就告辞了，家里还有些别的事要处理。” 戴维见状，摆了摆手，做出一个手势： “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慢走。” 莫斯利点头，回神对胖子露出遗憾之色：“先生，我很遗憾，麦考尔死了。” “什么？” 胖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是，可是……” 他突然卡壳。 “你知道敌人非常可怕，他们有先进的装备和武器，而麦考尔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气钉枪。但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他还是把你们救了出来……” 莫斯利接着说道：“他是英雄，死得其所，是我们FBI的骄傲。” “他是FBI的人？”胖子一愣。 “可以这么说，麦考尔是我的线人，平时会帮我留意纽约的一些动静……他是个很优秀的家伙，听到他牺牲的消息，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FBI会给他最隆重的表彰……他不会白死……” 戴维走得很慢。 他听到莫斯利仿佛充斥着真情实感的话语，心中毫无波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讥讽。 超市不远处的公路旁，韦斯利正在车边等候。 “泰迪·伦森哪儿去了？” 戴维微微皱眉。 “他先走了，应该去找普希金了。” 韦斯利答完，转头询问：“我们去哪儿？” “回家。”戴维说道。 轰！ 汽车发出轰鸣，缓缓驶离超市。 “对了，那个人是谁？” 韦斯利神情平静，实际是憋不住了，一边开车，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今天在超市，穿着风衣，额头上有一道疤，带走麦考尔的那个人？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看他有点眼熟，像是马特之前提到过的……” “他叫靶眼。” 戴维没有隐瞒：“今天普希金去见了金并，金并答应了帮忙。” 韦斯利恍然。 他大概也清楚了，为什么此前戴维在带领马特复仇时，会说有人帮他们处理麻烦。 原来关系搭在这儿呢。 韦斯利意识到关键，忽然对戴维改观，顿感敬意。 不得不说，戴维的人脉关系是真的广。 他现在才算彻底明白，为什么自己父亲，克洛斯，会选定戴维作为自己的引导者。 要是没有戴维，恐怕自己现在早与福克斯等人反目，还在苦大仇深的想着，该如何报复兄弟会呢。 …… 第二天。 曼哈顿中心大楼，最高层，联合公司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威尔逊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打开墙上的电视。 “大家好，这里是晨间新闻。昨天晚上，布鲁克林某超市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绑架事件，劫匪绑票了超市员工并威胁……FBI迅速插手，杀死了全部劫匪，但一位探员因此牺牲……具体情况，我们还需等待FBI进一步调查后公开……” 电视台播放的新闻画面中，青春靓丽的金发女记者正在布鲁克林的超市现场，向大家进行直播。 电视台记者甚至得到了警方许可，拍摄了一片狼藉的超市内部环境。 满地的鲜血，倒地的货架，散落的货品…… 仅从画面便知，昨晚这间位于布鲁克林的超市，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血肉横飞的残酷血战。 威尔逊面无表情，听着新闻中的播报的话语，突然抬头看向门口。 咚咚咚！ 下一刻，敲门声传来，靶眼推门而入。 “老板，有人要见你。” 他看上去心情极高，难得的笑容满面。 “客人是谁？” 威尔逊语气轻描淡写。 “CIA的人，那个苏珊，她在会客室等你。” 靶眼说道：“想来是收到消息，麦考尔死了。”顿了顿，“不过，他死得不亏，成了英雄，纽约人民会记得他的。” 威尔逊起身，经过靶眼身旁时，似乎想到什么，笑着问道：“你心情不错，钱收到了？” “是的，替我感谢戴维。”靶眼点头。 “不用了，感谢我吧。” 威尔逊说完，走出房间，前往会客室。 …… 会客室。 威尔逊推门而入，见到苏珊坐在沙发上，怀中抱着一份文件，脸色十分难看，精神状态不佳，似乎还有些走神，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到场。 哒哒哒哒！ 直到脚步声逼近，苏珊才回过神来，看向威尔逊。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苏珊女士。” 威尔逊对身旁的秘书摆了摆手，礼貌性的问道：“咖啡，茶，或者什么？” “不用了，谢谢。” 苏珊深吸一口气，看向威尔逊，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之意：“金并先生，我希望你跟我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 第38章 变化 “昨晚？” 威尔逊目光微闪，面不改色，语气平淡：“我和普希金见了一面，谈了谈合作的事。” “只是谈合作，没有做点别的？” 苏珊紧紧盯着眼前纽约的地下霸主，脸上丝毫不见畏惧之色。 身为CIA行动处工作人员，她见过许多凶恶的罪犯，又有官方力量撑腰，所以在威尔逊面前半点不落下风，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不如你告诉我，我还做了哪些事？” 威尔逊似笑非笑，看着眼前年近六十，脸上充满了优雅的岁月痕迹，皱纹丛生的老女人，轻声开口，语气却异常强硬，即便知道对方是CIA，代表官方，也毫不退让。 “你说，我听着，如果是，我就承认，如何？” “布鲁克林，超市，FBI，麦考尔……” 苏珊冷冷吐出几个词语，并未连成一句话，但已经把自己想说的，想问的，尽数告知。 “与我无关。” 威尔逊听了，仍然面不改色。 站在他身旁的靶眼也是神情严肃，从进入会客室到现在为止，都是一个表情，像个木头人，仿佛昨晚与麦考尔动手的人不是他。 “我们跟FBI沟通过，现场发现了一枚飞镖。同时，检查了麦考尔的尸体，他手掌上有被飞镖刺穿的伤痕……在整个纽约，最擅长使用飞镖的人，是你的手下。” 苏珊说着，如针尖般的目光，骤然转向靶眼，质问声响彻：“金并，你怎么解释？” “莱斯特，你昨晚去了哪里？” 威尔逊露出一丝诧异，看向身旁的靶眼：“麦考尔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 靶眼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底气十足。 他只是跟麦考尔打了一架，杀人的是戴维，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听到了，昨晚杀死麦考尔的人不是他……飞镖很容易伪造，你如果只凭一枚飞镖，就认为靶眼是凶手，那我们的合作也就没必要谈了。” 威尔逊摆了摆手，淡淡说道：“苏珊女士，我希望你拿出点职业精神，不要用一些未经确认的事情来烦我，我很忙，跟你这个退休的人不同。” 说完，正要起身。 “等等。” 苏珊叫停了威尔逊的动作，目光中的冰冷逐渐收敛，这才点头，语气平静了些许：“麦考尔死了，原有计划必须要进行一些改动。” “什么改动？”威尔逊微微皱眉。 “对普希金势力的打击不能变，我们会调动人手替代麦考尔。” 苏珊说道：“你要提前配合我们。” “没问题。” 威尔逊点头，这对他没有坏处，就算暴露，无非落得一个翻脸不认人的标签。 身为地下黑道霸主，这种标签等同于称赞。 “还有，你必须尽快与普希金在东海岸其他据点的掌控者取得联系，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这样对于日后接手普希金的地盘有好处。” 苏珊又道：“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 “可以。” 威尔逊仍然一口答应，随即想了想，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对普希金下手？是否需要我配合？” “不需要，对于普希金，我们自有安排。” 苏珊深深看了威尔逊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离开。 “今天就到这里。” 嘎吱—— 她离开了曼哈顿中心大楼。 威尔逊走到窗边，瞧见苏珊走向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汽车。 正靠在车旁抽烟的男人，见到苏珊，连忙掐灭香烟，充当司机角色。 黑色汽车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莱斯特，去调查一下那个司机。”威尔逊眯了眯眼，露出一丝冷笑。 “明白。” 靶眼点头，他自然清楚威尔逊口中的司机是谁。 …… 地狱厨房，秘密基地。 “法克，戴维，说好的五十万，为什么只到了四十万？” 韦斯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薅了羊毛。 “十万是我的中介费，百分之二十，合理的抽成。” 戴维挑了挑眉，笑眯眯的反问：“你不会觉得我会免费给你介绍工作的吧？” “我就知道。” 韦斯利气急败坏。 “对了，福克斯告诉我，他们讨论了是否将药油商业化的问题，兄弟会剩下的大部分人表示支持，同时，决定将兄弟会改为长老制……” 戴维笑道：“恭喜你，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仅是菲斯克制药的CEO，还兄弟会长老，黑白两道通吃。” “你不也是？还是老板兼长老呢！” 韦斯利哼了一声。 “我不是。” 戴维摇头：“既然要投票，长老数量最好改为单数，所以算上你和福克斯他们四个，一共五名长老，非常合适。不过，我虽然放弃了长老的位置，但菲斯克制药作为兄弟会的合作机构，具备一定话语权。” “话语权？说白了就是你管钱呗？”韦斯利瞬间明白。 “可以这么说。” 戴维耸肩。 他又不是傻子，不当长老是不想和兄弟会绑定太深，但兄弟会多少算个助力，不可能完全放到一边不理会。 铃铃铃！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戴维拿起手机一看，来电人居然是威尔逊。 “喂？” 戴维惊讶之余，语气多出几分认真：“什么事？” “计划有变，CIA开始怀疑我了，他们可能要提前对普希金动手，你们必须注意。” 手机对面，威尔逊叮嘱道：“靶眼不能再参与你们的任何行动，他们认为昨晚靶眼在场……不过，我找到点线索，有结果通知你。” “知道了。” 戴维点头道：“我不会有事，你自己注意。” “好。” 几句简单的交流后，通话结束。 戴维若有所思。 CIA的动作很快，死了一个麦考尔，就这么让他们抓狂吗？ 还是说，麦考尔的死，让苏珊抓狂了？ 不过，在戴维看来，CIA有动作是好事，代表着这场危机，可以尽快结束。 如果CIA迟迟不动手，采取拖延战术，才是戴维该担心的。 他如今的任务时限，可是只剩下一周了。 “对了，马特说他找到了斯雷德，正在考虑怎么处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毕竟，我们也为这件事出过力。” 忽然，韦斯利的话，让戴维回过神来。 斯雷德？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马特真正的杀父仇人么？ 马特找到了斯雷德，他打算怎么完成复仇？ 原剧情马特怎么做的？ “走吧。” 戴维还真来了精神，笑道：“反正暂时没事，去凑个热闹。” …… 纽约柏山墓园。 位于纽约皇后区格兰黛尔，许多华人埋葬于此，跟纽约房价比起来，肯定算物美价廉。 杰克·默多克便葬在这里。 此时。 马特正在墓地祭拜自己的父亲。 在他脚边，一个胡子拉碴，身材略显肥胖，头发花白，脸上沟壑丛生的白人男人，正跪倒在地，看着眼前杰克·默多克的墓碑，默然无语。 “你肯定记得他，二十年前，被你谋杀的好友。” 马特淡淡开口。 “是的，我记得他。” 斯雷德今年五十多岁，但看上去却好像已经六七十岁，比同龄人苍老许多。 他深深叹了口气：“你是马特，我还以为你早已经被人收养，离开了纽约。” “那么，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对吗？” 马特语气平静到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就好像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他追查了近二十年的杀父凶手。 “这么说，斯威尼那件事也是你做的？” 斯雷德不答反问。 “是我。” 马特点头。 “我知道了。” 斯雷德苦笑一声，眼中希望泯灭，彻底绝望。 地下拳馆由金并掌控，但前几天被人攻破，拳馆负责人罗斯科·斯威尼被人绑走。 知道这件事的人还以为金并不会善罢甘休，然而金并只是重新派了一个负责人，重建拳馆秩序，而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背后没这么简单，斯威尼肯定是白死了。 斯雷德得罪不起斯威尼，更得罪不起金并。 等量代换一下，他身边的马特，是能跟金并掰手腕的人。 斯雷德把手摸进怀里，握住随身携带折叠刀。 马特感知到他的动作，面不改色。 “马特，我不会让你放过我，因为我知道那不可能。” 斯雷德语气真诚，一字一顿：“但是，不要对付我的家人，这是地下世界的规矩……就当，看在我当年没有杀掉你的份上。” “我答应你。” 马特缓缓点头。 嗤嗤！！ 下一刻，斯雷德打开折叠刀，一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他扑通一声倒地，再无声息。 马特感知到斯雷德心脏停止跳动，默然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跟着转过身，看向墓园入口位置。 戴维和韦斯利远远看着自己。 “没想到马特让他自杀了，我还以为他会让斯雷德去警局自首，判个终身监禁。” 韦斯利诧异，这些天与马特的接触，他知道了马特是一个怎样的人。 正义感极强，又带点优柔寡断。 “他这么做是对的。有的事情，暴力解决，既合适又痛快。” 戴维脸上带着笑意。 斯雷德的死合他心意，眼前的马特，已经与他记忆中，遵循不杀原则的夜魔侠，有了本质上的细微转变。 这非常好。 仇恨，就应该暴力解决。 叮叮！ 突然，手机短信铃声响起。 戴维拿起手机一看，见到内容，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了？” 韦斯利发现他脸色不对。 “出了点事。” 戴维说道：“泰迪死了。” 第39章 任务 “泰迪？” 韦斯利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大吃一惊：“泰迪·伦森……他死了？” 他当然不会忘记泰迪·伦森。 昨晚他俩还在超市并肩作战，差点单对单被麦考尔打爆…… 这种事情，不管过去多久，都历历在目。 “不错，半个小时前，四个人冲进布鲁克林的斯拉维会所，乱枪打死了他。” 戴维点头确认。 “对方只有四个人？” 韦斯利感到不可思议，虽然泰迪被靶眼评价为废物，但要论综合能力，泰迪其实不会比他弱。 四个敌人，以泰迪的能力，不至于应付不了。 就算应付不了，他还不会逃走么？怎么可能被乱枪打死？ “是的，四个人。” 戴维沉吟片刻：“这四个人不简单，你昨晚跟麦考尔交过手，你觉得你能打得过麦考尔吗？” “这么说，有四个麦考尔对泰迪出手了？” 韦斯利瞬间理解，瞳孔一缩，明白了泰迪的死因。 “单个来说，他们肯定远远比不上麦考尔，但也能算是跟泰迪一个级别。” 戴维回答。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来自CIA的复仇，或者说，来自苏珊的复仇。 “普希金到底招惹了谁，对方能请来这么厉害的人物对付他？” 韦斯利倒吸一口气。 如果是实力水平相近，一个人当然干不过四个人。 别说泰迪，就是更胜一筹的靶眼，估计也会颇为狼狈。 “普希金作为东海岸地下世界的领头人物，他如果死了，地下世界会陷入一片混乱，那时候，空出来的市场意味着你想象不到的财富……” 戴维叹了口气：“有人想一口吞掉这些市场，所以普希金必须死……但是，他们又不希望普希金死得太快，这样反而会导致别人获益，所以，他们的做法是像蛇一样，一点点蚕食掉普希金……” “听起来很残酷。” 韦斯利耸了耸肩，对此并不在意。 “有没有兴趣做兼职？” 突然，戴维的又一句话，让他睁大了眼睛。 “你不会让我去对付那四个人吧？” 韦斯利吓了一跳：“我是想多挣点钱，但我不想去送死。” “当然不止你一个，还有福克斯他们。” 戴维笑道：“兄弟会重建是需要钱的，斯隆死了，纺织工厂毁了，一时半会儿，他们总得有个稳定的收入来源，或者直接搞波大的。你觉得呢？” “普希金能给多少？”韦斯利问。 “如果只有你一个，两百万，如果是整个兄弟会，两千万。”戴维琢磨了下，给出价格，顿了顿，“当然，我要抽百分之二十。” 这种给出去的钱，不抽白不抽。 “福克斯他们怎么说？” “我还没问，但他们应该不会拒绝。谁不想多挣钱呢？” “……” 韦斯利知道戴维说的是事实。 他抬眼看去，觉得戴维就像个蛊惑人心的魔鬼，额头长了两个邪恶的羊角。 想了半晌，猛一咬牙。 “干了！” 韦斯利答应后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等那边把情报送过来，随时动手，越快越好。” 戴维可不想拖延时间。 CIA想一点一点的蚕食掉普希金的力量，那他就要跟对方反着来，打快速进攻，硬逼着对方出手。 就像一场足球比赛，用自己的节奏强行带动整场比赛的节奏。 这不光是为了己方的胜利，也是为了在任务时限前，解决麻烦。 “还有一个问题。” 韦斯利瞄了一眼，见马特正朝自己这边走过来，又忍不住问道：“针对普希金的人究竟是谁？谁有这么大的本领，能把普希金逼到这地步？不会是金并吧，他俩昨天刚见面……” “CIA，中央情报局。” 戴维没有隐瞒，毫不避讳，见韦斯利露出惊骇的表情，笑道：“你不会怕了吧？” “怕，有什么好怕的？” 韦斯利摇了摇头：“我只是好奇，为什么CIA会对普希金下手，他们难道也负责打击黑帮？” “他们的确没有打击黑帮的职责，所以，他们只不过是想多找点外快罢了。” 戴维冷笑：“CIA是什么德性，你多看看新闻就知道的，比那上面的可恶十倍。” 这时。 马特来到二人身前。 处理完自己惦记了二十年的私仇，他心中有些解脱之感。 以他的听觉，自然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毕竟这俩人说话时也没有藏着掖着。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然而，他张口的第一句话，让戴维和韦斯利吃了一惊。 尤其是戴维，他根本没想到，马特会主动要求帮忙。 这可是黑帮行动。 按照夜魔侠的性格，基本不可能帮助犯罪。 这一刻，戴维意识到自己还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眼前的马特可不是记忆中的夜魔侠，也很可能不会再成为那个跟蝙蝠侠一样苦大仇深的超级英雄。 “当然需要你帮忙。” 戴维立刻点头：“不过，这次不会白让你帮忙，我会和普希金联系，给你……两百万酬金。” “这么多？” 这下轮到马特吃惊了。 “相信我，你的加入对我们很重要。” 戴维拍了拍马特肩膀。 “是的。” 韦斯利深表认同：“你不知道昨晚，我有多么的想念你。” 战场上，如果有一个能随时观察敌方走位的上帝视角，对己方人员而言，无异于上帝的赐福。 …… 曼哈顿，某酒店房间。 苏珊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军用级别的笔记本电脑，跟对面的男人打着视频电话。 “泰迪·伦森死了，普希金换了安全屋，仍然在我们的掌控中。” 苏珊汇报道：“杀死麦考尔的凶手疑似是靶眼，不过也有可能是普希金栽赃嫁祸，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和金并生出嫌隙。” “不要紧，反正金并也是我们的目标。” 对面的男人说道：“这次行动，要尽量清空东海岸的地下势力。让我们的人赶快行动起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一次性干掉金并和普希金。” “明白。” 苏珊点头：“我会安排好的。” “新的黑色行动组将在这次行动中听你调遣，让我们看看他们的战斗力。” 对方话语中充满自信，仿佛胜券在握，笑道：“这将是在新世纪前的最后一个行动，尽量在圣诞之前结束这一切，让我们的特工们过一个圆满的新年。” “遵命，长官。” 苏珊严肃以对。 …… 地狱厨房，秘密基地。 戴维打开电脑，找到了普希金和金并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发来的邮件。 他顺手打印成几份，分发给屋子里的几个人。 “情报来了。” 戴维目光掠过韦斯利、马特，还有福克斯等兄弟会成员，微微一笑：“这次的敌人是来自CIA的顶级特工，任务难度不会低于上次，甚至更高。各位，你们要打起精神来。” “当然。” 韦斯利说道：“杀人，我们是专业的。”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戴维又瞄了韦斯利一眼，笑道：“昨晚他跟一位CIA特工交过手，差点被人打爆，一队人全副武装，被人家杀到只剩两个……关于这点，你们的确可以跟他请教一下。” 韦斯利呆住，没想到戴维居然揭自己老底。 众人神情古怪，看着韦斯利。 后者瞬间羞红了脸。 第40章 困难 “我们的目标有四个人，分别是戴夫，阿里，雷斯尼克，科瓦奇……” 戴维看了眼马特，知道他看不见文件资料，于是出言道：“他们原本都是CIA特工，被解聘后成立了一家小型雇佣兵公司，担任清道夫角色。因为出身CIA的关系，这家公司跟CIA有许多深层次合作。简单来说，CIA不方便做的事情，都会由他们经手。” “比如说这次针对地下世界的行动？”福克斯好奇。 “不错。” 戴维看着文件上的照片，露出一丝冷笑：“他们手上沾满了鲜血，杀了他们，我们也算是做好事，为民除害。” “情报是否准确，我们有没有可能被对方埋伏？”福克斯问道。 “消息经过反复确认，应该准确。” 戴维点头：“不过，暂时不排除有被敌人埋伏的可能。”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是否现在就动手？” 韦斯利沉吟片刻，看了马特一眼：“有马特在，晚上是我们的主场，现在动手不是最佳时机。” “那就等晚上，我再去确认一下情报，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戴维一锤定音。 众人看了看天色，自然没有意见，纷纷点头。 …… 入夜。 霓虹闪烁，明月高悬。 曼哈顿城区的车流渐渐稀疏，零星的路人在街头游荡。 某高级酒店停车场。 戴维等人装备整齐，乘坐一辆七座商务车来此。 “经过反复确认，情报没有问题。他们在23楼，四个人都在同一个房间，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车内，戴维对众人讲述情报内容和行动计划：“计划很简单，先切断23楼的电源，然后在房间门口往里丢手榴弹，炸死一个算一个……后面的不用我说了，行动听马特指挥。” “明白。” 众人点头。 …… 23楼房间。 烟雾缭绕，众人正对坐在一块喝酒。 “想不到麦考尔还活着，那次爆炸我们都在场，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走，不愧是他……” 戴夫异常感慨，灌下一口啤酒，摇了摇头：“不过这次他是真的死了，我看到了他的尸体，脑袋被人打了三枪，面目全非，但我能认出来是他……死了也好，像他这样的人，活着比死了更累。” “敬我们的老队长。” “敬老队长。” “敬老队长。” 四人举杯，轻轻一碰，咕噜噜又是几口啤酒下肚。 “兄弟们，你们必须知道，这次任务很重要，如果能杀掉普希金，剩下的这块蛋糕，能让我们后半辈子，不，连下辈子都衣食无忧……” 戴夫看了看眼前的几名同伴，沉声道：“按照和CIA的约定，我们将取代普希金的地位，成为东海岸的地下霸主，这是CIA欠我们的，也是我们应得的回报。” “这一天不远了，在即将来临的新世纪，我们会成为东海岸新的地下霸主。” 另外三人哈哈大笑，野心十足。 他们还浑然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靠近。 …… 叮！ 戴维等人步入电梯轿厢，随着电梯上升，楼层逐渐变化。 如今已是凌晨时分，此时入住酒店的客人极少。 他们全副武装的架势，并未被外人看到。 1999年，酒店电梯里装监控的情况极少，谈不上暴露风险。 所以这次行动，只要能顺利进行，几乎不会有人查到他们，只会把目光锁定在普希金身上。毕竟，他们的确是普希金花钱请来的杀手。 突然，马特神情微动。 “有点不对劲。” “什么意思？” 这句话一出，众人齐齐一愣，戴维脸色严肃，沉声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有埋伏？” 韦斯利立刻皱眉：“我们还有时间撤退。” “不是埋伏，他们人数不对……” 马特脸色古怪，一边仔细聆听，一边缓缓说道：“敌人不止四个人，是两批人……不过，他们好像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都跟CIA有关。” “两批人？”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个情况。 两批人住进同一个酒店，都跟CIA有关。 “除了我们的四个目标之外，另一批人有多少？” 戴维摸了摸下巴，目光微闪：“如果他们人数不多，我们可以一并处理。” “恐怕不行，他们人数很多，在22楼，就在我们目标楼下，正下方，一共住了三个房间，应该是……” 马特确认了听来的信息，肯定道：“十二个人，正好一支特战小队的编制。” “十二个人？” 戴维大吃一惊。 不光是他，韦斯利，福克斯等人同样如此。 十二加四，一共十六名CIA特工，而他们这支临时组成的杀手队伍，也才只有七个人。 如果只对付原有的四个目标，倒是问题不大。 但突然多出了另外一支队伍，一共十六人，这就很难办了，相当于从简单模式直接跳到地狱模式，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除非，直接在这栋酒店丢个C4炸弹。 但那样超脱了黑帮本质，殃及无辜，是恐怖分子的做法。 戴维自认不是好人，可也没坏到那种缺乏人性，不把人命当回事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地步。 “这就麻烦了。” 韦斯利挠了挠头，眉头紧锁：“他们虽然不在同一层楼，而且互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我们如果打起来，对方肯定会第一时间查看情况……” “现在动手，风险太大。” 福克斯看向队伍中的领头者，说道：“戴维，你怎么看？” “现在最好是先撤退，后面再商量行动。” 戴维同样皱着眉，陷入沉思，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直言不讳：“但是来都来了，什么都不做就灰溜溜的走掉，我实在是有点不甘心。” “你想继续行动？”福克斯看出他的心思。 “不错。” 戴维点了点头：“那只特战小队不好处理，但如果能想个办法把他们引走，我们就能有充足的时间完成任务……” “普希金现在四面楚歌，处境艰难，需要适当展示武力，尤其是在面临地狱模式的情况下，仍能干净利落的杀死对手，才能震慑敌人，稳住地位。” 话到此处，他环视一圈，见众人若有所思，又补充了一句：“所以，这次行动对他很重要……最关键的是，我可以借机找他多要一笔钱。” “能多要多少？”福克斯摇头，她觉得戴维不太理智。 “翻倍，四千万。” 戴维斩钉截铁：“相信我，普希金现在缺的是人，不是钱。” “……” 福克斯瞬间失声。 包括马特在内，众人齐齐呼吸一滞。 戴维见状，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知道众人已经心动。 四千万虽多，但今天花四千万把事情做成，明天能轻而易举的回来四个亿。 要是事情做不成，有没有明天都是个问题。 戴维可没有失去理智，相反，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就当为了这四千万，你准备怎么引走他们？” 韦斯利问。 “这个问题……” 戴维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步步升高的电梯楼层数上，开动脑筋，绞尽脑汁： “让我想想，给我点时间，一定有办法……” 第41章 惊喜 “我们就不能多叫点人来一次性干掉他们全部？” 见戴维愁眉苦脸的模样，屠夫站不住了，他大大咧咧道：“兄弟会虽然百废待兴，但可不止我们四个，还剩下不少成员呢……将他们全部召集起来，我们可以推平这间酒店，别说十六个特工……” 说着，屠夫发现身旁几人用古怪的目光盯着自己，连眼睛看不见的马特都露出怪异表情。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屠夫一脸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众人表情如此奇怪。 “你闭嘴吧。” 福克斯低声道：“对方是CIA，官方代表性力量，我们今天袭击的是雇佣兵，一帮PMC，跟CIA没关系，知道吗？” “可是那帮雇佣兵不也是CIA派来的人么？”屠夫不解，眼睛里全是茫然。 “错了，雇佣兵是雇佣兵，CIA是CIA……” 福克斯见屠夫仍不明白，叹了口气：“总之，你要知道，我们不能主动向CIA发难，更不可能主动召集人手，把对方派遣的特工小队一网打尽。” “是的，要是这么做了，咱们就真成通缉犯，混不下去了。” 韦斯利点头：“况且，我们召集人手，你以为他们就不能呼叫支援了么？纽约警局、FBI，都是他们的助力，如果CIA的特工队伍在美利坚本土遭遇袭击，这两大部门绝不会坐视不管。” 雇佣兵是雇佣兵，不管他们的雇主是谁，既然请了雇佣兵，那就不可能让官方插手相助。 CIA的正式编制不同，一旦在本土遭遇打击，CIA就能化身流氓。 当流氓有了正当理由跟你纠缠，你就不可能成为赢家。 简而言之，用流氓手段对付CIA是无用的，因为美利坚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流氓。 屠夫终于明白了。 “这么说，22楼的那支队伍不能杀，只能想办法引走？” “不错。” 众人齐齐点头。 “也不是不能杀，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戴维纠正了一下，脑海中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找帮手？” 他神情兴奋：“有了！！” 这话一出，其他几道目光瞬间聚拢在他身上。 “怎么做？” “下楼，先下楼，回车里等待时机，我要重新安排一下。” …… 与此同时。 躲藏在安全屋的安德烈，收到戴维发来的消息后，半点都没有犹豫，吩咐手底下的人行动起来。 兰可霍夫兄弟亲自上阵。 作为俄罗斯黑帮的两大头目，他们不可能是废物。 身手同样不错，早年也有过许多经历。 二人遵循安德烈提供的地址，来到曼哈顿的某处独栋住宅外边，爬上电线杆，破坏了屋子的配电箱。 为确保万无一失，二人还剪短了房间外的电话线，并顺手给屋里装上了好几个电子干扰器，也就是信号屏蔽器。 这里正是苏珊的家。 如今时间已至凌晨，苏珊作为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女人，自然不可能熬夜工作。 何况，她认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 不管是金并，还是普希金，在她面前都像是耗子遇到猫，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制。 作为CIA曾经的中高层人员，她的傲慢正如美国政客那样，透进了骨子里。 兰可霍夫兄弟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正如那天上的云，完全没有惊动到入睡后的她。 …… 把时间推回到一个半小时以前。 “你打算怎么引走22层楼的那些家伙？” “很简单，只需要换个角度思考问题。” 戴维面对众人的疑问，笑道：“他们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是一个叫苏珊的女人。如果苏珊遇到危险，你认为他们会不会采取救援？” 众人一愣。 韦斯利吃了一惊：“你要派人去攻击苏珊，让她向特战小队求救？” “怎么可能？这太蠢了。” 戴维说道：“我们要做的，是让这帮特战小队认为苏珊遇到了危险，需要紧急支援，仅此而已。” 顿了顿，他提到重点：“毕竟，这两批人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他们不会想到，这只是有人想把他们引出酒店……”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马特。 信息差很重要。 这次多亏了有马特参与行动，否则，指不定会出什么差错。 时间来到凌晨两点半。 叮！ 戴维收到消息，露出笑容。 “可以行动了。” …… 2201号房间。 砰砰砰砰！！ 酒店女服务员急促的敲门声，让房间里的四个人迅速苏醒，他们下意识摸上身边的手枪，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缓步上前，靠在房间门后，通过猫眼看了看来人，又装作被人吵醒后的恼怒样子，语气不善地问道：“谁？大半夜敲门，你是有什么毛病？” “不好意思，我是酒店的前台。” 酒店女服务员有些着急：“有个人过来告诉我，他是苏珊的朋友，让我转告你们——苏珊出事了，她需要你们的帮助。” “苏珊出事了？” 这人一愣，没想到女服务员会这么说。 不光是他，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另外三个人，同样听到这句话。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苏珊。” 他毫不犹豫，撂下一句话后，不管女服务员怎么诉说，再也得不到回应。 女服务员迟疑片刻，转身离开。 “快联系苏珊！” 房间内，特战小队为首的男人已经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拨通了苏珊的电话，发现迟迟无人接听。 换了其他方式联系，同样如此。 苏珊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麻烦了……” 男人皱眉：“联系总部。” 几分钟后。 “总部让我们尽快搞清楚苏珊的状况。” “明白了，把其他两个房间的兄弟们叫醒，该行动起来了……确认苏珊最后出现的位置，立刻出发！” 队长发出指令。 一行人动作很快，迅速着装，带上装备，几分钟后便站在电梯口，来到停车场。 嗡嗡嗡！！ 汽车引擎轰鸣，三辆城市SUV冲出酒店停车场。 …… 电梯里。 得益于马特强悍的听觉，戴维等人的行动路线，刚好与这批人错开。 “成功了！” 马特点了点头：“他们走了，没有怀疑。” “意料之中。” 戴维半点都不意外：“他们不会想到，这只是一场拙劣的骗局。” “CIA应有的傲慢。”福克斯耸了耸肩。 “接下来就到我们发力了。” 戴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笑道：“快速解决战斗，回家分钱……四千万在等着我们。” “非常好，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韦斯利搓了搓手。 他现在只想洗刷昨晚，不，从现在开始算，应该是前天晚上，面对麦考尔时的耻辱。 叮！ 电梯抵达23层。 2301号房间，屠夫和修理工站在门口，韦斯利、枪匠、福克斯和戴维四人，一人手里两个手榴弹，一共八个，马特则站在队伍最后，看似无用，实则是队伍中最重要的核心人物。 “客厅有一个，左边房间两个，右边房间一个。” 马特耳朵微动，低声道：“位置比较分散，手榴弹不一定能全部解决。” “没关系，事已至此，他们没有机会了。” 戴维压低声音：“接下来，听我命令，三、二、一。” “行动！” 砰！！ 屠夫和修理工奋力一脚，巨大力量爆发，房门连带着门框，一起朝房间内部飞了进去。 空门大开。 就像足球场上没有守门员的球门。 客厅，处于半睡眠状态的男人，瞬间惊醒，见到几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 “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拿起身边的手枪，目光循声看去，掠过门口，瞧见几个身材魁梧，手持枪械的人影，又回过神来，发现了已经落在身前的……手榴弹。 “袭击！手榴弹！！” 男人神情瞬间惊恐，忍不住大声嘶吼。 与此同时，韦斯利再也压抑不住多少带了点复仇情绪的兴奋之色，跟着大叫： “Surprise Motherfucker！！” 第42章 完成 轰轰轰！！ 八颗手榴弹叠加，引发的剧烈爆炸，在酒店的2301号房间疯狂肆虐。 金属弹片和火光伴随着浓烟，在杀伤力巨大的轰爆中席卷，倾盆大雨般覆盖全场。 一瞬之间，整个房间化为火海，地毯、沙发被迅速点燃，橘红色的炽热光芒熊熊燃起，映衬着房间里的那具残破尸体，犹如人间炼狱。 戴维等人藏在门口的墙后，避开了手榴弹的残片和轰爆带来的冲击波，神情平淡，安然无恙。 他们动作很快，行动时摒弃了最初定下的作战计划中，影响时间的部分，只保留了精髓。 比如切断电源，创造更具优势的作战环境，便属于被放弃项。 当然，踹开门往里丢手榴弹，这是必选项。 虽说楼下那批特战小队被支走，但无法确切掌握他们回来的时间…… 所以，作战行动在与时间赛跑。 为确保万无一失，必须节约时间，争分夺秒。 拥有上帝视角的马特，没有让戴维失望。 手榴弹带来的剧烈震动，令马特微微皱眉，露出几分痛苦神情。 尽管如此，他还是瞬间分析出局势。 “客厅的死了，还剩三个。” 马特脑海中构建出了整个房间的立体图像，对其内部状况心知肚明，低声解说道：“进门右边角落有一个，他受伤了，心跳和呼吸很不对劲，剩下两个在进门左边的卧室里，隔着门瞄准……这两个没有受伤，要注意。” “老实说，第一次有手榴弹在我耳边爆炸……” 说着，顿了顿，补充道：“我现在耳朵状态不好，要缓一缓，接下来没办法帮你们太多。”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有这些信息就足够了。” 戴维看了看身边的人：“都听到了？按照计划进行，但是要抓紧时间。” “放心吧。” 众人点了点头。 “我和韦斯利负责右边那个，左边的两个，福克斯，你们四人联手压制。” “明白。” 戴维发出指令。 六杆枪站在门口瞄准，咔的一声甩手，同时扣动扳机。 甩枪术和马特精准报点的能力结合，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恐怖威慑力。 砰砰砰砰！！ 枪口火舌喷发，子弹如雨点般落下，飞射而去，窜入被火海覆盖的房间，划出危险的弧度。 …… 雷斯尼克身体被手榴弹的弹片划伤，现在的心跳加速，声如鼓点，在自己耳中回响，跳蚤一般，几乎要从胸腔蹦出去。 “呼呼呼呼！！” 几个血肉淋漓的狭长创口，加上嵌进身体的金属弹片，痛到他身上狂冒虚汗，呼吸压抑不住的急促。 雷斯尼克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对面房间内的另外两名同伴。 阿里，科瓦奇缩在卧室门口，卧室门敞开一条缝，对他比了个手势。 雷斯尼克微微点头，做出回应。 他们三个都能清楚的看到，此时，这间酒店房间的大门被人踹飞，毫无阻隔。 几个人影正站在房间门外的墙后，随时都要攻进来。 顾不得身体的伤势，雷斯尼克拿起身边的枪械，努力维持微微走样的瞄准姿态。 要是能扛过去，还有机会活下来。 要是抗不过去…… 客厅被手榴弹正面轰爆，此时已几乎要被烧焦的戴夫，就是他的下场。 突然。 雷斯尼克发现门口的人影动了。 砰砰砰！！ 几道枪声同时响彻。 这几个家伙站在门口开什么枪？ 雷斯尼克感到非常奇怪，想不明白，对方怎么会做出这种无意义的动作。 但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对方的行动并非毫无意义。 嗖嗖嗖！！ 一颗子弹射来，洞穿了雷斯尼克的肩膀。 另一颗子弹从他脑袋边上擦了过去，在他太阳穴位置抹除一道血痕。 只要再偏移一丝，就会从他的眼球里扎进大脑。 咚！ 雷斯尼克止不住的手抖，枪械坠地。 他死死盯着门口，彻底绝望，失去战意。 对方站在门外开枪，子弹却能飞进来的击中自己，弹道还是如此离奇。 “甩枪术……” 对面卧室里的两名同伴，阿里和科瓦奇认出这种枪术招式，连忙关闭卧室门，躲在房间墙后。 “王八蛋，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卧室里的科瓦奇发出怒吼。 与此同时。 “就是现在。” 马特虽然听觉受到影响，但不是完全听不见。 他连忙催促：“快进去。” 几人听从吩咐，杀进屋内。 戴维和韦斯利瞬间锁定了右边角落的雷斯尼克。 “我投降，不要开……” 雷斯尼克脸上全是惊惧之色。 戴维和韦斯利充耳不闻，没有半点迟疑，两颗子弹打爆了他的脑袋。 二人背后，福克斯、屠夫、修理工、枪匠，齐齐锁定了左边的卧室。 砰砰砰砰！！ 子弹连续射击，精准点射，洞穿卧室大门。 木门被射出一个窟窿。 门后无人敢探头。 “手榴弹。” 福克斯提醒。 “看我的。” 屠夫按住手榴弹，拔掉插销，再投掷棒球般扔出弹体，动作如行云流水。 手榴弹通过卧室门被子弹射穿的窟窿飞了进去。 轰！！ 下一刻，卧室内部的手榴弹轰爆声震耳欲聋。 马特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下次如果有这种行动，也许我可以站远一点。” 他忍不住抱怨。 “里面人怎么样？” 戴维转身，扭头发问。 “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马特十分笃定：“没有人能如此近距离的抗下手榴弹爆炸，除非他是美国队长。” “进去补枪，然后我们撤。” 戴维总结了下时间，从开始到结束，也就过去了几分钟。 他环视一圈，这间昂贵的总统套房，在短短几分钟内，已经从精装变毛坯。 创造需要好几个月，但毁掉只需几分钟。 …… 嗤嗤嗤！！ CIA特战小队，三辆车，十二人，花了十分钟时间，便来到了苏珊的住处。 此时，这间位于曼哈顿的独栋住宅，外表看上去并无异样。 “三组，你们四个留在门口。” 队长按下通讯器，低声吩咐：“剩下的人，跟我破门，冲进去。” “明白！！” 众人点头。 砰！ 房屋大门犹如纸糊的一样，被人强行破开。 “法克！！” 快六十岁的苏珊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音惊醒。 她陡然睁开眼睛，翻身而起，跟着一呆。 丝质睡衣材质极佳，贴合身段，可惜人老珠黄，算不上美景。 全副武装的八个大汗围在床边，面面相觑…… 苏珊先是惊恐，再认出来人，心底浮现出难以形容的羞怒之气。 “法克，你们在干什么？” “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执行任务的地方！！” “难不成你们还想对我这个快要六十岁的老女人做点什么吗？” 第43章 戏耍 “这么说，你们被骗了？” 客厅，苏珊换上一身便装，坐在沙发上，搞清楚来龙去脉后，脸色无比难看，心情沉入谷底。 CIA的黑色行动突击队来纽约执行的是机密任务。 这意味着，除了当事人，即便是CIA内部，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有资格调阅任务详情的高层屈指可数。 连苏珊自己都没问过黑色行动突击队的落脚点，他们的位置是怎么暴露的？ 难不成是CIA内部有鬼？ “你们就没有觉得有问题？” 苏珊沉着脸，十分恼火，脑海中思绪纷飞，各种念头千回百转，问道：“搞清楚为什么会联系不上我了吗？” 听到这话，黑色行动队的众人面面相觑。 队长迟疑一下，说道：“您屋外的电源被人破坏，电话线路被人剪断，我们还在外面发现了几个电子干扰器……” 苏珊一愣，肚子里的火气瞬间又憋了回去。 确实有问题，她没想到是自己的问题。 “法克，这个婊子养的！！” 苏珊灵光一现，如今的纽约，敢对自己做这些小动作的，只有一个人。 她瞬间明白前因后果，眼眸中都冒火了： “普希金！！” 不用想也知道，此事背后，究竟是谁在搞鬼。 黑色行动突击队刚来纽约就遭到针对，除了另一方当事人外，无关人员插手的可能性极小，可以忽略不计。 反应过来后，更深的疑惑，随之而来。 “普希金是怎么知道你们来了纽约？” 苏珊眉头紧锁：“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还是说……这只是个意外？” “……” 队长没有回答，他看出苏珊只是在自言自语，不需要任何人作答。 “普希金不会平白无故的戏耍我们。” 苏珊冷静下来：“他这样挑衅，除了激怒我们，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我们加强对他的警惕……普希金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一定有别的目的。”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队长严肃点头。 经此一遭，他心中原本对普希金作为一个黑帮头目的轻视，完全消失不见，剩下的全是疑惑。 “但是，他把我们引来你家里，我们过来十分钟，算上装备时间，最多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够他做什么事？” “不管怎么说，回去看看。” 苏珊内心有了一些猜测，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 她斩钉截铁，立刻做出决定： “我跟你们走。” “好。” 队长招呼队员，一行人再度出发，踏上回程。 然而，当他们回到酒店后，发现楼下停着的好几辆警车，挨个儿还有消防车并排，消防员站在云梯上，拿着水枪一个劲的往高层滋水。 众人一愣。 “那是我们房间？” 有队员睁大眼睛，看向着火的位置，目瞪口呆：“普希金把我们引走，就为了给我们住的地方放把火？” “不，不是我们房间，是我们楼上。” 队长立刻分辨出具体位置，脑中掠过一丝灵感，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时。 三辆车停在路边，吸引了疏散人群的警察的注意。 瞧见他们全副武装的模样，警察一愣。 “你好，我是乔治·斯泰西，纽约警局曼哈顿分局警长。” 他脸色瞬间严肃：“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 “CIA，苏珊。” 苏珊上前，递出了自己的证件。 她虽然退休了，但仍在CIA挂着顾问的名号，方便做事。 乔治·斯泰西接过证件，还打了个电话确认，也是存档，向上级表示这件案子CIA的人参与。 “苏珊女士，如你所见，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证明苏珊等人的身份没问题后，他松了口气，神情却依旧严肃：“能否告诉我，CIA为什么会在这里？” “机密任务，不方便透露。” 苏珊盯着大楼高层，那浓烟滚滚的位置：“斯泰西警长，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们不久前接到报警，这间酒店爆发枪战，甚至有人用了手榴弹。” 乔治说道。 突然，他的通讯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跟着传来消防员的声音。 “斯泰西警长，也许你该上来看看，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四具尸体……” “好，我马上来。” 乔治回应过后，看向苏珊等人，一点都不意外：“这件事跟你们CIA有……” “无关。” 苏珊斩钉截铁：“这件事跟CIA无关，但我们或许可以给你们一些帮助。” “当然，我很欢迎。” 乔治点了点头。 一行人乘坐电梯来到23楼的2301号房间。 这个豪华的房间，在火焰的灼烧下，内部的沙发、地毯、酒柜、桌椅，等等，都几乎变为焦炭。 几具尸体有不同程度受损。 最严重的那具尸体位于客厅，早已面目全非，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只剩卧室的两具尸体尚且能够辨认。 苏珊等人看着尸体，陷入沉默。 “斯泰西警长。” 这时，一名警员上前汇报：“发现四具尸体，法医大概看了一下，有三名死者，死于榴弹轰爆，一名死于手枪射杀，目前尚不能辨明身份。” “苏珊女士，你们能否提供一些别的信息？” 乔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随后又看向苏珊，询问道：“你知道的，这对我们很重要。” “抱歉，我们不认识这四个人。” 苏珊摇了摇头：“此事与CIA无关，我搞错了，这件事或许只是一起普通的黑帮火拼。” 说完，她转身离开。 什么时候普通黑帮火拼都开始用手榴弹了？ 是不是再过段日子，黑帮都敢在大街上拿RPG对轰了？ 乔治·斯泰西皱眉，对苏珊的说法嗤之以鼻，目送一行人消失在视野，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个普通警长，没有权力逼迫CIA坦白。 不过，既然现场出现了CIA，那回去过后，报告就好写了。 黑锅背不到自己头上！ …… 走出酒店。 苏珊脸上如有阴云密布。 队长知道这是为什么，他认识房间里的那四具尸体。 等来到安全的位置，四周只剩自己人，他才低声道：“那是阿里和科瓦奇，剩下的两个……” “戴夫，还有雷斯尼克。” 苏珊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们四个才是普希金的目标，这是复仇！” 戴夫四人，前脚刚在布鲁克林的斯拉维会所杀死了泰迪·伦森，后脚就被人弄死在这间酒店…… “普希金知道戴夫和你们的落脚点，他甚至还知道，你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苏珊一字一顿，语气带着几分颤抖，不知是源于恐惧，还是气愤。 “我们就这样被一个黑帮渣滓戏耍了？！” “什么时候，CIA开始变得像个任人揉搓的皮球了？” “什么时候，连个黑帮头目都敢跟我们耍这种手段了？” 苏珊自言自语，连续的内心拷问，让她咬牙切齿，不自觉的捏紧拳头。 “必须马上让这个黑帮渣滓付出代价！！” 第44章 钓鱼 夜幕下。 一辆七座商务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曼哈顿。 “四千万，我抽百分之二十，拿八百万，剩下的三千两百万我就不参与分配了，你们一人五百三十万，零头就当小费分给马特，他的指挥对我们作战帮助很大。” 车内，戴维开始算账，然后看向马特，似乎想到什么：“你有瑞士银行的安全账户吗？” 安全账户，说白了就是国外私密账户，只要提供账户和密码，随取随用。 虽说表面上开户一定要提供身份信息，但这年头谁还搞不到几个假身份？ 加上这个时间段的瑞士银行信誉颇佳，与二十年后不同，仍是大部分地下钱庄和私人隐秘账户的首选。 “没有。” 马特摇头，苦笑道：“我以前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么多钱。” “福克斯，用兄弟会的渠道给马特办个安全账户，搞定了告诉他。”戴维吩咐。 “没问题。”福克斯没有意见，这都是小事。 “多谢。” 马特对眼前几人也很放心。 尽管认识时间不久，可一同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双方已经建立了颇为深厚的友谊。 他也很清楚，这点钱在自己看来很多，在戴维等人眼中，其实远远达不到“违背良心、杀人越货”的地步。 “我现在去见普希金。” 戴维摆了摆手：“行动结束，该回家回家。” 说着，汽车驶入布鲁克林。 “记得把车处理了，不要留下破绽。” 到达目的地后，戴维下车，目送韦斯利等人毫不停歇，一路远去。 …… 布鲁克林，斯拉维会所不远处，某高级住宅区，独栋房屋。 这是安德烈的落脚点。 位置不算隐蔽，但绝对安全。 全体俄罗斯黑帮的人，像是夹心饼干一样，包围了这栋屋子。 街上，随时有俄罗斯黑帮的打手，代替小区安保巡逻，比警察都认真负责。 任何人不得在这栋屋子前停留，哪怕是苍蝇也不行。 可想而知，安德烈对自己的保卫工作做得有多夸张，与傲慢的苏珊截然不同。 安德烈心里很清楚，被CIA盯上，如果不是仗着普希金的身份有那么一点震慑力，他只怕早就被出卖得连渣子都不剩了。 另一边。 兰可霍夫两兄弟刚从曼哈顿回来不久，正焦急的坐在屋内等待消息。 他们想到半小时前的所作所为，既兴奋又担忧。 这次是把CIA得罪狠了。 终于。 一个手下脚步匆匆，飞快而来。 “曼哈顿酒店发生了大规模枪战……” 他神情紧张，想到自己听到的情报，脸上带着一丝震撼与不可思议：“警察已经赶到现场，我们的人还看见了那个女人，苏珊，跟警察站在一块儿……” 安德烈与兰可霍夫兄弟对视一眼。 他们自然清楚，这是戴维发力了。 “我们的人安全吗？警察抓到人没有？” 安德烈问道。 “没有。” 手下汇报，脸上的不可思议转为兴奋：“我们的人动作很快，那帮愚蠢的警察没有任何发现，最多追踪到我们提供的那盗抢车。” “很好。” 安德烈露出笑容。 兰可霍夫兄弟长长舒了口气。 叮叮！ 安德烈手机弹出提示，他看了一眼，吩咐兰可霍夫兄弟：“戴维到了，你们出去接他一下。” “好。” 阿纳托利·兰可霍夫点头，主动走出屋子，去到街道尽头，等候戴维。 片刻后。 一辆商务车停靠，戴维走下车，与阿纳托利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随后，二人目送商务车离开。 阿纳托利这才上前。 “戴维，做得非常好。” 他大笑着拍了拍戴维的肩膀，收起了内心原本的轻视，对戴维彻底改观。 如果说，以前只是看在安德烈的面子上，才不得不同戴维好言好语，那么现在，他言语中表露的尊重，完全是发自内心。 直接带人闯入酒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杀了与CIA关系密切的雇佣兵，为自己人报了仇……甚至还戏耍了CIA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这种做法，非常对他胃口。 男人，就应该这么硬。 “事情还没结束，还不到高兴的时候。” 戴维没有跟阿纳托利寒暄的意思，他郑重提醒：“现在才正式进入关键时期。” 二人一路而过。 夜晚，这条街道巡逻的黑帮成员，经过他俩身边时，全部站定行注目礼，口中恭敬的喊“老大”。 阿纳托利习以为常。 戴维确实是头一次感受到如此浓重的黑帮气氛。 见到这一个个壮汉，目光火热，充满野心的模样，他意识到，在漫威世界混黑帮，确实算是一份相当有发展前途的职业…… 退可抱超级英雄大腿，进可做地下世界巨头，上限奇高。 当然，提前夭折的可能性，也比其他行业更高。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这种高高在上，权力在握的快感与爽感，要胜过一切。 …… 戴维来到屋内，再次见到了安德烈。 这次见面，安德烈眼底深处，暗含的担忧之色，比此前要好上许多。 与CIA对上之后，安德烈一直压力颇大。 今晚戴维的行动，总算让他放松不少。 兰可霍夫兄弟同样如此。 毕竟，普希金虽是东海岸地下世界的黑道大佬，但CIA却是国家情报机构，直接听命于总统，面对如此庞然大物，没有压力是假的。 好在CIA的想法并不单纯，行动必须潜藏在水下，否则，安德烈只怕早就被官方连根拔起了。 “今天这场行动非常成功，CIA受到挑衅，苏珊被激怒，该死的人也死了，对我们而言，无疑是一场重大胜利。” 戴维话锋一转：“但是，在这场胜利过后，我们一定要做好应对准备。” “怎么应对？” 安德烈问道：“你认为CIA会怎么做？” “CIA不是软柿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戴维语气笃定：“我认为，他们会提前发动计划，调集力量，对我们进行全面打击。” 安德烈面露沉吟，心中其实早有预料。 兰可霍夫两兄弟则脸色微变，反应过来，忍不住恨恨道：“早知道今晚我们就先宰了那个叫苏珊的女人。” “苏珊暂时不能杀。” 戴维摇头：“她只不过是CIA高层的棋子，杀了她之后，仍会有第二个苏珊，第三个苏珊出现，她的死不会影响大局。况且，既然这个苏珊做事不行，是个蠢货，那么留着她比杀了她更有用。” “看你的样子，你已经有想法了？” 安德烈目光闪动，充满期待。 “不错。” 戴维点头，正色道：“反正我们现在没有选择，不如毕其功于一役。” “你想怎么做？” 安德烈像个捧哏，缓缓问道。 虽然他不是真的普希金，但此事仍与他息息相关，容不得半点迟疑。 “引蛇出洞，逼他们出手。” 戴维自信满满，笑道：“我们要先给他们创造一个绝好的时机，引诱他们行动，然后再让他们万劫不复！” “可是……” 兰可霍夫兄弟面露迟疑，阿纳托利有些紧张：“万一我们失败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以这么说。” 戴维点头，语气平静：“不过，我们不会失败。” “连现在跟我们合作的金并，实际身份都是CIA的外援，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阿纳托利皱眉，不明白戴维自信心的来源。 “金并。” 戴维脸色古怪：“你怎么知道金并和CIA搅在了一起？” “金并拉拢过我们兄弟，我们没有答应。” 阿纳托利迟疑一下，直言说道：“你别以为我们兄弟不知道，我们和金并的合作，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听到这话，安德烈面不改色。 “幸好你们没有答应。” 戴维耸了耸肩。 “为什么这么说？” 阿纳托利觉得戴维说话在绕圈子，有点不爽：“我才刚开始看你顺眼，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金并是自己人。” 戴维看了安德烈一眼，淡淡道：“从一开始，金并就是自己人。这次若能度过危机，普希金将和金并结为同盟，形成一体。以后，整个东海岸，包括纽约在内，就只剩下一个声音……我这么说，你总明白了吧？” “……明白了。” 兰可霍夫兄弟面面相觑，恍然大悟。 好家伙，金并招揽我们兄弟是你俩搁这儿钓鱼呢？ 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第45章 算计 第二天。 曼哈顿中心大楼，顶层办公室。 “钓鱼么？” 威尔逊和戴维通完电话，听完后者的计划，坐在自己定制的加大号老板椅上，横肉丛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沉吟片刻，发出一条信息。 半小时后，苏珊匆匆赶到，身边跟着CIA黑色行动突击队的队长。 由于昨晚的失误，她稍微纠正了自己对待普希金的傲慢心态，决定随身携带“保镖”。 会客室。 威尔逊接见了自己的客人。 “金并，你这么急叫我过来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 苏珊面无表情。 虽然摆正了心态，但傲慢这东西，属于七大原罪，七宗罪之一，难以根除。 至少无论如何，苏珊都无法将金并和普希金，放在与自己对等的位置，更不可能在金并面前伏低做小。 “关于普希金……” 威尔逊酝酿了下，情绪投入，突出了三分焦躁，七分不安，语气严肃，沉声道：“我的人收到消息，他准备离开美利坚。” “他要跑？” 苏珊吃了一惊，并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CIA本质上毕竟是情报组织，普希金又是东海岸的地下黑帮大头目，很容易验证真假。 “他地盘不想要了？” 苏珊皱眉：“普希金若是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还怎么服众？” “地盘跟命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 威尔逊看了苏珊一眼，忽然笑了一声：“况且，昨晚他不是已经找回尊严了么？” 昨晚？！ 苏珊听出嘲讽之意，面沉似水。 她身边的黑色行动突击队队长，同样脸色阴沉下来。 昨晚丢人的可不仅仅是苏珊，还有他这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骗的黑色行动组的队长。 虽然CIA并未承认昨晚发生在曼哈顿酒店23楼房间的枪战与其有关，但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当中的弯弯绕绕。 纽约警局已经将此事通报给了FBI。 因为CIA在美利坚本土没有执法权，一切行动都要FBI参与配合，但昨晚CIA的黑色行动绕过了FBI，属于违规操作。 虽然CIA死不承认，但还是那句话，懂得都懂。 双方一来一回，嘴仗根本没有停歇的余地。 苏珊在接到威尔逊电话之前，刚跟来自CIA兰利总部的高层打了一个半小时的电话，被骂了整整一个小时。 剩下半小时，是苏珊在向总部高层立军令状。 大意是，CIA将会在这次行动中充分展现出自我风采，绝不会再出任何差池。 …… “我们不能让他走。” 苏珊斩钉截铁，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到宛若巨人的身影，压抑内心的不满，忽然回过神来，淡淡开口：“金并，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我跟你们站在一边，所以，态度是一样的。” 威尔逊重复了一遍：“我们不能让他离开，否则再想抓住他就难了……如果普希金躲在暗处，像个老鼠一样，指挥东海岸的力量，我们很难防住来自他在暗处的威胁。” “这些我都明白，你有话直说。” 苏珊摆手：“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按照原计划执行。” 威尔逊说道：“不过这次，不能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必须在他离开之前杀了他。” “可以。” 苏珊点头。 威尔逊的意思正合她意。 她本打算缓慢蚕食普希金，全盘接收其势力，但目前看来，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尤其是来自FBI，纽约政坛，以及华盛顿高层的关注，让CIA越发被动。 想要顺利吞下这口蛋糕，如今只剩下快刀斩乱麻，这一条路可选。 大不了到时候多费些精神，重新整合普希金在东海岸的残余力量。 总之，普希金的威胁超出预计，绝不能让他再活下去。 “我的人可以配合你。” 苏珊说道：“前提是，你要拿出切实可行的计划。而且，这件事必须办得漂亮。” “我收到的消息是，普希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准备在圣诞前离开美利坚。但是，他现在躲在自己的地盘，强攻肯定不可能，除非在他离开的时候动手……” 威尔逊侃侃而谈，看上去早就想好了计划。 他说这话时，没有看着苏珊，而是把目光移向苏珊身旁的男人。 此人正是黑色行动突击队的队长。 “然而，如果在他离开的当天发动袭击，必然会面临很多临时的状况……包括普希金在内，所有人都知道，CIA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 顿了顿，他接着道：“所以，我们看似有很多选择，实际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苏珊陷入沉思。 她身旁的队长点了点头，认为威尔逊说得对。 “我准备可以举办一场酒会，邀请一些够分量的客人，向他们提供政治献金……” 威尔逊见状，又补充道：“比如史蒂夫·托罗议员、亚当·罗曼夫议员、蒂莫西·罗克福特法官、布兰登·基夫参议员，甚至是达里尔·理查德森州长……” “……” 听到威尔逊提及这些名字，苏珊神情微动。 作为纽约人，又是曾经常驻纽约的CIA办事处官员，对这些名字当然不会陌生。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的名字，隐隐都跟普希金脱不了干系。 “同时，我也会邀请普希金参加这场酒会。” 威尔逊十分肯定：“普希金不会拒绝邀请，他可以得罪我，却不会放过和我请来的这些人攀关系的机会……你知道的，这些人对他很重要。” “有风险，但是……” 不等苏珊开口，队长就点了点头：“普希金一定会出现，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你们的人可以扮做酒会的服务员，伺机而动。” 威尔逊继续说道：“这就是我的机会。” “非常好。” 苏珊沉吟片刻，一锤定音：“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等你消息。” 苏珊二人雷厉风行，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 威尔逊将二人送下楼。 一共三辆车缓缓驶离曼哈顿中心大楼。 从苏珊的出行安排来看，她随身跟着整个黑色行动突击队，显然对威尔逊这个纽约地下霸主并不那么信任。 与此同时。 在已经驶离大楼的车内。 “布鲁克，你怎么看？” 苏珊坐在后座，沉吟片刻，询问开车的队长：“你认为，金并是否可信？” “黑帮不值得信任。” 布鲁克队长摇头，跟着露出冷笑：“不过，我们最初的计划，难道不是将金并和普希金一网打尽么？” “你说得没错。” 苏珊同样露出笑容：“金并打着什么样的算盘都不重要，因为他肯定想不到，这一切是真真正正的……正合我意。” 第46章 准备 纽约贾维茨会展中心，建成于1986年，纽约最大的会展中心，位于美国纽约曼哈顿的西侧，主要涉及的活动是纽约国际车展和纽约动漫展。 它的出现，取代了纽约大剧场作为城市的主要会议中心的地位，同时被称为是美国最繁忙的会议中心。 地理位置囊括在地狱厨房范围的纽约贾维茨会展中心，理所当然的处于纽约地下霸主金并的掌控之中，由纽约联合建筑公司负责其经营和维护。 1999年12月22日，原定为纽约国际车展的活动被顺延至圣诞节后，一场盛大的酒会将在这里开幕。 世界知名红酒百强，拉菲、木桐、玛歌、拉图、曼尼康、柏图斯、柏菲、宝嘉龙等品牌，临时决定参与这场由纽约地下王者所举办的盛大宴会。 酒会嘉宾囊括了纽约的上流人士，盛况空前。 警察、政客、商人、艺术家、运动员、演员、歌手，等等身份不一的客人，纷至沓来。 门口甚至吸引了不少记者，举着笨重的摄像机排队等候，希望能采访到参加酒会的宾客。 “威尔逊·菲斯克承举办的酒会居然能请来这么多大人物，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房地产商。” 年轻摄影师啧啧连声，从举着的摄影机上贴的图案可以得知，他是号角日报的员工。 “他出身地狱厨房，这就足够不简单了！” 摄影师旁边，年纪稍长的本·尤里克摇头，叮嘱说道：“一个出身地狱厨房的孩子，能在二十年内白手起家，成为人人称颂的亿万富翁……这样的人，表面越干净，实际越可怕。” “你说得对，我明白这个道理。” 摄影师摸了摸头：“我只是一时间有些惊奇。” “少废话，快拍照，那是蒂莫西·罗克福特法官、布兰登·基夫参议员……” 本·尤里克说着倒吸一口气：“嘶，达里尔·理查德森州长都来了，威尔逊·菲斯克究竟请了哪些人？” “他这是借机光明正大的朝州长靠拢，听说达里尔·理查德森想要连任，正好需要企业家的帮助……” 摄影师面露兴奋，镜头一直在进入会场的宾客身上转悠，忽然目光一凝，镜头瞄准了刚到会场的客人： “喔，那个女人真漂亮，不过，她挽着的男人是谁？是哪个大家族的成员吗？” 一辆平平无奇的梅赛德斯奔驰在会展中心的门口停下。 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潇洒，看上去年纪不大，女的则金发披肩，美艳动人。 二人外貌出众，说是电影明星也毫不为过。 但场外的记者们面面相觑，对二人的身份感到颇为陌生。 跟刚才到访的宾客比起来，这俩人有些默默无闻。 二人停留时间不长，很快消失在众人视野。 门口新的客人抵达。 记者们又露出惊讶的表情。 “贾斯汀·汉默，没想到他也来了……” “看来这场酒会的级别比我们想的还要高。” 场外众人的议论纷纷，并不影响刚牵着福克斯的手，进入会场的戴维。 “兄弟会的人都准备好了？” 他目光一扫，环视一圈，见酒会尚未正式开始，来访宾客还三两成群，站在一块儿寒暄，低声道：“这次行动很重要，兄弟会如果想借助普希金的力量，重新在纽约地下世界站稳脚跟，得以发展，必须展示自己的价值。” “当然，我们的人很早便已经就位。” 福克斯内心颇为紧张。 经过这几日的打听，她很清楚，东海岸地下世界鼎鼎有名的黑道大头目，普希金，正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的困境。 此次兄弟会选择加入普希金阵营…… 若是能成，兄弟会将跟着普希金一同，一飞冲天。 若是不成，兄弟会可能会彻底沉沦。 在戴维提及此事后，福克斯举办了兄弟会第一届长老会议，讨论主题便是，兄弟会是否要参与此事。 五人会议中，投票结果是福克斯弃权，屠夫、枪匠、修理工，韦斯利四人投出同意票。 大家不约而同，都选择了冒险。 做出决定，福克斯并不迟疑，立刻联系了戴维，配合普希金的人行动起来。 二人步入人群，虽然不认识四周的宾客，但态度上却丝毫不弱。 福克斯嘴唇微张，面上笑意盈盈，挽着戴维的手臂，不动声色的与戴维交流。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普希金的手下？” “为什么这么说？”戴维好奇。 福克斯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你这些天的行动，全都与普希金有关，很难让我不这么想。” “我不是普希金的手下，不过，我和他的确关系不菲。” 戴维笑着回答，帮她缓解紧张情绪，换了个话题：“福克斯，酒会的承办方是威尔逊·菲斯克，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 福克斯皱眉，念叨一声，猛地睁大眼睛：“威尔逊·菲斯克……戴维·菲斯克……你跟他是兄弟？” “不错，这里是我的地盘。” 戴维点头，淡淡道：“你完全可以放宽心，做好准备。CIA的人一直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尽在掌握，只等时机一到，他们就都走不掉。” “看样子，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福克斯诧异的看了戴维一眼，没想到戴维居然还是个富家子弟。 戴维微微一笑，不作回应。 福克斯只知道威尔逊是个有钱人，如果让她知道威尔逊就是金并，恐怕会吓得跳起来。 …… 会展中心二楼，1号会议室。 “金并先生，普希金来了吗？” 苏珊发问。 尽管与威尔逊的身材相比，她就像个小学生般瘦弱，可从气势上，她半点都不比金并逊色，底气十足。 “他来了，正在路上……” 威尔逊点头：“我已经收到了他出发的消息，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就会抵达现场，而酒会将在三十分钟后正式开始……你们的准备工作做得如何？” “没有任何问题，只等普希金到场。” 苏珊点头。 “那祝我们成功！” “干杯。” 二人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互相之间都不曾注意到，对方眼眸深处，掠过的那一丝冰冷。 第47章 袭击 酒会开始前二十分钟。 戴维和福克斯仍在人群中穿梭，他们目光平静，貌似是不经意的视线乱晃，实际是在与穿插在服务员中的兄弟会成员交流。 韦斯利不着痕迹的端来两杯酒。 “怎么样？” 戴维笑道：“今天的体验如何？” “你别说，高档红酒喝起来就是不一样。” 韦斯利一本正经，摆出一口都没有偷喝的样子，暗戳戳打小报告：“我看屠夫、修理工和枪匠他们三个快高兴到任务是什么都忘记了。” “你放屁，我一直盯着呢。” 枪匠假装路过，来到三人身边，示意他们看向门口，正在迎宾的服务员：“我敢百分之百肯定，那个人就是CIA。” “盯着就行，不要太明显，还不到时候。” 戴维抿了一口酒。 “普希金还有二十分钟抵达。” 说着，他看了时间，吩咐道：“等普希金一到，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 “明白！” 韦斯利和枪匠点了点头，然后交错离开。 片刻后。 一个熟人出现在戴维的视线中。 “莫斯利探员，你终于来了。” 戴维主动迎了上去，身边的福克斯则识趣离开，自己进入人群，找了个角落。 “这么怠慢美人可不是绅士行为。” 莫斯利目光在福克斯身上流连一瞬，露出一抹惊艳之色，跟着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凑近道：“戴维，你确定CIA会在今晚向普希金出手？” “当然，今晚是CIA最后的机会，不然，普希金就要离开美利坚了。” 戴维点头，从路过的服务员的盘子上，拿下一杯酒递给莫斯利：“拉菲传说系列，果香味很浓，今晚多尝尝，你平时可喝不到这么好的酒。” “普希金真的舍得离开美利坚？” 莫斯利接过酒杯，却没有在意，而是露出狐疑之色，接着刚才的话题：“他要是走了，生意怎么办？” “生意跟命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 戴维笑道：“况且，你怎么知道普希金走了，就一定握不住手里的生意呢？” 莫斯利若有所思，似乎领会到其中深意。 跟着被戴维的一句话拉回思绪。 “等普希金到了，你们看我信号行事。” “信号？” 莫斯利诧异：“信号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戴维说完，消失在莫斯利的视野之中。 …… 此时。 CIA黑色行动突击队的队长，布鲁克，正在计算时间。 他拉了拉衣领，通过衣领上别着的麦克风，提示人群中的队员。 “三组准备，自己找位置，封锁门口，等普希金一进来，随时报告。” “收到。” “一、二组看我位置，听我指挥，我一说动手，就立刻制服普希金，用高剂量麻醉剂，尽量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收到。” “处理完普希金后，你们带普希金上二楼，与我汇合，金并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我们这次只有十分钟，不能出任何差错。” “收到。” 布鲁克是个很厉害的特工。 作为队长，他的本领并不逊色于麦考尔。 此时，黑色行动突击队得队员们分成三个小组，扮做服务员，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有的端着酒杯托盘，有的推着果盘小车，十分敬业。 一群人游走在人群中，偶尔跟队友正面碰上，互相示意，状态都颇为放松。 他们浑然不知，自己早已进入敌人的包围圈。 同样伪装成服务员的兄弟会成员，不着痕迹的，用眼角余光锁定了他们全部。 “我这边有两个。” “我这边三个。” “我这里有四个。” “我这里没有……” 韦斯利等人通过微型耳麦交流。 “他们一共有十二个人，你们现在只发现了九个人，还剩三个位置不明……” 这时，福克斯的声音响彻整个通话频道： “行动快开始了，把剩下的人找出来。” “不用找了。” 戴维站在二楼区域，居高临下，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头，又扭头看了眼会议室附近，似乎正充当苏珊保镖的几人，淡淡说道：“剩下三个在我这边。” “好。” 福克斯点头确认：“大家记得等信号。” “明白。” 兄弟会众人回复。 他们对此次行动颇有信心，因为兄弟会成员几乎是倾巢而动。 一共二十名成员潜伏其中。 对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时间缓缓流逝。 “普希金到了。” “普希金到了。” 布鲁克和福克斯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CIA黑色行动突击队的队员与兄弟会成员，同时收到提醒，全部集中了注意力，戒备起来。 前者注意力放在门口，即将走进会场的普希金身上。 后者注意力放在前者身上。 哒哒哒！ 此时的会场貌似和谐，客人们互相说说笑笑，实际暗流涌动。 安德烈终于到场。 作为众人眼中的普希金，他微笑着步入场内，跟着站定几秒，目光一扫，发现了自己的熟人圈子，毫不犹豫的迈步，朝达里尔·理查德森州长等人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 作为酒会的举办者，威尔逊走出二楼会议室，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向下方看去，目光落在安德烈身上。 在他身旁不远处，苏珊神情平静。 苏珊周围，布鲁克带着他的两名队员上前，站成半圆，将威尔逊包围。 “苏珊女士，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什么意思？” 威尔逊目光越过眼前的三人，看向布鲁克等人身后的苏珊。 “金并先生，这场酒会到此为止了。” 苏珊淡淡道：“你马上会突发疾病被送上救护车，这场酒因此狼狈收场……而普希金，你会跟他在医院的停尸间相遇的。” “哦？” 威尔逊露出惊愕之色，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这么说，我也是你们的目标？” “不错，看在合作的份上，让你死个明白。” 苏珊像布鲁克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动手了。 “那么，再见了。” “动手。” 布鲁克通过耳麦向队员吹响了行动的号角。 话音落下，他和自己身旁的两名队员，犹如猛虎出笼般，气势十足，扑向眼前的威尔逊。 “看来轮不到戴维出手了……” 然而，威尔逊见状，收敛了脸上虚假的惊慌之色，他拧了拧自己的手腕，猛地撕开身上犹如枷锁的白色西装，反而露出一丝狞笑。 “既然如此，我就先陪你们玩一玩，CIA的杂碎们！！” …… “信号呢？” 莫斯利目视普希金进入会场，却什么都没发生，神情紧张，不着痕迹的挪动身位，靠近普希金和州长等人。 同时，他目光犹如探照灯般在人群中扫视，等待戴维口中的信号。 “怎么还没信号？” 莫斯利微微皱眉，开始怀疑是不是出问题了。 然后，就在这时。 轰！！ 一个服务员推着的果盘小车，在会场还算偏僻的角落，发生了剧烈轰爆。 火光冲天而起，推车在冲击波的作用下，瞬间四分五裂，金属碎片朝四周炸开。 与爆炸位置距离较近的几人被殃及池鱼，身体遭爆炸的残片划伤，血流如注，在光滑的地板上流淌、汇聚。 推车的服务员，正面承受巨大的冲击波，下场最惨。 整个身子都被炸飞，身上的衣服也被瞬间撕裂，露出了内部的防弹衣，以及腰间的武器带。 “爆炸了？那是什么？” “怎么回事，他身上怎么会有枪？”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不免受到惊吓。 正面承受轰爆的服务员已经失去意识，身子虽然完好，但脸上和脖子处血肉模糊，基本确认活不了了。 剩下的伤者暂无生命威胁，但突如其来的恐惧与疼痛，使他们捂着伤口哀嚎，惨叫声连连。 在场宾客就算见识颇多，这次也是大开眼界。 一个个露出惊惧之色。 “法克，这就是你说的信号？” 人群中，莫斯利瞳孔一缩，瞬间回神。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想到戴维的那句话，对应眼前的状况，不由得目瞪口呆。 紧跟着，莫斯利立刻冲到普希金等人身边。 不过，他这次的目标，不是普希金，而是其身边的达里尔·理查德森州长。 “先生，我是FBI的探员莫斯利，现场发生了恐怖袭击，对方的目标不明，有可能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快跟我离开这里！！” 第48章 混乱 “贝基！！” 爆炸发生后，人群中的CIA黑色行动突击队队员，纷纷露出惊愕之色。 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现场会发生这一幕。 那个被爆炸推车正面击飞，奄奄一息，基本没救了的服务员，正是他们队伍中的一员。 “怎么回事？” 有人在耳麦中发问：“推车怎么会爆炸，我们被埋伏了？” “队长，你能听到吗？” “队长，收到请回复？” “队长……” 众人语气急促，连声发问，却发现作为行动指挥的队长，布鲁克消失在通话频道。 “呼呼呼呼……” 突然，急促且粗重的喘息在他们的微型耳麦中响彻，随着而来的是一道熟悉却无比绝望的声音。 “撤退，情况失控……快撤退……” “汤姆，发生什么了？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队长呢？” “队长……队长死了，被金并一拳砸扁了脑袋……” “我也快死了……撤退……快撤退！！” 汤姆的语气变得颤抖，极度的恐惧已经令他快要说不出话来。 哒哒哒！ 直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地板都仿佛在这脚步的重踏下轻颤。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金并庞大如巨人的身躯，带来死神般的惊人压迫感。 那张满脸横肉，凶残暴虐的脸上，浮现出对生命的漠然。 一个永生不忘的狞笑引入眼帘。 一张超大码的，犹如巨象般的脚掌，狠狠踏下。 轰！！ 尖锐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哔—— 耳麦失灵的电音炸穿了众人的大脑，造成了难以治愈的耳鸣。 此时，黑色行动突击队剩下的所有队员，怔怔出神，对耳中炸开的声响置若罔闻，内心只剩下难以形容的苦涩，以及……惊慌。 这才过去了几分钟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没有注意到，与他们一样，穿着相同衣服的酒会服务员，与人群反向移动，悄无声息的包围了他们。 韦斯利等人互相点头。 他们把手摸进怀中，准备发动齐射。 作为全世界最好的枪手之一，兄弟会成员只要有枪在手，比射击，不会惧怕任何人。 …… 会展中心二楼。 爆衣后的威尔逊，像是成年人教育幼儿园没毕业的熊孩子，将布鲁克等人按在地上摩擦。 戴维站在不远处，将眼前的画面尽收眼底。 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内心发凉。 这未免强得离谱了！ 难怪威尔逊未来能跟蜘蛛侠等超级英雄争锋。 尽管威尔逊老是吃亏的一方，可在漫威世界，有资格作为超级英雄的敌人，从某种程度上，便已经是成功的象征。 况且，威尔逊还不仅仅只是一个超级英雄的敌人，而是一群。 最关键的是，这些超级英雄大部分最后还真没奈何他。 脑子里转过这些念头，金并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干掉了眼前的三名身经百战的特工。 血痕遍地，被拳头打得血肉模糊的尸体，被踩扁的人头，破碎的地板，豆腐渣般的墙壁…… 原本干净现代化的走廊，此时犹如化身地狱。 苏珊吓到痴傻，双腿发软，瘫坐在地，全身微微颤抖，浑然没有几分钟前的胜券在握，心中属于CIA的高傲之情，尽数被恐惧取代。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样？”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第一次看到你亲哥哥动手，是不是很可怕？” 靶眼不知何时，出现在戴维身边。 “很可怕。” 戴维点头，淡淡道：“但是你说错了，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动手。” “哦？” 靶眼好奇：“你第一次看到他动手是什么时候？”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那一年，我刚满七岁生日不久。” 戴维脸上浮现出意义不明之色：“我亲眼见到他拿着锤子，敲碎了我们亲生父亲的脑袋，跟着母亲一起处理了尸体。” “……” 靶眼脸皮不自觉的抽了抽。 法克，他算是看出来了，菲斯克家族，一家子都是变态！ 金并更是从小变态到大！ 没一个正常的！ 戴维等了一下，没听到靶眼的回答，转头看了他一眼，见这货在发呆，便不再理会。 他走到二楼的玻璃栏杆处，俯瞰一楼酒会正厅场景。 目光一扫，韦斯利等人的动作，还有原地不动，满脸凝重的CIA特工，全都一览无余。 最后他视线落在角落，那是莫斯利和安德烈的所在。 二人身处的人群中，纽约州州长，达里尔·理查德森，赫然在列。 达里尔身边，还跟着一众议员及法官。 这群人若是死在酒会上，整个纽约，甚至全美，都得地震。 …… “恐怖袭击？” 达里尔听到莫斯利的话，脸色瞬间变化。 眼前的爆炸发生后，他大脑一片空白，跟身旁的众人一样，脑子嗡嗡作响，犹如无数苍蝇围绕，只觉得阵阵发懵。 他甚至都没确认莫斯利的身份，便下意识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恐怖袭击？” “FBI收到线报，有一伙身份不明的组织，打算在酒会上搞出一些动作来。” 莫斯利连忙解释：“由于线报信息不明确，局里派了我们来酒会查看情况……州长先生，我们的人在外面，请立刻跟我离开。” “那就快走……等等，把你的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达里尔刚迈出一步，突然顿住，面露迟疑。 “他是FBI纽约分局的副主管，州长先生，我跟莫斯利先生是朋友。” 这时，安德烈开口了：“我可以作保，他的身份没问题。” “那还说什么，我们快走。” 一行人匆匆迈动脚步。 其他人在回过神来后，也迅速朝着出口方向跑去。 大家伙都明白，会展中心即将发生，或者说，已经发生了一些不可预测的状况。 有倒霉蛋已经躺下了，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 砰砰砰砰砰！！ 说时迟，那时快。 众人快步冲向出口时，枪战突然爆发。 激烈的枪声又吓得不少人停下脚步，在自由的美利坚，所有人都学过在面临枪击事件时，第一选择应当是选择掩体，而不是胡乱逃窜。 他们深怕被流弹击中，干脆趴在地上，或躲在桌后，尽其所能的躲避子弹。 “危险！！” 莫斯利一把拽住达里尔。 此刻，连有合作关系的普希金都不再是他的首选，州长才是他值得巴结的对象。 一群人在外界权势滔天，如今却只能龟缩在原地。 躲在柱子后的角落，瑟瑟发抖。 “这些人究竟是谁？” 达里尔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在纽约发动这种攻击，他们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法克，威尔逊·菲斯克在哪里？” 忽然，他理智回归，意识到什么：“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吗？他怎么敢任由一帮恐怖分子混入其中？他怎么做老大的？！” 第49章 胜利 达里尔·理查德森的愤怒是有理由且正当的。 威尔逊·菲斯克作为纽约的地下王者，向他发出酒会邀请，不说是投效，也绝对属于示好。 虽说威尔逊和普希金合不来，但他作为官方，半个局外人，才懒得理会底下人的小动作。 只要按时叫交份子钱，谁做老大都行。 达里尔高高兴兴的来参加酒会，本来打算拿着威尔逊承诺的政治献金，十拿九稳的连任纽约州州长，为自己的政治生涯添砖加瓦，谁能想到撞上这么个事儿？ 虽然说敌人意义不明，但达里尔半点都不想，也不敢冒险。 大好的人生等着享受，怎么能在这里栽跟头？ “威尔逊·菲斯克？” 莫斯利眉头一挑，对应身份，总算想起普希金来。 威尔逊·菲斯克的真实身份，或许瞒得过普通警察和普通FBI探员，但在各方高层眼中，都不是秘密。 他刚打算给金并泼点脏水，就当向普希金示好。 结果，安德烈的一句话，让他瞬间呆住。 “州长先生，威尔逊已经出手控制局面了。您不必惊慌，我想，这场闹剧很快就会结束！” 安德烈提醒一声，语气相对平静，看不出丝毫惊慌。 众人听到这话，同时抬头，看向战局。 果然。 两方人马在人群中，一边移动寻找掩体，一边举枪射击，动作十分迅捷。 双方看上去都颇为克制，只是将对方当做目标，并未随便对四周宾客出手。 无论哪一方，都不像是真正的恐怖分子。 莫斯利自然知道原因。 但站其他人的角度看，他们对情况一无所知。 连续不断的枪声，弹壳坠地的清脆碰撞声，流弹掠过耳畔的破空声…… 交织成混乱的交响曲。 惊慌，恐惧，茫然，各种情绪汇集，众人失去了思考的余力。 所有枪手都穿着酒会工作人员的制服，根本搞不清楚，究竟哪边是敌人，哪边是自己人。 以他们目前遭遇的状况而言，两边都有可能是敌人！ “人少的是敌人，人多的是自己人。” 莫斯利仔细观察，充分发挥专业能力，语气十分肯定：“这里毕竟是威尔逊·菲斯克的地盘，即便有敌人混入其中，人数也不可能太多……在任何情况下，菲斯克都不会真的让情况失控。” “不错。” 安德烈点了点头，赞赏地看了莫斯利一眼。 “既然如此，我就等威尔逊·菲斯克给我一个解释。” 达里尔冷静下来，明白现状。 当前处境看似危险，实际并非真正失控。 既然威尔逊·菲斯克的人已在处理，若没有意外，很快就能结束。 如果发生了意外…… 达里尔眯了眯眼睛，他宁愿相信，没有这个可能。 “莫斯利探员，你说FBI收到情报，这里会发生恐怖袭击，所以你们才派人赶过来？” 突然，达里尔看向身旁的莫斯利，语气骤然恢复平静。 “是的。” 莫斯利态度恭敬，似乎知道对方要问什么，主动说道：“但是情报来源不明，无法追溯，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那么，你们是否知道敌人是谁？来自何方？” 达里尔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眼前的一帮枪手身上，发觉到双方的动作，淡淡开口，不怒自威： “对方既然有能力查到敌人的行动，难道没有在情报中注明敌人的身份？还是说……你知道，但是不敢说？” “……” 莫斯利额头开始冒出虚汗。 他听出，达里尔已经开始怀疑，这场“恐怖袭击”背后的真相。 “州长先生，对方能潜入威尔逊·菲斯克的地盘，足够说明他们的狡猾，FBI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必追问呢。” 安德烈微微一笑，忽然插嘴：“况且，您提前收到消息，不惜亲身涉险参加酒会，也要抓到秘密潜入纽约的恐怖分子，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一定会让纽约人民对你更加认可，对连任帮助巨大，不是吗？” “纽约人民就需要一个像您这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真男人作为州长……其他地方的州长，跟您比起来，简直都是一群娘炮，只会在报纸上打嘴炮的碧池！” 这几句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部愣住。 提前收到消息？ 不惜亲身涉县参加酒会也要抓到恐怖分子？ 你说的是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被吓得脸都白了、就差尿裤子的达里尔·理查德森吗？ 尽管大家都是老狐狸，通过对话，意识到这场袭击背后，或许没那么简单，可听到来自安德烈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还是让他们大感自愧不如。 马屁还能这样拍？ 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 幸亏安德烈没有从政，要是安德烈加入政坛，还能有他们什么事儿？ “不错，非常好。” 达里尔眼睛一亮，脑子里灵光一现，忽然怎么看安德烈怎么顺眼。 他忍不住说道：“普希金先生，你真是我的知己！” “这是我的荣幸。” 安德烈笑容更深。 …… 另一边。 “迈克，对方人数很多，我们已经没办法突围了……迈克，听到我说话吗……法克！！” 一名黑色行动突击队的队员躲在椅子后面破口大骂。 这已经是他失去的又一名队友。 “伙计们，我们还剩几个人？还有谁活着吗？” “哈迪，闭上你的嘴，我们还有机会。” “要不投降吧？” “对方不会接受我们的投降，即便我们表明CIA的身份，CIA也不会承认……这是黑色行动，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法克，你当我不知道吗？” 黑色行动突击队仅剩的五人，你一眼我一语，语气焦躁不安，口中没一句好话。 “绑架人质，跟他们拼了！！” “你以为对方会在意人质？老兄，他们是黑帮，最不看重的就是人命……” “这么说，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不，我们还能祈求上帝保亻……” 砰！ 说话间，一颗子弹划出诡异弧度，飞掠而来，洞穿了哈迪的脑袋。 哈迪话到一半，无力倒地。 他睁大眼睛，血液从太阳穴咕噜噜冒出，内心绝望于此刻消散，竟感到些许解脱。 通话频道的声音顿时一滞，死一样的寂静令人心生惶恐。 即便是再乐观的队员，亲眼目睹队友的接连死亡，终于是承受不住潮水般袭来的巨大压力。 “法克，跟他们拼了！！” 砰砰砰！ 他冲了出去，毫无疑问的被乱枪打死。 黑色行动突击队还剩三人。 韦斯利等人却不慌不忙，缓慢包围对方，逐步蚕食其移动空间，绝不给对方半点机会。 局面基本得以控制。 哪怕是再看不懂状况的人也知道，枪战双方有一边已基本锁定胜利。 哒哒哒！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韦斯利等人团团包围了剩下三人。 但没给他们任何机会。 在场所有掌握了甩枪术的兄弟会成员，不约而同的甩手一枪。 十几发子弹打出漂亮的弧线弹道。 嗤嗤嗤！！ 剩下的三名特工被打成了筛子，血流一地，绝无生还可能。 “各位，你们安全了！” 韦斯利示意兄弟会同伴全部做出举手的动作，对场内宾客表示敌人已死，我们是自己人。 见状，场内绝大部分人瞬间瘫软在地，随之而来的前所未有的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变成被流弹射中的倒霉蛋。 贾斯汀·汉默便是其中之一。 他看着被最初的推车爆炸席卷在内，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的倒霉蛋，只觉得浑身无力，大口大口地喘息，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心血来潮，参加这场酒会。 不过，目光扫过大厅，落在韦斯利等人身上。 作为一名军火商，他自然看得出，这些人的武器都很普通，但他们掌握的神乎其技的射击技术，强得惊人。 这些人是谁的手下？ 威尔逊·菲斯克？ 贾斯汀·汉默不由得思索起来。 作为一名成功商人的敏锐嗅觉，让他意识到，这场枪战背后的真相，绝不简单。 …… “呼——” 见场中战斗圆满落幕，达里尔忽略了无辜人员做出的小牺牲，松了口气，接着喜悦之情袭上心头： “我们胜利了。” “是的。” 安德烈微笑：“我们胜利了！” 第50章 尾声 尘埃落定。 时间，晚上八点整。 这场骚乱开始到结束，刚好过去了十分钟。 但就在这短短的十分钟内，参加酒会的嘉宾们，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情绪跌宕起伏，犹如沉浸式的体验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剧表演。 “门口有救护车吗……” 莫斯利刚打算与手下沟通，就听到达里尔·理查德森的问话。 “有！” 莫斯利点头：“我们安排了……” “那还不快让医护人员进来救人！！” 达里尔一声厉喝，终于想起来自己身为州长的责任。 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主动快步上前，站到酒会发言位置，拿起了主人公的话筒，安抚人心： “诸位，这次酒会上出现的恐怖分子已经被全部消灭，我们安全了！” 众人暗自翻了翻白眼，还用你说。 “今夜，是英雄之夜！” 达里尔的下一句话，却让众人瞬间懵逼。 除了此前便跟在达里尔身旁的几人外，众人还搞不清楚，达里尔在袭击结束后，站出来说话的原因。 “在酒会开始的前二十分钟，FBI收到情报，有人将在现场进行可怕的恐怖袭击……经过确认，消息属实。” 达里尔语气变得沉重。 作为政客，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很高，而且具备在极短时间内，编出合理故事来吹捧自己的能力。 “我本应该站出来结束这场酒会，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恐怖分子甚至比我们更早抵达现场。一旦叫停酒会，可能会导致恐怖分子提前发起袭击。为此，我不得不紧急调动人手与他们对抗……” “好在结果是完美的，我们成功击败了他们！” “首先，我必须感谢与恐怖分子斗争的战士们，他们是英雄！” 达里尔越说越投入，神情激动，抬手一指。 穿着酒会工作人员制服的韦斯利等人瞬间懵逼。 我们这就成英雄了？ “其次，我也要感谢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有着无与伦比的巨大勇气，在这次与恐怖分子的对垒中毫不退缩，为消灭恐怖分子做出应有的贡献，每个人都义不容辞……” “我们都是英雄！！” 达里尔说这话时，极为亢奋，仿佛自己深信不疑。 台下。 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响了足足好几分钟，就差超过恐怖分子袭击的时间了。 激情的演讲声中，大家一边鼓掌，一边翻白眼。 糊弄鬼呢？ 有资格参与这场酒会的宾客几乎没有傻子。 许多人甚至对于威尔逊·菲斯克的真实身份，那叫一个心知肚明。 否则，他们也不会来捧一个普通房地产建筑商的臭脚。 那是你叫来的人手吗？ 那恐怕是金并安插在酒会的手下兼安保吧？ 贾斯汀·汉默微微眯眼，手上动作却不停，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我们保住了命，被冠以英雄之名。 你收获了选票，连任在望。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此时。 冲进会场的FBI探员与医护人员一脸懵逼。 不是被恐怖分子袭击了？ 怎么都这么高兴？ …… 二楼玻璃栏杆处。 戴维和威尔逊并排，居高临下，俯瞰一楼场景。 意气风发的达里尔正边说边挥手，将刚刚遭遇枪林弹雨的会展中心，当做了自己的演讲场地，台下的酒会嘉宾就是他的听众。 威尔逊耳边响彻达里尔的话语，丝毫不为所动。 “戴维，这次做得非常漂亮，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你差得远了。” 他微微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随即看着台下的州长先生，笑道：“达里尔对我们的安排很满意，他并不排斥我们的善意，这是好事。” “事已至此，除了站出来把坏事变好事，他没有别的选择。” 戴维淡淡地说道：“威尔逊，剩下的交给你了。处理好这件事，从今天开始，你将不仅仅是纽约的地下王者，还将统治整个东海岸。” “我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似乎对自己创造的地下王国不屑一顾。” 威尔逊扭过头，问出了存在已久的疑惑： “为什么？”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戴维捏了捏拳头，毫不避讳：“而且，我不喜欢抛头露面，地下世界有你就够了。” “别的事？” 威尔逊皱眉，想到戴维投资的菲斯克制药，以及菲斯克制药的研究内容，若有所思，却没再追问。 漫威世界的超凡力量，历史足以追溯到不知道多少万年前。 对于现代社会来说，二战时期，也出现了美国队长这样的超级战士，因此，人体超能力不是秘密。 威尔逊虽不认同戴维的观点，但他自身经过锻炼，达到了人体极限，甚至是破限的地步，也算是半个超能力者。基于自身情况，他更不会去否认戴维的想法。 反正，即便戴维把他普希金的名号交到自己手上，这庞大的地下王国也不会少了他的那一份。 二人毕竟有着相同的姓氏。 …… 片刻后。 威尔逊在会议室见到了达里尔·理查德森。 “威尔逊·菲斯克，给我一个解释。” 达里尔的语气瞬间变化。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身材庞大的男人，态度十分强硬，内心丝毫不虚，带着一股子上位者的盛气凌人。 “州长先生，你对那伙恐怖分子并不陌生……” 威尔逊微微摇头，按下手里的通讯器：“把她带进来。” 她？ 达里尔一愣。 嘎吱—— 会议室大门被人推开，让达里尔没想到的是，首先引入眼帘的，居然是安德烈。 当然，在达里尔眼中，安德烈便是普希金。 “普希金，怎么会是你？” 达里尔一愣，跟着眉头紧锁：“你和威尔逊联盟了？” “不，不是联盟，是合并。” 安德烈面露微笑，心甘情愿地说道：“从今往后，东海岸只剩下一个声音，那就是金并。” “金并？” 达里尔豁然转头，看向眼前的威尔逊，眼神中的轻视消失，浮现出一丝凝重：“这么说，是你在搞鬼？” “错了，是她。” 威尔逊抬手一指。 达里尔目光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落在已被完全控制的苏珊身上。 此时的苏珊神情呆滞，一脸木然，像个失去神智的玩偶。 “她是谁？” 达里尔面无表情。 男人永远喜欢十八岁的青春少女，他对老女人模样的玩偶不感兴趣。 “CIA退休人员，现在是CIA的特殊顾问。我的人对她进行了审讯……当然，我们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 威尔逊说道：“总之，她不仅承认了自己CIA顾问的身份，还对自己欺上瞒下，越权指挥黑色行动突击队，意图破坏社会秩序为自己谋利的行为，供认不讳……这无疑是在犯罪，她应该接受国家最严厉的惩罚。” “黑色行动突击队？” 达里尔先是皱眉，跟着眉头纾解。 虽说是CIA特工，但以黑色行动的本质而言，加上他们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视作恐怖分子。 到了这地步，没人会站出来澄清。 早在行动失败的那一刻起，特工们便被人毫不犹豫的彻底放弃。 况且，威尔逊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识趣的将黑锅全部甩到了苏珊的头上，借苏珊警告CIA总部高层。 一方面，起到震慑作用。 另一方面，也算卖了CIA一个小小的人情，传递出建立友谊的信号。 当然，要真正实现这一切，还差了最后一步。 那就是需要一个执行者。 “你想让我以恐怖分子的名义，向总统汇报，并借着你审讯的内容，以此给CIA施压，让他们放弃在东海岸的黑色行动。” 达里尔是个政客，很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自己无疑就是那个最理想的执行者。 “我就直说了，我能得到什么？” 他意识到威尔逊对自己有所求后，态度又变得气定神闲。 “现在整个东海岸，包括纽约在内，只剩下金并一个声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威尔逊缓缓开口：“意味着，你能得到比以前更多的分红，这个数字最少是以前的五倍。除此以外，整个东海岸都会变成你的票仓，你知道我能影响多少人。” “你果然很聪明。” 达里尔瞬间被说服，这的确是自己想要的。 他感慨一声，露出与威尔逊见面后，有史以来，最真诚的笑容，热情的伸出了手掌。 “那么，合作愉快！” “是的。” 威尔逊与他握手：“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州长先生。” 第51章 第三个身份 12月24日，圣诞前夕，平安夜。 与东方的除夕类似，在平安夜的晚上，西方的很多家庭都会聚集在一起共进晚餐，围绕着漂亮的圣诞树谈天说地，享受团圆。 这一天，即便是纽约地下霸主，如今已经晋升为东海岸地下霸主的金并，也变成了一个欢庆节日的普通人。 “妈妈，这是礼物。” 威尔逊不仅带着礼物，还带上了女友凡妮莎。 尽管凡妮莎身材高挑，可在雄壮的威尔逊面前，仍让人感觉柔弱得像只小猫。 “妈妈，她是凡妮莎，一名来自欧洲的艺术商，现在定居纽约，我们已经有了结婚的计划。” 威尔逊搂着身旁的棕发美人，笑道：“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当然。” 玛琳异常高兴，欢迎二人。 “戴维在哪里？” 威尔逊进入屋内，目光一扫，有些诧异。 “他在屋里，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出来过，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玛琳耸肩：“威尔逊，你去把他叫出来……” “不用了。” 这时，戴维脚步沉重，缓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脸色略微苍白，非常虚弱，像是长时间不见阳光，眼睛里带着一抹血丝，目光扫过威尔逊，落在凡妮莎身上。 这就是威尔逊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你一定就是凡妮莎，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戴维，威尔逊的弟弟。” 戴维打量一眼，笑着上前，热情的与凡妮莎拥抱。 “你这是怎么了？” 威尔逊微微皱眉，他看出戴维状态很不对劲。 “有些发烧，小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戴维轻描淡写的掠过这个话题，随即示意威尔逊跟他到客厅的沙发，同时对凡妮莎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凡妮莎，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男朋友吗？我有些事情。” “当然可以。” 凡妮莎欣然点头，主动找到厨房的玛琳帮忙。 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是威尔逊向往已久的画面。 “情况怎么样？” 戴维来到沙发坐下，蜷缩起来，精神状态略微萎靡。 威尔逊知道他生病了，见怪不怪。 他十分高兴，笑道：“事情发生的22号当晚，达里尔跟总统通了电话，据我所知，他非常坚定的站在了我们这边。” 戴维知道这句“据我所知”背后意味着什么。 “23号，也就是昨天，FBI将苏珊招供的视频传给了CIA，总统很生气。” 威尔逊接着道：“安德烈告诉我，FBI传回消息，CIA现在焦头烂额，放弃了对东海岸的行动和布局。” “是的，我们成功了！” “如今的东海岸，已经是我们的天下。” 说话间，他忍不住张开双臂，放在沙发后的靠背上，翘起二郎腿，庞大的身躯，仿佛一座高塔，威风凛凛，气吞山河。 “非常好。” 戴维神情平静，威尔逊的气势对他构不成半点影响， 他早在昨晚的系统提示中，便知道了这个结果，如今不过是得到了当事人的确认。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将势力范围扩张到全国？” “是的，这正是我要做的。” 威尔逊有雄心壮志，野心勃勃：“下一步，我准备往西海岸进军，洛杉矶是个好地方。” 兄弟二人讨论片刻。 “别说了，该吃饭了！” 玛琳笑着招呼。 一家三口，算上凡妮莎四个人，气氛颇为融洽。 “妈妈，我前不久向凡妮莎求婚了，她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准备找时间举办一个小型婚礼，只邀请家人到场。” 威尔逊握着凡妮莎的手，修长的玉指有一枚钻戒闪耀。 “是的，不久后我就该改口叫您妈妈了，玛琳女士。” 凡妮莎十分端庄，笑容中洋溢着幸福之色。 “我更希望听到有人叫我奶奶。” 玛琳笑着回答，跟着看了低头干饭的小儿子一眼：“戴维，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我的小侄子该叫什么名字。” 戴维擦了擦嘴，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你这就知道是侄子了？”威尔逊询问。 “一定是。” 戴维来了点兴致：“菲斯克家族需要新添一名男丁，继承我们家族该有的血性。最好是二胎生个女儿，可以让她的哥哥保护她。” “是的，哥哥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 威尔逊点头。 很快。 聚餐结束。 “抱歉，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得回房间了。” 戴维深吸一口气，感觉双腿发软，主要对凡妮莎致以歉意。 “没关系。” 凡妮莎摇头，她对戴维印象不错。 虽然看起来身材还算高大，文质彬彬，跟威尔逊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但她隐约有种感受，戴维和威尔逊其实是一类人。 或许这就是刚才饭桌上，戴维口中“菲斯克家族的血性”。 而且，凡妮莎看得出，威尔逊很关心他这个弟弟。 只是作为男人，在情感表达上，永远逊色于女人。 “你不舒服？” 玛琳连忙询问：“需要看医生吗？” 威尔逊微微皱眉，略微担忧，但想了想，却没说什么。 “不用。” 戴维摆了摆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他回到房间。 嘎擦！ 房门关闭，隔绝众人目光。 戴维双腿瞬间一软，艰难的回到床上，目光阴沉，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昨晚尘埃落定后，戴维得到了第二个身份的任务奖励。 格斗精通（包含身体素质提升） 但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儿，第三个身份被系统随机抽取而来，让他面临了穿越至今，从未有过的困境。 【副本：暗夜博士】 【你的身份：戴维·菲斯克】 当新身份出现时，戴维还在诧异，为何自己的名字完全没有变化。 直到后面的文字浮现，他才意识到，自己遭遇了系统带来的重重一击。 【你出身地狱厨房，有爱你的母亲和哥哥。 你不负众望，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帝国州立大学，成为地狱厨房罕见的大学生，还拿到了全额奖学金。 然而，在你在即将毕业时，意外被检测出了罕见血液疾病，成为了一名绝症患者。 这是一种基因缺陷性疾病，按照常规的生存周期，你无法活过三十岁。 你并没有绝望。 为了治愈这种疾病，你加入了地平线实验室，得到了实验室负责人，迈克尔·莫比亚斯的赏识，并成为了他的助手。 迈克尔·莫比亚斯是个超级天才，十九岁获得博士学位，研究出人造血液，这项划时代研究所拯救的人命数量，已超过盘尼西林，他因此获得诺贝尔奖。 然而，天才的代价是，他从小便患上了与你相同的血液疾病。 这正是你加入地平线实验室的原因。 迈克尔·莫比亚斯想到利用蝙蝠血液提取基因药剂，与人体基因融合的办法治愈疾病。 他成功了。 但药剂具有极强的副作用，迈克尔·莫比亚斯因此付出代价，受到“诅咒”，成为了吸血鬼。 为了防止“诅咒”扩散，迈克尔·莫比亚斯封锁了这项技术。 但你不甘心。 你偷走了技术资料，准备复刻甚至优化蝙蝠药剂。 迈克尔·莫比亚斯发现了你的小动作……】 【身份任务：治愈自身疾病，解决身份带来的麻烦】 【任务时限：六个月】 【任务完成奖励：智力强化】 【标注：身份一旦生成，永久有效】 【标注：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完成任务，也可以调动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系统将不对你做出任何限制】 【标注：下一随机身份将在任务结束后确认】 【标注：超过时限未完成任务将不会获得任何奖励】 …… 戴维回忆系统描述，摸出枕头下方，储存有关蝙蝠药剂技术资料的U盘，目光深邃，怔怔出神。 第52章 反应 圣诞期间，戴维没急着行动。 在家里待了几天，陪母亲玛琳过完了整个圣诞假期。 而威尔逊，在圣诞过后便带着凡妮莎离家而去。 他接收了普希金的全部势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动力，全身心投入工作，即将在新世纪大展拳脚。 几天过后，戴维意识到自己身体越发虚弱，行动越发不便，走路都开始有些不利索。 若非在获得新身份身份时，同时得到了第二次任务完成的奖励，被强化了身体素质，恐怕他在第一时间便彻底虚弱下去。 但底子再厚也有被疾病吸干的一天。 这样下去，不超过半个月，戴维就会变成跟电影里，迈克尔·莫比亚斯那样的瘸子。 “妈妈，我要去工作了，你知道的，公司初创，有很多事情要做。” 几天时间，戴维体重变轻许多，暴瘦数斤，身材缩了一圈。 他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口，好似风一吹就倒，与母亲玛琳告别。 圣诞假期结束，该行动起来了。 “戴维，你确定自己不需要去看医生？” 玛琳眼神中全是担忧之色。 “不用担心，我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生了一场小病，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戴维劝慰道：“我最近会住在学校那边，不过你放心，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注意身体。” 玛琳与戴维拥抱，心疼的目送他离开。 …… “上帝啊，戴维，你这是怎么了？” 作为菲斯克制药的CEO，韦斯利今天客串了董事长司机一职。 他见到戴维的模样，大惊失色。 “我们才几天没见，你看起来就快要死了。” 韦斯利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生病了。” 戴维坐在后排，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废话少说，快带我去学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 韦斯利点头，启动汽车。 “兄弟会和药油的事情进展如何？” 戴维询问。 “托你的福，兄弟会和普希金攀上了关系，普希金又和金并联合了，这意味着，兄弟会和纽约地下世界巨头建立了友谊，这对兄弟会帮助很大，杀手任务可以重启了……福克斯他们最近在讨论，是否还要遵循命运织布机的指令做事。” 韦斯利边开车边道：“至于药油，普希金帮了大忙，我们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搞完所有手续就申请上市，不过获得批准很不容易。” “按照我们之前说的，这些事情仍需你去跟进。” 戴维缓缓说道：“我最近要忙别的事情，顾不上这些。”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准备工作？” 韦斯利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后排脸色虚弱的戴维一眼：“不如多休息几天？” “休息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戴维摇头：“再休息下去，下次你见我，可能是在我的葬礼上。” “到底发生什么了？” 韦斯利皱眉：“我能不能帮上忙？” “以你的智商，能帮上忙的可能很小。” 戴维瞥了韦斯利一眼。 韦斯利语塞，他从戴维的眼神中瞧出了鄙视。 “我的智商不行？” 韦斯利咬牙切齿：“我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敢这么说。” …… 帝国州立大学，菲斯克制药研究所。 理查德·帕克，柯特·康纳斯，奥尔德雷奇·基里安，实验室三大顶级科学家，外加半吊子戴维，再算上狗屁不懂的韦斯利，正围在电脑前，如痴如醉的翻看上面的文字和视频资料。 “怎么样，看得懂吗？” 戴维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询问身旁眼睛好似在转圈，一脸茫然的韦斯利，笑道： “这绝对是一项划时代的研究，上面记载的实验步骤和实验数据非常重要，而且有全套资料在，随便来个人照着做也能完成……要不要你来给大家演示一遍？” “别说了，这不是我的专业。” 韦斯利嘴角抽搐，讷讷道：“我学的是国际经济与贸易，屁用没有的万金油专业……” 说着，见戴维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邃，又连忙摆手：“好吧，你是对的，我承认，我看不懂，你赢了。” “戴维，这些资料哪里来的？” 理查德、康纳斯和基里安三人异常兴奋。 对于戴维提供的这套提取蝙蝠血液制作血清，使蝙蝠基因与人类基因融合的技术，三人作为这方面的专家，自然如获至宝。 更别说，这套技术的研究方向，与他俩的研究方向，有着本质上的重合。 唯一的区别只是研究对象的不同。 一个是蝙蝠，另一个是蜘蛛，还有一个是蜥蜴。 基里安则更倾向于将植物特性融入人体基因。 “这是秘密，你们不要问，我也不会说。” 戴维神情严肃，迎向几人的目光，竖起一根手指：“现在的要求只有一个，马上复刻这场实验，我需要尽快见到血清。” “当然。” 理查德等人点头：“全套技术资料都在，血清明天就能完成。” “事情不要外传，哪怕是公司的研究员也不要说，只能是我们几个知道。” 戴维叮嘱道：“最关键的是，血清可以用作小白鼠实验，但切忌不能进行人体实验。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当然。” 理查德等人十分兴奋，恨不得立刻投入工作中。 “等等，有点不对劲……” 忽然，康纳斯滑动鼠标滚轮，定格在一张血液分析的图表上，瞧出端倪。 作为医生，他对于人体的了解，远胜于理查德和基里安。 “基因虽然能融合成功，但发明这个实验的人，最初的构想似乎不是为了强化身体……” 他翻看了实验记录，琢磨道：“而是为了治病？” “不错，蝙蝠血清被研究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治愈一种罕见的血液疾病。” 戴维没有隐瞒：“这种血清目前看来，只能给身患血液疾病的病人使用，从基因层面弥补缺陷。普通人如果注射蝙蝠血清，后果未知，不排除有基因崩溃的可能，甚至可能性极大。” “这样一来，它的价值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了。” 理查德清醒过来：“当然，这对我们而言，仍然有巨大帮助。” “还有一个关键。” 戴维提醒道：“注射了蝙蝠血清的人，会受到蝙蝠的动物本能影响，变得狂躁和嗜血，有极大概率失控。”顿了顿，“就像你们印象中的吸血鬼。” “吸血鬼？” 众人心中一惊，面面相觑。 “等等，你刚刚提到注射了蝙蝠血清的人……有人进行了人体实验？” 康纳斯捕捉到重点。 “是的，他注射了蝙蝠血清，并为此付出了代价。” 戴维点头，叹了口气：“蝙蝠血清只是半成品，算不上真正意义的成功。” “因此，我对你们的期望是，消除蝙蝠血清的副作用，让它真正变成合格，能治愈血液疾病的产品。” “完善蝙蝠血清对你们是个挑战，但如果能完成它，对你们自身的研究也有帮助，你们要抓紧时间……有人替你们走完了前面的九十九步，最后一步路，必须靠我们自己走下去。” “你们是全球最顶尖的科学家，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到。” 戴维一连串的语言输出，让众人齐齐愣住。 他们察觉到今天的戴维十分奇怪，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与平稳。 “戴维，你……” 康纳斯观察戴维的脸色，内心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康纳斯博士，不要再说了。” 戴维粗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时间紧迫，你们该干活了。” 理查德，基里安，甚至是笨拙的韦斯利，此刻都察觉到戴维的异常。 “今天就这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戴维缓慢起身，在几人的目光注视下，回到自己在研究所的办公室，陷入思考。 他虽然掌握了制造蝙蝠血清的全部资料，但并不打算盲目注射血清。 开弓没有回头箭。 如果注射了副作用明显的血清，想再变回来，或是弥补缺陷就难了。 好在他不是没有逆转局面的可能。 现阶段，漫威宇宙的几个知名科学家，全都被他收入囊中。 理查德·帕克，柯特·康纳斯，还有奥尔德雷奇·基里安，三人曾在不同阶段，研发出了衰变率算法、蜥蜴血清，以及绝境病毒…… 三种不同的研究，与蝙蝠血清有着相同的本质。 若能消除蝙蝠血清的副作用，再以此治愈新身份带来的血液疾病，戴维甚至有可能因此直接晋升为超凡人士。 到时候，或许他可以给自己取个“蝙蝠侠”的外号，而非备受歧视的“吸血鬼”。 新身份中，戴维继承了自己身为迈克尔·莫比亚斯助手的记忆，对于这项研究同样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 如果将蝙蝠血清的诞生比作一场手术。 迈克尔·莫比亚斯是执行手术的医生，那么，戴维就是给医生打下手的二助，负责手术完成后针线活，等等。 戴维很清楚的明白一点。 迈克尔·莫比亚斯明明有更加稳妥的方法，从合理合法的角度，推进自己已然逼近成功的蝙蝠血清，甚至有机会借此研究，拿下第二个诺贝尔奖，却偏偏冒险让自己充当了人体实验的对象…… 看似不合理，实际是没得选。 迈克尔·莫比亚斯或许想不到注射蝙蝠血清会使人变成吸血鬼，但一定能想到，蝙蝠血清或许蕴藏着难以想象的副作用。 即便如此，迈克尔·莫比亚斯还是如同日后，走投无路的蜥蜴博士一样，自己成为了自己的志愿者。 因为，他同样走投无路。 患病近三十年，迈克尔·莫比亚斯达到了这种血液疾病，生存周期的极限。 他快死了，没时间了。 戴维不同。 他今年才22岁，有充足的时间，去完善蝙蝠血清。 他还集齐了漫威世界，最出色的几名科研人才，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如此一来，唯一的问题就是…… 已经变成了吸血鬼，并且知道他偷走了蝙蝠血清全套技术资料的迈克尔·莫比亚斯，会针对他的行为，做出怎样的反应？ 第53章 思路 “最新消息，纽约长老会医院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为女性，名为萨顿·克里斯滕，职业是医院护士……萨顿护士在长老会医院工作已有十年之久，是一位有两个女儿的单亲妈妈……” “杀害萨顿护士的凶手抽干了她的全身血液，十分凶残，疑似有特殊癖好，警方称其为‘吸血鬼杀人犯’。” “头号嫌疑人是知名科学家兼医生的迈克尔·莫比亚斯，目前仍在逃逸状态，请纽约市民注意防范，若有消息请及时向警方通报。” 电视机里的晨间新闻，在戴维耳边响彻。 他昨天还在琢磨，该如何应对来自莫比亚斯有可能对自己造成的威胁，今天就看见了莫比亚斯被警方通缉的新闻。 按照原剧情发展，莫比亚斯应该在萨顿护士死后被警方逮捕，然后发觉自己被异父异母的兄弟——麦洛，也就是卢锡斯·克朗陷害。 莫比亚斯遭到挚友背叛，出离的愤怒，从关押他的看守所爆种而出，在卢锡斯的逼迫下，将其杀死，最后成为了著名的反英雄角色，暗夜博士。 但如今看来，警方居然没有在第一次凶杀案发生时，抓住莫比亚斯。 这是为什么？ 虽说以警方的能力，肯定抓不住已经化身吸血鬼，一门心思逃走的莫比亚斯，但此时的莫比亚斯应当还处在人生的迷茫阶段，他不会反抗来自国家机构有正当理由的扣押。 这就是所谓超级英雄电影的政治正确。 “迈克尔，你究竟想做什么？” 戴维有些头疼。 发自内心的讲，莫比亚斯虽然有可能对他构成威胁，但他其实没那么在意。 莫比亚斯的出发点，单纯属于不希望自己的研究外泄，使得蝙蝠血清的副作用危害世界。 这同样是超级英雄影片里的政治正确。 因此，莫比亚斯就算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不会杀了自己，顶多从自己手里抢回被偷走的关于蝙蝠血清的全套资料。 然而，戴维将资料拿回菲斯克制药研究所后，这一可能性就不成立了。 理查德、康纳斯和基里安，哪个不是知名科学家？ 既然他们已经看过了全套资料，思路有了，那么重新复刻实验，对他们便不构成问题。 除非莫比亚斯杀了在场的所有人，否则，他已无力阻止蝙蝠血清研究的外泄。 从这方面来讲，只要莫比亚斯不彻底黑化，戴维就处于不败之地。 他面临的唯一的问题，就是蝙蝠血清的副作用，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彻底抹除？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传来。 “请进。” 戴维开口。 理查德推门而出，他手里拿着小瓶血清，笑道：“我们成功了。” “这么快？” 戴维露出惊喜之色。 “你带回来的资料中有全部的实验过程和数据，想慢都慢不了。” 理查德将血清交到戴维手上：“我们做了很多，这一瓶交给你，希望你不会想要用到它。” “多谢。” 戴维点头，郑重接过。 理查德等人显然已经猜到了部分真相。 半成品的蝙蝠侠药剂具有将注射者变成吸血鬼的副作用，他们肯定不希望见到戴维变成吸血鬼。 电视上的新闻仍在播报。 此时，纽约警局，曼哈顿分局的警长，乔治·斯泰西正在对记者发言。 他演讲的主人公，吸血鬼杀人犯，迈克尔·莫比亚斯如今人人喊打。 长老会医院被吸成人干的护士，萨顿·克里斯滕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大家纷纷慷慨解囊，给她那两个尚未成年的女儿捐款。 这笔钱数额不小，萨顿护士的这两个女儿，能凭借这笔钱顺利长大，还犹有剩余。 戴维发现，捐款数额最大的，是莫比亚斯曾经工作的地平线实验室。 地平线实验室的投资人，卢锡斯·克朗，如今应当是地平线实验室的实际控制人。 这算怎么回事？ 戴维可是很清楚，长老会医院凶杀案的真凶，就是这个同样身患血液疾病，注射了蝙蝠血清后，心智大变的卢锡斯·克朗。 难道这位黑化大反派良心发现了？ “莫比亚斯很厉害，他发明的人造血液救活了很多人，前不久还拒绝了诺贝尔奖，虽然诺贝尔奖最后还是颁给了他。” 这时，理查德的话让他回过神来。 理查德边看新闻边叹气：“事实上，我认识莫比亚斯，我们曾在一次沙龙上聊过。他是个好人，为了治疗血液疾病尝试了所有可能。我没想到，他会变成吸血鬼。” “理查德，你不必担心莫比亚斯会威胁我们。” 戴维笑道：“你认为，长老会医院的受害者，是莫比亚斯所杀吗？” “难道不是吗？” 理查德略微惊讶：“警方通报不是宣称，莫比亚斯曾在接受问询时，默认了此事吗？” “事情没这么简单……” 戴维看出理查德的不安，耐心解释：“莫比亚斯是个有自制力的人，他有聪明的头脑，同时具备高出常人的社会责任心，即便成为了吸血鬼，也不会盲目杀人吸血。” “我知道你认识他，但你并不了解他。” 戴维缓缓开口：“我曾经在地平线实验室工作过，我很清楚莫比亚斯是一个怎样的人。” “尽管他对我们的确具备一定威胁，可我们的目的是在他实验的基础上，完善蝙蝠血清，用无副作用的药品，救治更多的人……” “他快死了，达到了疾病生存周期的极限，除了注射之外，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不一样，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改良它，完善它，我们已经见到可能，绝不会失败。” 戴维的一番话，打消了理查德的顾虑。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理查德点头。 他离开后，戴维还没喘口气，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 这次推门而入的是基里安。 “基里安博士，有什么事吗？” 戴维好奇。 老实说，这还是他第二次与基里安谈话。 第一次是在基里安入职后不久，那次谈话中，基里安对愿意收留自己的戴维感激不已。 “是的，关于蝙蝠血清，我有一些想法。” 基里安迟疑片刻，见戴维露出激动之色，连忙说道：“玛雅·汉森，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她，但是她的研究或许对我们很有帮助。” “玛雅·汉森，绝境病毒？” 戴维面露沉吟。 “太好了，看来你知道她，那就不用我过多解释了……” 基里安松了口气：“我认为蝙蝠血清之所以有副作用，是因为蝙蝠基因在与人类基因融合时，人类的神经修复中枢无法匹配蝙蝠基因，导致了变成吸血鬼这样严重的副作用……”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在思考。 戴维认真倾听，突然间话音停止，诧异的看了基里安一眼，催促道：“请继续。” 基里安点头，稍微措辞，接着说道：“如果我们能利用玛雅·汉森的研究，对人类神经修复中枢进行重新编程，使人类基因更适应蝙蝠基因，或许不用改造如今的蝙蝠血清，也能使副作用消失。” 戴维瞬间明白了。 基里安换了个思路，没有揪着改造蝙蝠血清不放，而是从人类基因下手，使人类基因更贴合蝙蝠基因。 两个研究方向殊途同归。 但对蝙蝠血清的优化既然遇到难点，不如从优化人类基因发力。 “她在哪里？” 戴维按捺不住，立刻说道：“我要找她谈谈。” “麻省理工学院，她是那儿的教授……” 基里安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马上给她打……不，这样不够重视，我亲自飞过去见她。” 戴维兴高采烈，打电话订明天的机票。 说着，他发现基里安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有话说不出来的纠结模样，不由得诧异：“还有什么事吗？”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基里安脸色有些涨红，底气不足，低声道：“其实，我一直很欣赏……汉森博士……” “当然，我这就订两张机票，你跟我一起。” 戴维明白了，这是舔狗。 他哑然失笑，没有拒绝基里安的请求。 …… 与此同时。 在距离帝国州立大学不远处的某栋高楼。 一个穿着连帽衫，戴着帽子的男人，正闭上眼睛，倾听着这座城市的一举一动。 他似乎听见了戴维与自家员工的对话，脸色复杂，露出迟疑之色，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后，身子一闪，骤然腾空而起，四肢在空中仿佛虚化，冒出黑雾，消失在原地。 如果有人看到他的脸，一定能认出，他就是今天电视里反复播报的吸血鬼杀人犯。 迈克尔·莫比亚斯。 第54章 邀请 第二天。 晴空万里，是一个适合飞行的好天气。 飞机从肯尼迪国际机场起飞，降落到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 洛根机场作为新英格兰地区最大的机场，每年有数千万乘客来到这里，十分繁忙。 戴维挤在人群中缓步前进。 基里安跟在他身旁，虽是员工，但更像小弟，始终位于他身后半步，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不必这么紧张，就算我被检查出了基因型的血液疾病，但体质比一般人强不少，走路没问题，只是比普通人稍微慢一点。” 戴维无奈。 倒也没有感到所谓的自卑情绪，毕竟血液疾病被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他现在怀里随身带着蝙蝠血清。 如果想治愈疾病，只需注射血清就好。 然而，蝙蝠血清虽然具备治愈疾病、使人获得超能力的功能，但同样有着让人难以接受的副作用。 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在找到解决办法前注射。 新身份的任务时限很长，足有六个月时间，刷新了记录。 戴维具备充足时间寻求破解之道。 即便在六个月内，他找不到消除蝙蝠血清副作用的方法，哪怕放弃系统奖励，在自身安全不受影响的前提下，也不会贸然注射。 “明白。” 基里安口头这么说，行动却很固执。 他依然跟在戴维身后，直到二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目的地，才稍稍松懈。 剑桥，不是英国的那个剑桥，而是美利坚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市紧邻的一个市，与波士顿市区隔查尔斯河相对，属于波士顿都市区。 这个地方名气丝毫不逊色于英国剑桥，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还要大过英国剑桥。 因为，剑桥市有两所世界著名的大学。 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 戴维和基里安此行的目的地，便是位于波士顿都市区剑桥市的麻省理工学院。 圣诞节后，正是开学季。 学院门口人数不少。 戴维和基里安从出租车上下来，活像一对前来报到注册准备入学的父子。 1月正是春季入学的时间。 门口有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圆脸女生瞧见二人，积极主动的上前迎接。 她笑容满面，目光在略微苍白，带着些许病态的戴维脸上打转。 “来报到的新生？” 圆脸女生笑道：“我是迎接新生的志愿者，可以给你讲讲校规和校园文化，住宿的问题有老师会处理。” “抱歉，我不是新生，我是来找人的。” 戴维摇了摇头。 “你好，请问你知道玛雅·汉森吗？” 基里安有些按捺不住：“她今天是否在学校？” “你们要找汉森女士？” 圆脸女生笑道：“我就是她的学生，她几乎每天都会在学校，我可以带你们去见她。” 片刻后。 二人来到玛雅·汉森的实验室。 “可以留个电话吗？” 圆脸女生离开前非常主动，对戴维眨了眨眼睛：“虽然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但你是我的菜。” “抱歉，我没有手机。” 戴维微笑拒绝。 圆脸女生气坏了，胸膛剧烈起伏，恨恨地瞪了戴维一眼，蹬蹬蹬的转身离开。 你甚至都不想找一个好点的借口。 “老板，其实我觉得你可以……” 基里安目瞪口呆，感觉颠覆世界观，稍微措辞：“更加委婉的拒绝。” “你以为我是你？” 戴维瞥了基里安一眼，敲了敲实验室的大门。 咚咚咚！ “请进。” 房间内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基里安听到这个声音，吞了吞口水，身体紧绷，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起来。 “你果然是个舔狗……” 戴维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玛雅·汉森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出头，深色长发，不算绝顶漂亮，但极有气质，像个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捧在手上咬上一口。 相对于她教授的头衔来说，三十出头的年纪相当年轻，是个当之无愧的天才。 在几个月前的瑞典伯尔尼召开的科学会议上，与她有一夕之欢的托尼·斯塔克，就曾夸奖过——她是自己见过最聪明的女人，至少在瑞士是。 能从漫威宇宙亲爹，漫威最聪明的男人口中，得到这样的赞誉，可想而知，玛雅·汉森绝非花瓶角色。 “你好，我们认识吗？” 玛雅·汉森见到戴维，露出好奇之色：“你是哪个系的学生？” “抱歉，我叫戴维·菲斯克，来自帝国州立大学，不是麻省理工的学生。” 戴维自我介绍了一下，随即一把拉过基里安：“他是奥尔德雷奇·基里安，你们应该见过。” “那个……汉森女士，我们在瑞士的科学会议上见过，你还记得吗？” 基里安紧张的抬手，打了个招呼。 “基里安？” 玛雅·汉森盯着基里安看了一眼，很快回忆起来，笑道：“是的，我们见过。” 随即好奇心不减：“你们找我有事吗？” 目光又落在基里安身上：“我记得你是托尼·斯塔克的粉丝，还打算找他推销你的先锋科技研究所，怎么样？难道托尼·斯塔克答应给你投资了？” “不。” 基里安脸色瞬间阴沉，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愤怒，瞬间爆发，咬牙切齿：“他耍了我，我在楼顶等了他一晚上，他把我当成了一个小丑。” “……我很遗憾。” 玛雅·汉森忽然想到当晚和托尼·斯塔克的身体交流，立刻明白了一切，眼神带着歉意：“托尼·斯塔克是个混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的，他是个混蛋！！” 基里安狠狠点头，发现自己和女神居然有相同的心思，又有些高兴。 “我觉得，还是让我们言归正传。” 戴维打断了他俩的对话，看着眼前的玛雅·汉森，郑重发出邀请：“汉森女士，我此行的目的，是想邀请你加入菲斯克制药，我有一项很重要的研究，需要你的参与才能完成。” “哦？” 玛雅·汉森稍稍吃了一惊。 菲斯克制药？ 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自己从未听过。 不过，从对方的姓氏来看，菲斯克制药应当与他息息相关。 这算什么？ 是继承家产，还是立志创业？ 不管哪个，似乎都不靠谱！ 第55章 绑架 “抱歉，我目前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玛雅·汉森没想太多，下意识便选择拒绝。 以她的水平和能力，平日收到的工作邀请自然数不胜数，哪怕全球五百强企业都排着长队等她入职，更别说戴维口中籍籍无名的菲斯克制药。 “请先听我说完。” 戴维似乎早就猜到玛雅的回应，再次打断并语气平缓地说道：“菲斯克制药或许并不出名，但我们公司的实验室负责人，分别是理查德·帕克、柯特·康纳斯，还有……” 他嫌弃地看了彻底舔狗化的基里安一眼： “以及你现在看到的，奥尔德雷斯·基里安。” “他们无疑都是相同领域的人才，你一定听过他们的名字。另外，菲斯克制药拥有足够的财力，支撑你对绝境病毒的研究。” “事实上，我的邀请并不是为了让你放弃研究绝境病毒，而是我们正在进行的一项研究急需突破，十分需要绝境病毒的帮助。” “因此，汉森女士，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请求。” “实在不行，我也希望你能伸出援助之手，作为我们的临时顾问，提出建议，帮我们解决实际困难。” 戴维眼神炙热，语气诚恳。 玛雅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被重视的感觉，她露出迟疑的表情。 “你们在研究什么？我能知道吗？” 她的确听说过理查德·帕克，柯特·康纳斯的名字。 尤其是后者，在研究目的上与自己殊途同归，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在基因层面，实现坏死细胞的激活，达到疾病防治，甚至肢体再生的效果。 一时间有些动摇。 “我们的研究项目叫做蝙蝠血清，目的是为了治愈一种跟基因缺陷有关的罕见的血液疾病。” 戴维说着，顿了顿：“作为一名科学家，你一定不会错过刚发生不久的大新闻。” “诺贝尔奖，迈克尔·莫比亚斯。” 玛雅很聪明，立刻听出戴维的言外之意：“就是莫比亚斯博士从小便患上的罕见血液疾病？” “不错，很多人都知道，莫比亚斯博士为了他所患的疾病，做了所有能做的尝试，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戴维点头，也不隐瞒，坦然道：“事实上，这是错误的，他最后一次不为人知的尝试并没有失败，而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他成功了？” 玛雅有些惊讶：“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我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显然，玛雅·汉森没有关注来自纽约的新闻。 当前时代，互联网作为新兴行业，已经走入千家万户，虽然没有达到后世的智能时代，但也可以说，大多数人对互联网都不再陌生。 人们正逐渐习惯，在网上浏览新闻。 “因为这场实验让莫比亚斯博士成了通缉犯，现在正被警方追捕。” 戴维摊了摊手。 “什么？” 玛雅越发吃惊，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新闻，忍不住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比亚斯博士的实验虽然成功了，但蝙蝠血清具备很强的副作用。” 戴维顿了顿，一字一顿：“他被蝙蝠的动物本能影响，变成了吸血鬼。” 吸血鬼？ 听到这个词，玛雅·汉森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内心感到一丝冷意。 吸血鬼在西方人眼中并不陌生。 起源于巴尔干半岛和东欧斯拉夫人的民间传说。经过近百年来各国娱乐作品的不断改编，吸血鬼的共通形象逐渐演变为一类必须以吸血来保持生命力、在夜间活动、具有超自然力量的奇幻生物。 “我还以为吸血鬼只是传说……” 玛雅·汉森倒吸一口气。 “在此之前或许是传说，但莫比亚斯的出现，足以证明，吸血鬼的存在并非空穴来风。” 戴维淡淡说了一句，没有深入。 虽然漫威电影主宇宙没有吸血鬼，但他有身份系统，很难说当前世界线不会再次发生改变。 “按照你的说法，莫比亚斯已经成功了，但蝙蝠血清具有很强的副作用。所以，你们需要我加入，帮助你们完善蝙蝠血清，消除它的副作用，造福疾病患者？” 玛雅·汉森琢磨一下，理解了戴维的想法。 “可以这么说。” 戴维点头，看向身旁的基里安：“不过，基里安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人类基因和蝙蝠基因的融合并不如意，与其改造蝙蝠血清，不如优化人类基因，使人类基因和蝙蝠基因的融合度提升。” 顿了顿：“这样一来，你的绝境病毒也能发挥出更好的效果。” “不得不承认，你们的提议对我很有吸引力，但是……” 玛雅·汉森面露纠结：“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能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么？” “当然，我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戴维点头，目光落在玛雅·汉森实验室里，被存放在玻璃容器里的盆栽上，露出好奇之色：“能参观一下你的实验室吗？那些植物就是你对绝境病毒的研究成果？” “是的，在某个人的帮助下，我对绝境病毒的开发进入了关键阶段，这也是我一开始不打算加入你们的原因……我还以为你们是想让我放弃对绝境病毒的研究。” 玛雅·汉森笑道：“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某个人？” 戴维想到原剧情，对方曾与托尼·斯塔克共度的那个春宵之夜，目光闪了闪：“这个人是托尼·斯塔克？” “是的。” 玛雅·汉森没有隐瞒，语气带着一丝崇拜，点头道：“他既是混蛋，也是天才，只是跟我聊了几句，就写出了一个方程式，通过优化端粒算法，解决了困扰我已久的难题。” 听到这句话，戴维没啥感觉，基里安心里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基里安可是知道，玛雅·汉森和托尼·斯塔克是在怎样的情境下聊的天。 他在楼顶头顶风雪，心中的女神和王八蛋在温暖的房间互相搂抱…… 参观完实验室后，戴维和基里安告辞离开，在附近找了间酒店住下，等待玛雅·汉森的回复。 虽然这位年轻的天才女科学家没有明确表态，但戴维隐隐能感觉到对方的心动。 当晚。 戴维在网上浏览纽约新闻，发现纽约警方通报，在纽约下东区发现了三具尸体，三人死在华尔街交易员常去的酒吧外的一条街道，应该是刚喝完酒出来就被杀害。 死因不用说，被人抽干了全身血液。 头号嫌疑人并非迈克尔·莫比亚斯，警方推测属于模仿犯罪。 这年头，杀人犯也讲究手法的专利。 戴维知道，这次凶杀案的真凶，同样是莫比亚斯的好友，卢锡斯·克朗。 此人被莫比亚斯亲切的称之为“麦洛”，算是好友之间的昵称。 不过，他最关注的不是新闻中通报的凶杀案，而是警方发布的又一条通报。 【长老会医院，玛蒂娜·班克罗夫特医生失踪，根据警方调查，疑似被人绑架……据悉，班克罗夫特医生是吸血鬼杀人犯迈克尔·莫比亚斯的女友……】 在系统灌输的记忆中，戴维对玛蒂娜不算陌生，虽然熟悉程度，比不上莫比亚斯，但也常常见到，算是地平线实验室的半个助手。 “绑架？” 戴维摸了摸下巴，点击了论坛下方的视频链接。 这居然是长老会医院的内部监控画面。 现在的互联网缺少监管，上面许多内容比后世更加大胆。 这种基本可以当做警方证据的内容，网友们也是毫无顾忌。 戴维点击视频。 玛蒂娜刚进入医院走廊。 忽然间，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身影，犹如鬼魅般一闪即逝。 跟随灰色身影消失的，还有玛蒂娜。 戴维眯了眯眼。 他认出了这道灰色身影。 不是莫比亚斯，而是其曾经的好友，如今的对手。 卢锡斯·克朗。 第56章 返回 时间飞快，转眼就是七天。 纽约。 有关吸血鬼杀人犯的新闻，此时已经甚嚣尘上，吸引越来越多的纽约市民关注，连纽约之外的许多城市，都开始报道来自纽约的连环杀人犯。 夜晚是吸血鬼杀人犯的狩猎时间。 每当夜幕降临，就会有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在城市的各大街道，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早起上班的路人，又或是城市环卫工，便会发现马路上、人行道上，甚至是公园里，多出了一具脖子被咬出血洞、全身干瘪的尸体。 多日以来，吸血鬼杀人犯多次作案，如今累积的被发现的受害者，已多达十七人。 从数量和作案时间看，吸血鬼杀人犯几乎每天都在杀人，而且每次绝不仅仅只杀一人。 这引起了纽约市民极大的恐慌。 更加可怕的是，吸血鬼杀人犯选择杀人对象似乎没有规律，全看心情。 你走在路上，可能随时随地都会面临吸血鬼杀人犯毫无由来的袭击。 偏偏警方即便掌握了此人杀人时，被摄像头拍下的录像画面，却因画质相对模糊，加上其他原因，迟迟无法找到对方的身份，甚至抓到对方。 又由于迈克尔·莫比亚斯是首个被警方披露的吸血鬼杀人犯，在大众眼中，无论是否有模仿者，他的名号都迅速变得臭不可闻，彻底从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成为了人人喊打的罪犯。 “找到迈克尔·莫比亚斯了吗？” 乔治·斯泰西十分恼火：“我们要抓的这个模仿者即便不是莫比亚斯，也一定跟他关系匪浅。否则，他不会和莫比亚斯几乎同时出现，甚至一直模仿莫比亚斯犯罪。” “老大，你这么说，是不是多少有点牵强？” 他手底下的警员面面相觑。 乔治·斯泰西作为纽约警局最出色的警长，怎么会犯这种主观性错误？ “我刚和FBI的斯特劳德探员沟通过，据他所说，前不久一艘停泊在公海的货船上，死了个八个雇佣兵，死法跟这些人一样，全身血液被抽干。” 乔治解释道：“船舱内部的录像被人为删除，FBI从现场情况推测，有人在那艘船上进行了某种人体实验，实验很可能造就了一只怪物，就是我们如今看到的这个吸血鬼杀人犯。” “FBI找到那艘船时，在船上发现了玛蒂娜·班克罗夫特医生，她是莫比亚斯的女友。加上其他线索，FBI可以断定，当时迈克尔·莫比亚斯也在船上……实验的发起人就是迈克尔·莫比亚斯。” “是莫比亚斯创造出了吸血鬼杀人犯！！” 他的一番话，让在场的警员面面相觑。 “这么说，不光是我们在找莫比亚斯，FBI其实也在找他？” 警员恍然大悟：“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跟他们合作？” “我和斯特劳德谈过，他说会尽量与我们互通情报，跟我们一样，莫比亚斯给他们的压力非常大。” 乔治摇了摇头，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我总觉得，他们似乎查到了一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得了的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连FBI都觉得不得了？ 难道比前不久恐怖分子潜入纽约袭击酒会还要夸张？ …… 这一周，戴维仍留在波士顿，没有急着返回纽约。 他很有耐心，每天都跟基里安到学校的实验室，与玛雅交流。 玛雅在基里安的解说下，对蝙蝠血清有了更加具体的了解，感慨莫比亚斯的厉害之余，同时意识到，戴维为什么如此积极主动的，希望自己加入菲斯克制药。 绝境病毒从某种层面上，的确可以用作消除蝙蝠血清的副作用。 如果有绝境病毒的加入，很大概率可以缩短研发时间。 而时间，对于身患血液疾病的患者来说，正是最宝贵的东西，没有之一。 这天，玛雅总算下定决心，半接受了戴维的邀请，前往菲斯科公司担任顾问一职。 之所以说半接受，是因为她并未辞去麻省理工学院的工作，而以考察的名义向学校提出申请，暂时停课。 戴维对此表示理解。 先熟悉一下公司环境，如果真的满意再加入。 看起来不像是公司招聘员工，反而像是员工在招聘公司。 这就是特殊人才应有的优待。 戴维相信，菲斯克制药绝对能够真正打动玛雅。 况且，他隐隐看出，玛雅前往纽约，还抱着别的念头。 比方说，斯塔克工业集团的总部，就在纽约曼哈顿。 玛雅毫无疑问是托尼·斯塔克的崇拜者。 就如同曾经的基里安一样。 托尼·斯塔克虽然在生活中一塌糊涂，是个纨绔和花花公子，被很多人讨厌。 但有句话是，你有多少人讨厌，就有多少人喜欢。 托尼以科学界金字塔顶端的地位，惊人的发明天赋和能力，再加上亿点点的钞能力，十分受人追捧，拥有许多簇拥。 因此，玛雅对托尼念念不忘，倒也并不奇怪。 上飞机前，戴维眼神古怪，看了从出学校到现在，始终跟在玛雅身旁，嘘寒问暖的基里安一眼。 在钢铁侠3的时间线中，惨遭托尼羞辱后，奋发图强，终成一代反派，虽然送了命，但也打得托尼·斯塔克退休的基里安，最后成为了杀死玛雅的凶手。 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后，飞机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降落。 三人走下飞机。 韦斯利站在大厅举牌子，十分接地气。 “你看起来不像是个CEO，反而更像是个司机。” 戴维笑着打量身着西装的韦斯利，对他身上丝毫不加掩饰的打工人气质表示叹服。 “我不就是董事长司机么？” 韦斯利耸肩。 菲斯克制药虽然与兄弟会达成合作，已经有了一款极为出色的项目正在积极筹备上市工作，但这当中有许多流程都是普希金那边的人在负责，韦斯利这个CEO只用找时间签字就行，律师都没见过。 戴维曾对他说过，普希金值得信任。 韦斯利也看出，戴维和普希金关系匪浅，所以乐得和戴维一样，当甩手掌柜。 “理查德和康纳斯那边情况如何？” 戴维询问。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我想先听坏消息。” “坏消息是，有一定进展，但不大，毕竟时间太短了。” 韦斯利瞄了戴维一眼，感觉戴维的身体情况并未恶化，语气平静：“好消息是，我查过这种病的生存周期，你至少还能活七年。以菲斯克制药的能力，七年时间，肯定能解决你的问题。” “……” 戴维嘴角抽了抽，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讲道理，这还是他头一次在与韦斯利的对话中落入下风。 “对了，最近FBI来公司找过你。” 突然，韦斯利想到什么。 第57章 线索 “FBI找我？有什么事情？” 戴维一脸莫名其妙。 按理说，普希金事件结束后，他和FBI就没啥联系了。 这是怎么回事？ “跟迈克尔·莫比亚斯有关，准备找你询问一些相关情况。” 韦斯利解释道：“当时你刚出发去了波士顿，也就不了了之。不过，最近吸血鬼杀人犯闹得越来越厉害，他们一定还会找上门来。” “他们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戴维疑惑。 “你知道的，那可是FBI。” 韦斯利耸肩：“我对FBI的固有印象就是，他们最喜欢二话不说先把人铐起来，关进审讯室后当面谈话……估计是觉得这样最有用。” …… 一行人抵达帝国州立大学，进入菲斯克制药研究所。 研究所内的专业设备，让玛雅·汉森微微挑眉，颇为满意。 看得出来，戴维为这里付出了许多。 “我的宝贝们大约会在明天被运送过来。” 玛雅笑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需要一个新的住处。” 她口中的宝贝，就是位于麻省理工学院实验室，被用于绝境病毒研究的植物。 “公司在附近租了不少公寓，提供给高级职工住宿，你当然有这个待遇。” 戴维点头：“如果你不着急，我先为你介绍我们公司的员工。” 随后。 他将玛雅介绍给大家认识。 一众人对这位美女科学家本身就不算陌生。 玛雅·汉森这个名字，以及她对绝境病毒的研究，曾多次登上学术报刊的头条。 尤其是柯特·康纳斯。 他很早就关注过绝境病毒，见到玛雅到来，表现得比基里安都高兴。 两人的研究方向大体一致，如果在一个地方工作，时有交流，想必会碰撞出更多灵感。 几人很快针对蝙蝠血清副作用的优化思路进行讨论。 戴维虽然得到了作为莫比亚斯助手的部分记忆，但在这方面仍没有发言权。 悄悄退出实验室，回到办公室。 沉吟片刻，想到韦斯利此前所说的内容，他给莫斯利打去电话。 “戴维？” 莫斯利接到电话，一点都不惊讶：“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戴维语气平静：“FBI想知道些什么？” “迈克尔·莫比亚斯牵扯到了很多事情，你知道的，他变成了吸血鬼，还创造出了新的吸血鬼。” 莫斯利有些无奈，说道：“你曾在地平线实验室工作，还曾是迈克尔·莫比亚斯的助手，FBI负责这个案子的人认为，有必要对你进行问话。” “我们可以在电话里进行。” 戴维点了点头：“你问吧，想知道些什么，只要不妨碍到我，我们完全可以互帮互助。” “我什么都不想问，这个案子不归我管。” 莫斯利压低声音：“负责这个案子的斯特劳德跟我关系不太好，你明白我的意思。” 戴维当然明白。 莫斯利与黑帮关系不错，这算不上秘密。 虽然在此前纽约酒会事件，莫斯利立下大功，但同样使他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比如与他同级的竞争对手。 理解归理解，但戴维仍然感到有些诧异。 “你是犯罪调查科的副主管，这个案子怎么会不归你管？” “戴维，既然你曾经是迈克尔·莫比亚斯的助手，那你比我更了解这件事。” 莫斯利说道：“这个案子的源头，要追溯到公海上发生的那起凶杀案，上面死了八个雇佣兵……而发生在公海上的案子，究竟是犯罪事件，还是恐怖袭击，有时候很难界定。” “负责这件事的人叫做西蒙·斯特劳德，他是纽约分局负责反恐事件的副主管，上次我经手的酒会事件被定为恐怖袭击处理，我算是抢了他的功劳，这让他很不爽，加上我和他都在谋求纽约分局的更高职位……” 说到这里，情况已经颇为明朗。 “托你的福，我和州长搭上了线，比他更有优势。” 莫斯利沉声道：“不过，吸血鬼杀人犯的影响越来越大，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斯特劳德准备借此机会，让自己重新回到竞争者的位置上来。” “意思是，这次你不仅对我没有帮助，反而可能让我被你牵连？” 戴维挑了挑眉。 “不能这么说，我是FBI纽约分局副主管，你是一个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的普通大学生，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相信我，没人会特意去调查你跟我之间的关系。” 莫斯利顿了顿，冷笑一声：“无论你对斯特劳德采取任何行动，与我无关。” “你还真是脸厚心黑，是个上位的料。” 戴维听出莫斯利的暗示，忍不住夸赞一声。 “看在我们之间的交情上，免费送你一个消息。” 莫斯利说道：“奥斯本公司主动找到斯特劳德，想要为破案提供帮助。斯特劳德接受了奥斯本公司的好意，他们掌握了一些有关吸血鬼杀人犯的线索……” 顿了顿，提醒道：“斯特劳德找你的目的，应该与他们掌握的线索有关。” “知道了，你的消息很有用。” 戴维说完，挂断了电话，稍稍思索，觉得对方来着不善。 如果斯特劳德单纯是为了破案，回到与莫斯利的竞争位置上，那么奥斯本公司横插一杠，主动参与，协助前者追踪吸血鬼杀人犯的目的是什么？ 蝙蝠血清？ 戴维心中一动，意识到暗夜博士原本的故事线，发生了令人难以预测的变化。 不过，奥斯本公司觊觎蝙蝠血清，理所当然。 毕竟奥斯本公司的家族遗传病，对于诺曼·奥斯本来说，就是悬在头顶的大石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滚落，将其无情碾死。 尤其是在今年，哈利·奥斯本出生不久的日子。 诺曼·奥斯本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在见到儿子的时候，总不想让自己儿子遭遇相同的命运。 这就麻烦了。 奥斯本公司可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在当前诺曼·奥斯本执掌中的鼎盛时期，放眼望去，对手寥寥。 如今迈克尔·莫比亚斯潜逃，其女友被绑架，地平线实验室剩下的几人中，自己无疑成了软柿子。 树欲静而风不止。 戴维意识到，自己或许已被人盯上。 咚咚咚！ 这时，韦斯利敲门后，站在戴维面前。 “FBI的人到了。” 他低声道：“就在公司门口，他们要见你。” 第58章 威胁 说曹操，曹操到。 戴维眯了眯眼，神情平静，并不意外。 刚回来一会儿，对方就找上了门，看来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有人一直盯着这里。 不通过电话询问，非得上门面对面，多半也有害怕打草惊蛇的意思。 很快。 两个黑人警探出现在戴维眼前。 一高一矮。 前者身材高大，头顶光光，透露着凶悍之气。 后者相对和善许多，头发是黑人常见的黑色卷发，同时戴着黑框眼镜，与其FBI探员的身份相比，更像是个大学教授。 “菲斯克先生，我是西蒙·斯特劳德，他是我的搭档罗德里格斯，我们来自FBI。” 身材高大的黑人警探对戴维出示证件，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同时，斯特劳德暗中打量戴维。 脸色苍白，身材瘦削，跟资料中提到的差不多。 斯特劳德对戴维做过简单的背景调查。 家境极好，成绩优异，各方面都足够被无数同龄人，甚至成年人仰望，然而却在不久前，被检查出身患与莫比亚斯相同的血液疾病，说白了就是绝症，活不过三十岁。 这种打击并没有摧毁戴维。 他毅然加入了迈克尔·莫比亚斯主导的地平线实验室，通过努力，成为了莫比亚斯的助手。 两个人都是为了拯救自己，同时也为了拯救许多与他们相同的患者。 此时此刻，戴维的眼神锐利，像是藏着一把刀子，能够刺穿胸膛。 斯特劳德从对方的眼神中，丝毫看不出绝望。 他已经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戴维这样的人，通常都心志坚定，很难对付。 “我们今天想跟你谈谈迈克尔·莫比亚斯。” 斯特劳德沉吟一下，办公室内安静了十几秒钟，双方对视，眼神中情绪不一。 终于，斯特劳德缓缓问道：“你曾经是莫比亚斯在地平线实验室的助手，对实验室的研究项目非常了解。我想请你告诉我，莫比亚斯究竟在秘密做着什么研究？” “秘密研究？不，没有什么秘密研究。” 戴维皱眉，笃定道：“他所做的全部研究，都跟他的病情有关，这是众所周知的。” “不，我们在对地平线实验室的搜查中，发现了许多捕捉自哥斯达黎加，慕耶德山的蝙蝠……迈克尔·莫比亚斯一直在进行着某种与蝙蝠有关的血液研究。” 斯特劳德目光严厉，意向性明显：“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戴维不喜欢对方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否认：“我什么都不知道。” “根据其他人的口供，被我们搜查的那间关着蝙蝠的秘密实验室，只有三个人可以随意进出。” 斯特劳德阐述事实，态度十分强硬：“除了莫比亚斯这个当事人，剩下就是他的女友，班克罗夫特医生，以及身为他助手的你……对此，你又怎么解释？” “我已经从地平线实验室离职，不管你们发现了什么，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戴维淡淡道：“除此之外，没什么好说的。” “戴维，你最好配合。” 斯特劳德语气不善：“你一定不希望，我用另一种态度对待你。” “我已经很配合了。” 戴维不受威胁，底气十足。 “是吗？” 斯特劳德冷笑，懒得再纠缠，直接放大招，沉声道：“前不久，纽约附近公海有一艘货轮发生了一起可怕的凶杀案，船上出现了八具尸体，死者皆为雇佣兵……这个新闻，你一定很清楚。” “我知道，据说班克罗夫特医生在那艘船上，还受了伤，但最终在医院被人绑架。” 戴维点头，询问道：“你想说明什么？” “那艘货轮停泊在公海，是为了进行一场非法的、极为残忍的人体实验。” 斯特劳德冷冷道：“实验的主导者，就是如今的吸血鬼杀人犯，迈克尔·莫比亚斯。而当时除了莫比亚斯、班克罗夫特医生和那些雇佣兵之外，还有别的人在场……” “是吗？” 戴维无动于衷：“还有谁在场？” “你！就是你！” 斯特劳德猛地拍桌，一字一顿：“别装了，当时你也在那艘船上！” “证据呢？” 戴维微微一笑：“你有证据吗？” “我当然有证据，” 斯特劳德有些恼火：“你知道吗？我本想跟你好好谈话，但你不该这样，你应该配合我……你听好了，我在这里宣布，你被捕了，现在乖乖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斯特劳德探员，你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我录下来了，而且我的办公室还有监控摄像头。” 戴维不以为然，毫不示弱，与斯特劳德对峙，如同针尖对麦芒。 “你当然有审讯我的权力，同时，我也有控告你滥用职权的权力。” “你以为……” 斯特劳德微微皱眉，面露不屑，刚要说话，就被戴维强势打断。 “如果你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我在那艘船上，你将会得到我的报复，我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媒体，整个纽约都会知道你做的事情，FBI会因你而蒙羞。” 说话间，戴维看着眼前的黑人警探，露出一丝冷笑。 “最关键的是，你会被停职调查，将永远没办法更进一步，甚至有可能被辞退，因此失业……你考虑好了吗？” “法克！你说什么？你在威胁我？有种再说一遍！” 斯特劳德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身旁，斯文许多的罗德里格斯连忙拉住他。 “冷静。” 罗德里格斯听出戴维的言外之意。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早知道我们要来找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罗德里格斯连珠炮似的问话，让斯特劳德稍稍冷静，他同样想知道答案。 “我有很多朋友，他们来自各行各业，政界，商界，FBI，黑道……” 戴维笑了一声，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轻蔑：“看来是我太低调了，以至于你们在调查我的时候漏掉了重要信息，选择了用错误的方式与态度与我交谈——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这是你们在这个案子里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我劝你们回去重新调查一下，免得被人利用。” 戴维说着，十分好心，提醒了一句：“奥斯本公司的钱，没你们想的那么好拿。” 斯特劳德和罗德里格斯脸色一沉。 第59章 新闻发布会 斯特劳德和罗德里格斯现在才感到真正的大事不妙。 如果说戴维只是知道一些关于这个案子的表面信息，最多说明他人脉广泛。 可戴维连他们两个拿了谁的钱都知道，足以说明其他问题。 斯特劳德二人不由得沉默起来。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戴维诧异的看了他俩一眼，似乎在说，你们怎么还不走？ “你们可以离开我的办公室了，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戴维提示了一句，毫不客气的赶人。 斯特劳德和罗德里格斯脸色迅速变化，又青又白，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FBI虽然是隶属司法部的情报部门，但他们这些职员其实跟公司和雇员的关系一样，随时有可能因为某些人的投诉，被上级毫不留情的辞退。 他们再没说什么，回到停靠在学校马路旁的汽车。 真正将戴维的威胁放在了心里。 这一趟，算是雄赳赳的来，灰溜溜的走。 砰砰！！ 斯特劳德捏紧拳头，狠狠锤了锤方向盘。 “王八蛋，我们被耍了！该死的奥斯本！” 他不是笨蛋，脑子一转，瞬间明白：“在我们来这儿之前，那个戴维已经把我们摸清楚了！我们的行动全在他的掌控中！他绝对不是普通人，必须重新调查他！！” “关于迈克尔·莫比亚斯，戴维一定知道什么。” 罗德里格斯提醒道：“他是我们现在最大的突破口，也许下次我们可以温柔一点，看得出来，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温柔一点？” 斯特劳德冷笑：“不可能，看他今天的态度，我怀疑他就是罪魁祸首！” “西蒙，你要冷静点。” 罗德里格斯很无奈：“你我都很清楚，奥斯本公司让我首要调查戴维，是为了他手里可能掌握地平线实验室，被迈克尔·莫比亚斯删除的研究资料……” 顿了顿，他强调道：“真正的罪魁祸首，只有迈克尔·莫比亚斯。” “你最好清醒一点，我们两个的合作还算愉快，我不希望在这次案子过后，换一个拍档。” 罗德里格斯的话让斯特劳德冷静些许。 “我的错。” 斯特劳德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但戴维一定跟这个案子，有着比我们想象中要更深的联系。我们先回去，重新查一查他。” …… 菲斯克制药，办公室。 戴维目送二人离开，收敛轻蔑之色，恢复平静。 FBI虽然在本土相对强势，但说到底，也就是司法部的走狗。 就跟CIA只需要给总统拍马屁一个道理。 以戴维目前掌握的能量，别说只是牵扯到一个案子里，就是他当着FBI纽约分局局长的面杀人，人家都得给他颁个纽约好市民的奖章。 他主要担心的是奥斯本公司。 奥斯本公司在各方面能带来的威胁，比FBI大得多。 “想要蝙蝠血清？” 戴维沉吟片刻，露出冷笑：“我已经接招了，接下来该你们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 我可以给。 但你不能抢！ 既然奥斯本公司出招了，那么他自然要回以颜色。 否则，就真容易被人小看了。 戴维可不相信，奥斯本公司查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虽然普希金的身份是隐藏最深的秘密，但身为金并的亲弟弟，这个几乎摆在明面上的标签，是他无论如何都遮盖不了的。 当然，奥斯本公司不至于那么愚蠢。 斯特劳德和罗德里格斯应当只是他们随手布局，用来试探自己的一颗棋子。 想到这里，戴维给威尔逊打了个电话。 “奥斯本公司？” 威尔逊听到他的诉说，微微一怔，没想到戴维居然不知怎么，和奥斯本公司对上。 戴维没有隐瞒，除了自己的病情以外，他将蝙蝠血清的作用，以及有可能强化人体，赋予注射者超能力的功能，通通告知。 威尔逊听得心跳加速，目光火热。 迅速意识到，这当中蕴藏着多大的利益。 他忽然有些明白，戴维为什么要洗白，并且认为他现在所为之奋斗的，才是未来。 同时伴随着而来的，还有数不尽的危机。 “明白了。” 威尔逊立刻点头，掷地有声：“按照你的想法放手去做，我会全力支持你。” “好。” 戴维挂断电话。 叮！ 很快，电脑里收到了威尔逊发来的邮件。 那是奥斯本公司最近动向的汇总。 这一点并不难查。 奥斯本公司作为全球知名的军火巨头，横跨多领域的大公司，其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引起广泛关注。 更别说…… 诺曼·奥斯本正谋求入主地平线实验室，成为大股东。 “哦？” 戴维锁定这几行字，沉吟片刻，忽然来了一丝想法。 …… 地平线实验室。 作为诺奖得主，迈克尔·莫比亚斯曾经主导的实验室，地平线实验室在业界名气极大。 尤其是掌握了人造血液的发明专利，更是让地平线实验室声名大噪，席卷资本市场，受到了无数投资人的青睐与追捧。 尽管如今随着人造血液的发明者，迈克尔·莫比亚斯化身吸血鬼杀人犯，名气变得臭不可闻，地平线实验室遭到不少人的抵制，其价值仍然不容估量。 这都是因为人造血液。 盘尼西林作为跨时代的意义的药品，在战争时期拯救了上千万人，至今其帮助过的人数，以亿计算，人类的平均寿命都得以延长十来年。 而诺贝尔奖之所以在迈克尔·莫比亚斯拒绝领奖的前提下，依然将奖项颁给莫比亚斯，正是因为他发明的人造血液，其作用丝毫不逊色于盘尼西林。 在这样的环境下，地平线实验室即便因为莫比亚斯的堕落而恶名远扬，资本出于利益考虑，也绝不会将其放弃。 地平线实验室出了这么个丑闻，为求稳定军心，引入一个强势的新股东势在必行。 很显然，奥斯本公司，就是他们选定的对象。 几天后。 地平线实验室所在大楼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邀请一众同行及媒体。 地平线实验室的现任负责人，提柏利斯·斯通与亲自来访的奥斯本公司董事长，诺曼·奥斯本，签订了一份合约。 当着众人的面，诺曼·奥斯本宣布，奥斯本公司将入主地平线实验室，取代克朗家族成为最大股东。 一时间，闪光灯不断。 媒体区域外，以菲斯克制药名义到场的戴维和韦斯利，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上正值壮年，意气风发、笑容满面的诺曼·奥斯本，露出一丝讥讽。 他轻声低语： “我倒要看看，你等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第60章 火灾 发布会结束后，奥斯本公司准备了答谢宴。 在场媒体和同行参加了这个白天举行的宴会，进行一些合乎常理的正向交流。 一切都走在正确的轨道上。 诺曼·奥斯本游走在人群中，对来往交流的宾客致以诚挚的谢意，脸上笑意盈盈。 显然，顺利且成功的入主地平线实验室，让他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 戴维和韦斯利站在角落，面无表情。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韦斯利压低声音：“我本以为你会在发布会上就让奥斯本好看。” “不，那样的做法太小气了。” 戴维解释道：“正确的做法是，要玩弄一个人，就应该让他先高兴起来，再赋予他绝望……这不是更有意思吗？” “还是你坏！” 韦斯利指了指不远处，一直盯着这边的斯特劳德和罗德里格斯，撇嘴道：“你看到FBI那两个人了吗？他们可一直盯着我们呢。” “不重要。” 戴维漫不经心，目光仍锁定眼前的诺曼·奥斯本，淡淡回答：“他们两个只是棋子，无关大局。” …… “戴维·菲斯克，帝国州立大学学生，菲斯克制药的创始人，疑似与东海岸地下黑道巨头普希金关系良好，有人看见，俄罗斯黑帮的兰可霍夫兄弟对他非常尊重……” 罗德里格斯低声道：“不过，最关键的是，他是威尔逊·菲斯克的亲弟弟。” “威尔逊·菲斯克？” 斯特劳德眯了眯眼，语气露出一丝凝重：“我记得内部资料里显示，疑似他就是金并，那个纽约地下的黑道霸主？” “不错。” 罗德里格斯点头：“最近金并和普希金联合，现在整个东海岸地下世界，都在他们两个的掌控中。据说，这次联合以金并为主，所以……” “所以，戴维的威胁其实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大。” 斯特劳德脸色阴沉，知道这句话最后，没说完的意思是什么。 “我们不光要解决这个案子，还要把戴维送进监狱！” 他忽然意识到关键。 危机， 伴生而来的，是机遇。 如果能完美解决迈克尔·莫比亚斯这个案子，同时将戴维·菲斯克送进监狱，打击地下霸主金并的嚣张气焰，有这样的赫赫战绩，何愁不能得到上级赏识，升职加薪？ 斯特劳德眼睛一亮，全身上下顿时充满了力气。 思索之际。 “诺曼去找戴维了……” 罗德里格斯视野中，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一幕。 诺曼·奥斯本跟一众媒体和同行挨个打完招呼，得了点空闲，看见了位于答谢宴现场，角落处的戴维，停在原地思考一瞬，笑着走了上去。 罗德里格斯立刻招呼自己的搭档，面露好奇：“你觉得他们会说些什么？” “诺曼想从戴维手中得到莫比亚斯秘密研究的资料，戴维肯定不会给他，否则，戴维就不会离开地平线实验室，创办菲斯克制药。” 斯特劳德冷笑，吐露真言：“他们谈不拢的。” …… “你好，菲斯克先生，初次见面。” 诺曼·奥斯本来到戴维面前，打量眼前这个身材瘦削的青年，笑容中看不出一丝敌意，甚至还小小的吹捧了一句： “听说你以前是地平线实验室的员工，还是迈克尔·莫比亚斯博士的助手，我很遗憾，地平线实验室失去了你这样一位人才。” “我可不是什么人才，跟莫比亚斯博士相比，我只是个普通人。” 戴维笑着回答，与对方握了握手。 说话间，他打量了下眼前的对手，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很好，头发茂密，脸上没有丝毫皱纹，说只有三十岁都不为过。 谁能想到，看上去如此健康的一个人，其家族居然有遗传病，每代人寿命都饱受威胁…… 按时间来算，诺曼·奥斯本应该会在十几年后，哈利上大学时，爆发遗传病，最后注射失败的超级士兵血清，被影响神智，激发第二人格，成为绿魔。 而哈利更惨，基本在大学毕业，父亲死亡后不久，遗传病就该来了，迫使他继承了绿魔套装，成为了二代绿魔。 某种程度上，如果自己无法消除蝙蝠血清的副作用，也许会拿到和奥斯本家族相同的剧本。 “莫比亚斯博士是个天才，可惜走错了路。” 诺曼·奥斯本目光闪了闪，意有所指：“不过，我依然佩服他，至少，他克服了自己的缺陷，只不过为此付出了代价。” 戴维心中一动。 听起来，诺曼·奥斯本对于迈克尔·莫比亚斯身上发生的一切，非常了解。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不过，有关迈克尔·莫比亚斯的事件，从头到尾相对简单，并不复杂。 更别说，地平线实验室所在大楼，距离奥斯本大厦只隔了一条街。 戴维也不奇怪。 “你知道的，莫比亚斯博士没有时间了。” 他笑道：“不过，尽管他现在声名狼藉，但我仍然为他感到骄傲。” “戴维，我应该可以这么叫你。” 诺曼·奥斯本貌似不经意地说道：“你的菲斯克制药刚刚成立，我知道你们掌握了一款很好的药品，正在谋求上市，而且公司还有理查德·帕克，柯特·康纳斯，奥尔德雷奇·基里安，甚至是玛雅·汉森这样的顶尖人才……” 他说话很慢，但每一句都铿锵有力，清晰入耳。 戴维暗暗冷笑。 把菲斯克制药调查得这么清楚…… 老子就知道你个老梆子图谋不轨，在打菲斯克制药的主意！ 盯上蝙蝠血清了？ 做梦吧你！ “事实上，我认为菲斯克制药非常有潜力，你们是否愿意接受奥斯本公司的投资？” 诺曼穷图匕见，笑道：“有奥斯本公司的帮助，我相信菲斯克制药很快能成为下一个地平线实验室，甚至有可能超过它，成为新的独角兽企业。” “不必了。” 戴维断然拒绝，毫不犹豫：“奥斯本先生，菲斯克制药目前不考虑任何渠道的融资。” 顿了顿，他目光直视对方，又补充了一句话： “如果你想解决自身家族的遗传病，不如多考虑考虑购买我们菲斯克制药的产品，也许会对你有用，至少可以延缓生命……” 戴维似笑非笑：“不过，也不用太着急，你还很年轻，至少还有十几年可活呢。” 诺曼·奥斯本的脸色瞬间一沉，目光迸射出凌厉的光芒，犹如刀子一样狠狠插在戴维身上。 气氛降至冰点，空气好似凝固。 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在有心人眼中不是秘密。 但在诺曼·奥斯本一手打造出奥斯本公司后，没人敢拿这件事当做话题，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 “奥斯本先生，我这人比较直接，说话是有点难听，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 戴维丝毫不惧：“如果你对菲斯克制药有想法，完全可以直说，不用搞阴谋诡计。你知道的，这些小手段在我这里，不值一提，更不可能起到作用。” “对了，我给你留了礼物，希望你喜欢。” 说完，他告辞离开，跟韦斯利离开了现场。 诺曼·奥斯本没有说话，脸色阴沉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大厅。 周围的人本想上来打招呼，但大家都是人精，见到诺曼表情不对，顿时止住脚步。 突然。 滴滴滴滴滴滴滴！ 整栋大楼的火灾警报器迅速报警，发出尖锐刺耳的提示音。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与此同时。 现任地平线实验室负责人，提柏利斯·斯通，似乎接到了什么通知，睁大眼睛，露出惊愕之色。 “法克，通知消防，快，让他们快过来！” 他大惊失色，神态慌张。 一路小跑，来到诺曼·奥斯本身旁，连忙说道： “不好了，奥斯本先生，实验室起火了！” “实验室的电脑里储存着很多重要文件和资料，我们需要尽快灭火！！” 着火了？！ 诺曼·奥斯本脸皮抽搐了一下。 瞬间明白， 这就是戴维口中的礼物！！ 第61章 特权 起火了？ 斯特劳德和罗德里格斯脸上的惊愕之色，一点都不比提柏利斯·斯通少。 二人对视一眼，都不带思考的，立刻明白，这件事是谁在背后搞鬼。 “王八蛋！” 斯特劳德咬牙切齿：“这家伙简直毫不掩饰，太肆无忌惮了！！” 话音未落，他迈开脚步，径直冲了出去。 罗德里格斯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见他迅速冲出大门，有些纠结，但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 大楼外。 戴维和韦斯利正朝着停车的位置走去。 “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说到底，奥斯本公司其实也没对我们怎么着……” 韦斯利回头看了眼顶楼已经开始冒出黑烟，火焰熊熊燃烧的实验室，说道：“你这一把火烧了人家刚入股的公司，是不是有点反应过激？” “一点都不过激，这就是商战。” 戴维理直气壮，用教育的口吻，叮嘱道：“双方勾心斗角，运筹帷幄，布局深远，这都是虚假的商战。下毒、拔网线、抢公章，这才是现实生活中能遇到的真实商战。” “我不过放了一把火而已，又没要他的命！这算客气了！” 说着，又冷笑一声：“况且，你以为诺曼·奥斯本是个好东西？” “不要忘了，刚刚那个家伙在我面前，提到了理查德他们的名字！！” “这说明，无论我是否对他做出回应，恐怕他都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挖我的墙角，从我公司偷走资料，想尽办法，夺走蝙蝠血清的全套技术！” “诺曼·奥斯本想挖我的根，掘我的本，难道我还必须跟他讲规矩，讲道义，好言好语？” “韦斯利，你太天真了！” “就是因为如此，你当初才会被斯隆耍得团团转……” 戴维一连串的言语，让韦斯利陷入沉默。 你是不是对商战有什么误解？ 不过，韦斯利的确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习惯性的把自己当成了好人，但实际上，他手上沾满了鲜血，早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你要早点改正自己的观念。” 戴维毫不客气的指责道：“你可以不主动做坏人，但你必须知道，从本质上，你早就谈不上是个好人了。” “明白了！” 韦斯利点头：“是我的错，下次我不会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了。” “放心吧，这一次，只是个小小的教训。” 戴维说道：“地平线实验室虽然储存着不少重要文件和数据，但真正重要的东西都有备份……能一把火烧掉的，都可以后期恢复，无非多花一些时间罢了。” “你有空同情对方，不如想想，我们让诺曼·奥斯本吃了这么大个亏，他会怎样报复我们。” “这绝不是单纯的挖墙脚可以概括的！” “今天过后，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奥斯本公司的手段了！” 简单几句话，又让韦斯利陷入沉吟。 “戴维！！” 这时，一句怒吼传来。 斯特劳德从大楼中冲了出来，来到刚准备上车的戴维和韦斯利面前。 “我知道是你干的！！” 斯特劳德怒视眼前身材瘦削，脸色苍白，带着一丝病态的男人，神情有点恼羞成怒： “这场火，我知道是你放的……” “等等。” 戴维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斯特劳德探员，你是FBI的员工，代表公权，我希望你知道，像你这样的人，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只钢笔，脸上笑容不减： “这是一支钢笔，也是一支录音笔，它记录了你刚刚对我的污蔑。如果你现在不准备向我道歉，我马上就去FBI纽约分局，向他们投诉你污蔑一名良好市民……” “你以为这样我会怕？” 斯特劳德彻底恼了。 戴维当着他的面在地平线实验室放火，这几乎触及到了他的尊严。 这样的行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作为一名缺少历史地位，疯狂想要证明自己的黑人，斯特劳德很容易被这些事情影响，以至于有些失去理智。 这就是在旁人眼中，他脾气暴躁的最大原因。 “你等着，我会找到你放火的证据，然后逮捕你，把你送到监狱去！” 斯特劳德恶狠狠道：“你知道的，监狱里有很多人都喜欢像你这样柔弱的男人。” “很好，现在不光是污蔑，你还人身攻击，甚至是歧视同性。” 戴维丝毫不怒，淡定转身，拉开车门：“等着被停职吧，不光是你的同事和上司，我会让全体纽约市民都听到你说的话。” “等等。” 罗德里格斯终于到场，他连忙拉住戴维：“菲斯克先生，请你放过他，他有些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道歉！郑重道歉！” “罗德，放开我！！” 斯特劳德仍然不想服软。 “法克，你想失去这份工作吗？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罗德里格斯恼了，揪起自身搭档的衣领，咬牙切齿：“菲克斯先生一直在我们两个的眼皮子底下，你有什么理由指责他是放火的人？况且，头顶的火灾还没结束，你怎么知道是有人蓄意纵火，而不是其他原因失火？” 一连串的逼问让斯特劳德稍稍冷静。 他脸色尴尬，看着戴维，捏紧了拳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为难。 戴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他的道歉。 韦斯利面无表情，充当保镖兼司机的角色。 实际也在看戏，颇感有趣。 “呼——” 斯特劳德咬了咬牙：“对不起，菲斯克先生，是我失礼了，请你原谅我！” 他说话很慢，极不情愿，但话语还算清楚。 “很好。” 戴维上前，拍了拍斯特劳德的肩膀，大度道：“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 说完，进入车内。 韦斯利坐上驾驶座，询问道： “回家？” “不，去FBI纽约分局投诉。” 戴维回答。 “……我还以为你放过他了。” 韦斯利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还是高看了戴维的心眼。 “刚刚我还在教你，做人不要太天真。” 戴维耸肩道：“我是个坏人，说话不算话，不正是坏人的特权么？” 嗡！ 引擎轰鸣，黑色奔驰轿车汇入车流，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罗德里格斯松了口气。 紧跟着，他注意到，汽车离开的方向，正是FBI纽约分局的所在处。 顿感不妙。 “该死！” 罗德里格斯咬了咬牙，一拳锤向身旁的路灯：“戴维这个王八蛋！” 铛—— 作为回应，路灯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罗德，你怎么也骂起来了？” 斯特劳德诧异地看了自己的搭档一眼：“我还以为你比我冷静多了。” “你还是赶紧想想回去怎么解释吧？” 罗德里格斯脸色难看。 “什么意思？” 斯特劳德不解。 “他们去了总部。” 罗德里格斯说道：“戴维根本没想放过你！” “法克！” 斯特劳德破防了，气急败坏：“这个说话不算话的碧池！！” 第62章 报复 “走，我们快回去，不能让他倒打一耙。” 斯特劳德急了，转身就要往停车的地方跑去，准备追赶戴维二人。 “等等。” 罗德里格斯一把拉住他，目光微闪：“我们去帮忙灭火，调查现场，找诺曼·奥斯本，他会帮我们。” “你是说，让诺曼·奥斯本为我们站台？” 斯特劳德反应过来，立刻醒悟，精神一振：“戴维放火烧了地平线实验室，跟奥斯本公司彻底对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们和奥斯本公司有合作，在诺曼·奥斯本眼中，我们是极好的工具。” 罗德里格斯跟斯特劳德不同，他对自己的处境始终有清晰认知。 “他会愿意帮我们！” “罗德，还好有你在……我们快回去找诺曼。” 斯特劳德立刻又冲进大楼。 罗德里格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感觉这一次的情况前所未有的棘手。 虽然诺曼百分百会帮他们两个站台，但夹在诺曼·奥斯本和戴维·菲斯克之间，他们真的有生存空间吗？ 当然，跟戴维初创的菲斯克制药相比，奥斯本公司绝对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靠山，可罗德里格斯看得很清楚，戴维绝非易与之辈。 要比狠，出身黑道的戴维，恐怕比任何人都要狠。 “唉。” 罗德里格斯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举手投降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与戴维对抗到底。 …… 第二天。 奥斯本公司入股地平线实验室的新闻没有溅起丝毫水花。 甚至连地平线实验室起火都成了妥妥的背景板。 地平线实验室现任负责人提柏利斯·斯通称起火原因正在调查，不排除有人蓄意纵火的可能。 然而，没人关心地平线实验室的起火原因。 众人的关注点，在于FBI纽约分局某助理主管因火灾事件，口头污蔑并侮辱普通平民的新闻，传遍整个纽约。 录音被公开放到网上，连纽约市外的网友，都开始纷纷吐槽FBI不专业。 各大社区论坛全是西蒙·斯特劳德渎职的讨论帖。 同时，纽约各大媒体争相报道，FBI丑态频出。 在戴维安排好的水军的推动下，斯特劳德顺利被纽约市民骂上了“热搜”。 斯特劳德肺都要气炸了。 “西蒙，我知道你脾气火爆，但是我已经无数次的提醒你，要注意影响！！” FBI纽约分局局长皮特曼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个新闻，让我们纽约分局丢了多大的脸？你以为我不用为你这件事负责吗？” “局长，我也没想到戴维那家伙这么阴险！” 斯特劳德耷拉着脑袋，忍不住反驳。 “王八蛋，你还没有明白吗？不是对方阴险，是你太蠢了！” 皮特曼深吸一口气，狠狠拍桌：“你应该庆幸有人替你说情，否则，老子立刻让你停职！！” “现在，滚出我的办公室！不要去缠着戴维，你调查的吸血鬼杀人犯的案子，跟戴维无关！！” “做好你该做的事！找到迈克尔·莫比亚斯，逮捕他！” “我不希望再见到你因为其他事情登报！！” 皮特曼一口气说完，不给斯特劳德任何辩解和插嘴的机会，挥手把他赶了出去。 斯特劳德灰溜溜离开局长办公室。 他很清楚，纽约分局局长，自己的顶头上司，皮特曼，如果不是看在诺曼·奥斯本出面的份上，斯特劳德不说停职，至少也要被雪藏一段时日。 毕竟，是因为诺曼·奥斯本的表态，不少媒体才反应过来，把这个热度降了下去。 …… 菲斯克制药。 戴维看着网络论坛关于斯特劳德的热度下降，神情平静。 铃铃铃！ 这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看了眼，来电人正是FBI纽约分局局长，贾尔斯·皮特曼。 “皮特曼局长，我非常理解你，这不是你的问题……是的，诺曼·奥斯本出面，我们的确应该给他面子……” 戴维接通后，交流几句，笑道：“对了，你太太今天在商场购物时，抽中了一张可以兑换二十万大奖的彩票，恭喜你……当然没问题，哪条法律禁止了FBI职员的老婆不能买彩票？” “有空我请你去海钓，莫斯利说你喜欢钓鱼……好的，再见。” 戴维挂断电话。 他没有揪着不放，针对斯特劳德的行动到此结束。 也不是懒得和斯特劳德计较，而是诺曼·奥斯本出面作保，这件事就很难进行到底。 反正斯特劳德从来都不是关键，这个教训够他记一辈子的。 借此机会，与FBI纽约分局局长搭上关系，也还可以接受。 同时，戴维意识到了此前忽略的一点小事。 在这个年代，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互联网的新玩法。 千禧之年，互联网初露头角，发展刚进快车道，远远没有达到后世的高峰。 网络舆论的力量尚未被人们清晰认知。 最关键的是，当前时期的网民还相对淳朴，没有后世那么“圆滑”。 互联网兴起，传统媒体落伍。 发展水军，能够十分轻易的引导舆论，取代传统媒体地位。 戴维沉吟。 按理说，当前风口是互联网，前世那些重生文小说，哪个不是扎根互联网，再纵向发展实业？ 但戴维对互联网企业不感兴趣。 漫威世界，就算扎根互联网，混成首富又如何？ 掌握核心科技才是重点。 漫威世界的最核心科技，两个字概括——暴力。 不过，发展互联网虽不在计划内，但顺应时代，跟着互联网的发展脚步，豢养一批网络水军，却颇具价值。 再说，戴维都不用自己养，他有现成的人手。 让普希金手底下的小弟，以及威尔逊手底下的小弟，每个人去各大论坛注册十个账号，一一发言，至少能在网络上，打造出两百万人的假象。 届时，有人得罪了戴维，他大手一挥，网络大军压境，爆人黑料，大不了就编假话，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谁不害怕？ 互联网无冕之王的宝座，岂不就在眼前？ 戴维越想越觉得有趣。 他立刻联系了安德烈和威尔逊，将自己的想法告知。 二人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出于对戴维的信任，加上戴维信誓旦旦的说法，二人觉得颇有搞头。 投入小，回报大。 经过讨论，决定收购一家报社，作为黑道喉舌，由戴维负责管理。 戴维见二人越说越起劲，没再理会。 他现在的重点可不在报社和水军身上，这只是一时间的发散思维。 咚咚咚！ 这时，韦斯利推门而入，他脸色阴沉，压抑怒火，来到戴维面前。 “怎么了？” 戴维好奇。 “奥斯本公司的报复来了。” 韦斯利语气凝重，缓缓开口。 “哦？” 戴维挑眉：“发生什么了？” 第63章 跳槽 “菲斯克制药和兄弟会合作的药油项目流程本来走得很顺利，你知道的，药油虽然好用，但缺少了研发和临床实验的过程……” “我们打算用取巧的方法，以膳食补充剂的形式上市销售，但FDA突然横插一脚，示意我们的药油必须经过严格审核，作为药品销售，需要我们提供研究和临床数据……” “这我们哪里拿得出来？！” 韦斯利气坏了，脸都红了，恨不得拿枪干人。 FDA，全名是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说白了就是美利坚药监局。 按理说，药监局对于膳食补充剂，也就是俗话说的保健食品的管理，没有药品监管那样严格。 其一，保健品上市不需要得到FDA的批准，甚至连安全性都不需要证明，更不用说这个产品效果如何。 其二，厂商都不需要向FDA证明保健品药品上标注的成分含量和瓶子里装的产品是否是一致的，或标准的，只有在保健品上市以后，FDA才开始一个正式监管的过程，而且这种监管也只是说这个产品已经，或者可能给服用者造成了不良反应的时候才开始。 简而言之，FDA若要禁止某种保健品的流通，必须证明有严重危害。 因此，保健品市场监管相对宽松。 这是韦斯利和相关专业人士商量后，准备走的一个捷径。 然而，这个捷径忽然被封死了。 虽然保健品上市，理论上药监局不管，但它若想找麻烦，有各种理由将产品打回重审，你根本无处说理。 “明白了。” 戴维打断后，总结道：“意思是，药油项目暂时搁浅，无法上市。” “是的。” 韦斯利点头，脸色颇为难看。 作为被聘用为菲斯克制药后的第一战，但却得到一个如此糟糕的后果，这无疑令他非常不满。 背后的原因可想而知。 “如果没有奥斯本公司从中作梗，我愿意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韦斯利恨得咬牙切齿。 亏他昨天还觉得，一把火烧了地平线实验室似乎有点反应过激。 换到今天，他都恨不得放火的人是自己。 “不用在意，非战之罪，这只是小事。” 戴维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因为坏消息而烦恼，摆了摆手，轻描淡写：“菲斯克制药不缺钱，兄弟会刚从普希金那儿拿到了一笔悬赏，杀手业务正在重启，收入有一定保障，也不急着要钱……所以，药油暂时无关紧要。” “可这是我的第一个业务！” 韦斯利当然明白这点，他根本不是因为业务被卡而生气，而是因为自己在菲斯克制药的第一个正经项目，便可能以失败收场而感到恼火。 “药监局不会卡你一辈子，项目迟早会推进下去，无非是早或迟的问题。” 戴维说道：“与其担心项目，不如担心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 韦斯利一愣：“还发生了什么？” “你不会真的以为诺曼·奥斯本的报复就到此为止了吧？” 戴维反问。 “难道还有？” 韦斯利下意识皱眉，他确实没朝这个方向细想，一脸懵逼：“他还会做什么？” “算了。” 戴维无奈，简直朽木不可雕也。 他把人轰出去：“你把理查德叫进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好。” 韦斯利狐疑着离开办公室。 他仍绞尽脑汁的想着，除了让菲斯克制药的项目无法运转外，奥斯本公司还有什么办法，能报复回来。 直到来到理查德身边，目光一扫。 康纳斯、基里安、玛雅，几人正坐在自己的仪器前，各自操作。 恍然惊觉。 昨天戴维跟他讨论过这个话题！！ “韦斯利，有事吗？” 理查德见到他站在旁边，诧异道：“你平时可不会到实验室来。” “戴维找你。” 韦斯利脸色严肃，目光落在眼前披着研究员白大褂的男人身上，带着一丝狐疑：“他有事跟你说。” “好，我这就去。” 理查德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跟着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助手招呼一声，来到办公室，见到戴维。 “戴维，你找我？” 理查德好奇：“如果是关于优化蝙蝠血清的话题，很遗憾，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想到合适的方式。你知道的，人体基因是个很复杂的东西。” 顿了顿：“不过，玛雅的参与对我们帮助很大，也许正如基里安所说，真的可以从人类的神经修复中枢入手。” “我不是为了蝙蝠血清。” 戴维示意理查德坐下，笑眯眯地问道：“据我所知，昨天有人约你吃饭？” “……是的。” 理查德睁大眼睛，随即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是奥斯本公司的人。” 戴维又开口：“他们邀请你加入奥斯本公司，并且让你拉拢康纳斯博士，还答应你足够的科研费用，是吗？” “是的。” 理查德点头，脸色有些难看。 他语气生硬，压抑着不满，缓缓说道：“既然你全都了解，那就应该清楚，我拒绝了奥斯本公司，甚至都没给他们留有一丝谈判的余地。” “是的，我知道。” 戴维点头：“我在这里对你说一声抱歉，理查德。” 顿了顿，接着道：“同时，我还希望你知道，我并没有用任何方式监视你的日常生活，我监视的是奥斯本公司。” “奥斯本公司？” 理查德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道奥斯本公司为什么突然如此看重你和康纳斯教授，甚至不惜许诺重金都要挖走你们吗？” 戴维自顾自的说着，没有给理查德回答的余地：“因为蝙蝠血清。” “奥斯本家族有遗传病，这种病症是基因缺陷导致，使得他们家族每一代人，在生命的任意一个阶段，都有可能死去。” “而迈克尔·莫比亚斯创造的蝙蝠血清，让他们看见了治愈家族遗传病的希望……” “这也是奥斯本公司会投资地平线实验室的最大原因，即便，地平线实验室最具价值的人物，已经沦为了人人唾弃的杀人犯！” “为此，诺曼·奥斯本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能达到目的，他愿意承受一切损失。” 戴维说到这里，理查德已经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此前一直显得高高在上，令人高不可攀的奥斯本公司，会忽然对自己和康纳斯伸出橄榄枝。 合着根本不是看重他和康纳斯的研究，而是希望他俩将戴维带来的蝙蝠血清全套资料，带到奥斯本公司去。 “明白了。” 理查德点头：“关于蝙蝠血清，我会严格保密！” “不，你不明白！” 戴维摇头，笑道：“不需要保密！你可以将这个消息，不经意的透露给奥斯本公司，最好让诺曼·奥斯本亲自下场，把你挖走。” “嗯？什么意思？” 理查德一脸懵逼：“你要主动赶我走，让我跳槽？” “可以这么说。” 戴维笑着回应道：“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从我这里跳槽去奥斯本公司？” 第64章 示敌以弱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理查德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极端的不可思议。 他摇了摇头：“戴维，也许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菲斯克制药。” “你误会了，我相信你。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跳槽到奥斯本公司，对我们现在的处境而言，有一定好处。” 戴维耐心解释：“由于我曾经担任过迈克尔·莫比亚斯的助手，诺曼·奥斯本笃定菲斯克制药掌握了蝙蝠血清的技术。为此，他会不择手段。” “你想让我跳槽去奥斯本公司迷惑诺曼·奥斯本？” 理查德隐隐理解。 “不错，示敌以弱，这是战术。” 戴维点头：“既然诺曼要对付我们，不如卖给他一个破绽。” “可如果我加入了奥斯本公司，先不说研究的事情，该怎么跟他们交代蝙蝠血清？” 理查德盯着戴维看，不解道：“难不成真的把蝙蝠血清的全套技术拱手相送？” “蝙蝠血清有巨大的副作用，而且除了患有血液疾病的患者以外，其他病人注射血清后果未知，交给他们又如何？” 戴维毫不在意，顿了顿：“当然，你不能一次性暴露自己的底牌。你得像钓鱼一样，用诱饵勾引对方，遛鱼一样慢慢拉扯，给菲斯克制药争取时间。” “奥斯本公司有世界上最顶级的研究设备，最顶级的科学家，这是菲克斯制药难以在短时间内追上的差距。” 理查德严肃道：“就算我不将蝙蝠血清的全套资料交给他们，只透露思路，你又怎么肯定他们研究不出来成果？” “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戴维十分平静，淡淡说道：“我根本不在乎奥斯本公司是否能还原蝙蝠血清，我只是想拖延一段时间，让菲斯克制药有发展的空隙。” “我知道了，具备副作用的蝙蝠血清对奥斯本公司作用不大，你想用一个诱饵，让奥斯本公司自以为占尽便宜，给菲斯克制药争取时间。” 理查德这下明白了。 “不错。” 戴维点头：“奥斯本公司既然打算挖你，那这刚好是个机会。” “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 理查德沉吟片刻，颇有几分为难：“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没问题。” 戴维语气诚恳：“理查德，你是我在菲斯克制药最信任的人之一。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充分尊重你的意见。” “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理查德更犹豫了。 他点了点头，离开办公室。 见理查德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戴维收回目光，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知道，理查德应当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让理查德跳槽去奥斯本公司，也算经过深思熟虑。 原因并不只是刚才说的那样，让理查德去示敌以弱，替菲斯克制药拖延时间，寻求发展间隙。 戴维内心深处，还抱着阴奥斯本公司一把的念头。 蝙蝠血清虽然能治愈血液疾病，但使人变成吸血鬼副作用，惊人的可怕。 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大多数人，都会被蝙蝠基因的动物本性影响，成为一个沉溺吸血无法自拔的禽兽。 迈克尔·莫比亚斯那样的，恐怕连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都不到。 反派，卢锡斯·克朗代表的，才是残酷真相。 超能力？ 解毒剂？ 戴维冷笑，莫比亚斯口中的诅咒，说不定才是更贴切的形容。 当然，对于迈克尔·莫比亚斯封锁技术，避免让蝙蝠血清技术外泄，理由是不想让诅咒危害世界的行为，戴维同样不屑。 圣母婊在任何情境下，都无法让他共情。 他的计划是，让理查德跳槽去奥斯本公司，在诺曼·奥斯本的大力支持下，成功复原蝙蝠血清技术，然后进行人体实验，打造出了嗜血的超凡能力者…… 其被实验者，一旦如卢锡斯·克朗般失控，整个纽约都会彻底乱套，陷入巨大恐慌。 奥斯本公司名气将因此一落千丈。 股价都会跌入谷底。 这是个能将奥斯本公司一棍子打痛，使其元气大伤的绝佳机会。 至于在奥斯本公司的人体实验中，被蝙蝠血清制造出的超凡能力者，是否会让这个世界变得一团糟。 又或是蝙蝠血清技术的外泄，是否会被其他人有心人利用。 戴维并不在意。 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他才懒得管后果是否洪水滔天。 他相信洪水很难淹到自己身上。 况且，站在整个漫威的世界观来看，一两个超凡能力者的诞生，绝对无法影响纽约秩序。 地球是宇宙中心，而纽约是地球中心。 纽约乱不乱，可不是一两个超凡能力者，就能说了算的。 不过，计划大体如此，该如何展开，还得后续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戴维目前考虑，通过远程操控理查德，引导事件诞生，再变化升级。 纽约毕竟是自家大本营，万一真不小心搞了个大的，难以收场，终归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一点就是，理查德加入奥斯本公司后，是否会被糖衣炮弹俘获，背叛自己？ 说实话，戴维并不担心。 理查德不具备背叛自己的资本，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计划。 退一万步说，以现在菲斯克制药的情况，即便理查德背叛，也有足够的反制措施。 …… “理查德，戴维找你做什么？” 康纳斯好奇的看着身旁的好友，见到好友神态极度纠结的模样，说道：“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刚谈恋爱的小伙子，这不像你！” “他让我……” 理查德说着一愣，意识到戴维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不应当如此随意的透露出去，迟疑一下，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 “好吧。” 康纳斯点头，关切道：“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你知道的，我们是朋友。” “当然。” 理查德点头：“我会注意的。” …… 另一边。 韦斯利重新找到戴维。 “我看理查德状态不对劲，你都对他说什么了？难道奥斯本公司真的要挖走他了？” “差不多吧。” 戴维笑道：“不过，这件事需要保密，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 “法克，这个叛徒！！” 韦斯利咬牙切齿，十分恼火：“理查德如果去了奥斯本公司，那蝙蝠血清岂不是泄露了？” “韦斯利，不用在意，这件事我另有安排。” 戴维脸色转为严肃：“你听着，关于理查德的情况，任何人都不要说，也不要对他采取任何报复行为！！” “好吧。” 韦斯利点头，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他路过实验室，当着众人的面，瞪了理查德一眼。 众人莫名其妙。 理查德却一下子就猜到，韦斯利估计是知道什么，但知道得不多。 第65章 来电 三天后，理查德低调跳槽。 众人甚至还在好奇，理查德这样的工作狂，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 康纳斯见状，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奥斯本公司同样联系过他。 果然。 当天晚上，康纳斯等人便收到消息。 奥斯本公司高调宣布，与地平线实验室联合成立了一个新项目，名为“跨物种基因转移”。 项目实验室的负责人，正是理查德·帕克。 众人呆住。 所有人都没想到，身为菲斯克制药的肱股之臣，甚至是股东之一的理查德，居然会选择跳槽到竞争对手的一方去。 基里安和玛雅还没有太大感受。 短暂时间相处之下，尽管他们对理查德还算熟悉，可交情并没有很深。 为此感到最愤怒的人，是康纳斯。 康纳斯一把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过去质问理查德。 理查德没有接通。 “法克，这个婊子养的！！” 康纳斯咬牙切齿，一把砸了手机，冲进董事长办公室就要找戴维。 嘎吱—— 刚走两步，大门就被推开。 戴维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一看，正好和康纳斯面对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戴维神情还算平静，脸上带着一丝疲倦与无奈。 “没错，理查德去了奥斯本公司，自动放弃了他在公司的股份。” 他沉声说道：“说实话，我很遗憾。我相信他会后悔的！” 简单几句话说完，似乎心情不佳，匆匆离开。 康纳斯见状，死死攥紧了拳头。 戴维离开公司后，脸上的疲倦之色消失无踪，甚至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种时刻，打鸡血固然有用，但更多情况下，仇恨才是导致进步的原动力。 …… 与此同时。 奥斯本大厦，跨物种基因转移实验室。 虽然这个新项目表面是与地平线实验室联合成立，但肯定是由奥斯本公司主导，实验室也肯定被设立在奥斯本公司。 诺曼·奥斯本，理查德·帕克，还有一个约莫四十出头，发际线颇高的男人。 三人正站在实验室内，大厦玻璃幕墙处，看着窗外城市的五彩缤纷的霓虹，如流星般在马路上飞驰的车流。 “理查德，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诺曼收回目光，突然开口，笑道：“奥斯本公司会给你最大的支持，等蝙蝠血清出了成果，你将会是奥斯本公司的功臣。到那时，无论你想研究什么，我都会成为你的第一个投资人。” “我相信你的承诺，正是因此，我才会来到奥斯本公司。” 理查德点头，情绪内敛，并没有被洗脑，淡淡回答：“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好。” 诺曼见状，也不在意，他只看结果。 “记住你的承诺，一个月内，我希望能见到我想要的东西。” “没问题。” 理查德依旧平静。 若非不能暴露底牌，他明天就能把蝙蝠血清交给对方。 “今天就先让孟德尔·斯托姆博士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奥斯本公司，明天正式开始工作。” 诺曼给了理查德身旁的男人一个眼神。 斯托姆不动声色，微微点头。 “理查德，久仰大名。” 斯托姆对理查德伸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孟德尔·斯托姆，跨物种基因转移项目的主任，诺曼让我协助你完成蝙蝠血清的研究，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找我。” “你好，斯托姆博士。” 理查德与他握手，态度软化了些许，吹捧一句：“你的遗传学系列著作，是我向学生推荐的必看书籍。” “过奖！” 双方脸上都带着笑，但眼底深处的冷淡，却始终挥之不去。 …… 时间转眼又是一周。 自从理查德跳槽去奥斯本公司后，康纳斯便有些魔怔了，陷入一种比工作狂更可怕的状态。 作为单身汉，他直接住进了实验室。 康纳斯的疯狂，带来了一定的正面效果，带动了整个实验室的工作气氛。 让戴维振奋的是，在康纳斯等人夜以继日的研究下，蝙蝠血清副作用的破解工作，总算有了一些小小的进展。 “经过严格的计算和数据匹配，理论上，通过绝境病毒改造人类基因，的确可以提高人类与蝙蝠基因的契合度，一定程度上消除蝙蝠血清的副作用。” 玛雅说道：“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对人类的神经修复中枢重新编程是个难题——目前的绝境病毒只是半成品，没办法直接应用到当前研究工作中。” “意思就是，对绝境病毒的研究要退回原点，重新开始。” 戴维坐在轮椅上，若有所思。 “不错。” 玛雅点头，看着轮椅上的戴维，迟疑一下，补充了一句：“当然，即便如此，我仍然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 “是的。” 戴维注意到玛雅的眼神，笑着说道：“我还有足够的时间，你们大可不必太紧张。” 说完，他自己划着轮椅回到办公室。 之所以坐轮椅，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距离圣诞节，也就是新身份的获得，已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 戴维底子再厚，也有些扛不住疾病的摧残了。 他行动时，开始显得有几分坡脚，身体变得越发不平稳，下肢的支撑也越发无力。 虽然不需要拐杖辅助仍能自主行走，但身体的恶化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戴维心态极好。 走路变样，干脆坐一段时间轮椅。 希望一直就掌握在自己手里，没啥好绝望的。 咚咚！ 这时，韦斯利敲门而入。 “戴维，你之前让我关注克朗家族的动向，我调查了一下，发现了他们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对一家特殊儿童救助中心进行了大量资助。” 他见到戴维坐着轮椅，目不斜视地说道：“关键是，这家儿童救治中心的患者，全都是患有跟你相同血液疾病的孩子。” “哦？” 戴维眉头一挑，换了个话题：“有莫比亚斯的消息吗？” “有消息，但未经确认。” 韦斯利诧异，不知道戴维怎么猜到的，回答道：“有人告诉我说，他们在那家克朗家族资助的儿童救治中心，似乎看见过迈克尔·莫比亚斯。” “特殊儿童救助中心，克朗家族，迈克尔·莫比亚斯……” 戴维陷入沉思。 这三个关键词凑到一块儿，似乎意味着卢锡斯·克朗，也就是莫比亚斯口中的麦洛，他黑化的挚友兼如今的对手，已经初露峥嵘…… 一时间，戴维是真有点想不通，这货究竟要做些什么？ 思索之际。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戴维拿起来一看，来电人姓名是一长传的数字，说明是陌生人。 他微微皱眉，这个号码，只有熟人才知道。 沉吟片刻，按下接听键。 “你好，这里是戴维。” “戴维，我是迈克尔，我需要你的帮助。” 迈克尔？ 迈克尔·莫比亚斯！ 暗夜博士！ 戴维瞳孔一缩，悚然一惊。 他和韦斯利刚提到对方，对方就打来了电话，这意味着什么？ 第66章 计划 开门见山的两句对话后，双方都保持沉默，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戴维脑子转得很快。 既然莫比亚斯没有第一时间找上门来，而是寻求帮助，那就没有恶意。 “为什么会想到我？” 戴维微微眯眼，打破平静，好奇道：“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说起来很巧合，我发现有人跟着我，用了点手段调查了一下，发现背后的人居然是你。” 电话那头，迈克尔·莫比亚斯语气沙哑，低声回答：“最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我最信任的助手，居然是纽约黑道霸主，金并的亲弟弟。” “看来不光是我在调查你，你也在调查我。” 戴维淡淡回答。 他才不会相信莫比亚斯的话，自己的身份并未被大多数人所知，更别说区区威尔逊的一个小弟。 莫比亚斯显然盯着自己很久了。 就如同此刻一般。 “你不觉得打电话浪费话费吗？” 戴维滑动轮椅，来到办公室的窗边，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目光一扫，虽然没有看到对方，但他十分肯定，莫比亚斯就在附近。 于是稍稍用力，费劲的拉开窗户，又重新做回轮椅。 “既然你在附近，不如直接来我办公室？” 他的话让电话对面的莫比亚斯再次默然片刻。 “好！” 嘟嘟嘟！ 回复过后，声音顿消。 “是谁？” 这时，办公室内的另一个人，这才得空开口。 韦斯利脸上带着几分严肃，见戴维神态变化，意识到了似乎有危险靠近。 “莫比亚斯，他要来了。” 戴维的回答，让韦斯利有些惊讶：“莫比亚斯凭什么敢找上门来？” “就凭他是吸血鬼……” 话音尚未落下。 轰！ 一阵强烈的劲风掠过，犹如刀片刮脸。 韦斯利下意识眯眼，心跳加速，感受到一股恐怖至极的危险气息降临。 瞬息间，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攥住，极端心悸。 视野之中，窗户玻璃开始震动。 窗外的半空，一团粒子组成的黑雾，包裹着一个身材瘦高，却并不显得瘦弱，近乎虚幻的人影，从一栋高楼鬼魅般飞掠而来，闪身进入了位于大楼高层的办公室内。 呼呼！！ 随着此人的出现，韦斯利大惊失色。 “法克！”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神情都痴傻了：“真是吸血鬼……我还以为，只是染上了嗜血症的疯子……” “戴维，好久不见。” 迈克尔·莫比亚斯目光冷淡，扫过韦斯利，最后落在戴维身上。 见戴维坐在轮椅上，身体虚弱的模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柔和了几分。 “你现在的情况比我想象得要好很多。” “博士，这些话可以不必说了。” 戴维摆了摆手，没有跟对方寒暄的意思：“说说你来的目的，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麦洛，也就是卢锡斯·克朗，他绑架了玛蒂娜。” 莫比亚斯点了点头，直入主题，语气坚决：“我要你帮我救她。” “这么说，最近那个在纽约模仿你，疯狂杀人吸血的连环杀人犯，就是卢锡斯·克朗？” 戴维尽管早就知道背后真相，可这时候还是要伪装一下，说道：“他没有听从你的劝阻，注射了你还没来得及摧毁的蝙蝠血清？” “不错。” 莫比亚斯沉声道：“卢锡斯无法抑制蝙蝠基因带来的动物本性，他成为了一名疯狂的杀人犯，我本可以制止他，但是……” “他知道你的弱点，绑架了玛蒂娜，让你没办法对他动手。” 戴维恍然。 这个剧情和记忆中存在一定区别。 原有的世界线是，卢锡斯通过杀死莫比亚斯的女友玛蒂娜，强逼莫比亚斯跟他反目成仇，最终莫比亚斯取得胜利。 值得一提的是，莫比亚斯制作了两份针剂。 一份杀死卢锡斯，另一份本打算留给自己，自我了断。 前者完成了使命，后者最终却没派上用场。 他没有自杀。 而戴维目前遭遇的世界线变动在于，卢锡斯没有杀死玛蒂娜，以逼迫莫比亚斯露面与他决战，而是选择绑架并扣押玛蒂娜，让莫比亚斯投鼠忌器…… 这说明，卢锡斯隐藏着别的目的。 戴维继而联想到，克朗家族对特殊儿童救助中心的大量资金援助…… 克朗家族虽然被称之为家族，但当代其实只剩下一个人。 那就是卢锡斯·克朗。 克朗家族的动向，唯一参考的，只有卢锡斯的意愿。 他用资金援助特殊儿童救治中心的目的是什么？ 发善心？ 戴维可不觉得，一个已经被动物本性影响，变得狂躁且嗜血的吸血鬼，会有什么善心。 “不错，卢锡斯以玛蒂娜作为威胁，不允许我露面解释这一切，让我作为逃犯生活……” 莫比亚斯见戴维陷入思考，沉默片刻，这才缓缓开口，沉声道：“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我只想把她救出来。” “我能怎么帮你。” 戴维耸肩：“你现在拥有超能力，是超人类，卢锡斯同样如此。而我，只是一个患病的普通人。即使我作为金并的弟弟，拥有一定的力量，也很难插手你们之间的斗争，不是吗？” 顿了顿：“我想不到，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地方。” “其实，我建议你可以去找其他人合作。” 戴维意有所指：“这个世界，并不止你一个人，拥有特殊力量。” “来不及了。” 莫比亚斯摇头：“而且，我并不信任他们。” “看来我得到了你的信任，这似乎是我的荣幸。” 戴维笑了一声，却似乎带着几分讥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戴维。” 莫比亚斯又是一阵沉默，隔了片刻，才叹了口气：“蝙蝠血清是诅咒，你不可能真正优化它，副作用无法消除，注射它的任何人，都无法抗拒蝙蝠基因吸血的本能，即使是我，也只能苦苦支撑……” 顿了顿，又发自内心地感慨道：“事实上，看到你没有选择注射，而是留着它继续研究，我很欣慰。” “迟早有那一天的。” 戴维摇头：“菲斯克制药目前已经有了优化蝙蝠血清的思路，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不行。” “也许吧。” 莫比亚斯没有纠结。 他选择出现在戴维面前寻求帮助，就说明，他不打算计较戴维偷走关于蝙蝠血清全套技术资料的动作。 与之对应的是，戴维必须帮他救出玛蒂娜。 这算是人情互换。 双方心知肚明。 “说说你的计划。” 戴维直言不讳：“既然你找到我，说明你已经有了救出玛蒂娜的思路，我该怎么做？” “卢锡斯手底下有一个佣兵团队，他们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暴徒。我一旦有任何动作，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死玛蒂娜……” 莫比亚斯说道：“我需要你们帮我从这些雇佣兵手里，救出玛蒂娜。” “至于卢锡斯，由我来对付。” 他直言不讳：“你知道的，我很难在与卢锡斯的对抗中，花费多余的力气，营救玛蒂娜。” 戴维明白莫比亚斯的意思了。 “你要我组建一支队伍，解决那些雇佣兵？” 他沉吟片刻，灵光一现，目光微微闪烁：“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不仅能救出玛蒂娜，甚至能帮你洗脱吸血鬼杀人犯的嫌疑。” “哦？” 莫比亚斯连忙询问：“你想怎么做？” …… FBI纽约分局。 “你有班克罗夫特医生的消息？” 莫斯利表情惊讶，露出振奋之色：“太好了，你放心，我这就把消息告诉局长。” 他连忙来到皮特曼的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皮特曼话音刚落，大门就被莫斯利推开。 “发生什么了？” 皮特曼好奇，脸上露出几分严肃。 莫斯利平时虽然有些小动作，但在工作上一直十分上道，若非要紧的事，不会如此急切。 “局长，戴维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发现了玛蒂娜·班克罗夫特医生的踪迹。” 莫斯利直言不讳：“我认为，我们有必要立刻采取行动。” “玛蒂娜·班克罗夫特医生？” 皮特曼有些惊讶，但并不怀疑。 戴维作为金并的亲弟弟，在地下世界掌握着许多官方难以接触到的信息。 整个地下世界，几乎都是金并的眼线。 莫斯利和黑道有一定接触，其实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FBI刻意纵容的结果。 “不错。” 莫斯利点头：“绑架班克罗夫特医生的人是克朗家族的卢锡斯·克朗，原因目前还未知，但大概率与迈克尔·莫比亚斯有关，他们从小就认识，是很多年的朋友，也许因为某些原因，反目成仇……” “不用说这么多。” 皮特曼打断后，问道：“人在哪里？” “特殊儿童救助中心。” 莫斯利毫不犹豫，回答：“但我收到情报，卢锡斯手底下有一支雇佣兵团队，他们封锁了整个救助中心，我们的人很难绕过这些雇佣兵。” “而且，救助中心有很多身患特殊血液疾病的孩子，局长，我们在进行营救行动，跟对方交战的过程中，不能不考虑这些孩子！！” 莫斯利从专业角度考虑，建议道：“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不能采取强攻。” “去把斯特劳德和罗德里格斯叫过来。” 皮特曼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这个案子由他们负责，让我们听听他们的意见。” “好吧。” 莫斯利微微皱眉，看上去有几分不爽，但没有反对。 片刻后。 “我们可以扮成清洁工或者什么，潜入救助中心，先进行前期侦查，确认情报真实性后再行动。” 罗德里格斯提出较为保险的建议。 “你是在说我的情报有问题？” 莫斯利勃然大怒，拍桌子瞪眼：“万一打草惊蛇，谁负这个责？总不能把黑锅甩到我头上吧？” “那你说该怎么办？” 斯特劳德可不惯着，哼道：“是你说不能强攻，现在又不能试探，那还有什么办法？” “这是你们的案子，我提供情报已经是仁至义尽，管你用什么办法。” 莫斯利摆了摆手，懒得理会：“反正就这样，我只负责提供情报，不管你们怎么行动，后续与我无关。” 无论如何，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 就算斯特劳德等人行动成功，救出玛蒂娜·班克罗夫特，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成功，行动的又不是他？ 在场三人都明白莫斯利的想法，也不在要求他提供任何建议，同时，也不再讨论情报的真实性。 莫斯利虽然跟斯特劳德有矛盾，但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我有一个想法。” 罗德里格斯没有在意二人的针锋相对，沉吟半晌后缓缓说道：“我之前看到新闻，卢锡斯·克朗最近对特殊儿童救助中心进行了大量资助，我们大可以此为借口，举办一场针对特殊儿童的慈善晚宴，现场筹集资金，募集善款……” “你要我们的人扮做志愿者，或者工作人员，混入其中。一方面探查情报的真实性，另一方面，方便随时行动，救出班克罗夫特医生？” 皮特曼微微皱眉：“这样做容易把其他人卷进来，只是为了一个医生，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是很冒险。” 罗德里格斯并不否认，他说出自己的看法：“奥斯本公司一直很关注迈克尔·莫比亚斯，班克罗夫特医生和莫比亚斯是情侣。我相信，我们一旦找到班克罗夫特医生，就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到莫比亚斯！” 顿了顿，他强调道：“奥斯本公司会乐意为我们买单！” “既然如此……” 皮特曼点了点头：“由你去和奥斯本公司沟通。如果他们愿意配合，那我们就行动。” “好。” 斯特劳德和罗德里格斯精神一振。 他们很清楚奥斯本公司对迈克尔·莫比亚斯的看重，所以，也很确定对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目送二人离开，莫斯利轻哼一声，同样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他摸出手机，给戴维发了条信息。 “搞定！” 见到这条信息，戴维看着眼前的迈克尔·莫比亚斯，点了点头。 “FBI上钩了，宴会当天，我会派人暗中参与这次行动，防止卢锡斯手底下的雇佣兵狗急跳墙。” 戴维说道：“不过，无论行动是否顺利，你可能都无法继续隐藏下去了。你确定准备好了？” “我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 莫比亚斯点头，非常冷静。 第67章 看戏 纽约市近郊，特殊儿童救助中心。 与其说这里是医院，倒不如说这里是一个小村庄。 坐落着大大小小20余座建筑，公寓楼、诊所、学校、娱乐中心和运动场等设施一应俱全，像一座只存在于童话中，属于儿童的乐园。 居民除了工作人员外，都是身患疾病，生活很难自理的儿童，大多五岁以上，十二岁以下。 其中，以身患特殊血液疾病的儿童为主。 由奥斯本公司牵头，地平线实验室联合的慈善晚会，就在此召开。 奥斯本公司宣布，他们将针对特殊血液疾病展开研究，争取在未来两年内攻破这种疾病。 之所以敢做出这种保障，是因为奥斯本公司内部。针对特殊血液疾病，已经产生了突破性的科研成果。 前不久成立的“跨物种基因转移”实验室，便是针对这方面成果所设立的新项目。 消息一出，震动医药界，举世瞩目。 热度被炒了起来，外界对于这场慈善晚会，重视程度自然不会低。 不少媒体记者纷纷到场。 奥斯本公司联合地平线实验室举办的晚宴，也就顺理成章的邀请了诸多名流、企业。 其中包含戴维所在的菲斯克制药。 晚会开始前十分钟。 柯特·康纳斯推着戴维的轮椅进入会场。 晚会临时搭建在救助中心的学校露天操场，尽管地方并不高大上，但在奥斯本公司的钞能力作用之下，依旧显得颇为壮观，各种设施、灯光，一应俱全。 “戴维，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自取其辱。” 诺曼·奥斯本站在门口，手上端着酒杯，笑容如春风拂面，看上去儒雅随和，嘴上却不饶人。 “我要感谢你放走了帕克教授，他对奥斯本公司贡献很大。” 诺曼上前，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戴维，眼神中的傲慢难以掩饰，笑道：“这场晚会能够得以召开，还得多亏了他。” 康纳斯听了这话，怒火中烧。 不等戴维回应，便环视一圈，咬牙切齿的开口。 “理查德在哪里？” “他听到菲斯克制药会参加这次慈善晚会，没有选择到场，但他让我对你们打声招呼，说一声抱歉。” 诺曼看着断臂的康纳斯，眯了眯眼：“你一定是康纳斯博士。事实上，我很遗憾之前奥斯本公司没能顺利投资你的项目，不过，我们愿意弥补过错，从此时此刻开始，奥斯本公司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不必了，我永远都不会加入奥斯本公司。” 康纳斯曾经是军医，也是个性情中人，断然拒绝。 “话可不要说得太死。” 诺曼微微一笑，自诩为胜利者的他，丝毫不介意康纳斯的不礼貌，转头又看向戴维，在他的双腿处扫了一眼： “这次慈善晚会不仅是为了筹集善款，有关治疗特殊血液疾病的方案和后续计划，也会一并公布……戴维，如果你以后有需要，看在理查德的份上，我可以为你免除费用。” “这就不必你操心了，诺曼。” 戴维面不改色，丝毫不怒，脸上甚至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菲斯克制药对特殊血液疾病的研究，并不比奥斯本公司落后，甚至更强。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治疗基因缺陷类的药物，菲斯克制药也可以为你免单。” “哼。” 诺曼最恨别人拿他的家族遗传病说事，此时冷哼一声：“死鸭子嘴硬！” 话音落下，干脆的转身离去。 戴维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甚。 他低声自语： “希望你等会儿还笑得出来。” “戴维！” 这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戴维吃了一惊，猛然扭头。 一个身材魁梧，健壮至极，全身都是肌肉，几乎没有脖子的男人，穿着白色西装，出现在自己眼前。 威尔逊·菲斯克！ “威尔逊，你怎么来了？” 戴维睁大眼睛。 “如果我不来，我还不知道，我弟弟居然已经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威尔逊脸色难看，话语中怒火万丈。 他周身气压极低。 作为保镖到场的靶眼莱斯特，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此时的威尔逊给他的压力大于从前的任何时刻。 “说来你也许不相信。” 戴维竟有些不知作何解释，叹了口气：“这个病在别人看来是绝症，在我看来只是个小问题——我至少还有好几年可活呢，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它。” “哦？” 威尔逊脸上的怒容没有丝毫缓解：“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偶然碰到，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你很可能快要死了这件事？” “我还以为你投资菲斯克制药，是为了进入医药领域……他原来，你是为了自己！” 说着，从前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瞬间明朗。 “难怪你要说菲斯克制药代表着未来！！” “你想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戴维极度无奈。 他之所以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威尔逊，最大原因就是很难解释清楚，这个病在他眼中根本就算不上绝症这一回事，徒增烦恼。 头疼之际，瞧见身后为自己推轮椅的康纳斯。 “教授，帮我个忙，跟我哥哥解释一下。” 戴维请求。 “……” 康纳斯一愣，看着眼前的体型宛如巨人般的男人，又看了看身材瘦削，在疾病的影响下，甚至显得有几分瘦弱的戴维，怎么都想不到，这俩人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相似，居然是兄弟。 “菲斯克先生，我们对于戴维所患有的血液疾病的研究，目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康纳斯回头看了眼慈善晚会的横幅，说道：“这个进展大到，奥斯本公司都只能在我们屁股后面追赶。请你放心，戴维绝对不会有事。” “这么说，蝙蝠血清就是用来治疗你身上的血液疾病？” 威尔逊想到此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菲斯克制药与奥斯本公司的对立，隐隐猜中部分真相。 “是的，蝙蝠血清对我很重要。” 戴维点头。 “可是……” 威尔逊皱眉：“刚刚诺曼·奥斯本说，你们公司的人被他挖走了，蝙蝠血清的技术岂不是已经泄露？” “关于这点，我自有安排。” 戴维叮嘱：“你不要插手，容易打乱我的计划。” “好。” 威尔逊点头，语气不容置疑：“如果有需要，你必须告诉我。” “当然。” 戴维松了口气。 这时。 他耳朵里的微型耳麦传来韦斯利的声音。 “戴维，FBI的人正式开始行动，救助中心的尼古拉斯医生已经跟他们接上头了。” 戴维闻言，眯了眯眼，他不动声色，压低声音，叮嘱道：“通知莫比亚斯，按计划进行，让他搞点动静出来。” “收到。” 韦斯利回复。 戴维的动作没有瞒着威尔逊。 见状，威尔逊似乎意识到什么，环视一圈，捕捉到一些眼熟的身影，微微眯眼。 “FBI？” “不错，一会儿这里有一场由我导演的好戏，你也可以长长见识。” “哦？口气不小！” 威尔逊来了点兴趣：“我倒还真想看看，有什么好戏，能让我长见识的。” 靶眼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作为半个当事人，他心里很清楚，威尔逊虽然是外界眼中的纽约霸主，但威尔逊跟前的亲弟弟，如今坐在轮椅上的戴维，地下身份丝毫不逊色于威尔逊。 两兄弟加起来，便是东海岸地下大头目。 一时间内心颇为期待。 从刚才戴维和诺曼的针锋相对便可以看出，以戴维为代表的菲斯克制药，绝不会让奥斯本公司好过。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68章 环球日报 学校会场，后台。 “玛蒂娜被关在学校旁边的公寓楼里，那附近都是卢锡斯请来的雇佣兵，平时除了送餐人员，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 埃米尔·尼古拉斯低声道：“雇佣兵对玛蒂娜的看守很严密。” 他是特殊儿童救助中心的医生，也是从小照顾卢锡斯·克朗，以及迈克尔·莫比亚斯长大的男人。 在二人心中，他的角色就如同父亲一般。 如今，卢锡斯心智扭曲，沦为吸血鬼杀人犯，知晓当中全部真相的尼古拉斯，果断站在了莫比亚斯的一方，希望能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么说，如果我们想在保证玛蒂娜安全的情况下救人，难度很高，除非能先派人潜入公寓楼，内外合击，同时出手……” 斯特劳德眉头紧锁，意识到情况十分棘手。 “不错。” 尼古拉斯点头：“你们最多只能伪装成送餐人员，去到公寓楼门外，但不可能强攻公寓，这会给玛蒂娜带去灭顶之灾。” “但事到如今，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罗德里格斯沉吟：“不过，不能让送餐的人去尝试，太容易暴露目标，我们换个思路，让送餐的人吸引对方注意力，其他人从侧面潜入。” “好，就按你说的做。” 斯特劳德果断应下。 二人搭档多年，分工明确。 罗德里格斯制定行动计划，斯特劳德负责执行。 一直以来，二人从未出错，这才能步步高升，坐稳分局中高层的位置。 他们相信，这次一如既往，也不会出现差错。 另一边。 位于公寓楼附近的某个单独的房间里。 马特、韦斯利，还有兄弟会众人，一帮人聚集了起来。 “快行动了。” 马特耳朵微动，突然开口，低声道：“他们要伪装成送餐的工作人员在门口闹事，另一批人趁机潜入公寓楼救人，我们怎么做？” “等他们行动的同时，我们也立刻行动。” 韦斯利刚通知完莫比亚斯，就听到马特的提示，立刻说道：“马特，你一定要确定玛蒂娜的位置，等行动开始，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 “放心。” 马特点头，相当自信。 他拥有上帝视角，早已锁定了玛蒂娜的位置，只等一个时机。 …… 片刻后，晚会现场。 奥斯本公司董事长，诺曼·奥斯本走上搭建好的演讲台。 “各位嘉宾，感谢你们今晚的到来……” 诺曼状态极佳，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后，便将话题引向特殊血液疾病儿童，以及奥斯本公司的新项目。 “为了治愈这些可怜的孩子，奥斯本公司成立了跨物种基因转移实验室，我们有把握完成通过基因转移，弥补人类基因缺陷，填补医药史的空白……” “甚至，我们可以通过移植动物基因，跨越时间的界限，帮助人类完成进化。” 他的演讲题目浩大，从治愈疾病到人类进化。 台下人自然不会轻易被诺曼蛊惑，但同时大家心里都清楚，若非真正取得了成果，诺曼绝不敢如此承诺。 至少说明，在针对特殊血液疾病方面，奥斯本公司做出了突破性成就。 这时。 台下有到场记者提问。 “奥斯本先生，据我了解，地平线实验室原本的大股东克朗家族掌门人，卢锡斯·克朗，以及原本的负责人，迈克尔·莫比亚斯，都是特殊血液疾病患者……” 他话说到这里，已经引起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关注，纷纷露出惊疑不定的看戏之色。 所有人都意识到，此人接下来的问题是什么。 “请问，奥斯本公司所取得的历史性突破，是否与前不久沦为吸血鬼杀人犯，且逃逸了一个多月，尚未被抓捕归案的莫比亚斯博士有关？” 诺曼眯了眯眼，目光落在提问的记者身上。 胸牌上标签和姓名，顿时尽收眼底。 环球日报，布什金。 “无关！” 诺曼果断否认，斩钉截铁：“这是奥斯本公司自己的研究成果，来自于帝国州立大学教授理查德·帕克，也是如今跨物种基因转移实验室的负责人。” “但考虑到地平线实验室曾在这个领域深耕多年，双方互为补充，有益于更快推动研究成果的大众化、商业化，奥斯本公司这才入股地平线实验室……” “因此，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的问题。这一切，与迈克尔·莫比亚斯无关！” 他的回答显然没有出乎众人意料。 但所有人又看出，这个来自环球日报的记者，布什金，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等着他继续出招。 “实不相瞒，来参加这场慈善晚会前，我收到了一条电子邮件，正是来自迈克尔·莫比亚斯。” 布什金缓缓说道：“他在邮件中提到，奥斯本公司窃取了他的研究成果，一种名为‘蝙蝠血清’的药剂。关键在于，这种药剂虽然具备治愈血液疾病的功能，但同时具备极强的副作用，会将人变成了嗜血的疯子。” 顿了顿，他已经懒得直面诺曼，而是目光灼灼的环视一圈，有股子不畏强权，只求真相的气场，强调了一句： “这就是吸血鬼杀人犯的由来！！” 哗！！ 全场哗然。 戴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光深邃，脸上笑意渐深。 一旁，威尔逊目光落在布什金身上，笑道： “他表现不错，你从哪里找的？” “这世界上不缺人才，缺少的只是一双发现人才的眼睛。” 戴维回答：“恰好，我就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环球日报！ 正是此前戴维提出组建水军的建议，威尔逊和安德烈商量过后，买下的报社公司。 布什金是环球日报的老员工。 戴维在前期制定计划，翻看报社员工资料，选择发声之人时，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日后，著名的蜘蛛侠反派，兼反英雄角色，毒液，艾迪·布洛克的顶头上司，时任环球日报总编辑的布什金。 对他来说，漫威世界还真就不缺人才，遍地黄金，只缺了一双能找到千里马的眼睛。 第69章 证明 布什金的质问响彻全场，惊起一片讨论声。 这些杂乱的声音就像苍蝇煽动翅膀制造的嗡鸣，在耳边绕来绕去。 诺曼脸色难看，目露凶光。 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被眼前这个布什金讲了出来，众人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合理分辨其中真假。 就算诺曼反驳，也不会被众人相信。 当然，有的事情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承认。 “你怎么会相信一个连环杀人犯的话？” 诺曼找出对方话语中的薄弱点，犹如刀子一样捅了过去，冷冷说道：“作为记者，你应该清楚，任何一个罪犯，都是满嘴谎言，迈克尔·莫比亚斯的话不值得信任。” “我在此重申一次，奥斯本公司的跨物种基因转移项目，与迈克尔·莫比亚斯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有人敢对奥斯本公司造谣，你将会收到奥斯本公司法务部的律师函。” “布什金先生，这是我的回答，同时也是警告，希望你好自为之。” 诺曼的一席话，看似强硬到底，实际巧妙地绕开了布什金的问题。 但态度摆在这里。 众人即便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也并不认为布什金能赢下这场辩论。 有的话，即便大家都知道是真的，可只要没有证据，就是疑罪从无。 这是法律原则，更是规矩。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布什金身上，这位环球日报的记者，今天过后，恐怕就要遭到奥斯本公司的报复了。 丢饭碗倒是小事，恐怕以后生活都会陷入一团乱麻。 诺曼·奥斯本可不是一个善茬。 白手起家，打造出奥斯本公司这样一个国际巨头公司，而且在军火领域占据极大话语权，相当于横跨黑白两道，手眼通天。 一个小小的记者，怎么可能玩儿得过诺曼·奥斯本？ 布什金陷入窘境。 威尔逊见状，不由得小小皱眉。 不过，他发现身旁的戴维十分淡定，明白这一切仍在自家老弟的掌控中，于是饶有兴致的看下去。 众人视线的聚集点，作为当事人的布什金，面对这一道道或怜悯，或幸灾乐祸，或戏谑的目光，却神情镇定，眼神十分坚毅，不为所动。 早在站出来时，他就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戴维给了他选择，他把这视为机会。 是机会，就要抓住！ “你说迈克尔·莫比亚斯是凶手，是否有证据？” 布什金就像是个糊涂蛋，失去理智在说胡话。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看起来镇定自若，刚刚说话还有理有据的布什金，怎么会出这种胡招。 “证据？” 诺曼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今天的晚会，我邀请了FBI纽约分局的局长，贾尔斯·皮特曼先生，需要我请他出来，为你讲解案情吗？” “你好，布什金先生。” 皮特曼神情平静的站在人群中，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稍稍抬手示意。 诺曼点头，目光与其对视后，又挪回布什金身上。 “布什金先生，如果你真的无话可说，现在就应该向我道歉，恳求我的原谅。” 他态度傲慢：“至少，我能让你保住你的工作。” “那就请贾尔斯·皮特曼先生出来说一说，为什么确定迈克尔·莫比亚斯是吸血鬼杀人犯。” 布什金理都不理诺曼，看向皮特曼，语气坚决。 “抱歉，这里是我的慈善晚会，没空跟你在这里胡搅蛮缠。” 诺曼开始不耐烦了。 他挥了挥手，招呼现场保安，准备让人赶走布什金。 “你是不是心虚了？” 布什金可不会让诺曼如愿。 今天过后，环球日报布什金的名字，究竟是名扬纽约，还是声名狼藉，就看这一下子。 他跑出媒体区，开始逃窜，躲避保安，来到皮特曼身前。 慈善晚会似乎变成一出闹剧。 “皮特曼先生，迈克尔·莫比亚斯不是凶手，我能证明这一点！” 布什金高声呐喊。 皮特曼不动声色，没有理会眼前好似发疯的男人。 因为一个记者得罪诺曼·奥斯本，他可没有这么愚蠢。 保安来到他身旁，一人站一边，架住他的身体往后拖。 布什金疯狂挣扎。 “真正的凶手就在这里，他就在你们中间！！” 他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重新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皮特曼面不改色，毫不动容。 “皮特曼先生，不如给他一个机会。” 这时，有人突然开口：“他说真正的凶手就在我们之中，我想看看，究竟谁是那个凶手。” 皮特曼循声看去，见到说话之人，眉头一皱。 他意识到，自己被卷入了一场争端。 “如果真的是误会，那就在今天，把这个误会彻底终结！” 话音未停，说话之人又看向演讲台上的另一位当事人：“奥斯本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戴维……” 诺曼眯了眯眼，目光一扫，在身材庞大的威尔逊身上停留一瞬，跟着定格在戴维身上，脸色不善，很清楚戴维就是见不得自己好过。 但事已至此，他今天要是不答应，明天那些纽约报社，就敢把凶手写成他的名字。 “好！” 于是冷笑一声：“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说，凶手是谁？” “卢锡斯·克朗！！” 布什金被保安解除控制，抬手指向人群中，那个脸色苍白，拄着双拐的男人，斩钉截铁：“真正凶手，就是你！你才是那个吸血鬼杀人犯！！” “什么？” 卢锡斯·克朗一脸懵逼，抬手指了指自己，莫名其妙：“你说凶手是我？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布什金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的问题，同样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没有错，卢锡斯，不要装了，莫比亚斯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布什金语速飞快：“蝙蝠血清能够治愈血液疾病，你早就已经不是病人了！但是，你抵抗不住蝙蝠血清带来的副作用，患上了嗜血症，人造血液根本不能满足你，所以你每天都在杀人吸血……” 卢锡斯静静听着对方的话，脸色平静，眼底深处却凶光微闪。 事到如今，他察觉到怪异之处。 布什金如果真的知道自己的能力，那就不可能敢如此大胆的，当着众人的面揭穿自己。 除非，布什金不想活了。 这显然不是事实。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莫比亚斯告诉我，蝙蝠血清不光能治愈疾病，还有一个作用，一个了不得的作用……” 布什金话音不停。 说话间，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瞄准了卢锡斯·克朗。 众人瞳孔缩小，内心极度震惊。 “那就是，它能让注射者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就如同传说中，真正的吸血鬼一般！！” 砰！！ 话音未落，他便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没人想到布什金会突然做出这么一个举动。 身旁只有半步之遥的保安，仿若不觉，站在原地发愣，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火舌喷发。 花生米粒大小的子弹脱膛而出。 眨眼过后，众人这才来得及发出抑制不住的惊呼之声。 第70章 超凡 “法克！！” 诺曼勃然大怒：“保安，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抓住这个混蛋！！” 布什金放下枪，双手举过头顶，没有反抗，任由保安控制了自己。 “我没有杀人！！” 他目光灼灼，盯着眼前毫发无伤的男人，大声呼喊：“卢锡斯是吸血鬼，他拥有了超乎常人的力量，你们自己看，这就是你们要的证明！！” 众人惊恐之余，下意识循声看去，惊愕发现，被人枪击的卢锡斯，此时居然安然无恙。 他神情漠然，站在原地，原本拄着的双拐，已经落被丢弃在地上，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颗子弹，打量几眼后，轻描淡写地投掷出去。 叮！！ 子弹重新爆射出去，落到不远处的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后，深深嵌入其中。 整个会场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子弹与石阶的碰撞声，仿佛深入灵魂，在每个人的耳畔炸开。 极度的震撼袭上心头。 卢锡斯居然在枪击下安然无恙。 这至少说明了一件事，他已经完全摆脱了血液疾病的困扰，成为了一个健康……不，按照布什金所说，是成为了一个拥有超凡力量的吸血鬼！！ 不远处，看着局面发展到这一地步的戴维，露出了笑容。 威尔逊眯了眯眼。 身后，靶眼迅速上前，来到威尔逊身旁，目光凝重，落在卢锡斯身上。 前所未有的惊悚之感，如潮水般席卷心头，令人头皮发麻。 毫无疑问，他遇上了一个极端可怕的对手。 甚至，这个对手眼中根本没有自己，气势只是逸散而出，便让自己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当然，二人还算冷静。 他们用屁股想都知道，戴维既然敢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发生，那就一定有应对之法。 威尔逊看了眼戴维，目中浮现出一丝惊叹。 他确实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不显山不漏水，戴维居然成长到这地步。 如果是敌人，威尔逊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还好， 戴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兄弟！ …… “你真的是吸血鬼杀人犯？！” 有人看着毫发无伤的卢锡斯，发出惊呼声。 “法克！” FBI纽约分局局长，贾尔斯·皮特曼忍不住低骂一声，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各位，全部退后！” 皮特曼还算有魄力，连忙上前，让保安跟着自己，挡在卢锡斯跟前。 同时，一把拽住布什金，咬牙切齿，逼问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意思？”布什金疑惑。 “你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本可以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但你还是点燃了导火索！！” 皮特曼异常恼火，重复了一遍问题：“你到底想做什么？” “先生，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布什金明白了，露出笑容，尽管面对了来自皮特曼的怒火，以及不远处，蠢蠢欲动的卢锡斯的威胁，可他依然镇定：“我和你们有着一样的目的。” “救人？” 皮特曼一愣，反应过来：“可是你为什么……” “如果不这么做，你以为你们真的能在卢修斯的阻拦下，把人救出来？” 布什金冷笑：“你太小看卢锡斯了！！” 话音刚落。 卢锡斯环视一圈，对布什金和皮特曼的对话充耳不闻。 他双眸略微血红，毫不掩饰其冷血，似乎也不在意自己的真实身份被人拆穿。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布什金，不过是一枚棋子。 “迈克尔，出来！！” 卢锡斯低喝一声，声音尖利，犹如刀子一般，穿透了众人的耳膜。 “我知道你在！！” 他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学校的教学楼，见到了楼内的某个身影。 迈克尔？！ 迈克尔·莫比亚斯？！ 众人顺着卢锡斯的视线看去，瞧见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天台。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夜幕降临。 朦胧月色笼罩纽约城。 闪闪星光之下。 一个黑色身影站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纹丝不动。 高处呼啸而过的狂风，吹起了此人的衣摆。 “你终于觉悟了……” 卢锡斯脸上浮现出疯狂之色，目光微微偏转，掠过公寓楼的方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重新落在教学楼天台，莫比亚斯的身上。 他如今貌似身败名裂，但并非没有逆转的可能。 只要将眼前的所有人杀死，阻止消息外泄，自然可以恢复往日平静，继续做自己的富豪。 “卢锡斯，今天我会结束这一切！！” 莫比亚斯声音沙哑：“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 “那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能护得住这些人。” 卢锡斯说完，全身骤然爆发出一股深色雾气，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杀向了布什金和皮特曼的所在。 嗖！ 转眼间，他手指甲伸长，变得无比尖利，将要掠过二人的脖颈。 二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背脊发凉，好似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兔子，双腿直发颤。 轰！！ 关键时刻，莫比亚斯挡在了二人身前。 巨大的碰撞声响彻。 布什金和皮特曼满身大汗，快被吓尿。 卢锡斯和莫比亚斯化身两团互不交融的黑雾，冲上半空开始撕打起来。 强悍的劲风席卷，仿佛铺天盖地而来，刮倒了会场高处的灯光，操场的草皮都给掀开了一条细缝。 众人在风中摇摆，踉踉跄跄，站立不稳。 但没人在意。 他们目光呆愣，看着半空中两道缠斗的身影，不自觉地吞唾沫。 所有的惊惧、恐慌，不知为何，都被一股子兴奋取代。 这是属于超凡的战斗！！ …… “这就是蝙蝠血清的作用？” 威尔逊好像再次明白了，戴维口中，菲斯克制药代表未来的深层含义。 绝不是因为戴维身上的血液疾病，而是因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让戴维真切的看见了未来是什么。 “不错，这才是蝙蝠血清最大的作用。” 戴维点了点头，低声道：“但是，强烈的副作用会把人变成嗜血的疯子……就如同，六十年前，二战时期，曾闻名世界的超级士兵血清，不可能大规模推广或应用，必须进行合理优化。” “你想完善蝙蝠血清，制造出能强化身体的药剂……” 威尔逊领悟了戴维的野心。 “很好的想法，你现在做得也很好。” 他给出承诺：“放手去干，从今往后，我会全力支持你！” 靶眼听着二人的对话，目光燃起火焰。 眼前莫比亚斯和迈克尔在超凡层面的战斗，几乎摆脱了人类的层次，达到了近乎传说中神话生物的级别。 这是仍旧身为人类的自己，远远所不能企及的地步。 然而，如果戴维若是研究出了没有副作用的蝙蝠血清，自己身为威尔逊的心腹手下，难道还没有注射的资格吗？ 一时间，他颇为振奋，下定决心，要好好巴结戴维。 免得日后属于自己的机会从手上白白溜走。 第71章 救人 在晚会现场爆发激烈战斗，两位超凡人类互殴，一群观众目瞪口呆的同时，距离学校不远处的公寓楼，也爆发了剧烈冲突，双方拔枪互射。 起因在于，FBI伪装的送餐人员和门口的雇佣兵吵了起来，前者大手一掀，将推车上十几份餐盒打翻在接餐的雇佣兵身上。 雇佣兵脑门上都是汤汁，头发甚至挂着一片菜叶，十分恼火。 “你都做了什么？！” 膀大腰圆，右边眼角带着一道细微疤痕的男人，一把揪住眼前送餐人员，目光凶厉，一拳砸在眼前送餐人员的脸上，要给他一个教训。 砰！ 然而，送餐人员弯腰躲闪，双手一推。 雇佣兵没想到对方敢还手，猝不及防之下，身躯猛地倒飞出去。 “连我都打不过，你还好意思当雇佣兵？” 伪装成送餐人员的FBI特工拍了拍手，一脸不屑。 “法克，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按下通讯器：“兄弟们，我要教训教训这个送餐的王八蛋。要不要赌一赌，我几拳能干掉他！” 摄像头对准了门口。 雇佣兵知道，楼内监控室的几名队员，都能看见这一幕。 “赌了！” 耳麦中传来回答。 片刻后，雇佣兵同伴一溜烟的跑了出来。 而正在与对手互殴的，伪装成送餐人员的FBI特工见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动手！！” 他一声高呼，从怀里摸出手枪，瞄准眼前的对手，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砰！！ 子弹洞穿了雇佣兵的脑袋。 到死这货都没想明白，你一个送餐人员，脾气怎么比我都暴躁？ 雇佣兵同伴大惊失色。 就在此时，潜伏在四周的其他FBI特工，纷纷放下伪装，躲藏在观察已久的掩体后面，与对手交火。 …… “行动！！” 罗德里格斯见状，立刻吩咐：“门口的人被拖住了，西蒙，我们的机会来了！” “好！” 此时，位于公寓楼外，由斯特劳德率领的一支小队，收到消息后，立刻爬墙翻入内部。 他们行动极快。 一队全副武装的FBI特工，迅速冲锋，见人就杀，丝毫没有预留谈判空间。 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 公寓楼的另一边，同样有人翻过围墙，潜入其中。 “有FBI为我们吸引火力，我们压力不大，尽快解决前面的敌人，把人救走！” 韦斯利语气很快。 “跟我来。” 对于这种救人还有钱拿的行动，马特行动力爆炸，一马当先，冲入公寓一楼。 韦斯利等人跟在他身后，一路向前。 拥有马特这种具备上帝视角的队友，他们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埋伏或是放冷枪。 这是不可能的。 “FBI那边跟雇佣兵交火了！” 马特突然脚步一顿：“剩下的雇佣兵准备转移玛蒂娜，这是机会！” 韦斯利连忙说道：“老规矩，你来指挥，我们行动。” “好！” 马特没有客气，命令道：“前面拐角，三个敌人。” 砰砰砰！ 三声枪响后，敌人倒地。 “人快被带上来了，地下室入口，准备好交火。” 马特跟着吩咐：“人质在最后面，不要第一时间开枪，等人全部出来后再出手。” “放心吧。” 韦斯利枪械在手，自信十足，笑道：“玩射击，我们是专业的。” “我相信你们。” 马特点头。 他与韦斯利等人合作多次，对于后者的枪法，自然心知肚明。 …… 地下室。 “嘿，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耳麦中不断传来队友横死的惨叫声，有雇佣兵咬牙切齿：“那些人不是来救她的吗？” “不要提这种白痴问题！！” 为首的老大咬牙切齿：“我们如果想活下去，最不能死的人就是她！” “不错，要是杀了她，对方恼羞成怒，会跟我们纠缠到底。” 另外有人点头附和：“她活着，用她当做人质，我们才有冲出重围的希望。” “外面的兄弟基本都没了，现在只剩我们了！” 说话间，几个雇佣兵拖着玛蒂娜冲出地下室。 果然。 有人正持枪站在地下室入口瞄准了自己一行人。 好在人质在手，他们将玛蒂娜挡在身前，拿枪顶住玛蒂娜的脑袋，威胁道：“放我们离开，我们可以把人质安然无恙的交还给你们。” 玛蒂娜身材高挑，气质端庄，是个当之无愧的美人。 此时此刻，她颇为冷静，被绑架了这么多天，卢锡斯倒也没有虐待她，只是拿她威胁莫比亚斯…… 这些天以来，除了不得自由外，生活还算有保障。 她看着眼前营救自己的韦斯利等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眼中并无退意。 “好！” 韦斯利对雇佣兵的说法并不意外。 雇佣兵都是一帮拿钱办事的人，但如果办的事超出能力范围，又或是危机自身性命，那可就不会管你是否给钱了。 “我们答应你的要求，不要伤害人质！” 他点了点头，对福克斯等人抬手示意，缓缓后退了几步。 看起来是妥协，实际是让大家锁定目标，准备射击。 玛蒂娜虽然被当成人质，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挡住了好几个雇佣兵的要害部位，但对韦斯利等人而言，完全不存在任何问题。 他们掌握的枪术技巧，拐弯的子弹，几乎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击杀敌人。 哒哒哒！！ “FBI的人快到了……” 马特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压低声音，在韦斯利耳边催促道：“我们时间不多了。” “明白。” 韦斯利点头，跟着猛一招手：“动手！！” 几人瞬间甩动手臂，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火舌喷发，漆黑枪口被橘红色的火焰覆盖。 子弹从枪膛爆射而出，看得眼前的雇佣兵和玛蒂娜瞳孔一缩。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便被弧线子弹洞穿。 嗤嗤嗤！！ 滚烫血液溅射到玛蒂娜脸上，她呼吸近乎停滞。 扑通！！ 同时，玛蒂娜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逼近死亡。 毕竟，按照常规射击角度，本该营救自己的韦斯利等人，就是在朝自己射击。 “快带她走！！” 马特着急了：“FBI的人来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要跟他们纠缠。” “好！” 韦斯利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玛蒂娜的胳膊，就带着她往屋外窜。 “FBI？” 玛蒂娜恍惚间，听到营救自己的这些人的话，心头又猛地惊觉。 这些人不属于官方人员？ 他们是谁？ 第72章 黑手 “法克！！” 斯特劳德带着一队特工冲进屋内，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冲进了房间里，结果却发现一堆尸体。 这些尸体根本不是己方人员射杀，更不像是内讧。 “玛蒂娜被其他人带走了！！” 有队员往窗外看了眼，刚好见到韦斯利等人带着一个女人撤离。 作为营救目标，他们当然知道，那个女人正是玛蒂娜·班克罗夫特。 “快追！” 斯特劳德毫不犹豫，招呼一声，朝韦斯利等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 公寓楼内的雇佣兵全部死亡，门口的雇佣兵也都被解决。 如果排除该救的人没有救出来之外，行动堪称大获成功。 但就是因为玛蒂娜被其他人带走。 这次行动变得毫无意义。 “我们的行动计划泄露了！” 关键时刻，斯特劳德脑子转得还算快。 他一边狂追，一边绞尽脑汁的思考：“这些王八蛋是谁？莫斯利的情报到底从哪儿来的？” 片刻后，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学校外。 而此时的学校里边，天空中似乎有两道黑雾形成的旋风正在对抗。 劲风呼啸，飞沙走石。 夜幕下，厚厚的云层被这两道旋风绞得稀碎，逐渐散去。 月光失去遮挡，变得明亮。 清辉照人。 一群人突然呆住。 他们目力不错，敏锐的捕捉到，这两道旋风，其实是两道人影。 “那是什么东西？” 有人看向天空，脸上的震惊难以用语言形容。 “两个人？” “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们面面相觑。 斯特劳德很快回神，脸色难看。 不管头顶那两个人是什么东西，他都很清楚一件事。 今天在慈善晚会上的行动彻底失控了！ 情况非但没有被牢牢掌握在FBI的手中，反而还被某些有心人利用。 问题在于，这个有心人，究竟是谁？ “罗德，能听到吗？” 斯特劳德连忙呼喊搭档：“行动失败，玛蒂娜被其他人带走了。” “我知道了！” 罗德里格斯的声音从耳麦那头传来。 “我们现在跟他们到了学校，慈善晚会现场，但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场完全失控，你们赶快过来，我们去找局长汇合，把我们的情况告诉他……” 斯特劳德连忙道：“那帮带走玛蒂娜的人，进了学校，混进了晚会现场，我怀疑他们早有预谋。” “明白，我们这就过来！” 说话间，斯特劳德带人率先进入会场内部，一边寻找玛蒂娜等人的踪迹，另一边捕捉分局局长皮特曼的位置。 此时，皮特曼被一帮保安围住，正跟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带着身份吊牌的记者站在一块儿。 “局长，这里发生了什么？” 斯特劳德脸色严肃：“头顶那两个人是什么东西？” “先不说这些。” 皮特曼脸色很不对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之前告诉我，吸血鬼杀人犯是迈克尔·莫比亚斯，是不是这样？” “是的。” 斯特劳德点头，内心有种不详的预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法克，你简直就是FBI的耻辱！” 皮特曼破口大骂：“你知道今天站出来保护我们的人是谁吗？” 斯特劳德一愣。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他当然不至于还犯蠢。 惊愕抬头，看着天空中，两道化身黑雾，宛如龙卷风一般，不断碰撞的身影。 “难道其中一个是莫比亚斯？” “不错，特工先生，你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莫比亚斯不是吸血鬼杀人犯，卢锡斯·克朗才是真凶。” 这时，记者布什金插嘴了：“你们巨大的工作失误，导致无辜者接连死亡，也使得莫比亚斯博士的名气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你要为此负责。” “这不可能！” 斯特劳德睁大眼睛，不相信事实：“我曾经审问过莫比亚斯，他承认了他就是凶手。” “承认？”布什金冷笑，“他怎么承认的？他亲口告诉你，人是他杀的？” “不，他只是……” 斯特劳德突然语塞。 “他只是默认了，对不对？” 布什金看起来对此事知道得很清楚，冷冷道：“你太主观了，也正是因为你的主观，导致卢锡斯·克朗始终没有进入你的视线……你真是FBI的耻辱！” “不，这不可能……” 斯特劳德刚要继续反驳，就见到四周所有人投来的厌恶的目光，尤其是自己顶头上司皮特曼。 显然，这次即便是皮特曼，也不会站在自己一方。 哒哒哒！ 终于，罗德里格斯匆匆到场。 他见到斯特劳德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清楚情况十分不妙。 甚至来不及顾及头顶的状况，对皮特曼汇报道：“局长，行动失败，玛蒂娜被其他人带走了！对方身份不明……” “知道了。” 皮特曼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局长，带走玛蒂娜的那批人身份不明，混进了晚会现场，我怀疑他们很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今天的晚会已经不安全了……” 罗德里格斯正要再说，忽然发现皮特曼指了指头顶。 “不安全？” 皮特曼冷笑：“就算再不安全，还能有我们头顶上那两个家伙危险吗？” “那……” 罗德里格斯一愣。 “再说，你看那边。” 皮特曼抬手一指：“那是谁？” “玛蒂娜？” 罗德里格斯和斯特劳德转头，愕然发现，他们要解救的目标，玛蒂娜·班克罗夫特，此时就站在戴维身旁，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 “她怎么会……” 斯特劳德再度震惊。 “是戴维！” 罗德里格斯反应迅速：“在我们之前带走玛蒂娜的人是他……” “这么说，提供玛蒂娜情报的人，也是他？！” 斯特劳德猛然惊觉。 戴维正在和被解救出来的玛蒂娜说话，突然意识到有人盯着自己，回头一看。 见到这俩黑人探员，微微一笑。 笑容似乎带着友善之意，实际二人清楚，那股子高高在上，俯瞰蝼蚁般的轻蔑，挥之不去。 他俩面面相觑，猛然意识到，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人牢牢控制着。 就像一张无形大网，死死将二人罩在其中，挣脱不得！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这个坐在轮椅上，貌似人畜无害的男人，戴维·菲斯克！ 第73章 撤退 “戴维，是你救了我？他们是你的人？” 当玛蒂娜神情略微紧张的被带到晚会现场，见到轮椅上的戴维，发现救走自己的一行人，对他一脸尊重的模样，瞬间想通前因后果。 “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有些惊愕，不可思议的看着戴维。 这个从前在地平线实验室作为莫比亚斯助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伙子，手中居然掌握着这样一份可怕的武装力量，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 戴维的所作所为，作为莫比亚斯的女友，她也算一清二楚。 莫比亚斯本打算摧毁蝙蝠血清全套技术资料，但被同为血液疾病患者的戴维盗走。 不知为何，莫比亚斯似乎心软了，没有追查到底。 之后，她就遭到了卢锡斯的绑架，与外界失去联系。 结果现在又被戴维派人救了出来。 自己与外界失联的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玛蒂娜一头雾水。 “说来话长。” 戴维笑着回答：“不过，你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应该不是这个。” “无论如何，谢谢你救了我。” 玛蒂娜回过神来，抛开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由衷感谢。 “不用谢我，只是还人情罢了。” 戴维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两道不断碰撞的身影，神情十分平静。 “你不如多谢一谢迈克尔，他正在和卢锡斯死战。” 玛蒂娜听了这话，猛地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两道难以区别，状态相似的身影，倒吸了一口气。 在被韦斯利等人带入学校时，没人会忽视天空中传来的巨大动静。 尽管内心有所猜测，可此时得到验证，还是令她大为震惊。 “迈克尔……” 玛蒂娜咬了咬牙，下意识攥紧拳头。 “放心吧，卢锡斯不是迈克尔的对手。” 戴维倒很淡定。 轰隆隆！！ 二人你一拳、我一脚，犹如偏航的飞行物，直挺挺的撞入教学楼中。 钢筋水泥铸就的大楼，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易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了墙壁里混杂着的铁茬，以及扭曲成麻花的钢筋。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而起。 整栋教学楼转瞬间被二人撞穿，微微倾斜，仿佛下一秒就将倒塌。 “疏散人群。” 皮特曼见势不妙，连声高呼：“撤退，全部撤退，离开这里。” 众人可算是反应过来。 从战斗发生到现在，其实只过去了几分钟时间。 一群人仍沉浸在极度的震撼中难以自拔。 见到大楼将有倒塌的风险，这才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一溜烟的往外跑去。 人群中的诺曼·奥斯本脸色极端难看。 只觉得一道道目光在奔跑时，扫过自己的身体，眼神中藏着的各位意味，令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与恼怒。 他双眸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赤红，与看向自己的人一一对视，将这些目光全部逼退后，又看向不远处的教学楼。 两道人影仍在激战。 轰隆！！ 时不时传来的剧烈轰鸣令人耳膜发聩，总能勾起人类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恐惧。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今晚这场以奥斯本公司为名，举办的慈善晚会，彻底沦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想而知，第二天，等一切平息，奥斯本公司还将背负盗窃莫比亚斯技术资料的罪名，臭名远扬。 “环球日报，布什金……” 他凶厉赤红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人群中，站出来揭穿这一切的男人身上。 跟着转头念头一转，又看了看在大楼内部横冲直撞，与卢锡斯对战的莫比亚斯。 “莫比亚斯……” 这两个人的模样被他深深刻印在脑海中。 与此同时。 诺曼心中隐隐还有一个疑惑。 这件事背后肯定没有眼前所见的那么简单。 区区一个布什金，凭什么敢站出来与奥斯本公司为敌？ 就凭有莫比亚斯替他撑腰？ 单单一个莫比亚斯，即便拥有超凡能力，也不至于给布什金这么大的勇气。 思索至此，他内心生出一个猜测，深深看了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戴维一眼。 但没有细想。 如今的状况，不容许走神。 跟随一众人退出学校范围，隔着还算遥远的距离，遥望学校区域。 沦为战场的学校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就像被龙卷风肆虐。 不堪入目。 “为什么还不结束？” 玛蒂娜非常着急。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友，跟凶残的敌人正在搏命厮杀，这种感觉，比自己被绑架后关了半个月还难受。 “看样子，莫比亚斯碰到对手了……” 戴维微微皱眉，也觉得双方的战斗有点超时。 莫比亚斯似乎没办法拿下失控的卢锡斯。 难道是因为刺激不够，没有爆种？ 这大约是美利坚主角的通病。 “不等了，我们离开这里。” 戴维果断做出决定。 此处作为战斗现场，风险颇高。 按理说，自己的安全问题，因为有韦斯利等人，自家老哥威尔逊，还有他的保镖兼最强打手，靶眼在场，算是具备足够保障。 不过，可以避免的风险，为什么要硬抗？ 听到这句话，韦斯利等人立即行动，前往学校外的停车场，驾车横在戴维等人身前。 一行人乘车离开。 其他人动作同样不慢，争前恐后的飞驰而去。 包括诺曼·奥斯本。 他倒不是担心危险，纯粹是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 今晚还得回去加班开会，看如何挽回局面呢！ 此时。 唯一留在现场的，就只剩下FBI纽约分局人员。 老实说，皮特曼也想逃，但他逃不掉。 此时若是走了，后果难以承受——必定被人追究，工作不保。 这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 一下子从位高权重的FBI纽约分局局长，变成无业游民，没人想付出这种代价。 其他FBI特工，也就是斯特劳德和罗德里格斯等人，虽然内心隐隐有些许恐惧，但同样不敢逃走。 “法克，国民警卫队呢？为什么来得这么慢？” 皮特曼无比焦急：“罗德，你去疏散周围群众，让他们全部离开。西蒙，带人守住周边，盯着那两个家伙。” “明白。” 斯特劳德和罗德里格斯在此事件中犯下大错，如今只能将功补过。 第74章 对手 随着汽车逐渐远离，一行人略微安心。 戴维很平静。 莫比亚斯迟迟没有取胜，看似状况外，实际完全可以接受。 莫比亚斯和卢锡斯之间的恩怨，跟他扯不上多大关系，这次行动，无非就为了还一个人情。 救出了玛蒂娜，完成了自己对莫比亚斯的承诺，之后发生的任何情况，他都不准备接着掺和。 谈不上损失。 反而借此机会，狠狠打击了奥斯本公司。 只要及时刹车，戴维就可以称作是这场事件中，唯一的赢家。 “我们去哪里？” 驾驶座上，韦斯利好奇扭头。 “回公司。” 戴维吩咐道：“今晚的事情还没完全结束，我们还要等着收尾呢。” 顿了顿，露出笑容：“奥斯本公司吃了这么大个亏，我们可不能忘记落井下石。” 说到这里，忽然一愣。 “对了，布什金在哪？他出来了吗？” “枪匠去接他了。” 韦斯利点头：“他会在公司与我们汇合。” 很快。 一行人回到菲斯克制药所在地。 下车后，玛蒂娜被福克斯等人带去了会客厅等候。 戴维则领着威尔逊在实验室参观。 康纳斯为威尔逊展示了当前菲斯克制药的一系列成果，蝙蝠血清，跨物种基因转移，还有玛雅·汉森带来的，被应用在植物身上的绝境病毒…… 威尔逊大开眼界。 身旁，靶眼也跟着眼睛发亮，越发认为一定要抱紧戴维的大腿。 “这么说，你们已经在尝试破解蝙蝠血清的副作用，并且取得了良好的进展？” 威尔逊没有忘记自己亲弟弟还是个绝症患者。 只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早在晚会现场，得知戴维身患绝症时，便关心过这个问题。 “是的。” 康纳斯没有在意，再一次回答，语气十分肯定：“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关键性成果，相信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一定可以顺利消除蝙蝠血清的副作用。” “放心吧。” 一旁，戴维从怀里摸出随身携带的蝙蝠血清成品，展示给威尔逊看：“如果病情恶化，我会立刻注射。虽然有一些严重的副作用，但总归能活下去。往好的方面想，我甚至会因此变成超人。” “就是这玩意儿，让莫比亚斯和卢锡斯拥有了超凡力量？” 威尔逊打量几眼，若有所思：“我们能不能用它大批量制造手下？甚至把它当做武器卖给军方？这对我们帮助很大。” “不行。” 戴维就知道威尔逊会这么想，摇头道：“蝙蝠血清只能给患有血液疾病的人注射才有效，如果是正常人，很有可能会直接基因崩溃。” 他解释道：“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扛得住嗜血症，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注射者会因为极度嗜血而失去理智，就像是性情大变的卢锡斯……别看他现在还勉强能保住人性，再过一段时间，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 “一个强大的疯子对我们毫无作用，反而还会带来坏处，毕竟，你不可能控制一个疯子！” 戴维说到这里，威尔逊已经完全明白。 蝙蝠血清是个失败品。 尽管或许实现了某些目标功能，可不具备大范围推广的条件。 “不过，我们目前正在研究的另外的项目，或许具备这个可能。” 戴维笑道：“绝境病毒，玛雅·汉森女士的研究，就是你已经见过的那些植物，它具备肢体再生，治愈疾病的能力。” 他一一介绍：“其次，就是康纳斯教授研究的跨物种基因转移技术。将蜥蜴基因制成蜥蜴血清，理论上具备与蝙蝠血清相似的功能，不仅能使人肢体再生，还具备身体强化功能。当然，副作用未知，目前还在尝试……”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威尔逊问道。 “暂时不需要。” 戴维摇头：“我们并不缺少资金，唯一要考虑到的只有人才问题。但以菲斯克制药现在的状况，很难招揽到足够的人才加入……” 见威尔逊若有所思，他又笑道：“但是，我已经有办法，如果顺利，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说着，门口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枪匠。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环球日报记者，今天当之无愧的功臣，布什金。 “菲斯克先生！” 布什金上前，态度恭敬：“希望我今天没有让你失望。” “你做得很好。” 戴维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笑道：“按照我之前承诺的，你现在已经是环球日报的总编辑了。关于今晚的情况，你知道该做些什么。” “是的，我早就准备好了通稿，明天全纽约都会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布什金兴奋。 面对众人的注视，他强行冷静：“在来的路上，我就让人在网络上散布关于今晚，救助中心发生的事情。今晚过后，莫比亚斯博士会彻底洗去污名，奥斯本公司也会遭到巨大打击，纽约人民有权利知道真相。” …… 奥斯本公司。 诺曼连夜召开了股东大会，就算是没在纽约的，也得开启视频通话。 他将今晚发生在救助中心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番。 股东纷纷震怒。 “让环球日报的那个记者付出代价！！” “诺曼，这是你犯的错，自己没有擦好屁股，你必须为此负责。” “少说这些没用的。” “都闭嘴！！” 诺曼耳边响起了争吵，十分不满：“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你们，不是为了听你们喋喋不休的争吵，而是为了让你们知道，奥斯本公司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你打算怎么做？” “跨物种基因转移项目大有可为！我把今天晚会现场拍摄下来的视频上传到了公司内部网络，你们可以看看，莫比亚斯和卢锡斯掌握了多么强大的力量！” 诺曼缓缓说道：“如果我们可以量产这种战士，奥斯本公司将取代斯塔克集团，成为军方最大的合作商！” “你要复刻超级士兵血清？” 有人发出疑问。 “可以这么说。” 诺曼点了点头：“我已经看到了希望。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让理查德·帕克尽快复刻出蝙蝠血清，实现跨物种基因转移工程，并逐渐优化，从而展示给军方，而你们……要全力配合我。” 会议结束。 尽管提出了议题，可股东们反应不一。 好在奥斯本公司是他所在家族一手创建，只要他一日不死，公司就是他一个人的一言堂。 他做出决定，没人能反对。 回到办公室。 诺曼坐在椅子上沉吟。 咚咚咚！ 这时，秘书推门而出，递给他一份资料。 “就在前几天，环球日报被人全资收购，幕后人物名叫安德烈。” 秘书说道：“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东海岸地下大头目，普希金。” 诺曼翻了翻资料，问道：“最近普希金和金并走得很近？” “他们联合了。”秘书回答。 “知道了，你出去吧。” 诺曼神情平静，挥了挥手，坐在椅子上出神，目光深邃。 秘书退出办公室。 此时，诺曼已彻底搞清楚，当中的弯弯绕绕。 手里的资料就是证据。 尽管是间接证据，可对他而言，就这只言片语，便足够锁定幕后黑手。 戴维·菲斯克！ 刚从菲斯克制药挖了理查德·帕克，反手就是一棍。 “真是一个好对手。” 诺曼脸上浮现出狞笑。 …… 另一边。 被诺曼·奥斯本心心念念的戴维，正一脸无奈。 他看着眼前浑身伤势，倒在玛蒂娜怀中的熟悉身影，感到十分头疼。 “不就打了一架，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戴维眉头紧锁，念头闪烁：“偏偏还没有打赢，让卢锡斯跑了？” 第75章 新员工 戴维把威尔逊和布什金等人送走，回到会客室，跟玛蒂娜聊了几句，说明状况后，就等到了结束战斗，匆匆赶来菲斯克制药汇合的迈克尔·莫比亚斯。 此时的莫比亚斯状态极差，衣服破烂，只剩下布条遮住关键部位，如同被人抓去打黑工后想方设法逃走的流浪汉，浑身都是淤青和血痕。 尤其脑子还不是很清醒，状若癫狂。 或许是因为用力过猛，精力消耗太大，众人看出，他急需人血补充。 好在菲斯克制药因为相关研究，准备了不少血浆和人造血。 否则，莫比亚斯一旦失控，后果还真很难说。 一口气干了几袋血液，莫比亚斯从狂躁状态中找回清醒，恢复了些许精力，稍稍冷静下来。 “看样子你已经恢复理智。” 戴维神情平静：“我们走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卢锡斯逃走？” “卢锡斯很厉害，我跟他打到失去理智，但就在我快要杀死他的时候，国民警卫队来了……他们对我和卢锡斯进行了无差别打击，我和卢锡斯也杀了他们不少人。” 莫比亚斯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回忆此前的画面，缓缓说道：“因为现场人群全被疏散，他们最后决定用武器轰炸，将救助中心夷为平地，这对我和卢锡斯造成了重创。轰炸过后，卢锡斯就不见了。” “不见了？” 戴维沉吟，眉头微皱，颇为不满：“这跟我们说好的可不一样。” 卢锡斯逃走，势必会对己方构成潜在威胁。 戴维倒不担心自己。 以卢锡斯的脑子，不会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 但在晚会揭穿他真实身份，公布真相的布什金，肯定会受到巨大影响。 “迈克尔，你对我承诺过，这件事会得到妥善解决，不会让我的人受到任何威胁。” 戴维目光一凝：“布什金对我很有用，他不能有事。” 话没说完，心里补充了一句。 至少，现在不能。 “我会负责，他的安全交给我。” 莫比亚斯想得很清楚，这的确是自己的问题，没能执行计划的最后一步。 他没有迟疑，说道：“在解决卢锡斯的威胁之前，我会保护布什金的安危。” “那最好不过。” 戴维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 莫比亚斯现在能力超群，如果他不愿意做出承诺，老实说，戴维拿他也没办法。 好在莫比亚斯这类人通常很好控制。 只需要用责任心和愧疚心逼迫，他就会主动做出利于对方的决定。 “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戴维想了想，又问道。 “还不错。” 莫比亚斯起身活动筋骨，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淤青消散，血痕结痂并脱落。 他已经获得了快速再生的能力，普通的伤势在他眼里就刚轻轻摔了一跤差不多，也只有涉及到内脏破损这类重伤，才会让他微微皱眉。 此前之所以倒在玛蒂娜怀里发疯，纯粹是因为精力发泄过大，急需补充血液。 “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我的实验室？” 戴维笑容中带着深意：“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一些消除蝙蝠血清副作用的技术思路，也许需要你这个创造出蝙蝠血清的科学家，给我们一些帮助。” “当然，求之不得。” 莫比亚斯立刻严肃点头。 消除蝙蝠血清的副作用，这是他梦寐以求想要实现的目标。 没人真的想变成一个吸血鬼。 他曾经做出了毁掉蝙蝠血清的决定，然而事已至此，技术外泄，已经无法阻止。 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就是将其优化。 片刻后。 康纳斯，基里安，玛雅，莫比亚斯，加上一个医学方面的专家，玛蒂娜，一众人才齐聚一堂。 如果理查德还在这里，菲斯克制药的团队，才算完全体。 不过，理查德已被奥斯本公司挖走。 尽管算是半个商业间谍，理查德仍是自己人，可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肯定越少越好。 如今遭遇的局面，略微超出了戴维原本的计划。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如今的发展，会让他的计划变得更加完美。 思索之际，眼前几人的讨论越发激烈。 戴维没有参与。 他对项目有所了解，却相对有限，没有自取其辱的意思。 干脆回到办公室，思考起下一步。 铃铃铃。 他给莫斯利发了条消息。 很快。 莫斯利打来电话。 “戴维，环球日报的那个布什金，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 戴维断然否认：“我不认识什么布什金，今晚发生的事情，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环球日报背后的普希金很容易被查出来，但普希金跟他戴维又有什么关系？ 戴维是金并的亲弟弟。 你总不能说，普希金在帮金并做事吧？ 联盟归联盟，普希金又不是认了金并做老大，连金并的弟弟都要讨好。 逻辑上或许存在那么点问题，但能说通就行。 就像诺曼·奥斯本在晚会上，否认奥斯本公司没有盗窃莫比亚斯的蝙蝠血清技术，打造自己的跨物种基因转移实验室。 大家都是脱裤子放屁，尽管多此一举，可往往就是这没有必要的举动，能绕过许多麻烦。 “那最好不过。” 莫斯利沉默片刻，说道：“我打电话是想要告诉你，斯特劳德完了，局长很生气，他已经被停职，很可能会被追责后开除。” “这很好。” 戴维毫不动容：“他这样的人，做点普通工作，才能活得更久。” “他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这次，我很有可能会在几个月后，被任命为纽约分局的副局长。” 莫斯利低声道：“不管怎么样，你做得很好，我们合作可以继续下去。” “当然。”戴维给出肯定的回答。 作为纽约的地头蛇，莫斯利地位越高，对他帮助越大，合作自然以此为前提，理应继续。 “我会在背后为你斡旋，这次事件不会牵扯到你，或是普希金身上去。” 莫斯利领会到戴维的意思，做出保证。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通话结束，戴维等待片刻，走出办公室。 他见到莫比亚斯正两眼放光，仔细端详被用于绝境病毒研究的植物。 “怎么样？” 戴维笑道：“迈克尔，你觉得蝙蝠血清的副作用，是否有被消除的可能？” “你们的研究路线是正确的，但我们需要时间。” 莫比亚斯点了点头，精神振奋：“恰好，你不缺时间，我也一样。” “那么，你是否有想过，加入我们？” 戴维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菲斯克制药需要你这样的专业人才。” 莫比亚斯似乎早就猜到了这句话。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主动提出来的。” 他毫不犹豫，笑道：“还有很多身患血液疾病的人，等着我们去拯救！我当然要加入你们！” 第76章 自首 与此同时。 虽然时间还不到第二天，但特殊儿童救助中心发生的事情，已开始在网络上发酵。 布什金刚从菲斯克制药离开，根本没有回家，径直去了环球日报总部。 他上传了自己的通稿。 被任命为总编辑的他，直接让环球日报在官方发布了一个关于莫比亚斯的专栏，并对注册用户进行大范围的推送。 内容就是描述“吸血鬼杀人犯”的诞生，以及莫比亚斯被污蔑后，FBI探员斯特劳德的不作为，以及奥斯本公司唯利是图，横插一脚的嘴脸。 这些新闻扩散得很快。 其中便有戴维手底下，数万水军的功劳。 一时间，各种内幕消息铺天盖地。 第二天，等纽约人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天了。 奥斯本公司在网络上人人喊打。 路边的新闻报刊，也开始刊登布什金早已安排好的稿件。 其他新闻报社见热点涌现，纷纷跟进。 在资本社会，不谈人情。 奥斯本公司虽然家大业大，但也管不了他们这些舆论的无冕之王。 平时给个面子就罢了，在这种时候，如果一点内容都不刊登，那简直就等于给对手递刀子，慢性自杀。 与此同时。 FBI似乎早有准备，莫斯利陪同分局局长皮特曼出面，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对昨晚发生的一切进行了郑重声明，其中包含了道歉和澄清的部分。 道歉的全部内容，大意便是一切都是斯特劳德个人犯下的过错，FBI并没有新闻中写的那么愚蠢。 莫比亚斯不是什么好人，昨晚发生在救助中心的战斗中，有许多国民警卫队的队员因他而牺牲。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FBI的决策是正确的，斯特劳德犯下的过错不应该由FBI背锅，而且莫比亚斯和卢锡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卢锡斯是吸血鬼杀人犯，该死！ 同样，莫比亚斯案件背后虽然有隐情，但绝不是他杀害国民警卫队成员，危害国家安全的借口，FBI将以此为由，持续对他进行通缉。 说白了，我认错，但人照样抓。 这样的说法一出，舆论略微反转，莫比亚斯的支持者和反对者几乎持平。 戴维没急着出手。 新闻就是要越炒作越火热。 如果一下子就把火给灭了，那热点就凉了。 俗话说，造谣一时爽，辟谣跑断腿。 人们只能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对于不想看见的，一概视而不见。 所以，反转要有，但不用急，慢慢来。 与此同时。 奥斯本公司同步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诺曼作为奥斯本公司董事长出席。 发布会上，他严正声明，奥斯本公司没有盗窃莫比亚斯的技术。 跨物种基因转移实验室与莫比亚斯无关。 但奥斯本公司入股地平线实验室，的确是看在莫比亚斯所研究的蝙蝠血清的份上。 而莫比亚斯曾是地平线实验室的负责人，他在地平线实验室研究出的一切，知识产权都归地平线实验室所有。 因此，所谓的“盗窃技术”绝不存在，纯属子虚乌有。 诺曼还威胁环球日报，如果继续刊登奥斯本公司的不利言论，将由奥斯本公司法务部出面解决。 双方你一眼、我一语的打嘴仗，谁都不服谁。 几天过后，戴维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大手一挥，作为八百万水军教头，招呼兄弟们下场冲锋。 乌泱泱的帖子疯狂带节奏，瞬间覆盖了各大报社官网论坛。 风向渐渐转变。 莫比亚斯的名声渐渐转为正向，奥斯本公司被喷了个底朝天，FBI反而开始置身事外。 砰！ “法克！” 诺曼把手里的文件狠狠拍在桌上，看着电脑上与自己在论坛对线的网友，恨不得立刻抄起键盘，开启黑客模式，派人把对方家给掀了。 “这些王八蛋！” 诺曼咬牙切齿：“有人在网络上刻意引导舆论，去查一下……” “好的，我这就安排。” 秘书点头。 “等等。” 诺曼突然叫住他：“不用查了，你出去吧。” “好。” 秘书有些诧异，但没有多问，老老实实离开。 “环球日报，戴维……” 诺曼回过神来，怒火消退，很清楚意识到幕后黑手的身份。 但他拿对方毫无办法。 这种泼脏水的恶心手段，虽然无法对奥斯本公司造成多大实质性的影响，但名声臭了却很难挽回。 思索片刻，诺曼也只能想到一些常规方法应对，例如捐款，参与重建救助中心，等等。 诺曼想来想去，有些头疼。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公司专业的部门去解决。 他作为董事长，关心一下有关公司核心竞争力的项目就够了。 干脆走出办公室，发现妻子艾米莉·奥斯本，正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站在门口等候。 “艾米莉，你怎么来了？” 诺曼快步上前，从艾米莉怀里接过儿子哈利。 看着儿子哈利嫩白的面孔，他内心的阴霾消散，笑道：“你身体不好就应该在家里休养，我最近比较忙……” “我知道，最近奥斯本公司情况不好，我在网上看见很多人都在骂你。”艾米莉温声细语地说道，“诺曼，我很担心你。” “放心吧，这都是小问题，我会解决的。” 诺曼十分肯定。 “我相信你。” 艾米莉点了点头，眼神中藏着对丈夫的信任。 诺曼一边抱着儿子，一边拉着艾米莉的手，来到新成立的跨物种基因转移实验室。 “理查德，给艾米莉介绍一下这里。” 诺曼把儿子交还给妻子，让理查德带着妻子参观实验室。 理查德从善如流。 他知道，诺曼是要支开自己，跟孟德尔·斯托姆说话。 虽然自己已经加入奥斯本公司，但与孟德尔·斯托姆相比，自己的话语权并不高。 “我的儿子也刚好这么大，他叫什么名字？” 理查德看着艾米莉怀里的婴儿，一边说话，一边走远。 “怎么样？” 诺曼把目光转向孟德尔·斯托姆。 “一切顺利，理查德很用心，大约还有几天，就能完美复刻出蝙蝠血清。” 孟德尔·斯托姆笑道：“我们正准备进行生物实验。” “生物实验？” 诺曼看了眼艾米莉：“能否直接进行人体实验，用人体实验数据推进蝙蝠血清的优化工作。” “你要违规操作？” 斯托姆皱眉，瞬间意识到自己老朋友的想法。 “我还有时间，哈利也是。” 诺曼低声道：“但是，艾米莉现在身体很虚弱，各方面器官都开始衰竭，我想用优化后的蝙蝠血清让她恢复健康。” “可如果这件事流传出去，奥斯本公司会大受打击，你知道后果。”斯托姆迟疑，“最近的新闻，关于我们的报道可不怎么好。” “新闻里的报道都是小事。” 诺曼郑重说道：“这个研究能让我解除一直以来，困扰奥斯本家族无数年的诅咒。” “并且，有蝙蝠血清的帮助，艾米莉的病会立刻好起来，我们的儿子也不会再受到遗传病的影响。” 他语气中藏着笃定：“这还只是一方面，如果成功，奥斯本公司将改变人类历史……为了人类的进化，犯错算什么？” “好吧。” 斯托姆知道自己无法说服执拗的诺曼。 实际上，他也并不想说服诺曼。 直接通过人体实验，更确切的了解蝙蝠血清，加速对蝙蝠血清的优化，追求人类进化，同样是他追去多年的目标。 …… 与此同时。 菲斯克制药，董事长办公室。 “请坐。” 戴维邀请莫比亚斯坐下。 “最近FBI动作很大，甚至联合了地下世界，誓要抓到你。” 沉默片刻后，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缓缓开口： “迈克尔，你去自首吧。” 第77章 上架感言 要上架了，今天中午十二点，大概会迟几分钟。 熬到现在，枯坐一晚，腰酸背痛，刚好凌晨六点，预期一万字，结果只码了两章六千字的稿子，莫名其妙被卡了一个小剧情，捋了好久才捋顺…… 等我睡一觉，起床修改一下就直接先更六千，后面等我睡醒了，写多少发多少，应该是能更个一万字的。 还好被封控在家里了，这作息堪称恐怖…… 感觉有点语无伦次了。 本来以为有一肚子话说，到了这一刻，脑子突然空了。 感谢一下编辑YY吧，虽然这本书成绩非常一般，但也收到了编辑的一些鼓励。 想要写书的朋友欢迎去投稿，业界劳模。 …… 关于创意。 创意来源就是滚开大神的那本万千之心，书名就看得出来，我丝毫没有掩饰，蹭了一下热度。 主要本来我是想写本极道流的，去翻滚开大神的书学习，还写了两万字的稿子，觉得实在不对味，翻到万千之心的时候，突然觉得，随机身份流的创意用在美漫上面，应该还不错，所以就出来了这本书。 值得提一提的大概是书名，本来暂定《美漫改造计划》。 后来想想，这个名字有点不贴主题，又不想取得太卢里卢气，书名太长了看着难受，干脆就用“万千之心”了，这本书相对经典，大家一看就知道写的是什么。 …… 关于更新。 你要说每天一万字，说实话有点做不到。 我码字比较吃状态。 状态好能多写点，状态差四千字都得挤牙膏，今天就属于状态比较差，有点卡剧情。 每天肯定是四千字保底，但尽可能每天往六千字，甚至更多努力。 所以，不求爆发，保证稳定更新，上架后尽量会发一些大章，大家读起来痛快一点。 细水长流，写这本书，我想突破一下极限，看能不能冲击两百万字。 …… 成绩很一般，收藏只有一万三，但我心态还行，问题不大，完全在接受范围内。 不过，首订代表什么，大家都知道。 首订很重要，虽然我心态不错，但成绩稍微好点，对创作者的鼓励是很大的。 无论如何，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首订。 以上。 感谢所有人！ 第78章 和解 “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你答应，FBI的人马上就到。他们不会对你进行任何审讯，事实上，他们想跟你和解。” 戴维说道：“我跟FBI的朋友谈过，他们认为，你与他们之间没有本质上的冲突，而且你们还有共同的敌人，完全具备和解基础。” “我当然愿意和解，没人想一直当个通缉犯。” 莫比亚斯又不傻，果断点头，做出的决定没有出乎戴维意料。 经历了这么多事，莫比亚斯虽然在某些方面依然执拗，但绝不会像从前那样不知变通。 至少，重来一遍，他会欣然接受自己的诺贝尔奖。 “FBI有什么条件？”莫比亚斯问道。 “他们希望你能加入FBI，成为他们的编外特工。” 戴维笑道：“基于你们共同的敌人，你必须答应，帮助他们抓捕卢锡斯，同时在遭遇特殊情况，也就是碰到具备超凡力量的罪犯时，需要协助他们采取行动……当然，除了面对卢锡斯，其他时候遭遇特殊情况时，你拥有拒绝的权力。” “可以考虑，这一点都不过分。” 莫比亚斯很痛快。 何止不过分，这条件都算得上优越了。 莫比亚斯不知道戴维在这当中发挥了多大的力量，但想来肯定不小。 片刻后，莫斯利代表FBI来到菲斯克制药，与莫比亚斯会面。 “博士，你好。” 莫斯利微微紧张，与莫比亚斯握了握手，确认后者没有恶意，松了口气。 他可干不过一个超凡！ “跟我走吧，我们局长皮特曼想跟你谈谈。” “虽然是自首，但也算被捕。” 莫比亚斯好奇：“你不打算给我上手铐？” “手铐有用吗？”莫斯利反问。 以莫比亚斯此前在已经变成废墟的救助中心，所展现出的超凡战斗力，FBI不可能在武力上取胜，更缺乏在城市环境内，有效制衡对方的手段。 手铐既然不起作用，不如坦诚相对。 其实每个FBI成员都清楚，他们不可能抓到莫比亚斯。 最好的结局，只能是莫比亚斯自首。 当对手太强大，难以制衡时，你自然会寻求其他解法。 这才是FBI谋求与莫比亚斯和解，甚至吸纳莫比亚斯成为编外特工的最大原因。 他俩离开了菲斯克制药。 但二人似乎都未曾注意，有一双血丝密布，充满愤恨之色的眼睛，正隔着不算遥远的距离，用眼角余光盯着二人。 眼睛的主人，正是被FBI甩锅并辞退，已经顺利变成无业游民的西蒙·斯特劳德。 莫斯利和莫比亚斯离开后。 斯特劳德躲在站台后，目光死死盯着二人乘坐的汽车远去，眼神中恨意越发浓郁，内心的某个猜想得到肯定。 他摸出手机，给曾经的搭档打了个电话。 然而。 斯特劳德并不知道，黑色汽车内，莫比亚斯眉头一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蝙蝠是听力最强的哺乳动物，同时具有回声定位的能力。 他沉吟片刻，摸出手机。 “你要做什么？” 这给莫斯利吓了一跳，惊悚的看着莫比亚斯，还以为自己哪里触怒了对方。 “不要紧张。” 莫比亚斯扬了扬手机，笑道：“只是打个电话。” …… 当晚。 网络上便爆出了莫比亚斯向FBI自首的消息，引起了大范围关注。 这可是近段时间以来，足以与奥斯本公司丑闻媲美的热点。 最关键的是，近乎全纽约的市民，都知道了，莫比亚斯通过自己的研究，不仅治好了自己的血液疾病，还意外掌握了一份超凡力量。 尽管具备副作用，可没有人会对超凡不敢兴趣。 他们同时明白，与莫比亚斯掌握着相同力量的吸血鬼杀人犯，卢锡斯·克朗，仍然在逃。 不过，仿佛人间蒸发，完全不知所踪的卢锡斯，目前已经停止犯案，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野，被他们习惯性忽略。 第二天，环球日报发布了一篇文章。 【重大消息，莫比亚斯自首，FBI与莫比亚斯达成历史性和解，吸血鬼博士或将加入FBI成为特工】 纽约沸腾。 这意味着，纽约多出了一位具有超凡能力的守护者。 当前时代，超级英雄的概念并未出现，更谈不上普及。 从广为人知的领域看，美国队长是美利坚第一位被众人所知的超级血清战士，加上他二战时期的功绩，算得上是第一位超级英雄。 然而，距离二战过去近六十年，由于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早早谢幕，超级英雄的概念没有得到延续。 大约还要等到托尼·斯塔克化身钢铁侠，才算是拉开了漫威世界，超级英雄时代的序幕。 这也是严格意义上，漫威电影宇宙的正史。 针对如此背景，在戴维的操作下，环球日报首次提出了超级英雄的概念，并通过水军大肆炒作。 【吸血鬼博士，新世纪的首位超级英雄，他将继承美国队长的意志，守护纽约人民】 在这种口号的宣传下，莫比亚斯很快大受欢迎。 这也跟莫比亚斯前半生作为诺贝尔奖获得者，研究出人造血液，对人类发展贡献良多有关。 人们乐意见到世界出现一位这样的守护者。 更别说，他是属于纽约的自己人。 …… 布鲁克林，某栋普通的公寓楼。 “狗屁的超级英雄，这些报纸都只会放屁！” 斯特劳德怒不可遏，狠狠一巴掌，将报纸拍在身前的桌上。 砰！ 桌子颤抖，发出悲鸣。 “还有这些网友，也是一群蠢货，就是他们眼中的超级英雄，口头上拯救过世界的吸血鬼博士，前不久残忍杀害了几十个国民警卫队成员！” “他就是个刽子手！！我一定要揭露他的真面目！” 斯特劳德咬牙切齿，脸色微微扭曲，不知是恨意偏多，还是羡慕偏多。 “西蒙，你已经不是FBI了，这一切与你无关。” 罗德里格斯无奈的看着自己曾经的搭档。 那个悍勇体面的FBI特工，在背上黑锅，遭到辞退后，饱受打击，变成了一个满眼血丝，胡子拉碴，一身臭味的社会底层。 没人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他可以理解。 “罗德，你要帮我揭穿莫比亚斯的真面目！他就是个冷酷无情、残忍血腥的杀人狂！” 斯特劳德咬牙切齿：“还有戴维·菲斯克，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西蒙，吸血鬼杀人犯是卢锡斯·克朗，莫比亚斯是无辜的。” 罗德里格斯面不改色，劝道：“还有戴维，你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与他有关，有证据吗？” “证据？” 斯特劳德眼睛一亮，恶狠狠道：“我跟踪了莫斯利，亲眼见到莫斯利去了菲斯克制药，把莫比亚斯带走。你是知道的，莫斯利一直都是黑帮的走狗！” “我还调查到，环球日报背后的老板是普希金，前不久普希金与金并联合，戴维是金并的弟弟，所以，普希金和戴维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当斯特劳德被FBI扣上黑锅，扫地出门时，他知道，自己的尊严，自己的一切，都被对方踩在脚下，狠狠摩擦。 这几日，他费尽心思，为的就是挽回自己的尊严，并让全纽约都知道，自己不是造成悲剧的罪魁祸首。 失去的东西，他要靠自己亲手拿回来。 “普希金和金并虽然结盟，但不能掩盖他们作为对手的本质，你说普希金会帮助戴维，谁信？” 罗德里格斯发现对方一如既往的天真，神情颇感失望，摇头道： “你太偏执了，西蒙，你得好好想想。” 顿了顿，他告辞：“我先走了。” 嘎吱—— 话音落下，毫不犹豫的离开。 “法克！！” 斯特劳德看着罗德里格斯离去的背影，内心再度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屈辱感。 砰！ 他一拳头将面前的桌板砸得凹陷，木茬子刺入血肉，鲜血涌出，却恍然不觉，脸上只剩下扭曲。 “连你也不信我！” 斯特劳德在极度愤怒中，目光落在桌上，被自己丢弃的报纸。 环球日报！ 【……明日FBI将举办新闻发布会，由皮特曼局长携手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对最近的一些情况作出回应】 见到这一行文字，他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此前晚会上，戴维的那枚棋子。 大众眼中勇敢站出来揭露真相，导致奥斯本公司惹了一身骚的记者，如今环球日报的总编辑，布什金。 虽然布什金只是棋子，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这次事件中，发挥了极其重要，也极其出色的作用。 自己能否复刻这样的操作？ 斯特劳德沉吟片刻，想到了纽约最知名的报社公司。 “也许我该找号角日报的人谈一谈……” 他喃喃自语，做出决定。 …… 另一边。 罗德里格斯离开了斯特劳德的公寓，回到家中，犹豫了很久，给同事莫斯利打了个电话。 “罗德，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莫斯利看到来电人姓名，先是一愣，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有什么事吗？” “……” 罗德里格斯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的确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关于什么？” 莫斯利好奇，跟着念头一转，听到电话那头，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似乎明白了什么：“斯特劳德？你想说斯特劳德对不对？他打算针对我们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 罗德里格斯这下倒没有犹豫，只是说道：“我刚刚跟他谈了一下，他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想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顿了顿，强调了一遍：“他不仅跟踪过你，亲眼见到你去菲斯克制药带走了莫比亚斯，而且还把目光锁定了戴维……莫斯利，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并不打算和戴维交恶。” “我明白了。” 莫斯利听到对方提起斯特劳德，面不改色，丝毫不感到惊讶。 同时，收到对方的暗示，瞬间明白前因后果，不由得笑道：“你放心，这次莫比亚斯之所以答应与FBI和解，戴维出了很大的力气……他会是FBI最忠实的盟友，也会是我们的朋友。” 第79章 求饶 第二天。 菲斯克制药。 “迈克尔，你今天状态不错。” 戴维看着眼前正准备出发前往FBI纽约分局，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莫比亚斯，笑道： “今天的发布会结束后，你就能正大光明的走在纽约大街，再也不会有人朝着你吐口水，举报你，或是怎么样，他们只会呼唤你的名字，对你发出无数的赞美。” “这都归功于你，戴维。” 莫比亚斯语气郑重，再次对戴维表示感谢：“我和玛蒂娜都要谢谢你。你放心，解决了卢锡斯之后，我会专心为菲斯克制药工作，直到破解蝙蝠血清副作用为止……你救了我，现在轮到我救你了。” 他曾在最绝望时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找到了身为金并弟弟的戴维。 本以为已经尽可能高估了自己这位曾经的助手，却未曾想居然是低估。 老实说，寻求戴维的帮助之后，他的处境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化身吸血鬼，被FBI通缉，安上吸血鬼杀人犯的名号，又遭遇玛蒂娜被卢锡斯绑架后，莫比亚斯曾一度认为，自己的人生如堕地狱，彻底无法挽回。 但戴维的一系列操作，不仅让他从人生的最低谷重返巅峰，而且还是更高的巅峰。 如今的他，是吸血鬼博士，是菲斯克制药员工，是FBI编外特工，更是…… 超级英雄！ 天知道戴维是怎么想到的超级英雄这个词语。 除了为寻求解决血液疾病的方法，意外创造出人造血液，获得了诺贝尔奖之外，莫比亚斯从未想过，自己还做出过什么功绩。 最初听到超级英雄这个词语时，有些涩然，但习惯以后，再见到网络上的吹捧之语，莫比亚斯已能无比坦然的面对，内心甚至有些小雀跃。 “是的，我也要谢谢你，你改变了我和迈克尔的人生。” 玛蒂娜正在身前的男友整理西装，同时真心实意道：“如果没有你，我无法想象，我们会经历些什么。” “不用客气，这是你们应得的。” 戴维笑着回答。 他绝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甚至重活这一世，他对财富、名气，等等，一点都不看重。 他在乎的是权力与力量。 想要在漫威世界的活得舒服、安逸，彻底拥有自由，财富和名气并不那么重要，权力与力量才是唯一准则。 恰好，莫比亚斯的才华，能帮助戴维更快一步，登上更高处，获得更多权力与力量。 这也是他乐意帮助莫比亚斯的最大原因。 …… FBI的新闻发布会如期召开。 分局局长贾尔斯·皮特曼携手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出席。 “这估计是今年FBI纽约分局开新闻发布会最勤的一个月了。” 站上发言台后，皮特曼发挥了一下自己的小幽默，逗笑了不少人。 莫比亚斯站在他身旁，身材不复此前的瘦弱，显得健壮有力，得体的西装被身上的肌肉撑起，犹如行走在T台的男模，颇富魅力。 台下相机的闪光灯不停。 这次FBI和莫比亚斯的和解，着实吸引了一大票关注。 不仅包括来自全纽约的媒体，还有纽约州之外的各方记者。 作为一名拥有了超凡力量的人类，莫比亚斯此时的名气和带来的热度，还在戴维原本预计的场面之上。 FBI明里暗里都曾递话给莫比亚斯，希望莫比亚斯在配合抓捕卢锡斯后，能加入由官方牵头的研究所，配合官方打造出更多的超凡战士。 戴维知道后，丝毫不觉得意外，让莫比亚斯不要明确拒绝，等逮捕卢锡斯后再说。 “正如网上说的那样，我们的莫斯利探员找到了莫比亚斯，经过劝说，莫比亚斯主动自首，并与FBI达成和解协议，将作为FBI的编外特工，配合我们抓捕吸血鬼杀人犯卢锡斯·克朗，同时日常执行守护纽约的重任。” 皮特曼简单做了情况介绍，随即见台下记者跃跃欲试，无奈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按捺不住了，好吧，接下来是提问时间。” “莫比亚斯博士，请问，你在前不久的救助中心事件中，杀害了十几名国名警卫队成员，是否为此感到羞愧？” 有人上来就出刺刀，问题十分尖锐：“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与你如今被称为超级英雄的外号，并不附和，甚至有些讽刺吗？” 皮特曼脸色微变，看了眼此人设备上的标志，又露出一丝惊愕，有些诧异。 环球日报？ 这不是自己人吗？怎么问这种问题？ “当然，听起来会有一些讽刺，虽然有一些原因，但我不想以此为借口。” 莫比亚斯缓缓说道：“首先，我必须向国民警卫队表达诚挚的歉意，其次，我将捐献我的全部家产，成立慈善基金会，争取为此次事件受到伤害的死者家属提供一些帮助……” 用钱解决，这似乎是很普通的道歉方式。 常见，但有用。 记者们面不改色，一边记录，一边琢磨着该如何让这些话，在登报后会显得漂亮点。 “此外，我会严格配合FBI对我的监管，同时严格执行FBI的任务，即使成功抓捕卢锡斯，也绝不停歇……” 莫比亚斯声音继续，语气诚恳：“我希望我以后的所作所为，能配得上超级英雄的称号。” 弃暗投明？ 不。 结合莫比亚斯此前对血液疾病患者的帮助，这应该叫不忘初心。 台下记者内心总结。 收了钱，总归是要做事的，否则岂不是坏了规矩。 “说得好！” 皮特曼目光掠过提问的环球日报记者，心说“果然是一伙的”。 显然，这个看似辛辣尖锐的问题，是莫比亚斯一早就准备好的。 …… 人群外围。 戴维看着台上的皮特曼和莫比亚斯，对后者的表现颇为满意。 玛蒂娜则一脸崇拜，十分兴奋。 在她的预想中，莫比亚斯就该早早的站上这样的舞台。 这时。 莫斯利脚步匆匆，来到戴维身边，耳语道：“他来了。” “知道了。” 戴维点头，拍了拍韦斯利。 示意正聚精会神关注发布会，丝毫没有眼力见的韦斯利，该推轮椅了。 “怎么……哦，明白了。” 韦斯利见到戴维的眼神，转头瞄了眼莫斯利，瞬间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角色是车夫。 “出了什么事吗？” 玛蒂娜注意到戴维动作，略微诧异，内心下意识浮现出一丝紧张。 但转念又想，这里可是FBI纽约分局。 作为官方势力，FBI总不会放任其他人，在自己的地盘放肆吧？ 这要是被打脸了，比此前救助中心事件要丢人得多。 “只是小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戴维笑道：“放心吧，不会影响到发布会。” “那就好。” 玛蒂娜松了口气。 很快。 韦斯利推着轮椅上的戴维，跟随莫斯利离开。 他们来到隔壁大楼。 大楼内部的隔间，也是FBI内部设立的审讯室。 此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被罗德里格斯派人扣下，关押在相邻的两间审讯室。 其中的黑人男子，正是曾经莫斯利的同事，也是他副局长之位最大的竞争者，西蒙·斯特劳德。 白人男子，从其胸前收缴的身份牌来看，是来自号角日报的记者，尚且还算年轻，三十出头的本·尤里克。 …… 审讯室内。 斯特劳德双手被手铐锁住，疯狂挣扎，脸上犹自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之色。 “罗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自己曾经最亲密的搭档，居然在此时铐住了自己。 这种背叛，远远超过了自尊心受挫。 就像是有人把他的头踩在脚下摩擦之后，临走时还吐了口唾沫。 “西蒙，你太莽撞了。” 罗德里格斯微微低头，没有直视斯特劳德愤怒的目光，一只手握着笔，在本子上乱画，似乎有些走神。 听到斯特劳德的质问后，他停下动作，缓缓说道：“泄露FBI内部的机密信息，你知道自己该接受什么样的处罚。” “泄露机密信息？” 斯特劳德怒极反笑：“我记得这个理由还是我教你的，现在你拿它来对付我？这很好，这很好！” 嘎吱—— 戴维和莫斯利推门而入，抵达审讯室。 “原来是你们。” 斯特劳德见到来人，内心怒气如火山爆发，彻底压制不住。 他如刀子般的目光掠过莫斯利，落在眼前的戴维身上，彻底明白，为什么罗德里格斯会背叛自己。 “他是你的了。” 莫斯利摆了摆手，无所谓道：“随你怎么处置。” “王八蛋！” 斯特劳德猛然扭头，看向曾经的搭档，双目赤红：“就算我泄露机密信息，也应该由FBI处置，我可以上法庭，他无权处置我！” “西蒙，你还不明白吗？” 罗德里格斯叹了口气：“这是局长的决定，你做事太不计后果，踩过界了。” “这就是你们放弃我的原因？” 斯特劳德气疯了：“就因为我跟你们格格不入？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是的，曾经是。” 罗德里格斯抬起头来，第一次直视斯特劳德，眼神中的冷漠，让斯特劳德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现在不是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最后只留给斯特劳德一个拒绝的，陌生的背影。 莫斯利跟在其身后，把空间留给戴维和斯特劳德。 “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戴维滑动轮椅，来到斯特劳德身前。 韦斯利守在门口，不允许任何进出，给二人留足交流的时间与空间。 “呸！” 斯特劳德一口唾沫，吐在戴维身上，脸色狰狞：“你以为我会向你求饶？我告诉你，死都不可能！我绝不会向一个无耻的黑帮分子求饶！” 第80章 隐情 见到衣服沾上口水，戴维神情不变。 眼前的斯特劳德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戴维相当大度，让其发泄一下也是应该的。 “如果这就是你的遗言，我很遗憾，这些话没有任何的价值。” 他淡淡说道：“我本以为你会想给你的家人留下一些有用的叮嘱。” 说完，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摆了摆手。 韦斯利见状上前。 “等等！” 斯特劳德睁大眼睛：“就算是死，让我死个明白，我有几个问题……” “直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状况，难怪他们把你当成蠢货，连FBI的自己人都看不惯你。” 戴维楞了一下，哈哈大笑，就像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刚刚自己都说了，我是个黑帮分子，是个坏蛋。” 他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请求，毫不犹豫的打断，跟着饶有兴致地说道：“你怎么能要求一个坏蛋，让你死得明白呢？” “法克！” 斯特劳德暴怒，疯狂挣扎，想要朝戴维挥动拳头。 “带他离开这里，我不希望再看到他。” 戴维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对韦斯利示意：“我去一趟隔壁，还有个人等着处理。” “明白。” 韦斯利点头，一记重拳把斯特劳德打得恍惚，跟着封住他的嘴，用黑色头套罩住他的头，把他拖上了大楼外的一辆小型货车车厢。 货车司机是来自兄弟会的屠夫。 虽然本职是杀手，但既然有着屠夫的外号，自然也算干了一半清道夫的活儿。 经他处理的人，永远不会再次出现。 罗德里格斯和莫斯利目送小货车远去，对斯特劳德的下场心知肚明。 “怎么，不忍心？” 莫斯利面色如常，笑道：“以后就习惯了，这个世界，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 “再说，斯特劳德让你帮他挽回清白，说白了就是要你帮他扳倒局长，打垮戴维背后的金并。” 顿了顿，强调道：“实际上，戴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不光是金并的亲弟弟，还和普希金往来密切……单凭你们两个，不可能做到这点。” “你如果帮了他，害的人是你自己……” 说到这里，莫斯利语气带着一丝讥讽：“斯特劳德太自私了，他这么做，只考虑了自己，却没想到，他是在拖你去送死！” “我明白，害死他的不是我，而是他的愚蠢。” 罗德里格斯点了点头，收敛眼神中的复杂之色，心中一凛。 莫斯利口中所说的关于戴维的这些情况，还是他第一次听到。 同时，他也明白，莫斯利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有任何其他想法。 戴维不仅是金并的亲弟弟，还跟普希金关系密切。 这意味着，整个纽约，不，整个东海岸地下世界，都在这个坐轮椅，貌似虚弱的男人的掌控中。 谁可以扳倒他？ 别说只是一个FBI分局的探员，连分局局长贾尔斯·皮特曼，在戴维这样的人面前，都不敢妄自尊大。 此前，由威尔逊·菲斯克举办的酒会上，爆发的那场恐怖袭击事件，明面上是恐怖袭击，实际的一些弯弯绕绕，瞒不过罗德里格斯这个内部人的眼睛。 现在达里尔·理查德森州长，跟威尔逊·菲斯克的关系，铁得就像穿一条裤子。 有达里尔帮助威尔逊将黑手伸向司法部，隶属司法部的FBI，尤其是FBI纽约分局，根本不可能针对金并，也就是威尔逊·菲斯克这个纽约地下霸主，采取任何的有效措施。 包括这一次，莫比亚斯与FBI和解，看似FBI没得选择，实际上，贾尔斯·皮特曼受了很大的气，被总部骂了个狗血淋头。 国民警卫队死的那些人真就白死了？ 如果不是州长达里尔·理查德森从中斡旋，FBI可没这么快就做出与莫比亚斯和解的决定。 由此可知，一只无形的巨大黑手，已经悄然笼罩了纽约上空。 就像是一朵覆盖纽约州，盖住阳光的乌云。 乌云下的城市，由这只黑手肆意操控。 罗德里格斯看似可以坚持自我，站在戴维的对立面，实际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同流合污。 况且，投靠戴维好处多多。 “你作为斯特劳德的搭档，可惜被他牵连，空出来的副主管位置没办法交给你来坐。” 莫斯利笑道：“不过，委屈不了多久了。不久后，我将升任副局长，到时候，我现在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我很放心。” 罗德里格斯心领神会。 正是看清了眼前的事实，他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斯特劳德，就是他交给戴维的投名状。 …… 隔壁审讯室。 戴维划着轮椅，推门而入。 本·尤里克正被手铐锁在后悔椅上，脸上全是慌张之色。 见到戴维后，眼神中藏着一丝惊惧，瞬间激动。 “先生，这是误会，我什么都不知道，西蒙·斯特劳德欺骗了我，他没有告诉我这是机密信息，我可以解释。” 他语速飞快，连忙说道：“我是个记者，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请你相信我，我主观上绝对没有想打听FBI内部机密的想法。” 尤里克不想蹲监狱，更不想挨一顿毒打后再蹲监狱。 作为记者，尤里克嗅觉灵敏。 虽然自己被抓的罪名，是探听FBI机密，但考虑到斯特劳德在FBI内部的处境，以及他告诉自己的那些情报，可以从中瞧出一些端倪。 尤里克认为自己应当还有挽回局面，重获自由的余地。 然而，戴维的回答让他绝望。 “尤里克先生，你是否从主观上探听FBI机密，并不重要。” 戴维淡淡说道：“作为记者，我尊重你的职业，但你必须知道，你的职业性质，注定了法官不会信任你的说法，除非你能拿出决定性的证据。” 从尤里克的职业性质看，既然卷入这场纷争，那就算不上无辜。 赌输了，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把这货直接送进监狱，关个几年再出来，自然也就能多长长记性，无法影响大局了。 FBI强行给人扣帽子这事儿做得很多，戴维并不担心本·尤里克，区区一个记者，能搞出什么新花样。 这样的人，在他眼里，也就跟路边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即便是斯特劳德，也只是大一点的蚂蚁。 因此，他没有和尤里克多说的意思，单纯只是莫斯利把这件事交到他手上，必须过来看看情况。 看完了，自然就滑动轮椅，打算离开。 “等等，我可以将功补过！！” 本·尤里克见状，内心极度焦急，绞尽脑汁，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我知道关于卢锡斯·克朗的线索，你们FBI不是在找他吗？” 他斩钉截铁，十分笃定：“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他！！” “哦？” 戴维动作一顿，滑动轮椅，转过身来，目光重新落在尤里克身上。 “咕咚！” 尤里克吞了口唾沫，极度的紧张情绪，让他表情和身体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直。 “我知道关于卢锡斯·克朗的线索，但是，你要答应放过我，不起诉我的罪名。” 他强忍着恐惧，与戴维直视，深吸一口气，重新强调了一遍：“作为回报，我可以作为FBI的眼线，平时可以为FBI工作！” 尤里克充分认识到自己的处境，选择了用另外的方式，也就是出卖自己，展示自己的价值，以求得从戴维，或者说FBI的手中，换取自由的机会。 “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戴维缓缓开口。 “当然。” 尤里克哪怕仍有一丝不确定，此时也不能表现出来，斩钉截铁道： “如果我说了假话，我愿意主动进监狱！” …… 片刻后。 众人齐聚一堂。 戴维，韦斯利，莫斯利，罗德里格斯，还有刚刚结束发布会的局长皮特曼，以及莫比亚斯。 尤里克从审讯室被转移到了会客室。 锁住他的手铐被取了下来，但尤里克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放松。 眼前的几个人，全是他招惹不起的。 尤其是迈克尔·莫比亚斯。 尤里克曾去过被轰炸后的救助中心拍摄。 自己拍下的照片，甚至是当天号角日报的头条。 那一片狼藉、满目疮痍的可怕画面，令人难以想象，挨过了热武器轰炸的吸血鬼博士，莫比亚斯，究竟掌握着多么强大的超凡力量。 “说说你的线索。” 戴维示意他开口：“不要试图撒谎，你瞒不过我们。” 尤里克额头冒汗。 当着这么多FBI，他当然不会撒谎，也没准备撒谎。 “在西蒙·斯特劳德找到我之前，我一直在跟进一个关于流浪汉的报道。其实我跟其中一个流浪汉关系不错，我们是朋友，但我最近去找他时发现，他消失了。” 尤里克一边回忆，一边强调：“不光是他，整个街区的流浪汉，数量都少了很多。” “流浪汉？” 众人面面相觑。 “卢锡斯每天都要保持人血的摄入……你怀疑，这些流浪汉都被卢锡斯抓去吸干了血液？又因为这些流浪汉平时无人关注，所以一直以来，根本没有任何消息流出。” 戴维瞬间做出反应，若有所思。 随即微微皱眉：“虽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我怎么觉得，你的说法有些牵强？” “如果这就是你口中的线索，那么这有些浪费时间了，并不能说服我们。” 戴维声音平淡，却给尤里克吓得抖了抖。 不知怎么，他忽然觉得，在眼前几人当中，莫比亚斯或许并不是那个最可怕的，被他隐隐忽略的戴维才是。 “我还没说完！” 尤里克加快语速，立刻说道：“为了找到我朋友的下落，通过调查，我发现地平线实验室正在招募大量的流浪汉为他们工作……” “但诡异的是，这些流浪汉加入地平线实验室后，却又全部人间蒸发，跟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 “为了搞清楚原因，我在地平线实验室外不分昼夜，蹲了好几天，最后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辆货车在凌晨时分，从地平线实验室里接货，然后送到荒郊野岭，在那些荒无人烟的无人区，直接就地掩埋。” “在一天夜里，我趁货车司机离开后，挖出了他们运送的货物……” “一具具被吸干了血液的尸体！！” 尤里克说着，深吸一口气，眼神中藏着恐惧与愤恨之色。 他一字一顿道：“其中，就有我的朋友！” “你为什么不早点报案？” 莫斯利忍不住说道：“你应当知道，我们一直都在寻找卢锡斯的踪迹。” “我……” 尤里克迟疑一下，看了莫比亚斯一眼。 莫比亚斯若有所觉。 “我本来是想说的。” 尤里克老实交代，满脸无奈：“但是，斯特劳德找到了我，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认为莫比亚斯博士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我相信了他，对FBI失去了信任。我开始觉得，或许有更好的办法……” “行了，你可以闭嘴了。” 戴维摆了摆手，对尤里克内心的纠结与小九九不感兴趣。 尤里克口中的朋友，不见得是真朋友，只是一个他的线人。 而尤里克之所以深入调查，也只是出于一名优秀记者的敏锐嗅觉，觉得这里边或许有大新闻。 不告诉FBI的原因更简单，就是想复刻布什金之前在救助中心的操作，创造新闻热点，搞一波大的，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解释尤里克隐瞒情况的理由，因此这并不重要。 不过，戴维倒是意识到，尤里克还真是个人才。 从细微处察觉端倪，顺藤摸瓜找到线索。 留着他，或许比送进监狱更有用。 “接下来就是FBI的事了，与我这个局外人无关。” 戴维念头闪过，招呼韦斯利，同时告辞，说了点客套话：“当然，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作为纽约良好市民，我愿意为FBI出一份力。” “对了。” 刚被韦斯利推着走了几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指着尤里克，对众人说道：“这家伙是个人才，你们问完话后，没什么事儿就把他放了吧。” 紧跟着，目光又看向尤里克：“等你自由之后，记得从号角日报辞职，去环球日报，找布什金报道，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说完，彻底消失在几人眼前。 尤里克见状，怔怔出神。 他看了看眼前几人，其中包含了FBI纽约分局的局长，以及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 然而，就算是这两个人，对戴维的安排也没有任何想要反驳的意思，而是选择了默认。 这意味着，他之前的感觉没有错，戴维才是几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个人。 加上之前戴维让他直接去环球日报报道上班！ 环球日报！ 布什金！ 作为记者的敏锐直觉，令他瞬间想到了斯特劳德曾提到过的那些话。 “咕咚！” 一时间，他既兴奋又紧张。 人生的快车道， 它来了！ 第81章 蹊跷 戴维离开FBI纽约分局后，回到了公司。 这段时间，他长期待在公司，没有回家探望母亲玛琳的打算。 若是让母亲玛琳看到自己此时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虚弱模样，怕是要将老母亲刺激得当场脑血栓。 相比较起来，便宜老哥威尔逊意外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倒还只是小事。 毕竟通过莫比亚斯和菲斯克制药，威尔逊接受了这个疾病在戴维这里算不上大麻烦这一事实。 然而，跟母亲这种生物交流，很多时候光凭解释，是完全没用的。 即使是事实，奉行唯心主义的母亲玛琳，也不一定会认可。 “我们要不要把卢锡斯的消息告诉威尔逊，让他派人帮忙盯着？” 韦斯利询问，打断了戴维的思路。 作为菲斯克制药名义上的CEO，实际上的董事长司机，他早已得到戴维的信任，是戴维的心腹手下。 双方绑定的情况下，很多事情没必要硬瞒，如此反倒会徒生嫌隙。 他已从戴维口中，得知了威尔逊·菲斯克的真实身份，彻底明白此前戴维在帮助马特时，为什么说最不担心的就是纽约本土黑帮。 合着是你家开的。 虽然不知道戴维其实就是普希金，但对于戴维和普希金之间的密切联系，韦斯利却从头到尾，都一清二楚。 由此，他对戴维如今掌握的权势，有着足够清晰的认知。 同时越发认为，抱紧戴维的大腿躺平，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他的便宜老爹克洛斯看上去脑子不好使，至少眼光是极好的，临死前给他找了一个又粗又壮的大腿！ “不用，这是FBI自己的事，如果有需要，他们会主动要求的。” 戴维摇头，以教育的口吻，叮嘱道：“既然他们不说，那么我们就不能做。” 戴维和FBI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太积极主动的帮助别人，往往不会被人感激，反倒会让人家觉得理所当然。 如果让FBI开始觉得，戴维的帮助都是理所当然，那还了得？ 生意还做不做了？ “你是老板，你永远都是对的。” 韦斯利耸肩。 他根本不在意FBI，出于对公司的考虑，才提了一嘴。 既然戴维有了决定，他肯定不会违反。 “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随后，韦斯利离开办公室。 戴维目送他离开，滑动轮椅来到窗边，看着帝国州立大学内部，大学生青春洋溢，生机勃勃的场景，眼神却没有聚焦，陷入沉思。 从FBI出来之后，他一直有一个疑惑。 按照本·尤里克所说，地平线实验室通过招募流浪汉，为卢锡斯·克朗提供新鲜的人体血液。 这个说法没问题，戴维疑惑的也不是这一点。 他只是单纯好奇，卢锡斯怎么能凭借他罪犯的身份，号令地平线实验室？ 虽然说卢锡斯是克朗家族的掌门人，而克朗家族又是地平线实验室的股东，但如今地平线实验室的大股东换人，奥斯本上位。 现任地平线实验室负责人，提柏利斯·斯通，在没有得到奥斯本公司允许的前提下，地平线实验室真的敢帮卢锡斯做事？ 这不是卢锡斯拿提柏利斯的命做威胁，提柏利斯就敢去干的事儿。 这是提柏利斯在未经奥斯本公司允许的前提下，能不能干得成的事！ 戴维一眼就看出这背后的问题所在，敏锐的察觉到，这当中或许有东西可挖。 “如果是奥斯本公司在背后指挥，让地平线实验室招募流浪汉，提柏利斯恰好遭到躲藏后的卢锡斯威胁，于是从中操作，为卢锡斯提供血奴……这样的话，似乎更加合理。” 戴维思忖至此，目光闪烁。 之所以会这么想，还得归功于理查德。 作为自己派去奥斯本公司的间谍，他最近与理查德交流情报时，后者并没有透露关于流浪汉，或者说人体实验的消息，只表明了奥斯本公司已经成功复刻出蝙蝠血清。 成功复刻出蝙蝠血清后，奥斯本公司一定会针对蝙蝠血清做出一些优化调整。 那么，关于人体实验和流浪汉的情况，理查德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戴维沉吟，他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毕竟，理查德刚被奥斯本公司挖走不久，即便做出了一些成绩，也不可能完全得到奥斯本公司的信任。 诺曼·奥斯本能将奥斯本公司做到这么大，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 资本家可不是对谁都能掏心掏肺的生物。 好在，理查德这边走不通，戴维还有别的方法，可以确认这一点。 …… 傍晚。 被FBI放出来，重获自由的本·尤里克，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环球日报大门口。 尽管是下班时间，可看着眼前仍旧热闹非凡，人声嘈杂的报社，尤里克一点都不惊讶。 虽然报社公司有正常的上下班时间，但遭遇突发情况时，为了抢头条，新闻必须在第一时间编辑，通常晚上需要夜班赶稿，公司一定会留人值班。 特殊时间，有的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公司。 毫无疑问，“有的人”指的就是布什金。 尽管好不容易走了人生的快车道，可他在短时间内，完全没有享受生活的意思，反而越发沉浸在工作中无法自拔。 咚咚咚！ 这时，门口传来助理的声音。 “先生，有人要找你，他说自己叫本·尤里克，是戴维·菲斯克先生介绍来的。” 助理语气有些诧异：“不过，他身上挂着号角日报的身份牌。” “是的，他是我的客人。” 布什金听到这个名字，相当淡定：“请他进来。” 几分钟后。 尤里克推门而入，来到布什金面前。 “布什金先生，你好，我是本·尤里克，一名来自号角日报的记者。不过，我今晚就回去辞职。” 尤里克看了眼手上的设备，说道：“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菲斯克先生给了我一份工作。” “我知道。” 布什金点头，戴维已经提前吩咐过了。 “你去库房领一套新的设备，把手里号角日报的东西全部放下，我会让人送回去。” 布什金说道：“至于辞职，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和号角日报的老板，J·乔纳·詹姆森先生沟通过，你直接去找我们的人事办理入职就好。” “明白。” 尤里克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戴维安排得这么妥当，心中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碰上了讲究人。 “在此之前，我先提前告诉你，你入职后的工作。” 布什金语气严肃起来。 “好。” 尤里克一听，知道正餐来了，身子更加站直了几分。 “你之前调查的关于地平线实验室藏匿罪犯卢锡斯，并招募流浪汉作为卢锡斯血奴，供其吸血的事情，背后有一些蹊跷。” 布什金缓缓说道：“既然这是你跟踪的报道，那么答案也仍旧交给你来探明。” 顿了顿，直言不讳：“这是菲斯克先生的意思。” “什么？” 尤里克一惊，睁大眼睛，脸色微变：“请问，蹊跷指的是什么？” “奥斯本公司是地平线实验室的大股东，地平线实验室负责人提柏利斯·斯通不可能绕过奥斯本公司，做出招募流浪汉的决定，这么做风险很大，如果作为大股东的奥斯本公司知道，为了维护股东利益，一定不会同意。” 布什金说道：“但是，偏偏地平线实验这么做了，奥斯本公司毫无反应，就好像没有这事儿一样。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 尤里克脑子转得很快：“招募流浪汉是奥斯本公司授意。那这么说，地平线实验室藏匿卢锡斯，或许只是个巧合。” “不错。” 布什金给出肯定的回答，又笑着问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的。” 尤里克重重点头，他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布什金的上位经历，此生的高光时刻，就在前不久，奥斯本公司在位于纽约近郊特殊儿童救助中心，所举办的慈善晚会上。 正是布什金的出现，与他大胆辛辣的提问，洗刷了莫比亚斯身上的冤屈，揭穿了吸血鬼杀人犯的真面目，还让奥斯本公司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徒惹一身骚。 赫赫战绩，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内，奠定了布什金在媒体界的威名。 尤里克已经反应过来。 戴维，就是布什金背后的那个人。 他更清楚，自己如果能做成戴维吩咐下来的这件事，或许无法复刻布什金的成功，但也能一鸣惊人，成为环球日报，仅次于布什金的头牌人物。 “请放心，我不会让菲斯克先生失望的。” 尤里克精神一振，不等布什金再吩咐，便兴冲冲的要找到人事部门办理入职，却意外发现人事下班了。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拿着布什金批的条子，前往库房领取设备后，一头冲出了环球日报大门。 尽管遭遇了一些特殊状况，被FBI关了大半天，可他仍旧精神头十足，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 好不容易踏上了人生进步的阶梯，不抓住机会奋力多迈几步，难道等到迈不动了再后悔吗？ 布什金来到窗边看着城市的夜景放松。 意外瞧见尤里克离开的身影。 一时间，仿佛见到了不久之前，作为一名老牌记者，蹉跎多年的自己。 他比尤里克大了快十岁。 尤里克经历的，都是他曾经历过的。 因此，他深深的知道，给尤里克这样的人抓住机会后，会爆发出多么可怕的力量。 第82章 跟踪 奥斯本公司，跨物种基因转移实验室。 “我们目前对蝙蝠血清的调整工作遇到了很大难题，虽然创造性的工作最难的往往是第一步，但我们仍旧不能小看接下来向前行进的每一步。” 理查德十分头疼，对斯托姆抱怨道：“你知道的，迈克尔·莫比亚斯是个天才，他研究出蝙蝠血清技术的思路，很多人都想不到，但即便是他，都没办法优化蝙蝠血清……” “理查德，你要对我们有信心。” 孟德尔·斯托姆非常淡定：“莫比亚斯不行，不代表我们不行。” “我完全理解，也完全明白。老实说，我并不认为我们比莫比亚斯要笨。” 理查德眉头紧锁，解释道：“我的问题是，按照诺曼的要求，在未来两个月内拿出成果，这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我们缺少很多关键数据。” 他强调了一句话：“这些数据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大量验证，才能进行实际应用。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情。” “只要基数够多，时间可以不断压缩。” 斯托姆沉吟片刻，从怀里摸出一块储存卡，对理查德晃了晃，插入面前的电脑，语气十分笃定： “相信我，奥斯本公司正在全力解决难题，这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但愿如此。” 理查德微微眯眼，点开储存卡内容，发觉里面竟然是调整并优化蝙蝠血清，尚需完善的一些关键生物实验数据。 按理说，他们如今进行的生物实验，大多是小白鼠，高级一点的就是恒河猴。 但这些常规的生物实验，无法支撑整个研究项目快速向前推进。 因此，理查德才认为诺曼是在强人所难。 然而，此时斯托姆提供的这些数据资料，比理查德手中的更详细，更准确，填补了理查德所需的空缺。 理查德是专业的。 他一眼就看出，这些关键数据资料绝非作假。 这意味着，在跨物种基因转移实验室之外，奥斯本公司还有另外的、相同的研究项目，正同步推进，双方互为表里，相互吻合。 “这是什么意思？” 理查德念头一转，脸色瞬间阴沉：“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大可以让我去做别的工作。这些数据代表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孟德尔，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数据是从哪来的，你就不要问了，这是秘密。” 斯托姆非常淡定。 他回答时所用的语气不容置疑，有些不近人情。 因为他并不担心理查德甩手不干。 要完成理查德内心的目标，奥斯本公司是他最好的选择。 至于菲斯克制药？ 理查德从菲斯克制药跳槽而来，不能灰溜溜的回去吧？ “总而言之，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一直到刚才为止，我在奥斯本公司的工作，都还算愉快。” 理查德说完，取下储存卡，留下一句话后，甩手离开。 “当然。” 斯托姆面不改色，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想了想后，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联系的对象，正是地平线实验室负责人，提柏利斯·斯通。 …… 片刻后。 理查德上了个厕所。 他借机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戴维，随即熟练的删掉记录。 戴维收到短息并未回复，但细细看了一遍理查德发来的内容，基本确定地平线实验室招募流浪汉的举动，就是奥斯本公司在背后指使。 同时，捕捉到其中的一个关键人物。 孟德尔·斯托姆。 奥斯本公司作为菲斯克制药的对手，戴维自然详细调查过奥斯本公司的底细。 孟德尔·斯托姆是奥斯本公司的高管，与诺曼·奥斯本认识十几年，是员工，也是朋友，更是心腹。 关系的起源，在于二人年轻时曾经合资了一家公司，后来诺曼继承家产，将奥斯本公司做大做强，又邀请了自己的老朋友加入其中。 恰巧。 戴维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孟德尔·斯托姆在前世关于绿魔的漫画起源故事中，是绿魔药剂的创造者。 当然，在后来各大电影版本的故事中，绿魔的起源与小蜘蛛一家扯上了不可分割的关系。 虽然漫威电影宇宙通常都乱七八糟的，但戴维更要尊重现实。 他没想这么多，总归只知道一件事就行。 孟德尔·斯托姆是诺曼的心腹。 地平线实验室邀请流浪汉工作，作为人体实验志愿者一事，背后进行操作的奥斯本公司员工，大概率就是孟德尔·斯托姆。 戴维念头回转，将这个名字发给了布什金。 布什金又把这个名字告诉了尤里克。 这几天一直在地平线实验室和奥斯本公司来回跑，却毫无线索，内心颇为急躁不安的尤里克，收到消息后，瞬间打起了精神。 他耐心蹲在奥斯本公司外，似乎是运气来了，没过多久，就守到了从奥斯本公司走出来的孟德尔·斯托姆。 发现斯托姆驾车前往了自己熟悉的方向。 顿时脸色狂喜。 这几天时间，他不知道跑这条路线，跑了多少次。 这正是从奥斯本公司前往位于隔壁两条街上的地平线实验室的路线。 …… 另一边。 FBI经过几天时间的侦查，也总算是确认了地平线实验室内部，正如尤里克所说，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 卢锡斯极有可能就躲藏在地平线实验室内。 莫比亚斯之所以无法通过自己蝙蝠带来的能力，例如回声定位，找到卢锡斯，是因为地平线实验室内部，有一间全世界最顶级的秘密实验室。 那里曾是莫比亚斯研究出蝙蝠血清的地方。 他很清楚这一点。 秘密实验室的构造，隔绝了自己的感知。 因此，卢锡斯才会在纽约彻底消失。 此前FBI投入大量时间、精力寻找卢锡斯，却一直没发现任何线索，除了卢锡斯躲藏地点绝妙外，主要在于这座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拥有这个世界上数量最多的流浪汉。 在这座城市，每天都会有人成为新的流浪汉，同样也会有旧的流浪汉，在城市的每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悄无声息的死去。 没人关心流浪汉的死活。 若非一个巧合，卢锡斯还真可以顺利的长期隐藏下去，直到不知道等多久之后，才会不经意的露出马脚，被人抓住破绽。 从这方面来讲，斯特劳德倒是做了一些不小的贡献。 知情者普遍认为，他的死，价值很高。 “基本确定卢锡斯在地平线实验室最顶层的那间秘密实验室。” 行动之前，莫斯利对手底下的探员强调了一遍，说道：“我们这次的行动目标有两条，一是击杀卢锡斯，二是解救被骗进地平线实验室内的流浪汉。” “卢锡斯交给莫比亚斯，剩下的跟我救人。” 莫斯利说道：“国民警卫队和纽约警局会配合我们行动。除了地平线实验室外，周围人群已被全部疏散。这一次，我们没有任何阻碍，可以发挥出自己的全部能力。因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明白！” 众人齐齐点头。 他们并不担心卢锡斯察觉到他们蓄谋已久的行动。 原因在于，那间莫比亚斯亲手打造的秘密实验室，可以隔绝莫比亚斯对他的感知，同样可以隔绝卢锡斯对外的感知。 两边都是瞎子，现在自己这边能戴上眼镜看人，另一边却依旧毫无知觉。 优势在我！ 莫斯利自信十足。 一旁，罗德里格斯也有些激动。 此前跟斯特劳德行动时，虽然计划完备，但往往提心吊胆，哪有如今这么舒服？ 果然，投靠戴维，跟莫斯利等人同流合污，是个正确的决定。 “好，听我号令！” 莫斯利按下通讯器，压低声音，再猛地爆喝一声：“行动！” “冲冲冲！” “抓紧速度！” …… 在奥斯本公司前往地平线实验室必经的最后一个路口，交警封锁了街道。 不少车辆被堵在这里，但没人按响汽笛声。 孟德尔·斯托姆感到颇为奇怪。 他伸出脑袋看向不远处地平线实验室的大楼，蓦地发现一道身影，好似从天空中闪过，流星般撞入了大楼内部。 “那个家伙？！” 他对奥斯本公司的对手，如今被称之为超级英雄的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一点都不陌生。 能让莫比亚斯出手的，整个纽约，谁有这个资格？ 卢锡斯·克朗！ 斯托姆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大眼睛，倒吸一口气： “糟了！！” 他慌忙打开车门，把车丢在路中央，下车找了个巷道，避开封锁路线，强行挤入封锁区域，也就是地平线实验室附近。 车后。 紧紧跟随斯托姆车屁股的尤里克，在车内架好的摄像机，死死对准了跟前的男人。 捕捉到斯托姆变化的脸色和他弃车奔跑的动作，尤里克连忙跟了上去。 同时，他也不自觉的伸出脑袋，看了眼地平线实验室大楼。 瞬间明白，这是FBI联合吸血鬼博士对躲藏在大楼内部的卢锡斯动手了。 虽然有些可惜，没能在第一时间拍摄到一手画面，但尤里克并不后悔。 超凡人士之间的战斗可不是那么好参与的。 他一个普通记者，随时可能被二人交手时的余波给嘎了。 还是老老实实拍摄斯托姆的一举一动靠谱。 紧跟着。 尤里克脸色微变。 “法克，他不是硬要往战斗现场冲吧？” “真不要命了？” 第83章 干死吸血鬼 轰隆隆！！ 曼哈顿上空忽然响起雷鸣般的声音。 巨大的声音掀起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如同湖面上的圈圈涟漪，朝着整个城市传播开来，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好在警方已经提前做出控制，疏散了地平线实验室大楼附近的民众，没有引起大范围恐慌。 隔得远的，眼神不好的，只是眯着眼睛，循声看去，隐约发现，有两个黄豆般的小黑点，在天空飞来飞去，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附近被疏散的居民，隔得不近不远，看得就十分清楚了。 两道划破天际，周身如有雾气笼罩的身影，在天空中奔袭、碰撞，留下道道残像，惊得人目瞪口呆。 毫无疑问，正是前不久在纽约近郊的救助中心，爆发激烈战斗，甚至使得整个救助中心被夷为平地的两位主人公！ 如今被称之为吸血鬼博士的迈克尔·莫比亚斯。 以及吸血鬼杀人犯，卢锡斯·克朗。 二人此刻在曼哈顿上空爆发的战斗，便是前些天报纸和网络上，被疯狂转发并讨论的超凡之战的续集。 尽管超凡能力在漫威世界，明里暗里都算不上少见，可对于普通民众而言，这绝对是极为震撼观感的一天。 在钢铁侠正式诞生前，世界上除了一个广为人知的美国队长外，剩下的好像也就只有，如今他们双眼所见，在天空中疯狂碰撞的二人。 他们清楚的见到，四周的高楼大厦，在这俩人制造的余波中，仿佛豆腐渣工程，不能阻挡其动作半分。 莫比亚斯竭力将战场控制在地平线实验室大楼附近。 这导致整栋大楼最顶层被二人迅速打穿。 加厚的玻璃连他们的战斗时释放出的余波都无法抵抗，碎裂成尖利的玻璃块朝地面坠落。 不过，国民警卫队和纽约警察早就做好防御准备，也预想到这一幕，并未因此受创。 几百米外的狙击手，瞄准了天空中的二人，静静等待机会。 …… 另一边。 位于帝国州立大学附近的戴维，在公司里察觉到外界异样。 来到窗边，抬头看去。 两个模糊的黑点在半空碰撞，耳边似乎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激烈打斗声。 他轻轻吸了口气，肾上腺素飙升，视线一下子被拉长，同时变得更加清晰。 那两人的动作在他的眼中变得缓慢了那么一丝。 尽管还是很快，可至少能让他勉强捕捉到，二人在全力爆发蝙蝠能力时，所展现出的獠牙扁鼻，狰狞可怕的丑陋脸庞。 正是莫比亚斯和卢锡斯。 砰！ 韦斯利急匆匆来到办公室，打断了他的思路。 “戴维，你看到了吗？FBI动手了，他们又打起来了！” …… 莫斯利率领麾下特工冲进大楼，身边跟着国民警卫队的战斗小组。 纽约警局没有参与战斗。 他们负责封锁街区，在外围接应被解救出的流浪汉。 三方分工明确。 然而。 当莫斯利等人真正进入大楼后才猛然发觉，情况跟他们预想的并不相同。 本应被解救的流浪汉，一个个双眼赤红，见到他们的到来，张开大嘴，牙齿尖利，跟传说中的吸血鬼别无二致。 流浪汉们悄无声息的堵住入口，包围了众人，眼神中对他们释放出无尽的渴望之色。 “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 莫斯利睁大眼睛，意识到情况不对，这些流浪汉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异变。 “我突然想到，吸血鬼除了嗜血之外，还有一个能力……” 罗德里格斯倒吸一口气，察觉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初拥？” 莫斯利也不傻，立刻明白同伴的意思。 “之前卢锡斯吸血杀人时，从来没有展现过这一点，让我们忽略了他吸血鬼的本质……” 罗德里格斯声音都有些打颤了，恨不得抓住冲进来之前，觉得胜券在握的自己，狠狠抽两巴掌。 这哪里是胜券在握，这是误入敌营了啊！ 他欲哭无泪的看了莫斯利一眼，发现莫斯利的表情比自己还要难看。 “法克！！” 莫斯利低骂一声。 身旁。 其他特工和国民警卫队成员，纷纷察觉到这些流浪汉的变化。 心中惊悚之余，很清楚此次行动无法善了。 “乔治，我们需要支援。” 莫斯利立即按下通讯器，跟此次行动中，纽约警局派来的负责人，乔治·斯泰西对话： “这些流浪汉被卢锡斯转化成了吸血鬼，目前暂时不清楚他们拥有怎样的力量。总而言之，我们需要支援……” 天知道这些流浪汉，是否继承了卢锡斯的超能力。 哪怕只是弱化版的卢锡斯，也能轻松横扫自己这些人。 更可怕的是，纽约一下子冒出数百个嗜血的，见人就杀的吸血鬼，恐怕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沦为一座死城。 “支援？” 乔治·斯泰西愣住，他难以置信的回答道： “整个曼哈顿的警察都被叫了过来，你们FBI外勤特工全体出动，还有国民警卫队的战斗小组配合……这么多人还需要支援，那楼里究竟有多少吸血鬼？” “最起码也有一两百。” 莫斯利环视一圈，吞了口唾沫，语气无比沉重。 说话间。 有一个流浪汉快速靠近，张开大嘴，神情扭曲至极点，狠狠咬向最靠近自己的特工。 砰砰砰砰！！ 特工扣动扳机，连续射击。 子弹毫无阻碍的击中流浪汉胸口，后续几颗子弹甚至接连击穿其心脏。 流浪汉身子颤动几下，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得连连倒退，身上血液涌出，却没有停止行动的迹象，而仅仅是行动变慢了一丝，挣扎着继续扑向特工。 “他们死不掉，子弹没办法杀死他们！” 特工发出惊惧的叫声。 “你听到了……” 莫斯利神情凝重，继续跟乔治通话：“这些吸血鬼没办法杀死，我们正在想办法控制局面！支援，我们现在需要支援！” “法克，这一时半会儿我去哪里给你们找支援去？” 乔治心急如焚。 他可以想象，大楼里的莫斯利等人，究竟遭遇了些什么。 莫斯利听到乔治的回答，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支援肯定是能找到的，但是要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迅速得到支援，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戴维！ 思索之际，灵光一现，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乔治，现在听我说……” 他语速飞快：“你现在立刻联系我们局长，让他去找戴维·菲斯克！他能帮我们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支援力量！” “哦？” 乔治楞了一下，刚要再问，莫斯利已经切断通话。 如今时间紧急，他也不可能催促对方，让莫斯利说个清楚。 只能按照莫斯利的要求，拨通了皮特曼的电话。 同时。 脑海中浮现出疑惑。 戴维·菲斯克是谁？ …… 与此同时。 悄悄跟在孟德尔·斯托姆身后的尤里克，发觉斯托姆前进的方向，真是地平线实验室。 头顶的战斗在继续，轰鸣声阵阵。 大楼外。 纽约警局的乔治·斯泰西正一边打电话，一边焦急指挥，扩大了封锁区域。 尤里克躲藏在角落，暗中拍摄这一幕，意识到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眼中得多。 官方人员看上去焦头烂额。 地平线实验室所处的大楼内部，似乎出现了一些令人猝不及防的特殊情况。 而斯托姆在此刻停下脚步。 他给某人打了个电话，语气激动的说了几句后，咬了咬牙，掀开地下的下水道井盖，爬了进去。 尤里克没有犹豫，等了大约十分钟后，继续跟随。 他发现井盖下的下水道区域，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酸臭味，反而非常干净，被人特殊改造过。 越往里走，越能见到现代化设备。 地平线实验室大楼下方的下水道区域，被扩建出了一间秘密实验室。 其中，包含了一具具被封锁在特制玻璃箱中的流浪汉，以及被随意丢弃后，冷冻起来的尸体。 尤里克举着摄像机挨个拍摄。 见到这些流浪汉或痛苦，或无力，或绝望的神情，最后再打开冷冻室，见到里面身体僵硬，被冻得身上满是冰霜的尸体，不由得汗毛倒竖。 突然。 砰！ 一阵劲风转来，有人在背后偷袭。 尤里克猝不及防，后心遭遇重重一击，身子栽倒，摔在地上，一时间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回过头来，清醒之后，发现偷袭者正是孟德尔·斯托姆。 “你是谁？” 斯托姆脸色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跟踪。 好在也算反应及时，在最后时刻，察觉到了异样。 尤里克一言不发，领着摄像机，拔腿就跑。 斯托姆在背后狂追不止。 二人纠缠一阵，摄像机被摔坏在地。 砰！ 斯托姆借机一脚狠狠踩下。 摄像机碎成了渣。 尤里克心急如焚，拳头砸在斯托姆脸上，从摄像机的废墟中，找到储存卡，再度逃离。 斯托姆心中一惊。 二人重新在下水道区域上演了一出追逐战。 直到尤里克跑出下水道区域，冲向在外界执行任务，疏散群众，封锁街区的警察，斯托姆才咬了咬牙，放弃了追赶。 他脸色极端难看，深深看了一眼奔向警察的尤里克，果断转身离开。 要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带走尤里克显然行不通。 那就只能回去和诺曼商量对策。 奥斯本公司背后的行动，多半已经暴露在了什么人的眼中。 这一点，从FBI直接对地平线实验室展开行动，便可见一斑。 尽管最秘密的实验室，尚且没被人发现，可提柏利斯·斯通一旦被抓，肯定会一口咬住奥斯本公司。 因此，此时是否暴露，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奥斯本公司要提前做出动作，将损失降到最小。 …… 帝国州立大学，菲斯克制药。 铃铃铃！ 正和韦斯利一起看热闹的戴维，收到了FBI纽约分局局长，皮特曼的电话。 接通后，听到皮特曼的请求，戴维脸色怪异。 他沉吟片刻，答应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 韦斯利好奇道：“皮特曼需要我们帮忙？他们难道没有做足准备吗？” “出了点状况。” 戴维解释道：“莫斯利他们在地平线实验室大楼里，发现了更多的吸血鬼，数量最少也有一两百只。目前看来，都是那帮被地平线实验室招募的流浪汉。” “什么，这么多？” 韦斯利睁大眼睛：“卢锡斯那个家伙真是吸血鬼？我还以为只是个说法而已！这么说，莫比亚斯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能力？” “暂时不确定，八九不离十。” 戴维摆了摆手，吩咐一声：“你现在立刻去联系兄弟会，我来联系威尔逊和普希金，让他们召集地狱厨房的全部人手，带上家伙，去地平线实验室给我们的朋友加把劲。” “好，我这就……” 韦斯利点头，刚要行动，突然反应过来，倒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官方在寻求黑帮出手相助？” “可以这么说。” 戴维笑着纠正道：“不过，你要清楚一件事，如果卢锡斯制造的吸血鬼军团真的冲出莫斯利等人的包围圈，那么遭殃的不仅是曼哈顿，而是整个纽约。” “我们作为生活在纽约，尤其是生活在曼哈顿的一份子，有必要为我们的城市贡献一份力力量。” 顿了顿，强调道：“同时，FBI作为我们的盟友，再加上国民警卫队背后的州政府……我们这次出手相助，会得到难以想象的巨大回报。” “知道了。” 韦斯利听得头疼。 他明白戴维老是想传授自己一些经验，但他实在是听不进去。 连忙离开办公室，联系兄弟会等人。 戴维无奈的看着韦斯利的背影，摸出手机，给威尔逊和安德烈分别打了个电话。 威尔逊和安德烈收到消息后，立刻做出反应。 这俩人都是人精，跟韦斯利不同。 不用任何人提醒，戴维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而且想得更全面，更完善。 纽约黑帮助力官方平乱！ 这听起来似乎既讽刺又不可能，可放在纽约，再加上如今戴维和FBI之间的良好关系，如此背景之下，不可能也变成了可能。 于是。 仅仅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位于地狱厨房各处的黑帮分子，便收到了来自自家老大的吩咐。 拿起武器，保卫纽约，守住地盘！ 干死吸血鬼！ 第84章 我们来自地狱厨房 得到戴维的通知后，金并和普希金决定参与此事。 两位在东海岸地下世界，举足轻重的人物，齐齐发出号令，瞬间掀起了一阵巨大的风浪。 地狱厨房里聚集的各大帮派，纷纷响应，莫敢不从。 纽约本土黑帮，俄罗斯黑帮，爱尔兰黑帮，墨西哥黑帮，岛国黑帮，甚至来自远东的三合会……大小势力齐聚，帮众有男有女。 当然，其中以肤色各不相同的彪形壮汉居多。 但无论男女，标配就是满背、满手的纹身，外加各种经过改装后的枪械，悍匪气息十足。 众人从收到消息到飞快响应聚集，只花了几分钟时间。 不消片刻，地狱厨房各大街道，目光所及之处，乌泱泱的，迅速被从屋子里跑出来的黑帮分子占据。 路人看得目瞪口呆，还以为这群人假意游行，实则起兵造反，顺便抢劫银行。 紧接着，又见到一群脸色凶厉、气势凶悍的男人迎面而来，下意识双腿发抖，退避三舍，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嘿，你吓着他们了。” “太滑稽了，你看到了吗？他们快吓尿了。” “少啰嗦，快上车，我们要抓紧时间，别忘了老大的吩咐。” “当然。” 光明正大持枪上街，不是为了火拼，而是为了协助官方铲除吸血鬼。 老实说，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虽然很清楚，自家老大和官方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但二人发出的号令中，有句话说得对，很对他们的胃口。 这里是纽约！ 这里是曼哈顿！ 这里是地狱厨房！ 这里是黑帮的地盘！ 什么狗屁吸血鬼，敢来就都得死！ …… 此时，纽约警察的负责人，乔治·斯泰西，正满脸焦急的率领特警守在门口。 不过，不是为了阻击大楼内的吸血鬼，而是为了接应从大楼里，受伤后逃窜出来的FBI特工，以及国民警卫队战斗小组的队员。 “二十分钟不到，人就伤了一大半……” 乔治死死盯着被特警手持盾牌挡住的大楼入口，急促而响亮的枪声、吸血鬼的嘶吼声、同伴的呼喊声，交织成一曲可怖的音乐。 他急得来回踱步，内心惴惴不安，满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我们的援军还有多久能到？” 思索之际，又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天空。 大约十分钟前，两道交战的身影朝海边飞掠而去，莫比亚斯和卢锡斯消失在大多数人的视线当中。 这说明局面彻底失控。 他们无法指望莫比亚斯尽快解决卢锡斯后，回过头来消灭大楼内的吸血鬼。 值得庆幸的是，莫比亚斯应当还维持着理智，发觉迟迟无法拿下卢锡斯，刻意将战场转移到了曼哈顿城区之外——大概率在海岸线附近，让卢锡斯没办法当面指挥他制造出的这些吸血鬼。 乔治念头回转，对此已没那么在乎。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彻底消灭大楼内，那些被卢锡斯大量制造出来的吸血鬼。 然而，援军迟迟未到。 即便算上乔治身旁的特警小队，相对于大楼内数量惊人的吸血鬼，也只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任何帮助。 “里面至少有三四百个吸血鬼，他们很难被杀死，不怕子弹，甚至跟传说中的吸血鬼不同——阳光似乎对他们也构不成损伤。” 好不容易从大楼里退出来的罗德里格斯，额头全是汗水，眼中带着心有余悸之色。 二十分钟前，在大楼内的遭遇，依旧历历在目。 “目前看来，我们在城区能施展出的手段，对他们的削弱都很小。短时间内，只能是打断他们的腿骨，削弱他们的行动能力……” 罗德里格斯给乔治介绍大楼内部，关于他们遭遇的吸血鬼的情况。 “火焰呢？” 乔治沉声道：“是否可以想办法，一把火把里面的吸血鬼全给烧了，烧死一个算一个。” “普通的火焰可以对人类造成巨大伤害，但以这些吸血鬼目前展现出的强大生命力，我有理由认为，即便你把他们烧成干尸，他们依旧具备超乎常人的行动能力。” 罗德里格斯十分无奈：“要想彻底消灭他们，只有把他们彻底烧成灰烬才行。但要做到这一点，除了大规模的燃烧弹，很少有武器能实现。” 顿了顿，强调了一句：“你要知道，这里是城区，而且是纽约的曼哈顿。” 在曼哈顿用燃烧弹。 疯了吧？！ 总统都负不起这个责。 乔治当然明白罗德里格斯的意思，可这样一来，形势就被迫陷入僵局。 砰砰砰砰！ 这时，大楼内的枪声愈发激烈。 莫斯利和一众全副武装的同伴，艰难冲出包围圈，也可以说是被迫退出大楼。 从外表看，莫斯利等人虽然狼狈，但身上并无多少损伤，还算可以。 “怎么样？” 罗德里格斯和乔治心怀希望。 “挡不住了！” 莫斯利摇了摇头，给出的回答令人失望。 他低声道：“我怀疑卢锡斯离开前，对大楼里的吸血鬼发出了指令，他们看上去还有理智，实际已经完全失控，对鲜血有极大的渴望，见人就往死里咬……” “我们的援军呢？” 莫斯利说着，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还没人赶来支援？” “局长刚刚告诉我，支援军队已经出发，大概要十五分钟后抵达。” 乔治脸色难看，艰难回答。 “十五分钟？” 莫斯利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我们最多再挡住他们五分钟……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帮吸血鬼从大楼里冲出来，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最关键的是，我们现在甚至还不知道，被这帮吸血鬼咬过，是不是会被感染……” “如果被他们咬伤的人有感染风险，那么我们那些受伤的同伴，甚至有可能变成吸血鬼的同伙，倒戈一击！！” “法克！” 莫斯利急得跳脚，破口大骂。 “十五分钟是极限了，你是FBI，比我更了解这里面的程序。” 乔治没有介意莫斯利近乎辱骂的话语。 他知道莫斯利骂的不是自己。 “我让你打的电话呢？” 突然，莫斯利似乎想到了什么：“局长怎么说？他有跟你回消息吗？” “戴维·菲斯克？” 乔治反应了一下，点头道：“皮特曼局长说那边同意支援，并且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 “时间。”莫斯利问。 “十分钟。” 乔治看了看手表，迟疑道：“如果准时的话，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太好了！” 莫斯利精神一振：“总算来了点好消息。” 一旁。 罗德里格斯跟着松了口气。 “如果戴维·菲斯克带人赶过来，对我们而言的确是好消息。” 他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放下来一半，说道：“至少可以让我们坚持到军队支援。” “戴维·菲斯克是谁？” 乔治见二人如此反应，忍不住好奇，询问道：“你们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信心？” “连他你都不知道？” 莫斯利和罗德里格斯对视一眼。 “戴维平时的确很低调，除了与他接触过的人之外，其他人很少知道这个名字。” 莫斯利想了想，解释一句：“他是菲斯克制药的老板。” “只是一个商人？” 乔治狐疑：“我甚至都没听说过菲斯克制药的名字。” “当然不止。” 罗德里格斯接口道：“商人只是他对自己的包装。他最重要的身份，是威尔逊·菲斯克的弟弟，也跟普希金关系密切。” “威尔逊·菲斯克？普希金？” “纽约霸主，还有东海岸的黑道大头目？” 乔治念叨一声，反应过后来，睁大眼睛，双眸中浮现出极度震惊之色。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莫斯利和罗德里格斯身为FBI探员，居然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把机会赌在一个黑帮人士的身上。 偏偏他们的局长，贾尔斯·皮特曼还同意了！ 如果是平时有人这么跟他说，他只会觉得这简直就是儿戏。 然而，放在如今的情况而言，这似乎是…… 神来一笔。 “你们胆子可真大！” 乔治一时语塞，憋了好几秒，才从牙缝里迸出这么一句话。 哒哒哒！ 这时，负责封锁街区、疏散民众的警员，狂奔而来。 “斯泰西警长，出事了！有一群黑帮分子，拿着武器，把整个街区都包围了！！” 他脸色狂变，大声呼喊：“他们正在跟我们对峙，还说是接到命令才来的！警长，我们该怎么做？要不要交个谈判专家过来？” “来了！” 莫斯利、罗德里格斯，还有乔治，全部眼睛一亮。 “来了？” 汇报情况的警员一脸懵逼：“什么来了？叫谈判专家？” “快放他们进来！” 乔治懂得变通，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瞬间接受现实。 如今，己方连连败退，近乎一片倒的形势之下，只有让这群栖身在曼哈顿的阴影中，擅长维持地下秩序，武力十足的黑帮分子出手相助，才能彻底稳住局面。 “啊？” 警员再度懵逼：“你是说，那群黑帮真是来帮忙的？” “少说废话，快让他们进来！！” 乔治恨不得给自己这个下属两巴掌，让他搞清楚状况。 很快。 乌泱泱一群壮汉抵达大楼之外。 他们将莫斯利、罗德里格斯，还有乔治，甚至是一帮警员、伤员，夹心饼干似的通通包围。 “戴维，你来得很及时。” 莫斯利走向了人群最前方，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 戴维·菲斯克居然是个残疾？ 乔治又忍不住睁大眼睛，眼前所见的画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一个残疾人，居然正在号令整个纽约地下黑帮的成员。 要知道，如此庞大的力量，在很多时候，几乎可以颠覆一座城市。 “我说了，我是良好市民。” 戴维笑着与莫斯利握手，紧接着对身后，属于俄罗斯黑帮的兰可霍夫兄弟说道： “接下来就靠你们了，干死那群吸血鬼，让他们知道，即便是吸血鬼，也别想在纽约跟我们抢地盘！” “干死吸血鬼！！” “干死吸血鬼！！” 众人高举武器，齐齐欢呼，声音洪亮，震耳欲聋。 被夹在人群中心的纽约警局，国民警卫队，甚至是FBI特工，只觉得耳膜发聩，一股难以形容的凝聚力，在这群上不了台面的黑帮人员中蔓延。 他们环视一圈，看着一众黑帮人士目光火热，情绪激昂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无法分辨，究竟自己是官方，还是对面是官方。 “先停一停，兄弟们，听我们的探员先生介绍一下情况。” 戴维微微抬手，一众人立刻噤声。 他笑道：“毕竟，这很可能是我们和FBI、纽约警局，最和谐的一次谈话了。” 顿了顿，看向穿着特殊制服的国民警卫队。 “当然，你们也许并不想招惹军队。” 哗！ 众人发出哄堂大笑。 “目前形势比较艰难，但情况相对简单。” 莫斯利并不怯场，严格来说，他和戴维是自己人，那戴维带来的这些人，同样是自己人。 当下高声道：“我们面前的大楼里，大约有几百只吸血鬼，他们正疯狂的想要冲出大楼。我们的目的是将他们堵在大楼内部，绝不允许他们离开大楼半步。” “不过，这帮吸血鬼很难对付，子弹对他们不起作用，或许只有想办法把他们烧成灰烬，才能阻挡他们的行动……” “还有，目前不知道被他们咬伤的人是否会发生异变，所以，你们都要注意，千万不能被咬伤！！” 快速说完后，莫斯利看向戴维，示意他可以招呼手下行动起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 戴维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我们如果冲进去把他们剁成碎片，吸血鬼会死马？” “剁成碎片？” 莫斯利一愣：“我不知道，也许……有用？” “那就好。” 戴维大笑一声，回头呼喊道：“你们都听到了？现在听我号令，冲进去，剁碎他们！！” “随便你们怎么做！！” “今天有FBI，纽约警局，甚至军队给你们兜底！就算把整个曼哈顿掀翻也没事，只要能解决那帮吸血鬼，你们甚至还能捞个纽约好市民的英雄称号！” “有人想要莫比亚斯的签名吗？我可以帮你们搞到，要多少有多少！超级英雄，吸血鬼博士，听起来是不是很酷？今天我们就是他的英雄队友！” “对了，金并和普希金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一个吸血鬼的脑袋奖励一万美金！” “想要钱吗？” “就在那栋大楼里，里面有几百万美金正在等着你们去收割！！” “杀的最多的我还额外奖励二十万美金！！” “你们还在等什么？该动起来了！快！！都给我滚进去赚钱！！”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今天跑的这一趟越来越有意思了。 “法克，听起来真不错。” “少废话，我已经控制不住想砍掉吸血鬼的脑袋了！！” “等等我，我们一起冲！！” 话音落下。 一群人毫不犹豫的冲向大楼入口，再蜂拥而入。 他们剽悍惊人，脸上丝毫不见畏惧之色，看得出来，完全没把莫斯利的提醒放在心上。 堵住吸血鬼不让他们出来？ 这像什么话！ 他们可是来自地狱厨房的黑帮！ 黑帮最喜欢的，就是把对手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如果能合法的割掉对手的脑袋，那就更好了！ “谢特，他们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话？” 莫斯利睁大眼睛，看向戴维，语气焦急：“这么打下去，吃亏的永远是我们这一方，吸血鬼根本不怕跟你磨，因为他们是杀不死的！” “我不相信有任何生物被砍掉脑袋，剁成碎片还能继续活着。” 戴维笑着说道：“莫斯利，你虽然是FBI，但对于黑帮的做事风格，还是有点欠缺了解。看着吧，他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但愿如此。” 莫斯利实在无言以对。 “你看起来对我们很没信心？伙计，你得知道我们来自哪里！” 戴维话到此处，特别强调了一下：“我们来自地狱厨房……真正的地狱厨房，是一个比地狱都要黑暗的地方！！” 第85章 黑帮疯子！ 戴维发出指令后，兰可霍夫兄弟一马当先，迫不及待的冲入大楼内部。 “俄罗斯人会拿下最后的奖励，证明我们是地狱厨房最勇猛的帮派，你们这群娘娘腔不如早点认输，免得自取其辱！！” 兰可霍夫兄弟自信满满，极为兴奋。 老实说，地狱厨房的各大黑帮虽然冲突不断，但在金并和普希金联合之后，原本暗流涌动的地下秩序得以重建，大规模火拼似乎已经退出历史舞台。 大家各扫门前雪，各自捞金，本质上的矛盾与冲突已经很少。 两大地下黑帮盟主联合之下，市场迅速做大。 各大黑帮团伙各有各的蛋糕，目前都吃得盆满钵满。 然而，这种安逸过头的日子，反倒让一帮暴力分子有些怀念此前挥棒打人、刀头舔血的岁月。 “放你妈的屁，有我们爱尔兰人在，你们这帮毛熊不可能拿到奖励！” “就凭你们这帮英国人豢养的农民，别逗了……等我拿到二十万奖金，我把它捐献给你们改善生活。” “给老子等着，等我杀完这帮白痴吸血鬼，咱们找地方单挑！我要撕烂你的嘴！” “谁怕谁？！” 来自俄罗斯黑帮的兰可霍夫兄弟和爱尔兰黑帮其中一个头目，约翰·卢尼互相对喷，谁也不服谁。 这时。 身旁其他黑帮成员，已经在一帮FBI特工和国民警卫队战斗小组队员，惊骇欲绝的目光下，没有第一时间开枪射击，而是随手伶起旁边的凳子、花瓶，等等普通物件，对准吸血鬼的脑袋就是狠狠一击。 砰！！ 迎头赶来、獠牙利齿的吸血鬼，被砸了个七荤八素，头破血流。 一众黑帮成员对眼前的吸血鬼毫无畏惧，甚至还越打越兴奋。 尤其是当着官方人员的面，肆无忌惮的破坏、虐杀敌人，让他们感受前所未有的兴奋。 就像是男女通奸，女方老公循声而来，砸门而入，口中爆喝“为什么不叫上我”，然后拿起摄像机，站在床边拍视频。 三方都很激动。 砸完之后，见吸血鬼节节败退，众人神情不屑，这才举起手里威力巨大的喷子，对准其脑袋就是一枪。 轰！！ 数十颗钢珠在火药的刺激下倾泻而出，直接全覆盖了眼前吸血鬼的脑袋，以及上半身。 嗤嗤嗤嗤！！ 深到几乎有些发黑的血液喷涌。 吸血鬼遭到重创，面门被砸出好大一个凹陷，脑袋都被喷子打得缺失了一块。 尽管如此，吸血鬼依然具备行动能力。 那快要掉落的眼珠子死死盯着眼前的黑帮成员，挣扎着要飞扑而来。 却又被一只大码皮鞋狠狠踩在脚底。 砰！ 吸血鬼的眼睛被彻底踩爆！ 这只脚的主人似乎觉得不解气，还用力碾了碾。 “赫赫赫——” 吸血鬼尚且存在的意识，催动他那损毁严重的声带，发出屈辱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吸血鬼也不过如此。” 归属纽约本土黑帮阵营的靶眼，盯着脚下被自己几乎打成肉酱的吸血鬼，撇了撇嘴。 正如莫斯利所说，吸血鬼虽然很难被杀死，但如果攻击足够强势，行动力大为衰减的吸血鬼，其实很难再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 靶眼本可以不用参与此次行动。 但出于对吸血鬼的好奇，还是主动申请参战。 危险自然是有的。 不过，吸血鬼数量虽多，但在地狱厨房，他们还真没见过，谁能有他们黑帮召集起来的人多。 当然，军队除外。 …… 见到这些蜂拥而入的黑帮成员，所展示出的出人意料的动作，位于大楼内部的FBI特工与国名警卫队，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完全没有预想到，对方会如此的……简单粗暴！！ 恍惚之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群黑帮天不怕地不怕，对吸血鬼缺乏足够的畏惧。 他们根本不怕吸血鬼咬伤自己。 为什么？ 他们不害怕被感染成吸血鬼吗？ 轰！！ 这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下意识循声看去，橘红色的火光冲向天花板，灼热的气浪化身冲击波，疯狂扩散，扑面而来。 气浪伴随着被炸成血肉碎片的吸血鬼，朝四面八方激荡而出，点点温热的血液溅射到脸上，铁锈味灌入鼻腔。 众人颇为恶心。 “法克！！” 爱尔兰黑帮的另一个头目，麦金蒂破口大骂：“库利，我警告过你，不要用炸弹！！没看到有伙伴在你身边吗？老子差点被你炸飞！！” “被我的炸弹杀死，是你的荣幸。” 芬兰·库利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同阵营伙伴的语言攻击。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脸上带着面具，看上去文质彬彬，倒像是戏剧演员，跟爱尔兰黑帮的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实际上，他是一个知名的炸弹专家，因为爆炸事故而毁容，终日戴着面具，同时还是一名格斗高手。 “他是个疯子，离他远一点。” 约翰·卢尼和麦金蒂，不约而同，与芬兰·库利拉开距离。 尽管大家都是爱尔兰人，但爱尔兰人内部也是分阵营的。 芬兰·库利这样的疯子，哪怕是同伴，平时都懒得搭理，也不会招惹。 其他人更不用说。 芬兰·库利四周瞬间被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 吸血鬼见状，想要由此突破，撕开一个缺口，供其出入。 芬兰·库利丝毫不惧，也不在乎周围人对自己的排斥。 “被炸成这样还能活着，这些吸血鬼还真有意思……” 他盯着眼前，几乎只剩下小半身体的吸血鬼，摸了摸下巴，又看向朝自己飞扑而来的更多的吸血鬼，脸上浮现出一抹狞笑。 “正好拿他们试一试，刚研究出来的微型炸弹的威力。” …… “法克，他们是一群疯子……” “莫斯利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帮疯子？” FBI特工和国民警卫队看傻了。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炸弹专家居然不顾同伴和自身安危，随意在战场投掷炸弹。 偏偏同伴居然习以为常，非但没有内讧，反而主动与炸弹专家拉开距离，任其施为。 如果放在正规战场，芬兰·库利这种不听指挥的人，恐怕早被己方指挥官拖出去噶了。 “我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害怕吸血鬼了……” 有人喃喃自语。 “吸血鬼是一群无法沟通、不讲规矩。没有道德的疯子，而他们……是一帮比吸血鬼更可怕、更疯狂、更不讲规矩，同样道德扭曲的疯子！！” 滋滋滋滋…… 他们胸前挂着的通讯器发出电流声，跟着响了起来。 那是来自莫斯利凝重的声音。 “情况怎么样？那群黑帮死伤如何？他们没死绝吧？” “情况……很好。” 有他麾下特工按住通讯器回应：“那群黑帮简直不是人，他们比吸血鬼还吸血鬼。” “什么意思？” 莫斯利愕然，扭头看向身旁，坐在轮椅上，神情淡定自若，丝毫不显得慌张的戴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那群黑帮冲进大楼时，戴维所说的那句话。 ——“我们来自地狱厨房。” “目前情况很好，吸血鬼被黑帮打得节节败退，暂时没有出现损伤……” 特工给出回答：“如果那些黑帮认为被吸血鬼咬伤，或者抓伤，根本不算受伤的话……他们的确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什么？” 莫斯利倒吸一口气：“法克，把那些人带出来，万一他们被感染后，也变成了吸血鬼，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长官，我们没办法指挥他们。” 特工目光跟随眼前，一个脑门上有着类似靶眼的光头男人。 他游走在吸血鬼当中，手里的匕首削铁如泥，每次出手都能顺利切掉吸血鬼的血肉，甚至短短几分钟内，就能将一只吸血鬼砍成人棍…… 这光头男人浑身是血，神情兴奋至极，时不时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射到脸上的血液，像极了电影里的电锯杀人狂。 特工很清楚。 这人身上的血液，全部来自吸血鬼，而不是自身。 “我……” 特工迟疑一下：“我怀疑，我如果敢指挥他们，他们会把我当成吸血鬼的同伙砍死。” “什么？” 莫斯利听得目瞪口呆。 虽然早有准备，但他也没想到，戴维手底下的这帮人，能豪横到这地步。 到底谁才是指挥者？ “我说了，你要相信他们。” 戴维就在莫斯利身旁，将他和大楼内部人员的对话，尽数听在耳中。 他淡淡笑道：“不过是一些半吸血鬼，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顿了顿，又说道：“事实上，那帮吸血鬼根本不算是什么厉害角色，只不过是难处理了点。” “事情能发展到这一地步，完全是你们做事实在太磨叽，而且还畏手畏脚，自然没办法在那帮吸血鬼面前取得上风。” 听到戴维的话，莫斯利目光微微闪烁。 他捕捉到一个关键的词汇。 “半吸血鬼？” 莫斯利微微皱眉，试探性的询问道：“你早知道他们的存在？” “不，我也没想到，卢锡斯能通过类似初拥的能力，制造出吸血鬼。” 戴维摇头：“不过，我好歹曾经也是莫比亚斯的助手，也曾为这项研究出力。” “根据我的推测，这帮吸血鬼除了很难杀死，生命力极强之外，根本不具备其他能力。” 为了安抚紧张到极点的莫斯利，他解释道： “你之前的许多担忧都是不必要的。” 这句话半真半假。 戴维之所以肯定大楼里的那些被卢锡斯制造出的吸血鬼，不具备感染能力，完全是因为前世记忆。 莫比亚斯的确和卢锡斯一样，具备将人转化成吸血鬼的能力。 正如暗夜博士剧情最后一幕，被莫比亚斯吸血后本该死去的女友玛蒂娜·班克罗夫特，突然睁开了眼睛。 而戴维恰好知道，莫比亚斯制造出的半吸血鬼，除了具备生命力顽强和嗜血的特点之外，不具备任何超能力。 因此，戴维可以肯定，大楼里的那些吸血鬼，不可能拥有莫比亚斯和卢锡斯才具备的“初拥”能力。 “法克！” 莫斯利有些恼了：“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戴维眨了眨眼睛，叮嘱道：“不过，这件事目前只有你和我知道，你得帮我保密，明白吗？”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莫斯利回过神来，有种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放松之感。 既然那帮吸血鬼不具备“初拥”能力，那么此前受伤的同伴，也就没有所谓的感染风险。 这是个毋庸置疑的好消息。 莫斯利也完全理解，戴维为什么此前，在听到自己的担忧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解释。 这可是黑帮正大光明捞好处的机会。 戴维作为金并和普希金双方的代言人，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戴维这么做，对莫斯利而言，也不存在任何损失，反而好处多多。 作为提出这一想法的人，谁能抹掉他的功劳？ 这是双赢。 莫斯利不是傻瓜，看得很明白，知道自己不必要提前揭穿。 “既然如此……” 莫斯利思索片刻，拿起手里的枪械，快步上前，找到正在休息的罗德里格斯，招呼一声： “罗德，我收到消息，里面情况不妙！快，跟我进去帮忙。” “什么？” 罗德里格斯大吃一惊。 他看着眼前的莫斯利，感到十分的难以置信。 刚刚说要摸鱼的是你，现在跟我说要进去拼命的也是你。 你脑子坏掉了？ 里面那么多吸血鬼，就算来了黑帮相助，你敢肯定咱们两个不会出事？ “莫斯利，有没有一种可能……” 罗德里格斯脸色古怪，指着自己的腿说道：“我的腿受伤了……” “你信不信我？” 莫斯利突然开口：“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太多，你信不信我？” “法克！” 罗德里格斯从莫斯利眼神中瞧出了坚定之色，一把抄起手边的枪械，咬了咬牙： “好，我感觉我的腿伤没那么严重，信你一次！” 二人再度朝大楼内部冲了过去。 在周边指挥警员，严阵以待的乔治·斯泰西，见到莫斯利二人的动作，略微惊讶，露出几分钦佩之意。 他却不知道，莫斯利和罗德里格斯进入大楼后的对话。 “莫斯利，现在该跟我解释一下了吧？” 罗德里格斯明白刚才人多眼杂，莫斯利有的话没说明白，只能暗示。 “我收到准确消息，里面那帮吸血鬼不具备感染能力。” 莫斯利低声道：“这意味着，我们不会遇到多余的危险，现在论人数，具有压倒性优势的是我们……再加上，军队快赶来支援了。你知道我们该做些什么。” “当然。” 罗德里格斯眼睛一亮，瞬间理解。 不就是在大人物面前挣表现么？ 你要让我真表现，或许有点难度，可这种假模假样的表现一下，是个人都行。 第86章 黑帮赋予的信心 莫斯利和罗德里格斯打定主意后，与自家队员汇合。 砰砰砰！！ 此时，FBI特工和国名警卫队成员，站在状若癫狂的黑帮队伍外围，时不时抬起枪口，齐齐对冲出黑帮防线的零星几只吸血鬼进行点射。 子弹先是穿过吸血鬼的双腿，击碎了他们的骨头。 再由剩下的队员上前，砍下其头颅，切断其四肢，使其失去行动能力的同时，任凭吸血鬼发出的凄厉惨叫声，也依旧无动于衷。 这些流浪汉早已变成真正的怪物。 尽管外表和人类几乎没有差别，但人类可不会在被砍下脑袋后还活着。 这是如今，他们对付这帮生命力旺盛的吸血鬼，唯一的办法。 莫斯利也终于见到自己下属特工汇报的，关于黑帮援军的凶横表现。 轰！！ 轰！！ 角落，被人群刻意躲开的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不断对袭身而上的吸血鬼投掷微型炸弹。 火光迸发，冲击波席卷，随时掀起一阵夹杂着细碎皮肉的血雨。 莫斯利微微眯眼，觉得此人有些熟悉。 经过回忆，立即意识到其身份。 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正是FBI内部的一名通缉犯。 爱尔兰黑帮头目之一，芬兰·库利。 另外的爱尔兰黑帮的两名头目，约翰·卢尼，以及麦金蒂，也正在莫斯利的视线中浴血奋战。 这三个爱尔兰黑帮高层脚边全是残肢断臂，目前已经杀疯了。 另一边。 两个男人配合默契，一个拿着喷子，一个拿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斧子。 砰！！ 喷子开路，斧子断头。 吸血鬼在他们面前基本坚持不了一个照面。 鲜血从断口喷涌而出，溅射到他们身上，将他们全身染上腥红的血液，就像是刚在血池里泡过澡一样，如原始人般凶残。 这俩人莫斯利不必细细回忆，他很清楚对方的身份。 来自俄罗斯黑帮的兰可霍夫兄弟。 也是普希金在纽约的基本盘。 除了爱尔兰人和俄罗斯人外，莫斯利还注意到，有一个身材魁梧，浑身肌肉的黑人男子，正一拳一个小朋友似的，将吸血鬼骑在地上猛锤。 砰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沉闷重音，听得莫斯利嘴角抽搐，隐约可见，随着黑人抬臂挥拳的动作，有血花和皮肉从其拳骨带出。 可想而知，那个被至少两百斤的黑人男子骑在地上锤的吸血鬼，此时究竟是何等的血肉模糊。 “梭子鱼……” 莫斯利对此人也不算陌生。 不是什么通缉犯，但在FBI内部属于危险人物。 纽约地下世界一位颇为有名的杀手，据说此人曾经在“绿色贝雷帽”服役，还在80年代率军打败了南美洲的大独裁者露娜。 只不过，退役后因为难以忘记曾经的生活，选择成为一名杀手。 同时，一个光头男子也引起了他的关注。 这个额头上带着伤疤的男人，具备极强的格斗能力，轻描淡写间便能折断吸血鬼的四肢，加上他手里的那柄伸缩自如的弹簧刀，几乎可以更名吸血鬼屠夫。 “这家伙，应该是金并手下的那个最强打手，靶眼，莱斯特……” 莫斯利琢磨。 目光在眼前扫视，通过仔细观察后，还发现了其他赫赫有名的人物。 例如岛国黑帮的著名打手吉冈信，来自罗马尼亚的通缉犯，如今在纽约经营会所的克里斯图·布拉特，甚至还有切萨雷犯罪家族的继承人，尼基·卡维拉…… 这些都是在纽约地下世界，声名赫赫的人物。 更别说，在这些有名有姓的人物之外，还包括了他们带来的小弟。 “戴维究竟集结了一批什么怪物……” 莫斯利倒吸一口气，深切意识到下属所说的那句话。 这些黑帮就是一群疯子。 在认出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后，他惊愕发现。 这何止是一群疯子。 简直就是一群满脑子只剩下犯罪和自我满足的社会败类。 不对，说他们是社会败类，他们而言，反倒是夸奖！ “这下麻烦了，希望可以好好收场……” 莫斯利顿感头疼。 这些人即便立刻被拖出去枪毙也绝不无辜。 但他不能这么做。 尽管卸磨杀驴的手段，FBI从不陌生，可也要考虑场合和后果。 “怎么了？” 罗德里格斯看出他表情不对，格外诧异。 之前和莫斯利并不同属一个部门，他对这些人的身份，并不那么了解。 因此，他完全不懂莫斯利的心态。 在他看来，虽然眼前的这帮人看上去过于凶残，且简单粗暴，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行动让己方顺利转守为攻，牢牢占据了主动权。 这么下去，已是胜券在握。 莫斯利有什么好头疼的？ “这帮人没一个简单的。” 莫斯利低声道：“我有点害怕一会儿收不了场。” “别忘了，他们是戴维找来的人。” 罗德里格斯倒不担心：“他们不给我们面子很正常，但戴维是金并和普希金的代表，他们必须要给那两个家伙面子，这是规矩。” “希望如此。” 莫斯利叹了口气。 …… 大楼外。 戴维坐在轮椅上，镇定自若。 韦斯利率领兄弟会的几个人站在他身旁，负责保护他的安危。 距离不远的纽约警局负责人，乔治·斯泰西，每隔一分钟，就会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怎么还不来？！” 他神情焦急，眉头紧锁。 刚才莫斯利拉着罗德里格斯重新进入大楼，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穿回来，对于大楼内部情况缺少了解，乔治心里越发担忧，难以抹除。 “不用担心，斯泰西警长。” 戴维笑道：“既然你是曼哈顿的警长，那一定对地狱厨房有所了解。你要对我们有信心。” “对黑帮有信心？” 乔治还算沉得下气，没有恶言相向，但语气也谈不上多好，沉声反驳道：“我并不这么认为。” “但你不得不承认，就是因为一群黑帮成员，才让你们撑到了现在。” 戴维耸肩。 乔治无言以对。 戴维说的是事实，他没办法否认。 如果不是一帮来自地狱厨房的地下帮派，此时的大楼早被吸血鬼攻破，而曼哈顿将遭遇一场灾难性的损伤。 第87章 援军 被吸血鬼占据的大楼。 一场由来自地狱厨房的黑帮成员，亲手开启的猎杀游戏，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莫斯利等人完全沦为局外人。 他们越看越心惊。 一方面是眼前这群黑帮成员的战力和手段，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计。 另一方面，也是惊愕于大楼内的吸血鬼，在一众凶残黑帮成员的猎杀下，居然丝毫不见减少，随时可能从某个角落悄然露出獠牙，再飞扑而出。 这栋大楼完全沦为了吸血鬼的地盘。 从吸血鬼身上的衣服看来，不仅仅是流浪汉，连地平线实验室大楼的一些普通员工，都被卢锡斯使用“初拥”能力进行了改造。 吸血鬼的数量完全超过莫斯利等人此前的估计。 粗略看去，极有可能达到千人。 这是一个何等可怕的数字？ 如果消灭了整栋大楼内的吸血鬼，约等于杀死了一千个人类。 毕竟，这些吸血鬼都是卢锡斯从人类转化而成。 这是面对战争，或者是面对某种天灾，才能达到的死伤数字。 即使其中有巨大部分都属于无人问津的流浪汉，也绝对堪称恐怖。 这场事件堪称曼哈顿有史以来，遭遇的最可怕的灾难，不，是人祸…… “该死的卢锡斯！！” 莫斯利气得太阳穴外突，脑子都快炸开。 这场事件绝不能被曝光！ 否则，FBI就完了！ 事实上，不光是FBI，纽约警局，国民警卫队，此刻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 “十五！” 兰可霍夫兄弟二人气喘吁吁，但不掩痛快之色。 弗拉基米尔看向不远处的爱尔兰人。 “卢尼，认输吧，我们已经干掉了十五只吸血鬼，现在不可能有比我们兄弟杀得更多的人。” “哼！” 约翰·卢尼冷哼一声，丝毫不怂：“你们兄弟两个加起来才干掉十五只，我一个人就已经干掉了八只，会不会算数，丢不丢人？还好意思叫人认输，不愧是毛熊，只长肌肉不长脑子。” “这不可能！” 弗拉基米尔和阿纳托利齐齐咬牙切齿。 这时。 靶眼经过双方身旁，手里伶着一颗吸血鬼的脑袋。 “这是我割下的第十二颗脑袋。” 他啧啧一声：“别吵了，事实证明，俄罗斯人和爱尔兰人都不行。别忘了，这里是纽约，而我是纽约人。” “法克！” 双方低骂一声，继续奋战，誓要超过对方。 另一边。 芬兰·库利仍在投掷自己制造的微型炸弹。 轰！！ 他不停测算着威力，爆炸距离，以及各方面要素，若有所思。 如果忽略眼前一帮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吸血鬼，还真挺像个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 而来自岛国黑帮的吉冈信，此时挥舞着手里的武士刀，磨炼刀法。 他对所谓的猎杀游戏不感兴趣。 但眼前这些吸血鬼，正好可以成为他梦寐以求的磨刀石，用来逼迫自己进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吸血鬼源源不断。 众人杀到眼红。 莫斯利一众官方人员，苟到极致，在黑帮身后捡点残羹剩饭。 既安全又放松，配合默契。 如果不是眼前这群黑帮，实在与官方相性不合，他们都恨不得邀请对方加入，成为编外成员。 这些人别的不说，战斗力是真猛。 干起吸血鬼来不要命的！ 老实说，如果不是大楼内的吸血鬼数量，超出了预计，他们有理由相信，单就眼前这群黑帮选手，能将吸血鬼全部杀个干净。 …… 大楼外。 呜！！ 不远处突然传来鸣笛声，打断了戴维和乔治的谈话。 二人循声看去，街头警员挥手示意。 “来了！” 乔治身上的通讯器响起：“斯泰西警长，支援来了！” 他精神一振。 抬眼看去，见到一辆军用吉普车迎头驶来。 车后，数十辆卡车上装载的，是全副武装的数百人队伍。 很快。 吉普车在戴维和乔治面前停下。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军装，身姿挺拔的黑人中校。 “你好，我是詹姆斯·罗德，海军陆战队中校，这次任务由我负责。” 他目光带着好奇，掠过轮椅上的戴维，又在韦斯利等兄弟会成员身上，停留了一秒。 跟着对乔治伸出手。 “海军陆战队？” 乔治一愣。 按理说，这时来支援的不应该是海军陆战队，而是陆军的快速反应部队。 不过，这不是重点。 “你好，我是纽约警局曼哈顿分局警长，乔治·斯泰西。” 他快速作出说明：“你们终于来了，现在情况紧急，我们需要更强大的火力。” “放心，我们的准备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詹姆斯·罗德对身后的人点了点头。 卡车上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行动，在大楼外的马路上集结，站成了几个方格。 “我们有充足的人手和火力，可以将吸血鬼彻底融化。” 罗德自信满满：“现在，让你们的人退出来，战场可以交给我们了。” “好。” 乔治点头，按下通讯器。 “援军来了，所有人立即撤退，把战场腾出来，让给他们。” …… “太好了！” 收到外界提醒，莫斯利大喜，连忙招呼道： “撤退，所有人撤退，军队来了，由他们接管战场！” FBI特工和国名警卫队的战斗小组成员，顿时松了口气。 在莫斯利的指挥下，率先离开。 “撤退？” 黑帮成员就没那么开心了。 他们这才刚进入状态不久，感觉只是热身完毕，猎杀比赛就结束了？ “法克！” 芬兰·库利颇为不满：“你当我们是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陪酒女吗？” 他对自己研究出的微型炸弹的测试，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这群吸血鬼很抗揍，是个不错的沙包，我准备抓两只带回去慢慢折磨。” 外号梭子鱼的黑人壮汉，挑了挑眉，凶横的目光落在莫斯利身上：“你应该没意见吧？” “比赛结束，看起来俄罗斯人已经取得了最高击杀数，奖金是我们的了。” 兰可霍夫兄弟和自家小弟对了对数量。 看着角落堆积成小山的人头，不由得哈哈大笑。 “我们爱尔兰人加起来干掉了五十几只，你们这帮毛熊没脑子，连谁大谁小都算不利索？” 约翰·卢尼出言讽刺。 一群人说话间又开始针锋相对。 莫斯利丝毫不感到意外，十分头疼。 恨不得立刻让戴维划着轮椅进来，解决这帮桀骜不驯的黑帮疯子。 “别吵了。” 这时，作为金并的代表，靶眼站了出来。 他环视一圈，冰冷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缓缓开口： “这不是内讧的场合。”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该离开了，接下来……应该没人想和军队发生冲突。” 顿了顿，又强调道：“这是戴维的意思，也是金并和普希金的意思。” “哼！” 芬兰·库利冷哼一声，最后往吸血鬼堆里丢了个炸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梭子鱼想了想，倒没有真的抓一只吸血鬼回去当沙袋，但他随手伶起了自己砍下的吸血鬼的脑袋，打算带回去做成标本收藏。 其他人见状，有人不屑一顾，有人觉得颇有纪念意义，也跟着带上吸血鬼人头作为战利品，朝出口走去。 活像是有特殊收藏癖好的连环杀人犯。 莫斯利等人看得嘴角抽搐，却不敢阻拦。 很快。 黑帮成员陆续退出大楼。 堆积成小山的吸血鬼头颅，也被带走了一小半。 门口。 手持盾牌，全副武装的特警，见到黑帮成员出现，被他们手上的战利品吓了一跳。 满脸警惕，眼中不自觉露出几分畏惧，目送他们远离视野。 外界关注大楼动静的所有人，都瞧见了这群黑帮分子的出现。 他们手中鲜血淋漓，栩栩如生的吸血鬼人头，让众人下意识吞了吞唾沫，惊叹对方的重口味。 尤其是，这些人头包含的那张人脸上，眼皮时不时眨巴一下，眼珠子都还在转动，一副并未死绝的模样，更是令人深感惊悚。 恐怖电影般的画面，看得人毛骨悚然。 韦斯利微微皱眉。 他认为短暂的杀手生涯已使自己变得足够冷血。 可见到这一幕，仍有点生理不适。 对地狱厨房这个地方，突然产生了新的认识。 随后，在戴维的示意下，他回过神来，推着轮椅上前迎接。 芬兰·库利，约翰·卢尼，麦金蒂，兰可霍夫兄弟，梭子鱼，吉冈信，克里斯图·布拉特，尼基·卡维拉等人，纷纷将目光落在坐在轮椅的戴维身上。 众人神情不一，眼中蕴藏着各种意味。 全场保持沉默，目光锁定在戴维和一群黑帮成员身上。 这全都是纽约地下世界，响当当的大人物。 可以说，全是一旦找到证据，就可以直接抓捕的对象。 加上他们身边一众膀大腰圆、浑身浴血的小弟。 还有手上伶着的吸血鬼人头。 谁敢小看？ 如果他们的这次行动，不是作为援军支援，恐怕接下来面临的，就是一场黑帮与官方的大战。 莫斯利和罗德里格斯站在边上不远，神情凝重。 乔治·斯泰西同样紧张。 赶来支援的军方指挥，詹姆斯·罗德，也饶有兴致的投来视线，盯着戴维等人，若有所思。 “辛苦。” 戴维目光扫过众人的战利品，面不改色。 随即吩咐一旁的枪匠，打开了随身提着的行李箱。 里面是整整齐齐被填满的钞票！ “这是一百万！” 戴维笑着说道：“一样的行李箱，车里还有九箱，一共一千万，多出来的是奖金……你们的表现非常完美，值得超额的回报。” “很好。” 芬兰·库利虽然没有尽兴，但对这一结果还算满意，称赞道： “戴维，你比你哥哥有意思多了。” 他并不看重这钱，可自己身后的小弟，却不能不在乎。 一千万看上去不少，可实际分到他们每一个人手上，也算不上多。 其他帮派人员同样如此。 “走了。” 一行人浑身是血，却几乎都没怎么受伤。 提着自己的战利品，光明正大的走上街，无视四周官方人员的目光，堪称嚣张无度。 老实说，这种程度的战斗，在他们眼中，算不上高强度。 大楼里的那帮吸血鬼，除了数量多和生命力顽强以外，其实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他们还真没搞明白，FBI的特工和国民警卫队，是怎么被这样一帮吸血鬼逼到这份上的。 这么算起来，把FBI作为对手，好像都有点拉低自己的档次。 一行人回到自己的车队旁，和阵列的士兵擦肩而过。 爱尔兰人头目之一的炸弹专家，芬兰·库利，发现士兵随身携带的装备，眯了眯眼睛，露出一抹惊愕之色。 “温压手雷？” 心里不由得对大楼内的吸血鬼感到一丝怜悯。 跟这帮美利坚大兵随身携带的武器比起来，地狱厨房的人似乎都显得有些善良。 第88章 对话 罗德站在士兵前方，身姿挺拔，站如劲松，目送这群凶残的，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黑帮成员离去，若有所思。 从男人的角度，他对这些人在此次行动中展现出的剽悍作风颇为欣赏。 但站在一名中校的角度，他心中只剩下满满的忌惮。 尤其是，当这样一份恐怖的力量，被掌握在一个地下人物的手中。 罗德目光落在戴维身上。 好在他只是任务的执行者，许多问题倒也用不着他来考虑。 最关键的是，他虽然想过直接翻脸，指挥士兵将这群必然全都具备犯罪背景的黑帮成员一一拿下处置，但翻脸的代价是所有人都承受不了的。 纽约地下世界一旦乱起来，曼哈顿遭遇的软性打击，恐怕丝毫不弱于吸血鬼肆虐。 纽约这座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地下各种利益纵横交错，一旦引发雪崩，自己不仅不会成为英雄，反而会被雪花瞬间淹没。 念头闪过。 罗德不再等候，指挥手底下的士兵强势攻入大楼。 轰！！ 大约五分钟后，雷鸣般的巨大爆炸声响彻。 大楼外的玻璃全被爆炸震碎。 强劲有力的冲击波，裹挟着惊人热浪，扑面而来。 罗德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对于爆炸不为所动，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火力果然很猛。” 戴维见到大楼窗边爆发激烈火光，继而感受这灼热的气浪，并不意外。 同时意识到，罗德此前所说的，“万无一失”的真正含义。 从这种级别的爆炸来看，能在室内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杀伤力，除了温压手雷，几乎没有别的可能。 提及温压手雷，就不得不普及温压武器的概念。 温压武器，其实就是燃料空气炸药，是在燃料空气弹的基础上研制出来的高爆武器，世界上杀伤力仅次于核弹的炸弹，有“亚核武器”之称。 而与核弹比起来，制造成本却低得多。 最关键的是，温压武器是城市和山地作战对付地面大面积软目标、掩体内目标和地下工事的杀手锏。 早从九十年代开始，美利坚便在各大战争中，大规模使用了温压武器。 至于温压手雷，大约可以算是温压武器中，最为温和的一种。 即便如此，也能炸塌一栋房屋。 戴维看向正在指挥战斗的罗德，着实没想到，为了对付吸血鬼，对方居然装备了这种可怕的战时武器。 他就不怕一个没控制住，把整栋大楼炸塌了？ 不过，相对而言，只要控制得当，简单粗暴的温压手雷，在短时间内释放出的高温，的确是军队用来对付生命力顽强、不容易彻底杀死的吸血鬼，最强有效的武器之一。 “戴维·菲斯克，我听说过你。” 罗德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笑道：“最近有很多人对我提到过你的名字，让我印象深刻。”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 戴维眯了眯眼，觉得眼前这个黑人军官，话语中饱含深意。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严格意义上，他对这货一点都不陌生，甚至相当熟悉。 詹姆斯·罗德，黑人，军官。 几个标签一贴，身份便暴露无遗，对应一个在能人辈出的漫威世界，靠着抱大腿，占据了一席之地的男人。 眼前这个黑人中校，无疑就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好友，未来的战争机器，也算是复仇者联盟的半个初代成员。 “在这里跟你见面是意外，同时也不是意外。” 罗德选择摊牌，解释道：“我是为了迈克尔·莫比亚斯博士而来。” “迈克尔？” 戴维吃了一惊，跟着反应过来，想到此前莫比亚斯曾对自己提到过，FBI对他进行过某些暗示。 “之前拉拢迈克尔的是军方……” 他灵光一现，恍然大悟：“你们想利用蝙蝠血清技术，重新打造超级士兵血清，进行人体强化的相关研究？” 此前，FBI那边遮遮掩掩的邀请，让戴维以为是司法部高官想拉拢被定义为超级英雄的莫比亚斯，壮大声势，没曾想实际是军方在背后操作。 如果是军方出面，那情况就很明显了。 超级士兵血清，永远是军方心目中的白月光，也是无数人长久以来的坚持。 “不错，莫比亚斯博士的出现，给了一些人新的希望。”罗德毫不避讳，“遗憾的是，莫比亚斯博士婉拒了我们的邀请。” 顿了顿，强调了一句：“你得知道，有人很看好莫比亚斯博士的能力，认为他是主导超级士兵血清研究的重要人物。” “我一直认为，迈克尔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科学家之一。” 戴维不动声色：“但蝙蝠血清的出现是一个意外，成为超凡能力者，从来都不是他的目标。他只是为了治好自己的疾病。” “你放心，我们尊重莫比亚斯博士，没有想过强迫他。” 罗德点头，笑道：“不过，有人知道你在莫比亚斯博士心中有着极高的话语权，他们希望你能说服莫比亚斯博士，加入军方实验室。” “让我说服他加入军方实验室？” 戴维脸色古怪。 主动放走一个人才，还促使其转投他处，这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况且，他并不觉得，即便自己放弃莫比亚斯，莫比亚斯就会被自己说服，转身投向军方。 念头闪过，戴维倒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好奇的看着罗德，询问道： “你是来做说客的？” “可以这么说，我的任务是说服莫比亚斯，让他加入军方实验室。对此，我可以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承诺。” 罗德点头，说道：“比如，帮你化解菲斯克制药与奥斯本公司的矛盾，并且帮助你拿到一些来自军方的资源……这能使菲斯克制药迅速壮大。” “化解与奥斯本公司的矛盾……” 戴维捕捉到重要字眼，重复一遍，脸色变得越发古怪。 他意识到一个关键。 “恕我直言，据我所知，军方和奥斯本公司一直都有合作。”戴维眯了眯眼，询问道，“军方实验室的成立，是否有奥斯本公司的参与？” “超级士兵血清项目重启的预案，由撒迪厄斯·罗斯将军提出，并得到了高层一致同意。” 罗德迟疑一下，语焉不详，相对委婉地说道：“众所周知，罗斯将军和奥斯本公司关系密切。” 撒迪厄斯·罗斯？ 绿巨人的老丈人？ “看来，不是军方希望招揽迈克尔，而是奥斯本公司对迈克尔念念不忘。” 戴维脑子一转，明白了当中的弯弯绕绕。 奥斯本公司最近动作很多。 不仅针对蝙蝠血清展开了更深的人体实验，还利用自己在军方的关系网，联合了罗斯，准备重启超级士兵血清项目。 合作建立军方实验室，目的是为了打造新的超级士兵。 在奥斯本公司已经成功复刻出蝙蝠血清的前提下，迈克尔·莫比亚斯和卢锡斯·克朗，两大超凡能力者的出现，让军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奥斯本公司，可以复刻“超级士兵”的成功。 大饼画好，军方没理由不吃。 项目有奥斯本公司兜底，失败可以接受。 一旦项目成功，军方将收获难以想象的胜利果实。 难怪奥斯本公司想方设法，不惜借着军方的壳，也要拉拢迈克尔·莫比亚斯。 不过由此可见，军方显然也认可奥斯本公司的观点，并愿意为此做出尝试。 “我知道你和奥斯本公司有矛盾，但这些都是小问题。” 罗德见戴维若有所思的样子，补充道：“莫比亚斯博士怎么想的其实不重要，关键是，他留在菲斯克制药是对人才的浪费。” “与之对应，用他换取合理的资源，对菲斯克制药帮助很大。” 罗德语气真诚：“我认为你没有拒绝的必要。”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抱歉，我拒绝。” 戴维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他看出罗德是真心实意与自己商谈。 明知道菲斯克制药和奥斯本公司的矛盾，却丝毫没打算为此隐瞒，甚至打算居中化解，便说明了他的诚意和立场——单纯是作为军方代表，为拉拢莫比亚斯做说客。 然而，罗德越真诚，戴维内心越不爽。 很明显，菲斯克制药被小瞧了。 军方根本没把菲斯克制药放在眼里。 奥斯本公司是老牌跨国企业、军火巨头，与军方有着长期合作。 菲斯克制药成立不久，缺乏业绩，没有任何研究成果。 在军方看来，后者除了即将加入的莫比亚斯之外，不具备任何亮点。 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因此，莫比亚斯如果在菲斯克制药工作，就跟浪费人才没什么区别。 可如果莫比亚斯加入军方实验室，再结合奥斯本公司的资源，超级士兵血清已经成功一大半。 从大众意义上，军方的决定，的确算不上错。 但戴维内心还是憋着一团火。 目前，菲斯克制药的几个项目，无论是蜥蜴药剂，蝙蝠血清的优化调整，还是绝境病毒，都是这世界独一无二的技术。 偏偏眼前这些人没一个识货的！ 他有点生气。 “戴维，我们很有诚意。” 罗德露出一丝惊愕，皱起眉头：“你只需要帮忙说服莫比亚斯，就能得到超乎想象的回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 “难道是因为你所患的血液疾病？” 跟着似乎想到什么，补充道：“超级士兵血清如果研发成功，不仅能进行人体强化，也具备治愈疾病的功能。我们可以给你预留一个名额，你完全没必要担心。” “不，我拒绝的理由很简单。” 戴维淡淡说道：“首先，迈克尔是主动加盟的菲斯克制药，正如军方尊重迈克尔一样，我也尊重并接纳他。至于在菲斯克制药的生活是否会浪费他的才华，我并不关心。其次，我和奥斯本之间的矛盾，不需要任何人插手化解。” “意思是，你从没想过与奥斯本公司和解？” 罗德很快明白。 但他仍然没有捕捉到重点。 “如果你对奥斯本公司有其他想法，甚至希望奥斯本公司对菲斯克制药做出赔偿，可以尽管说出来。” 罗德依旧试图让戴维出手：“我会帮你上报。” “罗德，我们讨论的从来都不是一件事。在你眼中，菲斯克制药和奥斯本公司相比，处在弱势地位，我不否认这一点。” 戴维摇了摇头，顿了顿，强调一句：“但我同样不会承认你是对的。” “什么意思？” 罗德诧异：“难道你认为，菲斯克制药能在奥斯本公司的全面打压下存活？” “是的。” 戴维毫不犹豫地点头：“奥斯本公司会一败涂地，菲斯克制药将成为最终赢家。” “恕我直言，这不可能。” 罗德回答得斩钉截铁：“菲斯克制药目前的规模连奥斯本公司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尽管你在其他方面有着惊人的权势，可这对于菲斯克制药和奥斯本公司的交手来说，不具备决定性的作用。” 他的意思很明显，戴维在地下世界的身份，最多只能保全自己，对奥斯本公司不具备决定性的威胁。 菲斯克制药和奥斯本公司的竞争，与戴维和诺曼的矛盾，完全不在一个赛道。 “看来你完全不了解奥斯本公司。” 戴维笑道：“正如你眼前所见，被吸血鬼占据的这栋大楼，你觉得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卢锡斯·克朗。” 罗德回答，跟着一愣，觉得戴维不会问这么明显的问题，狐疑道：“总不能是奥斯本公司吧？” “是的，就是奥斯本公司。” 戴维点头：“奥斯本公司授意地平线实验室招募流浪汉，进行违规的人体实验，这给了卢锡斯·克朗藏匿的机会，他甚至因此制造了眼前的吸血鬼危机。” “如果没有奥斯本公司进行秘密人体实验的决定，就不会有现在这场危机，卢锡斯·克朗也早已无处遁形……” 说到这里，他又问罗德：“你现在还觉得，凶手是卢锡斯·克朗，奥斯本公司是无辜的吗？” 罗德呆在原地，回头看向大楼，眉头紧锁，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 他没有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 戴维敢这么说，证明他一定有证据。 联想到戴维的能量，更代表，自己很快会在新闻上，见到有关此事的报道。 轰！！ 突然，大楼内部又是一道剧烈的爆炸声传来。 所有人都明显察觉到，眼前的大楼似乎开始隐隐颤抖，在发出悲鸣。 滋滋滋滋…… “报告。” 罗德手中的通讯器传来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中校，大厅吸血鬼已消灭，我们正在向深处进发。” “辛苦。” 罗德深吸一口气，回应麾下士兵后，看着戴维认真道：“我们需要重新谈一谈，等我处理完这事儿，我再去找你。” “当然，随时欢迎。” 戴维说完，知道自己再留下来已无必要，与莫斯利等人打了个招呼后，带领韦斯利等人离开。 第89章 怎么跟我斗？ 就在戴维乘车离开这片被封锁区域时，突然发现警察队伍中，有一个被手铐锁住的身影，正满脸无奈的观察着四周动向，垂头丧气。 本·尤里克！ 他有些惊讶，摇下车窗，招呼韦斯利停车。 尤里克目光一凝，发现眼前突然停了一辆车，跟着瞧见后座车窗被摇下，里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正是戴维，脸色瞬间激动。 “老板！” 他大声呼喊，唾沫横飞：“是我，我发现了大新闻！！我没有让你失望！” “他是之前在FBI和斯特劳德在一起的记者？” 韦斯利认出此人。 他扭头看向后座，发现戴维点了点头，于是找到警员。 一番交流后，警员按下通讯器，将此事告知乔治，由乔治定夺。 很快。 乔治匆匆来到现场。 “怎么了？” 乔治目光扫过人群中的戴维，最后定格在满身狼狈，似乎刚跟人打过一架的本·尤里克身上。 “他是谁？” “环球日报记者，普希金的员工，本·尤里克。” 戴维微微一笑：“乔治，给个面子，看在我刚刚帮了你们大忙的份上，把他放了。” “他为什么被抓？”乔治询问。 “我们封锁现场时，发现他从下水道里跑了出来，怀疑是想混进来拍摄现场情况，所以就把他扣了。”警员解释。 “放了吧。” 乔治点了点头，只觉得是个记者的正常行为，对戴维说道：“今天可以给你一个面子，但仅限于这一次，以后如果在地狱厨房碰到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当然。” 戴维表示理解。 他不会因为和警方有过一次合作，就把对方当朋友。 从立场和根本利益来分辨，警察和罪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手铐被取下，本·尤里克松了口气，神情带着兴奋之色，跟随戴维回到车内。 汽车关门，缓缓驶离。 “你刚刚说发现了大新闻？” 戴维主动开口，饶有兴致地问道：“应该不是指地平线实验室大楼里的情况吧？” “大楼？不是，当然不是，是下水道。” 尤里克一愣，连忙摇头，神情激动：“大楼侧面的下水道区域，被开发出了一个秘密实验室。里面有很多流浪汉的尸体，还有被关在玻璃隔间，接受了人体实验的志愿者……如果他们真的是自愿的话。” 说话间，戴维见到他从裤裆里摸出一张储存卡，脸色顿时变得古怪。 “这是证据，里面有我录下的视频资料，经过布什金先生的提醒，我是一路跟踪孟德尔·斯托姆过来的，不过在秘密实验室里，斯托姆发现了我，我和他打了一架，摄像机被损坏，我带着储存卡一路从下水道，逃到了警察边上，这才吓退了他。” 尤里克连忙说道：“这张储存卡里记录的视频，足够证明奥斯本公司就是罪魁祸首，是他们授意地平线实验室，用欺骗手段，违规招募流浪汉做人体实验，害死了几十条生命……” “几十？” 戴维想到那栋大楼里，根据莫斯利等人估计，很可能已经破千的吸血鬼数量，摇了摇头：“因奥斯本公司而死去的人，可远远不止两位数。” “不止两位数？” 本·尤里克吃了一惊，意思是上三位数了？ 戴维笑而不语。 地平线实验室大楼里的死伤情况，不可能完全曝光。 这种近乎天灾级别的丑闻，造成的影响不可估量，只有被内部消化一条路可选。 因此，戴维不打算多说，吩咐韦斯利： “回公司。” “哦？” 韦斯利诧异：“难道不把下水道秘密实验室的告诉警方吗？” “我们和纽约警局可没什么交情，严格来说，这是老朋友FBI的案子，我们应该告诉莫斯利。” 戴维说话间，给莫斯利发了条信息，将尤里克口中，关于下水道秘密实验室的位置，发给了他。 叮！ 大楼外。 几乎松懈下来的莫斯利，收到了这条信息。 在罗德率领军队入场后，他有些慵懒，目光快速扫过手机屏幕上的文字，陡然睁大眼睛，知道又是一个天大的功劳，从天而降。 “快！” 一把拍在罗德里格斯的肩膀上：“带人跟我去下水道，有新发现！” 乔治刚从街口回来。 还没站定，就见到莫斯利和罗德里格斯带着FBI特工，脚步不停，匆匆奔向大楼一侧的某个角落。 迟疑一下，跟了上去。 结果发现一行人掀开下水道就钻了进去。 脑子灵光一现。 想到那个记者就是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莫斯利等人不可能无缘无故钻下水道。 一定是那个记者发现了什么，告诉戴维，戴维又把消息转告给了莫斯利。 坏了！ 到手的功劳被人抢走了！ 不该这么轻易把人给放了！ 乔治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戴维那张微笑的脸庞，气得咬牙切齿。 …… 菲斯克制药。 “还没有消息吗？” 玛蒂娜满脸紧张的站在窗边，看着莫比亚斯和卢锡斯如流星般离去的方向，浓浓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没有。” 在戴维的安排下，临时作为玛蒂娜保镖的福克斯，摇了摇头：“地平线实验室大楼出了点状况，戴维他们带人去解决了，但关于莫比亚斯博士，没有任何消息……” 顿了顿，决定实话实说：“你知道，莫比亚斯博士和卢锡斯的战斗，没人能正面插手。” “上帝保佑！” 玛蒂娜双手合十，开始祈求神灵。 这时。 福克斯似乎察觉到什么，目光看向房门。 嘎吱—— 韦斯利推着轮椅上的戴维，出现在门口。 “玛蒂娜，你要对迈克尔有信心。” 戴维笑道：“上一次如果没有国民警卫队的无差别攻击，卢锡斯早就死在了他手中。卢锡斯早就失去了理智，这样的人，不可能赢得过迈克尔。” “希望如此。” 玛蒂娜深吸一口气，仍然放不下心。 戴维只是来看一看情况，随后便回到自己办公室。 同行的本·尤里克已经回到环球日报，与布什金汇合，准备快速编辑一篇新闻稿，结合储存卡中的视频，重新炒一炒关于奥斯本公司的新闻。 这一次。 奥斯本公司可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以欺骗手段，违规招募流浪汉作为人体实验的志愿者！ 放在“人权”口号喊翻天的美利坚！ 都不用戴维振臂高呼，自然会有许多人犹如海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冲上前去，死死啃下奥斯本公司身上的肉。 沉吟片刻，他又将消息告知威尔逊和普希金。 金融上的操作他不懂，但这俩人手底下自然有懂的能人。 尤其是威尔逊。 戴维记得，他有个叫詹姆斯·韦斯利的助理，是个金融专家，也是联合建筑公司的高管，专门负责公司内部的各种运作，和靶眼莱斯特一文一武，并称金并的左膀右臂。 话说回来，都叫韦斯利，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戴维思索之际，看着眼前，从菲斯克制药CEO沦落为董事长司机的韦斯利，深深叹了口气。 韦斯利好歹是个杀手，感知敏锐。 感觉背后略微发凉，立刻扭头，对上了戴维的目光，又挠了挠头，一脸莫名其妙。 “有事？”他诧异道。 “没事。” 戴维摆了摆手：“我只是在怀疑，克洛斯当初是不是抱错孩子了……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蠢货。” “什么？！” 韦斯利暴怒：“别以为你是老板，就能莫名其妙对员工进行人身攻击！” “要不是看在你现在是个残疾人的身上，我一定把你打成残疾！” 他气急败坏。 戴维没有理会，打开电脑，看了眼环球日报官网，等待新闻稿。 不过，尤里克刚回到环球日报，动作还没快到这地步。 铃铃铃！ 紧跟着，一通电话打来，正是布什金。 “怎么了？”戴维好奇。 “老板，快看奥斯本公司官网！” 布什金语气急促。 戴维切换网页，通话仍在继续。 “孟德尔·斯托姆被奥斯本公司辞退并举报了！” 布什金话音落下。 戴维点开了官网，见到了首页上硕大的字样。 正是关于奥斯本公司对孟德尔·斯托姆的处理结果。 上面表明，孟德尔·斯托姆因为工作不利和严重违纪的问题，被奥斯本公司董事长，诺曼·奥斯本辞退并举报到了纽约警局…… 孟德尔·斯托姆知道情况不妙，目前已经畏罪潜逃。 “壮士断腕！” 戴维意识到关键。 他们还没出招，诺曼·奥斯本便提前预判了走位，躲开了致命一击。 “老板，我们该怎么办？”布什金询问。 “计划照常进行。” 戴维说道：“虽然孟德尔·斯托姆替诺曼·奥斯本背了这个黑锅，但屎盆子该扣还是要扣，我们不能让奥斯本公司日子过得太轻松！” “明白。” 布什金挂断电话。 戴维看着奥斯本公司官网上的信息，陷入沉吟。 孟德尔·斯托姆被放弃，不管主动还是被动，都意味着，至少明面上，诺曼·奥斯本已经无人可用。 他派去奥斯本公司卧底的理查德，迎来了一个升迁的绝好机会。 “奥斯本公司基于蝙蝠血清技术所开展的跨物种基因转移项目，应该就是军方所看重的，重启超级士兵血清项目的关键，有极大概率会被并入军方实验室……” 戴维眼眸微微发亮，露出笑容： “这样一来，你的得力手下是我的人，你的黑料我全都有，你的研究成果就是我的成果……诺曼，你怎么跟我斗？” 第90章 神盾局浮出水面 当晚。 地平线实验室藏匿卢锡斯·克朗，被FBI联合纽约警方与国民警卫队攻门而上的新闻，传遍大街小巷。 关注度拉满。 毕竟，官方行动时，封锁了地平线实验室大楼附近区域，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想瞒也瞒不下来。 加上莫比亚斯和卢锡斯的激烈战斗，被不少人亲眼目睹，网络早有视频疯狂流传，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封锁消息的余地。 不过，关于地平线实验室内部的实际情况，则被FBI等人和纽约高层压了下来，只是表明不少流浪汉和相关工作人员因此丧生。 环球日报默契配合，一笔带过，稿件的批判性内容，重点落在关于奥斯本公司授意地平线实验室，用非法手段违规招募流浪汉做人体实验。 从某种程度上说，奥斯本公司的丑闻覆盖了FBI等人的工作失误。 转移目标，这也是常规的舆论战打法。 一时间，群情激奋。 从第二天开始，各大媒体纷纷找到街头流浪汉，进行各种访问。 “人权”组织果然如戴维所料，抓住热点，迅速介入，决定起诉奥斯本公司的违规行为。 有知名律师宣称，奥斯本公司或将面临巨额罚款。 值得一提的是，奥斯本公司开除孟德尔·斯托姆的行为，虽然将黑锅甩到了斯托姆身上，却也代表他们承认了，奥斯本公司的确是地平线实验室进行人体实验的幕后黑手。 奥斯本公司股价应声大跌。 诺曼·奥斯本清楚背后是谁在推动，知道割肉不可避免，索性躺平任嘲。 有孟德尔·斯托姆背锅，奥斯本公司只要付清罚款，就能平稳度过。 热点当头，无非被人骂几句，又少不了几块肉。 他现在的重点，全部放在了军方身上。 只要获得军方力挺，那眼下面临的一切困难，在将来都不是问题。 “理查德，孟德尔做了错事，并为此付出了代价，但研究不能停，现在由你兼任孟德尔的职位，全权负责实验室的各项工作。” 诺曼找到理查德，吩咐道：“奥斯本公司已和军方谈妥合作，将成立军方实验室，目的是借助蝙蝠血清技术，重启超级士兵血清实验。到时候，你要负责与军方科学家对接。” “军方实验室？” 理查德一愣，露出惊讶之色：“超级士兵血清？” “不错。” 诺曼郑重点头：“这是奥斯本公司必须抓住的机会！” “我会尽力而为。” 理查德默默点头，心中浮现出许多想法，告辞离开。 …… 另一边。 戴维收到消息。 在奥斯本公司股价大跌期间，威尔逊联合安德烈，用闲置资金，一边做空奥斯本公司，一边准备在低位，购买部分奥斯本公司的股票，成为奥斯本公司的小股东，股份不超过百分之一的那种。 这俩人究竟在谋划什么，他并不关心。 还是那句话，财富不重要，尤其是以戴维现在所处的层次而言，如果想要搞钱，随时都有办法。 他现在正和莫斯利通话，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卢锡斯死了！ 这在戴维意料之中。 卢锡斯虽然不弱，是当前出现的唯二的超凡能力者之一，但放在未来的大环境下，其实只是个小角色，不值得被戴维放在心上。 关键在于，莫比亚斯和卢锡斯战斗结束后，累得瘫倒在地，几乎陷入昏迷。 FBI收到消息，赶往现场时，意外发现，有另一个特殊部门，先他们一步抵达，带走了力竭之后的莫比亚斯，以及卢锡斯的尸体。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他们是这么说的。” 电话那头，莫斯利语气不爽：“我从未听说过这个部门，但当我向皮特曼局长求证之后，他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并同意让对方带走莫比亚斯博士和卢锡斯的尸体。” “带走迈克尔的人叫什么名字？”戴维询问。 “贾斯珀·西特韦尔，是个光头。” 莫斯利说道：“我看过他的证件，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知道了。” 戴维想了想，又问道：“他们带走迈克尔的理由是什么？危害国家安全？总不会是要囚禁他吧？” “他只说希望和莫比亚斯博士谈一谈。” 莫斯利说道：“谈话结束后，会把莫比亚斯博士安然无恙的送回来。” 潜意思是，莫比亚斯没事，但卢锡斯的尸体，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明白了。” 戴维挂断电话，脸色古怪。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这个名字虽然很长且不好记，但他实在太熟悉了。 漫威世界一旦出现这种名字很长且不好记的特殊官方部门，一定是后世名字被简化后的神盾局。 不过，让戴维有些惊讶的是，出面的神盾局特工，并非被誉为新手村村长的菲尔·科尔森，而是贾斯珀·西特维尔，美国队长2中出现的那个光头特工。 他很清楚，西特维尔最引人注目的身份，还不是神盾局特工，而是潜伏在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 “神盾局是要拉拢莫比亚斯进入正在筹建的复仇者联盟？” 戴维摸了摸下巴，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尼克·弗瑞对复仇者联盟的计划构想很早便出现。 早在五年前，也就是1995年，惊奇队长拯救世界，揭露外星人存在，并击退由罗南率领的克里人大军时，尼克·弗瑞便起草了一份名为“复仇者”的提案。 这是惊奇队长电影结尾的画面。 然而，这次出面的人是贾斯珀·西特维尔，又让他觉得，或许九头蛇对莫比亚斯也很感兴趣。 当然，戴维并不担忧莫比亚斯的安危。 以当前时代来说，超凡能力者还未呈爆炸式出现，莫比亚斯的地位相对特殊。 他如果想逃离某个地方，被强制囚禁的可能性极小。 咚咚咚！ 突然，韦斯利敲门而入。 “你昨天让我调查的那个军官，詹姆斯·罗德，已经有结果了。” 他把一份文件放在戴维面前。 戴维打开后，认真阅读，露出沉吟之色。 詹姆斯·罗德，海军陆战队中校，兼任陆军武器开发部副部长一职。 而这个部门的部长，正是绿巨人的老丈人，陆军三星上将，撒迪厄斯·罗斯。 这俩人的职位，都是公开消息，不算机密。 戴维却从中瞧出端倪。 “这么说，与奥斯本公司合作研发超级士兵血清的军方部门，正是陆军武器开发部。” 念头闪过，发现后面还有关于陆军武器开发部的相关信息。 “布鲁斯·班纳，贝蒂·罗斯……” 这两个名字勾起他的记忆，并让他内心产生了一个想法。 绿巨人和他的前女友。 虽然都是顶级人才，尤其是前者，更是未来的主角之一，但戴维可没有挖人的打算。 菲斯克制药之所以能招揽到柯特·康纳斯、奥尔德雷奇·基里安等人，是因为他们本身的处境堪忧。 即便是玛雅·汉森，作为知名的天才女科学家，她对绝境病毒的研究，前景未知，属于不太被人看好的一类。 但此时的布鲁斯·班纳不同，贝蒂·罗斯就更不用说了。 后者作为将军之女，怎么都挖不动。 前者是将军之女的男朋友，又是知名科学家，爱情事业双丰收，戴维的锄头挥都挥不出去，更别说挖人了。 等布鲁斯·班纳变成绿巨人后，就更不可能挖人了。 戴维可不想放一个随时可能引爆、毫无安全保障的炸弹在自己公司。 因此，戴维想的不是拉拢，而是拆散。 罗斯既然与奥斯本公司关系良好，那天然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出于对未来的了解，戴维又很肯定，布鲁斯·班纳必然会变成绿巨人，然后与罗斯上演一出千里追杀的家庭戏码。 倒不如，由他来加速这一过程。 等布鲁斯·班纳变成绿巨人浩克后，罗斯会在命运的安排下，被绿巨人浩克吸引，心思由此被动转移到布鲁斯·班纳身上，陆军武器开发部与奥斯本公司联合成立的军方实验室，也就名存实亡。 敌人的失败，就是自己的成功。 戴维觉得，他有必要让罗斯提前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人生。 这个工作，刚好可以由理查德·帕克来执行。 他已经收到消息，在孟德尔·斯托姆被奥斯本公司放弃的情况下，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理查德·帕克自动上位，成为了跨物种基因转移项目的总负责人，同时兼任军方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 可以说，诺曼已经逐步对理查德产生了信任。 戴维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至于理查德是否会配合？ 戴维毫不担心。 他又不打算让理查德违背职业道德，只是要对方全力以赴的支持布鲁斯·班纳而已。 …… “全力协助布鲁斯·班纳的基因实验。” 理查德收到戴维传回的消息，露出惊诧的表情。 第一眼，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再一看，觉得戴维一定少发了几句话，比如，偷走布鲁斯·班纳的实验数据，等等。 但经过等待，发现这真就是戴维传来的全部信息。 一时间默然无语。 乍一下要他从摸鱼状态转换成工作狂模式，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难道戴维已经彻底放弃自己了？ 理查德开始怀疑人生，搞不明白，戴维究竟想做些什么。 第91章 中立地带 在安排好后续计划后，戴维在公司迎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贾斯珀·西特维尔……” 戴维看着面前的西装光头男，仔细观察其拿在手上的证件，脸上不动声色，眼神中带着几分审示，打量片刻，缓缓道： “我听说过你，你们所在的部门，带走了莫比亚斯和卢锡斯的尸体。” “是的。” 西特维尔点头，笑道：“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代表莫比亚斯博士向你们报平安。” “为什么他不自己来？” 身旁，玛蒂娜神情激动。 听西特维尔这么说，她更担心男友的安危了。 “情况紧急，他在协助我们进行一项秘密任务。” 西特维尔微笑道：“这项任务并不危险，但有严格的保密措施，一旦加入，不允许与其他人单独联系。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由我代表他向你们报平安。” “我怎么能相信你？” 戴维询问。 他还真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光头佬。 看似和善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九头蛇间谍的身份。 谁会信任一个间谍？ “我没有理由欺骗你。” 西特维尔看上去很无奈，摊手道：“先生，我们很有诚意。” 顿了顿：“能单独谈谈吗？” “可以。” 戴维看了身边的玛蒂娜等人一眼，示意他们离开。 很快。 会客室只剩下二人面对面。 “我们非常看重莫比亚斯博士的才华和能力，盛情邀请他加入保障局，但如你所想的那样，他拒绝了。” 西特维尔说道：“接着我们希望他能协助我们执行一项任务，他本来也打算拒绝，直到我们开出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戴维好奇：“你们开出了什么条件？” “一种特殊生物的基因。” 西特维尔说道：“这种生物的基因具备伪装特性，有包容万物的功能，能变形成任何一种我们已知的基因，对你们目前的研究有很大帮助。” 说话间，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金属箱，向戴维展示被包裹在泡沫里的，装着绿色液体的试剂瓶。 戴维盯着眼前的试剂瓶中的绿色液体，回忆西特维尔的说法，脸色露出几分微不可查的古怪。 照西特维尔的说法，所谓特殊的生物基因，怎么跟外星种族，斯库鲁人的能力那么相似？ 这管视频中的绿色液体，不会就是斯库鲁人的血吧？ “如果它真如你所说，有包容万物的功能，的确对我们有很大帮助。” 戴维思忖片刻：“我开始有点相信你了。” 他开始好奇，西特维尔口中，需要莫比亚斯协助执行的秘密任务，究竟是什么。 在当前年代，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件。 “依照我们和莫比亚斯博士的约定，我可以把它交给你。” 西特维尔脸上笑容不减，打断他的思考：“同时，我们希望能和菲斯克制药达成战略性合作。” “合作的内容是什么？”戴维回神问道。 “就像奥斯本公司和陆军武器开发部联合成立的军方实验室，成果共享。” 西特维尔说道：“我们希望能和菲斯克制药达成这样的合作。当然，我们会尽其所能的向菲斯克制药输送一定资源。” 他举了个例子：“比如说，我们可以提供人体实验的志愿者，保证绝对合规合法，不会出现奥斯本公司这样的问题……当然，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项帮助。” 西特维尔声音诚恳，似乎是一个寻求正常合作的商人。 戴维一眼就看出，这家伙对菲斯克制药目前的处境十分了解。 西特维尔必然调查过菲斯克制药的背景，认为菲斯克制药有极大的潜力，想通过类似风险投资的手段，共享研究成果。 毕竟，付出的资源，对他们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研究若是真的出了成果，那就赚大了。 从本质来讲，正如西特维尔所说，跟以罗斯为代表的陆军武器开发部，与奥斯本公司的合作成立的军方实验室的套路，是一样的。 不过，到底是神盾局白嫖，还是九头蛇白嫖，就要打上一个问号了。 戴维沉吟。 其实在他眼中，无论是神盾局还是九头蛇，都区别不大。 作为金并的弟弟，外加实际上，自己作为普希金的身份，早就被贴上了“黑色”的标签。 这是清洗不掉的。 由此说来，直接和九头蛇展开合作，大家互相利用，倒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可以。” 他缓缓点头：“我同意跟你们展开合作。” “非常好。” 西特维尔露出笑容，对他伸手：“相信我，这不会让你失望。” “希望如此。” 戴维与他握手。 很快，谈妥部分细则后，合同都没签，西特维尔直接告辞离开，十分痛快。 双方都没谈签合同的事。 对二者来说，口头约定的力量，其实比一纸合同的约束力，要强悍得多。 戴维将西特维尔带来的特殊生物基因交给实验室的康纳斯等人，表明了它的强大功能，让康纳斯等人大为振奋。 如果效果属实，那这种特殊生物基因作为药剂载体，对研究具有极强的推动作用，几乎可以缩短一大半的研究时长。 戴维没有干涉实验室，找到玛蒂娜，对莫比亚斯的安全做出保证，但归期未定。 玛蒂娜犹豫着接受了现实。 随后，戴维招呼韦斯利，前往距离地狱厨房不远的哈莱姆区。 他今天比较忙碌。 除了主动找上门来的西特维尔之外，有一个来自乔治亚州的客人，在哈莱姆区的夜总会里，等待着他。 哈莱姆区，一般指哈林区，位于曼哈顿北部。 历史上的哈林区是一个典型的白人社区，从十九世纪后期开始，哈林区的居民多与政治和宗教有关，有罗马的天主教徒，也有典型的犹太人家庭。 但自从非洲裔移民开始进入哈林区，白人就开始大量迁出。 白与黑的分界点，大约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哈林区文艺复兴，黑人崭露头角，黑人作家、诗人、音乐家，说唱、涂鸦等文化开始兴起，成为了美利坚黑人文化的灵魂栖息之地。 站在千禧之年，回望二十世纪，可以发现，哈林区长期是二十世纪美利坚黑人文化与商业中心…… 同时，也是犯罪与贫困的主要中心。 ……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哈林区，并未引起任何关注。 但当汽车停在哈莱姆天堂——哈林区最知名的夜总会，“水腹蛇”康奈尔·斯托克斯的地盘时，聚集在附近的黑人纷纷投来目光。 尤其是，众人见到从车上下来两个白人，其中一个身材算不上多强壮，而另一个又坐在轮椅上，算是个残疾的时候，这些目光又顺势变得火热起来。 街对面，有人对视一眼。 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一个由脏辫小黑领头的群体，便迫不及待凑了上来。 与此同时，哈莱姆天堂门口走出一个人。 他身材魁梧，像个大猩猩，凶神恶煞，目光冰冷，在门口环视一圈，硬生生让脏辫小黑脚步一顿，剩下的人也都纷纷避开，不敢与其对视。 “托恩老大怎么出来了……” “那两个家伙是谁，托恩老大是来接他们的？” 众人压低声音，用眼角余光观察，内心浮现出一丝强烈的好奇。 他们认识这人。 水腹蛇，康奈尔·斯托克斯的副手，托恩。 水腹蛇是哈林区当之无愧的头目。 哈莱姆天堂的掌控者！ 在这片区域，没人敢得罪水腹蛇。 一群人尚在疑惑之际，就见到托恩对眼前的戴维毕恭毕敬地说道： “菲斯克先生，哈莱姆天堂欢迎您的光临，斯托克斯先生等你很久了。” 欢迎光临？ 众人心中一惊，瞬间浮现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庆幸之色。 康奈尔·斯托克斯，水腹蛇的客人！ 这是哪来的大人物？！ 像他们这样的黑帮底层，比谁都清楚，黑帮头目的客人，代表着什么。 尤其是，水腹蛇派出了自己的副手，托恩亲自迎接！ 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究竟是谁？ 菲斯克？ 纽约有哪个叫做菲斯克的大人物吗？ 众人心中思忖。 脏辫小黑和身旁同伙瞬间鸟兽散，深怕自己此前的举动被发现并引起对方的不爽，惹来无妄之灾。 …… 戴维其实发现了脏辫小黑等人的动作，但他并不关心眼前的小插曲。 白人混迹黑人社区，受到的歧视可想而知，抢劫敲诈勒索是家常便饭。 哈林区名义上是黑人文化的灵魂之地，实际上主旋律就是混乱和贫穷。 这片区域，三十万出头的居民，近乎一多半都与帮派密切相关。 他跟随托恩进入夜总会。 白天的夜总会尚未营业，谈不上做生意，但内部倒是有不少打手守护。 三人一路而过，来到位于夜总会最深处的豪华包厢。 这里是水腹蛇，斯托克斯的办公室。 当戴维和韦斯利出现时，发现康奈尔·斯托克斯，正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神情平静。 在他对面，一个男人被粗麻绳捆在椅子上，鼻青脸肿，眼神带着一丝恍惚，显然被人狠狠折磨、审问过一番。 水腹蛇，康奈尔·斯托克斯年约四十，是个光头黑人，西装革履，看上去像是精英派，谁也不会光凭外表，认为他是一个黑帮头目。 “戴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斯托克斯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眼神中没有丝毫轻视，缓缓说道：“今天的事情很简单，人我已经抓起来，就在我们面前，他是你的了。” “就是他敢在中立区闹事？” 戴维点了点头，看着被绳子捆在铁椅上、精神恍惚，似乎已经失去清醒的男人，神情带着一丝古怪。 今天他来这儿的目的很简单。 地下世界各大帮派之间，会设立停战地带，被称之为中立区。 任何人都不允许在中立区动手。 甚至只是普通的打架，也是不被允许的。 而纽约地下世界的中立区的秩序，毋庸置疑，由金并负责主要的维护工作，所有认同这一规则的帮派，则都有义务听从金并的吩咐，协助金并维护秩序。 简单来说，任何敢在中立区闹事的人，都会被视为对金并的挑衅，金并可以调动纽约地下世界的一切力量，对挑衅者进行任何打击。 “他叫什么名字？” 戴维询问。 “沙兹。” 斯托克斯说道：“他来自乔治亚州的海门监狱。” 乔治亚州，一般指佐治亚州，美利坚东南部7个州之一，首府是亚特兰大。 当然，斯托克斯这句话中，关键不是乔治亚州，而是海门监狱！ 戴维对这个监狱没啥印象。 但他隐约记得，漫威世界里，有几个还算出名的人物，都是这座监狱里的阶下囚。 比方说，钢铁侠3中那个假满大人特雷弗·斯莱特里，以及钢铁侠2中汉默工业的CEO贾斯汀·汉默。 “海门监狱？” 戴维略微沉吟：“他来自监狱，这好像不值一提。” 地狱厨房，哈林区，甚至整个纽约的地下帮派，谁没见过几个进过监狱的人？ 在充斥着混乱的地下黑帮眼中，进监狱不是什么坏事，反倒是荣誉的象征。 你要出去说自己从未进过监狱，从未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反倒会被黑帮朋友看不起。 地下黑帮酷爱比烂。 “海门监狱是一个私营监狱，它的老板叫做阿尔伯特·拉克姆。” 水腹蛇，康奈尔·斯托克斯说道：“这个叫做沙兹的男人，是海门监狱的囚犯。他之所以来到纽约，是听从了拉科姆的吩咐，来找一个越狱的家伙。” “据他交代，他正是因为在中立区，见到了那个人，所以才动了手。” “越狱的家伙？”戴维沉吟，看了被困在椅子上的沙兹一眼，“他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卡尔·卢卡斯，一个黑人。” “他在哪里？” “不知道，那家伙逃走了，他力大无穷，打伤了我们很多人。” 说完这些，斯托克斯摊了摊手：“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依照我和金并的约定，该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是你的工作，菲斯克先生。” “明白。” 戴维点了点头：“这件事我来处理，你手底下受了伤的兄弟，医药费我来负责，还有一笔用作感谢的费用。” “很好。” 斯托克斯点头，语气冷淡：“再见。” 第92章 卢克·凯奇 戴维和韦斯利离开后，转头去了位于哈林区的中立区。 那个此刻正位于哈莱姆天堂夜总会，从乔治亚州海门监狱而来，被水腹蛇带人擒下的沙兹，下场不言自明。 若不是要等戴维过来，水腹蛇早在拷问清楚后，就把人丢去喂狗了。 每个黑帮总有人养了几条膘肥体壮的宠物。 等的就是这一刻。 哈林区的中立地带，指的是距离哈莱姆天堂不远处的一条街。 街上有一间“老爹理发店”，是中立区的“物业管理部”。 理发店老板叫做亨利·亨特，外号“老爹”，曾经是黑帮成员，与水腹蛇康奈尔·斯托克斯关系不错、交情很深，如今虽然半退出江湖，但因为重情重义，受到许多人的尊重。 因此，威尔逊邀请他作为中立区的负责人，为自己工作。 不过，这次的冲突，就发生在理发店。 这也是威尔逊会让戴维过来处理的原因之一。 这不仅是挑衅，等于是直接把家给砸了，简直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脸上，还吐了口唾沫。 除了威尔逊之外，同样感到极端愤怒的，还有理发店的主人，亨利·亨特。 作为中立区负责人，理发店老板，他内心所承受的屈辱，还要更甚于威尔逊。 很快，戴维和韦斯利来到目的地。 一眼看去，整间理发店已经一团糟，内部一片狼藉，玻璃被人砸碎，桌椅几乎全部变形，找不到一个能坐的地方。 五十多岁的亨利·亨特，双手抱胸，站在门口，脸色阴沉，正思考着什么，并未注意到戴维和韦斯利的到来。 他头上戴着一顶棕色的复古圆顶帽，从外表看，是个魁梧的黑人壮汉。 身上的岁月痕迹，让他微微发福，有了点小肚腩，但没人会否认他的健硕。 那微微眯起的眼睛里，仍带着很深的帮派色彩。 是那种一看就知道不好招惹的家伙。 “亨利。” 戴维主动开口，一声呼喊，让眼前的男人回过神来。 理发店内，一个年纪不大，身材瘦小的黑人，但丁·查普曼，听到声音，迅速冲出理发店，见到戴维和韦斯利二人，微微一愣。 这片区域很少会有白人出现。 更别说，这个白人还是坐着轮椅来的。 “你是谁？” 但丁有些紧张，眼神中带着警惕，手里拿着一把枪，但没有瞄准。 韦斯利注意到，那把枪连保险都没开。 显然，就算这小子是黑帮成员，也一定是个菜鸟。 “放下枪，但丁，去拿几瓶啤酒，我要请我的客人们喝一杯。” 亨利看了眼但丁，随后来到戴维和韦斯利面前，点了点头：“我等你们很久了。” “我们刚刚去了哈莱姆天堂，在水腹蛇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 戴维没有移动的意思，直言不讳：“我很忙，做事比较直接，所以，省略那些毫无意义的客套——告诉我，卡尔·卢卡斯在哪里？” “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亨特微微皱眉。 但丁见状，察觉到戴维话语中的强势，感觉情况不妙，又悄无声息的举起了枪。 韦斯利可不会让人拿枪指着自己和戴维。 他直接拔枪射击，快如闪电，在场几乎没人看清他的动作。 砰！ 火舌喷发！ 子弹脱膛！ 但丁手里的枪被打掉。 整条街都听到枪声回响，一堆黑人迅速从各个角落窜了出来，目光凶狠的看向理发店，以为有人闹事。 特别是见到两个白人站在亨利·亨特面前，脸上的凶狠之色越发浓郁。 “法克！” 但丁吓了一跳，心跳加速，几乎要跃出胸腔，下意识骂了一句，目光惊悚，看着眼前拔枪就射的男人。 唯一庆幸的是，对方枪法很好，故意射中自己手里的枪械，而不是自己的身体。 “你应该对我尊重一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是金并的员工。” 亨特见状，虽然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但脸色还是难看了许多。 他对戴维和韦斯利的态度颇为不爽。 见到亨特与戴维似乎呈现对峙的状况，整条街的帮派人员缓慢靠近，手里都拿着家伙。 “那你就更应该接受我的风格。” 戴维面不改色，淡淡说道：“我叫戴维·菲斯克。” 有人听到这个名字，似乎知道什么，脚步一顿，脸色狂变，对附近的人比了个手势。 一帮人又如同潮水般消失。 但丁看着街上同伴的动作，一脸的莫名其妙，最后重新落在身旁的老爹亨特身上。 “你就是戴维·菲斯克？” 亨特吃了一惊，打量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与记忆中的信息匹配，脸上的不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郑重之色。 “我不认识卡尔·卢卡斯。” 他不再多说，配合戴维，回答问题：“但如果你要找那个从我这里逃走的男人，他叫卢克·凯奇，是理发店的员工，现在消失了，我也联系不上他。” “卢克·凯奇？” 戴维微微一愣，眼神微微闪烁，浮现出一丝饶有兴致之色。 如果是这个名字，那自己就不陌生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戴维沉吟片刻，对亨特说道：“找到他，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间，似乎想到什么。 虽然不是那么确定，但问问也无妨。 “这附近是不是有一个外号叫响尾蛇的人？” “威斯利·史崔克，外号响尾蛇，马吉亚帮的老大。” 亨特迟疑一下：“他就在这儿不远。” 顿了顿，他看向戴维，微微眯眼：“你怀疑他有问题？” …… 此时。 卢克·凯奇躲进了地狱厨房里的某个公寓楼。 这里是他刚来到纽约时，花光身上所有的积蓄，租下的一间房子，用做安全屋。 平时，他从不会到这边过夜。 眼下这种危险时刻，才是这个屋子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 冰箱里有充足的冷冻食品，加上储存好的近十箱啤酒，足够半个月的吃喝。 “法克！！” 卢克捏了捏拳头，强忍怒火，来到公寓楼窗边，将窗帘掀开一条缝，目光朝窗外扫视，见到外界没有任何异动，稍微松了口气。 但他的脸上，以及眼神中，都充斥着强烈的不甘。 沙兹是他曾经的狱友，他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尽管早知道海门监狱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找上门来，而且还在自己工作的地方，遭到了对方的袭击。 卢克抵达纽约后，第一时间就是了解纽约地下世界状况。 于是专门选了在有大佬庇护的中立区工作。 然而，即便如此，对方也敢冒着得罪金并的风险，在中立区动手。 这意味着，海门监狱，或者说，阿尔伯特·拉克姆对他的“看重”程度，比他想象中要深得多。 按理说，现在最好的，躲避追杀的做法，是逃离纽约，去到其他地方，继续隐姓埋名的生活。 但卢克之所以来到纽约，是为了找一个人。 在找到那个人之前，他不会考虑离开。 只能继续冒险。 先躲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看能否恢复往日平静。 卢克不知道的是，此时整个纽约地下世界，都已经收到了他的照片。 他此时除了躲风头，还在考虑另一件事。 如果拉克姆已经开始行动，那么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个人，也是拉克姆绝对不会放过的。 他迟疑片刻，摸出另一个极少使用的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诺亚，是我……” 卢克语气低沉：“拉克姆找到我了，我和他的人在中立区交战，甚至为此得罪了金并……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 “什么？你现在很安全，我可以去找你，有人能帮我？你确定？拉克姆就不说了，这里是纽约，那可是金并！” 交流片刻，听到对面的话语，他神情突然一呆，眼神中闪烁着惊疑不定之色。 “奥斯本公司……孟德尔·斯托姆，他真的肯帮我？” 第93章 截胡 哈林区，玛莉亚酒吧。 这里是马吉亚帮的地盘。 马吉亚帮是哈林区的一个小型帮派，依附于水腹蛇康奈尔·斯托克斯的哈莱姆天堂，内部大约有一百多号人，主要做一些黑帮军火生意。 看上去威风八面，实际比起地狱厨房的那帮人，只是小角色。 马吉亚帮的头目，叫做威斯利·史崔克。 外号响尾蛇。 “卢克·凯奇？” 威斯利·史崔克正在酒吧喝酒，顺便等待消息。 当他从来自哈莱姆天堂的人手中，得到了金并，以及水腹蛇斯托克斯要找的人的照片。 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冷意。 “都已经动手了，居然还让他跑了……沙兹不仅是个蠢货，还是个废物！！” 史崔克脸色阴沉，眼神中带着几分凝重。 他对于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卢克·凯奇在中立区理发店工作的消息，还是自己告诉阿尔伯特·拉克姆，然后由拉克姆告诉沙兹的。 但史崔克怎么都没想到，拉克姆派来的这个从乔治亚州来的蠢货，居然敢在中立区动手——明目张胆的挑衅纽约地下霸主金并的权威。 谁给他的胆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沙兹应当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同伙。 阿尔伯特·拉克姆不会蠢到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 毕竟消息一旦泄露，自己极有可能被金并视为敌人，遭到来自纽约地下霸主的报复。 这可不妙。 金并作为纽约地下世界的霸主级人物，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胳膊小腿的黑帮小头目。 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史崔克虽然野心十足，但也是个聪明人，明白该在合适的时候，压制自己的野心。 思索之际。 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想和海门监狱之主，拉克姆重新谈谈，关于卢克·凯奇的问题。 砰！！ 就在这时，玛莉亚酒吧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堆打手蜂拥而入，个个凶神恶煞，手持枪械，漆黑的枪口瞄准酒吧内的所有人，火药味瞬间飙升。 为首的正是来自哈莱姆天堂的头目，水腹蛇，康奈尔·斯托克斯。 站在斯托克斯身边的，则是中立区的负责人，外号老爹的亨利·亨特。 二人并肩而立，目光冰冷的落在酒吧内部。 威斯利·史崔克抬头看去，脸上的阴沉之色越发浓郁。 这时。 马吉亚帮的小弟也迅速登场，他们手持武器，与来人对峙。 但见到对手是水腹蛇，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畏惧。 这可是哈林区的老大，威慑力十足。 “康奈尔，这是什么意思？” 史崔克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眉头紧锁，看向被踹飞的大门，深吸一口气：“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 “别装了，史崔克，今天那个蠢货敢在中立区闹事，有你的一份功劳。” 康奈尔·斯托克斯面无表情，招呼小弟动手： “抓住他，把他交给金并，你们会得到丰厚的奖励。” 砰！！ 话音落下，一堆人蜂拥而上。 他们没有开枪。 因为斯托克斯的要求是抓住史崔克，而不是杀了史崔克。 史崔克转身逃走。 他觉得自己很能打，但并不觉得，自己可以赤手空拳，与这么多人搏斗。 同时，马吉亚帮的成员刚打算上前帮自家老大脱险，就见到站在门口的水腹蛇，投来冷冽的目光，动作一下子僵住。 “该死！” 史崔克心中大怒，还没来得及说话，来自水腹蛇麾下的打手，已经团团将他围住。 “等等！” 史崔克见事不可为，干脆举手投降：“我可以解释。” “捆住他带走。” 斯托克斯闻言，抬手示意：“听你解释的人不是我。” 史崔克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难不成要见金并？ 如果见了这位纽约地下世界霸主，自己还有好下场吗？ 可如果不见，现在就已经没有好下场了。 史崔克没有办法，跟随一众人离开酒吧，只剩一群马吉亚帮成员，目送自家老大被人带走，面面相觑的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可不想跟哈林区的老大起冲突。 更别说，此时这位哈林区的老大，是在为金并做事。 …… 哈莱姆天堂。 戴维再次回到这里，并见到了外号响尾蛇的威斯利·史崔克。 这个卢克·凯奇电视剧的反派角色，如今还只是一个刚起步不久的小头目。 这样的小头目在纽约比比皆是，不值一提。 正是如此，在与普希金联合后，隐隐有东海岸地下霸主之称的金并，才能轻易拿捏对方。 否则，真正要逮住这家伙，即便算不上困难，也得花费一番力气，不会如现在这般简单。 史崔克全身被粗麻绳捆住，跪倒在地，抬头几乎平视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打量片刻，脸色阴晴不定。 这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身材略微瘦弱，但神情十分平静，平静到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 这一刻，史崔克想到了纽约地下世界流传的一个人。 前不久，地平线实验室爆发的事故中，此人犹如横空出世，与地狱厨房的各大帮派头目，平等对话，一举奠定了地位。 尽管他本人似乎没什么大的本事，但背后却有着足足两座靠山。 “我是戴维·菲斯克。” 果然。 这个男人自我介绍了一下，跟着毫不客气的发问，语气不容置疑： “说说吧，你和卢克·凯奇，或者说，卡尔·卢卡斯是什么关系。” “阿尔伯特·拉克姆为什么要找他？” “不要告诉我，他只是想把卢克抓回去重新坐牢，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简单几句话，让史崔克瞬间汗流浃背。 他额头分泌出豆大的汗水，在巨大的压力下，心态算不上崩溃，可也颇为绷不住。 史崔克有种强烈的预感，对方好像知道什么。 否则，不会如此迅速的查到自己。 但史崔克不确定对方究竟知道多少，所以一时间有些纠结。 戴维没有继续强势追问，他只是神情平淡的等着对方的回答。 他的确知道一些，但不多。 之所以能精准找到威斯利·史崔克，得多亏了前世记忆。 卢克·凯奇作为街头英雄，与马特·默多克齐名。 因此，他对卢克·凯奇的经历有一些了解。 作为卢克·凯奇剧集中最大的，针对性极强的对手，响尾蛇威斯利·史崔克的名字，他的印象还算深刻。 所以，直接按图索骥，找到威斯利·史崔克，并不是难事。 “卢克是海门监狱的逃犯，拉克姆要抓他回去，我不知道拉克姆为什么会对卢克念念不忘，我只知道，卢克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是拉克姆想要的。” 史崔克低声回答。 戴维沉吟。 卢克·凯奇的超能力来源，与监狱的某个神秘实验有关。 按理说，卢克·凯奇极有可能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实验的成品。 拉克姆要抓到卢克，或许就是想要研究成功原因，实现量产。 漫威世界就是这一点很扯淡。 每个势力都想制造超能力者，偏偏每个势力都能意外搞出那么一两个，却又无法量产。 这种漏洞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卢克·凯奇的能力绝不能算多么出众。 刀枪不入的身体，远超常人的力量。 这两点放在超能力者中间，只能用“平庸”来形容。 不过，若能量产这种“平庸”的超凡能力者。 其具备的价值，仍不可估量。 戴维立刻明白了幕后黑手，阿尔伯特·拉克姆的一些想法。 既然如此，能否截胡？ 当然，不管能不能截胡，都要面对一个前提。 那就是先找到卢克·凯奇。 第94章 成果 作为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城市，纽约有许多值得一提的地方。 基础建设方面，下水道必然占据一席之地。 纽约堪称最早建造下水道的城市之一，深度位于地下9至60米，总长 公里，兴建于1849年。 壮观的地下砖结构隧道，完善的排水设施，宽阔敞亮的地形空间，是其他任何一座城市都无法相比的。 也正是因此，纽约下水道成为各大电影中的常客。 漫威也不例外。 给人留下了最深印象的下水道场景，一定是康纳斯化身蜥蜴博士后，在下水道建立的实验室。 孟德尔·斯托姆在和诺曼·奥斯本经过商议，背上黑锅之后，便借助奥斯本公司的力量，在奥斯本公司正下方的下水道区域，建立了一个秘密实验室，作为藏匿据点。 下水道实验室虽然建立得颇为仓促，但内部设施一应俱全。 卢克·凯奇在同伴的指引下找到这里。 进入下水道实验室后，这里的一切震撼到他。 这充满现代化的设备，和他一路而来，所见到的下水道原本脏乱差的环境，形成肉眼可见，反差强烈的鲜明对比。 “诺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奥斯本公司搭上关系的？”他看着眼前头发略微花白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我和斯托姆认识很多年，他最近联系了我，邀请我为他工作。” 诺亚·伯恩斯坦笑着开口，对卢克的反应很满意。 他和卢克的关系并不亲密，有些复杂。 虽然卢克所获得的超能力出自他手，他甚至在关键时刻对卢克有救命之恩，但二人从头到尾也只能说是互相利用，交情浅薄。 严格来说，二人其实相互忌惮，却又不得不相互依靠。 “这很好。” 卢克吐出一口气。 来到这里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但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奥斯本公司抛来的橄榄枝，无疑是给了他生存下去的机会。 在纽约之外，有海门监狱要抓他回去。 在纽约之内，又得罪了地下霸主金并。 卢克其实不剩什么选择。 “你一定就是卢克。” 两位老相识正说这话，诺亚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穿着白大褂的孟德尔·斯托姆出现。 卢克在抵达这里之前，了解过关于斯托姆的情况。 前不久新闻遍地，孟德尔·斯托姆也算是个风云人物。 曾是奥斯本公司高管，不过因为用违法手段招募流浪汉作为人体实验志愿者，被奥斯本公司董事长，诺曼·奥斯本无情辞退和举报，最终沦为在逃罪犯。 其实，斯托姆犯下的罪行，如果认真操作，斯托姆蹲不了多久，甚至有可能一天监狱都不用蹲，就可以被保释出狱。 奥斯本公司都决定交巨额罚款了，不会吝啬暗中支付斯托姆的保释金。 但斯托姆仍旧选择隐藏。 这说明，他不甘心沉沦，并有了新的目标。 “很高兴见到你。” 斯托姆的目光在卢克身上打转，来自诺亚提供的信息，让他对卢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如果卢克真如诺亚所说，是人体改造实验最成功的的人，那么，超级士兵改造实验，也就能正式的提升日程。 哪怕这项技术并不成熟，可斯托姆依然能借此与军方交易，洗脱污名。 不过，斯托姆对自己罪犯的身份并不在乎。 沦为罪犯，反而解放了他行动时，遭受到的束缚之感。 他现在想做的，是集结起一份力量，然后…… 实施复仇！！ “很高兴见到你，斯托姆博士。” 卢克对来自斯托姆火热的目光有些敏感，微微点头示意。 “你的敌人是金并，这很好。” 斯托姆却转开话题，缓缓说道：“我们有着相同的敌人，这能让我们具备同样的目标。” “恕我直言，我很容易接受来自奥斯本公司的庇护，我也明白，为此我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卢克听到斯托姆的话，有些心惊，感觉自己卷入了一场巨大的纷争。 来自纽约地下霸主金并与奥斯本公司之间的纷争。 “你们究竟需要我做些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问得好。” 斯托姆露出笑容：“我们要你站到台面上，明目张胆的给金并搞破坏。为此，我，还有奥斯本公司，会全力协助你。” 顿了顿，见卢克仍有些不明白，换了种更简单易懂的说法。 “说白了，我要你取代金并，成为纽约地下世界的老大。” “什么？” 卢克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伸手指了指自己：“你确定我能做到这一点？将金并从他的王座上扳倒？” “有奥斯本，有我，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时，诺亚开口，他露出自傲的表情：“卢克，别忘了，你这一身的力量，是怎么来的。” “明白了。” 卢克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 在海门监狱的无力，逃出海门监狱后遭到的追杀，以及在金并的逼迫下，甚至连对方面都还没见到，便隔空感受到的巨大的压迫力…… 种种不甘，汇聚成野心。 “好！” 他斩钉截铁：“我答应了！” “我们已经制定了基本的行动计划，第一步很简单，你要先收拢一个帮派的力量……” “据我们探听到的消息，出卖你消息的人，叫做响尾蛇威斯利·史崔克，他是哈林区马吉亚帮的老大，目前，史崔克因为和拉克姆的联系，已经被戴维·菲斯克，也就是金并的亲弟弟抓住。” “戴维·菲斯克是个很大的威胁。在你掌握足够的力量后，要解决金并，首先要干掉的，就是他这个阴狠毒辣的弟弟。” 诺亚说话时没有注意，在听到威斯利·史崔克的名字后，卢克眼神中，露出的一丝惊愕之色。 他声音继续，语气激昂： “史崔克成为戴维·菲斯克的阶下囚，他掌控的马吉亚帮现在群龙无首，这是个上位的机会。” “我们会帮你成为马吉亚帮的老大。” “然后，通过人体改造手术，让你的人拥有足够强大的武力，再加上奥斯本公司提供军火……你们在纽约地下世界，将无可匹敌。” 不得不承认，诺亚的话很有诱惑力，卢克忽略了已经反目成仇的史崔克，被勾出的野心之火，开始熊熊燃烧。 斯托姆脸色平静。 这本就是他和诺亚商量好的。 而一切的开始，还要追溯至在地平线实验室大楼被迫曝光的那一晚，自己在发现情况不可避免之后，与诺曼·奥斯本的谈话。 “既然对方是黑帮，那就用黑帮的手段，和对方一决胜负。” “将金并拉下王座，我将成为新王！” …… 几天后。 “目前还没有卢克·凯奇的消息，他似乎人间蒸发了。” 韦斯利正在汇报近况：“我怀疑，他很可能得到了某些人的帮助。” “某些人，你指的是？”戴维发问。 “不知道。” 韦斯利摇了摇头：“只是一个猜测。”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没关系，慢慢查，总有一天他会露面的。” 戴维淡淡回答，并不十分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虽然说抓住卢克·凯奇，想办法从追溯卢克身上的超能力来源，获取一项新技术十分有搞头。 但对他来说，吸引力不算太大。 如今的菲斯克制药已经有了跨物种基因转移和绝境病毒两大前景可观的项目。 对比之下，一项技术上限是卢克·凯奇这样的街头英雄的项目，算不上不可或缺。 戴维本来想的就是能截胡最好，截胡不了也无所谓。 “阿尔伯特·拉克姆那边，兄弟会已经派人处理。” 韦斯利接着汇报：“枪匠和屠夫亲自出动，昨天已经抵达乔治亚州，你很快就能收到好消息。” “告诉他们两个，让拉克姆死的时候当个明白人，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免得把仇人当成其他人。” 戴维叮嘱一句：“中立区的规矩被人破了，威尔逊得找回这个面子。” “这个要求可不太符合杀手的调性。”韦斯利微微皱眉。 “有的客户就喜欢定制服务。” 戴维说道：“兄弟会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命运织布机牵着鼻子走的组织了，得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二十一世纪是服务行业的时代，定制服务必须要有。” “客人就是上帝，你说了算，我会把你的要求转告给他们两个。”韦斯利耸肩。 砰！ 说话间，办公室大门被人猛地推开。 二人略微愕然，循声看去，只见康纳斯站在门口，手臂微微颤抖，剩下空荡荡的袖管也跟着舞动。 他神情十分激动，张了张嘴，一时间似乎有些失声。 戴维睁大眼睛，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成功了！” 果然，康纳斯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道：“你前几天带来的那种特殊生物基因作用很大，我们的实验有重大进展……” 虽然是重大进展，但从康纳斯的神态分析，几乎可以确定，经过两个多月，日以继夜的研究，他们已经接近成功。 “快带我去看看。” 戴维迫不及待。 韦斯利也很激动，他推着轮椅，跟随康纳斯一同抵达实验室。 一只小白鼠在玻璃柜中，活蹦乱跳。 “这是我们的第163次生物实验，接受注射已经有五天时间，这五天小白鼠没有明显的情绪暴躁，更没有出现嗜血症状，经过验证，它的恢复能力、力量，都有了明显增涨……” 康纳斯笑着说道：“虽然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验证，但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已经基本克服了蝙蝠血清的副作用。” “是的。” 一旁，玛雅和基里安认同康纳斯的观点。 “我们每天都给它做检查，结果表明，它现在非常健康，没有明显副作用。” 玛雅迟疑一下，说道：“虽然进度有些快，但我们认为，目前对蝙蝠血清的优化调整，已经进入实质性的收尾阶段，可以考虑进行更深一步的生物实验。” “你们想进行人体实验？” 戴维挑眉。 他明白了眼前这几人的意思。 蝙蝠血清已经具备了进行最后一步验证的资格。 如果成功，戴维就能注射，彻底摆脱血液疾病，还能拥有非同一般的体魄和能力。 如果失败，戴维也无所谓，他还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成功。 “人体实验没问题，我有合作者，随时可以安排，合理合法。” 戴维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话很直白：“但问题在于，你们能否克制蝙蝠血清对人体的强化功能……我们不能打造出不属于我们的超凡能力者。” 他地下世界的身份，眼前几人虽然不太清楚，但也能瞧出一点端倪，尤其是康纳斯。 制造超凡能力者可以，但不能制造出不受控制的超凡能力者，这才是关键。 几人对视一眼，康纳斯笑道：“你放心，经过优化后的蝙蝠血清技术，并不是真正借用蝙蝠基因，而是通过绝境病毒技术对人体基因进行重塑……像莫比亚斯博士那种的能力，绝不会在实验中出现。” 顿了顿，强调了一句：“我们目前要验证的是技术，不是蝙蝠血清。” “效果是什么？”戴维询问。 “理论上说，能通过基因调整治愈疾病，甚至是降低患病概率，使人变得更强壮，但不会拥有任何超能力。” 康纳斯回答：“如果这项技术得以实现，那么你完全可以在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情况下，使用蝙蝠血清，强化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对于戴维的想法，已经一清二楚。 戴维其实从不担心自己的健康问题，因为他知道这从来都不是问题。 他有着更大的野心。 “那就好。” 戴维明白了，蝙蝠血清技术，和蝙蝠血清是两回事。 简而言之，蝙蝠血清技术在绝境病毒技术的原理下，进行优化调整之后，也可以用在康纳斯梦寐以求的蜥蜴血清身上——虽然蜥蜴血清尚未真正被研究出来，但可想而知，已经不远。 当即斩钉截铁地做出保证：“我这就安排。” 话音落下， 他扭头回了办公室，把电话拨给了西特维尔。 “按照约定，我要进行人体实验。” 戴维语气坚决：“明天就要，尽快安排。” “这么快？” 西特维尔吃惊：“你们的研究有成果了？” “不会让你失望的。” 戴维淡淡回答，底气十足。 第95章 局势 西特维尔动作很快。 以九头蛇的能量，用合法手段弄几个人体实验志愿者，简直手到擒来。 奥斯本公司本来也有这个能量。 但作为跨国大公司，被不知道多少只眼睛盯着，走正常流程太浪费时间，所以采取了另外的手段，远程操控地平线实验室。 按理说，本来地平线实验室被曝光，不大可能牵扯到奥斯本公司身上。 但谁让戴维经过理查德的提醒，一出手就盯死了孟德尔·斯托姆，顺藤摸瓜扯出一条大鱼来，奥斯本公司根本无从反驳，干脆躺平任嘲。 这不是一步错步步错，而是有心算无心。 在人体实验进入正轨后，戴维仿佛重新回到，作为助手，在康纳斯身边记录数据的日子。 唯一不同的只是，理查德已经去了奥斯本公司。 这几天，戴维根本没工夫理会外界的动静，一门心思期盼着成功到来。 韦斯利等人知道他的急切，并不打扰。 威尔逊也收到消息，刻意为戴维打造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 “阿尔伯特·拉克姆死了，兄弟会做得很好，他们以金并的名义，杀死了拉克姆，还将他的尸体挂在了海门监狱的大门口。” 靶眼汇报情况，这本该是戴维那边的工作，但最近菲斯克制药进入关键时期，事情都被移交到威尔逊这边。 “很好。” 威尔逊点了点头：“可以多给兄弟会一些资源，他们如果能做大，对我们会有更多帮助。” “没问题，我会和韦斯利商量。” 靶眼点了点头。 “哈林区的马吉亚帮最近扩张得很快，他们的新老大是谁？” 威尔逊说着，话锋一转，手上正在翻看这些日子，纽约地下世界的相关情报。 他作为纽约地下世界的掌控者，需要掌控全局。 有些事情不插手，但不代表不知道。 “一个叫做马克的男人，有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神力。” 靶眼耸了耸肩：“有消息说马克很能打，而且目前还制定了新的扩张计划，马吉亚帮可能要和水腹蛇开战了，争夺哈林区的控制权。” “水腹蛇那边怎么说？”威尔逊又问。 “斯托克斯没有把马克放在心上，不过，这个马克背后一定有人支持。他们隐藏得很深，目前还不知道是谁。”靶眼说道，“我担心会影响到现有的秩序。” “幕后黑手迟早会浮出水面。” 威尔逊面不改色，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他淡淡吩咐道：“让亨特去警告马吉亚帮的人，抢地盘可以，但不允许超出哈林区的范围。” 违背命令的后果是什么，威尔逊只字不提。 因为任何人都知道后果是什么，这么些年来，早已不用强调。 这是要把影响控制在哈林区之内。 靶眼沉吟。 这样一来，倒霉的只有水腹蛇。 不过，马吉亚帮的壮大，本身就只和水腹蛇息息相关。 水腹蛇作为哈林区的执掌者，如果连地盘内部的势力都搞不定，凭什么做老大？ “好。” 靶眼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 哈林区，中立地带，老爹理发店。 亨利·亨特接到靶眼传递的，来自金并的命令，思索片刻，当即出发前往距离不远处的玛莉亚酒吧。 他要向马吉亚帮的新任老大，转告金并的命令。 此时，卢克·凯奇正在玛莉亚酒吧的包厢里，和自己的小弟们开会。 “只要能解决水腹蛇，夺下哈莱姆天堂的控制权，就代表我们马吉亚帮取代了水腹蛇的地位，成为哈林区的掌控者。” 卢克戴着一张黑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的模样。 这是他化名马克的代价。 毕竟，如今整个纽约地下世界都在找他，如果被人发现真实身份，马吉亚帮别说扩张了，第二天就得四分五裂。 他们的预想是，先猥琐发育，拿下哈林区的控制权，再以哈林区为据点，喊出挑战金并的口号。 到时候，马吉亚帮剩下的人已经登上贼船，想要下船，为时已晚。 大棒加萝卜，不愁控制不了哈林区。 咚咚咚！ 这时，包厢门口传来敲门声。 卢克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人打开门，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他的前老板，理发店店主，亨利·亨特。 “你就是马克？” 亨特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眼神有些惊疑不定，觉得这家伙很像一个人。 “是我。” 卢克捕捉到对方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压低声音，语气沙哑：“有什么事？” “我是代表金并来传话的。” 亨特说道：“你们和水腹蛇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插手，但前提是必须遵守规矩，战斗必须被控制在哈林区范围内。一旦超出，后果自负。” “知道了。” 卢克眯了眯眼：“你说完了？” “是的，再见。” 亨特非常果断，转身就走。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的卢克，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样，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厉色。 离开玛莉亚酒吧，亨特平静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个马吉亚帮的新老大，马克，看起来很想正被金并通缉的卢克·凯奇。 作为理发店曾经的员工，他对卢克·凯奇的了解，远远胜过其他人。 亨特沉吟半晌，快步回到理发店。 但他并未注意到，一个魁梧的身影，闪身走出酒吧，悄无声息的跟在他身后。 片刻后，一具尸体被丢进巷子里的下水道。 卢克脸色难看的走出巷子，不是因为杀死了曾经的老板，而是因为，亨特找到玛莉亚酒吧，见到自己，说明金并对于马吉亚帮的动作，已经有了防备。 他给孟德尔·斯托姆打了个电话。 “金并注意到了马吉亚帮最近在哈林区的动作，我的身份可能要隐藏不下去了……” 他缓缓说道：“计划必须提前！” 当晚。 卢克率领马吉亚帮的小弟，突然发动了对哈莱姆天堂的袭击。 他们一路杀入水腹蛇康奈尔·斯托克斯的地盘，毫不留情的凭借自己刀枪不入的身体，以及力大无穷的力量，将眼前的黑帮成员一一蹂躏。 “法克，你到底是谁？” 斯托克斯见对方势如破竹的架势，知道今天难逃一劫，干脆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迎接对方的到来。 “你不是在找我吗？” 卢克揭开面具，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是你？！” 斯托克斯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的确没想到，马吉亚帮的新老大，居然会是被金并追捕的，破坏了中立区规矩的卢克·凯奇。 “居然是你……很好，这很好。” 斯托克斯哈哈大笑，笑得开心至极，上气不接下气。 “你笑什么？” 卢克眉头微皱，不明白对方已至绝境，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我在笑你。” 斯托克斯微微收敛，但脸上笑意不减：“你得罪了金并，但现在收拢了马吉亚帮，意图占领哈林区，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居然想挑战金并！” “难道不行？”卢克反问。 “当然可以。” 斯托克斯点头：“任何人都可以挑战金并，但任何人都逃不过一个结局。” 说话间，他拿起桌上的手枪。 卢克丝毫不慌。 他的身体刀枪不入，同样能抗下子弹。 尽管只是普通子弹，可也足够纵横纽约街头。 “……我在地狱等你。” 外号水腹蛇，称霸哈林区多年的康奈尔·斯托克斯，说到这话时，眼中没有丝毫不甘，只剩快意。 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砰！！ 血液飞溅。 斯托克斯眼中失去神彩，手臂无力坠下，枪械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卢克看着眼前的尸体，脸色颇为难看。 斯托克斯毫不犹豫的自杀了！ 这在他意料之外。 尽管在卢克的构想中，也没有斯托克斯的活路，可对方被杀和自杀，结果一致，意义却十分不同。 “金并……” 口中念叨一声，感受着纽约地下霸主，隔空传递而来的莫名压迫感。 卢克深吸一口气，眼中浮现出坚决之色。 事已至此，自己早就没了退路。 随后。 他抛下手中的面具，以真面目走了出去。 第二天。 卢克·凯奇作为马吉亚帮老大，占领哈莱姆天堂夜总会，称霸哈林区的消息，在纽约地下世界传播开来，无数人议论纷纷，当场震惊。 伴随着这个消息的扩散，还有卢克坚决对抗金并的口号，以及，建立反金并联盟的行动。 有确切消息称，卢克已经派出手下，与地狱厨房各大势力头目接触…… 结果暂且未知。 但所有收到这消息的人都知道，纽约地下世界，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与此同时。 中立区的理发店员工，但丁，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昨晚老爹亨利·亨特会一夜未归。 他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隔了好久，拨出了一个，亨特曾经留给他的号码。 那是靶眼的电话。 …… 曼哈顿中心大楼，联合建筑公司。 董事长办公室。 “这么说，亨特死了，斯托克斯也死了……凶手就是卢克·凯奇……而他，还开始向我宣战了？” 威尔逊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脸色貌似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强烈的怒火。 靶眼为威尔逊工作多年，知道这种样子的威尔逊，才是当年那个人狠话不多，暴虐至极的地下霸主。 近两年来，威尔逊一边洗白，一边暗中继续做大，行事风格随着地位的变化，略微有所变化。 “是的。” 这种时候，靶眼只需回答问题就好。 他点头：“目前基本确定，卢克·凯奇背后的支持者，应该是奥斯本公司……马吉亚帮昨晚袭击哈莱姆天堂，干掉水腹蛇时，提供的都是来自奥斯本公司的武器。” “除了奥斯本公司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介入此事？” 威尔逊露出冷笑，微微眯眼：“比如地狱厨房里那些一直都不那么安分的家伙。” “卢克派人跟他们接触过，除了俄罗斯人直接把人赶走之外，其他人都接待了对方。” 靶眼缓缓说道。 “非常好。” 威尔逊冷笑一声：“看来有奥斯本公司公开站台，很多人都开始有想法了。莱斯特，卢克·凯奇交给你，尽快解决他，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 地狱厨房里那帮蠢蠢欲动的家伙，自然是由他自己解决。 “明白。” 靶眼点了点头，果断转身离开。 …… 有人公开向金并挑衅，要组建反金并联盟，而且这人还是被金并公开追捕已久，却迟迟未曾“落网”的卢克·凯奇。 这种地下世界大新闻，即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戴维，也从韦斯利口中，得知了此事。 不过，他没有选择插手，只是让安德烈全力支持威尔逊。 安德烈顶着普希金的招牌，自然照做。 除此以外，戴维也就没有过于关注了，他相信威尔逊有能力顺利解决一切。 “志愿者情况良好……” 实验室内。 康纳斯等人情绪十分激动，连续好几天，日夜不停，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 一堆人顶着一双熊猫眼，等待着“敲钟”宣告成功的时刻。 三个月出头的奋战，戴维召集了一帮漫威世界的顶尖人才，总算让菲斯克制药研究出了一项划时代的技术成果。 当然，放在未来的漫威世界，也没有那么的划时代。 但无论如何，这次成功都值得大书特书。 “戴维，准备一下，今晚注射血清。” 康纳斯突然开口，斩钉截铁：“今天过后，你的重生，也代表菲斯克制药的腾飞！” “好。” 戴维缓缓点头，语气坚定。 身旁。 基里安和玛雅连带笑意，十分期待。 韦斯利看着实验室电脑屏幕里的画面，经过人体实验的志愿者们，脸色红润的健康姿态，完全看不出，在这些志愿者刚被送到菲斯克制药时，还全都是一帮身怀绝症的病人。 如果技术已经成熟，那自己是不是也有变成超凡能力者的可能？ 他双眼瞬间放光。 …… 夜幕降临。 两个来自哈林区的黑人打手，正借助肤色优势，顺利隐入黑暗，不着痕迹的摸进了帝国州立大学，瞧见了菲斯克制药所在的那栋大楼。 他们都是马吉亚帮的成员，也是加入了卢克·凯奇的反金并阵营，深受卢克信任的手下。 甚至，还在卢克的蛊惑下，主动接受了身体改造。 如今，二人的能力已经有了巨大进步，身体强度和力量方面，远远超过普通人。 加上奥斯本公司提供的，最先进的全套武器装备。 二人现在信心爆棚。 他们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挑战，此前被称之为超级英雄的吸血鬼博士，如今有一段时间未曾露过面的迈克尔·莫比亚斯。 “我们今天要干掉的目标，戴维·菲斯克，就在那栋楼里。” 沙米克看向身旁的同伴奇科，压低声音：“根据情报，他是个残疾，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没有别人的帮助哪儿都去不了，所以一直住在公司，是个合格的资本家。” “居然能让卢克老大亲自发话，他一定是个大人物。” 奇科露出残忍的笑容：“不过，这样的大人物在我们现在看来，就跟杀一只鸡一样简单。” “卢克老大说了，戴维·菲斯克不好对付，我们要小心。” 沙米克叮嘱道：“不要太得意忘形。” “可惜，但丁那家伙认定了老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哈林区，已经是卢克老大的地盘！” 奇科根本没有在意沙米克的话，而是摇了摇头，一脸的感慨和叹息： “等我们杀了戴维·菲斯克，就回去找但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两个的力量——他会因此回心转意的！” 第96章 愤怒 在一群人的围观之下，戴维躺上实验床，任由康纳斯将自己手脚捆住，有些好奇。 “实验不是成功概率很高吗？” 他也不是没安全感，只是纯粹认为自己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你捆住我做什么？” “为了避免乱动，以防万一。” 康纳斯笑道：“血清对人体的改造过程，可能会让你感觉到非常痛苦，这是不可避免的举措。” 顿了顿：“准备好了吗？” “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准备了三个月，直接开始吧。” 戴维坦然面对，对康纳斯等人有着充足信心。 此时的菲斯克制药人员聚集。 其一，自然是康纳斯、基里安、玛雅，菲斯克制药的铁三角。 其二，便是以韦斯利为代表的兄弟会成员，福克斯、枪匠、屠夫、修理工，几个长老级人物纷纷到场。 前者不用多说。 后者来此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防备实验万一出现了意外，例如戴维失控的情况，能将局面控制住。 除了这些人，其他人则全被“拒之门外”。 这场事关戴维的实验，保密程度极高，即便是菲斯克制药的员工，对此事也一无所知。 戴维连自家亲哥，威尔逊都没告诉。 不是不信任，而是最近纽约地下形势有所变化，威尔逊正面临挑战。 告诉威尔逊，反倒可能让他觉得担忧，以至于分心。 反正威尔逊无论如何，也帮不上忙，不如成功之后再说——万全的准备之下，戴维失败的概率，其实可以忽略不计。 “血清给我。” 康纳斯从玛雅手中接过递来的针剂，轻轻吸了口气，通过脊柱注射，将针剂里的血清，缓缓推射到戴维的身体当中。 痛苦不必避免！ “哼！” 戴维脸色瞬间扭曲，身体一边抽搐，一边剧烈抖动。 仿佛五脏六腑都正被烈火灼烧，体内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哀鸣。 当即明白，手脚被捆住的意义。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他穿越至今，所遭受的最大的创伤。 康纳斯等人神情略微紧张，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眼前被束缚在床上的戴维，注意力高度集中。 如此巨大的反应，并未超出他们的意料。 最关键的是，戴维撑过去之后，能否获得如同迈克尔·莫比亚斯那般超凡的体魄，又能否如他们所预想的那般，消除蝙蝠血清带来的强烈副作用。 兄弟会等人也有些紧张。 虽然知道，大概率不会出现让他们出手控制局面的场景，但亲眼见证一位超凡能力者的诞生，无疑对兄弟会具有特殊意义。 毕竟，戴维也算是兄弟会的半个长老。 韦斯利心跳加速，下意识进入了肾上腺素爆棚的状态，锁定了眼前的戴维，肉眼辨别其状态。 然后突然一愣。 “咦……” 他脸色一变，猛地扭头，看向窗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福克斯等人察觉到他的动作，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康纳斯三人则浑然不觉。 “康纳斯……” 韦斯利语气低沉，叫了一声。 “怎么了？” 康纳斯扭头，有些不满和诧异，搞不明白，如此关键的时刻，韦斯利为什么要扰乱自己的注意力。 基里安和玛雅也是如此。 他们目光落在韦斯利身上，瞧见其脸色严肃的模样，内心咯噔一下，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你们三个留在这里，不要出去，看着戴维，他绝对不能出事。” 韦斯利与福克斯等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示意，从身上摸出随身携带的枪械，转身大踏步离开实验室。 “发生什么了？”康纳斯心生不安。 “外面有些状况，我们得去看看。” 说话间，韦斯利等人消失在众人眼前。 菲斯克制药的铁三角，康纳斯、基里安和玛雅，三人对视一眼，吞了口唾沫，意识到情况紧急，又急忙扭头看向戴维。 “快啊。” …… 走出实验室，韦斯利先是来到监控室，通过监控室的实时监控画面，一眼就捕捉到，正位于一楼大厅，砸破大楼的玻璃大门，毫不避讳的进入大楼的两道身影。 “只有两个人？” 韦斯利诧异，跟福克斯面面相觑。 “也许只是诱饵。” 福克斯皱眉，按下通讯器，通知已经前往一楼，准备与对方交手的枪匠等人：“监控里看到了两个人，就在一楼大厅的电梯口，要小心，不排除对方可能只是诱饵。” “明白。” 枪匠、屠夫、修理工，语气认真，齐齐做出回应。 他们面对敌人时，从来不会松懈。 这是身为杀手的职业道德。 …… “菲斯克制药，没错，就是这里。” 沙米克和奇科二人来到菲斯克制药所在层楼，瞧见门口的公司名称和标志，挥舞拳头，砸碎眼前的玻璃大门，一脚踩在玻璃碎片上，毫不犹豫的大踏步前进。 砰砰！！ 这时，两声枪响如平地惊雷，骤然炸开，从走廊尽头传来。 嗖嗖！！ 子弹破空而来，速度飞快。 “这两个蠢货死定了。” 枪匠露出自信的微笑：“我跟你们赌今晚的酒钱。” 他却不知道，听到枪声之后，沙米克和奇科面不改色，甚至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子弹激射到身上。 叮叮！！ 下一刻，子弹被弹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什么？” 走廊尽头，枪匠眉头微皱，只以为对方穿了防弹衣。 “看样子你今晚得请我们喝酒了……” 修理工挪揄地笑道。 枪匠颇为不满，比了个手势，探头看了一眼，又猛一甩手，重新射击。 砰砰砰！！ 这一次，三道枪声同时响起。 三人肯定，自己的子弹一定能击中洞穿对方脑袋。 这是身为神枪手的自信。 叮叮！！ 然而，子弹落地的清脆声音，却让他们顿感不妙。 再度探头看了一眼。 惊愕发现，对方居然安然无恙。 黑人脑门上的白痕，让他们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射出的子弹，的确击中了对方。 不过，对方并未穿着什么防弹衣，而是单凭肉身，便挡住了己方射出的子弹！ 身体挡子弹！ “怎么可能？！” 枪匠三人骇然失色。 他们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最终想到了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 …… 与此同时。 位于监控室的韦斯利和福克斯，通过监控画面，将双方短时间内的交手，尽收眼底，脸色同样惊骇。 身体挡子弹，毫发无损？ 超凡能力者！ 一来就是两个！ 他们察觉到问题的关键。 戴维究竟惹到了什么人？ 韦斯利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这俩人是怎么一回事。 这段时间，他几乎作为戴维的保姆，一直跟在戴维身边。 戴维的一举一动，都没有脱离他的视线。 他很清楚，戴维根本没碰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 除了……奥斯本公司？！ 难道是奥斯本公司的人？ 正面玩儿不过，开始玩儿阴的……奥斯本公司就不怕金并发疯？ 韦斯利眉头紧锁。 “子弹无效，他们需要帮助。” 福克斯招呼一声，率先冲出房间。 韦斯利回神，紧随其后。 砰砰砰砰砰砰！！ 此时，菲斯克制药所在层楼，已经被密集的枪声所覆盖。 叮叮叮叮叮！！ 但随之而来的，是在密集枪声中，不断响起的子弹坠地时，发出的清脆声音。 枪匠等人不敢和对方拉近距离。 身体挡子弹这一事实，有点过于吓人。 他们暂时还搞不清楚，对方除了身体强度硬到吓人之外，是否还具备其他能力。 沙米克和奇科见状有些恼了。 这些接连射来的子弹虽然无法破开他俩的防御，但子弹击中身体，带来的剧烈痛感，却没办法摒除。 “法克，你们死定了！” 奇科怒喝完后，“砰”的一声，一头连续撞穿了眼前的墙壁，快速缩短距离，来到枪匠等人面前。 “我要把手枪塞进你们的屁股里去！！” 狞笑声继续响彻。 兄弟会三人猝不及防，墙壁砖块掉落，伴随着漫天洒落的墙灰，砸在身上， 但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奇科的拳头。 砰！！ 下一刻，三人脸色剧变。 奇科的拳头已经落在修理工的身上。 修理工身子犹如破布娃娃，在走廊化作一道弧线，重重摔到另一头的墙上。 全身剧痛。 哪怕不用专业医疗设备检测，修理工也知道，自己肋骨估计断了个七七八八，内脏说不定都出现了破损。 急需救治。 这只是对方一拳头的威力！ 强到离谱！ 除了身体强度超群以外，对方还具备超级力量！ 修理工张了张嘴，想要提醒同伴。 “咳咳！！” 然而，体内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无力，张口吐出血液，眼前迅速模糊。 “该死！” 见修理工被击飞，枪匠和屠夫既焦虑又急躁，枪口干脆对着近在咫尺的奇科。 他们的目标，是人脸上最脆弱的地方——眼球。 “奇科，小心！！” 沙米克心中一惊。 虽然二人的身体强度已经达到了超凡水平，但这并不代表，子弹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如此近距离的爆发，难免会面临一定的风险。 奇科连忙闭眼。 砰！！ 枪口火舌喷发，子弹脱膛而出。 这次的射击终于产生了一些超乎想象的效果。 子弹的确没能直接射穿奇科的眼皮，但子弹近距离爆发出的巨大冲击力，硬生生隔着眼皮压爆了他的眼球。 同时，奇科脑袋后仰，身子踉跄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嗤嗤！！ 此时的奇科，眼皮一片乌黑，血液从紧闭的眼缝中涌现。 眼球部位传来的剧烈疼痛，彻底激怒了奇科。 “法克！法克！我瞎了，你们毁掉了我的一只眼睛！！” 奇科暴怒。 双腿一蹬，身子犹如离弦之箭，爆射而出。 他拳头挥舞，砸在枪匠的肩膀上，又顺势一抓，扔铁饼一样狠狠甩出。 砰！！ 枪匠闷哼一声，手中枪械无力坠地，整个人被巨力抡着飞出数米之远，趴在地上，肩膀处似乎被捏成了铁饼状。 粉碎性骨折没得跑了，甚至有可能落下残疾。 至于最后剩下的屠夫，刚准备借此机会，如法炮制，毁掉奇科的另一只眼。 沙米克已经反应过来，快步上前，直接用手堵在他的枪口。 咔咔咔！！ 紧跟着，五根手指用力一扣。 当着屠夫的面，手枪被一只大手拧成了麻花。 屠夫脸色难看，眼神不屈，刚准备迎接对方致命的拳头。 砰砰！！ 来自另一头的两道枪响，吸引了沙米克和奇科的注意力。 “沙米克，你去找戴维·菲斯克，这些人交给我处理。” 奇科咬牙切齿。 此时的他，一只眼球血肉模糊，彻底看不见了。 长长的血泪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地，看上去像个恐怖片里的角色。 “我要狠狠折磨他们！！” 尽管伤势并不致命，可瞎眼带来的后果，却令他难以接受。 意味着自己从今往后变成了一个残疾。 这对于刚得到超凡能力，梦想做个人上人的奇科，无疑是一次影响人生的重大打击。 “好。” 沙米克点头，他并不担心奇科的生命问题。 瞎了一只眼睛，意味着奇科绝对不会再小看任何人，而是会用最凶残的手段，碾压遭遇的一切敌人。 眼前这些家伙除了射击手段高超之外，也不剩什么其他能力，对认真起来的奇科完全不具备致命危险。 不如让刚瞎了一只眼的奇科好好发泄一下。 再说，在沙米克心中，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完成了卢克老大的任务，他们才能如此前所说的那样，顺利上位。 甚至有朝一日，取代卢克老大的位置。 “这些人交给你了。” 说完。 沙米克干脆转身，四处搜寻目标。 刚赶到现场的韦斯利和福克斯脸色阴沉，见到对方将枪匠三人一通蹂躏，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行为，甚至无法产生愤怒之色。 毕竟，对于子弹无效的对手而言，他们最大的优势便已被抵消。 剩下的手段，似乎也无力做出有效对抗。 还能做些什么？ “拖延时间，一定要拖住他们两个。” 韦斯利咬了咬牙，低声道：“等戴维成功之后，这两个王八蛋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我来拦住这个瞎子，你想办法去阻止另一个人。” 福克斯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配枪。 嗖！ 下一刻，韦斯利向前冲去。 奇科全神贯注，锁定了眼前这俩人，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愿。 他随手捡起地上的碎石头，朝韦斯利投掷过去。 砰！ 石头如同子弹一般，狠狠镶嵌在韦斯利脚边。 韦斯利额头浮现出冷汗。 抬头看向对方。 奇科与他对视，跟着又落在不远处的福克斯身上，冷笑一声： “放心吧，我会慢慢折磨你们。” …… 实验室。 砰！！ 沙米克一脚踹在实验室的大铁门上。 金属门被巨力砸出一个凹陷。 内部。 康纳斯、基里安和玛雅三人脸色迅速变化。 外界产生的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一点知觉都没有。 很明显。 敌人即将进入实验室。 虽然尚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与韦斯利等人的交火，意味着，对方绝非善茬。 “怎么办？” 玛雅神情紧张，看向三人中的主心骨，康纳斯。 “戴维快成功了，无论外面有什么危险，他都是我们如今唯一的机会。” 康纳斯深深看了实验床上，神情逐渐由痛苦转为平静，但仍处在半昏迷状态的戴维一眼，随手拿起旁边的凳子，毫不犹豫的走向实验室大门。 作为军医出身，虽然只剩下一只手臂，但他内心的勇气，不逊色于任何人。 “我们要给戴维争取时间！” 他站在金属门旁边的墙后，准备等对方一进来，就给对方一板凳。 玛雅和基里安没有别的办法，于是选择跟着康纳斯行动。 他们三个严阵以待。 没有注意到，实验床上的戴维，眼皮子微微抽动，似乎对此时，菲斯克制药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 砰！！ 下一刻，实验室的金属门被沙米克狠狠踢出门框。 巨大的动静让康纳斯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同时，实验室之外的激烈枪声，也令三人更加紧张。 下一刻，沙米克大踏步走了进来。 砰！！ 三人挥舞凳子，狠狠砸在沙米克的脑袋上。 然而，沙米克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只是微微偏头，看着偷袭自己的，穿着研究员白大褂的三人。 “就这样吗？” 沙米克耸了耸肩，饶有兴致道：“我还以为你们至少应该有把枪，看来是我高看你们了……” 说话间，他随意的伸出一只手，掐着康纳斯的脖子，将康纳斯高高举起。 康纳斯呼吸困难，脸色迅速涨红，双腿悬空四处乱蹬，仅剩的一只手急促的扒拉沙米克，却丝毫不器作用。 玛雅和基里安已经吓傻了。 他们坐倒在地，绝望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以及疯狂挣扎，神情痛苦的康纳斯，毫无办法。 沙米克目光一扫，实验室内的一切，尽数收于眼底。 捕捉到实验床上的戴维，露出笑容。 “发现目标……” 沙米克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眼前这三个人：“这很好，能让你们死得更快些……至少，我没有奇科那么暴躁。” 康纳斯脸色红到发紫，眼球里已经渗出血丝。 但他没有昏迷，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沙米克，然后似乎看见了什么，突然一愣。 玛雅和基里安也愣住，神情狂喜。 “嗯？” 沙米克心头忽然莫名泛起巨大的恐慌。 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慌，令他脸皮不自觉的抽动几下，仿佛被某种核弹般的巨大威胁锁定。 这是一种多年未见的感受。 非要回忆的话，还是在自己小时候，犯了巨大错误，尚在人世的母亲，要拿皮带抽自己时，才有的感受。 沙米克瞧见康纳斯等人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后，心中一动，刚要缓缓转身。 一只冰凉的手掌，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像他掐着康纳斯的脖子一样。 当沙米克发现这一点，恐惧之感近乎凝成实质，如潮水般袭上心头时，一道低沉沙哑的，充满愤怒的话音，在耳边响彻而起，振聋发聩。 “我和你一样，不是一个性格暴躁的人。” 说着，声音一顿，手掌猛然用力，瞬间将沙米克的脖子，捏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咔咔！！ 脖颈碎裂，血肉被挤压成丸子一般。 沙米克当即失去呼吸，耳边回荡着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一句足够铭记终生，却根本来不及让他感到后悔的话。 “但你一定明白，当你我这样的人愤怒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第97章 大战 沙米克瞬间全身无力，失去呼吸。 临死前，他充斥着不可思议的惊愕眼眸中，倒映着一个身材健硕，与照片和视频上的体貌，有着极大不同的男人。 似乎没想到，自己刚经过身体改造手术，获得超乎常人的能力，居然会死得如此干脆。 而且还是死在击杀目标手上。 砰！ 同时，玛雅和基里安二人神情激动。 康纳斯悬空的身子摔落在地，脖子出现一道乌黑的指印。 “呼呼——” 他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如同风箱一般，充满了险死还生的畅快淋漓。 见到被戴维捏在掌中、已停止呼吸的沙米克，康纳斯艰难抬手，指了指外面。 实验室之外，枪声仍不断响起，间隔越发急促。 可想而知，韦斯利等人遭遇了极强的对手。 “戴维，韦斯利他们还在外面！！” 康纳斯连忙催促，声音沙哑，嘴巴里仿佛塞了刀片，声带破损。 “交给我吧。” 戴维点头，实验室外如此惊人的动静，自然无法逃脱他的感知。 情况紧急，不是说话的时间。 他身子闪烁，周身缭绕着一股黑色粒子，宛如雾气般裹挟全身，瞬间消失在康纳斯、基里安和玛雅眼前。 “成功了！！” 康纳斯三人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实验成功的兴奋与绝处逢生的喜悦，交织成振奋至极的情绪。 “理查德，你会后悔的。” 康纳斯深吸一口气，狠狠捏紧了拳头，念头飞远，仿佛瞧见，未来自己弥补好了身体残缺，站在已经决裂的老朋友理查德面前，扬眉吐气的一天。 虽然他已从各方面渠道得知，理查德得到了奥斯本公司重用。 严格说来，理查德现在的地位要远在他之上，但在这一刻，他非常肯定，菲斯克制药的未来，绝非奥斯本公司可以比拟。 …… 砰！！ 韦斯利抬手就是一枪，子弹从奇科耳畔掠过，身子迅速移动，要与对方拉开距离。 福克斯在远点接应，瞄准奇科仅剩的那只眼睛，连续射击，不求能造成多大伤害，只求能拖慢对方的行动轨迹。 轰！！ 但结果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 奇科速度丝毫不见缓慢，硬生生顶着枪口不断喷发的火舌前进。 直到韦斯利将弹夹里的子弹打空，这才伸手夺过其手中的武器，当着韦斯利的面，将手枪捏成一团废铁，接着扯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到此为止了！” 他一巴掌扇了出去，韦斯利脸颊凹陷几分，身子在半空旋转了好几圈，最后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韦斯利！！” 福克斯焦躁至极，高声呼喊，眸中充满血丝，发丝凌乱，恶狠狠地盯着奇科，一口气打空了手枪子弹。 奇科故技重施，来到身前。 “你长得不错，可惜……我讨厌白人！” 奇科咧嘴一笑，两排洁白的牙齿，并不使人感到友善，反而恶意满满。 唰！！ 他又是一巴掌，照着福克斯那张美艳动人的脸颊，狠狠一扇，凌空抽了过去。 福克斯绝望的闭上眼睛。 咔！！ 骨骼破碎的声音传来。 “法克！” 奇科惊慌失措，夹杂着痛苦的骂声，以及一道充斥着澎湃怒火的低吼声，近乎同时在耳边响起。 “你该庆幸他们还活着……” 福克斯没有等来痛苦的结局，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双眼，果然发现，戴维挡在了自己身前。 戴维五指如同铁钳，死死包住了奇科的拳头。 咔咔咔！！ 他用力一握，指骨碎裂的声音再度响彻。 “啊啊——” 奇科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一只手掌彻底扭曲变形，另一只手掌变成拳头，狠狠砸向戴维的脑袋。 砰！！ 戴维松手，抬膝一顶。 上次任务所得到的“格斗精通”能力，让他得到了足够多的战斗经验。 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在奇科腹部倾泻。 嗖！！ 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奇科身子弓成虾状，面容扭曲着，瞬间倒飞出去，刚扬起的拳头在半空画了个圆，像个使用不灵活的假肢。 奇科还没来得及收敛怒容，就意识到了实力差距。 脑子里瞬间忘记了同伴沙米克，现在只想找个机会逃走。 然而，一道黑影如同化身雾气，在眼前凝聚。 最可怕的是，这黑影跟着自己不由自主倒飞而出的方向，同时做着高速移动。 “什么？！” 奇科瞳孔一缩，自己还没落地，对方就已经追上来了？！ 自己究竟惹到了什么人？ 这张脸！ 是戴维·菲斯克？！ 卢克老大要他和沙米克来对付的，究竟是什么角色？ 奇科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甚至想到了，卢克是不是看他们两个不爽，故意让他们来送死。 但这完全没道理。 戴维不会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双拳犹如一座山峰从天而降，狠狠落在他的胸膛。 轰轰轰！！ 奇科如流星般下坠，身体连续砸穿楼板，最终被一堆墙砖淹没、覆盖，不再动弹。 戴维能感知到，在废墟中的奇科，生命力极强，仍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他沉吟一瞬，没有补刀。 对方已不具备威胁，且留一条狗命用来审讯。 从实验室那人在杀死康纳斯前，透露出只片言语便能看出，这次菲斯克制药遭到袭击，对方的真正目标，显然就是自己。 虽说戴维对幕后黑手有几分猜测，但有的事情，他想从此人口中得到确认。 比如，这一身钢筋铁骨、超级力量的来源！ 技术从何而来？ 念头闪过，戴维迅速来到受伤几人跟前，查看伤势。 “戴维，他们现在情况很危险，需要救治！！” 福克斯十分焦急。 戴维以最快的速度扫了一圈。 修理工胸膛凹陷，看样子内脏也有损伤，已经陷入休克状态；枪匠半只胳膊都废了，神情极度痛苦；屠夫趴在地上，状态相对良好，只是动弹不得。 不过，无论从外表还是实际，韦斯利都是最惨的。 脸颊和头骨一同凹陷，彻底毁容。 心跳和呼吸更是微不可闻。 “相信我，他们不会死。” 戴维心情有些沉重。 这时。 康纳斯三人从实验室跑出来。 “康纳斯，你曾经是军医，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 戴维一字一顿地说道：“保住他们的命。” “没问题。” 康纳斯连忙点头，一一查看之后，眉头紧锁。 “情况并不乐观，其他人还好……” 康纳斯迟疑：“但韦斯利身体损伤很大，受伤部位是大脑，即便勉强维持到手术，也不一定能救活，有很大的风险成为植物人……” “你有什么想法？”戴维听出言外之意。 “绝境病毒。” 康纳斯看了玛雅一眼，咬了咬牙：“现在唯一有可能救活他的，只有绝境病毒！” “什么？” 听到这话，基里安和玛雅吃了一惊。 玛雅忍不住提醒道：“康纳斯，绝境病毒技术虽然在最初的基础上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完善，但还没有完善到能进行人体应用的地步，我觉得……” 话到末尾，看着眼前的韦斯利和修理工，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是唯一的办法。” 康纳斯非常坚决：“绝境病毒虽然有副作用，但如果能将人救活，副作用还有补偿的机会，如果人没了，一切都没有意义。” “好吧。” 玛雅不得不承认，康纳斯说得是对的。 “那就开始吧。” 戴维见二人讨论完毕，脸色凝重：“只要能救活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玛雅和基里安重新回到实验室，取出此前用作研究的绝境病毒针剂。 康纳斯则对兄弟会的其他几人进行紧急处理。 虽然他只有一只手，但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军医，加上福克斯在从旁帮助，很快帮助几人撑到了医生到场。 以最快速度赶来此处的，正是已经回到长老会医院工作的玛蒂娜·班克罗夫特。 当她独自赶到现场，见到大楼内部的惨状，脸上的震撼之色不言而喻。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幕，不由得让玛蒂娜联想到，特殊儿童救助中心，莫比亚斯和卢锡斯的那场大战。 尽管场面上差了少许，可也算得上同一等级。 目光一扫，发现了身材健硕，站立如松，已经摆脱轮椅的戴维，又是一愣。 “戴维，你……” 玛蒂娜睁大眼睛，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多余的话之后再说，帮我治好他们！” 戴维脸色阴沉，叮嘱来人：“长老会医院是纽约最好的医院，你们有这个能力。” “我让医院派车过来了！” 玛蒂娜做出保证：“等他们被送到医院过后，我会让长老会医院最好的医生为他们做手术。” “很好，你先处理病人，我还有一些其他事情。” 说着，戴维从实验室里取出一管肾上腺素，当着玛蒂娜的面，一挥手释放出一阵剧烈的劲风，掀开了眼前的废墟。 玛蒂娜这才见到，废墟之中，正埋着一个血肉淋漓的身影。 戴维一针插在此人的胸膛，将肾上腺素全部灌输进去。 “赫赫赫——” 奇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 不知何处涌现的力量，让他猛地捏紧了那只仅剩的，损伤不大的拳头。 但引入眼帘的脸庞，又让他瞳孔一缩，此前的袭上心头的恐惧，迅速放大。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戴维缓缓开口：“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卢克，卢克·凯奇，马吉亚帮的老大，我是马吉亚帮的人……” 奇科艰难开口。 他知道对方弄醒自己，只是为了得到答案。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对方手中得到救治。 奇科不想临死前还被折磨一番，所以非常老实的回答了问题。 “你这身力量是怎么来的？” 戴维又问。 “实验，人体改造实验。” 奇科语气有些虚弱，但说话还算流畅：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我只知道是卢克老大带我们去的，手术完成后，我苏醒过来，隐约听见了一个名字，斯托姆博士……” 斯托姆？ 孟德尔·斯托姆？ 戴维眯了眯眼，反应了一下。 奇科说的这些，与他脑海中的猜测互相印证。 真相，触手可及。 “很好，你很配合，我给你一个痛快。” 听到这话，奇科松了口气。 然后，他见到戴维抬起了脚，一只脚掌在眼前放大，然后重重踏下。 “不！” 奇科不甘心：“你应该尊重……” 轰！！ 话没说完，奇科脑袋便被踩扁，红的白的一片，四处溅射。 “咕咚！” 玛蒂娜亲眼所见，吞了口唾沫，有点接受不了。 尽管她是医生，对于尸体的接受程度很高，可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还是有些超出了底线。 “戴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玛蒂娜忍不住道：“他……又是什么人？” “我们被袭击了，” 戴维淡淡回答：“他是对方派来的杀手，掌握着特殊的力量。”” “那你的身体……你注射了蝙蝠血清？”玛蒂娜继续问。 “如你所见，是的。” 戴维点头：“不过，你不用在意，我身上没有莫比亚斯的副作用。” “你成功了？！” 玛蒂娜睁大眼睛，再度感受到了震撼。 “我现在很忙，玛蒂娜，事情解决之后，我会去长老会医院见他们，到时候再说。” 戴维示意玛蒂娜集中精神，救治病人。 随后身子一闪，周围缭绕黑色粒子，瞬间消失。 这熟悉的动作和能力，玛蒂娜已经完全确定，戴维没有撒谎。 他真的注射了蝙蝠血清。 而且看样子，周围除了对战留下的废墟，的确没有初次注射之后，逮着人吸血的失控痕迹…… 这么说，戴维真的成功了？！ …… 戴维找到位于实验室的康纳斯。 见到韦斯利已经被注射了绝境病毒，并且被绑在了自己刚刚躺过的实验床上，沉默片刻，只是强调了一句： “一定要救活他。” 说完，看向福克斯，叮嘱道：“玛蒂娜到了，救护车很快过来，枪匠他们会被送到长老会医院，有最好的医生负责救治……你放心，只要人不死，即便落下残疾，菲斯克制药也能让他们重获健康。” “我并不担心这一点。” 福克斯点了点头。 她见到戴维取了一管肾上腺素，知道后者刚刚去做了什么，低声询问道：“那两个王八蛋是谁派来的？” “马吉亚帮，卢克·凯奇。”戴维没有隐瞒。 “卢克·凯奇，刚跟金并宣战的家伙？” 福克斯吃了一惊，这个答案有些超出了她的意料。 “是的，卢克·凯奇没那么简单，背后有奥斯本公司，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掌握马吉亚帮，而且敢明目张胆与金并宣战，还派了两个超能力者对付我。” 戴维脸色平静，但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凶狠： “这件事没完。” “我跟你一起。”福克斯捏紧拳头。 “不用，现在和以前不同，你跟在我身边反而麻烦……你跟玛蒂娜去长老会医院，枪匠他们需要自己人在场，韦斯利交给康纳斯。” 戴维吩咐一句，语气坚决，不容置疑：“相信我，今晚，我会踏平马吉亚帮，而这……只是复仇的第一步。” “好。”福克斯点头。 片刻后。 戴维站在天台，如记忆中的莫比亚斯那般，感受天空的气流，然后双腿一跃，在黑色粒子的包裹下，腾空而起，闪身离开菲斯克制药。 只是几分钟不到，他便抵达了马吉亚帮的地盘，哈林区。 然而，此时哈林区的情况，却有些出乎戴维的意料。 这里爆发了一场大战！ 由金并麾下的纽约本土黑帮，与由卢克·凯奇率领的马吉亚帮的大战！ 第98章 怎么是他？ “但丁，看在亨特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靶眼神情平静，看着身旁，身材略微瘦弱，大约只有十六七岁的小黑：“十分钟后，纽约本土黑帮将由我带队，对马吉亚帮发动袭击……” “只要你在这次火拼中的表现让我满意，我就让你加入，并且把亨特的理发店交给你管理。” “怎么样，敢不敢？” 靶眼目光落在小黑身上，这个老爹理发店的员工，捏紧了拳头，毫不犹豫地点头： “敢！” 但丁咬了咬牙，目中充斥着仇恨之色：“我从小没有父亲，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老爹就是我的父亲，马吉亚帮的人杀了他，我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很好，拿上枪，准备跟我走。” 靶眼露出笑容，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看起来瘦弱无力，但这在靶眼看来都无关紧要。 身体可以经过锻炼得以成长，但一个人内心却很难被塑造。 但丁此时的表现，至少说明，他不是一个怂包。 片刻后。 靶眼和金并通完电话，带上几十个人，乘车抵达了哈林区。 另一边。 威尔逊挂断电话，坐上了停靠在大楼门口，前往地狱厨房的公司专车。 车上，跟他一同行动的，还有另外三个得力的手下。 亚伦·戴维斯，朗尼·汤普森·林肯，还有麦克唐纳·加根。 地下世界的外号，分别是徘徊者，墓石，蝎子。 三人在纽约地下世界都具有相当大的名气。 严格来说，他们不是威尔逊真正意义的手下，而是用钱雇来的打手。 威尔逊除了靶眼这么一个标志性的手下之外，更多接触的都是具备特殊能力的打手。 这些人自他出道以来，便时常合作，关系匪浅。 “为了一场谈判，同时叫上了我们三人，看来你最近的处境，的确如大家所说的那样，非常艰难。” 外号徘徊者的亚伦·戴维斯，穿着一身经过自己改装的装甲战衣，看上去威风凛凛，面具下的脸庞颇为戏谑，似乎对这一幕乐见其成。 作为威尔逊雇佣的打手，他和威尔逊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并不明显。 “闭嘴，亚伦。” 威尔逊淡淡开口，语气不容置疑：“对手是三合会，岛国人，爱尔兰人，还有切萨雷家族里的那帮意大利人……他们想借此机会，从我手里抢肉吃，这不可能。” “切萨雷家族？” 蝎子麦克唐纳露出残忍的笑容，眼神期待：“连被你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意大利人都敢重新对你露出爪牙，金并，看来你在纽约的威慑力下降了很多，一个马吉亚帮都能让你这么焦头烂额。” “不仅是马吉亚帮，卢克·凯奇只是傀儡，背后还有奥斯本公司在推动。” 墓石林肯开口。 作为一名白化病患者，他全身白得不正常，从小便因为身体皮肤原因遭到周围人的嘲笑。 这也是他如今堕落成罪犯的缘故。 不过，墓石可以说是威尔逊雇佣的这三个人中，脑子最聪明的一个。 他独自掌握了一个地盘，算是纽约本土黑帮的一个小头目，然而，也只是名义上是金并的手下，实际上却是一个独立王国。 此次接受威尔逊的雇佣，便是因为此前与威尔逊的约定。 地下世界的人，尊重规则，像他们这一类人，只要不侵犯自身利益，同样愿意遵守约定。 “废话少说！” 威尔逊冷哼一声：“这件事我已经在处理，卢克·凯奇活不过今晚，你们的工作，是铲除今晚敢对我动手的任何一个人，记住……是任何人！” “放心。” 亚伦耸肩：“合作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规矩。” …… 哈林区。 靶眼已经带人来到了哈莱姆天堂。 此时的夜总会并未开始营业。 在紧张的抢地盘时期，作为马吉亚帮大本营的哈莱姆天堂，不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生意影响大局。 况且，对于背后有奥斯本公司支持的卢克·凯奇来说，这辈子估计都不用担心缺钱，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什么——与金并对抗并取得胜利。 靶眼见到门口守着的马吉亚帮的小弟，隔着大约三十米的距离，随手掷出一枚飞镖。 唰！ 夜晚昏暗的灯光下，一道黑线凌空掠过。 扑通！ 门口的马吉亚帮小弟瞬间倒下。 靶眼身旁的但丁睁大眼睛。 他亲眼见到，那枚由靶眼投掷出的飞镖，从额头刺入了对方大脑。 额骨是颅骨的一部分，而颅骨，就是所谓的头骨，也是人体最坚硬的骨骼，受力极限约为200公斤到500公斤。 飞镖的造型虽然便于穿刺，但要凭借力量硬生生洞穿头骨，也绝对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尤其是，隔着超过将近三十米的距离。 但丁看着身旁的靶眼，眼神中露出一丝崇拜的色彩。 “这只是小意思。” 靶眼看了但丁一眼，不动声色，内心却颇为自得。 作为顶级杀手，他已经将体能与敏捷性、耐力、速度、反应力锻炼到了超越常人的地步，不仅是专业的武术家、格斗大师，还是一个常规武器或冷兵器的神射手。 甚至因为与生俱来的投掷能力，能使手中的任何物体以难以置信的精度掷向目标。 这让他在战斗方面，完全达到了超越人类极限的效果。 这么多年来，除了见到威尔逊·菲斯克，自家老大那样，近乎变态的人类之外，他还没见过任何一个人，能将身体锻炼得与他一般。 当然，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那样的不一样。 变异是这世界最不讲道理的法则。 与之对等的，只有钞能力。 遗憾的是，这两方面条件靶眼都不具备，因此他对自己的能力感到十分骄傲。 “动手吧！” 靶眼猛一招手，发出命令：“干掉马吉亚帮，金并永远是纽约地下世界的王者！” “冲，干掉他们！！” 四面八方的小弟瞬间涌现，朝哈莱姆天堂蜂拥而出。 “小子，别死了！” 靶眼看了但丁一眼，向前一跃而起，踩在墙面上，犹如一只灵巧的黑猫，动作矫健，轻盈地跳上二楼，随即破窗而入。 唰唰唰唰！！ 过程中，他朝二楼区域内掷出几枚飞镖，接着双掌一扣一番，数张扑克牌被夹在指缝中，再手腕一甩，扑克牌如同刀片般飞出，在半空画了个半圆。 嗤嗤嗤嗤！！ 血液飞溅，二楼区域的马吉亚帮成员，脖颈处瞬间出现一道血痕，跟着发出喉管断裂的“赫赫”之声，说不出话来，到在血泊中绝望死去。 靶眼面无表情。 他今天的目标不是这帮小喽啰，而是马吉亚帮的老大，卢克·凯奇。 至于小喽啰，自然有他带来的打手解决。 “呼——” 但丁瞧见靶眼潇洒的动作，又隐约听见二楼传来的惨叫声，知道靶眼已经开始执行任务。 压住内心生出的羡慕之情，回忆被视为父亲的老爹亨特的死。 他眼眸中血丝涌现，握紧手里的枪械，快步冲入哈莱姆天堂内部，随手伶起脚边的一具尸体挡在身前做掩体，见到敌人就是一通乱射。 砰砰砰砰砰！！ 子弹激射而出，伴随着血花在眼前绽放，敌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自己这边的同伴也伤亡惨重。 双方毫不退步，对同伴之死，视若无睹。 但丁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真正走进了老爹亨特口中，那个血腥黑暗的地下世界。 然而，这并不令他恐惧，反而像是打开新世界大门。 前所未有的兴奋与癫狂之色在内心爆炸。 “杀光你们，为老爹报仇！！” 子弹击中但丁身前的尸体，血液溅射到脸上。 他露出两排沾血的牙齿，笑容微微扭曲，眼前一片血红。 然而，几个魁梧的身影突然出现。 他们手无寸铁，却在枪林弹雨中强势突进。 子弹激射在他们身上然后弹开，似乎丝毫不构成任何伤害，犹如钢筋铁骨的怪物。 原本占据优势的纽约本土黑帮，在这些人手底下饱受折磨。 马吉亚帮在这几人出现后逐渐占据上风。 但丁收敛兴奋之色，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看出如果继续这么下去，自己这边迟早会全军覆没。 “所有人听着！” 他发出高声呼喊：“跟那几个怪物拉开距离，跟我一起集火！！” 砰砰砰砰砰！！ 花生米粒大小的子弹随着火舌极速喷发。 来自纽约本土黑帮的众人，硬生生用轻型枪械打出重型机枪的感觉。 然而，子弹对这些人根本不起作用，只是勉强能让他们脚步稍微变慢那么一丝。 “法克，他们根本不是人！！” 有人快要崩溃了。 其中一人盯着枪林弹雨，来到了但丁跟前，抬手朝他抓了过去。 “尼哥，刚刚就你叫得最欢……” “嘿，我不怕你！！” 但丁充满血丝的眼神中透着坚毅，没有绝望，咬牙切齿。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于复仇的过程当中。 抬起枪口，一口气打光所有子弹，却依然未对敌人造成损伤，心中极度不甘。 “小子，我讨厌你的眼神！” 对方冷笑一声：“所以，我会先折磨你，然后再杀了你！” 说话间，他一巴掌拍向但丁的脖子。 但丁睁大眼睛，看着对方的手掌在自己视野中不断扩大，直到覆盖了全部，拳头越捏越紧。 轰！！ 下一刻，一道震耳欲聋的爆裂之声响彻。 血雾飞扬。 但丁眼前的手掌，瞬间停顿下来，跟着无力下坠。 他睁大眼睛。 眼前的敌人，已经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那道惊人的爆裂之声，居然是对方脑袋被人打爆所制造出的。 谁？！ 敌人的敌人，一定是朋友！ 谁来了？！ 但丁四处张望，只见到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被一团黑色雾气包裹，在哈莱姆天堂的一楼四处闪烁，肉眼根本看不清其移动轨迹，只能瞧见道道残影。 而随着这黑色身影的移动，哈莱姆天堂里，马吉亚帮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倒下，宛如多米诺骨牌。 这些死去的人中，包括了之前，让但丁等人近乎绝望，不惧子弹的……变异人！ “魔鬼！！” 马吉亚帮成员发出哀嚎：“他是魔鬼！！” 哀嚎之后，瞬间沦为冤魂。 纽约本土黑帮成员在这黑色身影的袭击之下，却一个人都没有损失。 他们顿时确定，这就是朋友！ 一定是金并老大的人！ 除了金并之外，谁还能请来如此恐怖的人物助阵？ …… 哈莱姆天堂夜总会，二楼区域，豪华包厢。 砰！！ 靶眼一脚踹开包厢大门，找到卢克·凯奇的位置，爆喝一声： “卢克·凯奇，你的死期到了！！” “哦？” 卢克坐在椅子上，等待对方的到来，似乎早就想到，会有人在此刻来袭杀自己。 “靶眼，莱斯特，金并手底下的最强打手。” 他一眼就认出靶眼的身份，面不改色，甚至还有空露出笑容，气定神闲：“能让你来杀我，看来金并也算认可了我对他的威胁，是我的荣幸。” “你心态很好。” 靶眼能感觉到卢克发自内心的镇定。 在对方眼中，自己似乎不是威胁，更像是送了盘菜到对方面前，等着收割。 面对这样的轻视，靶眼没有生气，越发冷静，眼眸中露出一丝警惕。 显然，自己或将面对与预想中，截然不同的结果。 咔咔！！ 卢克见到靶眼警惕的姿态，拧了拧手腕，像个站上擂台的拳手，内心充满了自信，对靶眼做出一个尽管来攻的动作。 在走到今天这一步之前，他本就是个在街头长大，有着丰富格斗经验的人，更别说被关进海门监狱后，还在监狱的黑拳擂台上，成为了一名监狱拳王。 刀枪不入的身体，超出常人的力量，身经百战的格斗经验。 三项属性的叠加，给了他对抗任何人的勇气。 “哼！” 靶眼冷哼一声，甩手投掷出一枚飞镖。 唰！ 飞镖在包厢灯光的照耀下，化作一道银线，笔直的刺向卢克的额头。 卢克一动不动，似乎毫无察觉。 靶眼露出得意之色。 然而，下一刻，他笑容凝固，变得僵硬，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 叮！ 飞镖并未刺入卢克脑内，而是像碰到什么异常坚硬的金属，被硬生生弹开。 那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让靶眼瞬间意识到，对方不是普通人。 变异人！ 就像此前被环球日报称之为超级英雄，如今消失在纽约一段时间的吸血鬼博士那般！ 这家伙身体强度十分惊人，是个不容小觑的变异人。 “难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叫板金并，看来你背后的奥斯本公司，在你身上下了血本……” 靶眼脸色严肃起来，知道眼前的敌人，将是自己出道以来，碰到的最为难缠的对手，没有之一。 在这个尚未进入“盛世”的时代，靶眼这么多年来碰到的对手，也不说完全没有变异人，至少，这类角色屈指可数。 “靶眼，你名气很大，在这里杀了你，想必就算是金并也会心疼。” 卢克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他目光渐渐凶狠，缓缓开口：“那就先拿你当利息，剩下的，我会在今天之后，慢慢向金并讨回来。” “想取代金并，做梦吧你！” 靶眼甩手又是几枚飞镖投掷出去。 这次锁定的是卢克的眼睛。 靶眼并不认为，对方的眼睛也能挡住自己特制的飞镖。 卢克这下反应很快。 他闪身躲避，飞快冲向靶眼。 靶眼并不畏惧，反而确定了卢克的眼睛，就是弱点。 跟着动作丝毫不慢，一路后退，意图拉开距离。 他的格斗能力虽然不弱，但面对一个力量远超常人，还刀枪不入的家伙，近身搏斗肯定要吃大亏。 所以，必须充分发挥自己的精准投掷能力。 只要能持续拉开距离，这一战还是有悬念的。 除非，卢克逼着眼睛跟自己打！ 这就是作为一名神射手的自信！ 是的， 不是神枪手，而是神射手。 任何东西到他手上，都能化腐朽为神奇，指哪射哪儿的神射手。 轰！！ 卢克奔跑时，地板碎裂，巨大的力量推动如利箭般飞射而出。 靶眼见状，面不改色，手腕一翻，扑克牌便旋转着划向卢克的眼睛。 卢克脚步停顿一瞬，躲避的同时，又一枚飞镖爆射而来。 这次他干脆不躲了，挥手格挡，将飞镖弹飞。 靶眼见状，抓住机会，不退反进。 这出乎了卢克的意料。 他完全没有准备，被靶眼抓住了原地不动的破绽，一记扫堂腿，身子踉跄，失去重心。 电光石火之际，靶眼手腕又是一翻，两枚飞镖如刀片般夹在手中，刀尖部分瞄着卢克的眼睛就狠狠插了下去。 铛！！ 卢克双眼紧闭，飞镖在巨力的挤压下发生弯折。 靶眼眉头微皱，双腿一蹬，迅速倒退。 卢克眼球被刀尖隔着眼皮挤得剧痛无比，但并未因此失去视力，而是连忙大手一揽，却抓了个空。 知道靶眼已经重新拉开距离，他这才睁开眼睛，却见靶眼在后退过程中，预判了自己的动作，再度甩出一张扑克牌，狠狠划向了自己的双眼。 “该死！！” 卢克低骂一声，重新闭眼并移动位置。 靶眼硬实力的确不如自己，但打得是在太狡猾、太聪明了。 脑海中思考一瞬，卢克随手插入墙壁，抠出一块石头捏了捏。 大石头瞬间被分解成几十块细小的碎石。 他对靶眼露出冷笑。 “法克！” 靶眼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连忙找地方躲避。 轰！！ 卢克肩膀带动手臂，狠狠一甩，几十颗细小石块便被他以天女散花的手势，全力投掷出去，根本不讲究准度，只讲究全覆盖的饱和式打击。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石块砸到了墙上，漫天墙灰飞舞。 靶眼虽然躲了，但面对如此密集且无法捕捉到确切“弹道”的袭击，还是力有不逮。 他双手护住要害，身体其他部位却被细小石块洞穿。 身体各处出现不少细小的血洞与细长的血痕。 “你躲不掉了。” 卢克见状露出笑容，又是一手掌插入墙壁，抠出另一个大石头，故技重施，碾成细小石块。 “老子跟你拼了！” 靶眼咬了咬牙，目光露出凶狠之色，挥手射出飞镖刺向对方双眼。 卢克抬手便是“天女散花”。 叮叮叮！！ 飞镖被密集石块击中，抵消了冲击力，无力坠落。 剩下的石块依然狠狠射向靶眼。 但这一次，靶眼的举动再度超出了卢克的想象。 他扯住自己身上穿着的，用特殊材质制作的，防弹风衣的一角，身子跟着旋转，手臂在半空抡圆了，画了个圈。 风衣猎猎作响，碎石全被风衣挡下。 嗖！ 与此同时，靶眼还有空甩出一张扑克牌。 卢克没想到靶眼的战斗手法能灵巧到这地步。 扑克牌闪电般在半空画了个圆弧，在他的眼前掠过。 “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靶眼刚好转完一圈，见到卢克双手捂脸，连声哀嚎的模样，不做任何考虑，双腿一屈一弹，指缝中夹着飞镖，猛虎下山般扑向不远处的卢克。 然而，就在他靠近卢克的瞬间。 卢克捂着脸的双手放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得意的脸庞。 在靶眼惊骇的目光下，他的双眼……完好无损。 法克，上当了！！ 你个浓眉大眼的也会耍诈！！ 靶眼心中惊骇欲绝，刚要止住身形后撤，卢克便探手抓了过去。 “抓到你了，到处乱蹿的小耗子！！” 姿势乍一看，倒像是卢克张开双臂，在迎接靶眼，要给后者一个“热情”的拥抱。 咔咔！！ 靶眼被卢克捏住手臂，巨大的握力令他神情扭曲一瞬。 但疼痛不是关键。 关键是，卢克的另一只拳头，已经在靶眼的视野中不断放大。 仿佛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会像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样爆开。 在靶眼不甘且不屈的眼神中。 卢克的手被人挡住。 紧跟着，靶眼感觉到卢克捏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也突然无力的松开。 轰！！ 下一秒，卢克的身影如同一支利箭般，极速倒飞了出去。 靶眼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卢克便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有些……熟悉的背影。 “……戴维？！” 靶眼楞了一下，试探性开口，见到眼前的男人笑眯眯的转过身来，目瞪口呆： “厚礼蟹，真的是你？！” 说完又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你？！” “你应该说‘还好是你’。” 戴维耸了耸肩。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 靶眼吐出一口气，反应了一下，见到戴维脸上迟迟未退的笑意，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你什么时候到的？” “大概……三分钟前？”戴维算了下时间。 “三分钟前？” 靶眼睁大眼睛：“那你岂不是看着我被卢克那个王八蛋揍了好久？” “倒也不是，你只是像老鼠遇到猫一样，被他追着打，又不是一直被压着打，还是有区别的。” 戴维考虑到靶眼的面子，贴心的为他圆了一下。 “法克，这不是关键！” 靶眼气极了：“关键是，你就这么看着我被揍了三分钟，却迟迟不来帮我？” “我是那种人吗？别忘了楼下的兄弟！” 戴维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为了帮楼下的兄弟解决对手，花了大概一分钟，所以，我只是看着你被揍了两分钟。” “主要是这一幕实在太难得，我刚刚得到了一些特殊能力，想从你身上学习一点战斗经验，没想到只学到了挨揍的经验。” 戴维顿了顿，叹了口气：“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法克！我突然觉得，你比你哥哥还要变态！” 靶眼有种预感，自己在戴维面前，可能要永远抬不起头来了。 这时。 戴维不再回话，而是猛地看向走廊尽头，被自己一脚踹飞的男人。 卢克·凯奇重新站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的刀枪不入的身体，失去了本该有的效果。 胸膛略微凹陷，呼吸急促，嘴角挂着一道血丝。 卢克脸色极度难看，从刚刚出手的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 他目光冰冷，看着眼前，站在靶眼身旁的男人。 下一刻，脸庞骤然变得惊愕。 对于这张脸，他半点都不陌生。 戴维·菲斯克！！ 正是孟德尔·斯托姆给他的必杀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 怎么是他？！ “你一定在惊讶我为什么没死……” 戴维眼神充满肃杀之意，见到卢克的脸色，又通过自己超强的听力，捕捉到对方心跳频率的变化，脸上因与靶眼交流所产生的淡淡笑意，瞬间收敛。 “至少有一件事你要清楚，既然我没死，那死的人……” 话音未落，戴维的身影消失在二人眼前。 一团黑雾从戴维身上爆开，又瞬间在卢克跟前聚拢。 “就一定是你！” 轰！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卢克在半空腾飞，全身极度扭曲，在戴维的攻击下，完全无法反抗，彻底沦为沙包的身影。 “瓦特法！” 靶眼呆呆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令人极度震撼的一幕，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不管戴维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发誓， 下一个，身体发生这种改变的人，一定是自己！ 第99章 谈判 卢克并不弱，防御和力量这两项属性几乎被点满。 放在漫威原著中，单论战力，虽然不是街头英雄天花板，但也绝对算是佼佼者，与黑寡妇和鹰眼一个等级。 可惜碰到了戴维。 被蝙蝠血清强化后，戴维的力量、速度、耐力、听力、反应力，以及身体再生能力，都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因为融合了蝙蝠基因，戴维还拥有了可以随意伸缩的细长犬齿和锋利的爪子——这能使他轻而易举的撕裂对手的身体和骨头。 此外，蝙蝠独属的回声定位和飞行，这两种特殊能力，是必须要提及的重点内容。 前者，可以看做是夜魔侠马特·默多克，超强听力的复刻版本。 后者，则更像是长距离滑翔，算不上绝对的飞行。 综上所述，卢克唯一比戴维强的，也就只有那具刀枪不入的身体。 一项属性以微弱优势领先，其余多项属性大幅度落后，最终呈现出的结果可想而知。 戴维在战斗中取得了绝对上风。 卢克因动作太慢，在戴维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被揍上半空，然后被戴维用拳头轰炸，如流星般下坠，砸穿地板，落到哈莱姆天堂一楼。 轰！！ 楼板坍塌，碎石落下，墙灰扩散。 两道身影一个躺着，一个站着，在灰尘中若隐若现。 一楼区域，纽约本土黑帮成员刚还在清点损失。 瞧见这惊悚的一幕，数道既惊又惧的目光投来，迅速与二人所在位置拉开距离。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很清楚，这不再是他们能插手的战斗。 但丁缩到哈莱姆天堂门口，目光锁定戴维二人，跟着视线一扫，发现靶眼出现在楼梯口。 此时，靶眼根本没空理会手底下这帮小弟，满脑子都是戴维和卢克的超凡之战。 他凭借自己出色的动态视力，勉强捕捉到戴维的动作。 但要及时反应，显然不可能。 而此时的卢克与戴维对比，完全沦为一只笨熊。 卢克只觉得，一双锋利的爪子，不断落在自己的胸前，要将自己开膛破肚。 这种毫无反抗余地的慢性死亡令人抓狂。 嗤嗤嗤嗤！！ 卢克的感觉是正确的。 戴维在接连不断的挥爪之下，最终还是撕裂的对方的身躯。 他一爪刺入卢克的胸膛，顺势洞穿。 过程中，卢克的心脏被他捏到手中，硬生生扯出胸腔。 神情冷漠，大手用力一握！ 与此同时，周围扩散的尘埃落下，这一画面被在场的纽约本土黑帮成员，看得一清二楚。 轰！！ 血花飞溅。 所有人只觉得大脑中，自动匹配了与当下场景吻合的心脏破碎之声。 卢克双眸失去神彩，轰然倒下，再无声息。 “咕咚！” 一群人头皮发麻，接连吞咽口水，脸上和目光中的恐惧之色，挥之不去。 整座建筑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时空定格于此。 没人敢发出一丁点的动静。 “还看什么看？”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沉寂。 众人扭头一看。 靶眼，金并最信任的手下，正站在楼梯口，目光火热的盯着那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带着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的身影。 “都滚出去！” 靶眼眼睛眨也不眨，毫不客气，语气不容置疑。 所有人却如蒙大赦，齐齐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逃也似的离开哈莱姆天堂。 “戴维，你成功了！！” 靶眼对戴维身上的改变不感到特别意外。 早先他就知道菲斯克制药存在的意义，因此，见到戴维身上的变化，这一身超凡脱俗的能力，显然对应了一个事实。 菲克斯制药的研究取得了真正意义上的成果。 “是的，我成功了！” 戴维点头，目光落在卢克·凯奇的尸体上，仍是一脸沉吟。 “你在想什么？”靶眼好奇。 “我今天碰到了不止一个跟卢克·凯奇一样的能力者。” 戴维缓缓开口：“关键是，如果卢克·凯奇背后是奥斯本公司，那无疑说明，奥斯本公司已经掌握了某种批量制造超级战士的手段。” “什么？！” 靶眼大吃一惊。 作为地下世界的一员，他很清楚超级战士意味着什么。 如果奥斯本公司掌握了批量打造超级战士的能力，那岂不是意味着诺曼·奥斯本掌握了一批私兵，如此一来，纽约地下世界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即便是金并，也不可能对付一支由卢克·凯奇这样的家伙，组成的队伍。 “不用太担心，卢克·凯奇是我今天碰到的对手中最厉害的一个。” 戴维解释道：“其他人虽然也不惧怕子弹，但身体强度和力量，跟卢克·凯奇相比差距很大，不是同一个档次——如果使用特殊武器，例如大口径穿甲弹之类，足够对付。” “现在最要紧的是，需要尽快确认奥斯本公司是否真的掌握了批量打造超级战士的技术……” 说着，他吩咐道：“走，我们去找威尔逊，有事路上说。” “老板现在恐怕没空，” 靶眼提醒一句，对威尔逊的动向颇为清楚：“他在地狱厨房跟那些家伙谈判。” “谈判？那些家伙？” 戴维念头一转，瞬间反应过来，眉头微皱：“局势怎么会紧张到这第一步？就因为一个马吉亚帮和卢克·凯奇？” 他很清楚，地狱厨房里的谈判，跟普通意义上的谈判有本质区别。 “马吉亚帮和卢克·凯奇只是导火索，你从小在地狱厨房长大，应当知道地狱厨房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野心家……” 靶眼低声道：“那些家伙虽然表明听从老板的命令，但其实一直有联手推翻老板，重建纽约地下秩序的想法，只是都不想成为出头之鸟——卢克·凯奇和马吉亚帮的出现，加上奥斯本公司的暗中推动，让他们看到了机会。” 戴维目光一凝：“这么说，威尔逊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老板没有那么脆弱。” 靶眼笑道：“他雇佣了几个老朋友，无论谈判结果如何都不会有事。” 戴维想了想，问道：“安德烈那边怎么处理的？” “俄罗斯人很忠诚。” 靶眼说道：“他们站在了老板这边。” “那还说什么？马上去地狱厨房跟威尔逊汇合。” 戴维做出决定，目光微微闪烁：“我会帮他处理好这场谈判。” 帮他处理好这场谈判？ 靶眼捕捉到关键词，看着戴维脸上平静的面孔，有种强烈的预感。 ——有不少人要遭殃了。 片刻后。 靶眼驾车前往地狱厨房。 戴维没有通过飞行能力赶路。 哈林区和地狱厨房同处曼哈顿，距离并不遥远。 主要是，他准备和靶眼谈谈最近纽约的情况，填补因在公司闭关的这些天，而错失的各方消息。 “戴维，你取得了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靶眼目视前方，脚踩油门，汽车飞速前进。 同时，他大肆夸赞，一边拍马屁，一边貌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快看看，我是否有跟你一样的潜质？像我这样的，还有机会变得更强大吗？” …… 乔西酒吧。 这是地狱厨房的一个标志性地点，也是居民耳熟能详的地方。 许多地狱厨房头目级人物都会在这里喝一杯。 哪怕大醉一场，直到天亮，都不会有人打扰，更不用担心有人刺杀。 因为这间占地并不宽广，内部甚至有几分简陋的小酒吧，是地狱厨房的中立区，受到纽约地下世界霸主金并的庇护。 由此可以说，乔西酒吧是整个地狱厨房，甚至是整个纽约地下世界，最安全的场所。 即便前些天哈林区中立地带，老爹理发店出了问题，金并惨遭打脸的消息在甚嚣尘上，传遍地下世界，也不会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在乔西酒吧将故事重演一遍。 深夜。 正在酒吧里自助喝酒的客人，几乎包含了地狱厨房里，所有排得上号的大型犯罪势力……三合会，岛国黑帮，爱尔兰黑帮，俄罗斯黑帮，墨西哥黑帮，切萨雷犯罪家族。 几方势力的头目，各自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他们的手下并未踏入酒吧内，一个个手持武器，全在酒吧之外的街上聚集，严阵以待。 酒吧负责人和服务员早早下班，一刻都不敢多呆。 他们很清楚，今晚地狱厨房的中立区，或将失去中立。 最坏的结局是，以后都没有中立区了。 片刻后。 嗤嗤！！ 一辆加长版的黑色汽车停在酒吧门口。 车上走下来一个魁梧到不可思议，身体宽度和长度几乎等边，全身都是肌肉的光头男人。 “这些人是你们的了。” 威尔逊面不改色，语气漠然，吩咐身旁从同一辆车走下来的三人。 紧接着，在周围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如入无人之境，淡定地推开了乔西酒吧的大门。 嘎吱—— 推门声传开。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在耳朵里响起。 众人神情凝重，只觉得心跳加速，人都还没见到，便感觉有些莫名紧张。 毫无疑问，这是属于金并的独特脚步声。 只有金并那庞大的，超乎常人的体型，才能仅凭脚步声，在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阶段，使人感觉到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哒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 金并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大家都不是一次见到金并，但在隔了这么长时间后，那宛如巨人般的身躯，几乎挤着大门才进入酒吧的动作，还是又一次的带来震撼。 尤其是，金并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打扮成白马王子似的，竭尽全力给人文质彬彬之感，实际透露出的却是蛮荒野兽般的暴虐气息。 这强烈反差，令人感觉到由衷的古怪……与紧张。 “人来得很齐。” 威尔逊发觉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不以为意，面不改色，一一与他们对视。 高夫人，村上，约翰·卢尼，兰可霍夫兄弟，尼基·卡维拉……各方势力的头目，或平静，或凶狠，或漠然，或敌视的目光，全在与威尔逊的对视中败退。 “金并，你知道今天这场谈判意味着什么。” 切萨雷家族的继承人，也是如今的掌控者，尼基·卡维拉沉声道：“如果你输了，我们将重建纽约地下世界秩序，剥夺你的权力，用投票取代独裁。” “我不会输。” 威尔逊眼眸陡然变得凶狠，仿佛饿了半个月肚子的野狼，目光锁定了说话的尼基·卡维拉。 “尼基，你代表切萨雷家族撕毁了承诺，就要承受代价……不要忘了，你之所以能上位，是因为我帮你干掉了你父亲。” 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我想知道，你准备好了吗？” 尼基·卡维拉下意识捏紧拳头。 父亲惨死在血泊中，被人打成一团肉酱的画面，历历在目。 凶手，正是金并！ …… 与此同时，乔西酒吧之外。 徘徊者，墓石，蝎子，威尔逊雇佣来的三个打手，齐齐看向四周，夹心饼干似的，逐渐包围了自己三人的一众敌人。 这些人样貌、肤色不一，黑、白、黄全都有。 整个地狱厨房，除了金并之外的力量，几乎全部集结在了一起。 最能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当属其中穿着黑色劲装，腰间挎着武士刀，由吉冈信带领的，做忍者打扮的一众身影。 “手合会？” 蝎子微微眯眼，回忆了纽约近年来的一个传闻。 这个神秘的由忍者形成的组织，与三合会和岛国人关系密切。 此外，除了这几人之外，还有其他颇不好对付的家伙。 比如，他们认识的爱尔兰头目，芬兰·库利，一个疯子般的，精通格斗的炸弹专家。 梭子鱼，黑人退役军官，精通格斗与各种杀人技巧的杀手；烟火乔尼，一个心理变态的消防专家，喜好研究和制造所有与火有关的武器——这俩人与墨西哥人交好。 罗林斯，切萨雷家族的顶级打手。 “除了俄罗斯人，该来的基本都来了。” 徘徊者捏了捏拳头，活动筋骨：“能一下子招惹到这么多人，不愧是金并。” “跟他有关的任何行动，总会变得很棘手。” 墓石淡淡开口，冰冷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敌人：“唯一值得称赞的是，他是个大方的家伙。” 唰唰唰！！ 下一刻，忍者们亮出武士刀。 芬兰·库利掏出自己制造的微型炸弹，虎视眈眈； 烟火乔尼摸出了喷火枪，笑容充满扭曲； 梭子鱼欺身而上，要与徘徊者肉搏； 罗林斯目光一扫，选择了墓石作为自己的对手； 蝎子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太狡猾了，居然把最难对付的留给我……” 视线定格在前方的忍者身上，开启了自己的蝎子战衣。 这是纽约地下世界高端战力的对决。 喽啰级别的小弟，全在更外围作战，几乎无法插手。 …… “他们打得很激烈……” 距离乔西酒吧大约还有两公里，戴维闭上眼睛，在适应自己的超强听力与回声定位的能力。 “对手人太多了，威尔逊的人有些狼狈。” 戴维完全能通过听力，捕捉到两公里外，发生的一些片段。 “金并请来的三个家伙能力不弱，都是纽约地下世界响当当的人物。” 靶眼解释道：“但前不久，你在地平线实验室见到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成为了我们的敌人。” “是的，我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戴维沉吟片刻，给老朋友FBI打了个电话。 “戴维，我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FBI的上下班时间？” 刚从梦中被惊醒的莫斯利，在电话里那头，极度无奈的出言说道。 “想立大功吗？半个小时之后，带人来地狱厨房，乔西酒吧。” 戴维吩咐道：“人带多一点，我会让环球日报过来拍照，你可以稍微打扮一下。” “乔西酒吧？” 莫斯利睁大眼睛，犹如一盆凉水浇到头上，瞬间清醒：“那儿不是地狱厨房的中立区吗……什么意思，金并真和其他人开战了？纽约地下世界要大乱了？” “很难跟你解释，你过来就知道了。” 戴维挂断电话，随手又给环球日报的布什金发了条信息。 很快。 几分钟后，汽车驶入乔西酒吧所在街道。 “杀了他们！！” “你们都给我闪开，徘徊者是我的，我对他身上的装甲很感兴趣。” “库利，让你的炸弹离我远点，它差点伤到我！” 酒吧外的这条街，有一场大战正在发生。 战斗场面十分混乱。 汽车速度不减，外围小弟在战斗之余，吓了一大跳，纷纷避让。 砰砰砰！！ 有人抬起枪口，扣动扳机，却无法射穿防弹的汽车外壳和玻璃。 “停车。” 戴维淡淡吩咐。 嗤嗤嗤！！ 尖锐刺耳的刹车上瞬间响彻而起，轮胎与地面搽出深深的黑色胎痕。 酒吧之外，有人循声看了过来。 砰！ 车门被打开，靶眼和戴维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去告诉威尔逊，马吉亚帮和卢克·凯奇的事情解决了。” 戴维对靶眼摆了摆手：“这些家伙交给我。” “好。” 见识过戴维能力的靶眼，如今对戴维是言听计从。 “什么人口气这么大？” 人群中，有人听到这话，十分不爽，跟着露出惊讶之色。 “戴维·菲斯克？！” 此人正是芬兰·库利，曾在地平线实验室之外，与戴维有过一些交流，所以印象还算深刻。 “你不是一个残疾吗？” 他目光戏谑，大声嘲笑：“怎么，刚摆脱轮椅，就觉得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 “哈哈哈哈……” 众人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反正现在金并是敌人，作为金并一方的戴维·菲斯克，自然不会是朋友。 靶眼没打算参与战斗，刚朝酒吧入口走去，便听到芬兰·库利讥讽的话语，又听到众人嘲笑的声音，下意识看了过去，给了芬兰·库利一个同情的眼神。 再目光扫过人群，这些人一看就不明白，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念头刚一落下。 噗嗤！！ 鲜血如喷泉般激射而出。 随之而来的，是一颗正在大笑的脑袋，在半空中变化表情，那对灵动的眼眸中，充斥着的不可思议之色，逐渐凝固、定格…… 众人见状，脸上的笑容僵硬，随后彻底消失。 气氛凝固。 全场变得安静许多。 众人目光重新落到，站在无头尸体旁，面无表情的戴维身上。 难以形容的惊惧之色，在人群中悄无声息的蔓延。 扑通！！ 这时，芬兰·库利的脑袋掉到地上，咕噜噜的转了几圈，无人问津。 第100章 横扫 瞬杀芬兰·库利！ 只用一个眨眼的时间不到。 众人连影子都没看清楚，戴维便让芬兰·库利，一个地下世界头目级人物，脑袋与身体分离。 这是怎么做到的？ 伴随戴维目光扫过，全场俱寂。 “你杀了库利？” 这时，另外一个爱尔兰黑帮头目级别的角色，麦金蒂目眦欲裂。 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 芬兰·库利代表爱尔兰黑帮出站，如今就这样被戴维杀死。 别的不说，爱尔兰人的脸面算是丢干净了。 麦金蒂作为爱尔兰黑帮的另外一个山头，即便和芬兰·库利不对付，关系没那么融洽，也不能容忍戴维脚踩着爱尔兰黑帮，来杀鸡儆猴。 “爱尔兰人会让你知道厉害。” 他高举冲锋枪，手指一屈，扣动扳机。 砰！！ 火舌喷发，子弹冲出枪膛。 这一刹那，众人只见，戴维骤然化身一团扩散的黑雾。 下一个眨眼，子弹刚脱离枪管，黑雾便在麦金蒂跟前聚拢。 “这是什么？！” 众人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心头充斥着骇然之色。 这一幕带来的效果，比他们亲眼见到，戴维瞬杀芬兰·库利，更令人震惊。 麦金蒂同样如此，他瞳孔猛地缩小。 唰！！ 一双利爪如同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刃，在麦金蒂眼中一闪即逝。 一道平滑的切割线，从麦金蒂的右肋部，斜向上延伸到左边锁骨。 叮！ 一套动作完成，子弹这才落在戴维刚才所处位置身后的墙壁，深深嵌入其中。 噗嗤！！ 与此同时，血线喷发。 麦金蒂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不由自主的滑倒。 “怎么回事？” 他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却见到身边众人，双眸失神，怔怔地看着自己，对自己投来……复杂的目光。 “发生什么了？” 麦金蒂仍然不明所以，猛地剧痛传来。 他低头一看，自己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经如芬兰·库利的脑袋那样，彻底失去联系。 甚至，自己体内的脏器，都能清晰可见。 “你是……” 麦金蒂刚反应过来，便彻底倒在血泊之中，口中吐出血沫，意识到死期已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双眸渐渐失去色彩。 酒吧之外，气氛越发凝重。 此刻，众人心中对于戴维的忌惮，攀升至极点。 爱尔兰黑帮接连两个头目被瞬杀！ 死状如此之惨！ 戴维表现出的能力，不是普通角色能比拟的水平。 从目前情况来看，在场所有人，恐怕加起来都很难对付戴维一人。 “哈哈哈哈哈！” 这时，有人哈哈大笑。 众人循声看去，发现笑出声的人，正是金并雇佣来的打手，徘徊者，亚伦·戴维森。 “你们怕了？” 徘徊者环视一圈，见到这些人脸色凝重的模样，捏了捏拳头，身上的轻型装甲战衣，发出“咔咔”的机械声音。 “别忘了，这是谈判现场……” 轰！！ 说话间，他对着面前化身职业雇佣杀手的梭子鱼，一拳轰了过去。 “谈判还没结束呢！” “不光是那两个爱尔兰人，你们都得死！” 徘徊者亚伦的话，让众人回过神来。 “戴维，我们可以谈谈。” 岛国黑帮的吉冈信主动上前，收起了手中的武士刀，严肃开口。 “当然可以谈，不过是等你们死了过后，我自己进去，找你们的老大谈。” 戴维轻描淡写的开口，带着目空一切的架势，丝毫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你要想清楚，杀了我们，这件事就彻底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吉冈信脸色凝重，重新把手放在武士刀的刀柄之上，做出拔刀的姿态，缓缓说道：“你想让金并不留余地，彻底跟所有人开战吗？” “重塑纽约地下世界秩序，不正是你们想要见到的结局？” 戴维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干掉所有人，扫平纽约地下世界与菲斯克作对的人，一样是重塑秩序。” 说着，见到众人越发难看的脸色。 他露出笑容，两排牙齿中，四颗尖利的犬齿，若隐若现。 “你们要记住，这里是纽约！” “菲斯克说了算！” 这是一语双关。 菲斯克，既是代表威尔逊·菲斯克，更是代表了他自己——戴维·菲斯克。 …… 酒吧内部，死一般寂静。 各方势力的代表，各自沉默的坐在位置上，等待外界“谈判”的最终结果。 威尔逊非常平静。 他知道自己今晚面临一些困境，但不认为自己会真的被眼前这些人扳倒。 哒哒哒哒！ 突然，脚步声传来，吸引众人注意。 他们锁定入口，发现来人竟然是金并的手下，靶眼。 “嗯？” 威尔逊也有些诧异。 靶眼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时间对不上！ 除非，靶眼刚抵达哈林区，就转道来了地狱厨房。 这意味着，纽约本土黑帮几乎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便解决了哈林区的马吉亚帮和卢克·凯奇。 考虑到哈林区背后有奥斯本公司推动，威尔逊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容易完成的任务。 念头闪过，他等待靶眼给自己一个说法。 靶眼笑着说道：“解决了。” “这么快？” 威尔逊吃了一惊。 他看了看身旁的这些人一眼，大家都能猜到靶眼在说什么。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询问道：“我们的损失怎么样？” “几乎没有损失。”靶眼底气十足。 这话一出，其他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靶眼在虚张声势。 马吉亚帮能迅速做大，能打绝对是最主要的一方面。 有奥斯本公司暗中相助，武器一样不缺。 加上卢克·凯奇能力特殊，是个类似超级战士的角色。 在这样的条件下，众人都认为，卢克·凯奇带领的马吉亚帮，绝对有媲美他们任何一方的资格。 否则，他们也不会被卢克·凯奇说动，要跟金并翻脸。 靶眼凭什么能如此轻松横扫对方？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岂不是说明，他们当中的任何一方，面对金并，都会被金并迅速横扫？ 这不可能！ “怎么做到的？” 威尔逊心中的惊讶丝毫不逊色于身旁的其他人。 但他唯独清楚一点。 靶眼不会欺骗自己。 “多亏了戴维。” 靶眼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势力的代表，脸上笑容渐渐变得意味深长：“老板，今天过后，你就得改名了。” “什么意思？”威尔逊问。 “你会从纽约地下世界霸主，变成纽约地下的皇帝。” 靶眼缓缓道：“而你的亲弟弟，戴维·菲斯克，就是那个推着你，助力建立帝国的男人。” 听到靶眼毫不避讳的话语，威尔逊陷入沉吟。 其他人则眉头紧锁，心头泛嘀咕，有股子难以形容的不妙之感。 切萨雷家族的尼基·卡维拉非常不爽。 他冷冷说道：“莱斯特，谈判还未结束，你就把金并奉为纽约的地下皇帝，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 …… 轰！！ 戴维的身影在一众手合会忍者当中穿梭，没人能挡住他的攻击。 随着武士刀破碎，尖锐的碎片，刺入周遭敌人的身体，同时，这些人瞬间化作残肢断臂，连一具全尸都未曾保留。 残忍、血腥、冷酷。 从某种程度上，这是戴维刻意为之。 他没有控制力量的打算，要的就是以最快速度，干掉眼前的全部敌人。 此刻。 这些来自各方的人员，已在戴维强到极致的武力之下，陷入极端的恐慌之中。 威尔逊原本雇佣的三个打手，徘徊者、蝎子和墓石，干脆去往一旁的角落，撤出战局。 他们看出，戴维根本不需要自己插手。 自己如果混迹在人群中，对戴维而言，指不定还是个不大不小的负担。 “金并有这么个帮手，居然还雇佣了我们三个……” 徘徊者亚伦·戴维森见到眼前，令人惊悚的可怖画面，一时间有些感慨：“他真的太……保守了！亏我之前还以为他可能要完蛋了！” 身旁的两个人听出，亚伦其实想说的，不应该是保守，而是怂。 “据我所知，戴维·菲斯克，是个身患绝症，坐轮椅的残疾人。” 曾经作为私人侦探的蝎子，麦克唐纳·加根，是纽约地下世界，相对知名的情报商，对戴维此前的情况有所了解。 可如今所见的这一幕，又让他此前的信息，全部作废。 这哪是个残疾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分明是个隐藏已久、蓄谋已久的超凡能力者！ “他们是故意的。” 麦克唐纳思考片刻，斩钉截铁，十分笃定：“先示敌以弱，把潜在的敌人全部勾引出来，然后一一干掉……这两兄弟肯定早就打算肃清纽约，他们已经不满足于一家独大，而是想让整个纽约只剩下一家！” “这的确是金并能做得出来的事。” 墓石林肯点头附和，深信不疑。 “以后这两兄弟绝对不能招惹，哥哥是纽约地下世界皇帝，弟弟是能力者……” 说着，他内心补充了一句。 “尤其是眼前这个，杀人时喜欢把人撕成碎片的变态弟弟！！” …… 爱尔兰黑帮成员，芬兰·库利、麦金蒂，死！ 墨西哥黑帮雇佣杀手，梭子鱼、烟火乔尼，死！ 切萨雷家族成员，罗林斯，死！ 由三合会和岛国人暗中成立的手合会，忍者队伍，死！ 短短几分钟时间，在场唯一活着的，只剩下岛国黑帮成员，兼手合会忍者队伍首领，吉冈信。 吉冈信是岛国黑帮大头目，村上的弟子。 这些信息，戴维自然心知肚明。 他之所以把吉冈信留到最后，是对手合会颇感兴趣。 手合会算是漫威世界新手村必打副本之一。 不过，由于此前威尔逊在地狱厨房地位特殊，从某种程度上，戴维和手合会同处一个阵营，也就打不起来。 但现在岛国人加入反金并联盟，意图推翻金并统治，重建纽约地下秩序，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次是你赢了，但没有人可以永远赢下去……” 吉冈信脚边，都是同伴的残肢断臂。 血液从这些躯体上源源不断的涌出，如雨水冲刷大地，朝下水道口汇集。 他挥舞手中的武士刀，眼神中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语气低沉：“在未来的日子，我会亲眼见证你的失败，以及菲斯克的覆灭。” “你不怕死？” 戴维挑了挑眉：“看来手合会拥有复活麾下成员的手段是真的。” 他在刚刚杀死手合会忍者的时候，便察觉到这些人根本没有心跳声。 原因很简单，这些人都是被复活过的角色，本就没有心脏。 吉冈信同样如此。 这是手合会忍者的特色。 “我很想知道，如果我将你碎尸万段，再烧成灰给扬了，你是否仍旧能复活过来。” 戴维好奇。 “我们拭目以待。” 吉冈信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武士刀抹过脖子，跟着失去声息。 他知道自己不是戴维的对手，干脆自杀了！ 不远处，徘徊者、蝎子和墓石，不知道内情的三人见状，吞了吞唾沫。 将敌人逼得自杀！ 什么人能具备如此恐怖的威慑力？ 在三人的眼中，此时的戴维比金并更像是纽约地下的统治者——金并倒像是戴维推出来的傀儡。 “岛国忍者果然都是孬种！” 戴维冷笑一声，看着吉冈信的尸体，没放在心上。 跟未来的漫威世界的各大反派角色比起来，手合会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掌握了一些微不足道手段的小组织，影响力相对有限，不值一提。 关键在于，扫平风波之后，金并有足够的时间，将纽约打造成铁桶。 即便手合会春风吹又生，再度复苏，也不可能威胁到金并的地位。 “把他的尸体烧了，我想看看，以后他到底还能不能活过来。” 戴维对不远处的三人招了招手。 “来了！” 麦克唐纳最先响应。 他低眉顺眼，一溜小跑，捡起烟火乔尼的喷火枪，扣动扳机，巨大的火舌喷发，将吉冈信的尸体变成焦炭。 紧接着，戴维推开了乔西酒吧的大门。 “莱斯特，谈判还未结束，你就把金并奉为纽约的地下皇帝，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 刚踏进内部，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戴维眯了眯眼。 身子一闪，缭绕黑雾，消失在原地。 “诸位，你们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靶眼目光扫过全场，落在各方势力代表身上，面露不屑：“你们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法克！” “靶眼，你想死吗？” 这一刻，不光是尼基·卡维拉，所有人都怒了。 他们可以接受金并的嘲讽，却无法容忍一个金并的手下，毫无顾忌的对自己喷垃圾话。 震怒之际，众人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不错，靶眼说得对，你们已经出局了。” 切萨雷家族的尼基·卡维拉一愣，这声音源自他耳后。 可他分明记得，自己身后根本没人。 唰！ 豁然扭头。 一张不算陌生的面孔自黑暗中浮现。 戴维·菲斯克！ “是你？” 尼基·卡维拉心跳加速，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从戴维身上弥漫而来。 他不自觉地皱眉：“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其他人也意识到问题所在，目光齐齐锁定在，不知何时出现的戴维身上。 “戴维，你的身体……” 威尔逊见到戴维，睁大眼睛，惊愕于他那健康的双腿，以及肉眼可见，突然变得强壮许多的身体。 想到不久前，菲斯克制药的动作，瞬间明白前因后果。 靶眼刚刚说的一切，都准确无误。 他瞬间激动：“你成功了！！” 第101章 臣服 见到威尔逊激动的模样，戴维笑着点点头，示意他淡定一点，稍安勿躁。 “我替靶眼解释一下。” 跟着回过头来，感受在场所有人投来的目光，笑眯眯地看着在场各方势力代表： “他想说的是，我来了，你们就自动出局了。” 说完，发现距离最近的，来自尼基·卡维拉的目中，充满恶意。 戴维面不改色，对尼基·卡维拉耸了耸肩。 在获得蝙蝠能力，血液疾病被治愈之后，系统任务在规定时限内完成，他顺利得到了系统奖励的“智力强化”。 “智力强化”是否有提高自己的智商，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戴维明确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力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 许多前世记忆由浅到深，那些被遗忘的信息，纷纷涌到眼前。 例如切萨雷家族的尼基·卡拉维。 通过深处记忆，戴维终于想起来，这货是街头英雄惩罚者中的反派人物。 由于在漫威世界实在没什么名气，所以戴维此前一直忽略了此人。 而其他人不用说，名气都还算不小。 高夫人、村上，都是手合会的创建者，也是所谓的手合会五根手指中，站在明面上的两根，更是三合会和岛国黑帮的领袖人物。 手合会的其他三根手指，亚历山德拉是个老阴比；博徒在手合会扮演导师角色，管理着位于纽约的一间学院，目的是将流落街头的少年培养成手合会的暗探；索旺达最不堪重用，是个纯粹的莽夫，也是五个人中，死的最快的那个。 约翰·卢尼，爱尔兰黑帮成员，出自系统副本《伸冤人》。 兰可霍夫兄弟，是夜魔侠的对手，现在是普希金的下属，戴维麾下的自己人。 剩下的，例如墨西哥黑帮，戴维确实不认识。 墨西哥黑帮在漫威基本可以说是毫无地位可言，无论在哪个版本的故事中，都是连名字都没有的炮灰势力，从某种程度上，甚至有些可怜。 此时。 众人见戴维毫不避讳的模样，脸上浮现出既惊又怒的表情。 他们一边眉头紧锁，一边联络酒吧之外的手下，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复，心中俱是咯噔一下。 “如果你们有其他任何想法，我十分欢迎。” 戴维见状，淡淡补充了一句：“前提是，你要敢于付出代价。” 这话一出，结合手下迟迟没有反应，在场所有人已经无比确定，酒吧之外的“谈判”出了岔子。 “看样子，谈判结束了。” 靶眼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在众人听来十分刺耳。 “哼！” 尼基·卡维拉冷哼一声：“这次算你赢了。” 他脸色难看，起身欲走。 其他人纷纷跟从。 “等等。” 然而，戴维一句话又叫住了他们：“都别急着走，人难得这么整齐，下一场谈判刚要开始。” “下一场？” 尼基·卡维拉皱眉，豁然扭头盯着戴维，沉声发问：“你想做什么？” “你们挑战金并地位失败，总得付出点代价。” 戴维说道：“下一场谈判的内容是，在场所有势力全部归属金并统治……听清楚了，是统治，不是管理，请各位一定要想清楚再给出回答。” “你要吞并我们？” 尼基·卡维拉震怒，猛地一拍桌子，扭头看向威尔逊：“你凭什么敢这么做？金并，你不管管自己家里的狗？” 听到这句话，威尔逊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嗖！！ 威尔逊还没来得及动手，戴维便一巴掌扇在尼基·卡维拉脸上。 尼基·卡维拉猝不及防，防了也挡不住。 在这一巴掌的作用下，脑袋朝侧身猛地一扬，巨大的力量牵动全身，犹如破布娃娃般在半空旋转几圈，向墙角横飞过去。 轰！！ 他脑袋连同身子狠狠撞入地面，一半脸颊微微塌陷，进气不如出气多。 作为切萨雷家族的老大，一丝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被戴维打了个半死。 这还是戴维控制了力道的结果。 不然，尼基·卡维拉整个脑袋都会瞬间变成一篷血雾。 那样的话，场面未免太难看。 戴维并不想一次性杀光在场所有人。 不是做不到，而是这么做了之后，纽约地下势力洗牌期间，即便有金并镇压，也会乱成一锅粥。 戴维目前想要的，是让权力平稳过渡，实现软着陆。 如果实在做不到，再选择杀光众人，来个硬着陆也不算晚。 “今天晚上过后，切萨雷家族会在地狱厨房除名。” 戴维瞥了气息萎靡，濒死的尼基·卡维拉一眼，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又把目光投向周围的其他人。 “金并，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 高夫人脸色凝重。 “他可以代表我。” 威尔逊微笑地看着戴维，有些得意，像个被亲弟弟架空的傀儡，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说的，就是我所想的。” “同意！” 这时，俄罗斯黑帮，兰可霍夫兄弟果断发言，毫不犹豫选择了加入。 他俩眼眸中闪烁着异样光芒。 想到了参加此次谈判时，普希金，也就是安德烈的吩咐。 如果戴维出现在现场，无论他说什么，你们都要第一时间响应。 本来两兄弟还有些不解。 此时看来，普希金，或者说安德烈，早就预料到了，有可能发生的变化。 能悄无声息的解决外界那么多对手，又无声无息的潜入酒吧内部。 金并一方的准备，远远超过眼前，这些所谓反金并联盟的准备。 就连反金并联盟的“盟主”，马吉亚帮的卢克·凯奇，都已经彻底折戟沉沙，剩下的这些人虽然势力不小，但个个心怀鬼胎，又怎么能成事？ 还好自己本来就是戴维的自己人，又得到了老大的许可，此时根本不用任何纠结。 甚至，兰可霍夫兄弟脑子里，还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从戴维出现之后，整个普希金势力团伙的表现来看，他们听命的那个“普希金”，似乎也对戴维言听计从。 怕不是普希金势力团伙，从一开始就隶属于金并集团。 俄罗斯兄弟的背刺，让其他人面面相觑。 高夫人立刻开口，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今天大可杀了我，但想掌控三合会，想吞并我们，这不可能。” 村上没有说话，而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高夫人身旁。 这代表了他的立场。 三合会和岛国黑帮，是此刻除了金并之外，地狱厨房最强大的两伙势力。 他们做出的决定，影响了其他人。 例如，一直都是炮灰存在的墨西哥黑帮老大，也无声无息站在了二人身旁。 “你们似乎还抱着侥幸心理。” 戴维十分平静，对二人的说法并不在意，而是笑着说道：“高夫人，村上，我知道关于手合会的一切，亚历山德拉，索旺达，博徒，手合会的五根手指，甚至昆仑，龙骨，能复活的黑空……” 高夫人和村上脸色微变，仿佛底裤被人扒光。 “你们格局实在太小，把别人丢的垃圾当成宝贝。” 顿了顿，戴维强调：“我对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不感兴趣，无论现在，还是未来，都只有一个要求……” “要么臣服，要么死。” 说话间，衣摆无风自动，身体似乎被气流托起，整个人悬浮在半空，犹如天神下凡，高高在上。 离奇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话音落下。 他五指张开，手腕一转，掌中似乎将空气中流动的风，凝聚成实质性的能量。 下一刻，这股能量如子弹般飞射而出。 角落，本就濒死的尼基·卡维拉，切萨雷家族老大，在此刻发挥出了他最后的作用。 轰！！ 被能量击中，全身瞬间变成一篷血雾，脏器裂成细小的碎块，森森白骨与血肉剥离。 死状惨烈！ 众人吓得直吞唾沫。 超凡！ 毫无疑问，戴维此时展现出的能力，意味着，他已经蜕变成一位强大的能力者。 可不久前，众人亲眼所见，戴维还坐在轮椅上。 “你们最好想清楚，如果死在我手里，不会有任何复活的机会。” “但如果臣服，能让你们获得更新、更强大的力量。” 戴维的话语还在继续，目光冰冷，等待众人回答。 “这是最后通牒。” “同意！” 俄罗斯兄弟重申立场，迫不及待举手示意。 他们现在无比确定，此前的戴维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明明是超凡能力者，偏偏装成一个大病缠身的残疾来误导外人。 连他们这种自己人差点都被骗了！ 不过，兰可霍夫兄弟二人此时并不在意这点小问题。 他们捕捉到戴维话语中的重点。 臣服之后，戴维身上的超凡力量，有他们的一份。 这简直闭着眼睛做选择题都能做对。 另一边。 高夫人和村上彻底呆住。 其他人也傻了。 面对此时戴维展现出的能力，众人对于外界手下的死，已经没有任何疑惑。 墨西哥黑帮老大倒吸一口气，默默远离了高夫人和村上，站在了威尔逊旁边，大义凛然，像是从未有过反抗的打算。 其他人也差不多。 只剩高夫人和村上，手合会的这两根手指，迟迟未做出选择。 “很遗憾，看来你们两个打算抱着残羹剩饭赴死。” 戴维见状，失去耐心。 手合会本来是很好的工具，如果直接覆灭，未免有些可惜。 这也是戴维打算说服高夫人和村上的最大原因。 不过，既然二人迟迟无法做决定，那肯定不能留着。 年都过完了，这俩人也算死而无憾了。 轰！ 他身子化作黑雾，轰的一声消散，在二人面前聚拢，打算试一试昆仑叛徒的力量。 “等等！” 突然，高夫人打出一掌。 掌风呼啸。 轰！ 戴维刚现出身形，感受这一掌的力量，有些惊讶，又看着高夫人苍老的面容，目光深邃。 “我答应帮助金并成为手合会的新一任首领。” 高夫人收回手掌，和村上对视一眼，目中带着一丝火热，语气严肃：“但你要保证，将你身上的力量交给我们。” 高夫人并非手合会最高领袖，她只是五根手指之一。 即便算上村上，目前也仅仅集齐了两根手指。 帮助威尔逊成为手合会领袖，这已经是她和村上能做出的最大保证。 “当然。” 戴维笑了，并不担心：“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从不吝啬奖励自己的下属。” 这句话藏着深深的自信。 高夫人和村上明白，这句话后面，应该还有半句没有说出来。 从不吝啬奖励下属， 是因为，下属，永远不可能强过主人。 第102章 尾声与新身份 地狱厨房，黑帮林立，火拼是常事。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别说居住在附近的人，就是整个纽约市民，也都司空见惯。 地狱厨房黑帮打翻天都没事，只要不跑到市政厅和警察局当街杀人，谁都不会想掺和进来当搅屎棍。 半小时后，当莫斯利带人抵达地狱厨房，见到了乔西酒吧所在这条街的景象，大吃一惊，个个目瞪口呆。 遍地尸体，血水覆盖，一片尸山血海。 这条街上，起码躺了有近百具尸体。 什么黑帮火拼，能拼出一个小型黑帮团伙的规模？ 这绝不是小打小闹级别。 而且这个位置还是地狱厨房中立区，本该是地狱厨房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之一。 莫斯利等人意识到今晚的情况，恐怕真如之前收到的情报所说。 大半个地狱厨房和金并开战了。 否则，即便发生战斗，也不会把战场选在中立区。 乔西酒吧门口。 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脸色略微苍白，神情紧张，扛着摄像机，记录眼前画面。 “尤里克，你怎么在这儿？” 莫斯利对此人并不陌生。 在斯特劳德事件中，这家伙就差点被斯特劳德拖下水。而且，在FBI锁定卢锡斯·克朗的踪迹时，此人也算是出力不少，提供了关键线索。 “布什金先生接到菲斯克先生的命令，让我过来，记录FBI打击黑帮的行动，方便明天登报。” 尤里克吞了吞唾沫：“这、这毕竟是个大新闻。” 显然，眼前这尸山血海般的一幕，让他感受到了极大压力。 菲斯克？ 莫斯利回神，意识到对方口中的菲斯克先生，指的正是戴维。 “戴维在哪里？”莫斯利问。 “他已经离开了。” 尤里克说道：“不过，他告诉了我应该做些什么。” 莫斯利眯了眯眼。 “切萨雷家族的尼基·卡维拉死了，他的尸体就在酒吧里……” 尤里克似乎想到酒吧内，自己见到的那团模糊血肉，身子下意识抖了抖。 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根据菲斯克先生的意思，切萨雷家族将在今晚除名，你们在处理完了这些尸体后，还要过去那边收尾。” “切萨雷家族除名？配合收尾？” 莫斯利一愣。 切萨雷家族作为地狱厨房的大型黑帮势力之一，他自然听说过。 至于配合收尾，让他觉得，FBI好像快要取代纽约警局，变成黑帮专业洗地工具人了。 不过，如果每次洗地都能捞上这样的功劳，也未尚不可。 思索之际，莫斯利环视一圈。 这场由大半个地狱厨房，掀起的与金并的战争，似乎以金并的胜利，落下了帷幕。 “除了这些，戴维还说了什么没有？”莫斯利问。 “没有。” 尤里克摇了摇头。 莫斯利不再多说，摆了摆手，吩咐罗德里格斯率领探员留下，勘查现场并处理尸体，剩下的人跟他赶快换地方，前往切萨雷家族的地盘。 尤里克简单拍摄几张FBI在乔西酒吧整理现场的照片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尽管距离谈判结束才过去半小时，可切萨雷家族的地盘已经大乱。 地下黑帮势力团伙，个个口无遮拦，传播信息的速度，可比官方拿到情报的速度快多了。 金并登基，黑金帝国初见雏形。 爆炸性的地下世界新闻，从在场的各大黑帮成员口中，一传十、十传百，几分钟便扩散开来。 最关键的是其中，金并发话，宣称尼基·卡维拉已死，切萨雷家族将于今晚覆灭…… 如此情况下，不用亲自派人出手，也会有向金并投降的黑帮，要将切萨雷家族分而食之。 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出手抢夺地盘，不然晚了就没得吃了。 这是纽约地下世界的一场盛宴。 由金并掀起的狂欢。 切萨雷家族就是那个被献祭的“苹果”。 莫斯利等人来到切萨雷家族地盘，见到一片混乱，众人围聚附近几条街道，烧杀抢掠，惨叫连连。 砰！！ 惊愕之余，他们开枪镇压。 没有一个人还击，这些人犹如败军之将，仓皇而逃。 莫斯利临时抓了个喽啰逼问。 从他口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在今晚的谈判中，金并成为了纽约地下世界，唯一的大头目。 无论是普希金，还是地狱厨房里的三合会、岛国人、俄罗斯人、墨西哥人、爱尔兰人，罗马尼亚人，等等，全都彻底臣服，向金并献上了忠诚。 这一刻，莫斯利恍然惊觉。 今晚看上去只是普通的黑帮火拼，实际上，恐怕要载入地狱厨房，甚至是纽约地下世界的史册。 纽约地下世界已从诸侯割据的时代，转为帝国统治。 帝国首脑，就是金并。 那么，戴维·菲斯克作为金并的弟弟，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莫斯利倒吸一口气。 他可没有忘记，在事情发生时，是戴维给自己打了电话，让自己带人过来抢功劳！ 别的不说，莫斯利现在唯独庆幸，当初在分局门口的停车场，面对戴维的威胁，自己做对了选择，抱对了大腿。 …… 曼哈顿中心大楼。 戴维与威尔逊回到了这里。 “你得到了跟迈克尔·莫比亚斯一样的能力，现在都有什么感觉？” 威尔逊颇为好奇，看着眼前与坐在轮椅上时，状态截然不同的亲弟弟，想到刚刚走出酒吧，大街上尸山血海，以及戴维在酒吧内大发神威、逼得高夫人等人不得不低头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感慨。 “没什么感觉，无非变得更强了，仅此而已。” 戴维笑道：“菲斯克制药掌握的跨物种基因转移技术已经相对成熟，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蜥蜴血清，它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实现断肢再生。”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此外，玛雅·汉森博士研究的绝境病毒，也会正式进入临床阶段。我们和某个官方部门进行了深度绑定合作，有我这个成功的例子在，他们会毫不吝啬给我们最大的帮助。” 这里的“某个官方部门”，显然指的就是西特维尔代表的神盾局，或者九头蛇。 无论跟戴维对接的是哪个，都不重要，反正只是利用对象。 大家互相利用，谁都不欠谁。 在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没有价值。 “蜥蜴血清，绝境病毒……” 威尔逊坐在椅子上，想到几个月前，与戴维的对话，有些感慨：“难怪你说手合会永远不会成为威胁，在你眼中都只是小打小闹……戴维，在我们痴迷于眼前地盘的时候，你已经悄无声息的开辟了另外的战场。” 他意识到，戴维从一开始，便站在高屋建瓴的角度，全盘规划了自己的事业。 而他这个哥哥，似乎从头到尾，都绕不开黑帮的身份。 即便想办法洗白成了企业家，可像他这样的企业家，纽约遍地都是。 严格说来，也只有“黑帮”身份拿得出手。 格局一下子就被拉开差距。 威尔逊说道：“我终于理解，你为什么要放弃普希金的身份，执着于一个初创公司。” “接下来，你要好好梳理自己的黑道帝国，” 戴维笑道：“手合会是很好的工具，掌握着一些相对独特的力量。有高夫人和村上配合，你要彻底将手合会控制下来。他们虽然算不上有多强大，但能加强你对纽约地下的掌控力。” “最后一个问题。” 威尔逊看了一眼门口，露出笑容：“菲斯克制药的人体强化技术，什么时候能用在自己人身上？” 这话一出，守在门口的靶眼，顿时竖起耳朵。 “快了。” 戴维沉吟片刻：“虽然蝙蝠血清的成功，代表跨物种基因转移技术取得了巨大突破，但由于蝙蝠血清具备特殊性，只能与血液疾病患者互补，尚且无法应用在普通人身上。” “而其他血清，例如蜥蜴血清的制作，需要通过绝境病毒技术，重新对人体修复神经进行编程，所以，暂时不会开放。” 听到这里，威尔逊和靶眼都有些失望。 “不过，我们在研究中总结出了另一项优化人体基因的发现，能让人体变得更完美。康纳斯等人将其命名为‘人体优化技术’。” 戴维见状，接着说道：“人体优化技术的效果是治愈部分基因疾病，延长寿命，让人变得更健康……你和靶眼随时可以来体验，它会对你们有帮助。” “等菲斯克制药搬完家，我会成为人体优化技术的第一个客户。” 威尔逊给出肯定的答案。 他们可没有忘记，今晚的菲斯克制药遭到了重创。 大楼内部损毁严重，菲斯克制药如果想继续保持告诉研究，只有搬家这一条路可走。 而这，对他们而言，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戴维已经和威尔逊谈妥，菲斯克制药将搬到威尔逊麾下，联合建筑公司所在的曼哈顿中心大楼。 值得一提的是，威尔逊不久前已经买下这栋大楼，马上会将其改名为菲斯克大楼。 “我该走了。” 交流完毕，戴维想到韦斯利的情况尚未确认，加上长老会医院里，兄弟会成员手术情况同样未知，准备告辞离开。 突然，他脚步一顿。 “怎么了？” 威尔逊诧异。 “差点忘了另一个正事。” 戴维扭头看着威尔逊，说道：“奥斯本公司是推动马吉亚帮扩张和卢克·凯奇尚未的幕后黑手，关键在于，他们似乎掌握了一项特殊的人体强化技术……” “哦？” 威尔逊挑眉，这件事他倒是头一次听说过。 “我查到这件事可能与被奥斯本公司假意开除的孟德尔·斯托姆有关。” 戴维叮嘱道：“你搞定手合会之后，让他们想办法找到斯托姆，最好能搞到这项技术。” “好。” 威尔逊若有所思：“那么奥斯本公司……” “诺曼现在很狡猾，奥斯本公司这次手尾处理得干净，我们不可能凭借马吉亚帮手里的奥斯本公司武器，真正攻击到他。” 戴维冷笑道：“不过，我已经针对奥斯本公司展开了行动，要不了多久，奥斯本公司就会遭到报复，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他摆了摆手，消失在威尔逊眼前。 这一刻，威尔逊真正感觉，戴维已经不是那个需要被自己庇护，甚至有可能到联合建筑公司上班的弟弟了，而是成长为菲斯克家族里，另一颗潜力无限的参天大树。 他这个哥哥现在该做的，就是作为这颗大树的园丁，时刻为大树修剪枝丫。 …… 戴维来到天台，腾空而起，迅速赶回帝国州立大学附近大楼。 此时。 菲斯克制药所在处，已被纽约警局封锁。 爆发了这样的战斗，加上又是在地狱厨房范围之外，纽约警局不可能不出手干预。 现场，乔治·斯泰西正在勘察，并向基里安就地问询，简单进行一些笔录工作。 但乔治·斯泰西却并不是处理此事的关键人物。 基里安见到戴维归来，招了招手。 戴维点头，目光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家伙。 神盾局特工、九头蛇间谍，贾斯珀·西特维尔。 “戴维，你终于回来了。” 西特维尔对他打了个招呼，露出笑容：“恭喜你，终于摆脱了疾病。” “你来得还挺快。” 戴维看着眼前的西特维尔，略微诧异：“看来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他当然不会觉得西特维尔是专门来恭喜自己的。 对方的目的，明显是为了菲斯克制药最新出现的成果，也就是让戴维恢复健康的蝙蝠血清。 在事件爆发的第一时间，便出现在自己面前，意味着，西特维尔有极大可能，一直派人盯着菲斯克制药。 指不定菲斯克制药内部，就有对方安插的间谍。 “菲斯克制药是我们非常看重的合作机构，对于合作者肯定要多上点心。” 西特维尔比了个手势：“我知道你现在应该不想跟我谈正事，所以，在空闲下来之后，请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这几天会一直在纽约，等你联络。” 他不想触怒戴维，这次出现从某种程度上，也只是为了展现实力。 说完便果断离开。 同时离开的还有纽约警局的人。 问话草草收场。 乔治·斯泰西表情略微不满，但西特维尔拿出了上级的命令，又不得不遵从。 戴维没有在意。 招呼基里安一同走进大楼实验室，见到了康纳斯和玛雅，还有被注射了绝境病毒后的韦斯利。 “韦斯利情况怎么样？” 病床上，大半个脑袋本来都微微凹陷的韦斯利，全身都恢复原状，身体外部伤势也尽数愈合。 看起来似乎是个好消息。 “目前看来，韦斯利撑过了最关键的时刻，生命安全暂时不用考虑……” 玛雅看着病床上的韦斯利，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这可是绝境病毒的第一个“人体实验志愿者”。 她解释道：“现在需要的担心的是，等韦斯利醒过来之后，绝境病毒会给他带来哪些副作用。” “由于绝境病毒技术并不完善，副作用是一定会有的。” 康纳斯在旁边补充了一句，神情凝重的样子，跟此前在韦斯利重伤濒死时，孤注一掷提出注射想法的模样，截然不同。 此时的玛雅和康纳斯仿佛换了个人，对调了身份。 “只要能活过来，副作用不用考虑，迟早有机会解决。” 戴维并不像二人那样，担心绝境病毒的副作用。 在漫威电影宇宙的原剧情中，小辣椒佩珀·波兹被黑化后的基里安注射绝境病毒后，托尼曾潜心钻研，破解了她身上的绝境病毒，把她变回了一个正常人。 这说明绝境病毒的效果是可逆的。 韦斯利只要能活过来，迟早有一天会恢复正常。 知道韦斯利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戴维又给在长老会医院的福克斯打去电话。 “长老会最厉害的医生，史蒂芬·斯特兰奇参与了手术，玛蒂娜说，有他参与的手术，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百……目前修理工和屠夫情况良好，但枪匠手臂伤势太重，只剩一层皮还连着，有可能被截肢……” 从福克斯口中听到这句话，戴维松了口气。 兄弟会几人的状况，跟韦斯利差不多。 几人只要能保住命，戴维就有能力治愈他们的任何伤势，让他们重回巅峰，恢复正常，甚至变得更强。 截肢？ 菲斯克制药下一步研究的蜥蜴血清，专门针对的就是截肢。 而且，绝境病毒也具备同样的肢体再生能力。 这都不叫事儿。 而福克斯口中，那个手术成功率百分之百的长老会医生，史蒂芬·斯特兰奇，无疑就是戴维记忆中，未来的奇异博士，魔法界的扛把子。 虽然性格古怪，但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医术和能力。 当然，现在的重点不是斯特兰奇，戴维也不打算和斯特兰奇有任何多余的牵扯。 毕竟，漫威电影宇宙的天花板角色之一，至尊法师古一，此时还在默默的观测着世界，更关注着历任至尊法师中，最备受期待的史蒂芬·斯特兰奇。 戴维不清楚自己的出现，古一是否心知肚明。 可如果目前双方是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他宁愿这样一直保持下去。 “呼！” 综合现有情况，戴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集中注意力，让思绪回到正规。 治愈血液疾病，在规定时限内完成任务，得到系统奖励的同时，也获得了系统随机选定的下一个身份。 之前由于各种情况蜂拥而至，戴维来不及细看。 现在，他唤出眼前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文字，陷入沉思。 【副本：刀锋战士】 【你的身份：蒂姆·尼基】 【吸血鬼是传说中的超自然生物，通过饮用人类或其它生物的血液，能够令自身长久生存下去。 长时间以来，人类世界都认为吸血鬼是传说故事虚构的奇幻生物，却不知道，世界上真正有这样一个畏惧紫外线、银器与大蒜的群体。 千百年来，凭借与人类相似的样貌，他们隐藏在人类之中，涉及各行各业，积累了巨大的权势和财富，建立了吸血鬼地下王国，惬意生活在黑暗中，以人类血液为食。 但吸血鬼中分为保守派和激进派。 保守派接受纯种吸血鬼领导，希望种族好好隐藏在人类社会，与人类和谐相处。 激进派由后期转化吸血鬼为主，认为人类只是吸血鬼的食物，应当主动创造一个由吸血鬼主导的世界。 你曾经是吸血鬼的狂热爱好者。 机缘巧合之下，参与了吸血鬼集会，加入了激进派领袖，吸血鬼弗劳斯特阵营，成为他的人类心腹，替他掌管手底下庞大的财富…… 但弗劳斯特作为激进派领袖，近期与长老议会爆发激烈冲突。 弗劳斯特的一系列做法，令身为人类的你十分不安，内心饱受折磨。 你对此感到无比恐惧，想要逃离弗劳斯特的掌控。 弗劳斯特发现了你的小动作，正准备对你采取行动……】 【身份任务：解决身份带来的麻烦】 【任务时限：六个月】 【任务完成奖励：吸血鬼超凡特性】 【标注：身份一旦生成，永久有效】 【标注：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完成任务，也可以调动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系统将不对你做出任何限制】 【标注：下一随机身份将在任务结束后确认】 【标注：超过时限未完成任务将不会获得任何奖励】 第103章 挡路 吸血鬼？ 刀锋战士？ 戴维接受了系统灌输的记忆，思绪纷飞，一时间有些愕然。 回忆关于刀锋战士的情况。 得益于记忆力提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诸多信息。 结合系统提供的，自己作为蒂姆·基尼的身份，是吸血鬼激进派领袖，狄肯·弗劳斯特的爪牙，为其工作的记忆。 戴维很快理解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这个身份就当下来说，最大的威胁，应当来自吸血鬼激进派领袖，狄肯·弗劳斯特。 弗劳斯特或许察觉到，自己有背叛他的想法，准备对自己采取某种行动，例如当成血食吃掉，等等。 这其实无关紧要。 戴维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毫无积累的地狱厨房普通大学生。 如今的他，是菲斯克制药的董事长，与神盾局或九头蛇有密切合作，暗夜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蜥蜴博士柯特·康纳斯、绝境病毒研究者与创造者，奥尔德雷齐·基里安、玛雅·汉森，都是他的员工； 也是纽约地下世界皇帝，金并的亲弟弟，东海岸地下世界的另外一大头目，兄弟会、手合会等地下势力、FBI、市议员、参议院、州长、法官、检察官等官方机构，都有能为他所用之人； 更是注射了蝙蝠血清后，掌握了蝙蝠能力的超凡能力者。 简而言之，戴维掌握了跟任何人掀桌子的资本。 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况且，从记忆当中的情况来看，狄肯·弗劳斯特掌握的力量虽然不小，但在吸血鬼群体当中，也并非一家独大。 有吸血鬼议会中的十二长老，带领着保守派的纯种吸血鬼，与身为激进派领袖的弗劳斯特抗衡。 因此，面对这次的身份任务，他要换个思路。 不是蛰伏，而是直接一点。 念头闪过，戴维露出笑容，回头看了实验室内。 他能感知到，韦斯利的心跳越发平稳。 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 第二天。 帝国州立大学附近某咖啡店。 戴维坐在靠窗位置的椅子上，看着外界经过的男男女女，多数洋溢着青春气息。 此时的他，却有了另外一种视角。 眼前路过的行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身上的味道都略有不同。 有一部分人群的身上，总是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这是血液的味道。 通过更仔细的观察可以发现，这些人的后脖处，还印着一个约莫半个燃油打火机大小，特殊符号的纹身。 这是吸血鬼群体内部，用以区分阵营的纹身。 戴维的脖子后就有这样一个印记，代表他是弗劳斯特的爪牙。 “爪牙”，形容的是为吸血鬼工作的人类。 戴维多少对这种东西有些膈应，打算一会儿就把后脖的纹身割掉，反正凭借自身的再生特性，几分钟就能恢复。 哒哒哒！ 熟悉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戴维抬头看向咖啡店门口，光头西装男，西特维尔微笑着来到他所处的桌前坐下。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西特维尔的笑容如沐春风，尽管是个光头，可这倒是让他有种难以形容的亲和感。 “先生，请问喝点什么？” 金色、细腰、大波浪，融合了美女各大特征，肤白胜雪的咖啡店女服务员，热情洋溢地来到二人身边。 “一杯拿铁，谢谢。” 西特维尔说完，见戴维目送咖啡店服务员远去，笑道：“她很漂亮。” “是的，漂亮的女人通常都很危险。” 戴维淡淡说道：“言归正传，西特维尔先生，如你所见，菲斯克制药已经具备了跨物种基因转移的成功经验，但这种经验无法应用到每一个人身上……” “这就足够了。” 西特维尔并不在意。 他的确对菲斯克制药内部状况有极多了解。 蝙蝠血清由于设计原理存在缺陷，无法大规模应用，这一点是事实，所以并不觉得戴维在说谎。 但即便如此，也证明了菲斯克制药的价值。 “菲斯克制药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经过内部讨论，我们准备加强菲斯克制药的投资。” 西特维尔顿了顿，强调一句：“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戴维嗯了一声：“请说。” “首先，我们会调动相关力量，全面调和菲斯克制药和奥斯本公司之间的矛盾，从今往后，奥斯本公司不会成为菲斯克制药的威胁。” 西特维尔语气笃定：“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基于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得再次恭喜你，菲斯克先生。” 这句话中，他改变了对戴维的称呼，变成了菲斯克先生。 一语双关。 “第二个呢？” 戴维淡淡开头，有些漫不经心，拿着勺子搅动跟前的咖啡。 “第二个方面也跟奥斯本公司有关。” 西特维尔缓缓说道：“我们承诺，竭尽全力，帮助菲斯克制药吞并奥斯本公司。” 戴维动作一顿，目光微凝，看着眼前的光头男人。 他并不否认自己的心动。 这可比所谓的在股票市场低买高卖刺激多了。 菲斯克制药如果能吞并奥斯本公司，那无疑代表着，自己在漫威世界又迈出了最坚实的一步。 他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 戴维其实是相信的，但他想知道西特维尔这么说的依据。 “我们与奥斯本公司的许多股东关系良好。” 西特维尔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暗示道：“只要奥斯本公司出现危机，我们就有理由召开董事会，重新选举董事长。” “非常好。” 戴维心领神会，毫不掩饰，点头道：“你们很快会等到这个机会。” 谈到这里，双方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西特维尔正打算告辞。 “对了，菲斯克制药最近正要推出一个人体优化项目，能治愈部分疾病，达到延长寿命，减缓衰老，让人变得更年轻的效果，同时也能让人变得更强壮。” 戴维笑道：“这不是超级士兵项目，但对你或许有一定帮助，欢迎你成为菲斯克制药的客户。” 西特维尔脚步一顿，眼中闪过惊疑不定之色。 人体优化项目…… 这个名称自己居然从未听说过，即便是菲斯克制药内部成员，也没有透露过关于这个项目的详情。 他深深看了戴维一眼，露出笑容： “当然，我非常乐意。” …… 目送西特维尔离开，漂亮的女服务员端着一杯拿铁来到桌边，诧异道：“蒂姆，你的客人走了？” “是的，这杯咖啡不要了，留着自己喝吧，他应该买过单了。” 戴维起身，准备离开。 “嘿，我听说昆恩在找你，发生了什么？” 女服务员叫住了他，大眼睛眨了眨，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诱惑，笑道：“你即将成为弗劳斯特先生的血裔，是真的吗？” “是又怎么样？” 戴维淡淡回答，审示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中的冷漠挥之不去。 “如果你有机会参加弗劳斯特先生举办的派对，我想，你一定不会吝啬一个我这样的女伴。” 女服务员从胸口取出一张温热的名片，塞进他的手掌，跟着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扭着腰离开。 桑娜·莱赛！ 戴维扫了眼名片，随手丢进垃圾桶，目光落在这女人后脖的纹身上。 毫无疑问，这女人就是吸血鬼的崇拜者，也是吸血鬼在这座城市中的爪牙。 这十分常见。 纽约，作为国际化大都市，是吸血鬼最喜欢的城市，也是吸血鬼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没有之一。 无论是纯血吸血鬼，还是后期转化的吸血鬼，都能在这座城市，找到自己爱好的东西。 更别说，这座城市里还有那么多，被欲望蒙住双眼的人类爪牙。 吸血鬼的足迹，覆盖了整座城市，社会的方方面面，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站在戴维的角度来说，这是好事。 注射蝙蝠血清，拥有蝙蝠能力的他，也算是成为了吸血鬼族群中的一员。 他身上没有吸血鬼的弱点，却拥有媲美吸血鬼，甚至比吸血鬼更强大的力量。 他不是任何人的血裔，反倒像是吸血鬼的始祖，能自主演化出另一支吸血鬼族裔。 非要说的话，有一个人的状态与他相似。 刀锋战士，吸血鬼口中的“日行者”，埃里克·布莱德。 一个拥有半人类半吸血鬼血统的男人。 …… 门口。 韦斯利作为司机，漫不经心的靠在车身上，等待在咖啡店里谈话的老板。 从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 没有打火机。 左手遮住右手的手指，手指变得通红，就像是被几千度高温烧红的烙铁。 滋滋滋！！ 耳中仿佛传来高温炙烤的声音。 “呼——” 香烟被点燃，韦斯利深吸一口气，美美地吐了个烟圈，脸上带着一抹享受之色。 一支烟抽完，又紧接着摸出第二支，重复用手指点烟的动作，玩得不亦乐乎。 “绝境病毒的能力可不是用来给你点烟的。” 声音传来。 韦斯利抬头看了过去，发现戴维走出咖啡店。 “你不得不承认，这个能力非常适合经常丢打火机的人。” 韦斯利耸肩。 此时的他身体健康，活蹦乱跳，丝毫看不出昨晚濒死的痛苦模样。 在注射尚不完善的绝境病毒之后，韦斯利不仅得以新生，身体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力量、耐力、反应力，以及身体再生能力，达到了超乎常人的地步。 加上原本就具备的甩枪术天赋，在肾上腺素爆发之后，还能让自己的能力飙升不止一个档次。 韦斯利现在的战力，已经丝毫不逊色于卢克·凯奇等街头英雄，甚至更胜一筹。 唯独需要担心的是，他现在的身体，随时有爆炸风险。 而肾上腺素的爆发会加大这种风险。 算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技能。 “每次使用能力，都会让你变成人体眨眼的爆炸风险增加，我可不想随身跟着一个炸弹。” 戴维叮嘱道：“你最好控制一点。” “康纳斯博士说了，适度使用能力不会怎么样，反而能强化我的战斗力。”韦斯利笑道，“今天早上你也在现场，听到了他就是这么说的。” “等菲斯克制药搬完地方，你就可以回去做你的CEO了。” 戴维坐上车，吩咐自觉坐在司机位置的韦斯利，说道：“奥斯本公司对我们的封锁从今天开始就结束了，我们的合作者答应调和矛盾，这样一来，菲斯克制药和兄弟会合作的药油可以尽快上市……这本就是你的第一个工作。” “虽然菲斯克制药不缺钱，但一个公司要发展壮大，不能老是靠金主输血。” 他强调说道：“菲斯克制药目前已经有了自给自足的能力和资源，而且你目前的情况也不适合参与战斗，可以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学习如何当一个CEO上。” “说实话，我觉得董事长司机这个职位更适合我。” 韦斯利叹了口气。 他今天跟着戴维行动，主要是身体利索过后，不想一直躺在病床上。 昨晚，那种濒死的感觉非常不好，令人窒息。 “我们去哪？”韦斯利问。 “长老会医院。” 戴维身子往车坐上挪了挪，找个舒服的角度，目光掠过路边停着的几辆摩托，淡淡说道：“枪匠他们的手术很顺利，我们应该去探望一下。” “好。” 韦斯利点头，刚一脚踩下油门。 嗤嗤！！ 突然，车前出现数道身影。 韦斯利吃了一惊，猛踩刹车，轮胎摩擦沥青马路，留下四条深深的黑色胎印。 戴维坐在原位，身子并未跟随车辆惯性前倾。 他目光落在车前的几人身上，脸上丝毫没有惊讶之色，似乎早有预料。 “法克！” 韦斯利摇下车窗，对挡在车前的人破口大骂：“王八蛋，不想活了？” 话音落下，他意识到不对劲。 眼前几人坐在摩托上，穿着一身皮衣，带着头盔，全身没有一寸披露裸露在外，像是专业的摩托车骑手。 但他们一动不动，横在车前车后的模样，又散发出森森恶意。 很明显是故意挡路。 “你们是什么人？” 韦斯利皱眉，下车，打算跟这几人好好掰扯掰扯。 金并都变成纽约地下皇帝了，你们几个还准备跟菲斯克作对呢？！ 哪里来的土包子这么没有眼力见。 “蒂姆，昆恩先生要见你。” 这时，他们一开口，又让韦斯利呆住。 蒂姆？ 蒂姆是谁？ 找错人了都不知道？ 哪来的打手这么不专业？！ 刚要发问，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既然都跟了一路了，为什么不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再出来……算了，带路吧，我会跟着你们。” 这是戴维的声音。 韦斯利豁然扭头，眼眸中的愕然之色，只透露出一个疑惑。 你不是叫戴维，怎么变成蒂姆了？ 第104章 日行者 戴维不用通过自己的超凡感知，只是纯粹的用眼睛看就知道，拦在身前这几人是吸血鬼。 他们身上的皮衣和头盔，遮住了全身所有的皮肤。 主要是为了防止身体被紫外线照射。 阳光，是普通吸血鬼最大的弱点。 世界上已知的，不畏惧阳光，对银器和大蒜毫不敏感的吸血鬼，目前只有始祖德古拉。 那个被称之为“日行者”的刀锋战士布莱德，只能算是半个，因为他同时身怀人类血统。 而且，布莱德虽然不怕阳光和银器实，但也对大蒜过敏，会经常注射蒜精抑制自己吸血鬼血统所带来的嗜血冲动。 “你最好老实点。” 几人对戴维的回答很满意。 他们面具下的脸庞带着傲慢之色，轻哼一声，重新骑上摩托车，招呼一声：“跟我们走。” 轰轰轰！ 摩托车发出轰鸣之声，汇入车流，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戴维逃走。 戴维看了韦斯利一眼，见到后者眼睛里的惊愕之色，微微一笑：“跟着他们。” 嗡！ 韦斯利启动汽车，跟着摩托车屁股后边。 他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道： “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 “有的事情，用眼睛看，比用嘴巴说，更让人信服。” 戴维淡淡回答。 “你的意思是，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信？” 韦斯利反应一下，难得听出言外之意，想了想说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究竟叫蒂姆，还是戴维吧？” 戴维笑道：“当然是戴维，蒂姆只是个假名。” “假名？你又多了个假身份？” 韦斯利认识戴维以来，后者就像剥洋葱一样，时不时就能冒出个新身份。 从兄弟会杀手，到东海岸地下大头目普希金的合作者，再到纽约地下皇帝金并的亲弟弟，再到地平线实验室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的助手…… 戴维身上似乎藏着无限的谜团。 “你别告诉我，除了蒂姆之外，你还有很多其他的名字？” 韦斯利非常怀疑，蒂姆这个名字，绝不是戴维的最后一个被爆出的假名。 “这可说不好。” 戴维笑着回答。 他是真说不好自己还有哪些名字，系统随机谁能猜得到？ 韦斯利以为戴维不想说，懒得多问，只是哼了一声，默默开车。 跟随摩托车驶出曼哈顿，来到布鲁克林的一个屠宰场。 这里环境颇为压抑。 但来来往往的，倒是有很多年轻人。 戴维注意到，这些年轻人的后脖处，大多有着特殊符号的纹身，意味着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吸血鬼的爪牙。 身旁的韦斯利颇为诧异，目光在这些普遍相貌姣好的年轻人身上流连，又看着眼前的屠宰场。 那几个带路的人，正示意他和戴维进去。 “我从来没来过这里。” 他丝毫没有担心自身安危的意思，兴致勃勃的走进屠宰场。 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惨白灯光下，一排排挂在生产线上，被剥出骨头的死猪。 它们瞪着一双大眼，双目无神，看着来往进出的客人，画面阴森。 这段日子堪称见多识广的韦斯利，见状也不由得有些悚然。 “这是哪里？” 韦斯利低声问道：“别告诉我，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屠宰场？” “这是一个舞厅。” 戴维回答：“一个只接受特殊客人的舞厅。” “特殊客人？” 韦斯利一愣。 “昆恩先生在里面等你。” 这时，前方带路的人语气冰冷。 他们拉开屠宰场内部的一个铁门，取下头盔，对站在门口，膀大腰圆的保安示意。 戴维和韦斯利进入舞厅。 昏暗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不算宽阔的环境下，密集的人群犹如堆砌的砖块，摩肩擦踵，全是年轻的肉体在摇晃，他们眼神迷离，脸色微醺，醉生梦死。 韦斯利眼睛一下子就看直了。 但他同时注意到，在自己进入舞厅之后，有大部分人瞬间朝自己和戴维投来目光。 见到戴维时，他们脸色带着一丝嘲弄，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又转为一丝戏谑。 就像主人是在逗弄宠物。 这让韦斯利极不舒服，越发觉得这个位于屠宰场的舞厅里，存在一个极大的秘密。 “这边。” 戴维招呼韦斯利，进入舞厅就跟回家一样。 基于系统灌输的记忆，他对这里很熟悉。 舞厅是吸血鬼聚集的地方。 作为狄肯·弗劳斯特的产业，平时化名蒂姆的自己经常出入其间。 今天找到他、要见他的男人，昆恩，就是狄肯·弗劳斯特的心腹，也是舞厅负责人，负责管理、经营与安保。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安保。 吸血鬼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弗劳斯特只是其中的一个派系领袖而已，时刻会受到打击。 比如，那些与弗劳斯特对立的纯血吸血鬼。 一方面，纯血吸血鬼，看不起后期转化，被他们视作“杂种”的吸血鬼； 另一方面，纯血吸血鬼则是坚守几千年来的传统，选择隐藏在人类之中，谨言慎行，绝不聚众，拒绝一切吸引他方目光的活动。 他们和弗劳斯特的对立，已经从暗地转到明面上。 甚至那个屠杀吸血鬼的“日行者”，也是纯血吸血鬼有意放纵的结果。 毕竟，纯血吸血鬼向来“安分守己”。 只有激进派的吸血鬼，才会无所顾忌的，如犯罪般毫无顾忌的吸食活人血液，并聚集在同一个地方。 死在“日行者”手中的，都是杂种般的后期转化的激进派吸血鬼，对保守派的纯血一族没有丝毫威胁，自然没有插手的必要。 韦斯利不知道，只是短短几步路，戴维脑子里就闪过这么多念头。 他跟随戴维来到舞厅内部的一个豪华包厢。 几个男人搂着漂亮女人正在温存。 见戴维到来，为首的，略微秃顶的男人，动作一顿，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任由其重重从沙发上跌落。 他目光凶狠，越过韦斯利，笔直落在戴维身上。 “蒂姆，我们找了你很久。” 昆恩语气不善，眼神充满侵略性，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伤人。 戴维面不改色。 韦斯利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抹审示。 自从注射绝境病毒，今天苏醒过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变化。 战力不用多说。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的感知能力变得超乎常人。 在今天碰到的人群中，只有戴维能令他感受到巨大威胁，就好像戴维体内蕴藏着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随时可能爆发。 韦斯利对戴维非常了解。 他知道，这代表着戴维在注射蝙蝠血清，治愈血液疾病后，获得的蝙蝠能力。 可除了戴维之外，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叫做昆恩的男人，居然也让韦斯利感到一丝威胁，嗅到那么一丁点的危险气息。 尽管并不强烈，可必须承认。 这个叫做昆恩的男人，不是一个普通角色。 “你最近的做法惹恼了弗劳斯特先生。” 昆恩冷冷说道：“你知道吗？弗劳斯特先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我不知道。” 戴维淡淡回答，否定了昆恩的设问，令人语塞。 “消失了几天，脾气倒是变了不少，以前的你可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昆恩目光在戴维身上扫视，似乎在思考后者哪里来的底气。 然后视线终于落在韦斯利身上。 “这是你的保镖？” 他隐约从韦斯利身上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气息。 “你以为找了个保镖就能护得住你？” “太天真了！” “如果你能找来日行者，我还多少能对你有些改观！” 昆恩懒得多想，轻蔑地笑了一下，哼道：“告诉我，你消失的这些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有没有背叛我们？” 说着，对身后的几人摆了摆手。 豪华包厢里，剩下的几个男人，瞬间站在各个角落，包围了韦斯利和戴维二人。 几个女人则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丝毫不觉得惊慌，就好像习以为常。 面对威胁，韦斯利仍旧面不改色，眼底深处的好奇之色，却越发强烈。 他发现，眼前这些人竟然对于戴维一无所知。 既然在布鲁克林的屠宰场里，经营着这么一家不为人知的舞厅，那一定不是什么正经势力。 可就是这样一个势力，居然对戴维的存在一无所知。 这到底是戴维隐藏得太好，还是这些人实在太蠢？ 而戴维却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昆恩。 老实说，虽然记忆中对于这些吸血鬼有不少接触，但从实际来说，他还是头一次跟对方见面。 “韦斯利，你不是好奇，他们为什么找我吗？” 随后，他对身旁的韦斯利说道：“干掉他们，我就告诉你。” “为什么非要等干掉他们再说？” 韦斯利无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吊人胃口了？” “我说了，眼见为实。” 戴维说道：“你跟他们打一架，什么都明白了。” “打断这两个人的骨头，不要立刻弄死。” 昆恩听到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眼神越发冰冷，吩咐道：“把他们带去埃奇伍德大楼，弗劳斯特先生喜欢喝新鲜的人血。” “明白。” 这话一出，恶意如潮水般袭来。 不过，感受到这股子恶意的，不是戴维和韦斯利，而是眼前豪华包厢内，包括昆恩在内的一众人。 连蜷缩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穿着性感的女人，也当即色变。 他们都感应到了，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袭来。 瞬间抬头，目光一凝，盯着眼前的二人。 这股威胁…… 赫然来自，戴维身旁，那个身材健硕的男人。 “动手！” 昆恩感到不妙，本不打算出手的他，脚下一踏，猛地飞扑出去。 砰砰砰砰砰！！ 下一刻，几道枪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彻。 昆恩连同身旁的几个吸血鬼打手，头部当即中弹，被子弹洞穿大脑，血液飞溅。 子弹携带的巨大冲击力，令他们身子后仰了一瞬。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豪华包厢内回荡。 几个女人呼吸一滞，但眼神和神情当中，却没有对昆恩等人的担心。 因为，昆恩等人抗住了子弹的冲击，将踉跄的身体硬生生扳了回来，目中血红一片，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露出冷笑。 “子弹，你想用枪解决我们，普通的子弹可不行。” 昆恩任由额头被子弹打穿的血洞，缓缓从眉心滑落到鼻尖，然后滴落在地。 此时的他看上去十分凶狠，匪气十足。 “什么？” 韦斯利瞳孔一缩，猛地回头看着戴维：“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脑袋被打穿了都没死？” “我说了，眼见为实。” 戴维第三次重复这句话：“能杀死这些人的，只有银弹、大蒜和阳光。” 韦斯利听到这三样东西，微微一呆。 莫名耳熟！ 联想到不久前，地平线实验室发生的一幕。 他忽然反应过来。 这不是传说中的奇幻生物，吸血鬼的弱点吗？ 难道这世上真有吸血鬼？ 韦斯利突然倒吸一口气。 “蒂姆，你请了一个保镖，却什么都不告诉他，这真是一个笑话。” 昆恩听到二人对话，像是见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目光又落在韦斯利身上： “你以为光凭枪打得准，就能干掉我们？” “我改主意了！” 他咬牙切齿：“太痛了，我要狠狠地折磨你，然后吸干你的血。” 虽然吸血鬼具有不死性，但不代表他们没有痛觉。 说话间，昆恩露出嘴里尖利的犬齿。 韦斯利眉头微皱。 嗖！ 昆恩见状，朝韦斯利狠狠扑了上来。 他身边的吸血鬼打手，毫不犹豫，同步做出动作。 轰！！ 韦斯利拳头瞬间升温，变得通红，迎向昆恩的身体，狠狠一拳。 昆恩胸口破开一个血洞。 他睁大眼睛，里面全是不可思议之色。 巨大的力量涌入身体，顿时横飞出去，狠狠砸穿了墙壁，飞入舞厅。 舞厅密集的人群被压倒，多米诺骨牌一般。 众人发出惊呼声，瞬间为倒地后，胸口被拳头破开一个血洞，近乎失去战斗力的昆恩让开空间。 他们见到昆恩的脸庞，认出其身份，心中大惊。 显然，今晚的舞厅，恐怕不会平静。 有人立刻逃走，见到舞厅外的画面，又是一呆，默默退了回来，全身冰凉，手脚发抖，仿佛迎来世界末日，十分绝望。 与此同时。 另外几个打手，在这时来到韦斯利和戴维近前，陷入一个进退不能的困境。 他们惊恐之余，意识到局面发生变化。 不是他们包围了戴维和韦斯利，而是韦斯利一个人，包围了他们全部。 砰砰砰！！ 韦斯利控制着力量，没有全身火焰化，免得把衣服烧没了。 尽管如此，拳头上散发出的恐怖高温，还是让他双臂的袖口，被炙烤成了灰烬。 身影如陀螺般旋转，拳影飞舞。 眼前的几个吸血鬼打手，只用了几个眨眼的时间，就被打得血肉模糊，身上到处都是被高温灼烧后，留下的焦炭般的痕迹，隐隐还能闻到肉香味儿。 已经被破开一个大窟窿，丝毫没有密封性的豪华包厢内，原本的那几个女吸血鬼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她们看着眼前的韦斯利，从未想过，一个人类会厉害到这种地步。 这还是吸血鬼眼中的血食吗？ 韦斯利对这些异样的眼光仿若不觉，脸色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他非常清楚，眼前这几人只是失去行动力，并不代表，这几人已经死了。 这样的画面，在眼前第二次上演。 第一次，自然属于地平线实验室大楼，一帮流浪汉被卢锡斯·克朗改造成吸血鬼时的画面。 那时候，一帮近乎失去理智的吸血鬼，引来了军队镇压。 而眼前这些吸血鬼，似乎并不疯狂，反而维持着…… 人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斯利扭头看着身旁，看上去早有预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戴维，低声问道：“他们真的是吸血鬼？” 戴维没有回答。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银质的叉子。 就是平时吃饭用的叉子。 嗖！ 随手投掷出去。 银叉落在一个被韦斯利打得血肉模糊的吸血鬼的脑袋上。 轰！！ 仿佛遭到一簇神圣的无形火焰灼烧。 被银叉击中的吸血鬼打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成了灰灰，尘埃一般，消散在空气中，消失在韦斯利的视线。 韦斯利能感知到，这人已经不存在了，彻底死亡。 “只有银质武器才能杀死吸血鬼。” 他喃喃一声，露出极端惊愕之色：“传说是真的，吸血鬼是真实存在的生物？！” “不错。” 说话间，戴维点头。 他没有理会豪华包厢里，剩下的几个女人，缓缓从窟窿里走了出去。 舞厅里，被莫名强行滞留的吸血鬼，又或者吸血鬼的人类爪牙，纷纷将目光锁定在了戴维身上。 不少人对他露出敌意，口中尖利的犬齿，若隐若现。 戴维面不改色。 只有动物在被侵犯领地时，才会龇牙咧嘴，威胁对手。 这些吸血鬼在他眼中，反倒像是畜生一般。 虽然这么说，有点把自己也骂进去……但多少是这个意思。 戴维只是具备了吸血鬼的力量，又不具备吸血鬼的弱点。 他不怕阳光、不怕银质武器、不怕大蒜，更不嗜血，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吸血鬼。 目光落在瘫倒在地的昆恩身上，笑了起来。 “昆恩，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底气了。” “你以为找了个厉害的保镖就能对抗我们？哈哈哈，弗劳斯特先生不会放过你的。” 昆恩咳出几口血。 吸血鬼带来的不死性，让他即使在极度重伤的情况下也不会死亡，只需多吸食点血液便可快速恢复。 但眼下的问题不是恢复，而是…… 他看向舞厅之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不解之色。 为什么舞厅内被人大闹了一场，舞厅外的那些打手，还不冲进来帮忙？ 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看样子你还不甘心。” 戴维脸上笑容不减。 他手上指甲伸长，随手一挥，如利刃般砍掉了昆恩的脑袋。 即使如此，昆恩还是没有死亡。 戴维扯住昆恩为数不多的头发，提着他的脑袋对着舞厅入口。 “这样你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戴维语气中带着友善之色。 在其他人眼中，这一举动却凶恶到如同地狱恶魔。 那里。 一个穿着风衣、带着墨镜，背着一把银质武士刀的年轻黑人，狠狠一脚，踹开了大铁门，出现在昆恩的视野当中。 作为与此人有过多次交手，被打得狼狈逃窜，艰难存活下来的昆恩，瞬间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激进派吸血鬼的死敌！ 日行者，布莱德！ “蒂姆，你这个叛徒！” 昆恩尖声大叫起来：“你果然跟他合作了！！该死的叛徒，弗劳斯特先生不会放过你的！！” 第105章 推动 姓名：布莱德。 外号：刀锋战士、日行者。 职业：吸血鬼猎人。 战绩：全胜。 这个男人的出现，让舞厅内所有人，无论是吸血鬼，还是人类，全都瑟瑟发抖。 唯独戴维随手把昆恩的脑袋丢出去，嫌弃的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饶有兴致的盯着入口处的布莱德，又扫视一圈，笑呵呵的观察舞厅内这些家伙的神情，深刻意识到，这些人对于布莱德的忌惮。 日行者的名号，在纽约吸血鬼极其爪牙的族群中，绝对算如雷贯耳。 近十年时间，在日行者活跃的时期，哪个吸血鬼身边，没几个被日行者干掉的朋友？ 即便是纯血吸血鬼，也是对日行者敬而远之，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 冰冷目光扫过全场。 布莱德面无表情，最后锁定了鹤立鸡群的戴维。 双方对视。 空气中似乎有电光噼里啪啦的炸响。 韦斯利恰巧走出包厢，见到舞厅入口处，神情冷峻、气势不凡的布莱德，微微眯了眯眼，从这个男人身上嗅到了强烈的危险气息。 “都是吸血鬼，这很好。” 布莱德收回目光，淡淡说了一句，从身后拔出银刀，挽了个刀花，动作帅气潇洒。 这是刀锋战士的技术特点。 帅是一辈子的事。 这句话点燃了导火索，舞厅内本就一触即发的局势，瞬间被引爆。 “一起上！” “干掉日行者！！” “还有这个叛徒，干掉他们！！” 舞厅内的吸血鬼纷纷亮出犬齿和利爪，分成两队。 一队扑向布莱德。 另一队气势汹汹的朝戴维杀来。 “戴维，接着。” 韦斯利叫了一声，把戴维刚拿出来的银叉，丢回给戴维，随后双臂升温，再度变得通红，主动迎向一众凶神恶煞的吸血鬼。 他炽烈的双臂，抡圆了狠狠砸向敌人，空气都因双臂的高温而扭曲视线。 砰砰砰！！ 靠近的吸血鬼一个接一个的横飞出去，被击中的部位浮现出黑糊的焦炭般的痕迹。 即便这些吸血鬼拥有超乎常人的体魄，可面对注射绝境病毒后的韦斯利，也显得力有不逮。 戴维的动作更加夸张，身子化作一道粒子般的黑雾，在人群中肆意游走。 吸血鬼无法捕捉他的动态，只能被动挨打。 一路而过，所有被他触碰过的吸血鬼，纷纷在银叉的作用下瞬间死亡，湮灭成灰灰。 整个舞厅内部，仿佛下了一场由吸血鬼骨灰，形成的瓢泼大雨。 一众吸血鬼被吓得魂飞魄散。 即便是吸血鬼的爪牙，舞厅内的人类，也都全部龟缩在角落，五体投地不敢动弹。 布莱德正杀得起劲。 银质武士刀配合被特殊改造后的银质子弹，让体魄丝毫不逊色于吸血鬼的他，杀敌人如割草。 但就算如此，他收割的速度，也比不上戴维。 一时间脸色惊愕，目瞪口呆。 实际上，布莱德对戴维并不陌生。 作为弗劳斯特的人类心腹，替弗劳斯特代管部分人类生意的戴维新身份，蒂姆·尼基，无论是在吸血鬼，还是在人类当中，都具备一定的名气。 布莱德在与弗劳斯特长久的对立中，收集到的关于吸血鬼的资料里，都有关于戴维的部分。 只不过，布莱德针对吸血鬼的行动中，虽然从不吝啬干掉身为吸血鬼爪牙的人类，但通常都是主动凑上来他才会被动出手。 他一般只会主动猎杀吸血鬼。 因此，这是他与戴维的初次见面。 但布莱德自然想不到，仅仅是初次见面，戴维就给自己留下了如此震撼且深刻的印象。 强大！ 不可力敌！ 如此强大的人类，怎么会替弗劳斯特做事？ 而且，戴维还有一个同样掌握着强大力量的手下。 布莱德目光又落在韦斯利身上。 韦斯利身上散发出的恐怖高温，以及展现出的超级力量和恢复力，让他都感到十分忌惮。 这两个人随便一个，单独出战，都能和自己打得不分上下，甚至自己还有极大概率落败，更别说二人处于同一阵营。 这般情况下，就算戴维之前一直在隐藏自己，也没理由屈居弗劳斯特之下。 念头闪过，布莱德回神，收起心中疑惑。 见到眼前朝自己杀来的吸血鬼，抬手一发银弹解决了对手。 轰！！ 对方湮灭成灰灰。 很快，几分钟时间，整个舞厅的敌人，被布莱德、戴维和韦斯利清空。 剩下的诸多人类爪牙在混乱中逃离。 布莱德没有阻拦，脸色平静的站在原地，回头看着眼前的戴维和韦斯利。 “蒂姆，你故意把舞厅的位置散播出来，算准了我收到消息之后，一定会追杀上门。” 布莱德淡淡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你掌握了强大的力量，是弗劳斯特的人类心腹，现在却背叛了弗劳斯特，为什么？” “我是人类，当然不可能认可他的理念。” 戴维笑了：“你是吸血鬼猎人，和弗劳斯特作对那么多年，不可能要我告诉你，他打算对这个世界都做些什么吧？我背叛他，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布莱德微微皱眉。 戴维的回答看似毫无问题，实际根本没有说到点上。 “我更想知道，你这样的人，为什么曾经会为弗劳斯特工作。” 布莱德强调了一句。 “说来话长。” 戴维耸肩，没有和布莱德细谈的打算，只是说道：“总之，弗劳斯特有一个可怕的计划。他破译了厄瑞波斯之书，打算召唤并成为吸血鬼之神，这能让他摆脱惧怕阳光的弱点，并拥有将全世界人类都转化成吸血鬼的力量，从而打造一个由吸血鬼统治的地球。” 厄瑞波斯之书，吸血鬼一族的圣经，记载着吸血鬼的历史。 “听起来很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布莱德毫不诧异。 他和弗劳斯特对立这么多年，很清楚作为吸血鬼激进派领袖的弗劳斯特，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之所以要找机会见你，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召唤血神并不容易，要经历一个仪式。” 戴维语气平缓，娓娓道来：“这个仪式需要用十二只纯血吸血鬼作为祭品，并且用一个能抵御阳光的吸血鬼的全身血液作为引子……” 布莱德墨镜下的眼睛陡然睁大，瞳孔却一缩。 戴维看不清他神色变化，却能从他身体的动作中，判断出他变得紧张起来。 “看样子你明白了。” 戴维笑道：“你是弗劳斯特一定要拿下的目标。” 布莱德的确明白了。 戴维兜了一个大圈子，故意透露舞厅位置，把自己引出来，不仅是要跟自己见一面，也是为了告诉自己，关于弗劳斯特那丧心病狂的计划。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眉头微皱。 说实话，布莱德知道，弗劳斯特绝对干得出这样的事，但他并不觉得，弗劳斯特可以用十二只纯血吸血鬼作为祭品。 纯血吸血鬼在吸血鬼族群中数量相对稀少，个个都身居高位。 弗劳斯特如果这么做，肯定会彻底激怒保守派。 到时，吸血鬼内部彻底分裂，对布莱德这个吸血鬼猎人而言，完全是好事。 有什么比见到敌人自我瓦解更值得高兴的呢？ “珍珠，吸血鬼图书室的管理员，你知道他在哪。”戴维说道，“关于仪式，你可以去他所在的图书馆求证，我相信你能做到。” 布莱德沉吟片刻，转身离开。 “我还没说完。” 戴维叫住他：“有一个消息赠送给你，关于你母亲的消息。” 布莱德豁然转身。 哪怕隔着墨镜，戴维也能感受到，墨镜背后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火焰般的炽烈之意。 “二十几年前，咬了你母亲的那只吸血鬼，就是弗劳斯特。” 戴维点到为止：“关于这一点，你爱信不信。” “你最好祈祷我能找到证据。” 布莱德扭头离开，扔下一句话：“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耍我，即便你是人类，我也不会放过你。” “当然，我从不说谎。” 戴维镇定自若，目送布莱德离开。 韦斯利没有插嘴二人的对话。 他看出局面从头到尾，一直掌握在戴维手中。 而且，眼前这个男人之所以出现，似乎也是戴维刻意安排的结果。 “现在你总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了吧？” 布莱德离开，韦斯利看向戴维，忍不住说道：“这些吸血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戴维说道：“长久以来，世界上一直有吸血鬼这样的生物，隐藏在人类社会，他们谨言慎行，隐藏自己，绝不会主动暴露在人类眼中。” “可是，为什么？” 韦斯利不解：“吸血鬼为什么要隐藏自己？” “因为地球是人类的世界，吸血鬼无法抗衡全体人类，所以和人类签订了秘密合约，选择了隐藏自身存在。” 戴维说道：“当然，吸血鬼的存在对于有的人来说不是秘密。” “刚刚那个人是怎么回事？”韦斯利想了想，又问。 “他是吸血鬼猎人，身世有点复杂……” 戴维还没说完。 砰！！ 刚被布莱德关上的舞厅入口铁门，被人狠狠一脚踹开。 “举起双手，不要反抗！” 一声厉喝传来，有警察冲进现场。 “长官，有人逃走了，但我们在现场发现两个人。” 身旁，有警员按下通讯器汇报。 戴维身子一闪，瞬间来到警员面前，夺走了他的通讯器。 “你！” 警员大吃一惊，立刻扣动扳机。 砰！！ 戴维面不改色。 子弹穿过空气，从胸前掠过，嵌入身后的墙壁之中。 砰！ 随手打晕了眼前的几个人，对身后的韦斯利招呼一声。 “走了，你应该不想在这里跟警察纠缠吧？” …… 回到公司的路上，戴维详细解释了，关于纽约隐藏的吸血鬼的状况。 韦斯利于是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么说，你想借刀杀人，让布莱德替你干掉弗劳斯特。” 他恍然之余，依然有不解之处：“但你现在完全有能力自己出手干掉他，为什么要绕一个大圈子？” 戴维笑了一声：“你错了，我从没想过借刀杀人，布莱德只是我送给弗劳斯特的礼物，让他可以早点进行召唤血神仪式的礼物。” 弗劳斯特是一个狡猾的吸血鬼。 从原剧情就看得出来，布莱德其实没什么脑子，能一直战胜敌人，靠的主要是主角光环。 如果没有女主的出现和牺牲，布莱德简直被弗劳斯特算计得死死的。 但如今戴维提前干预，在舞厅这个电影开局的关键场所，让布莱德错失了遭遇女主、反败为胜的机会。 如此一来，布莱德最终还是只会变成弗劳斯特的一盘菜。 戴维要做的，不过是暂时把自己摘出去，作为幕后黑手，暗中加剧布莱德和弗劳斯特的对立，推动这一切的发生。 “什么？” 韦斯利吃惊，愕然道：“召唤血神……你难道想要世界末日？” “又错了，有我在，弗劳斯特不会成功。” 戴维想到原剧情，布莱德用混合针剂，令弗劳斯特吸血鬼基因崩溃的击杀方法，这简直是他如今的老本行。 于是笑道：“况且，即便他成功召唤出血神，拥有了强大力量，也非常好解决。” 韦斯利诧异：“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戴维说道：“因为弗劳斯特从来都不是关键，整个吸血鬼族群才是我想要的。” 事情很简单。 从一开始他就想清楚了，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那为什么不直接吞并整个纽约的吸血鬼势力，反而要跟一群力量不如自己的家伙，玩过家家的游戏呢？ 吸血鬼在成百上千年来，积攒的财富、能量，绝对是一笔庞大的收入。 戴维如果能凌驾整个纽约吸血鬼族群之上，瞬间就能跨越阶层，跻身黑暗世界顶级序列，甚至能通过这份力量直接与白宫的某些人对话。 吸血鬼族群这么多年的经营，可不是一个笑话。 尤其是酷爱隐藏和发育的纯血吸血鬼。 谁都不知道，这帮纯血吸血鬼背后，究竟隐藏着哪些秘密。 那时，别说什么奥斯本公司、斯塔克集团，就连神盾局，都不可能随意得罪他。 毕竟，戴维身后站着一个超凡族群。 这才是终极目标。 这样一来，戴维没有立刻出手干掉弗劳斯特，就很好解释。 他要先利用布莱德对抗弗劳斯特的机会，把布莱德送到弗劳斯特手上，再利用弗劳斯特对付纽约议会，让议会的十二议员陷入绝望。 “弗劳斯特要召唤血神，需要纯血吸血鬼和布莱德作为祭品，势必会与保守派彻底对立。” 戴维想到原有剧情，露出笑容：“当作为保守派的纽约议会陷入绝境……那时，才是我作为救世主，出手拯救吸血鬼族群，甚至拯救世界的时刻。” “事情结束后，我也能理所当然的，凌驾议会之上，成为纽约吸血鬼族群的掌控者。” 戴维强调一句，看向专心驾驶的韦斯利：“你现在明白吗？” “太复杂了。” 韦斯利懒得细想，点了点头：“你高兴就好，有需要我出手随时吩咐。”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司机这份工作……” 戴维无语了，决定放弃对韦斯利的培养。 从这货的脑子看出，他绝对无法胜任菲斯克制药CEO的工作。 他甚至开始考虑，自己身边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第106章 处理 埃奇伍德大楼。 这是吸血鬼激进派最重要的据点，其顶层公寓也是弗劳斯特的住处。 一周有五天都在开派对，香槟美人、奢华无度。 普普通通的吸血鬼日常。 此时，弗劳斯特正搂着一个美女，贴身跳舞，突然被匆匆闯入公寓的手下打断节奏，投去不满的目光。 “先生，出事了！” 吸血鬼激进派的精英成员，凯文·瓦尔斯，根本顾不上自家老大的不爽，脸上带着愤愤之色，咬牙说道：“蒂姆投靠了日行者，我们的舞厅被毁了。” 弗劳斯特听到这句话，脸色变得严肃，对屋子里的人摆了摆手。 其他人见状，从善如流，有序退出。 屋子里只剩弗拉斯特和瓦尔斯。 “昆恩怎么样？”弗劳斯特问。 “死了，蒂姆杀的。” 瓦尔斯回答一句，迟疑着说道：“蒂姆招募了一个厉害的同伴，连同他本身似乎也掌握了某种强大的力量。” “自以为有了力量就能摆脱我的控制吗？我一直觉得蒂姆是个聪明人，不该是这样的蠢货。” 弗劳斯特眉头一挑：“难道是日行者给他的底气？” “说到日行者，先生，刚刚图书馆那边传来了警报，他从舞厅离开后，抵达了图书馆，杀死了珍珠，还闯入图书馆，抢走了厄瑞波斯之书的残页。” 瓦尔斯目露凶光，低声道：“日行者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我们前不久发现了他的老巢，要不要找机会干掉他？” “差不多是时候了。” 弗劳斯特沉吟片刻，淡淡吩咐道：“找到日行者和蒂姆，他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记住，蒂姆可以死，但日行者必须活捉。” “活捉？” 瓦尔斯惊愕：“先生，我们这么多年都巴不得他死，为什么……” “耐心，你需要更多耐心。” 弗劳斯特淡淡说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会是我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好吧。” 瓦尔斯退下后，集结吸血鬼激进派打手，准备对日行者的老巢发起袭击。 同时，他派出一队人继续搜寻蒂姆，也就是戴维的下落。 弗劳斯特目送其离开，沉吟片刻，站在露台内侧的阴影部分，避免被阳光直晒，看向外面的世界。 黄昏已至，天边泛起金灿灿的晚霞，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层余晖之下。 在成为吸血鬼后的日子里，他从未感受过阳光的滋味。 但曾经身为人类的记忆，又让他对阳光十分向往。 “我已经快成功了！” 弗劳斯特站在阴影底下，强忍全身如潮水般袭来的不适，看着远处被云朵遮住的太阳，眼中只有野心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微微抬手，低声自语：“……只差一步！” …… 布鲁克林，某个地下室。 这里是布莱德在纽约的秘密基地。 他跟随自己的师傅，惠斯特，一路闯荡，从底特律、迈阿密等地杀到纽约，不光是为了干掉那些不讲规矩的吸血鬼，也是为了找到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 在与弗劳斯特长期对立中，布莱德终于从弗劳斯特曾经的手下，蒂姆·尼基，也就是戴维口中，得到了一条关键线索——弗劳斯特就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 同时得知了弗劳斯特的丧心病狂的计划。 如今缺少的，大约只有证据。 但从内心出发，布莱德认为戴维没有欺骗自己。 “你带回来的厄瑞波斯之书的残页上的内容，记录了召唤血神仪式……” 惠斯顿解读后，脸色十分难看：“蒂姆说得没错，弗劳斯特有一个丧心病狂的计划，他要召唤并成为血神，统治地球。” “那些纯血吸血鬼不会容忍弗劳斯特破坏规则。” 布莱德颇为不解：“弗劳斯特执意这么做，只会让他和纽约议会彻底对立，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 惠斯特摇了摇头：“如果弗劳斯特成功，那他就是这个世界最强的吸血鬼。成百上千倍的回报，可以让人践踏一切，更别说比人类更可怕的吸血鬼。” “那么，弗劳斯特就是咬死我母亲的吸血鬼，也很有可能是真的。” 布莱德语气平静，缓缓说道：“毕竟，我们正是追着线索，才来到的纽约。” “无论如何，我们要避免被蒂姆利用。” 惠斯特看了布莱德一眼，看出后者眼神中的情绪，绝没有表面上这么冷静，想了想说道：“行动前，我必须跟那个蒂姆谈一谈。” “好。” 布莱德点头：“我会找到他。” 话音刚落，他猛地抬头，发觉基地有人闯入，顿时脸色微变。 “有人来了！” 惠斯特也反应过来：“一定是那帮吸血鬼，我们的位置暴露了！” “我去对付他们！” 布莱德刚要转身，就被惠斯特叫住：“等等，不要硬碰硬，对方既然敢来，就一定做足了准备。” “我们撤！” 惠斯特斩钉截铁。 “撤？” 布莱德微微皱眉，不太满意，撤退不是他的风格。 但没有忤逆惠斯特的决定。 布莱德从小跟随惠斯特学习各种技能，后者甚至算得上是他的养父，也是他在这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他会无条件听从惠斯特的一切指令。 “那就撤！” 二人迅速从秘密基地的另一个出口逃离。 吸血鬼步入其中。 为首的瓦尔斯抽了抽鼻子，发觉布莱德逃走，脸色微变，立即挥手，招呼道： “追！” …… 几天之后。 曼哈顿中心大楼，正式更名为菲斯克大楼。 里面主要由两家公司占据。 其一就是在地狱厨房范围内名声响亮的联合建筑公司。 其二就是相对默默无闻的菲斯克制药。 前者是金并的公司，主要经营房产业务，也是这栋大楼的主人。 后者则是戴维的公司，在业界毫无名气，只有相关人员才知道，这家公司潜力无限，甚至和身为国际巨头的奥斯本公司有过数度交锋，而且并未落入下风，可见其掌控者的手段之高明。 “兄弟会药油已经通过审批，目前正在大规模铺货，预计下个月上市销售。” 菲斯克制药，董事长办公室，韦斯利正在和戴维汇报情况：“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合作者很有手段。” “他们的确很有手段，但不值得信任，你自己注意就好。” 戴维摆了摆手：“你唯一需要庆幸的就是，我们和他们的目标都不是为了钱。” “什么意思？” 韦斯利一愣：“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戴维叹了口气：“意思是，你不用担心被人家骗了还去帮人家数钱。” 韦斯利反问：“你不是说不是为了钱吗？” “……算了。” 戴维刚想骂几句蠢货，突然把涌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瞪了韦斯利一眼，认为自己不应该跟一个傻子较真，于是走出办公室，去到楼下的实验室。 如今的菲斯克制药实验室扩大了规模，跟之前在帝国州立大学附近大楼时的小气模样截然不同。 各种高科技设备，在西特维尔的帮助下，以最快的速度入场，安置妥当。 此前的实验数据被录入之后，“人体优化项目”也就此提上日程。 “我感觉非常好。” 威尔逊从床上下来，几乎被压塌实验床，瞬间弹了起来。 他挥了挥手臂。 轰！ 众人耳边响起爆裂的声音。 拳风扩散，有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从在场众人脸上刮过。 实验器材都隐隐震动。 康纳斯等人见状，倒吸一口气。 尽管此前在为威尔逊体检时，就察觉到了威尔逊身体情况的不正常，可如今亲眼所见这恐怖力量，还是不由得令人心惊肉跳。 “威尔逊，你的身体真的没有被强化过？”玛雅忍不住问。 “当然。” 威尔逊点头：“我只是从小比较喜欢锻炼。” “……看得出来，这很明显。” 康纳斯等人面面相觑。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威尔逊，你身体的健康程度超乎常人，这与你的体质有很大关系。而人体优化技术的作用在于，能让你的身体变得更完美，更易于突破极限……应用在你身上，结合你本来就优秀的身体，甚至可以做到翻倍的效果。” “我已经感受到了。” 威尔逊点头，捏了捏拳头，微微一笑：“我的力量明显增强了，其他方面也有所进步……” 他已经尽其所能的挤出善意笑容。 但在众人看来，这笑容不能说凶恶，只能说十分凶恶。 哪怕眼神中透露出的明明是善意，都像极了猫哭耗子假慈悲。 几人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 “就这样吧。” 威尔逊看出几人有压力，也不在意，见到戴维到来，打了个招呼：“下一个让靶眼上。” “当然。” 说话间，他来到戴维身旁。 此时，同样位于实验室的，还有来自神盾局的西特维尔。 “不可思议。” 西特维尔的目光在威尔逊身上打转，最后落在戴维身上，一眼看穿本质：“这项技术虽然在军事运用上缺乏竞争力，但在其他方面潜力很大，甚至比军事作用更有意义。” “是的。” 戴维看着靶眼躺上实验床，笑道：“这会是菲斯克制药在医药界打响的第一炮。” 人体优化项目覆盖功能：治愈部分基因疾病，延缓衰老，使人变得更年轻，还能强化天赋，针对性的优化人体基因内原本就相对出众的部分，使其变得更为突出。 放在医学界，这是破译生命密码的技术。 放在美容界，它能让女人用安全且健康的方式永葆青春。 最关键的是，人体优化技术能覆盖大众，而不是像超级战士血清，只能应用在极少部分人身上。 所以，西特维尔才说，这个项目在其他方面的作用，比单纯的军事作用更有意义。 “按照约定，我应该可以成为菲斯克制药的第三个客户？”西特维尔回过神来，问道。 “当然。” 戴维笑道：“这是我们的荣幸。” 片刻后，西特维尔注射了人体优化血清，顿时浑身舒畅，精神抖擞，感觉身体回到十八岁，拳头都变得更加有力。 这时，威尔逊和靶眼已经离开，回到顶层的联合建筑公司。 “在奥斯本公司和菲斯克制药的问题上，我们内部有一些分歧的声音。” 西特维尔特意找到戴维，说了实话：“不过，人体优化技术和你本人的例子，给了我绝对的信心……我会全力替菲斯克制药争取。” “我对你有信心。” 戴维与他握手，漏了点口风，说道：“而且，我会帮你找到合适的理由，让你们可以全力支持我。” 西特维尔听到这话，知道自己找对了合作对象。 目光微闪，随后告辞。 经过几次接触，戴维已经完全看出来，与自己合作的西特维尔，背后代表的，其实就是九头蛇，而不是神盾局。 因为猥琐发育不是神盾局的作风。 西特维尔和自己合作的内容，也不是神盾局能干出来的事。 而西特维尔口中的内部分歧，戴维同样心知肚明。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西特维尔自作主张，打算拉拢戴维，壮大他自身在九头蛇内部的力量，以谋求上位。 毕竟，区区一个菲斯克制药，怎么都不可能直接上达天听，得到亚历山大·皮尔斯的关注。 亚历山大·皮尔斯是谁？ 九头蛇名义上的领袖，实际上的美洲地区控制人，权势滔天。 即便是奥斯本公司，都不是他关心的范畴，更别说菲斯克制药。 亚历山大·皮尔斯这种地位的人物，唯一关心的，只有九头蛇如何能无声无息的取代老美，成为全球超级霸主。 目前看来，西特维尔打算正经发力了。 说不定这一次，菲斯克制药的名字，真能为亚历山大·皮尔斯所知。 …… 戴维回到办公室，看了看昏暗的天空，知道已是下班时间，打算回家看看母亲玛琳。 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 如今身体康健，后顾尽消，正是该回家看看的时候。 砰！ 突然，韦斯利没有敲门，急匆匆推门而入。 “你让我们盯着的地方果然出事了。” 他连声道：“那帮吸血鬼抓走了一个人，把他带去了海岸边。” “哦？” 戴维一愣，心说看样子是回不去家了。 “具体位置。”他问道。 “康尼岛，游乐园附近。” 韦斯利回答。 看了看窗外夜色，戴维打开窗户，轻轻一跃，便站在窗沿边，对韦斯利耸了耸肩，强调一句： “这次我一个人过去。” “什么？” 韦斯利一呆，跟着大叫：“嘿，你不能这样，我等今天等了好多天，难得有个活动的机会，你不能抛下我！！” “你太慢了。” 戴维哈哈一笑：“如果你能跟上我的话，随便你。” 当着韦斯利的面，他从高楼一跃而下。 跟着感受到迎面吹来的狂风，周身缭绕黑雾，乘风而起，朝布鲁克林的康尼岛飞驰而去。 菲斯克大楼顶层。 靶眼有一双极为出色的眼睛。 尤其是刚刚经过人体优化之后，他这双眼睛已经渐渐诞生了超乎常人的能力。 瞬间捕捉到半空中，如同黑色闪电般，一掠而过的身影。 “戴维？” 他发出诧异的声音。 “哦？” 威尔逊听到这话，微微抬头看向靶眼：“为什么突然说到他？” 靶眼点头：“我刚刚看见，他朝布鲁克林的方向飞了过去。” “是吗？” 威尔逊沉吟，有些好奇：“难道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要不要我去问问？”靶眼说道。 “不用，只要他自己不提，我们就不必理会。” 威尔逊现在对戴维十分放心：“我相信，他能处理好一切。” 第107章 假装 布鲁克林，康尼岛海滩。 康尼岛地处纽约布鲁克林区南端，是美利坚最早的大型游乐城。 原本是一个四面环水的独立岛屿，与布碌仑完全分开，相隔康尼海湾。但二战之前，海湾淤沙严重，当地人干脆将海湾填满。又随着城市发展，交通越发便捷，康尼岛逐渐成为纽约的度假胜地。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期间，康尼岛治安恶化、极度衰落，但在而今的千禧之年，这里又重整旗鼓、荣景复现。 戴维速度飞快，如闪电般掠过夜空，只花了十几分钟，便从曼哈顿抵达康尼岛。 他心中一动，散开自己的感知。 蝙蝠能力中，回声定位，最适合用来寻人。 …… 海岸边的礁石群，经过斑驳岁月的风化，海浪的侵蚀，依然坚挺伫立。 几辆车停在路旁。 有人拖着一个身影来到礁石上。 不远处，站着几名手下，有男有女，时刻守护。 此人正是弗拉斯特。 他擒着身边的俘虏，看着远处的海平线，淡淡开口：“德戈内，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随便你怎么做，都不会改变什么，弗劳斯特……你就是个杂种，永远不会成为纯血贵族。” 吸血鬼，纽约议会的议员之一，德戈内咬了咬牙，此时的内心并不平静。 被弗劳斯特抓到这里来，结果不言而喻。 作为激进派领袖的弗劳斯特，显然已经做好暴力夺权的打算，要将整个纽约吸血鬼族群凝聚成一体，以完成他心中那个“伟大”的构想。 然而，德戈内心中的高傲，同吸血鬼的血脉一般，与生俱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被自己视为“杂种”的弗劳斯特面前低头。 “纯血，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们这些人还是愿意守着早就该被废弃的传统过日子，我替你感到可悲。” 弗劳斯特一点都不奇怪德戈内的选择，冷笑一声：“没关系，你死了，格坦奴一定会召开议会，我一样能达到目的，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被转化成吸血鬼这么多年，见惯了纯血吸血鬼高傲的做派。 “你是天生的吸血鬼，这辈子都没亲眼见过日出……看到没有，那就是日出的方向。” 弗劳斯特说着，示意德戈内看着海平线：“我今天满足你的愿望。” “现在距离日出大概还有四个多小时，这就是你最后的时间了。” 说完，弗劳斯特一巴掌打得德戈内跪倒在地，用特制绳索将他束缚在此，跟着招呼手下回到车内，等待日出。 他并未发觉，在距离此处约莫几百米的位置，有一双锐利的眼睛，锁定了海岸边发生的一切。 嗖！ 风云忽变，黑雾缭绕。 轰！！ 海岸边吹来一阵狂风，卷着波涛汹涌的海浪，拍打着涉水的礁石。 德戈内感受到脸上的凉意，心中并无后悔之意，只是藏着极度的不甘。 死在弗劳斯特这样的杂种手中，是纯血的耻辱。 夜幕下。 弗劳斯特等人已经坐进车里，气氛升温，他和自己的女性手下抱在一团，热情亲吻，准备在车内打个野炮，重演吸血鬼日常。 其他几位手下也纷纷陷入温柔乡，根本没人在意海岸礁石上，被绳索束缚的德戈内。 他们早在这附近布置了足够人手。 一只蚊子都逃不出去。 然而，没人想到，此时此刻，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身影，站在了海岸礁石，德戈内身边。 “你是谁？” 德戈内看着身边，犹如穿梭时空般，骤然出现的男人，身边似乎还裹挟着一团黑雾，神情惊愕，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猜测其身份。 “做个交易吧，德戈内。” 戴维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皮肤略微苍白，面容不显苍老，只是在如今的困境下，显得有几分憔悴。 “用你的命和纽约吸血鬼族群的未来，来交易弗劳斯特一群人的死！” …… 纽约，埃奇伍德大楼。 布莱德与自己的导师惠斯特，全副武装，准备强行攻入弗劳斯特的大本营。 这些天，在与弗劳斯特手下，凯文·瓦尔斯的纠缠中，布莱德和惠斯特确认了，从蒂姆，也就是戴维口中，得知的惊人消息。 布莱德的母亲，米莉亚姆的确是被狄肯·弗劳斯特所咬伤。 然而，米莉亚姆在生下布莱德之后，并未不治身亡，而是被转化成了吸血鬼，作为弗劳斯特的血裔，加入了吸血鬼阵营。 为了直接确认消息的真实性，布莱德甚至挖开了自己母亲的坟墓，发现墓中空空荡荡。 一时间，既惊又喜，复杂情绪难以形容。 “布莱德，准备好了吗？” 惠斯特的声音传来：“弗劳斯特不在大楼，这是我们等了好几天的机会。” “当然，我等这一刻，可不止等了几天，而是等了快二十年。” 布莱德深吸一口气。 他出生之后被送进了孤儿院，由于吸血鬼血统带来的各种能力，对于自己年幼时期的记忆，历历在目。 即便是刚从母亲肚子里出来时，母亲躺在医院担架车上，面目狰狞的画面，都时刻印在脑海之中。 这才是他在长大后，对于报仇这件事，始终放不下的最大原因。 如今得知母亲并未身亡，而是变成了吸血鬼…… 布莱德有些不知怎样面对。 但至少，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必须见自己母亲一面。 “那就上吧！” 话音落下，电梯门打开。 他们抵达了埃奇伍德大楼的最顶层区域。 这里吸血鬼成群，全都隶属于弗劳斯特麾下。 惠斯特一马当先，手中被改造后冲锋枪，根本不做瞄准，扣动扳机，直接扫射。 敌我分界明显。 只要是位于这栋大楼里，出现在眼前的人，全都死不足惜。 砰砰砰砰砰！！ 枪口处火光不断喷发，特制的银子弹爆射而出。 大楼内，蜂拥而出的吸血鬼被一一击中后，化成了灰灰。 布莱德挥舞银质武士刀，脚步飞快，向这层楼的各个方向一路杀去。 但让他俩意外的是，此时这层楼里的防备力量，根本没有二人最先预估的那般强大。 似乎…… 弗劳斯特离开时，带走了大量人手。 “不对劲。” 惠斯特诧异：“吸血鬼怎么会这么少？” “这不是好事吗？” 布莱德淡淡回答。 他一脚踹开弗劳斯特的卧室门，在里面见到一个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性黑人。 此人正是她心心念念二十多年的母亲。 刚出生时的记忆中，疯狂从大脑深处中涌现，那张陌生却熟悉的面孔，与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完美吻合。 “艾力……” 米莉亚姆看着眼前全副武装的男人，对视一眼后，上前想要拥抱，但被布莱德拒绝。 “我知道你叫布莱德。” 米莉亚姆温柔地笑道：“但我给你取的名字本来是艾力。” 门外。 惠斯特叹了口气。 他环视一圈，见屋内已经没有敌人，便收好武器，看着眼前，如同养子的布莱德，与自己亲生母亲，米莉亚姆的见面，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以为你早就死了。” 布莱德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掀起汹涌波涛。 在证实之前，他曾有所期待。 但证实之后，他内心又不知泛起了何等情绪。 “我加入了弗劳斯特的阵营，他们找到并接纳了我。”米莉亚姆说道，“但在我想找到你时，你已经被带走了。” 说着，她主动上前，牵起了布莱德的手。 不知为何，惠斯特觉得有些不对劲。 “哼！” 果然，视线中的布莱德闷哼一声，身前又电光闪烁，全身抽搐，无力倒下。 米莉亚姆手上的戒指，居然是个特制的放电器。 “法克！” 惠斯特拔枪欲射。 身后角落，猛地出现另外几道身影，用子弹洞穿了他的身体。 但惠斯特并未失去战力，他动作被打断，却仍要朝米莉亚姆射击。 这时，在布莱德模糊的视线下，他的亲生母亲，米莉亚姆身子一闪，动作十分迅疾，犬齿露出嘴唇，咬住了惠斯特的脖子的大动脉。 “不要！！” 下一刻，布莱德发出不甘心的轻微呼喊，血气上涌，眼前一黑，彻底昏厥过去。 “干得漂亮！” 瓦尔斯见状，从角落的尽头走了过来。 他吩咐手下捆住布莱德，看都不看脚边生死不知的惠斯特，打量了一下米莉亚姆，露出惊叹的笑容。 “想不到你居然是日行者的亲生母亲。” 话到末尾，语音加重：“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了不起的母亲。” 这句话中，无疑带着讽刺。 “要是你有本事能抓住他，根本用不着我这个母亲出手……你知道的，我本可以给他留下更好的印象，直到他死去的那天。” 米莉亚姆面无表情，看着自己亲生儿子，以及从小将儿子养大的，如今被自己咬得声息全无的惠斯特，眼神中没有丝毫惭愧之色。 “告诉弗劳斯特先生，计划很成功。” …… 康尼岛，海岸边。 弗劳斯特正沉浸在温柔乡，手机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他不耐烦的接通。 听到手机对面的话语，神情难掩喜悦。 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然后打开车门，看了眼独自坐在礁石上，呆呆看着海岸线，似乎已经接受现实的德戈内，笑着开口： “抱歉，我这边有个好消息，要让我立刻回去处理，看来没办法让你欣赏日出了。” “不。” 德戈内听到这话，回过头来，似乎下定决心：“还有机会。” “哦？” 弗劳斯特感受到德戈内似乎有所变化：“你改主意了？” “我知道格坦奴在哪。” 德戈内说道：“我可以主动召开议会，让你一次性找到他们所有人。” “看来你真的改主意了……” 弗劳斯特哈哈大笑。 在海浪冲击沙滩的澎湃之声中，这充满野心的笑声丝毫不显得虚弱，反而一浪高过一浪。 距离他们几百米的地方。 戴维听到二人的对话，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次进展很快。 要不了多久，纽约的吸血鬼族群，就该换老大了。 …… 第二天。 帝国州立大学附近的咖啡店。 戴维在青春环绕的气息中，又见到了那个曾经试图勾引自己的金发女店员，桑娜·莱赛。 “美女，好久不见，两杯摩卡。” 戴维笑着点单，察觉到桑娜身上的气息，略微挑眉。 这浓重的铁锈味，意味着对方最近几天，一定常常跟吸血鬼混迹在一起。 他一点都不奇怪，只觉得自己此前的猜测没有错。 “我们没有来错地方，这个桑娜和弗劳斯特的人一直有联系。” 戴维脸上带着笑意，对跟前的韦斯利说道：“我们之前在咖啡店门口被昆恩的手下拦住，就是她在通风报信。” “可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明显了？” 韦斯利看了看四周环境，诧异道：“上次在这里被截住，现在我们又主动凑过来，岂不是在明着告诉对方——你赶快来抓我，再不来我就走了？！” “在对付敌人的时候，往往要把敌人想得愚蠢一点。” 戴维毫不在意：“就算我们的动作很明显，对方也不可能不上套……你要知道，吸血鬼从来不把人类放在眼里，尤其是激进派的吸血鬼。他们对待人类的态度，大概就跟我看你的眼神差不多。” “嘿，我说过很多次，别以为你是老板，就总是可以对员工进行人身攻击。” 韦斯利不满，这话也太难听了。 片刻后。 咖啡店悄无声息的聚集了一批人。 他们在金发女店员，桑娜·莱赛的暗中指挥下，包围了整个咖啡店。 这一动作貌似悄无声息，实际完全暴露在了戴维和韦斯利眼皮子底下。 他们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我说了。” 戴维耸肩：“你就是要把他们当成傻瓜。” “接下来怎么做？” 韦斯利跃跃欲试：“我去跟他们打一架，假装惜败，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被抓？” “不。” 戴维摇头：“他们在咖啡里下了药，你现在差不多该晕过去了。” “法克，你为什么不早……” 韦斯利一愣，一阵头晕目眩，跟着想指着戴维鼻子开骂，但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黑，脑袋“砰”的一声，狠狠砸在桌子上。 “嘿，老兄，你怎么了？” 戴维见状，惊慌失措，猛地站起来，见到金发女店员，桑娜·莱赛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缓缓靠近。 顿时面露震惊，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是……” 他扶了扶额头，下盘不稳，踉跄倒地。 这时，附近吸血鬼打手，纷纷涌到戴维和韦斯利跟前。 为首的正是匆匆赶来现场，取代已经死去的昆恩的地位，成为了弗劳斯特心腹的凯文·瓦尔斯。 “不要杀我，我要见弗劳斯特……我知道关于地平线实验室的秘密，弗劳斯特一定会见我……” 当着对方的面，戴维迷迷糊糊，说话都有些大舌头，竭尽全力地说着：“我可以帮他把纽约变成吸血鬼的城市……我发誓，让我见到他……” 话音未落，戴维头一歪，晕了过去。 “地平线实验室？” 凯文·瓦尔斯愣了愣，他对于纽约的动态，其实远不如弗劳斯特那么了解。 但地平线实验室，还是有所耳闻的。 前段时间，震动纽约的吸血鬼杀人犯，卢锡斯·克朗，以及，几乎算横空出世的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都跟地平线实验室，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得益于纽约出色的新闻业，这是众所周知的情况。 别说，在吸血鬼杀人犯卢锡斯·克朗横行无忌的那段日子，凯文·瓦尔斯差点真以为是自己人发了癫，天天跑出去杀人吸血，为此还肃清了队伍内的成员。 虽然吸血鬼激进派不把人类放在眼里，甚至将人类视为血食，但他们其实并不愚蠢，知道这种连番挑衅，很容易招致整个人类社会的针对。 在没有取得压倒性绝对优势的时候，他们更多都是暗中行事。 吸血鬼杀人犯，这种高调到让自己人都很难接受的行为了，简直就是吸血鬼对人类挑衅。 直到事情后续发展被各大报社曝光，众人才知道是一场误会。 而随着误会的产生，两个强大的，让吸血鬼群体都为之侧目的超凡人类的出现，又令吸血鬼集体动容。 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人类，在人类社会中，并不多见。 比吸血鬼在人类社会所占据的比例还要低得多。 这是好事。 此时。 戴维居然说，他知道地平线实验室的秘密。 凯文·瓦尔斯沉吟。 这就是他变强之后，自以为能拜托弗劳斯特掌控的原因吗？ “瓦尔斯先生，我来杀了他！” 思索之际，桑娜·莱赛迫不及待，来到戴维和韦斯利跟前，手中拿着一柄餐刀，眼神中压抑着兴奋之色：“让我把他献给你，献给弗劳斯特先生……” “不。” 瓦尔斯伸手拦住桑娜，淡淡说道：“你做得已经足够了，我会赐予你初拥，让你变成我们的家人……” “至于他们两个……” 说着，瞥了眼陷入昏迷的戴维和韦斯利，吩咐身边的手下：“把他们带去永夜殿，他们或许对弗劳斯特先生会有帮助。” “明白。” 众人点头，把戴维和韦斯利抬上一辆运货汽车的后备箱。 嗡！ 汽车发动，平稳汇入车流。 后备箱内。 戴维感应到身边无人看守，悄无声息的睁开双目。 跟前。 韦斯利悠悠转醒。 注射绝境病毒后，他的新陈代谢和普通人不一样。 很多药品在他身上的效果被削弱。 包括麻醉类药物。 “法克！” 韦斯利虽然才晕了几分钟，但就这样毫无察觉的昏迷过去，实在太丢人了。 他睁眼见到戴维，恨不得一拳砸在戴维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嘘！” 戴维伸出食指放在嘴边，低声道：“他们要把我们带去永夜殿，你小声点，等会儿记得继续装晕。” “戴维，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发誓，就算你是我老板，我也一定会狠狠揍你一顿！” 韦斯利黑着脸答应。 第108章 承诺 永夜殿。 吸血鬼祖先的祭祀之地。 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被遗忘在漫长的历史之中。 弗劳斯特能从一个在吸血鬼族群中遭人歧视的“杂种”，变成吸血鬼激进派领袖，麾下虽然以后期转化的吸血鬼为主，但其实也不乏有纯血吸血鬼的加入。 能做到这一地步，不光凭借自身强大的战力，也因为他是一个愿意动脑筋的人。 弗劳斯特用科技手段，解读了吸血鬼一族的圣经，厄瑞波斯之书，从中挖掘出永夜殿的位置，并且找到了召唤血神的仪式。 遗憾的是，弗劳斯特虽然理念没有错，但是他眼界实在太低。 这将是他失败的最大原因。 弗劳斯特太小看这个世界，也太高看了血神。 始终逃不过井底之蛙的命运。 戴维一边思考，一边凭借回声定位能力，判断出永夜殿的位置，就在纽约最繁华的区域，曼哈顿的圣帕特里克大教堂。 这座教堂修了二十年，于1879年竣工，距今一百多年历史。 按理说和永夜殿存在的时间根本对应不上。 毕竟永夜殿是吸血鬼的圣地，至少也应当存在了几百上千年。 可一千年前，美洲还是印第安人的天下呢。 当然，几百年是一个相对合理的数值。 而一百多年前，或许是为了掩盖永夜殿，某些人才专门在这块地皮之上，盖了一座教堂，来埋葬吸血鬼圣地的秘密。 不过这都算不上重点。 戴维和韦斯利假装昏迷，浑身被束缚着带入教堂。 再通过充满年代感的秘密通道，进入了教堂地下被挖掘出的秘密空间。 这里就是几乎被吸血鬼群体遗忘的圣地，永夜殿。 说是圣殿，其实就是一个夸张的圆锥体空间，联通着几件石室。 主殿自然就是祭坛所在。 这个空间最大的区域，被十二根白玉般的石柱高高撑起，弧顶一片光滑。 石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人像。 墙壁上，也印着充满历史痕迹的壁画，记录着有关吸血鬼历史的传说故事。 祭坛位于正中央，是一座圆形石台。 隐约可见石台边缘有干涸发黑的血液，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遗留。 戴维和韦斯利进入永夜殿后，就被人丢在祭坛旁边，由几名吸血鬼打手作为看守。 或许是由于针对戴维和韦斯利的抓捕行动，太过愉快且轻松，这几人根本不关心他俩的状况。 此时，以凯文·瓦尔斯为首的弗劳斯特手下，更多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边。 那是被武力俘虏的纽约议会等人，以及被钢索束缚、动弹不得的布莱德。 “弗劳斯特，你不会成功的。” 纽约议会的会长，格坦奴·厄瑞波斯，神情略微紧张地看着眼前，意图颠覆世界的男人，深吸一口气，怒目圆瞪：“就算血神因你重临人间，你也一定会失败，因为你根本不曾真正了解这个世界。” “不，我比你们都要了解这个世界。” 弗劳斯特张开双臂，看着眼前的祭坛，脸上得意的笑容无法掩饰，眸子里全是野心之火在熊熊燃烧：“这个世界就该由我们吸血鬼掌控，而永夜殿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建立。” “别以为我不知道，早在我之前就有人想这么做了，只不过被你们这群纯血败类阻止，就因为召唤血神的仪式，需要厄瑞波斯一族的血脉……” “否则，你根本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厄瑞波斯之书上，会有这么一个仪式。” 他一字一顿，语气无比坚决：“我现在做的，都是在践行先辈曾经走过的道路。”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腐朽的、墨守成规的所谓纯血贵族，吸血鬼早就统治了地球。” 这一刻，弗劳斯特表现得比眼前的这些，已经被自己俘虏的纯血吸血鬼，要更加的傲慢。 “不，历史上阻止这个仪式的人，从来都不是吸血鬼一族成员……如果结果真能如你所说，根本轮不到我们几个赴死！所以，你永远不可能成功，你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格坦奴摇头，忽然见到弗劳斯特身旁，同为议会成员，同为厄瑞波斯纯血一族，却背叛了议会的德戈内，在疯狂对自己进行眼神暗示。 他会错了意，脸上浮现出不屑的表情。 “德戈内，你这个背叛纯血的贱人，不要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看我……体内跟你留着同样的血液，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耻辱！” “不错，德戈内，你这个叛徒，连杂种都不如！” 其他议会成员纷纷开骂。 如果不是德戈内，他们哪会羊入虎口，毫无准备的被弗劳斯特一网打尽。 德戈内叹了口气。 他不准备再做任何动作，而是不着痕迹的观察四周，却没发现其他迹象，心中不自觉的焦急起来。 “你看起来比我都还要期待。” 弗劳斯特注意到身旁德戈内的变化，笑道：“等我得到了血神的力量之后，你会成为我最忠实的助手……我一向说到做到。” “先生，我们抓到了蒂姆和他的手下。” 这时，瓦尔斯得意洋洋的来到弗劳斯特面前求表扬。 “你活捉了他们？” 弗劳斯特挑眉：“我可没让你活捉。” “先生，蒂姆说他有秘密告诉你，关于地平线实验室。”瓦尔斯拍拍胸脯，自信地笑道，“我认为，你一定会想要知道这个秘密。” 听到这话，一旁跪倒在地，毫无作战能力的布莱德眉头一皱。 虽然他和蒂姆只有一面之缘，没什么多余的交情，但作为敌人的敌人，此时被抓，肯定不是他想见到的。 这意味外界再也没人能阻止弗劳斯特的计划。 而作为纯血吸血鬼的纽约议会成员，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面面相觑，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他们当然知道蒂姆是谁。 蒂姆·尼基，曾经是弗劳斯特的人类爪牙，却在前不久背叛了弗劳斯特，与日行者布莱德合作，摧毁了弗劳斯特的舞厅，还杀死了弗劳斯特的心腹手下，昆恩。 这个消息在吸血鬼的圈子里流传甚广。 更别说，瓦尔斯此时表示，蒂姆居然知道地平线实验室的秘密。 作为吸血鬼族群中的高层，他们对于纽约地下世界流传的诸多情报，都耳熟能详。 这是作为一个势力高层人员应有的素质。 地平线实验室大楼内部发生的真实状况，虽然被各方力量掩盖，但无法逃过始终关注着此事的吸血鬼的眼睛。 谁让那场事件中被冠以了“吸血鬼”的称号呢？ 老实说，在了解事件全貌后，那些在卢锡斯的能力下，被制造出的类似吸血鬼的怪物，曾让议会成员，包括弗劳斯特在内，都啧啧称奇。 尤其是弗劳斯特。 他差点一度认为，自己找到了另外的、更简单的方式，来改造这个由人类主导的世界。 可惜经过确认，那些被卢锡斯改造后的吸血鬼，个个都极度癫狂、嗜血，几乎没有能维持自身神智的存在……弗劳斯特意识到，得不偿失，选择放弃。 如今，瓦尔斯却跑出来说，蒂姆掌握了地平线实验室的秘密…… 弗劳斯特来了兴趣，吩咐道： “把他带过来。” “我这就去。” 很快。 戴维和韦斯利被一盆水浇醒，二人迷迷糊糊的被带到了弗劳斯特面前。 “蒂姆，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弗劳斯特看着眼前的男人，打量片刻，似乎察觉到戴维身上的变化，诧异道：“难道就凭借你得到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 他说这话时，浑然没有注意，在自己身旁的德戈内，目光死死锁定在戴维的脸上，眼神流露出极度愕然之色，似乎确定了什么。 德戈内狠狠攥住拳头，指甲嵌入软肉，表面不动声色，压抑了心中的兴奋与狂喜。 “我是被人蛊惑了，先生。” 戴维瑟瑟发抖，脸上浮现出一丝畏惧，指着身边的韦斯利说道：“都是因为他……他曾经是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的助手，掌握了特殊的人体强化技术，又意外得知了吸血鬼的存在，所以让我跟他合作，抓一些吸血鬼做研究……” “什么？” 韦斯利猛地抬头，看着身边的戴维，眼神中的惊诧之色，溢于言表。 “废物！蒂姆，你真是个废物！” 他这次反应很快，咬牙切齿，破口大骂，气急败坏：“没错，都是因为我！我让你这个废物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但这仍然改变不了你废物的本质！法克！你居然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出卖了我！！法克尤！” 戴维眼角不着痕迹的抽搐几下。 韦斯利居然变聪明了，让他占到了便宜。 别看这货看起来气急败坏，实则身心指不定有多舒畅。 骂得痛快！ 韦斯利脸色极度扭曲，差点没憋住笑。 “哦？” 弗劳斯特听到二人的对话，更加有了兴趣。 对于戴维口中所说的，抓一些吸血鬼做研究，丝毫不放在心上。 等他改造完这个世界，遍地都是吸血鬼。 现在不也有人体实验的概念么？ 抓一两个忤逆自己的吸血鬼当消耗品，反倒是做贡献。 “你曾经是迈克尔·莫比亚斯的助手？” 弗劳斯特打量韦斯利，似乎没觉得他是一个聪明人，摸了摸下巴：“这么说，你身上的能力，还有蒂姆身上的能力，都是源自迈克尔·莫比亚斯的技术？” 对于吸血鬼博士在前不久的事件中展现出的能力，弗劳斯特等一众吸血鬼颇为心惊。 如果这种能力可以复刻，无疑可以为吸血鬼阵营添砖加瓦。 “不错。” 韦斯利果断点头，毫不犹豫的背叛人类阵营。 他指着戴维，目光凶狠，说道：“先生，我可以为你工作，我值这个价！但你要把他交给我处置！” “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议。” 弗劳斯特若有所思。 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来，显然没有打算拒绝，而是想着如何能彻底控制韦斯利，从其身上攥取更多利益。 弗劳斯特没想过眼前这俩人是在做戏。 主要是因为这个问题并不关键。 尤其是在现在这一时刻。 等他召唤出血神，获得血神的力量之后，他自信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无法阻拦自己扩张的脚步。 戴维看出弗劳斯特井底之蛙的想法。 一时间颇为无语。 不过倒是玩儿得挺开心。 又瞥了眼韦斯利。 见到这货凶神恶煞，一副遭到背叛，要跟自己拼命的模样。 看得出来，韦斯利玩儿得也很开心。 见到戴维投来目光，韦斯利心中一凛，背后冒出点点冷汗，跟着回了一个眼神。 再等等！ 韦斯利明白了戴维的想法，于是依旧按兵不动。 眼前。 弗劳斯特对身后的手下摆了摆手。 “开始吧，让我们迎接血神！” 一个女性黑人站了出来，正是布莱德的生母，米莉亚姆。 她将布莱德带到了一旁的两块石板中间。 两块石板有着人形凹痕，合拢之后，恰好死死将布莱德夹了起来。 “啊啊啊啊！” 布莱德遭到石板无情的挤压，发出痛苦的嚎叫，又在一股无形力量的作用下，全身血液被迅速抽取出来，泉水般涌入祭坛周边，手指粗细的孔洞。 轰！ 霎时间，这片圆锥形的祭坛空间迸发出无数蓝色电弧。 “开始了……” 纽约议会的议长，也是而今厄瑞波斯一族，权力最大的纯血吸血鬼，格坦奴，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身旁，同属一族的各大议员，呆呆看着头上，石柱顶端区域的蓝色电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那是源自血脉的呼唤。 远古吸血鬼的始祖，正要对后辈张开血盆大口，展露獠牙。 恐惧！ 从心底滋生后，如潮水般扩散。 怕了！ 这一刻，格坦奴等纽约议会成员是真的怕了。 唯一摆脱被献祭命运的议会成员，德戈内，此时也丝毫没有感到侥幸。 他同样切身体会到了格坦奴等人的恐惧。 那源自始祖的血脉呼唤，非但不令人觉得温馨，反而是代表了最残忍、最冷酷的……同类相食。 滋滋滋！ 电弧在十二根石柱的顶端汇聚成雷暴般的天灾，跟着一道道闪电般密集的落下，犹如连接木偶的丝线，栓在了各个角落的纽约议会成员身上。 血脉力量激发，史无前例的恐怖气息，轰然降临。 半空似乎破开了一个虫洞。 虫洞内有血液汇集。 弗劳斯特看着那一滴血液，睁大了眼睛，眼中全是癫狂之色。 “为什么还不动手？” 突然。 德戈内绝望中，掺杂着一丝难以形容的情绪，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这声音震耳欲聋，盖过了电弧的炸响。 众人齐齐扭头。 此时，只见德戈内全身大汗淋漓，在血神之力带来的巨大压迫感下，不自觉地跪倒在地，对着祭坛旁边，全身被绳索束缚的……蒂姆·尼基，发出了求救。 “救救我们……这是你的承诺！！” 他声嘶力竭地低吼道：“我完成了我该做的，接下来该你了！快！！” 第109章 结束 德戈内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他在最后时刻发出的求救，居然是对着一个跟他处境相同，甚至更差的人。 蒂姆·尼基！ 德戈内是疯了吗？ 你现在站在施暴者阵营，为什么要求救？ 你就算求救，也得找个看起来能救你的人吧？ 蒂姆·尼基，这家伙都自身难保了？ 众人既反应不过来，又完全想不通，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问题。 弗劳斯特站在祭坛中央，目光冰冷，一边等待头顶那滴属于血神力量的血液，彻底凝聚，一边看着德戈内，想知道这家伙究竟要搞出什么名堂。 而纽约议会以格坦奴为首的成员，此时被那股穿越时空的力量束缚，一道道闪电劈在身上，惊慌之余，听到德戈内的求救，莫名生出了一丝希冀。 “确实也差不多了。” 戴维见状，身子一抖，身上特制的绳索，瞬间崩裂。 当着众人的面，他大手一挥： “韦斯利，别装了，我知道你玩儿够了，干掉他们。” “说实话，我还想继续玩下去呢。” 韦斯利占便宜占得很爽，嘟囔一声，全身肤色骤然变红，体内血液犹如岩浆滚动，身上的绳索，被突如其来的高温融化。 经过上一次在舞厅的作战经验，他特意找人制作了耐高温的内衣，也算是战衣，穿在身上，以免每次使用能力都得爆衣。 二人轻描淡写间便摆脱束缚，让四周所有人都看得有些震撼。 尤其是凯文·瓦尔斯。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反应过来，戴维二人之所以那么容易被抓，是因为他们是自愿，而不是因为自己有多聪明。 虽然但是，这多少有点侮辱人。 “法克，敢耍我！” 瓦尔斯不等弗劳斯特吩咐，爆喝一声：“杀了他们！” 砰！！ 韦斯利率先出手，从衣兜里摸出一把手枪。 出于自大，这帮吸血鬼打手在俘虏戴维和韦斯利时，没有对他俩进行搜身，因此这把枪也保留下来。 期待今日行动已久，早知道要对付这些吸血鬼，韦斯利预备了一批特制的银子弹。 作为一名杀手，虽然现在干得更像是打手的活儿，但相对于自己得到巨大提升的近身搏斗能力，他还是更愿意用枪械解决一切。 潇洒，且帅气。 跟举着拳头猛干是两种形态。 砰砰砰砰砰！！ 火舌喷发，子弹脱膛而出。 眨眼间，四周刚刚挪动脚步的一众吸血鬼打手，瞬间被银子弹击中要害，化作灰灰。 子弹射来的弧度十分刁钻，这些家伙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众人看呆了。 弗劳斯特目光微凝。 “好准的枪！” 瓦尔斯吃了一惊，这枪不光是准，还可以拐弯。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枪术。 “你很不服气……” 韦斯利把子弹耗尽的手枪一丢，对眼前的瓦尔斯招了招手：“不如我们赤手空拳比一比？” “哼！自以为有了超能力就能瞧不起吸血鬼么？” 瓦尔斯冷笑一声，双脚一踏，地上砖石碎裂，身子在半空舒展，如同猎豹般飞扑而来。 韦斯利露出笑容，换手摸出备用武器，抬起枪口就是一发子弹。 砰！！ 火舌喷发，银子弹爆射而出，在瓦尔斯震撼的眼神中，洞穿了他的眉心。 “法克，你说话不算话……” 瓦尔斯顿感绝望，咬牙切齿，身子依旧直直的扑向跟前的韦斯利。 韦斯利面不改色，丝毫不慌。 轰！ 下一刻，在瓦尔斯即将撞上韦斯利的瞬间，他的身子化作灰灰，彻底死去。 此时。 整个永夜殿内，已经没剩下几只吸血鬼。 即便是弗劳斯特带来的打手，在韦斯利犹如天神下凡的枪术下，也根本撑不过几秒钟。 对于一个枪法如神的顶级杀手而言，一旦掌握了能轻松杀死吸血鬼的武器，那么吸血鬼将不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更别说，韦斯利本身还是注射了绝境病毒，掌握了极强近身作战能力的猛人。 三下五除二，整个永夜殿几乎被清空。 他甚至有空掰开石板，把浑身无力，血液几乎被抽干，但由于吸血鬼的不死性，痛苦至极却无法死去的布莱德救了出来。 当然，解救布莱德的同时，在布莱德痛恨且不甘的目光下，韦斯利瞬间击杀了布莱德的亲生母亲，米莉亚姆。 韦斯利不知道布莱德和米莉亚姆这对母子的恩怨情仇，见到布莱德看着米莉亚姆化成灰灰的眼神，只觉得对方好像很在意这个死去的吸血鬼。 心里觉得大概是因爱生恨的仇人关系。 于是他对布莱德说了一句： “不用谢。” …… 另一边，见识到韦斯利的身手，发觉局势顿时变化，德戈内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之色。 “干得漂亮！” “按照约定，我会帮助你们度过难关。” 戴维见到德戈内略微松懈的眼神，笑道：“不过，你承诺的可远不止这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格坦奴见局势突变，一下子懵逼了。 他看出德戈内似乎不是弗劳斯特一方，而是眼前这个蒂姆·尼基一方的人。 但无论如何，弗劳斯特吃亏的话，证明自己这些纯血议会成员，就有了一线生机。 “德戈内，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看着头顶噼里啪啦的电弧，感受到那股血脉召唤的气息越发浓烈，心中惊悚之余，忍不住问。 “现在不是跟你们解释的时候。” 德戈内回了一句，脸色又有些慌张。 因为戴维不紧不慢的架势，让他心里原本放下的大石头又提了起来。 连声催促： “事后你想怎样就怎样，但现在请尽快，不然来不及了！他已经快成功了！快！” 主殿半空，那仿佛虫洞的雷暴领域之中，被弗劳斯特召唤而出，属于血神的血液，越发凝实。 德戈内很清楚，如果戴维再不尽快解决这一切，等弗劳斯特召唤出血神，得到血神的力量，那就晚了，彻底来不及了。 “你们两个是一伙的？这么说，你们早有合作，而且早就知道了我的计划……” 弗劳斯特反应很快，有些惊讶，诧异道：“德戈内答应跟我的合作，是在故意迷惑我。” “可以这么说。” 戴维面不改色，笑眯眯地说：“我得谢谢你，让这些纽约议会，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纯血吸血鬼，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之处……不得不说，这对我帮助很大。” “蒂姆·尼基，你究竟是什么人？” 弗劳斯特眉头紧锁。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作为自己人类心腹的手下，只觉得自己此前对于这家伙的判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偏差。 “我以前是什么人，你就不用关心了。” 戴维淡淡说道：“不过今晚之后，整个纽约的吸血鬼，都得听我的话。” “这么说，你跟我有着相同的目的。” 弗劳斯特目光闪了闪，试图拉拢戴维，笑道：“我们可以合作。等我将这个世界变成吸血鬼的世界，你可以跟我共享一切。” 他表面看上去自信满满，但在场所有人都是人精，觉察到了弗劳斯特的外强中干。 显然，弗劳斯特对于隐藏极深的戴维，十分的忌惮。 连戴维的一个手下，都能如同巅峰时期的日行者布莱德那般，轻松横扫一大群吸血鬼打手，更别说，根据此前的情报显示，眼前的戴维，同样掌握了非同寻常的力量。 该死的凯文·瓦尔斯！ 弗劳斯特现在有些痛恨这个刚在自己眼前化成灰灰的手下。 如果不是这个蠢货，怎么会有人打乱自己的计划！ 被人骗了临死前还主动帮人递刀子！ 弗劳斯特内心怒极。 “不必了。” 戴维拒绝道：“我跟一只井底之蛙没什么好谈的。” 话音落下。 他的身子仿佛被黑雾缭绕，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嗖！！ 与此同时，弗劳斯特预感到了危机，捏了捏拳头，眼神极度不甘心，双腿一屈一弹，猛地冲向半空中尚未完全凝实的，属于血神力量的血液。 “虽然算不上完全成功，但也足够了。” 弗劳斯特吞噬了那团血液。 这一刻，戴维出现在弗劳斯特跟前，跟着仿佛预知到危机，身形爆退几步。 轰！ 空气中，有无形的力量爆开，巨大的气浪在封闭的永夜殿来回冲击。 众人站立不稳，直接被掀翻。 戴维闪身落在石台边缘。 跟前。 弗劳斯特从半空如流行般坠落，他稳稳着地，将石台狠狠砸出一个凹陷。 咔咔咔咔咔咔！！ 以他坠落处为中心，砖石碎裂，蛛网般的裂纹朝四面八方扩散，甚至一路蔓延叫墙面。 墙灰扑簌簌散落。 永夜殿仿佛有了坍塌迹象。 韦斯利眯了眯眼，脸上丝毫不见紧张之色，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布莱德靠着石板，一屁股摊在地上，感受到韦斯利的轻松，低声说道：“你的同伴看上去情况不妙，弗劳斯特融合了血神的力量，变成了一个怪物。” “虽然弗劳斯特召唤出的血神的力量并不完全，但已经足够改造他的身体。” 布莱德咬了咬牙：“不管你们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但看样子，你们或许玩砸了。” “担心？你觉得弗劳斯特变成了一个怪物，他就能战胜戴……我的老板？” 韦斯利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他计划好的呢？” 说完，忍不住吐槽：“说让我别继续玩了，自己却玩得比谁都开心……法克，我也想做老板。” 玩？ 布莱德一愣。 眼前这两人究竟把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当成了什么？ 一场游戏？ 此时。 永夜殿主殿空间上方凝聚的如同雷暴般的电弧，随着弗劳斯特与半成品的血液相融，而彻底消失无踪。 被禁锢在各个角落的纽约议会成员，察觉到那股虚空中传来的，来自始祖的呼唤，被强行切断了联系。 然而，他们心中的大石头并未完全落下。 一方面是在未完成的仪式中，被抽取的血脉和力量让他们极度虚弱，面对敌人毫无反抗能力。 另一方面，眼前弗劳斯特，彻底变成了一个怪物。 他双眸血红，全身冒出深红的血泡，犹如长满了密集的脓疮，连五官都被这血疮覆盖，同时散发出蛮荒野兽般的气息，令人仿佛感受到深入灵魂的丑恶。 “咕咚！” 众人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这是怎样的怪物？ 纽约议会的诸多成员有些绝望。 看样子虽然情况有变，但弗劳斯特依然达到了目的。 他们就算活了下来，似乎也活不长久。 “法克！法克！！” 德戈内神色扭曲，咬牙切齿，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破口大骂，痛恨的盯着眼前，面目非人的弗劳斯特，跟着又极度崩溃地瞪着戴维。 “你玩砸了！！” “你该早点出手，你本来有能力阻止他！！” 德戈内十分不甘心。 他见识过戴维的力量，知道戴维本有能力横扫，可偏要拖拉，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话多的毛病，以至于局面彻底跌入所有人都不想见到的深渊。 “谁说我玩砸了？” 戴维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让他吞掉那滴血的？” “什么？” 众人身躯一震。 “你是故意的？” 这时，弗劳斯特脸上的血疮消失，他似乎彻底掌握了血神之力。 感受到体内充沛磅礴的能量，他冷笑说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弱点，即便是阳光，银器和大蒜，也无法伤害我……就算是德古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 “蒂姆，别嘴硬了，你输了。” 弗劳斯特捏了捏拳头，语气十分痛恨：“我会好好折磨你的。” “很遗憾，你们虽然是吸血鬼，但对自己却一点都不了解？” 戴维环视一圈，瞧见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自己身上，缓缓说道：“吸血鬼的血液蕴含着吸血鬼异于普通人的秘密，它是你们之所以强于人类的根源，同样的，也是能彻底摧毁吸血鬼的弱点。” “我之所以放任他成功，就是想告诉你们，即便是血神重临，也无法改变失败的命运。” “你们应该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世界，并且要学着接受吸血鬼并不高贵这一事实。” 戴维说话间，从怀里摸出几支针剂。 “EDTA，一种治疗血栓的抗凝剂，在医院随处可见。” 戴维淡淡说道：“将它注射到吸血鬼的身体，吸血鬼体内的血液就会变成炸药。” “就算如此，你也要能碰到我才……” 弗劳斯特有些警惕，刚要主动进攻，就见到跟前的戴维，忽然消失。 “什么？” 他瞳孔一缩，感受到气流变化，猛地扭头，发现戴维已经将手里的针剂，插入了自己的后心。 凝血剂注入体内，全身忽然变得灼热。 法克！ 弗劳斯特临死前，脑子里全是戴维刚刚所说的那些话。 他说的都是真的！！ 吸血鬼即便摆脱了阳光、银器和大蒜，也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弱点。 甚至是血神都无法忽视的弱点。 一支小小的凝血剂！？ 弗劳斯特极度不甘，但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之举。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 轰！ 他身体轰然爆开，但漫天的血雨与残躯，又瞬间化成了灰灰，对众人毫无影响。 德戈内张大嘴巴，半晌都合不拢。 其他人也是如此。 没人想到，危害了整个纽约吸血鬼群体的弗劳斯特，甚至在吞噬了血神之力的情况下，就这样死了…… “好了，闹剧就此结束，接下来，在聊正事之前，我先简单做个自我介绍……” 戴维拍了拍手掌，环顾一圈，看着众人笑道： “我的名字不是蒂姆·尼基，而是戴维·菲斯克……是的，就是你们想的那个菲斯克！” 第110章 麦卡伦集团 戴维·菲斯克？ 这个名字在场众人当然不陌生。 吸血鬼也是地下世界成员，虽然身份隐秘，不为大众所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纽约占据一席之地，掌握着许多产业，甚至和官方有着隐秘联系。 这段时间以来，纽约地下世界最有名的事件是什么？ 无疑是金并正式登顶！ 威尔逊·菲斯克，外号金并的地下巨头，黑金帝国初成。 他收拢了全纽约的地下力量，又因此为支点，覆盖了东海岸。可以说，现在整个东海岸，包含纽约在内的地下犯罪网络，起码有超过一半跟金并有关。 剩下的不到一半，多少也得看看金并的脸色。 金并就是当之无愧，正儿八经的地下世界大人物。 抖抖脚，东海岸地下世界都得地震。 戴维·菲斯克，是金并的亲弟弟，也是在某些方面，独当一面的人物。 他们对于菲斯克制药和奥斯本公司的对立，有所耳闻。 细节不甚清楚，却知道奥斯本公司在菲斯克制药手中吃了瘪。 虽说吸血鬼高傲至极，自诩高人一等，但也不会完全不把人类放在眼里。 尤其戴维眼前的这帮纯血吸血鬼。 他们对于吸血鬼处境的认知，比土包子似的弗劳斯特清晰多了。 这个世界的超能力者，各种科技改造，甚至是神秘力量，纯血议会成员作为纯血一族，活得足够久，个个都是老狐狸，对此心知肚明。 毕竟，吸血鬼的起源就跟人类有关。 人类既然可以变成吸血鬼，自然也可以变成更可怕的生物。 厄瑞波斯之书，召唤血神的仪式，被开发出来之后，真就一下子被封存了吗？ 这个仪式如果真有用，怎么会遗落到今天，只能在残缺的书页中有所记载？ 答案很简单。 自然是吸血鬼被人类打服了之后，才不得已封存召唤仪式！ 连与人类互不侵犯，谨言慎行的和平条约，都是在被打服了之后，不得已签订的。 只有现代吸血鬼，听多了故事，才会傻不拉几的相信，吸血鬼是地球最伟大的族群。 这才是他们不惜分裂族群，都要阻止弗劳斯特的原因。 …… “居然是你，戴维·菲斯克……” 听到戴维的自我介绍，德戈内喃喃一声，神情露出几分恍然。 纽约议会其他成员，此时的表情跟他差不多。 这下不用戴维解释，众人也瞬间明白过来，戴维究竟打着一个怎样的主意。 显然是打算帮助金兵，彻底肃清纽约地下世界，壮大自身，才会在吸血鬼内斗中横插一脚。 值得一提的是，在众人看来，戴维选择插手吸血鬼内斗的时机，也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弗劳斯特打算打破与人类签订的秘密合约，让吸血鬼正式出现在大众眼中。 戴维借此机会，肃清吸血鬼群体，即便是以人类身份横插一杠，也合情合理。 无论从力量，还是从道理上，德戈内等人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 “你们对我并不陌生，不用我多解释了，这很好。” 戴维瞧见众人神色变化，笑着开口： “我的目的很简单，以后整个纽约的吸血鬼族群，都得听我的话。” “正好今天纽约议会的十二位成员全部在场，就由你们现场表决……” “谁赞成，谁反对？” 他的话并未出乎在场众人意料。 “同意。” 但在场唯一举手赞成的议会成员，只有早早投靠戴维的德戈内一人。 其他人无一应和，全部沉默。 气氛就此沉默。 “叛徒！” 片刻后，格坦奴狠狠瞪了德戈内一眼。 作为纽约议会的议长，此时面对戴维的淫威，他勇敢的站了出来：“我们不能容忍一个人类站在吸血鬼的头顶发号施令……按照古代合约，人类和吸血鬼井水不犯河水，这是各国政府，甚至联合国都承认的条款！” “作为纯血一族，我们从未想过侵犯人类利益。至于那些杂种，丑事都是他们干的，随你处置，杀光我们也不在乎。” 格坦奴态度坚决：“如果你想统治我们，等同于撕毁合约……即便你杀光我们，这事儿传出去，也只会激怒其他地区的吸血鬼族群，那时引发的混乱，绝对不是你想看到的。” 德戈内沉默，神情苦涩。 他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从戴维展现出的实力可以看出，人家是真能轻松横扫吸血鬼族群。 即便是血神重临，也能用一支小小的凝血剂解决。 吸血鬼在对方手里就跟土鸡瓦狗差不多。 这般情况下，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加上他和戴维早有约定，如果戴维上位，自己将取代格坦奴，坐上纽约议会议长的位置。 一方是消亡，一方是远大前途。 德戈内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你说，你们无法容忍一个人类，站在吸血鬼头顶发号施令……” 所以他刚要劝说，却听见戴维重新开口，话锋一转：“可如果，我也是吸血鬼呢？” 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豁然抬头，盯着站在已经破碎的石台上，微笑的与自己对视的戴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之色。 “你也是吸血鬼？” 格坦奴吃了一惊：“你虽然拥有不逊色于吸血鬼，甚至比吸血鬼更强的力量，但你身上根本没有吸血鬼的特征！” “特征？你说的是这些？” 戴维哈哈一笑，张开大嘴，尖利的犬齿伸长，双手的指甲也变成利爪，全身肤色瞬间苍白几分，周身似乎有一团粒子般的黑雾缭绕。 强大的气息降临。 这股气息给格坦奴等人的感受，竟然丝毫不逊色于方才几乎要降临现世的血神之力。 “是真的？！” 德戈内睁大眼睛，眸中全是狂喜之色。 戴维此刻的变化，谁敢说他不是吸血鬼？ 如此一来，这事儿就再简单不过了。 其他议会成员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地平线实验室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有所了解。” 戴维解释几句：“迈克尔·莫比亚斯为了治愈自身疾病，通过科技手段，意外将自己改造成了吸血鬼，而我同样利用这种手段，让自身产生变异，也得到了吸血鬼的力量……”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讲，我的确算是一只吸血鬼。” 戴维淡淡说道：“一只不需要汲取鲜血，不惧阳光，银器和大蒜的吸血鬼……在吸血鬼的族群中，我应当能算作是一位横空出世的始祖。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发展出一支属于我的强大族群。” 之所以说这么多，倒不是为了抬高自己，而是为了以和平手段，将眼前的这些家伙收拢到自己麾下。 纽约议会统治当地族群多年，突然改规矩，必然会引发一定程度的混乱。 若能得到眼前这些纯血的认可，权力得以和平过渡，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实在不行，反正德戈内已经投靠了自己。 让德戈内另外支起一个摊子，无非多费些力气和精力。 格坦奴等人见状陷入沉默。 他们最大的借口被戴维堵住，此时个个都找不出别的理由。 虽然戴维算不上正统吸血鬼，但在场众人，谁又敢说他不是吸血鬼？ “好了，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儿耗下去，各位，该做决定了。” 戴维淡淡开口：“谁赞成，谁反对。” “同意。” 德戈内依然第一个举手。 “同意。” 这时，格坦奴身旁，有另一位议员举手。 其他人见状，纷纷同意，票数很快过半，只有三个人投了弃权，最终还剩格坦奴没有做出决定。 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票数过半，我是否同意没有任何意义。” 格坦奴苦笑一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纽约吸血鬼族群的老大。” “你们大可放心，我没有改变如今局面的想法。” 戴维说道：“除了议会议长的位置，你要让给德戈内之外，其他一切照旧。” “当然，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你们需要全力帮我。” 说到这里，顿了顿：“与此对应的，在纽约吸血鬼族群遇到危机的时候，我也会出手。” 听到这话，格坦奴等人稍稍安心，看向戴维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还有，关于我的存在，不要告诉其他人，你们自己知道就好。” 戴维最后吩咐一句，对韦斯利招了招手。 二人离开了永夜殿。 格坦奴等人见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一时间有些恍惚。 “结束了，内斗结束了。” 德戈内松了口气，话语中带着一丝杀气：“格坦奴，我们该好好清理一下，弗劳斯特手底下的那些杂种了。” “现在你是议长，你说了算。” 格坦奴瞥了德戈内一眼，态度算不上友好。 “得了吧，格坦奴，这次如果没有我，我们早就死在弗劳斯特手里了。” 德戈内可不惯着自己的老领导。 有戴维撑腰，他现在可以说是纽约吸血鬼族群中，当之无愧的老二。 老大自然是戴维。 “在清洗那些杂种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格坦奴指了指一旁，极度虚弱、动弹不得，却全程见证了，吸血鬼内部权力转移的布莱德，提醒一句：“这家伙该怎么处理？” “日行者？” 德戈内看着布莱德，还真有些犯难：“戴维没有说要杀他，但也没说要拿他怎么样……” 他沉吟片刻，想到一个好点子：“日行者，我们之间没有仇恨，你恨的也不应该是我们这些纯血，而是那些肆无忌惮的杂种……” “你想说什么？”布莱德面无表情，没感知到对方的杀意。 “合作吧。” 德戈内说道：“我们给你提供武器装备，但你要帮我们清洗弗劳斯特的那帮手下……反正你和他们也有仇，不是吗？” …… 戴维和韦斯利走出圣帕特里克大教堂。 韦斯利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干脆把这点念头抛之脑后。 “这些吸血鬼都成了你的手下，事情办成了，你怎么还有些不高兴？” 他看着脸色古怪，不知在想什么的戴维，诧异道：“难道有什么地方出岔子了？” “不，很顺利。” 戴维摇头：“这是我这些日子最顺利的一次，搞定这些吸血鬼本身就没有难度。”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韦斯利更奇怪了。 “我没有不高兴。” 戴维摇头，说道：“我只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 韦斯利可不知道什么叫收敛，还真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你不是想知道，我还有什么身份吗？” 戴维也没觉得不耐烦，看了韦斯利一眼，露出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 韦斯利一愣，倒吸一口气：“你还真有其他的我不知道的身份？” “法克！” 他顿感不妙，忍不住说道：“你别又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不，算不上麻烦。” 戴维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同样位于曼哈顿的一栋大楼。 原地站定片刻，大踏步前进。 “等等，我们去哪里？” 韦斯利见他一会儿停，一会儿走的样子，纳闷道：“这不是回公司的方向。” “不回公司，我们去麦卡伦集团大楼。” 戴维淡淡说道。 “麦卡伦集团，那个顶级军火制造公司？” 韦斯利心中一惊：“你去那儿做什么？你难道和麦卡伦集团又有什么冲突？跟你刚刚提到的新身份有关？” “冲突？不，我和麦卡伦集团没有冲突。” 戴维摆手笑道：“我过去看看我的新公司，也顺便看看我的新员工。” “新公司？新员工？” 韦斯利反应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法克，你不会是麦卡伦集团的老板吧？不对，麦卡伦集团的老板是麦卡伦家族……”他喃喃自语。 “不是老板。” 戴维摇头：“我是麦卡伦集团的股东之一。” “股东？” 韦斯利倒吸一口气，即便如此，这也算不得了了。 麦卡伦集团是世界顶级的军火制造商，地位大约能与奥斯本公司和斯塔克集团等同。 作为其中的股东，财富不必说，重要的是权势与地位。 而且看戴维的架势，他可不像是个小股东的样子。 接下来，戴维的一句话，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不过，不久后，我或许就是麦卡伦集团的老板了。” “瓦特法……” 韦斯利脚步一顿，看着戴维前进的身影，低声自语：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第111章 这就成通缉犯了？ 在解决吸血鬼内斗事件，将纽约的吸血鬼族群收入麾下之后，戴维便收到提示，得到了系统奖励的“吸血鬼超凡特性”。 他本以为这只是简单的能力强化，但信息灌输大脑之后发现，这比强化厉害多了，还让自己新增了其他技能。 例如：蝙蝠化、半人蝙蝠化，以及催眠、寿命增加、免疫大部分物理攻击、甚至可在真空存活。 可以说，单就一个吸血鬼超凡特性，让他获得了不依靠吸血鬼弱点，哪怕硬碰硬，也足以对抗，甚至碾压吸血鬼始祖的力量。 戴维觉得自己在当下时代，几乎接近无敌。 不过，战力是小事。 奋斗大半年，他背靠金并、身边有韦斯利、暗地有纽约吸血鬼族群，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佬，通常也用不着跌份跌到自己出手，多的是小弟为他冲锋陷阵。 之所以这次亲身下场，一方面是系统任务，另一方面是为了好玩，图一个方便快捷。 不然，跟以前那样坐镇后方，指挥韦斯利在一线行动，虽然费些力气，但照样能解决问题。 戴维最关心的主要是系统随机的下一个身份。 【副本：特种部队】 【你的身份：麦卡伦集团股东、心灵错乱者、曼博士】 见到这几行文字，戴维有些惊讶。 副本倒还好，身份则有些出人意料。 三个称号。 穿越以来的头一遭。 戴维也不紧张。 特种部队这部电影，他自然不陌生。 单靠武力，可以轻松横扫，构不成实质性威胁。 于是接着看下去。 系统显示的关于新身份的背景描述如下： 【你是一个天才，痴迷纳米技术，对其有着非同一般的深入研究。 你隐藏身份，游走世界各地，为达到目的，不惜代价，进行残忍的人体研究，害死数百无辜平民，被称为“曼博士”，遭到各国联合通缉。 为了逃避追捕，你回到纽约躲藏，不敢妄动。 麦卡伦集团的现任董事长，詹姆斯·麦卡伦，带着你曾经的助手，如今外号“医官”的雷克斯·路易斯，找到了你，要你为他工作。 麦卡伦集团是全球顶级军火公司，其背后的麦卡伦家族从17世纪开始便从事军火交易，积攒了庞大财富。 但二十世纪后期，因奥斯本公司和斯塔克集团的强势崛起，加上自身武器研发水平下降，集团经营遭到巨大打击，陷入窘境。 你的纳米虫研究，让詹姆斯·麦卡伦看到了超越奥斯本公司和斯塔克集团，重新夺回行业主导地位的契机。 为此，他半威胁半奖励，一边表示若不同意便将你告发，一边承诺无偿赠予你集团股份，并帮你筹建秘密实验室。 你不得以同意。 事实证明，詹姆斯·麦卡伦的投入是值得的。 你研究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纳米虫。 在助手兼半个学生的雷克斯·路易斯的帮助下，吞噬一切的纳米虫弹头，注射了纳米虫溶液后，任人操控的毒蛇兵，一一登场。 然而，你性格桀骜不驯，加上与詹姆斯·麦卡伦相互忌惮，在纳米虫机器人的程序中留下了漏洞，并未真正交出纳米虫的控制权。 由于雷克斯通风报信，詹姆斯·麦卡伦察觉到了这一点，十分恼火。 他决定除掉你……】 【身份任务：解决身份带来的麻烦】 【任务时限：六个月】 【任务完成奖励：纳米战甲技术图纸】 【标注：身份一旦生成，永久有效】 【标注：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完成任务，也可以调动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系统将不对你做出任何限制】 【标注：下一随机身份将在任务结束后确认】 【标注：超过时限未完成任务将不会获得任何奖励】 戴维明白了。 这次自己的身份是个道德水平低下的邪恶科学家。 脑海中，涌入一连串“曼博士”的记忆，对于系统描述的自身处境，有了新的了解。 随即锁定系统奖励中，关于“纳米战甲技术图纸”的字眼，露出笑容。 不得不承认，这次他心动了。 哪个男人不想要“钢铁侠”的大玩具呢？ 如果得到这份图纸，戴维完全可以为自己重新设计并打造一副新的纳米战甲，甚至可以将战甲技术武器化。 无论如何，这都是十分具有价值的奖励。 至于，来自麦卡伦集团董事长，詹姆斯·麦卡伦的威胁…… 戴维还真不放在心上。 以他现在的能力，麦卡伦要是能除掉他，都不叫阴沟里翻船，而是水洼里翻了一艘航母——异想天开。 真正让人觉得有些麻烦的，是这个身份所携带的其他因素。 结合这一点，戴维其实大概已经猜到，詹姆斯·麦卡伦会怎么对付自己。 这时，韦斯利嘟囔的声音，被他捕捉。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呵呵。” 戴维回头看了韦斯利一眼，笑了一声：“希望你的预感是错的。” “听你这么说我感觉更糟了。” 韦斯利老脸一垮。 他没说假话，心脏莫名其妙跳得厉害。 就好像明明知道前方有个坑，但自己却不得不跳进去。 …… 二人步行十几分钟，抵达了麦卡伦集团大楼。 记忆中，戴维身为“曼博士”的新身份，虽然接受了詹姆斯·麦卡伦赠予的股份，但此前却从没来过这里，一直在纽约附近的秘密实验室研究纳米虫。 他原地站定，耐心打量片刻，撇了撇嘴：“看上去比奥斯本公司和斯塔克工业差多了。” “目前来看，麦卡伦集团虽然还是顶级军火公司之一，但谁都知道，它更像是个充数的吊车尾，已经被越甩越远……再不进行蜕变，就快脱离顶级行列了。” 韦斯利摇头道：“如果不是掌握着被称之为‘战神工厂’的，世界最大的军火生产基地，麦卡伦集团连汉默公司都比不过。” “你知道得还挺多。” 戴维回了一句，收回看向眼前这栋大楼的目光，毫不犹豫的迈步，走了进去。 但保安站了出来，挡在他身前。 “抱歉，这里是麦卡伦集团，非公司人员出入请登记。” “我是公司股东。” 戴维淡淡说道：“告诉詹姆斯·麦卡伦，戴维·菲斯克来找他了。” “先生，请稍等。” 保安很会察言观色，顿时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去了前台。 前台查询后，查到了戴维在公司后台的职位信息，连忙给詹姆斯·麦卡伦的秘书打电话。 戴维并不急躁，原地等候。 身旁，韦斯利左看看、又看看，观察四周环境，一脸好奇。 “你什么时候买的麦卡伦集团股票，难道有什么内幕消息？你知道的，最近托你的福，我攒了不少钱。” 他说道：“之前你们在做空奥斯本公司股票，我向詹姆斯请教过，他说现在国防军工产业只建议投资斯塔克集团，投资其他公司获利机会很小，尤其是麦卡伦集团，大概率亏本。” 韦斯利口中的“詹姆斯”，指的是跟他同名的詹姆斯·韦斯利，也就是威尔逊手底下的金融专家。 值得一提的是，麦卡伦集团如今的董事长，也叫詹姆斯。 西方国家重名率很高。 在美利坚，走在路上一板砖下去，估计能拍死三个迈克，顺便引来五个詹姆斯回头凑热闹，同行的说不定还有几只叫汤姆的猫猫狗狗。 “投资？不，我不是为了投资。” 戴维说着，顿了顿：“这是别人主动送我的。” “谁这么大方？” 韦斯利听出戴维在绕弯子，心里猫抓一样，真恨不得一板砖拍死他：“你哥哥？” 戴维回答：“你马上就见到他了。” “詹姆斯·麦卡伦？” 韦斯利又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失声道：“法克，你说麦卡伦集团的掌门人主动给你送公司股份，凭什么？他这样的身份，为什么要巴结你？” 由于吃惊，这句话声音不小。 一楼大厅来回的不少人，都听到了韦斯利的说法。 气氛瞬间凝固，嘈杂的声音消失。 针落可闻。 众人齐齐扭头，目光如雨点般落下，在戴维和韦斯利身上扫视。 戴维面不改色。 韦斯利也不动如山，只盯着跟前的男人，希望能听到解释。 但解释没来，刚才的保安先到了。 他一脸郑重，打破平静，恭恭敬敬地说道：“菲斯克先生，麦卡伦集团欢迎您的光临，詹姆斯·麦卡伦先生正在办公室等您。” “好。” 这时，前台的漂亮姑娘主动上前，态度积极，领着戴维与韦斯利越过排队等电梯的人群，乘坐VIP专用电梯，前往位于大楼最高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见二人的身影脱离视线，一楼剩下的，听到了此前韦斯利那句话的众人，面面相觑，同时倒吸一口气，意识到，刚刚自己等人听到的那句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詹姆斯·麦卡伦的贵客！ 公司股东！ 这么年轻的股东，这小子究竟是谁？ 菲斯克？ 纽约有哪个叫做菲斯克的大人物吗？ …… 董事长办公室。 戴维敲了敲门，与詹姆斯·麦卡伦见面。 韦斯利则在外边充当保镖角色。 他观察四周，目光落在这屋子里，同样身为保镖的，麦卡伦的手下身上。 但这些人像个木头人，眼珠子转都不转，站如劲松，挺直腰杆，守在门口，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时不时眨一眨眼睛，韦斯利甚至觉得，这些人指不定就是披着人皮的机器人。 “嘿，哥们，你不累吗？” 韦斯利试着搭讪。 “……” 对方一言不发，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吧。” 韦斯利竖大拇指，称赞道：“你是专业的，我得向你学习。” 对方依然冷酷。 韦斯利无奈了。 他随即脸色又露出几分古怪，总觉得眼前这些人似乎哪里不对劲，有点怪怪的。 …… 办公室内。 戴维从见到了詹姆斯·麦卡伦。 这货身材瘦削，看上去弱不禁风，却有一股威严在身。 “请坐。” 麦卡伦态度友善，领着戴维来到沙发前坐下，笑道：“这是你第一次来公司，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这能让我想到，你送给我的股票很值钱。” 戴维耸肩：“毕竟，谁都不会拒绝财富。” “得了吧，你可不缺钱。” 麦卡伦打趣地说道：“最近纽约地下世界风起云涌，连我都大吃一惊呢。你哥哥威尔逊·菲斯克最近大出风头，连你的菲斯克制药都从奥斯本公司身上占了大便宜，还好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你。” “都是小打小闹。” 戴维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询问道：“最近雷克斯听话吗？作为我的助手，他一直都很出色。” “他很不错。” 麦卡伦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你是个天才，他也是。” “这么说，我留下的关于纳米虫的漏洞，已经被你们破解了？” 戴维摸了摸下巴，笑容更深，有些漫不经心：“我果然没有看错，雷克斯就是个充满野心的毒蛇。” “戴维，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天来公司，我其实很惊讶。” 麦卡伦听了这话，一点都不奇怪。 “我以为，我们算是和平分手。” 他淡淡说道：“你最近干得不错，有了另外的事业，菲斯克制药的‘人体优化技术’相当出色，你们拥有一片广袤的市场。事实上，我已经预约了这个项目，按照你们说的，我能变得更年轻、更长寿。” “而且，如果你打算继续对付奥斯本公司，我们还可以联手。”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毕竟，我们之间本身就有合作的基础，不是吗？” “这的确是最理想的情况。” 戴维叹了口气，看了眼系统提示，任务没有完成，说明自己身为“曼博士”的麻烦，远远没有接触。 从某种程度上，也正说明了，詹姆斯·麦卡伦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可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可最理想的情况，往往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 戴维遗憾地说道：“你知道，你也很清楚，你刚刚说的都是假话，就像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一样。” “你最好不要动手。” 詹姆斯·麦卡伦面不改色，胜券在握，说道：“你会死的，我保证，你哥哥金并救不了你。” “我可不需要谁来拯救。” 戴维说着，身子一闪，周身黑雾缭绕，骤然出现在詹姆斯·麦卡伦跟前。 他伸手掐住了麦卡伦的脖子，将后者抬了起来。 一双大手犹如铁钳，麦卡伦呼吸不能。 “赫赫赫——” 麦卡伦睁大眼睛，看着戴维的眼神中，露出几分震惊。 随即，只觉得脖子都要被掐断，脸色被憋得潮红，双眼微微泛白。 正在办公室外，百无聊赖，望着窗外风景的韦斯利，发觉自己身边的这些保镖，詹姆斯·麦卡伦的保镖，陡然行动了起来。 砰！！ 他们一脚踹开办公室大门，身子矫健如猎豹，纷纷朝房间里，唯二的两个人扑了过去。 作为詹姆斯·麦卡伦的保镖，他们的目标当然是戴维。 “怎么打起来了？” 韦斯利吃了一惊。 刚刚才在圣帕特里克大教堂底下的永夜殿打了一架，收服了纽约的吸血鬼群体，怎么这又跟麦卡伦集团干上了？ 而且还是直接和麦卡伦集团董事长，詹姆斯·麦卡伦正面干…… 上帝啊。 詹姆斯·麦卡伦是麦卡伦集团的董事长，背靠着市值好几百亿的军火公司，更是能插手战争的猛人，权势滔天。 他要是死了，该怎么解释？ 自家老板怎么这么能惹事？ 我就知道，之前那不详的预感一定会实现。 韦斯利叹了口气。 他快步拦住这些保镖，双拳泛起代表着高温的烫红之色。 砰！ 其中一名保镖被不闪不避，与他硬碰硬一记，直接被打得胸膛凹陷，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眼神中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动作不见丝毫变形，身体扭曲着，狠狠扑向韦斯利。 身边，其他几名保镖与他动作相似，做出完美配合。 “嗯？” 韦斯利这下明白了，自己的感觉又对了，这些人果然不对劲。 另一边。 麦卡伦眼前天旋地转，快要晕厥过去。 他被戴维用一只手掐着脖子抬了起来，双腿在半空乱蹬，两只手在戴维身上抓挠，想让戴维放过自己。 却在恍惚之中，见到戴维戏谑且似笑非笑的脸色。 仿佛在戴维眼中，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不……” 他仿佛从肚脐眼里憋出一句话。 砰！！ 戴维松手了。 麦卡伦一屁股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呼吸，从未想过，能自由呼吸是如此的畅快。 “法克！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麦卡伦扭头呼唤自己麾下的保镖，或者说，受他控制的那些毒蛇兵，却发现办公室一片残肢断臂，犹如人间炼狱。 一个浑身烫红的男人，站在血泊之中，脚下的血液都快速蒸发、干涸，变成水汽消散。 渐渐的，这人皮肤恢复正常，脸色无奈的投来视线。 “下次发生这样的事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商量？” 这人重重叹了口气。 麦卡伦知道，这家伙叫做韦斯利，是戴维的保镖兼司机。 保镖？ 他想到这个词，看着眼前眼神平静，却杀气十足的戴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法克，这么一个凶残的家伙，居然需要保镖？ 想到戴维刚才的举动，麦卡伦心中一片冰凉，忍不住瑟瑟发抖。 那些小道消息是真的。 戴维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他掌握了某种超凡力量！ 这家伙现在是超级坏蛋！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戴维缓缓弯腰，凑近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的麦卡伦，在他耳边轻声道：“但是，你脑子显然不够用，不仅被人利用，还低估了我。” “告诉我雷克斯在哪里？” 他目光平静，却仿佛化作实质性的刀子，狠狠戳在麦卡伦身上：“我这人没什么耐心，尤其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 麦卡伦疯狂吞口水。 “看我心情。” 戴维淡淡回答。 “不，你得放过我，你必须放过我。” 麦卡伦绞尽脑汁：“你如果杀了我，国际刑警不会放过你，特种部队更不会放过你。”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混蛋一定会这么做……” 戴维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猜想成真了。 麦卡伦，或者说自己曾经的助手兼学生，医官雷克斯·路易斯这个王八蛋，果然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了官方。 现在“曼博士”和“戴维·菲斯克”画上等号，自己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国际通缉犯，还成为了特种部队的主要针对的对象…… 虽说他并不担心自身安危，却丧失了正大光明行走在阳光下的权力。 不由得脸色一沉，目露凶光： “你们果然把我卖了！” 第112章 特种部队来袭 “不是我，与我无关，是雷克斯的主意。” 麦卡伦发觉戴维眼神不善，杀意暴涨，身子微微抖动，满脸都是恐惧之色，连忙撇清关系：“我本想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是他坚持要把你卖给特种部队。” “少在这儿胡扯！” 戴维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男人，冷笑一声：“你就是顺水推舟，跟雷克斯一样，巴不得我死。” “怎么可能？！” 麦卡伦连连摆手，慌忙解释：“我们之间的合作很愉快，我和你没有矛盾，从没想过干掉你，送给你的麦卡伦集团的股份可以证明这点……是雷克斯，是他在挑破离间，分裂我和你的友谊。” “当初，是他主动告诉了我，关于你的消息，并带着我找到你……他在利用我，也是在利用你。” 他十分肯定，像是在说服自己，再度强调：“这都是他算计好的。如果不是他，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哼！” 戴维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内心其实知道麦卡伦说的都是真话 詹姆斯·麦卡伦是个没脑子的家伙。 或许有些夸张，但说到底，他不是一个聪明人，更谈不上精明。 否则，麦卡伦集团经历了数百年的发展，底蕴如此深厚，怎么也不可能在麦卡伦手上败坏成这样。 别看麦卡伦集团仍处在军火行业的顶级位置，其实风云飘摇，明眼人都看得出，麦卡伦集团基本失去了属于顶流的地位，全靠过往底蕴硬撑。 再不想办法突破，早晚沦落成二流军火公司。 这也是麦卡伦对纳米虫研究成果如此上心，不惜拱手将部分股份拱手送给戴维的原因，没有之一。 正如韦斯利之前在楼下时所说，如果不是早些年斥巨资打造的，如今被称之为全球最大的军火生产线——战神工厂，麦卡伦集团早就失去了和奥斯本公司与斯塔克集团并列的资格。 值得一提的是，二人口中的雷克斯，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人。 以戴维对“特种部队”这部电影的了解，加上系统灌输的记忆，他对自己如今的处境，也就是自己面对的，威胁最大的敌人，心知肚明。 詹姆斯·麦卡伦只是表象。 实际上，戴维作为“曼博士”这个新身份的最大敌人，应当是医官，雷克斯·路易斯。 一个野心勃勃的超级坏蛋。 外号医官，真实身份是“眼镜蛇组织的大统领”。 暗中组织了一个名为“眼镜蛇”的组织，目的十分烂俗，是为了统治世界。 这货选择引导麦卡伦干掉自己很容易理解。 一方面，自己作为“曼博士”的身份，算是他的半个老师，却不为他掌控。 另一方面，自己是唯一一个有可能从他手里抢走纳米虫控制权，并且破解纳米虫武器技术的人——这有可能导致他日后的计划破产。 再加上，自己“曼博士”的隐藏身份暴露，被麦卡伦这个蠢货捅给了官方，官方也会全力通缉自己。 所以，现在的戴维麻烦缠身。 如今的他个人武力极为强横，不至于说有危险，但也不可能凭借单纯的个人武力，一路硬推过去。 英雄主义没办法抹去他身上的污点。 必须想办法把自己洗白，靠脑子度过这场危机。 戴维念头回转，突然低头，与蹲坐在地上，双腿发软，怎么都站不起来，也不敢站起来的麦卡伦对视 唰！ 这一瞬间，他眸中闪过一抹红光。 “既然我们达成了一致意见，雷克斯才是那个坏蛋，那你更应该告诉我，雷克斯在哪里，不是吗？” 声音中似有魔力，让人忍不住仔细倾听。 好像戴维说的话，就是任何人都应该遵从的至理名言。 “是的，我们达成了一致意见，雷克斯是坏人，我讨厌他让我陷入现在的危险境地……” 麦卡伦楞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呆呆地说道：“我应该告诉你他在哪里。” “嗯？” 韦斯利忽然头皮发麻。 虽然他搞不太清楚，戴维和麦卡伦的矛盾来源，但他能看明白，麦卡伦不应该如此配合。 尤其是麦卡伦想从自己二人手中活命，就更不应该如此顺从，仿佛仅凭一句话就被洗脑。 不对劲。 非常之不对劲！ “很好。” 戴维露出笑容，刚得到的催眠能力还挺好用。 尽管催眠只对心智脆弱的人特别有效，达不到复联一时期，洛基控制鹰眼时的效果，可用来审讯，甚至说控制已经失去反抗之心的麦卡伦，十分有效。 戴维问道：“他在哪里？” “长岛，冷泉港。” 麦卡伦毫不犹豫，心中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令他脸色潮红。 在戴维的催眠引导下，雷克斯无疑取代了此时的戴维，成了令他陷入如今这一处境的罪魁祸首——尽管这就是事实。 “他躲在冷泉港实验室。” 麦卡伦咬牙切齿，痛恨至极，语气怨毒，老实交代说道：“那儿有足够的设备、技术和人才来支撑他进行对毒蛇兵的深入研究。” 冷泉港是美国纽约州萨福克县的一处村镇，位于长岛北岸。 而冷泉港实验室，被誉为世界生命科学圣地、“分子生物学摇篮”，名列世界影响最大的十大研究学院榜首。 雷克斯要用利用纳米虫机器人，对毒蛇兵身体进行深入强化，冷泉港实验室显然是整个纽约最合适的地方，没有之一。 因为冷泉港实验室不属于任何一家军火公司，是一家非政府、非营利的科研与教育机构。 但其中蕴含的资源，甚至不逊色奥斯本公司。 在生物学研究方面，比肩任何一家全球顶尖公司。 “冷泉港的确是个好地方。” 戴维看向身旁，一直静静等待自己完事儿的韦斯利：“你现在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了？” “冷泉港？” 韦斯利愣了一下：“等等，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等会儿跟你解释。” 戴维说着，重新把目光投向跟前的麦卡伦，沉吟着低语：“该怎么处理你呢？” “咕咚！” 麦卡伦双腿更软了。 他竭尽全力想站起来，结果扑腾一下，跪倒在了戴维面前，就像在求饶。 事实上，他也的确打算求饶。 “嘿，放过我，你需要我。” 麦卡伦声音打颤，畏惧之情溢于言表，祈求道：“我被雷克斯那个混蛋利用了，我们之间本来不至于会发展到这地步，我们其实关系不错，对吗？” “如果你杀了我，罪上加罪……不，我不是说你有罪。” 他绞尽脑汁，搜刮了脑子里存在的所有理由，试图说服戴维：“我的意思是，我和特种部队关系不错，我和美国军方也有联系。” “我可以帮你对付雷克斯，也可以跟你联手，对抗奥斯本公司。” 麦卡伦语无伦次，想到什么说什么：“诺曼·奥斯本是个狂妄自大、野心勃勃的混账，他看不起任何人，我讨厌他，我可以帮你对付他！” “这么说，留着你的确比干掉你更有用。” 戴维轻描淡写，声音不大，却每一句都说到了麦卡伦的心坎上： “等我干掉雷克斯，你可以借助纳米虫技术让麦卡伦集团重新崛起，抢夺奥斯本公司的市场份额……” “我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毕竟，我也是集团股东，瓜分奥斯本公司，可以满足每一个人的利益。” 麦卡伦眼睛发亮，连连点头。 “是的，就是这样，我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麦卡伦立刻承诺，斩钉截铁，像极了一只忠犬：“我可以帮你干掉雷克斯，他信任我，就算他跑了，我也可以帮你找到他，然后干掉他！” “很好，那么，你知道该怎么做。” 戴维瞥了眼一片狼藉的房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会处理好的。” 麦卡伦知道自己今天用不着死了，松了口气，随即睁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走吧。” 戴维转身离开，示意韦斯利跟上：“我们去冷泉港。” “不，不，你不能这么离开。” 麦卡伦看着戴维的背影，目光闪了闪，最终咬了咬牙：“在你们抵达这里的时候，我把你们的消息告诉了官方，他们或许已经到了……特种部队的人应该也来了。” 话到末尾，补充了一句：“楼顶有一架直升机，你们可以开我的直升机离开。” “看来你没有骗我。” 戴维头也不回，摆了摆手，回答时漫不经心：“和特种部队的初次见面，我得给他们留个深刻的第一印象……最好能有友好点。” 特种部队？！ G.I.Joe？ 韦斯利脸色略微凝重。 虽然搞不清楚这个名字，具体对应官方哪个部门，但是从麦卡伦集团董事长如此紧张的态度中，也能看出，这个部门绝不简单。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戴维惹上麻烦了。 大麻烦！ “要不要通知莫斯利？” 韦斯利迟疑一下：“或许他能帮上忙。” “不用，这次对付我的主力是军队，而且不是一般的军队，FBI什么忙也帮不上……” 戴维非常淡定，摆手说道：“除非总统，或者不低于三星上将的实权将军插手。否则，只能靠自己。” “法克，究竟发生什么了？” 韦斯利睁大眼睛，极度震惊，根本反应不过来。 总统或者不低于三星上将的实权将军。 这概念上天了。 “我们才刚解决完那帮吸血鬼，怎么突然就莫名其妙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 韦斯利失声询问：“你到底干什么了，他们这么追着你不放？就算把白房子炸了，也差不多这概念了吧？” 他很自然说了“我们”。 “不是我们。” 戴维笑了笑，纠正道：“其实这件事与你无关。” “你在说什么屁话？” 韦斯利不满，生气极了，怒道：“我是那种遇到危险，对同伴弃之不顾，只管逃跑的人吗？戴维，你得跟我道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戴维摇头，语气郑重：“我想说的是，你不方便跟我一起行动，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你要是跟着我一起，反而会让你落入跟我一样的处境，这很不妙……要知道，你在明处，我在暗处，更方便做出应对。” “可我是你的司机，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就算我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韦斯利皱眉。 “你只要能跑出去，我就有办法让你摆脱他们的追查。” 戴维说着，顿了顿：“哪怕你逃不出去，我逃出去，也能想办法让人把你放出来，只不过，在你出来之前，可能就要受点罪了。” “好吧，你确定那些人拿你没办法？” 韦斯利不想受罪，接受事实，话锋一转：“即便如此，你其实有很多方法离开，避免硬碰硬。” 他对戴维有自信。 就算打不过，逃走却是一件相当轻松的事情。 “我说了，我想和他们见一面，互相留个好印象。” 戴维相当自信：“而且你知道的，只要我想，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抓到我……我从不吹牛。” “留个好印象……希望如此。” 韦斯利脸色古怪，沉吟片刻：“好吧，照你说的做，我们分头行动。” “不过，在我离开之前，你总得告诉我，你究竟犯了什么事儿吧？” 他看着戴维，好奇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曼博士。” 戴维不耐烦了：“没时间跟你多解释，他们已经到了。等你逃出去之后，找情报商查一查这个名字，就知道官方为什么要抓我了……嗯，曼博士很出名，你不必费多少精力就能查到。” “曼博士……” 韦斯利记住这个名字。 说话间，二人乘坐电梯下楼，来到一楼大厅。 韦斯利忽然背后汗毛倒竖，仿佛被什么东西锁定，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经过强化后的出众感知，正在疯狂示警。 “你找机会溜走，我帮你分散他们注意。” 戴维原地站定，目光扫过一楼大厅的人群，露出淡淡的笑容。 “各位，还要装下去吗？” 他高声道：“路人早被你们疏散了，不是吗？” 韦斯利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朝出口位置靠近。 其实意义不大。 大伙不是瞎子，亲眼见到他和戴维一同走出电梯。 加上此前路人的口述，以及戴维身份暴露后，韦斯利作为戴维的司机兼保镖，资料信息早就摆在指挥官的桌上，不会有人轻易放走他。 “布雷克，杜提，守在门口，堵住他们。” 有人耳麦中传来声音：“斯嘉丽，蛇眼，你们率领剩下的人包围戴维，绝不能让他再逃走。” “明白！” 众人齐齐回复，从桌下、前台下方等处，取出武器，瞄准了戴维和韦斯利。 “谢特，我就知道。” 韦斯利太阳穴突突，意识到自己跟随戴维来到麦卡伦集团大楼前，内心的不祥预感，并不是在和麦卡伦的那帮手下的对战中应验，而是应在了这里。 即便自己身体有着超乎常人的恢复能力，可面对如此密集的重武器轰炸，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存活下来。 万一被炮弹轰炸成渣渣，生命力强横，只会是悲惨命运的开始。 想死也死不了，痛不欲生，白白受罪…… 韦斯利不想变成那样。 他看了眼戴维。 说好的帮我分散注意力呢？ 下一刻，戴维体外冒出粒子般的黑雾，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全场一惊。 “他去哪儿了？” “法克，不能让他跑了！” “还有韦斯利，抓住他！” 特种部队众人迅速交流，倒没急着开枪，而是朝韦斯利一拥而上。 “你去哪儿了？！” 韦斯利目瞪口呆，大惊失色，不满地催促道：“你这是抛下我跑了吗？” 轰！！ 话音刚落，一楼大厅的侧面墙壁，突然被一股沛然巨力，轰出直径超过三米的窟窿。 墙体破损处的钢筋岔子宛如麻花般扭曲。 霎时间，墙灰洒落，碎石激飞。 戴维又一挥手，漫天墙灰在一阵飓风的吹拂下，覆盖了所有人的视线。 韦斯利距离戴维不远。 透过墙灰，隐约见到他站在缺口处，一边招手，一边翻白眼。 “赶紧滚，接下来没你事儿了。” 第113章 提醒 “射击！别让他们跑了！” 漫天飞舞的墙灰中，特种部队成员瞄准眼前相对模糊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开枪射击。 砰砰砰！！ 枪口火光喷发。 花生米粒大小的子弹脱膛而出，破开空气，如雨点般打来。 韦斯利吃了一惊。 他飞身一跃，冲向戴维身边的窟窿。 “你自己小心。” 与戴维擦身而过的瞬间，韦斯利叮嘱一句，飞快穿过窟窿，离开大楼。 有人动身，想通过大门去追。 “搞清楚目标，别管那个人，让外面的伙计去抓，重点是戴维·菲斯克，绝不能让他再跑了。” 这次的行动指挥，特种部队教官，史东见状，低骂一声，按下通讯器：“FBI、纽约警局，特种部队呼叫，有人从大楼里跑了出来，抓住他！” “收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莫斯利和乔治·斯泰西对视一眼，准备吩咐手下配合对方行动。 特种部队属于美利坚政府牵头组建，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加盟，针对全世界的恐怖组织或国际罪犯采取强制行动的军队，某种程度上，性质有点类似于联合国派出的维和部队。 只不过，维和部队针对的是国际上有冲突的地区，而特种部队针对的是国际恐怖组织，以及国际罪犯。 在其他国家还好，但在美利坚本土，特种部队级别很高，编制横跨政府和军方层面，相对特殊，接受政府和军方双方高层调遣。 所以，FBI和纽约警局面对特种部队的命令，必须严格执行。 当然，他们的工作更多是后勤的部分，不会深入一线。 比如，疏散市民，防止路人误入战区。 正儿八经的战斗，一般情况下，压根轮不到他们。 然而，突如其来的，来自特种部队行动指挥官史东的命令，让他俩意识到，这次面临的不是一般情况。 敌人十分凶残。 行动才刚开始，楼内便枪声大作。 众人严阵以待之际。 大楼的一面墙壁，便发出“轰”的一声炸响。 一个巨大的窟窿出现，伴随脱落的墙灰、砖块，以及激飞的碎石，从楼内到楼外蔓延。 众人心中一惊，面面相觑。 而当他们见到从大楼里跑出来的身影时，更是惊骇欲绝。 此人，大家都不陌生。 尤其是莫斯利。 他看着那疾跑而出的身影，瞬间认出其身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韦斯利！ 怎么会是他！ 最关键的是，莫斯利很清楚，韦斯利是戴维的心腹，一直跟在戴维身边。 有戴维的地方，通常都有韦斯利。 如果他们的抓捕目标是韦斯利，留在大楼里，与特种部队交战的那个人是谁？ 同样是戴维的手下？ 还是说，那个人就是戴维？ 只是一个照面，莫斯利脑子里，便闪过无数念头。 如果是戴维，那纽约恐怕会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暴乱。 “拦住他！” 乔治·斯泰西可不理莫斯利在想什么。 他跟戴维和韦斯利没有交情。 就算有交情，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在这时候，做出包庇之举。 “射击！不要让他跑了！” 招呼手下警员，用射击阻挡韦斯利的脚步。 “我们怎么办？” 罗德里格斯同样显得颇为迟疑。 他也明白这当中的弯弯绕绕，庆幸自己只是莫斯利的副手，不归自己做决定。 当即扭头问道：“要动手吗？” 莫斯利目光闪烁，极度挣扎。 他和特种部队没有交流，搞不清具体情况。 后者遵循保密原则，只是吩咐让他们配合行动。 因此缺乏信息，难以判断。 念头回转，咬了咬牙，沉声开口： “大家小心点。” “明白。” 罗德里格斯点头，不再迟疑，将命令发布下去。 这其实是一句暗语。 意思是，不要冲太前。 放在当前情境可以理解为——放韦斯利离开，让纽约警局的人去追，FBI不要过多参与行动。 韦斯利不知道自己的出现，让莫斯利如此纠结。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此刻，面对袭来的子弹，韦斯利面不改色，双脚一踏，身子如弹簧般高高跃起。 在落下的瞬间，他顺势挥出拳头，砸飞一名警察。 这时，他才有空回头，与不远处的莫斯利对视一眼。 不着痕迹的眼神交流，让莫斯利脸色越发凝重。 从韦斯利的眼神中，莫斯利几乎肯定，此时大楼内，被特种部队围剿的国际罪犯，就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嗖！！ 紧跟着，众目睽睽之下，韦斯利展现出自己的超级力量。 他轻松掀翻一辆警车，并高高举起，朝乔治等人投掷了过去。 借助乔治等人躲避的空隙，双腿一踩，地面砖石碎裂，身子犹如离弦之箭，冲出警方包围圈。 “法克！快追！！” 乔治气急败坏，狠狠瞪着身边的莫斯利：“你的人为什么不跟上？你他妈在想什么？难道就因为韦斯利是戴维的手下，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包庇一个罪犯？” “这是污蔑。” 莫斯利当然不会承认。 他毫不避讳地说道：“我的人就算跟着你上了，也挡不住韦斯利……你也看到了，韦斯利掌握了非同寻常的能力，他本可以杀光你们，但是却没有。你不会觉得，他是怕了纽约警局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乔治皱眉。 “我想说，他看在FBI的面子上，对你们手下留情了……这本就不是我们的任务，不是吗？你不会想拿着自己伙计的命，去帮别的部门完成任务吧？” 莫斯利说着，看向大楼窟窿的方向。 那里面枪声激烈，隐约还有不少惨叫和哀嚎传来。 “现在有空关心韦斯利，不如关心一下，大楼里，韦斯利的那个同伴是谁。” 莫斯利语气沉重。 乔治回过神来，神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也向大楼投去目光。 …… “斯嘉丽，蛇眼，你们怎么样？” 这次行动的指挥官，身为特种部队教官的史东，在特种部队总指挥官，霍克将军的命令下，亲自出手，只求万无一失，要将身为“曼博士”的戴维抓捕归案。 他一边持枪射击，一边询问最先朝戴维冲过去的两名同伴。 这俩人一男一女，几乎可以说是特种部队中，格斗能力最强的两名成员，射击能力也在顶级行列，单兵作战能力极强。 然而，在靠近戴维之后，二人便瞬间失去回应，生死不知。 “法克！” 史东低骂一声，心中悬起一块大石头，感到十分恼火。 他意识到情况棘手。 这次行动比预想当中的要更加困难。 戴维的新身份，曼博士，曾在其他国家及地区，与特种部队有过多次交手，并多次逃走。 毫不容易确定了曼博士的真实身份，特种部队总指挥官霍克将军下令，一定要抓住戴维。 特种部队战斗小组因此全员出动。 然而，在史东看来，自己一方已经做足准备，抓捕行动还是出了岔子。 这跟预想的结果完全不同。 戴维一方展现出了不同此前的强横力量。 “赫赛尔，亚伯，华勒斯，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冲。” 史东飞快下定决心：“剩下的人掩护。” “明白。” 众人做出回应。 下一刻，大楼内，因巨大窟窿而产生的漫天枪灰散落。 所有人惊愕的见到，戴维居然手无寸铁，离开了最方便逃走的墙壁窟窿，镇定自若的在大厅中央挺直腰杆，站立如松。 一杆杆冲锋枪从掩体后伸了出来。 漆黑的枪口处仿佛弥漫着寒气，同时瞄准了大厅中央的男人。 “戴维，不，曼博士，你跑不掉了！” 史东感觉局面总算被控制下来，终于松了口气。 同时发现，戴维不远处，躺着两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正是不知生死的斯嘉丽和蛇眼。 “去看看他们。” 史东吩咐最靠近二人的特种部队成员，外号断路器的布雷克。 “他们没事。”布雷克检查后高声呼喊。 众人又松了口气。 虽然场面是混乱且糟糕了点，但好歹行动没有出现人员损失。 这无疑是除了抓住戴维之外，最大的好消息。 “我抓住你了。” 史东露出笑容，心中大石头落下，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兴奋。 紧接着，他重新把目光移回戴维脸上，瞧见后者非但不惧，反而露出饶有兴致之色，与自己对视。 “你们的确是一支由精英组成的团队。” 戴维遗憾地笑道：“但是，很可惜，时代变了。” 时代变了？ 什么意思？ 史东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连忙吩咐。 “射击！不要活的，干掉他！！” 史东语速飞快。 众人听到命令，下意识扣动扳机，手中冲锋枪的枪口，激烈的火舌连续喷发，杀伤力巨大的子弹，呈扇形射向戴维，覆盖了戴维能躲避的全部方位。 砰砰砰砰砰砰砰！ 然而，戴维瞬间消失，子弹全部落空，深深嵌入戴维身后的墙壁。 弹壳在地上弹跳，发出“叮叮叮”的清脆声音。 在众人耳中，这声音更像是死神的提示音。 “瓦特法，他去哪儿了？” “那是什么？一个超凡能力者？法克，他居然是能力者！” “为什么情报没有说明？情报出错了！法克！” 大伙呆若木鸡。 史东内心的不祥预感重新浮现，而且越发浓烈，如潮水般覆盖了整个心灵世界。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 砰砰砰！ 随着沉闷的重音在耳畔响彻。 但史东却不知道敌人在哪，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特种部队的一干成员倒地，连一丝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当只剩史东一个人时，他最后一扭头，发现戴维已经站在距离自己不足半米的位置，笑眯眯的与自己对视。 他甚至可以清晰见到戴维脸上的汗毛。 当然，戴维也可以看到自己的。 “咕咚！” 史东吞了吞唾沫，瞳孔缩小，眼中的惊惧之色，溢于言表，一丝难以言喻的颓废情绪，在心中滋长并蔓延，无比气馁。 他明白，行动彻底失败。 特种部队居然被一个人碾压了。 史东最想不通的是，他甚至没看清楚对方的动作。 “就算你杀了我，特种部队也不会放弃抓捕。” 史东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见对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还蕴藏着戏谑之色，捏紧了拳头。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特种部队迟早会抓到你，我的兄弟们会为我们报仇！” “是个硬汉。” 戴维称赞道：“如果你想死，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不过，你确定你想做今天第一个死人吗？” “什么？” 史东睁大眼睛，不顾来自戴维若有似无的威胁，快步跑向那些倒下的同伴，一一查看，发现全场居然无人死亡，这些人只是陷入昏迷。 戴维手下留情了？！ “法克，太好了，你们没死！你们没死！” 史东长舒一口气，跟着身子一僵，回过头来，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心中的紧张之情，重新占据高地。 “为什么？” 史东眉头紧锁：“你有什么阴谋？” “不是阴谋，而是提醒。” 戴维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史东拉开距离。 这是为了减缓史东的紧张之色，让他能跟自己好好交流。 说话间，他再度与史东对视。 “我想提醒你们，曼博士可不会像我一样仁慈。” 戴维目中红光一闪，跟着周身缭绕黑雾，瞬间消失在史东眼前。 “好好想想吧。” 他声音平淡：“下次再见，希望你们能改变态度。” “否则，我就只能真的成为曼博士，和你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了。” “相信我，结局不会是两败俱伤，你们会成为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史东背后一凉，微微出神。 当他回过神来，戴维已经消失在原地。 跟着眉头紧锁，陷入思考。 戴维几乎都算是在明示自己不是曼博士了。 之所以不杀人，是为了提醒特种部队被人利用。 “这太复杂了……” 史东将信将疑，内心深处，觉得戴维说的有几分道理。 不然，怎么解释戴维身份都暴露了，却不对身为敌人的特种部队痛下杀手，反而留了大伙一条命？ 曼博士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史东，你们现在怎么样？” 这时，耳麦中传来上级，霍克将军的声音。 “将军，行动失败。” 史东回神，沉默一下，说道：“戴维逃走了，他走之前说……” 霍克将军打断他，追问道：“伤亡情况怎么样？” “没有伤亡。” 史东看了看自己身边，全部倒下的同伴，又想到了戴维离开时，留下的几句提醒。 “什么？” 霍克将军语气惊愕：“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伤亡怎么会失败，你们不是交战了吗？难道眼睁睁让他逃了？” “戴维本可以杀光我们，但是他没有。” 史东说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并解释道：“他离开前告诉我，他不是曼博士，我们被人利用了……我怀疑，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 菲斯克大楼。 联合建筑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韦斯利赶来此处，找到了威尔逊和靶眼，将刚才在麦卡伦集团大楼的遭遇尽数告知，却隐藏了对吸血鬼的行动。 和戴维相处那么久，他其实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曼博士？” 威尔逊很冷静：“不用去查了，我知道他。” “曼博士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戴维有关？那个特种部队又是什么部门？” 韦斯利连珠炮似的发问，颇为急躁：“搞清楚这些之后，最关键的是，我们该怎么帮戴维渡过难关。” “曼博士是一名邪恶的科学家，曾经多个国家，绑架平民，做出了近乎疯狂的人体实验，害死了数百人。” 靶眼回答道：“他的行动甚至被好几个国家定义为恐怖袭击，为此遭到了一百多个国家的通缉，是个臭名昭著的国际罪犯。” “可这和戴维有什么关系……” 韦斯利说着，一愣，回忆刚才的经历，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法克，他们不会觉得，戴维就是曼博士吧？” 第114章 敲打与洗白 韦斯利的说法，让威尔逊和靶眼对视一眼，神情颇为凝重。 “不管戴维是不是曼博士，如果特种部队是这么认为的，戴维麻烦就大了。” 威尔逊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弟弟是不是一个国际罪犯，他只关心，戴维会不会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 “特种部队非常厉害，他们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士兵和最顶尖的武器装备，不会轻易放过戴维。” 他顿了顿，强调一句：“尤其是在这次，全军出动，却依旧惨遭败北的行动之后……” 话到此处，语气变得沉重： “这种情况下，他们只会加大对戴维的抓捕力度。” 三人其实并不担心戴维的安危。 他们都很清楚戴维的能力。 作为一名世界少见的超凡能力者，戴维的个人武力，足以轻松摧毁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 特种部队再厉害，在城市范围内作战，面对能力者也得束手束脚，无法动用具有大规模杀伤力的武器，对戴维构不成任何致命威胁。 退一万步说，戴维哪怕打不过，想跑，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特种部队究竟是个什么部门？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韦斯利听出威尔逊对特种部队的忌惮，终于有空问出内心的疑惑。 “一支由美利坚牵头建立的，世界一百多个国家派兵参与的联合部队。” 靶眼混迹地下世界多年，对这支部队有些了解，主动解释道：“特种部队拥有全球多个国家的授权，可以在世界各地，针对恐怖组织和国际罪犯进行军事打击……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他们是一支由世界各国精英士兵组成的最顶级的部队。” 威尔逊眉头紧锁，思忖说道：“与这样的部队抗衡，就算最后打了胜仗，戴维也是输家……不能让事态发展到那一步去。” 靶眼建议：“现在的关键是，要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詹姆斯·麦卡伦，我们得跟他谈谈，这件事跟他有关，特种部队也是他叫来。” 韦斯利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除了这家伙之外，我听到他们谈话时，还提到了一个人——雷克斯·路易斯。” 他见证了戴维和麦卡伦的谈话。 戴维曾说，麦卡伦和雷克斯把他卖了。 显然，戴维和曼博士的绑定，以及特种部队的到来，和麦卡伦有关。 “这件事我来负责，我会和麦卡伦谈谈。” 威尔逊点头，他作为纽约明面上的亿万富翁之一，虽然算不上超级富豪，但也能挤进上流圈子，可以用各种名义，正当手段，与麦卡伦见面。 “那么，我负责和戴维联系。” 韦斯利想了想，说道：“我离开前，他告诉我，他会帮我洗脱我身上的嫌疑，并联系我的。” “这么说，戴维或许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他有自己的安排……” 威尔逊有些惊讶，略微松口气。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看破了戴维的身份和准备，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个亲弟弟。 短时间内，戴维居然又搞出来这么一件大事。 直接跟特种部队杠上！ 这可是美利坚官方级别最高的机密部队之一。 几乎是上达天听。 在这样的队伍面前，就算威尔逊是纽约的地下皇帝，也很难帮上忙，甚至能维持自身帝国运转不受打击，情况就算相当不错了。 “那我去调查那个雷克斯·路易斯。” 靶眼此时内心也很震惊，见二人分配完毕，刚好剩了一个人给自己，便主动开口。 三人分工明确，迅速行动。 …… 另一边。 遭遇一场惨败后的特种部队成员，心情低落的回到纽约驻地。 被戴维击倒后，众人短暂昏迷了十分钟不到，逐渐清醒。 在队医的检查下，他们毫发无损。 都不用史东主动提醒，众人作为身经百战的士兵，便立刻反应过来，戴维在与他们对战的过程中放水了，而且放的还是一场足以淹没世界的大洪水。 差距太大。 犹如一道跨越天地的鸿沟，让人看不到追赶的希望。 包括史东在内，特种部队成员都极为气馁。 他们个个都是军队中，精英中的精英，任意一个退役后，都能被写成“都市兵王”，却在组团行动，还是埋伏的作战下，被一个人轻松瓦解。 尽管对方是超凡能力者，可其实这更加伤人。 侧面说明，如果军方能培养出具有超级能力的士兵，剩下的像他们这样的士兵，都得失业。 “嘿，给我打起精神来！” 史东见众人神情木然，忍不住高喝一声：“我们这次行动虽然失败了，但任务还没有结束！只要能抓住曼博士，就能洗刷耻辱！别忘了我们是谁，我们是特种部队！” “长官，听说军方正在研究超级士兵血清，是真的吗？” “戴维太强了，除了直接大规模武器轰炸，我想不到能对付他的方法。” “兄弟们，别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 众人精神不佳，但也算回了一口血，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史东见没有参与讨论。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笔记本，点开通讯。 唰！ 电脑屏幕上，出现特种部队总指挥官，霍克将军的面孔。 “士兵们怎么样？”霍克将军问道。 “被打击得很厉害，但我们的士气正在慢慢恢复。” 史东简单说了几句，忍不住问道：“将军，听说我们在研究超级士兵血清，进度怎么样？” “前段时间，军方的确出于某些考虑，推进了关于超级士兵血清的研究，但那是罗斯的主意。你知道的，我和罗斯那个偏执的老头从来都不对付。” 霍克将军点头说道：“军方实验室的合作对象是奥斯本公司，据说奥斯本公司已经有了部分成果，我想进度应该比较乐观。” “太好了。” 史东想到戴维带来的恐怖压迫感，长舒一口气，又追问道：“我们是否能提前参与这个项目？” 霍克将军迟疑一下：“如果你们坚持，我会和罗斯沟通。” 虽然他和罗斯不对付，但该享受的成果，还是要享受的。 尤其是在这次应对戴维的行动中，遭到戴维一人将整个团队覆灭的情况。 这说明了一名超级士兵，在战场的重要性。 美利坚军方人人都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打造出二十一世纪的“史蒂夫·罗杰斯”。 “关于戴维·菲斯克，你怎么看？” 霍克将军问道：“你认为他是否真的被人陷害？” “不知道。” 史东相当诚实，摇了摇头，内心纠结：“但他如果是曼博士，没理由放过我们。” “我们得跟麦卡伦谈谈，他提交的证据或许有问题。” 霍克将军眯了眯眼睛，吩咐道：“在这之前，继续盯着戴维·菲斯克，想办法把他找出来。” “明白。” 史东点头，郑重回复。 …… 长岛。 戴维结束战斗，离开麦卡伦集团大楼后，腾空而起，一路飞奔到了这个位于纽约东南部岛屿。 长岛是美国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之一，海岸风光秀丽，交通发达。 不仅因海景出众，一直受到纽约精英阶层的青睐，也有许多隧道和桥梁联系本岛和纽约市中心的曼哈顿区。 相对而言，这里虽然不乏穷人，但更是全球知名的富人区。 戴维找了个地方落下，看着前方壮阔的海景，呼吸一口带着咸咸海风的空气。 距离不远处的地方，就是知名的冷泉港实验室。 但他并不急着行动，而是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嘟！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接通。 “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 手机对面的西特维尔语气平静，难以分辨情绪：“我该称呼你戴维，还是曼博士？”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戴维·菲斯克，居然还是臭名昭著的国际罪犯，曼博士。” 戴维没有反驳。 他的身份或许可以瞒住其他人，但不可能瞒住西特维尔。 于是，懒得跟对方废话，更不想绕圈子，直入主题，问道：“雷克斯是不是你们的人，眼镜蛇跟九头蛇有没有关系？” “……” 西特维尔立刻哑火。 手机对面，他瞳孔一缩，下意识捂住听筒，然后环顾四周。 尽管正处于自己的办公室，四下根本无人，可他还是像是碰到了猫的老鼠，一惊一乍。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西特维尔平静不下来了，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惊慌之色：“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名字？九头蛇已经在二战时期覆灭了，这个名字是禁忌，你不要乱讲！” “事已至此，我们之间就不用绕圈子了。” 戴维虽然看不见对方现在的表情，但光从声音中就能判断出，此时西特维尔的慌乱与震惊。 他笑了一声：“跟我合作的，不一直是九头蛇么？” “法克，你早就知道？！” 西特维尔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是的，我一开始就知道。” 戴维点头，毫不掩饰：“你身上的味道，就跟臭鼬一样强烈，哪怕隔着一公里，我都能闻到臭味。” “看来我们臭味相投。” 西特维尔听到这样的形容，脸色略微阴沉，语气带着一丝不爽。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以为我会答应你我之间的合作？” 戴维反问一句，跟着强调道：“九头蛇不是秘密，只有你们内部的间谍，才会觉得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 他知道西特维尔在想什么：“放心吧，我跟官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会觉得，官方会跟一个臭名昭著国际罪犯合作吧？” “那谁知道的，美利坚政府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流氓，你在它面前也连个屎壳郎都算不上。” 西特维尔神情变化，哼了一声。 “行了，我没时间跟你啰嗦。” 戴维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告诉我，雷克斯是不是你们的人？眼镜蛇组织是怎么回事？” 他话语中隐含威胁：“如果让我知道是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雷克斯的确是我们的人。” 西特维尔说道：“不过，他失控了，因此出现了眼镜蛇组织。” “明白了。” 戴维恍然。 果然，副本融入漫威世界，会跟着世界线的变动而产生变化。 眼镜蛇和九头蛇如此相近的名字特征，自然会产生联系。 而雷克斯·路易斯，所谓的大统领，也自然成了扎根地下世界的九头蛇成员。 当然，根据西特维尔的说法，雷克斯失控了，他自立门户，创建了眼镜蛇组织。 “雷克斯虽然失控了，但我们怀疑，他背后仍有我们的人在支持他。” 西特维尔等了几秒，似乎在思考，也是在给戴维反应的时间，暗示道：“任何组织都不是铁板一块的。” “这么说，你们很乐意见到雷克斯倒霉。” 戴维念头回转，又笑了起来：“你瞧，我们天然就是盟友，永远能找到相同的利益点。” “事实上，就算你不联系我，我也会主动找到你。” 西特维尔毫不否认：“在这之前，我已经取得上级许可，对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他底气十足，仿佛无论戴维想要什么帮助，都有能力办到。 戴维问道：“比如说？” 西特维尔：“这得看你想做些什么。” “让特种部队不要盯着我的人，顺便帮我洗白。” 戴维提出要求，不容置疑：“作为回报，我会帮你们摧毁眼镜蛇组织，干掉雷克斯。” “成交。” 西特维尔非常痛快，跟着补充一句：“顺便一提，我们对你的纳米虫技术很感兴趣。” 戴维想了想，说道：“帮我搞定奥斯本公司和麦卡伦集团，我可以跟你们共享纳米虫技术……不要敷衍我，你知道我说的‘搞定’是什么意思。” “你很贪心，一个纳米虫技术可换不来两个世界顶级军火公司。”西特维尔笑了一声，毫不意外，“等我通报上级，下次给你回复。” 挂断电话，戴维思索片刻，放开感知，搜索整个冷泉港区域。 回声定位，类似雷达感知的能力，很适合用来找人。 但正如戴维所想的那样。 冷泉港范围内，没有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也不失望。 戴维心里早有准备。 他从一开始就并不认为，自己能在冷泉港实验室逮住雷克斯。 狡兔三窟。 雷克斯是个极为狡猾的家伙，不会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 詹姆斯·麦卡伦自作聪明惯了，一直被雷克斯耍得团团转。 麦卡伦如果真觉得，自己可以轻松拿捏雷克斯，那简直是在侮辱这位眼镜蛇大统领。 “不在这里，那会在哪里？” 戴维沉吟。 他挖掘记忆，想到原剧情中，眼镜蛇组织在北极厚厚的冰层下方，有一个大型的海下基地。 按理说，以雷斯克目前的能力，不可能开发出这么一个大型基地。 雷克斯和麦卡伦的合作，还没有深入到那个地步。 但又想到西特维尔所说，雷克斯看似自立门户，实际背后，或许有九头蛇高层暗中支持，一下子又醒悟过来。 雷克斯的眼镜蛇组织没有，但九头蛇有啊。 指不定就是哪个九头蛇高层试图中饱私囊，拿公家的钱补私家的漏。 或许真该去北极逛一逛。 当然，在前往北极之前，得提前处理一些事情，将自己在老家纽约的底子垫一垫，敲打敲打某些人的小心思。 免得让这些人觉得，自己被通缉后就落魄了。 戴维可不会认为，有的人会在如此情况下，一如既往的尊重自己。 他接触的大多都是野心家。 就像野外狼群中，退位的老狼王，往往会被狼群咬死。 在不少人看来，戴维现在就是那匹“风烛残年”的狼王，等着被人落井下石。 同时，他还必须想一想，自己该如何正确的洗白。 第115章 静观其变？ 戴维隐藏身份曝光，疑似国际罪犯曼博士。 消息迅速传遍纽约地下世界的大街小巷，成为热点，在大大小小的黑帮势力团伙内流传，连奥斯本公司等关注着戴维动作的诺曼，也收到消息，露出冷笑。 消息的源头来自FBI和纽约警局。 在特种部队针对戴维的行动遭到一场惨败之后，莫斯利和乔治·斯泰西总算搞清楚了，特种部队为什么会和戴维发生冲突。 而潜伏在FBI和纽约警局的纽约地下世界眼线，则负责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莫斯利和乔治都不奇怪。 前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者是根本没办法阻断消息传播。 另一边。 特种部队的众人在接受行动失败后，虽然当中存在疑点，但没有放弃追捕戴维。 分成两队。 一队继续寻找戴维的踪迹，另一队把注意力放在了与戴维关系亲密的人身上。 例如，逃走的韦斯利。 他们来到菲斯克大楼。 根据情报，韦斯利逃离麦卡伦集团大楼后，躲进了这栋距离不远的，刚改名不久后的大楼。 尽管金并的身份，在大众眼中是秘密，可身为特种部队，他们自然知道，威尔逊·菲斯克，就是纽约当之无愧的地下皇帝，金并。 而菲斯克大楼，则是金并的老巢所在。 金并又是戴维的哥哥。 很难说，金并不会为了帮助戴维，阻拦特种部队逮捕韦斯利。 因此，特种部队成员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开来了装甲车。 他们要把戴维带来的耻辱，在韦斯利身上洗刷回来。 然而，当众人做足准备后，却发现韦斯利举起双手，自己主动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嘿，不要紧张。” 韦斯利见众人举枪对着自己，笑道：“我们是一伙的，你明白吗？” “卧底！我是卧底！” 说到这里，他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气势汹汹的朝自己靠近，赶忙说道：“我的上级应该跟你们的上司沟通过了，你们必须对我温柔点。” “什么？” 史东一脸愕然。 当他向上级汇报情况后，收到了来自霍克将军的通知。 “放了他，自己人。” 这条讯息让史东沉默良久，最后挥了挥手，让自己的队员放开对韦斯利的限制。 “一句忠告，戴维是无辜的，你们可以去查一下另一个人。” 韦斯利说道：“如果我没有搞错，他在你们军方的系统里，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谁？” 史东眯了眯眼。 “雷克斯·路易斯。” 韦斯利回答：“这家伙在这件事中扮演一个重要角色。” 随后。 无论史东怎么问，韦斯利都拒绝回答。 不得已，只好领着队员撤退。 汽车后视镜里，有人见到韦斯利站在菲斯克大楼门口，对他们挥手告别。 众人默然无语。 他们气势汹汹的出来，却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但史东知道，这些家伙又有些气馁了。 不光是自己的队员，连史东都有些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韦斯利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自己人？ 他背后是哪个部门？ 这个部门是否跟戴维有关？ 最重要的是，戴维是否真的是曼博士？ 一连串的问号，挂在特种部队行动队的脑门上。 众人就算再迟钝，也能意识到，此次行动没他们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有高层正在博弈。 …… 大楼上方，两个人盯着下方的场景，正在交流。 “戴维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惹的对手，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威尔逊叹了口气。 楼下的特种部队装备精良，个个又都是部队精英中的精英。 倒不是说，他没有胆子与对方硬刚。 问题在于，即便他采用暴力手段，打赢了也等于是输。 就和戴维如今的处境一样。 “这不更加说明他有本事吗？” 靶眼笑道：“况且，戴维刚刚说了，让我们不要插手，他都安排好了……韦斯利没事，看样子，戴维不是在安慰我们，他的确早有安排。” “这让我觉得，我这个哥哥好像很没用。” 威尔逊毫不避讳的谈论起家庭琐事。 靶眼这下没有说话了。 他知道，威尔逊并不是在和自己讨论什么，而是在自言自语。 “要尽快把影响力辐射到其他地方。只有全国的地下势力被我彻底整合，捏在手心，我才拥有和某些家伙坐在一张桌子上分蛋糕的资格。” 威尔逊眯了眯眼，暗暗下定决心：“下一次，绝不能像现在这样被限制在原地，甚至都不敢动弹。” 沉吟片刻，他摸出手机，开始联络自己在纽约人脉，打算约麦卡伦出来谈谈。 电话打完，看了看靶眼。 “差不多可以行动了。” 威尔逊说道：“从今天开始，手合会将彻底被我们掌控，你就是手合会的新任首领。” “如果是这样，那你得新找一个保镖了。” 靶眼耸肩，露出笑容：“像我这么优秀的保镖可不多见。” “你难道真的觉得，我是把你当成保镖对待的？” 威尔逊也笑了。 …… 地狱厨房。 生产面粉的地下黑工厂。 这里的员工都是一群聋哑人，看似是为了帮助残疾人就业，实际是为了防止他人耳目，方便组织聚会和谈话。 此时，手合会的五根手指，正聚在一起开会，商讨几个小时前，麦卡伦集团大楼，发生的事情。 “想不到戴维就是曼博士，一个疯狂的邪恶科学家。” 高夫人有些惊讶，但觉得合情合理。 如果不是这样，自己等人怎么会如此脆弱，犹如一块朽木般，被戴维轻而易举的击垮呢。 戴维这样的家伙，不可能到今天这步，都一直默默无闻，只有隐藏了身份，才是正常的。 “他被特种部队盯上，已经完蛋了，这是我们拿回手合会主导权的机会。” 亚历山德拉沉声道：“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手合会不能被他人掌控，我不接受有人对我们发号施令。” “没有人想被别人掌控。” 村上淡淡开口：“如果戴维死了，一切都好说。但我们见到的结果是，戴维非但没有死，还从特种部队手中逃脱……亚历山德拉，你如果想重新和金并对立，要考虑的是，手合会是否能承受，来自戴维的怒火。” 博徒点头，同意村上的观点：“要不要再把墨西哥人、爱尔兰人拉进来，让他们去探一探路？” “可以找他们谈谈。” 高夫人沉吟说道：“我们不能成为出头鸟，要静观其变。” 亚历山德拉见到三人的说法，脸色阴沉。 她感觉到，自己在手合会的影响力越来越弱，高夫人、村上和博徒三人，形成了新的同盟。 这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叮！ 突然，高夫人手机发出铃声。 声音引起其他几人的关注，纷纷投来目光。 只见高夫人眉头微皱，内心有种不详的预感，拿起手机一看，脸色骤变，浮上一层肉眼可见的阴云。 “怎么了？” 其他几人瞧见高夫人的动作。 “不用静观其变了。” 高夫人目光一凝，扫过眼前的几人，缓缓开口说道：“墨西哥人和爱尔兰人已经被教训过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怎么回事？” 亚历山德拉等人面面相觑。 “戴维出手了。” 高夫人深吸一口气：“准备好迎接客人的到来吧。” “什么意思，你究竟收到了什么消息？” 众人心中一惊。 砰！ 高夫人把手机丢在桌上。 “你们自己看。” 她冷静下来，淡淡说道：“这是戴维发来的通知，他马上就到了。” 唰！ 众人神情各异，目光闪烁。 高夫人和村上带着一丝惊慌和畏惧。 此前，在乔西酒吧见识过戴维所具备的力量，二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自己是戴维的对手。 而其他三人虽然忌惮，但没有亲眼见识过戴维出手，对戴维能力缺乏明确认知，相对冷静。 “就算他来，又能说明什么？” 亚历山德拉沉声道：“他被特种部队追捕，不可能一直躲藏在纽约，迟早有离开的那一天……” “是的，你说得对。”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相对陌生的声音。 高夫人和村上脸色骤变，豁然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哒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戴维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却没有情绪波动，像个无情的机器人。 在场的五个人，作为手合会的五根手指，都具备超出常人的能力，却无法从戴维身上，感知到任何气息，仿佛对方只是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 这显然不可能。 所以，只能证明，戴维的强大，远远超过他们的预计。 “你说得对，在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之前，我的确不能再纽约久留。”戴维坦然说道，“不过，我可以在离开纽约之前，把有可能多出来的麻烦全部解决。” “戴维！” 高夫人立刻开口：“我们谈好的事情不会变，亚历山德拉一个人的观点，不能代表我们全部。” “嘿！” 索旺达不满：“我们五个不应该是共同进退吗？” “这么说，你和亚历山德拉一样，并不同意将手合会交给金并。” 戴维看向他，笑了起来，淡淡说道：“恰好，我也觉得，手合会人员冗杂，工作效率太慢……应该做出一些精简。” 村上瞳孔一缩，感受到戴维身上释放出来的恐怖杀气。 博徒同样如此。 作为手合会忍者的导师，他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眼前的戴维轻描淡写间释放出的恐怖压迫感，令人呼吸不畅。 “我们已经在全力追查孟德尔·斯托姆的踪迹，他躲藏得太好，这不能怪我们……” 高夫人连忙反驳。 她明白，戴维所说的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是在嫌弃手合会办事不力。 此前。 金并曾因戴维的叮嘱而下令，让手合会协助调查从奥斯本公司脱离出来的斯托姆的下落，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以手合会在纽约地下的情报收集能力，怎么看都是在消极怠工。 老实说，戴维早就不耐烦了。 即便没有今天这个机会，他也会找个时间，主动教训一顿手合会，促进手合会和金并帝国的融合。 而手合会的五根手指，怎么看都有些多了，的确应该削去几根。 “不怪你们，难道怪我？” 戴维眉头一挑，一副就是来找茬的样子，完全没有和对方好好商量的意思。 “……” 高夫人语塞，村上和博徒憋屈，他们还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 索旺达和亚历山德拉眉头紧锁，死死盯着眼前的戴维，脸上的不满之色，比其他三人更加明显。 “你们两个好像很不爽。” 戴维轻轻一抬手，仿佛捕捉到手边流动的空气。 嗖！！ 一道风刃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流，飞也似的杀向不远处的几人。 几人跳开。 轰！ 但他们中间的那张桌子，却被风刃如纸片一般撕裂，变成不规则的碎块。 边角部分，切割痕迹明显，如镜般平滑。 “法克，我们不是你的手下，你应该对我们多些尊重！！” 索旺达憋不住气，怒视戴维。 其他几人脸色微变。 “有种！” 戴维对他竖大拇指，身子骤然扩散出一团黑雾，消失在原地，跟着又在索旺达身前聚拢成人形。 轰！！ 索旺达反应不及，瞬间被戴维一击打穿胸膛。 血肉飞溅，胸口巨大的血洞中，有鲜血如同泉眼，源源不断，磨灭着索旺达的生机。 就算他利用龙骨化石，延长过自己的寿命，也难以挨过如此恐怖的伤势。 “按理说，他的心脏不重要，只要尸体是完整的，就可以被复活，对吧？” 戴维扭头看向另外四人，摸了摸下巴：“看样子我得把他烧了。” 说着，看向村上：“你的弟子，吉冈信就被我烧了，但我现在却没在地狱厨房发现他，你们应该没办法复活一个尸体不完整的家伙，对吗？” 众人心中一寒，看向戴维的眼神中，多出几分恐惧。 “减少一个人还不够。” 说着，戴维目光扫过眼前几人，在高夫人、村上、博徒和亚历山德拉，四个人脸上来回扫视。 “我觉得三个人对目前的手合会来说，是相对合理的配置。” 他调侃一声：“就跟三毛一样，你们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第116章 牵着鼻子走 去你妈的三毛！ 几人没有任何跟戴维说笑的心思。 戴维的意思很明显。 死了一个索旺达不够，剩下的四个人里，必须还得再死一个。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上来一言不合就动手，说明戴维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谈判，就是奔着杀鸡儆猴来的。 高夫人、村上、博徒，以及亚历山德拉，四人脸色难看，内心感到极度的无可奈何。 他们不怕玩手段，因为大家都是高手。 他们怕的是戴维这样，掌握了强大力量，不留一丝余地的“二愣子”。 “给我一个名字，或者投票表决。” 戴维收敛笑意，脸上没有表情，目光平淡的落在眼前几人身上，感受到几人的惊慌，似乎有些享受。 “惩罚，刻意针对，命令……随便你们怎么想。” 他不容置疑地开口：“总之，你们四个中，必须要再死一个。” “咕咚！” 博徒体会到了不久前，在乔西酒吧，高夫人和村上准备集结地狱厨房各大势力，推翻金并，却被戴维用绝对力量镇压的难堪之感。 在对方眼中，自己只是蝼蚁般的小角色。 内心的屈辱和愤恨不言而喻。 偏偏他还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亚历山德拉额头全是冷汗。 她也意识到，高夫人和村上为什么会如此忌惮戴维的存在。 刚要开口。 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高夫人和村上对视了一眼。 嗖！！ 村上把手放在腰间挎着武士刀的上。 猛然拔刀， 寒光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闪烁一瞬。 亚历山德拉微微扭头，移动视线，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之色，落在旁边的同伴身上。 紧跟着，她的脖颈处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如泉水般喷涌，整个人失去支撑，无力倒下，逐渐被血泊笼罩。 “亚历山德拉，我们用她的死作为赔罪的礼物。” 村上的武士刀上反射寒光，尽管刚刚隔开了亚历山德拉的喉咙，却没有染上丝毫血液。 他收刀入鞘，微微点头：“希望能让您满意。” 高夫人没有说话。 博徒张了张嘴，也无话可说。 他们默认了此事。 牺牲一个亚历山德拉，保全手合会和他们三人的生命，相当合理。 至于愧疚？ 很早之前，他们便抛弃了如此无用的情绪。 “我很满意。” 戴维看了村上一眼，目光又轻描淡写的扫过高夫人和博徒，在三人略微不甘且愤恨的眼神中，微微一笑：“老规矩，现在手合会高层都到齐了，该商量下一件事了。” “下一件事？” 三人心头顿时又冒出不详的预感。 “你以为我过来只是为了杀你们两个人？” 戴维反问一声，坦诚说道：“我是为了手合会而来。所以，下一件事就是，我觉得手合会权力太过分散，不够集中，你们需要一位领袖。” “如果是您作为手合会的领袖，我们乐意接受。” 高夫人回了一句，暗藏深意。 “抱歉，手合会配不上我。” 戴维直言不讳：“你们的新领袖也到了。” 说着，对门外招呼一声：“莱斯特，出来跟他们打个招呼。” 嘎吱—— 靶眼推门而出，笑眯眯的对三人说道：“三位，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请多指教。” 莱斯特？ 靶眼？ 三人眉头微皱，没有人想被人踩在头上发号施令，大家都想做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如果那个人是戴维，那他们无话可说。 可如果这人是金并身边的一个打手，那他们当然不服气。 但碍于戴维的威势太盛，一出场没说几句话就干掉了他们两个人，实在不敢当面反对，于是保持沉默，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冰冷，与靶眼对视。 靶眼面不改色，依然笑眯眯的站在原地，似乎感受不到威胁，淡定自若。 戴维明白这当中的弯弯绕绕，但也懒得再进一步插手。 他留着高夫人三人，就是为了让手合会能运转起来。 靶眼的存在，肯定也是制衡并监视这三人的安排。 如此一来，手底下人的权力斗争，必不可少。 靶眼若能压服三人，那是他的本事，若他没这个本事，那这辈子也到此为止了。 戴维不可能扶持一个没本事的人上位。 那是害人害己。 当然，他认为靶眼有这个能力。 “我的确要离开纽约一段时间，如果你们三个认为有能力逆风翻盘，欢迎尝试……前提是，你们要敢于承受代价。” 戴维的直言不讳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他近乎自负的自信：“如果你们不敢，就老老实实为我做事。” “接下来，手合会的任务是找出孟德尔·斯托姆的踪迹……如果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搞不定，那留着手合会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戴维说到这里，对高夫人三人摆了摆手：“好了，你们三个出去，靶眼稍后跟你们对接……我现在有话跟他说。” 高夫人、村上和博徒一刻也不想跟戴维待在一起，压力太大。 从善如流，离开房间。 “戴维，现在是什么情况？” 三人一走，靶眼就忍不住说道：“你一出事，我们都快乱套了……你之前给韦斯利打电话也说得不清不楚的。” “你不要说，听我说。” 戴维抬手打断，说道：“我这边情况复杂，很难解释，总之，我有办法洗白自己，你们不用担心。” “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靶眼皱眉：“老板已经约麦卡伦出来见面了。” “这无关紧要。” 戴维无所谓地说道：“麦卡伦集团跟我的仇人有些关系，但詹姆斯·麦卡伦不敢得罪我，你们可以以我的名义，从他手里获取一些军火资源……” 靶眼想了想，又问：“你刚刚说要离开纽约，接下来打算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去一趟北极，事情解决了就回来。” 戴维说到这里，微微挑眉，似乎感受到了不远处的动静，笑道：“不能再说了，特种部队的人快到了，我必须走了。” “我们等你回来。”靶眼点头。 “当然。” 戴维摆了摆手，身子化作一团黑雾，似乎想到什么，留下一句话：“对了，一会儿特种部队的找到你问话，不用替我隐瞒，直接告诉他们我去了北极。” 说完乘风而起，冲出窗户，刺入天际。 瞬间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靶眼的视线当中。 “让我告密？” 靶眼脸色古怪，看出戴维有意牵着特种部队的鼻子走。 不过，这更让靶眼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 从戴维的表现看，他根本没把来自特种部队的威胁放在眼里。 …… 地狱厨房，地下黑工厂不远处。 特种部队分成两队，一队前往菲斯克大楼，另一队则到处搜索戴维的踪迹。 终于，他们在基地一顿操作，锁定了戴维的手机信号，并快速抵达了其位置所在。 “停下。” 珍见到电脑里的红点迅速远离，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天空，收敛眼眸中的震惊之色，叹了口气：“他飞走了，我们来晚了。” 说完，愤愤地补充一句：“下次找到他，我们必须用战机才能追上。” “谁也想不到，他居然会飞。” 外号路霸，体型壮硕如牛的马文摇了摇头，安慰一声，并不气馁。 他说道：“我们从来没有对付过戴维这么难缠的对手，他不仅是超凡能力者，更是纽约地下世界的大人物，而且还是一名狡猾的资本家……” “就影响力来说，戴维或许比不上我们以前抓捕的那些政客。” 马文强调说道：“但就威胁而言，他远远超过我们之前碰到过的任何一个对手。” “还能捕捉到他的信号吗？”正在开车的弗林询问。 “信号消失了。我感觉，他是故意用手机信号引我们过来的。” 珍摇头：“信号显示，戴维在那个工厂停留了超过十分钟，而那个地方正好是地狱厨房黑帮，三合会的地盘，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弗林说道：“当然要去，反正我们现在也抓不到戴维，总得想办法收集跟他有关的一切情报。” “那好，继续前进。” 马文点头。 然而，当他们抵达地下黑工厂后，却发现有人正在门口来回踱步，脸色沉重，似在等待着什么人。 “小心点！” 马文见状，叮嘱一声。 刚一下车，就见到对方朝自己这边一路小跑过来。 此人颇具威胁，身上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是个不弱的对手。 马文心中警惕，刚让珍和弗林做好准备，就见到对方十分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 靶眼一下子就锁定了几人的身份。 作为一名出色的地下世界从业人员，针对马文这一类人，他有着狗鼻子一样的嗅觉。 无论这三人打扮成什么样，靶眼都能立刻辨认其身份。 “三位，我等你们很久了。” 靶眼笑眯眯的自我介绍：“我叫莱斯特，是金并的员工，你们一定知道金并是谁。” 马文、弗林、珍，三人刚从车上下来，还没开始侦查，就面面相觑。 他们当然知道金并是谁，也知道金并就是戴维的亲哥哥。 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戴维果然在刻意引导他们过来！ “我就知道，戴维不可能那么愚蠢的让我们检测到他的手机信号。” 珍低骂一声。 靶眼假装没听到。 “三位，虽然我的职业不太光彩，但我其实一直想做个好人。” 他十分积极，一脸的痛心疾首：“我举报，戴维去了北极！他刚刚告诉我，他要离开纽约一段时间，去北极处理一些事情。” “……” 马文三人目瞪口呆，又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金并的手下，戴维是金并的亲弟弟，你这么出卖你老板的亲弟弟，难道不怕金并杀了你？” 弗林憋出一句话。 “怕什么？” 靶眼义正言辞：“我在做好事！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戴维来找你，除了告诉你他要去北极，还做了些什么？” 马文冷不丁又问。 “他安排了一下工作。” 靶眼直言不讳：“你知道的，这里毕竟是地狱厨房，是金并的产业范围……我以前跟着大老板混，现在被他发派边疆，只能管管几个小工厂，我不服啊！” “行了，别说了。” 马文摆了摆手，靶眼的演技感人，都可以去竞争金酸莓奖的“最烂表演”了。 他冷笑一声：“如果你想做一名演员，我可以推荐你去圣费尔南多谷。” “这倒不用，我们在那边也有产业。” 靶眼感谢。 “不要跟我们耍花招，我们有权力直接逮捕你，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马文威胁道：“戴维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他真的是来安排工作的，也真的是要去北极。” 靶眼委屈地说道：“但他走之前，知道你们会找到我，所以让我把这事儿直接告诉你们，不用隐瞒。” 听到这话，马文三人眉头紧锁，越发觉得，戴维像是在遛狗一样，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北极……” 他们感觉靶眼没有说谎。 如果靶眼真的是在说谎，那跟一分钟前的靶眼比较，绝对算超常发挥。 “北极有什么？”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这件事越发扑朔迷离。 “我们不会逮捕你，但你最近不要离开纽约，说不定我们会随时找你询问情况。” 马文等人懒得和靶眼纠缠，问话后选择离开。 他们不想横生事端。 显然，靶眼对于戴维的情况也所知不多，只是个喽啰而已。 还得想办法换一个角度入手。 靶眼目送三人离开，露出恶趣味的笑容，感受到了此前，韦斯利在菲斯克大楼门口，与特种部队交流时的快乐。 对方明明知道自己心里有鬼，却拿自己没办法的感觉，令人着迷。 当马文三人回到纽约驻地，将他们的收获告诉史东。 史东沉吟半晌，没有说话。 马文主动询问：“教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史东说道：“派一队人去北极。” “什么？” 马文愕然：“你真的相信那家伙的话？” “不是。” 史东摇了摇头，打开电脑，上面是一部分内部资料：“北极确实有问题。” 第117章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麦卡伦集团大楼不远处的一栋顶级公寓，这里是詹姆斯·麦卡伦的在曼哈顿的房产之一。 虽然麦卡伦集团面临困难，局势堪忧，但并不代表麦卡伦家族没钱。 詹姆斯·麦卡伦接到威尔逊的见面请求后，得知威尔逊是戴维的亲哥哥，二话不说，立刻答应，丝毫不敢怠慢，生怕再度惹麻烦上门。 倒不是忌惮威尔逊作为纽约地下世界皇帝的身份，纯粹是被几个小时前的戴维吓到。 此时，棕发女秘书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身姿摇曳，端来两杯咖啡放在桌上，翩然而去，给客厅的两个人留下充足的谈话空间。 两人眼睛都没抬一下，看都不看女秘书，自顾自的说着话。 “北极？” 詹姆斯·麦卡伦看着眼前的男人，露出不解之色：“戴维为什么要去北极？” 当他在这里会见了威尔逊，并从威尔逊口中得知了戴维的下一个目的地后，不由得大为惊讶： “他不应该去冷泉港吗？” “你不知道？” 威尔逊一愣，继而皱眉：“我还以为他去北极跟你有关。冷泉港又是怎么回事？”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北极。” 麦卡伦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冷泉港有他要找的人，我本以为他会去那里完成自己的复仇，顺便我也能出一口恶气。” “因为雷克斯·路易斯？” 威尔逊想到了韦斯利提到过的这个名字。 “是的，雷克斯·路易斯，绰号医官，曾经是戴维的助手。” 麦卡伦似乎陷入回忆，语气略微波动，说道：“我正是在他的引导下，找到了戴维，并且揭穿了戴维作为曼博士的身份，希望他能为我所用。” 顿了顿，有些咬牙切齿：“事实证明，戴维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他成功研究出了纳米虫，但遗憾的是，纳米虫并未能为我所用。” “雷克斯欺骗了你，夺走了纳米虫的控制权？” 威尔逊瞬间明白这中间的故事：“而你被他耍了，把戴维曼博士的身份捅给了特种部队，试着除掉戴维，却低估了戴维的能力，玩脱了。” “你很聪明。” 麦卡伦恨恨地说道：“雷克斯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或者说利用麦卡伦集团为他做事，我直到刚刚和戴维交谈过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纳米虫从来都不属于我！” 他非常痛苦。 作为一个希望继承家族荣光，将军火生意越做越大的“生意人”来说，没什么比眼睁睁看着麦卡伦集团逐渐沦为二流军火公司更令人心痛的事。 “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同一阵营。” 威尔逊明白，为什么戴维明明有机会干掉麦卡伦，却没有下手了。 有詹姆斯·麦卡伦作为盟友，许多层面上，都有了转圜的余地。 “雷克斯不在冷泉港。如果他在，现在的纽约不可能这么平静。”威尔逊想通了一件事，“戴维去北极一定是为了雷克斯。” 想明白后，现在威尔逊只剩一个问题。 戴维打算如何洗白自己？ 从詹姆斯·麦卡伦的交流，威尔逊基本确定，不管戴维如何洗白，他多半就是那个在国际上臭名昭著的邪恶科学家，曼博士。 Dr.Mindbender 音译为曼博士，实际意义，大约可以理解为心魔博士。 可想而知，戴维在国际上闯出了多大的名声。 “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威尔逊神情恍惚。 这么多年来，虽然他极少回家，但也始终关注着家里的动静。 他完全想不到，家里那个，在今年之前，一直默默无闻，被自己视为普通人，对待母亲温柔亲善的戴维，能开创了如此惊人的事业，在国际闯出如此巨大的名气。 即便是恶名，也足以见得戴维能力之强，超乎所有人的预计。 威尔逊觉得，戴维可以去大学开一门时间管理及表演课程，向地下世界各大势力头目传授经验。 这至少能让黑帮头目被刺杀的成功率降低两成。 如果不是被阴了，戴维恐怕能一直隐藏下去，不被发现。 当然，这么一对比，威尔逊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从几个月前开始，戴维就变了。 看样子是意识到情况有变，逐渐摊牌了，不装了。 “你是否还和雷克斯有联络？” 威尔逊想了想，沉吟说道：“既然戴维选择跟你和解，那我也不会是你为敌。问题是，现在如果想要结束这场闹剧，必须把黑锅扣给雷克斯……你作为当事人之一，要协助我们干掉他！” “当然，这也是我希望见到的。” 麦卡伦毫不避讳：“但雷克斯与我失联了，我联络不到他。倘若如你所说，雷克斯根本不在冷泉港，而是在北极，更说明雷克斯这个混蛋一直对我有所隐瞒。” “不对，如果真是这样，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完全掌控你？” 威尔逊和雷克斯是一类人，察觉到问题所在：“像他这样的人，就算再会玩弄人心，为确保万无一失，也一定会留下点什么。例如，在你身边安插一个眼线，” 说着反应过来，看向门口。 那是刚才端来咖啡的女秘书离去的方向。 “你是说安娜？” 詹姆斯·麦卡伦暗暗一惊，睁大眼睛，倒吸一口气，语气苦涩：“……不会吧？我甚至刚打算给她升职。” 威尔逊瞥他一眼。 你那是想给女秘书升职吗？ 你是想睡她吧！ …… 韦斯利守在门口，找回了作为保镖的尊严。 他挺直腰杆，见到眼前从公寓走出来的棕发女人，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凑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嗨，美女，你是麦卡伦先生的秘书？”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能帮你？” 女秘书很礼貌的打量几眼韦斯利，微笑着把头发别到耳后，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却流露出风情万种的妩媚气息。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韦斯利目光火热，在女秘书傲人的曲线上流转，颇具侵略性。 “安娜。” “能留个电话吗。” 韦斯利步步紧逼，十分主动：“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安娜后退一步，受惊了一般，有些警惕：“同类的气息？你是什么意思？” “单身的气息。”韦斯利回答。 “抱歉，你不是我的菜。” 安娜哑然失笑，耸了耸肩：“我想我们以后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好吧。” 韦斯利遗憾点头，随即笑道：“那有兴趣打个赌吗？” “赌什么？” 安娜礼貌微笑，眼中却带着不耐烦之色。 “就赌我下一次问你电话号码，你一定会乖乖告诉我。” 韦斯利露出狞笑，一拳头砸了过去。 他动作极快。 安娜甚至都没做出反应，只是陡然一惊，便感知到痛感，跟着眼前漆黑一片，瞬间失去意识。 “安娜·路易斯……” 韦斯利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想到了戴维此前在电话中的交代，低声自语：“虽然你不姓路易斯，但我敢肯定，我要找的人一定是你。” 嘎吱—— 这时，房门被察觉到不对的威尔逊和麦卡伦拉开。 当他们见到地上昏迷不醒的安娜，以及笑容灿烂，刚刚收回拳头的韦斯利，沉默片刻。 麦卡伦还在发呆，威尔逊便反应过来，拍了拍麦卡伦的肩膀：“看样子，一切都在戴维的掌控中。” “雷克斯那边用不着你了，你还是想想，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吧。” 威尔逊留下一句话，招呼韦斯利： “把她带走。” …… 巴罗。 位于北极圈内，世界最北端的小镇之一，也是美利坚最北端的阿拉斯加州小镇，距离美利坚首都华盛顿足足有三千五百英里，是当之无愧的极寒之地。 这里气候异常，一边被冰原包围，另一边则直面几乎常年冰冻的北冰洋。 即便有着北冰洋独一无二的壮观景象，巴罗也算不上广为人知。 因为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鬼地方旅行。 当一架飞机在巴罗的机场停下，戴维裹着厚厚的衣服走了出来。 他在机场租了一辆车，顺着土路驶入城镇。 城内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铺设好的道路，因为就算修好了路也会被季节性冻土的热胀冷缩所破坏。 破败荒寂、缺乏生机，是巴罗的主题。 戴维来之前简单了解过，这里大约有五千人常年居住于此，是北极圈内人口第二多的城镇，仅次于毛熊国的季克西镇。 当然，巴罗是因纽特人的部落，数十个阿拉斯加本土部落的文化中心之一。 所以居住于此的五千人中，百分之六十的人口都是阿拉斯加土著，而对于另外的百分之四十，驱动他们来此的，则是这一区域丰富的石油资源。 戴维开车在城镇逛了一圈，最后走进自己见到的唯一的一间旅店。 “冒险者？” 旅店老板挑了挑眉，说着还算熟练的英语。 戴维反问：“为什么不是旅客？” 旅店老板笑道：“现在不是旅行的时间，巴罗一年四季气候几乎没有变化，只有春秋两季有短暂的旅行窗口。老实说，这鬼地方除了本地人，任何敢来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的外来者，我们都称呼他为冒险者。” 最北城镇的海滩风景确实难得一见。 无边无尽的静谧之冰、极寒之水，以及世界尽头般的虚无荒寂。 但正是这些景观，恰恰印证了巴罗天气的异常与环境的恶劣。 从各方面都看得出来，巴罗从来都不是旅行的好地方。 许多人来这里，更像是一场冒险。 “我很好奇，最近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来吗？” 戴维捂了捂衣领，四下张望。 他其实并不觉得有多寒冷，身体经过强化后，即便赤身走在冰原之上，也多少能撑一段时间，主要是习惯了相对温暖的环境，这风吹得人难受。 “没有。” 旅店老板笑道：“正是因为没有，你才是冒险者。” “有道理。” 戴维见到旅店老板手边热气腾腾的咖啡：“给我来杯咖啡。” “一杯十美元。” 旅店老板撕开一包速溶，随意搅拌两下，递给戴维。 “我猜一定不会有物价管理局和国税局的人专门来这里查你。”戴维叹了口气。 “这里没有物价管理局，但国税局都是一帮死要钱。” 旅店老板哼了一声：“我宁愿继续当个毛熊人。” 阿拉斯加州以前是毛熊国的地盘，不过被毛熊几百美元卖给了美利坚。 但位于阿拉斯加州的巴罗人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位于哪个国家。 因为这里是因纽特人的地盘，他们有自己的习俗。 当然，因纽特人也有另一个名字——爱斯基摩人。但是他们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这是印第安人给他们起的外号，意思是“吃生肉的人”，嘲讽气息很足。 “话说回来，这里最热闹的地方是哪儿？” 戴维付钱后，一边品尝咖啡，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道：“我想去人多的地方逛一逛，然后再开始自己的旅行。” “你可以去体验一下因纽特人的酒馆，那里有许多外来者，你或许跟他们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旅店老板回答。 片刻后。 戴维喝完咖啡，便照着旅店老板的口中，因纽特人酒馆的所在走去。 巴罗城镇很小，连戴维前世的一个村，都比这里修得好。 考虑到极寒之地的恶劣环境，这里拥有的所有现代化气息，又令人感慨人类在逆境迸发出的伟力。 戴维来到目的地，陌生环境下，完全放开的感知，让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自己居然在门口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这种感觉很奇妙。 戴维眯了眯眼。 这时，威胁临近，当酒馆大门被打开后，一个熟悉的面孔引入眼帘。 对方脚步匆匆，眉头微皱，似乎也觉察到了戴维的存在，脸上带着一丝警惕。 但见到戴维后，此人睁大眼睛，脸上的警惕之色消失，转为惊喜。 “戴维，你怎么来了？” “迈克尔，你怎么在这里？” 戴维吃了一惊，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熟人。 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离开纽约许久，一直没有消息的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 第118章 尽在掌控中 在北极见到莫比亚斯，是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从西特维尔口中可以知道，莫比亚斯在击杀卢锡斯之后，被神盾局招募，执行了一件保密程度极高，但危险系数相对较低的任务。 详细情况，因为保密，不为任何人所知。 但目前看来，莫比亚斯的任务地点，就在北极。 北极？ 北极有什么秘密是漫威世界本身就具备的？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戴维笑着开口：“换个地方，聊一聊？” “当然，我这段时间憋坏了。” 莫比亚斯上下打量戴维，眼睛发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听到邀请，一口答应，毫不犹豫。 二人随即来到旅店，不约而同的在门口等待片刻，感知到旅店老板刚好离开，这才踏入旅店，进入房间后。 动作颇为默契，避开了外人的目光。 “戴维，你成功了！” 在单独的空间，莫比亚斯这才接着寒暄。 “你已经是个正常人了，不，你比正常人厉害多了。” 他语气兴奋，颇为激动，目光犹如饿狼，不断在戴维身上扫射，一眼就看出戴维此时情况不凡。 “我向你保证过，菲斯克制药拥有优化蝙蝠血清的能力。” 戴维理解莫比亚斯的激动，面不改色：“不过，这种技术很难推广，原因你是知道的。当然，我们在优化蝙蝠血清的过程中，发现了另一种人体优化技术，它为我们打开了新思路，能治愈许多基因疾病。” “我就知道你们能成功。” 莫比亚斯似乎想到了在菲斯克制药短暂工作的那些日子：“康纳斯教授他们都很出色……如果我早点认识他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事实上，我们认为人体优化技术，可以帮你削弱不完善的蝙蝠血清带来的副作用。” 戴维说道：“虽然无法摆脱嗜血，但至少能让你不会失控……顺利的话，几个疗程下来，血液对你的吸引力会无限下降。” “我明白，别忘了，我也是菲斯克制药的员工，你们的技术思路也有我的一小份功劳。” 莫比亚斯点了点头，比了个手势。 振奋之余，又抱怨地说道：“话说回来，你怎么来了北极？这可不是个旅行的好地方。” 他可不会觉得，戴维是为了自己而来。 这次见面很明显是巧合。 “我惹了一些麻烦，要来北极处理。如果处理不好，可能永远回不去美利坚。” 戴维没有隐瞒，直言不讳。 见到莫比亚斯后，他心里有了另外的想法。 莫比亚斯跟随神盾局行动，既然莫比亚斯在这里，那么神盾局也一定有人在附近。 说不定，他针对雷克斯所代表的眼镜蛇组织的行动，可以通过莫比亚斯，把神盾局拖下水。 这样可以少很多麻烦。 “什么麻烦？” 莫比亚斯挑眉：“需要我帮忙吗？” “别说我了，你不是在执行任务吗？为什么在北极？” 戴维沉吟一下，没有回答，事情还没彻底摸清楚之前，不想透露内情。 他转移话题：“我很好奇，你们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秘密任务？” 莫比亚斯看出戴维不想回答，笑道：“任务需要保密。不过，除了不能与外界联系，以及环境恶劣之外，的确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我了解过你的情况。” 戴维微微一笑：“据我查到的消息，这次任务难度很高，但几乎没有危险……所以，你配合他们执行的是一场搜寻任务，对吗？” “你怎么知道？”莫比亚斯失声。 “蝙蝠血清带来的超能力中，包含了回声定位能力，这是一个极为有效的，用来找东西，或者寻人的能力。” 戴维语气十分笃定：“任务难度搞，危险系数小，能与之匹配，又需要你帮忙的，只有这个可能。” “……” 莫比亚斯呆了呆，没想到戴维一句话就说中了真相。 不过，从戴维口中得知，他曾认真找过自己，了解过自己的情况，又感到一丝暖心。 于是不再隐瞒，肯定了戴维的说法。 “不错，我在帮他们找人。” 顿了顿，又笑着说道：“你一定想不到，我在帮他们找什么人。” 这哪有想不到的？ 答案都摆在面前了！ 戴维暗暗翻了翻白眼，没有打哑谜的想法。 “抱歉了，迈克尔，我还真知道。” 他耸了耸肩：“你们要找的人，多半是六十年多前，二战时期，跟九头蛇领袖红骷髅约翰·施密特一同坠入北极冰海中的美国队长。” “法克……” 莫比亚斯呆若木鸡，愣愣地看着眼前，脸上带着戏谑笑容的男人：“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说来很复杂，但简单概括一下……” 戴维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我认识的人比较多，了解的事也比较多。” …… 北极，眼镜蛇海下基地。 外号仍是医官，尚未自封为大统领的雷克斯，脸色凝重。 “特种部队任务失败，我们低估了戴维……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利用戴维帮我们吸引特种部队的注意力，也是一件好事。” 雷斯克的脸庞早已被炸药烧毁，此时戴着一个辅助呼吸的面罩，像个人性冷淡的机器人，嗓子沙哑，语气低沉：“联系安娜，让她叮嘱麦卡伦。我们的计划中，麦卡伦是重要一环，很难找到替代品。” “先生，我刚要告诉你，安娜失联了。” 扎坦颇为无奈：“在情况失控之后，我就联系了安娜，但现在已经错过了我们约定的时间，她没有传回一丁点的消息，一定是出了意外。” “去查清楚。” 雷克斯眉头紧锁，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还有，搞清楚戴维现在的位置，把消息漏给特种部队，让他们去狗咬狗。” 话到此处，看向门口的白幽灵：“你带人去纽约，如果安娜没死，就把她带回来。实在不行，你知道该怎么做。” 白幽灵点头，言简意赅：“好。” “麦卡伦呢？” 扎坦问道：“他现在是个墙头草，既能为我们所用，也能为戴维所用。” “用纳米虫溶液控制他。” 雷克斯说道：“只用20毫升，他就会彻底成为我们的傀儡。” “我这就去安排。” 扎坦点了点头。 雷克斯目送白幽灵和扎坦离开，神情平静，眼神中却涌动着别样的情绪。 “老师，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指挥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陷入回忆。 考虑到请报上描述的，戴维这段时间，在纽约的所作所为，忍不住低声自语：“蝙蝠血清，人体优化技术，菲斯克制药……是我小看你了。” 现在心中倒也不存在有多后悔。 但他在得知特种部队针对戴维的行动失败后，确实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小看了戴维。 自己在布局，对方也在布局。 现在就看谁布的局更大，更广，更能吸引火力了。 “可惜……你永远想不到，我背后究竟有多么庞大的力量，在支撑着我前进。” 雷克斯思索之际，眼眸中露出笑意。 他承认自己小看了戴维，但并不觉得戴维能改变什么。 纳米虫弹头在他手上。 这是足以摧毁世界的强大武器，破坏力之强，甚至超越核弹。 有这样的武器在手，他已经可以说是全球的地下恐怖组织中的头一号。 只等激活纳米虫弹头，打响名号，让伪装大师扎坦易容后替换总统，眼镜蛇组织就能称霸世界。 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扫平眼前的些许小障碍。 第一个目标，就从戴维开始。 …… 另一边。 白幽灵率领几名注射了纳米虫溶液的毒蛇兵，加上身为炸弹专家的队友萤火虫，踏上了前往纽约的行程。 眼镜蛇的专机从北极海下基地出发，到纽约，所花费的时间很短。 一行人趁着夜色，乘坐纽约的眼镜蛇成员准备的汽车，直接前往了地狱厨房。 按照扎坦提供的情报，安娜在詹姆斯·麦卡伦和威尔逊·菲斯克见面后，便失去了联络。 很显然，威尔逊·菲斯克作为戴维的哥哥，又作为地下纽约皇帝，参与了此事，选择庇护麦卡伦，和眼镜蛇组织对立。 不用说，安娜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俘虏。 扎坦等人倒是不担心安娜的生命。 按理说，安娜作为他们手中唯一的俘虏，活着肯定比死了更有价值。 所以，白幽灵一行人此行的目的，一方面是能救则救，救不了直接就地处决。 虽然安娜注射了纳米虫溶液，被彻底洗脑，但同样有泄露组织机密的风险。 如今，眼镜蛇组织针对世界，以及美利坚的部署，进入到最后阶段，不能冒任何一点风险。 雷克斯从来都不是心软之人。 即便安娜是他姐姐，在大目标面前，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嗤嗤！ 汽车驶入曼哈顿，他们停靠在菲斯克大楼外围。 “根据情报，詹姆斯·麦卡伦在和威尔逊·菲斯克谈话结束后，跟随威尔逊来到了菲斯克大楼，一直没有出来。” 炸弹专家，萤火虫说道：“可以肯定，安娜被他们关在这栋楼里。” “具体位置？”白幽灵询问。 “具体位置不明。” 萤火虫摇头：“但有两个猜想——这层楼的顶层是金并的办公室，中间楼层是戴维的公司，菲斯克制药的地盘，只有两个地方，有关押安娜的条件。” “那就动手吧。” 白幽灵非常淡定，他从身后腰间拔出双刀：“你们吸引火力，我从侧面潜入找人。” “没问题。” 萤火虫没有反驳，他本身擅长的就是丢炸弹，在吸引火力这一方面，没有人比他更专业。 “你们几个跟着我。” 随即，吩咐身旁的毒蛇兵，从车上下来后，大大咧咧的便进入了菲斯克大楼。 此时已是夜间时分，菲斯克大楼几乎没人在场。 他们的行动也丝毫没有遭遇半点阻拦。 萤火虫不由得皱了皱眉，内心隐隐觉得有些古怪，这也太简单了。 下一刻，他就收敛了思绪，止住了脚步。 因为眼前出现的，全副武装的对手，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同样的。 白幽灵也顺利从侧面潜入大楼。 他刚进入楼梯间，想一路而上，便在三楼止步，白色软皮面罩下的脸庞，微微变化。 “蛇眼？” 白幽灵眼睛一眯，语气惊诧：“你怎么在这里？” 随即反应过来。 上当了！ 这是一场陷阱！ 蛇眼没有说话，他拔出武士刀，寒光烁烁，在照明灯的映射下，仿佛散发出如雾的冷气。 “呵呵，看来你等我很久了。” 白幽灵没有多想。 事已至此，先打一架再说。 …… 菲斯克大楼，顶层区域，会客室内，三三两两，有几人正在交流。 特种部队的教官，兼任此次行动的指挥，史东，立刻收到了来自手下成员的汇报，神情严肃，看向跟前的詹姆斯·麦卡伦和威尔逊·菲斯克。 而在他们身边不远处，还有韦斯利，正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安娜，以及安娜身边的男人。 这对落难的情侣，正互相依偎着，诉说往事。 “安娜没有说谎，他们果然来了。” 史东看了眼安娜，说道：“的确有一个潜伏在暗中的势力，试图操盘。” “我说了，戴维是被诬陷的。” 韦斯利笑道：“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雷克斯·路易斯。你们一定查到他的身份，对吗？” “他曾是我手下的兵，我亲眼见到他死在了轰炸中。” 这时，安娜身边的男人，康瑞德·豪瑟，外号公爵杜克的男人插嘴，怒气冲冲：“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成为了一个野心家，还差点害死自己的姐姐！”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安娜被注射了纳米虫溶液，但在爱情的力量下，她摆脱了溶液对大脑的控制，选择恢复理智，吐露一切。 韦斯利看着眼前的二人，回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想到全是戴维的安排，内心不由得对戴维大加称赞。 虽然有些伤自尊，但他忽然明白，戴维为什么一直视自己为白痴。 看似被人陷害，身处绝境。 实际上，一切都被戴维早早的预料到了，尽在掌控中。 跟这种脑子相比，自己的确很……像白痴。 第119章 渗透 洗白其实不难。 戴维在离开纽约之前，意识到詹姆斯·麦卡伦身边，一定有雷克斯的眼线。 都用不着深入调查，便找出了作为詹姆斯秘书的安娜，也就是男爵夫人。 对于这位女主，戴维印象深刻。 结合安娜的身份，自然要联系男主，也就是安娜的前男友，康瑞德·豪瑟，公爵杜克。 男女主永远是真爱。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原剧情中，安娜为了杜克，甚至强行克服了纳米虫溶液对大脑的控制，洗白成为了自己人。 因此，利用杜克，轻易就能撬开安娜的嘴。 接着由詹姆斯·麦卡伦联络特种部队，通过安娜的供述让特种部队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同时联想到戴维被人诬陷，形成逻辑闭环。 加上詹姆斯·麦卡伦作保，补上“戴维是麦卡伦集团引入的新股东，目的是为了协助麦卡伦集团摆脱当前困境，而研究新型武器纳米虫”的证词。 最后就变成幕后黑手为了夺取“纳米虫”，并抹去相关痕迹，刻意引导麦卡伦与戴维对立，让特种部队针对戴维采取行动。 只是没人想到，戴维的能力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于是计划失败，局面失控。 这样一来，戴维作为曼博士的嫌疑无限缩小。 幕后黑手雷克斯·路易斯的嫌疑，在安娜的供述下被无限放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眼镜蛇组织肯定已经知道了安娜被抓。 为了防止安娜走漏风声，无论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灭口，雷克斯都会采取行动。 在威尔逊等人的建议下，特种部队便以安娜作为诱饵，引蛇出洞。 直到这一刻，史东见到敌人中，外号白幽灵的岚影叛忍，才彻底接受现实——特种部队一直都被人利用，成为了坏蛋手里的，一把捅向无辜者的刀子。 因此同时，众人认定真相大白！ 戴维是被诬陷的。 真正的曼博士大概率是眼镜蛇组织成员，指不定雷克斯就是曼博士。 “眼镜蛇组织的秘密基地在北极的冰层之下……” 史东念头闪过，想到安娜供述的内容，头皮发麻。 安娜脖子上的纳米虫溶液痕迹，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一点。 “他们在北极建立了一座如此庞大的基地……居然一直没被人发现！！” 他内心的骇然溢于言表。 这样的组织在扎根底下多年，建立起如此庞大的地盘，代表了对方的能量已经覆盖了多个领域，绝不仅仅是简单的恐怖分子能形容。 “看来特种部队也不是什么都能解决。” 威尔逊讥讽的笑了一声：“这些年来，你们打击了这么多恐怖组织和罪犯，却不知道他们大多是一伙的，背后暗中隐藏的眼镜蛇组织，一直在蠢蠢欲动。” 史东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戴维身上的嫌疑几乎被清干净，你们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了。” 韦斯利回神说道：“我的上级让我转告你们，不能给眼镜蛇组织发展的时间，他们已经利用詹姆斯得到了纳米虫弹头，一旦激活，后果不堪设想……全球任何一座城市，都有可能成为他们打击的目标。” 老实说，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上级究竟是谁。 这是戴维安排的身份。 但这句话却给了史东巨大压力。 纳米虫的威力不逊色于核弹，在对于现代化城市的破坏程度来说，还要远远超过核弹。 史东从詹姆斯·麦卡伦口中得知了关于纳米虫的详细数据，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报告给了特种部队的总指挥官，霍克将军。 霍克将军的回复非常简单，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眼镜蛇组织激活纳米虫弹头。 同时，铲除眼镜蛇，干掉雷克斯·路易斯。 这和史东想的一样。 特种部队不可能看着眼镜蛇组织实现野心。 “今晚过后，特种部队会立刻动身前往北极，针对眼镜蛇组织展开相应的行动。” 史东叹了口气：“我会申请撤销对戴维的通缉令，请替我向他道歉。” “不必了，你们说不定会在北极相见。” 威尔逊摇了摇头：“戴维离开纽约前往北极后就失联了，我们联系不上他。” “长官，请让我加入你们！” 杜克凑到几人跟前，语气坚决，恳求道：“雷克斯欺骗了我，伤害了安娜，我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 史东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并不放在心上。 从资料上可以看出，杜克是一名优秀的士兵，然而遗憾的是，特种部队实行招募制，对任何人的申请都只能视而不见。 “你不行。” 史东断然拒绝，他没有改变特种部队招募规则权力。 但目光掠过安娜，看着杜克神态焦急，想要说服自己的样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出发，仅限这一次行动。” “太好了。” 杜克松了口气，感激地点头：“这就够了。” 另一边。 威尔逊和韦斯利没有身边的对话。 他俩看着眼前的监控屏幕，上面一片片被分割明显的显示画面，正是特种部队和眼镜蛇派出的战斗小队的交手。 屏幕中，在早有准备的特种部队的伏击下，眼镜蛇的战斗小队毫无还手之力，战局呈现出一面倒之势。 唯独两名忍者的交手，不相伯仲。 “特种部队果然厉害。” 威尔逊摸了摸下巴，目光又落在敌人身上：“不过，这些毒蛇兵也有可取之处。” 虽然戴维作为曼博士的嫌疑被洗脱，但作为威尔逊可不觉得真相就是如此。 他依然肯定，自己的亲弟弟，戴维就是曼博士。 从吹毛求疵的角度看，戴维先特种部队一步前往北极，侧面说明这一点。 因为被洗白之后，这个逻辑通顺的说法中，唯一的破绽，就是背上了黑锅的雷克斯。 只要在特种部队之前干掉雷克斯，戴维就彻底洗白成了好人。 到时，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是个坏蛋，反而会把他看成消灭恐怖组织的英雄。 “超级英雄……” 威尔逊想到了此前，迈克尔·莫比亚斯刚出现时，环球日报造出的那个极具代表性的词语，嘴角不由得扬起弧度。 …… “戴维，你真的不是为了史蒂夫·罗杰斯来的？” 莫比亚斯眼神中全是狐疑之色。 打量眼前的男人，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我对一个被冻在冰川里，生死不知的男人不感兴趣。” 戴维无奈的摆了摆手。 从自己指出莫比亚斯的任务内容开始，这家伙就一脸的难以置信，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感到怀疑。 显然，莫比亚斯发现自己再一次小看了戴维。 “我说了，我惹了一些麻烦，要来北极处理。” 戴维耐心解释：“说得再简单一点，我的仇人躲在北极，我正在试图找到他们，并解决他们，以此彻底洗刷我身上的嫌疑。” “对方躲到北极你都追了过来！” 莫比亚斯啧啧连声，笑问道：“什么仇什么怨？” “不是我追了过来，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本身就在北极。” 戴维说着，询问情况：“说起来，你们在北极搜寻美国队长的过程中，是否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 莫比亚斯正在执行的任务都被点破了，其他的更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确实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他沉吟片刻，回答说道：“我所在的基地经常有飞机出入，似乎在运送物资……” 顿了顿，补充一句：“你知道的，巴罗军事基地只是个小地方，不应该有那么频繁的物资活动。” 巴罗军事基地建立于1942年，前身是海军预警雷达站，是一个季节性基地，依托于巴罗镇现有设施，最多时有四千人，但平时人数极少，主要负责执行海上搜索、救援等任务。 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冷战时期，巴罗观察站收归海军作战部长直辖，因为该站位置刚好处在苏联战略轰炸机从堪察加半岛或摩尔曼斯克基地突破美利坚本土防空网的捷径上。 但红色帝国解体后，在而今的千禧初年，巴罗军事基地失去战略意义，几乎被遗忘。 这般情况下，往往只作为特殊任务的落脚地，或中转点存在。 考虑到这样的背景，巴罗军事基地物资运送频繁，看上去是一件小事，实际却显得极不对劲，有许多说法。 “是的，这很不对劲。” 戴维眉头一挑，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虽然还没得到证实，但他有种直觉，莫比亚斯口中的，巴罗军事基地频繁运送物资的异常举动，一定跟雷克斯的眼镜蛇组织有关。 说不定，巴罗军事基地早就被眼镜蛇给渗透了。 这是眼镜蛇的爸爸，九头蛇的惯用手法。 打不过就加入，把你变成我！ 要知道，神盾局和九头蛇不分你我，而此刻的神盾局又在北极执行搜寻美国队长的任务，戴维追查的雷克斯所属的眼镜蛇组织实际算是九头身的分支…… 一环扣一环，戴维越想越觉得，这些多出来的物资，就是被送往眼镜蛇组织的海下基地。 但他并不着急。 这才是来到北极的第一天。 估摸着纽约那边，刚进入洗白自己的第一个阶段，所以，戴维还有时间慢慢探索。 “迈克尔，我需要你帮我查清楚这件事。” 戴维想了想，决定和莫比亚斯全盘托出。 当然，他不会表明自己曼博士的真实身份，而是将雷克斯诬陷自己作为事实，并讲述了眼镜蛇组织存在的真相。 莫比亚斯听后大感震惊，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怀疑巴罗军事基地被眼镜蛇组织渗透？我们现在就在对方的地盘上？” “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戴维直言不讳：“据我了解，眼镜蛇组织在北极有一座基地，这座基地很可能存在于海下……如此庞大的工程，怎么才能做到不为外人所知？” 外人？ 莫比亚斯捕捉到这个字眼，很容易理解到戴维的潜思路，额头分泌出点点汗水，感觉身上冒出鸡皮疙瘩。 他沉默了一下，艰难回答：“……当然是找一个都是自己人的地方。” “如果真是这样，美利坚，不，全世界怕是要地震了。” 莫比亚斯接着苦笑一声：“我以前觉得自己运气不好，是个惹祸精，但现在觉得，我比你差远了……先是奥斯本公司，现在又是一个隐藏在暗中的恐怖组织，戴维，以后不管你惹什么麻烦出来，我都不会奇怪。” “那是以后的事儿。” 戴维耸肩，提醒一句：“我们要专注眼前。” “好吧，不用说了，我会帮你的。” 莫比亚斯非常果断，一口答应，半点没有拒绝的意思。 一方面，戴维是他的恩人，帮他在危难时刻脱离苦海，摆脱困境；另一方面，拔除恐怖组织是做好事，怎么能不跟？ 况且，他也具备蝙蝠能力，还是纽约媒体公认的超级英雄，艺高人胆大。 加上眼前已不逊色自己的戴维。 两个超凡能力者出手，加上身边，有神盾局特工协助，还怕不能镇压对方么？ “这件事暂时谁都不要告诉。” 戴维看出莫比亚斯可能另有想法，叮嘱道：“就算是跟你一伙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也不要说……法克，这个名字真长。” “我们目前需要的是证据。” 顿了顿，强调一句：“只要能找出巴罗军事基地已经被地方控制的证据，哪怕不用我们亲自出手，也能利用官方，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轻松覆灭对方。” “放心，我有分寸。” 莫比亚斯沉吟。 “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他是个急性子，和戴维交流过后，心里浮现出许多想法，总觉得身边不安全。 离开之前，他说道：“有情况我会联系你的。” 戴维摸出手机，动作却顿了顿，想到了莫比亚斯现在不能跟外界联系，身上肯定也没有任何通讯设备，诧异道：“你要怎么联系我？”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蝙蝠。” 莫比亚斯笑着回答，跟着低吟一声，身子一闪，周身仿佛冒出黑雾，瞬间消失。 戴维耳边响起了特殊的音频，恍然大悟。 蝙蝠的超声波，用于飞行定向，还有类似语言的功能，能够用于与同类的沟通。 人类无法听到超声波，因为它的音频很高。值得一提的是，蝙蝠能力中，回声定位，或者说雷达定位的功能，便是基于超声波信号而来。 他和莫比亚斯都拥有蝙蝠能力，自然能感知到对方的超声波信号。 第120章 混入其中 巴罗军事基地地盘很小，依托于巴罗城镇本身的基础设施，距离城镇不远。 莫比亚斯从旅店离开，周身黑雾缭绕，与寒风竞速，转眼便回到基地。 他抖了抖身上的风雪，对门口的大兵打了个招呼，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的走进基地。 大兵观察到他的动作，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羡慕。 莫比亚斯假装闲着无聊，晃悠了一圈，找上了这次搜寻任务的负责人，来自神盾局的特工，菲尔·科尔森。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科尔森跟前的桌上，摊开有一张北极地图。 地图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红圈，意思是已被搜寻过的区域。 红圈越频繁，越说明他们已经接近成功。 任务快到尾声，科尔森等人颇为激动，他们找的人可是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二战英雄。 即便是莫比亚斯也不能免俗。 被环球日报奉为“超级英雄”时，媒体曾以美国队长来类比他的新身份，这让人既羞愧又向往。 “你必须珍惜少有的休息时间，后面的日子，我们会加快搜寻的速度。” 科尔森笑道：“大家不仅希望能尽快找到队长，更希望能尽快离开这片贫瘠的土地。” 莫比亚斯休息时喜欢去城镇里的酒馆喝几杯。 这不仅是他的习惯，也是基地大兵的习惯，就连神盾局此次执行任务的其他特工，都在这段时间养成了相同的习惯。 一方面是巴罗是个小地方，几乎没有娱乐活动。 另一方面是军事基地禁止饮酒。虽然巴罗是个小地方，但也是军方地盘，平时飞机运送物资时，不会包含酒精饮品。 “酒精只能作为生活的调剂，始终无法满足我真正的需要。” 莫比亚斯装作难受，眉头紧蹙，像是难以压制内心的渴望，询问道：“下一趟飞机是什么时候？” “人造血对你已经不起作用了？” 科尔森顿感不妙，目光如炬，打量跟前这个身材健硕，却皮肤苍白的男人。 他自然清楚，莫比亚斯因注射蝙蝠血清，遭受了“诅咒”，日常需要吸食血液，以维持自身理智，否则会失去理智、陷入癫狂。 “我现在大约每隔三个小时，就得喝掉一袋人造雪。” 莫比亚斯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如果是一袋正常血液，大概能维持六个小时。睡眠是例外，可以削弱我对血液的渴望，但我不可能一直睡下去。” “基地剩下的血浆还够维持多久？”科尔森询问。 “还能撑几天。” 莫比亚斯估摸了一下，疯狂压缩，说出了一个时间：“不过，血液补充最好要快，否则，这几天我很难继续维持自己的能力，无法协助你们进行搜寻任务。” “我会催促基地，让他们尽快送进来一批血液。” 科尔森点了点头。 时间看似很短，但实际还算充裕。 搞一批血浆不是难事，若非没有必要，他们甚至可以给莫比亚斯单独建立一间血液银行。 “考虑到特殊情况，我可以多放你两天假。” 科尔森想到就问：“对了，我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事？” 莫比亚斯挑眉，回神琢磨道：“加入你们？” 科尔森点头：“不错。” 莫比亚斯摇头，开玩笑般婉拒：“算了，你们这个部门名字太长，我不喜欢。如果能改个名字，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 “这个意见很有建设性，我会向上级反馈的。” 科尔森笑了起来。 说话间，莫比亚斯没有闲着，放开自己的感知，观察整个巴罗军事基地，各角落、各部门人员的动作，重点尤其放在了储藏物资的仓库。 表面看上去一切正常。 在他的观察下，有人认真站岗，有人摸鱼、抽烟喝酒打牌，样样都来。 经过与戴维的见面和提醒，莫比亚斯先入为主的查看每一个人的动作，最终捕捉到了一些不正常的现象。 储存物资的仓库，物资的储备数量，与飞机来往的频率对不上。 太少了！ 显然，军事基地里的确有人将部分物资转移走了。 而看守仓库的大兵，对此无动于衷，似乎习以为常。 第一个突破口这不就来了？ 他目光闪了闪，告别科尔森，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科尔森察觉到莫比亚斯似乎有些变化，意味是缺少血袋导致，没有怀疑，只是打电话联系了军方，让军方尽快输送一批物资到巴罗。 “今天就有一趟运送物资的飞机？” 科尔森听到对方的回复，挑了挑眉：“没有血浆么……那下一趟是什么时候？是的，我们很需要补充血浆……最好能尽快安排，对，走特殊通道。” 挂断电话。 他摸了摸下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距离上一趟飞机，似乎才过去了一周，基地物资消耗这么快的吗？ …… 戴维目送莫比亚斯离开，没了逛街的想法，沉吟片刻，刚打算联系韦斯利，询问纽约的情况，就接到了来自西特维尔的电话。 “戴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已经被洗白了。现在所有人都一致认定，你就是被冤枉的，真正的曼博士是眼镜蛇的一员，说不定就是雷克斯本人。” 手机对面的西特维尔颇为高兴，笑道：“就在刚刚，特种部队在菲斯克大楼俘获了眼镜蛇派来的战斗小队，接下来你可以借助特种部队的力量消灭眼镜蛇……这一手金蝉脱壳实在漂亮，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来找我，应该不仅仅只是要跟我谈关于眼镜蛇的问题吧？” 戴维心知肚明，主动开口：“怎么样，你的上级是否答应了我的要求，拿奥斯本公司和麦卡伦集团跟我交换纳米虫技术？”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西特维尔痛快点头：“九头蛇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但希望你能考虑一件事。” “你说。”戴维脸色平静。 “加入我们。” 西特维尔沉声道：“只要你愿意加入九头蛇，你将获得数不清的财富，以及直达天听的权势……既然你知道九头蛇的存在，那不用我多说，你就明白九头蛇意味着什么。” “我考虑一下。” 戴维沉吟，没有拒绝，也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他是真的想考虑一下，而不是在婉拒。 老实说，九头蛇是个不错的栖身之所。虽然最终脱离不了“邪不胜正”的结局，但相对来说，在漫威世界，这是一个颇具能量的组织。 即便是复仇者联盟，也没能彻底覆灭九头蛇。 九头蛇可以说是将“苟延残喘”这个词语发挥到了极致。 砍掉一颗头，再长来两颗头，生生不息，世代永存。 “没关系，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考虑。” 西特维尔并不意外。 戴维这样一个已经具备独当一面能力的人物，不会轻易承诺。 毕竟，九头蛇一点光都见不得。 虽然戴维底色是黑的，但黑得不够彻底。 一旦加入九头蛇，才算是烫上烙印，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这是一个能影响未来的决定。 “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我们很有诚意。等你解决眼镜蛇，干掉雷克斯·路易斯，你就能看到九头蛇的诚意。” 西特维尔语气诚恳。 戴维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能问一个问题吗？” 西特维尔很谨慎：“我会视情况回答。” 戴维直言不讳：“眼镜蛇背后究竟是九头蛇的哪一个头？我如果解决了眼镜蛇，必然会触怒对方……老实说，我不指望你们帮我背锅，但我得知道敌人是谁。” 已知西特维尔背后的人是亚历山大·皮尔斯。 那么皮尔斯想要对付的人，会是九头蛇内的哪个角色？ 从西特维尔口中得知眼镜蛇是九头蛇内部高层扶持的组织后，这就是一直存在于戴维脑海中的最大的疑惑。 “我不能明确告诉你他的身份。” 西特维尔沉吟片刻：“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他是九头蛇欧洲片区的负责人，而这里是美利坚，他在我们的自己的地盘影响力有限，所以，你不必产生多余的担心。” “意思是，我以后如果要出国，特别是目的地是欧洲的话，就得担心一下了。” 戴维听出言外之意。 眼镜蛇的诞生，显然源自九头蛇内部的权力斗争。 对方扶持雷克斯创建眼镜蛇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触手伸进美利坚，从亚历山大·皮尔斯口中抢肉吃，以此扩大对九头蛇整体的掌控。 皮尔斯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地盘被渗透，那就得出手应对。 戴维适逢其会，成为了他手里的刀子。 既然利益相同，戴维也不介意被对方占便宜，毕竟这是相互利用。 “以你的能力，说不定该担心的人，是那家伙才对。”西特维尔笑了一声，恭维地说道。 “行了。” 戴维懒得多说，他听西特维尔这么一说，心里大约有了人选。 “等解决了眼镜蛇再联系。” 他语气平静：“我已经抓住了他们的尾巴，你们可以考虑如何配合我做出反击了。” “祝你一切顺利。” 西特维尔由衷的祝福。 作为戴维与九头蛇的联络人，他在此事中发挥了相对重要的作用。 一旦办成，他将青云直上。 那时，神盾局内还不是一路平趟？ 除了戴维身边的人之外，他大概是那个最希望见到戴维能快速解决对方的家伙，愿望比顶头上司皮尔斯都迫切。 嘟嘟嘟！ 挂断电话，戴维不用给纽约打电话，基本也能确认，情况正如自己此前计划的那样。 特种部队已经在自己的安排，以及西特维尔等人的若有似无的影响力下，将矛头彻底转向了眼镜蛇。 那么现在唯一要确认的，就只有眼镜蛇海下基地的位置了。 西特维尔肯定不知道，他要知道早说了。 西特维尔所代表的皮尔斯一方，最是巴不得眼镜蛇早点死绝。 但特种部队一行人应该能从俘虏的眼镜蛇战斗小队中问出点东西。 戴维转念一想，觉得太顺利也不好。 “雷克斯是个聪明人，如果他发现自己派出去的人一个都回不去，基地位置迟早暴露，一定会跑！” 他喃喃一声，眼神坚决：“这下不能拖了。” 电话还是要打。 片刻后，韦斯利发来了一个坐标。 这是通过公爵杜克，从安娜口中得到的，眼镜蛇海下基地的位置。 戴维登录卫星地图查看，发现距离巴罗镇大约有近百公里，算不上遥远。 虽然坐标在手，但他没有盲目出袭。 眼镜蛇麾下掌控着军方战机、纳米虫弹头，等等大规模杀伤力武器，足以引发一场战争，覆灭一个小国家。 戴维虽然是超凡能力者，却不会盲目到认为自己能凭借一己之力，轻松覆灭一个庞大组织的基地。 他最多冒着风险干掉雷克斯后，就得在枪林弹雨中逃命了。 因此，要选择绝对安全，就得依靠借力。 用人多的方式对付多人，而不是用双拳招呼四手。 念头闪过，他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突然眉头一挑，这是莫比亚斯传来的讯息。 “今天就有一班飞机？” 戴维灵光一现，不由得露出笑容：“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 几个小时后。 一班飞机从头顶掠过，戴维确认了其身份后，在机场迎接了对方。 “你是谁？” 机组人员眉头微皱，见到戴维穿着便服，浑身上下都没有军人气息，意识到不对劲。 “最近局势紧张，基地很需要物资补充，大统领让我来协助你们。” 戴维快步凑上前，在其耳边低语：“眼镜蛇万岁！” “这是自己人。” 为首的机组人员迅速变脸，他招呼一声，露出笑容，拍了拍戴维的肩膀。 “你去开车，跟我一起去基地。” “好。” 戴维相当勤快，帮机组人员将物资装车，一行人前往距离巴罗镇不远处的军事基地。 驻扎于此的众多人员，在大门口迎接来人。 科尔森站在前排等候。 莫比亚斯混迹在人群中，见到从车上下来的戴维，微微一愣。 科尔森察觉到异样，目光扫过人群，落在戴维脸上，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第121章 神盾局之卧龙凤雏 大兵们兴高采烈，主动上前搬运物资。 官方物资里不包含烟酒等消耗品，但工作人员随身携带的有啊，而且不是巴罗城镇上能买到的低级货，而是外面带来的新鲜玩意儿。 巴罗军事基地作为一个无人关注的小地方，没那么多规矩。 即便是大型军事基地，也禁绝不了私下交易。 众人纷纷涌上前去。 “辛苦了！” 科尔森对大兵的反应视若无睹，径直走到戴维跟前，微笑着跟他握了握手：“先生，你看起来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之前送东西来的人里也有我，说不定我们确实见过。” 戴维面不改色，打量眼前的男人，突然说道：“我叫戴维，你叫什么名字？” “菲尔·科尔森。” 科尔森笑容更深：“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戴维也笑了。 终于见到你了，漫威新手村村长。 按理说，见到科尔森，意味着新手保护期即将结束，漫威世界的大地图，又在眼前掀开了一个角。 对于戴维来说，科尔森的出现正正好满足需要。 毕竟，若要对付眼镜蛇组织，彻底打灭一座海下基地，就需要科尔森作为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的心腹，所具备的高级特工权限。 物资交接完毕，一行人暂时离开。 几个小时后。 凌晨时分，巴罗城仍天光大亮，处于极昼阶段。 巴罗每年有近三个月的时间处在极夜当中，没有白天，又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处于极昼，没有黑夜，异常的天色几乎占据全年的一半。 当地居民早就习以为常。 这个时间段的巴罗军事基地，大部分人都在沉睡之中，少数人值班。 戴维和运送货物的几名眼镜蛇组织成员，又在军事基地内部人员的帮助下，重新打开了仓库。 他们大大方方的运出了，刚送入军事基地仓库不久的物资，过程中没有碰到丝毫阻碍。 只花了几条烟、几箱酒。 就跟苏联解体后，用罐头去当地换飞机一样简单。 “我们把东西放进来，再运出去，这样不会惊动基地的人吗？” 戴维看着身旁的男人，颇为诧异，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把东西送到基地？” “这批货走的是军方物资渠道，因此必须把东西放在里面周转，让巴罗军事基地过一道手，否则军队的帐单对不上，会增加暴露风险。” 男人笑道：“至于物资的消耗，你觉得这些大兵真的在乎么？” “先不说基地里有我们自己人，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发现我们把东西运进来又出去，也最多觉得，我们把东西倒卖给了镇上的人……你以为他们每个月银行账户里，多出的零花钱是从哪里来的？” 一句反问解答了戴维的疑惑。 这是薅资本主义羊毛啊。 做法显然不道德，但非常可取。 戴维笑嘻嘻的跟着一行人把东西装车，跟着发动货车，却在即将离开军事基地时被门口值班的大兵拦下。 “怎么了老兄？” 开车的男人一脸诧异：“是我啊，老规矩，这批货有一半是我们的。” “法克，别想收买我！” 拦在门口的大兵义正言辞：“跟你们这些卖国贼不一样，我对国家忠心耿耿！” “别说笑了，老兄，我们只是卖点东西改善生活，不是吗？” 男人以为大兵在开玩笑。 话音落下。 嗖！ 四周迅速窜出一支全副武装的战斗小队。 漆黑的枪口对准了货车。 驾驶座上的男人，还有其他几辆皮卡车上的眼镜蛇组织成员，瞬间色变，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自己一行人被人点了。 科尔森和莫比亚斯站在战斗小队最前方。 前者叹了口气：“在巴罗待了这么久，我居然一直没有察觉到，基地有人与外人勾结倒卖物资……” “不，不是倒卖物资这么简单。” 莫比亚斯反驳，解释道：“在北极附近盘踞着一个势力惊人的恐怖组织，它们自称为眼镜蛇。而你所见到的这些人，就来自眼镜蛇。” “这么说，戴维就是为了眼镜蛇而来？” 科尔森摸了摸下巴，语气中没有丝毫诧异之色，仿佛早有预料。 在几个小时前，见到戴维出现在基地时，他就认出了戴维。 此前，科尔森在招募莫比亚斯时，就看过了他的全套资料，对他的处境有着充足了解。 戴维·菲斯克，作为莫比亚斯名义上的老板，是莫比亚斯的人生经历中，跳不过的一个人物，标志着莫比亚斯从一个普通科学家到所谓超级英雄的转型。 如果没有戴维，莫比亚斯恐怕到迄今为止，都只能作为“老鼠”，躲在暗处行动，永远无法洗白自己，更别说被媒体奉为超级英雄。 常年累月的特工经历，让科尔森在人脸识别这项技能上，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能认出自己见过的每一个人。 其中自然包括印象深刻的戴维·菲斯克，一个有大学生、黑帮头目、企业老板、杀手等各种身份的神奇人物。 “不错，戴维被眼镜蛇的首领，雷克斯·路易斯诬陷，说他的实际身份是国际罪犯曼博士，因此遭到特种部队的追杀。” 莫比亚斯一点都不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为戴维站台：“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他准备和眼镜蛇刚到底……我肯定要帮他。” 戴维都追到北极来了，你连这都怀疑，还是人吗？ 科尔森察觉到异样后，借着中间几个小时的空隙，了解了一下关于戴维的境况。 虽事发突然，但神盾局还是拿到了部分信息。 科尔森以此肯定了莫比亚斯的说法。 加上眼前巴罗军事基地物资疑似被倒卖…… 更让科尔森确定，在靠近巴罗不远处的北极圈范围内，真的藏匿了一个可怕的，触手已经伸向美利坚本土的恐怖组织——眼镜蛇。 科尔森神情凝重。 不消片刻，偷运物资的眼镜蛇成员没有反抗的余地，被尽数拿下。 但在大兵们靠近戴维时，却被后者轻描淡写的一摆手，眼前试图将他擒拿的大兵，一个接一个在一股巨力的作用下，踉跄倒退，站立不稳。 剩下的人连戴维的衣角都摸不到。 顿时大惊失色。 “快逃！” 见状，已被俘虏的眼镜蛇成员大喜，高呼道：“不要管我们，你快走！” “你们还真是对雷克斯忠心耿耿。” 戴维神色古怪的回看一眼，在一众大兵严阵以待，几十杆枪的漆黑枪口的瞄准下，淡定的来到科尔森和莫比亚斯面前。 过程中，科尔森制止了大兵们的动作。 “不要开枪。” 顿了顿，等戴维来到跟前，才又说道：“自己人。” “没错，自己人。” 戴维露出笑容。 自己人？ 被擒下的眼镜蛇成员傻眼了。 天知道这几个字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他们睁大眼睛，目瞪口呆，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心理阴影面积无法计算。 “法克，戴维，你居然敢背叛我们！” 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才刚见面不久，他们怎么会这么信任你？” 莫比亚斯好奇，看着已经沦为俘虏的几人，内心惊讶：“你给他们下药了？” “下药倒不至于，但的确用了点手段。” 戴维耸了耸肩。 在潜移默化中，他将几人催眠了。 这种小喽啰的角色，不可能挡住自己的催眠。 科尔森这样意志坚定的，又或者说莫比亚斯这种，有名有姓的角色，相对难说，对催眠肯定有自己的抗性。 当然，催眠只是小手段，戴维不会觉得，自己能依靠这种手段打天下。 但必须承认，这种小手段，在某些时候相当好用。 “科尔森，已经不是初次见面了，但还是要重新介绍一下。” 戴维与科尔森握手：“我叫戴维·菲斯克，是迈克尔的老板。” “你好，菲尔·科尔森。” 科尔森点头，郑重道：“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7级特工，很高兴认识你。” “我知道你们，西特维尔和我关系不错。” 戴维回头看了眼被俘虏的眼镜蛇成员，又环视一圈周围全副武装的大兵： “我就直说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眼镜蛇的存在毋庸置疑，证据已经摆在你面前，对方基地的位置也已经锁定……” 戴维语气坚决，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包围它，打掉它，彻底消灭它！” “我并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科尔森说着，顿了顿：“我更不认为你是坏人，虽然你的确有着很多复杂的身份……但针对眼镜蛇，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恕我直言，没有时间给你从长计议。” 戴维不满，质疑地说道：“你们部门成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防范重大威胁吗？此时此刻，眼镜蛇就是重大威胁。他们掌握着我研究出来的纳米虫弹头，一颗纳米虫弹头的破坏力，远远大于核弹，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眼镜蛇毁灭世界？” “特种部队已经开始行动了。” 科尔森强调了一句：“他们正在召集人手，对眼镜蛇的总部实施火力打击。” “你们小看了眼镜蛇，小看了雷克斯。” 戴维淡淡说道：“我才是最了解雷克斯的人，如果不立刻出发对付他，雷克斯或许已经逃走了……他不是会固守一处的人，更不会接受慢性死亡的结局。” “如果你坚持，那我只好同意。” 科尔森忽然露出狡猾的笑容，点了点头，像是不得已接受了戴维的委托，招呼身旁的大兵，以及特工。 “各位，有新任务了！” 他高呼一声：“我们要接受戴维·菲斯克的委托，干掉一个近在咫尺的恐怖组织！援军已经在路上，而我们将作为先遣部队……你们准备好了吗？” “法克，当然，长官，这些天我都被冻得快拿不起枪了！终于有地方放松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长官！” 众人大笑着回应。 戴维一愣。 怎么我都还没发力，动用我出色的口才和早就准备好的话术，你就已经躺平接受了？ 跟着反应过来。 科尔森早就打算出手，从特种部队手中抢夺这份功劳。 特种部队和神盾局性质上差不多。 前者属于各国联合建制，后者直属联合国，世界安理会管辖。 同行是冤家，这俩是竞争对手。 先特种部队一步打击眼镜蛇，不仅能从特种部队手里抢功劳，还能盖过特种部队的风头。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表明态度，偏偏要借用戴维的名义？ 科尔森显然想让神盾局的这次出动，看起来全都是戴维的安排。 一方面是告诉特种部队，神盾局是被迫的，不知内情，敌人都出现在眼皮子底下了，在戴维的要求下打掉对方，我肯定没错。 另一方面，也有着拉拢戴维的意思。 这是阳谋。 偏偏戴维不得不接受——他确实需要科尔森率领的这支先遣部队，施以援手。 “这样也好。” 戴维摸了摸下巴，脸上笑容不减。 他反正不可能靠近特种部队，有西特维尔在，他虽然还没决定是否加入九头蛇，但已经可以说与神盾局做出了深度绑定。 如果真加入了九头蛇，谁又能说，他不是神盾局的一员呢？ 可想而知，如果戴维在此次事件结束后，答应西特维尔的邀请，加入九头蛇，也等于是绑定了神盾局特工的身份，获得的权限，估计起步就是高级特工。 很快。 巴罗军事基地众人集结完毕。 他们朝戴维提供的坐标，眼镜蛇海下基地的坐标出发。 另一边。 神盾局的援兵也早在众人出发前，便接到了上级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北极。 经过了几年前的惊奇队长，克里人入侵地球事件，神盾局获得了部分外星科技，这导致他们的科技水平，远远超过现如今的地球平均水平。 在戴维等人抵达坐标的时候，已经有一支队伍在坐标附近等待汇合。 为首的一男一女，特征明显，戴维一眼就认了出来。 男人背着一把复合弓，神情冷峻。 女人穿着彰显身材的战斗皮衣，火辣的红色头发被一根皮筋绑住，眼神妩媚的投来视线。 二人都不惧严寒，与身边全副武装的特工，静静等候在此。 关于二人的身份，不用多说。 鹰眼。 黑寡妇。 神盾局之卧龙凤雏，两大人才！ 第122章 挑拨离间 鹰眼克林特·巴顿和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无疑是神盾局早期的两大王牌，代表神盾局战力巅峰。 而后加入复仇者联盟成为超级英雄，也并未降低其逼格，反而强行提高了二人上限。 追溯时间线，二人正式成为神盾局特工的节点比较模糊。 唯一确定的是，距今两年多以前，1998年，神盾局派鹰眼出手除掉黑寡妇，最终任务失败……也不算失败，因为黑寡妇虽然没有死，但她加入了神盾局。 两年多以来，黑寡妇以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获得神盾局信任，与鹰眼成为最佳拍档，也成为神盾局里的超级特工。 戴维目光掠过鹰眼，在黑寡妇身上稍作停留。 身材不错。 此外，他感知到二人强健的体魄，以及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的超强意志力。 自己掌握的催眠能力，对鹰眼和黑寡妇大概率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但这不代表戴维拿二人没办法。 鹰眼和黑寡妇虽然是神盾局的超级特工，但去掉属于复仇者联盟的光环之后，算不上真正的强者，只能在前期虐菜，是复仇者联盟里的混子英雄。 当然，在戴维观察二人的同时，鹰眼和黑寡妇也向他和莫比亚斯投来目光。 按照神盾局收集的资料，戴维和莫比亚斯是现如今这个世界上，少有超凡能力者之一。 而且戴维和莫比亚斯还是通过同一渠道获得的超能力。 虽然这种手段被大规模复制的可能性偏低，但即便不将战斗力计算在内，二人的头脑也绝对是神盾局稀缺的研究型人才。 “那就是眼镜蛇海下基地的入口？” 科尔森没有理会双方颇具目的的对视与打量，拿起望远镜，看向约莫隔着一公里距离，平滑如镜的冰面上，凸起的一个冰雪造就的小山包。 “那只是入口。” 戴维放开感知，回声定位的能力使他在脑海中，勾勒出了眼镜蛇基地，淡淡说道：“准确来说，我们要找的人，就在我们脚下。” 厚厚的冰层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如果他们拥有戴维的视角，便能清晰捕捉到，在众人脚下冰层的正下方，有一座极为庞大的现代化建筑，犹如亚特兰蒂斯般伫立海中，正是眼镜蛇组织的海下基地。 “说起来，这片区域其实也在我们的搜寻范围内。” 戴维能感知到的，莫比亚斯也能感知到。 后者有些惊叹，对科尔森说道：“说不定我们搞定眼镜蛇组织之后，还能有额外的收获。” “希望如此。” 科尔森从不将任务的完成寄托在运气上。 他对眼前众人点了点头。 “各位，现在就看我们了！” 科尔森还不是几年后，那个经历人生风霜，彻底变得成熟冷静，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沉着应对的8级特工。 刚刚退去青涩的他，与自己的大提琴家女友尚未分手，仍在热恋之中，内心仍保留着初入神盾局的热血。 此时，科尔森高声开口，话语鼓舞人心： “拿下眼镜蛇，让特种部队跟在我们尾巴后面，吃屁去吧！” “遵命！” 包括鹰眼和黑寡妇在内，众人齐齐回应。 戴维和莫比亚斯对视一眼。 …… 海下基地。 距离派出白幽灵等人前往纽约执行任务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 任务小队一去不复返，而且再无音信。 通过他们留在纽约的眼线观察，白幽灵等人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扎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雷克斯的脸庞被特制的呼吸面罩挡住，裸露在外的上半张脸也因之前的爆炸被烧毁。即便如此，也无法遮盖他那难看到近乎有些扭曲的神情。 伪装大师，扎坦，作为雷克斯的左膀右臂，是与他亦师亦友的角色。 在眼镜蛇组织中，雷克斯虽然是领袖，但同样少不了扎坦这位导师的角色。 二人互为补充，才在短短几年时间，借助九头蛇的资源，打造出如此庞大的海下基地，并且将触手伸进美利坚本土。 “是的，毫无疑问，我们失败了。” 扎坦低声道：“戴维在研究时留了一个心眼，纳米虫弹头需要粒子加速器激活，现在我们无法用它对付特种部队……现在局势对我们很不利。” 顿了顿，强调一句：“但计划还能进行下去，你不会想放弃吧？” “启用B计划。” 雷克斯沉吟片刻：“基地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立刻撤离。” “分开行动，我带人去法国，你去华盛顿！” 随后看向扎坦，沉声说道：“迪科布雷男爵的粒子加速器可以激活弹头，等我将计划推进到最后一步……只要你能替换总统的身份，一切都是值得的。” 眼镜蛇的计划很简单。 用纳米虫弹头威胁华盛顿，并在恰当的时候，让已经研究了总统生活习惯几个月的伪装大师扎坦，通过纳米虫易容，直接替换掉总统。 那时，整个美利坚都在掌控中，他们也能借此机会，一举使得眼镜蛇组织跨越阶层，取代亚历山大·皮尔斯，成为九头蛇内部的又一座山头。 但二人在最初制定计划时，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计划在执行的一开始，就碰到了变化。 第一个要处决的小目标，外号曼博士的戴维·菲斯克，这个曾经作为雷克斯半个老师的男人，竟以一己之力将整个眼镜蛇组织逼入绝境。 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雷克斯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自己制定的计划，哭着也要执行到底。 “我小看了戴维·菲斯克。” 雷克斯念头回转，叹了一声，却不气馁：“他又给我上了一课。” “这不是你的错。” 扎坦摇头：“没人能想到戴维已经被我们盯死了还能逆风翻盘……他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们，藏着很多你我想象不到的底牌。” “走吧。” 雷克斯起身，回头看了眼指挥室，透过玻璃窗，望向幽暗的海底。 隐隐可见阳光穿越厚厚的冰层，将海水照耀成深蓝的色彩，鱼儿在水中游荡，和谐美好。 “是时候告别过去，跟基地说再见了。” 话音刚落。 头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大声音。 雷克斯脸色微变。 他与扎坦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滴滴滴滴滴！！ 急促的警报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监控画面传输到指挥室的电脑屏幕上。 雷克斯和扎坦扭头看去，全副武装的战斗特工队伍，已经杀入海下基地。 “特种部队来了，这么快？” 扎坦吃了一惊。 “不。” 雷克斯目光一凝，狠狠咬牙，认出人群中为首几人的身份：“……他们不是特种部队！！” “那是谁？” 扎坦惊愕，监控里，全副武装的特工队伍，以粗暴简单的手段，快速击杀眼镜蛇战斗成员的动作。 他的目光如探照灯，掠过人群中，特征明显的手持弓箭的男人，以及穿着皮衣的性感女人，最后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倒吸一口气： “是戴维……这是戴维的人？” “不，他们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雷克斯一字一顿：“这些家伙比特种部队还要不好惹。” “什么？” 扎坦呆了呆：“……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你可以叫它们神盾局。” 雷克斯停顿了一瞬，吩咐道：“来不及了，我们快带着纳米虫弹头离开，启动基地的自毁程序，让毒蛇兵和其他人去死战，为我们拖延时间。” “我正在这么做。” 扎坦发布指令。 死战不退！ 眼镜蛇组织成员，大部分都是一帮被洗脑后，几乎失去个人意志的战士。 他们无惧痛苦，跟机器人一样，听从指令做事，指哪儿打哪儿。 一帮战力达到了精英水准的战士，在合格的指挥下，或许无法超常发挥，却能轻松维持百分之一百的输出。 因此，虽然神盾局的特工队伍占据上风，也无法做到快速推进。 “他们要跑了。” 戴维眯了眯眼，见眼镜蛇成员被神盾局特工们牵制住，与莫比亚斯对视一眼。 二人周身缭绕起了相同的粒子般的黑雾。 嗖！！ 所有人可见，戴维和莫比亚斯乘风而起，越过众人头顶，向基地深处飞掠而去。 “这么快？” 鹰眼和黑寡妇吃了一惊。 他们已经尽其所能的高看戴维和莫比亚斯一眼，但这两个人的表现，还是让他们产生了没见过世面的感觉。 “听说军方重启了超级战士血清的研究……” 鹰眼射出几道爆炸箭矢，在火光和巨大冲击波的轰鸣下，扭头看了眼持枪抽冷子射击的科尔森： “我们能不能找机会体验一下？” “还有我。” 黑寡妇扭断一名敌人的脖子，也抽空举手示意。 “等我们找到美国队长，可以抽他几管血给军方送过去，争取让你们如愿。” 科尔森一边射击，一边笑道：“甚至，你们可以亲自感受一下超级士兵的能力，也许对你们有帮助。” “说真的，美国队长真的还活着吗？” 鹰眼颇为惊奇。 他这个年龄段的人都是听着史蒂夫·罗杰斯的故事长大的。 很难说，他之所以接受神盾局的招募，成为特工，是因为有那么一丁点的因素，来自美国队长的精神鼓舞。 至少，鹰眼知道，科尔森加入神盾局，很大程度是受到美国队长的启发——科尔森收集了美国队长的全套卡牌，是史蒂夫·罗杰斯的死忠粉丝。 这也是科尔森愿意冒着严寒来到北极圈，执行搜寻任务，作为负责人的最大原因。 “他很可能还活着！” 科尔森十分肯定：“超级士兵的体魄与正常人不同。经过科学分析，在冰冻环境下，水下的温度不足以将他冻死，只是将他冰封。加上他的体内有超过常人的酶，能够作为能量消耗，支撑着他一直活下去……所以，他很可能并没有死。” …… 嗖嗖嗖！！ 两道身影在庞大的地下基地飞速移动，戴维和莫比亚斯一前一后。 莫比亚斯发现戴维飞在自己前面，全力追赶，却发现始终隔着一线之差。 他暗暗惊讶。 戴维的能力似乎比自己强上许多。 仔细观察之下，隐约还能瞧见，戴维背后若有似无，仿佛长有一双黑色的，如蝙蝠般，由皮肤薄膜覆盖的翅膀。 这就是消除副作用后获得的能力么？ 莫比亚斯有些羡慕，却并不后悔先一步注射了具有副作用的蝙蝠血清。 如果没有蝙蝠血清，他早就死于血液疾病了。 回溯往昔，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找到了。” 突然，戴维低喝一声，雷克斯和扎坦二人就在跟前，即将踏入潜水艇，离开海下基地。 雷克斯手里伶着一个金属箱，里面毫无疑问，是能够轻松毁灭一座城市的纳米虫弹头。 这玩意儿还是戴维的新身份所研究出的东西。 “这么快？” 雷克斯和扎坦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凝重。 前者做了个手势。 嗖！ 四周几十名注射了纳米虫溶液，忘却痛苦，没有个人意志，身体素质在纳米虫的改造下，达到人体极限的毒蛇兵，悍不畏死的挡在了戴维和莫比亚斯身前。 “好久不见，戴维，我亲爱的老师。” 雷克斯提着箱子，站在潜水艇入口，隔着几十名毒蛇兵，与戴维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我小看你了，把你出卖给特种部队，让特种部队去杀掉你，是我这些年来，做出的唯一的错误决定。” 戴维还没说话，就听雷克斯接着道：“我应该在你研究出纳米虫之后，就早早的干掉你，而不是对你抱有期待。” 短短几句话，让莫比亚斯倒吸一口气，当场被震撼。 老师？ 他睁大眼睛，愕然地看着身边的戴维，只有一个意思－－你之前可没跟我提到过这一点。 雷克斯是名为“眼镜蛇”的恐怖组织头目，眼镜蛇甚至暗中在北极建立了如此庞大的建筑，而且还是海下基地，可想而知其能量之巨大。 你居然是这样一个组织头目的老师？ 莫比亚斯不敢细想。 他更不敢承认，戴维曾经是自己的助手。 在作为自己助手之前，戴维究竟做了些什么？ 如果没有同自己一样身患血液疾病，戴维又会做些什么，成为怎样一个人？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莫比亚斯博士。” 雷克斯笑了一声，幽幽地说：“你甚至不知道我这位老师的真实身份。” “他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国际罪犯，曼博士，视人命如猪狗。” 雷克斯缓缓开口，声音如有魔力，将自己描述的画面，展现在莫比亚斯眼前： “为了研究自己的纳米虫科技，他亲手害死了数百人，这些无辜的受害者因实验而惨死的画面，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 “他也因此成为了一百多个国家的通缉，还登上了特种部队的通缉名单……” 雷克斯话到末尾，穷图匕现，一针见血： “这些他都没告诉你吗？” “看来他并不信任你！” 第123章 追击与美队尸体？ “哈哈。” 听到雷克斯的话，莫比亚斯震惊之余，忍不住笑了一声，似乎雷克斯所说的，其实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跟着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戴着特殊呼吸面罩，样貌丑陋的男人，若有所思，却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他刚才震惊的，是戴维作为雷克斯老师的身份，而不是雷克斯所说的，戴维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国际罪犯曼博士？ 事实上，从一开始雷克斯发言带来的震惊，到最后雷克斯越说越多。 莫比亚斯反而觉得，雷克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即便要挑拨离间，也该编个好点的理由，而不是拿着早被戳穿的谎言，来试图产生效果吧？ 雷克斯应该没想到，他的谎言早被戴维拆穿。 念及此处，莫比亚斯打量雷克斯的眼神中，多出几分怀疑。 戴维说雷克斯很狡猾，现在除了胆子小点，遇事儿就跑之外，他还真没看出来，这家伙哪里狡猾。 雷克斯察觉到莫比亚斯眼神中，怀疑与古怪交织而成的复杂之色，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跟他此前估计的完全不同。 “老实说，你让我感到很震惊。” 莫比亚斯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戴维，又扫过全场，机器人般脸上毫无人性化波动的毒蛇兵。 最后叹了口气，对眉头微皱的雷克斯说道：“是的，让我震惊的是你，不是你说的这些话。” “我没想到，作为一个恐怖组织的老大，你竟然会如此的愚蠢！” 莫比亚斯淡淡补充，眼神转冷： “事已至此，不管你所说的是不是事实，你觉得它能改变什么？” “它能让你逃过我和戴维的追捕？还是说，你认为我和戴维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反目成仇？” “最关键的是，你认为我真的在乎，戴维是不是一个国际罪犯吗？” “我可以回答你，就算他是，我也会坚定的站在他这一方，毫不留情的干掉你！” 一连串的问题，加上最后一句斩钉截铁的陈述，犹如连珠炮，被他抛射回给雷克斯。 身旁的戴维露出笑容。 海下基地港口，站在潜水艇入口处的雷克斯，哑然失笑，眼神阴鸷，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你说得对！” 他眯了眯眼睛，叹了口气：“我说的是废话，事已至此，现在的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话音落下，扭头走进潜水艇。 “动手，出发。” 两个指令发出，扎坦听从吩咐。 先是摸出一个遥控器，按下红色按钮，耳后毫不犹豫，跟在雷克斯身后，进入潜水艇。 霎时间，所有毒蛇兵双眼流露出血红之色，杀气沸腾，空气都仿佛凝结了几分。 一道道凌厉如刀的目光投来，齐齐锁定眼前的戴维和莫比亚斯。 轰隆！ 轰隆！ 与此同时，海下基地接连震颤，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伴随而起的机械结构的碰撞声，以及海下基地整个框架结构发出的哀鸣，无不意味着，基地的自毁程序启动，这座海下基地快要遭到建造者的人为毁灭。 滴滴滴滴！！ 程序设置的警告，通过广播，传遍海下基地的每一个角落。 “基地将在五分钟后自毁，请迅速撤离！” “重复，基地自毁程序启动，请迅速撤离！” 冰冷的机械声音令所有人脸色大变。 …… “两位，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雷克斯低低的话音，从潜水艇里传了出来。 这声音，如果是普通人在场，肯定听不到。 然而，戴维和莫比亚斯不是普通人，他们听力远超常人。 雷克斯正是知道二人能听见，才会这样说。 废话虽然没用，但使人心情舒畅。 雷克斯露出笑容，通过潜水艇尾部的摄像头，捕捉到海下港口处的动向。 戴维和莫比亚斯已和毒蛇兵交上手。 嗡！ 下一刻，潜水艇启动。 螺旋桨在海中掀起波浪，形状椭圆、充满科幻气息的潜水艇，犹如鱼儿般笔直向前，破水前行，渐渐与海下基地拉开距离。 对方乘坐潜水艇入水，戴维和莫比亚斯没来得及阻止，此时也很难追上。 同时，眼前的几十名毒蛇兵将他们团团包围。 毒蛇兵中，单独一个伶出来，绝不可能是戴维和莫比亚斯的对手。 遗憾的是，毒蛇兵人多。 一根筷子易折断，十根筷子抱成团。 以这些人没有恐惧，无视疼痛的特性，加上他们手中先进的脉冲武器，要击杀戴维和莫比亚斯属于痴人说梦。 不过，仅仅作为障碍，阻拦二人片刻的脚步，却是可以做到的。 嗖嗖嗖嗖！！ 威力强悍的电磁光波，如同镭射光线，覆盖了整个基地港口区域。 戴维和莫比亚斯疯狂闪避。 太阳般爆裂的炽热光波，从他们周身掠过。 恐怖至极的电弧，裹挟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强烈威胁，令二人神情不自觉的露出几分认真。 脉冲枪。 这是戴维获得能力以来，碰到的最具威胁的武器。 戴维反手夺下其中一人的武器，再一巴掌扇爆此人的脑袋，把玩了一下手里的脉冲枪，便连续扣动扳机。 嗖嗖嗖嗖！！ 电磁脉冲形成的电弧般的能量射线，在戴维简单粗暴的操作下，横扫而过，几乎连接成一条直线，将眼前的敌人清空。 近十名毒蛇兵没有躲避空间，被恐怖能量射线瞬间消融。 当场身死。 连尸体都没留下。 莫比亚斯面不改色，借此机会，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基地港口区域化作鬼魅，身子模糊又凝实，几个眨眼下来，将其他人一一灭杀。 莫比亚斯不是常规类型的超级英雄。 不符合类似蝙蝠侠、钢铁侠那样“苦大仇深”的定义。 他最多算得上“苦大”，没有“仇深”。 尤其经历过卢锡斯事件的“折磨”后，他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超能力。 因此，他对自己没有近乎自虐般的严格要求，如今反而有些放飞自我。 短短一分多钟，几十名毒蛇兵被清理完毕。 基地的地板满是血污，一片狼藉。 随后，二人看着逐渐远去，在视线中变成一个小黑点的雷克斯和扎坦。 “追？” 莫比亚斯看了眼剩下的潜水艇。 “你会开？”戴维询问。 “不会。”莫比亚斯摇头。 “那我们要找个会开的人。” 戴维放开雷达感知，捕捉到神盾局等人的位置。 他不可能放任雷克斯逃走。 都杀到敌人跟前了，还被敌人逃走，他受不得这样的委屈。 “等我两分钟，你锁定雷克斯的位置。” 戴维吩咐一句，身子一闪，骤然消失在原地。 咔咔咔！！ 这时，海下基地周围墙壁破碎，特制的玻璃幕墙因自毁程序的启动，产生了蛛网般的密集裂纹。 莫比亚斯瞄了眼周围的玻璃墙，神情平静，仿佛感受不到威胁，放开感知，通过回声定位能力，锁定快速远去的，雷克斯和扎坦乘坐的潜水艇。 另一边。 “不好，这破地方要塌了！” 科尔森脸色微变：“雷克斯他们启动了自毁程序，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戴维和莫比亚斯怎么办？”鹰眼扭头询问。 “他们不会有事。” 科尔森沉声道：“他们两个体质跟我们不同，严寒和海水的冲击杀不死他们，但这对我们而言是致命的。更别说，这里不光快要塌了，很可能还要爆炸。” “走吧。” 黑寡妇点头，同意科尔森的意见。 眼镜蛇组织愿意同归于尽，他们可不愿意。 现在是神盾局占了上风，眼镜蛇组织在神盾局战斗小队，近乎扫荡般的猎杀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损失惨重。 加上戴维和莫比亚斯两个超凡能力者。 如果能无伤拿下，却被迫同归于尽，简直是特工的耻辱。 “这群混蛋被放弃了，死定了，我们不能跟他们一起死，快撤退！” 特工们耳麦中，传来科尔森一声接一声的吩咐，当即原路返回，以最快的速度后撤。 轰！ 忽然，众人耳边又传来刺耳的破空声。 一道模糊的黑影，从基地深处，凌空飞速而至。 众人大吃一惊，扭头一看，那竟是戴维。 此时的戴维，已经出现在了鹰眼面前。 双方距离不足一米。 唰！ 鹰眼下意识拔出箭矢，弯弓搭箭，瞄准眼前的男人。 瞧见是戴维，才松口气，放下弓箭。 “老兄，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下次突然出现时，能不能不要离我这么近，我都快应激了。” 鹰眼忍不住抱怨一句，跟着反应过来：“莫比亚斯在哪里？” “情况紧急，来不及解释。” 戴维直入主题，问道：“你会开潜水艇吗？” 鹰眼：“什么？” 戴维：“会还是不会？” 鹰眼：“会！” “好，跟我走！” 戴维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并不意外，抓住鹰眼后颈的衣领，像提起一只小猫，鹰眼双脚离地。 鹰眼面露无奈。 只听戴维叮嘱一声，刚要乘风而起，耳边就传来了黑寡妇的声音。 “一个人不够！” 黑寡妇高声道：“我可以辅助他！” “行，你也跟着来。” 戴维说着，又伸手。 黑寡妇丝毫没有防备，腰间环绕上一只手臂，整个人立刻向前，被戴维一只手搂在怀里。 火热身躯贴身，黑寡妇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下意识身子绷紧。 轰！！ 双耳灌入凛冽寒风。 鹰眼和黑寡妇睁大眼睛，见识到了超凡能力者的世界。 转瞬间，三人一同消失在科尔森等一众神盾局特工眼前。 “不用管他们，我们走。” 科尔森来不及细想，但他知道，戴维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招呼一声，领着剩下的特工撤退。 如果海下基地崩塌，他们头顶厚厚的冰面，必然破碎。 此时不离开，后面想走都难。 …… 几个眨眼后。 海下基地，港口处，莫比亚斯已经打开了潜水艇的大门。 他在潜水艇入口站定，不消片刻，便等来了戴维，以及他伶着的鹰眼，还有怀里的黑寡妇。 “法克，你就不能温柔点？” 鹰眼摆脱戴维伶着自己后脖衣领的手，踉跄走了几步，直到感受到双脚传来实质性的触感，才长舒一口气，整理被戴维弄乱的战衣。 回头一看，黑寡妇仍被戴维一只手搂在怀里，二人“深情”对视。 不由得眉头挑了挑：“美女果然是有优待的。” “你可以放开我了。” 黑寡妇对戴维亲密的举止面不改色，脸上露出极具魅惑的妩媚微笑。 “当然。” 戴维松手，任由黑寡妇与自己拉开距离，夸了一句：“身材很好。” “三位，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莫比亚斯无奈，提醒道：“雷克斯乘坐的潜水艇已经快要离开我的极限感知范围了。” 这句话让鹰眼和黑寡妇瞬间反应过来，他们为什么需要一个会开潜水艇的人。 “好，别浪费时间了，快出发。” 戴维打开潜水艇，剩下三人鱼贯而入。 “西边，追上去。” 莫比亚斯指了指自己感知当中，雷克斯乘坐的潜水艇的方位。 “放心，他们跑不掉的。” 鹰眼点头，启动潜水艇，随着螺旋桨转动，潜水艇立即追赶而去。 轰隆隆！！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海下基地后的十几秒内，海下基地轰然炸裂，钢筋水泥伴随着玻璃幕墙彻底碎裂成渣，坠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海底。 因为基地在海下，所以没有产生火光。 但基地崩塌产生的巨大冲击，搅动了海底，引发乱象，产生恐怖的暗流。 潜水艇刚出发便遭遇动荡，就像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不断摇来晃去。 好在潜水艇里的四人规范驾驶，系好了安全带，不受影响。 滴滴！！ 黑寡妇的微型通讯耳麦在响了几声后，传来科尔森的呼叫。 “娜塔莎，你们没事吧？没事的话马上报告位置。” “雷克斯乘潜水艇跑了，我们在海下操控潜水艇追击雷克斯。” 黑寡妇回应：“你们怎么样？” 科尔森：“我们已经在飞机上，周围两公里的冰层全部塌陷，你们小心坠落的冰块……” “记得开启定位，我们驾驶飞机跟着你们。” 顿了顿，补充一句：“如果可以的话，告诉我雷克斯在海底的大概位置，我们尽量在空中支援你们。” 黑寡妇看了眼莫比亚斯。 不等莫比亚斯开口，戴维低声道：“正东方向，大约十公里。” “听到了。” 科尔森回复，立刻吩咐飞机驾驶员：“正东，十公里，快。” “明白。” 初次对话完毕，潜水艇顺利摆脱暗流，犹如利剑般划破海水，飞速朝雷克斯乘坐的潜水艇追了过去。 就在一行人刚刚离开，要追击雷克斯的时候。 特种部队的飞机抵达附近。 他们听到目的地传来不小的动静，顿感不妙，靠近后更是察觉到不对劲。 于是降低高度，来到距离冰面约莫一两百米的空中，仔细观察周围情况。 肉眼可见，北极圈内，北冰洋近乎万年不变的浮冰，如同遭遇地震，轰然塌陷。 冰层下方的海中，有一座壮观的现代化建筑，正如遭受摧残后迅速瓦解。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什么情况？” “快看，正东方向有一架飞机，他还在持续朝正东方向行驶……等等，那是神盾局的飞机？！” “法克！神盾局抢了我们的目标！！” “追上去……他们不像是要撤离，反而像是在追赶什么人！快追上去！” “等等，我看到了个东西……那块浮冰里被冰封着一个人。” 突然，公爵杜克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一阵，身子一僵。 忽然睁大眼睛，神情激动： “法克，你们看到了吗？那块冰里有一个人……那套衣服我太熟悉了，美国队长，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各位快看，那是美国队长的尸体！！” “瓦特法？你说什么？” 众人惊呆了。 第124章 惊人发现 北极圈。 支离破碎的冰面，大小不一的冰块漂浮其中。 水下的现代化建筑渐渐瓦解，基地内的氧气咕噜噜的气泡冒出头，犹如沸腾的开水。 距离特种部队等人约莫一公里处，一块货车大小的冰块如同小船，晃晃悠悠随着暗流和水面起伏，将沉却未沉。 冰块大小不算什么。 北极圈内最大的冰川面积超过两百平方公里，与之相比，货车大小的冰块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吸引特种部队众人全部注意力的是，这货车大小的冰块当中，冰封着一个人。 从特征明显的衣着，以及手边的星条纹盾牌来看，此人无疑就是美利坚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士兵。 二战英雄！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上帝啊。” 杜克身旁，其他人拿起望远镜，锁定目标后，说话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真的是他，我们居然发现了他的尸体！” “快，飞机靠过去，我们要把史蒂夫·罗杰斯带回美利坚！” 史东睁大眼睛，呼吸急促，迅速发出指令。 眼镜蛇是没办法追击了。 神盾局在他们之前行动，落后一步的情况下，肯定轮不到他们插手。 功劳被抢怎么办？ 当然是另外立功！ 史蒂夫·罗杰斯的尸体就在眼前。 将他带回去，轻易便能抵消过错，甚至还会得到军方更多的奖赏。 要知道，特种部队虽然是各国联合建立，但却是以美利坚为主。 美利坚军方在特种部队占据主导力量。 不然，毕业于西点军校，作为美利坚人的克莱顿·艾伯纳西，也就是霍克将军，也不会成为特种部队的总指挥官。 最关键的是，史东前不久刚确认了，军方最近重启了超级士兵血清的研究——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就是超级士兵，为人所知的唯一典范。 将他的尸体带回去，无疑能让超级士兵血清的研究更进一步。 到时候制造出批量的如同美国队长一样的超级士兵，就像此前在麦卡伦集团大楼所见的戴维一样。 这不比消灭一个恐怖组织更有意义？ “遵命！” 众人自然不知道，只是短短几个眨眼，史东脑子里闪过了这么多念头。 他们只是同样意识到，消灭眼镜蛇的功劳，既然拿不到了，那么总得留下点什么。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尸体，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替代品。 话音落下，驾驶员操纵飞机靠近。 以史东为首的几人，钓着绳索，从半空落下。 他们忘却严寒，恨不得把脸贴在冰面。 目光穿过晶莹剔透的冰块，死死盯着冰块内部，皮肤被冻得惨败，但看上去如同活人的史蒂夫·罗杰斯。 “没有错，就是他。” 史东眼神火热。 一旦确认了这个消息，整个美利坚军方都要震动。 当初在二战时期的最后一年，1945年，史蒂夫·罗杰斯跟随九头蛇领袖，红骷髅在一架战机上展开决战。 最终，罗杰斯击杀了红骷髅，飞机也面临失控。 罗杰斯为了防止飞机撞向城市，干脆将飞机从阿尔卑斯山脉附近，开到北极上空，直接撞入冰川。 四年后，1949年，神盾局三大创始人，佩姬·卡特，霍华德·斯塔克，还有美国队长参军时的教官，切斯特·菲利普斯，三人创立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这个部门在其他人口中被简称为“神盾局”。 只有神盾局内部的人，才会喜欢将自己所在部门，称呼为那个又臭又长的名字。 神盾局成立后，发布了一个重要任务，便是深入北极圈，搜索罗杰斯坠海的飞机，希望找到罗杰斯的尸体。 1950年，神盾局的任务小队似乎在北极圈发现了罗杰斯与红骷髅最终决战时，失控的那架飞机，从中飞机残骸里，带走了什么东西——宇宙魔方——却没有罗杰斯尸体的痕迹。 有人猜测，罗杰斯或许在最后时刻，跳出飞机，被暗流卷入北冰洋，沉入大海。 总之，没人认为罗杰斯还活着。 因长时间搜寻无果，神盾局最终放弃任务。 史东怎么都没想到。 军方的英雄，与神盾局关系密切的这个男人，居然会如此机缘巧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尽管只是一具尸体。 可保存如此完善的尸体，更能说明问题。 “哈哈哈哈，各位，虽然消灭眼镜蛇的任务失败，但我们获得了更大的收获。” 史东心头狂喜。 他摸出相机，拍摄后，吩咐身旁的斯嘉丽，将相片提取出来，发送给特种部队总部。 随后，一行人想办法凿开了冰块，挖出了被冰封的罗杰斯，并且取出了那块美国队长最具有标致性的象征——由振金制作而成的星纹盾牌。 “嘶！！” 路霸马文凭借身体优势，挤开身边的同伴，一把捞走盾牌，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满是敬仰。 他同时兴高采烈地抱住罗杰斯的尸体。 将英雄的遗体带回国，而且是消失六十多年的美国队长的遗体，这是天大的荣耀。 其他人没争过路霸，只能咬牙切齿，羡慕嫉妒恨的瞪着他。 史东也是如此。 路霸身体太强壮，他也没争过——至于靠长官的权威，逼迫路霸把位置让给自己。 这事儿他做不出来。 此时只能跟其他人一样，恶狠狠瞪着路霸，满脸的嫉妒。 “伙计们，不好意思，你们该加强锻炼了！” 路霸嘿嘿一笑，手臂弯曲，手肘上扬，做了个健美动作，满脸得意，抬头对飞机上的同伴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拉自己上去了。 随后，炫耀似的自言自语： “美国队长的身体真强壮，虽然他现在身上冰凉，但我爱死他了，不愧是我的偶像……” 绳子缩短，路霸距离飞机越来越近。 身旁的史东、公爵杜克、斯嘉丽，等人，纷纷护在他身旁，动作和高度都与他同步。 路霸脸上的得意之色，挥之不去。 但渐渐地， 他脸色微变，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法克！！” 路霸似乎感觉到什么，猛然低头，看着被自己抱住的并套上绳索绑缚的罗杰斯的“尸体”，倒吸了一口冷气。 哪怕北极圈的严寒，通过这一口气灌入肺腑，让他全身温度都冰凉了那么一丝，路霸也仿若不觉，眼睛圆瞪，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之色。 “怎么了？” 周围的同伴陡然一惊，见到路霸脸色不对，下意识询问：“发生什么了？” “别炫耀了，老兄，我嫉妒得快发疯了！” “你再这样我恨不得拔枪射你了！” 杜克等人还以为路霸又在刻意炫耀——他是最后将美国队长从冰块中挖出来，并且举着美国队长专属盾牌的人。 但路霸充耳不闻。 他呆呆看着眼前的“尸体”，突然打了个冷战，头皮发麻，背后汗毛倒竖。 嗖！ 陡然一甩手，将罗杰斯的“尸体”，通过绳子荡给了跟前的杜克。 砰！ 杜克猝不及防，下意识一把抱住罗杰斯的“尸体”，大吃一惊： “老兄，你发什么疯？” 这时。 绳子缩短到最后一截，众人抵达了飞机舱。 路霸大口大口地呼吸，眼中藏着一丝极端的惊恐之色，见鬼了般大声说道： “伙计们，你们简直不敢相信，我刚刚感受到了什么！！” “别说了，路霸，我们知道，你是最后挖出美国队长的那个人，别炫耀了！” “你再炫耀一句，我立刻拿枪把你射成马蜂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捏紧了拳头。 他们没有注意。 抱着罗杰斯的“尸体”登录飞机舱的杜克，听到路霸的话后，也突然睁大了眼睛，与看向自己的路霸对视一眼。 路霸点了点头。 杜克倒吸一口气，也点了点头。 二人神情越发凝重。 终于，其他人察觉到了气氛古怪，真的有情况。 “怎么回事？” 史东皱眉，沉声问道：“不要打哑谜了。路霸，杜克，快说出来，你们发现了什么？” “伙计们，一个天大的消息，比我们发现史蒂夫·罗杰斯更惊人的是……” 路霸说着，杜克忽然接口说道：“他没死！” 唰！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扭头。 包括飞机驾驶员在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被杜克平放在飞机舱，身体十分冰冷僵硬的男人——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身上。 “你说什么？” 史东喉结滑动，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没有死！” 杜克沉声道：“他还活着！” “没错。” 路霸点了点头，低声附和：“他呼吸很微弱，几乎感觉不到，但是，尽管很慢，可他还有心跳……各位，美国队长没有死，他还活着！！” 史东仍不敢相信：“上帝啊，你们敢为你们的话负责？” “是的。” 路霸和杜克不约而同，齐齐点头，前所未有的笃定：“我们为我们的话负责。” “那还说什么？” 史东猛地扭头，看着身旁随队行动的队医：“你还不快上，我不管美国队长为什么还活着，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绝不能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快，快给我救人，维持他现在的状态！” 说话间，又来到飞机驾驶座，唾沫横飞：“飞快点，回基地！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基地，我这就要见到霍克将军！” 已将美国队长的相片传回给特种部队总部的斯嘉丽出现在身边。 她递给史东一个平板电脑般的通讯器。 唰！ 屏幕上浮现出霍克将军的人像。 霍克将军一脸激动：“你们发现了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踪迹？快，把他带回来，他对我们很重要！别管那该死的眼镜蛇了，既然神盾局去追，那就让给神盾局，都是小事！一定要把罗杰斯带回来！！” 史东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仍然掩盖不了脸上的那一丝兴奋之色：“将军，我们不仅发现了美国队长，我们还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霍克将军诧异，想不到有什么事，比发现了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遗落在北极圈的尸体，更令人振奋。 “史蒂夫·罗杰斯没死！” 史东极端兴奋：“是的，美国队长还活着，我们发现他仍有心跳！将军，这会是二十一世纪之初，特种部队，不，美利坚军方，最伟大的发现！” “干得好！干得漂亮！” 霍克将军目瞪口呆，楞了好久，才嘴皮子直打哆嗦，脸色扭曲，恶狠狠的称赞道： “法克尤！史东，我从来没看你如此顺眼过，干得漂亮！！” “回基地，快回基地！” 说着，霍克忽然一顿，改口道：“不，去纽约，那里有最好的医疗资源，我们可以救活罗杰斯，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你们以最快的速度去纽约！！” “没问题，将军。” 史东点头：“纽约见！” …… “干掉那艘潜水艇，我就可以回纽约继续当我的阔气老板，暂时享受一下生活了。” 戴维坐在潜水艇的位置上，任由鹰眼和黑寡妇认真操作潜水艇，和莫比亚斯聊天：“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安心为我工作？老实说，菲斯克制药现在已经跟你最初见到它的时候不同了……你再不回去，恐怕就没你的位置了！” “这话说得太让我伤心了，戴维，你不知道我在决定加入菲斯克制药时，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 莫比亚斯耸了耸肩：“如果不是因为康纳斯教授、汉森博士，还有基里安，我差点以为菲斯克制药其实是个皮包公司。” 他颇为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拉拢到他们三个的？” “当然是因为我给的回报，值得他们为我付出。” 戴维笑道：“他们现在个个都是千万富翁，再过两年，就是亿万富翁了！” “人体优化技术确实很先进，无论是从疗愈，还是进化层面，都对人体有许多好处。” 黑寡妇腾出手来，扭头看了戴维一眼，冷不丁插嘴，说道：“最近的菲斯克制药成为了医药界新的宠儿。不过，我想现在大家最广泛关注的不是人体优化药剂，而是跨物种基因转移。” 戴维笑了一声：“看来你们对菲斯克制药很了解。” “既然要合作，总得加深了解。” 黑寡妇说道：“蝙蝠血清的诞生对于跨物种基因转移工程的研究是重大利好，神盾局内部其实也有相关资料……” “各位，请集中注意力，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突然，鹰眼的声音响起：“雷克斯的潜水艇就在前方，我们追上了！” “我就知道你可以。” 戴维看着前方雷克斯所乘坐的潜水艇，露出笑容： “发射鱼雷，干掉他们，回纽约我请客！你们的消费我全包了！” 第125章 健康百倍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黑寡妇笑了一声，集中注意力，双手放在操作杆上。 屏幕上，红色的十字准星，覆盖前方的潜水艇，说明己方雷达和鱼雷，同时锁定了敌人。 鹰眼操控潜水艇保持平稳姿态，给鱼雷发射创造合理时机。 戴维和莫比亚斯没有动弹。 他俩在大海中活动受限，发挥不出多大作用，目前是两个纯粹的看客。 …… “他们追上来了！” 雷克斯目光阴鸷，通过屏幕上的雷达信息，捕捉到身后，戴维等人所乘坐的那艘潜水艇，深吸了一口气：“扎坦，我们没有退路。” 滴滴滴滴！！ 雷克斯和扎坦所在的这艘潜水艇上，急迫的提示音连续响起。 二人意识到，他们不光被追上，还被武器锁定了。 “法克！” 扎坦脸色阴沉地说道：“大不了同归于尽。” “逃不掉了，不干掉他们，我们哪儿都别想去。” 雷克斯说这话，侧面肯定了扎坦的回答。 二人达成一致意见，稍稍冷静。 扎坦作为一名恐怖分子，早在出道之时，就预想到了会面对今天这一局面。 尽管内心不甘，可扎坦并不迟疑。 他同样把手放在潜水艇的武器操作杆上，同样用雷达锁定了对方的位置。 滴滴滴滴滴！ 戴维等人所在的潜水艇内，与雷克斯和扎坦听到的，相同的提示音，骤然响彻在潜水艇内部空间。 这说明对方也锁定了他们所在的这艘潜水艇。 双方互相瞄准。 两艘型号一样的潜水艇内的人员，耳边回荡着完全相同的声音。 但与雷克斯和扎坦沉重的脸色相比，戴维等人所在的这艘潜水艇内部，几人更加冷静，甚至有点想笑。 “他们急了。” 戴维笑道：“这很好，非常好。” “那就看看，谁的潜水艇先爆炸吧。” 鹰眼淡淡开口，信心十足，似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肯定自己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黑寡妇没有说话，试试盯着屏幕上不断移动的红点，等待捕捉发射鱼雷的时机。 莫比亚斯略微惊讶，扫了一眼，鹰眼和黑寡妇。 戴维的表现在他意料之中。 作为超凡能力者，就算被对方的鱼雷击中，莫比亚斯也敢肯定，自己和戴维绝不会死。 可鹰眼和黑寡妇的自信源自哪里？ 要知道，他们此刻位于海下，头顶的海面还被厚厚的冰层封住。 一旦潜水艇失去动力，或者被彻底击沉……即便黑寡妇和鹰眼侥幸存活，可在这种绝境下，要靠人力破开冰层，几乎是不可能的，仍属于死路一条。 莫比亚斯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突然。 扎坦在黑寡妇之前，按下了操控杆上的按钮。 轰！ 潜水艇内装载的两颗鱼雷发射出去，弧度和弹道近乎一致，将扎坦出色的射击能力展露无遗。 鱼雷速度极快，拖着长长的尾流，在水中掀起肉眼可见的波纹，狠狠撞向一公里开外，戴维等人所在的那艘潜水艇。 嗡嗡嗡嗡！！ 戴维所在的这艘潜水艇，警示音骤然变化。 雷达上赫然捕捉到鱼雷，并且标记了鱼雷破开水流，射来的弧线。 “能躲开吗？” 戴维微微皱眉，心中没有丝毫慌乱，询问跟前的鹰眼和黑寡妇。 这两个身经百战的神盾局特工比他还淡定。 “能躲开……”鹰眼点头。 “但没必要。”黑寡妇补充。 说完，黑寡妇看着雷达上标记的鱼雷位置，冷笑一声，也按下了操控杆上的按钮。 轰！！ 轰！！ 所有鱼雷同时发射。 铃铃铃！！ 屏幕上弹出提示，武器舱已空。 “你全部发射了？” 莫比亚斯吃了一惊。 虽然他不懂，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他知道，这艘潜水艇已经单纯变成了潜水艇，而非维持着战艇的尊严。 “放心吧，已经结束了，他们完蛋了！” 黑寡妇面不改色，异常平静，就好像这场交战在她眼中，只是一场简单的游戏。 鹰眼见状，异常淡定，推动水平方向操作杆，改变了航线。 潜水艇微微偏转角度，脱离此前的行动轨迹。 轰隆隆！！ 下一刻，双方的鱼雷在两艘潜水艇中间的位置发生碰撞。 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击波卷动海底暗流。 四周的鱼儿瞬间翻白了肚皮。 潜水艇在水流下止不住的摇晃，连海面的冰层都在这巨大杀伤力的影响下，轰然破碎，正如此前眼镜蛇的海下基地爆炸那般，引发了天灾般的动静。 雷克斯和扎坦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发射出的鱼雷，居然被对方交织成网的鱼雷在半空截了道。 “继续发射！” 雷克斯脸色微变，连忙吩咐。 不用他说，扎坦也知道该怎么做。 连忙摇晃武器操作杆，却发现在暗流的作用下，雷达虽然能捕捉到对方潜水艇的位置，却根本无法用瞄准对方，更别提锁定。 “该死！” 扎坦瞬间醒悟，这是对方的战术布置。 嗖嗖！！ 他们只见，几颗鱼雷爆炸后，由戴维所在潜水艇上，飞射而出的鱼雷，居然越过了爆炸区域，笔直朝二人所在的潜水艇飞射而来。 水流涌动，掀起波纹。 壮观的画面却暗藏巨大危机。 雷克斯和扎坦脸色大变。 戴维所在那艘潜水艇上，操作武器的那个人，给了他们史无前例的压迫感。 这比在海下基地，停泊潜水艇的港口时，面对戴维和莫比亚斯，更令人害怕。 “能躲开吗？” 雷克斯询问，目光凝重，语气中透露出难以形容的紧张之色。 曾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的眼镜蛇大统领，终于明悟。 情况显然彻底失去控制。 不光眼镜蛇组织打造多年的海下基地被毁，连最终计划尚未真正成型，便中道崩殂。 更重要的是，他和扎坦，眼镜蛇组织唯二的两个绝对核心，还都遭遇了生命危险。 “完蛋了。” 扎坦脸色惨白，松开武器操作杆，眼睁睁的看着鱼雷破浪而来，毫不停留，笔直的撞了过来。。 他看向雷克斯，无奈说道：“我们连留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法克！” 雷克斯绝望，破口大骂。 轰！！ 话音刚落，剩下的几枚鱼雷便“轰然”与潜水艇发生碰撞。 惊人的爆炸，如烟花般在海底盛开。 爆炸周围产生了大量气泡。 红光乍现，然后气泡直冲海面，裹挟着强烈的冲击波，撞碎了厚厚的冰层，激起一道粗壮的水柱，杀向天际。 而海底的暗流，也因此重新涌动，甚至形成了小型旋涡。 在这样的画面下，潜水艇土崩瓦解，比海下基地还要彻底，变成一坨废铁。 戴维等人所在的潜水艇摇晃了好几分钟才稍稍稳定。 “他们死定了！” 黑寡妇极为肯定。 以雷克斯和扎坦的能力而言，绝无可能在这样的爆炸中存活。 戴维脑子里“叮”的一声，收到了系统提示。 虽然能听到这声音，以及见到眼前文字的，只有他一个人。 但这也无疑代表着，战斗结束的信号。 “完美的作战，我们四个的配合也相当完美。” 戴维虽然只做了个看客，但还是自夸一句，笑道：“你们可以想一想，该如何在纽约消费了。” 莫比亚斯莞尔：“是的，虽然我和戴维什么都没做，但不能否认，我们四个是一个团队。” “你们两个比我想的还要不要脸。” 黑寡妇翻了翻白眼。 连神情冷峻的鹰眼，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这次作战，他在前期用处不大，但通过驾驶潜水艇，与操作武器操纵杆的黑寡妇，形成完美配合，找回了神盾局超级特工的面子。 虽然在个人战力上比不上戴维和莫比亚斯，但他们用行动证明了，一个掌握多项作战技能的特工，在真正的战场上发挥出的作用，绝不比超凡能力者要少。 然后，他们浮出水面。 头顶厚厚的冰层已在爆炸中破碎。 浮出水面的过程相当顺利。 嗖！ 吸收了克里人基因与记忆，悬浮式飞机迅速出现在潜水艇上空。 科尔森等神盾局成员，正在这架飞机上观望局势。 见到冰层破碎，他们瞬间意识到，海底区域，属于戴维等人与雷克斯的潜水艇之战，已经开始。 随后黑寡妇等人的声音在科尔森等人的通讯耳麦中响彻。 “任务完成，雷克斯已被击毙！” “芜湖！” 剩下的特工发出欢呼。 “干得漂亮！” 科尔森也露出笑容。 很快。 戴维等人乘踩着几乎被废弃的潜水艇，坐吊索上了飞机。 潜水艇和海下基地附近的战斗遗留，暂且存放在此，等待后续神盾局或军方处理。 他们回了巴罗的军事基地。 在这里，鹰眼和黑寡妇等神盾局战斗小队，先放下了科尔森等搜寻小队成员，准备休息片刻，收拾东西离开。 戴维也不久留，打算蹭一趟飞机。 莫比亚斯羡慕无比。 如果不是还有搜寻任务在身，他早就逃离了这个极寒之地。 巴罗的风景无疑是特殊且美丽的，但生活环境太糟糕，根本不适合长期居住。 除了本地居民，其他人，任谁在这儿待久了，也妥妥的受不了。 此时，科尔森在和上级汇报情况。 但说了几句话后，脸上笑容凝固，似乎从尼克·弗瑞口中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 “该死！” 科尔森自语，低骂一声，挂断通话，快步回到众人跟前。 见到他的脸色，众人又面面相觑。 “怎么了？” 戴维正看着系统奖励的“纳米战甲技术图纸”发呆。 有了这套图纸，属于他的第一套战衣，正式登上日程。 都不用设计，戴维已经想好了，自己该搞一个怎样的战衣出来。 此外，他的下一个身份，也正式在脑海中显现。 【副本：忍者神龟】 戴维眉头微挑，刚准备继续看下去，就听到科尔森的声音响彻。 “各位，搜寻任务取消，我们该撤退了！” 科尔森脸色难看，语气带着一丝烦躁，看向鹰眼和黑寡妇：“我跟你们一起回华盛顿，不，我们去纽约。”目光转移到戴维身上： “看样子，短时间内，我们是分不开了。” “去纽约？” 鹰眼和黑寡妇吃了一惊，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不光是他，连戴维都瞬间回神，心中和莫比亚斯一同生出讶异之感。 “长官，发生什么了？” 有人忍不住说道：“为什么要现在离开？我们就快接近目标了，不是吗？” 虽然巴罗这地方不讨喜，但完成任务是每个特工都渴望实现的目标，更别说，他们距离目标，只剩一步之遥。 “不，我们永远不可能找到美国队长了。” 科尔森极度不甘，缓缓说道：“史蒂夫·罗杰斯已经被人发现了……就在刚刚。” “谁？” 众人愕然地睁大眼睛，怎么都没想到，会从科尔森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 莫比亚斯不敢相信自己这么久的努力打了水漂，竟被别人抢了先。 他问道：“谁会在我们之前找到队长？” “特种部队！” 科尔森彻底绷不住了：“那帮王八蛋占了我们的便宜！队长就在眼镜蛇海下基地附近，海下基地毁灭后，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附近的冰面，而特种部队抵达现场后，刚好碰到了冰封队长的冰块……” “瓦特法？” 搜寻小队的一行人光是听着，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他们努力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快有结果的时候，却被一点准备都没有竞争对手抢了先。 这一刻，众人内心瞬间与最初抵达眼镜蛇海下基地，见到神盾局抢走他们的任务目标，所产生的愤恨之感的特种部队成员，有了近乎相同的感受。 鹰眼和黑寡妇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得如此滑稽。 本以为是从特种部队手里抢任务，属于虎口拔牙，没想到居然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没人会觉得眼镜蛇比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重要。 尤其是，神盾局的三大创始人，都跟史蒂夫·罗杰斯有着深厚的友谊与密切的关系。 从某种程度上说，史蒂夫·罗杰斯本就该是神盾局的半个成员，结果现在却被特种部队带走。 “所以，史蒂夫·罗杰斯还活着吗？” 莫比亚斯忍不住询问。 “活着！” 科尔森斩钉截铁地回道：“罗杰斯的身体虽然很虚弱，但他的心跳仍在跳动，脑部仍有电波活动……我为我的话负责人，所以，这是我的答案——罗杰斯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比普通人健康百倍。” 第126章 鸡肋的新身份与初见尼克·弗瑞 戴维脑子一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自己的出现，让神盾局打秋风干了一票大的，摧毁了以雷克斯为首的眼镜蛇组织，把特种部队的任务目标抢了。 但特种部队恰好抵达现场，发现了眼镜蛇海下基地附近，因海下基地毁灭而被漂浮在海面，被冰封的美国队长，顺手就把神盾局搜寻已久的美国队长带走了！ 双方被迫任务互换。 很难说神盾局占到了便宜。 事实上，别说占便宜，连戴维这半个外人都明白，神盾局亏大了。 那可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二战英雄！ 区区一个注定成不了事儿的眼镜蛇组织，怎么能跟仍然活着的美国队长比较？ 美国队长代表的可是美利坚精神！ 是美利坚军方的灵魂人物！ 再说了，美国队长如果被特种部队带走，是否会对未来构成影响？ 复仇者联盟岂不是痛失一员大将？ 不过这样一来，九头蛇制造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的对立，也就更轻而易举。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戴维沉吟片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等等，美国队长？” 戴维想了一下，装作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秘密，愕然道：“这么说，你们之前在北极，为的就是找到……仍然活着的美国队长？” 莫比亚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看了科尔森一眼。 “是的。” 科尔森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任务已经不是秘密，我们就是为了罗杰斯而来……” “美国队长没有死？” 戴维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假装好奇：“都已经过了六十几年，你们怎么知道罗杰斯被冰封了起来，而且还没有死？” 这话不是做戏，是他内心一直存在的疑惑。 早在1950年，神盾局便在霍华德·斯塔克的带领下，挖出了宇宙魔方，也就是六颗无限宝石中的空间宝石。 按理说，以霍华德为首的神盾局，在那时就应该顺手扩大搜寻范围，一鼓作气把史蒂夫·罗杰斯挖出来。 然而结果是，霍华德非但没有挖出罗杰斯，还放弃了搜寻罗杰斯的任务。 直到五十年后的今天，千禧之年，神盾局重启了这个任务。 都过五十年了！ 黄花菜都不能说凉了，简直都腐烂了。 神盾局是依靠什么，如此笃定史蒂夫·罗杰斯没有死？ “这是上级命令。” 科尔森看了戴维一眼，轻描淡写的结束这个话题，看着众人沉声说道：“马上出发，我们需要尽快抵达纽约，局长会在机场等我们。” “明白。” 众人点了点头。 尽管脸上仍有不甘之色，可也没有别的选择。 任务互换，美国队长被特种部队带走。 神盾局如果想从特种部队手中，要回美国队长，属于高层博弈。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跟他们这些底层特工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不顺利，眼睁睁看着被神盾局视为自己人的美国队长被军方拐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局长？” 戴维微微挑眉，来了点兴趣。 他蹭这一趟飞机，或许还有机会见到尼克·弗瑞。 不知道刚成为局长没几年的黑卤蛋，是否已经彻底褪去青涩，变成了那个城府极深的老阴比。 很快。 一行人在巴罗军事基地登机，戴维和莫比亚斯也随之踏上了返回纽约的行程。 飞机上，众人都在闭眼休息。 戴维可算有空继续研究系统内部，属于自己的新身份。 【副本：忍者神龟】 【你的身份：大脚帮领袖，忍者大师，施莱德】 【作为大脚帮忍者的首领，你有攻占纽约城的野心。 你的门徒，埃里克·萨克斯提出了一个计划——向纽约城投放化学毒气，在全世界束手无策之际，由大脚帮“挺身而出”，提供解药，以此掌控世界。 你觉得埃里克很有头脑，同意了这个计划。 然而，埃里克的合作者，奥尼尔博士，在最后时刻，察觉到大脚帮的邪恶计划，烧毁了实验室，并且删除了所有实验数据，导致计划流产。 然而，几年后，大脚帮在纽约的生意频频遭到打击，这时，你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身份任务：解决身份带来的麻烦】 【任务时限：六个月】 【任务完成奖励：忍者大师称号（包含施莱德掌握的剑术、暗器、医术等全部能力）】 【标注：身份一旦生成，永久有效】 【标注：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完成任务，也可以调动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系统将不对你做出任何限制】 【标注：下一随机身份将在任务结束后确认】 【标注：超过时限未完成任务将不会获得任何奖励】 …… 见到这一行行文字，戴维略微惊愕。 老实说，这个任务在他眼中，没有丝毫难度可言。 大脚帮领袖，忍者大师施莱德！ 这个身份放在刚穿越时期，对于戴维的起步，或许有巨大帮助，然而一旦过了起步阶段，也就无关紧要了。 戴维前不久协助自己的亲哥哥，金并，威尔逊·菲斯克，成为了纽约地下世界的皇帝。 据他了解，威尔逊甚至开始以纽约，或者说整个东海岸为支点，让金并的犯罪帝国向全美扩张。 以威尔逊的天赋，大约没两年，就能坐实地下皇帝的称号，而且是在整个美利坚，坐实身份。 因此，大脚帮领袖，忍者大师施莱德的身份，看似不一般，实际在戴维眼中，也就那么回事儿。 他已经基本实现了作为施莱德的半个目标——掌控纽约。 至于掌控世界，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这种白痴梦想。 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觉得投放毒气威胁世界臣服在自己脚下，是个有可行性的计划。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施莱德的毕生之敌，忍者神龟。 四只乌龟战力不错，算得上优秀的打手，但要说他们是否能对戴维构成生命威胁？ 这不更扯淡么？ 戴维现在不仅掌握了蝙蝠能力，还具备了吸血鬼特性，相当于有了半个不死之身，即便心脏受创都能缓慢自愈，只要不是脑袋当场被人打爆，怎么都能活下去。 电影中，四只乌龟加起来，都被穿了一层武士战甲，缺乏药物强化的施莱德，打得抱头鼠窜，想尽办法才取得胜利。 试想一下，他们能对戴维造成多大威胁？ 麻烦？ 被超级英雄当成死敌盯上，的确有点麻烦。 忍者神龟虽然不是能力顶尖的超级英雄，但在超级英雄的大范围中，能力肯定也算不上太差。 戴维如果要干掉这四只小乌龟，还真得花费一番力气。 纽约的下水道四通八达，就算拿着地图，都不见得能找对地方。 对于从小在纽约下水道长大的小乌龟等人来说，下水道作战占尽地利天时。 要不早点让康纳斯化身蜥蜴博士。 下水道对下水道？ 戴维哑然失笑，排除了这个不着四六的想法。 随后转念一想，施莱德的身份，不值得自己投入太大力气。 “是因为青铜级身份，最多也就这么回事儿了么？” 戴维回过头来，思考系统对于自己的评级。 麻烦归麻烦，施莱德的身份谈不上威胁，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那种，属实鸡肋。 “既然如此，倒可以借用这个身份，休息一段时间。” 戴维产生了新的想法。 自从穿越以来，他一直忙碌在每个新身份的任务中。 每个身份带来的麻烦，以及对于完成身份任务的渴望，令他有种莫名其妙的紧迫感。 不仅成为了半个残疾，坐了好几个月轮椅，“曼博士”的身份还让他成为了国级通缉犯，不得已直接跑到了北极。 虽说过程中，戴维的社会地位和身份水平也在蹭蹭往上涨，但他还真就一点没有停下来享受过。 恰好，施莱德这个鸡肋般的新身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任务时限六个月，相对较长。 任务奖励也没多重要。 可以借此机会，休息一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假。 同时。 戴维还在思考一件事。 目前，他得到的身份都是青铜等级，而他如今的层次显然已经超越了青铜。 这个任务是否就是系统斟酌后，刻意给他放松的“假期”？ 如果真是这样，那下一个任务，无疑会升级。 身份难度加大的情况下，戴维就是想休息，也没得休息了。 琢磨片刻，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要解决施莱德这个新身份带来的麻烦，其实有另外一种解法。 那就是让小乌龟们成功干掉“施莱德”。 只要在所有人眼中，认定施莱德死了，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这样一来，不光能拖延一段时间，还能顺利完成任务。 戴维要做的，无非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作为大脚帮领袖，忍者大师施莱德的身份，区分开来。 “恰好，环球日报很久没有报道大新闻了。” 他想到了此前收购的报社公司：“忍者神龟的女主，正好是个新闻记者……” …… 德拉姆堡军事基地。 坐落于美国纽约州杰斐逊县，基地占地面积约400平方公里，是美利坚东北部地区最大的军事基地。 神盾局的飞机在这里停了下来。 显然，神盾局和特种部队将展开一场严肃的谈判。 从特种部队找到史蒂夫·罗杰斯到现在为止，才不过几个小时，特种部队拥有的科技水平远远不如神盾局……人家还没到纽约，神盾局已经“全员集结”、“严阵以待”。 可想而知，神盾局对罗杰斯有多么看重。 戴维和莫比亚斯看了看时间，距离在巴罗军事基地登机，到现在为止，才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只用了两个小时，便完成了以普通飞机需要二十多个小时，才能飞完的路程。 莫比亚斯眼神中带着震撼。 飞行速度远远超出了他此前的预计。 一旁的戴维见怪不怪。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地球，也就是几年前，地球便遭遇了外星克里人的袭击。 飞船能飞到地球，无疑说明外星人的科技水平，超出地球不知道几百年。 从那时起，神盾局就与外星人有了秘密接触，甚至还收留了惊奇队长大发善心，留下的外星难民——斯库鲁人，以至于造成了漫威后期，必将出现的“秘密入侵”事件。 所以，神盾局造出几艘飞行速度远超平均水平的飞机，不足为怪。 甚至神盾局现在拿出几艘足够进行外星旅行并探索的宇宙飞船，都是一件极为理所应当之事。 戴维和莫比亚斯不打算在德拉姆堡军事基地久留。 离开之前。 戴维见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神盾局局长，大名鼎鼎的黑卤蛋，尼克·弗瑞。 他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眼罩，加上无论从肤色，还是脸色，都黑如锅底的面孔，还真有那么一点严肃的意味。 “戴维，迈克尔，很高兴见到你们。” 黑卤蛋站在科尔森等人身前，不等科尔森汇报，便挤出一丝微笑，对二人伸手：“我是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 戴维和莫比亚斯一一与他握手。 “时间紧急，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办法与你们坐下来好好说话。是的，你们知道发生什么，所以……” 尼克·弗瑞直言不讳，说道：“我会另外抽时间去纽约见你们，希望那时，我们会有一场愉快的交流。” “会的，一定会的。” 戴维微微一笑：“我很期待能和你好好聊一聊。毕竟，我对你们的工作非常好奇。” 如他所料，现在的尼克·弗瑞根本没工夫和戴维，以及莫比亚斯交谈。 虽说戴维和莫比亚斯属于神盾局希望拉拢的对象，但与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地位。 在尼克·弗瑞的构想中，复仇者联盟必须有坚守正义、严格要求自己的罗杰斯坐镇，才能打造出一支具有极高觉悟和战斗力的联盟。 否则，复仇者联盟很可能会变成“拥兵自重”、“以武犯禁”的反派组织。 因此，为了实现自己的超级英雄团队——复仇者联盟的构想，神盾局的重点，尽数放在了被特种部队带走的美国队长身上。 没曾想美国队长中途被人截胡了！ 尼克·弗瑞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头疼且恼火。 他没有理由责怪科尔森率领的搜寻团队，毕竟，让科尔森等人协助戴维摧毁眼镜蛇，打击特种部队气焰，是他做出的最终决定。 与尼克·弗瑞的见面，就这样草草结束。 戴维和莫比亚斯在神盾局的安排下，重新坐上了军队的飞机，前往了纽约皇后区的拉瓜迪亚机场。 神盾局一行人，则留在了德拉姆堡军事基地，等待与特种部队的会面。 第127章 谈判破裂，目标搞垮奥斯本 戴维和莫比亚斯走出机场，与前来迎接的玛蒂娜，以及韦斯利汇合。 莫比亚斯和玛蒂娜紧紧相拥。 玛蒂娜喜极而泣。 戴维和韦斯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这对情侣身边有些莫名的尴尬。 韦斯利沉吟说道：“也许我们应该抱一下？” “抱歉，我不喜欢男人。” 戴维拒绝，一本正经地说道：“请务必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只是我的员工，没有老板喜欢见到一个天天盯着老板屁股看的下属。” “法克，没人对你的屁股感兴趣。” 韦斯利呸了一声，气急败坏。 愉快的打完招呼后，几人在机场分别。 戴维和莫比亚斯约定完后者的上班时间，便领着韦斯利前往曼哈顿的菲斯克大楼，任由莫比亚斯和玛蒂娜去过二人世界。 戴维虽然想休息一阵，但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况且休息又不是什么都不做。 现在他的亲哥哥，金并，威尔逊，总算是绷不住了，打算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上车前。 戴维似乎在机场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光头身影。 西特维尔！ 他并没有上前，只是笃定戴维看见了自己，笑着挥手，隔着距离打了个招呼后，转身走进机场，准备离开纽约。 看样子目的地应该是德拉姆堡军事基地。 显然要去与尼克·弗瑞等人所在的神盾局大集体汇合。 “你见过西特维尔？” 戴维目送他消失在视线当中，扭头看着韦斯利。 “是的，他给了我一本特工证书，说这是你安排好的。” 韦斯利点头：“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神盾局特工。” “这家伙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戴维笑了一声。 “我接了这本证书，之后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吧？” 韦斯利忍不住说道：“从我认识你开始，你身上的麻烦都没断过，真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看上你的。” “不会有麻烦，只要有我在，西特维尔不会，也不敢，拿这本证书威胁你……名义上你成为了神盾局特工，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是一本杀人执照，有了他，就算你当街开枪击杀平民，我也能把你捧成英雄。” 戴维纠正说道：“还有，是我看上了你父亲，不是你父亲看上了我。在你抱怨之前，请搞清楚因果关系。” 二人边说，边坐进车里。 “最后一个问题。” 韦斯利启动车辆，嗡的一声，汽车汇入车流。 他迟疑一下，问道：“既然你有这么多不同寻常的身份，为什么在兄弟会的时候……” “首先，我不能主动暴露身份，原因有很多，但你一定深有体会的是，我每暴露一个身份，就代表有巨大的麻烦，会像饿狼一样朝我扑过来。” 戴维知道韦斯利想说什么。 既然自己随便挥挥手，就能像拍死一只蚊子一样，轻而易举的拍死斯隆，为什么要任由兄弟会发展到那种地步？ 甚至是，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他父亲——克洛斯被杀？ “其次，我对兄弟会并不那么看重。” 戴维直言不讳：“最后，不是我眼睁睁看着克洛斯被杀，是他本身就没想活……难道你觉得，以你当时的能力，真的能杀死克洛斯吗？” 韦斯利沉默开车，没有回答，二人默契的跳过话题。 …… 德拉姆堡军事基地。 西特维尔抵达这里之后，按时间算，从特种部队带走美国队长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快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虽然不长，没有达到跑完路程的常规时间，但以特种部队的技术水平，足够通过军方的飞机，把罗杰斯从冰天雪地的北极圈，运到医疗水平发达的纽约。 “菲尔，现在情况怎么样？” 西特维尔找到科尔森，低声问道：“特种部队那边什么态度？” 科尔森是神盾局老好人，加上又是现任局长尼克·弗瑞的心腹，在局里相当吃得开，与不少人都有着良好的交往。 西特维尔这种九头蛇间谍，就乐得和科尔森打好关系。 “没态度。” 科尔森微微摇头。 这话让西特维尔眉头一挑，瞬间领悟到科尔森这话的意思。 “这么说，特种部队那边根本不打算和我们谈。” 他十分惊讶：“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是在表达我们的态度。” 科尔森很了解尼克·弗瑞，说道：“无论特种部队谈不谈，我们都不会放弃接回队长——他对我们很重要。” 西特维尔若有所思。 作为神盾局的一员，他也就是个标准的中层干部，距离高层，还有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科尔森不同。 就级别来说，科尔森比他略高一点，也高不到哪儿去。 但从职位来说，科尔森直接归属局长尼克·弗瑞管辖，知道很多神盾局内部的保密事项。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尼克·弗瑞是拿科尔森当成下任局长在培养。 因为科尔森的权限所能查阅的资料，是现阶段的西特维尔根本就够不着的。 例如，神盾局为何在五十年后的今天，重启搜寻任务，并且笃定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还活着？ 不说戴维，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而他的顶头上司，亚历山大·皮尔斯是否知道，轮不到他去了解。 只有搞清楚这个问题，才能知道，尼克·弗瑞所领导的神盾局，为何会对史蒂夫·罗杰斯如此看重。 他们究竟需要罗杰斯做什么？ 西特维尔心痒难耐。 好在作为一名特工，尤其是神盾局里的九头蛇间谍，他很懂得压制自己的好奇心。 维持着平静的脸色，一直等到太阳西沉。 德拉姆堡军事基地依旧平静。 神盾局等特工，还是没能等来特种部队的人，甚至连一个消息都没有。 尼克·弗瑞非常冷静。 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面不改色，但眼眸中，却流露出了一抹阴沉。 “不等了。” 随即回头对科尔森等人说道：“菲尔，贾斯珀，克林特，娜塔莎，你们跟我去纽约，剩下的人回总部。” “明白。” 众人点头。 “局长，我们去纽约找谁？” 科尔森临行前，迟疑一下：“要不要先去见一见戴维？他毕竟是纽约的地头蛇，如果有他帮忙，我们肯定更吃得开。” 尼克·弗瑞思索一瞬，看向西特维尔：“贾斯珀，你和戴维关系不错？” “是的，我是他的联络员。” 西特维尔连忙点头：“我在他身边发展了一个自己人。” “哦？” 尼克·弗瑞来了点兴趣：“是谁？” “韦斯利。” 西特维尔说道：“他是戴维的司机兼保镖，跟戴维关系密切，因为戴维被眼镜蛇诬陷，遭到特种部队的袭击，我察觉到这里面有蹊跷，在戴维逃走后，从特种部队手里，用他是神盾局特工的理由保下了韦斯利……为了坐实这个身份，我已经给韦斯利在局里注册了外勤特工的身份。” “做得不错。” 尼克·弗瑞深深看了西特维尔一眼。 后者神情略微紧张。 尼克·弗瑞忽然又问：“我记得，戴维和奥斯本公司有矛盾？” “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一直很激烈。” 西特维尔说话相对委婉，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当中的含义。 他解释说道：“戴维创办的菲斯克制药和奥斯本公司最主要的矛盾，是业务上的冲突，诺曼·奥斯本还从菲斯克制药挖走了戴维很看重的员工——理查德·帕克。后来，冲突逐渐扩大，诺曼因此辞退了自己的老朋友孟德尔·斯托姆，目前斯托姆似乎在纽约地下世界，组建了一个团伙。”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尼克·弗瑞沉吟，自语说道：“这么说，戴维就更有理由，成为我们的一员了。” 敌人的敌人？ 西特维尔睁大眼睛，抑制不住的露出惊愕之色。 身旁的科尔森等人同样如此。 他们不明白的是，奥斯本公司什么时候，变成神盾局的敌人了？ …… “所以，你这次能安然脱险，是因为你说的这个神盾局？” 菲斯克大楼，联合建筑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威尔逊和戴维相对而坐。 原本的两大门神，靶眼和韦斯利，如今只剩韦斯利守在门外，没有打扰两兄弟的谈话。 靶眼去了手合会做老大，一边梳理手合会，一边恨不得刮地三尺，搜索关于孟德尔·斯托姆的踪迹，忙得飞起。 “神盾局隶属世界安理会，成立与二战结束，距今已有几十年历史，相当成熟的秘密机构。” 戴维解释道：“它的三大创始人分别是佩姬·卡特、霍华德·斯塔克，还有切斯特·菲利普斯……” 威尔逊脸色微微动容。 这其中有两个人的名字他缺乏了解，但其中一个，霍华德·斯塔克的名字，他怎么都不会搞错。 作为斯塔克工业集团创始人，二战时期发挥了重大作用，打造了许多重火力武器的知名科学家，霍华德曾一度成为全美最受欢迎的男人。 如今看来，他的儿子托尼·斯塔克，显然也继承了斯塔克家族的传统。 “霍华德·斯塔克是美国队长的朋友，也是史蒂夫·罗杰斯率领的咆哮突击队的武器赞助。” 戴维说道：“佩姬·卡特，则是罗杰斯的初恋情人，剩下的切斯特·菲利普斯，是罗杰斯参军时的教官……神盾局的三大创始人，都与美国队长有着极大的关联。” “同时，你应该也能领会到，这个组织的背后，究竟集结了多大的能量。” 介绍完情况，威尔逊收敛脸上的惊容，陷入沉思。 “对了，我这次去北极还有额外收获。” 见到威尔逊得样子，戴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史蒂夫·罗杰斯没有死，这几十年来，他被冰封在了北极的冰川之中……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被人挖出来了。” “什么？” 威尔逊眼睛圆瞪，彻底绷不住了，额头挤出皱纹，眼中的震惊之色，久久无法散去。 “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没有死，他还活着？” “这个消息目前还在小范围扩散，但说不定在不久之后，你就能看见他在这个时代活跃的身影。” 戴维肯定点头。 在他面前，威尔逊已经失声。 就几分钟的对话，威尔逊受到的惊讶于震撼，超过了此前三十多年来的总和。 “法克，这世界怎么了？！” 他忍不住低骂一声。 “尽快做点什么吧，威尔逊，这世界很快就不一样了。” 戴维语气平静，与威尔逊对视，坦然说道：“你内心有很多疑惑，你想知道，我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但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答案，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 “行了，别说了，我懂你意思了。” 威尔逊觉累不爱，发现戴维如今接触的人或事，居然连已经成为纽约地下皇帝的自己，都望尘莫及。 不由得叹了口气：“总之，不管你今后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配合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们是家人。” “当然。” 戴维点头：“我最近会回家住一段时间。” “这很好，母亲也有很久没见你了。” 威尔逊摆了摆手，示意戴维离开，他现在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刚刚戴维说的事，虽然跟他没啥关系，但不能否认的是，令人感到了十足的震撼。 “对了，麦卡伦想见你，他有话跟你说。” 威尔逊见戴维起身离开，突然回神，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你现在是麦卡伦集团的股东。” “放心，我记着呢。” 戴维头也不回，他当然不会忘。 有纳米虫技术在手，麦卡伦集团已是囊中之物，戴维还打算让麦卡伦集团，帮他打造出一副全新的纳米战甲呢。 刚到手的关于“纳米战甲技术图纸”可不能浪费。 而且，除了麦卡伦集团之外，戴维还打算趁这段时间，处理一下，菲斯克制药与奥斯本公司之间，隐性的矛盾纠纷。 念及此处。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摸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是九头蛇特工，贾斯珀·西特维尔。 “哦？” 戴维脚步一顿，忽然转身又坐回威尔逊面前，在威尔逊诧异的目光下，示意他安静一点，跟着接通。 “贾斯珀，什么事？” “好消息！” 手机对面的西特维尔笑道：“特种部队拒绝与我们谈判，他们打算把美国队长交给与奥斯本公司成立的，关于超级士兵血清的联合实验室……戴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 戴维眼睛微亮：“我旗下很快就能多出又一个企业了。” “不错。” 西特维尔给出肯定的回答：“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奥斯本公司！只有搞垮奥斯本，史蒂夫·罗杰斯才有可能重回神盾局的怀抱！” 第128章 伽马射线强化！班纳的决心！ 搞垮奥斯本公司，成为了戴维和神盾局共同的目标。 这属于意外之喜。 但戴维考虑到即便神盾局不出手，九头蛇也会遵循承诺，协助自己拿下奥斯本公司，心头泛起的喜悦又没有那么深刻了。 当然，从西特维尔承诺出手对付奥斯本公司，到西特维尔背后的九头蛇上司，再到神盾局，这样一个渐强的走势，完全是一路向好的发展。 加上戴维在奥斯本公司内部埋下的钉子。 他几乎可以锁定胜局。 在诺曼·奥斯本带领下的奥斯本公司，必然会在几方的围猎下而败北。 无论是九头蛇，神盾局，还是自己，都不是吃素的。 即便奥斯本公司搭上了军方，甚至有特种部队撑腰，也没可能突出重围。 威尔逊听到戴维和对方的交谈，神情微动。 几分钟前，从戴维口中得知关于神盾局和美国队长的情况后，对于此时二人的交流，他也不算听不明白。 从这几句简单的对话中，威尔逊完全体会到了，无论是戴维，还是电话中的那个男人，都丝毫没有将奥斯本公司放在眼里。 全球最顶尖的军火公司，触手伸到方方面面的跨国企业，就像是一只等待被分而食之的蛋糕。 看似贵不可言，实际破如柳絮。 威尔逊有些心寒，真切意识到，戴维所处层次，已经大大超出了自己如今的水平。 戴维看了自己亲哥哥一眼，大约看出后者的心态变化，但没有在意。 “神盾局打算对付奥斯本公司，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他想了想，对电话那头的西特维尔笑道：“不过这样一来，你们的筹码就不值钱了……你们想好，该怎样补偿我了吗？” 戴维和九头蛇之前的交易是，用奥斯本公司和麦卡伦集团，交换纳米虫技术。 然而，此时的局面是，无论九头蛇是否出手，奥斯本公司都将面临神盾局的针对，加上戴维的准备，必然垮台。 另一边，本就风雨飘摇的麦卡伦集团，其实对于风头正盛的奥斯本公司，就是个添头。 等式不成立。 戴维似乎没有要求着九头蛇的意思，反而是九头蛇希望拉拢戴维。 “……”西特维尔沉默了一下。 “我其实很希望跟你们的合作能顺利进行，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绝不希望得罪九头蛇。” 戴维语气十分诚恳，一针见血：“但目前的情况是，你们缺乏诚意……合作是为了共赢，而不是从队友身上吸血。” 拉扯！ 无论是神盾局，还是九头蛇，戴维都不在乎。 他要做的是，从九头蛇手中得到更多利益，仅此而已。 “权限！我们可以给你高级权限！” 西特维尔清楚这一点，所以沉吟半晌，说道：“既然你了解九头蛇，那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顿了顿：“但于此对应的是，你必须成为九头蛇的一员。” 权限，等同于地位。 高级权限！ 虽然戴维不了解九头蛇内部的登记划分，但光从“高级”二字，也明白对方已经付出足够的代价。 “可以，我同意了。” 他痛快点头，笑道：“那么，我们现在是同事了。” “呼——” 西特维尔松了口气，语气轻快：“把你的位置告诉我，我一会儿把证件送到你手上……” “证件？” 戴维挑了挑眉：“不会是神盾局的证件吧？” “是的，就是神盾局的证件。” 西特维尔笑道：“你会喜欢它的。” “行，我在菲斯克制药等你。” 戴维说完，结束通话。 嘟嘟嘟！ 电话挂断后，威尔逊看着戴维，等待着后者的解释。 “你看到了，我马上就是神盾局的一员了。” 戴维耸了耸肩：“我和他们内部有一些合作，现在看来，我们的合作要加深了。” “可我怎么听到了……” 威尔逊眯了眯眼，他又不是傻子，更不是聋子，缓缓问道：“九头蛇的名字？” 九头蛇作为二战时期的领头羊，德军的首脑组织，其领导者红骷髅，甚至在临死前将美国队长拖下水——六十几年后的今天才重见天日，威尔逊自然不会陌生。 “你没听错，九头蛇和神盾局是一家。” 戴维直言不讳，眨了眨眼睛：“不过，这个消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威尔逊反应了一下。 陡然间，又睁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背后冰凉。 “行了，我该走了。” 戴维冲他摆了摆手，这次是真离开了。 威尔逊愣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呆呆的看着戴维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缓缓吐出一口气，逐渐攥紧了拳头。 头一次，他觉得自己的格局，居然低得可怕。 地下世界算什么？ 一个黑道头目算什么？ 戴维今天透露的这些情况，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能影响世界的大新闻。 “难怪你之前从来不说……” 威尔逊神情恍惚，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发展，不说为戴维挡风遮雨，至少不能再继续如此被动下去。 …… 戴维离开威尔逊的公司后，乘坐电梯，来到楼下的菲斯克制药。 虽然只有几天不见，但如今的菲斯克制药与之前截然不同，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门口等候的客人，取代了此前冷清的画面。 这些人衣着得体，低声交流，看得出全都出身上流社会，非富即贵。 他们都是菲斯克制药最新成果——“人体优化项目”的客户。 这个项目正式上市，但已经得到许多人的一致认可。 从某种程度上，是否上市都影响不大。 戴维甚至在这里见到了纽约吸血鬼一族的议会十二长老。 德戈内上位后，自动卸任的前议长，格坦奴，快步来到戴维跟前，眼底藏着一丝畏惧，但表面不动声色：“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戴维挑眉：“怎么，听说我有麻烦了，打算来吞并我的公司？” “不敢！” 格坦奴吓了一跳，连连摇头，低声道：“我是来为您介绍客户的。”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开个玩笑，不要紧张，我当然知道你不敢。” 戴维哈哈一笑，拍了拍格坦奴的肩膀：“放心吧，你很懂事，只要你们一直这么懂事，那什么都不会发生。” 格坦奴等吸血鬼，自然知道戴维被特种部队通缉一事。 这是纽约地下世界的大新闻！ 但他们敢反水吗？ 以戴维在整合纽约吸血鬼族群时，所展现出的能力，加上他们本身作为吸血鬼，并将戴维视作同类的高傲，这些熟知内情的吸血鬼，一点都不觉得，戴维会被逼入绝境。 所以连夜想办法讨好戴维，免得让戴维事后觉得，吸血鬼按兵不动，是因为胳膊肘硬了，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戴维理解格坦奴等人的小心谨慎，让他放宽心。 一番交流后，他进入实验室，见到了康纳斯、玛雅，以及基里安等人。 康纳斯仍一门心思的研究自己的“蜥蜴血清”。 在蝙蝠血清的研制成功过后，蜥蜴血清技术得以突破，研究进度飞速加快。 玛雅同样如此。 得到了菲斯克制药的支持，绝境病毒，也逐渐走向成熟阶段。 唯独基里安，他本身缺乏一个成熟的技术，没啥多余想法，干脆给两个人轮流打下手。 当然，主要是给玛雅·汉森当助手。 至于菲斯克制药的“人体优化项目”，则全权交给了公司的其他研究员。 虽然收入不多，如今还处在持续投入阶段，但名气打开以后，几篇由三人署名的学术论文，加上环球日报的大力宣传，菲斯克制药已在医药界大放异彩。 回本指日可待。 赚钱也是迟早的事儿。 况且对于如今的戴维来说，钱都是小事。 他有很多渠道可以轻松搞到钱，可以重复利用的研究成果，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理查德知道我们的现状，会不会后悔。” 康纳斯忽然叹了口气。 “一定会的。” 基里安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痛快之色。 康纳斯、理查德和他，作为菲斯克制药的原三巨头，关系还算不错。 可随着理查德跳槽到奥斯本公司，让菲斯克制药成为笑话。 现任三巨头，康纳斯、基里安，以及玛雅，做出的这一系列成果，无疑代表，理查德的跳槽，完全是得不偿失。 尽管取代孟德尔·斯托姆成为了奥斯本公司跨物种基因转移项目部的总负责人，甚至与军方的联合实验室，也是他在对接，但在成果上，他显然比不上菲斯克制药。 学术界的人，以及菲斯克制药原本的员工，有相当一部分人，了解这当中的弯弯绕绕，都对此感到幸灾乐祸。 “我反倒认为，理查德会为你们骄傲。” 戴维听到这几句话，纠正道：“他不是那种人。” “那他就不会跳槽！” 康纳斯反驳，但也不想多说，只是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 “戴维，你刚刚说，迈克尔回来了，他什么时候来公司？” 玛雅见气氛有些低沉，换了个话题。 “他和玛蒂娜过二人世界去了。” 戴维笑道：“我让他等一段时间再来上班，说不定过些日子，我们又该搬家了。” “什么？” 三人吃了一惊：“搬去哪里？” “秘密。” 戴维微微一笑，十分笃定：“我相信，你们会大吃一惊的。” 随即，看向基里安，笑道：“基里安，康纳斯和玛雅都有自己的项目，但你一直都是辅助他们……老实说，这很浪费你的天赋。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很想创建一番事业么？现在是否还有这样的想法？” 基里安脸色微变，瞬间难看起来。 不过，这不是针对戴维，而是针对已经死去的回忆。 他在穷困潦倒，加入菲斯克制药前，曾建立了AIM，尖端创意科技，一门心思想着创业，并且花光了身上的钱，前往瑞士伯尔尼的科学会议，在会议结束后的派对上，找到了心目中的偶像，托尼·斯塔克，并试图推销自己的项目。 然而，惨遭托尼·斯塔克的无视，甚至是羞辱。 在放弃和坚持犹豫不决时，已在戴维麾下的康纳斯找到了自己，这让他改变了想法。 “戴维，我已经……”基里安犹豫一下。 “嘿，不要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 戴维笑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想的话，不久后，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彻底改变你人生的机会。” 基里安一愣，没有说话，只是陷入思考。 他听出戴维语气认真，不是说笑，于是缓缓点了点头：“我会认真考虑。” 戴维的想法很简单。 如果奥斯本公司落入自己掌控，自己又最好不要站在明面上，必然要派一个人过去经营。 原时间线上，曾独立创建了AIM，并且成为钢铁侠3最大反派的奥尔德雷奇·基里安，就成为了最佳选择。 况且，基里安对托尼·斯塔克的恨意，持续不绝。 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戴维很清楚，基里安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家伙。 他不仅痛恨当初的自己，更不可能原谅托尼对自己，在人格上的轻视与侮辱。 有这样的恨意作为驱动力，基里安比别人更有理由，带领奥斯本公司做大做强，赶超斯塔克工业集团。 可想而知，基里安做梦都想通过奋斗，站在托尼·斯塔克面前，对他说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 片刻后。 戴维收到了西特维尔派人送来的证件，和西特维尔打完招呼后，便跟着韦斯利回家去了。 母亲玛琳很高兴，二人拥抱。 韦斯利自然不会阻碍老板与家人团聚，扭头就回了戴维曾经的秘密基地——这是他如今的家。 …… 奥斯本公司，与军方联合成立的，关于超级士兵血清研究的实验室。 “我没有时间了，理查德，你必须帮帮我！求你了！” 布鲁斯·班纳看着眼前的实验室负责人，苦苦哀求：“史蒂夫·罗杰斯的出现，彻底否定了我的研究方向，现在没人看好我……你曾经也跟我一样，理查德，你知道的，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理查德，帮帮我，我只需要一次成功，就能扭转这样的局面——伽马射线才是强化身体的重要因素，这是我和我父亲两代人的研究，他们不能关闭并封存这些资料。” 班纳的话在耳边响起，理查德一阵迟疑。 “我不能这么做。” 他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但最终摇了摇头：“布鲁斯，这个实验室不只有我一个负责人……” “该死！” 班纳捏紧了拳头，神情灰败。 “不过……” 理查德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自言自语：“我下班之后，不管实验室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情。” 班纳一愣，神情兴奋起来，深吸一口气。 “谢谢你！” 他看着理查德离去的背影，高声呼喊，又豁然扭头，目光灼灼，盯着眼前能释放出伽马射线的机器，脸上露出一抹坚决之色。 奥斯本公司和军方成立的联合实验室，共存在两种研究方向。 一种是生物基因改造，源自奥斯本公司。 另一种是伽马射线强化，是以他为代表的军方科学家，带过来的研究。 前者有过成功经验，后者只存在于设想。 尤其是今天一早，众人收到消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在北极冰川被特种部队发现，证实其仍然存活，并经过军方人员承诺，罗杰斯在进行治疗后，将抽血送样到实验室进行化验，支撑实验室的相关研究。 如此一来，是个人都知道，实验室的高层领导会如何选择。 都不是实验室资源倾斜的问题，而是伽马射线强化，还能不能继续下去的问题。 所以班纳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第129章 工具 布鲁斯·班纳的父亲叫做大卫·班纳，曾在军方实验室工作，是个疯狂的科学家，从事人体强化、基因改造、伽马射线等相关研究。 简而言之，就是用伽马射线影响人体基因，促进基因进化。 因大卫的研究内容并未得到军方许可，以罗斯将军为代表的军方得知他的危险实验后，强行关闭其研究。 大卫一怒之下，操作失误，使得实验室伽马反应堆发生了大规模爆炸。 其妻子，也就是布鲁斯·班纳的母亲，死于这场意外。 事后，大卫被捕并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而4岁的布鲁斯·班纳则被送进寄养院并被收养。 或许是命运使然，布鲁斯·班纳继承了父亲大卫·班纳的天赋，长大后也成为了一名出色的科学家，并且接过父亲的衣钵，在罗斯将军的邀请下，成为军方科学家，进行“陆军生物化学力量增强项目”研究——说白了，就是重新复制二战时期的超级士兵血清。 让罗斯没想到的是，布鲁斯·班纳的研究方向与他父亲是如此相似，竟然也是通过“伽马射线”。 由于大卫·班纳多年前的失败和造成的事故，让罗斯记忆深刻，后者并不认为“伽马射线”是一个合适的研究方向。 然而，布鲁斯不知用什么手段，说服了军方部门，即便是罗斯，也不得不遵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 直到奥斯本公司抛来诱饵，凭借蝙蝠血清的“成功经验”开启的“跨物种基因转移项目”研究，令罗斯和军方眼前一亮。 在罗斯的推动下，两个项目合并。 从此，“生物基因改造”和“伽马射线强化”的合作与竞争拉开序幕。 当然，合作偏少，竞争较多。 如今，失踪多年，早被认定死亡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出现，无疑使原本还算平等的天秤，彻底倒向了奥斯本公司——“跨物种记忆转移”的一方。 布鲁斯·班纳之所以祈求理查德·帕克给他一个机会，便是因为他心知肚明，自己的研究方向即将如自己父亲大卫·班纳一样，被强行关闭。 他不希望自己的心血白费。 理查德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相当于损害自身利益帮助了他。 这让布鲁斯颇为惊讶，又有些惭愧。 与此同时，只要他不想让自己的研究再无出头之日，就必须接受理查德的善意。 念及此处，布鲁斯摸出手机，给同为“伽马强化”项目的科学家，自己的好友及女友打了个电话。 “贝蒂，哈珀……我们还有机会！” …… 下班后，理查德走出奥斯本公司，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楼，脑海中浮现出此前戴维的吩咐。 ——全力协助布鲁斯·班纳的基因实验。 “难道戴维早知道伽马射线强化是错误方向，想让我刻意误导他们钻牛角尖？” 理查德微微沉吟，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他最后摸出另一个手机，给戴维发了条信息，然后删除记录。 叮咚！ 戴维正在和母亲玛琳说话。 接到信息后，眼睛一扫，脸上浮现出笑容。 “最近工作很顺利？” 玛琳目光温柔，落在自己的二儿子身上：“你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超出想象的顺利。” 戴维语气笃定，笑道：“我在创办公司前，最大的梦想就是让威尔逊成为我的员工，免得他成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现在看来，距离这个目标已经不远了。” …… 贝蒂与哈珀赶到奥斯本公司。 他们同样接到上级通知，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还活着，其血液样本将作为联合实验室的研究样本，意味着“伽马射线强化”将被军方抛弃。 二人与布鲁斯一样不甘心。 但无论是贝蒂，还是哈珀，都没想到，布鲁斯居然想要孤注一掷。 “你要拿自己做实验？” 贝蒂倒吸一口冷气，断然拒绝说道：“布鲁斯，你疯了吗？我不能答应你！！” “是的，你要慎重考虑这件事。” 哈珀脸色肃然，劝阻布鲁斯。 人体实验指的是，在人——病人或健康人身上进行的以取得实验者所需资料的实验，意义重大。 但其背后所代表的巨大风险，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我们连动物实验的条件都不符合，更别说人体实验。” 哈珀也觉得布鲁斯疯了，又不能明说，只好耐心劝解：“布鲁斯，你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不，我想得很清楚。” 布鲁斯很冷静，目光扫过眼前的女友与好友，对二人的想法了然于心，沉声说道：“为了这一天，我努力了二十几年，不能在没有得到结果之前放弃！” 他坚决又自信，认真地说道：“哪怕是失败，我也要继续下去！更何况，我不会失败！” “不，你会死的！” 贝蒂眉头紧锁，眼眸中藏着一丝失望，担忧地说道：“甚至是……生不如死！布鲁斯，你见过那些实验失败的人吗？那些人的后果，你真的愿意承受吗？” “就算你们不答应，我也会继续下去。” 布鲁斯避开女友的目光，低着头说道：“我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我还想证明，我父亲的研究是正确的……错的人是军方！二十几年前，如果没有军方下场关闭我父亲的实验，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哈珀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他对布鲁斯的家庭情况有所了解，贝蒂更不用说，曾经强行关闭布鲁斯父亲，大卫·班纳研究内容的代表人物，就是她的父亲，撒迪厄斯·罗斯。 “相信我，不会失败！” 布鲁斯·班纳语气笃定，说道：“我有把握！我不会死！我们一定能成功！” “你的自信太盲目了！” 哈珀无奈地说道：“伙计，我们的实验缺乏足够的实验数据……” “不，我们有数据。” 布鲁斯·班纳指了指自己：“我的存在，就是数据！” 贝蒂和哈珀对视一眼，不明白布鲁斯说这话的意思。 “你们只知道，我父亲大卫曾经痴迷伽马射线强化，却不知道，其实他早在军方介入，强行关闭研究之前，就进行过人体实验。” 布鲁斯陷入回忆，神情露出几分痛苦：“他那时找不到合适的实验对象，于是……” “是你？他在你身上做了实验？” 哈珀睁大眼睛，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从认识多年的好友口中，居然还能听见这样的内情。 大卫·班纳简直是个畜生！ 贝蒂也是如此。 她本以为布鲁斯的童年已经足够凄惨，没想到在布鲁斯因父亲大卫的影响而家破人亡之前，便已经遭到了这样的对待。 “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贝蒂张了张嘴，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却没好意思说出口。 老实说，她和自己父亲，撒迪厄斯·罗斯的关系并不融洽，但通过对比，竟然觉得，在自己眼中一直不称职的父亲，变得顺眼了不少。 “好吧，我们会帮你。” 贝蒂与哈珀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爱情战胜理智，心里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歉意。 “等等，我还没答应……” 哈珀吓了一跳，当即反射性举手，又见布鲁斯和贝蒂的目光，纷纷落在自己身上，迟疑一下，叹了口气，不甘不愿地说道：“好吧，我答应了！” “不过，布鲁斯，后果自负！” 顿了顿，他强调了一句：“我可不会为你擦屁股！” “谢谢！” 布鲁斯露出感动之色，语气诚恳：“谢谢你们！” “感谢的话，大可留到成功之后再说。” 哈珀撇了撇嘴。 说完，布鲁斯与贝蒂、哈珀二人，做足准备，上前启动了叫做“伽马球体”的装置，打算以激发伽马辐射，促进身体细胞的进化。 原理很简单，但过程几乎不可控。 如果不是布鲁斯曾经表明，自己曾经是这个研究的人体实验对象，贝蒂和哈珀就是被打死，都不敢跟着布鲁斯冒险。 “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布鲁斯躺在实验床上，等待贝蒂给自己注射相关药物。 “布鲁斯……” 贝蒂在男友的脸上亲了一下：“祝你好运，我爱你。” “祝我好运。” 布鲁斯深深看了贝蒂一眼，闭上眼睛：“我也爱你。” …… 第二天。 “妈妈，我去上班了。” 戴维吃过母亲玛琳精心准备的早餐后，与玛琳告别。 玛琳笑着目送戴维走出家门，脸上并无不舍之情。 戴维昨晚就说了，会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韦斯利已在门口等候。 他对自己的上班时间记得很清楚。 戴维上车后，韦斯利启动汽车，按照老规矩行驶。 “左转。” 突然，戴维在一个路口吩咐：“去环球日报。” 韦斯利一边左转，一边诧异地说道：“我还以为环球日报没用了。” “媒体在任何时候，都是相当有用的工具。” 戴维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盯着韦斯利，遗憾发现，韦斯利在自己的谆谆教诲下，居然丝毫没有长进。 好吧，其实并不遗憾，他早就接受了现实。 身边跟着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在许多时候倒也还算愉快。 至少能让人在第一时间感受到智商碾压的舒爽。 很快。 汽车在环球日报大门口停下。 戴维走进报社，一路上根本没人拦他，报社的工作人员正满腔热情的，讨论下一期报纸的内容。 会议室。 布什金等人正在开早会。 作为主编的布什金，坐在最显眼的位置，神情平静，养出了一丝领导气质，与曾经的那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编辑，判若两人。 在他身边，本·尤里克屈居下手。 看得出来，此时的尤里克，同样不再是以前那个，差点被斯特劳德坑进监狱的落魄记者，在环球日报地位不低，仅次于布什金。 “谁？” 早会刚刚开始，会议室大门就被人推开。 众人猛地一扭头。 有人正要呵斥，就见布什金和尤里克仿佛受到刺激，应激反应一般，瞬间起身。 嘎吱—— 他俩的椅子被直起的腿弯撞倒。 但此时已没人在意。 众人见到布什金和尤里克的反应，意识到来人自己招惹不起的人物。 “都出去！” 布什金摆了摆手：“有客人，快出去！” “明白。” 剩下的人纷纷起身，一边好奇的上下打量戴维，以及他身边的韦斯利，一边退出会议室。 聪明人已是意识到，来人或许正是报社背后，那个从不露面的大老板。 “菲斯克先生，您怎么来了？” 布什金连忙上前，狗腿子似的拉开椅子，伺候戴维坐下，跟着与尤里克并排，站在戴维跟前，二人俱是一脸恭敬。 “昨天我看了，最近环球日报发展不错。” 戴维没急着说明来意，与布什金闲聊了几句。 布什金笑道：“沾了您的光，现在我们和地下黑帮关系不错，他们有什么都会通知我们，我们也会收集信息，考虑清楚后报道。” “是么？” 戴维点头，忽然发问：“大脚帮，听说过吗？环球日报跟他们关系怎么样？” “那个岛国忍者组成的黑帮？” 布什金微微一愣，沉吟片刻：“当然听说过，大脚帮首领叫施莱德，是个岛国人，手底下有很多打手，生意主要在布鲁克林的码头区域……环球日报跟他们几乎没有接触。”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不过，施莱德这个人非常神秘，没有任何信息流出，也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他有些诧异，并不觉得，戴维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自己是否知道大脚帮。 布什金对于戴维的身份，可是一清二楚。 地下世界，戴维想知道什么，哪轮得到他去调查。 都不用戴维吩咐，只要有这个苗头，自然有人主动把全部信息拱手送上。 “知道就好。” 戴维缓缓说道：“接下来，你们报道的重点就是大脚帮，曝光它，我要让全纽约都知道这个名字，然后狠狠的唾弃它。” “啊？” 布什金和尤里克面面相觑。 韦斯利看了戴维一眼，虽然他也很好奇，但却不打算问。 戴维做事总有自己的理由。 况且，区区一个主要盘踞在布鲁克林的大脚帮，在纽约地下皇帝的亲弟弟，甚至可以说是摄政王面前，算得了什么？ 即便戴维没有理由，只是看大脚帮不爽，那也是大脚帮活该。 “还有，电视台晨间新闻有个女记者，爱普莉尔·奥尼尔，不管你们用怎样的方法，把她挖过来。” 戴维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来这儿就是发布命令的。 “挖过来之后，让她负责这件事。” 说话间，看了本·尤里克一眼：“你可以去带带她，总之，我要在报道中，见到爱普莉尔·奥尼尔的名字。” “菲斯克先生，请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本·尤里克没有拒绝的理由，郑重点头，拍拍胸脯保证：“有您这句话，爱普莉尔·奥尼尔会成为我们报社的新星！” 第130章 布鲁斯·班纳绿了？ “爱普莉尔·奥尼尔，听起来是个美女。” 离开环球日报后，韦斯利一边开车，载上戴维，前往菲斯克大楼，一边通过车内的后视镜，对后排的戴维挤了挤眼睛。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关你屁事。” 戴维毫不客气，冷笑说道：“韦斯利，你这是在窥探老板隐私，想被扣工资吗？” “说得我平时为你工作拿到了不少钱一样。” 韦斯利翻了翻白眼。 跟着戴维做事的这段日子以来，除了一开始挣了后半辈子都不愁的大钱，这段时间，他反倒只有支出，入账少得可怜。 “菲斯克制药和兄弟会秘制药油的业务已经铺开，你不是有项目分红？” 戴维诧异。 “年底才分红，现在还在持续产出的阶段。” 韦斯利也不是完全一窍不通，对于自己负责的业务，他相对认真，又跟戴维闲聊：“最近福克斯他们的杀手业务，扩张速度倒是很快，已经在洛杉矶扎根，准备覆盖西海岸。” 顿了顿，道出真实原因：“毕竟，威尔逊很照顾兄弟会。” 威尔逊如果要把势力覆盖全美，肯定是踩着森森白骨前行。 杀手生意肯定好做。 当前的美利坚，兄弟会的确是性价比超高的杀手组织。 双方一拍即合。 兄弟会几乎成了威尔逊的御用杀手组织。 单单只接威尔逊的业务，就让兄弟会人人吃饱了饭。 “修理工、屠夫，还有枪匠，他们恢复情况怎么样？” 戴维没有忘记，在此前与卢克·凯奇对立时，后者曾派人近乎杀穿了兄弟会的长老席位。 当时，修理工、屠夫、枪匠三人重伤被送入长老会医院，连未来的奇异博士，史蒂芬·斯特兰奇，都被玛蒂娜叫来帮忙。 此外，韦斯利也险些在那场战斗中丧命。 即便被尚不完善的绝境病毒救活，甚至得到了部分超出常人的能力，可他受到的限制同样不少。 一旦情绪失控，或者能力使用过载，就会变成人肉炸弹。 “修理工和屠夫没事，枪匠截肢了，好在只是没了一只手，剩下一只手照样能开枪，影响不算大。” 韦斯利耸了耸肩，并不为枪匠感到可惜。 只剩一只手的枪匠，情况和菲斯克制药的康纳斯教授一样。 后者正在紧锣密鼓的研究“蜥蜴血清”，以求找到肢体再生的秘密。 有戴维和莫比亚斯的例子在，无论是韦斯利，还是枪匠这个当事人，都觉得“蜥蜴血清”迟早成功，断掉的手臂还能长回来，并不自怨自艾。 “对了，大脚帮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韦斯利忽然想到什么，颇为好奇：“大脚帮盘踞在布鲁克林，远离纽约黑帮势力中心，而且和村上关系不错……关键是，他们怎么敢惹你？” “谁说我要消灭大脚帮，一定是因为他们惹了我？” 戴维肯定不会实话实说，反问说道：“我想毁灭它，跟它有什么关系？” 一头大象故意踩死脚下的蚂蚁，难不成是因为蚂蚁挡了大象的路？ 蚂蚁配么？ 戴维想到这里，思维卡了下壳，转念一想，自己就是大脚帮的幕后首领，施莱德。 大象和蚂蚁都是自己。 这最多算左手打右手，犯贱！ “不想说算了。” 韦斯利听了这话，当然不信，撇了撇嘴。 很快。 抵达菲斯克大楼后，戴维发现，有人比自己更早到来。 “你怎么来了？” 戴维见到门口的熟人，倒也不觉得意外，露出笑容：“还来得这么早，我又不会跑。” 此人，正是来自麦卡伦集团的董事长，詹姆斯·麦卡伦。 “戴维，昨天就听说你回来，我本来想第一时间拜访，却晚了一步，威尔逊说你已经回家了！” 麦卡伦笑容满面，主动上前迎接。 角色仿佛转换，他变成了菲斯克制药的老板。 “特种部队告诉我，雷克斯已经死了……” 麦克伦握住戴维的手，热情的上下摇晃：“很高兴见到你洗脱冤屈，雷克斯那个混蛋就该死！” “我们进去说。” 戴维微微一笑，寒暄几句，邀请麦卡伦进入大楼。 一行人相互簇拥，进入菲斯克制药所在楼层。 “说说吧，你想聊些什么？” 会议室内，戴维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等着看詹姆斯·麦卡伦忍不住露出急迫的表情。 “纳米虫技术！” 终于，麦卡伦沉声说道：“戴维，你也是麦卡伦集团的股东，应当知道，一旦你将这项技术开放给麦卡伦集团，麦卡伦集团必将重回巅峰……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纳米虫技术有望让麦卡伦集团止住目前的颓势，却不可能让麦卡伦集团重回巅峰。” 戴维笑着开口，意味深长：“你有没有想过，麦卡伦集团目前最需要的不是新技术，而是一个能带领集团重回巅峰的领袖？” “什么意思？” 詹姆斯·麦卡伦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难看，质问道：“你想让我下台？” “不，不是下台，你依旧是麦卡伦集团的董事长，我不会干涉你。” 戴维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消消火气：“我只是想说，我们需要在某些方面共同进退……而这，需要你付出更多代价。比如，我需要更多股份，来支撑与你站在同一战线的决心。” 更多股份？ 詹姆斯·麦卡伦明白了。 乘火打劫！ 坐在谈判桌前，无非商人本色！ 戴维觉得他现在掌握的股份太少，收益比不过付出，希望得到更多股份，这很容易理解。 “你觉得我在敲诈你？” 戴维笑了一声：“不，我们是共赢！况且，股份又不是一定要从你身上出。” “看来你早有想法……” 麦卡伦目光闪了闪：“说说你的计划。” …… 奥斯本公司。 诺曼来到公司后，迫不及待的找来了理查德·帕克。 “怎么样，史蒂夫·罗杰斯的血样送来了吗？” 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已掀起万丈波澜，眼眸中压抑不住深深的喜悦。 史蒂夫·罗杰斯的出现，让诺曼见到了曙光，胜利就在前方。 老实说，菲斯克制药最近的动向，令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虽说菲斯克制药成立不久，还在发展当中，但无论是菲斯克制药与兄弟会合作发售的药油保健品，还是“人体优化项目”，都很快地进入产业化阶段，并且能持续性的提供收益。 尽管那点收益在奥斯本公司眼中算不了什么，可菲斯克制药展现出的潜力，足以令所有关注它的人惊叹。 更别说“蜥蜴血清”的成功，几乎奠定了菲斯克制药的领先地位。 这让诺曼无法接受。 “血样已经送到了。” 理查德点了点头：“我们正在进行检验和研究，相信再过不久，就能有新的研究成果出现。” “非常好。” 诺曼满意点头，想了想，又询问道：“布鲁斯·班纳怎么说？” “布鲁斯今天没来上班，他们很不甘心。” 理查德隐去了昨晚和布鲁斯的对话，实话实说：“就算面临失败，他们显然也没打算协助我们，而是准备想尽办法要继续下去。” “咎由自取。” 诺曼冷笑一声，起身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由钢筋水泥铸造而成的纽约高楼矗立，空中有飞鸟在云中穿梭。 他神情恍惚一瞬，露出坚决之色：“我会联合罗斯将军对布鲁斯·班纳施压，从今天开始，实验室就只剩一个研究方向，你们能得到全部资源……所以，理查德，你现在只用考虑一件事，那就是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出现可以应用在人身上的研究成果。” “在这个基础上，无论是动物实验，还是人体实验，都可以快速推进……不要在乎代价，奥斯本公司有底气为你买单！” “理查德，不要让我失望。” 诺曼盯着眼前的理查德，语气轻柔却郑重，令理查德下意识挺胸抬头，神情严肃起来。 “我会的！” 随后，目送理查德离开办公室，诺曼摸了摸下巴，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诺曼，什么事？” 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孟德尔，一个好消息。” 诺曼笑道：“美国队长没有死，特种部队从北极冰川把它挖了出来，并且从他的身体里，抽出了不少血样。目前，这些血样已经被送到奥斯本公司。” “我要一份！” 孟德尔·斯托姆毫不犹豫，他当然知道，诺曼打来电话的目的，斩钉截铁地说道：“诺曼，你说过，你会一直支持我！” “当然，我对你的期待更甚于理查德……但你让我很失望。” 诺曼收敛笑容，语气不变，仍然温和，说话有条不紊：“这些日子来，你不仅对公司没有丝毫贡献，反而坐视敌人做大。” “卢克·凯奇死了，我暴露了！现在整个纽约地下世界都在找我！” 孟德尔·斯托姆压低声音，没有丝毫恼火的意思，只是回答说道：“我的确想报复戴维·菲斯克，但我不想自投罗网，主动去送死！” 诺曼淡淡问道：“你觉得和戴维对抗是送死？” “总之，我现在缺乏对抗他的手段。” 孟德尔·斯托姆毫不避讳自己的弱小，强调了一句：“戴维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残疾，他治愈了自己的血液疾病，变成了和迈克尔·莫比亚斯一样的吸血鬼……要对付这样的家伙，我有心无力。”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诺曼，你心里清楚，史蒂夫·罗杰斯的血样对我很有用，诺亚·伯恩斯坦的人体改造手术，副作用巨大，能力无法长期持续，而且失败几率极高。” 他缓缓开口：“如果有史蒂夫·罗杰斯的血样，我可以消除副作用，以及提高手术成功率。到时候，我能为你打造出一批超凡打手，这些人会成为奥斯本最忠实的簇拥。” “正因如此，我才会一直给你机会。” 诺曼陷入沉吟，淡淡回答，随后吩咐一句：“我会让人把血液样本送到老地方。” 他当然知道诺亚·伯恩斯坦的“人体改造手术”。 这项技术打造出的最成功的对象，就是已经死在戴维手中的卢克·凯奇。 但严格来说，卢克·凯奇的诞生是意外。 常规情况下，经过这项手术改造的人，自身的超凡能力无法长期持续，而且会透支生命，成功率还低得可怜，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 小范围应用有一定性价比，不具备大规模推广的可能。 诺曼此刻要做的，就是督促孟德尔·斯托姆，以及诺亚·伯恩斯坦，尽量加快对“人体改造手术”的改进。 “你不会失望的。” 孟德尔·斯托姆挂断电话，看着眼前的老朋友，发明人体改造技术的诺亚·伯恩斯坦，露出笑容：“伙计，距离我们的出头之日……不远了。” …… 另一边。 理查德回到实验室认真工作。 虽然说他的心属于菲斯克制药，但身体却属于奥斯本公司。 人在曹营心在汉。 这就是不合理跳槽带来的影响。 最关键的是，理查德知道诺曼懂技术，不好糊弄，倒也不敢不尽心尽力。 实际上，他内心始终憋着一股劲。 自从自己走后，菲斯克制药一天一个样。 才过了几个月，虽说此前是有客观因素——自己这边一个有用的成果没有，但菲斯克制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研究出经过完善后的蝙蝠血清，以及人体优化技术…… 理查德不觉得自己比菲斯克制药的几个老同事要差劲。 所以，他肯定得拿出一些成果。 无论是在戴维眼中，还是诺曼眼中，都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尤其是在实验室资源全面倾斜到自己这边的时刻。 先不说自己是否会失去戴维的信任，要是不出点力，连面临几乎无人可用的诺曼，都得放弃自己。 突然。 “帕克教授，您现在方便吗？我有事想请教您。” 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在理查德耳边响起。 他抬头一看。 居然是布鲁斯的女友，贝蒂·罗斯。 “贝蒂，有什么事吗？” 理查德有些诧异，脑子一转，似乎意识到什么：“布鲁斯今天没来上班，他出问题了？” “是的。” 贝蒂吃了一惊，没想到理查德这么快就猜到了原因，于是艰难点头：“布鲁斯昨天拿自己做实验，现在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哪方面不对劲？” 理查德倒吸一口冷气，拿自己做实验，现在的年轻人胆子怎么都这么大？ “他……” 贝蒂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半晌后。 理查德一脸纳闷，面前的贝蒂艰难开口：“他绿了。” “绿了？” 理查德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意思？” “就是绿了。” 贝蒂语气带着担忧，闷闷地说道：“他的皮肤完全变成了绿色，而且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第131章 避避风头，一举两得 理查德下班后，跟随贝蒂来到布鲁斯·班纳的家。 联合实验室的同事，布鲁斯·班纳的死党，哈珀，正焦头烂额的照顾着他。 当理查德见到布鲁斯的绿色皮肤，以及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模样，陷入沉吟。 他本以为“变绿”是个意向词，没想到是个形容词。 话说回来，伽马射线强化怎么会让人变绿呢？ 这是什么原理？ 难不成是副作用？ 看过贝蒂递过来的相关数据之后，理查德更加不解。 按照数据显示，此时的理查德比普通人健康数倍，他们进行的人体强化实验可以说非常成功。 可为什么布鲁斯·班纳皮肤会变绿，而且迟迟醒不过来？ 就在他沉思之际，眼前的布鲁斯·班纳忽然呻吟一声。 这声音吸引了床前几人的注意力。 只见布鲁斯眼皮子抖了抖，绿油油的肤色渐渐褪去，终于清醒过来。 在贝蒂激动的神情下，布鲁斯缓慢睁开眼睛。 他似乎受到某种刺激，下意识挥舞手臂，尚未完全褪去绿意的五指，不经意的落在床沿，五指合拢，狠狠一抠，攥成拳头。 咔！ 实木打造的床沿，被他硬生生捏成了粉末般的木屑。 贝蒂和哈珀睁大眼睛，理查德神情呆滞。 全场俱寂。 布鲁斯·班纳回神以后，半靠在枕头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抬起手来，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粉末般的木屑，倒吸一口冷气，跟着精神振奋，欣喜若狂。 “我成功了？！” 他喃喃自语：“我就知道能行！” 话音落下。 迫不及待的再次出手。 顾不了那么多，热血上头，翻身而起，狠狠一拳，扭身砸向墙壁，要做个小小的力量实验。 砰！！ 布鲁斯的拳头落在墙上，剧烈疼痛传来。 “啊——” 他惨叫一声，蹲在地上捂着微微颤抖的手，脸上的痛苦之色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 他根本不在乎指骨传来的剧痛，眉头紧锁，觉得非常不对劲，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涌现：“力量怎么失灵了？我怎么又正常了？我不是成功了吗？” 理查德见状，收敛惊容，若有所思，猜测道：“会不会只有在你变绿的时候，才会拥有超能力？” “变绿？” 布鲁斯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他刚刚苏醒，此前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对于自己身体的具体变化，并不明确。 身旁，贝蒂和哈珀见到这一情况，对视一眼，觉得理查德说的很有道理。 “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再绿起来呢？”哈珀沉吟。 “难不成要再被伽马射线强化一次？”贝蒂眉头紧锁，跟着果断排除了这个选项。 通过伽马射线促进人体强化，原理上经过布鲁斯的证明，可以成功，但一次或许有效，连续的叠加却极有可能导致人体基因崩溃，或者诱发不正常的改变——使人变成怪物。 总之，如今既然已经成功，最好不要再次冒险。 布鲁斯·班纳看着跟前几人沉默不语的模样，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实验数据呢？” 他捏了捏拳头，心有余悸，不打算再次尝试，而是连忙催促：“把实验数据拿给我……有了这些数据，我们的项目就还有机会保留，不会被撤消！到时候，我们仍有时间慢慢搞清楚，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布鲁斯这么说，理查德暗自叹了口气。 倒不是觉得布鲁斯的坚持，会挤占自己本该能掌握的更多资源，而是觉得布鲁斯没有搞清楚现状。 就算布鲁斯成功了又如何？ 抛开本就对他不感冒的奥斯本公司不谈，连他原本的后盾——军方，摆明了不打算再对他的实验项目进行丝毫投入。 美国队长的存在，证明了理查德所进行的“生物基因改造”才是最佳方向。 奥斯本公司和军方怎么可能舍近求远？ 除非布鲁斯直接拿出最终成品，一巴掌拍在军方高层的脸上，指着鼻子告诉他们，我就是比美国队长更行！ 否则，布鲁斯已经彻底出局，没有任何机会了！ …… 菲斯克制药。 天色将晚，黄昏只剩最后的余晖，天边洁白的云朵，一半金光一半昏暗，形成特有的日落景观。 咚咚咚！ 戴维轻松下来，在办公室歇了一整天，刚要下班，就见到韦斯利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有人要见你！” 声音落下，他打开了房门。 办公室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靶眼，莱斯特！ “很高兴见到你没事。” 靶眼来到他办公桌前，大大咧咧地坐下，一点都不客气，咕噜噜灌了一杯水。 “找到孟德尔·斯托姆了。” 寒暄一句，不等戴维发问，他就主动说出来意：“我们在奥斯本公司附近发现了他的踪迹……你一定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藏在奥斯本公司附近的下水道！” 戴维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靶眼噼里啪啦，脱口而出的一串消息砸脸，神情不变，笑道：“看来你和手合会的交流非常愉快。” 让靶眼去管理手合会果然没错。 此前的手合会听调不听宣，直到被戴维的重拳锤过，五根手指断了两根之后，由靶眼出面、走马上任，短短几天时间便有了结果，顺利找到了孟德尔·斯托姆。 或许这当中有巧合存在，可无论如何，也抹杀不了靶眼的作用和功能。 “托你的福，高夫人和村上很配合我的工作，尤其是你吩咐下来的事情，他们更是不敢不做。” 靶眼并不居功自傲，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清楚：“你知道的，虽然在你的推动下，我在名义上成了手合会的首领，但实际话语权有限，没有完全控制它……当然，只要你和威尔逊一直站在我背后，他们也没人敢无视我的决定。” “这就够了。” 戴维摸了摸下巴：“手合会的五个创始人毕竟还活着三个，高夫人、村上，还有博徒，这三个家伙本事不大，野心却不小……” 转念一想，露出笑容：“你觉得那些手合会忍者怎么样？” “他们是非常好用的工具。” 靶眼思考片刻，老实回答说道：“手合会在洗脑方面有一手，加上他们本身拥有复活手下的特殊魔法，这些忍者的确是手合会掌握的最大的一手牌。” 戴维笑问一句：“如果我给你找来另一批忍者，让他们融入手合会，由你作为指挥，你觉得如何？” “真的？” 靶眼“腾”地一下站起来，激动说道：“如果真有你说的这批忍者，对我帮助非常大！” 他虽然在手合会做得还行，但主要是高夫人等人看在戴维和威尔逊的面子上，不敢给他脸色。 如此长久下去，一旦戴维和威尔逊遇到特殊情况，靶眼在手合会的地位也会自然而然的变得尴尬起来，甚至会遭到反噬。 手合会毕竟是高夫人等人一手扶持起来的组织。 手合会的一帮忍者，也是高夫人等人一手训练而成，被彻底洗脑的工具人。 吃饭的家伙和饭菜都是别人的，靶眼看似跟对方是一家人，实际却只是个客人，怎么可能每顿饭都吃得安心？ 而按照戴维此时的说法——他能为靶眼找来一批听话的忍者下属！ 这事儿若成了，等于是靶眼在手合会内部，安插了一批能完美融入手合会的自己人，不仅增强自己在手合会内部的势力及掌控力，还壮大了手合会的势力，高夫人等人捏着鼻子也得认下。 这当然是大好事一件！ “你准备从哪里找人？” 靶眼目光火热，迫不及待。 他相信戴维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大脚帮。” 戴维念头收束，有了新的想法，笑道：“大脚帮的忍者虽然比不上手合会，但放在纽约地下世界，也算是一份不错的助力。” 顿了顿，他强调一句：“不过，要收拢大脚帮忍者，你得配合我做点事。” “没问题。” 靶眼果断点头：“我都听你的。” “我会让大脚帮和孟德尔·斯托姆联系上，到时候，自然有大脚帮的对手去解决大脚帮，连带着处理孟德尔·斯托姆……” 戴维缓缓说道：“你要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时候，将情报告诉敌人的敌人！引导他们，帮助我们一石二鸟！” 敌人的敌人？ 靶眼微微一愣，借刀杀人是戴维喜欢的玩法，他并不觉得奇怪。 他惊讶的是，听戴维的意思，大脚帮惹上麻烦了，即将被人打杀。 大脚帮在纽约相对低调，但绝不算声名不显！ 恰恰相反，除了在地狱厨房这个黑帮势力中心，大脚帮可以说是已经站在了二流势力的顶尖位置，属于准一流黑帮，因为地域人种因素，还与手合会的村上有着一定程度的联系。 在懂行的人眼里，也就是鸡头与凤尾的区别。 这样一个能力不弱的黑帮势力团伙，而且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忍者大师，掌控着一个忍者团伙。 究竟是怎样的对手，居然会让戴维觉得，大脚帮肯定会覆灭在其手中？ 靶眼眼睛转了转，秉承着有问题就问的原则，好奇地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你都已经开始关注下水道了，连这点风声都不知道？” 戴维反问一句，眼眸中带着一丝笑意：“给你一个提示，环球日报……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环球日报？ 这不是你的产业吗？ 靶眼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目光微凝。 戴维早就准备好了，无论自己是否答应，他都会顺势干掉大脚帮，收拢大脚帮被消灭后的残余力量。 他忍不住打量眼前这个依旧年轻得过分的男人。 虽然才认识并接触对方几个月，但靶眼似乎见到了一个了不起的男人，仿佛代表着纽约地下最黑的一面旗帜，正在大苹果城黄昏降临之际，如同初升的太阳般冉冉升到旗杆顶端。 “好，我会和他们联系。” 靶眼点了点头，遵照戴维的吩咐，准备协助大脚帮的敌人，暗戳戳的对大脚帮下黑手。 “不过，你确定等大脚帮分崩离析之后，剩下的那帮忍者能投靠到我麾下，而不是村上那边？” 他不是不相，只是考虑到其中的疑点，想得到戴维确定且肯定的答复：“大脚帮背后的忍者大师，和村上来自同一个国家，他们或许有交情……” “放心。” 戴维语气笃定：“有我在，你会是大脚帮唯一的选择。” “那就好。” 靶眼露出笑容，热血沸腾，随即风风火火的离开，朝环球日报的方向赶去。 …… 当晚。 吃过晚餐之后，母亲玛琳安然入睡。 戴维在卧室的衣柜里，找出了一张压箱底的，岛国味道极为浓厚的红色天狗面具。 戴上面具后，又披上面具下垫着的黑色武士装。 来到窗边，感受气流，乘风而起。 嗖！ 只用了十分钟不到，便飞掠到位于布鲁克林市中心的萨克斯大楼。 萨克斯大楼便是萨克斯集团总部，也是大脚帮的总部，更是大脚帮二号人物，埃里克·萨克斯的安保公司所在。 天台，停机坪处。 “师傅，你来了。” 埃里克·萨克斯见到眼前，不知何时，神秘出现的戴维，内心感到既惊又喜，同时脸上还有一丝肉眼可见的，由衷的敬畏。 老实说，在戴维得到的系统灌输的记忆中，埃里克·萨克斯对施莱德那叫一个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背叛。 只可惜大脚帮盘子太小，戴维根本看不上。 不过，大脚帮倒归倒，倒是可以留着埃里克，让这家伙去辅佐靶眼。 埃里克虽然不太聪明，但半点小事，给靶眼打下手，绰绰有余。 “我要是不来，大脚帮的生意都被你败了。” 天狗面具下，戴维眼神平静到极点，犹如幽深古井里的水面，没有丝毫波澜。 他指的是最近大脚帮在码头的生意频频遭到神秘团伙武力打击的情况。 大脚帮损失很大。 财物方面不算伤筋动骨，主要是信誉受损。 做黑帮生意，信誉也很重要。 “请师傅赎罪！” 埃里克立刻跪倒在他面前，额头触底，语气恭敬，带着一丝颤抖：“我已经查到对方的身份，是之前投资奥尼尔做实验时，留下的动物实验品，他们已经成长为了特殊的智慧生物……”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这说明我们的计划是可行的！” “只要师傅出手，抓住那几只实验体，从他们体内提取抗原，我们仍然可以重启毒气计划！” 可行个屁！ 戴维暗地翻了翻白眼，这种无脑计划，也只有你这种扑街电影男配才说得出口。 跟着沉吟说道： “光靠我一个人不行，要实施这个计划，我们要学着拉拢盟友，增强大脚帮的力量。” “盟友……难道您说的是金并？” 埃里克皱了皱眉，觉得不妥：“师傅，金并贪婪无度，是一头饿狼，如果找他结盟，我们不可能拿到主导权……他甚至有可能把我们踢出局。” “不，我们的盟友应该是奥斯本。” 戴维深深看了埃里克一眼，缓缓说道：“孟德尔·斯托姆是奥斯本公司的代言人，现在整个纽约地下世界都在找他，他却依旧藏得很好……在这种危难时刻，如果我们找到斯托姆结盟，向他抛去橄榄枝，他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 “孟德尔·斯托姆背后的奥斯本公司，并不逊色于金并，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力，甚至远大于金并……” 他向埃里克描述了一个宏伟蓝图：“我很清楚，孟德尔·斯托姆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我喜欢有野心的人。” “师傅英明！” 在搞阴谋诡计方面，埃里克的脑子一向转得很快。 他深以为然地说完，又迟疑一下：“可我们该去哪里找孟德尔·斯托姆？” “奥斯本公司附近的下水道区域，斯托姆就藏在那附近。” 戴维说着，见到埃里克惊讶的表情，淡淡一笑： “不然，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师傅英明！” 埃里克相当佩服，重复一句，拜服在戴维脚下。 他当然想不到，戴维这是打算让自己麾下的大脚帮去送死。 施莱德这个身份实在鸡肋。 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戴维这些日子出了不少风头，这次打算避一避。 刚好用大脚帮坑奥斯本公司一把，先让大脚帮和孟德尔·斯托姆绑定，再让那四只小乌龟对付大脚帮的同时，顺手收拾了孟德尔·斯托姆算了。 这样一来，既能解决施莱德这个身份带来的不必要的麻烦，又能让明面上的敌人——奥斯本公司吃个闷亏。 一举两得。 第132章 真的有乌龟人？ 埃里克动作很快。 在接到命令后，便被戴维钩勒出的宏伟蓝图洗了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积极性，指挥大脚帮忍者全体出动，将奥斯本公司附近的下水道区域刮地三尺，搜寻有关孟德尔·斯托姆的踪迹。 这一动作引起了孟德尔·斯托姆的高度警惕。 他意识到自己位置暴露，刚要招呼诺亚·伯恩斯坦收拾东西逃走，埃里克便已确定了他的所在，毫无顾忌的主动闯入其地盘。 “斯托姆博士，我没有恶意。” 埃里克走进经过改造后，看起来颇为现代化的下水道实验室，身后跟着一帮全副武装的忍者，一边打量，一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挂着的傲慢笑容。 斯托姆与他对视一眼，目光冰冷，一言不发。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埃里克·萨克斯，萨克斯集团董事长，也是……” 埃里克没有在意斯托姆的冷淡，自顾自地说道：“大脚帮的二号人物。” “大脚帮？” 孟德尔·斯托姆目光更冷。 现在整个纽约地下世界，全体黑帮，都是金并的爪牙。 埃里克口口声声说没有恶意，却随身带着一帮恶意满满、全副武装的忍者，谁信？ 好在斯托姆并不恐惧被人找上门来——早知道纽约地下世界的人全在寻找自己，没人会坐以待毙。 这段时间，虽然一直蛰伏在下水道的实验室，但绝对不算没有准备。 恰恰相反，他的准备比埃里克能想得到的更多。 此时，奥斯本公司附近的下水道区域，仍有他和诺亚的实验对象作为打手，藏匿其中，牵制找上门来的埃里克等人。 与其说是埃里克等人毫不受阻的长驱直入，不如说是斯托姆故意放他们进来，关门打狗。 “这么说，你是金并的狗？” 斯托姆看着眼前，气质儒雅，貌似知识分子的男人，眼神微凝，感受到空气中若有所悟的威胁，极为警觉，冷笑一声：“那没什么好说的，不管你要怎么做，我都接招。” “这话太难听了，大脚帮最多算是金并的合作者。” 埃里克一点都不生气，温声细语地说道：“金并的确是如今纽约地下世界，或者说东海岸地下世界的最强者，但每个人都想把他拉下马，站在他头顶耀武耀威。” “事实上，大脚帮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我们有一个计划。” 他张开双臂，直言不讳，演讲般滔滔不绝：“要达成这个计划，需要很多人齐心协力……斯托姆博士，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你希望我加入你们？” 斯托姆微微一惊，随后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紧绷的身子略微松懈，但紧张依旧，摸了摸下巴：“你就不怕金并找你麻烦？” “这世界的规矩，不就是人吃人么？” 埃里克很有诚意：“在你打算和我们做过一场之前，不如先听听，我的计划是什么。” 斯托姆眉头微皱：“你说。” 片刻后。 听埃里克说完，斯托姆脸色带着一丝古怪，上下打量对方，只觉得自己今天是真长见识了。 这是哪来的二傻子？ 大脚帮的二号人物就这点水平？ 那个传说中的忍者大师施莱德，怎么会任由一个这样的二傻子当帮派的二号人物？ 不过，这样的家伙的确很容易控制。 念头闪过，斯托姆斩钉截铁地开口：“我同意了！”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我们得谈一谈细节。比如，你们研究出来的毒气，我很感兴趣。” 虽然明白埃里克的计划一点都不可靠，但斯托姆看上了大脚帮的能量。 协助大脚帮做大，有利于分裂金并的地下势力。 戴维作为金并势力团伙的一份子，金并势力受创，便意味着戴维所能掌控的能量被削弱。 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斯托姆自然乐见其成。 而大脚帮一旦陷入危险，他随时可以借助奥斯本公司的能量，抽身逃离。 “明智的选择。” 埃里克背靠忍者，露出笑容，却没注意对方眼神中，隐藏极深的强烈讥讽之色。 突然。 有人凑到埃里克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脸色骤然一变。 斯托姆见状，顿感不妙。 “怎么了？” “你暴露了，有人闯入，我们要赶快离开！” 埃里克招呼一声，按照原定路线撤退。 斯托姆迟疑片刻，上前看了眼监控，屏幕上的画面，令他露出极端的惊愕之色。 这是……乌龟？！ …… 奥斯本公司附近，一辆黑色本田轿车正停靠在马路边，车内的一男一女，拿着微型摄像机，瞄着路边拍摄。 “尤里克，这次我们肯定发达了，这条新闻一定能登上头条，就像你上次曝光奥斯本公司暗中授权地平线实验室，进行非法人体实验一样。” 爱普莉尔·奥尼尔是个金发美人，身材火辣，性格火爆，只是有些顾前不顾后，想到什么就干什么，否则也做不出独自一人持续暗中调查大脚帮犯罪事实，并且意外发现，有神秘团伙正在针对大脚帮进行武力打击的事情。 本·尤里克代表环球日报挖到这个徒弟之后，发现这孩子跟自己颇为合拍，尤其是爱普莉尔掌握到的证据，让戴维吩咐下来的事情得以快速推进，看爱普莉尔就更顺眼了。 当前情况是，环球日报已经准备好了稿子，并且通知了关系不错的同行，准备针对大脚帮进行昼夜不停的大量宣传，以炒热话题。 “那个神秘团伙究竟是谁，你搞清楚了么？” 尤里克无奈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有四个人，而且还是四只乌龟人，却一点证据都没有……我有理由怀疑是你喝醉了之后，看到了四个穿着玩偶服的街头英雄在打击犯罪！” 街头英雄这个词语，在如今时代，已经不算陌生。 随着吸血龟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的出现，“超级英雄”这个词语被炒得火热，逐渐深入人心，街头英雄一词作为衍生产物，也逐渐开始盛行。 那些在街头打击犯罪的“义警”、“好心人”，被人们统称为街头英雄。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词语也是环球日报的发明。 在戴维顾不上环球日报的那段时间，布什金为了续上超级英雄的热度，的确想了不少办法。 “不可能！” 爱普莉尔拉开手提包，露出包里破碎成零件的相机，语气坚定地说道：“这就是证据，他们亲手毁了我的相机，这里面本来有我拍下的照片！是他们亲手毁掉了！” “说不定是你喝醉过后意外摔坏的。” “我很少喝酒。” 爱普莉尔说道：“而且你没办法解释，就算相机是摔坏的的，储存卡呢？” 尤里克摇头：“有很多解释，亲爱的，反正我是不会相信，你口中的那四只乌龟人是真实存在。” 顿了顿，他强调说道：“我见过吸血鬼，是的，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吸血鬼……迈克尔·莫比亚斯，虽然是隔着远远的距离，只看见了一眼，但他至少是个人的样子，而不是什么乌龟！” “孩子，这是现实世界，不是奇幻世界！没有兽人！” 尤里克的话让爱普莉尔有些气馁。 后者明白，自己没办法让尤里克强行接受，这个世界真有乌龟人这一事实。无论自己怎么说，只要不把证据砸在尤里克脸上，尤里克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事实上，她口中的一切，的确匪夷所思。 “更何况，你说那几只乌龟叫莱昂纳多、拉斐尔、多纳泰罗和米开朗基罗……拜托，我真的接受不了西方文艺复兴的历史人物变成了乌龟！” 尤里克越说越觉得好笑，却没注意到，爱普莉尔脸上浮现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我突然想起来，我小时候养过四只乌龟……不，他们是我父亲的动物实验对象，除了乌龟，还有一只叫做斯普林特的老鼠。” 她念叨一声，眼睛渐渐发亮，自语说道：“他们是我养大的，那几只乌龟是我养大的……我知道该去找谁了！” “好吧，我敢打赌，你当时一定喝醉了。” 尤里克听了这话，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我会找到证据，让你相信我的。” 爱普莉尔有了新的想法和线索，觉得那几只乌龟一定与当初自己父亲的实验有关。 这时。 咚咚咚！ 有人站在他们车前，敲了敲车窗玻璃。 爱普莉尔摇下车窗，看着面前，穿着黑色风衣，额头上有着圆形伤疤的，眼神戾气十足，不像好人的光头男子，眼眸中浮现出一丝警惕，诧异道：“你好，有事吗？” “放轻松，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靶眼瞧见金发小美人像是炸毛的小猫般的表情，目光落在驾驶座上的尤里克身上：“你认识我，对吧？” “是的，我认识你，莱斯特先生。” 尤里克有些紧张，额头迅速冒出汗水，斟酌一瞬，缓缓说道：“请问有什么事情？菲斯克先生有什么吩咐？” 菲斯克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反倒是靶眼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家伙口中的菲斯克先生，肯定不是威尔逊·菲斯克，而是戴维。 “今天我是你们的线人。” 靶眼说着，又敲了敲车门，看向不远处的下水道井盖：“下车吧，我发现了大脚帮的动静……对你们很有帮助。” 听到这话，爱普莉尔眼睛睁大，扭头看了眼尤里克，跟着又仔细打量跟前的靶眼。 她倒是没想到，尤里克还有这样的关系。 不过，从靶眼的外形来分辨，的确很像是混迹地下世界，传递消息的“线人”。 “伙计，希望你的线索能用得上！到时候，等新闻上了头条，也有你的一份。” 爱普莉尔一兴奋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下车后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靶眼的肩膀，笑道：“跟着我们混，让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靶眼又是一愣。 他瞧见爱普莉尔笑颜如花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而跟在爱普莉尔身后下车的尤里克，身子瞬间紧绷起来，本想提醒爱普莉尔，可见到靶眼好像没有生气，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准备等到事情结束后再提醒爱普莉尔，让她注意分寸。 很快。 靶眼撬开了井盖，示意二人钻进去。 “为什么要钻下水道？” 爱普莉尔好歹是个女生，对于脏乱差的下水道环境略有几分抵触。 “我明白了。” 尤里克却不用解释，眼睛一亮，好像打通任督二脉，脑子瞬间清醒。 此前在跟踪调查奥斯本公司授权地平线实验室进行非法人体实验时，他就跟着孟德尔·斯托姆进入了地平线实验室附近的下水道实验室。 如今看来，大脚帮也在这附近的下水道区域，建立了一个相关的非法场所？ 听完尤里克的解释和猜测后，爱普莉尔二话不说，第一个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作为一个试图打击罪恶，以谋求升职加薪，并且贯彻正义的女记者，她对自己的第一个目标——大脚帮，存在着莫名的执念！ 尤里克和靶眼紧随其后。 靶眼早就摸透了附近地形，带着二人来到孟德尔·斯托姆的下水道实验室周边。 爱普莉尔和尤里克越往里走，越是察觉到了周围异样。 脚步变轻，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他们意识到这附近都是大脚帮的忍者打手。 “你该不会是故意把我们带去送死吧？” 爱普莉尔有点心虚。 “你们不是在找大脚帮的犯罪证据吗？” 靶眼低声笑道：“跟着我走，里面就是你们要找的证据，而且是能够彻底将大脚帮打得翻不了身的铁证。” “这里是奥斯本公司附近，我记得孟德尔·斯托姆逃走后，迟迟没有被抓捕……” 尤里克灵光一现，想到上次跟着斯托姆进了下水道实验室，愕然开口：“大脚帮不会和斯托姆勾搭上了吧？” “你倒是挺聪明。” 靶眼看了尤里克一眼，赞许道：“不错，今天你们要拍的，就是他们会面的证据！只要你们能成功，那下一期报纸的头条，纽约市民口中议论的话题，全都是你们的报道！” 听到这话，二人呼吸急促起来。 “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么？” 爱普莉尔终于看出，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什么普通的线人。 她又不傻，尤里克在和靶眼说话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令人记忆深刻。 “可以，放心去拍。” 靶眼拍拍胸脯，自信满满：“只要你们不自己作死，我就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说话间。 砰砰砰砰！！ 枪声如同惊雷，骤然在三人耳边响起。 同时，叮叮当当的激烈打斗声，让三人面面相觑。 靶眼一下子窜了出去，在下水道拐角的地方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身子明显一僵，神情跟着变得有些呆滞。 “发生什么了？” 尤里克和爱普莉尔见状，惊讶之余，小心翼翼的快步上前。 拐角处，爱普莉尔探出脑袋一看，露出激动之色。 尤里克做出相同动作，脸上的表情却如同石化。 他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身边的爱普莉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告诉过你，我告诉过你！！” 爱普莉尔语无伦次，不断重复，尽其所能的压抑心情，免得一下子笑出声来，声音却显得有些尖锐。 “尤里克，你看到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乌龟人！！” 她低声说道：“它们是我父亲的动物实验体，不会有错的，我认识它们！一定是它们！！” 第133章 奥巴代亚的邀请 四只忍者打扮的乌龟，戴着蓝红黄紫不同颜色的眼罩，挥舞手中的武器，动作矫捷如猎豹，在下水道空间来回弹跳，面对枪林弹雨，丝毫不惧，身上的龟壳就是最好的防护。 大脚帮的忍者根本不是这四只乌龟的对手，被打得抱头鼠窜，连连败退。 与此同时，也有几个不是忍者打扮，但战力明显强出忍者一截的打手——经过人体改造手术强化的改造人，抽冷子与四只乌龟人角力。 战局忽然稳定下来，乌龟们无法短时间内突破对方的防线，而对方也奈何不了乌龟们。 “拉斐尔，麦奇，你们两个去追人，大脚帮在这附近来了这么多人，肯定有什么阴谋……” 乌龟中的老大，莱昂纳多目光冰冷，手持武士刀，凌空一劈，逼退身前的敌人，同时沉声说道： “我和多尼拦住他们！” 这话毫不掩饰，在他对面的敌人杀气暴增，依旧不言不语，只是身子向前挪了一步，与莱昂纳多等人越发靠近，一是很明显——别想从我们手中逃走！ “好，你们小心！” 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对同伴有极深的信心，在莱昂纳多和多纳泰罗的掩护下，最终还是冲出敌人的包围圈。 咔咔咔！！ 双方对峙之际，爱普莉尔和尤里克找准角度，小心翼翼的偷拍了几张照片。 “行了，照片拍够了没？这儿不是重点，快走，去另外的地方。” 靶眼压低声音，一边说话，一边扒拉二人，拖着他俩快速移步，离开打得正火热的战场。 “我们去哪里？” 爱普莉尔有些不情愿。 她对四只乌龟十分好奇，却拗不过身强力壮的靶眼，以及在靶眼的吩咐下，半点都不敢反抗，只会举手称是的本·尤里克。 忍不住反驳道：“乌龟们就是一直在暗中打击大脚帮犯罪行为的义警。如果这都不是重点，那什么才是？” “大脚帮为什么要来下水道吗？你口中的那几只乌龟义警，为什么会突然在这里，袭击大脚帮？” 靶眼反问：“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没错，莱斯特先生说得对，爱普莉尔，你要服从安排！现在我们周围的环境很危险，不能在刚才那个地方久留，万一惊动了战斗双方，我们会更危险！” 本·尤里克想都不想，对靶眼的动作表示赞同。 “这边。” 靶眼招呼一声。 在戴维的吩咐下，他早早的熟悉过了附近下水道地形，也摸透了斯托姆和大脚帮等人的最佳撤退路线，快速前进，找了个完美的角度蹲守。 很快。 他们刚刚就位，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爱普莉尔和尤里克对视一眼，躲在另一边的拐角处，暗中观察。 瞧见下水道的通道尽头，有两道身影被一群忍者，以及几个膀大腰圆，穿着特殊战衣的改造人，簇拥着走了出来。 他们找到了向上的通道，开始攀爬，打算推开井盖去到地面，脱离下水道区域。 来自环球日报的记者二人组见状，一边观察，一边拿出微型相机拍摄。 当爱普莉尔见到其中一人的模样，露出了震惊至极的表情。 “埃里克·萨克斯？” 她几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背后发凉，被惊得头皮发麻。 埃里克·萨克斯曾经是她父亲所在实验室的投资者，也是她父亲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身旁，尤里克的表情，跟她一般无二，都是一脸震惊。 不过，尤里克在震惊之余，也有一丝意料之中——他见到了孟德尔·斯托姆，证实了自己此前的猜测。 斯托姆果然藏匿在下水道！ 大脚帮来这儿的目的，果然与斯托姆有关！ “先生，他们追过来了！！” 有人低声说道：“我们去拦住他们，你们赶紧撤退！” “好。” 埃里克点头，看了斯托姆一眼，快速爬上梯子。 斯托姆迟疑一瞬，最后也紧随其后。 诺亚·伯恩斯坦没有选择。 他的靠山是斯托姆，斯托姆都照做了，他更没有反对的余地。 大脚帮、斯托姆一行人迅速撤离。 躲藏在拐角处，暗中观察的环球日报记者二人组，已经拍摄了足够多的内容。 靶眼完成了任务，十分高兴。 还不等他们换地方跟着撤离，便见到两只乌龟杀出重围，全力追赶之下，来到了大脚帮和斯托姆等人撤退地点，也就是联接下水道井盖的梯子附近。 发现井盖被打开，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抬头，看着圆形井盖外的湛蓝天空，对视一眼，脸色一沉，俱是心情不佳。 他们不能离开下水道！ 尤其在白天！ 因为乌龟人的存在不能被外人所知！ 这是他们的老师，也是身为养父的斯普林特的教诲！ 爱普莉尔瞧见两只乌龟人站在井盖下方，任由头顶的阳光照射下来，却没有任何追击的行动，看上去颇为气馁的模样，忍不住又偷拍了几张照片。 唰！！ 就在她按动快门键的瞬间，已经脱离战场环境，对四周动静十分敏锐的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当即扭头看向下水道的通道拐角处。 随着两道冷厉目光射来，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动作飞快，如同草原上的猎豹，气势汹汹，几乎只用了一秒钟时间，便闪身而至，来到靶眼等人身前。 砰！！ 靶眼站了出来。 他挡在爱普莉尔和本·尤里克面前。 “嘿，伙计们，我们是记者，没有恶意。” 靶眼将乌龟们视为队友，当然不可能动手，试着安抚两只乌龟。 “是我！爱普莉尔·奥尼尔，你们还记得我，对吗？” 爱普莉尔知道自己闯祸了，如果不是她惊动对方，就不会有如今这场对峙，于是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自我介绍道：“我们上次在布鲁克林码头见过。” “爱普莉尔，又是你？！” 米开朗基罗心直口快，一时间脸色愕然。 拉斐尔皱了皱眉，打量跟前的靶眼，从靶眼身上嗅到了威胁。 “拉斐尔，别看了，他们没有恶意。” 米开朗基罗收了武器，对伙伴笑道：“除了爱普莉尔，这个有些秃顶的男人我也认识，本·尤里克，环球日报的知名记者，之前曝光了奥斯本公司和地平线实验室非法人体实验的那个人，我在报纸上见过他——他们不是坏人！” “能谈谈么？” 靶眼听了这话，发现自己被归类成了好人阵营，脸上笑容更深，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他忍不住说道：“如果你们的目标是大脚帮，那我们完全可以好好谈谈。相信我，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可以，但稍等一下。” 拉斐尔思考一瞬，发现自己不是谈判的料，按下耳边的微型通讯器：“莱昂纳多，多尼，大脚帮跑了，你们尽快过来，这边有情况。” “收到！” 耳机那头传来低沉的回复声。 …… 与此同时，戴维正在附近不远处的麦卡伦集团，准备参加即将开始的股东大会。 近来纽约暗流涌动，明面上最大的新闻热点，大概就是财经类，有关麦卡伦集团因新技术研发失败，而导致的股价大跌。 身为老派军火公司的麦卡伦集团，在这场风波中颓势尽显。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鼓吹后进之辈——汉默公司，在业务方面远远超过了麦卡伦集团。 这是麦卡伦集团的股东们无法容忍的。 他们对麦卡伦集团没有感情，也不在乎麦卡伦集团是否被汉默公司超越，从顶流跌落。 他们唯一在乎的是麦卡伦集团的价值，或者说股价，跌成了这个样子，詹姆斯·麦卡伦为什么一点表示都没有，任由媒体唱衰也无动于衷？ 出于对麦卡伦集团实际情况的了解，股东之间对麦卡伦十分不满，股民也是人心惶惶，纷纷抛售手中的股票。 戴维暗中接盘，却意外发现，市场上居然有人在与他抢肉吃。 调查以后，此人的身份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奥巴代亚·斯坦尼！ 斯塔克工业集团CEO，托尼·斯塔克的叔叔。 在霍华德·斯塔克死后十年，二人配合无间，一手将斯塔克工业集团带上了新的巅峰。 托尼甘当老黄牛，创作之余，日日锄地，夜夜笙歌。 奥巴代亚则勤勤恳恳，使企业为己出，最终因心态失衡，撕开伪善的面具，化身铁霸王，暗中对托尼痛下杀手，却催生出漫威宇宙的史诗级人物，拉开了漫威宇宙的序幕。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戴维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光头老男人，表面不动声色，淡淡说道：“初次见面，但我们两个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斯坦尼先生，你可以叫我戴维。” 麦卡伦集团大约百分之四十几的股份，掌握在一大批投资机构和基金公司手中，其中不乏官方基因。 这部分戴维几乎不考虑。 要从这些人手里抢肉吃，必须花更多力气，得不偿失。 剩下百分之二十几，归属詹姆斯·麦卡伦所在的麦卡伦家族。 最后剩下的，作为流通股，进入股市。 由于近段时间，麦卡伦集团的不利新闻，以及内部放出的财报，等等消息，使得麦卡伦集团股价大跌，戴维趁机出手，买入了市面上的大部分股票，让他一举成为了麦卡伦集团的第一大个人股东。 而第二大个人股东，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奥巴代亚·斯坦尼。 据戴维所知，目前奥巴代亚手里，掌握着麦卡伦集团百分之四点九的股份。 这个数字卡得十分巧妙。 按照官方规定，对于上市公司持有百分之五及以上的股东，会有一定程度的限制。 不超过百分之五，便不会触发限制。 这似乎意味着，奥巴代亚并没有想要长期持有麦卡伦集团股份的想法，只是隐姓埋名的打算捞一笔。 戴维思考良久，还没等他发出消息，就收到了奥巴代亚发出的，希望与他在麦卡伦集团召开股东大会之前，见面的邀请。 他欣然同意。 “戴维，很久之前，我就听说了你的名字。” 奥巴代亚微笑的看着眼前，身体健硕的青年，尽管早知道对方已经脱胎换骨，可当自己亲眼见到，戴维与资料中，坐在轮椅上的虚弱模样截然不同的样子时，还是忍不住惊叹。 显然，这都与菲斯克制药最新研究有关。 正如许多机构所观察的那样，戴维跟莫比亚斯一样，治愈了自身的血液疾病，成为了拥有超能力的“英雄”。 加上奥巴代亚对前段时间，戴维和特种部队的交锋，奥巴代亚更加肯定这一点。 “今天见到你，没有让我失望，你跟传闻中一样。” 他发出爽朗的笑声。 “能从斯塔克工业的CEO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是我的荣幸。” 戴维如果不是知道奥巴代亚是个心理扭曲的老阴比，说不定还真被他如今爽朗的老好人模样给骗了，微微一笑：“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作为同行，在大家都唱衰麦卡伦集团时，你却对它这么看好。” “纳米虫技术是非常先进的科技，能应用在方方面面，包括医学、药学、化学和生物检测、制造业、光学、国防等……” 奥巴代亚毫不隐瞒：“作为菲斯克制药的创始人，又是研发出纳米虫技术的天才，你是我见过除了托尼之外，最优秀的年轻人。” 戴维微微皱眉，他就知道是这个出了岔子。 老实说，以奥巴代亚的手段，能了解到这一情况，并不出人意料。 斯塔克工业和军方有深入合作，特种部队又是此前事件的参与者，奥巴代亚甚至和霍华德·斯塔克还是多年的老朋友，对神盾局的存在，或许也并不陌生…… 因此，奥巴代亚能锁定麦卡伦集团，的确不是意外，而是意料之中。 “我就直说了，戴维。” 奥巴代亚的声音接着响起：“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麦卡伦集团，而是为了你。” 戴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听着对方开口。 “我想邀请你加入斯塔克工业。” 奥巴代亚语气诚恳，眼神真挚，缓缓说道：“你的纳米虫技术，放在麦卡伦集团，纯粹是暴殄天物。只有在斯塔克工业，才能对你的天赋，对你的研究，产生最大的帮助。” “到时候，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托尼。”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尽管托尼性格古怪，可他其实很需要一个能在创造力方面，与他匹配的天才朋友——我相信，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第134章 重启实验！乌龟们的怀疑！ 让我交出纳米虫技术并加入斯塔克工业，然后把我介绍给托尼·斯塔克？ 戴维脸色略微古怪。 气氛沉凝。 针落可闻。 会议室内，只有他和奥巴代亚，相对而坐，静静对视。 后者在等待前者的回答。 在奥巴代亚看来，自己给出的绝对是合理且相对有诚意的条件。 不过，他想不到的是，戴维必然无法接受。 加入斯塔克工业，说白了就是成为打工人，可他现在进入麦卡伦集团，就是合伙人，性质完全不同。 给自己打工和为别人打工能一样么？ 再说，任凭奥巴代亚把托尼·斯塔克夸得天花乱坠，托尼真是个好相处的人么？ 哪怕经历挫折之后的托尼，也算不上好相处，更别说在他并未发生变化的性格恶劣的时期。 能戏弄奥尔德雷奇·基里安，把人家晾在气温零下，风雪交加的天台一晚上，托尼的自大且自我程度可想而知。 戴维一点都不希罕跟他成为朋友。 如果这么做了，反倒会让已经归心的基里安，与他产生嫌隙。 尽管基里安不是重点，可其他人会怎么看？ 跟基里安关系不错的康纳斯、玛雅等人，又会怎么想？ “抱歉，我拒绝。” 戴维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我没有加入斯塔克工业的理由。” 奥巴代亚皱了皱眉，注意到了戴维的字眼是“理由”，而不是“想法”。 意思是，他给的不够多！ 思索片刻，奥巴代亚没有选择退一步，而是向前进了一步，再度开口，问了个问题：“你真的认为，你可以凭借纳米虫技术，让麦卡伦集团起死回生？” “是又怎么样？”戴维反问。 “如果你执意加入麦卡伦集团，那我们就是对手。” 说话间，他顿了顿，意味深长：“据我所知，你现在还和奥斯本公司关系不佳，诺曼·奥斯本视你为敌，暗中针对你做出许多布置，日薄西山的麦卡伦集团面对奥斯本公司，本就相对式微，更别说，再加上来自斯塔克工业的压力！” 话到末尾，才又故作真诚：“戴维，我很有诚意，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抱歉，我还是拒绝。” 戴维双手抱胸，肢体语言很明显，不乐意再谈。 奥巴代亚看似诚意满满，实际根本遮掩不住那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嘴脸。 实在让戴维厌烦。 正如奥巴代亚所言，单纯的纳米虫技术确实不够让青黄不接，颓势明显的麦卡伦集团起死回生，顶多为麦卡伦集团续几年命。 毕竟，纳米虫弹头在破坏力上，虽然可以媲美核弹，但顶多让军方多出一批压箱底的高科技武器，不可能大规模应用，甚至小范围应用，在如今的世界格局之下，都得受到重重限制，更不可能被大批量采购。 所以最合理的做法，是通过对纳米技术的分解，去进行其他项目的开发。 戴维的依仗主要是完成曼博士身份任务之后的系统奖励——纳米战甲技术图纸。 他如果在千禧初年，提前推出“钢铁侠”类似战衣，并且以此诱惑军方，麦卡伦集团怎么可能不起死回生？ 这几乎跨越式的现代化机甲，是人类文明跨入新时代的象征，更是任何势力都无法抵抗的诱惑。 因此，他才有足够的底气拒绝奥巴代亚。 面对奥巴代亚若有似无的威胁，戴维才能表现的如此平静。 千禧初年是奥巴代亚和托尼·斯塔克关系最亲密的阶段。 奥巴代亚虽然痛恨托尼，但还没到几年后，见到托尼就觉得污了眼睛的地步，仍指望着托尼·斯塔克这颗金蛋给他赚钱，自然要高高捧在手心。 若非没有必要，如今的戴维其实不想与斯塔克工业敌对。 正如奥巴代亚所说，他现在还跟奥斯本公司纠缠不休呢，再多出一个敌人，总归是个麻烦事。 不过，对方都上门放话了，戴维也不会委屈自己。 系统在手，加上他现在的实力层次，加入麦卡伦集团后，算上背后的九头蛇作为政治资本，硬顶奥斯本公司和斯塔克工业，也还算撑得住。 而且，如果顺利的话，也许不久后的奥斯本公司，就轮到他去掌控了。 到时，便是奥斯本公司、菲斯克制药、麦卡伦集团，三家集团公司形成利益联盟，携手对抗斯塔克工业。 即便托尼·斯塔克再天才，奥巴代亚再会钻营，恐怕也无济于事。 从大局来看，纳米虫技术只是添头，这才是戴维最大的底气。 “很遗憾，看来我们谈不拢了。” 奥巴代亚摇了摇头，临走之前，脸上仍带着看似友善的微笑，却连手都懒得和戴维握一握，只留下了一个逐渐走远的背影，以及一句轻微的“祝福”。 “祝你好运。” 戴维坐在椅子上，目送奥巴代亚消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目光微冷。 奥巴代亚的“祝福”非常直接。 显然，他不准备让自己手里，百分之四点九的麦卡伦集团股份，和平过渡。 不过，戴维如今已经是麦卡伦集团的第一大个人股东，严格来说，算得上是合伙人级别，已经足够站上分蛋糕的舞台，并不十分在意奥巴代亚的依仗。 他更关心的是，以奥巴代亚为首的斯塔克工业集团，会如何对待自己加入后的麦卡伦集团。 沉吟片刻，懒得再想，干脆前往更高层的大会议室。 麦卡伦集团的股东大会即将开始。 戴维将在这次会议上，由现任董事长詹姆斯·麦卡伦，宣布他获得麦卡伦集团董事身份，并且戴维将在会议上承诺，把纳米虫技术授权给麦卡伦集团，以挽回麦卡伦集团的颓势。 …… 另一边。 忍者神龟与靶眼等人的交流，接近尾声。 “原来如此，大脚帮来这里是为了招募孟德尔·斯托姆，与他联手……” 莱昂纳多从本·尤里克口中，得到了孟德尔·斯托姆的消息后，明白了大脚帮的来意，但他搞不明白的是，大脚帮究竟有什么阴谋，孟德尔·斯托姆对大脚帮的用处是什么？ “可大脚帮究竟想做什么？” 莱昂纳多眉头紧锁，搞不清楚大脚帮此次行动的动机。 “奥斯本公司，斯托姆是奥斯本公司的人，大脚帮肯定是打算依靠斯托姆与奥斯本公司搭上线！” 靶眼不介意给敌人泼脏水，更何况，事实本就如此。 他提出合乎情理的猜测：“如果大脚帮背后多出奥斯本公司的支持，他们对纽约的危害会变本加厉。” 四只乌龟对视一眼，认为靶眼说的有道理。 “按照你们说的，互相留下联络方式，如果有情况，互相通知。” 莱昂纳多说完，由酷爱发明的科技乌龟，多纳泰罗，给靶眼留下了一个通讯器。 “我破解了卫星信号，有这个特制通讯器，我们可以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联络。” “好。” 靶眼点了点头：“我们分头行动，你们负责调查大脚帮和奥斯本公司的目的，我们负责向大众揭露大脚帮和奥斯本公司的真面目……” 顿了顿，他觉得自己的真实身份，大概率瞒不过眼前这几只装备精良，看上去科技范十足的乌龟，于是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在武力上有需要，我也可以想办法支援。” 四只乌龟点了点头。 莱昂纳多若有所思，深深看了靶眼一眼，收回目光，招呼兄弟们撤退。 嗖嗖嗖！！ 很快，几只乌龟将龟壳当做滑板，转瞬便消失在狭长的下水道空间。 靶眼等人则找了另外的通道离开。 “尤里克，我告诉过你，真的有乌龟人，而且它们是我当年的宠物，刚刚你听到了，我没有撒谎，更没有喝醉了说胡话。” 爱普莉尔走在路上，仍然兴奋难耐。 “是的，我承认之前是我错了，但不要忘记，我们要帮乌龟们隐瞒身份，不能将他们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之中，这是我们与乌龟们合作前提与基础，也是承诺。” 本·尤里克说道：“正如乌龟们所说，如果他们暴露，会被大众视为威胁。” 爱普莉尔略微气馁。 在她看来，揭露大脚帮的犯罪事实固然重要，最吸引眼球的新闻，其实还是作为“义警”在暗中行动，打击大脚帮犯罪行为的乌龟。 靶眼则早在离开下水道时，便与他俩分开。 …… 布鲁克林，下水道区域。 乌龟们回到自己家，在师傅大老鼠斯普林特专门开辟的练武场，迎接了斯普林特来自尾巴的鞭打。 原因在于，他们违背了斯普林特的命令，去找了大脚帮的麻烦。 好在斯普林特早就预料到有此一天，并没有下狠手。 四只乌龟故作痛苦的连连惨嚎，斯普林特虽然知道它们在假装，还是心软放过。 乌龟们回到备战基地。 多纳泰罗打开了电脑，从电脑中搜索了靶眼的信息。 “莱斯特，金并的左膀右臂，果然没错，这家伙不是普通人。” 多纳泰罗眉头微皱，看向身旁的三个乌龟兄弟：“伙计们，跟我们合作的家伙是个黑帮分子，而且不是一般的黑帮分子……他是纽约地下皇帝，金并的得力手下！” “哦？” 三只乌龟吃了一惊：“金并竟然也要对付大脚帮，为什么？” “我猜是因为大脚帮不听话。” 米开朗基罗琢磨道：“最近大脚帮动作频频，显然没有把金并放在心上，所以金并派出靶眼教训大脚帮。” “无论如何，他对我们有用。” 莱昂纳多迟疑片刻，说道：“他在利用我们，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他——总之，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是大脚帮，在消灭大脚帮之前，可以试着跟靶眼合作，但大家切记，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怀疑，黑帮不值得信任！” “明白。” 众乌龟齐齐点头。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拐角，大老鼠斯普林特听到了四只乌龟的讨论，神情复杂，最终叹了口气，没有插手的意思。 孩子长大了！ 大脚帮的确是个威胁。 对于它们这独特的一家人来说，大脚帮就像悬在脑门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从头顶落下，实在令人惴惴不安。 倒不如果断出击，消灭对方，彻底抹杀威胁之后，才能活得安稳。 这么些年来，斯普林特也有些厌烦了，不想再继续逃避。 这时。 乌龟们的讨论还在继续。 “我认为靶眼应该没有欺骗我们，大脚帮找到孟德尔·斯托姆，或许的确和奥斯本公司有关。” 多拿泰罗一边说，一边操纵电脑，智商极高的他，顺利入侵奥斯本公司网络。 “让我看看，奥斯本公司最近在干些什么。” 一张张显示屏被镶嵌在下水道的墙面上，宏大的数据流在屏幕上如潮水般闪过，最终定格在一份份文件之上。 多纳泰罗只看加密文件，很快发现了重点。 “瓦特法！伙计们，你们猜我找到了什么？” 它满脸惊愕，眼眸中全是震惊，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尖锐起来，失声道：“快看，美国队长！超级士兵血清！奥斯本公司和军方成立了联合实验室，正在秘密研究新的血清……关键是美国队长！法克，史蒂夫·罗杰斯还活着！！” “什么？” 乌龟们惊得蹦跶起来，立刻把脑袋伸到电脑屏幕面前，目光在文件上扫视。 一张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躺在床上，深度昏迷的照片，引入眼帘。 “咕咚！” 它们齐齐吞了口唾沫，脸上的难以置信之色，溢于言表，甚至无法用语言描述。 作为从小生活在下水道的“流浪乌龟”，被人随手丢弃的报纸，是它们幼年时期探索外面世界，了解外面世界信息的重要来源。 除此以外，就是马路牙子的下水沟，透过铁栅栏，偷偷看电视的日子。 而每只乌龟都记得，电视上有关美国队长的纪录片、动画、电影，等等影视剧集。 可以说，二战后的孩子，都是伴随史蒂夫·罗杰斯的故事长大的。 乌龟也不例外。 斯普林特甚至以史蒂夫·罗杰斯为榜样，教导他们坚守正义，为正义而战。 此时，得知美国队长还活着的新闻，无疑犹如陨石天降，砸在了自己脑门上一样夸张。 斯普林特都绷不住了。 大老鼠闪身上前，凭借老师的权威，挤开乌龟们，迅速看完了多纳泰罗入侵奥斯本公司后的关键文件。 “奥斯本公司得到了美国队长的血样，实验室得到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被奥斯本公司挪用……” 多纳泰罗倒吸一口冷气：“是孟德尔·斯托姆，剩下的美国队长的血液样本在他手里！！” “伙计们，别忘了，我们的诞生就与赛克斯公司有关，大脚帮很可能是为了美国队长的血样，才拉拢的孟德尔·斯托姆……” 说到这里，包括大老鼠斯普林特在内，加上另外三只乌龟，瞬间意识到多纳泰罗想说什么。 ——“他们要重启当年的实验！！” 第135章 愤怒！绿巨人的诞生！ 【麦卡伦集团引入纳米虫科技，董事长詹姆斯·麦卡伦宣称，纳米虫科技拥有改变未来世界战争的力量】 【纳米虫的战略威慑力大于核弹？一旦爆发，或将彻底摧毁人类文明……】 【据悉，麦卡伦集团纳米虫弹头已通过军方考察，将获得巨额定单】 戴维凭借纳米虫技术，顺利被麦卡伦集团股东群体接受并成为董事。 股东大会结束不久，早就准备好的新闻稿，或真或假，铺天盖地，席卷全美，通过各个渠道，流传开来。 各国之间第一时间受到消息，颇有默契，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只是默默将纳米虫技术的研发提上日程。 作为第一个接触纳米虫弹头的官方组织——特种部队，也是各国的联合军事组织。 因此，纳米虫弹头不算秘密，其他国家对于此情况有所了解。 在早有心理准备的前提下，对于麦卡伦集团具备了生产纳米虫弹头的技术，谈不上有多慌张。 更何况，在漫威世界，国家与国家的矛盾冲突不是关键，地球与外星的碰撞，英雄与坏蛋的交锋，正义组织与恐怖组织的对立，才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纳米虫弹头作为类比核弹的武器，属于战略规划层面，而非实际应用。 退一万步说，麦卡伦集团是个军火公司，为了利益，可以践踏一切规则。 尽管美利坚对于纳米虫弹头这种级别的武器，颁布了严格的禁售条例，可来自麦卡伦集团的武器流入黑市，被卖到国外……这是坏人干的，跟武器的生产商有什么关系？ 就跟几年后，托尼·斯塔克明明宣布关闭斯塔克工业武器部门，但仍有斯塔克工业的武器持续流入市场一样。 有事找卖家，我只是生产武器的，才不管人家卖去哪里！ 总有办法规避风险！ 最多罚款，又不可能被关停！ 种种利好，使得众人提前预知，麦卡伦集团即将摆脱近年来的颓势，呈现出新的气象。 即便部分相关从业人员，认为麦卡伦集团仍旧缺乏持续造血能力，可也不得不承认，麦卡伦集团已经重新具备了在顶级军火公司市场，与同行，也就是奥斯本公司和斯塔克工业厮杀的资格。 戴维在此情形下发挥出的重要作用，让他一举成为麦卡伦集团背后各大股东的座上客，连参与股东大会旁听的军方人员，也对他抛出橄榄枝。 戴维通通敬谢不敏，只答应将合作停留在公司层面，不涉及个人。 会议结束后。 “戴维，我果然没有信错人，多亏了你，麦卡伦集团将得以新生！这都是你的功劳！” 詹姆斯·麦卡伦春风满面的找到戴维，要与他共同庆贺麦卡伦集团挽回颓势的喜悦，却从戴维口中得知了股东大会开始前，与斯塔克工业CEO，奥巴代亚·斯坦尼交谈的内容。 奥巴代亚试图挖走戴维！ 詹姆斯·麦卡伦脸色瞬间变化，怒气冲冲：“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他见你不安好心。” “你放心，虽然斯塔克工业不是善茬，但麦卡伦家族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他向戴维承诺：“麦卡伦集团现在或许比不上蒸蒸日上的斯塔克工业，但麦卡伦家族经营了几百年，不是一个暴发户能欺负的！” 听到詹姆斯·麦卡伦给自己画饼，戴维忍不住笑了一声。 麦卡伦集团是不是好欺负的，他还不知道吗？ 斯塔克工业能不能欺负你，你说了算吗？ “收起你的那些客套话，詹姆斯，既然我已经做出选择，就不会犹豫不决，所以你要记住，无论奥斯本公司，还是斯塔克工业，都是我们的敌人！” 戴维说道：“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武器部门要新成立一个项目。新项目具体研究内容，我现在不会告诉你，因为我懒得跟你解释，而资金投入、研发进度、保密级别等等，全都给我拉到最高……” 顿了顿，他盯着詹姆斯·麦卡伦，眯了眯眼睛：“相信我，有这个新项目在，麦卡伦集团将超越你父辈时的巅峰，一骑绝尘，成为军火行业的独角兽。” “我相信你！” 詹姆斯·麦卡伦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纳米虫科技的诞生证实了戴维的能力，而声名鹊起的菲斯克制药在业内节节攀升的地位，又证明了戴维吹出的牛逼都能被他实现…… 加上戴维如今股东及董事的身份，詹姆斯·麦卡伦没理由不信任。 “放心，新项目的研发时间不会太长，我心里有数。” 戴维很满意对方的回答，笑道：“而且，这个项目比纳米虫弹头更有意义。” 詹姆斯·麦卡伦听得眼睛放光。 单就纳米虫弹头的出现，便让麦卡伦集团摆脱颓势，如果真如戴维所说，他的新项目比纳米虫弹头更有意义，岂不是说，麦卡伦集团能更进一步，正式回到军火行业的顶流，跟奥斯本公司和斯塔克工业掰手腕？ 这时，戴维显然没有休息的意思，直接来到麦卡伦集团大楼的武器研发实验室，依照自己的纳米虫技术，准备打造出专属自己的纳米战衣。 他早就想好了自己战衣的款式。 作为拥有蝙蝠能力的人，自然要搞个附和自身能力及形象的战衣。 漫画里，蝙蝠侠的那套蝙蝠战衣，再合适不过。 詹姆斯·麦卡伦见到戴维在电脑中，按照他自己的身材模板，画出的蝙蝠战衣图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都这年头了，谁小时候没看过DC漫画啊？ 所以，戴维这是在…… cosplay？ 詹姆斯·麦卡伦不敢提意见，干脆离开此处，去忙别的事情。 他坚信戴维不会坑自己！ 在最初见面时，被戴维用吸血鬼特性的催眠影响过一次后，詹姆斯·麦卡伦对戴维几乎有些盲目了。 …… 股东大会后的宴会当晚举办。 众人笑容满面，手中举着就被，在詹姆斯·麦卡伦的演说下，为重新崛起的麦卡伦集团喝彩。 “罗斯将军，你放心，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为军方提供纳米虫弹头，配合军方演习。” 随即，詹姆斯·麦卡伦来到军方负责人身旁，笑着说道：“有了纳米虫弹头，您的军队将更具战斗力。” “我对麦卡伦集团有信心。” 罗斯将军不苟言笑，但面对詹姆斯·麦卡伦，还是给了足够多的尊重。 作为顶级军火公司的董事长，詹姆斯·麦卡伦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他扫视一圈，有些好奇：“戴维怎么没来参加这次宴会？” “我邀请过他，被拒绝了。” 詹姆斯·麦卡伦无奈，罗斯将军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解释道：“他在实验室忙新的项目，想必不久后，我们还会因此再见面。” “拭目以待。”罗斯将军眯了眯眼。 他自然听得出，詹姆斯·麦卡伦对戴维的新项目很有自信。 而他肯定想不到，詹姆斯·麦卡伦对新项目根本一无所知，只是对戴维盲目自信。 正说着，罗斯将军的助理快步上前，在其耳边低语一声。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他口中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去到一边，接过助理递来的电话，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原本平静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冷厉。 “抱歉，詹姆斯，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必须提前离开。” 沉吟片刻，上前与主人公说明情况，道别离开，转头就去了奥斯本公司的联合实验室。 此时。 奥斯本公司的董事长，诺曼·奥斯本，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等待罗斯将军的到来。 办公室外的会客厅。 布鲁斯·班纳、贝蒂、哈珀，以及联合实验室，“生物基因强化”项目的负责人，理查德·帕克，也正坐在沙发上。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略微沉凝。 理查德·帕克脸色无奈，布鲁斯·班纳等人神情不甘，唯有诺曼·奥斯本气定神闲。 众人神态不一。 罗斯将军抵达后，见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怎么回事？” 他语气不善，目光扫过自己的女儿，落在布鲁斯·班纳身上，厉声喝道：“布鲁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将军，我不是为了自己！” 布鲁斯·班纳态度坚决，没有服软的意思：“我是为了项目！您不能撤销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 “努力？” 罗斯将军冷笑：“有结果的努力才叫努力，没有结果的努力都是无用功。更多时候，努力比选择重要得多……告诉我，你们这几年来的尝试，有理查德两个月来的成果多吗？” “有！” 让罗斯将军意外的是，布鲁斯·班纳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就好像这家伙……专门在这儿等着，就为了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我昨天拿自己做了实验！” 布鲁斯·班纳深吸一口气：“而我现在仍然站在你面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成功了？” 罗斯将军楞了一下，上下打量眼前的布鲁斯·班纳，并不觉得后者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诺曼·奥斯本听了这话，面不改色，并不意外。 他看了眼理查德，显然早就从后者口中，知道了这一点。 “展示给我看！” 罗斯将军收敛了语气中的严肃，缓和不少：“让我看看你口中的成功是什么样子。关键是，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布鲁斯·班纳听到这话，与贝蒂、哈珀等人对视一眼。 “呃哈——”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会客厅的实木长桌，爆喝一声，全力以赴，向上一掀。 桌子纹丝不动！ “哈哈哈。” 诺曼·奥斯本没憋住笑。 理查德预料到这一幕，勉强能保持冷静。 贝蒂和哈珀则一脸尴尬，被包在鞋里的脚指头都翘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就是你说的成功？” 罗斯将军见到这一幕，气得双眼发昏，肌肉紧绷，拳头攥死，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我成功了，将军！！” 布鲁斯·班纳有些慌张，脸色涨红，讷讷连声，尽力解释道：“请你相信我，只是我现在的状态有些不稳定，我真的成功了！再给我一些时间，三个月，不，最多一个月，一定能拿出让你满意的研究成果！”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贝蒂……问理查德！他和我们是竞争关系，没道理为我说话！他见过我发挥能力的样子！” 他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理查德。 理查德没想到对方会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迟疑片刻后，在诺曼·奥斯本饶有兴致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是的，他的确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理查德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怀疑，可能只有在他进入某种状态的时候，才会激发自己的超能力。” “状态？” 罗斯将军根本没有耐心跟布鲁斯·班纳谈什么状态。 这家伙泡了自己女儿，还赖在实验室这么多年，一点成果都没有，空耗资源和经费，完全是个寄生虫。 罗斯将军对他的不耐烦，在此刻达到了极致。 “布鲁斯，就算你拿自己做实验取得了成功，在我眼里也没有丝毫价值。” 他冷冷说道：“当年你说服其他人加入陆军生物化学力量增强项目，用的借口是你那个身为疯子的父亲，曾在你年幼时在你的身上做了实验。因此，你从一开始就与我们要研究的对象不同……这一点，你是否认可？” 布鲁斯·班纳内心屈辱，沉默以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种说不出的失望和颓废。 听罗斯将军这么说，理查德和诺曼来了点兴趣。 难怪在联合实验室建立之初，军方对于他们的陆军生物化学力量增强项目有如此坚持，直到美国队长还活着的消息传回来，才彻底放弃了对“伽马射线强化”的支持，原来当中有这样的因素存在。 “所以，在你身上取得的成功，在我们的战士身上，不一定能复刻。” 罗斯将军继续说下去，声音讥讽：“况且，你现在的状态真的能叫成功吗？” 布鲁斯没有说话。 贝蒂和哈珀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躯，内心隐隐担忧。 “嗯？” 罗斯将军视若无睹，怒视布鲁斯：“混蛋，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不算。”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不自觉的捏紧拳头，当着众人的面被如此训斥，很难说内心是屈辱偏多，还是愤怒偏多。 “既然如此，我能让你的研究继续下去，让军方的经费和资源被你继续浪费吗？” 罗斯将军冷笑一声，自问自答：“不能！是的，我不能！” “滚吧！你被辞退了！” 说完，他眼中只剩下浓浓的厌恶，猛地一摆手：“别说项目会被关停，就算项目继续，也不会需要你这个寄生虫！” 寄生虫？！ 布鲁斯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老头，拳头紧握，眼中的愤怒几乎要溢出。 “怎么？想揍我？” 罗斯将军毫不慌张，继续冷笑：“你觉得我这个老头打不过你？” 说着干脆脱掉外衣，露出健壮得不似六十岁的身体。 “来！” 他对眼前愤怒的男人勾了勾手指，十分暴躁：“我给你这个机会！说实话，我早就想揍你了！废物！” “布鲁斯！” 贝蒂看不下去了，准备上前拦住自己的男友。 然后，此时愤怒至极的布鲁斯·班纳，只觉得血气上涌，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在其他人眼中，布鲁斯·班纳拳头紧握，身躯猛地如气球般膨胀了起来，绿意在眼中充盈，爬满布鲁斯全身。 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数米之高，几乎顶到加高后的天花板，重型卡车般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罗斯将军呆住。 贝蒂、哈珀、理查德，还有诺曼·奥斯本，眼神全部楞在当场。 “愤怒？” 理查德·帕克灵光一现，似乎明白了，布鲁斯·班纳在使用能力时，缺少了怎样一种状态。 轰！ 下一刻，在众人残存呆愣的震撼目光下，化身绿色巨人的布鲁斯·班纳，将重型卡车轮胎般大小的拳头，狠狠砸向了眼前的罗斯将军。 “瓦特法！！” 布鲁克林下水道，正在监控奥斯本公司的乌龟，多纳泰罗见到了这惊人一幕。 “伙计们，快来看看奥斯本公司发生了什么！” “厚礼蟹！这家伙一定是奥斯本公司用美国队长血样制造出的怪物？” “这是一个拥有绿色皮肤的巨人，噢，他还剩了一条短裤……简直太滑稽了！” “老实说，这家伙的皮肤让我看起来有点亲切感，毕竟我们与他拥有相同的肤色！” 第136章 麻烦缠身的奥斯本 十分钟后。 轰！！ 整个奥斯本大楼附近的市民，都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宛如平地惊雷的巨响。 尤其是位于奥斯本大楼周边的民众，都明显察觉到大地在微微颤抖，随着声音震动起来。 地震？ 纽约虽然不属于地震带，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地震。 他们惊恐抬头，只觉得眼前这栋纽约著名的标志性建筑，变成了巨大阴影，铺天盖地而来，即将轰然倒塌。 下一刻，一个庞大的绿色身影，从数百米高的顶层办公室一跃而出，径直跳跃到距离近百米之遥的隔壁大楼。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呆呆看着那巨人般的身影，脸上浮现出惊骇欲绝之色。 尽管眼前这一幕的发生，让他们排除了纽约地震的嫌疑，可实际并无庆幸，内心阴影反而越发扩大。 嗖嗖嗖！！ 大小不一的尖锐玻璃碎片，与扭曲的窗户框架，在绿色身影冲出大楼的瞬间，从高空猛然坠落，狠狠将地面砸出密密麻麻的坑洞。 有路人当场被砸得血肉模糊，也有人险些中招，吓得双腿发软，脊背发凉，冷汗直冒，瘫坐在地，看着倒楣蛋声息全无，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张了张嘴，话都说不出来。 奥斯本公司隔壁大楼内部。 在曼哈顿中心区域工作的几十名白领震撼的目光中，绿巨人的大手深深刺入窗外墙壁，整栋楼骤然摇晃了一下。 凄厉的惨叫声直冲云霄。 随后，绿巨人一路顺着墙面滑下，将墙壁搽出深深的沟壑，距离地面约莫几十米时，又一跃而下，在半空划出一个弧度，将地面砸出深坑，吓得马路上的汽车连忙刹车，停在中央一动不敢动。 街道乱作一团，路人疯狂逃窜，生怕这突然出现，怪物般的身影发疯。 嘟嘟嘟嘟嘟！！ 有汽车被堵在街尾，隔着一定距离，不知道路面情况，疯狂按响汽笛声。 刺耳的汽笛声连绵不绝，在道路两旁的楼房中间回荡，越发激起了盛怒未消的绿巨人的怒火。 砰！！ 他挥动双拳，猛地一锤。 身旁的一辆汽车，车头瞬间被砸扁。 驾驶座上的男人全身僵硬，瘫软在座椅上，疯狂吞咽口水，眼中蕴藏着极端恐惧之色，只觉得眼前的怪物，将马上一口吞掉自己，并狠狠咀嚼。 好在绿巨人发泄后，仍然保有一丝来自布鲁斯的克制，理都不理周围的行人、车辆，一边跑一边跳，自顾自的朝西边的哈德逊河赶去。 尽管浩克只是刚出现在这个世界，可他脱胎于布鲁斯·班纳，更像是布鲁斯·班纳的第二人格，对这个世界并非全然没有了解。 要脱离人类的关注，而且是从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中心——纽约曼哈顿逃走，只有通过大自然能够做到。 “伙计们，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那只怪物？” 下水道基地，乌龟们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目瞪口呆。 多亏奥斯本公司内部的监控探头，以及路面上随着新世纪的到来，不断优化的道路设施，他们见证了事情发展的来龙去脉。 十分钟前，布鲁斯·班纳化身绿巨人。 “浩克！！” 在绿巨人愤怒的嘶吼声中，他一巴掌砸穿了楼板，险些拍死那个穿着军装的三星上将，罗斯将军。 而诺曼，理查德，以及哈珀，痴傻一般，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尽皆失声。 只有贝蒂不忍见到父亲喋血，加之对于布鲁斯·班纳的感情极为深厚，勇敢的冲上前去，站在了罗斯身前，挡住绿巨人的含恨一击。 基于布鲁斯对贝蒂的感情，绿巨人浩克的巴掌，最终偏移了原本的路线。 强劲有力的掌风从二人脸颊刮过。 贝蒂和罗斯吓到不敢看，不自禁闭上双眸，感到脸皮生疼，隔了一阵才敢睁眼。 此时，化身绿巨人浩克的布鲁斯，一双灯笼大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俩。 罗斯呆住，喉咙滑动一下，嘴巴干涩，与周围人一样，陷入失声状态，难以开口。 “布鲁斯，冷静一点，这不是你！” 贝蒂依然勇敢，她意识到布鲁斯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张开双臂，缓慢靠近，一只手向前伸，想去抚摸绿巨人。 一边说话，一边表明自己没有威胁。 试图让眼前的绿巨人，变回布鲁斯·班纳的人类模样。 “浩克！！” 然而，变身绿巨人的布鲁斯·班纳，不再理会贝蒂，发泄式的打砸，疯狂破坏，引来奥斯本公司的安保。 从办公室外冲进来的，手持武器的安保人员，见到绿巨人的瞬间，便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毫不犹豫的对他扣动扳机。 只用了两分钟不到，这葫芦娃救爷爷的武装队伍，便被绿巨人不废话脆灰之力，轻描淡写的砸成肉酱。 红的白的，洒落一地。 子弹根本不起作用，就像蚊子挠痒。 跟着在贝蒂的哭喊声中，浩克凶恶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一帮人噤若寒蝉。 浩克又一声怒吼打破沉寂，从奥斯本大楼跳了出去。 看着自己专属办公室被闹得一片狼藉，目光扫过被打得七零八落、损失惨重的奥斯本公司安保人员，诺曼心中掀起一丝波澜。 连同目瞪口呆的理查德在内，没人想到，布鲁斯·班纳居然猛到这地步！ 他的强化，居然能令人变成另一形态！ 在场几人都反应过来，是情绪的力量，在驱使此时已经变成绿巨人的布鲁斯·班纳行动。 愤怒！ 正如理查德·帕克此前所说，布鲁斯·班纳在使用能力时，缺少了一个状态。 这个状态正是愤怒！ “浩克……” 在女儿的庇护下，侥幸生还的罗斯将军，口中喃喃一声，将布鲁斯化身的绿巨人发出的嘶吼，音译成了一个代号般的名字。 他沉吟片刻，缓过劲儿来后，野心萌发，摸出手机，联系到驻扎纽约的国民警卫队，同时招呼特种部队，还有自己手底下的部队。 三方联动！ 要把布鲁斯·班纳抓回来。 行动代号！ ——逮捕浩克！ …… “伙计们，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那只怪物？” 米开朗基罗的声音在下水道基地响彻而起。 另外三只乌龟闻言，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米开朗基罗，整得黄眼罩乌龟有些尴尬，摸了摸后脑勺。 刚打算说话，就被莱昂纳多打断。 “算了吧。” 莱昂纳多摇头说道：“这怪物不是我们的目标，轮不到我们凑热闹……你没看那个将军已经开始行动了？我猜接下来那个怪物会受到军方天罗地网般的追杀。” 听了这话，米开朗基罗打了个冷战，对屏幕中不断奔跑的绿巨人，露出一丝怜悯。 “莱昂纳多说的对，绝不能趟这趟浑水。” 多纳泰罗赞同地点头：“我们要是跟着暴露，也许会面临跟这家伙差不多的处境。” 在斯普林特的教导下，他们从未忘记自己异族的身份。 时刻保持警惕。 “话说回来，如果这家伙真是奥斯本公司通过美国队长血样制造出的怪物，是不是可以肯定，大脚帮之所以找上孟德尔·斯托姆，就是因为他手里的美国队长血样？” 莱昂纳多转念一想，脸色变得凝重不少。 “八九不离十。” 多纳泰罗说道：“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大脚帮找上孟德尔·斯托姆，似乎没有别的理由。” 他入侵了奥斯本公司网络，掌握了奥斯本公司和军方成立联合实验室的信息，但联合实验室内的相关数据和内容被保存得十分严密。 倒不是没办法继续入侵，而是不敢这么做。 以联合实验室的保密程度，万一被人发现并进行反向追踪，他们就彻底暴露了。 这种可能性极高。 考虑到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多纳泰罗放弃了这个念头，反正从现有信息分析，情况也基本明朗，是否掌握联合实验室的相关数据和内容，对他们的行动意义不大。 大脚帮是必然要打击的！ 孟德尔·斯托姆既然选择与大脚帮合作，那也自然而然，被划分到了敌人阵营。 “如果大脚帮制造出这样的怪物，后果不堪设想。” 米开朗基罗惊呼一声：“按照靶眼的说法，埃里克·萨克斯是施莱德的人，萨克斯集团就是大脚帮明面上的势力……伙计们，我觉得孟德尔·斯托姆很可能就躲在布鲁克林的萨克斯大楼！” “多尼，老规矩，你负责情报搜集。” 莱昂纳多说完，看向另外两个同伴：“拉斐尔，麦奇，你们两个去侦查。” “那你呢？” 三只乌龟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负责的工作，是我们四个中最重要的。” 莱昂纳多哼了一声，表情严肃，看向某个方向，那是他们的师傅兼养父，大老鼠斯普林特的房间。 ——“我来说服师傅，让我们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多纳泰罗，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倒吸一口冷气，仿佛在看一位勇士。 “那就交给你了！” …… 麦卡伦集团。 画完图纸的戴维，正在考虑自己蝙蝠侠战衣的材料选用。 航天航空专用合金与振金。 前者极具性价比，后者不用说，作为漫威世界独有金属，在瓦坎达尚未正式开国前，除了贵和少，各方面属性几乎拉满，属于没有性价比，但顶好的选择。 戴维现在既不缺钱，也不缺人，当然更倾向后者。 “市面上的振金几乎都被斯塔克工业垄断了，麦卡伦集团根本没有振金储备……我刚和奥巴代亚闹翻，以他的性子，不捣乱都是好的，更别说资敌。” 他陷入沉吟，想到了一个人。 滴滴滴！！ 这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急促铃声，来电人是韦斯利。 “戴维，出大事了，快看新闻……奥斯本公司被砸了，不，不是被砸了这么简单，他们搞出了一个怪物，曼哈顿乱套了，诺曼·奥斯本没办法收场了！！” 刚一接通，韦斯利激动的声音，如连珠炮似的飞快响起。 戴维楞了一下，上网搜索，点开纽约当地的论坛，满屏都是有关“奥斯本公司”、“绿色巨人”、“怪物”等字眼。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 查看论坛上的视频录像，以及亲历者的文字描述后，戴维大致搞清楚来龙去脉。 无非就是布鲁斯·班纳化身绿巨人把奥斯本公司砸了，然后直奔哈德逊河，进入河中消失。 国民警卫队赶到，正在搜寻哈德逊河沿岸，想要找到对方踪迹，但至今仍无音讯传来。 目前，奥斯本公司没有针对此事做出任何回复，但众目睽睽之下，绿巨人从奥斯本公司跑出来的消息做不了假，路上引发的死伤、踩踏事故，更如火上浇油，彻底让此事变得难以收场。 媒体、民众仿佛掀起一场狂欢，面临各方逼问，诺曼估计正焦头烂额。 戴维对此事早有准备。 惊喜不多，更多是幸灾乐祸。 都不用吩咐，戴维便见到环球日报官网，通篇变成了有关此时的新闻报道。 在布什金的领导下，环球日报堪称“反奥斯本阵营”的先锋。 自家老大和奥斯本公司的恩怨，这货多多少少心里有数。 这种时刻，就是该站队的时候。 别的不说，脏水先泼为敬。 “出了这档子事，就算绿巨人的出现跟奥斯本公司关系不大，诺曼也得被舆论拔掉一层皮……另外，军方估计会把注意力，暂时从奥斯本公司身上挪开，罗斯作为负责人之一，多半会化身浩克铁粉，追着布鲁斯·班纳不放……” 戴维虽然不知具体情况，但结合相关信息和原剧情，猜也能猜到后续一部分发展。 “还有神盾局，因为美国队长一事，尼克·弗瑞视奥斯本公司为敌，不会光看着，接下来诺曼有得忙了……更别说，还有九头蛇在暗中行动……” 他摸了摸下巴：“按照我和九头蛇的约定，是时候让基里安做好准备了。” 搞定了麦卡伦集团，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早就心心念念的奥斯本公司。 其实对于羽翼渐渐丰满的戴维而言，奥斯本公司威胁变小了许多，在他的规划中早已变得没那么重要。 但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 戴维不是那种，挨打过后，还要和敌人笑脸相迎、你好我好，等着背后插刀的伪君子。 他只是个报仇不爱隔夜的真小人！ 第137章 进行时 当晚，戴维找到基里安，二人谈了足足一个小时。 离开时，基里安神情激动，一路把戴维送到车上，态度极为恭敬。 韦斯利面不改色。 戴维做任何事，在他面前基本都没有隐瞒过，一通操作下来，再迟钝的人也能猜到其目的所在。 更别说，戴维为了今天这一步，已经铺垫了这么多天。 果如其然。 第二天，基里安从菲斯克制药离职。 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康纳斯和玛雅表示极度不解，想找基里安问个清楚，但在戴维的安抚下，二人没有多问，意识到这或许不是坏事。 玛雅身边没了舔狗，有些怅然若失。 同时，纽约风起云涌。 国民警卫队搜寻布鲁斯·班纳消失在哈德逊河的踪迹无果。 特种部队和陆军快速反应部队赶到后，双方经过商议，由罗斯将军出面牵头，组建了一支联合作战小队，目的就是为了逮捕昨天从奥斯本公司逃走的布鲁斯·班纳。 他们将布鲁斯·班纳化身的绿巨人，命名为“浩克”。 通过反复的视频分析，以及理查德、贝蒂和哈珀，现场经历此事件的三位专家判断，明显察觉到，变成“浩克”之后的布鲁斯·班纳，完全变了一个人，像是觉醒了第二人格。 他们把这个充满忿怒的人格称之为“浩克”，私底下又给起了个“绿巨人”的外号。 哈德逊河沿岸被他们刮地三尺，却迟迟找不见几乎当着整个纽约的面走进河中消失的浩克——布鲁斯·班纳的身影。 没人觉得布鲁斯·班纳是在自杀。 哪怕他状态不对劲，也没有自杀的理由，恰恰相反，他具备充足的活下去的动力。 罗斯将军兴致勃勃，不达目的不罢休。 昨天命悬一线之际，那道巨人般的绿色身影带来的冲击感，让他觉得自己反感多年的“伽马射线强化”，危险程度虽然与自己预料的一样，但强大程度，给人体带来的进化，同样令人着迷。 为此，他甚至着手联系了军方其他高层，准备将被关在精神病院的大卫·班纳——布鲁斯的父亲放出来，让他重新主持“陆军生物化学力量增强项目”，也就是伽马射线强化工作。 罗斯将军和大卫认识很多年，当初大卫的项目还是他出面关停的，因此对这个男人很了解。 大卫·班纳是个真正疯狂的科学家。 从布鲁斯·班纳小时候就成为大卫的实验对象可知，血脉亲情，无法真正束缚这样一个男人。 如果让大卫知道，从小作为自己实验对象的儿子在被伽马射线照射过后，变成了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怪物，一定会配合自己的行动，将布鲁斯·班纳抓回来研究。 “他不可能离开纽约！！” 又是一阵搜寻无果，彻夜未眠，一直在现场指挥的罗斯将军依然精神抖擞。 基于对布鲁斯·班纳还算了解，他语气不见急躁，只是带着几分严厉：“继续找，留下一队人在沿岸继续搜索，其他人通过各种渠道，一定要把布鲁斯·班纳挖出来。” “明白。” 参与此次行动，加入联合作战小队的特种部队成员——公爵杜克，对自己加入特种部队后的第一次大行动相当认真。 在他身边，来自陆军快速反应部队的上校，埃米尔·布朗斯基，在看过绿巨人浩克大闹纽约的视频过后，对布鲁斯·班纳很有想法。 埃米尔·布朗斯基是个暴力狂，他向往一切强大的事物。 绿巨人浩克，完美附和他对暴力的追求。 “将军，我们会找到他的！” 布朗斯基举手示意，露出笑容，做出保证：“他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最好如此。” 罗斯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给你最高权限，尽快放开手脚去做。” “遵命。” 布朗斯基感受到罗斯将军的决心，脸上的笑容更加深邃。 …… 奥斯本公司新闻发布会。 诺曼·奥斯本出面，代表奥斯本公司承担了一切罪责，换来了整个纽约，乃至全美的责骂。 换言之，他替军方背了这一口黑锅。 代价是，军方联合实验室一切资源由他调配，同时口头约定，下一年度的军方订单翻倍。 虽然挨骂挨了个爽，奥斯本公司股价为此大跌，但相比来自军方的利益输送，这口黑锅诺曼背得心甘情愿。 股东的责骂，市民的唾弃，外界的一切负面消息，都让诺曼嗤之以鼻。 挨点骂算什么？ 身上不会因此掉一块肉，反而会因为军方想要封口，被喂得饱饱的。 奥斯本公司股价一时的涨跌，影响不到长远大局。 诺曼认为自己的位置依然稳当。 他眼前仿佛闪过昨天那个巨人般的绿色身影。 “浩克？” 喃喃一声，诺曼坐在新办公室。 与原本的被浩克破坏的那个顶层办公室相比，这里小得可怜，他却并不在乎。 “理查德，以后联合实验室归你掌控，我要你尽快拿出成果来。” 回过神来，诺曼看着眼前被自己从菲斯克制药挖来，委以重任的男人，心情不错地说道： “贝蒂和哈珀马上会被调走，陆军生物化学力量增强项目暂时中止，或许会有新的人来接手，或许永远不会有人接手……总之，现在实验室你说了算！” 诺曼打算让理查德尽快拿出成果，并公之于众，止住奥斯本公司下跌严重的股价，顺便堵住那帮股东的嘴。 奥斯本公司是他的家族企业，他也是一手将奥斯本公司带到如今这个高度的人。 因此，虽然手里的股份不足以控股这家企业，但诺曼依旧可以无视股东的意见和建议，专断独行的搞一言堂。 但打一棒多少要给点枣吃。 真把人逼急了，诺曼地位再高，说话也不顶用——人家可以不听。 “我已经快成功了……” 理查德点了点头，颇为自信：“衰变率算法进入验算阶段，只要生物实验没问题，很快就能进行人体实验阶段。” 仔细看他，其实能发现他有些走神。 理查德心里想着戴维此前的吩咐。 ——全力协助布鲁斯·班纳的基因实验！ 这句话始终被理查德记在脑海，一字不差。 他本来一直都没想明白，戴维什么要这么做，但现在看来，戴维似乎早就料到，布鲁斯·班纳的研究会让事情变得一团糟。 为什么？ 理查德脊背发冷，彻底意识到，戴维是一只真正的幕后黑手，暗中推动着一切事件的发生，而自己只是这只黑手放在棋盘上的棋子，被任意摆弄，毫无反抗之力。 偏偏他已经彻底绑死在戴维阵营，不敢背叛。 用屁股想都知道，如果暴露“间谍”身份，诺曼不会放过自己。 即便背叛戴维，向诺曼坦白苦衷，以诺曼多疑的性格，也不可能再对自己委以重任，甚至不干掉自己，都算诺曼脑抽了发善心。 唯有一条道走到黑。 理查德已经收到戴维的命令，照常做事，必须要隐瞒试验进度，奥斯本公司很快会迎来改变。 他脑子里隐隐猜到会被改变的那个人是谁，对戴维这个曾经的学生兼助手越发敬畏，更提不起反抗之心，只能暗暗对被当成猎物而不自知的诺曼感到衷心的怜悯。 谈话结束，理查德离开诺曼的新办公室，回到实验室。 诺曼随即打开电脑，收到来自孟德尔·斯托姆的邮件，翻看之后，轻“咦”一声，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 萨克斯集团，变种血清实验室。 孟德尔·斯托姆和诺亚·伯恩斯坦，对实验室内的设备非常满意，加之萨克斯等人提供的实验数据，他们很快整理了曾经被奥尼尔删掉后残余的部分实验内容，将整个实验还原。 变种血清！ 他们察觉到其惊艳之处。 通过变种血清的研究，结合手里的美国队长血样，再加上诺亚的人体改造手术…… 他们将找到一条人体究极进化之路。 斯托姆和诺亚的配合让萨克斯很满意，在他专门为二人举办的小型欢迎宴上，戴维化身施莱德到场。 戴维戴上天狗面具、穿上武士装，化身施莱德。 他的出现，让小型宴会热烈的气氛达到巅峰，宾主尽欢。 “斯托姆博士，我相信诺曼的眼光和你的才能，所以邀请你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 戴维看着眼前的颧骨颇高，身形偏瘦的男人，笑道：“有美国队长的血样在，我相信你能取得令人震撼的成就。” 斯托姆瞳孔一缩，内心掀起汹涌波涛。 美国队长血样！ 这东西是绝密内容，除了斯托姆和诺亚二人知道外，他谁都没有告诉。 但眼前的施莱德一句话就揭穿了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 斯托姆瞬间明白，对方其实什么都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手里掌握着美国队长血样，施莱德才会让埃里克·萨克斯邀请自己加入大脚帮阵营。 “不必惊讶，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戴维平淡的目光落在斯托姆身上，察觉到他身体紧绷，额头冒出虚汗，用沙哑的声音，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说道：“纽约是个大城市，藏不住秘密。” “没错，纽约藏不住秘密。” 斯托姆叹了口气，神情郑重地说道：“抱歉，请原谅我的隐瞒，但你必须知道，我对我们之间的合作，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恰恰相反，我知道这是改变人生的机会，必须抓住！” “当然，祝我们好运。” 戴维说完，结束了这次对话。 作为大脚帮的领袖，他的地位还在萨克斯之上，不能在斯托姆面前表现得太“礼贤下士”。 反正有各种人才在手，他本身也不太看得上，与诺曼绑定太深的孟德尔·斯托姆。 离开前，戴维淡淡扫了一眼大楼外。 他的雷达感知捕捉到有两只“苍蝇”在外游荡，试图潜入萨克斯大楼。 “法克！” 监控画面前，多纳泰罗察觉到戴维化身的施莱德的小动作，心中悬起一块大石头，连忙呼唤萨克斯大楼外，作为排头兵侦查的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 “侦察兵撤退！快撤退！你们可能暴露了！” “什么？我们都还没进去呢！” “小心为上，施莱德很不简单，我觉得他已经知道你们来了……” 紫眼罩乌龟说着，顿了顿，补充一句：“我这边有结果了，刚刚锁定了孟德尔·斯托姆，他们就在萨克斯大楼……你们两个不要冒险！越是临近战场，越是要小心谨慎！” “好吧，今天你是指挥，你说了算。” 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还算听话，虽然行动到一半被叫了回去，但考虑到大脚帮是他们的一生之敌，稍微谨慎点不是坏事。 两只乌龟很快窜入下水道，在戴维的感知中逐渐远离。 他站在窗边，看着城市霓虹下的阴影处。 “看来靶眼干得不错，乌龟们上钩了，萨克斯集团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孟德尔·斯托姆囊括其中，一旦大脚帮阴谋暴露，牵扯到斯托姆，奥斯本公司又将接受巨大打击……” 戴维脑子里的思绪逐渐凝成一根线，与原本的谋划重合。 “诺曼是个聪明人，对自己也狠……这次布鲁斯·班纳引发的，奥斯本公司的舆论危机，有原过错方——军方撑腰，利益交换之下，尽管奥斯本公司背了这口黑锅，在外界的名声，彻底变得臭不可闻，股价跌入谷底，但严格来说，不算元气大伤，养养还有望恢复。” 军火公司背靠的是谁？ 当然是军队！ 军方给奥斯本撑腰，无论奥斯本在外界名气如何，都不会动摇其根本利益。 根本利益不变，诺曼再被人唾弃，也能稳坐钓鱼台。 这就是如今舆论风向，一片倒的打压奥斯本公司，股价市值近乎腰斩，诺曼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并且还能获得部分股东支持的最大原因。 好在，这在戴维的构想中，只是开端。 他也没指望绿巨人的出现真能动摇诺曼的奥斯本公司。 更多情况下，这是个打响下一枪的信号。 神盾局和九头蛇看似仍在蛰伏，实际已经开始发力。 根据戴维所知，如今的奥斯本公司，在其或威逼或利诱的条件下，已有不少股东倒向他们。 思索之际，他眯了眯眼睛，回头看向和埃里克·萨克斯相谈甚欢的孟德尔·斯托姆，面具下的脸庞，浓烈的冷笑和讥讽之色，几乎要溢出水来： “一次受挫不要紧，但如果是接连受挫，再来一次狠的，军方说不定也要弃车保帅，把你当成盾牌。” 戴维站在布鲁克林的萨克斯大楼，看向曼哈顿，风云飘摇的奥斯本公司。 “这般情况下，你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对曾经信任你的股东、员工和市民说‘不’呢……我很期待见到你的表情，诺曼。” 第138章 毒气计划！斯托姆的绝境！ “靶眼的消息是真的，他没有骗我们。” 多纳泰罗看着兄弟们，说道：“现在可以确定，萨克斯大楼就是大脚帮的老巢，而且，我们的猜测也是正确的，他们正在谋画复制变种血清……” “施莱德在那栋大楼里，必须干掉他！” “还有埃里克·萨克斯，这家伙是施莱德的走狗，不能放过。” 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对话时，神情兴奋，有点停不下来。 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大脚帮作为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从出生到现在，始终令它们难以平静，如今总算轮到它们反击的时候了。 “伙计们，冷静一下。” 莱昂纳多打断二人的交谈。 跟大老鼠斯普林特深入谈过之后，不论是生理和心理上，他都感觉有些头痛： “你们不会觉得，我们找到了敌人的老巢，拿起武器冲进去，见到一个杀一个，见到两个杀一双，只要杀死全部敌人，事情就能完美解决吧？” 正在激烈讨论的红眼罩和黄眼罩乌龟，闻言戛然而止，扭头看向蓝眼罩，手持武士刀的老大，有些疑惑： “不然呢？” “先不说大脚帮本身就不好对付，即便我们顺利杀死施莱德，打穿了整栋萨克斯大楼……事后，消息传出去，我们几个会被认定成什么？” 莱昂纳多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我们会成为凶手！” “或许有人知道萨克斯大楼是大脚帮的据点，可更多的人不知道这一点，他们会认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 顿了顿，他想到和斯普林特的谈话，叹了口气：“那时，我们不光是凶手，还会变成恐怖分子……悬在我们头顶的威胁依然存在。不是来自大脚帮，而是整个人类世界！” “说得对，不能盲目出动！” 多纳泰罗点头附和，摸了摸下巴，沉吟说道：“杀穿萨克斯大楼不是目的，我们是为了消除威胁，而不是制造新的威胁。” “那该怎么办？” 米开朗基罗与拉斐尔面面相觑，两只不爱动脑筋的乌龟有些气馁。 “找盟友！” 多纳泰罗目光闪了闪：“还记得爱普莉尔么？” “别忘了，她现在是个记者，埃里克·奥尼尔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 紫眼罩乌龟作为发明天才，玩脑子也是四只乌龟中，最聪明的那个。 他沉吟说道：“加上环球日报，以及靶眼的帮助……这才能让我们安全的行动！” “不错，我们有盟友。” 莱昂纳多在与斯普林特交谈时，面对后者口中的问题，沉吟了好久，绞尽脑汁，给出的便是多纳泰罗口中的答案。 也正是因为这个答案，斯普林特放弃了说服他们，让他们息事宁人的打算。 虽然对爱普莉尔和靶眼缺乏了解和信任，但不管盟友是否可信，只要双方有共同的敌人，就拥有合作基础。 无论如何，先将敌人搞臭，让全纽约都知道萨克斯集团和大脚帮，甚至是他们与奥斯本公司的勾当，才能让他们的死变得理所应当，而不会被人追究到底。 毕竟，恐怖袭击与黑帮纠纷完全是两回事。 …… 在乌龟们联络靶眼，商讨对策的同时。 因为奥斯本公司的绿巨人浩克事件而特意延后了两天的环球日报，终于在浩克事件进入尾声后，加快了针对萨克斯集团的脚步，用一把烧得更烈的火焰，取代了逐渐熄灭的火堆。 【笼罩在纽约市的阴影——大脚帮】 【纽约著名安保公司，萨克斯集团董事长，埃里克·萨克斯的真实身份，竟是大脚帮的白手套】 【岛国人称霸世界？大脚帮领袖施莱德的前世今生……】 环球日报的报纸和官方网站上，挂满了有关大脚帮的信息。 这些内容中并不包括奥斯本公司的孟德尔·斯托姆。 大脚帮的阴谋还在酝酿中，现在就揭露斯托姆的存在，达不到戴维想要的效果。 因此，环球日报暂时隐瞒了斯托姆与萨克斯集团的合作，准备让舆论发酵一下再说。 风头一起，其他新闻媒体闻风而动。 原本跟环球日报关系不错的那些人，更是早早的就被打过招呼。 正好奥斯本公司的风头过了，这些人自然要快速抢占下一个新闻热点。 在千禧之年，报社媒体仍是世界的无冕之王。 他们要炒热一个本身就具备吸引力的话题，可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只用了一天时间，整个纽约起码有一半的市民，熟悉了大脚帮这个名字。 纽约作为一个国际化的繁华大都市，明面上的见闻和暗地里的真相，通常都犹如一面镜子的一体两面，分别映照着不同的方位，极少有互通的时候。 纽约市民经常听说黑帮火拼，仿佛无论什么严重事件，不管死了多少人，发生什么事，只要牵扯到“黑帮火拼”，一切都能说得通。 然而，要他们说出事件过程，却一问三不知，因为事情传到他们耳朵时，通常只剩结果。 哪怕地下世界就在身边，市民们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如今环球日报打响头一枪，剩下的宣传工作又有其他报社媒体掺和，市民一下子吃瓜吃了个痛快。 大脚帮作为布鲁克林码头生意的幕后掌控者，犯罪行为罄竹难书。 市民们义愤填膺，纷纷围在位于曼哈顿的纽约市政厅门口举横幅，要求彻查萨克斯集团。 市政厅多少得听点话，随手把任务分发给了曼哈顿警局，而作为曼哈顿最能干的警察，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乔治·斯泰西头上。 乔治·斯泰西头疼极了。 “萨克斯集团，大脚帮……老子是曼哈顿的警察，管不到布鲁克林啊，这事儿怎么能落在我头上来呢？” 他越想越愁：“环球日报究竟在搞什么？” 作为行内人，时时都在打击罪犯，乔治比市民了解更多。 无论是大脚帮，还是施莱德、萨克斯集团，他都掌握了相关情报。 但仅凭线索，肯定无法给埃里克·萨克斯定罪。 现在这些市面上的大公司，尤其是安保行业，哪个没点地下身份？ 问题是大脚帮是得罪了谁，才能让环球日报这么为其呐喊助威，恨不得争相告走。 深入研究一番过后，见到环球日报背后的那个名字，乔治精神一振。 “戴维·菲斯克？”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乔治吃了一惊，摸了摸下巴，越发觉得这事不简单。 “斯泰西警长，我们该怎么办？” 有警员询问道：“要不要找埃里克·萨克斯谈谈？” “谈个屁，你想死吗？” 乔治眼睛一瞪，摆了摆手：“你去和布鲁克林的兄弟说一声，最近去码头多巡逻，装装样子……其他的别管了，我来处理。” “明白。” 警员没有多问，答应过后，将命令传达下去。 乔治想了想，拿起车钥匙，出了趟差。 菲斯克制药。 戴维见到来人，略微惊讶。 “真是稀客。” 他示意乔治坐下，语气略微诧异：“警官，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配合调查？” “感谢你能抽出时间见我一面。” 乔治客套一番，而是态度谨慎，面对戴维这样的地下世界大佬，他不敢像平常那样随意，纠正说道：“不是配合调查，我只是来了解情况的，希望你能为我解答疑惑。” 戴维心中一动：“说说看。” “环球日报是你的企业，而最近由环球日报首先揭露的关于大脚帮的新闻，你一定不陌生。” 乔治说道：“能不能告诉我，大脚帮哪里得罪你了？如果你掌握有关于大脚帮的犯罪证据，我们可以合作。” “警官，话不能乱说，大脚帮没有得罪我，我只是见不得他们做坏事。” 戴维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相信每个人都希望这个世界能变得更好，这才是环球日报曝光大脚帮的真正目的。” “好吧。” 乔治无奈说道：“所以你知道大脚帮的犯罪证据？” “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的线索。” 戴维比了个手势，笑道：“记得孟德尔·斯托姆吗？那个被奥斯本公司甩锅后开除的科学家？他最近和萨克斯集团有了联系，正在筹备一个巨大的阴谋……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他们没安好心。” “孟德尔·斯托姆？” 乔治当然记得这个人。 之前在地平线实验室所在大楼引发的半吸血鬼事件，这家伙就是罪魁祸首之一，目前依然在逃。 让乔治意外的是，此人居然没有离开纽约，而是一直隐藏在这座繁华都市。 这么一来，乔治也明白了，戴维如此针对大脚帮的原因。 大脚帮作为纽约黑帮之一，不仅不老老实实的跟着金并搞事业，还暗戳戳的背后收留敌人，准备插刀子，不搞你搞谁？ “明白了，我会调查这事，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乔治基本肯定戴维说的都是真的，但他毕竟是个警察，口说无凭，凡事讲证据。 简单几句交流后，戴维目送乔治离开，露出笑容。 他本以为乔治·斯泰西会去环球日报，找布什金问话，却没想到，这位小蜘蛛的老丈人，直接来了菲斯克制药，找自己了解情况。 不过，结果是一样的。 以乔治的个性，只要确定对方有问题，在有证据的情况下，最终都会把冒头指向萨克斯集团和孟德尔·斯托姆。 如果不是确定这一点，这个本该有布鲁克林执行的案子，怎么会落在位于曼哈顿的乔治头上呢？ 这当然是戴维施加影响力后的结果。 等大脚帮覆灭的哪一天，纽约警局，纽约市政府，神盾局，暗中潜伏的九头蛇，还有作为纽约地下世界代表的自己，五方人员通通把矛头指向奥斯本…… 诺曼必然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徒呼奈何。 …… “新闻？舆论压力？” 埃里克·萨克斯感觉满城风云，巨大压力加身，眼眸中的疯狂之色却越发浓郁。 “听着，这些都无所谓，我们已经成功研究出变种血清，解药就在眼前……任谁逼急了我们，只要释放毒气，整个纽约都会臣服在我们脚下！” 在戴维化身的施莱德的支持下，埃里克·萨克斯已经有些认不清现状了。 他对自己的毒气计划十分自信。 孟德尔·斯托姆和诺亚·伯恩斯坦却没打算跟他闹着玩。 还算清醒的二人，认为大脚帮的未来并不看好，更别说已经在舆论中，从纽约几乎除名的萨克斯集团。 萨克斯集团可没有奥斯本公司那么雄厚的底蕴。 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大受打击。 各种合作都被接连终止和暂停。 在各方监督下，犯罪生意也饱受打击。 如果想不到破局之法，大脚帮和萨克斯集团终会成为历史的尘埃，像是白纸上的字迹一样被橡皮擦抹去，再无痕迹。 这般情况下，萨克斯将希望放在了斯托姆身上。 变种血清的出现，让萨克斯孤注一掷，加上戴维化身的施莱德的支持。 毒气计划正式登上日程。 斯托姆和诺亚搞定了变种血清，兴奋至极，暗中向身在奥斯本公司的诺曼通风报信。 诺曼对变种血清很感兴趣，接收了斯托姆传来的部分资料。 不过，斯托姆留了一手，截取了其中的关键数据，钓着诺曼，以免让诺曼觉得自己没用了，可以随时丢弃。 毕竟此时还在萨克斯大楼待着。 万一让大脚帮知道他泄露机密，吃里扒外，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天。 外界针对大脚帮的打击，以及萨克斯集团的调查，越发火热，舆论迟迟未消。 时间也开始进入毒气计划的实施阶段。 斯托姆和诺亚商量之后，意识到再不跑，等萨克斯毒气计划失败后再跑，恐怕就来不及了。 二人联系了诺曼。 诺曼没有犹豫，答应派人接应。 然而。 斯托姆和诺亚刚赶到约定的接应地点，便见到一群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倒在血泊中。 唯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背脊笔直，站立如松，将冰冷的目光投射过来。 埃里克·萨克斯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二人，身边是凭借绝对实力，瞬杀奥斯本公司接应团伙的，带着天狗面具，穿着武士装，由戴维打扮而成的施莱德。 斯托姆和诺亚头皮发麻。 “为了今天，我准备了很久……” 前者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心中一凉，咬牙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要跑？” “早在你联络诺曼的当天，我就以为你要逃走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忍到现在。” 戴维盯着这个跪倒在身前的男人，目光掠过他身旁，毫无存在感的诺亚·伯恩斯坦，语气十分平静：“我明白你为什么能在纽约躲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了，果然是个沉得住气的家伙。”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 斯托姆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你为什么放任不管？” “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领导的智慧……你在利用我们，我们何尝不是在利用你，帮我们完成变种血清？” 戴维耸了耸肩：“况且，偶尔尝试扮演一只戏耍老鼠的猫，也很有意思。” 身旁的埃里克·斯托姆被施莱德洗了脑，并不觉得这话有问题。 斯托姆咬牙切齿，被愤怒冲昏头脑，什么都没想，只觉得戴维极度可恨。 诺亚非常绝望，虽然他感觉这话哪里不对劲，但此时的施莱德，似乎没有骗人的理由。 当然，诺亚的感觉没错，戴维就是在说假话。 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正是为了让斯托姆暗中加强与诺曼的联系，如此一来，事后把奥斯本公司拖下水，才更加有说服力，更能做成一桩如山的铁证。 第139章 完整剧本！邪不胜正！ 斯托姆和诺亚怎么都没想到，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睛。 尤其是斯托姆，在他眼中，施莱德和萨克斯根本就是两个疯子，大脚帮就是个被疯子统治的黑帮。 毒气计划，多么可笑的词汇？ 谁会一门心思的认为，向全世界释放毒气，就能威胁人们臣服？ 退一万步说，即便计划具备可操作性，也不会在大脚帮手里获得成功。 跟其他势力相比，大脚帮实在太藐小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疯子，却在自己面前展露出高姿态，将自己的暗中试图“背刺”的操作，尽数收于眼底。 自己在疯子面前，像极了使人发笑的小丑。 难受！ 斯托姆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浑身发痒，气得睁大眼睛，怒火膨胀。 戴维和萨克斯对此毫不在意，不打算继续交流下去。 他们把斯托姆和诺亚带回萨克斯大楼，对脚边的数具全副武装的尸体视而不见。 很快。 布鲁克林警方抵达现场。 来自曼哈顿警局的行动指挥，乔治·斯泰西就在人群中。 “是雇佣兵！” 有老警察经验丰富，一眼看出这些死者的职业，又从他们身上的武器设备处发觉端倪，脸色微微变化。 “这是奥斯本公司的全套武器……” 乔治的经验同样不弱，不用旁人提醒，也迅速意识到关键所在，眉头微皱。 身旁的布鲁克林警方负责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能在纽约搞到这一套装备的人，除了官方人员，剩下的就是隶属奥斯本公司的安保。 而奥斯本公司的安保人员，除了负责保护奥斯本公司之外，更多的就是作为“奥斯本公司私兵”，做一些黑活儿。 很显然。 此时的乔治等人，都知道这些死者必然与奥斯本公司，有着深刻联系。 而这些人的死亡地点，正是大脚帮的势力范围。 前不久，在乔治刚接到彻查萨克斯集团，剿灭大脚帮任务时，曾与戴维有过直接沟通。 大脚帮和孟德尔·斯托姆的联合，是不是意味着大脚帮和奥斯本公司有了联系？ 这些人的死，是否和奥斯本公司有关？ 双方闹翻了？ 还是出了别的状况？ 乔治没有意识到，即便如今证据还不够充分，可他心头已经默认，大脚帮和奥斯本公司勾搭成奸的事实。 他非常头疼。 之前有胆子直接去见戴维，是因为双方有过一面之缘，而且，戴维真实身份是黑帮皇帝金并的弟弟，根子上是黑的，乔治作为警察，根子上是白的。 俗话说，邪不胜正。 他在戴维面前，有美利坚这个最大的暴力机关作为后台，即便心中忌惮，也有底气面对。 奥斯本公司不同。 诺曼·奥斯本属于财阀派，既是正面人物，又和政府、军方、警察局，等等官方部门有着良好关系。 乔治的身份放在诺曼面前，占不了丝毫便宜，反被压制。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完全没有登门拜访的打算。 “斯泰西警长，怎么处理？” 布鲁克林警方的负责人看向乔治，对于后者此时心中的弯弯绕绕，有一定了解，倒是非常庆幸，市政府此前没有把这个任务，交到布鲁克林手上来。 “记录一下，让萨克斯大楼附近巡逻的兄弟注意。” 乔治沉吟片刻，冷不丁说道：“我收到消息，在逃的罪犯，孟德尔·斯托姆极有可能就藏匿在萨克斯大楼……只要我们能确认这个情报，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萨克斯集团的犯罪证据，并且铲除大脚帮。” 孟德尔·斯托姆？ 布鲁克林警方代表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目光闪了闪，点头称是，跟着将命令发布下去。 很快。 有萨克斯大楼附近的警察传讯回来。 “发现施莱德和埃里克·萨克斯回到大楼，他们身边有两个男人被一帮忍者押着……其中有个好像就是孟德尔·斯托姆。” 当这个消息传回来，乔治等人精神一振。 “快，申请搜查令，对象是萨克斯集团！” 乔治冷静指挥：“这是机会！一个找出萨克斯集团犯罪证据，剿灭大脚帮的机会！” …… 与此同时。 一直潜伏在下水道，观察事态发展的小乌龟们，知道是该自己行动的时候了。 他们和靶眼二次沟通时，从后者口中得知了萨克斯大楼的毒气计划，震惊之余，双方敲定了一个绝佳的出手时机——既能复仇，又能摆脱嫌疑。 那就是在大脚帮实施毒气计划的当天。 一方面，随着时间推移，作为大脚帮门面的萨克斯，会在新闻媒体的推动下，彻底暴露，变得臭不可闻。 另一方面，在大脚帮实施毒气计划时出手，也能让乌龟们的行动，被冠以正义之名。 事后。 乌龟们非但不会被找麻烦，即便暴露在纽约市民，乃至全世界的眼皮子底下，也能收获许多好评。 靶眼甚至承诺，如果乌龟们的身份被人发现，就以自己的人脉关系，推动全纽约的新闻媒体，帮乌龟们塑造正面形象，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及恐慌。 乌龟们对此感到满意。 “今天就是施莱德和萨克斯实施毒气计划的时候，刚刚斯托姆似乎和施莱德闹翻了……但事已至此，谁都跑不掉！” 多纳泰罗监控着萨克斯大楼附近的情况，忽然眯了眯眼睛，提醒了一句：“伙计们，不光是我们，纽约警察也开始行动，他们发现了被施莱德杀死的那帮人，而且似乎也锁定了孟德尔·斯托姆的身份……正在朝萨克斯大楼赶过去。” “这不是刚好？” 米开朗基罗笑嘻嘻道：“等那帮警察被萨克斯大楼里的大脚帮忍者杀退，我们再顺理成章的出手帮忙，变成见义勇为的好乌龟，就像和靶眼商量的那样。” “整理装备，准备出发！兄弟们，行动起来。” 莱昂纳多看了眼监控录像，发觉纽约警察已经抵达萨克斯大楼。 萨克斯大楼内的气氛，逐渐升温。 施莱德已经换上科技风和传统风结合，一身银光闪烁的武士盔甲，站在天台的顶层，俯瞰整个布鲁克林的景色，并让埃里克·萨克斯准备向整个纽约城投放毒气。 被他抓回来的斯托姆和诺亚，并没有被杀，只是被关进了实验室。 斯托姆意识到，自己的才华是有用处的。 施莱德和萨克斯没有干脆利落要弄死他的想法，打算留着自己，养肥做事。 斯托姆万分庆幸。 庆幸之余，又开始期待诺曼·奥斯本能尽快察觉到不对劲，派人把他救出去。 转念又一想，施莱德和萨克斯筹备已久的毒气计划，步入正式实施阶段，内心惴惴不安。 还是那句话，他不认为毒气计划能成。 但是，如果毒气计划失败，自己究竟会暴露在哪一方的眼皮底下？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逃犯！ 砰！ 思索之际，耳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以及忍者们喊打喊杀的嘶叫声。 砰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声音接连在耳边响彻。 斯托姆脸色微变。 不是因为大脚帮忍者淫威，而是因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这帮正在与大脚帮忍者交战的家伙。 是警察！！ “完了！” 斯托姆绝望。 砰！ 眼前实验室的大门被人踹开。 以乔治·斯泰西为首的警察，刚展示完自己手中的搜查令，就被毫不犹豫，直接动手的大脚帮忍者，逼得节节败退，一路退到了实验室内。 瞧见实验室里，被束缚手脚的孟德尔·斯托姆，以及这货身旁，一个不认识却同样被绑住手脚的男人——诺亚·伯恩斯坦，乔治等人面面相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先看着他，剩下等脱离危险再说。” 乔治回神，说完后转移目光，看向身旁的几名同事，脸色难看：“我已经向上级求援，SWAT很快会赶来支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一会儿。” “呵呵，坚持？” 斯托姆听到这话，眼珠子转了转，冷笑一声：“怕就怕你们坚持不到援军，人就都没了。” “你什么意思？” 乔治等人眉头一皱，从斯托姆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的苗头。 斯托姆哈哈一笑：“你们这些警察来得正是时候。” “大脚帮刚打算执行毒气计划，你们就跑来送死，不愧是纽约警察。” 见到警察上门，他彻底明白，无论自己能否活下去，都不会有好下场——诺曼·奥斯本在了解他的处境后，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翻脸无情，不会试图营救，干脆摆烂。 “毒气计划？” 乔治等人脑门上浮现出问号，尽管不解，可光听名字也知道大脚帮不安好心：“你究竟在说什么？” 轰！！ 斯托姆刚要继续说，眼前的实验室大门就被大脚帮的忍者用暴力手段砸开。 一帮忍者手持武器，与乔治等人展开激烈交战。 乔治身边，有警员中枪倒地。 剩下的人，包含乔治在内，也岌岌可危。 斯托姆和诺亚面面相觑，眼眸中流露出畏惧之色，尽其所能的向远离战场，藏在仪器身后。 砰！！ 突然，他们所处的实验室内，传来激昂的呼喊声。 “呜呼——” “伙计们，全力以赴，干掉他们！” “这是我们期待多年的登场，完美的亮个相吧，来跟警官们打个招呼。” 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实验室内的众人都是一惊，扭头，目光一扫，却找不到出处。 轰！！ 直到手持武器的大脚帮忍者，猛地被突然出现的援军掀飞，乔治等人，包含躲藏在实验仪器后斯托姆和诺亚，才发现了来人，或者说援军的身份。 ——乌龟？！ 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早就与大脚帮的忍者们，在奥斯本公司附近的下水道区域，有过短暂交手的大脚帮忍者。 “法克！” 乔治目瞪口呆：“你们是乌龟？” 不光是他，身旁的警察，一个个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眼前出现的四只，戴着不同颜色眼罩，并且手握不同冷兵器，身高和体型都达到了惊人健硕程度，双足行走、直立而起的乌龟。 “初次见面，诸位警官！” 蓝眼罩乌龟，乌龟中的老大，莱昂纳多挥舞着武士刀，跟在场的警察们打了个招呼，最后锁定人群中为首的男人：“斯泰西警长，我们经常在报纸上见到你的名字。” “呃，你们真的是乌龟？” 乔治没有回答，他根本顾不上回答，而是揉了揉眼睛，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法克，我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眼花了。” “是的，我们是乌龟，而且是好乌龟。” 莱昂纳多说道：“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协助警察铲除大脚帮……” “等等，环球日报上说的，曾经在布鲁克林码头打击大脚帮犯罪行为的‘义警’就是你们？” 有人立刻反应过来。 “不错，是我们。” 莱昂纳多点头承认，他们既然选择出手，身份就不会永远被隐瞒下去，总有暴露的一天，所以便没有隐瞒的打算。 “大脚帮的毒气计划，源自于多年前的一场实验，我们几个就诞生自那场实验……” 他言简意赅，目光落在斯托姆和诺亚身上，快速解释道：“如今，大脚帮在斯托姆的帮助下，重启了这场实验，完善了计划，打算释放毒气危害整个纽约……我们不能让他成功！” “什么？” 这句话瞬间让众人提心吊胆。 虽然此前从斯托姆口中听到毒气计划几个字，但出于对其具体内容并不知悉，所以没有明确认知。 被眼前的乌龟这么一说，众人立刻色变。 斯托姆跟着脸色一沉，心头苦涩。 他不能否认，自己在大脚帮的毒气计划准备阶段，提供了一些极有必要的帮助，可他不是发自内心想要毒气计划实施成功的，没看最后时刻人都要跑了，只是没跑掉吗？ 这么说会有人信吗？ …… 萨克斯大楼。 楼顶位置。 戴维化身施莱德，放开自己的雷达感知，听到脚底下的楼层中，乌龟们和乔治的对话，脸上笑容深邃。 事情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发展。 斯托姆作为一名在逃罪犯，加上其在萨克斯大楼的所作所为，无论如何都洗不脱通敌的嫌疑。 等最后查证时，再从其电脑中，找到他与诺曼沟通的邮件信息，其中必然包括“变种血清”的部分研究资料。 那时，奥斯本公司也会顺理成章的，变成大脚帮的同伙。 要实现这一切，戴维还得让作为最终反派的施莱德的人生，恰到好处的终结于此，以此衬托出险些逃脱惩罚的幕后人物的冷酷无情，以及强大之处。 如此一来，人们才会更加义愤填膺的要处理幕后黑手！ 也才是超级英雄故事的完整剧本。 邪不胜正！ 坏人必将受到惩罚！ 第140章 交手！全力以赴的忍者神龟！ “师傅，一切准备就绪，解毒剂正在装瓶……毒气释放程序即将启动。” 埃里克·萨克斯的声音，通过耳麦传输到戴维耳中。 “做得不错，埃里克，你可以撤退了。” 戴维吩咐道：“如果毒气计划失败，你就带人去投靠靶眼——他会乐意收留你的。” 埃里克·萨克斯对此并不奇怪。 早先商量失败的问题时，戴维对他交待了后路。 靶眼莱斯特！ 金并的左膀右臂！ 纽约地下世界，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 狗仗人势的典型代表！ 当埃里克·萨克斯第一次从戴维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的惊愕之色不言而喻，随即浮现出的更多是兴奋之色。 自家首领居然悄无声息的跟靶眼勾搭上了！ 果然没有跟错人！ 尽管撤退是计划安排好的一部分，可萨克斯内心实际有些不大情愿。 他说道：“师傅，你需要我们的帮助。” “不，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们阻挡不了任何人，留下来只会碍事。” 戴维缓缓说道：“警察和那几只乌龟已经到了。警察好对付，乌龟们的能力却超乎常人，它们是变种血清的受益者……埃里克，如果我失败了，你可以借助靶眼或金并的能力，通过斯托姆改造后的变种血清，东山再起。” “可惜毒气计划暴露，时间紧急，不能再拖，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这是想要计划成功，唯一的机会。我们为了毒气计划准备这么多年，绝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听到戴维这么说，埃里克·萨克斯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师傅，祝你好运。” 他知道警察和乌龟们已经到了，大楼内的摄像头，此刻正对着在向天台方向赶去的敌人，将画面传输回来——警察和乌龟们虽然是初次见面，但配合得十分默契，目标一致。 于是收拾东西撤退。 身旁大脚帮麾下的忍者团队，自然毫不犹豫的遵从埃里克·萨克斯的吩咐。 他们从萨克斯大楼内的秘密通道，悄无声息的离开。 在秘密通道的出口位置。 靶眼收到了戴维的信息，准备接手大脚帮的残余力量。 他看着远处的萨克斯大楼，脸上露出笑意。 知晓大脚帮完整计划的靶眼，非常肯定，大脚帮已经完蛋了！ 与此同时。 环球日报的本·尤里克，以及爱普莉尔·奥尼尔，正位于萨克斯大楼不远处，借助乌龟中的发明天才，多纳泰罗帮他们打造的无人机，凭借高空优势，观察着萨克斯大楼天台。 一个穿着银色武士盔甲的男人，正背对着某个信号基站般的庞大装置，肃然而立，仿佛在等待，或迎接着什么的到来。 …… 戴维通过自己的雷达感知，捕捉到这一动态，脸上浮现出笑容。 目前为止，一切都在顺利进行。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眼前的加纳利装置身上。 这是奥斯本公司的发明。 不过，这一装置最为人所知的高光时刻，应该在十几年后。 加菲版的超凡蜘蛛侠中，康纳斯化身蜥蜴博士，将本该被用作“降雨”的加纳利装置，当成了释放蜥蜴血清、感染纽约全城市民的工具，试图打造蜥蜴人的国度。 当然，康纳斯失败了，小蜘蛛彼得·帕克赢下出道以来，最惊心动魄的一战，为此甚至失去了老丈人乔治·斯泰西，差点和女友分手，加纳利装置也因此被永久封存。 在如今的千禧之年，加纳利装置其实并未被发明出来。 但加纳利装置的原理很简单，重点无非就突出一个人工降雨、人工降雪，等等。 加上戴维身为穿越者的先知先觉，他深入调查了奥斯本公司，确认奥斯本公司曾针对人工降雨、人工降雪等功能，特意设计了一款装置。 这就是加纳利装置，或者说，加纳利装置的前身。 然后不用多说，戴维完全延续了奥斯本公司的设计和思路，将加纳利装置制造了出来，以此作为实施毒气计划的载体。 咔咔！！ 看着毒气被逐渐抽取到加装好的官道之中，戴维眼神中浮现出些许笑意。 轰！！ 下一刻，封锁天台的大门被人踹开。 铁门与门框骤然脱离，犹如遭受到万吨巨力，猛地倒飞而出，在半空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狠狠砸落到距离戴维身侧不远处的地面，将地面犁出一道不深不浅的沟壑。 四只高大强壮的乌龟，戴着不同颜色的眼罩，鱼贯而出，站成一排，手里拿着武士刀、钢叉、双节棍、木质长棍，四种形态各异的武器，神情冷峻。 在他们身边，还有乔治·斯泰西等纽约警察。 “施莱德，束手就擒吧！” 乔治等人配合乌龟，站成半圆，齐齐抬起枪口，瞄准眼前穿着银色武士盔甲的男人，爆喝一声：“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可笑的说辞。” 戴维现在是施莱德，作为大脚帮的领袖，忍者大师，他将自己代入其中。 一身特制的盔甲，隐藏了自身形体，面具下的脸庞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微微挥手，盔甲的胳膊肘处，战刀佩妥，在阳光下闪烁寒光，令人心惊肉跳。 “毒气已经开始释放……” 戴维的态度非常明显，没有妥协的意思：“或许不久后，你才知道，这不是我唯一的机会，而是你们的。” 乔治等人早就明白，谈判是不可能了。 果断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几乎同时响彻而起。 伴随着火舌喷发，花生米粒大小的子弹穿透空气，朝戴维的所在处飞射而来。 然而，在乔治等人惊愕的眼神中，戴维一动不动，任由子弹落在身上。 叮叮叮叮叮！！ 清脆金属碰撞声在耳边萦绕。 子弹落在戴维身上的武士盔甲，却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色弹痕，根本没有破开盔甲的防御。 而子弹带去的巨大冲击力，也仅仅是让戴维装模作样的后退了一步，将地面踩出一道细碎纹路。 除此以外，再无动静。 乔治等人惊呆了，同时内心沉重。 他们发觉眼前这个大脚帮的领袖，忍者大师施莱德，果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物。 也明白了身旁，身手矫健、战力超出常人的乌龟们，为什么会对一个黑帮老大抱着如此大的忌惮之心，以至于多年来都不敢正面出手。 “伙计们，该我们上了！” 莱昂纳多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凝重，却丝毫不掩饰自己膨胀的战意。 身旁的多纳泰罗，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也是如此。 乌龟们想要结束多年来，躲躲藏藏，局限于下水道，近乎与世隔绝的孤单生活。 它们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这个世界的地表，正面被阳光照射，大大方方的被人类所知，与人类交流、甚至是做朋友。 正如此刻，阳光洒落在它们身上，从未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 一个个目光坚毅，直视敌人。 “准备出招！” 莱昂纳多语气一沉，语调却升高了一度。 身旁的乔治等人意识到，这场战斗不属于他们，于是退后了几步，给乌龟们留下足够的战斗空间。 “破坏掉那个机器！” 乔治环视一圈，一眼就观察到，位于施莱德身后，如同信号基站般的加纳利装置，跟施莱德的毒气计划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那些铜管明显是连接毒气的通道，连忙招呼： “施莱德交给乌龟们！” “明白！” 纽约警察调转枪口，瞄准戴维身后的加纳利装置。 砰砰砰砰砰！！ 子弹再度如雨点般爆射而出。 戴维暗暗给乔治点了个赞。 为了让众人知道乔治的判断是正确的，他双腿一曲一弹，主动跳了起来，挡在加纳利装置身前。 叮叮叮叮叮！！ 画面在眼前重演，子弹被戴维的武士盔甲尽数挡下，无法构成任何伤害。 乔治等人并不惊讶，只感到兴奋。 “我是对的！” 乔治哈哈一笑：“那个古怪的装置对施莱德很重要，乌龟们，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 乌龟中，最迟钝的拉斐尔点了点头，头都不回，对身后的米开朗基罗说道：“麦奇，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你常说的那句话吗？” 米开朗基罗诧异：“你说不允许我再说了。” “别管那个。” 拉斐尔回头，目光炽热：“还记得怎么说吗？” “当然，我都等着一天好多年了！” 米开朗基罗深吸一口气，面露兴奋之色，随即，莱昂纳多不等他开口，身形一动，一马当先，其他三只乌龟随之而动。 “考厄崩格——” 这是冲浪者冲到浪峰顶时的呼喊，意为：好啊！加油！ 在日常生活中，大约可以把这句话当成类似“卧槽”的语气助词。 在米开朗基罗毫不掩饰的巨大呼喊声中。 四只乌龟冲向了站在加纳利装置跟前，穿着银色武士盔甲，压迫感十足的戴维。 戴维双手一抖，盔甲小臂部位，锋利的战刀脱落，被他紧握在手。 铛！！ 一柄战刀横在身前，挡住莱昂纳多的劈砍。 跟着身子翻转，一条腿抬高横扫，又逼退了袭至身前的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 最后，多纳泰罗挥舞木质长棍，抓住战斗空隙，一棍子敲向戴维脑门。 戴维侧身躲避，同时收回战刀，横向劈砍。 唰！！ 这记劈砍似乎在空气中掀起了一阵肉眼不可见的波浪。 四只乌龟只觉得身前有飓风刮过，脸皮生疼，恐怖的力量哪怕没有落实在身上，也令人感受强烈。 戴维头盔下的脸庞十分平静，脑海中回忆属于施莱德的忍者刀术，虽然不熟练，但算上此前被系统奖励的“格斗精通技能”，怎么也算不上拉胯。 况且，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和能力，远远超过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 如果不是要伪装成施莱德，不能动用超过施莱德水平的战力，单凭蝙蝠能力，就能轻松撂倒跟前的四只乌龟。 砰砰砰砰砰！！ 在戴维与乌龟们交手的时候，乔治等人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他们再度瞄准戴维身后的加纳利装置开枪射击。 子弹划破空气。 戴维完全可以阻拦，但他时刻谨记自己施莱德的身份，所以只能回头，通过肢体语言，露出不甘之色，眼睁睁看着子弹落在加纳利装置的铜管、以及通电处。 滋滋滋滋滋！！ 蓝紫色的电弧在电源处爆闪，低沉的电流声响彻而起。 加纳利装置遭到重创。 “程序暂停，请重新启动！” “程序暂停，请重新启动！” 机械化的语音在天台重复响起。 乔治等人心中一喜。 轰！ 下一刻，戴维含恨挥舞战刀，迈动脚步，朝他们的所在处杀来。 四只乌龟竭尽所能的挡在他跟前。 铛铛铛！！ 激烈的战斗在乔治等人眼前爆发。 此时戴维化身的施莱德，施展出属于忍者大师的真正力量，借助身上的武士盔甲，一打四也不落下风。 轰！！ 尤其是戴维一挥手，手臂位置多余的战刀再度脱落，并在半空分解，化作一柄柄飞刀，天女散花般，如一道道离弦而出的箭矢，飞也似的破空而出，笔直杀向乌龟们身后的乔治等人。 后者脸色大变。 面临这如雨点般打来，蕴含着巨大力量的飞刀，他们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无论在哪里，都要被飞刀洞穿身躯。 千钧一发之际。 四只乌龟动作飞快，放弃与戴维对拼，来到乔治等人身前。 铛铛铛铛铛！！ 金属碰撞声接连在耳边，如平地惊雷般炸开。 乔治等人见到乌龟们倾尽全力，为他们挡下了这一柄柄飞刀的袭杀，但自身却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四只乌龟身上尽数负伤，红色血液涌出。 乔治等人有些感动。 他们发现，即便乌龟不是人类，属于异族，身上的血液依然是红色。 这让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一想到乌龟们是救命恩人，乔治等人更是下定决心。 如果能活下去，一定要在上级面前对这几只乌龟大加赞赏，必要时还得施以援手。 ——别的不说，给对方搞个社会安全号码，脱离黑户身份总可以吧？ 至少国税局知道了一定会同意。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向乌龟们收税了。 乌龟都跑不掉，更别说人类。 多好的广告！ 第141章 作为施莱德的短暂人生结束 戴维没有给乔治继续胡思乱想的时间。 轰！！ 飞刀被乌龟们尽数挡下后，他抬起手臂，手肘上扬，一柄柄如箭矢般掠出的飞刀，受到磁力控制，原路倒退回来，重新整合成一把合金战刀，镶嵌在他的手肘部位。 “法克！” 莱昂纳多忍不住低骂一声。 身旁的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同样脸色难看。 戴维这一身装备，比他们身上的冷兵器好了太多。 多纳泰罗更是眼红。 尽管他是发明天才，可受限于材料和环境，光凭捡垃圾，肯定没办法打造出心仪的道具，只能是差不多得了。 乔治等人脱离危险，眼眸中的凝重之色越发浓烈。 一帮警察大口喘息，背脊发凉，额头汗水哗啦啦之流，看着眼前穿着银色武士盔甲的施莱德，对方还未出刀，便令人感觉到头皮发麻。 “援军怎么还没到？” 乔治有些恼火。 虽然距离求援才过去十分钟不到，但这种艰难对抗的局面，真正令人感受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 位于萨克斯大楼天台更高处的半空。 这一场属于大脚帮领袖、忍者大师施莱德与四只乌龟、纽约警局的激烈战斗，被无人机的监控探头，尽数囊括在画面。 纽约警局面对施莱德毫无还手之力，还得靠四只乌龟平衡战局。 这一幕，使得另一栋大楼中，正通过无人机暗中窥探的，来自环球日报的记者，本·尤里克和爱普莉尔极为兴奋。 这些画面代表他们的职业生涯，将迎来新的巅峰和迈向更高的台阶。 高兴之余，爱普莉尔还有些紧张。 “乌龟们看上去不是施莱德的对手，万一施莱德战胜了他们怎么办？” “说什么瞎话呢！” 本·尤里克完全不把施莱德放在眼里：“你忘了纽约还有吸血鬼博士的存在了吗？有迈克尔·莫比亚斯在，区区一个黑帮老大，就算穿着一身高科技盔甲，又能顶什么用？” “可我不是听说，吸血鬼博士已经离开纽约？”爱普莉尔一愣，“他已经很久没在公众面前露面了。” “想多了。” 本·尤里克非常平静。 他成为环球日报的员工后，对纽约地下世界有了更多了解，非常清楚纽约是一座看上去不简单，实际上更不简单的城市。 区区一个黑帮老大，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看着吧，施莱德不会成功的。” 本·尤里克语气笃定：“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赌一百美元。” “不赌。” 爱普莉尔摇头，盯着跟前的屏幕，眼睛逐渐发光：“我相信你。” …… 乌龟们和戴维再度交上手来。 刚一接触，战斗便省去了此前的试探，直接进入白热化阶段。 乌龟们纷纷出手，戴维挥舞战刀破解。 以乔治·斯泰西为首的纽约警局，则继续朝着戴维身后的加纳利装置射击，要破坏这个向全城扩散毒气的可怕机器。 他们的战术非常成功。 戴维把自己的实力压制在施莱德该有的水准，拿乔治等人毫无办法。 四只乌龟全力发挥之下，他被有选择性的限制在了天台的角落。 乌龟们忽视身上的伤口，精神亢奋的连番进攻，让戴维有些疲于应付。 当然，戴维虽然为自己写下了“失败”的结局，但他不会就这样让自己“平平无奇的死去”，必须换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方式才行。 正如原剧情当中，因为释放毒气的程序被乌龟们暂停，施莱德在盛怒之下，干脆破坏了尖塔状、信号基站般的“加纳利装置”，让其横向坍塌，试图直接让装置中的瓶装毒气溢出。 即便无法影响整个城市，也能让附近数十个街区受到影响。 这是原剧情中，施莱德在绝境下的报复。 戴维打算重演这一过程。 此时，身后的加纳利装置已被乔治等人破坏，程序暂停，剧本的进度刚好推进到了这一地步。 只能说来得刚刚好，跟他计划的一样。 嗖嗖嗖！！ 戴维猛一挥手，手中的战刀再度分解成飞刀，在空气中划出波纹，尖锐刺耳的破空声袭来。 在乔治等人惊愕的目光下，飞刀直接破坏了加纳利装置下方的支撑点。 轰！！ 尖塔般的装置轰然倒塌。 “糟了，施莱德要破坏这个装置。” 多纳泰罗瞬间反应过来：“装置倒下，装着毒气的瓶子直接摔在地上，毒气也会扩散，附近至少十个街区都会受到影响。” 嘎吱—— 加纳利装置发出哀鸣，支撑结构被飞刀破坏，完全扭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 “乔治，你们快离开这里，去疏散群众。” 莱昂纳多扭头看向纽约警察，高声呼喊：“伙计们，撑住那座塔，不能让它倒下！” “该死的，你们要撑住！” 乔治同样听到了多纳泰罗的提醒，看着跟前倾斜的尖塔，身上的冷汗“唰”的一下越流越多。 他和身旁的警察们不敢停留，看着跟前数米高的尖塔朝着头顶越发倾斜，知道自己等人完全帮不上忙，只能按下通讯器，一边撤退，一边呼叫赶来支援的同伴。 “疏散萨克斯大楼附近的群众，让他们离开离远一点！” “不对，让整个布鲁克林的人都离远一点，大脚帮的施莱德疯了，他要是放毒气！！” “法克，听到了没有，快点回答我！” 乔治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对面有些惊慌失色。 “收到！我们会全力配合！” “斯泰西警长，有任何情况，请随时汇报！” 乔治等人快速撤退。 天台上的乌龟们，高举双手，以自己的身躯，作为加纳利装置的支撑点，撑起了这座即将倒塌的尖塔。 这座位于纽约布鲁克林萨克斯大楼的“比萨斜塔”，吸引了大楼外其他人的注意。 滴滴滴滴滴！！ 萨克斯大楼附近，有警车按响了警笛声，飞速靠近。 警察的声音响彻而起。 “各位市民，有紧急情况，请立刻离开！” “各位市民，有紧急情况，请立刻离开！” 布鲁克林警方连续的呼叫声，让周围的市民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们抬头看向萨克斯大楼的天台，那座倾斜的高塔。 显然，那就是根源所在。 …… “尤里克，你还相信施莱德不会成功吗？” 爱普莉尔观察到这一情况，吞了吞唾沫，脸上的紧张之色越发浓郁。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勾勾的盯着跟前的屏幕，想知道最后结果如何。 “如果我不相信，我现在就该拉着你离开这里。” 尤里克十分淡定，语气不变：“别忘了，我俩就在萨克斯大楼旁边。毒气如果真的扩散开来，我们会是除了当事人之外，最先因为毒气死掉的两个倒楣蛋。” “法克，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爱普莉尔如梦初醒，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惊恐之色，忍不住低骂一声。 “我真的有些慌了！” 她看着屏幕上支撑尖塔装置的乌龟们，低声祈祷：“我的命在你们手上，拜托，千万要成功！！” …… “想不到有一天，纽约的命运会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米开朗基罗作为撑起尖塔的一份子，苦中作乐，身子紧绷，全部力量都爆发起来。 “听着，伙计们，我们要撑住这座塔，谁都不许走开！” 莱昂纳多鼓励兄弟们。 “我撑不住了！” 自诩为硬汉的拉斐尔站在尖塔倾斜最严重的一个角，双腿都颤抖了起来，他脸色扭曲，发出艰难的呼喊声：“谁来帮帮我。” “现在可没人能帮你们了。” 戴维声音沙哑，反派气息十足，给四只乌龟带去了足够的压迫感。 他看了看萨克斯大楼外。 按照早先的预计，在大楼的东边，有一个近乎等高的广告牌。 尖塔会彻底倒下，但正好被广告牌拦住，防止毒气瓶最终被摔破。 运气成分十足。 毕竟在写好的剧本中，乌龟们是绝对主角，是正义的英雄，施莱德只是必然被英雄打败的坏蛋。 所以，戴维毫不犹豫的举起战刀，狠狠砍向了站在东边角落，支撑尖塔的拉斐尔。 “该死！！” 拉斐尔不得已，只好举起手中的钢叉抵抗。 “兄弟们，我没办法了！” 他绝望呼喊。 铛！！ 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在耳边骤然响彻。 嘎吱—— 尖塔失去最重要的支撑，同步发出绝望的哀鸣，剩下三只乌龟的支撑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加纳利装置最终向戴维计划好的广告牌的方向倒去。 轰隆！！ 在乌龟们庆幸至极的目光中，尖塔的一端刚好落在广告牌上。 红色火星迸发，被戴维特意加固过的广告牌质量很好，完全撑住了尖塔的撞击，毒气瓶因此悬在半空。 哗啦啦！！ 尖塔上部分扭曲的金属架与广告牌上的灯饰脱落，狠狠砸在了距离高空近百米的地面。 好在周围路人已被疏散，暂无人员伤亡。 乔治等人刚好走出萨克斯大楼，抬头一看，见到尖塔横在半空，一眼就捕捉到了悬在广告牌边缘的毒气瓶，心中的惊悚之色更甚。 “该死，为什么支援还没到？” 无论如何，见到尖塔没有直接摔在地上，危险暂时解除，四只乌龟同时松了口气。 下一刻，戴维冷不丁一脚踹出，将拉斐尔踢得横飞出去，自半空坠落。 “拉斐尔！！” 剩下三只乌龟惊呼一声。 拉斐尔在半空扭动身躯，抓住了横空夹在萨克斯大楼和广告牌中央，犹如一座铁架桥的尖塔。 他就像一个体操选手，吊在了半空中。 “哇呜——” 由于时间太短，下方的围观群众并未被完全疏散。 他们见到高空出现的乌龟，脸上的惊愕之色不言而喻，一个个面面相觑。 “那是什么东西？” “穿着乌龟玩偶服的超级英雄吗？” 连同并不知情的警察在内，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快看，那个穿着盔甲的男人踩上去了！！” 忽然，有人惊呼。 轰！！ 乔治等人抬头，只见大脚帮的施莱德，居然毫不畏惧的踩上了架在大楼与广告牌中央的尖塔上。 他一步步稳如泰山，朝毒气瓶的方向移动。 “该死，阻止他！！” 乔治等人心中呼唤。 乌龟们仿佛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全部身子翻滚，同样踩在了尖塔之上。 哗啦啦！！ 此时的尖塔再度发出呻吟，本就维持着脆弱平衡的尖塔，仿佛迎来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法支撑几人的重量，在半空微微摇晃。 在无数人震撼的目光下。 乌龟们和施莱德在化身高架桥的尖塔上动起手来。 戴维化身而成的施莱德开始有些施展不开。 他被乌龟们打得节节败退。 砰！！ 甚至脚下一滑，只来得及伸手抓住钢管，如拉斐尔一般吊在了半空。 “机会！！” 莱昂纳多眼前一亮，招呼同样吊在半空的拉斐尔。 “伙计，接住我们，把我们朝那家伙身边甩！” 话音落下。 拉斐尔瞬间明白了伙伴的意思。 下一刻，莱昂纳多飞身一跃，被拉斐尔抓住，跟着是多纳泰罗、米开朗基罗。 最后，米开朗基罗飞身一踹，将戴维化身的施莱德，从高空踹了下去。 万众瞩目下，戴维穿着一身分量不轻的盔甲，从一百多米的高空坠落。 “不！！” 不远处，见到了这一幕的埃里克·萨克斯发出绝望的呼喊。 “成功了！” 在无人机的帮助下，将这一画面尽数收于眼底的尤里克和爱普莉尔，发出惊喜的欢呼声。 “呵呵。” 盔甲里的戴维，露出了谁都不知道的笑容。 他看准了自己坠落的位置。 轰！！ 整个身子直接砸进了地下道。 地面随之凹陷。 “快！！” 乔治·斯泰西反应很快，他快步冲上前去，跑进了被施莱德砸出的废墟之中，扒出穿着伤痕累累的盔甲，一动不动的施莱德。 当他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取下施莱德的银色武士头盔时，瞧见了一张亚裔中年人的面孔。 此时，盔甲内的人，双眸无神，瞳孔发散，已经失去了呼吸。 即便穿着最先进的盔甲，也无法抵消从一百多米高空坠落的冲击力。 “施莱德死了！” 乔治·斯泰西松了口气：“结束了，伙计们！感谢乌龟们吧！！” 与此同时。 通过金蝉脱壳，悄无声息移动到距离萨克斯大楼不远，另一栋大楼天台的戴维，通过自己出色的听力，捕捉到了乔治的这句话，脸上笑容更深。 新身份随之刷新。 作为施莱德的短暂人生，的确是结束了！ 第142章 白银级新身份！诺曼的危机！ 布鲁克林市中心，萨克斯大楼附近，与其齐平，甚至更高的大楼处。 戴维站在楼顶，脱掉了属于施莱德身份的银色武士盔甲，看着眼前汇聚的人群。 人群中央，乌龟们在闪光灯和警察护送下，狼狈逃窜，连面对施莱德时，都没有显得如此慌张。 这对它们而言，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 紧张、兴奋、激动、期待……汇聚成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复杂情绪。 乌龟们知道，今天是它们人生的分叉口。 从此开始，它们或许就能实现愿望，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行走。 戴维收回目光，脸色平静，注视着视野中，惟有自己能见到的扭曲部分。 一行行文字正在凝现。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忍者大师称号（包含施莱德掌握的剑术、暗器、医术等全部能力）】 【正在随机生成新身份……检测到宿主能力提升……身份正在升级……】 【你的等级：白银】 【正在随即生成白银级身份……】 戴维眼睛一眯，微微皱眉。 从穿越至今，经历了兄弟会、伸冤人、暗夜博士、特种部队、忍者神龟等几个副本身份后，他的等级总算是发生了跨越式的晋升。 白银！ 从青铜到白银，看似只升了一级，可带来的改变是巨大的。 兴奋之余，又有些警惕。 戴维现有的能力，与系统判定的青铜级身份，已不那么匹配，在青铜级的身份任务中获得的提升有限。 这从近几次任务中就能看出。 而白银级身份的出现，属于意料之中，但无疑会使他面对的身份任务难度，出现本质上的提升。 【副本：地狱男爵】 【你的身份：戴维·菲斯克】 戴维脸色微沉。 根据他的了解，以系统随机选择身份的尿性，自己如果是取代副本中的一个角色，任务难度会相对较低。 可副本随机的身份如果是自己本身，那意味着，会有莫名其妙的因果关系，被施加在自己身上。 下限上限俱高，麻烦大了去了。 接着往下看。 【在古老的太空深处，混沌七神、撒旦之子、恶魔奥格都·杰哈德，沉睡在水晶牢笼之中，等待机会重新夺回地球，焚毁天堂。 你是奥格都·杰哈德选择的人间体，他将在你身上得以重生，以此毁灭世界。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BPRD)将你视作威胁。 奥格都·杰哈德的信徒，伊萨，召唤出曾经的爱人——地狱归来的法师，格里高利，要拿你献祭。 值得庆幸的是，你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但遗憾的是，在魔法力量的作用下，你很快就将彻底暴露在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与恶魔信徒的视线当中……】 【身份任务：解决身份带来的麻烦】 【任务时限：六个月】 【任务完成奖励：神秘学专精（包含巫术、魔法等神秘学知识）】 【标注：身份一旦生成，永久有效】 【标注：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完成任务，也可以调动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系统将不对你做出任何限制】 【标注：下一随机身份将在任务结束后确认】 【标注：超过时限未完成任务将不会获得任何奖励】 见到以上文字，戴维倒吸一口气。 地狱男爵！ 这个电影他并不陌生。 作为前世有数的漫改电影，地狱男爵的知名度仅次于漫威宇宙，地位与忍者神龟齐平。 所谓的恶魔奥格都·杰哈德，类似克苏鲁的一种地外邪神，七位一体，设定中就是撒旦麾下堕天使，位格相当之高。 这样级别的对手，戴维肯定拼不过，只能是现任至尊法师古一，才有资格面对。 好在戴维只是被对方盯上的人间体。 此时的奥格都·杰哈德，正被封印于宇宙深空当中，所能做到的极限，无非隔着遥远距离，甚至隔了一个世界的距离，遥控指挥地球上的信徒——伊萨、格里高利一伙。 伊萨和格里高利代表的恶魔信徒一伙，是二战末期追随德意志帝国的法师，也就是电影开头，因打开地狱之门被盟军干碎的反派头子，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地狱男爵成功降生地球，成为了守护正义的一份子。 不过，真特么的造化弄人。 谁能想到六十多年后的今天，对立的两派竟然有了一个相同的目标，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反复阅读眼前文字，戴维的确庆幸了一下。 自己目前的身份，尚未暴露。 换句话说，他还有一些时间准备来自以地狱男爵为首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和恶魔信徒的追杀和抓捕。 既然有准备时间，那就好说。 念头闪过。 戴维移开目光，重新落在不远处的萨克斯大楼跟前。 乌龟们已在乔治等人的护送下，乘车离开了这栋大楼，前往位于曼哈顿帕克洛大街，就在市政厅对面的警察局总部。 市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刚刚在眼前发生的一切足够震撼。 他们同时相信，无所不能的纽约媒体，将会立刻曝光真相。 正如这些人所想的那样。 戴维刚回到位于菲斯克大楼，环球日报就在官网发布了早先准备好的部分新闻稿，完完整整的揭露了大脚帮的阴谋。 报道中附上的图片，正是此前在奥斯本公司下水道附近，由本·尤里克和爱普莉尔拍摄的，孟德尔·斯托姆和埃里克·萨克斯会面的照片。 由此一来，在萨克斯大楼被警察逮捕的孟德尔·斯托姆，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 虽然埃里克·萨克斯仍然在逃，但他的存在已不重要。 大脚帮覆灭，最大的依仗消失，连自家老大施莱德都死在了战斗中。 没人会再把埃里克·萨克斯当做威胁。 剩下的矛头，被戴维麾下的水军引向了孟德尔·斯托姆之前的工作单位——奥斯本公司。 接下来，会有足够多的线索，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将脏水彻底泼向奥斯本公司。 不过，这次诺曼倒是反应很快。 吃了几次亏之后，诺曼也联合了与自己交好的媒体，在网络上散布奥斯本公司无辜被牵连的新闻。 双方在网络上赤膊交战，市民们一会儿骂这个，一会儿骂那个。 但总的来说，奥斯本公司还是不好过。 …… 奥斯本公司，董事长新办公室。 “该死！” 诺曼气急败坏，他没想到距离绿巨人浩克事件才过去几天，自己头顶的原办公室都还没开始重新装修，新的麻烦又扑面而来。 孟德尔·斯托姆被抓了！ 他很清楚，孟德尔·斯托姆手中，掌握着对自己极为不利证据。 ——美国队长血样！ 这是绝对不能向外界泄露的机密信息。 军方如果知道他们交给奥斯本公司，用来重新研究新的超级士兵血清的美国队长血液样本，被自己截取了部分，交给了孟德尔·斯托姆做私下研究，会怎么看待自己？ 即便处于各方考虑，军方不会过于追究此事，也会降低奥斯本公司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加上罗斯将军最近正在一门心思的搜寻近乎在纽约人间蒸发的布鲁斯·班纳，不会将多余的耐心用在奥斯本公司身上。 奥斯本公司是否会逐渐失去军方这个大客户？ 作为顶级军火公司，如果失去本土军方支持，那还算顶级么？ 诺曼气急败坏。 他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凶狠之色，当即就想找人把正被警方羁押的孟德尔·斯托姆除掉。 但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只能是昙花一现，诺曼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至于大脚帮干的蠢事，那个死去的施莱德所试图实施的毒气计划，诺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怎么会跟奥斯本公司扯上关系？ 你们没长脑子吗？ 闹呢？ 真当我吃了这么多闷亏，什么黑锅都能背上？ 诺曼压根不关心这事儿。 纽约市民就算再蠢，也该是有下限的吧？ 现在无非网上互喷，有他联系的那些媒体在，这口莫名其妙扣在奥斯本公司脑门上的黑锅，迟早会被洗白。 思索之际。 砰！！ 助理来不及敲门，一把推开了新办公室的大门，见到了正在办公室内发火，脸色不善的诺曼。 瞧见助理着急忙慌的模样，诺曼心中闪过不详的预感，没有追究他的不礼貌，收敛怒容，淡淡问道： “怎么了？” “孟德尔·斯托姆……死了！！” 助理回过神来，用惊惧的目光看着诺曼，不知是在慌张刚才的逾越之举，还是怀疑，孟德尔·斯托姆的死，就是眼前这位奥斯本公司的掌舵者的手笔。 他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孟德尔·斯托姆死在了警察局，据说是心肌梗死，但警方怀疑有人下毒……” 诺曼闻言，脸色一僵。 他没在意助理的眼神，心中不妙的感觉得以证实，脸色跟着阴沉下来。 结合网络上的风向，说明有人在对付自己！ 这很正常。 奋斗到这份上，谁还没几个仇人？ 诺曼脑子转得很快。 “联系警察局，我要去说明情况。” 他沉着脸，越想越气：“这事儿特么的跟我没关系。” “是，我这就去打电话。” 助理连连点头，立刻离开办公室。 脱离诺曼的视线后，他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眼诺曼所在的方向，背脊微微发凉。 心中忍不住吐槽。 跟你没关系？ 谁信啊？ …… “孟德尔·斯托姆是奥斯本公司的人，他一定被奥斯本公司灭口了……” 孟德尔·斯托姆死了，身为同事兼伙伴的诺亚·伯恩斯坦可没死。 后者现在彻底慌了。 他对于孟德尔·斯托姆和奥斯本公司的联系非常清楚，毕竟孟德尔·斯托姆此前变成逃犯后，找到他时，就是顶着奥斯本公司的名头才说服了他。 当然，斯托姆和奥斯本公司的具体操作，他作为研究人员，不是那么清楚。 但唯独有一点，斯托姆瞒不过他。 “美国队长血样！！” 诺亚倒豆子般，一股脑的全交代了：“诺曼·奥斯本不想被人知道，他泄露了军方交给奥斯本公司的美国队长血样，所以把孟德尔·斯托姆灭了口，你们要保护我！！千万要保护我！！” “什么？” 正在审讯的乔治·斯泰西目瞪口呆：“美国队长的血液样本……哪里来的？” “美国队长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 诺亚·伯恩斯坦斩钉截铁，十分肯定的，说出了让乔治等人心头无比震撼的一句话。 另一边。 配合警方调查，简单做了笔录的四只小乌龟，也向警方吐露了一切。 乔治等人对照双方笔录，确定了孟德尔·斯托姆和奥斯本公司的联系，以及肯定了美国队长没有死的事实，感觉这个世界都快变得自己不认识了。 与此同时。 在萨克斯大楼内部搜查有关大脚帮犯罪证据的技术部门，也从电脑中找出了孟德尔·斯托姆和诺曼·奥斯本没有来得及删除的邮件记录。 邮件记录中，孟德尔·斯托姆曾下载过一张图纸。 ——斯托姆已经死了，众所周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种种证据表明，这是斯托姆从奥斯本公司接收的图纸，没人能够反驳。 警方更不会做出与证据相反的推论。 值得一提的是，这张设计图上的编号，说明了它是存在于奥斯本公司内部的，某种特殊机器的设计图。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与设计图对应的，正是今天乌龟们和施莱德在楼顶停机坪的战斗中，存在的关键“道具”——那个差点释放毒气的尖塔——加纳利装置。 这似乎证实了媒体报道的，有关奥斯本公司和萨克斯集团勾结的新闻。 乔治·斯泰西心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紧张之感。 他与身边的警员面面相觑。 当即拿着这些证据，去见了顶头上司的上司——纽约市警察局的局长。 而正当他走进局长办公室，就听见局长放下电话，淡淡说道： “准备一下，有客人来了。” “谁？” 乔治心中一动。 “诺曼·奥斯本。” 局长说道：“他因为孟德尔·斯托姆的死而来。” “局长，我正要跟你说明情况。” 乔治把手里掌握的资料，拍在局长的办公桌前，深吸一口气：“你有必要看看这些——诺曼·奥斯本就是凶手！” 顿了顿，语气笃定：“而且，大脚帮的阴谋和奥斯本公司有很深的联系！我认为诺曼·奥斯本是施莱德的合作方，他也是罪魁祸首！！” 第143章 后续！诺曼完蛋，对话西特维尔！ 萨克斯大楼坍塌的尖塔，是根据奥斯本公司内部设计图制造而成。 乌龟们和诺亚·伯恩斯坦的证词，揭露了有关被诺曼·奥斯本截取了部份样本的美国队长血样，最后血样落在了受到诺曼操控的罪犯，孟德尔·斯托姆手中。 而警方在萨克斯大楼收集的证据，也就是孟德尔·斯托姆在萨克斯大楼内的电脑上与诺曼·奥斯本的邮件记录，虽然狡猾的孟德尔·斯托姆删除了相关数据，但还是被纽约警局数据调查组的成员恢复。 种种证据，不是屎也是屎，一股脑的糊在了主动来到纽约警局总部，试图洗白自己的诺曼·奥斯本的脸上。 诺曼完全懵了。 由于媒体在短时间内，便将此事宣扬出去，闹得满城风雨。 民意沸腾之下，加上某些部门暗中发力，纽约警局的局长，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给予诺曼属于有钱人的特权，将其当场羁押。 跟随在诺曼身边的助理被吓傻了。 他俩都没想到，诺曼竟然会被纽约警局如此粗暴的对待。 这是不是说明，诺曼即将失势？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审讯室内，诺曼咬牙切齿，非常恼火，莫名其妙被泼脏水、背黑锅，心头有一股怒气在膨胀。 “我特么是无辜的！” 他冷冷看着眼前这个不畏强权的男人：“听着，斯泰西警长，如果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没完！” “你想说，孟德尔·斯托姆手里的美国队长血样跟你没关系？” 乔治·斯泰西不畏强权，反问一句。 “就算如此，也跟警察局没关系。” 诺曼冷冷说道：“这是我和军方的合约问题，我违背了合约条款，自然有军方的人来跟我谈，轮不到你们插手。” 他就差没指名道姓的说“你不配”了。 乔治非常冷静，眯了眯眼睛，直视诺曼，缓缓说道：“那你怎么解释，孟德尔·斯托姆跟你的邮件内容？” “……” 诺曼看着乔治拍在审讯桌上的资料，沉默了一下，恨不得把孟德尔·斯托姆的尸体找出来，大卸八块。 真特么废物！ 连个邮件记录都删不干净！ “邮件可以是伪造的。” 诺曼压抑怒火，说道：“再说，就算我和孟德尔·斯托姆有邮件往来，也不能直接证明我是施莱德的同伙——大脚帮的阴谋与我无关。你们不能胡乱给我扣屎盆子。” “这些话你可以跟法官解释。不过，我相信奥斯本先生一定能请来美利坚最出色的大律师……希望他能帮你脱罪。” 乔治·斯泰西说道：“当然，我们已经申请了搜查令，你现在最该祈祷的，是我们不能在你的办公室，找出你的犯罪记录。” “法克！” 诺曼脸色十分难看，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等着，这事没完！” 他的办公室电脑里有什么，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此时此刻。 诺曼隐隐品出一丝味道，有些回过神来。 这不是普通的诬陷。 一连串证据看起来似是而非，实际都是真实存在。 身份不明的敌人做足了准备，一直在挖坑等着自己跳进去，主动配合他们。 大脚帮根本是对方抛出来的诱饵！ 看似钓的是孟德尔·斯托姆，实际要捕的鱼是他诺曼·奥斯本！ 他在办公室的电脑，或将出现新证据，使他彻底绑定施莱德同伙的身份。 完蛋了！ 诺曼想清楚这些之后，神情带着一丝灰败。 他意识到，即便这次自己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警察局，奥斯本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也坐到头了。 “不对！” 诺曼眼中流露出疯狂之色，他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军方！ 如果军方愿意力挺自己，他还有翻盘的可能。 …… “诺曼说不定还对军方有那么一丝幻想，神盾局也是时候真正发力，找军方代表面谈，而不是在背后暗戳戳下手了。” 菲斯克大楼，戴维在威尔逊的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阴雨连绵的天空，随口回答威尔逊的问题。 “这么说，你真正的目标不是帮莱斯特收服大脚帮忍者，增强力量，而是为了奥斯本公司。” 威尔逊捏起两根手指，把杯子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咖啡。 咖啡杯在他蒲扇般的大手上，就跟婴儿奶嘴一般，显得极不对称。 但威尔逊姿态极佳，大约是受到了戴维那个极少见面的嫂子，凡妮莎的影响，气质中莫名多了一丝优雅。 “不错，菲斯克制药和奥斯本公司的恩怨延续了一些时日，今天也算到此为止。” 戴维毫不避讳，点了点头：“我和神盾局，乃至九头蛇之间，有着共同的默契。无论是哪一方想要达成目的，首先都要实现一个目标，那就是将诺曼·奥斯本赶下台。” “只有如此，神盾局才算破坏了军方和奥斯本公司的联合实验，才有机会和军方站在台面，正儿八经的谈一谈有关美国队长的归属问题。” “同时，九头蛇也才算完成了对我的承诺——他们既然想要吸纳我成为自己人，那自然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奥斯本公司不仅是我给出的投名状，也是九头蛇该给我的甜头。”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将借此机会，入主奥斯本公司。” 戴维的这一番话，没有让威尔逊感到意外。 后者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想不到才过了没多久，你就实现了当初的愿望。” “哦？” 戴维扭头看着自家亲哥，好奇地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让我为你打工。” 威尔逊耸肩，神情复杂：“现在的我开始有这样的感受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 戴维哈哈一笑，自信满满：“从今往后，菲斯克制药才算进入高速发展期，以后你会逐渐习惯的。” 说完，他看了眼时间。 “我约的人到了，晚上记得带上凡妮莎回家配母亲吃饭。” 戴维说完，摆了摆手。 随即，来到菲斯克大楼一楼大厅，见到了久违的西特维尔。 “戴维，你真是让我们大吃一惊。” 西特维尔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年轻至极，却老辣如狐，城府极深的青年，十分感慨：“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发力，你就已经把诺曼·奥斯本干趴下了……不得不承认，你干的非常漂亮。” “漂亮归漂亮，真正能决定结果的人，不是我。” 戴维看得很清楚，没有居功自傲，而是说道：“接下来是你们的回合。” “你都已经操作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要是再输给军方，那未免也太无能了。” 西特维尔点了点头：“放心吧，诺曼完蛋了！奥斯本公司是我们的了。”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 戴维对此早有预料。 如日中天的奥斯本公司和此前青黄不接、不断衰败的麦卡伦集团有着本质不同。 九头蛇或许看不上麦卡伦集团，却绝不会平白放弃一个完全控制奥斯本公司的机会。 当然，出于吸纳戴维的诚意，奥斯本公司可以是由戴维掌控，但戴维作为自己人，当然归属于“我们”的范畴。 西特维尔用了一个小心机。 “是的，奥斯本公司是属于我们的了。” 戴维没有否认这一点，露出淡淡的笑容，询问道：“军方反应如何？” “罗斯将军很生气。” 西特维尔已将戴维视作自己人，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诺曼·奥斯本私自将史蒂夫·罗杰斯交给身为罪犯的孟德尔·斯托姆作为研究样本的行为，让军方感觉面子受损，而且机密泄露，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美国队长没有死的消息……他们瞒不住了，必须针对如何处理即将苏醒的美国队长一事做出回应。” 顿了顿，他强调一句：“我们正在全力争取——你知道的，神盾局的创始人是美国队长的老战友，将有一个了不得的女士出面，替我们将史蒂夫·罗杰斯争取过来。” 了不得的女士？ 戴维脑子转了转，瞬间锁定其身份。 佩吉·卡特！ 按照原剧情，佩吉·卡特在2016年，美队3内战中，于睡梦中死去。 如今是千禧年，佩吉·卡特的身体素质或许下降了不少，但还能活十几年，勉强算得上硬朗。 如果有这位美队初恋出面争取，结局不言而喻。 难怪神盾局想尽办法，也要争取一个和军方正面谈判的机会。 只要能站上谈判桌，就几乎能宣告神盾局的胜利。 或许这也是军方根本连见都不愿意见黑卤蛋尼克·弗瑞的最大原因。 军方也清楚神盾局的底牌。 当美队从手里被神盾局硬生生抢走之后，作为导致这一结果发生的罪魁祸首，诺曼·奥斯本，自然而然的会被军方迁怒。 所以，诺曼最后的底牌也没有了。 他不会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用众叛亲离来形容或许夸张了点，但“众叛”是完全恰当的形容。 “这是属于我们三方的胜利。” 戴维笑容越发灿烂，笑道：“我其实很好奇，等史蒂夫·罗杰斯苏醒之后，神盾局打算怎么安排？以及……我们究竟有什么打算？” 听到“我们”这个词，西特维尔脸上原本虚假的笑容真诚了几分，说道：“顺其自然。” “我们不就是神盾局？” 他用一句问话，回答了戴维的问题。 这句问话代表了九头蛇内部全体人士的心声。 如今神盾局和九头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美队如果归属神盾局调遣，跟美队当场喊一句“九头蛇万岁”有区别吗？ 果然是老阴比组织。 戴维唯恐天下不乱，觉得如今的局面相当有意思。 “对了，局长要见你，在事情结束后。” 简单聊完现状之后，西特维尔说起正事：“你现在身份特殊，不能说有神盾局的正式编制，但也相当于神盾局的顾问，他或许对你有另外的安排。” “见我？另外的安排？” 戴维摸了摸下巴，不觉得意外。 以他如今的能力和掌控的力量，尼克·弗瑞要是一点都不关心他的存在，那才值得怀疑。 他露出好奇之色：“尼克·弗瑞见我做什么？” “不知道。” 西特维尔摇头，叮嘱道：“但你注意……尼克·弗瑞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家伙。” “放心，我会处理好。” 戴维点头。 “当然，我相信你的能力。” 西特维尔说道：“你是首领最看重的新人，或许不久之后，他也会跟你谈一谈。” “说起来，首领究竟是谁？” 戴维懂得藏拙，心知肚明，却故作疑惑：“能扎根神盾局，首领应该是一个不逊色于尼克·弗瑞的人物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西特维尔神秘一笑：“相信我，你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不能说，那总有能说的。” 戴维眯了眯眼睛，盯着跟前的西特维尔：“九头蛇欧洲片区的负责人究竟是谁？我解决了眼镜蛇组织，既然雷克斯是那家伙扶持的对象，你总得告诉我，那家伙的真实身份，好让我有所防备，是不是？” “这倒是没问题。” 西特维尔沉吟片刻，说出了一个名字：“沃夫冈·冯·斯特拉克，一个德国人，你可以叫他斯特拉克男爵。” “斯特拉克男爵。” 戴维念叨一声，心中却并不觉得意外，他早就猜到了这个名字。 九头蛇，欧洲负责人！ 能对应上这个身份的九头蛇成员不多，曾在电影中短暂的“大放异彩”，制造出绯红女巫和快银的斯特拉克男爵，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可以去掉之一。 “知道了。” 戴维点了点头，神情恢复平静：“我会注意。” “你可不要随便动手。” 西特维尔看出戴维平静外表下暗含的杀意，想到这货的惹事能力，赶紧说道：“你现在是我们的自己人，有首领护着你，他不会轻易对付你……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干掉的雷克斯和眼镜蛇组织，是九头蛇的叛逃者。” “明白了，能相安无事自然是好的。” 戴维说到这里，警告了一句：“但如果我发现他有任何对付我的倾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可以替我转告斯特拉克，——如果要杀我，最好祈祷一次成功，否则后果自负。” 第144章 换你你也晕！ 没过几天，戴维就收到消息，神盾局和军方的谈判结束。 双方在谈判桌上剑拔弩张，差点没打起来，但最终结果正如所有人预想的那样。 军方吃了大亏，丢掉了美国队长的归属权。 以罗斯将军为首的军方本土势力，与以霍克将军为首的特种部队一方，在各方局面受限的情况下，即使合力，也根本保不住美国队长的控制权。 佩姬·卡特出面，这位史蒂夫·罗杰斯曾经的恋人，话语权极大，加上神盾局背后本来就有军方背景——切斯特·菲利普斯，美国队长曾经的教官也是创始人之一，连军方都不得不捏着鼻子认账。 因此，顺理成章的由神盾局负责安排这位国家英雄兼超级偶像，也是如今盛传的第一位超级英雄。 神盾局大获成功。 这些消息不全为外人所知。 大众只知道，奥斯本公司勾结大脚帮的背后，牵扯出了传说中的美国队长。 而美国队长还活着的消息之所以外泄，与纽约警察局不无关系。 消息传出后，二次传播速度超乎想象。 在诺曼·奥斯本主动进入警局，被警方逮捕后，当晚就有媒体，将其作为新闻素材报导了出来，一同泄露的还有关于美国队长还活着的说法。 在纽约市民还以为这是无良媒体胡编乱造的时候，环球日报与其他权威媒体迅速跟上，明确表示美国队长的确还活着。 奥斯本公司内部的秘密实验，与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大脚帮施莱德毒气计划的执行，也隐隐牵扯到了奥斯本公司内部的秘密实验。 同时，环球日报附上了有关证据。 通过奥斯本公司内部设计图打造而成的加纳利装置。 已经在警察局疑似被灭口的孟德尔·斯托姆在萨克斯大厦与诺曼·奥斯本的邮件沟通记录。 以及本·尤里克和爱普莉尔对于小乌龟们的专访。 甚至还包括不久前，绿巨人浩克在奥斯本公司一通打砸的录像，包括从小乌龟专访中透露出的，绿巨人浩克的出现，便是由美国队长血样研究催生的产物。 各种说法瞬间让纽约市民被瓜皮塞满了嘴。 以至于在极短时间内，全美沸腾，乃至世界为之震撼。 对于诺曼·奥斯本的审判，也在舆论和军方极度不满的前提下，加上神盾局和戴维的推波助澜，进入正式阶段。 事实上，诺曼是否参与大脚帮施莱德打算对纽约实施的毒气计划，已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诺曼带领下的奥斯本公司根本洗不脱资敌的嫌疑。 所以诺曼注定成为被牺牲的那个人。 奥斯本公司立即召开董事会，宣布罢免诺曼·奥斯本的董事长一职，由新任董事奥尔德雷奇·基里安出任董事长。 至于这个奥尔德雷奇·基里安究竟是谁？ 关心的人不多。 因为基里安背后有一大批力挺他的幕后人物。 能集齐这么多大人物的支持，足以证明基里安不是简单角色。 纵然是傀儡，也是高级傀儡。 如今，人们不在乎奥斯本公司的领导是谁，他们只在乎这个人是不是臭名昭著的诺曼·奥斯本。 奥斯本公司就这样更新换代。 虽说公司名字不变，但掌握权力的核心人物角色被替换，代表了奥斯本公司走向了新阶段。 诺曼·奥斯本受到消息，在纽约警局内无能狂怒。 在律师的陪同下，他缴纳天价保释金，暂时得到了被限制的自由。 看守所外，诺曼见到了妻子和其怀中的儿子。 见到几乎苍老十岁的丈夫，妻子艾米莉连忙抱着儿子哈利，来到这个显得极为颓然的男人身边。 “艾米，我失去了一切。” 诺曼看着眼前的妻子，眼眶温热，捏紧拳头，极度不甘。 他在看守所里回顾了这一事件爆发的全部过程，一直没想明白，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落入了敌人的陷阱。 直到自己的董事长职位被罢免，奥斯本公司新任董事长，奥尔德雷奇·基里安上台，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 菲斯克制药，戴维·菲斯克！ 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小看了这个男人，以至于落入今天这样近乎一无所有的境地。 “不，你没有。” 艾米莉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搂着丈夫，温柔地安慰道：“你还有我们。” “谢谢你，艾米，还好有你。” 诺曼长出一口气。 他目光重新变得坚毅，沉声说道：“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我会重新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奥斯本公司是我的，我不会让别人夺走它。” “诺曼，你想做什么？” 艾米莉很了解自家丈夫，听到诺曼这么说，内心生出一丝不妙之感。 “你先回家。” 诺曼深吸一口气：“我要去见见他。” “见谁？”艾米莉问。 “戴维·菲斯克！” 诺曼收敛怒容，面无表情，对艾米莉点了点头，招呼律师离开看守所。 艾米莉抱着儿子目送他远去，眼眸中的担忧之色挥之不去。 她很清楚，此时的诺曼看似冷静下来，实际内心的怒火依然在熊熊燃烧，甚至说燃烧到了一个不得不发泄的地步。 如果这样下去，很难想象，诺曼会做出怎样疯狂之事。 …… 汽车在菲斯克大楼停下。 诺曼来到戴维的地盘，站在这栋楼前打量，沉吟片刻，最终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乘坐电梯来到菲斯克制药所在楼层，一路找了过去。 途中。 有人投来目光，认出他的身份，神情略微带着惊讶之色。 尤其是在“人体优化技术”部门的地盘。 这些纽约上流社会成员，非富即贵的预约者，见到诺曼的到来，神情各异，压低声音，议论纷纷。 不过，没人主动上前与诺曼攀谈。 此时的诺曼已不再是那个顶级军火公司的掌舵者，名声臭不可闻，在纽约范围内，任谁见到他，都如同面对洪水猛兽，生怕被人归类为诺曼同伙。 诺曼对这一道道近乎带着歧视的目光毫不在意。 他步步深入，来到戴维所在房间之外，并毫不迟疑，一把推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房门。 韦斯利就在门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闲着没事儿。 见到诺曼到来，先是惊讶，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阻拦，任由诺曼闯入。 “戴维！” 诺曼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捏紧了拳头：“我知道是你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下！大脚帮与你有关，那几只乌龟的行动也是受到你的推动，甚至是……” 顿了顿，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神盾局！” “不，你错了，不是我。” 戴维有些意外，但很快平静下来，诺曼的到来也算是情理之中。 这家伙终究与普通的失败者不同。 “是你。” 戴维强调一句，淡淡说道：“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自己。如果没有你试图从我手里抢夺蝙蝠血清资料，我怎么会视你为敌？或许你不知道，其实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交朋友。当然，我认为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帮我弄垮你。” “……” 诺曼沉默了一下：“就算你煞费苦心，制造了这么多证据，但依然无法给我定罪，因为我本来就是无辜的。” “那又怎么样？” 戴维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斥着讥讽之意：“我已经达到目的，奥斯本公司不再属于你，而是属于我。诺曼，我想你还没有认清现实，角色互换了，现在我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就像当初你看我一样。” 诺曼的脸皮抽搐了几下。 他仍然是个有钱人，也是奥斯本公司的股东，但除了钱之外，奥斯本公司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不会有人希望见到他王者归来。 无论是戴维，还是原本的那些股东，甚至是军方，以及神盾局。 所有人都希望他下台，于是他被罢免了。 以当前的局面而言，诺曼只有远离奥斯本公司，才能让所有人满意。 “我不会放弃。” 诺曼咬牙切齿：“奥斯本公司是我打造的，它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拭目以待。” 戴维起身，理都懒得再理，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一会儿还要去奥斯本公司见客人，也许你需要我捎你一程……毕竟办公室里还有你的东西，都给你整理好了，随时可以带走。” 诺曼怒视。 但戴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只有声音仍在耳边回荡。 “谁让你随便让人进来的？” “你工资没了！” 韦斯利闻言，撇了撇嘴。 这个月菲斯克制药与兄弟会合作的药油项目已经开始产生收益。 他能拿到的分红，可比工资多得多。 “走吧，去奥斯本大楼，看看你老板我的新公司，顺便去见个老朋友。” 戴维口中的老朋友，自然说的是奥尔德雷奇·基里安。 在后者成为奥斯本公司董事长，几乎一步登天的消息传出来后，整个菲斯克制药都陷入震惊当中。 尤其是康纳斯和玛雅。 他俩眼睁睁看着以前自己的同事，成为了一个丝毫不逊色于菲斯克制药，甚至在规模上远大于菲斯克制药的掌舵者。 这一结果带来的震撼难以用语言形容。 但他们迅速反应过来，谁才是导致这一结果的幕后操盘手。 毫无疑问，是他们的老板，戴维·菲斯克。 “这就是你说的，基里安离职或许不是坏事？” 康纳斯在戴维刚要离开时找到了他：“这何止不是坏事，简直是……” 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形容。 不过，康纳斯此时的脑海中，不全是关于基里安的疑惑，还包含了曾经的挚友，理查德·帕克。 基里安能成为奥斯本公司的新任董事长，说明戴维从很早开始就在布局，因为针对奥斯本公司这样如日中天的顶尖军火公司而言，没可能说篡位成功就篡位成功。 那么，理查德·帕克之所以跳槽去奥斯本公司，是否与戴维的布局有关？ 看着康纳斯脸色急切，眼神疑惑，戴维露出笑容。 “教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戴维微笑着说道：“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理查德不是叛徒。恰恰相反，他为我们付出了很多，我很感激他。” 轰！！ 诺曼刚从戴维的办公室走出来，突然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脑中天雷滚滚，只觉得强烈的晕眩感如潮水般袭来。 什么？ 理查德·帕克居然一直都是你的人？ “你！！” 诺曼指着戴维，眸中的惊愕与痛恨几乎要凝聚成实质，恨不得一刀子捅死眼前这个正面带微笑的男人。 除了戴维之外，他眼前还浮现出另一张面孔。 理查德！ 诺曼自认对理查德不错，可没想到后者居然是个商业间谍。 菲斯克制药有什么好的？ 奥斯本公司不比菲斯克制药强出百倍？ 理查德凭什么对戴维这么忠心耿耿？ 诺曼气急，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大脑缺氧，眼前天旋地转，忽然一黑，失去意识倒地。 砰！！ “哎，你怎么了？你可别碰瓷啊？” 戴维吃了一惊。 虽然他巴不得诺曼死了算了，但这货如果死在菲斯克制药的地盘，那有理也说不清——就跟诺曼现在的处境一样。 所以戴维没打算直接了结这家伙。 就算有这打算，也不能是现在。 各方大约都能猜到，戴维是导致这一结果的幕后黑手。 如果诺曼刚出看守所人就没了，难免会影响一些人对戴维的看法。 尽管戴维内心不在乎，可表面上他得做得漂漂亮亮的给其他人看，让其他人知道我是守规矩的，我跟你们一样，不喜欢有人不讲规矩。 即便是看上去最不爱讲规矩的九头蛇，也不会将事情交给一个不讲规矩的家伙去做。 “快，送他去医院！” 戴维黑着脸，喃喃一声：“这就被气晕了……抗打击能力还有待锻炼啊。”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韦斯利刚把诺曼抬起来，就听到这话，在边上忍不住翻白眼。 心说： 换你你也晕！ 第145章 再见尼克·弗瑞 戴维反复确认诺曼没有断气，直到救护车抵达，把这货送走，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诺曼的承受力这么弱。 转念一想，公司没了，一直以来坚持的目标，甚至可以说是理想，随之变得支离破碎，手中只剩下“无用”的金钱。 对诺曼这样的人而言，确实难以接受。 尤其是从对手口中得知，自己如同小丑，一直被耍得团团转…… 更加令人崩溃。 戴维没有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他领着韦斯利来到了奥斯本公司，由新上任的董事长，奥尔德雷奇·基里安亲自接待。 三人一边朝着会议室的走去，一边说笑。 “我们和军方的谈判还算顺利。” 基里安介绍了一下奥斯本公司如今的基本情况。 美利坚军方，绝对是每一个军火公司都必须争取的对象。 由于诺曼的一系列错误决策，导致奥斯本公司和军方之间出现裂痕，基里安为了修复这段关系，使得奥斯本公司与军方重归于好，遵从戴维的建议。 挽回一段关系的最佳途径是什么？ 送礼！ 简单粗暴，便于理解。 基里安非常有诚意，直接将戴维提供的，萨克斯集团的全套变种血清技术，无偿捐赠给了军方部门，包括特种部队。 别看变种血清技术最近才被斯托姆完善，但其实已经一份相当成熟。 参考对象便是初出茅庐就力挽狂澜，凭借一次亮相便火爆全网，被纽约市民盛赞为“纽约吉祥物”的四只小乌龟。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小乌龟们有了一个响亮的称号。 忍者神龟。 “军方对变种血清技术很感兴趣，我得到了他们给出的承诺。” 基里安没有任何隐瞒：“明年军方提供的定单量不变，董事会和一众股东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所以，把奥斯本公司交给我，你大可放心。” 虽然戴维表面上与奥斯本公司毫无联系，但基里安却心知肚明，这家公司究竟是属于谁的。 他这样说，也是在告诉戴维，我一直都是你的人。 “我知道你能做到。” 戴维拍了拍基里安的肩膀，笑道：“从今天开始，奥斯本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当然，记得善待理查德，他并没有对不起菲斯克制药，反而是我们对他亏欠太多。” “我会的。” 基里安点了点头。 会议室外。 科尔森和西特维尔在门口候着。 见到戴维到来。 双方互相点头，沉默着打了个招呼，随即戴维进入了会议室。 基里安和韦斯利则在此止步，与科尔森和西特维尔一同成为门神。 因为会议室内的人员，分别是双方的顶头上司。 …… “尼克，第二次见面。” 戴维见到坐在会议室内的黑卤蛋，笑道：“不过，这次我应该要叫你一声局长了。 阳光通过落地窗照射到椅子上，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眼罩，一身黑皮肤的男人身上，透露出一丝冷峻、硬朗的气质。 “你选择成为神盾局顾问，是神盾局的荣幸。” 尼克·弗瑞很客气，而且是个有城府的聪明人，并不觉得自己身份高人一等，主动上前与戴维握手：“今天见你没有别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弥补上次匆匆一别的遗憾。” 戴维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大佬。 菲斯克制药，麦卡伦集团，奥斯本公司，金并的亲弟弟，拥有特殊能力的超能力者，甚至是……神盾局成员，九头蛇间谍，纽约吸血鬼族群的头儿，以及与这些相比，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的，杀手组织兄弟会的编外长老。 一个个身份，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有着令人重视的理由，更别说种种身份集于一身。 只要是真正了解戴维的人，没人会小看他。 哪怕不了解他的人，光知道那么一丁半点，也会对他顶礼膜拜。 因此，如今的戴维具备了跟任何人平视的资本。 听了这话，他对尼克·弗瑞的态度倒没有感觉意外。 不过，后者口中所说的“今天见你没有别的目的”，令人有些嗤之以鼻。 当然，尼克·弗瑞选择绕圈子，戴维也不会戳穿。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美国队长，听说他已经醒了？” 戴维找了个话题，兴致勃勃的问道。 “是的，他的确醒了。” 尼克·弗瑞点了点头：“我们与他有过一些交谈，具体内容不能告诉你。不过，罗杰斯对自己一下子来到了将近七十年后，感到震惊。他需要时间去接受自己错过的时间。” “可以理解。” 戴维随即又问：“既然罗杰斯现在的归属于神盾局，那么我想确认一下，军方曾经基于罗杰斯，展开的关于重制超级士兵血清的项目，是否会照常进行？” “原则上这个项目与神盾局无关，但神盾局也不想做得太绝。” 尼克·弗瑞坦然说道：“所以，我们会向罗杰斯申请，照常为奥斯本公司提供一部分可供研究的血液样本。不过，这就是极限……神盾局不需要这份研究成果。” 戴维捕捉到黑卤蛋话语中的含义，又结合神盾局在处理诺曼的问题上，表露出的态度，得出一个很有意思的结论。 尼克·弗瑞不是看不上奥斯本公司，而是纯粹看不上这个重制超级士兵血清的项目。 就像……他笃定这个项目不会成功一样。 为什么？ 黑卤蛋凭什么能如此笃定，超级士兵血清不会被完美复制？ 想到神盾局曾派出科尔森前往北极冰川挖人。 戴维有理由怀疑，尼克·弗瑞掌握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关键信息。 这些信息从何而来？ “我代表基里安感谢神盾局的慷慨。” 戴维念头飞快闪过，脸上不动声色，假装没有听出言外之意：“如果奥斯本公司有了好的研究成果，我想它会为世界和平做出更多贡献。” “不说这些了。” 尼克·弗瑞笑了笑，没有作答，反而换了个话题：“戴维，你既然答应成为神盾局的特别顾问，那想必对神盾局有所了解——你觉得神盾局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戴维迟疑一下，回答说道：“专门处理各种奇异事件的特殊部队？” “你说得不算全对，但也没错。” 尼克·弗瑞说道：“神盾局前身是二战时期的战略科学军团，1991年改为战略危险干预与谍报后勤处，1995年左右，又正式更名为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至今，被外人称之为神盾局……” “建立之初，神盾局是类似于FBI、CIA的官方军事行动组织和情报机构。” “但直到后来，随着我们越发深入的了解这个世界，越发意识到，地球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因此，神盾局的一部分职责，明确为处理奇异事件。” 说到“奇异事件”，他加重了语气。 “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同与你一样拥有超能力的人接触，并进行管理的特殊部队。” 戴维面不改色，静静倾听。 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自己拥有超能力，美国队长是一个，莫比亚斯是一个，还有更多人隐藏在暗中，不曾真正浮出水面。 “在接触这些人的过程中，神盾局碰到了各种各样的情况，正是因此，我才庆幸你选择了加入。” 尼克·弗瑞毫不掩饰地说道：“戴维，我理解你的出身让你往往得做出一些在外人看来不那么正确的决定，也理解你的处事风格，但至少你要知道，加入神盾局一定是正确的。” 戴维眯了眯眼，笑道：“我没有后悔加入神盾局，至少，现在还没有。” “你永远都不会后悔。” 尼克·弗瑞点了点头。 很快。 戴维告辞离开。 就在他关上会议室大门，带着门口的韦斯利和基里安走远后。 会议室内的隔间，一个白发苍苍，推开隔间房门，来到了尼克·弗瑞跟前。 她脸上都是褶皱，看上去八十多岁，但胜在气质出众，让人看一眼便知，年轻时一定是个光彩照人的绝代美人。 “真是个聪明的小伙子。” 佩吉·卡特拄着拐杖，缓慢挪步到尼克·弗瑞跟前坐下，语气平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发出邀请，让他成为你计划中的第一个成员。” “我早就说过，复仇者的一个人成员，应该是史蒂夫·罗杰斯。” 尼克·弗瑞摇了摇头：“戴维有能力，有潜质，更有野心，但唯独不适合这个联盟。” “因为他的出身？” 佩吉·卡特问道：“还是说，你不信任他？” “跟信任无关。” 尼克·弗瑞说道：“我认为，戴维可以成为神盾局最好的合作者，却永远都无法跟其他人做队友……我对他的考察还需要一些时间，刚好，我们的时间还足够多。” 说着，顿了顿，提到了另一件不相干的事： “佩吉女士，我收到消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有动静，他们似乎在追查某个人……” “布鲁姆找我沟通过，这事神盾局插不上手。” 佩吉·卡特警告说道：“尼克，千万不要做多余的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组建一支超级英雄的团队，应对将来可能会爆发的来自地球之外的危机……你是卡罗尔·丹佛斯的直接联系人，比我更清楚，地球与外星相比，有多么落后贫瘠。” “我明白。” 尼克·弗瑞叹了口气，重任在身，压力很大。 …… 尽管戴维已经来到奥斯本大楼一楼大厅，可尼克·弗瑞和佩吉·卡特的对话，仍然被他听得一清二楚，尽数捕捉。 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解释，黑卤蛋掌握的那些关键信息从何而来了。 ——佩吉·卡特。 虽说这个女人如今已是个老太太，但作为神盾局三大创始人中唯一在世的成员，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最关键的是，戴维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原时空中，在最后的终局之战，漫威填了一个关于美队的坑。 那就是佩吉·卡特明明已婚，但丈夫的信息却从未泄露。 直到美队穿梭时间后留在了1945年，所有人才明白，原来从1949年前后到2024年左右，地球上一直存在着两个史蒂夫·罗杰斯。 一个被彻底冰封，一个和佩吉·卡特结婚。 为了掩人耳目，后者选择了隐姓埋名的方式生活，从未试图改变未来——或许他也尝试过，但是没有结果。 量子理论认为时间和空间都是不连续的，有最小的空间和时间单位，彼此之间并不影响。 电影宇宙提出的新概念叫做“时间劫持”。 这个概念否定了“蝴蝶效应”。 说白了，时间劫持就是，你穿越回过去，在某一个时间点干掉了灭霸，但干掉的只是“劫持时间”的灭霸，从时间的下一个最小单位“普朗克时间”开始，灭霸又会继续存在。 拥有影响时间线能力的东西只有无限宝石。 然而，戴维所在的这个时空，剧情完全被更改，通缉令、伸冤人、暗夜博士、忍者神龟、地狱男爵等副本的出现，让他所在的这个漫威宇宙时间线，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偏差。 因此，戴维有理由怀疑，那个回到过去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察觉到了这一点，产生怀疑，意识到当前发生的一切，与原有的未来不同，试图修正时间线。 所以示意佩吉·卡特指点尼克·弗瑞，告知了后者部分来自未来的信息。 如果真是这样，那有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有意思……” 他念叨一声，眼前忽然闪过一抹阴影。 抬头一看，理查德·帕克挡在跟前。 双方沉默了一下。 “好久不见，理查德。” 戴维打破沉默，主动上前，给了理查德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听说诺曼住院了？” 让戴维意外，又不那么意外的是，理查德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关于诺曼住院。 “是的。” 戴维点头：“理查德，你现在内心或许有些愧疚，但你必须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住院的就是我——商场如战场，而最先引燃战火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我理解你，我只是……”理查德默默叹了口气，一时语塞。 “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你有选择权了。” 戴维说道：“菲斯克制药的成长有你的一份，我也始终对你怀着感恩之心……如果你觉得自己愧对诺曼，我不会阻止你去见他。” “让我想想。” 理查德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我必须冷静几天。” 戴维看着理查德缓缓消失在眼前，完全理解这家伙此时的心情。 他并不在意理查德是否会去医院探望诺曼。 甚至巴不得理查德去医院。 如果理查德对诺曼给予一些现实意义上的帮助，那就更妙了。 因为根据时间和空间的不连续性。 诺曼·奥斯本，注定成为超级反派——绿魔。 第146章 震慑！克劳之死，惊惧的奥巴代亚！ 处理完有关奥斯本公司的事情后，戴维没有回到菲斯克制药，而是来到了麦卡伦集团大楼。 他不会忘记自己的新身份，是被恶魔奥格都·杰哈德盯上的人间体，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和恶魔信徒随时可能通过魔法手段锁定自己。 危机当面，近在眼前。 时间紧急。 在有限的时间内，戴维自然要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有效的准备措施——增强作战能力。 以蝙蝠侠战衣为原型的纳米战甲，对战力的提升毋庸置疑，是他必须搞定的装备。 “詹姆斯，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戴维回到麦卡伦大楼内部，属于他的纳米战甲实验室，发现尽管实验室内各种设施、设备配套丰富，最重要的东西却连影子都没有。 詹姆斯·麦卡伦站在一旁，多少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 戴维眉头紧锁：“时间足够充裕，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什么连一块振金都没有搞到手？你之前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出了点状况。” 现任麦卡伦集团董事长，詹姆斯·麦卡伦在戴维面前一点底气都没有，低声下气地说道：“我们已经在努力了，但是现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振金的资源，就算有……” 说着顿了顿，抬头瞄了戴维一眼，有些说不下去。 “就算有……后面是什么？”戴维眯了眯眼睛，身上仿佛弥漫出一丝危险气息。 “就算有振金，麦卡伦集团也抢不到。” 詹姆斯·麦卡伦非常无奈，实话实说：“振金一直是非常稀缺的金属资源，每年在市场上流通的振金……最多最多也绝不会超过一吨，最少的时候甚至只有一百公斤。” 戴维面不改色，他心里清楚，这不是麦卡伦集团抢不到振金的真正原因。 “最关键的是，麦卡伦集团需要振金的消息不是秘密，这种消息也瞒不住别人。” 詹姆斯·麦卡伦说道：“我们联系了有名的振金卖家，尤利西斯·克劳，他本来答应了与我们交易一百公斤振金，但最后却反悔了，将手里的振金交易给了斯塔克工业，并且签订了长期收购协议……” 尤利西斯·克劳，就是黑豹中的反派，被戏称为“金钱豹”的艾瑞克·史蒂文斯的盟友。 他是一名军火商，世代经营振金交易。 美国队长盾牌所用的振金原料，就是霍华德·史塔克从克劳的家族买断的其中一部分。 从这方面来讲，尤利西斯·克劳是托尼·斯塔克的老相识，和斯塔克工业关系一直不错。 但戴维瞬间明白，这不是简单的截胡。 詹姆斯·麦卡伦强调的，也不是尤利西斯·克劳，而是斯塔克工业。 “奥巴代亚！” 戴维锁定幕后黑手。 毫无疑问，尤利西斯·克朗之所以反悔，就是因为斯塔克工业的CEO，奥巴代亚·斯坦尼横插一杠。 这是报复。 又或者说，是打压。 因为戴维选择带着纳米虫技术加入麦卡伦集团，奥巴代亚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本将倒下的麦卡伦集团，重新站起来。 蛋糕就这么大。 多一个人分和少一个人分，一个人的胃口大小，都跟另一个分蛋糕的人，息息相关。 这里边的逻辑很简单，韦斯利那个猪脑子来了都能想明白。 戴维沉吟片刻：“尤利西斯·克劳怎么说？” “我们没有签署任何合约，只是口头协议，他拒绝给我们任何解释。” 詹姆斯·麦卡伦无奈地说道：“长久以来，振金都是极为稀缺的金属资源，克劳家族几乎垄断了市面上的振金交易，他的毁约不会对克劳家族的信誉造成任何影响——即便别人知道此事，也只会嘲笑麦卡伦集团不如斯塔克工业，所以……” 戴维接口说道：“所以麦卡伦集团拿他没办法。” “是的。” 詹姆斯·麦卡伦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我们拿尤利西斯·克劳没有任何办法……甚至，如果我们还想继续收购大批量的振金，只能继续跟他保持联系。” 这就是垄断生意的好处。 “不用找他了。” 戴维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把尤利西斯·克劳的资料发给我，我来处理。” “……好。” 詹姆斯·麦卡伦深深看了戴维一眼，似乎意识到后者打算采取某种特殊手段，逼迫尤利西斯·克劳就范，心头为尤利西斯哀悼了一下，却并不觉得遗憾，因为他对尤利西斯的所作所为也非常不爽。 戴维目送詹姆斯·麦卡伦离开，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神情颇为平静。 片刻后，韦斯利从实验室门外走了进来，递给戴维一份资料。 “这是你要的。” “不。” 戴维摇了摇头：“这是你的。” “什么意思？” 韦斯利诧异。 “任务目标。” 戴维说道：“你不是前几天还在跟我说，有一段时间没有执行任务，感觉手生了？现在任务来了，干掉他，他让我很不爽。” “啊？” 韦斯利一愣，打开手中的资料。 尤利西斯·克劳。 “干掉他，我把这个月的工资还给你。” 戴维补充了一句：“对了，杀了他之后，把尸体带回来，顺便拍个照片，趁奥巴代亚睡着之后，放在他床边。” “杀他不难，带回尸体也不难，把照片放在奥巴代亚床边有难度。” 韦斯利沉吟片刻，话锋一转：“你得加钱。” 戴维说道：“给你双倍工资。” “成交。” 韦斯利带着资料，风风火火的离开。 尤利西斯·克劳刚处理完和斯塔克工业的振金交易及合约，此时就在纽约，是个干掉他的好机会。 詹姆斯·麦卡伦觉得戴维想要教训尤利西斯·克劳，但他想不到的是，戴维只是单纯的想要尤利西斯去死。 他其实很生气。 本打算尽快搞定纳米战甲，却发现时间不得已一拖再拖。 这让人极度不爽。 加上斯塔克工业，奥巴代亚在背后作怪。 戴维火气一下子起来了。 这段日子以来，在众人面前的形象过于低调，除了当事人之外，没人清楚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就得用尤利西斯的死，让奥巴代亚看清楚，有的人是不好欺负的。 至于振金？ 戴维已经有想法了。 尤利西斯·克劳的死，不仅能威慑奥巴代亚，更是一块敲门砖。 …… 中央公园地处曼哈顿的中心黄金位置，这里有着世界级的顶级豪宅，价格高得令人咋舌。 在这样的黄金地块，尤利西斯·克劳就拥有着一间属于自己的千万豪宅。 私家泳池，私家电梯，健身房，影音房，该有的配置应有尽有。 军火商通常就是不差钱的代表。 而他这样几乎垄断了振金交易市场的人物，银行卡里随时都有上千万，甚至上亿美元的流动资金。 前不久与斯塔克工业的交易，便让他银行卡里多出了几千万。 这是振金交易的收入，以及与斯塔克工业后续签订的，有关长期定单的一部分定金。 虽然不知道一直以来，对振金需求量相对稳定的斯塔克工业，为什么突然决定增加振金储备，但对于尤利西斯·克劳而言，这无疑是一笔极好的买卖。 因为斯塔克工业以溢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买入了他未来五年的一定量的库存，只要能维护好这笔生意，几乎是躺着赚钱。 尤利西斯·克劳脱光衣服，只剩一件泳裤，钻入水中，一口气游了个来回，随即两只手架在池边，透过眼前的窗户，看向草地青葱、树木郁郁的中央公园，只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 可惜每年能搞到手的振金数量太少。 那个非洲国度遗留在外界的振金已快被搜刮干净。 尤利西斯·克劳想到了那个非洲国度，想到当年的九死一生，打了个冷战，果断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几年前的经历，让他把那个神秘国度得罪死了。 而且，他对自己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不想去那个强大的神秘国度找死。 思索之际。 咻咻！！ 两道被消音器降低的尖利枪声，骤然在耳边响彻而起。 尤利西斯·克劳身子一抖，下意识看向大门方向，跟着猛地从泳池跳起来，窜到泳池边的椅子上，从椅子背后扣下一把手枪，随即躲在沙发后观察。 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作为军火商的尤利西斯·克劳，一身枪术水平相当高，并不弱于普通的特种兵。 哒哒哒！ 这时，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拿着枪，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丝毫没有隐藏自身的意思。 韦斯利环视一圈，通过玻璃窗的倒影，确认了目标位置。 “克劳，我已经看到你了。” 声音传到沙发后的尤利西斯·克劳耳中。 你看到尼玛呢？ 尤利西斯·克劳心中冷笑，不言不语，竭力隐藏自身，刚打算找机会袭击，就听到又是一道尖利的枪声传来。 咻！ 下一刻，一颗子弹划过诡异的弧度，从右到左，洞穿了他的脖颈。 嗤嗤嗤！！ 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子弹打穿，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直接溅射到玻璃上，止不住的流淌。 尤利西斯·克劳全身瞬间无力，手枪跌落在地，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微偏转脑袋，看向右侧。 空无一人。 可为什么子弹会从这个方向射来？ 难道这家伙的子弹会拐弯吗？ 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尤利西斯·克劳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哒哒哒！ 韦斯利迈动脚步，出现在尤利西斯·克劳眼前。 “为什么？” 后者用尽最后的力气，问出了这辈子的最后一个问题。 “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韦斯利耸了耸肩：“知道吗，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毁约。” 毁约？ 尤利西斯·克劳睁大眼睛，忽然明白了一切。 麦卡伦集团！ 他刚刚鸽了麦卡伦集团，把手里所有的振金交易给了斯塔克工业。 斯塔克工业之所以要长期收购他手里的振金，就是为了不让麦卡伦集团买到手。 那自然就得罪了麦卡伦集团！ 原来如此。 “就因为这？” 尤利西斯·克劳难以置信，一边说话一边吐血：“杀了我，麦卡伦永远都买不到振金……” “谁说的？” 韦斯利在他绝望的眼神中，又抬起枪口，瞄准尤利西斯·克劳的脑门：“算了，谈话结束，有点超时了……” 咻！！ 又是一颗子弹爆射而出。 尤利西斯·克劳脑门出现一个血洞，眼眸迅速失去神彩，彻底没了声息。 咔擦！ 韦斯利对尸体拍了张照片，叹了口气：“太简单了，连热身都比这困难。” 片刻后。 兄弟会的善后工作组，用技术手段删除了屋外监控，并且将屋子里的血迹和子弹痕迹处理干净，还搬走了破损的家具，换来了全新的一模一样的沙发、椅子、大门，等等作为替换。 这间价值千万的中央公园豪宅，恢复了原本金碧辉煌的本来面貌。 唯独尤利西斯·克劳的死，成为了永远的谜团。 …… 第二天。 奥巴代亚睁开眼睛，穿好衣服，正打算洗漱，忽然发现床头柜上，多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他十分熟悉，正是前几天刚见过面的尤利西斯·克劳。 但照片上的尤利西斯却不是前几天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一身血迹，脖子上的弹孔，脑门上的血洞，还有那惊恐且不甘的眼神，无不透露着他的死不瞑目。 奥巴代亚翻转照片，见到照片背后，有一行字迹。 ——“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斯坦尼先生”。 他瞳孔一缩。 从这一行文字当中，看出了难以形容的巨大威胁。 仿佛有一头凶残至极的野兽潜伏在夜晚的林中，猩红双眼透露出狂暴杀意，随时要撕裂黑夜向他扑来。 奥巴代亚直觉敏锐，猜到这张照片的来源，同时捏紧了拳头。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让我害怕？” 空旷的房间内，他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自语说道：“你要是敢杀我，我收到的就不会只是一张照片，而是睡梦中的一颗子弹……” 尽管这么说，可还是头皮发麻，背脊发冷。 …… 此时的戴维，已将奥巴代亚抛之脑后，带着尤利西斯·克劳的尸体，坐上了属于詹姆斯·麦卡伦的私人飞机。 目的地，非洲大陆。 第147章 抵达瓦坎达！初见特查拉！ 瓦坎达位于非洲东部，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表面上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农业国家，实际是地球上科技最先进的国家，拥有独一无二的希有资源振金。 首都和最大城市是伯宁·扎纳，历代统治者，也就是国王，被瓦坎达人民称为黑豹。 黑豹是瓦坎达集军事、政治、宗教等于一身的国家领袖，通常都是世袭制。 不过，世袭不代表一定不会变化，外人也可以通过挑战现任国王，夺取其地位与称号。 倘若挑战成功，还要让瓦坎达旗下的18个部落心服口服才行。 只有符合以上两个条件才能成为新国王，缺一不可。 看似宽松，实际严格。 国王之位，自古以来，都一脉相传。 瓦坎达首都伯宁·扎纳机场。 戴维走下飞机，乘坐车龄超过十年的汽车驶入城镇，看着四周低矮的房屋，甚至是土窑，在视线中飞掠而过。 一个个非洲黑人挑着扁担沿着路边摆摊、行走，顶棚被各种颜色的布块缝缝补补，马路上破烂摩托多过汽车，浑然一副西方国家眼中，贫穷非洲国家的模样，谁能想到，这个看似落后的农业国家，实际是地球上科技最先进的国家？ 严格说来，这里根本不是真正的瓦坎达，更不是瓦坎达真正的首都伯宁·扎纳，只是瓦坎达用来糊弄外人，摆出的假象。 戴维面不改色，却放开了自己的雷达感知，捕捉到一路上都有人暗中盯着自己，眼眸中不由得流露出些许笑意。 瓦坎达本来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封闭国家，几乎不接待外来客。 但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再封闭的国家也挡不住这股全世界蜂拥而来的浪潮。 瓦坎达现任国王，特查卡，为了不因为特立独行而引起外人对于瓦坎达的过多关注，也选择逐步放开对瓦坎达的绝对限制。 当然，瓦坎达仍然隐藏着最大的资本，将自身伪装成披着羊皮的狼。 需要特别提醒的是，现任瓦坎达国王特查卡，便是未来那个最为众人所知的黑豹，特查拉的父亲，也就是在由复联内战的策划者赫尔穆特·泽莫制造的爆炸中，无辜死去的倒霉蛋之一。 特查拉为了替父亲报仇，吃下心形草，继承黑豹之名，并参与了复仇者内战，而后了解真相后，救下并收留了冬兵和美队，正式继位成为国王，在后续灭霸入侵地球时，率领瓦坎达军队助力复仇者大军，为击败灭霸做出巨大贡献。 戴维此行的目的，便是王子特查拉，而不是老国王特查卡。 老国王虽然迫于世界全球化的大趋势，让瓦坎达对外开放，但开放程度远远谈不上改革，更多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的伪装。 本质上，他依旧是个遵循传统的人。 瓦坎达的真面目，仍然隐藏在现实世界背后，与世隔绝，且不为人知。 特查拉的观念与他父亲颇为不同，从小就对政治极度厌恶，并且一直都在接受训练成为黑豹。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原剧情，特查卡的死，或许特查拉会成为瓦坎达自古以来，第一个将王位与黑豹之名分开的先驱者。 同时，出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的特查拉，成长过程中，在外留学过一段时间，受到全球化思潮的影响，隐隐有着与传统背离的思想。 这或许也是特查拉成为国王之后，不光为父报仇，还积极参与各种大事件，推动瓦坎达与外部世界融合的原因之一。 总之，熟知剧情的戴维清楚一点。 他如果找老国王，不如直接找年轻的王子，特查拉。 反正有尤利西斯·克劳的尸体作为敲门砖，身为王子的特查拉，应当也不会吝啬于几百公斤的振金。 …… 瓦坎达首都，伯宁·扎纳的王宫，也就是国王府邸。 严格说来，王宫只是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型庄园，纽约随处可见这样的建筑。 路上的卫兵挎着简陋的枪械，对他这样的外来者的到来，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 同行的韦斯利毫不在乎，没将这些卫兵放在眼里。 戴维却能通过雷达感知的反馈，感知到这些武器看似简陋的外表下，实际代表着地球最先进的科技，以及最昂贵的金属材料。 他如果下狠心，直接从这些卫兵手中抢夺武器，拿回去融掉，几乎都够打造纳米战甲。 当然，这太不现实，仅限于幻想。 “这就是王宫？” 韦斯利一边提着装有尤利西斯·克劳尸体的袋子，一边跟在戴维身边，见到跟前小庄园似的王宫，神情惊愕了一瞬，下意识说道：“上帝啊，我这辈子没有见过这样的王宫，看上去也太……咳咳。” 他想了好半晌，在周围卫兵不善的眼神中，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行了，老实点跟着我。” 戴维叮嘱一声：“一会儿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亲自来这儿了。” 二人说话间，被门口的卫兵拦下。 “我们有预约。” 戴维报出个人信息，卫兵审查之后，点了点头，看向韦斯利手里的巨大旅行袋——里面装有尤利西斯·克劳尸体。 “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在你们进入王宫前，我们需要审核你们手里的袋子。” “抱歉，这是我们送给王子的礼物，必须由王子特查拉当面打开。” 戴维微笑着拒绝：“我可以保证，袋子里的东西绝对是惊喜。” 打开后看见一具尸体。 不过是仇人的尸体。 这当然是既惊又喜！ 如果尤利西斯的尸体让这些家伙现在就发现了，倒不是说不能解决，而是会变得相对麻烦。 “抱歉，如果是这样，你们不能进去。” 卫兵毫不客气。 “好吧，你们可以用金属探测仪检查，但不能打开。” 戴维退了一步。 卫兵们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向上级汇报之后，同意了戴维的要求。 金属检测仪当然没有检测出任何问题。 在一帮卫兵的贴身护送下，戴维和韦斯利来到了王宫的会客室。 “王子会在十分钟后抵达。” 为首的卫兵礼貌性的提醒了一声，随即站在门边，跟周围的卫兵一同把枪举在胸前，一动不动，静静等候王子特查拉的到来。 “他们看起来还挺专业。” 韦斯利啧啧称奇：“很少有非洲国家能把士兵训练成这个样子。” 十分钟后。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黑人男子，走过长廊，在一帮人的簇拥下，来到会客室。 双方见面，相互打量。 戴维眼中的特查拉，约莫二十岁，身材挺拔、英气逼人，完全看不出是出身穷国，反而像是美利坚的黑人富贵家庭，培养出的社会精英。 事实也是如此，作为瓦坎达的王子，特查拉不仅具有科学素养，而且还是个动手能力超强的人。 在特查拉眼里，戴维也差不多。 年纪不大，气势却很盛，给人一种说一不二的威严之感，上位者气息十足。 这样的气势，他只在自己父亲身上见到过。 “你好，我是瓦坎达的王子，特查拉。” “戴维·菲斯克。” 双方握手后，重新入座。 “听说你们是代表美利坚的麦卡伦集团来我们瓦坎达投资。” 年轻的特查拉没有未来那么沉得住气，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据我了解，麦卡伦集团是世界最顶尖的军火公司之一，而且你们前不久公布的纳米虫技术，让很多国家为之震惊……我实在想不明白，麦卡伦集团为什么会选择来到瓦坎达投资？难道你们打算在我们国家投资建设军工厂？” 戴维笑道：“与其说是投资，不如说，我是来交朋友的，王子殿下。” 年轻的黑人王子说道：“叫我特查拉就好。” “好的，特查拉。” 戴维从善如流，示意身旁的韦斯利打开手里的袋子。 “这是我们为瓦坎达准备的礼物。” 韦斯利毫不犹豫地拉开袋子，里面滚出一具血肉淋漓的尸体。 在场众人的鼻子不用经受考验。 经过特殊处理后的尸体，没有什么腐烂后的属于尸体的异味，不然早被卫兵察觉到不对劲了。 特查拉见状，瞬间睁大眼睛，露出愕然之色，呆呆看着跟前的尸体，一时间有些语塞。 特查拉的保镖，同处一间房的卫兵，见此画面，瞬间举枪瞄准了戴维和韦斯利二人。 “举起双手！” 为首的卫兵爆喝一声，冲到特查拉身边，一把将后者拉到一众卫兵的队伍当中，将其团团护住。 “这是什么意思？” 被卫兵护住的特查拉惊愕过后，非常冷静，眼睛微眯，盯着跟前，神情平静，面对一个个幽深漆黑的枪口，却丝毫不显得畏惧的戴维与韦斯利，沉声问道： “你刚刚说，这具尸体是为瓦坎达准备好的礼物？” “不错。” 戴维点了点头：“这具尸体的名字叫做尤利西斯·克劳。” 顿了顿，他见眼前众人听到这个名字后，神情各异，缓缓说道：“1992年，尤利西斯·克劳在瓦坎达亲王尼卓布的帮助下，成功地从瓦坎达偷取了250公斤的振金，但他也被瓦坎达人抓住并烙上了‘窃贼’的字眼……为了逃走，尤利西斯在瓦坎达边境引爆炸弹，造成了许多瓦坎达人不幸丧命。” 这一番话语，让在场众人微微动容。 毫无疑问，这是瓦坎达的绝密，如同瓦坎达的真面目一般，从未流传出去，不应该被戴维这样的外人知晓。 “告诉我，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 特查拉脸色严肃起来。 戴维能说出这些，意味着，他看穿了瓦坎达的真面目。 话音落下后，年轻的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顿时让在场众人感受到巨大压力。 韦斯利瞬间意识到，局势发生了自己领会不到的变化，那股子压力迎面而来，似乎……即便以他目前的能力，也很难在眼前这名王子和周围手持武器的卫兵的锁定下，安全逃生。 他刚要行动，展露能力，就当立威。 嗖！ 一道能量射线从卫兵的枪口激射而出，掠过韦斯利的耳边，炽烈的灼烧感让他的皮肤瞬间被烫伤，一抹血痕和难闻的焦糊味浮现。 轰！！ 会议室的墙壁被能量射线轰了个窟窿。 碎石激飞，烟尘飞扬。 韦斯利被吓了一跳，忽略了脸上的疼痛，露出极端惊愕之色，看着眼前的卫兵，以及被卫兵团团护住的王子，最后扭头看向戴维，语气在内心巨大的震撼之下，显得有些尖利： “这是什么？” “不过是普通的能量枪械而已，放轻松。” 戴维是在场众人当中最淡定的那个，他头也不回，看都不看身后被能量射线轰出的窟窿，笑着回答了韦斯利的问题：“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亲自过来了？” 特查拉和卫兵们看着韦斯利被能量射线灼烧过后的脸部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纷纷对视一眼，脸色微微变化，忽略了戴维与韦斯利的对话。 “都放轻松，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们没有恶意。” 戴维说话间，收敛笑容，态度变得强硬了些许：“恰恰相反，我带上尤利西斯·克劳的尸体来到瓦坎达，是抱着善意而来……你们可以不欢迎，但至少不应该拿枪对着我。” “放下枪。” 特查拉挥了挥手。 周围的卫兵迟疑了一下，纷纷移开枪口，重新将武器抱在胸前，做出半戒备的动作。 “说说你的目的。” 特查拉走出卫兵中间，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坐好，点头示意谈话继续。 “振金。” 戴维毫不掩饰：“因为一项特殊研究，我需要大量振金作为原材料。而瓦坎达，就是我所能找到的，振金最多的地方，没有之一。” 特查拉面不改色，一点都不意外。 除了振金之外，瓦坎达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吸引戴维这样的人了。 科技？ 早在来到这里之前，特查拉就查到了有关戴维的全部信息。 瓦坎达的内部科技虽然远超外界，但以戴维独立研发出纳米虫技术的能力，不会对此过于看重。 “我暂且接受你的善意。” 特查拉看了眼脚边，尤利西斯·克劳的尸体，沉吟说道：“振金不是问题，我可以代表瓦坎达，无偿赠送给你一百公斤振金，但前提是，你必须接受我们的问询……” 顿了顿，他强调了一下：“是问询，不是审讯，你得告诉我们，你从哪里得知的关于瓦坎达的情况，以及，是否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其他人。” “没问题。” 戴维痛快点头：“不过，我也有一个不算过分的小要求。” “请说。” 特查拉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间实验室。” 基于自己的实力，戴维非常淡定，说道：“你答应我的一百公斤振金，也得送到实验室来。” 特查拉琢磨了一下，答应下来： “可以。” 第148章 蝙蝠战衣成型！位置暴露！ 瓦坎达有两个首都，名字都叫伯宁·扎纳，一真一假。 大众所知的贫穷、黄沙漫天、毫无现代化可言，与西方世界相比，落后得像是上世纪初的伯宁·扎纳，显然是瓦坎达人营造出的假象。 这些在外界眼中生活得如同原始人的瓦坎达人，全都是影帝。 你笑人家穷，人家笑你傻。 真正的伯宁·扎纳位于一片群山环绕的雨林之中，整个城市都被高科技隐形屏障覆盖，不仅屏蔽了卫星监控，更能从视觉上欺骗人眼，达到真正的隐形效果。 戴维和韦斯利跟随瓦坎达王子特查拉，来到雨林，穿过屏障，抵达了真正的瓦坎达。 这是一座充满未来气息的科技城市。 科技隧道、磁悬浮飞车、五光十色的广告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站在入口遥望远方，一座依山而建的钢铁壁垒震撼人心，犹如神话时代的神王宫殿。 那就是瓦坎达领袖，黑豹的住所，也是瓦坎达真正的王宫。 外界的瓦坎达王宫，连这里的一个厕所都比不上。 “法克……” 韦斯利看呆了。 戴维也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气。 尽管他知道瓦坎达的真正面貌，可真当见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有些惊骇。 这座恢弘的城市完全附和每一个现代人对未来的幻想。 瓦坎达不愧是漫威宇宙的“外星部落”。 年仅二十的王子，特查拉见到这一幕，十分骄傲，满足了内心的恶趣味。 从小开始，自从对外面的世界有所认识之后，留学时见到周围同学，听说自己的家乡是贫穷的非洲国家——瓦坎达，而流露出的微微不屑眼神，他就忍不住想告诉对方真相。 因此，特查拉对于戴维和韦斯利此时的表现非常满足。 “走吧，为你准备的实验室已经安排好了。” 特查拉招呼一声：“不过，我们会派人盯着你——为了以防万一，而不是想要偷窃你的技术，请你理解。” 补充后面这句话时，他语气略微古怪。 以瓦坎达现有的科学技术，特查拉并不认为，他们需要从戴维手中，偷学什么技术。 “当然。” 戴维颇为放心。 纳米战甲的确十分先进，即便放在宇宙，也是一门相当惊艳的技术。 然而，放眼未来，想到托尼·斯塔克在钢铁侠3中拿自己造价不菲的几十号战甲放烟花，也就觉得一套战衣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几天后。 韦斯利在王宫护卫的带领下，于伯宁·扎纳城中游玩，乐不思蜀，浑然忘记，自己现在应该被“限制人身自由”。 王宫，科技实验室内。 “纳米虫技术，严格说来就是纳米机器人，根据份子水平的生物学原理为设计原型，设计制造可对纳米空间进行操作的‘功能分子器件’。” 戴维一边操作眼前的器械，借助瓦坎达的高科技设备，将振金分解成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零件，一边对身旁年约十岁的黑人小女孩儿解释道： “我要做的很简单，为每套机器人输入统一的程序，然后将这些纳米机器人注射到身体里，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当我需要它们时，它们可以随时随地的为我所用。” 黑人小女孩苏里若有所思：“你在为自己打造一套战衣。” “不错。” 戴维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特查拉派来盯着自己的小女孩，知道这并非玩笑。 苏里是特查拉的妹妹，也是一名技术天才，在原剧情中就喜欢为特查拉设计装备和小配件，黑豹战衣的许多设备都是由成年后的小女孩亲自设计并打造。 苏里甚至在特查拉死后，继承王位，成为了第二任黑豹。 “我可以跟你学习吗？” 黑人小女孩儿眼睛微微放光：“我想为哥哥也打造一套这样的纳米战衣。” “我可以教你。” 戴维非常大气。 他对纳米战甲技术确实很看重，但不至于紧攥在手里不放。 毕竟纳米战甲不是他的专利。 严格说来，这项技术虽然是系统奖励而来，但实际也是在向未来的托尼·斯塔克学习。 相反，对此时的戴维来说，用一项纳米战甲技术获取瓦坎达小公主，未来黑豹的友谊，非常值得。 “谢谢你。” 苏里很高兴，陷入憧憬：“我已经想好该怎样设计新的黑豹战衣了。” 顿了顿，看向戴维的设计图：“你这套战衣的灵感来自蝙蝠侠？” 戴维惊讶，扭头看着她：“你知道蝙蝠侠？” “瓦坎达虽然与世隔绝，但不是完全封闭，我们也是联合国的一员。” 苏里翻了翻白眼，人小鬼大：“我甚至有可能比你更了解这个世界。” “那不可能。” 戴维耸了耸肩：“没人比我更了解这世界。” “哼。” 苏里皱了皱鼻子，觉得戴维在吹牛。 但戴维随即不再分心，重复之前的操作。 又是一天过去。 在苏里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下，戴维将制造出的所有纳米虫机器人，完整按照自己的设计图拼装起来，凑成了一套颜色漆黑的战甲。 帅气、神秘、强大、先进！ 这就是戴维想象中的战衣。 他上下打量片刻，抬手触发早先设计的一个程序。 唰！！ 一套黑色的披风从背部展开，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惯性的作用下飘荡。 “太棒了！！” 苏里发出惊呼，声音尖利，显得异常兴奋。 虽然这套战衣的设计与制造与她无关，但作为亲眼见证一套纳米战衣的成型，还是在她内心种下了一枚等待生根发芽的种子。 或许不用等几十年，不久后，戴维就能见到瓦坎达黑豹的全新一代战衣。 战衣基本成型，戴维正打算尝试穿戴，并尝试修改细节。 哒哒哒！ 这时，特查拉来到了实验室。 双方对视一眼。 “父亲要见你。” 戴维听到这话，心说“终于来了”。 他在实验室已经待了好几天，连自己的蝙蝠战衣，都在瓦坎达先进设备的帮助下，基本成型，却一直没等到当代国王兼黑豹，特查卡的召见。 如今看来，对方终于想好该如何处理自己。 倒也并不担忧。 戴维跟随特查拉走向王宫主殿。 苏里本想跟上，却被特查拉吩咐护卫拦下。 走远之后。 “谢谢你。” 特查拉对戴维态度友好，诚恳说道：“苏里在王宫里没有几个朋友，她上去很喜欢跟你相处……以及，你教会她的纳米技术，我们看到了你的诚意，也感谢你的慷慨。” “所以，放轻松，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特查拉提前透露，安抚说道：“只是简单的交流。我父亲想听一听，你对瓦坎达的看法。” “你们应该查到了关于我的全部资料。” 戴维耸了耸肩，笑道：“相信我，我远比你想的更放松。” “超能力者，黑帮头目，企业家，杀手……以及一系列官方身份。” 特查拉念出一个个名号，脸色略微古怪：“你迄今为止的人生，过得非常精彩。” 虽说戴维身上的标签大多不太光彩，但特查拉不是迂腐之人。 他很清楚，以戴维的出身，能拼搏到这地步，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身份，戴维也找不到瓦坎达。 “正是因为，我身上的麻烦够多了，不想再惹麻烦。” 戴维实话实说：“无论如何，这次见面过后，我就该离开了……” “瓦坎达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特查拉给出承诺。 他一点都不在意戴维口中的麻烦事。 对于特查拉而言，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麻烦是瓦坎达不敢惹的，或解决不了的。 以瓦坎达的科技而言，即便与世界为敌，瓦坎达都有获胜概率。 戴维看出这一点，没有过多解释。 很快。 他见到了瓦坎达现任国王，特查卡。 “你好，国王陛下。” 戴维看着坐在王座上的，约莫五十多岁，神情严肃的黑人男子，尽管后者面貌相对实际年龄还算年轻，但微微发白的两鬓更令其显得不怒自威。 他行了个礼：“感谢你们提供的实验室，虽然我对瓦坎达早有想象，但事实所见，还是令人大开眼界。” “戴维·菲斯克，作为父亲，我也必须感谢你对苏里的教导。” 特查卡是个合格的国王，他缓缓说道：“作为回报和友谊的证明，我们不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但希望你能为瓦坎达保守秘密……我们不想被外界打扰。” “当然。” 戴维点头笑道：“我没有理由得罪瓦坎达。” …… 欧洲，苏格兰海域附近。 二战遗迹。 几十年前的战场如今早已变成了一片无人荒地，海岸边的滩涂覆盖了原本的战场痕迹，原本留下弹痕的石块，也因时间的消磨而逐渐风化，变得圆润。 阴雨天气，狂风呼啸而起，海浪翻涌如潮。 金色短发的女人从海水中走出，赤脚抵达岸边的石壁。 令人惊讶的是，她破水而出，身上却极为干燥，没有被水打湿的痕迹。 狭长的山壁深处，有一个人工开凿的洞穴。 洞穴一片昏暗。 中央矗立着一个远古祭坛。 四周隐隐埋藏着森森白骨，以及战死于此的士兵留下的金属铭牌。 “亲爱的，几十年过去，我终于听到了伟大存在的声音。” 她露出笑容：“而你，即将回归。” 说话间。 她左手在右手手腕一抹。 唰！！ 鲜血从血管喷涌而出，溅射到脚下的魔法符文之上。 血液在符文处涌动，神秘力量浮现。 伊莎仿佛被一双比灯笼还大的眼睛锁定，那双眼睛一片血红，恐怖的力量令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然而，她非但不惧，反而露出兴奋至极的表情。 “我看见你了！” “我看见你了！” 体内血液几乎被抽干，但伊莎依然稳稳站立，只是脸色微微发白。 很快。 血液汇聚在祭坛高台的凹陷，形成一汪血水。 血水中似乎打开了空间隧道。 一个灵魂附着其上，在血液的塑造下，形成了一具熟悉的身体。 “格里高利。” 伊莎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大胡子光头男，狠狠一口，吻了上去，熟悉的铁锈味涌入口中。 她发出含糊不清的庆贺：“欢迎回来。” 片刻后。 痛吻后的伊莎，以及新生的恶魔信徒，格里高利，看向远方。 “我感受到了伟大存在留下的印记。” 格里高利看着伊莎，脸色阴冷，语气森然，缓缓说道：“在那个方向……非洲。” …… 华盛顿。 一个被外界称之为“五十一区”的隐秘地点。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总部，便设立于此。 作为官方建立的魔法机构，本有人打算把这个部门放在纽约，但因为各种原因，“五十一区”最终在政治中心安家。 无论从行政，还是地理位置，都足以可见，官方对于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重视。 这点与CIA的处境并不相似。 魔法机构与情报机构，性质上大有不同。 政客们害怕情报，又不得不接触情报，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当然，只是行政划分上的眼不见心不烦。 按地理位置看，CIA总部兰利在华盛顿特区与弗吉尼亚州交界处的波托马克河边，距离白宫12公里，一脚油门就能看到白色高墙。 说白了，像极了渣男。 生活中不想见到你，但上床时又不能没有你。 这天。 正拿着角磨机，对着镜子磨角的地狱男爵，阿努·恩·罗摩，看着镜子里红色皮肤，身材健硕的自己，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砰！！ 突然，外号“鱼人”的亚伯拉罕·萨平，绿皮肤异族人，一脚踹开了地狱男爵房间的大门。 “该死，阿努，那张地图……那张魔法地图生效了！！” 鱼人亚伯拉罕神情焦急，话语中带着极端的恐慌，一脸的手足无措。 地狱男爵脸色瞬间变化。 他眼眸迸发出刀子般的厉色：“是哪里？那张地图渗血的位置！告诉我！” “瓦坎达！！” 鱼人语速飞快：“一个你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非洲小国家！” 第149章 恶魔真实存在！瓦坎达人惊呆！ 跟瓦坎达谈妥之后，戴维在伯宁·扎纳多留了一天，明确了自己初步成型的蝙蝠战衣，存在的一些不影响操作的小问题，在预留改造空间的前提下进行优化，随即终于穿上了这件心心念念许久的新衣服。 凭借瓦坎达国王特查卡的交流，戴维得到了王室友谊。 王室大开方便之门，在战衣成型后，还顺理成章的做了一些战力测试——这也是在为新的黑豹战衣做测试。 戴维发觉自己穿上蝙蝠战衣，即便不动用蝙蝠能力，也能达到超乎常人的效果。 算上蝙蝠能力之后，战力直接翻倍计算。 不要以为翻倍听上去好像一般。 如今的戴维已是世间少有的超能力者，放在二十年后，超能力者遍地走的时代，或许算不上顶尖，但在任何时代都不会显得落后。 因此，翻倍增涨的战力，足够他在当前时代跻身前列。 时间飞逝。 戴维在瓦坎达停留半月，到了离去之时。 瓦坎达外界，黄沙漫天的假首都。 瓦坎达王室兄妹站在机场口，送别戴维和韦斯利。 韦斯利换了一身具有瓦坎达特色的衣服，美滋滋的收集了许多当地特产。 沾了王室的光，他这段时间过得极为舒服，此时仍有些流连忘返。 “老师，我一定会去纽约找你的。” 身高仅到戴维腰间的苏里，拉着前者的手不放，十分不舍。 作为瓦坎达的小公主，她和注定成为国王兼黑豹的哥哥特查拉没有竞争关系，又作为王族最小的孩子，受尽家族宠爱，却很少能被同龄人平等对待，老是有种疏离之感，缺少能真心想对的朋友。 戴维虽然名义上是苏里的老师，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却更像是朋友。 “我在纽约等你。” 戴维看着黑人小女孩，揉了揉苏里的小脑袋，有些感慨。 谁能想到十几年后，这个仍然天真浪漫的小女孩，会因为特查拉的死，继承王位，成为开放后的瓦坎达第二任黑豹？ 戴维不否认自己一开始是抱着利益关系和苏里接触，可并不代表自己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瓦坎达的黑人和外面的黑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生物。 戴维对这个知书达理、智商超群的小女孩很有好感，自动把自己带入了跟特查拉一样的，属于哥哥的角色。 这时，苏里身后的特查拉沉吟片刻，忽然问道：“戴维，你对瓦坎达有了深入了解，直到现在，你还是对此前的说法坚定不移吗？” “当然。” 戴维点了点头：“瓦坎达不可能一直隐藏下去，你们迟早会踏出第一步。无论如何，希望那时我们仍是朋友。” 这句话暗含深意。 特查拉只以为戴维指的是他出身黑帮，实际戴维想的却是未来的自己，或许会多出一系列身份。 到那时，势必会与瓦坎达产生更多关连。 如果这些关联是正向的，自然更好。 万一是反向，那就不好说了。 而特查拉的问话，则呼应了此前在王宫主殿，现任国王特查卡，也就是特查拉和苏里的父亲，与戴维见面时的谈话。 其中就有戴维对瓦坎达坚持封闭的看法。 ——瓦坎达不可能永远隐藏下去，早晚会迎来彻底开放的一天。 至于原因？ 戴维没有说，但无论是特查卡，还是特查拉，都看出了前者的无比笃定。 听到戴维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特查拉没有说话。 突然。 一个穿着西装的黑人冲进机场内部，通报了特查拉身旁的护卫后，来到特查拉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话。 特查拉脸色微变，目光瞬间凌厉，落在了戴维身上。 周身气压都变低了不少。 “怎么了？” 戴维莫名其妙，但并不慌张。 他明确感知到，特查拉此时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恶意，并非针对自己。 “发生了什么？” “我们收到消息，有两伙身份不明的家伙，暗中潜入了瓦坎达。” 特查拉盯着戴维，缓缓说道：“我们目前正在确认他们的身份，但其中一伙人，身份相对好猜——他们来自美利坚！” “另一伙人呢？” 戴维眯了眯眼，意识到麻烦来了，自己或许已经暴露。 “按照源头追溯，或许是欧洲。” 特查拉看向跟前的西装男，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些人不像是针对瓦坎达而来……他们像在找什么人。” 这句话就很明显了。 结合戴维此前提及过的“麻烦”，这两伙人大概率是戴维吸引而来。 特查拉现在有些头疼。 瓦坎达虽然实力强大，但向来不参与外界的任何争端。 结果戴维的到来，偏偏引来了两伙具体身份不明的敌人进入瓦坎达。 要是出了什么事，引来国际社会的关注…… 那瓦坎达岂不是有暴露风险？ 这不会是戴维算计好的吧？ 这才是戴维笃定瓦坎达迟早会对外开放的原因？ 特查拉脑子里闪过许多疑惑。 “我早就提醒过你，在跟特查卡国王见面之后，我就该离开了。” 戴维看出这小子的怀疑，无奈说道：“你知道的，我来到瓦坎达的行踪，不是什么秘密。” “总之，你现在走不掉了。” 特查拉目光闪烁，吩咐身旁的护卫：“给他们准备一个房间。” 他并不觉得这是戴维刻意为之。 毕竟，是瓦坎达带着半强制性的要求，让戴维在瓦坎达停留了半个月。 一开始，戴维只打算待不超过五天时间。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不把这件事搞清楚，他不敢放戴维走。 同时，即便戴维离开，也没人能肯定，那暗中潜入瓦坎达的两伙人，一定会追着戴维走，而不会对瓦坎达产生各种层面的怀疑。 “遵命，王子殿下。” 护卫一脸严肃地点头，跟着通过先进的蓝牙耳麦，呼叫附近的工作人员。 戴维和韦斯利于是没有走成，只好暂且停留在机场。 “你有什么想法？” 戴维饶有兴致的看着特查拉。 他看出特查拉打算全盘指挥，接手自己面临的麻烦。 “无论那两伙人是冲谁来的……这里是瓦坎达的地盘。” 特查拉颇为平静。 “或许你没有搞错，那两伙人就是冲我来的。” 戴维笑道：“只要你现在让我走，他们自然会追着我离开，而不会找瓦坎达的麻烦。” 苏里听了这话，看向自家亲哥。 “瓦坎达没有通过出卖朋友来避免麻烦的习惯。” 特查拉给出肯定的回答。 苏里松了口气。 她自信满满地笑道：“老师，你放心，你只要在瓦坎达的地盘，没人能伤害你。” “我对瓦坎达有信心。” 戴维大约猜到暗中潜入瓦坎达的两伙人的身份。 来得如此凑巧，除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和恶魔信徒之外，还能有其他人吗？ “不过，敌人并不简单。” 戴维没有隐瞒的意思，叮嘱特查拉说道：“你们最好做足准备。” “你认为他们有能力威胁到瓦坎达？” 特查拉很聪明，瞬间领会到戴维这句话的潜在含义，脸色略微惊愕，似乎没想到，已经见证过瓦坎达实力的戴维，居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随即皱了皱眉，想到了戴维的身份，以及他在瓦坎达测试蝙蝠战衣时，所表现出的战力。 一时间明白过来，脑子里却更加充满疑惑。 究竟是怎样的敌人，才会让已是超能力者的戴维都觉得棘手？ 好奇心充斥其间。 特查拉吩咐护卫聚集，随即命令国防部成员，全力追查并监控非法入侵的两伙人。 片刻后。 一行人抵达瓦坎达机场附近，经过特殊改造后的安全屋。 他们通过高科技无人机的高清镜头，捕捉到了正在逐渐朝特查拉等人靠近的两伙人。 其中一伙主要是一男一女。 他们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特殊盔甲，胸前还上着一个发条，戴着面罩分不清男女的家伙。 而另外一伙人更加奇怪，同样由三人组成，却全身都被粗布袍包裹，看不清身体肤色，连面部皮肤都有黑色面罩遮盖，甚至同样分不清男女。 但奇怪的是，身材最高大的那个家伙，一只手的拳头上仿佛捏着一把不愿松开的锤子，被紧紧包裹着。 画面传输回来之后，戴维瞬间确认了两伙人的身份。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以及恶魔信徒。 后者的人员组成，分别是伊萨、格里高利，以及受到格里高利控制的发条人——卡尔·克鲁。 前者的人员组成，便是地狱男爵阿努·恩·罗摩，鱼人亚伯拉罕·萨平，女侦探兼地狱男爵女友，一个玩弄水火于手中的魔女，莉丝。 都是三人组合。 看上去人员不多，却个个精锐。 “你果然认识他们。” 特查拉见戴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跟前屏幕上的两伙人，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询问道：“戴维，告诉我他们的身份？这两伙人看上去都不是简单货色，你究竟是怎么惹上他们的？” “我要说我是无辜的你信吗？” 戴维耸了耸肩，实话实说：“那三个全身被衣服遮住，脸都看不清楚的家伙，来自美国传说中并不存在的五十一区，这个神秘部门的实际名字叫做‘超自然调查防御局’，针对的是这个世界上出现的各种……灵异事件，或者说魔法犯罪。” “而另外一伙人，便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对付的坏蛋，恶魔信徒——他们信仰恶魔，并且将自己全身心的奉献给了恶魔奥格都·杰哈德。” “我身上的麻烦，就跟这帮恶魔信徒，信仰的恶魔有关。” 说话间。 戴维身边几个人张大了嘴巴，有些合不拢嘴。 “等等，你说什么？” 最先站出来，冒出头，质疑戴维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朋友”韦斯利。 “你招惹了恶魔，什么时候的事？” 他一脸懵逼：“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会不会我也莫名其妙受到了影响？” “很遗憾，你没有这种主角待遇。” 戴维瞥了韦斯利一眼，不屑道：“恶魔不是谁都看得上。” “你什么意思？” 韦斯利气坏了，没想到这都能被嘲讽。 二人说话间，浑然没有注意，特查拉和苏里两兄妹面面相觑，脸上带着怀疑之色，看戴维和韦斯利的表情像是在看傻子。 韦斯利是习惯性的信任戴维，根本没有想到，恶魔的这个说法有多么荒谬。 毕竟吸血鬼都被整出来了，再来个恶魔，在他眼中也不是什么事儿。 特查拉和苏里不同。 出身自世界上科技最先进发达的国家——瓦坎达，他们从小接受的就是科学教育。 科学的反面是神学。 但科学的终点也是神学。 虽说瓦坎达人，十八个部落，各个都有自己信仰的神，甚至十八个部落，都坚定不移的崇信国家统一的象征——黑豹神，可让他们一下子接受恶魔这个说法，还是不由得令人难以接受。 特查拉和苏里怀疑的眼神过于明显，以至于戴维和韦斯利一眼就瞧出二人的想法。 “你们不信？” 戴维微微一笑，并不生气。 “这很难让人相信。” 特查拉没有否认。 “我相信这个世界有神的存在，但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恶魔。” 苏里的说法有些绕圈子，但考虑到瓦坎达的现实情况，又完全可以理解。 “那就现场验证一下。” 戴维看着屏幕，笑道：“你们的无人机应该配备了攻击系统，对吗？” “那就试试。” 特查拉来劲了，他对跟前的护卫点了点头。 当着众人的面，无人机对屏幕上的两伙人发起攻击。 砰砰砰砰砰！！ 轰隆！！ 能量射线和导弹齐飞。 发起攻击的瞬间，众人只见，屏幕上的两伙人同时做出反应。 属于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屏幕上，三人身上的粗布袍被撕裂而开，露出了三种不同的肤色。 红、绿、白！ 一个恶魔，一个鱼人，一个人类。 而另一块屏幕上出现的画面，更加令人动容。 一只长着三只脑袋，身形庞大，眼眸猩红，獠牙尖利的恶犬，被光头男人瞬间召唤出来，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瓦特法！！” 见状，除了戴维之外，包括韦斯利在内，加上特查拉和苏里，以及操作这一切的护卫…… 在场的瓦坎达人全都目瞪口呆。 —— —— ps：大家除夕快乐！急着出去放烟花，有点手忙脚乱，错字有空了再改！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都快快乐乐，大吉大利！ 第150章 蝙蝠侠？搁这儿玩角色扮演呢？ “吼！！” 被恶魔信徒召唤出的地狱三头犬发出巨大的咆哮声，粘稠的唾液夹杂着风沙，透露出一股子嗜杀残忍的暴虐气息。 在地狱三头犬身后，作为恶魔信徒的一男一女，加上一个全身经过魔法和科学的双重特殊改造，用机械结构代替身体器官及内脏，木偶般的发条人，淡漠的盯着跟前的画面，对于突然袭来的无人机似乎没有半点惊奇。 惟独光头胡子男露出饶有兴致之色。 “这就是六十多年后的世界……” 格里高利表面叹息一声，眼眸中反而迸发出更加激烈的占有欲。 复活以来，哪怕只有短短几天时间的接触，地球的变化便已经刷新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眼前装载有能量射线和导弹的无人机，更是令人忍不住发出惊叹。 一旁已是九十多岁的老太太，却保留青春面貌的伊莎，见证了六十多年来的时代进步。 她看着无人机，眉头微蹙，感觉有点不对劲。 虽然无人机无法对他们构成伤害，但是这样的科技水平不应该出现在一个非洲小国家。 他们要找的，伟大存在看上的人间体，究竟是什么人？ 轰！！ 思索之际，悬空的无人机被一跃而起的地狱三头犬，顶着能量射线和微型导弹的轰炸，一口咬成了碎片。 虽说瓦坎达不缺振金，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由振金打造。 这种由普通合金制造而成的无人机，在地狱三头犬的利齿之下，犹如一张薄薄的纸片，轻而易举便被四分五裂。 咔咔咔！！ 无人机被地狱三头犬咬碎后吞入腹中，摄像头失去传输型号，安全屋的屏幕内容变成一片雪花，但声音传输在画面之后才断开。 众人耳边传来金属被牙齿咬得嘎嘣脆的声音，都能想象到，无人机被地狱三头犬吞入腹中、消融分解的样子。 令人不自觉的联想到，如果被地狱三头犬吞进肚子的是人类…… 一阵恶寒，头皮发麻。 在恶魔信徒一帮人干净利落的消灭无人机的同时。 另一边。 属于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地狱男爵三人，动作并不比恶魔信徒一伙人要来得慢。 地狱男爵，这个红色皮肤的恶魔，见到无人机的瞬间，粗壮有力的双腿一屈一弹，如同炮弹一般弹射而出，脚下的土地直接凹陷、龟裂，在突如其来的巨力重装下，形成一个深坑。 轰！！ 下一刻，红色恶魔的狰狞可怖形象，在无人机传输回来的画面中不断扩大。 那只砂锅大的拳头破空而来，抡圆了，狠狠砸向半空的无人机。 无人机当场炸机，自半空跌落到鱼人和莉丝脚边。 屏幕上的画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但仍有断断续续的内容被传输回来。 众人目不转睛，意识到对方是刻意为之。 他们完全有能力，如同隔壁的恶魔信徒一般，干脆利落的消灭无人机，却偏偏手下留情，难道是想通过无人机，传达什么信息？ 念头闪过。 众人见到淡绿色皮肤，耳朵是鱼鳍的鱼人，蹲在无人机旁边，念叨出声。 “很先进的科技，不应该是瓦坎达该有的东西。” 鱼人对身旁的莉丝说道：“这个国家受到上世纪的殖民影响，集中于咖啡、棉花种植园经济，工业发展有一定的基础，但无论如何也制造不出这样先进的无人机。” “光从外面看，这个无人机也超越了美利坚百分之九十九的同类型产品，更别说还装载有能量射线和微型导弹……” 鱼人的说法很容易理解。 这东西肯定源自于他们要追查的目标。 “他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莉丝做出总结，目光微冷：“我们要尽快解决，不能让他跑了。” “不用理会。” 地狱男爵一脚踩碎无人机，声音低沉且平静：“他跑不掉的！我们会找到他，然后干掉他！” 滋滋滋滋！！ 雪白画面再度出现。 很显然。 这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威胁！ 距离瓦坎达机场不远处的安全屋，众人听到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三人的对话，不约而同，齐齐扭头，将目光放在了面不改色，面对两方追踪，似乎一点不觉得慌张的戴维身上。 眼神中只透露出一个意思。 你怎么招惹了这两伙狠人？ “我跟他们没有任何仇怨，是立场问题。” 戴维看出这些人的意思，耐心解释道：“一只被封印的恶魔看上我了，想在我身上重生，达到毁灭地球，或者占领地球的目的……无论是哪个，对地球，对人类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灾难。” “这一结果导致，恶魔信徒要抓住我，让他们崇拜的恶魔降临，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则打算直接干掉我，阻断恶魔降临的一切可能。” 他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说道：“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韦斯利倒吸一口冷气。 虽说对于戴维的惹祸能力有所认知，但也没想到才刚解决奥斯本公司没多久，就又来了一只如此可怕的恶魔要降临人间，还选择了戴维作为降临的载体。 那么，戴维是在什么时候惹上的这些麻烦？ 作为俄罗斯人的黑帮头目，迈克尔·莫比亚斯曾经的助手，甚至是成为疯狂科学家“曼博士”被特种部队找上门，暗中操盘大脚帮的灭亡……这些事件中，戴维的身份还有迹可循。 现在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恶魔的目标，跨度未免有点太大！ 韦斯利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老板了。 他那个便宜父亲克洛斯，究竟把自己托付给了一个什么人？ 此时回过头来看，克洛斯显然认错了戴维，作为父亲的本意，是让韦斯利过上平静的日子。 要是知道这些，岂不是得从棺材板里蹦出来？ 韦斯利思绪发散，有些出神。 特查拉和苏里等瓦坎达人面面相觑，压抑内心的震撼，尽其所能的恢复平静。 哪怕他们再怀疑，也不会否认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实。 恶魔真实存在。 不说地狱三头犬，刚刚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那个鱼人，甚至是那个羊角，额头只剩两道凸起的红皮肤恶魔，便足以取信这些瓦坎达人。 苏里眨了眨眼睛，从戴维的话语中，抓住了重点：“所以，我们如果帮你干掉这些人，是不是代表恶魔仍然有可能在你身上重生？你很有可能会变成灾难源？” “不排除这个可能。” 戴维耸肩，坦然说道：“当然，我对自己有信心，不觉得恶魔能够得逞。” “恶魔信徒不用说，就该弄死这帮人奸！至于超自然调查防御局，虽然是官方部门，但以你的性格，即便说服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放弃对你的追杀，转而监控你的一举一动，也肯定不会答应……无论跟哪方都没有和谈的基础。” 韦斯利回过神来，许久不曾使用的大脑灵光一现，出于对自家老板的了解，恍然大悟，摸了摸下巴： “这件事基本无解，只能用武力解决。” “不错。” 戴维答应一声，看向瓦坎达人：“既然你们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是否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顿了顿，他强调一句：“提醒一下，安全屋并不安全。无论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还是恶魔信徒，都能通过魔法手段，能锁定我的位置……时间不多了，请尽快做出决定。” 这句话的潜意思是，你们如果不帮我，也不打算害我，就尽快让我离开，免得惹火烧身。 这话一出，特查拉沉默一下：“我要请示父亲。” “抓紧时间。” 戴维没有妄动的意思，点了点头。 通过刚才的画面，还有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在破坏无人机前的对话，他听出了一丝对己方有利的信息。 说白了，这两批人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单纯的通过魔法手段，锁定自己的位置。 就像是卫星地图只具备定位功能，而定位的对象是谁，一无所知。 这样一来，戴维就有了操作空间。 片刻后，他等来了与父亲特查卡汇报完的特查拉。 “瓦坎达可以帮你干掉那帮恶魔信徒。即便干不掉他们，也能阻拦他们的行动，给你足够的逃生空间。” 特查拉给出了一个承诺，随即说道：“但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由你自己解决。无论你打算怎么做，我们都不会阻止。” “替我感谢国王。” 戴维真切感受到了瓦坎达人的善意。 对方的考量可以理解。 只帮自己对付恶魔信徒，代表瓦坎达人站在正义的一方。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属于“五十一区”，来自美利坚官方部门，背靠超级大国。 瓦坎达显然不想跟外界的唯一超级大国起任何冲突，或者本可以避免的争端。 就算真正的瓦坎达远比这个超级大国更强，且不为人所知，也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同时，瓦坎达选择性忽略了戴维自身，仍有可能被恶魔附体的可能。 从某种程度上，这就是选择站在戴维一方，力挺戴维。 足够说明瓦坎达人的最大善意。 “我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戴维说出自己的想法，笑道：“如果可以，你们最好也遮掩一下。” “明白了。” 特查拉目光闪烁，收到了戴维的暗示。 …… 很快。 十几分钟过去，恶魔信徒和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双方几乎同时出现在瓦坎达机场附近的安全屋外。 双方在距离靠近的前一刻，便意识到了互相的对方。 “我嗅到了……恶魔之子的气息。” 格里高利眼眸闪烁，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双喜临门。” “亲爱的，恶魔之子被人类养大，丧失了本性。” 伊莎对地狱男爵很是忌惮。 几十年来，作为魔法界的恶魔信徒，她自然与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有过交手。 从起初面对地狱男爵时的兴奋，到最后的无奈，以至于麻木，伊莎几乎快要接受一个恶魔居然被人类驯服的事实。 “他背叛了我们！背叛了伟大存在！” 伊莎对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恨得牙根痒痒，沉声说道：“还有他身边的鱼人，以及那个玩弄水火的魔女，他们都该死！！” “冷静一点，你的脾气跟我几十年前认识你时一模一样。” 格里高利摸了摸伊莎的脸颊，咬了咬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恶魔之子生长于人间，得到了人类的信任……这是人类的取死之道。” “我们只需要激发恶魔之子的本性，就能瓦解超自然调查防御局。” 说话间，二人身后的发条人，卡尔·克鲁，扭动胸前发条，进入战斗状态，猛地行动起来。 他挥舞手中细长的钢刀，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穿着蝙蝠战衣，背后披风飞扬的男人，释放出令人浑身冰凉的杀意。 “这是什么东西？” 伊莎和格里高利扭头看去，感受到对方身上弥漫而出的强烈压迫感，吃了一惊。 “是他！” “就是他！” 突然，远处地平线，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三人，见到了站在漫天黄沙中间的男人。 “等等，那是蝙蝠侠？！” 地狱男爵睁大眼睛，那凶恶残暴的红色面孔，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惊愕之色。 “我们的目标是蝙蝠侠？” 身旁的鱼人和魔女莉丝也不由得呆了一下。 “这家伙知道自己的处境却一点不害怕，还搁这儿玩角色扮演？” 鱼人脸色古怪，看向地狱男爵：“如果对方不是我们的目标，你或许跟他有共同语言……你不是一直想让自己变成DC漫画里面的超级英雄吗？” “闭嘴，两个蠢货！” 莉丝低喝一声，语气凝重：“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们的对手不光只有蝙蝠侠！” “嗯？” 二人一愣，顺着莉丝的目光看去，捕捉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伊莎、发条人。 甚至在这两个熟悉身影附近，还见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世界的男人。 “格里高利·拉斯普廷。” 鱼人见多识广，虽然在此之前没亲眼见过光头胡子男，但对于这家伙的故事却烂熟于心。 地狱男爵同样如此。 养父布鲁姆教授，就是从这个男人手中，把他救下。 “他被复活了？” 地狱男爵自语一声，随即否认，明白事实经过，脸色极度难看：“不对，不是复活，他被恶魔传送回了地球，彻底成为了恶魔的爪牙！” “各位。” 这时，站在双方中央的蝙蝠侠，戴维轻笑一声，声音却清晰入耳，令恶魔信徒一伙，与地狱男爵等人，都下意识抬头，目光凝视着那道披风飞扬，战衣酷炫的男人。 “从你们的眼神中看得出，你们都想得到我。” 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高声说道：“遗憾的是，我只能属于一个人，那么……你们谁会成为这个幸运儿呢？” 格里高利和地狱男爵双方自然不会被如此明显的手段糊弄。 但架不住跟前这个打扮成蝙蝠侠的家伙说的是事实。 一时间，双方陷入迟疑，场景前所未有的安静。 众人耳边只剩下风沙的咆哮之声。 戴维见到这一幕，面具下的笑容越发深邃。 第151章 三方混战！击杀目标！ 城市边缘，人迹罕至之处，三方人员站成一排。 位于两端的六人，神情严肃，眉头微皱，似在沉吟、考虑。 惟独中间，穿着蝙蝠战衣，打扮成蝙蝠侠，遮住大半张脸的戴维，唇角微翘，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目光落在两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就像感受不到来自两端人员的敌意。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和恶魔信徒等人确实极为纠结。 目标就在跟前，偏偏对手也适逢其会的找上门来。 要是跟对手争起来，目标跑了怎么办？ 要是直接对目标下手，对手势必横插一杠，结果未知，总体来说于己不利。 不过，戴维清楚自己跑不掉。 至少现在跑不掉，而且他也不打算跑。 自从意识到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和恶魔信徒掌握的魔法手段，只能定位而不能明确身份之后，他就心中一动，有了一个计划。 无论如何，今天一战，不可避免。 看似脸上带笑，实则目光冰冷，在前后双方位置扫射，透露出的强大气魄和底气，也令锁定了戴维的双方人员，暗暗忌惮。 他们不清楚戴维的身份，却明白被封印于深空的强大恶魔，奥格都·杰哈德，不可能看上一个弱小无能之辈。 这个打扮成蝙蝠侠的家伙，必然暗藏手段。 气氛由此变得沉寂且古怪。 三方互相锁定，一言不发，毫不理会周身吹来的，伴随着沙尘的猎猎狂风。 簌簌簌！！ 狂风作用下，远方随风打旋的一片干枯的树叶，姿态轻盈，飘然而落。 像极了一个信号。 有人终于行动起来。 光头胡子男，法师格里高利念出一声咒语，犹如一双利爪，撕碎了延续良久的沉寂。 “吼！！” 两只地狱三头犬被召唤而出，露出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恐怖杀意与暴虐气息席卷全场，猩红双目瞬间锁定前方的戴维和另一头的地狱男爵等人。 既然互相忌惮，不如直接展开混战！ 格里高利的做法看似鲁莽，却是当前局面下，最优的，也是必然的选择。 大家都不想放跑戴维，更不想任由对方成功。 这就成了唯一解法。 轰隆！！ 身形庞大的地狱三头犬一跃而起，粗壮四肢在半空舒展，踏地时踩出深坑与龟裂纹路，伴随着流线型的矫健身躯，如同一架全力冲锋的火车头。 两只地狱三头犬分别冲向了不同的敌人。 为首的地狱三头犬直奔戴维而来。 在其唾液飞溅，要一口咬断戴维身躯的瞬间，另一只同步的地狱三头犬，直接忽略了戴维的存在，朝戴维身后的地狱男爵等人狂奔而去。 轰！！ 戴维面不改色，身前，不断扩张的血盆大口传来腥臭气息，两排尖利牙齿在粘稠口水的飞溅中，用力咬合。 距离不远的安全屋内。 蓄势待发的瓦坎达人，通过头顶无人机的观测，看得心头一紧。 眼前画面令人不自觉的攥紧拳头。 “老师！” 苏里本该被早早带离此处，却在她的撒泼打滚，加上蛮不讲理的表态下，硬生生说服了自家的父亲和亲哥，留了下来。 当然，她不会参与行动，只是作为旁观者，始终待在安全屋。 “相信你的老师。” 韦斯利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对戴维信心十足。 千钧一发之际。 戴维动了。 金属覆盖，丝毫不影响身体行动的能力蝙蝠战衣，给予了他加倍的拳力。 “嗷呜——” 地狱三头犬当即牙齿崩裂，哀鸣一声，三只狗头同时后仰，整个给人极强压迫感身子，在半空旋转了好几圈，最后腰身一扭，艰难落地，将地面犁出一道长长的沟壑，才终于止住脚步，卸走了涌入身躯的全部力量。 与此同时，以地狱男爵为首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三人，也面对了来自另一只地狱三头犬的强势袭杀。 地狱男爵采取了与戴维相似的应对手段。 他那只如螃蟹般巨大的手掌，紧握成拳，像极了一柄数吨重的铁锤，脚下一踏，腾空而起，腰身扭动，带动肩膀、手臂、手腕，体内劲道凝成一股。 一边躲开地狱三头犬的进攻，一边自上而下，狠狠砸在地狱三头犬的脑袋上。 轰隆！！ 地狱三头犬整个身子被轰入地面，砸出一个巨大深坑，犹如地震般的蛛网裂痕一路蔓延十几米，足见地狱男爵力量之强大，世间罕见，不愧为恶魔之子。 两头地狱恶犬的袭杀未果，处在格里高利意料之中。 他神色平静。 跟前的发条人卡尔·克鲁南受到暗示，身形一闪，犹如一道箭矢般飞射而出，手中锋利的刀刃在空中挥舞出刀花，掀起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 嗖！！ 下一刻，灿烂阳光照射下，刀刃反射出刺眼寒光。 充满冷意的寒光在戴维眼前放大，凌厉刀刃散发出的惊人威势，令戴维挑了挑眉。 唰！ 他直接空手接白刃，再一记恐怖的鞭腿瞬间逼退发条人，等发条人打算接着进攻的同时，跟前的蝙蝠侠已经消失在原地。 “什么？” 发条人吃了一惊，心里头咯噔一下，背后忽然遭受巨力，犹如被从天而降的流星碾压，身子如同破布娃娃般横飞出去，将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与此同时。 地狱男爵三人当中，侦探魔女莉丝深吸一口气，体表释放出橘红色光芒，周身空气肉眼可见的迅速扭曲。 那是如被点燃的石油般熊熊燃烧的炽烈火焰， 轰隆！！ 魔女莉丝随手一挥，从深坑中跑出来，被地狱男爵狠狠一锤，仍旧生龙活虎的地狱三头犬，被一记直径一米的火球当场炸飞。 火星飞舞之际，她神情冷峻，对身旁的男友说道： “这只狗交给我。” “好。” 地狱男爵点了点头，吩咐鱼人：“亚伯，你配合莉丝，那只蝙蝠和那帮法师交给我。” “明白！” 鱼人点了点头，他虽然不善于战斗，但有着超凡的智慧和洞穿别人心灵、身体状况等异能。 辅助莉丝作战，是他们三人小队的常态。 地狱男爵作为恶魔之子，拥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他通常可以独自一人解决一切敌人。 嗖！ 话音落下，听到鱼人的答复后，地狱男爵飞身而出，来到打扮成蝙蝠侠的戴维面前。 戴维见其到来，眯了眯眼，面具下的脸色略微严肃。 身旁两侧，发条人和被格里高利召唤出的地狱三头犬，刚好分别占据一方，呈交叉之势将他挤在中心。 地狱三头犬口中散发出的腥臭气息，与发条人手中利刃反射出的硕硕寒光，令人头皮发麻。 更别说，地狱男爵还主动凑了过来，使这本就混乱的一幕变得更加险象环生。 轰！！ 地狱男爵强行挤入其中，做出了配合发条人和地狱三头犬的架势，如螃蟹般巨大的拳头抡圆了砸向戴维。 即便戴维身着蝙蝠战衣，面对如此恐怖的一击，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况且此时的戴维无路可退。 他被三者夹死了。 戴维脑海中念头闪过，面具下的脸庞忽然收敛了严肃之色，还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他笑了。 其他人见此一幕，露出惊愕之色。 怎么回事？ 地狱男爵顿感莫名其妙。 这个扮演蝙蝠侠的家伙分明陷入绝境，为什么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轰！！ 下一刻，地狱男爵知道了答案。 发条人和受到格里高利操控的地狱三头犬，动作一顿，身形一偏，血盆大口和锋利刀刃分别锁定了迎面而来，试图恶魔信徒一伙人袭杀戴维的地狱男爵。 恶魔之子睁大眼睛，颇为惊愕，当即变招，螃蟹般的右手一扣，抓住三头犬的脖子，再面对朝脖子处破空而来的刀刃时，只来得及后退一步。 嗤嗤嗤嗤！！ 刀刃在地狱男爵胸膛划出火星，随即血液流淌，滴落在地。 “嗷呜——” 不过，恶魔信徒一伙并非没有付出代价。 砰！！ 电光石火之际，地狱三头犬被地狱男爵抓住脖子，后退的同时奋力一拉，三只狰狞可怖的狗头直接与身体分离，被撕扯成了两半。 这头身分离的怪物，身躯血流如注，抽搐几下，不再动弹，被扯下的三只狗头却仍能目光凶恶，死盯着地狱男爵，发出低吼声。 直到好几分钟后，才彻底失去动静，躺倒在几人跟前。 “为什么？” 地狱男爵看都不看失去威胁的地狱三头犬，盯着跟前的发条人，一脸莫名其妙：“你们为什么要替他挡住我？”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活捉我，而你们的目的是杀了我。” 不远处，戴维贴心解释，侃侃而谈：“对他们来说，我活着才能证明他们的能力；对你们来说，只有我死了，最好是死得连渣都不剩的那种，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安全。” 顿了顿，语气幽深，补充道：“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我死了，那个被封印在深空的恶魔，奥格都·杰哈德，还可以选择下一个人间体，等待破封而出……” “没有这个可能。” 地狱男爵恍然，回答说道：“恶魔在人间力量有限，选定你为人间体并向信徒传达命令，已经耗费了祂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来积攒的力量，就算有下一次，也轮不到我们处理。” “好吧。” 戴维漫不经心，耸肩道：“那么，谈判破裂。” 话语平淡，却暗藏深意。 隐藏在此地不远处的安全屋内，已经穿上特殊制服，将全身每一个部位，包括手指在内，全部遮盖的瓦坎达人，特查拉听到这话，与身旁打扮成与自己差不多的韦斯利对视一眼。 “该我们行动了！” 韦斯利明白特查拉看过来这一眼的意思。 “瓦坎达万岁！” 行动之前，特查拉右拳放在左胸，喊出口号。 “瓦坎达万岁！” 与他和韦斯利打扮相同，穿着连亲妈都认不出的制服的瓦坎达战士们，动作一模一样，喊出了一字不差的口号。 …… 安全屋外，距离雨林不远处的荒地上。 在戴维的一番话下，三方对峙的局面，从一开始的混乱，终于变得明晰起来。 恶魔信徒要活捉戴维，召唤恶魔。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要干掉戴维，挫骨扬灰。 局面彻底对立，三方互相敌视，没有谈判可能。 但从某种程度上，地狱男爵很吃亏。 因为恶魔信徒一伙人并没有杀死戴维的打算，基于这样的前提，戴维和恶魔信徒一伙人便有了默契。 唰！ 地狱男爵反应过来，脸色微变，那张与人类相似的红色面孔，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难看之色。 这样的表情让格里高利觉得很有意思。 恶魔可以有情绪变化，却唯独不应该具备人性。 眼前这个恶魔之子，全身上下都流淌着恶魔的血液，具备恶魔的全部血统，如今竟然富有人性，还找了一个人类女友。 格里高利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莉丝和鱼人身上。 难道因为地狱男爵从小被人类养大？ 思索之际。 轰！！ 眼前的发条人和戴维不约而同，力量爆发，对地狱男爵发起袭击。 地狱男爵早有防备，见二人袭来，神情凝重，不敢硬碰，后退躲避。 另一边。 正与地狱三头犬作战的莉丝和鱼人有些急了。 “该死的畜生！！” 莉丝眼眸中，倒映着地狱男爵在发条人和戴维的联手之下，节节败退的身影，内心焦躁且愤怒，情绪迸发，身上的火焰越发强盛。 “小心！” 鱼人不敢靠近。 他对于火焰抗性极低，加上战力不足，只能站在远处观察。 捕捉到地狱三头犬的动向后，连忙提醒。 莉丝深吸一口气，面对已经靠近的地狱三头犬，连身体都被火焰染成了炽烈的橘红色。 轰！！ 火焰彻底爆发，迎面而来的炽烈高温，犹如当头一棒，敲在了地狱三头犬的三只丑陋至极的脑袋上。 一阵血雨在荒地炸开。 飞扬的血雨在炽烈火焰的灼烧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莉丝胸膛起伏，有些用力过度，动作却没有半点停留，朝发条人、戴维和地狱男爵的战场冲了过去。 “注意那两个法师！” 鱼人连忙提醒。 莉丝没有把鱼人的话放在心上，她急着拯救自己的男友于危难之中。 铛！！ 然而，恶魔信徒中的一员，格里高利的老情人，伊莎，一直从旁警戒。 在她的魔法作用下，荒地上窜出几根尖刺。 莉丝脚步一顿，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金发女人，脸色一沉，汹涌的怒火化作实质性的火焰，铺天盖地的涌向伊莎。 双方交起手来。 格里高利也没有闲着。 受他控制的两只地狱三头犬被杀，格里高利神色平静，对召唤物的死并不在意。 一个通向地狱的通道被他的咒语打开，里面跑出了更多的地狱生物。 异形般的地狱犬种背后的尾巴犹如水母的触手。 从外表和能力来看，这种地狱犬虽然不是三个头，实际也没有地狱三头犬那么恐怖，但架不住数量多。 放眼望去，犹如草原上的狼群，足有几十只之多，给人带来的压力，比两只地狱三头犬只大不小。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全部能力，那就该到此为止了……” 格里高利那张长满胡子的脸庞，流露出胜券在握的淡淡笑容。 轰！轰！轰！ 话音刚落，一道道能量射线从荒地边缘射来，命中了刚从空间通道被格里高利召唤出，异形般的地狱犬。 “嗷呜——” “呜呜——” 地狱犬发出哀鸣，一个接一个被能量射线洞穿。 格里高利猛地扭头，看向能量射线的来源。 一支穿着严密制服、手持先进武器的部队，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除此以外，这支部队的战士，个个都身材健硕。 戴维瞧见瓦坎达战士的出现，知道时机已至，背后披风收缩，翼状肩胛骨猛地扩张。 蝙蝠般的双翼倏然展开，加起来足有将近四米多长。 蝙蝠双翼！ 这是戴维获得蝙蝠能力后具备的变形能力，他可以伸展自己的蝙蝠双翼，甚至可以真正变成一只蝙蝠行动。 不过，此前发生的危机事件，从未把他逼到这一地步。 无论是特种部队，还是乌龟们带来的威胁，都跟小朋友过家家一样。 如今终于到了戴维全力以赴，大展拳脚的时候。 而且，直接暴露自己的蝙蝠化，从某种程度上，反而可以让蝙蝠侠和戴维·菲斯克二人的身份，分割开来，互不打扰。 轰！ 蝙蝠翅膀展开后，戴维猛一振翅，身形瞬间消失。 发条人和地狱男爵看呆了。 他们从刚才那一双薄膜肉翅般的双翼可以看出，这绝不是属于高科技战衣的装备，而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所扩张出的皮肤翼膜。 这是真正的蝙蝠才有的特征。 所以，眼前这个被恶魔盯上的人间体，不是人类，而是一名异族。 就跟生活在地球的异族，地狱男爵的同伴——鱼人亚伯拉罕·萨平一样。 “这家伙是只吸血鬼？” 地狱男爵恍然大悟，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打扮成蝙蝠侠了。 随即看向戴维振翅移动后，出现的地点，怒目圆睁，目眦欲裂。 “不！！” …… “法克！” 鱼人目光全落在不远处，荒地边缘，突然出现的手持先进武器的战士身上，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些战士的出现很容易理解。 自己等人代表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好像招惹到了一个本不该招惹的家伙。 那个打扮成蝙蝠侠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他所属的又是一股来自何处的势力？ 念头闪过。 刚要回头。 一声充满愤怒的惊呼传来。 “不！！” 那是地狱男爵的声音：“亚伯，快闪开！！” 闪开？ 鱼人亚伯拉罕·萨平莫名其妙，紧跟着心中浮现出不详的预感，刚要回头看，便发觉脖颈一痛，天旋地转，视野中出现了一具淡蓝色皮肤的无头身体。 看上去……怎么这么像自己的身体？ 最后，眼前一黑，念头彻底落下。 戴维看都不看脚下属于鱼人的尸体，手里由纳米机器人形成的利刃，重新融入战衣，变成蝙蝠战衣的一部分。 他继而扭头观望不远处，因鱼人之死，被彻底激怒的地狱男爵，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神情却十分漠然。 “要杀我，就应该付出代价！” 戴维丝毫不在意地狱男爵眼眸中沸腾的杀意。 连迟钝的韦斯利都能意识到，自己和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没有调和的可能，他的理解速度，当然不会比韦斯利更慢。 “这只是开始。” 戴维低声说着，知道地狱男爵听得很清楚，于是又捏了捏拳头，背后双翼再振。 嗖！ 一阵飓风刮过，身形消失得比此前更快，如同瞬移。 下一个目标。 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三人小组中仅有的女人。 ——莉丝！ 第152章 惨败的地狱男爵与恶魔信徒 作为多年来的伙伴，加上同为异族的关系，鱼人无疑与地狱男爵结下深厚友谊。 鱼人亚伯拉罕·萨平的死，让地狱男爵在盛怒之下，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王八蛋！！” 地狱男爵释放出极强的威势，一股凶横的精神冲击，扑面而来，周围有湖面涟漪般的圈圈波纹掀动，地面灰尘也在这股肉眼不可见的冲击下，跳蚤般跃起。 发条人脸色微变，如遭雷劈，动作一僵，身子顿在原地。 轰！！ 在他的视野中，地狱男爵挥舞砂锅大的拳头，空气瞬间爆裂。 拳头不断在眼前扩大，直至落在自己胸膛。 发条人胸膛被拳头硬生生打得凹陷，体内用于特殊改造的魔法零件破碎，跟着澎湃如排山倒海的巨力袭上身躯，破布娃娃般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 一时间，泥土飞溅，碎石激射，在地面磨擦出一道深深沟壑。 从外表看，发条人虽然还活着，却明显遭到重创，半晌没能站起来。 格里高利眉头微皱，目光闪烁。 他不在意发条人的伤势，因为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死。 目光转而凝重，落在了荒地边缘，突如其来，掌握先进武器，刚出手便剿灭了他召唤出的大半地狱犬，身份未知的军队之上。 这帮人出场便开始针对自己，加上地狱男爵等人惊愕的脸色不似作假，那么只剩一个可能。 这是蝙蝠侠的同伙。 所以， 这场相遇，实际上是一个陷阱！ 蝙蝠侠早知道自己会被人找上门来，既然躲不掉，干脆布置妥当后诱敌深入，围而杀之。 格里高利意识到，自己和超自然调查防御局被算计得死死的，当下落入圈套，完全不是活捉蝙蝠侠的好时机。 他思考之际，眼前局面不断变化。 戴维背后吸血鬼双翼一振，飓风朝四面八方席卷，爆发出的速度，近乎于瞬移。 众人见他身子瞬间模糊。 紧跟着，便抵达魔女莉丝和金发女法师伊莎的战斗处。 身上升腾着炽烈火焰的莉丝，见到鱼人被杀，怒火刚刚攀升，体表火焰尚未跟着沸腾，想要为鱼人报仇，伊莎一轮接一轮的魔法攻势，便让她不得分心。 戴维的到来，更是令人焦头烂额，好一阵心悸。 那毫不掩饰的凌厉杀意，犹如一根根锋锐难当的钢针，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插在了莉丝的感知当中。 原本被火焰包裹，变得炽热的身躯，在戴维的有意针对下，都有点降温的意思。 地狱男爵心急如焚，害怕戴维得逞，飞快赶向与自己有着特殊情感的魔女。 鱼人的死，虽然悲痛，但勉强还可以接受。 莉丝如果死了，他存在于这世界的意义，起码少了一半。 剩下一半，来自养父，布鲁姆教授。 爱情，亲情，友情，是交织在一个人生命中，永恒存在、不可缺少的三大情感。 如果全部失去，无异于行尸走肉。 对于地狱男爵这样拥有人性的特殊恶魔来说，这三大情感就是他人性的寄托。 情感没了，人性也就没了。 …… 地狱男爵双眼赤红，一股如海浪涛涛般的澎湃怒意，激发了堪称恐怖的魔力。 强悍精神力量显化成肉眼可见的血红光芒。 他额头的两只被自己折断的羊角，隐隐出现了重新生长的迹象。 一团灵魂火焰在两只羊角中间燃烧。 那是恶魔之子的标志。 格里高利见状，瞳孔一缩，似乎印证了自己心中猜测，目光阴冷，脸上浮现出一丝森然笑意。 “伊莎，协助蝙蝠侠杀了那个女人。” 他高声呼喊，毫不避讳的当着戴维和地狱男爵的面，向自己的恋人传达这样的信息。 “你敢！” 地狱男爵爆喝一声，速度飙升，再快三分，犹如一道红色闪电，瞄着戴维的位置劈了过去。 戴维被强大气机锁定，面不改色，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知道，格里高利之所以让伊莎配合自己干掉莉丝，是因为看出了地狱男爵的人性弱点。 这很好。 虽然不是戴维真正的目的所在，但也能对戴维达成目的，起到关键作用。 伊莎闻言，果断照做。 她念动咒语，手中出现一柄匕首，直接隔开了手腕的动脉血管。 粘稠红色血液喷洒而出，如有灵性，受到伊莎的操控，变成一条条目光阴冷、吐着信子的血蛇。 在众人的注视下，血蛇伸长了身子，铺天盖地的张着毒牙，咬向莉丝。 “死！！” 情急之下，莉丝张开双臂，身上的橘红色光芒隐隐发白，更加恐怖的高温火焰，无差别的朝四面八方扩散。 滋滋滋滋滋滋！！ 血蛇瞬间被恐怖的高温火焰蒸发，戴维的行动也微微受阻。 …… 另一边。 戴维那些初入战场援军，刚一出手，便见到局势骤变的韦斯利和瓦坎达战士们，防弹面罩下的脸庞越发惊愕。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全然打破了他们对世界的科学认知。 这是魔法与魔法的对抗。 几乎不具备任何科技含量。 除了戴维身上的蝙蝠战衣，以及他们手中的先进武器。 最引人注意的，除了红色恶魔，和那些通过空间隧道跑出来的地狱犬之外，当属戴维背后的一双蝙蝠般的薄膜肉翅。 一双翅膀，令人想到了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中的生物。 吸血鬼！ 瓦坎达人的战士们面面相觑，呼吸急促。 韦斯利斜眼看着身旁的同伴，作为队伍中最淡定的那个人，他面罩下的脸庞隐隐带着得意之色。 就像见到了初入瓦坎达，见到那座恢弘未来城市的自己。 “哼！” 韦斯利暗道：“就算你们科技发达，照样没啥见识。” 安全屋内的瓦坎达小公主，苏里睁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画面中，长着蝙蝠翅膀，打扮成蝙蝠侠的戴维，这下彻底信了戴维口中，此前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远远不如戴维。 如果恶魔真实存在，魔法真实存在，吸血鬼也真实存在，那么，那些传说中的神，是否也在观望着人间？ 苏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瓦坎达人信仰的黑豹神，以及其他部落信仰的白猩猩神、鳄鱼神、狮子神和鬣狗神，等等。 “嘿，集中注意力，不要走神！” 突然，画面中的瓦坎达的年轻王子，特查拉回过神来，招呼一声：“我们的目标是那个光头法师，不能让他插手戴维的战斗。” “听我号令，行动！！” 话音落下，他一马当先，冲出队伍。 其他战士当然不可能任由队伍中身份最尊贵的人毫无保障的冲锋陷阵。 于是连忙跟上。 格里高利虽然正关注着戴维等人所在的战场，但并不代表他会忽略荒地边缘，正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身份未知的敌人。 见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猛一挥手，剩下的地狱犬三下五除二，几口吞吃了死去同伴的尸体，身形膨胀几分，肌肉都变得强壮坚硬了不少。 在格里高利的招呼下，地狱犬们飞扑而上，与瓦坎达的战士们战作一团。 嗖嗖嗖！ 砰砰砰！ 先进的能量武器面对这些来自地狱的恶犬，并非一无是处，甚至作用极大。 格里高利完全被拖住。 …… 此时，戴维行动被莉丝全力之下，爆发出高温火焰阻碍，不敢靠近火焰中心，也就是莉丝所在。 他目光平静，看着刺眼的火光中心，虽然一时间无法对这女人出手，但实际却不以为意。 这女人掌握的火焰能力非常强，尤其全力爆发之下，更加显得棘手。 不过，莉丝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多久呢？ 原剧情中，莉丝全力爆发火焰，解决了一大群地狱犬后，便彻底精疲力尽，陷入昏迷，且被俘虏。 彼时彼刻，正如此时此刻。 戴维掌握的蝙蝠能力带来的超凡感知，捕捉到莉丝正心跳加速，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显然，这女人已经撑不住了。 轰！！ 他猛然振翅，身子瞬间模糊，消失在众人视野。 下一刻。 如闪电般来袭的地狱男爵，一拳头砸向了他最后出现的位置。 大地崩裂，巨大的碗状深坑，伴随着泥土飞溅，看得众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无法想象如此恐怖的一拳，如果落在人身上，会产生怎样可怕的效果。 唰！ 在地狱男爵站稳身子，左右张望的瞬间，戴维的身影忽然在其背后凝实。 “你来得正好。” 戴维语气平淡，一记鞭腿甩了过去，汇聚全部力量，加上战衣动力加持的一脚，踢在了皮糙肉厚的地狱男爵后心。 地狱男爵猝不及防，直接朝火焰中心砸了过去。 那正是魔女莉丝的所在处。 砰！！ 地狱男爵撞上了火光中心的莉丝。 双方接触的瞬间，那如太阳般燃烧的火焰当即消失，莉丝双眼翻白，来不及说什么，便精疲力尽，昏睡过去。 地狱男爵将其护在怀中，狠狠倒地。 随着莉丝昏迷，碍事火焰消失，戴维和恶魔信徒一伙的伊莎，并肩而立，目光齐齐落在了跟前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中，唯一还具备行动能力的地狱男爵身上。 地狱男爵心中一凛，瞧见这两道彻底锁定了自己的目光，便清楚事不可为，这次行动彻底失败。 自己这方一死一伤，恶魔信徒一方伤了一个。 唯独双方目标，这个打扮成蝙蝠侠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安然无恙，偏偏还跟恶魔信徒联其手来对付自己。 这一战根本没得打！ “我记住你了，蝙蝠侠！！” 地狱男爵咬了咬牙，眼眸中藏着深深的恨意，将莉丝拦腰抱在怀里，没有再出手，选择撤离此地。 他将后背留给二人，似乎不怕戴维和伊莎对他下死手。 无论地狱男爵怎么想的，他赌对了。 伊莎本打算追，却发现身旁的男人一动不动，那露出的半张脸，反而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不由得眉头一皱，感觉此时的气氛仍然古怪，干脆也不做任何反应，任由地狱男爵带着莉丝和鱼人的尸体走远。 心念微动，打量跟前的蝙蝠侠，思索着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 戴维看着这个年纪足以做自己奶奶的金发女法师，毫不避讳的询问道：“回答我的问题——你准备好了吗？” 这句问话一出，伊莎内心骤然爆发出莫大的恐惧，仿佛被某种可怕生物盯上，瞬间全身汗毛倒竖。 她忽然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放过地狱男爵了，因为他真正的目标，是自己。 轰！！ 伊莎明悟以后，猛地身形爆退，却仍然快不过早有准备的戴维。 在蝙蝠双翼加持下，戴维的极致速度，快到了近乎瞬移的地步。 下一刻，伊莎胸口一痛，低头一看。 一只被金属覆盖的铁手，毫不留情的从后心，洞穿了她的胸膛。 扑通！扑通！ 更令人惊惧的是，这只铁手之上，捏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伊莎若有所觉。 这颗心脏正是属于……自己？！ “怎么可能？” 她眼眸中流露出极度不可思议之色，然后不甘心的回头看了面无表情的戴维一眼，又饱含眷恋的看了眼站在远处，丝毫不打算靠近此处，指挥着地狱犬与战士们交手的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投来目光，眼眸中一片平静，丝毫不因为伊莎的死，感到有任何遗憾。 “魂归吾主！” 格里高利挥舞手臂，虚空划出一个符号，那是对伊莎的回应：“我会复活你的，就像你复活我那样。” 伊莎苍白的脸上，露出凄美的笑容，最终定格成永恒。 随后，格里高利脸色重新变得冰冷，毫不犹豫的转身，招呼艰难起身的发条人，二人抽身离去。 伊莎已死，正如刚刚离去的地狱男爵等人，他们三人一样损失惨重，一死一伤。 如今强行留下来作战，仍要面临准备十足的蝙蝠侠，早早设下的圈套。 种种考虑之下，不如自认倒霉，乖乖离去。 戴维没有追赶。 无论是恶魔信徒一伙，还是以地狱男爵为首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一伙，他今天都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一方面是要干掉这些人，需付出的代价、力气太大，与回报不成正比。 另一方面，他的谋划才刚刚开始。 第153章 后续，追踪与应对！ 格里高利离开后，失去控制的地狱犬，在作战时只凭本能，毫无章法，很快被全副武装的瓦坎达战士消灭干净。 事后打扫战场，看着满地的异兽尸体，特查拉怔怔出神。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魔法，以及魔法生物。” 他深吸一口气，不解地看向戴维：“你今天本可以至少留下他们其中一方，却在最后手下留情，为什么？你以后很难找到比今天更好的机会。” 特查拉不明白，戴维将地狱男爵与恶魔信徒等人重创后，为何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放走了战力大损的对方。 “要留下他们没这么简单，格里高利可以召唤深空中的恶魔，获得一部分奥格都·杰哈德的力量，而地狱男爵干脆就是恶魔之子，作为血统纯正的恶魔，他拥有的力量一旦被全部激发，会对瓦坎达造成巨大灾难……” 戴维有过全盘考虑，解释道：“况且，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和地狱男爵是两回事，即便我杀了地狱男爵，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仍会视我为敌，会想尽办法的对付我……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地狱男爵就不能死，至少，他不能死在这里。” 通过前半句，特查拉基本明白，消灭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和恶魔信徒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而且涉及到瓦坎达。 戴维权衡之后，选择到此为止，心甘情愿的放走地狱男爵和恶魔信徒等人。 听完后半句，特查拉更是意识到，从头到尾，地狱男爵都没被戴维视作对手。 包括以格里高利为首的恶魔信徒等人也是如此。 戴维掌握的蝙蝠能力，加上蝙蝠战衣，让其战斗力攀升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 更别说，那一双蝙蝠翅膀透露出的，戴维疑似传说中的生物——吸血鬼！ 种种叠加，特查拉对戴维有了更多了解。 他想到此前戴维抵达真正的瓦坎达首都，那座未来城市时，自己还以为自己在戴维面前，展现出了瓦坎达的最大诚意。 如今看来，愿意配合瓦坎达戴维，反而展现出了比瓦坎达更大的诚意。 “你重创他们却不斩尽杀绝，是想要震慑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和恶魔信徒……” 特查拉思索，念头又一转，恍然大悟，转而询问：“可你与他们天然立场相悖，即便震慑效果达到，又有什么用呢？” “立场是可以更改的。” 戴维直言不讳，看向地狱男爵离去的方向，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不也将一只恶魔从小养大，变成了自己人么？” “以此为前提，你认为，身为恶魔之子的地狱男爵，在这一事件中，究竟是会坚定站在人类立场，还是要回归本性，站在恶魔立场呢？” 一句问话，让特查拉眉头紧锁，思绪万千，陷入沉吟。 他隐隐理解了戴维的行动。 也意识到，戴维打算做些什么。 “老师！” 突然，苏里从安全屋跑了出来，眼睛闪闪发光：“你是吸血鬼吗？” 这话吸引了在场其他人的注意力。 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射回来。 “被你发现了！” 戴维不介意透露更多世界真相。 当他在战斗中，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暴露自己的蝙蝠双翼时，便做好了坦白的准备。 交朋友最需要的是真诚，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我的确拥有一部份吸血鬼的能力。” 戴维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说道：“不过，我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吸血鬼。” “真正的吸血鬼？” 苏里再度捕捉重点：“这么说，吸血鬼也是真实存在的生物？” “不错。” 戴维点了点头：“我跟纽约吸血鬼族群很熟悉，他们隐藏在这个世界几百上千年，藏得跟瓦坎达一样，既深又好。” 特查拉脸皮不自觉的抽搐几下。 他感觉戴维说这话时，虽然没有别的什么情绪，但听在自己耳中，多少有点羞愧。 作为瓦坎达王子，特查拉去过外界留学后，认为瓦坎达无所不能。 如今一看。 瓦坎达看似厉害，实际也厉害，但多少莫名有点井底之蛙的意思。 “教我！！” 苏里十分激动，拉着戴维的手，祈求道：“老师，我也想学习魔法！” “我现在可没空教你。” 戴维可不想当着瓦坎达王子特查拉的面，拐走瓦坎达的小公主，况且他对魔法也并不那么了解，断然拒绝道：“还有，魔法世界非常危险，你年纪还太小，不能跟着我学习。” “好吧。” 苏里见识过戴维真正的能力后，将戴维视作偶像：“希望下次见面时，我可以成为你的魔法学徒！” “我等着那一天。” 片刻后，回到王宫的瓦坎达小公主，苏里，打开了实验室里的超级电脑，搜索网络上有关魔法的全部记录，并且将其一一进行区分后汇总。 苏里通过大数据雏形，发现网络上有几个频繁出现的地名。 其中就包括加德满都，卡玛泰姬。 …… 戴维向特查拉等人辞行后，后者没有阻拦的意思。 随后，戴维主动与韦斯利分开，让韦斯利带人伪装成他的样子，登上麦卡伦集团的私人飞机，踏上回程。 自己则进入了瓦坎达研发出的，科技水平高出外界几十年的高级战机。 双方分开行动，蝙蝠侠与明面上的麦卡伦集团考察队伍错开，秘密回到纽约。 他这么做，主要是忌惮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和恶魔信徒等人，能定位自己的魔法手段。 如果将自己和戴维的身份重合，无疑会带来更多麻烦。 当然，他知道身份不可能一直隐藏下去，这一行动单纯为了混淆视听，拖慢暴露时间。 另一边，地狱男爵离去后不久，抱着昏迷后的莉丝，以及已经死去的鱼人的尸体，在瓦坎达之外的某个地点，等来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后勤部队。 这支后勤部队的功能不是火力支援，是协助以地狱男爵为首的行动小组展开行动。 然而，经验丰富的后勤部队，从未见过行动后，结果如此惨烈的地狱男爵小组。 鱼人亚伯拉罕·萨平战死！ 魔女莉丝重伤！ 地狱男爵几乎力竭！ 这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成立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以往地狱男爵出击，除了财产损失，任何涉及生命危险的情况，都是属于敌人。 然而这次，地狱男爵和敌人的位置，好像做了个调换。 众人面面相觑，意识到敌人的强大超乎想象。 那个被恶魔奥格都·杰哈德盯上的人间体——蝙蝠侠，根本不是众人原本想象中的普通角色，反而棘手到了极点。 从地狱男爵口中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后勤人员立刻将一系列情报，汇报给了远在美利坚华盛顿城区附近的“五十一区”，也就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总部。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内部瞬间乱作一团。 没人能想到，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出击，居然让地狱男爵的三人队伍损失惨重，遭遇如此惨烈的一场大败！ 地狱男爵无疑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最强成员，没有之一。 局里当即召开会议，深入探讨。 “目标打扮成蝙蝠侠，穿着极为先进的纳米战衣，背后长有蝙蝠般的翅膀，真实身份未知，疑似吸血鬼……总之，我们姑且将目标称之为蝙蝠侠。” “值得一提的是，他不仅拥有先进科技，麾下还掌握着一支厉害的军队……在地狱男爵插手战斗时，那只军队拿着先进武器，拦下了格里高利召唤出的地狱犬，战力不俗。” “回过头来看，我们有理由怀疑，蝙蝠侠暴露在瓦坎达可能是他安排好的陷阱，为的就是吸引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和恶魔信徒上钩。” “不过，由于魔法地图无法实时定位，只能每隔一段时间使用一次，我们现在无法掌握蝙蝠侠的具体行踪。” “但通过上次定位，与上上次定位的路线图看，可以肯定，蝙蝠侠已经……抵达了纽约！” “我们现在需要担心的是，蝙蝠侠是否会对纽约有别的想法。而且，那支由蝙蝠侠掌控的，拥有先进武器，身份未知，疑似雇佣兵的军队，是否也跟着来到了纽约！！” 说话间，布鲁姆环视一圈，看着局里的各个成员，脸色沉凝的模样，提出建议： “时间紧急，所有人都要前往纽约，搜寻蝙蝠侠。同时，我会想上级神情，取得最高权限，让其他部门配合我们行动。” “明白！” 众人附议。 …… 当地狱男爵等人回到华盛顿。 第一时间，地狱男爵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莉丝，见到了久违的养父。 几句对话后，二人直入主题。 “背后伸出了蝙蝠双翼，听起来的确是吸血鬼没错，而且至少是始祖级别的吸血鬼，按级别说，不会弱于传说中的德古拉！” 布鲁姆看着跟前的养子，一个身材庞大，羊角被折断，神情暴躁，时刻压抑着怒火的红色恶魔，询问道：“最近是否有什么沉睡的强大吸血鬼复苏？” “查过了，没有。” 地狱男爵摇头，微微气馁：“一个都没有。” “不可能，如果真是这个级别的吸血鬼，不可能连一丁点的记录都没用。” 布鲁姆摇头，十分肯定：“要么，他就不是吸血鬼。” “可他如果不是吸血鬼，没理由会长出这样的蝙蝠翅膀。” 地狱男爵否认了自家养父的观点。 “最近纽约出了不少情况，其中包括一个叫做吸血鬼博士的家伙，他通过科技手段，搞定了自己的先天性血液疾病，并且拥有了酷似强大吸血鬼的能力。” 布鲁姆虽然年纪大了，但对这个世界足够了解。 听到布鲁姆这么说，地狱男爵沉吟片刻，说道：“我听说过那家伙，但据我了解，他只是拥有一部分类似吸血鬼的力量，没办法长出蝙蝠翅膀……与我见到的蝙蝠侠不同。而且，单从力量上看，他远不如蝙蝠侠强大！” “你有没有想过，这世界上，不止一个人服用了蝙蝠血清，具备了蝙蝠能力。” 布鲁姆缓缓说道：“当时，正好有一个掌握着蝙蝠能力的家伙，就在瓦坎达。” 地狱男爵眼眸迸射精光：“还有谁？” “戴维·菲斯克！” 布鲁姆吐出一个名字：“不过，按照我们调查的，他乘坐的麦卡伦集团的私人飞机行程，与魔法地图上的蝙蝠侠行踪对应不上。” “这么说，戴维·菲斯克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地狱男爵皱眉。 “不好说，万一是障眼法呢？” 布鲁姆摇头，说道：“等魔法地图结束冷却，你再带着地图去找戴维·菲斯克。” “如果地图上的位置和戴维·菲斯克的位置吻合，那他就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人。” “明白。” 地狱男爵点了点头。 …… 以格里高利为首的恶魔信徒一伙人，此时也踏上了前往纽约的路途。 格里高利通过冥冥中的感知，捕捉到了戴维的方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跑得这么快。 但这更是让格里高利确认，在瓦坎达的相遇，就是陷阱！ “伊莎死了……” 格里高利微微沉吟，对身旁的发条人说道：“等到了纽约之后，我会把她的灵魂重新召唤回来。” “不过，我们得给她找一具新的身体。” 他们从瓦坎达机场附近的荒地撤离时，没有机会带走伊莎的尸体，因此，必须重新找一具新的身体，让伊莎的灵魂能够有容身之处。 “那个打扮成蝙蝠的家伙很难对付……想要抓住他，让伟大存在降临地球，我们要找到值得信任的盟友。比如说，那个恶魔之子！它会成为我们最坚定的盟友！” 格里高利说话间，让发条人惊诧的扭过头来。 后者身体经过改造，丧失大部分人性，但此时表现出如此神态，足以可见，格里高利的这句话，给了他多大的震撼。 “盟友？恶魔之子？” 格里高利从发条人的姿态中，看出了这样的疑问。 “不错。” 格里高利脸上浮现出笑容：“我们的盟友就是地狱男爵，那家伙是恶魔，他本来就该站在我们这一方……” 第154章 寻找绿巨人！最好的工具人！ 深夜。 曼哈顿大桥下方沿岸。 一辆黑色福特从街道尽头驶来，停靠在曼哈顿大桥。 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着西装，鼻梁高挺，身材瘦削，气质儒雅，精英范儿十足的男人。 他来到桥下，扫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见到，不由得略微诧异，脸色浮现出一丝狐疑，感觉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突然，清冷月光下，一道被拉长、变形扭曲的黑色影子突如其来，正好映射在此人身侧的河面。 尽管影子的形貌在光线折射下有所变化，但仍能看出其身材健硕，背后有披风舞动，尤其是额头上的两只小角，充分展现出供人分辨的重要特征。 “蝙蝠侠？！” 詹姆斯·麦卡伦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一幕像极了DC漫画中，蝙蝠侠那神秘莫测的登场。 扭头一看，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你是在找我吗？” 熟悉且低沉的话音在耳边响彻，詹姆斯·麦卡伦被吓得心脏都停跳了一瞬，跟着把头扭回来，见到了一个穿着蝙蝠战衣的男人站在面前。 此人戴着金属头盔，遮住大半张脸，惟独下巴和嘴唇裸露在外，掀起了微笑的弧度。 “戴维？” 詹姆斯·麦卡伦倒吸一头冷气，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 打量片刻，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对照戴维的体貌特点，终于松了口气。 “太吓人了！” 他忍不住抱怨说道：“我差点以为有哪个王八蛋打扮成蝙蝠侠要来审判我了。” “行得正，坐得直。” 戴维笑道：“詹姆斯，你要时刻坚定自己的立场，你是一个好人！哪怕以后有人说你是个贩卖武器的屠夫，你也要坚定的告诉他，你卖出去的武器是用来救人的！它救过的人，绝对比杀死过的人多！” “不，武器就是用来杀人的，每一个军火商都应该有这样的观念……如果没有，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军火商。” 詹姆斯·麦卡伦不屑地说道：“麦卡伦家族永远为我们的职业感到骄傲。” “你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戴维颇为欣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詹姆斯·麦卡伦此前看上去，在麦卡伦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上，或许不太合格，但至少，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军火公司老大，因为他永远不会产生托尼·斯塔克那样别扭的同理心。 “尤利西斯·克劳死了，是你动的手？” 詹姆斯·麦卡伦问出了内心积攒已久的问题，目光闪烁：“我还听说，有人趁着奥巴代亚·斯坦尼睡着，在他床边留下了张尤利西斯·克劳的尸体照片，这都是你干的？” “是我。” 戴维毫不否认：“振金对我很重要，尤利西斯需要为他轻视麦卡伦集团的行为付出代价！同时，奥巴代亚也得知道，戴维·菲斯克不是任他搓揉的小角色。” “干得漂亮！” 詹姆斯·麦卡伦哈哈大笑：“奥巴代亚现在害怕极了，身边的安保人员增加了三倍，尤利西斯的死和那张照片吓坏他了。” “对了，你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而且，还要我在这个时间，来这么个地方跟你见面？” 顿了顿，詹姆斯·麦卡伦好奇：“难道出了什么事？” 他见到戴维此时的穿着打扮，只觉得一头雾水，有些莫名其妙。 戴维先是二话不说，就带人去了瓦坎达，跟着就在一个贫穷的非洲国家，失联了超过半个月。 眼下刚回纽约，就发来信息，让自己保密，并且深夜到曼哈顿大桥下碰面，一副跑路的样子，偏偏打扮成了引人注目的蝙蝠侠。 可既然如此，不跑路的话，为什么要把见面搞得如此隐秘？ 穿着打扮和其行事风格，实在有点匹配不了。 詹姆斯·麦卡伦难以理解。 “确实有点麻烦。” 戴维语气平淡：“让你过来，是要告诉你，把纳米战甲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要说。” 纳米战甲？ 詹姆斯·麦卡伦想到了戴维在麦卡伦集团的新实验。 戴维保密工作做得相对严格，不过，作为麦卡伦集团的董事长，加上他对戴维的关注度，对于纳米战甲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 “到底出什么事了？” 詹姆斯·麦卡伦皱眉说道：“纳米战甲能为公司带来难以想象的巨额利润，不管你惹了什么麻烦，只要能拿把纳米战甲摆上货架，我都能帮你搞定。” 说着，他盯着戴维身上的蝙蝠战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不由得呼吸一滞，压抑着极端的兴奋之色： “……你这身衣服？” “还不到时候。” 戴维打断了詹姆斯·麦卡伦，摆了摆手，当着后者的面，心念一动，身上由振金打造的蝙蝠战衣，水银般掀起波纹，通过毛孔，自裸露在外的手背，收缩回体内，跟着纳米机器人又从手背如泉水般涌出，重新覆盖身体。 詹姆斯·麦卡伦见状，激动到近乎失声。 “你……” 他深吸一口气：“你果然成功了！” 随即恍然，“这就是你必须要得到振金的最大原因，你要打造一套这世界上最强的战衣！所以必须用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材料……你做到了！” “你是个天才！！” 詹姆斯·麦卡伦语无伦次：“你比托尼·斯塔克更加天才！那家伙跟你相比就是一坨屎！！” “听我说，现在还不到暴露纳米战甲的时候。” 戴维语气加重，让跟前的男人回神，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说道：“恰恰相反，你要隐瞒纳米战甲的存在，直到时机成熟。” “没问题，这是你的研究成果，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见。” 詹姆斯·麦卡伦不傻。 对麦卡伦集团而言，戴维就相当于斯塔克集团的托尼·斯塔克，妥妥的一颗金蛋。 再说，戴维要求的不是要永久隐瞒，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惹到了什么麻烦？” 詹姆斯·麦卡伦越发好奇。 “很快你就知道了。” 戴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吩咐一句：“记住我刚刚说的，把纳米战甲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包括所有的知情者，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要惹火上身。” 叮嘱过后。 嗖！ 詹姆斯·麦卡伦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戴维身子模糊一瞬，当即消失不见。 他四下张望，发觉天空中有一道黑点掠向天际尽头，越来越小，心头对于戴维成功研发出纳米战甲的喜悦，渐渐消失不见，转而有些沉重。 作为和戴维深度绑定的一员，詹姆斯·麦卡伦对自己的盟友了解颇多。 戴维在美利坚的能量，不说直达天听，也绝对能左右绝大部分，极具影响力的家伙。 能让戴维如此小心谨慎，艰难应对的敌人，强大程度可想而知。 思索之际，詹姆斯·麦卡伦驾车返回麦卡伦集团大楼。 他进入戴维的专属实验室，毫不犹豫，以身为董事长的最高权限，删掉了属于纳米战甲的全部资料信息。 从现在开始，麦卡伦集团将不再留有关于纳米战甲的任何信息。 至于为数不多的知情者，詹姆斯·麦卡伦有很多经验处理。 比如，将这些人调入另外的秘密项目工作，先找个隐蔽的地方以工作名义，关几个月再说。 不愿意？ 只要钱够多，没人会不愿意。 退一万步说，即便钱不管用，詹姆斯·麦卡伦也会强制性让其愿意。 对此，詹姆斯·麦卡伦并不是很担心。 他在与戴维交谈时，听出了后者的意思。 几个月时间，足够出一个结果了。 …… 第二天。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成立特别行动组，入驻纽约。 纽约警局，纽约FBI分局，收到了目标信息，惊愕之余，纷纷展开行动。 大家各有各的办法，消息一下子传开。 “蝙蝠侠？” 自从与戴维见面并分别后，詹姆斯·麦卡伦加强了对纽约动态的关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意识到，这些人要找的蝙蝠侠，必然就是戴维。 “总统下令……” 詹姆斯·麦卡伦旁敲侧击，从纽约某个高级官员口中，了解到了此事涉及的等级，一时失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忽然理解，戴维为什么要暂时隐藏纳米战甲。 与硬核的官方机构，利益只会让对方变得贪婪，所以，要选择合适的情况和谈，才能达到追求的效果。 但他仍然不明白，戴维究竟惹了什么麻烦，居然直接与白宫杠上？ 詹姆斯·麦卡伦疑惑之际， 戴维正在找人。 不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某个人。 他要找的，是一直隐藏在纽约没有挪窝，却消失在大众视野中，几乎要被健忘的纽约市民忘记的，一名仍被军方花费大力气持续抓捕的罪犯——绿巨人，布鲁斯·班纳。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是个极为隐秘的部门，全世界大部分人都不知晓其存在。 所谓的“五十一区”更多层面上是神秘部门的总称。 任何不为人知的，涉及到外星人、魔法事件，或被归类为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的部门，被统称为“五十一区”。 要在这样的范围内，找到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某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金。 尽管戴维知道“布鲁姆”这个名字是地狱男爵的养父，可他相信，以格里高利为首的恶魔信徒一伙，会更急着去处理此人。 因为格里高利已经深刻意识到，他根本对付不了自己。 除非，增强恶魔信徒一方的战力。 这样一来，身为恶魔之子的地狱男爵，将成为格里高利等人的最新目标。 在格里高利离开时，戴维十分肯定，这家伙受到了自己的影响，看穿了自己攻击鱼人和莉丝的目的，也明白了，要如何才能激发地狱男爵的恶魔本能。 所以，戴维现在该做的，不是疯狂针对超自然调查防御局，而是在事件不可挽回的彻底爆发钱，想尽办法，打响蝙蝠侠的名号，让纽约乃至全世界，都知道幻想照进现实。 ——蝙蝠侠来了！ 故事的最后一幕是，蝙蝠侠以正义为名，拯救危难之中的纽约，协民意逼宫，再适时向官方抛出纳米战甲的橄榄枝…… 相对的，官方面临的局面，是叛变的地狱男爵，群龙无首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以及极大概率会被恶魔信徒打开的，祭坛上的通向恶魔所在的空间通道。 到时候，傻子都知道唯一的选择是什么。 基于这样的理由。 戴维要让蝙蝠侠来个盛大的登场，就得找一个合适的对手。 从各方面来讲，曾惊动纽约，引来军方追捕的绿巨人，怎么看都是这场故事中，不可缺少的关键转折。 …… 帝国州立大学附近，贝蒂·罗斯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在绿巨人事件后，她从军方实验室离职，成为了一名大学讲师。 尽管牵扯其中，可有一个将军父亲，她身上的丁点嫌疑很快被洗脱。 没有人会刻意为难一个实权将军的女儿。 基于学历水平和身份背景，贝蒂很快入职帝国州立大学。 她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远离伽马射线实验和以前的生活，而是为了通过帝国州立大学设施齐全的实验室，针对性的研发解药，让自己的男友布鲁斯·班纳摆脱困境。 按理说，美利坚大学的讲师是合同制且不负责科研，只负责教学类任务。 但还是那句话，贝蒂是将军之女。 以她的能力和背景，只需要在学校多工作几年，便能跨越普通人终生都难以跨越的关隘，成为终身教授。 没人会对仅是普通讲师的贝蒂，参与实验室工作感到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回到公寓后，贝蒂见到了男友颓然的躺在沙发上。 “亲爱的，你今天感觉还好吗？” 贝蒂上前与布鲁斯·班纳亲吻，笑道：“我在学校和塞缪尔·史登教授讨论过你的问题，他对你的情况很感兴趣。” “等等，你都告诉他了？” 布鲁斯·班纳脸上笑容一僵，心中浮现出惊恐之色。 “我当然没那么傻。” 贝蒂连忙安抚，笑道：“我只是跟他透露了我在奥斯本公司的遭遇，以同事的名义讲述了你的情况……史登教授认为，你的情况可以被逆转，这跟你想的一样。” “是的，我的想法不会错，如果能清除血液中的变异源，我就能重新变回一个普通人。” 布鲁斯·班纳点头，喃喃自语，崩溃大哭：“贝蒂，你知道的，我受够了！我不想一辈子躲在房间里出不去！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会帮你的。” 贝蒂与男友紧紧拥抱：“布鲁斯，相信我，我会研制出解药，让你恢复正常！” 二人说话时，并不知道，在公寓旁边大楼的顶楼天台，一个穿着蝙蝠战衣，打扮成蝙蝠侠的男人，将二人所有的交流，尽数听进了耳朵里。 “塞缪尔·史登……” 戴维摸了摸下巴，心说自己果然没有找错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作为贝蒂的男友，布鲁斯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无疑就是身为罗斯女儿的贝蒂家中。 罗斯身为工作狂，且与女儿关系不佳，不可能天天盯着自家女儿，搜查女儿的屋子。 这才是布鲁斯·班纳能在军方大规模的筛查下，始终锁定不了布鲁斯·班纳行动的最大原因。 “蓝先生出现，这件事更好处理了……” 戴维脸上露出笑容。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让绿巨人恰到好处的暴露，又恰到好处的引起纽约市民的慌乱，最后由蝙蝠侠恰到好处的登场，力挽狂澜了。 重点就突出一个“恰到好处”。 要做到这一点，身为大头目、蓝先生，以及贝蒂·罗斯在大学的同事，塞缪尔·史登，无疑是最好的工具人。 第155章 野心！ 这天，帝国州立大学副校长，爱德华·兰斯基，在主楼一号会议室，接见了来自菲斯克制药研发部的老大，也曾经是帝国州立大学教授的柯特·康纳斯。 “康纳斯，好久不见。” 爱德华·兰斯基看着眼前年龄相近的老朋友，没想到世事变化如此之快。 从康纳斯加入菲斯克制药的那天开始算，迄今为止，才不过一年出头，康纳斯已脱胎换骨、飞黄腾达，顶着“人体优化技术”创始人的名号，成为医药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与此前在学校里怀才不遇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爱德华·兰斯基通过各种渠道，还了解到康纳斯实际做出的成绩远不止于此，连军方、FBI等官方部门都暗暗向其抛去橄榄枝，不过被其拒绝。 康纳斯所在的成立不久的菲斯克制药，也凭借各种先进生物科技，在医药界和生命科学界出尽风头，闯出一片新天地。 爱德华·兰斯基念及此处，内心的羡慕嫉妒恨，难以用语言形容。 身为帝国州立大学的物理学教授和副校长，他的社会地位不用多说，十分受人尊敬。 可由于近年来，高等教育预算不断被削减，身为顶尖名校的帝国州立大学受到相关影响，收入虽然没减多少，但爱德华·兰斯基负责的光能实验，却不得已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说白了，如今的爱德华·兰斯基只是表面风光，实际与康纳斯和理查德曾经在大学任教时，无人看好的境况，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研究项目不被看好，内心抱负难以实现，多少有些憋屈。 因此，见到此时意气风发的康纳斯，不能说是非常羡慕，只能说是前所未有的嫉妒。 “学校经过讨论，决定对你和理查德授与名誉教授称号，并希望你们能在秋季开学时发表讲话。” 爱德华不动声色，笑道：“你们现在是许多人的偶像，我认为，你们的讲话一定能鼓舞许多正处在艰难时期的同学或老师。” “我在帝国州立大学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这是我的荣幸。” 站在康纳斯现在的位置，他对名誉教授的头衔并不看重，但还是很开心，同时说出此行的目的：“我今天过来，是代表菲斯克制药感谢帝国州立大学曾经对我们的支持，并且打算向学校的捐赠五千万美金，设立奖学金项目，等等。” 爱德华眼睛一亮。 虽然早知道康纳斯多半是来送钱的，但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颇为兴奋。 “太好了！” 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积极性，主动握住康纳斯的手，发出的今天最诚挚的感谢：“最近教育预算被削减，学校的日子很不好过，这笔资金对我们的帮助难以估量。” “当然，正是了解到这个情况，菲斯克制药才决定伸出援手，帮助帝国州立大学渡过难关。” 康纳斯说着，话锋一转：“对了，我还想在学校举办一场教职工派对，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在今晚，也好借这个机会，跟大家通报捐款的消息。” 开派对？ 爱德华·兰斯基愣了一下，还以为康纳斯是想要炫耀，用力点头。 “没问题，交给我！” 只要你是来送钱的，别说只是开个派对炫耀，就算你看上学校的女老师、女学生，他都能帮你将其说服，主动脱掉衣服，躺在床上，等待光临。 这就是金钱至上的社会。 爱德华·兰斯基想要研究经费都快想疯了。 …… 夜幕降临。 包括贝蒂在内的教职员工，大家对康纳斯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不久后，理查德的到来更是将派对的气氛推向高潮。 作为帝国州立大学近一年来风头最盛二人，康纳斯和理查德之间的恩怨，常被其他知情人津津乐道。 从朋友到同事，再到对手。 二人关系变化的具体经过，旁人无从考证，却能从结果上，感受其中难以说清的复杂。 理查德抵达现场后的举动，也并未出乎旁人意料。 他只是态度友好的和康纳斯打了个招呼，后者表现得不冷不忍，二人没有任何深入或私下交流。 一个是菲斯克制药研发部的老大，一个是奥斯本公司研发部的老大。 菲斯克制药和奥斯本公司的争锋和对立，大众皆知。 但菲斯克制药的董事长戴维，暗中入主奥斯本公司的事实，极少有人清楚。 因此，二人虽然有所和解，但也不便暴露在外。 何况，他俩经过一系列事件后，本身的关系也有所影响，搞不清楚该如何面对对方。 派对会场一角，一男一女正在交流。 “嘿，贝蒂，我对你之前提出的问题有了一些新的思考，或许不用研究解药那么复杂，只需要用类似医学透析的手段，通过外部机器，剥离人体血液中的变异源，就能让人恢复正常。” 塞缪尔·史登手中拿着一杯红酒，热情地笑道：“简而言之，就是换血！” “换血！” 贝蒂眼睛一亮，认为塞缪尔·史登提出的想法，极具建设性。 通过研究解药消除血液内的变异源，跟直接换血剥离血液中的变异源，本质上是一回事，但从手段和可操作性上，都有着天壤之别。 后者无疑比前者更加简洁有效。 “不过，现目前缺少样本，无法肯定机器手段是否能够真正剥离变异源，任何讨论只能停留在口头和大方向上，具体操作必须针对实际情况调整。” 塞缪尔·史登面露遗憾，暗示道：“或许等你父亲抓住绿巨人之后，我们可以重新讨论相关问题……贝蒂，听说罗斯将军针对绿巨人的出现，打算重新设立某个项目，你觉得我是否有资格参与其中？”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贝蒂帮自己一把。 “抱歉，我不清楚。” 贝蒂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歉意，不等塞缪尔·史登失望，就见她话锋一转：“不过，史登教授，你不觉得加入别人，帮助别人获得成功，不如靠自己更有成就感吗？” “靠自己？” 塞缪尔·史登像是听到个笑话，笑了一声，充满无奈：“贝蒂，你有一个将军父亲，大可这么说，但我不行，我有一个比我更聪明的哥哥，他从小就受到父母的宠爱，跟他相比，我在父母眼中更像是一个透明人。十八岁之后，我从家里搬了出来，并且与家人断绝联系。” “这么多年来，我身边空无一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老婆孩子，我比你更明白，什么叫做‘靠自己’。” 史登话到末尾，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真正的靠自己，不是做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而是在成全别人的同时，让自己从中获益。” “……” 贝蒂沉默了一下：“我会帮你申请，以你的资历，很有可能通过审核。” 顿了顿：“不过，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谢谢。” 塞缪尔·史登感激：“只要力所能及，我会全力以赴。” “不用谢，我们各取所需。” 贝蒂点了点头，结束交流，走向一旁。 时间飞逝，派对接近尾声。 塞缪尔·史登目光锁定人群中，被人簇拥着的两名大人物，康纳斯和理查德。 他们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投去炽热目光。 就在塞缪尔·史登思考，该如何才能与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位搭上话时，理查德忽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塞缪尔·史登睁大眼睛，屏住呼吸，暗含期待。 随即，理查德掠过他，在其失望的眼神中，走向了身后不远处，曾在奥斯本公司工作过的贝蒂。 “好久不见，你看起来状态不错。” “对于布鲁斯身上发生的事情，我非常遗憾，他本来是个前途无量的天才……” 理查德与贝蒂低声交流，隐约有声音传入耳中。 塞缪尔·史登原地不动，他没有刻意去听这俩人的对话，却想着等待二人谈话结束，主动上前与理查德搭讪。 布鲁斯？ 塞缪尔·史登知道这个名字，布鲁斯·班纳，是绿巨人浩克的本名。 此人正是贝蒂与他交流时，所讨论的案例。 如果能顺利加入罗斯将军新设立的研究部门，指不定还能与这个布鲁斯产生更多联系。 布鲁斯·班纳曾在奥斯本公司与军方成立的联合实验室工作，不仅是贝蒂的同事，也算是半个奥斯本公司员工，所以理查德认识贝蒂不奇怪。 不过，理查德口中的“我非常遗憾”是什么意思？ 塞缪尔·史登想到了贝蒂此前与自己的交流，感觉贝蒂和布鲁斯·班纳之间，或许存在某种自己不曾注意到的联系。 他不不自觉的竖起耳朵。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个好习惯。”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塞缪尔·史登心中一惊，扭头一看，发现来人居然是柯特·康纳斯，这次派对的重量级人物。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塞缪尔·史登有些尴尬，面对康纳斯的责问感到极为慌张，连连摆手：“我只是想……” “想等他们谈话结束，去和理查德搭话？” 康纳斯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嘴角略微勾起，貌似透露出一丝不屑。 这表情让塞缪尔·史登意识到，眼前的康纳斯和不远处的理查德，是真的闹掰了。 他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康纳斯。 “你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要谈论布鲁斯·班纳？” 康纳斯打量塞缪尔·史登几眼，主动开口了，漫不经心给出答案：“因为布鲁斯·班纳是贝蒂的男朋友。” “……” 塞缪尔·史登睁大眼睛，瞬间明白理查德和贝蒂的交流核心，为什么会始终围绕布鲁斯·班纳进行。 同时，也理解了为什么贝蒂会对绿巨人的实际情况如此上心。 脑海中有了答案之后，对照过去，塞缪尔·史登想到了贝蒂此前与自己结束交流时，所说的那句话。 ——“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塞缪尔·史登心跳加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豁然抬头盯着康纳斯。 康纳斯看都没看他，只是盯着不远处的理查德和贝蒂，迟疑一下，仿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兀自转身离开。 片刻后。 理查德与贝蒂告别，跟着离开。 塞缪尔·史登眼睁睁看着理查德走出会场，也没有追上去搭话，只是站在原地，盯着贝蒂，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派对结束。 康纳斯在自己的车中，等来了老朋友，理查德。 嗡！ 汽车启动，远离学校。 直到停靠在理查德家附近，康纳斯才打破沉默。 “我对你没有怨恨。” 康纳斯低声道：“虽然我们无法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但在我眼中，我们依然是朋友。” “我也是。” 理查德叹了口气：“我不否认有些后悔从前的决定，但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 “我没办法问心无愧的回到菲斯克制药，所以，康纳斯，就这样吧，祝你一路顺风。” 话音落下，他推开车门，朝家门走去。 康纳斯驾车离开。 …… 另一边。 贝蒂正走在回家路上，却被人拦下。 “史登教授？” 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什么事吗？” “布鲁斯·班纳是你男友，你希望他变回普通人，并不是因为什么科研目的。” 塞缪尔·史登盯着贝蒂的眼眸，语气低沉：“你身上一定拥有绿巨人浩克，也就是布鲁斯·班纳的血液样本！你要我帮的忙，就是通过血液样本，测试消除血液内部变异源的可能性，对不对？” “……是的。” 贝蒂沉默了一下，面露警惕，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看似是一句问话，实际却是对问题的肯定。 “我是……” 塞缪尔·史登迟疑片刻，诚实说道：“在你和理查德·帕克说话时听到的，而且从康纳斯教授口中得到了答案。” 贝蒂回忆片刻，收起内心的怀疑，直言不讳地发问： “你想怎么样？” “正如你所说，这是靠自己的最好机会。” 塞缪尔·史登咬了咬牙：“治愈布鲁斯·班纳，是我在科学界一举成名的最好机会……合作吧，把布鲁斯·班纳的血液样本交给我，借助他的血液，我能帮他找到解药，还给你一个正常的男友，也让我自己摆脱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局面！” 说完，他目光灼灼的锁定贝蒂，等待后者的答案。 终于，灯光下的女人缓缓点头。 “成交！” 第156章 他就在这里！ “刚刚FBI的人来过了，按照你说的，我清除了有关纳米战甲的全部痕迹，他们什么也没查到，不过，我看他们的样子，仍然对你有所怀疑。” 手机中传来詹姆斯·麦卡伦的声音：“你的老朋友，FBI纽约分局副局长莫斯利特地暗示我，这次的事件很严重，由上级派来的特殊调查行动组主导，他这边一丁点忙都帮不上……如果他们调查的事真的跟你有关，你最好早点离开美利坚。” 顿了顿，凝声说道：“戴维，无论你惹了什么麻烦，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开口。” 尽管情势艰难，可詹姆斯·麦卡伦仍坚定的站在戴维这一方。 他清楚得很，戴维随时可以抛弃看似在顶级军火公司行列重新站稳脚跟的麦卡伦集团，但麦卡伦集团却不能少了戴维·菲斯克。 基于以上原因，即便戴维成了恐怖份子，他都能想尽办法，花钱出力，把戴维变成民族英雄。 “放心。” 戴维语气平静，不为所动：“一切都在掌控中。” “你确定？” 詹姆斯·麦卡伦怀疑戴维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 他说道：“调查组拿着白宫签署的文件，要求所有人配合调查，你是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偏偏现在所有人都找不到你。戴维，不管你做了什么，如果洗脱不了嫌疑，你这辈子都必须隐姓埋名。” “我很清楚，他们要找的是蝙蝠侠，而不是戴维·菲斯克。” 戴维解释说道：“戴维·菲斯克不重要，我是不是蝙蝠侠才重要。所以，你大可放心，我有把握度过难关。” 说话间，强调一句： “相信我，局面很快就会迎来改变。” “好吧。” 詹姆斯·麦卡伦不敢多谈，他害怕有人监控通话，对于这些调查组的手段，哪怕再恶意的揣测都属于理所应当，于是挂断电话：“祝你好运。”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忙音。 此刻，时值傍晚，绚烂夕阳映照几近漆黑的天边，将云朵衬托得半黑半红。 戴维站在纽约曼哈顿某栋大楼的顶楼天台，看着高楼林立的大苹果城中的璀璨霓虹，微微沉吟。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行动组居然没找到自己…… 这令他颇为意外。 不应该啊！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拥有魔法定位的手段，他们怎么可能找不到自己？ 戴维早已做好与这些人一边交战、一边周旋的打算。 在此过程中，以蝙蝠侠的形象露面，隐藏戴维·菲斯克的身份，即便嫌疑再大，缺乏直接证据，也没人能靠间接证据给他定罪。 但对方压根没找到自己，这倒给戴维整不会了。 让对方这么查下去，前期准备不白费了？ “怎么会这样？” 戴维百思不得其解。 他当然想不到，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用于定位的魔法地图，居然是有冷却时间的。 “必须给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找点事做。” 戴维摸了摸下巴，觉得不能让对方这么肆无忌惮的查下去，必须用行动搅乱对方。 思索之际，他眸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冰冷之意。 既然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找不到自己，不如自己主动过去找他们。 唰！ 他身子瞬间模糊，消失在原地。 …… 曼哈顿市中心，FBI纽约分局大楼。 来自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特殊行动组，在这里设立了一个临时办公室。 地狱男爵穿着特殊制服，戴着手套和面具，遮住自己的红色皮肤，以及任何与人类不同的体貌特征，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面具下的脸色沉凝，像极了一个木头人。 在旁人看来，这家伙真是怪异极了。 他的女友，玩弄水火的魔女，莉丝，仍坐在轮椅上，脸色也不大好看。 特殊行动组的两位负责人这幅模样，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气氛低沉，没人敢主动开口。 “第三天了！” 终于，地狱男爵打破沉寂，含怒发言，他捏着拳头，语气和动作都透露出愤怒。 砰！ 一拳拍在跟前的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第三天了，为什么一点收获都没有？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些天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咕咚！” 其他人吞了口唾沫，十分紧张。 “我们通过各种渠道，试图寻找最近是否有武装分子潜入纽约，虽然的确取得了一些成果，捕捉了不少犯罪人员，但经过审讯后确认，这些人通通与蝙蝠侠无关。” 有人轻声细语，小心翼翼地回答：“但从对戴维·菲斯克的调查中，我们基本确定，戴维·菲斯克嫌疑很大，他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蝙蝠侠。” “那你怎么解释，蝙蝠侠和戴维·菲斯克从非洲抵达纽约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伤势未愈的莉丝面无表情，有理有据地反驳： “你所说的都是间接证据，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直接证据……有没有可能，这是蝙蝠侠误导我们的手段？戴维·菲斯克作为纽约地头蛇，是否有可能被蝙蝠侠绑架后进行胁迫，帮他针对纽约进行恐怖袭击？” “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这人迟疑一下，没办法否认这话：“但戴维·菲斯克是超能力者，绑架他的难度很大……” 听到这里，地狱男爵和莉丝脸色齐齐一沉。 戴维的确是超能力者。 但蝙蝠侠更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对手。 在二人看来，他如果要绑架戴维，并不是一件难事。 耳边声音继续。 “……无论如何，戴维是个线索，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到蝙蝠侠。” 这句话倒是没错。 在场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尤其是FBI纽约分局的副局长，早早便与戴维相识，甚至算是同一条船上的莫斯利。 莫斯利有种直觉，自己等人要找到的蝙蝠侠，必然就是戴维。 然而，脑子里的想法，不敢直言不讳地说出口。 同时莫斯利清楚，自己作为分局副局长，本不必参与这种一线行动，却反常的被强行塞进特殊行动组，甚至被上级严厉要求，必须配合行动组行动。 因为许多人都知道，他和戴维之间存在联系。 唰！ 见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莫斯利极度无奈，解释说道：“我和戴维联系过，没有结果，也找到戴维的助理韦斯利询问过，连他都不知道戴维什么时候失踪的……我真的没办法了。” “戴维是菲斯克制药的董事长，麦卡伦集团股东，也是纽约地下皇帝金并的亲弟弟，据我了解，他身上似乎还有官方身份，前不久奥斯本公司大动荡，也隐隐有着戴维推波助澜……由此可知，戴维绝不是任我们搓揉的小角色。” 莫斯利不想配合，却不得不配合，好在戴维自己藏得够深，他哪怕全部实话实说，也无可指摘：“以戴维的能力，他如果想躲藏下去，没有特殊手段，不可能把他找出来。” “FBI、NYPD的人都出去。” 地狱男爵沉吟片刻，吩咐一声：“其他人留下。” 莫斯利等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些人要开内部会议了，于是一个接一个起身，毫不留恋的走出特殊行动组的临时办公室。 在他们走后。 地狱男爵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红皮肤的面孔。 铜铃般的眼眸中，闪过凌厉之色，环视一圈，落在隶属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自己人身上。 “魔法地图结束冷却的时间，就在明天中午。” 语气低沉，发出命令： “明天中午，等地图上的位置明确后，行动组的人跟我去围剿蝙蝠侠，剩下的人继续关注戴维·菲斯克的踪迹……不管他们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明天都必须有个结果。” “明白。” 众人点头。 对话过程中，没人知道，在FBI纽约分局大楼的天台，一个带着蝙蝠头盔的男人，正露出恍然之色。 “魔法地图原来需要时间冷却。” 戴维面具下露出的嘴角勾勒出笑容：“这么看来，我的处境并没有一开始想的那么艰难。”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夜幕降临，漫天繁星闪烁，玉盘悬挂高空。 华盛顿。 “五十一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总部。 惨白月光下，怪人上门。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另一个是胸口镶嵌发条，全身犹如被零件组装而成的玩具般的发条人。 “就是这里。” 死而复生，灵魂被格里高利从地狱召唤回来的伊莎，已经换了一副躯体。 此时的她仍然是金色短发，身材高挑，只是行动时略微有些僵硬，显然灵魂与身躯的融合度尚不完美。 伊莎没有在意，这点阻碍不影响魔法的使用。 甚至，作为死而复生的灵魂体附身，她所占据的这幅躯体近乎不死，哪怕受到致命伤害，也不会对灵魂造成损害，大不了就另外换一副躯体。 战力不降反升。 “布鲁姆就在里面。” 伊莎看着眼前城堡式的建筑，僵硬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森然。 她在人间等待了几十年，对于布鲁姆这个在二战末期，使自己等人行动失败的“老朋友”，从始至终都无比关注。 事实上，伊莎等待复仇的时间，不比等待格里高利的复活时间要短。 “卡尔，你先去和我们的老朋友，布鲁姆打个招呼。” 格里高利看了眼身旁的发条人，说道：“我和伊莎随后就到。” 发条人点了点头，扭动胸口的发条。 嗖！ 下一刻，他双腿一屈一弹，翻越围墙，动作极为灵活，像极了一只身子矫健的猫科动物。 格里高利和伊莎则晃晃悠悠的来到大门口，按响门铃。 “谁？” 门口的喇叭传来声音。 “是我。” 格里高利微微一笑，声音似有魔力：“快开门，是我回来了，你们的老朋友。” “老朋友？” 对方微微一愣，语气忽然变得呆滞：“好的，稍等，我这就把门打开。” 嘎吱—— 铁门的门锁被远程开启。 格里高利和伊莎顺利进入其中。 …… 与此同时。 FBI纽约分局大楼，特殊行动组的内部会议结束。 “长官，莫斯利没有问题，他与詹姆斯·麦卡伦交流时虽然有些暗示性话语，但的确通过了各种渠道试图找到戴维·菲斯克，通通无果。” 有人离开前，汇报说道：“不过，根据我们对他的调查，这家伙身上不太干净，与地下黑帮牵扯极深。” “这些事不用告诉我，直接跟他们局长贾尔斯·皮特曼汇报。” 地狱男爵面无表情，摆了摆手。 “明白。” 这人点头，消失在地狱男爵的视野。 他们走后，特殊行动组在FBI纽约分局大楼设立的临时办公室内，只剩下地狱男爵和莉丝两个人。 “为什么要撒谎，骗他们说，魔法地图的冷却时间，要明天中午结束？” 莉丝皱眉，不解于男友这么做的目的，询问道：“不是今晚午夜十二点一过，就能重新定位蝙蝠侠了吗？” 地狱男爵毫不避讳：“为了保护他们，同时为了防止消息泄漏。” 莉丝恍然，低声说道：“你其实也认为戴维·菲斯克就是蝙蝠侠，甚至觉得组里这些人中，有戴维的耳目？” “这是一部分因素，不多，但客观存在。” 地狱男爵说道：“最关键的是，即便他们知道蝙蝠侠的位置也帮不上忙。我们在瓦坎达见识过蝙蝠侠的战斗力，他不是一般的对手，你我加起来，全力以赴才能勉强与他抗衡……这些人知道与不知道，能起到什么作用？只会白白牺牲！” “你说得有道理。” 莉丝若有所思：“那你究竟想怎么做？” “我打算……” 忽然，地狱男爵声音停顿一瞬：“寻求卡玛泰姬的帮助。” “哦？” 莉丝吃了一惊，有些担忧：“你去找过他们了？” “还没有。” 地狱男爵摇头：“你知道的，我身为恶魔之子，没办法得到卡玛泰姬的认可……不过，我和布鲁姆商量过了，他同意我的想法，并且愿意代表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出面与卡玛泰姬沟通。” “现在只等十二点，确认蝙蝠侠的位置后，我就给布鲁姆打电话，让他试图说服卡玛泰姬的法师。” 说话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双方沉默良久。 终于。 二人见到时针、分针和秒针，同时经过代表着十二点的时间刻度。 唰！ 地狱男爵摊开魔法地图，上面有一滴鲜红的血液浮现。 他连忙投去目光，莉丝跟着屏住呼吸。 此时的魔法地图上渗出血液所显示的位置，正对应着美利坚，纽约，曼哈顿，FBI纽约分局大楼。 这一刻，地狱男爵和莉丝同时背脊发凉，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 “法克！” 地狱男爵脸色大变，猛地站直身躯，肌肉紧绷，身上衣衫炸裂，露出属于恶魔的红色皮肤，一股若有似无的灵魂火焰在被折断的双角处闪现。 “他就在这里！！” 第157章 无人应答！悲催的地狱男爵！ 地狱男爵极度震惊之余，身上爆发出的源自血脉的灵魂火焰，带来摄人心魄的强烈压迫感。 这股威势破体而出，仿若冬日冷锋过境，横扫整栋大楼。 大楼内，还没下班的工作人员，无论内勤特工，还是外勤特工，全部感到一片悚然，背脊发凉，就像沉睡时，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其实身处现实，危险就在身边，内心迸发出巨大惶恐，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地狱男爵对面，与他一同确认地图位置，捕捉到蝙蝠侠踪迹的莉丝，本来一直坐在轮椅上休息，此时也紧张得直起身子。 勉强站立的过程中，激发异能，体表燃起炽烈火光，恐怖高温瞬间引燃办公桌，熊熊火焰如烈火烹油般燃烧，屁股下的轮椅被一同焚毁，短短几秒钟，只留有一地焦炭。 滴滴滴滴！！ 地狱男爵按响了警报按钮。 急促刺耳的声音在众人耳边迅速响彻，正好印证了众人内心突如其来的强烈心悸。 他们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这警报之所以被设立出来，不就是为了提醒听到这声音的人——你们该逃跑了么？ 与此同时。 地狱男爵拉着莉丝踹门而出，在楼道飞奔。 从他身旁经过的FBI内部特工，看着他暴露在外的通红皮肤、狰狞面孔，以及额头上被折断的羊角，通通流露出骇然与惊惧之色，险些将其认成敌人。 毕竟这些人对往日隐藏身份的地狱男爵的形象一无所知。 倒是地狱男爵身边的莉丝让人印象深刻。 美女上司，无论在什么时候，在哪种片子和故事中，都会是重要的记忆要素。 见这些人投来目光，地狱男爵习以为常，仿若不觉，没有理会的意思。 “撤离！” 被他拉着的莉丝主动开口提醒：“所有人全部撤退，敌人就在这栋大楼内部，快远离这里。” 敌人就在这栋大楼——FBI纽约分局大楼？ 家被偷了？ “明白。” 众人不约而同，大吃一惊，内心惶恐更甚，在害怕危险已至的同时，也害怕事后被人问责。 随之浮现的，还有前所未有的屈辱。 敌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方发起袭击？ 莫斯利楞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越想越觉得，这是戴维能干出来的事儿。 “该死！” 莫斯利低骂一声：“你这王八蛋到底想做什么？！” 早被莫斯利拖下水，动作近乎同步的罗德里格斯，瞧见这家伙脸色变化，看出其心思，暗暗拉了他一下。 “别想了，现在不是让你胡思乱想的时候。” 罗德里格斯提醒：“要搞清楚这些事的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 莫斯利回神。 二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一同奔出大楼外。 只用了几分钟，大楼内的所有人奔至楼外的安全区域。 外勤特工全副武装，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盯着眼前充斥着莫名危险，仍有尖锐警报声在耳边回荡的大楼，脸色尽皆沉凝，似乎打算找机会支援。 但来自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几人站在一堆，混杂其间，神情却还算冷静镇定。 他们拨通了总部电话。 嘟嘟嘟！ 通话提示音不断传来，却始终不见总部接线员有所应答。 不是没通，而是没人接。 几人内心不知为何泛起不详的预感。 他们对视一眼，这下开始慌了。 忽然感觉眼前光线一明一暗，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猛一抬头，包括他们在内的所有人齐齐呆滞。 唰！ 深夜的云朵随风移动，挂在高空的惨白月光投射下来，一道被拉长的穿着战衣，背后有披风飞舞的影子，倒映在大楼前的地面。 众人瞧见这道影子，抬头望去。 一个打扮成蝙蝠侠的男人，身姿挺拔，站在大楼天台边缘，低头俯瞰，宛如天神，高高在上。 莫斯利瞧见这身影的瞬间，下意识与内心戴维的形象比较，得出结论。 这特奶奶的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地狱男爵和莉丝也透过窗户，瞧见了从天台上被投射下来的影子。 “在楼上！” 莉丝判断出戴维的位置。 二人只用了十几秒，便抵达位于顶楼的天台，与打扮成蝙蝠侠的戴维面对面。 “找到你了！” 地狱男爵瞧见戴维的瞬间，那双铜铃大的眼眸闪过浓郁的敌意，一声厉喝过后，果断动手，没有半分迟疑。 砰！ 澎湃巨力从脚下爆发，楼板崩裂，蛛网般的裂纹扩散数米。 地狱男爵高达两米的强壮身躯，眨眼间，像是被人用力拉扯似的冲了出去，犹如一道红色闪电。 嗖！ 那只螃蟹般的拳头上凝聚着崩山裂石的力量，同时也蕴含着地狱男爵心头对戴维的极端痛恨。 戴维早有准备，面不改色。 在拳头距离自己还有半米之遥的刹那，身子瞬间模糊，像是被一块橡皮擦从眼前擦了个干净，消失在地狱男爵眼前。 “什么？” 地狱男爵懵了一下。 不是没想到戴维的速度快到这地步。 与戴维在瓦坎达交战后，事后复盘，他完全看得出，蝙蝠侠的能力很强，速度更是其自身优势之一。 但地狱男爵没有想到，即便在力量上也不输给自己的对方，会在第二次见面时逃避对抗。 如果对方拒绝对抗，那潜入大楼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偷袭？ 念头闪过。 地狱男爵背后因为物体高速移动，有吹回来的强烈劲风，不断撞击着背脊。 忽然，明白了戴维的目的。 ——莉丝。 “你敢！！” 一句熟悉的，充斥着忿怒与痛恨的嘶吼声，再度从地狱男爵的嗓子眼里迸发出来。 扭头所见的场景中，蝙蝠侠那模糊的，宛如幻想走入现实的黑色身影，犹如穿越时空，在莉丝跟前瞬间凝实。 莉丝尚未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抬手凝聚火焰弹。 一团约莫篮球大小的火球，挥手便被莉丝汇聚而成，恐怖高温令四周空气扭曲，巨大威胁袭上心头。 电光石火之际，莉丝推手将火球送向戴维胸膛。 嗖！ 火球如愿而至。 莉丝和地狱男爵没有丝毫放松，脸上的震撼之色也越发强烈。 唰！ 那团炽烈火球竟然洞穿了戴维的身影。 随后，戴维的身影渐渐消失。 那竟是物体高速移动过程中，留下的栩栩如生的残像。 “怎么可能？” 地狱男爵和莉丝的脑海中只闪过一个相同的念头，对于这一幕的发生感到极端的难以置信。 难道蝙蝠侠在瓦坎达与他们交手时，还留了一手？ 如果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都没有动用全力，蝙蝠侠的能力究竟有多可怕？ 无论如何，地狱男爵又经历了一遍目眦欲裂的过程。 这是在同伴，鱼人亚伯拉罕·萨平被杀时，才有的痛苦感受。 这次更严重。 因为被杀的是他的恋人，死去的不光是莉丝，还有他的爱情。 说时迟，那时快。 戴维二度消失的身影，出现在莉丝背后。 莉丝顿感不妙。 死亡临近，仿佛披着黑色斗篷的死神已经拿着收割灵魂的镰刀，放在了自己洁白无瑕的脖颈处。 即便体表有千度高温，仍令人觉得内心冰凉。 她决定全力释放自己能操控的火焰，以求逼退背后正要袭击自己的敌人。 然而。 一只被金属覆盖的大手，对突然旺盛的火焰仿若不觉，无情穿过了她的后心。 嗤嗤嗤嗤！！ 体表火焰尚未熄灭，从胸膛处喷出的红色血液，不曾来得及落地便被高温蒸发。 痛感从心头传至四肢百骸。 莉丝眷恋地看了眼地狱男爵和这世间，随后双眼飞快失去神彩，张了张嘴，只有血丝涌现，一句话都没力气再说，体表火焰彻底熄灭，最终倒地不起。 戴维面具下的脸庞冰冷，那双未被遮挡的眼眸，流露出讥讽之色，嘴角也勾勒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似带着挑衅。 他与跟前怒火膨胀，额头被自己折断的双脚，几乎要重新生长出来的地狱男爵对视。 “呼！呼！呼！” 地狱男爵呼吸粗重，胸膛起伏，一双大小不一的拳头紧紧攥住，身躯都随着如气球般变大了几分。 真正属于恶魔的力量正体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壮大。 此时的地狱男爵，失去了友情和爱情，只剩下亲情羁绊，维持着他那仅有的理智。 “你的角快要长出来了。” 戴维面对地狱男爵愤怒至极，恨不得一拳锤爆自己脑袋的狰狞模样，主动打破沉默，对这位恶魔之子笑道：“恶魔就是恶魔，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真正成为人类……当然，如果你的成为恶魔，说不定还能祈求你的父亲，把你死去同伴的灵魂送回人间。” “吼——” 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在戴维话音尚未落下之际爆发。 轰！！ 地狱男爵根本听不进去仇人的话，速度比此前更快三分，身形一闪，瞬间缩短了他与戴维之间的距离，过程中，双手张开又合拢，试图以抱摔的方式让戴维化身的蝙蝠侠重创。 戴维却没有跟地狱男爵缠斗的打算。 他今天的目标完成一半，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完成剩下的一半。 至于和地狱男爵决战…… 没到时机。 地狱男爵身上还有许多值得利用的东西，现在死了未免有些可惜。 活着的地狱男爵，比死了有用。 唰！ 地狱男爵含恨一抱，却搂了个空，自己的目标——蝙蝠侠，已经再度失去踪迹。 而这一次，不是蝙蝠侠在耍手段，他真的又消失了。 “王八蛋！！” 地狱男爵气上心头，站在天台边缘破口大骂，声音中的沛然怒火，听得所有人心惊胆战。 “出来！别跑！来啊！” “来啊！” “来杀我！杀了人就跑，你算什么蝙蝠侠？！” “啊啊啊！！” 位于大楼外部的其他人，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却能听到大楼天台迸发出的巨声，以及伴随声音出现的激烈火光。 更能感受到，相对熟悉的，地狱男爵的声音中，蕴含着的激烈怒火，以及那只有在极度无奈之下，才会爆发的吼声。 “看，蝙蝠侠，他要去临时办公室！” 突然，有人感觉眼前模糊了一瞬，捕捉到蝙蝠侠闪现而出的身影，发出惊呼声。 “开枪！！” 站在人群最前方，全副武装的外勤特工，毫不迟疑的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火舌喷发，激烈火光闪烁，花生米粒大小的子弹，随着弹壳跌落地面的清脆“叮叮”声，落在大楼墙面，跟着瞬间洞穿这一侧的大楼玻璃。 哗啦啦！ 玻璃朝地面跌落，砸得稀碎。 好在许多人站得远远的，只敢观望，根本不敢靠近战场。 倒也不存在误伤的情况。 这一幕，让所有全副武装的外勤特工，毫不客气的释放枪械中的子弹，一点都不怕浪费。 “临时办公室？” 地狱男爵正在发出几乎绝望的低吼，目光在黑夜中扫视已经摆脱自己视线的蝙蝠侠的身影，连身后死去的女友莉丝都有些顾不上。 死者已去，现在他要做的，是把蝙蝠侠送去见莉丝，还有鱼人。 他微微清醒，心中又是一惊。 瞬间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杀了人就走，杀人不是他唯一的目标，甚至可以说，或许不是他真实的目标。 蝙蝠侠的目标是——魔法地图！ 地狱男爵毫不犹豫，掠过莉丝的尸体，冲入楼道，要在对方拿到魔法地图前，拦下其身影。 经过莉丝尸体时，他还是忍不住脚步停留一瞬，深深看了莉丝一眼。 “我会让你回来的！我发誓！” 内心闪过这样的念头。 几秒种后，愤怒之下，速度飙升的地狱男爵，来到了临时办公室。 然而，原本应该在办公室内的魔法地图，已消失无踪。 “法克！！” 地狱男爵知道自己来晚一步，气得一拳砸在墙面。 轰隆！！ 墙壁犹如纸糊的，被他强有力的拳头，硬生生砸了个窟窿出来。 半小时后。 FBI纽约分局大楼内的工作人员，开始整理此次遇袭的损失。 财产损失尚待统计，死伤人数倒是一眼便知，伤者零，死者，只有一人，那就是莉丝·谢尔曼。 看着莉丝的尸体，地狱男爵沉默良久，对自己的外表再无遮掩，任由旁人时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 他拿起特制的手机，拨通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总部，“五十一区”的电话。 嘟嘟嘟嘟！！ 半晌后，无人应答。 “怎么回事？” 地狱男爵心情烦闷，只觉得事事不顺。 “长官，在我们遭遇蝙蝠侠袭击的时候，我们也打了总部的电话，跟现在一样……无人应答。” 有人小心翼翼的提醒。 “我试试布鲁姆的私人电话。” 地狱男爵整理心情，沉吟片刻，拨出自己养父的私人电话，却依旧无人应答。 这一刻，他和身旁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同事，脸色不约而同的微微变化，仿佛都明白了什么，心情不自觉的沉入谷底。 第158章 推波助澜！囊中之物！ 总部电话无人接听。 地狱男爵养父，布鲁姆教授的私人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来自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众人，明白大事不妙，与纽约相隔距离还算遥远的华盛顿，肯定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 “该死！” 地狱男爵捏紧拳头，心情越发急躁。 要不是必须接着打电话，恨不得一把砸了手机。 不久前，眼睁睁看着女友莉丝死在眼前，难不成同一时间，连自己养父也要出意外吗？ 他坚持不懈，连续按下拨出键。 嘟嘟嘟！！ 通话提示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同样来自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其他人，神情复杂的看着跟前红色皮肤的恶魔之子，对结果不抱希望，却完全理解地狱男爵的心情，对视一眼后尽皆沉默。 这时，周围来自FBI纽约分局大楼的工作人员，察觉到这群来自神秘部门的行动组成员之间，萦绕着一股怪异的气氛，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敢参与其中，默默等待结果。 虽然他们对蝙蝠侠的通缉，到现在变成了蝙蝠侠对他们的袭击，但内心的屈辱早在负责此次行动的上级部门——也就是地狱男爵等人，被蝙蝠侠打得颜面扫地的瞬间，便消失无踪。 此刻的FBI等人，内心只剩下庆幸。 还好负责此次行动的不是FBI，否则，岂不是要被蝙蝠侠按在地上磨擦？ 就算不被蝙蝠侠弄死，事后也会被问责，彻底沦为牺牲品。 怎么想前途都是一片暗淡，不见光明。 思索之际。 “喂！” 来自红皮肤恶魔之子声音狂喜，猛地在众人耳边炸响，惊得人脑子嗡嗡作响：“布鲁姆，你没事吧？总部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人接听电话？” 众人下意识看向地狱男爵，发现后者说完，脸上的喜悦消失，一股子熟悉的低沉之色，取而代之。 那对赤红双眸当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危险之色。 地狱男爵身边的下属，来自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几人，此时就站在他身边，完全理解地狱男爵此刻的心情。 因为即便电话被接通，对面也并无一丁点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 总部究竟出什么事了？ “五十一区”的地址，可是华盛顿中心城区附近。 一帮人不敢胡思乱想，又不得不胡思乱想。 “是你！” 地狱男爵心中一动，捕捉到电话对面的某些蛛丝马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格里高利，我就算隔着电话，也能嗅到你那恶心的来自地狱的气息……” “很高兴能与你通话，恶魔之子。” 电话对面的格里高利话语中带着淡淡笑意。 他站在富丽堂皇的城堡大厅，周围全是红色的粘稠血迹，以及一具具温热的，刚死去不久的尸体。 这些尸体或被利刃洞穿心脏，或被从地板上冒出的尖刺挂住，双脚离地，神情痛苦而绝望。 这都是伊莎和发条人的工作成果。 整栋除去以格里高利为首的恶魔信徒三人，只剩下一个活人。 那就是地狱男爵的养父，布鲁姆教授。 “看起来你很想跟你的养父说几句话。” 格里高利拿着手机，打开扩音，笑着看向城堡内唯一的活人。 布鲁姆。 此时，这位九十多岁的老人，正被发条人按在大厅的座椅上，后者手中利刃正对着前者的心脏，锋利的刀尖随时都能无情穿刺过去。 布鲁姆面对绝境，非常冷静。 他活得够久，见多了死亡，因此，比普通人更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即便是被杀害，也在意料之中。 见到格里高利的动作，目光转移到格里高利从自己身上搜走的手机上，朗声说道： “孩子，不用为我悲伤。” “父亲！！” 地狱男爵眼眸中有光芒闪动，那是萦绕在眼眶中的泪水。 “我本来就患了绝症，时日无多，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 布鲁姆平静地说着遗言。 格里高利给了他足够的时间留下遗言。 毕竟布鲁姆的死已经注定，地狱男爵不可能瞬间跨越几百公里，站在此处与他们对抗。 况且，如果只有地狱男爵一人在此，他们集三人之力，同样怡然不惧。 “父亲，亚伯死了，在瓦坎达……莉丝也死了，就在刚刚！凶手都是蝙蝠侠！魔法地图被他抢走……” 地狱男爵打断了布鲁姆的话，他不愿意接受身边最重要几人的接连离去，咬牙切齿，有些语无伦次：“直到现在，你也要离开我……难道你要我接受，在一天之内失去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布鲁姆听了这话，睁大眼睛，有些失声且失神。 鱼人亚伯死在瓦坎达是老消息，不值得惊讶。 但莉丝死了，就在今晚…… 那个打扮成蝙蝠侠的家伙，作为恶魔盯上的人间体，究竟想做些什么？ 布鲁姆忽然焦虑起来。 如果自己也死在这里，岂不是代表，以后的地狱男爵身边，再无束缚？ 这意味着什么？ 地狱男爵有可能失控？ 布鲁姆睁大眼睛，有种极度不妙的预感。 他觉得亚伯、莉丝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算计好了。 连自己的死，说不定也是被算计好的。 格里高利同样微微吃惊，脸上却不自觉的浮现出笑容。 蝙蝠侠胆子居然大到这地步，追着以地狱男爵为首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开战，还干掉了地狱男爵身旁的重要人物——莉丝。 很好。 这很好。 忽然间，格里高利脑海中，自己能瞥见的一角未来，越发明晰。 那是被地狱同化的地球。 格里高利和地狱男爵端坐在王座之下，而王座之上，执掌权柄的，正是他信仰的伟大存在——奥格都·杰哈德，那只身形庞大如同一座恢弘建筑，模样好似章鱼的大恶魔、堕天使。 蝙蝠侠？ 不过是迎接伟大存在的载体罢了。 格里高利甚至有理由怀疑，此时的蝙蝠侠早就被伟大存在影响了心智。 否则怎么会如此配合的，要把地狱男爵推向自己这一方？ 只要摧毁地狱男爵的人性，他就能彻底觉醒，成为强大的恶魔，横扫一切敌人。 “杀了他！” 思索片刻，回神之后，他对发条人摆了摆手，发布命令。 “不！！” 地狱男爵强忍着没有挂断电话。 嗤嗤！！ 手机里传来血液飙射的声音。 布鲁姆心脏被发条人手中的利刃洞穿，眼眸中迅速失去生命色彩。 他张了张嘴，吐出血沫，留下最后的遗言。 “坚强一点，孩子……你永远是我儿子！” 强撑着说完这话，布鲁姆脑袋一歪，身子变软，彻底瘫坐在椅子上，失去声息。 “恭喜你，回归了上帝的怀抱。” 格里高利目光淡漠地掠过布鲁姆的尸体，拿着手机，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背。 那粗壮有力的血管仿佛化身章鱼触手般扭动。 他体内仿佛酝酿着另一种生命。 “可惜……上帝在我体内。” 格里高利痴迷地看着自己手背上，如有灵性一般，活着的筋肉，忽然，被一道近乎癫狂的声音打断。 “死！！” 手机扬声器播放出地狱男爵充满愤怒的嘶吼：“格里高利，我要杀了你！” “如果你杀了我，那一切就真的都结束了。” 格里高利对威胁充耳不闻，反倒觉得这话无比亲切：“你失去了亲情、爱情与友情，如果上帝愿意帮助你，他就应该将这三人的灵魂送回来复活，作为你对地球付出的嘉奖……遗憾的是，上帝眼中没有你。” “不仅是上帝，地球也没人愿意帮助你，甚至没人知道你，所有见到你的人，都视你为怪物。” 他声音似有魔力，缓缓说道：“生气吗？愤怒吗？绝望吗？” 地狱男爵胸膛起伏，目光冰冷，没有回答。 周围其他人隐约听见格里高利对地狱男爵的蛊惑，内心不自觉的浮现出烦躁不安之意，紧随其后的更是强烈的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要上当。 “我可以帮你复活他们！” 格里高利说出真实目的：“与此对应的是，你必须帮我们抓住蝙蝠侠。” “怎么样？” 他的建议极有诱惑力：“反正蝙蝠侠也是你的敌人，不是吗？” “滚！” 地狱男爵十分坚决：“我从不向敌人妥协！我会找到你，然后杀了你——就像我马上要找到蝙蝠侠，杀死蝙蝠侠那样！” 砰！！ 话音落下，他将手机重重砸向地面。 手机四分五裂。 嘟嘟！ 位于“五十一区”城堡内的格里高利意识到地狱男爵的过激举动，神情颇为平静，内心无比笃定。 “你早晚会回归恶魔的怀抱。” …… 另一边。 曼哈顿城区边缘，靠近哈德逊河边的大楼天台。 戴维抢走魔法地图后，来到此处，卡着能力极限，探听地狱男爵等人的动向。 这大约是他所掌握的能力——雷达感知的极限距离。 结果刚好，将地狱男爵和格里高利的对话，尽数听进耳朵里。 对话结束，他摸了摸下巴，觉得现状十分有趣。 “这帮恶魔信徒的动作还挺快。” 戴维不自觉的陷入思考，暗暗琢磨：“没想到一不注意就跟他们打了个配合。” 自己当着地狱男爵的面干掉了鱼人和莉丝。 恶魔信徒则通过手机通话，直播了杀死布鲁姆的全过程。 无论是自己，还是恶魔信徒，这一行径都堪称残忍。 别说身为恶魔之子的地狱男爵，即便是一个正常人也扛不住，迟早黑化。 总之，现在地狱男爵失去了维持人性的三大感情，也就失去了人性的锚点。 随着时间流逝，迟早会恢复恶魔本性。 即便面对格里高利的邀请，地狱男爵没有答应合作，但戴维不觉得，格里高利看不出来，在那种场面提出邀请，其必然会被拒绝。 格里高利明知会被拒绝还那么做，是知道地狱男爵身边不止一人，打算将这消息广而告之。 恶魔信徒将要拉拢恶魔之子。 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一旦人类高层得知这个消息，在布鲁姆已死的情况下，他们对地狱男爵的警惕之心，也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离间计，便是格里高利抛出的阳谋。 地狱男爵现在一肚子愤怒找不到地方发泄，大概率想不到这个问题。 即便他身边的人能想到，也会保持质疑，因为他的恶魔身份，举世罕见。 没有布鲁姆这个养父作为制衡，身为人类社会的唯一一只恶魔，地狱男爵未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必然会变成囚禁地狱男爵的牢笼。 “不愧是恶魔的代言人，小手段随处可见。” 戴维露出笑容。 格里高利越厉害，意味着地狱男爵和人类的蜜月期越快结束。 与此对应的，自己也该为这一结果推波助澜了。 沉吟片刻。 他摸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将电话打给了一个几乎从不联系的家伙。 …… 深夜是某些异类生物活跃的时间。 大街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在缓步慢行，享受着月光的沐浴。 他边走边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人，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对近些日子的生活感到异常满足。 铃铃铃！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脸色顿变。 猛一招手。 大街上的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带着敬畏之色，落在此人身上。 这家伙正是纽约吸血鬼族群中，现任纽约议会的议长。 德戈内·厄瑞波斯。 “先生，有什么吩咐？” 然而，当着众人的面，在这些人惊愕的眼神中，德戈内脸上，露出了与他们此前一般，敬畏的表情。 几句话后，德戈内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又摆了摆手。 唰！ 只用了几个眨眼的时间，在场的吸血鬼们瞬间鸟兽散，消失无踪。 “好了，您请说。” 德戈内一点都不做作，声音中带着恭敬之色，毫不迟疑地说道：“我这边很干净。” 很快， 他听到对面传来的话语，脸上流露出惊愕之色： “如果超自然调查防御局能被我们掌控，那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好的，没问题，我会联系华盛顿那边的兄弟姐妹，让他们出手相助……” “请允许我提前恭喜您……” 话到最后，德戈内笑道：“先生，在我看来，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之位已是您的囊中之物。” 第159章 大卫·班纳！找出布鲁斯的办法！ 吸血鬼在美利坚的族群分布以两个地方为核心，相对集中。 那些零零散散，甘于平淡，生活在小城市或乡村的吸血鬼，大多对社会都不具备威胁，无需多谈。 剩下的乐于享受、富有野心的吸血鬼，分别聚集的两处核心城市，无疑就是华盛顿和纽约。 前者是政治中心，后者是经济中心。 两座城市的区别，对应着两大吸血鬼聚集地的性质。 同时吸血鬼族群内生存在这两处的吸血鬼，还分别形成了两大属于吸血鬼阵营的势力——内阁和议会。 内阁，由占据华盛顿的吸血鬼族群组建而成，大多涉足政坛，富有野心，暗中推出代言人，举群体之力助其上位，在官方具备一定话语权。 议会，由占据纽约的吸血鬼族群组建而成，野心不足，更热衷于享受，以及发展更多血裔，主业是做生意，触手涉及各行各业，经过几百上千年的发展和积累，具备强大经济实力。 内阁和议会，在局部问题上矛盾重重、火药味极重，总体却称得上团结，相互扶持，相辅相成——两大势力合起来甚至被相当一部分知情者称之为“吸血鬼王国”。 戴维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便是要让当前身为吸血鬼议会议长的德戈内，联系华盛顿的内阁，告知现有情况后，由内阁遥控代理人参与此事，暗中施以影响，加速推动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与恶魔之子，也就是地狱男爵的分裂。 他这也算是为格里高利的小手段隔空打配合。 只要地狱男爵与官方关系破裂，格里高利再横插一杠，官方便失去了制衡恶魔信徒的最大手段。 这样一来，戴维化身的蝙蝠侠主动站出来后，就成了官方惟一选择。 一方面蝙蝠侠可以裹挟民意，且透露出愿意与官方共进退的架势，另一方面，掌握着“纳米战甲”相关研究，不信官方不心动。 要知道，从蝙蝠侠站上台面的那一天开始算，戴维的真实身份应当也难以继续隐藏。 作为神盾局成员，以及九头蛇间谍，如果能入主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对大家都是好消息，自然“得道者多助”。 …… 当晚，FBI纽约分局大楼发生之事被官方封锁，外界无任何消息流传，仅限于少部分人知情。 即便周围有不少路人亲眼目睹了大楼天台爆发出的激烈火光，以及当场听到了震耳欲聋、宛如雷鸣般的轰然巨声，可仍然被大楼内部人员以各种原因搪塞过去。 至于媒体？ 面对强权，很少有媒体会坚持自我。 况且这次情况一看就不简单。 敢在FBI纽约分局大楼放烟花的敌人，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报社媒体能招惹的对象。 即便有人收到风，也不敢往外放。 第二天的纽约，太阳照常升起，市民们的工作、生活，一如既往的忙碌。 与此同时。 帝国州立大学，分子生物学实验室。 在塞缪尔·史登期待的眼神中，贝蒂如约完成了合作的第一步骤——她带来了一个血凝杯，杯子里装有前者日思夜想，关于绿巨人浩克，也就是布鲁克·班纳的血液样本。 “这就是全部。” 贝蒂将血凝杯放在桌上，脸色认真且严肃，盯着跟前的塞缪尔·史登，沉声说道：“我不会再提供更多的血样，你只有一次机会。” “足够了！” 塞缪尔·史登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相信我，没人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时间不多了，抓紧一点，我父亲已经掌握线索，或许很快就会找到布鲁斯，到时候，这项研究在他们眼中，或许会变得不那么重要……” 贝蒂非常直接，既然与对方确立的合作关系，直接就是毫不隐瞒，开门见山。 说话间，她重新打量跟前的塞缪尔·史登，忽然想到在昨晚的派对上初次见面的柯特·康纳斯，以及久违的理查德·帕克。 如果自己的合作对象是这二人，现在不至于如此窘迫。 可惜理查德·帕克忌惮军方，为了避嫌，不可能施以援手。 柯特·康纳斯干脆就是奥斯本阵营的对手，巴不得见到与奥斯本公司有关的麻烦——布鲁斯·班纳更倒霉，加上与此事毫不相干，也没可能自找麻烦。 算来算去，眼前的塞缪尔·史登，便是贝蒂找了这么长时间，唯一找到的，能协助自己拯救布鲁斯·班纳的唯一人选。 俗话说，高级的猎人都会伪装成猎物。 虽说是昨晚了解真相后的塞缪尔·史登，主动提出的合作邀请，但贝蒂实际上是长了心眼的。 贝蒂从军方实验室离职，怀着拯救男友的心思，找遍了纽约市内的生物学权威教授的资料信息，发现塞缪尔·史登是个合适的人选后，便开始关注这个四十多岁，不算碌碌无为，但也成就相对有限的男人。 于是果断入职帝国州立大学。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她认为塞缪尔·史登就是自己要找的合作伙伴。 就在贝蒂迟疑该如何拉塞缪尔·史登入伙，只是暂时通过暗示手段，吸引对方关注时……机缘巧合之下，柯特·康纳斯以菲斯克公司名义举办的派对，让她看到了机会。 那时，贝蒂见理查德来找自己谈话，明知后者会跟自己谈论关于布鲁斯·班纳的话题，却仍然站在塞缪尔·史登身旁，为的就是让塞缪尔·史登听到自己和理查德的对话。 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意料的顺利。 康纳斯见到塞缪尔·史登偷听，闲聊中暴露了布鲁斯·班纳是自己男友的事实。 塞缪尔·史登结合此前的一些了解，想清楚前因后果，猜中了来龙去脉。 于是，他主动提出合作邀请，贝蒂看似被动的同意，却充分激发了前者的一步登天的梦想和积极性。 塞缪尔·史登对于成功的渴望，不会比贝蒂对布鲁斯·班纳的爱更弱，只会更强烈。 贝蒂既得到了一个值得信任的合作对象，又抓住了拯救布鲁斯·班纳的一线生机。 当然。 她口中对塞缪尔·史登的提醒并非作假。 罗斯将军的确掌握了部分线索，极有可能定位到，正待在自己公寓的布鲁斯·班纳。 万一布鲁斯被军方成功抓捕，贝蒂的一切努力大概率白费。 即便她和塞缪尔·史登，研究出把布鲁斯变回普通人的解药，或者开发出作用相同的手段，都可能无济于事 以罗斯将军为代表的军方，肯定会把布鲁斯·班纳囚禁起来，当成新的“超级士兵”的研究样本。 毕竟根据贝蒂所知，绿巨人浩克的出现，引起了军方内部广泛关注。 连多年前被认定为精神病患者的布鲁斯的父亲，大卫·班纳，都被军方重新请了出来，沿着布鲁斯曾经的研究方向，主持相关研究工作。 可想而知，在美国队长的“监护权”被移交到神盾局手上后，军方便放弃了复制美国队长的打算，转而看上了比美国队长更具破坏性的绿巨人浩克。 思绪在脑海中纷飞。 良久后，见到眼前的忙碌的塞缪尔·史登，她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浮现出一丝疲惫，却仍强打精神，上前协助史登进行相关实验。 …… 奥斯本公司，军方实验室。 由于此前的绿巨人时间，奥斯本公司和军方的联合实验室项目处于半停滞状态，但高处绿巨人浩克的军方实验室，却被完完整整的保留了下来。 在精神病院关了二十年的大卫·班纳，剃光了胡子，修理了头发，重新变得精神抖擞，甚至刚一得到自由，便接到当初封停自己研究的军方通知，自己取代了儿子布鲁斯·班纳，成为了军方实验室的负责人。 如今，大卫·班纳不仅得到了久违的自由，还能做自己想做的工作。 这一现状，与那失去自由的二十年相比，简直置身天堂。 尽管现在军方的目标是他儿子——布鲁斯·班纳，可为了研究进度，以及实现伟大梦想，他不介意协助军方早日达成目的。 理论上讲，不能否认任何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 但事实可知，在大卫·班纳眼中，他的精神追求要远高于对布鲁斯的爱。 否则，不会在布鲁斯年幼时，便拿布鲁斯做实验。 严格说来，布鲁斯·班纳幼年时期，被大卫·班纳主导的实验，才是奠定布鲁斯·班纳在经受伽马射线强化后，变身成为绿巨人浩克的根源所在。 “布鲁斯能变身成为浩克，代表伽马射线就是正确的强化方向，我之前的研究方向没有错，只是运气太差。” 大卫·班纳一边总结思索，一边通过向超级计算机录入现实数据进行模拟实验。 思索之际，他眼眸迸发亮光。 哒哒哒哒！ 突然，随着脚步声响彻而起，罗斯将军走进实验室，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站在先进仪器跟前，微微失神，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的实验室负责人，大卫·班纳， “大卫，听说你有办法找出布鲁斯。” 罗斯将军微微皱眉，打量多年未见的大卫·班纳，脸上带着一丝质疑。 就你能找出布鲁斯·班纳？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是布鲁斯·班纳的亲生父亲，就能一定有用？ 人是说找就找的？ “经过我们反复测算，我们见到的浩克，身高大约三米，奔跑起来，时速超过四百公里，跳起来甚至可以达到几千米的高空，力量之强，能在每平方英寸施加十一吨的力道，任何拦住他去路的东西都会被粉碎。” 罗斯将军不抱希望，换了个话题，就当是与大卫·班纳寒暄。 然而，见到后者毫无表情的样子，他又摸了摸下巴，补充了一句：“我们有理由猜测，这并不是浩克的最终力量，他的最终形态必然比在监控里见到的那家伙更恐怖。” “这是事实，浩克的力量与情绪有关，越愤怒越强大。” 大卫·班纳瞧出引发布鲁斯变身，以及布鲁斯变身浩克后的关键。 布鲁斯通过愤怒变身成绿巨人浩克早已不是秘密。 但越愤怒越强大这一回事，罗斯将军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 “浩克在奥斯本公司发泄时，爆发出的力量是可勘察的痕迹里最强的，而在他逃出奥斯本大楼后，路上留下的痕迹逐渐变得不明显。” 大卫·班纳说道：“由此便可知，布鲁斯在慢慢恢复清醒。既然他恢复了清醒，说明就一定解除了变身状态……因为布鲁斯和浩克相当于双人格，不能共存。” 罗斯将军沉吟后，忽然对这家伙生出几分信心，摆了摆手：“闲话少说，你打算怎么找出布鲁斯？” “简单。” 大卫·班纳微微一笑：“激怒他，他无法控制愤怒时的自己。所以，只要能让他激动、生气起来，就一定会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那时再抓他，岂不是手到擒来？” “有道理。” 罗斯将军心中一动，这个主意既简单又容易实现，随后接着询问道：“作为布鲁斯的父亲，虽然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比如，你打算怎么让布鲁斯愤怒？” 大卫·班纳毫不犹豫：“你女儿贝蒂是布鲁斯的正牌女友……我想，眼睁睁看着女友遭遇袭击，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保持冷静，而是该愤怒起来了吧？” “贝蒂遭遇袭击？” 罗斯将军皱眉，并不觉得此话冒昧，反而认为，对方的算盘算得更清楚。 贝蒂如果遭遇袭击，布鲁斯若是知情，失控概率极大。 “如何？” 大卫好像看出罗斯将军的想法，催促说道：“用你女儿做诱饵，根本不需要任何牺牲，以你的能力，完全有能力招呼全纽约的报社媒体，甚至是电视台，替你传播假新闻……用如此强大的力度，布鲁斯不肯可能错过将军之女遇袭的消息。” “一旦布鲁斯再度失控，就是我们出手拯救纽约，力挽狂澜，瞬间俘虏浩克的最佳时机。” 大卫的说法很有诱惑力。 罗斯将军一时语塞，他没法儿否认这样的做法，居然是现如今可操作性最强的。 第160章 当牛做猪！布鲁斯·班纳的最后机会！ 罗斯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只说会慎重考虑。 大卫·班纳见状面露微笑，从他纠结的脸色当中，看出了最终结果。 没有直接拒绝，说明已经心动。 大卫·班纳早就看出来，他俩是一类人，理性永远大过感性，面对梦想敢于牺牲，甚至勇于牺牲。 况且，又不是真的牺牲，只是逢场作个戏罢了。 …… 几天过去。 繁华的纽约依然平静得像一潭水，但在潭底，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却又一道道暗流肆意涌动。 帝国州立大学生物学实验室，贝蒂和塞缪尔·史登对于布鲁斯·班纳的血液样本研究，进入值得期待的新阶段。 “经过这几天的简单实验，我们证明了绿巨人浩克的力量可以通过药物进行压制。” 塞缪尔·史登一边录入数据，一边写总结，并对贝蒂念道出声：“你明白我的意思——通过加大注射剂量，布鲁斯·班纳，你的男友有极大概率被完全治愈，但要实现这个目标并不容易，我们要找到正确的注射剂量，因为……” 贝蒂自语，接口说道：“如果注射剂量稍微多了一点，哪怕只是多了一点，都会出现高成份的毒性，可能会害死他。” “当然，就是这样。” 塞缪尔·史登点了点头，停止录入信息，回头看着贝蒂，直言不讳地说道：“你带来的血液样本发挥出了它应有的全部作用，接下来，如果你真的想让布鲁斯·班纳变回普通人，就该把他带到这儿来。” “……” 贝蒂沉默了下，十分纠结。 她不愿意见到男朋友被抓，更不可能见到男朋友因为注射大剂量药物而中毒死去。 但现在的情况属于摸着石头过河，虽说成功在望，但要找到正确剂量，需要更多时间进行尝试。 偏偏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贝蒂不知道自己父亲率领的军方最近有哪些具体行动。 从她这些日子的旁敲侧击来看，罗斯将军似乎有了找到布鲁斯，并且抓捕后者的强烈信心。 意识到这一点后，不仅她有些着急，连布鲁斯·班纳也越来越急。 最近几天不时生气，险些失控变身。 “你自己考虑一下。” 塞缪尔·史登留下一句话后，离开实验室，给了贝蒂充分的空间。 走出实验室后，脸上浮现出笑容。 作为一个聪明人，他早看出来，贝蒂肯定掌握着布鲁斯·班纳的行踪，最差也有联系方式，所以刚才让贝蒂把布鲁斯带到实验室来时，语气才会那么肯定。 实际上，在研究解药的过程中，塞缪尔·史登内心不自觉的产生了别的想法。 让布鲁斯·班纳变回正常人不是真正目的，掌握强化人体，使人变身浩克，以人类之躯掌握神明之力的技术，才是塞缪尔·史登追求的更大成就。 要完成这一目标，如今缺少的只有布鲁斯·班纳的血液。 原本的血液样本太少，在进行解药的相关研究时便消耗的差不多，不足以支撑后续研究。 如果能把布鲁斯·班纳忽悠过来治疗，自然能推动他私下的研究更进一步。 当然，他没打算欺骗贝蒂。 后者毕竟是将军之女，塞缪尔·史登如果后续想要加入军方实验室，并在军方实验室中取得一定地位，指不定还得仰仗后者施加影响。 因此，该怎么治疗布鲁斯·班纳，就怎么治疗，而他该怎么通过布鲁斯·班纳的血液，进行人体强化研究，也怎么研究。 这样一来，谁都不耽误，又能相互成就，岂不美哉？ “史登教授。” 突然，耳边传来贝蒂的声音，塞缪尔·史登扭头一看，见到前者神情严肃且坚定，沉声说道：“今晚十二点，我带着布鲁斯来实验室，你准备好设备和药剂。” “明白。” 塞缪尔·史登收敛笑容，郑重点头。 …… 另一边。 奥斯本公司，名存实亡的联合实验室。 大卫·班纳再次见到了罗斯将军。 “看来你决定好了。”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曾在二十多年前，关停自己实验并将自己弄进精神病院的男人，随即又看向被他手底下的士兵，押进实验室的人体实验志愿者。 这俩人肤色一黑一白，都穿着囚服，身上帮派气质颇重，却在周围全副武装的士兵面前，表现得格外顺从。 任谁被几十把枪对着也不敢嚣张。 “废话少说。” 罗斯非常平静，他招了招手，士兵把二人押到近前。 “伊万·斯特兰克，德安·泽科，事情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你们既然答应配合军方进行人体实验，那么你们所犯下的罪行也将被赦免……前提是，在实验成功后，你们需要为军方服务。” 罗斯锐利的目光，犹如刀尖一般落在二人身上。 他没有提到实验失败会怎么样，但俩人已经到这儿，自然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没问题，我们准备好了，将军。” “他说的没错，我们愿意为军方当牛做马！” 伊万和德安连忙举手，做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 随即，伊万环视一圈，诧异道：“对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听指挥就好。” 罗斯微微皱眉，对二人的表现不甚满意。 不过，考虑到这俩人只是人体实验对象，也就不放在心上。 尽管变种血清是个相对成熟的技术，可在能确保万无一失之前，自然要选择不值钱的牺牲品进行先期尝试。 在这样的前提下，对国家毫无价值，又梦想脱罪和重获自由的罪犯，便成为了最好的实验对象。 “带他们过去注射血清。” 罗斯摆摆手。 大卫·班纳顺从的行动起来。 虽说他不是变种血清的发明者，但作为一个深耕人体强化多年的研究人员，变种血清的功能和实际效用，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次人体实验有着极大的参考价值，加上现在身为军方实验室项目负责人，他没有理由错过。 大约半小时后。 一只牛头人和另一只猪面人出现在众人跟前。 见到这一幕，包括罗斯在内，众人面面相觑，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牛头人伊万·斯特兰克，属于犀牛种。 经过研究人员的简单测试，其身高从原本的198厘米暴涨到247厘米，体重也从110公斤，变成了454公斤，差不多半吨重，其体内蕴含的强大力量可想而知，不管是变异后产生的犀牛角和犀牛皮，都大大强化了其原有的功能。 猪面人德安·泽科，身高和体重的变化与牛头人相差仿佛，他最引人注目的除了那张猪脸，大约就是从牙齿里刺出的两根锋锐獠牙，咬合力惊人。 此外，或许是猪面人本身就拥有射击天赋，体检人员发现，猪面人瞬间成为了一名神射手，动态视力的捕捉和身体的敏锐程度，完全与他貌似笨拙的体型有着天壤之别。 “我明白为什么这种血清叫做变种血清了。” 大卫·班纳看着连种族都变了的两人，睁大眼睛，微微张嘴：“发明变种血清的家伙绝对是个人才。” “哇呜——” 牛头人伊万看着玻璃上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哈哈大笑：“这下真成当牛做马了。” “当牛做猪。” 一旁，猪面人德安大声纠正。 “非常好。” 罗斯见状，收敛内心的惊奇之色，发现找两个罪犯进行先期尝试也有好处，至少这俩人对自己的外表形象并不在意，用不着神情心理医生介入。 于是摆了摆手：“看来你们对自己现在的形象足够满意……那么，马上就该你们执行第一个任务了。” 说话间，他打开投影，幕布上出现一个穿着研究员白大褂，也无法遮掩其性感身材的金发女人。 “这女人真漂亮！” “你要我们去绑架她吗？这我们可拿手了。” “我们还有更拿手的，她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嘿，我刚刚偷偷看过了，我发誓，那些女人会爱死我的。” 牛头人和猪面人你一言、我一语，在经过强化后，面对身边的几十杆枪，莫名有了底气。 当然，即便有了面对的底气，二人也不敢彻底翻脸。 其一，这是在军方的地盘。 其二，在实验进行之前，被选定为人体实验志愿者之后，为防止二人在实验成功后反水，他俩体内便被埋下了从麦卡伦集团引进的纳米炸弹，一旦不听话，炸弹就会轰然引爆，那时，无论是牛头还是猪面，最后大约都只剩下残破血肉。 言归正传。 听到二人充斥着污言秽语的对话，其他人脸色略微变化，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二人，没有打岔。 “也许你们应该听我说完……” 罗斯看着跟前的二人，幽幽说道：“这女人叫贝蒂·罗斯，而我的名字是撒迪厄斯·罗斯，她是我女儿。” “……什么？！” 牛头人和猪面人嗓子像是被人掐住，眼睛瞪如铜铃，瞬间失声。 周围人暗暗偷笑。 “你们的任务是假装绑架她，记住，是假装绑架。” 罗斯目光严厉，警告说道：“一旦你们的行为让我觉得不妥，我就会引爆你们体内的纳米炸弹。这不是开玩笑。我可以创造你们，同样可以毁掉你们。” “对军方而言，毁掉你们，无非浪费两支被证明有效的血清，以及两颗造价不菲，但仍在承受范围内的纳米炸弹罢了。” 罗斯的话被牛头人和猪面人听进心里。 “请您放心！” 二人连连点头，态度一个比一个谄媚：“将军，我们都是聪明人，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 …… 晚上十一点半。 贝蒂领着布鲁斯·班纳走出学校附近的公寓，前往位于校园内部的生物学实验室。 “这是我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走出屋子。” 布鲁斯·班纳贪婪的看着四周平凡的，此前近三十年，早已习惯的场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属于自由的新鲜空气，最后长长吐出一口气：“贝蒂，如果实验失败，把我火化后抛向大海吧，我受够了失去自由的感觉……” “闭嘴！” 贝蒂咬了咬牙：“不会失败！” “谢谢你愿意帮我。” 布鲁斯·班纳却没有在意女友的态度，此前的焦虑和急躁消失不见，脸上重新浮现出以往的温柔笑脸。 直到二人走进学校实验室都没有发现，有一双明亮眼眸，始终在黑暗中看着他俩。 实验室内。 塞缪尔·史登先是给布鲁斯·班纳抽了一管血，随即让他躺在实验床上，用皮带束缚手脚，严肃说道：“等你有强烈反应时告诉我，我会调整剂量。” 布鲁斯·班纳紧张的点点头。 此时的他与此前在奥斯本公司，拿自己做人体实验时的感觉全然不同。 那时的他拥有一切，现在的他失去了一切——除了女朋友。 “这会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 塞缪尔·史登说道：“血液析离器会混合我们研发出的解药跟你的血液，但你要完全变身，解药才会充分发挥效用，彻底压制你体内的另一人格——浩克，只有这样，你才算是被完全治愈。” “明白。” 布鲁斯·班纳当然清楚塞缪尔·史登的意思。 “我会通过电击，激发浩克的出现，而解药和血液混合，会进一步压制它。” 塞缪尔·史登说话间，看向一旁的贝蒂：“你出去吧，一会儿会有很大的风险。” “不。” 贝蒂摇头，看向布鲁斯：“我必须留下。” “出去吧。”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你留下会让我分心。” “……” 贝蒂吐出一口气，强忍眼眶里的泪水，点了点头：“好吧。” 瞧见她逐渐远离，实验室的两个男人沉默一下，塞缪尔·史登沉声开口： “那我们开始。” “我准备好了。” 布鲁斯郑重点头。 与此同时。 罗斯派遣的牛头猪面，也顺着贝蒂的手机信号定位，来到了学校。 “这么晚了居然还在学校工作，真是个工作狂。” 猪面人啧啧连声，对于这些身处精英阶层却不懂享受生活的家伙颇为不屑。 “爱岗敬业，不愧是将军的女儿！” 牛头人知道罗斯将军正通过二人身上的装备，监视着自己和同伴的一举一动，因此毫不犹豫的拍马屁。 “少废话，行动！” 二人耳麦传来罗斯的声音。 “明白！” 二人回答过后，看准了贝蒂所在的方向，犹如两辆载满货物的卡车，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实验室所在大楼。 轰！！ 第161章 心跳如战鼓！布鲁斯醒来，浩克复苏？ “啊啊啊啊——” 贝蒂走出实验室，房门半掩，耳边隐约传来布鲁斯·班纳压抑着极端痛苦的低吼声，脸上的纠结与不忍之色越发浓郁。 她清楚这是布鲁斯惟一的机会，于是只能用担忧的眼神看向身后的实验室，却不敢踏入半步，生怕影响到治疗效果。 “上帝保佑！” 贝蒂双手紧攥，放在心口，诚心祈求神灵。 生物学实验室所在大楼天台。 戴维站在边缘处，俯瞰下方，饶有兴致的看着牛头猪面二人那鬼鬼祟祟的身影，明白军方出手了。 夜色下的一牛一猪，明显对应着忍者神龟里，被变种血清强化后的反派角色——原施莱德麾下的两个变种打手。 但如今掌握着变种血清技术的，除了奥斯本公司和菲斯克制药之外，就只剩下军方。 基里安上位时，为巩固地位，主动将变种血清技术上交给了军方。 奥斯本公司和菲斯克制药都在戴维的掌控中，他很清楚这两方都没有针对变种血清技术，进行相关人体实验。 对应起来，一牛一猪的新背景暴露无遗。 况且牛头猪面出现后，其对话完全被戴维尽数收于耳中。 “他们的目标是贝蒂……这是打算借着贝蒂，强行逼布鲁斯·班纳现身，罗斯够狠，‘大义灭亲’……不过，他们肯定想不到，布鲁斯·班纳就在这里。” 戴维念头回转，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虽然来得有些快，但局势的发展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军方通过变种血清技术，强化出牛头猪面对抗变身后的布鲁斯·班纳，的确算是走了一步相对正确的棋。 毕竟要对抗绿巨人浩克，单凭普通士兵和单兵武器，几乎不具备成功的可能性。 当然，戴维并不觉得，牛头猪面真的就能对抗浩克。 他俩顶多是比普通货色能坚持更长时间。 无论怎么看，军方都还是低估了布鲁斯·班纳，也就是浩克。 轰！！ 念头闪过，牛头猪面发起野兽冲锋，实验室大楼的墙壁犹如纸糊，被二人毫不停滞的捅破。 震耳欲聋的巨声响彻。 此时，位于楼上生物学实验室的贝蒂、塞缪尔·史登，还有被绑在实验床上的布鲁斯·班纳，都能明显感觉到大楼摇晃了一下。 贝蒂吃了一惊，慌乱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实验室内，正在调整解药剂量的塞缪尔·史登微微皱眉，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盯着跟前的布鲁斯·班纳，生怕这家伙被影响。 现在处在极为关键的时期，布鲁斯·班纳因为遭受电击，浩克仿佛感受到威胁，想要取代布鲁斯·班纳的神智，然而血液析离器的解药和蕴含的变异源的血液，在经过处理后回流到布鲁斯·班纳的身体，又抑制了变身的发生。 布鲁斯·班纳的身体，成为了变异源和解药的战场。 双方拼杀之下，布鲁斯·班纳承受了巨大痛苦，在实验床上不断挣扎，脸色极度扭曲，根本没注意到大楼的摇晃。 “要成功了……” 塞缪尔·史登念头闪过，忽略了刚才大楼的摇晃，见状并不急切，反而微微一喜。 布鲁斯·班纳有反应是对的，怕的是没反应。 思索之际，他操作血液析离器，从中分解出了一部分布鲁斯·班纳陷入半变身状态时的血液——这对他的后续研究能产生更大帮助。 就在他回过头来继续处理布鲁斯·班纳情况时，后者突然停止挣扎，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不过，那双眼睛依旧带着一丝绿意，且没有多少神彩，显然并未完全恢复意识。 …… 大楼摇晃一下后便恢复正常，贝蒂陷入迟疑，发觉耳边布鲁斯·班纳的痛苦嘶吼声已微不可闻，内心刚觉得放松，就察觉到走廊尽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来就是两个脚步，且一听就知道，代表的绝对是重量级。 贝蒂不自觉皱眉，内心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她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 都这时候了，除了他们这些心里有鬼的，谁会来学校实验室？ 难道布鲁斯·班纳的行踪暴露？ 不对！ 贝蒂明白，如果自家男友真的暴露，那么自己此时面对的绝对是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而不是两道听似沉重的脚步。 紧跟着，两个身形庞大到无法在走廊并排行动，身高几乎要触及天花板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 贝蒂视线一直锁定脚步来源，见到这两道类人身影，不自觉的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一个顶着一头犀牛的脑袋，另一个顶着一头猪的脑袋…… 这是什么生物？ 贝蒂忽然想到，前不久发生的，由大脚帮首领施莱德一手打造的毒气事件当中，横空出世的忍者神龟。 四只乌龟在拯救纽约后，得到了全体纽约市民的喜爱。 据说，乌龟们和纽约警局达成协议，加入了纽约特警队，并且单独成立特殊事件处理小组，为此还有了一个“忍者神龟”的响亮外号。 眼前的牛头人和猪面人，看上去和那几只与人类有着明显分别的乌龟，有着本质上的相似。 难道是大脚帮的残余力量？ 若真是如此，问题又来了。 这两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自己和大脚帮又没冲突。 还是说，实验室里有什么一牛一猪需要的东西？ “找到她了！” 一牛一猪眼睛很尖，刚出现在走廊尽头，便瞧见了站在实验室门口的目标。 贝蒂此时脸色呆愣，显然意识不到，一牛一猪的出现，正是为了自己。 “她？” 二人低沉且模糊的话音使贝蒂瞬间回神，内心浮现出一丝莫大的恐惧，双腿有些轻颤。 她扭头就拉开实验室半掩的大门，然后“砰”的一声用力关上。 “史登教授，布鲁斯，出事了！” 贝蒂压抑不住恐惧之色，尖声大叫：“有敌人，我们被人盯上了！！” 她一边说，一边冲向实验床所在位置。 塞缪尔·史登诧异地看着贝蒂出现，一脸懵逼：“被人盯上，什么意思？” “有敌人！” 贝蒂脸色沉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瞧见躺在实验床上，神情恍惚，双眸失神，明显意识模糊的布鲁斯，反应了一下，露出惊喜之色： “成功了？你们成功了？” “勉强成功。” 塞缪尔·史登点头，看向实验室大门，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之色：“不过，现在看来，这不算是个好消息。” 贝蒂再度回神，看向实验室大门。 …… “宝贝，你跑不掉的！” 一牛一猪见到贝蒂逃入实验室，并将自己关闭其中，对视一眼后，发出可怕的狞笑声，轻松带入绑匪角色。 作为曾经的罪犯，这种行动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将自己限制在一个狭小空间，从某种程度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一路冲锋，来到实验室门前。 轰隆！！ 实验室大门瞬间被一股巨力掀开，门框连带着金属大门都轰然横飞出去，重重砸到门后的墙壁上。 扑簌簌！！ 飞舞的墙灰铺天盖地，墙壁被金属门和门框砸了个窟窿。 塞缪尔·史登和贝蒂呆呆站在实验床边，看着跟前一牛一猪两道类人身影，后者还好，前者直接懵逼，张大嘴巴，打量这两个动物化的类人身影，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是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看向贝蒂，希望从后者口中，能听到解释的话。 贝蒂微微摇头。 她已经回过神来，内心恐惧微微消散，却依旧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两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实验室，目的又是什么。 “你们想做什么？” 这时，贝蒂纠结之际，并未按响自己父亲的电话。 如果这么做，那布鲁斯·班纳就暴露了。 当然，贝蒂并不知道，即便她不这么做，布鲁斯·班纳也已经暴露。 牛头人和猪面人随身携带的装备上，不仅有通讯和录音设备，更配备有远程监控。 在牛头人和猪面人杀入实验室内部，并且将视线转移到实验室内的塞缪尔·史登和贝蒂二人身上的瞬间，位于奥斯本公司的罗斯将军等人，便瞧见二人身旁，被皮带束缚在实验床上的布鲁斯·班纳。 “找到了！” 罗斯“腾”的一下站直了身躯，他按下通讯按钮，远程吩咐牛头猪面： “伊万，德安，按计划执行，把你们面前的两个人控制起来带离实验室，然后等我们过来。” “听清楚了，不要去碰被束缚在实验床上的那个男人！” “这不是警告，是命令！！” 声音从牛头猪面的耳麦中传了出来。 一牛一猪听了这话，当即回应： “明白！” 话音落下，那本就锁定着贝蒂的目光，又转移到一旁的塞缪尔·史登和实验床上的布鲁斯·班纳身上。 “将军说，床上的人不能碰，把这两个家伙带走。” 伊万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瓮声瓮气地重复了一遍来自罗斯的命令。 “该行动起来了，老兄。” 猪面人迈开步子，走向已经被他俩堵在实验床角落的塞缪尔·史登和贝蒂。 将军？ 塞缪尔·史登和贝蒂听到这个词，瞬间明白二人的身份。 他们竟是军方成员？ 岂不是说明，布鲁斯·班纳暴露？！ 二人睁大眼睛，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牛一猪庞大身躯便犹如一座山，朝二人压了过来。 塞缪尔·史登和贝蒂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更没有对抗牛头猪面的力量。 “布鲁斯，布鲁斯，醒醒，快醒醒！” 贝蒂只能疯狂摇晃床上的布鲁斯，甚至连解开他手脚的皮带束缚都做不到。 “逃！必须想办法逃走！” 贝蒂焦急催促，声音在意识模糊的布鲁斯耳边，连连响起。 遗憾的是，这不起作用。 或许是解药和治疗手段太有效，布鲁斯·班纳躺在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让开！” 塞缪尔·史登咬了咬牙，甚至拿电击器，狠狠点击了一下实验床上的布鲁斯。 滋滋滋滋！！ 电流声响起，布鲁斯的身体抽搐一瞬，依然保持着昏迷状态，眼睛半睁半眯，毫无意识。 “没办法了……” 塞缪尔·史登叹了口气，看着跟前距离自己和贝蒂，只剩下一步之遥的牛头猪面。 “效果太好也有错。” 他叹了口气，有点怀疑，自己被军方逮捕之后，还能不能洗脱罪名。 老实说，既然和将军之女一同被抓，应当构不成窝藏罪吧？ 是不是甚至可以算作协助有功？ 毕竟，如果没有自己和贝蒂“带路”，军方怎么可能逮住布鲁斯·班纳？ 脑海中念头闪过。 “该跟我们走了。” 牛头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攥住塞缪尔·史登的衣领，拖着他向后走了几步路。 随后，牛头人让开身子，猪面人锁定了仍然不甘心布鲁斯被抓，试图唤醒布鲁斯，让其逃走的贝蒂。 “该离开了！” 猪面人说着，重复了牛头人的动作，却相对温柔了那么一点。 作为将军之女，贝蒂无论在何时，都是有特权的。 他抓住贝蒂的手，粗鲁的拖走。 “放开我！你这混蛋！！” 贝蒂咬牙切齿，痛打那只粗糙的，将自己手腕捏得又青又痛的猪手。 “呵呵，小妞力气不小，可惜你是将军的女儿，不然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猪面人哈哈大笑，忍不住说了带颜色的笑话。 他没有注意到，实验床上的男人，微微动了动手指，似乎有些恢复意识。 但此刻，位于大楼天台，始终通过雷达感知，关注着实验室内部动静的戴维，却捕捉到了布鲁斯那逐渐加速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 布鲁斯的心跳声起初很微弱，随即却如同战鼓擂擂，越来越响，越来越快。 牛头猪面控制住塞缪尔·史登和贝蒂二人，刚要离开。 唰！ 忽然，他们瞧见实验床上的男人，一把绷断了束缚手脚的皮带，从实验床上半坐起来。 这个男人睁开带着绿意的双眸，眼神中带着狂躁之意，冷冷地看着跟前的牛头猪面，一字一顿，警告说道： “放开他们！” 第162章 绿巨人爆发！控制战场！ 奥斯本公司大楼，停机坪，直升机已经备好，在罗斯的指挥下，驻扎纽约的国民警卫队率先出动。 与此同时，由特种部队和陆军快速反应部队，针对抓捕绿巨人行动所成立的联合作战小队，也在罗斯的安排下迅速做出反应。 “将军，布鲁斯·班纳苏醒，他很可能会失控！” 罗斯刚踏上直升机，耳边就传来下属的汇报。 下属们正坐在奥斯本公司大楼的军方实验室，通过牛头猪面身上的监控设备，转述现场信息。 “该死！！” 罗斯脸色微变，露出忿怒表情：“通知纽约警局，让他们快速疏散帝国州立大学的学生，同时拉响城市警报，让学校附近居民通通撤离。” 这一次跟此前兜圈子不同，军方将全军出击，与绿巨人展开正面对抗。 从军方对布鲁斯·班纳化身的绿巨人浩克的判断，浩克掌握着难以想象、恐怖至极的力量。 军方内部，无论是罗斯，还是特种部队的霍克，又或是其他实权派，都对这股力量垂涎欲滴。 因此，这一战不可避免，势在必行。 他们一定要得到浩克！！ …… 帝国州立大学，被牛头猪面破坏得一片狼藉的生物学实验室。 “放开他们？” 耳边传来刚挣脱实验床，半坐而起，脸上毫无血色，带着几分苍白，犹如吸血鬼般的布鲁斯·班纳，一牛一猪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伙计，你是认真的吗？” 牛头人控制住塞缪尔·史登，看着实验床上的男人，盯着一个犀牛脑袋的他，脸上的惊诧表情就像卡通片里的人物一样滑稽。 身旁的猪面人与他神情相差仿佛。 “带着那两个人离开！快！” 这时，二人的耳麦中传来军方留下的监控人员紧张的催促声。 “嘿，放轻松，伙计们，我们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牛头人对耳麦对面的提醒置若罔闻，朝猪面人摆了摆手：“我来跟这个躺在床上的家伙讲道理，你带人走。” 猪面人点了点头。 他一把擒住贝蒂，又押着被牛头人丢过来的塞缪尔·史登，向生物实验室的出口走去。 “我说，放开他们！” 实验床上的布鲁斯愤怒到极点。 他眼眸中的绿意迅速扩散，一双眼睛都似乎透着莹莹绿光，身体微微膨胀，又向漏气的皮球般变瘪，肤色也在绿色和白色之间转化。 解药显然对他起了作用，让浩克不那么容易出现。 塞缪尔·史登和贝蒂被猪面人强行带离实验室前，一直扭着脑袋，神情紧张的看着布鲁斯的反应，内心既欣慰又焦虑。 欣慰的是，他们的尝试是有用的。 焦虑的是，布鲁斯已经暴露，一牛一猪显然属于军方人员。 后果难料。 “伙计，你看上去情况不妙。” 牛头人见到布鲁斯身体的变化，一点都没意识到危机来临，反而饶有兴致的靠近打量，摸了摸下巴：“我猜你也是军方的人体实验对象……” 说着，还伸手碰了碰布鲁斯的脑袋，用一双硕大的牛眼，观察布鲁斯肤色忽隐忽现的绿意。 “蠢货！！” 耳麦中传来军方监控人员的骂声。 牛头人迅速皱眉，鼻子里窜出两道白色的粗气，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不喜欢有人骂我蠢！” “蠢货！你完蛋了！” 耳麦对面的军方监控人员冷冷回答。 这让牛头人内心浮现出不详的预感，抬眼一看，跟前的男人肤色终于稳定下来，一片盎然绿意席卷全身，连带着身躯如气球般膨胀，瞬间变成了高达三米的小巨人。 不，牛头人知道自己身高将近二米五。 对比之下，眼前的绿巨人，身高绝对超过三米。 “这是什么东西？” 牛头人从绿巨人的眼神中，看出澎湃怒意，当场懵逼。 他早被抓进监狱，错过了这些日子的纽约新闻，因此见到眼前的绿巨人后，大脑一片空白。 轰！！ 布鲁斯化身的绿巨人浩克，被怒意充斥，一股极强的破坏欲冲击着心灵世界。 “我是浩克！！”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低吼，比牛头人脑袋还大的手掌，自上而下，抡出一阵破空声，落在牛头人的脑袋上。 砰！！ 牛头人反应不及，被这只巨大手掌当场砸中，牙齿首先遭殃，在巨力的轰击下脱落，跟着脑袋朝身侧一扬，半吨重的身体连带着被扯飞，像个被球拍击出的羽毛球。 哗啦—— 实验室大楼的窗户被他的身体砸破，牛头人从半空跌落，重重摔在大楼门口。 “法克！！” 位于奥斯本公司的军方监控人员，瞧见这一幕后，连忙向正在直升机上的罗斯将军汇报。 罗斯脸色阴沉的继续做出战略部署，心已经飞到了帝国州立大学校园。 他现在终于有些担心自己女儿了。 这时。 猪面人刚好押着贝蒂和塞缪尔·史登走出大楼。 见到重重砸在地上，脑袋晕乎，嘴角挂着鲜血，看上去受伤不轻的牛头人，他脸上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一丝呆滞。 “嘿，伊万，你怎么比我还快？” “怪物……” 牛头人摊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没了一半牙齿，口齿不清：“那家伙是个怪物。” “什么？” 猪面人没听清楚，反复询问：“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贝蒂和塞缪尔·史登却瞬间明白，布鲁斯变身了。 他们心头一松，随后又有些失落。 这代表他们今晚的治疗没有完全成功，只是暂时压制了布鲁斯体内，属于浩克的意识。 “逃！” 塞缪尔·史登随即反应过来，布鲁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变身后的行动，那个名为浩克的人格是个完全被愤怒掌控的超级怪物。 “贝蒂，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儿……” 塞缪尔·史登慌了：“否则，你就该祈祷浩克能对我们手下留情了。” “不，我不能走。” 贝蒂很固执的拒绝了塞缪尔·史登的建议。 况且。 他们不是想走就能走得掉。 “看来你们知道些什么。” 猪面人扭头看向二人，那张丑陋的猪脸上浮现出一丝凶狠之色，森然说道：“我认为你们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我兄弟口中的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吼——” 话音刚落，一声宛如巨龙般的咆哮声，便传入大楼前，四人耳中。 所有人都意识到声音来源。 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一道身材健硕，庞大如巨人的身影，从生物学实验室所在楼层高高跃出，其绿色身影在月亮的映照下，仿佛神话传说中的奇幻生物。 轰！！ 下一刻，绿巨人的身影如流星坠地，轰然砸入地面，没有半点卸力的动作，将地面踩出一道圆形深坑，龟裂的痕迹如蛛网般扩散而开。 他凶恶的眼神落在猪面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恐怖压力，瞬间让猪面人身体不自觉的紧绷起来，原本轻松的神态也被凝重取代，倒吸一口气。 “怪物？！” “果然是个怪物！” 喃喃自语后，松开身旁的贝蒂与塞缪尔·史登，招呼仍躺在地上摆烂的同伴：“伙计，快起来！我们该跑了！” “不许跑！” 这时，监控人员听到猪面人退缩的话语，在耳麦对面十分强硬地说道：“你和伊万一起拦下他！将军已经带人赶了过去，坚持几分钟！” “法克，你是要我去送死吗？” 猪面人经过强化，感知能力大大增加，完全能从对面的绿色怪物身上，嗅到那股凶恶至极、满是愤怒的气息。 后者体型比自己大了一圈不说，身高也妥妥的超过三米。 从自己脚边的同伴——牛头人的现状就能看出，这只怪物绝不是自己能力敌的对手。 “你要是留下来战斗，不一定会死。” 军方监控人员威胁道：“但你如果敢逃走，就一定会死！” 听了这话，猪面人脸色一沉。 包括他脚边的牛头人，耳边也响起了这句话。 几秒种后，牛头人强撑着站了起来。 “伙计，看样子我们没得选……” 他看向不远处，穿着粗气，全身只留有一条超弹力短裤，全身肌肉虬结，披着绿色皮肤的怪物。 “吼——” 不等牛头人说完，浩克又是一声嘶吼，打断了前者未完的话语。 轰！ 下一刻，浩克双腿一屈一弹，庞大的身影如闪电般飞掠而出，如草原上奔跑的猎豹般一闪而过，扑倒了甚至反应不及的猪面人，直接撞入其身后的花坛。 哗啦—— 花坛处，泥土飞扬，草木破碎。 牛头人连忙上前相助。 塞缪尔·史登想拉着贝蒂逃走，后者却站在不为所动，俏丽英挺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坚定之色。 “我不能走！” “你疯了？” 塞缪尔·史登急得跺脚，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将军之女，实在想不通，这女人究竟在发什么疯。 …… 实验室大楼顶层天台。 穿着蝙蝠战衣，打扮成蝙蝠侠的戴维，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属于绿巨人和牛头猪面的激烈对战。 说是“对战”其实不那么准确，因为牛头猪面纯粹是在挨揍。 二人的力量完全比不上绿巨人，最多也就仗着皮糙肉厚，耐打这一个特点，与浩克强行纠缠。 浩克也乐得有两个沙包发泄愤怒。 基于布鲁斯带来的基础情感，牛头猪面就是极好的两个练拳对象。 戴维脸色平静。 这是他一手推动的，蝙蝠侠登场的最佳舞台。 但并不急切，因为目前还不是他出手，力挽狂澜的最佳时机。 观众还没彻底到位。 绿巨人的对手，牛头猪面，以及正在赶来的军方，也尚未入场。 现在出手解决此时，为时过早。 念头闪过，雷达感知一扫，戴维捕捉到两道熟悉身影就位，脸上笑容更深。 …… 位于帝国州立大学附近的高楼。 两个身影正躲在天台，趁着夜色，架好了摄像头，对准了校园内，实验师大楼外的激烈战斗。 一只绿色怪物和牛头人、猪面人的战斗，看上去格外震撼人心。 “那是绿巨人浩克！上帝啊，那家伙居然一直躲在大学校园，难怪这么久以来，一直没人能找到他。” 环球日报美女记者，爱普莉尔发出惊叹声。 “准备好了吗？” 一旁，作为搭档的本·尤里克，将架好的摄像机对准她，跟着比了个手势，示意直播开始。 爱普莉尔微微点头，手中拿起话筒，在摄像机红灯变绿的瞬间，沉吟几秒，脸上表情迅速变得生动：“各位观众，你们简直不敢相信帝国州立大学发生了什么……” 本·尤里克当即转动摄像机，画面放大后对准了正在大战的绿巨人、牛头人和猪面人。 “消失一个月的绿巨人浩克在帝国州立大学现身，他的敌人是一头牛和一头猪。” 爱普莉尔语速飞快地播报：“我们可以看到，学校里的警报声已经响了起来，附近居民正在被动疏散，他们大多数到目前为止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噢，纽约警察到了，我听到了他们的警笛声……” “那是直升机……” “看上去并不是我们的同行……罗斯将军，那是此前负责抓捕绿巨人的三星上将，撒迪厄斯·罗斯，我想他一定是为了绿巨人而来……” “让人并不意外的是，忍者神龟加入战场，他们正在配合牛和猪的行动，他们是一伙的。” 环球日报的现场直播，吸引了许多上城区之外的居民关注。 收听率大幅上升。 与环球日报合作的电视台高兴坏了。 与此同时。 正在收听汽车广播的司机，也从电台里传出了爱普莉尔的播报声。 绿巨人再现，忍者神龟配合一牛一猪，大战绿巨人的画面，随着爱普莉尔解说的声音，出现在每一个听到这消息的人的脑海当中。 戴维目光幽深。 实验室大楼前的场地已是一片狼藉。 塞缪尔·史登强行拖着贝蒂，与战场拉开距离，否则，光是战斗余波，碎石，都可能会要了二人的命。 “把贝蒂带过来。” 罗斯见状，松了口气，吩咐身旁的士兵行动，同时拿起通讯器，呼叫近乎同步赶到此处的联合作战小队：“埃米尔，杜克，搬运武器，把战场控制在学校！” “明白！” “收到！” 二人发出回应。 第163章 蝙蝠侠出场的最佳时机 针对绿巨人的联合作战小队，由特种部队和陆军快速反应部队双方合作。 小队内的特种部队成员，原本包含公爵杜克在内，还有红发女，布雷克，蛇眼，路霸马文等精锐。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绿巨人迟迟不见踪迹，特种部队面临许多任务需要有精锐接手，不可能调动这么多力量，一直守在一个不见结果、没有线索的行动上。 于是蛇眼等人接连退出，回到总部执行其他任务，只留下了新加入，没有选择权的杜克，率领普通成员继续坚守。 小队内，陆军快速反应部队的负责人，则一直没有变化。 陆军快速反应部队毕竟是罗斯的根据地，因此其负责人从头到尾都是罗斯的爱将——埃米尔·布朗斯基。 接到罗斯的命令后，二者迅速派遣手底下的士兵出战。 两架武装直升机，国名警卫队的装甲车，在最快的时间内驶入帝国州立大学校园。 士兵准备十足，全副武装，漆黑枪口瞄准正在与忍者神龟、一牛一猪纠缠的绿巨人，神情冷峻。 瞧见军方到来，乌龟等人找了个机会，给他们留出射击空间。 下一刻。 砰砰砰砰砰！！ 火舌喷发，大口径的子弹划破空气，爆射而去。 子弹落在浩克身上，连一点皮都没擦破，只是在他绿色的皮肤挤压出几道白痕，跟着引来一声怒吼。 “吼——”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响彻。 罗斯面不改色，对这一幕早有预料。 “炮兵准备！” 有人扛起单兵大炮，瞄准绿巨人，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轰！！ 几枚破甲弹“咻”的一声飞出，甩着长长的尾焰，绚烂夺目，却充斥杀机。 在众人紧张且略含期待的目光下，浩克面对这袭来的炮弹，脸上露出扭曲之色，又是一声低吼，大手朝炮弹一抓。 万众瞩目下，他将炮弹抓在手中，不得寸进。 轰隆！ 与此同时，剩下的炮弹又轰然袭来。 众人屏住呼吸。 危机降临，在浩克的有意控制下，他手中的炮弹调了个头，与紧随其后的炮弹碰撞在一块儿。 轰隆！！ 冲击波如海浪般掀开，火光冲天而起，使得所有炮弹在中间爆炸。 滚滚气浪当中，浩克安然无恙。 众人惊呆。 罗斯脸色不再平静，而是露出几分凝重。 绿巨人浩克的力量，比原本想象中的还要强出一筹。 尽管如此，他内心的向往之色，越发浓郁，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火热，目光灼灼，锁定绿巨人浩克。 如果军方能掌握浩克这样的力量，必将组建一支这世界上最强的军队。 这是罗斯一直以来的追求。 这一刻，什么美国队长，什么超级士兵，都成了浮云。 当然，罗斯等人并不知晓，环球日报的摄像机对准了帝国州立大学的校园，将绿巨人与乌龟等人的战斗，以及与军方的对抗，现场直播了出去。 整个大苹果城，三分之一的市民，都通过迅速跟上环球日报报导，铺天盖地的新闻媒体，收到了绿巨人浩克再度现身的消息。 剩下的三分之二，也正在通过各种渠道获知此新闻。 时代广场，“世界十字路口”，大楼墙面密密麻麻的广告荧幕，在事件发生之初，戴维早先的安排下，变成了环球日报的直播画面。 “各位，浩克正在与军方激烈对战，帝国州立大学的校园变成了战场……” “上城区居民请尽快离开交战处，以免被误伤！！” 画面中，绿巨人和军方碰撞的场景惊呆众人。 爱普莉尔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在时代广场的每一个角落响彻而起。 今晚，纽约超过三分之一的居民，重新认识了这个在施莱德毒气计划事件中发挥了作用，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的女记者。 本·尤里克乐得如此。 他和爱普莉尔分工明确，由他这个老江湖寻找新闻报道，再由爱普莉尔借助自己青春靓丽的外表出镜。 二人的团队，在今日之后，必将成为业界明星，环球日报门面。 至于布什金早就退出江湖。 作为环球日报总编兼负责人，他已证明自己，不再需要抛头露面。 “目前看来，浩克非常强大，军方最后的选择，就是动用大规模杀伤力的武器，但这种武器的启用，无疑会对城市造成破坏了……” 爱普莉尔正对画面进行现场解说。 摄像机重新锁定了在炮弹制造而成的黑烟中，如一座巨山般巍峨屹立的绿巨人浩克。 “布鲁斯……” 校园边缘处，被塞缪尔·史登抓着的贝蒂，呆呆看着战场中心浩克，那庞大身影，仿佛不可战胜的天神。 她内心那股陌生的感觉越发强烈。 从今往后，布鲁斯，或者说，绿巨人浩克，将与她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 “难以置信，这家伙居然是人变的？” 四只从纽约特警队赶来支援的乌龟，在经历联手都打不过绿巨人的情况后，面面相觑。 本以为军方赶来支援便能万事大吉，可现在一看，即便是军方也很难让这家伙好看。 反而是绿巨人浩克，在军方到来后，给了他们一记沉重打击。 米开朗基罗现在都忘不掉，此前他们四个在奥斯本公司的监控录像中，见到布鲁斯变身绿巨人浩克时的场景。 与眼前这一场景对比起来，他们四个能异常清晰意识到，绿巨人浩克比他们之前在监控录像中见到的更加强大。 “愤怒是促使布鲁斯·班纳变身成为浩克的唯一因素。” 多纳泰罗脸色凝重，思索道：“浩克现在非常愤怒，只要能想办法降低他的怒火，他就会更好对付。” “废话！” 拉斐尔手持双叉，严阵以待的同时，翻了翻白眼：“要是有办法降低他的怒火，我们也就用不着拼命了！” “这不是该我们考虑的问题。” 莱昂纳多扭头看向军方行动的总负责人，那个位于相对遥远的距离，正在指挥士兵行动的将军：“既然我们能想到，那他也一定能想到。” “贝蒂……” 罗斯确实想到了这个办法。 他下意识看向校园边缘处，正被士兵找到，并强制性带离校园区域，被士兵团团保护的女儿。 现场唯一能让浩克冷静下来的，大概就是自己女儿。 然而，这时的罗斯一如既往地自私，浑然忘记，此前拿女儿冒险的人不是自己。 他干脆的忽略了这个选项，对布朗斯基和杜克点了点头。 “次声波武器！” 二人收到他的暗示，立刻吩咐乌龟们，还有一牛一猪撤离战场，同时将经过特殊改造后的军用皮卡车开入校园。 军用皮卡车的后斗装载着类似卫星的机器，那正是次声波发射器。 当然，浩克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拿出武器对付自己。 见到士兵们如搬家蚂蚁似的行动起来，他似乎感受到了暗中存在的威胁，猛地迈动脚步，仿佛化身追逐猎物的猎豹，在校园内狂奔，一眨眼便迅速拉近了与士兵们的距离。 “该死！撤退！！” “不，射击！快，对准他射击！” 面对浩克超过三米的庞大体型，如一辆卡车般的身子疯狂冲撞而来，众人神色慌张。 呼呼呼！！ 耳边传来的强烈劲风，巨大的压迫感如潮水般袭来，恐惧在人群中蔓延。 士兵们接连扣动扳机。 火舌喷发之下，花生米粒大小的子弹，如雨点般纷纷落在浩克体表。 但这一切早有结果，根本毫无用处。 “吼——” 浩克咆哮，比蒲扇还大的巴掌一扫，最先被击中的士兵直接变成一篷血雾，肉眼可见的血肉模糊，估计临死前都没反应过来。 剩下的十几名士兵，也毫无反抗之力，身子扭曲成麻花，破布娃娃般抛飞出去，重重将地面砸出坑洞后，一动不动，没人会指望他们还活着。 见此情形，现场鸦雀无声。 这一幕通过环球日报的摄像机被直播出去，整个纽约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爱普莉尔的解说声音都停止下来。 她和本·尤里克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震撼。 众人对于浩克的危险程度再度提高了几分。 “死——” 突然，浩克不再发出无意义的吼叫声，而是一句足以令众人骇然到色变的威胁。 说这话时，他那一双灯笼般的双目，锁定了站在安全区域指挥战场的罗斯将军。 显然，无论是布鲁斯·班纳，还是绿巨人浩克，都对罗斯将军印象深刻，恨之入骨。 轰！！ 浩克脚下一踏，庞大的绿色身影再度飞掠而出。 正在此时。 布朗斯基和杜克启动了次声波武器。 滋滋滋滋—— 超强频率的声音爆发出来，众人耳膜发聩，颇感不适。 但最受影响的无疑是被次声波武器锁定，且遭到了正面袭击的绿巨人浩克。 他整个身子僵硬，双手捂住耳朵，完全与人类相同五官挤在一块儿，极度扭曲，露出明显的痛苦之色，口鼻隐隐渗出血液。 尽管本身也十分痛苦，可众人见状，还是精神一振。 这是目前为止，军方在与绿巨人浩克的对战中，唯一取得的正面战绩。 军方众人重拾了信心。 实验师大楼的顶层天台。 戴维敏锐的听觉，完全捕捉到了声波武器释放出的声波频率，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次声波武器虽然厉害，但也有着相对的缺陷。 即便武器本身没有瞄准自身，而是面向敌人，可是一旦持续时间过长，己方同样会受到影响。 像戴维这样具备蝙蝠听力的家伙，受到的影响是成倍的。 当然，也必须考虑到，戴维的身体素质，与普通人比较，同样是成倍数关系。 念头闪过。 戴维见到校园中被次声波武器袭击的绿巨人突然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已经变得赤红的双目锁定了不远处装载着次声波武器的军用皮卡。 轰！ 浩克双腿一屈一弹，整个人跃起数十米高，直接跨越了近百米的距离，踩碎了两辆军用皮卡。 皮卡连带着后斗上的次声波武器装置瞬间变成碎片，火光迸发之下，甚至化作火球熊熊燃烧起来。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 “死——” 浩克扭头看向距离越来越近的罗斯，脸上的狰狞之色越发明显，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单词，赤裸裸的威胁毫不掩饰。 小乌龟们脸色微沉。 身旁，与他们像极了亲戚关系的牛头猪面，更是被吓得脸色煞白。 此时的浩克无人敢惹。 “准备发射导弹！” 关键时刻，罗斯做出决定，他吩咐布朗斯基和杜克启用最后手段。 就在这时，浩克已经不想与军方过多纠缠。 他脸上的怒火膨胀，身躯都为之壮大几分，捏紧拳头冲进人群，士兵们纷纷倒下，损失惨重。 纽约市民通过环球日报摄像机直播出的这一画面，看得心头沉重。 浩克如此强大，一旦彻底失控，纽约还有救吗？ 他们心跳加速，不敢想象。 更多人感到恐惧，开车就往纽约之外的方向逃离。 轰！ 画面中，浩克已经捏着拳头来到距离罗斯不远的地方，一双赤红双目落在罗斯身上，似乎想要将罗斯撕成碎片。 贝蒂勇敢的站了出来，就像上次在奥斯本公司大楼，浩克初次现身那样，贝蒂站在了浩克面前。 但这一次，浩克却不受布鲁斯控制。 他坚定的越过贝蒂，一拳头破开空气，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如坠地的流星，狠狠朝罗斯砸了过去。 “该死！” “将军！！” 众人忍不住发出惊呼。 忍者神龟，牛头猪面，根本来不及插手，他们尽其所能的狂奔，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看着绿巨人向罗斯挥拳。 夜幕下的天台。 戴维露出笑容，他知道，自己等待依旧的机会，终于到了。 …… 轰！！ 巨大的拳头不断覆盖罗斯的视野，剧烈拳风犹如刀片刮在脸上。 他闭上眼睛，遮住眼眸中的不甘。 紧接着，却没等来想象中的痛苦，而是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声音很近，就在跟前。 同时。 “嘶——” 又是众人惊呼的声音。 “蝙蝠侠？！” “那是蝙蝠侠？” 罗斯诧异的睁开眼睛，见到一道突如其来的身影，取代了绿巨人浩克那极具压迫感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 此人的穿着打扮，根本就像从漫画中走出的角色。 真是蝙蝠侠？！ 罗斯惊呆。 第164章 白热化的战斗！对付浩克的方法！ 罗斯睁开眼睛，最先引入眼帘的，便是穿着蝙蝠战衣的男人，一脚踹在绿巨人浩克的脑袋上。 巨大的力量宣泄而出，如排山倒海，将浩克踢得连连倒退，一屁股狼狈坐在地上，将地面坐出了浑圆的凹陷。 所有见证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 不仅是刚睁开眼睛的罗斯，还有他周围的士兵，埃米尔·布朗斯基，公爵杜克，等等。 此外，塞缪尔·史登，贝蒂，以及位于远处大楼上，正在现场直播的环球日报记者二人组，甚至是通过摄像机直播画面，亲眼见到这一场景的观众，都露出了相似的神情。 “绿巨人被踢飞，突然出现的蝙蝠侠，拯救了罗斯将军……” 爱普莉尔沉默了一下。 她声音的短暂停滞，正如所有见证这一画面的观众，在这一瞬间停跳的心脏。 跟随声音响起的，还有众人的惊呼和心跳声。 “是的，那是蝙蝠侠！” “我没有开玩笑，各位，蝙蝠侠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我敢想你们发誓，那就是蝙蝠侠。” “如果你正在用电台广播收听我们的节目，那请原谅我为你感到遗憾，因为你错过了足以铭记历史的，激动人心的一幕……” 爱普莉尔描述的内容极具吸引力，许多正行驶在大马路上的汽车停在当场。 司机包括乘客，正疯狂的寻找路边的新闻直播画面，希望看到爱普莉尔口述的那一幕。 所有错过这一画面的人都想见到蝙蝠侠的登场。 一个存在于幻想当中的漫画角色走入现实。 这是每个人都意想不到，却又真实发生的场景。 绿巨人浩克打穿军方的整条防线，将军都差点死在浩克的拳头下，千钧一发之际，却被蝙蝠侠阻止。 这一过程光凭嘴巴说，无疑便具备了吸引公众关注的第一要素。 ——夸张！ 众人惊愕之余，时间其实只过去了短暂的几秒钟。 “吼！！” 绿巨人的怒吼，让众人回过神来。 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地面坐出两道凹坑的浩克，如灯笼般又大又红的双目，恶狠狠的锁定了站在罗斯身前，身材高大魁梧，背后披风飞扬，尽管被头盔遮住了半张脸，可依旧流露出不可遮掩的浓浓自信的蝙蝠侠。 “痛！！” 浩克紧接着环视一圈，发出低沉的嘶吼。 从这个单词当中，众人听出，蝙蝠侠刚才踹在浩克脑袋上，将其踢开的那一脚，在浩克身上产生了实质性威胁。 这与士兵们射出的子弹不同。 罗斯眼眸闪烁，视线从跌倒又战起身的浩克，转移到跟前大约只距离几步之遥的蝙蝠侠身上。 那身喷上黑漆的盔甲，与漫画中的蝙蝠侠战衣别无二致。 罗斯身为陆军负责人，又是军方实验室的主管，眼力非常出众。 他一眼就看出，蝙蝠侠身上的战衣不是普通战甲，金属色泽与特种合金有明显区别，加上那与身体曲线极度贴合的造型，按理说正常人根本穿不上，明显具备特殊科技。 这世界上有能力打造出这么一身战衣的人屈指可数。 他是谁？ 人群中，只有纽约警局赶来现场的负责人，乔治·斯泰西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毫不陌生，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脸上的惊愕之色与其他人一模一样，心中所想，却与其他人有着天壤之别。 蝙蝠侠怎么敢现身？ 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所有官方机构都在找他吗？ 几天前，FBI纽约分局大楼发生的那场事故，乔治·斯泰西属于知情者。 他很清楚，蝙蝠侠不仅是打脸了FBI，还将上面派来的特殊调查行动组得罪死了，双方矛盾不可调和。 就官方层面而言，蝙蝠侠是妥妥的超级罪犯。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眼下这个官方的超级罪犯，却在关键时刻现身，拯救了军方的实权派将军，挡住了一个可能摧毁纽约，至少也能摧毁曼哈顿的巨大祸源。 “上帝啊，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治·斯泰西脑子有些发懵，心中发出呻吟。 电光石火之际，脑海中虽然闪过许多念头，却不敢跳出来揭穿对方的真面目，因为现在大家都将蝙蝠侠视为英雄，指着蝙蝠侠阻挡绿巨人浩克，拯救大家于水火之中。 万一蝙蝠侠拍屁股走人，连他自己的安危也保证不了。 乔治就算不为其他人考虑，也得为自己考虑。 她女儿才刚出生没多久呢！ 轰隆！！ 思索之际，浩克已经重振旗鼓，朝罗斯所在冲了过去。 浩克这次的目标不是罗斯，而是罗斯身前，阻挡了自己的致命一击，并且给了自己脑袋一脚，让自己感受到痛苦滋味的蝙蝠侠。 二人正面对拳，戴维身形爆退数步，将脚下地面踩裂，砖石破碎，一个个凹坑显示出浩克的力量之恐怖，连蝙蝠能力叠加蝙蝠战衣动力，双重力量加持之下都极难对抗。 不过戴维并非孤身奋战。 忍者神龟，牛头猪面，此时终于跟上节奏，从一百多米远的实验师大楼，赶至罗斯身边的战场。 戴维受到力量反弹，身形倒退的同时，浩克也算不上好受。 他原地不动，身子微微僵硬的瞬间，又遭到了忍者神龟和牛头猪面的袭击。 双方的强大攻势，在浩克刚结束对拳，反应不及的空隙，对浩克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 嗤嗤嗤！！ 血液飞溅，浩克坚韧的绿色皮肤，最终还是留下了道道伤痕。 这可以说是目前为止，忍者神龟、牛头猪面，在对抗浩克时，取得的惟一战果。 “该死！” 浩克怒极，虫子般的敌人竟然让自己感受到了疼痛，血盆大口发出巨龙般的咆哮声，挥舞拳头，打爆空气，尖锐刺耳的破空声震彻四方。 此时的军方士兵，以及纽约警察，全都退后，给战场中的参与者留足了空间。 他们很清楚，眼前的激烈战斗，已没有其他人插手的空间。 嗖！ 戴维身形猛然腾空而起，迎风杀来。 背后的披风变成了蝙蝠双翼，一双薄膜肉翅震动，在众人视野当中留下道道残像。 身子模糊、消失之后，随即便出现在浩克面前。 轰！！ 旋身挥拳，砸向浩克脖颈。 虽说浩克的力量、防御远远超过正常超凡者，但身体结构终归逃不开人类范畴。 脖子是每一个人类身体的薄弱点。 作为敌人，浩克的利用价值只存在于今晚。 因此，戴维内心不存在任何要手下留情的想法。 他即便没办法杀死浩克，也得将其打残，然后在浩克变回布鲁斯·班纳之后再想办法处理，以免留下多余的、不必要的麻烦。 浩克从戴维打扮而成的蝙蝠侠身上，感受到了极端的危险气息，头皮发麻，汗毛倒竖，仿佛死神的镰刀已经朝自己脖子砍了过来。 砰！！ 关键时刻，他抬起比蒲扇还大的肉掌格挡，虽说没有完全挡住戴维的袭击，却还是让戴维的拳头偏移了原本瞄准的脖子，落在了正面的锁骨上。 砰砰砰！！ 浩克腰身扭动，重心不稳，每一脚都将地面踩出了深深的凹坑，砖石龟裂的纹路犹如蛛网般蔓延。 万众瞩目下，他高达三米多的身躯，一共退了十几步。 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过程中，忍者神龟、牛头猪面竭尽全力的发起进攻，仍被浩克的胡乱挥拳逼退。 牛头人甚至头铁的想用鼻子上的犀牛角来个野蛮冲撞。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浩克。 轰！！ 被浩克含愤而来的巴掌一拍，牛头人当场翻白眼，七窍流血，近两米五的体型嵌入地面，抠都抠不出来，肉眼所见的面部血肉模糊，犀牛角断裂，全身扭曲如麻花，上气不接下气，生命体征不断下降。 “伊万！！” 猪面人大吃一惊，丑陋面容上浮现出的怒色几乎堪比凭借力量变强的浩克，顿时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要将牛头人从地里拔萝卜似的拔出来。 “不要动他！” 这时，乌龟中的多纳泰罗拦住了他，提醒说道：“你的同伴现在情况很糟糕，你随便摆弄他只会让他伤势加剧，暂时就这样，让专业的人来救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个绿色的大家伙引开，给专业医疗队留出救援空间。” 猪面人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着不远处，刚刚勉强站稳身子的浩克，攥紧拳头。 “蝙蝠侠，你有什么办法？” 多纳泰罗抓住这战斗的空余时间，看向悬浮在半空，双脚离地的戴维。 “打他的脑袋，用最强的力量打晕他。” 戴维沉吟，发出低沉的声音。 “打晕？” 众人面面相觑，对此有些不敢想象。 事实上，对付绿巨人唯一的办法，的确就是凭借更强的力量，对着浩克的脑袋就是一拳。 戴维印象最深的，无疑就是原剧情中浩克失控，钢铁侠操纵自己的马克44号——反浩克装甲维罗妮卡，一拳头在城市中打晕浩克的画面。 除此以外，绿巨人唯一吃瘪的地方，大约就是在复联4时期，正面对抗灭霸时，被灭霸打怕了不敢现身。 不过，后者太不现实。 戴维现在能考虑做到的只有前者。 以他蝙蝠能力带来的超级力量，加上蝙蝠战力的动力，双重叠加之下的力量，即便难以正面对抗浩克的强大拳力，可也绝对具备在浩克身体的弱点处，将其击晕的能力。 “别想了，都听我的，行动起来。” 戴维见乌龟们仍在思考，没有过多催促，只是提醒一句，跟着身影便消失不见，凭借自己快至极点的速度，再度一马当先的冲上前去，与浩克正面对战。 乌龟们根本没得选择，他们联合还有行动能力，且因为同伴重伤而感到极端愤怒的猪面人，也加入战局。 战斗陷入僵持与白热化。 罗斯等人脸色非常严肃，他们都察觉到，自己大大低估了浩克的能力。 这时。 塞缪尔·史登和贝蒂被士兵带到了罗斯身边。 罗斯淡淡看了二人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许多意思，跟着便重新将视线投向激烈的战场。 塞缪尔·史登心中一抖。 这来自一位实权派将军的眼神，充满了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感到极为惶恐。 贝蒂却根本无感，基本免疫了罗斯的臭脸。 从小到大，她不知和罗斯吵过多少次架，罗斯在她面前摆脸色属于日常生活，司空见惯。 “将军，我有办法对付浩克！” 塞缪尔·史登根本绷不住，他只是个普通大学教授，天生矮一头，哪能与美利坚实权派将军比较？ 为了保命，只好主动提高自己的价值。 “哦？” 罗斯的视线瞬间转移，落在了塞缪尔·史登身上，神情肃然：“说下去。” “史登教授！” 贝蒂脸色微变，瞪了塞缪尔·史登一眼，当着自家父亲的面，却也无法阻止塞缪尔·史登继续说话。 “我研究出了一种能压制布鲁斯·班纳身体血液内变异源的解药，借助这种解药，能够压制浩克的自我意识，换句话说，也就能让布鲁斯·班纳无法凭借愤怒变身。” 塞缪尔·史登语速飞快的解释。 “解药在哪里？” 罗斯询问。 “在那栋大楼。” 塞缪尔·史登指了指帝国州立大学的实验室大楼。 罗斯立刻想到，自己等人今晚通过遥控指挥牛头猪面，发现布鲁斯·班纳踪迹时，布鲁斯躺在实验床上陷入昏迷，或者说沉睡时的模样，心中一动。 他从身旁士兵手中夺下通讯器，吩咐接入军方通讯的乌龟等人。 “实验室大楼里有压制浩克的药剂，去把它拿出来。” 乌龟们对视一眼，包括猪面人在内，都听到了罗斯的吩咐。 他们面露迟疑。 因为如果他们走了，那就只剩下蝙蝠侠一人孤身奋战。 倒不是不好意思抽身而动，而是如果只剩蝙蝠侠一人，是否能拦下战力爆棚的浩克？ “你们去吧，浩克交给我。” 戴维听力超群，其实老早就捕捉到了罗斯的声音，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十分肯定，强调说道： “我拿蝙蝠侠的人格发誓，保证他不会伤到任何人！” 第165章 混乱！浩克落幕！地狱男爵接力！ 在以环球日报为首的报社媒体的宣传下，蝙蝠侠现身帝国州立大学校园，鏖战力挫军方的绿巨人浩克，力挽狂澜、拯救市民的新闻，很快传遍纽约大街小巷。 连带着互联网上各大论坛也如潮水一般，被蝙蝠侠从漫画走入现实的新闻席卷。 在戴维打扮而成的蝙蝠侠声望值不断攀升的同时，对蝙蝠侠心怀敌意，一门心思想找到他报仇的，来自超自然调查防御局行动组的头儿，地狱男爵，自然不会错过关于蝙蝠侠的消息。 事情发生的几分钟后，地狱男爵便瞧见了铺天盖地的新闻。 互联网论坛，一个个将蝙蝠侠视作英雄的网友及留言，看得地狱男爵心头火起。 砰！！ 办公室大门被一只大脚踹开，房间门连带着门框都有些移位，足见力量之强，衬托出一丝忿怒。 地狱男爵目光冰凉，神情冷峻，走出房间，向电梯方向而去。 有人瞧见地狱男爵的动作，连忙让开道路。 这些FBI工作人员同样收到蝙蝠侠现身的消息，对地狱男爵的想法心知肚明。 在他们心里，无论蝙蝠侠有多受市民或网友追捧，都不能掩盖其身为超级罪犯的事实。 尤其是几天前，这栋大楼遭到了蝙蝠侠的袭击，导致上面派来的，以地狱男爵为首的特殊调查行动组成员出现死伤，据说还被抢走了一件重要物件。 现在莉丝·谢尔曼的尸体都还在大楼内部的停尸间里放着。 这一结果引发的仇恨堪称刻骨铭心，FBI也被啪啪打脸。 这栋大楼里的所有人，都理解地狱男爵此刻的做法，即便他对蝙蝠侠的追捕，在直播画面的传播下，有可能导致其受到万人唾骂，以至于身败名裂，也在所不惜。 况且FBI有能力避免这一结果的发生——FBI有足够权限停止环球日报的现场直播。 思索之际，FBI纽约分部会议室内，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与分局局长展开激烈讨论。 在蝙蝠侠这件事上，无论讨论结果如何，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和认知。 那就是肯定要配合地狱男爵抓捕蝙蝠侠的行动，不过行动必须放在蝙蝠侠和绿巨人浩克的战斗结束之后。 现在以罗斯将军为首的军方正身处险境，蝙蝠侠是罗斯将军此刻的巨大助力，FBI此刻横插一杠会得罪军方。 虽说FBI背靠司法部，但毕竟比不上军方势大。 只能说FBI是懂欺软怕硬的。 “通知电视台，停止直播。” 局长贾尔斯·皮特曼最后拍板，让各大部门负责人行动起来。 说完，目光落在莫斯利身上，意味深长。 “莫斯利，你去配合特殊调查行动组，让他们务必配合我们。” 顿了顿，皮特曼强调说道：“否则，后果自负。” “……明白。” 莫斯利没有拒绝的余地，露出苦笑。 这无疑是个苦差事，可现在蝙蝠侠的真实身份疑似戴维·菲斯克，而他在FBI内部作为公认的黑帮走狗，这件事不交给他交给谁？ 其他人听到局长和莫斯利的对话，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目不斜视，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很快。 莫斯利便率先走出会议室，追上了离去不久的地狱男爵等人。 “各位，FBI支持你们的行动，但必须在蝙蝠侠和绿巨人浩克的战斗结束之后。” 莫斯利说完，直面了地狱男爵那双赤红的，看得人心头发憷的可怕目光，眼眸中的空洞令人莫名畏惧，却又不得不鼓起勇气面对。 地狱男爵没有说话。 周围，来自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成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可以。” 有人接口说道：“等浩克消耗蝙蝠侠，无论他们战况如何，浩克若能杀死蝙蝠侠最好，如果是蝙蝠侠获胜，必然也剩不下多少力量，无论结果如何，都对我们有好处。” “……找你们说的做。” 地狱男爵沉默片刻，给出的答案让莫斯利稍感安心。 …… 轰隆！！ 帝国州立大学，纽约市民所见的来自环球日报的直播画面中，忍者神龟和那只猪面人忽然撤离战场，留下蝙蝠侠孤身一人与绿巨人浩克激烈对战。 场外观众哪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这并不妨碍他们为蝙蝠侠感到紧张。 “蝙蝠侠，加油！” “蝙蝠侠，我相信你，你能打败浩克！” 此时，时代广场的十字路口，密密麻麻的人群如蚂蚁般站在马路上。 他们一个个脸色紧张，神态焦急，抬头看着悬挂在大楼外侧巨大广告荧幕上的画面，内心的期待与祝福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引发无数人共鸣。 大家都在为蝙蝠侠加油。 尽管蝙蝠侠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帝国州立大学校园，可这股呐喊开始接力，如海浪翻涌蔓延，城市各大角落都响起了为蝙蝠侠助威的声音。 哪怕是FBI纽约分局大楼附近也不例外。 众人面面相觑。 砰！ “该死！这些王八蛋！” 局长办公室，贾尔斯·皮特曼把手里的有线电话听筒狠狠砸碎，脸上浮现出潮红之色，那是急剧膨胀的怒火。 咚咚！ 这时，有人急匆匆的敲门，不等皮特曼开口说话，便顾不上许多，推门而入。 此人脸色难看，显然要禀告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说道：“局长，所有报社媒体都拒绝了我们的要求，并且告知我们除非书面通知，否则不会认可我们的一切无理要求。” “我已经知道了！” 皮特曼脸色微沉，咬牙切齿，恨声说道：“现在基本确认，蝙蝠侠就是戴维·菲斯克，否则这么报社媒体不会如此嚣张，甚至不把FBI放在眼里。” 虽说他和戴维之间曾有一段亲密合作的故事，但现如今情况特殊，皮特曼自然不会为了戴维放弃前途。 翻脸无情，在成年人的世界是基本技能，更别说他这样的FBI高层。 “那现在怎么办？”此人询问对策。 “去找环球日报的那两个记者，找到那个爱普莉尔，当着整个纽约的面，宣布蝙蝠侠是罪犯！” 皮特曼沉声说道：“他要当英雄，我偏不让他如愿。” “明白！” 下属点头，立刻带人前往帝国州立大学附近。 从直播画面的角度，他们自然能锁定环球日报记者二人组的位置。 …… “浩克果然是漫威电影宇宙中前期单体战力的天花板，不好对付。” 戴维悬浮在半空，冷静的看着不远处，正拿凶恶目光锁定自己的绿巨人浩克，心中泛起嘀咕。 他现在的战斗力已是极强，面对浩克时却仍显露出几分不足。 绝对的力量可以弥补其他方面的差距。 戴维在力量上逊色于浩克，速度和其他方面的优势，却又无法达到碾压级别，所以这一战真正打起来，显得相当棘手。 尤其是忍者神龟、猪面人离开之后，戴维在浩克面前已经占不到什么便宜。 “吼——” 浩克一声怒吼，从校园旁的绿化带中，伴随着泥土飞溅，随手将一颗高达数米的大树连根拔起，就像拿起一根牙签般简单。 紧接着，大树被从中截断，只剩躯干，断裂面呈现尖利形状，再用力投掷出去。 嗖！ 树干连接尖锐的断裂面，如巨大长矛般飞射而来，空气中爆发出刺耳的爆裂之声。 戴维身子一闪，轻描淡写的躲过。 轰！！ 地面当即破碎，树干斜斜插入，碎石激飞，周围众人看得心惊肉跳，不由得再退了一段距离，生怕被余波损伤。 “看样子即便是蝙蝠侠，也很难击败浩克。” 士兵当中，特种部队负责人，杜克摸了摸下巴，脸上倒没有多少紧张表情，毕竟目前看来，虽然他们很难制服绿巨人浩克，可浩克也很难突破蝙蝠侠的防线，伤害到己方。 “这就是进化的力量……” 布朗斯基低声自语，对杜克的话充耳不闻，一双眼眸带着极度渴望，落在蝙蝠侠对面的浩克身上。 显然，与全身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蝙蝠侠相比，浩克的高大如巨人般的强健身躯，块块垒起的虬结肌肉，才是他真正的理想型。 杜克看了布朗斯基一眼，看着后者眼眸中的渴望，默然不语。 别说布朗斯基，连他内心当中，都包含着如此想法。 浩克这一身恐怖力量若真能为军方所用，那么必然能打造出一支横扫全球的超级军队。 思索之际，眼前战斗重燃，浩克和蝙蝠侠再度发生碰撞。 轰隆！！ 戴维躲开一只坚硬且巨大的拳头，一脚踢在浩克腋下，耳边随即响起一道充满愤怒的痛呼。 下一刻，又是一只拳头挥了过来，毫不留情的打爆空气，刺耳的爆裂之声，如闷雷一般接连炸开。 轰！轰！ 戴维不必要硬接对方的拳头，于是连连闪避。 过程中，时不时抽冷子给浩克来一下，却又无法对浩克造成实质性的损伤，无非让浩克脚步踉跄，栽入地面，然后越发愤怒的爬起来再战。 看似猫戏老鼠，戴维占据上风，实际浩克并未吃亏，戴维也并未占到便宜。 戴维头疼的就是这个。 浩克的力量源自于愤怒，可越打下去浩克越愤怒，这几乎是在为浩克的成长提供养料。 要做到击晕浩克，目前看来，他一个人又很难做到。 毕竟浩克是个活物，不可能站在原地不动，任由戴维竭尽全力的朝他脑袋来一下。 战斗僵持几分钟后，整个帝国州立大学的校园已经一片狼藉，空旷的地面像是被整体犁过一遍，地砖碎裂，找不见一块玩好的，绿化带也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四处溅射的泥土衬出环境的恶劣。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感受到了蝙蝠侠的无奈。 罗斯相对冷静。 他看向实验室大楼所在，此时，目光所及，瞧见几个黑点现身，越来越近。 几个黑点冲向战场，正是此前的忍者神龟、猪面人。 罗斯脸色微动。 直播画面也捕捉到了重新出现的忍者神龟、猪面人，引得观众屏住呼吸，意识到战场局面即将发生变化。 “蝙蝠侠！” 突然，紫眼罩乌龟，多纳泰罗发出呼喊声。 见蝙蝠侠闪身而来，他甩手投掷出一瓶戴着针管的药剂。 “吼——” 浩克对此并不陌生，露出几分慌张，原本气势十足的吼叫声显出焦急之色，难免露怯，连忙高高跃起，想要争在戴维之前，夺取这瓶被多纳泰罗甩出的药剂。 但浩克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戴维。 嗖！ 在众人的视野中，戴维速度飙升，身子模糊一瞬，在浩克之前抢走了半空中，刚来到抛物线顶点的药剂。 跟着浩克从天而降。 嗖！ 戴维身子又是一闪，手中握着的针剂一送，便刺入浩克身体。 “该死！” 浩克发出咒骂声，如猩猩般拍打胸口，像是要激发体内全部的能量。 但随着药剂内的解药进入血液，他庞大的身躯产生了些微的缩小，绿色皮肤也有了褪色迹象。 布鲁斯的意志开始回归。 “不！” 布鲁斯·班纳满是不甘的脸庞，取代了狰狞的浩克，发出近乎绝望的呐喊。 砰！！ 下一刻，万众瞩目之下，戴维化身的蝙蝠侠，举起了执行正义的铁拳，落在了浩克的后脑勺。 …… 远处大楼，正用摄像机现场直播这一画面的环球日报二人组，此时终是被FBI特工找上门来。 “嘿，关闭麦克风，快！！” 有人举起了自己的证件，向爱普莉尔和本·尤里克发布命令：“如果你们不想进监狱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爱普莉尔和本·尤里克面面相觑，乖乖照做并举手。 “听着，美女，一会儿你要向观众宣布——蝙蝠侠不是英雄，他是一名罪犯，而且是FBI系统内，最凶残可怕、罪无可赦的超级罪犯！！” 此人正说着，忽然发现爱普莉尔和本·尤里克放下了举着的双手，神色也恢复镇定，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想监狱吗？” “想进监狱的人是你！”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扭头一看，一个光头男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一份由司法部部长签署的文件，砸在为首的FBI特工的脸上。 随即，光头男似笑非笑地问道：“这就是你对待纳税人的态度？” 看了文件下方的署名，为首的FBI特工脸色微变，意识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自己怕是意外被当出头鸟打了。 与此同时。 赶至现场的地狱男爵，目光凛然，杀意纵横，在蝙蝠侠出手制服浩克的瞬间，悄然攥紧了拳头，气机锁定校园内跟随昏迷的浩克一同落地的蝙蝠侠，双腿一屈一弹。 不等身边同伴的招呼，身子便如同一枚炮弹，“嗖”的一声爆射而出。 他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蝙蝠侠。 第166章 变故！对峙！颠倒是非的手段！ 轰！！ 绿巨人浩克高达三米多，如一座小山丘般的庞大身躯，在被注射解药针剂，跌落半空的同时，便如同漏气的气球，不断缩小，那张狰狞扭曲的脸庞，也被布鲁斯·班纳的面孔取代。 戴维眼眸浮现出一抹厉色，一拳砸在浩克后脑勺时，没有丝毫留手。 后者身躯变软，轰然下坠，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大坑洞。 戴维轻描淡写的从半空下落在一动不动的布鲁斯·班纳砸出的凹陷身旁。 这时的他，当着一道道震撼目光，选择了收手。 废墟坑中的布鲁斯·班纳气息委靡，生命垂危，基于罗斯将军等人的视线，以及正在观看直播画面的诸多观众的隔空观望，戴维为了维护蝙蝠侠形象，不能上去补刀。 考虑到即便布鲁斯·班纳还活着，也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失去自由及行动能力。 有压制浩克的解药存在，布鲁斯·班纳很难再掀起风浪。 戴维虽说起初有直接弄死布鲁斯·班纳的想法，但基于这种种情况，可以对其网开一面，补刀意义不大。 周围士兵见状，刚要围聚过来，便见戴维眉头一挑，猛然扭头，捕捉到一道如利箭般从远处直插而来的红色身影，身子又是一闪，瞬间模糊。 轰隆！！ 他原本所处位置留下的残像，被一个两米多高的红色身影洞穿，随着红色身影落下，本就破碎龟裂的地面再度遭受重创，被砸出不亚于浩克的巨大凹陷。 一阵恐怖的气浪伴随着掀飞的泥土四处溅射。 士兵们脸上感受到这股气浪犹如巴掌般扇了过来，迈出的脚不自觉的往回收了一步，脸上浮现出惊悚的表情。 随着尘埃落下，那气势汹汹、裹挟着恐怖杀意而来的红色身影，在众人的目光下渐渐清晰，让他们联想到了传说中的可怕生物。 ——恶魔？！ 布朗斯基和杜克见状，脸上浮现出惊奇之色，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罗斯，等待作为军方最高指挥的后者发出命令。 如果这家伙是敌人，那么士兵们不管红色身影是不是恶魔，都自然要投桃报李，协助蝙蝠侠解决对方。 但罗斯似在发呆，眉头微皱，什么都没有做。 这让布朗斯基和杜克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 人群中，唯独身为纽约警局现场负责人的乔治·斯泰西知晓一切。 他看着校园中央的地狱男爵，又锁定了悬浮在半空，背后蝙蝠双翼展开，金属战衣在阳光下泛着特殊色泽的蝙蝠侠，心头只剩庆幸。 还好自己只是纽约警局的负责人，而不是军方人员。 乔治看向罗斯，仿佛看出后者内心的纠结。 另一边。 虽然上级没有命令，但忍者神龟、猪面人的行动比四周搞不清楚现状的士兵干脆许多。 几人当即站到四面八方，包围了地狱男爵。 “他是谁？” “估计是蝙蝠侠的敌人，总之看上去不像好人。” “蝙蝠侠帮了我们，现在该我们回报蝙蝠侠了。” 猪面人和乌龟们的几句简单对话在士兵的通用频道内响彻。 士兵们面面相觑。 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总指挥，罗斯将军。 罗斯脸色微沉。 手底下的士兵不认识地狱男爵很正常，但他作为军方高层，拥有近乎最高权限，对这家伙并不会感到陌生。 来自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王牌。 二战末期被德军从地狱里召唤出来，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 罗斯眯了眯眼睛，见到闪身而开，却没有逃离此处，而是镇定自若的蝙蝠侠，忽然摆了摆手。 布朗斯基和杜克又吃了一惊。 这是让士兵放弃进攻！ 怎么会这样？ 二人发出命令后，士兵们面面相觑，一帮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校园中央，正与忍者神龟、猪面人，以及蝙蝠侠对峙的地狱男爵。 与此同时。 在众人的视线中，罗斯迈开步子，主动上前，进入了混乱的战场。 他先是对蝙蝠侠和地狱男爵双方分别点了下头，以示友好，随即出言打破了几人对峙的寂静局面。 “地狱男爵，我是这次军方行动的总指挥，撒迪厄斯·罗斯。” 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并未消除双方的火药味。 地狱男爵淡漠的目光落在罗斯身上，若有似无的敌意让罗斯下意识皱了皱眉，意识到这件事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老实说，罗斯对地狱男爵和蝙蝠侠之间的恩怨并不了解。 这段日子，作为抓捕浩克行动的负责人，他根本没时间关注与己无关的任何事。 况且，地狱男爵和蝙蝠侠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也轮不到他来管。 但身为三星上将，军方的实权派，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罗斯想插手，总归是有办法的。 “我知道你。” 地狱男爵言简意赅，一点面子都不给，冷冷说道：“这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案子，不归军方管辖。现在，我要求你立刻退出，否则后果自负。” “不管你和蝙蝠侠有什么仇，他现在……” 罗斯话没说完，便被地狱男爵强行打断。 后者的话音中含着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的怒意，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蝙蝠侠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A级罪犯，杀害了我们部门的两名探员，同时有可能导致一名远古时期、正被封印在深空当中的强大恶魔进入地球，乃至毁灭地球……” “罗斯将军，你要插手这件案子，有没有考虑后果？” 一句毫不留情的质问，让罗斯彻底恼了。 “我不管蝙蝠侠是不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抓捕的罪犯，总之他现在是军方的客人，我不能让你抓走他。” 罗斯脸色沉了下来，态度表现出独属美利坚军方的强硬。 虽然地狱男爵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但罗斯作为上位者，任何时候都要展露出足够的威严，加上他掌控着旁人难以想象的权势，因此有十足的底气站在这里，与个体力量强出自己无数倍的地狱男爵正面交锋。 双方针尖对麦芒，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空气都仿佛凝固。 士兵们隔着一定距离，虽说没有听清楚罗斯和地狱男爵的对话，但光从双方微妙的表情和动作来看，也知道二人谈崩了。 布朗斯基和杜克于是又发出戒备指令。 特种部队和陆军快速反应部队的士兵们重新严阵以待。 四周的国民警卫队和纽约警局警员受到影响，也下意识举起了手中武器，满脸都是警惕之色。 远处大楼。 环球日报二人组所在天台。 FBI来人已被光头男——贾斯珀·西特维尔，凭借司法部文件打法后，噤若寒蝉，见到校园内的画面后，屁都不敢放一句。 FBI众人清楚情况变化。 蝙蝠侠有望洗白。 地狱男爵得罪死了军方，有理都会变成无理。 即便能干掉蝙蝠侠，也后患无穷。 更别说，众人觉得地狱男爵怕是不具备干掉蝙蝠侠的能力。 “西特维尔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直播了？” 爱普莉尔看得心急如焚，这种画面怎么能没有解说？ 她看向光头男。 “当然，你在等什么呢？” 西特维尔目光落在处于对峙当中的蝙蝠侠等人，嘿嘿一笑：“现在就该让整个纽约知道，拯救了纽约市民的伟大英雄蝙蝠侠，遭到了恶魔的袭击！而这名恶魔……正是官方豢养的打手！” “啊？” 爱普莉尔懵了。 “按我的版本解说。” 西特维尔手里忽然又多出一份文件，将其丢给爱普莉尔，催促道：“快速浏览，你知道该怎么做。” “好。” 爱普莉尔乖乖点头，一目十行的看起了资料。 本·尤里克依旧在旁边掌镜。 经历了此前在FBI纽约分局大楼，差点被坑的经历，以及入职环球日报后所遭遇的一切，他对于美利坚看得更加清楚。 在这些隐秘事项当中，从来都是上面的人说什么是什么。 真相并不重要。 况且地狱男爵一看就是坏家伙，而蝙蝠侠刚刚拯救了纽约市民，让士兵们免于损伤，妥妥的英雄行径…… 市民会支持谁，舆论会倒向谁，还用说吗？ 真相是什么？ 你看到的、听到的就是真相！ …… 直播现场发生的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浩克制造的危机被解决后，蝙蝠侠本该迎来市民的欢呼和掌声，然而突然出现的又一名相貌丑陋的敌人，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猝不及防。 偏偏这名敌人出现，并对蝙蝠侠进行袭击后，除了乌龟和猪面人站了出来，其他士兵却处在观望状态。 而军方为首的罗斯将军随之下场，介入双方对峙。 这一结果引发了许多人的不满。 偏偏环球日报的美女解说甜美动听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众人不免产生阴谋论。 “这个红色皮肤的家伙是谁？” “怎么觉得罗斯将军认识这家伙，他们在说什么？” 由于画面距离太远，此前战斗时爆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巨声，尚且能够被收入话筒，此时的简单言语，自然不可能做到极好的收音效果，众人只能脑补他们的交流。 从画面当中可以看出，罗斯与红皮肤的家伙谈判失败。 气氛陷入诡异的平静。 红皮肤怪人与乌龟、猪面人、罗斯，还有蝙蝠侠，双方处在了剑拔弩张的阶段。 终于，消失近十分钟的爱普莉尔的声音，适时响起。 “各位观众，我是环球日报记者，爱普莉尔·奥尼尔。” “我们收到有关部门通知，现将其公布——这个突然出现的红皮肤怪人叫做地狱男爵，是官方特殊部门探员。” “他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名……恶魔！” “你没有听错，二战末期被围剿的德军试图召唤恶魔协助他们称霸世界，在盟军的努力下，德军理所当然的失败了！但随之对应的，地狱男爵出现在了这个世界，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恶魔宝宝。” “我们人类收养了他，尽管已经过去六十多年，可现在的地狱男爵，也只相当于三十岁的人类……” “前不久，地狱男爵的养父布鲁姆被袭击身亡，地狱男爵性格大变，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已经重新投入地狱的怀抱，成为了人类之敌！” “我们的英雄蝙蝠侠曾与地狱男爵有过交手，这是地狱男爵对蝙蝠侠的报复……” 爱普莉尔按照西特维尔给出的剧本，现场发挥，讲述起了一段故事。 在她身旁的FBI众人对内情相对了解。 听到这个故事后，一个个冷汗直冒，对西特维尔等人颠倒黑白的做法感到脊背发凉。 显然，地狱男爵落入了蝙蝠侠的圈套。 蝙蝠侠，戴维·菲斯克，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有着雄厚的背景，强大的实力，足以颠倒黑白的权势。 与蝙蝠侠为敌，是以地狱男爵为首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有史以来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 …… 帝国州立大学校园，紧张的气氛不断弥漫。 不远处的莫斯利，连带着来自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众人，见到校园中地狱男爵与以罗斯为代表的军方起了争执，心头都随之一跳，感觉漏了一拍，前所未有的心悸。 本身地狱男爵的战斗力就比不过蝙蝠侠。 虽说因为养父、朋友及恋人的死，导致地狱男爵战力有所增涨，可也不能说就能稳稳拿下蝙蝠侠。 要知道，蝙蝠侠可是能与恐怖的浩克交手，却不落下风的存在。 现在地狱男爵一旦暴走，面临的对手可不止蝙蝠侠，还有忍者神龟、猪面人，以及必将因为连锁反应，加入战局的以罗斯为首的军方队伍。 他们突然有些后悔。 不该如此莽撞冲动的跟随地狱男爵行动。 “戴维，蝙蝠侠……” 莫斯利没有说话，眼睛却微微放光，明白局面变化对自己有利。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简单的举手投降……” 莫斯利忽然想通了，戴维插手军方抓捕浩克行动的目的，无疑就是为了争取军方的支持。 同时。 了解戴维手段的莫斯利，甚至产生一丝怀疑。 浩克之所以会在此刻出现，大概率也跟戴维脱不了干系。 第167章 绝境！遭遇众叛的地狱男爵！ 见到以罗斯为首的军方士兵，忍者神龟、猪面人，等等本该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最次也不该为蝙蝠侠助拳的官方人员，不约而同的摆开架式，神情戒备。 地狱男爵充斥着猩红色彩的眼眸已经冒出红光，脸上的羞怒之色越发浓郁，胸中好像有一股闷气四处冲撞，难以发泄。 不过他脸本身就是红色的，别人看不出来，只是感觉与己方对峙的怪人，流露出的气势越来越恐怖，敌意猛如烈火烹油般增涨。 罗斯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盯着对方，如一座屹立在校园中的城池，身前事红皮肤恶魔，背后是其他士兵。 士兵们脸色渐渐沉凝，下意识举起枪口，瞄准眼前的红皮肤恶魔。 这一刻，地狱男爵成为公敌。 战斗一触即发。 所有见证这一画面的人，都感到汗毛倒竖。 整个纽约观看直播的市民，结合爱普莉尔的解说，立刻对红皮肤恶魔恨之入骨。 蝙蝠侠呼声高涨。 人们十分认同军方挺身而出，协助蝙蝠侠的动作，因浩克失控而引发的唾骂声都渐渐微不可闻。 “蝙蝠侠，你该死！” 地狱男爵语气低沉，充斥怒火的目光扫过全场，继续将矛头对准蝙蝠侠。 他虽然暴怒，但不算完全失去理智。 尽管罗斯等人站在自己对立面，可地狱男爵从始至终的目标，都是干掉蝙蝠侠，为鱼人和莉丝复仇，不欲与军方为敌。 呼呼呼！ 忽然，猎猎狂风刮过，剧烈火焰轰然爆发，从地狱男爵身上破体而出。 意外地是，这股火焰令人感到炽热的同时，众人还从骨子里渗出一丝阴冷，不少人打了个寒颤。 地狱之火！ 有着灼烧灵魂的力量！ 失去了朋友、恋人和亲人，地狱男爵人性产生缺失，觉醒了身为恶魔的本能，强化了他的战斗力。 这是地狱男爵敢于在此刻站出来，毫不畏惧的对抗全场的原因之一。 剩下的诸多因素，有仇恨，也有蝙蝠侠已与绿巨人鏖战，力量有所消耗，等等。 总之，地狱男爵站在这里，就不可能退缩。 轰！ 在众人敌视的目光下，地狱男爵的高大身影骤然模糊，脚下一踏，化作一道黑线腾空而起，杀向跟前距离罗斯等人不远处，身子悬浮在半空，打扮成蝙蝠侠的戴维。 “拦住他！” 罗斯立即发出指令。 嗖嗖嗖！ 不等戴维出手应对，忍者神龟、猪面人便挡在地狱男爵的行动路线。 砰！ 猪面人和乌龟们没有配合可言，首当其冲，一马当先，然后被地狱男爵一拳干翻，将本就一片狼藉的地面又犁出一道深深沟壑。 猪面人倒飞出去的瞬间，乌龟们就位，他们四个从小一块儿长大，配合不必多说，分别手持不同的武器，与地狱男爵战成一团。 地狱男爵虽然不弱，但比较刚才化身绿巨人浩克的布鲁斯·班纳，还是逊色了不止一筹。 乌龟们起初见猪面人倒飞出去，吓了一跳。 还以为又来了一个“浩克”，交战后发觉战斗压力削减，原来是猪面人不行，反而来了精神，打算投桃报李，一鼓作气，帮蝙蝠侠搞定跟前这红皮肤恶魔。 “乌龟们，离开我的视线！” 地狱男爵被四只乌龟阻截，咬牙切齿，鼻孔里吞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火星，温度惊人，空气扭曲：“如果你们再敢插手我跟蝙蝠侠的战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对付蝙蝠侠，就得从我们身上跨过去。” “蝙蝠侠帮我们抓住了浩克，我们也得帮他，这就是师傅说的义气。” “少说废话，要打就打！” 乌龟们你一眼、我一语，毫不示弱。 轰！ 双方再度碰撞，无人后退。 “是你们逼我的！” 地狱男爵发狠了，即便要与军方对立，今天也得把蝙蝠侠留下。 戴维感受到地狱男爵的敌意如针尖般刺来，依旧脸色平静，极为镇定的悬浮在半空，像是感受不到危险一般，没有骤然插手战斗，看着眼前的火热画面，眼眸中几乎没有多少情绪。 嗖！ 他身子落下，来到罗斯身旁。 “蝙蝠侠，这一切是否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见到身着漆黑金属盔甲的男人从天而降，罗斯眼睛一眯，质问道：“你之所以出手协助军方抓捕浩克，为的就是绑定军方，让军方替你出头？” 信息差过大，他没有怀疑浩克的出现是戴维化身的蝙蝠侠推动，但却有理由认为，戴维出手协助军方抓捕浩克，为的就是向军方示好，从而获得军方帮助。 “不愧是罗斯将军。” 这本来就是显而易见之事，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戴维笑道：“我很感激军方能帮我顶住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压力。” “抓捕浩克你是头功，看在你的确出力不小的份上，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罗斯看向不远处的战场，随即对布朗斯基和杜克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紧派人过来，带走布鲁斯·班纳，以及血肉模糊，犀牛角断裂的牛头人。 被地狱男爵打得横飞出去的猪面人，刚晕晕乎乎的站起身子，全身剧痛，连续战斗，大伤小伤的叠加让他状态不佳，战力削减严重，虽然仍有行动之力，但可想而知，完全比不上巅峰时期。 军方见地狱男爵和乌龟们打得火热，干脆顺道一起将已经插不上手的猪面人带走治疗。 “有兴趣做个交易吗？” 戴维和罗斯目光掠过有序行动起来的士兵，收回视线。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罗斯目光一凝，落在前者脸上，语气严厉：“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做交易？” 唰！ 戴维背对摄像机镜头，正面与罗斯对视，头盔的面具如鱼鳞一般收缩，露出了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白皙脸孔。 罗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戴维的脸看了看，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自我介绍一下。” 戴维缓缓说道：“我叫戴维·菲斯克，菲斯克制药的菲斯克。” “菲斯克？” 罗斯脑海中灵光一现，终于知道自己的熟悉之感从何而来。 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戴维·菲斯克，菲斯克制药董事长，麦卡伦集团股东，纳米虫技术的开发者，同时与奥斯本公司牵扯极深。 罗斯当然知道，奥斯本公司前董事长，诺曼·奥斯本的下台，新任董事长，奥尔德雷奇·基里安的上位，跟戴维这个“局外人”有着极其深刻的联系——基里安曾经是菲斯克制药员工。 并且，基里安上位的背后，隐约还有军方相当看不惯的隐秘部门施加影响——神盾局。 “原来是你。” 罗斯目光闪了闪，打量戴维身上的纳米战甲，若有所思：“说说看，你想交易什么？” “我身上这身盔甲如何？” 戴维的下一句话，虽然没有出乎罗斯的意料，但还是让罗斯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 你身上这身盔甲如何？ 那还用说？ 罗斯沉默不语，目光却有亮光闪烁。 戴维见状，脸上笑容越发深邃，是个人就能看出罗斯的心动。 正如自己预料的那样，用纳米战甲绑定罗斯这样的鹰派军方，属实是十拿九稳。 …… 与此同时。 在整个纽约市民都在关注直播画面，生怕错过精彩内容的时候，一个穿着研究员白大褂，身材略显瘦削，却有着流线型肌肉，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某栋大楼的天台，任凭半空带着寒意的狂风肆虐，吹得身上大褂猎猎作响，微微皱眉。 此人位于上城区帝国州立大学附近，目光在高楼大厦间扫视，耳边似乎捕捉到若有似无的信息，雷达感知对应回声定位能力，在方圆几公里范围内，寻找目标。 脑海中构建的立体地图中，大大小小的人流闪过。 经过排查，他迅速锁定了三个气息异常，心跳微弱的异类。 “戴维说的没错，果然有不怀好意的家伙混进了纽约。” 男人喃喃一声，想到自家老板的吩咐，眼眸中闪过一丝猩红厉色。 “恶魔信徒？” 莫比亚斯脸上隐隐浮现出兴奋之色。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莫比亚斯远离了斗争，和女友玛蒂娜过上了相对平静的生活。 对血液的渴望是副作用，相对容易弥补。 但莫比亚斯在日常生活中，时常会感到发自内心的躁动。 隐隐察觉，自己越来越不甘平静。 刚好戴维找上门来，告知情况，寻求帮助，莫比亚斯振奋之余，自然义不容辞。 嗖！ 他张开双臂，身子向前倾斜，在天台来了个信仰之跃。 呼呼呼！ 耳边传来巨大风声，莫比亚斯发出畅快笑声，下降到大楼腰部位置时，又乘风而起，杀向逐渐靠近帝国州立大学校园的恶魔信徒一伙。 …… “成交。” 罗斯是个相当干脆的人，不喜欢拉锯，听到戴维的筹码后及交易内容后，果断答应，毫不迟疑。 “合作愉快。” 戴维不感到意外，头盔下的面具重新组合，覆盖了大半张脸，重新遮住了自己的真实面貌，随后腾空而起，锁定了与乌龟们激战的地狱男爵。 地狱男爵越打越凶，渐渐占据上风，乌龟们很难压制对方。 主要前者身上的火焰能力，以及随身携带，经过特殊改造的武器手枪，杀伤力俱是不小，乌龟们又很难做到一击必杀，因此场面陷入胶着。 嗖！ 关键时刻，戴维出手了。 他重新展开自己的蝙蝠双翼，身形快如闪电，瞬间拉出一道黑线，来到了双方战场的正中央。 轰！ 地面泥土飞溅，脚下踩出一道深坑，剧烈狂风呼啸而来，裹挟着细小沙砾，飞沙走石。 戴维的出现让地狱男爵眼眸中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昂扬斗志。 “蝙蝠侠，你终于敢站在我面前了！” 地狱男爵那只螃蟹般手掌紧攥成拳，先是扬起，然后腰身扭动，上面隐隐有火焰灼烧，狠狠砸向身前的戴维。 轰！ 空气瞬间爆裂，一阵肉眼可见的气浪，随着拳头挥舞而出现在大众视野。 戴维面不改色，甚至没有躲避动作。 看着地狱男爵的拳头，想到刚才绿巨人浩克差不多大的拳头，内心只闪过一丝不屑。 “差得太远了！” 他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在拳头来到身前约莫半米位置时，才猛然抬手一抓，超级力量和纳米战甲动力的双重加持下，硬生生让地狱男爵的动作停顿下来。 地狱男爵只觉得蝙蝠侠的手掌如同铁钳，死死钳制了自己的动作。 “怎么可能？” 他眼眸中划过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瞠目结舌的看着戴维：“你变强，不，你在瓦坎达根本没用全力……” “哼！” 话没说完，刚起了个头，地狱男爵便闷哼一声，胸膛出现深深凹陷，体内遭到重创，高大身影倒飞出去，犹如被炮弹的瓦片在湖面上打漂，连续将地面破坏出坑洞。 轰隆！ 轰隆！！ 这时，帝国州立大学校园外，又有战斗发生。 震耳欲聋的巨大声音传入校园内部，包括戴维在内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声音爆发之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戴维放开雷达感知，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笑意，心知肚明。 很快。 罗斯的耳麦中传来士兵的汇报声。 “将军，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正在和一伙身份不明的家伙交战……那几个家伙也是怪人，他们好像分别掌握了不同的超能力……” 这段话让罗斯眉头微皱。 莫比亚斯？ 那不是戴维的手下吗？ 随即看向不远处，刚跟自己达成合作的戴维，那意思，给我个解释。 戴维点了点头，示意罗斯稍安勿躁。 “吼——” 被击飞出去的地狱男爵重新站了起来，他发出巨龙般的怒吼声，声浪阵阵，胸膛的凹陷也迅速恢复原状，一双猩红双目如探照灯射来，落在戴维身上。 “地狱男爵，你果然选择了堕落，投靠了恶魔。” 不等地狱男爵开口，戴维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前者摸不着头脑。 “你在说什么？” 地狱男爵发出低沉嘶吼。 “恶魔信徒，格里高利。” 戴维抬手一指，那正是莫比亚斯和恶魔信徒激战的地方。 跟着，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他们出现在这里，想必跟你有关——为了复活失去的亲人、恋人和朋友，你已经不择手段了。” 语气又变得讥讽：“恶魔就是恶魔，即便在地球生活一辈子，也变不成人类！” 听到这些话，地狱男爵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环视一圈，所有人都用畏惧且忌惮的目光看着自己，即便是与自己同样身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同伴，眼眸中也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怀疑之色。 地狱男爵身为恶魔，对人心有着属于自己本能的判断。 他心头一沉，头脑瞬间清醒，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居然全是敌人。 顿感悲哀。 第168章 真相就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戴维的质问声传开，尽管周遭士兵有些摸不清现状，可也能领会到其中的深意。 地狱男爵是人类的背叛者。 唰唰唰！ 一道道敌视的目光如利箭般射来，让地狱男爵感到周身如同针刺。 他环顾一圈，这些目光是如此讽刺。 自己这六十多年对人类社会的贡献，对人类的阻击地狱来袭的努力，仿佛全都喂了狗。 如今，养父布鲁斯死去，亲人没了，朋友没了，恋人没了。 地球这个原本充满新奇的世界，一下子失去吸引力。 地狱男爵一想到这些，忿怒之情便遏制不住在心头疯狂攀升。 一场情绪化从有到无而产生的，席卷心灵世界的大爆炸，毁掉了六十多年来构建的人性平衡。 他眼眸越来越红，如火光般的瞳孔，骤然变得鲜红，那是血液的颜色，额头断裂的双角也开始重新生长，两只角中间的空隙，一股橘红色火焰隐隐燃烧。 躯体如气球般膨胀几分，全身恶魔体征越发明显。 轰隆隆！！ 不远处，剧烈的碰撞声再度响起。 众人重新扭头看去，见到莫比亚斯和敌人的战斗余波，已经毁掉了校园外围的围栏，金属围栏破损后四分五裂，将地面砸出一个又一个坑洞，外围士兵举枪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 花生米粒大小的子弹如大雨倾盆时，从天而降的雨点连成线，划爆空气，落在突如其来的敌人身上。 “吼——” 数只犬类怪物硬生生承受了子弹的伤害，发出充满暴虐色彩的惊人嘶吼声，同时后退一蹬，压迫感十足的身躯高高跃起，粗暴的闯入校园。 这些怪物身形庞大，体型健硕，呈流线型，肌肉虬结，舌头细长，獠牙尖利，粘稠口水不断滴落，一双竖瞳倒映着冰冷残忍之色，锁定了校园内，朝它们扣动扳机的士兵。 所有人瞬间做出反应。 这些怪物无疑都是蝙蝠侠口中，属于恶魔的伙伴。 “这……” 地狱男爵真正的伙伴，来自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几人，见到现场画面，脸色当即变化，眼眸中藏着一丝难以置信。 他们虽然有所怀疑，但也不敢相信，地狱男爵真的背叛了人类。 “原来你们的头儿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莫斯利一口咬定，才不管那么多。 他无所谓地狱男爵是否真的背叛，毋庸置疑的是，眼前突如其来的反转，让自己有了反过来进行道德绑架的资本。 于是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着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众人：“地狱男爵都投靠恶魔了，你们居然还盯着蝙蝠侠不放，你们究竟有没有搞清楚情况？” “不，地狱男爵不可能背叛……” 有人下意识反驳，说着语气一滞，想到蝙蝠侠袭击完FBI之后，在FBI大门口，地狱男爵得知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总部被恶魔信徒攻破，布鲁姆被杀之后，在电话中与地狱男爵的沟通及蛊惑，语气忽然一转，变得不那么肯定。 “你看，连你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莫斯利眼神讥讽。 “……” 几人沉默，语塞。 …… 罗斯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 虽说地狱男爵身上重新爆发出恐怖的气势，连士兵在外围布置的校园防线都被新出现的敌人——恶魔信徒召唤出的地狱犬冲破，他内心却一点都不感到惊慌，反而十分镇定。 经过这一系列变化，他对戴维的信任加深。 既然全场节奏都由戴维主导，那么这个主导者，必然具备控制节奏的把握及手段。 “被你这么泼脏水，地狱男爵就算不是背叛者，也跟背叛者没有区别。” 罗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对自己和戴维的合作增添了几分信心。 盛怒之下，红皮肤恶魔被折断的羊角重新生长出来，将其映衬得越发疯狂的地狱男爵，已与人类渐行渐远。 此刻化身蝙蝠侠的戴维，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代表着公平与正义，即将对红皮肤恶魔执行裁决。 看似势均力敌，罗斯却能一眼看穿本质。 地狱男爵外强中干，被算计得死死的，根本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有戴维如此强硬的手段，以及足以撼动军火界的纳米战甲技术在，当前遭遇的一切困境，都算不上障碍，完全可以被一路平推。 思绪闪过。 既然与戴维绑定，那倒不如干脆、彻底一点。 他发布命令：“协助蝙蝠侠拿下地狱男爵——那个红皮肤的恶魔。” “明白。” 布朗斯基和杜克领命，指挥士兵针对眼前可见的所有敌人发起进攻。 砰砰砰！ 轰！ 子弹和大口径破甲弹齐飞，巨大的火光伴随冲击波骤然席卷，锋利的弹片朝四面八方飞旋。 环球日报二人组的现场直播，引起纽约全城对于地狱男爵的痛恨。 经过爱普莉尔的解说，观众对于现状已有清晰认知。 浩克不用多说。 后续出现的地狱男爵，明显是趁着蝙蝠侠经过苦战，被浩克消耗了力量，打算趁火打劫。 但值得欣慰的一点在于，在浩克事件中表现不佳的军方，毫不犹豫的表现出了正确立场。 他们同忍者神龟一起，选择协助蝙蝠侠，成为了蝙蝠侠危难时刻，最坚定的战友。 ——刚才你守护我们，现在轮到我们帮你。 多么真挚的战友情？ 这戳中了纽约市民，甚至是美利坚人的嗨点。 他们不约而同的为蝙蝠侠、军方，以及忍者神龟喝彩，加油并鼓劲。 这时。 直播镜头突然被挪动，画面模糊一瞬后再度聚焦，展现出一幅全新的战场，锁定了一个故事新登场的上一版本角色。 那正是与恶魔信徒一伙激战的莫比亚斯。 迈克尔·莫比亚斯的出现，让纽约市民吃了一惊。 “吸血鬼博士，他也出现了！” “果然是恶魔，那是地狱男爵召唤出的地狱犬……” “吸血鬼博士也站在了正义的一方！” 众人议论纷纷。 人们经历过地平线实验室事件的莫比亚斯并不感到陌生。 作为知名科学家，超级英雄，曾在纽约有过巨大影响力，风靡一时的人物，莫比亚斯虽然不如所谓的明星耀眼，但作为少有的被曝光出的超能力者，知名度也绝对不低。 此时的莫比亚斯一边猎杀凶残的地狱犬，一边与恶魔信徒中的发条人搏斗，时不时还得防备来自死而复生的女法师伊莎的袭击。 看起来并不显得狼狈，还有些游刃有余，但实际很难真正对恶魔信徒一伙形成致命打击。 只能说作为援军，他实现了有效拖延敌方援军的作用。 事实上，这也是戴维想让他完成的任务内容。 戴维并不打算在今天将地狱男爵、恶魔信徒一伙人尽数消灭。 后者作为人类社会公敌，身上有许多价值属性。 戴维完全可以用对手作为人类公敌的身份，以及对人类社会有可能造成的威胁，反向逼迫被屠杀过一遍后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不得不向已经洗白的自己寻求帮助。 加上吸血鬼族群在华盛顿的影响力，自己坐上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之位，将变得十拿九稳。 “地狱男爵堕落了……” 格里高利捕捉到远处腾腾升起的一抹红光，那股澎湃的恶魔气息不断冲刷着自己的感知，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喜悦之色。 他知道，地狱男爵即便不加入自己一伙，也不可能继续站在人类阵营，为地球奋战到最后。 因为以人类的自私本性，令他们绝对无法接受一个真正的恶魔在地球行走。 …… “你说得对，我是恶魔。” 戴维充满敌意的一番话，让地狱男爵接受了自己作为恶魔的事实，选择遵从自己的本性。 轰！ 霎时间，风云忽变，头顶的万里无云的天空，骤然汇聚起了一团乌云，遮住了红红烈日的暴晒，整个曼哈顿都似乎变得黑暗了不少，夜晚仿佛提前降临。 恶魔觉醒爆发出的可怕气息，掀动了周遭环境，猎猎狂风呼啸。 一幕幕犹如暴风雨的前奏。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闷雷声骤然在众人耳边炸开，众人只见位于校园中央的地狱男爵，举起了那只如螃蟹般与体型差异巨大的拳头，其上抓着一颗威力巨大的手雷。 最具威胁的攻击，往往只需最简单的攻击方式。 地狱男爵依仗的战斗方式，除了自己强大的身体之外，还有一连串的经过特殊改造后的手雷及各种爆炸物。 此外，他还有一柄自己的配枪，使用12.7毫米口径子弹，威力堪比步枪。 当然，这些武器在面对蝙蝠侠时，他从未动用。 因为蝙蝠侠的能力及防御手段，远在这些用来对付寻常怪物的武器之上。 但眼前的士兵大为不同。 这些士兵只是普通人类，有着在地狱男爵看来，脆弱到极点的身体，经过经过专业训练，每一个都是专业特种兵，也不可能超越人类极限，抗住这些武器的破坏。 “闪开！” 布朗斯基和杜克大惊失色，爆喝一声。 士兵们纷纷退后。 然而，他们的行动哪里快得过地狱男爵。 砰砰砰！！ 根本不需要瞄准，对着跟前的士兵连续扣动扳机，顺手丢出经过特殊改造后，威力惊人的手雷，然后“轰”的一声，高大的身体如弹簧般跃起，便向罗斯身旁的蝙蝠侠杀来。 “保护士兵！” 乌龟中的老大，戴着蓝色眼罩的莱昂纳多，在地狱男爵行动瞬间打了个招呼，身旁的同伴立刻行动。 他们果断上前，挡在子弹的弹道上，一边挥舞手中的冷兵器，一边凭借自己身上足以防弹的龟壳，为士兵们的撤退拖延时间。 轰！！ 手雷爆炸，巨大火光冲天而起，好在乌龟们阻挡及时，士兵们顺利脱离爆炸区域，足以致命的子弹也被乌龟们挡在身前。 与之相对的是，乌龟们就不好过了。 莱昂纳多直接被恐怖爆炸掀飞了十几米远。 以他近两米出头的身高，一百多公斤的体重，以及肌肉虬结与龟壳坚硬、防御力十足的躯体，都在爆炸中显得如此狼狈，可见地狱男爵的确是发了狠，拼着与人类决裂，也要干掉蝙蝠侠。 “里奥！” 剩下三只乌龟也被爆炸波及，但影响不算大，见状连忙奔向不远处的大哥，一番查探后，发现莱昂纳多受伤不重，多是皮外伤，才放下心来。 此时。 地狱男爵鼓足了劲，跨越重重障碍，来到戴维跟前。 戴维身旁的罗斯见到红皮肤恶魔如一架载满货物的重型卡车般从半空碾压而来，惊心动魄的巨大压迫感没有让他色变。 他知道地狱男爵的目标不是自己，更清楚有戴维在身边，自己的安全具备充足保障。 戴维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刚刚达成约定的合作伙伴死掉。 轰！ 面对地狱男爵的袭杀，戴维前进一步，与地狱男爵碰撞。 二人脸对脸，拳对拳，正面交锋。 自碰撞点为圆心，一股惊人气浪朝四面八方扩散，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如同湖面上的圈圈涟漪，掀动了周围所有人本就不平静的心。 剧烈燃烧的地狱火焰从地狱男爵的拳头上蔓延过来，戴维感受到火辣辣的灼烧之感，微微挑眉，随后身形向后一闪，拉开了战斗距离。 地狱男爵果断追击，不可能见到戴维化身的蝙蝠侠逃走。 刚追击出去，地狱男爵就发现眼前蝙蝠侠，目的并非逃走，而是为了换一个周围人数相对较少，而且距离恶魔信徒一伙人更近的战场。 校园外围，地狱犬肆虐的区域。 地狱男爵眉头紧锁：“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花样？这不是花样，而是真相。” 戴维被恶魔充斥恶意的目光锁定，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反而站在被恶魔信徒一伙的老大，格里高利召唤出的大群地狱犬中央，背后的蝙蝠双翼一振，身子腾空而起，四周的地狱犬便被掀翻。 剩下的地狱犬只敢与戴维隔着距离，龇牙咧嘴，发出凶恶的犬吠声，任凭粘稠唾液飞溅，也不敢上前发起袭击。 戴维光是轻描淡写的站在原地，便让地狱犬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 “什么真相？” 地狱男爵皱了皱眉，狞笑道：“你又要颠倒是非？” “不。” 戴维摇头，以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只是阐述事实——也就是我看见的，以及大家看见的事实。” 话音落下。 轰！ 不远处，莫比亚斯骤然化身一道黑色闪电，在半空留下一道道栩栩如生的残像，飞掠而来，站在了戴维化身的蝙蝠侠身边。 “这身衣服不错。” 莫比亚斯看出戴维身上的衣服所蕴含的科技绝不简单，称赞一句：“能不能给我设计一件战衣？你知道的，我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 “放心，保证安排上。” 戴维笑着点头。 另一边。 对戴维龇牙咧嘴的地狱犬，忽然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顿时后退，让开了一条供人通过的道路。 道路尽头，正是地狱男爵的所在。 而这条被地狱犬让出的道路起始点，正是恶魔信徒一伙人。 地狱男爵脸色一沉，明白了蝙蝠侠口中，所谓“真相”的含义。 其余人锁定跟前的画面，只明白一件事。 地狱男爵与恶魔信徒合作，背叛人类之事，已成定局，无可辩驳，更不可更改。 第169章 暂时落幕！皮尔斯的见面邀请！ 万众瞩目下，格里高利顺着自己召唤出的地狱犬留出的通道，来到了道路尽头的地狱男爵的位置。 环境尚且完好的校园外围，一头头地狱犬匍伏在地，连低沉的嘶吼声都变得微不可闻，充满暴虐的眼眸都变得温顺起来，犹如迎接国王到来的骑士，忠诚却凶悍。 众人脸色微沉，看着格里高利的动作，没有轻举妄动，只感觉今天各种事件一波接着一波，如翻涌的海浪般不见停歇。 “你现在的样子令人惊叹。” 格里高利来到彻底化身恶魔的地狱男爵跟前，打量恶魔之子额头弯曲的羊角，以及羊角中间熊熊燃起的火焰，不由得发出源自内心的赞叹之声，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嫉妒：“欢迎回归地狱，恶魔之子。” 地狱男爵冷冷看着格里高利一眼。 尽管知道格里高利是杀死自己养父的凶手，可此时的自己却失去了动手的欲望，眼眸中燃起的火焰映衬着内心的冰冷，仿佛人世间的感情无法再令他感到愤怒。 当然，这又很难解释他对待同样杀害了自己朋友、恋人的蝙蝠侠，却能一直保持高昂的作战欲望。 多少有点矛盾。 “蝙蝠侠是被伟大存在选中的人。” 格里高利意识到地狱男爵的疑惑，主动解释：“蝙蝠侠体内留下了伟大存在的印记，你和伟大存在有着相同的恶魔血统，所以，你会顺理成章的敌视蝙蝠侠。” 唰！ 地狱男爵猩红双目看过去。 “至于我？” 格里高利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微微一笑：“我们是一伙的，你当然不会想要对我出手。况且，如果你想复活布鲁姆，甚至是鱼人、莉丝，那就更应该帮助我们抓住蝙蝠侠。你必须明白，这不仅是在帮我们，也是在帮你自己。” “成交。” 地狱男爵被刚才人类敌视的目光伤得很深，下定决心与人类决裂，毫不犹豫地答应后，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目光投向蝙蝠侠，巨大敌意再度浮现。 与此同时。 戴维和莫比亚斯严阵以待。 剩下的士兵也纷纷调转枪口，瞄准了站在地狱犬当中，镇定自若的恶魔信徒一伙。 “怎么会这样？”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众人见状，眼中充斥着惊愕，脸上浮现出一丝灰败。 杀害布鲁姆的格里高利与地狱男爵进行了友好谈话。 这无疑坐实地狱男爵背叛人类，重返恶魔阵营的事实。 所有人亲眼所见。 这一画面甚至被电视直播出去，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从今往后，不仅失去了老一辈的支撑，也失去了现有的最大战斗力，更别说还被蝙蝠侠这样的强力人物为敌，内忧外患，等于是风雨飘摇。 底气没了，人也硬不起来了。 莫斯利讥讽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视，随后落在远处的蝙蝠侠和吸血鬼博士身上，脸上流露出微不可查的喜悦之意。 …… 噼里啪啦！ 戴维和莫比亚斯与恶魔信徒一伙人视线相触，仿佛有蓝紫色的电光闪烁而起。 战斗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此刻，罗斯最后的援军到场。 纽约附近军事基地的先进战机破空而来，在众人头顶盘旋，其速度之快在天空爆发出轰然巨响，尾后因速度过快而产生的半透明激波掀起强悍巨浪。 空气波纹化作飓风，吹拂在人们脸上，就像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 军方先前为浩克布置的大范围追击队伍来袭。 虽然来晚了一步，但也算刚刚好。 地狱男爵脸色微沉。 重新恢复理智后，曾在人类社会混迹多年的他，对眼前场景有着清晰认知。 这么打下去，非但不会有令他满意的结果，反而会让己方遭遇重创。 格里高利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到此为止了。” 他拍了拍地狱男爵的肩膀。 “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顿了顿，用充满诱惑力的话语，提示说道：“比如，我可以提前让你复活一个人。” 地狱男爵眼眸中精光一闪，先是沉默不语，随即一字一顿地说道：“格里高利，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魔鬼只会利用诱饵，一步一步把人引诱进深渊。” 格里高利毫不否认自己的想法，笑道：“这是诱饵，更是事实。” 说话间。 他猛一挥手。 “吼——” 下一刻，被格里高利从异空间召唤出的地狱犬，发出充满暴虐气息的咆哮声，随即后退一蹬，四散开来，而包括地狱男爵在内的恶魔信徒一伙，开始后退，离开校园。 “追击，不要让他们跑了！” 罗斯发出指令。 士兵们听到了命令，却根本顾不上格里高利等人，而是调转枪口，对向自己等人疯狂扑来的地狱犬扣动扳机。 几十只地狱犬直接阻挡了数百士兵。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火舌喷发，子弹脱膛，杀伤力十足的子弹，对地狱犬虽然伤害不足，却也能阻止它们向己方靠近的脚步。 “迈克尔，你去帮他们，我来追击。” 戴维吩咐一声，身子瞬间模糊，消失在原地。 “好。” 莫比亚斯没有迟疑，答应过后，加入军方阵营，连同头顶的战机向地面的地狱犬发起袭击，协助军方剿灭数量惊人的地狱犬。 轰隆！！ 微型导弹从天而降，巨大火光冲天而起，强悍冲击波伴随高温火焰，灭杀了数只地狱犬。 霎时间，属于相貌丑陋地狱犬的残肢断臂，洒满整座校园。 莫比亚斯身形飞快，与战机的大范围打击是两个类型，负责精准猎杀和现场救援。 场面极为血腥。 观看直播画面的自由的美利坚人民心潮澎湃。 虽然恶魔信徒一伙人趁乱消失在众人视野，但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侠追了上去，倒也没产生多少担忧。 嗖嗖嗖嗖！！ 戴维脚步飞快，吊在地狱男爵等人身后，没有急着冲锋。 虽说今天有留下恶魔信徒的可能，但他的真实目的，本就是放走对手，留待自己入主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后对付。 自己上位后，总得干出点成绩来吧？ 眼前包含地狱男爵、格里高利在内的恶魔信徒一伙，便是戴维留给自己以后的“政绩”。 不过，让戴维稍有些吃惊的是。 恶魔信徒一伙人居然回到了FBI纽约分局大楼。 他们闯入大楼。 引得FBI分局工作人员惊慌失措，完全没意料到地狱男爵等人会调转回来。 如今帝国州立大学的现场直播吸引了整个纽约的观看，纽约地区的收看率接近百分之百，没人不知道地狱男爵已经背叛人类，投靠恶魔，回归地狱。 “你回来干什么？” 贾尔斯·皮特曼大惊失色。 “滚开！” 地狱男爵一巴掌扇飞这位FBI纽约分局的局长，快速步入FBI大楼内部的停尸房，带走了女友莉丝的尸体。 一路上，有外勤特工试图袭击，却被无情灭杀。 好在地狱男爵等人并无血洗这栋大楼的打算，毕竟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只尾巴。 轰！ 见地狱男爵等人达成目的，顺手还教训了FBI众人，戴维化身的蝙蝠侠适时出现。 关键瞬间，地狱男爵等人则动用魔法能力，瞬间消失在戴维的视野当中。 戴维放开雷达感知，明确捕捉到他们的身形位置，却假装跟丢，眉头紧锁，脸上不动声色，沉吟片刻后放弃追击，来到最初被一巴掌击飞的贾尔斯·皮特曼身旁。 此时的皮特曼极为狼狈，面部骨折，满脸是血，连带着全身各处都有损伤。 他极其痛苦的看着戴维化身而成的蝙蝠侠来到近前。 周围的医护人员迅速上前进行初步救治。 “放心，你死不了。” 戴维察觉到皮特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摆了摆手，不再刻意压低声音，而是用对方相对熟悉的话音，说出了这句话。 皮特曼听到这个声音，肯定了内心的猜测，脸上浮现出恍然之色，眼眸中充斥着懊悔。 他刚伸出手，想要用最后的力气跟戴维谈谈，随即便见到戴维化身的蝙蝠侠身子模糊，消失在原地。 “谢特！” 皮特曼心底骂了一句，却不是在骂戴维，而是在骂自己。 从地狱男爵被电视直播曝光是人类的背叛者之后，皮特曼就明白自己站错队了。 站错队意味着，职业生涯完蛋了！ FBI的工作自然是能保住，可局长位置肯定是干到头了。 …… 用了几分钟时间，戴维回到了帝国州立大学校园。 这一来一回，过去了十分钟出头。 在士兵、战机和莫比亚斯、忍者神龟等人的联手绞杀下，失控的地狱犬被很快控制。 戴维的出现重新吸引了不少目光。 众人围聚上去。 “怎么样？” 罗斯询问。 “他们跑了，消失之前在FBI纽约分局大楼抢走了一具尸体。” 戴维说道：“那是地狱男爵女友，魔女莉丝的尸体。我猜测，他们打算复活莉丝。” “魔女莉丝，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王牌之一。” 罗斯微微皱眉，猜到戴维是故意放走地狱男爵等人：“如果她真的复活，你能应付？” “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戴维语气笃定，笑道：“你大可对我多点信心。” “那就好。” 罗斯摆了摆手：“这里不需要你了，交给我，走吧，我会代表你跟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去谈。”顿了顿，“别忘了我们的交易，我会向麦卡伦集团发函求购纳米战甲，你最好多做点准备。” “没问题。” 戴维点头，随即来到莫比亚斯身旁，招呼后者一声，二人不约而同，消失在帝国州立大学的校园。 …… “各位，今天的纽约经历了很多，好在一切圆满结束，浩克被抓，恶魔也被赶跑……” 爱普莉尔说完结束语，关闭直播。 “呼——” 工作完成后，她长舒一口气，内心的激动之情始终存在。 身旁。 本·尤里克同样难掩兴奋。 今天过后，环球日报二人组的名气别说享誉全美，享誉全球都不在话下。 “没你们事儿了，滚吧。” 西特维尔目光掠过身侧，吩咐现场的FBI特工离开。 然而，他自己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爱普莉尔和本·尤里克想了想，收拾完东西，与西特维尔打了个招呼，也跟在FBI众人身后，快步离开这栋大楼。 虽然西特维尔没有催促，但面对来自神秘部门，有着特殊身份的角色，总归免不了忌惮。 西特维尔浑不在意。 唰！ 下一刻，蝙蝠侠的身影犹如穿梭时空，出现在了眼前。 西特维尔的眼睛瞬间亮起。 “戴维，你再次让我们刮目相看。” 他忍不住发出称赞。 戴维注意到，西特维尔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这句话暗示九头蛇整体，而非西特维尔本人。 “拿下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不仅是对于我个人的提升，更有助于我们更好的掌控这个国家。” 戴维毫不避讳真实目的。 西特维尔代表的九头蛇无疑是这个国家最大的二五仔。 戴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双方狼狈为奸，互相清楚对方的真面目，没什么好隐瞒的。 如果戴维拿下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控制权，虽然最大的获利者固然是戴维自己，但对九头蛇同样有利。 当然，拿下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控制权的意义不止于此。 成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后，戴维就等于在九头蛇自立门户，从一名普通成员变成了合作者，甚至是内部的又一座山头，话语权的增涨，让九头蛇再也无法忽视戴维的存在。 从某种程度上，九头蛇也不可能再拿老眼光看待戴维，必须予以尊重。 “九头蛇会全力帮你争取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控制权。” 西特维尔郑重说道：“同时，事情结束后，首领想跟你见一面。” 虽说即便没有九头蛇的帮助，戴维也基本搞定了最终归属，但锦上添花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九头蛇内部各大山头，尤其是西特维尔代表的，神盾局前任局长，现世界安理会任职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已做好打算，彻底绑定戴维，增强自己所在派系的力量。 “没问题，我很期待跟他的见面。” 戴维没有拒绝，和亚历山大·皮尔斯见面，本身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对方要求见面代表没问题，不见面才说明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 等自己成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后，地位无疑与神盾局刚上位不久的黑卤蛋，尼克·弗瑞对等。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亚历山大·皮尔斯都要隐藏身份，只能说九头蛇对自己并不信任。 对方主动要求见面，等于是主动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戴维面前。 这反而是给予戴维更大信任的信号。 第170章 意料之中的橄榄枝！地狱之门！ 一天之内，逃逸超过三十天，令无数纽约市民担惊受怕的“绿巨人浩克”被成功抓捕。 近乎同时，另一保密部门叛逃者——恶魔之子，地狱男爵当场现身，袭击了在场众人，并连同突如其来的恶魔信徒一伙与军方发生激烈碰撞后，闯入FBI纽约分局大楼，击伤了局长贾尔斯·皮特曼，还抢走了大楼停尸间的某具尸体后，消失无踪。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件事情跟同一个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蝙蝠侠。 前者是因为蝙蝠侠就是协助军方抓捕浩克的当事人，甚至功劳还在始终对浩克穷追不舍的军方之上。 后者则全因为蝙蝠侠与地狱男爵恩怨未解。 总而言之，伴随新闻传开引起剧烈反响，不光是纽约范围，整个美利坚都出现了一个疑问。 ——蝙蝠侠是谁？ 仅仅一个下午，两个小时不到，蝙蝠侠这个原本作为漫画角色的虚构存在，变成了真正深入人心的英雄人物。 华盛顿。 “蝙蝠侠！！” 因地狱男爵叛逃，加上恶魔信徒的血洗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总部，原局长虽然出于各种因素逃过一劫，但也逃不过履职不力、失职失责而被停职的命运。 总统大发雷霆，亲自下场，让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剩下不多的领导层，以及其他部门联合起来，针对地狱男爵叛逃和蝙蝠侠事件，做一个整体说明，并且拿出相关解决方案。 说明好整，方案却不好搞。 惟一达成共识的是，恶魔信徒一伙，包含地狱男爵在内，必须被消灭。 而在此事中完全绕不开的蝙蝠侠该怎么处置？ 变成了问题关键。 “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几乎可以锁定在戴维·菲斯克身上。” 会议上，有人拿出戴维的照片，再配上蝙蝠侠在帝国州立大学与浩克对战时，环球日报二人组直播画面中，威风凛凛的抓拍截图，说道： “戴维·菲斯克大家都不陌生，他的资料很好查，企业家，科学家，黑道头目，杀手，甚至是神盾局成员，还与军方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对付他，我们要克服的困难有很多。” “但不对付他，我们就得面临风险。” 说着顿了顿：“作为被远古恶魔选中的人间体，戴维极有可能在未来变成‘地狱男爵’一样的人类叛徒，甚至以他的权势和地位，有可能引发更大的灾难。” “……”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尽皆沉默，脸色布满阴云，愁云惨淡。 对付戴维等于提前扼杀风险。 与此对应的是，他们必须付出比对付地狱男爵等人更加沉重的代价，甚至还得面对蜂拥而来的民意舆论。 大家都不愿意面对这一结局。 连总统或许都不敢冒如此风险，所以将这个本质问题丢给他们处理。 可不这么做，戴维身上本身具备的风险，令人难以忽视。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 突然，一个脸色苍白的异族眸光闪烁，提出一个早就存在于大部分人心中的设想：“反正戴维和包括地狱男爵在内的恶魔信徒不共戴天，不如让他出面接管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就像以往的地狱男爵那样，替我们解决恶魔信徒。” “那戴维身上的风险怎么办？”有人出言，“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变成下一个地狱男爵？” “首先，戴维是人类，而地狱男爵本身就是恶魔。” 这人回答：“其次，戴维比地狱男爵更加强大，恶魔奥格都·杰哈德残余的力量，不足以在这次支持恶魔信徒的行动失败后，立刻进行反扑。至少……” 说着顿了顿，环视一圈，说出了大家都认同的一句话：“至少，我们在任期间，戴维绝不会堕落。” “投票吧。” 又是一阵沉默，随即有人出言：“支持或反对。” 说完他就举起了自己的手，投了支持票。 紧接着，哗啦啦一片，除了少数几人弃权和反对之外，所有人都支持戴维入主超自然调查防御局。 “非常好。” 人群中，不少人露出笑容。 成了！ …… 戴维收起手机，脸上笑容不减。 虽然没有正式接到通知，但在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做出决定的第一时间，他就通过其他渠道收到了消息。 吸血鬼族群、军方、九头蛇在此事中出了多少力，戴维并不知晓，但他明白，自己必须给出回应。 于是，他让纽约吸血鬼族群的议长德戈内前往华盛顿拜访同胞，代替自己联络感情，又向以罗斯将军为首的军方派系发出了邀请，表明麦卡伦集团最新科技，纳米战甲已经研发到最后阶段，并且具备了相关成品，希望获得对方的认可和订单。 九头蛇就不谈了，戴维已做好准备，在结束这件事后，前往华盛顿拜访亚历山大·皮尔斯。 这天。 罗斯将军带着军方科学家队伍，抵达了麦卡伦集团，戴维代表股东及首席科学家进行接待工作。 “很高兴认识你，菲斯克先生。” 罗斯与戴维握手。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戴维，但细细打量之下，他看出了之前情况紧急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太年轻了！ 内心不由得感慨，如此年轻便已经研发出纳米虫弹头和纳米战甲技术，未来还不知道能搞出什么东西呢。 戴维绝对是一个托尼·斯塔克式的超级天才。 值得庆幸的是，戴维并不是托尼·斯塔克那样的混账，所以，他们的合作可以说是相当愉快。 “纳米战甲技术只能说是相对成熟。” 戴维主动介绍：“不过，由于成本因素，即便军方下了订单，我们也不可能大量交付。” “现在由我给大家展示一下我们的纳米战甲，我叫它‘纳米一号’。” 说话间，他点击了电脑按钮进行操作。 眼前的盔甲骤然变化，原本贴合在一块儿的金属，瞬间化身细小的鱼鳞，开始在人形模特上如海浪般翻涌。 如果用放大镜看，可以发现，这一个个细小的鱼鳞，便是由无数纳米机器人组合而成。 “这就是蝙蝠侠身上的蝙蝠战衣？” 有人忍不住发出疑问。 唰！ 霎时间，一道道目光锁定在此人身上。 这家伙脸色一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上、后背当即有冷汗冒出。 虽然大部分知情人都肯定了戴维就是蝙蝠侠，但秘密的另一种解释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口的事实。 “这是不是蝙蝠侠的蝙蝠战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即便是蝙蝠侠身上的蝙蝠战衣，也不一定有我们的纳米战甲技术先进。” 戴维笑着揭过。 “不错，非常好。” 罗斯立刻接口，环视一圈，摆了摆手：“你们出去，我要和戴维单独谈一谈。” “明白。” 众人纷纷退出实验室。 说错话那人更是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走得比谁都快。 “戴维，你的计划成功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决定对你进行招募，由你代替曾经地狱男爵的特别顾问一职。” 罗斯看着跟前颜色漆黑的“纳米一号”战甲，头也不回地说道：“虽然是特别顾问，但如果你真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们甚至可以把局长的位置让给你坐。” “意料之中。” 戴维面不改色，随即话锋一转，笑道：“听说奥斯本公司已经开始针对布鲁斯·班纳开始了新的研究，由布鲁斯·班纳的父亲，大卫·班纳为首，塞缪尔·史登作为副手，他们两个都是十分出色的科学家，我想，这次距离你的目标不远了。” “可想而知，一个拥有浩克般的体魄的士兵，穿着纳米战甲出现在战场，将战无不胜。” 他的话让罗斯非常受用。 “这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罗斯露出笑容，对自己这段时间收获的成果十分满意，如果戴维所说成为事实，自己三星上将的头衔，甚至有可能再往上走一步。 五星上将只在大规模军事行动以及战争时授予，自1981年最后一名五星上将去世以后，美军将官中再无五星上将。 四星上将便已是美利坚军队现役的最高军衔。 如果自己真捣鼓出一个超越美国队长的超级士兵，四星上将板上钉钉，指日可待。 交流结束。 罗斯带人离开。 戴维将他们送到门口，见到罗斯离去的背影，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感到好笑。 罗斯还在做梦成为四星上将，不能说没希望，甚至目前看来希望很大，但实际上在戴维眼中，几乎不可能。 作为知晓内情和未来的人，戴维比谁都清楚，奥斯本公司内部的军方实验室，首席科学家大卫·班纳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刚招进来的副手塞缪尔·史登，实际也是一个反派。 有这对“卧龙凤雏”在，戴维不信罗斯的梦想会顺利实现。 不过这都跟他没关系了。 他只负责跟罗斯交易一具纳米战甲，纳米一号，就是戴维准备交易给罗斯的物品。 他已跟罗斯约定，等罗斯那边针对浩克的研究出现成果后，便进行纳米一号的交付使用。 中间的一小段时间，罗斯则会派遣军方科学家，来麦卡伦集团学习如何操作纳米一号战甲，并进行相关功能的修改及增减。 当然，与自己体内的蝙蝠战衣相比，纳米一号战甲用的航空航天材料，防御力方面比不上振金。其次，能源方面也被削减过，戴维甚至留下了后门，纳米一号战甲在他面前，只会是一块废铁，甚至是束缚穿戴者的手铐。 这都毋庸赘言。 又过了几天，戴维通过从华盛顿归来的德戈内，收到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正式文件。 跟随而来的还有一个人，来自吸血鬼的华盛顿族群。 令人略微惊讶的不是此人腰间的武士刀，而是他那张属于亚裔的脸。 “你好，蝙蝠侠，我叫雪人，来自内阁，同时也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特别顾问。” 亚裔男人对戴维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 戴维与他握手，顺便打量这个亚裔中年。 雪人，这个名字很奇特，但戴维很有印象，对应的就是刀锋战士第二部中，甄子丹的角色，王国护卫队的一员。 不过，在这个世界，对方在各种蝴蝶效应的影响下，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一员，是局里为数不多，却又不可缺少的异族代表之一。 “我想你已经收到了消息，这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托我交给你的正式文件，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样，就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特别顾问。” 都是自己人，雪人毫不避讳地说道：“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名存实亡，多数精锐都死在了以格里高利为首的恶魔信徒入侵总部当晚，剩下的都是一帮只想享受权力却又不想处理的土鸡瓦狗。虽然是特别顾问，但你只要能解决这件事，局长的位置非你莫属。” 顿了顿，他强调了一句：“来自华盛顿的同胞会全力帮你，包括我在内。” “是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戴维心领神会，笑道：“等我成为局长之后，你会是副局长的头号人选。” 反正戴维也不可能常驻华盛顿，基础事务肯定由副局长去做。 找个自己人上位，这不是理所应当么？ “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只剩那帮恶魔信徒还没解决了。” 雪人冷峻的神情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你是否有办法找到他们的位置？” “说起来，这必须感谢地狱男爵。” 戴维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张地图。 “魔法地图？” 雪人作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内的特别顾问，当然认识这张地图，脸上喜色更甚。 有这张地图在手，恶魔信徒一伙自然是无处遁形。 …… 莫斯科。 格里高利和地狱男爵分别带着自己死而复生的恋人——伊莎、莉丝，来到了这个地方。 “家乡的味道。” 格里高利感慨一声，环顾四周，见到了岩壁的立体图画，眼眸中闪过疯狂之色：“既然抓不到蝙蝠侠，那就提前打开地狱之门，让伟大存在解开封印后，自己动手。” “阿努·恩·罗摩，接下来是你的表演时间。” 他叫出了地狱男爵的真名。 地狱男爵脸色平静，用自己螃蟹般的手掌当做钥匙，插入岩壁的空隙当中，严丝合缝。 咔咔！ 他手臂一转，某个神秘按钮被启动，轰的一声，地狱大门仿佛被人一脚踹开。 第171章 成年人选择都要 通过魔法地图定位了包括地狱男爵在内的恶魔信徒一众人后，为了彻底解决这一事件，早点从顾问变成局长，戴维开始召集人手，准备对敌人展开针对性打击。 吸血鬼内阁护卫队的队长，同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特别顾问，亚裔面孔的吸血鬼，雪人，自告奋勇，加入了戴维组织的讨伐恶魔信徒的队伍。 他如果想跟着戴维上位，自然得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这次连同戴维对恶魔信徒展开打击，便是一份任谁都无法辩驳的功劳。 戴维思索后，同意雪人加入。 其次，他又叫上了这段时间被自己冷落的司机兼助手——韦斯利。 从瓦坎达归来，韦斯利没有参与戴维化身蝙蝠侠的这档子事，而是回到菲斯克制药安心工作。 一方面，韦斯利插不上手。尽管他密切关注着有关蝙蝠侠的动态，可只能干看着着急。 另一方面，韦斯利多少也能对此前怀疑戴维就是蝙蝠侠的那部份人做出一些误导。 然而，现在戴维主动暴露身份，韦斯利的工作也就不必要继续。 总算能帮上忙，韦斯利态度积极，几乎没有考虑，果断同意了戴维的征召。 恶魔信徒，算上地狱男爵在内，一共有四个人。 戴维，雪人，韦斯利，这加起来才三个，所以要捉对厮杀的话，戴维还得找一个人。 沉吟片刻，他向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发出邀请。 当然，莫比亚斯的情况与其他人不同。 雪人是想跟着上位。 韦斯利的利益完全与自己绑定，加上友情深厚，几乎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至于莫比亚斯，虽然是菲斯克制药员工，可他本身素质过硬，去哪儿都玩得转，所以，可以说是菲斯克制药需要他，而不是他需要菲斯克制药。 况且莫比亚斯从来都不缺钱，还有个漂亮性感的女朋友，事业爱情双丰收。 如果不动用非常规手段，戴维其实没把握说服莫比亚斯跟着自己冒险。 要知道，即便莫比亚斯欠自己人情，也在帝国州立大学面对恶魔信徒一伙时，还了个干净。 因此戴维做好了被莫比亚斯拒绝的打算。 不过，莫比亚斯内心不甘寂寞的冒险因子被点燃，让他很难拒绝，而且恶魔信徒一旦成功，地球不得安宁，两种原因叠加，让他最终答应下来，加入戴维组织好的队伍。 玛蒂娜没有说什么，表示尊重莫比亚斯的决定。 队伍搭建完成，一行四人搭乘私人飞机，前往恶魔信徒等人的所在处。 莫斯科，塞巴斯蒂安公墓。 六月底的莫斯科天气不错，日均气温十几度。 戴维，雪人，莫比亚斯，韦斯利，四人统一着装，穿着薄款风衣，从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出发，驾车来到莫斯科郊区的公墓。 按照魔法地图上的显示，他们要找的包含地狱男爵在内的恶魔信徒等人，就在这座公墓当中。 事实上，明确恶魔信徒等人在莫斯科，戴维就对他们的目的心知肚明。 从原剧情看，恶魔信徒要打开地狱之门，通过其他维度的力量正式入侵地球，同时浑水摸鱼，释放被封印在深空当中的远古恶魔，奥格都·杰哈德。 那时，有地狱入侵在先，奥格都·杰哈德在地球影响力大增，自然可以释放出更多恶魔之力，将早先看上的戴维变成他的恶魔分身，真正达成统治地球的目标。 “公墓内部有沙皇时期留下的地狱之门，一旦这扇门被打开，恶魔信徒的力量会得到史无前例的增强……” 进入公墓之前，戴维环视一圈，看着身旁与自己一同行动的几人，叮嘱道：“这次行动非常危险，你们要做好一切应有的准备。” “越危险，回报越大。” 亚裔面孔的雪人全身被特殊装备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着防紫外线头盔、手套，抚摸自己的佩刀，淡淡地说道：“为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副局长位置，值得我拼命。” “按理说，我本来不应该跟你们一起来。” 莫比亚斯耸了耸肩：“不过，偶尔确实也会有一点拯救世界的冲动。” 见二人说完，韦斯利沉吟片刻，看向戴维，摊了摊手： “我就不用说了吧？” “放心！” 戴维信心十足：“这一次虽然有风险，但我们只会赢，不会输。” 进入公墓后，一片死寂的破败环境，看得人眉头微皱。 好歹是个贵族公墓，怎么连个日常清洁的人都没？ 尤其是身处草木茂盛的郊区，占地广袤的公墓区域却看不见生命迹象，周遭连个鸟叫虫鸣都没有。 雪人身为吸血鬼的敏锐本能让他背脊发凉，隐隐感受到公墓内部传来的直入骨髓的浓郁威胁。 莫比亚斯放开雷达感知，捕捉到公墓一旁山壁处，一个被认为挖掘出的洞穴。 洞穴内若有似无的生命气息，无疑就是包含地狱男爵在内的，恶魔信徒等人。 “走吧。” 莫比亚斯率先行动，走在所有人之前，说道：“尽快解决这事儿，我女朋友还在家里等我呢。” “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话。” 韦斯利嘀咕一声，跟了上去。 戴维和雪人对视一眼，没有迟疑，快步进入洞穴。 “吼——” 刚一进入洞穴，几人便察觉到洞穴隧道的狭窄空间，与外部截然不同。 气温极低，宛如严冬。 耳边也隐约传来熟悉的地狱犬的低吼声。 虽然视线中并没有地狱犬的存在，但谁都能想到这里是地狱之门的所在，怎么可能少了地狱犬的守护。 “地狱犬交给我。” 莫比亚斯的雷达感知一扫，便将眼前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敌人，尽数捕捉，对戴维说道：“我不会让他们阻碍你们的行动。” “好。” 戴维点头。 话音落下，莫比亚斯腾空而起，薄款风衣无风自动，周身缭绕出粒子黑雾，嗖的一声，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向洞穴深处飞掠而去。 “吼——” 洞穴深处，充满暴虐的吼声在狭窄空间内不断回荡。 声音清晰入耳。 剩下三人明白，莫比亚斯已与地狱犬交起手来。 他们对视一眼，继续向前，见到正在屠杀地狱犬的莫比亚斯，地上的残肢断臂可见。 这些地狱犬在吸血鬼博士面前根本嚣张不起来，沦为待宰的羔羊，丝毫谈不上威胁。 雪人和韦斯利微微皱眉。 虽然他们也有自信消灭地狱犬，但做不到莫比亚斯那般举重若轻、游刃有余。 戴维打量片刻，露出笑容。 莫比亚斯对自己能力的开发越来越强大，他的速度、力量和感知被发挥到了极致，跟最初获得能力时的茫然失措，完全是两个样子。 …… 咔！ 地狱男爵刚刚将自己螃蟹般的右手当做钥匙，严丝合缝的插入石壁缝隙。 难以估量的庞大能量在他们头顶汇集而成。 霎时间，外部空间风云湖边，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一片阴云包裹，气温骤降，六月飞雪，异象频生。 有人察觉到公墓附近的变化，露出惊愕表情，连忙来到附近查看。 但刚一靠近公墓，就发觉呼吸困难，心头仿佛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压住，难以跳动，背脊下意识发凉，头皮发麻，犹如遭遇了某种不可言说的致命威胁。 反应过来后，又连忙逃窜而开，再也不敢回头打量。 与此同时。 洞穴内部空间。 “有人来了。” 格里高利回头看向洞穴通道方向，自己召唤出的地狱犬正被人无情屠杀，视线所及，一道道红色光点黯然熄灭，意味着那些镇守在洞穴入口的恶犬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被杀死。 “蝙蝠侠来了。” 这句话一出，格里高利身边的几人迅速做出反应。 “蝙蝠侠！” 莉丝周身燃爆出炽烈火焰，将她的整个凹凸有致的身躯都烧成烫红色，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透着刺眼白光，澎湃怒火令格里高利等人难以接近，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去吧！” 格里高利摆了摆手，面不改色，吩咐说道：“莉丝，蝙蝠侠在外面，去做你想做的。” “伊莎，卡尔，蝙蝠侠不止一个人！” 话音落下。 死而复生的魔女莉丝，女法师伊莎，还有发条人卡尔·克鲁南，点头回应，跟着从山腹内部的宽阔空间，步入洞穴隧道，准备阻止蝙蝠侠等人的行动。 地狱男爵扭头看了格里高利一眼。 “继续。” 格里高利并不在意强敌来袭，尽管蝙蝠侠异常强大，可也没有达到令人绝望的地步，而是催促说道：“只要打开地狱之门，你就是地球最接近撒旦的人……阿努，回归你的本性，快全力以赴，彻底推开这扇门！” 地狱男爵脸色阴沉，没有说话，只是通过自己的右手，向石壁输送力量。 轰！ 雷霆轰鸣声响彻天地。 石壁忽然出现一道黑色旋涡，其中有极端恐怖的力量外溢。 隐约可见，一个巨大无比，如一座如数百米摩天大厦的章鱼形状的恶魔石像，表面崩出密密麻麻的裂缝。 章鱼恶魔石像正是被封印在深空的奥格都·杰哈德。 这位远古恶魔正在解封。 与此同时。 一头头比地狱犬强出更多的地狱三头犬，正通过地狱之门进入地球。 …… 阴冷气息席卷洞穴空间。 冷风袭来，戴维背后一凉，脸色紧张，眼眸中闪过凝重之色。 地狱之门被打开了！ 他拥有的蝙蝠能力，再加上系统奖励的吸血鬼特性，对于异常气息，或者说魔力的感知，十分明显。 如此惊人的魔力，除了地狱之门的开启之外，整个地球或许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至尊法师。 地狱之门被打开，搞得这么夸张，可别真把这位大神引来了吧？ 作为漫威电影宇宙近乎天花板级别的角色，你要说戴维不怂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古一法师具备深厚的魔法功力，还掌握着时间宝石。 她对于多元宇宙的理解，以及时间线的知悉程度，超过戴维认识或不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如此情况下，古一是否会明确戴维不属于这条时间线，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因为其导致的结果是，古一会否做出修正时间线的决定。 万一这位大佬想将时间线修正到正确的路上，那戴维无疑是古一修正时间线之路，最大的绊脚石。 思绪闪过。 洞穴周遭的阴冷气息突然被一团炽热之火取代，原本阴森昏暗的空间随之变得明亮，且光源不断靠近，炽热之感也不断上升。 戴维抬眼看去，一个全身通红，宛如状态全开的绝境病毒注射者，身体有火焰熊熊燃烧的女人，从洞穴深处袭来，出现在几人的视野之中。 “莉丝？” 戴维一眼就认出这个曾死在自己手中的，地狱男爵的女友。 这女人死而复生了，就跟格里高利的老相好，那个女法师一样？ 只能说恶魔对灵魂的玩弄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如果戴维没有记错，在地狱男爵第一部，莉丝被格里高利吸走灵魂后，地狱男爵通过深情一吻，又将莉丝的灵魂找了回来，从而让莉丝原地复活，有情人终成眷属。 眼下看来，格里高利大约动用了类似的手段，为自己争取了一个巨大助力。 这样一算，对方团队之中就多了一个人，变成了五人。 而己方只有四人。 压力突然变大了那么一点。 当然， 只有一点。 “我来！” 韦斯利见到全身通红，被高温火焰包裹，释放出巨大热量和杀伤力的魔女莉丝，大喜过望，只觉得见到同类。 他喜的不是别的，自己的能力与对方是如此相似，那不正好作为对手吗？ 轰！ 双腿一屈一弹，体表风衣瞬间被体内迸发出的高温焚毁，但内部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弹力战衣，却在火焰的燃烧下保持原状，脸部和裸露在外的皮肤，变成跟莉丝一样，有如岩浆流动般的烫红色。 砰！ 韦斯利如弹簧般射出，与莉丝正面碰撞，火星迸溅，热浪滚滚袭来。 脚下一踩，便是一个如岩浆般的小坑。 戴维和雪人面不改色，不被二人的战斗影响，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迈步。 莉丝见到穿着蝙蝠战衣的戴维，本想向戴维复仇，却被无奈拦下，只能瞪大眼睛，生生看着戴维走掉。 “该死！” 她气急败坏，与韦斯利扭打起来。 这时，戴维和雪人又碰上了紧跟在莉丝身后的发条人和女法师伊莎。 “看起来正好。”雪人拔出武士刀，刀身寒光闪烁。 “时间不多了，我能感受到地狱之门已经被打开，必须尽快解决他们。” 戴维说完，身子瞬间模糊，犹如穿越时空，在发条人和伊莎惊愕的眼眸下，消失在二人眼前。 “你选了哪个？” 雪人见到跟前完好无损的敌人，摸不着头脑，愣是搞不清楚，戴维选择了哪个作为对手。 “成年人选择都要——两个都是你的。” “？” 第172章 蝙蝠化！化身吸血鬼始祖！ 成年人选择都要？难道你不是成年人？这就是你把这两个人都留给我的原因？ 雪人来不及骂街，戴维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眼前。 发条人和女法师伊莎只觉得黑影一闪而过，戴维便已经去向他们身后的洞穴尽头。 发条人动作迟疑了一下，没有调头追赶。 女法师伊莎眉头皱了皱，同样原地不动。 二人不约而同，都目光投向楞在原地，看着戴维身影彻底消失的吸血鬼，雪人身上。 气氛沉重之余，略带一丝古怪。 雪人感受到两道充斥着恶意的目光投射而来，瞬间回神，身子一僵，跟着叹了口气。 唰唰唰！ 手中锋锐难当的武士刀挽了个刀花，最后刀尖对准前方的二人。 “这次要是当不上副局长，我跟你没完！” 雪人暗暗嘀咕一声。 嗖！ 下一刻，发条人欺身而上，手中利刃一松，“叮”的一声被武士刀挡下，金铁交鸣之声在洞穴内响彻而起，雪人心中一动，危机感如潮水般袭来，眼角掠过脚下的土地。 他明显感知到，脚下有什么东西锁定了自己。 嗤嗤嗤！！ 果不其然，一道岩石形成的尖刺破土而出，千钧一发之际，雪人脚踩洞穴旁的山壁，身子腾空，在半空翻了个跟头，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土刺。 “该死的戴维！” 雪人暗骂一声，心说“这帮恶魔信徒没一个简单的”。 一个武术精通，一个法术精通。 要说单挑任何一个，雪人都不会畏缩，可两个一起来的确有点不好招架。 他目光掠过身后位置。 韦斯利的对手是魔女莉丝——作为曾经的同事，雪人很清楚莉丝的能力，韦斯利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将其解决。 那就只能指望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尽快赶来相助了。 …… 嗖嗖！ 戴维身形飞快，背后蝙蝠双翼展开，耳边传来接二连三的犬吠之声。 眨眼间，一线微光在前方亮起，恐怖魔力和可怕气息化作飓风，呼啸而来。 戴维冲出洞穴，抵达宽阔的山腹空间，一眼就看到地狱男爵站在山壁前的祭坛处，将自己螃蟹般的右手当成钥匙，放入孔洞之中。 山壁之上，漆黑虫洞正在不断扩大。 几只如卡车般巨大的三头地狱犬从中跃出，一个个伸着长长的脖子，头颅凶残狰狞，一双双灯笼般大小的红色眼眸中，充斥着暴虐之意，在戴维出现的瞬间，便瞬间锁定在他身上。 唰！ 戴维止住身形，原地不动，与这些可怕的目光一一对视，脸上浮现出冷笑之色，又看向石壁下的地狱男爵和格里高利。 “蝙蝠侠，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格里高利信心十足。 地狱之门在侧，他的能力几乎就是无穷无尽，随时可以让新的地狱三头犬进入地球，再也不用过度消耗自己的力量。 于是信心十足，猛一挥手，发出指令。 轰轰！ 原地待命的地狱三头犬们当即兴奋起来，咧开大嘴向前冲锋，后退一蹬，将地面踩出深深的凹陷，朝洞穴入口处的戴维飞扑而去，动作矫健有力，犹如火车头般声势惊人。 戴维面不改色，看着这些地狱三头犬在半空中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獠牙，粘稠唾液在空中飞舞，轻轻吸了口气，恶臭扑鼻，令人下意识反感。 他露出嫌弃的表情，跟着背后的蝙蝠双翼再度展开，身躯骤然如气球般膨胀，发生变化。 “什么？” 格里高利吃了一惊，目中深藏不可思议之色。 肉眼可见，戴维的身体越发健硕起来，体表覆盖的纳米战甲跟着扩张，形成了另一战衣形态。 最关键的是，戴维原本一米八出头的身高，猛地变成两米多，眼眸跟着被血红充斥，脸上的血肉紧贴着近乎惨白的皮肤，颧骨突出。 那被包裹在铁甲拳套里的手指，如金刚狼般长出利爪。 脚掌放大之余，甚至直接扣进了地面。 现场看去，戴维英俊的脸庞也变得狰狞，但给人带来的威胁之感，截然不同以往。 嗤嗤嗤嗤—— 地狱三头犬们来了个急刹车，它们忌惮的看着眼前的骤然改头换面的男人，感受到其身上弥漫而来的那股强烈的威胁之感，不由得发出低吼之声，却不敢靠近。 “吼——” “你不是人类？” 在地狱三头犬低沉的嘶吼之中，格里高利恍然惊觉。 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的戴维居然还藏着这么一种特殊形态。 这是什么？ “吸血鬼？” 格里高利灵光一现，想到了此前戴维在瓦坎达时，展现出的背生双翼的真面目，结合起来之后，对戴维此时的状态有所认知。 “始祖？！” 格里高利倒吸一口冷气：“你是异族，吸血鬼始祖？” 不光是他，身旁的地狱男爵察觉到异样，微微扭头，见到戴维此时与自己相差不大的体型，甚至更加强壮的模样，内心惊愕之余，也夹杂着几分震撼。 “吸血鬼始祖？可以这么说。” 戴维不置可否，全身肌肉一寸接一寸的紧绷，声音随之变得低沉。 这自然是在刀锋战士事件结束后，系统奖励吸血鬼特性时收获的“蝙蝠化”能力。 背后出现有肩胛骨变形而成的蝙蝠双翼，只能单纯叫做“半蝙蝠化”。 全身的改变，包括身材、身高、体型、样貌、肤色的彻底变化，才是展现吸血鬼特性真正能力的时候。 说白了，化身吸血鬼始祖，就是真正的“蝙蝠化”，而不是说动画片那样，吸血鬼变成一只小蝙蝠飞来飞去。 戴维要变，只能像现在这样，改头换面，成为一只大蝙蝠。 唰！ 他猩红双目投出视线，宛如射出一缕红光，落在石壁下，地狱之门前的二人身上，体内爆炸性的力量几乎要压制不住，恐怖的气势席卷而开。 前所未有的巨大压迫感袭上心头。 地狱男爵和格里高利大感不妙，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居然是一只吸血鬼始祖。 这种级别的选手，虽说比不上奥格都·杰哈德这样的堕天使，但从位格来说也只逊色一筹罢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们？” 格里高利眉头紧锁，忍着内心不由自主浮现出的一丝慌张之色，强行命令忌惮戴维的地狱三头犬对其进行撕咬。 嗤嗤嗤嗤！！ 下一刻，地狱三头犬甚至都没有行动，现场便是一片血光迸溅。 粘稠的红色鲜血挥洒一片，眼前将戴维团团围住的几只地狱三头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数颗脑袋在同一时间被一双利刃般的爪子，切豆腐般毫无阻力的划开。 咕噜噜！ 数颗地狱三头犬的头颅翻滚，在地上磨擦出数条血线。 可以见到，这些身形庞大的地狱三头犬，在头颅落地的瞬间，身子就变得僵硬，前后腿双双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死得很快，没有半点挣扎。 “它们就是你的未来。” 化身吸血鬼始祖，穿着变形后的蝙蝠战衣，样貌虽然大变，但一身高傲的气势，仍令人眼熟的戴维，指了指身旁被秒杀的地狱三头犬，示意格里高利洗干净脖子等死。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格里高利借助地狱之门，继续召唤更强大的生物进入地球。 但戴维不打算再给他机会。 他的蝙蝠化形态对自身消耗相对较大，虽说不至于变成快枪手，但最好也不要随便浪费精力，以免延误时机，毕竟迟则生变。 嗖！ 身形闪烁，速度飙升，黑线在视野中一晃而过，戴维的移动甚至没留下残影，肉眼更是根本看不清。 格里高利只觉得眼前恍惚了一下，戴维那变身之后，高大如小巨人般的身躯，便来到身前，距离不超过半米。 格里高利甚至能感受到戴维鼻孔呼吸间流露出的温热气体。 他脸色不由自主的大变，眼眸中闪过一抹极端恐慌。 眼前戴维庞大身躯，犹如在此刻化身一片遮云蔽日的阴影将自己笼罩，就好像自己早已身陷囹圄，无论如何都是插翅难飞、引颈受戮这一个结局。 事实也是如此。 轰！ 戴维二话不说，捏起砂锅大的拳头，空气爆裂的同时，用力挥舞，将格里高利打得胸膛凹陷，身体骤然飞出。 后者身体如破布娃娃般抛飞出去的同时，体表青筋仿佛化身活着的蠕虫，在全身飞快爬动，甚至在后者的光头上也来回飞窜，似乎在替他修复身体。 这一幕看得人头皮发麻，只觉得格里高利被无数寄生虫附体。 戴维却能清晰捕捉到，那在格里高利体表游走的不是什么蠕虫，而是寄生在格里高利体内，恶魔的触手。 格里高利之所以能召唤出地狱犬，便是通过他体内寄生的恶魔。 同样，他也是凭借体内恶魔才拥有控制地狱犬的能力。 唰！ 陡然间，头皮有如针刺，巨大威胁从格里高利身上袭来。 肉眼可见，他的身体开始极速紧缩，仿佛被什么力量挤压，其突破破开一道狭长的口子，一直章鱼形状的恶魔伸展着黏滑的触手，就像个新生的婴儿一样，破体而出。 嗤嗤！ 血液飞溅。 “啊——不要——” 格里高利流露出极强烈的痛苦之色，发出绝望的呼喊声，眼眸中全是对生存的渴望。 他不想死。 尤其是被恶魔放弃，那根本不叫死亡，而是永远的折磨，知道灵魂溃散为止。 显然，恶魔对格里高利的行动并不满意。 眼见着所有行动都将功亏一篑，打算自己孤注一掷的出手了。 戴维眼神一凝，没有理会从格里高利肚子里破体而出的章鱼恶魔，转身杀向站在石壁前，将右手当做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般，插入孔洞中的地狱男爵。 跟一只力量相对有限的不完全体恶魔比起来，还是正在不断扩张的地狱之门更重要。 轰！！ 他腾空而起，旋身杀来，全力以赴，毫不留手，空气被瞬间打爆，一阵汹涌澎湃的气浪，从拳头上被激发而出，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扩散开来。 恐怖的力量甚至让拳头上多出了闪电般的痕迹，噼里啪啦的雷霆缭绕。 这是裹挟吸血鬼特性的一击。 漫画中的吸血鬼始祖，德古拉，可在真空中存活，拥有催眠，雾化，幻化易型，呼云唤雨，召唤闪电，变成蝙蝠、狼、狼人、半人蝙蝠怪等能力。 另外，镜子和摄像器材无法捕捉他的影像。 甚至是具备连宇宙五大创世神明之一死亡都无法杀死的不死性。 戴维从系统处继承而来的吸血鬼特性，肯定没有漫画中的德古拉那么强大。 但部分魔法特性和免疫物理攻击，甚至是不死的特性，还是继承过来了的。 当然，这些都是弱化版。 不过就算是弱化版，也足够戴维在蝙蝠化，正是成为吸血鬼始祖之后，吊打眼前因为失去人性，回归恶魔怀抱的地狱男爵。 轰！ 缭绕闪电的拳头上，激发出强烈且刺眼的蓝紫色电弧，狠狠落在地狱男爵身上。 威胁近在咫尺，地狱男爵不敢不挡，更不敢不躲。 不得已，抽出石壁中的右手，横在身前。 唰！ 就是地狱男爵抽手而出的这一瞬间，恶魔信徒一伙人对于正式开启地狱之门的准备，前功尽弃。 石壁上的虫洞消失不见。 那股充盈的，直插云霄的，在乌云当中汇集的，连接着地狱的澎湃魔力，随之骤然烟消云散。 外界将至零下的气温渐渐回升。 乌云缓缓散去。 阳光重新倾洒大地。 飘扬落下的雪花被融化。 不远处，跑远的吃瓜群众见到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刚刚的经历，犹如一场吃错蘑菇后才有的幻觉。 可心头仍止不住的心悸，以及正在融化的雪花，时刻提醒着自己，那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并不知道，在公墓背后的那座山，山腹之中，正有一场史无前例的激战仍在进行。 轰！ 地狱男爵被戴维一拳头直接砸入山腹一侧，厚厚的山壁之中，巨大凹陷瞬间伴随着巴掌宽的龟裂纹路、激飞石子和碎屑出现，扑簌簌的灰尘铺天盖地，仿佛火山爆发后，覆盖天空的火山灰，遮蔽了山腹内部，所有人的视野。 戴维对此极为淡定。 看不看得到都无所谓，反正他有雷达感知。 第173章 激斗！恶魔信徒的背水一战！ 细碎石块伴随漫天石灰铺天盖地，整个洞穴空间都一片朦胧，如大雾弥漫，众人视线被全面遮蔽，伸手不见五指。 洞穴石壁前，不顾格里高利反对，强行撕碎格里高利肚子后，破体而出的章鱼恶魔——奥格都·杰哈德的子体，孤注一掷以真身降临地球，而非假借格里高利的躯体，呱呱坠地的婴儿般的身子急速膨胀，眨眼间便成了另一个样子，直到几乎占据整个山腹内部空间的三分之一才停止。 那双变得比灯笼还大的凶恶眼眸，释放出凶残可怖、充斥怒火的红光，如同大功率探照灯，在令人视线不清的漫天灰尘中尤为突出。 “吼——” 下一刻，章鱼恶魔发出如巨龙咆哮般震耳欲聋的吼声。 声音似巨龙吐息，刚因为地狱男爵被蝙蝠化后的戴维轰入山壁，导致在宽阔的山腹空间席卷而开的石灰，被一股强有力的气流吹散。 山腹内部顿时又明亮起来。 戴维看向声音所在，打量这头从格里高利身体中破体而出的章鱼恶魔，感受到其身上释放出的可怕魔力及巨大威胁，只觉得全身犹如针刺。 这感觉无不提醒自己，章鱼恶魔绝非寻常对手，不可小视。 原剧情中，这头从格里高利体内出现的章鱼恶魔，在电影最后被一枚平平无奇的炸弹干掉，颇有几分虎头蛇尾的架式。 不过戴维现在肯定，电影只是电影，在他此时所处的现实之中，一枚炸弹必然无法对章鱼恶魔造成多大伤害。 换核弹来还差不多。 唰！ 念头从脑海中掠过。 章鱼恶魔那双红光闪烁的巨大眼眸，投射出的逼人视线与戴维目光相交，后者顿时感受到汹涌澎湃的恶意，犹如决堤后的山洪爆发般铺天盖地而来。 戴维提高警惕。 他可以看不上地狱男爵和格里高利，却不敢忽视奥格都·杰哈德这个堕天使级别的远古恶魔——即便眼前从格里高利肚子里爬出的章鱼恶魔，只是奥格都·杰哈德分裂出的子体，仅拥有这头强大恶魔的不足十分之一的力量。 “蝙蝠侠！” 这时，又是一道充斥怒火的声音打破平静，如平地惊雷，在渐渐变得死寂的洞穴空间炸开。 正是此前被戴维打飞的地狱男爵。 地狱男爵在石壁一踩，原本凹陷的部分当即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身子化作脱膛而出的炮弹，含愤爆射而来。 过程中，他腰身扭动，挥舞那只螃蟹般的拳头，其上仿佛有火焰燃爆而起。 轰！ 戴维头也不回，轻松接下地狱男爵的拳头，反手一扣，抓着他的手腕，一拉一扯，抡圆了甩出。 地狱男爵根本控制不住，如同被人摆弄的玩具，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袭上身躯，原本健硕有力的高大身体，被戴维爆发出的绝对力量裹挟，不由自主的在半空划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圆圈，跟着如被投掷出的铁饼，摔向了不远处的章鱼恶魔。 啪！ 一只粗壮的触手化身铁鞭，凌空一甩，空气中瞬间传来清脆的爆响声。 地狱男爵直接被毫不留手的章鱼恶魔抽飞，重新回到原本被他砸出凹坑的石壁上挂住。 山壁凹坑和裂纹加深，仿佛整座山腹都颤抖了几下，有些不堪重负。 从章鱼恶魔的动作看，它对地狱男爵和戴维一视同仁。 戴维不用说。 地狱男爵估计也因为多次败北，在章鱼恶魔心中地位下降。 没用的家伙等于废物。 这一原则，在多元宇宙同样适用。 “倒是稍微有点挑战性了！” 戴维对地狱男爵的艰难处境毫不关心，再度打量跟前释放出可怕威压的章鱼恶魔，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奋之意。 蝙蝠化之后，与吸血鬼始祖对等的力量在体内被全面激发，戴维从未感觉自己是如此强大，就像是一个吃多了补品的嫖客，迫切需要释放精力。 眼前的章鱼恶魔，恰巧可以作为他面对的最具挑战性的对手，或者说——陪练。 …… 与山腹空间连接的洞穴隧道处。 莫比亚斯快速解决地狱犬后，向更深处飞掠。 雷达感知全面释放，强烈的压迫感，夹杂着一丝难以用语言形容，只觉得是如低等生物面对高等生物才有的慌张之感，从山腹空间弥漫而来，瞬间充斥在隧道空间。 得益于自己出众的感知能力，脑海中构建而成的立体图形，使他对于当前现状有着比其他人更加充分的了解。 好消息是，地狱之门已被关闭。 坏消息是，地狱男爵、格里高利，不，那个新出现的章鱼怪物，强大之处，远远超过了他印象中，甚至概念上的所有生物。 而戴维有所变化的样貌，强出原本不止一筹的气息，同样被莫比亚斯获悉。 但莫比亚斯可没忘了山腹空间内的地狱男爵。 在他看来，就算是戴维·菲斯克，众人眼中从幻想漫画中走出的英雄人物，蝙蝠侠，在独自面对两位强大生物时，也很难做到全身而退。 自己这边的同伴，韦斯利正在与一个能力大致相同的女人对抗。 吸血鬼武士，亚裔面孔的雪人，则拥有两个对手，堪堪应对，被打得狼狈不堪。 局面对己方相对不利。 嗖！ 黑色粒子化作雾气，裹挟着他的身体，快速移动，迅速靠近韦斯利的所在。 韦斯利与魔女莉丝的战斗正陷入焦灼。 双方掌握的火焰能力，尽管表现形式相差不大，本质上却完全不同。 前者偏向物理层面，后者偏向魔法层面。 这使得二人战斗时，一个希望拉开距离，一个希望贴身肉搏。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陷入诡异平衡。 韦斯利颇为头疼。 他和莉丝虽然是对手，但是却各打各的，谁也奈何不了谁。 某种程度上，这是双方都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唰！ 陡然间，瞧见莫比亚斯化身黑雾，飞速靠近。 韦斯利大喜过望。 这可是吸血鬼博士，己方强援。 遗憾的是，他高兴过头了。 莫比亚斯被黑雾笼罩的身躯，直接如闪电般一闪而过，只在他和莉丝的所在地，留下一道席卷而起的狂风，行动完全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 韦斯利一愣，看着一团黑雾靠近后又飞快远离，脸上的不解和懵逼之色肉眼可见，竟然显出几分无辜姿态。 他感觉受到了侮辱，心情极度不爽，忍不住冲莫比亚斯消失的方向喊道： “嘿，迈克尔，你往哪儿冲呢？” “我相信你可以对付这个女人。相比之下，雪人和戴维比你更需要我。” 莫比亚斯回答之后，隧道内有声音回荡。 ——雪人和戴维比你更需要我？ 韦斯利反应了一下，反应过来，再度大喜过望。 这岂不是说明，戴维和雪人遭遇的情况比自己困难得多。 四舍五入，两相比对，戴维和雪人远远不如自己。 韦斯利脸上不自禁笑开了花。 轰！ 眼前忽有一团比篮球稍大的，熊熊燃烧的火球，引动急剧升高的气温，一路而过，在因高温而扭曲的空气中，轰然袭来。 韦斯利面不改色，挥拳砸爆火球。 霎时间，火星仿佛化作如有生命般的萤火虫，在洞穴隧道内漫天飞舞，场面显露出几分唯美。 他变得跟莉丝一样烫红的身躯，颜色统一，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团活着的，由岩浆组成的人形生物。 凌锐目光锁定跟前挡路的魔女，澎湃战意源源不断涌现。 “等我解决你，再去帮戴维，他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 洞穴隧道空间，靠近终点的位置。 “该死的戴维！！” 雪人颇为狼狈，继续一边打，一边接着骂。 发条人和女法师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前者身体内近乎百分之八十的器官都被改造成加持了特殊力量魔法零件，生命力极强，即便把他全部拆掉也能存活。至于战力，虽然魔法造诣不足，但其自身出众格斗水平加上这具与众不同的身体，勉强也能列入二线。 后者在二战末期便作为格里高利的情人存在，一直生存在世足足六十多年，出色的魔法造诣弥补了发条人的缺失，发条人的格斗水平，又使后者可以肆无忌惮的动用能力而不被影响。 二人联手达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惊人效果。 如此局面下，雪人仅凭一人之力，能稳住战局，自身不迅速崩盘，就算得上表现极佳，反杀根本不用想。 嗖嗖嗖！！ 面对二人毫不留手，招招致命的动作，雪人脚下又是一踩，在半空停滞一瞬，身躯普通灵巧的猫般扭动，再度躲避周遭被女法师召唤出的尖锐土刺。 然而，撕拉一声，身上特质的防阳光直射，且具备防弹功能的战衣，被尖锐土刺划破，属于吸血鬼的苍白肤色暴露无遗。 随即翻身落地，雪人脸色难看，盯着将自己锁定的发条人和女法师，明白自己必须主动出击。 虽说他现在略微落于下风，但并非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不过，如果一直这么落后下去，那就真等于慢性死亡了。 “来吧，让我看看真正属于恶魔的力量！” 雪人咬了咬牙，眼眸迸出猩红色彩，打算豁出去了，奋力一搏。 嗖！！ 武士刀如流星掠过天空，空气瞬间爆裂，刺耳的破空声穿透耳膜，隐约可见刀光噼啪，凌厉刀刃自上而下，掀动一阵飓风刮面，让人脸皮生疼。 “哼！死到临头，还敢反抗！” 伊莎脸色冰冷至极。 她姣好的面容露出阴森之色，令人惊惧的，可怕到不似人类的狰狞笑容，给雪人带去了极大的压迫感。 尤其是伊莎周身有强烈的魔力波动扩散，这股力量牵动洞穴隧道内部空间，周遭山璧连同地面开始抖动起来，宛如地震降临。 还不等雪人做出反应，发条人便见怪不怪，脚步极稳，身子不因地面震动而摇晃，挥舞利刃，飞扑上前，与雪人斩来的武士刀碰撞。 铛！！ 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而起。 伊莎眼眸中掠过一丝精芒，刚要彻底爆发魔力，协助发条人彻底拿下雪人，就见到发条人和雪人身后，一道黑雾突如其来，在隧道视线所及的尽头，由远而近，闪电般杀来。 起初还隔着一定距离，然而再一眨眼，黑雾便跨越了惊人距离，近在咫尺。 “什么？” 伊莎大吃一惊，面露骇然:“那是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 伊莎体内澎湃的魔力陡然被一股外来巨力击散，更夸张的是，伊莎本来就算不上强壮的身体陡然凹陷，血液不要钱般自口中喷涌而出。 莫比亚斯微微皱眉。 作为半个吸血鬼，他对于血液的敏感程度，估计半点都不逊色于眼前的正统吸血鬼——雪人。 两个同一阵营的家伙，都意识到伊莎口中喷出的血液根本是冰冷的。 如果韦斯利在这儿，立刻就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韦斯利曾亲眼看到戴维将伊莎的身体洞穿。 ——“只有死人的血是冷的。” 伊莎狠狠撞入身旁的石壁，却爆发出畅快的笑容，对胸膛近乎被洞穿，血肉模糊，只剩一层皮还连着的伤势，仿若不觉，就像感受不到痛苦，对莫比亚斯和雪人露出笑容，带血的牙齿映入眼帘。 “她的灵魂不属于这具身体。” 雪人瞧出端倪，微微眯眼。 “我受够了魔法的世界。” 莫比亚斯抱怨一句，脸上却并无畏惧之色，而是身子一闪，骤然化作黑雾，翻涌着扑向伊莎……身旁的发条人。 “嗯？” 发条人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莫比亚斯扑倒，身体迅速散架。 “雪人，那个女人是你的了。” 与此同时，莫比亚斯的声音响起:“只剩一个人，可不要说不行。” “老子可从没说过不行！” 雪人冷笑，挥刀砍向已经重伤的伊莎。 下一刻，为了躲避地面的土刺，他身子再度腾空。 “谢特！！” 雪人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你都已经重伤了，为什么施法速度还是这么快？！” 咔咔咔咔咔！ 莫比亚斯正在拆“玩具”，闻言，扭头看了眼雪人，眼神得意，心说：“我就知道有问题。” 第174章 事件结束！ 莫比亚斯、雪人和韦斯利正在隧道空间，与意识到形势险峻的恶魔信徒等人浴血奋战。 恶魔信徒等人凭借自身强大的不死性，尽管战力上有所缺失，却能与莫比亚斯等人纠缠到底，使其难以脱身。 莫比亚斯有些急了。 发条人已经被他拆成了近乎破碎的零件，全身只剩一条腿和一只手，始终被动挨打，却仍然保持着旺盛的斗志，以及相对矫健的行动能力。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多能撑！” 莫比亚斯发狠，上前与发条人角力，逼得后者连连倒退。 随即露出狞笑，大手一探，捏住发条人戴着面具的脸，五指用力。 咔咔咔！ 发条人那仿佛永远不会摘下的面具，在莫比亚斯竭尽全力的一抓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爆裂之声。 发条人面具下万年不变的脸色终于变了。 “不，你不能这样！！” 他喉咙滑动，发出惊恐的叫声，那双透露在外的眼眸中，流露出惊恐且不安的神情。 “看来你终于撑不住了！” 莫比亚斯反应过来，发条人的弱点就是大脑。 这家伙全身经过特殊改造，任何一处被破坏，都不会影响其行动及生命力，惟独大脑不同。 大脑是人类禁区，也是公认的人体最重要且神秘的地方。 发条人虽然是改造人，但也逃脱不了人类的范畴。 大脑一旦遭到重创，即便还能存活，却也废了大半，必然会失去行动能力，无法继续对身体的操控。 “死吧你！” 莫比亚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眼眸中闪过痛快之色。 轰！ 下一刻，发条人的大脑被莫比亚斯硬生生用手压瘪，就像被拧成麻花的钢筋，看得人心头发颤。 “卡尔！” 伊莎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回头，见到头部被捏到变形，生命气息迅速流失，轰然倒下的发条人，有些惊慌失措。 作为发条人多年的战友，她比谁都清楚发条人的能力。 然而，发条人在眼前败北不说，其已经扭曲的脑袋，隐约有白色的脑浆从金属表皮的缝隙间流淌而出，残忍血腥一幕看得人干呕，叠加刺激了伊莎的心脏。 “你……” 伊莎刚要说话，雪人捕捉到这一时机，猛然跨步，双手紧握刀柄，武士刀上扬，用力向下一劈，在半空划出闪亮的，空气激荡的月弧。 唰！！ 伊莎睁大眼睛，脖子右方一直到左边肋下，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线。 噗嗤—— 跟着血液沿着血线处喷涌而出，如同开闸泄水，伊莎身子被武士刀一分为二，眼中的不可思议依旧残留，身体却已与发条人一般，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呼呼呼呼！” 雪人胸膛剧烈起伏，这一瞬间的爆发，几乎消耗了他体内三分之二的力量，否则也不会如此顺利的解决伊莎。 “你去帮韦斯利，我去找戴维。” 刚一看向莫比亚斯，便听到莫比亚斯的吩咐。 “好。” 雪人没有迟疑，他知道情况紧急，现在不是商量的时候。 况且，戴维要面对的是地狱男爵，以及那个神秘的格里高利，此刻洞穴隧道空间内，时刻弥漫的可怕威亚，无不说明，隧道尽头的山腹空间，发生了难以预知的变化。 虽然地狱之门应该已被关闭，但戴维面临的对手，却丝毫没有减弱。 嗖！ 嗖！ 二人分头行头，背对而行。 “嗯？” 韦斯利见到雪人出现，朝自己冲了过来，又出现一脑门问号，大惊失色——坏了，我落后了！ “你怎么这么快？” …… 另一边。 莫比亚斯冲入山腹空间。 过程中，越靠近戴维，越能感受到，戴维面临的巨大威胁，对手之恐怖，已经完全与伊莎等级别的恶魔信徒挂不上钩。 那头可怕的，身形庞大的章鱼，就像个远古时期的存在，那股强大的威亚，如同神灵般高高在上。 “谢特，这是什么东西？” 直到真正抵达山腹，见到占据宽阔空间足有三分之二区域的章鱼，莫比亚斯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眸中的震撼之色溢于言表。 此时的戴维，身形体貌也与平常截然不同。 那高大的身躯，尖利的爪子，凹陷却苍白的脸庞，肌肉虬结身形，与莫比亚斯记忆中的样子，既然不同，完全是两个人。 在观察眼前画面的同时，他的出现，也引来山腹内部，所有人的关注。 “你来了。” 戴维看了莫比亚斯一眼，示意站在自己对面的地狱男爵，微微昂头：“他是你的了。” 莫比亚斯目光转向地狱男爵。 此时的地狱男爵，全身都有虚幻的火焰在燃烧，尤其是那一对冲天而起，尽显张扬的羊角，突出他自身的强大气势。 “好。” 莫比亚斯点头，沉声道：“把他交给我。” “哼！” 话音落下，地狱男爵率先朝他冲了过来。 轰！ 二人对碰，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朝四面八方扩散，沉闷的重音仿佛敲响了战斗的鼓声。 戴维身形模糊，也与那头是自己身躯几十倍大的章鱼恶魔交起手来。 砰砰砰砰！ 章鱼恶魔挥舞粗壮的手臂，发出震耳欲聋，充斥着怒意的嘶吼声。 空气爆裂。 刺耳的破空声如爆竹般接连响彻。 戴维半步不退，屹立在半空，身躯伟岸，硬接章鱼恶魔的轰击。 半空有激波炸开。 山腹四周的岩壁，在二者的交手过程中接连产生凹陷，石块脱落，尘埃四起，在强悍气浪的裹挟下，飞沙走砾。 戴维化身吸血鬼始祖后，力量强化到极点，此时即便硬刚绿巨人浩克都丝毫不虚。 眼前的章鱼恶魔虽然强大，但总归不是完全体，像奥格都·杰哈德这种级别的恶魔，想跨越维度进入地球，困难重重，送过来一只子体就不得了，别说后续。 眼前子体的爆发，其实已是奥格都·杰哈德的最后一搏。 如果不能成，估计这货也得彻底熄了进入地球，称霸地球的心思。 所以，戴维全力以赴，要将这头大章鱼击杀于此。 嗖！ 数只触手在山腹空间舞动，想要缠住戴维。 戴维在山腹岩壁处来回弹跳。 噗嗤—— 紧跟着，一只触手被戴维指甲所化的锋锐利爪削断，章鱼粘稠的黑色血液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章鱼恶魔暴怒，却拿戴维无可奈何，无能狂怒。 周遭山腹岩壁接连破碎。 公墓连接的山包都隐隐在这接连轰击下产生了塌陷迹象。 地面震动，岩层垮塌。 戴维和莫比亚斯都身具雷达感知，对这座山的现状有所了解。 在经历一连串的轰击后，山腹空间变得支离破碎，对山体几乎失去了支撑作用。 大约没几分钟，这里就将彻底塌陷。 这个一百多年前挖出的，构连地狱之门的空间薄弱之处，将在二十一世纪初被彻底埋葬。 戴维如今的能力比莫比亚斯更强。 十分钟！ 他判断出这片空间剩余的时间，看向跟前的章鱼恶魔，果断加大了出手力度，采取不惜代价的打法，跟章鱼恶魔以伤换伤。 章鱼恶魔在地球恢复能力有限，无论如何它都无法回到最巅峰状态，力量始终处在被不断削弱的情境下。 而戴维身兼蝙蝠能力和吸血鬼特性，继承自德古拉的不死性，让他具备旺盛的生命力。 即便心脏被挖穿都能长回来。 丝毫不虚。 凶悍的打法让章鱼恶魔都显得束手束脚。 地狱男爵和莫比亚斯更是看呆了。 他们的战斗激烈归激烈，却远没有戴维和章鱼恶魔那般血腥凶残。 莫比亚斯倒是能猜到戴维的想法，毕竟，他所掌握的和戴维相差不大的蝙蝠能力，同样具备极强的再生能力。 地狱男爵则陷入自我怀疑。 他觉得与戴维相比，后者更像恶魔之子，更像一只真正的恶魔，一个玩弄人心的魔鬼。 无论是戴维化身蝙蝠侠时，毫不留情的抹杀了自己的队友鱼人，还是在纽约主动出击干掉了自己的恋人，紧跟着运筹帷幄，心黑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引起舆论攻击——自己一个为地球做出充足贡献的异族，就此变成了人类叛徒，不得已彻底黑化，干脆回归本性，做回恶魔。 事已至此，谈不上后悔。 即便重来一次，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下发的，干掉奥格都·杰哈德人间体的任务。 但他不会再对戴维有丝毫的同情。 哪怕付出巨大代价，也得让戴维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一觉悟，尽皆源自地狱男爵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正是因为戴维心黑手辣的本性，才会让他成为被奥格都·杰哈德看重的人间体。 轰！ 莫比亚斯捕捉到地狱男爵走神的间隙，一拳砸在后者的脑门上，将他作为恶魔体征的羊角咔的一声打断了一只。 地狱男爵一个倒栽葱砸入地面，跟着飞快翻身而起，对羊角的断裂毫不在意。 只是神情冷漠的盯着莫比亚斯。 严格说来，他俩的战斗其实不是重点。 戴维和章鱼恶魔的交手的结果，才能决定最终的胜负。 地狱男爵对章鱼恶魔的身份心知肚明。 那纯正的恶魔气息，无不印证着这头恐怖大章鱼的真实身份。 …… 轰轰轰！ 雪人和韦斯利联手将莉丝逼退，感受到脚下的震动，脸色微变，都意识到一个事实。 “这地方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雪人脸色十分难看，看向隧道尽头的方向，细细品味那股源自内心的不安之感：“那些家伙究竟在搞些什么？” 韦斯利没有说话，他迟疑一下：“要不要去看看？” 嗖！ 此时的莉丝略带惶恐，已朝着山腹内部撤退。 二人简单交流后，做出一致决定，边追边打，飞速穿越整个隧道，抵达了混乱的山腹。 莉丝的到来吸引了地狱男爵的注意，后者刚要上前迎接，便被莫比亚斯的动作逼退，脑子接近。 而雪人和韦斯利紧随其后的出现，以及二人对莉丝毫不留手的绞杀，又让地狱男爵心头本就膨胀的怒火，瞬间爆炸。 轰！ 突然间，韦斯利捏紧如岩浆在手掌流动的拳头，狠狠印在了莉丝的脸庞。 莉丝倒飞而出，砸入石壁。 “吼——” 地狱男爵急了，不顾莫比亚斯的袭击，冲到莉丝身旁。 “撤退！” 莫比亚斯见状，催促雪人和韦斯利二人。 “？” 就在二人不明所以时，莫比亚斯紧随其后的一句话，让其大惊失色： “这里马上就塌了！” “什么？” 雪人和韦斯利瞬间明白，自己感受到的不安从何而来。 他们目光掠过变化后仍能勉强辨认的戴维，以及戴维的对手——那头大章鱼，紧跟着落在四周的岩壁，已经山腹最顶上的岩石天花板。 不断脱落的石块，在戴维和章鱼对轰的余波下，始终震颤的山体。 雪人和韦斯利没有迟疑，第一时间相信了莫比亚斯的话。 “我们撤了，那你们怎么办？” 韦斯利微微皱眉。 “你们只管撤退。” 莫比亚斯看了戴维一眼：“我们就算都死了，那家伙都不会死。” “有道理。” 韦斯利对戴维盲目自信，毫不犹豫点头，倒退回隧道空间，打算离开这座山体。 雪人犹豫了下，见韦斯利迅速消失的背影，咬了咬牙，也跟着离开此地。 莫比亚斯守在隧道口，看向正将身上火焰熄灭，重伤后的莉丝扶起身来的地狱男爵，挑了挑眉：“你们如果要离开，抱歉，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地狱男爵脸皮抽搐。 莉丝摸了摸男友红色的脸颊，惨白的毫无血色的俏脸，浮现出凄然的笑容：“没关系，我会陪着你下地狱。” “……” 地狱男爵没有说话。 莫比亚斯依旧冷漠的盯着这对地狱鸳鸯，面无表情。 他的同情心有限，大多只针对与曾经的自己相同的，身患特殊血液疾病的患者身上。 地狱男爵和莉丝并不属于这一分类。 噗嗤—— 与此同时，戴维在与这头大章鱼的碰撞中，斩下了章鱼最后一只粗壮有力，且长度惊人的触手。 “吼——” 章鱼恶魔最后的力量被戴维卸下，只能爆发出无奈且不甘的嘶吼声。 下一刻。 戴维看了莫比亚斯一眼，点了点头。 后者心领神会。 “那就再见了，地狱男爵！” 话音落下。 嗖！ 莫比亚斯化身黑雾，消失在隧道口。 地狱男爵迟疑，随即豁然转头，看向脚踩在失去力气的章鱼恶魔脑袋上的戴维。 轰！ 戴维双腿一曲一弹，整个人如弹簧般一飞冲天，直接撞破了山腹顶部。 这一击犹如点燃了炸药的导火索。 轰隆隆！ 头顶的岩壁轰然破碎，山体内部本就在战斗余波影响下变得脆弱的结构，跟着分崩离析。 无数巨石铺天盖地而下，淹没了章鱼恶魔。 地狱男爵竭力与落下的巨石作斗争，却仍抵不过大自然的伟力。 源源不断的石块犹如雨点落下。 莉丝面带惨笑。 “蝙蝠侠——” 地狱男爵继续发出怒吼。 最终声音渐消，一切归于平淡。 一道黑色身影站立在塌方区域最高处，扶手而立，目光如探照灯扫视一圈，眼眸冰凉。 其他三人位于塌方边缘处，抬头望去，只觉得戴维身躯伟岸，如天神般高高在上，一时恍惚。 事后。 莫斯科日报报道，莫斯科郊区的塞巴斯蒂安公墓附近发生山体塌方，引发滑坡等一系列自然灾害，请附近居民小心绕行。 而其配图的照片，便是一片狼藉。 巨石草木的混杂，淹没了原有的一切痕迹，只有拍摄这张照片的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并将其写成报告，传递到了华盛顿特区，某人的手中。 第175章 上位后的第一顿正餐！ 华盛顿，五十一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总部。 城堡内部。 包括已被罢免的前任局长，汤姆·曼宁在内，众人齐聚会议室。 “消息大家都收到了，说说吧，难不成你们真想把局长的位置，交到一个外人手上？” 汤姆·曼宁虽然被免职，不再担任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任何职位，但此时仍底气十足的坐在会议桌首位。 其余人对此也没有过多意见，仿佛理所应当。 肉眼可见，这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脸色阴沉，语气压抑着怒火，极为憋屈。 因为地狱男爵叛逃，他的局长位置被撸，不过，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树立的个人威信，令他依然够资格坐在会议室，并主持会议的召开与进行。 他心情不佳的原因很简单。 本以为熬过一段时间就能重振旗鼓，回到本就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没曾想突然冒出来的蝙蝠侠——戴维·菲斯克，在包含军方、政府、世界安理会等各方若有似无的插手之下，打乱了汤姆·曼宁的全部部署。 要是真让戴维·菲斯克得逞，自己多年来的经营岂不是成了一场空谈？ 好不容易等到布鲁姆教授死去，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再也无人能与自己争夺话语权，结果被外人攥取了胜利果实。汤姆·曼宁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所以他想尽办法也要阻止戴维成为局长，让事情回到原有的轨道上。 汤姆·曼宁的发言在众人意料之中。 会议上的其他人对视几眼。 最终，被恶魔信徒一伙杀害的前任领导人，布鲁姆的助手，神秘学专家，霍华德·伊顿博士表态。 他不咸不淡地说道：“戴维干掉了叛徒和恶魔信徒，为布鲁姆教授报了仇，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加入。”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局里需要戴维·菲斯克，一个蝙蝠侠这样的主力特工，他做外勤是一把好手，你们不能指望现在局里的普通外勤，别说戴维，他们连地狱男爵的一根脚指都比不上。” “需要蝙蝠侠这样的主力，但不需要蝙蝠侠这样的局长。” 汤姆·曼宁忽略了后半句话，冷冰冰地接口，环视一圈，目光凌厉，扫过在场众人的脸庞，一字一顿地说道：“扪心自问，你们是否能接受蝙蝠侠空降到你们头上指手画脚？” “……” 沉默。 会议室内顿时如死一般的寂静。 包括霍华德·伊顿博士在内，全部没有说话。 扪心自问，他们当然不愿意。 “所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汤姆·曼宁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明白自己的劝说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眼前这些人都是他的老同事，也是被恶魔信徒杀害的前任领导人，布鲁姆教授一手提拔起来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内的第一批成员。 大家自成一派，多年来一直把持着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最高权力，即便认同戴维为布鲁姆复仇所做出的贡献，也不会愿意见到有人横插一杠，来分割自己的利益。 “我们可以联合上书总统，说明情况。事实上，我觉得行动处处长的位置很适合戴维。” 另一神秘学专家，安东内尔博士对汤姆·曼宁说道：“我猜到时候一定会有来自军方、世界安理会，以及政府施加的压力，那时，我们不会继续出面，一切由你自行处理。” “成交！” 汤姆·曼宁果断答应，准备发动这些年积攒的全部人脉关系，最后一搏，重新争取一个前程出来。 只要局长之位不旁落他人，自己就有机会重回权力怀抱。 霍华德·伊顿只说了一句话后便开始冷眼旁观，目光掠过在场几人，更是在汤姆·曼宁脸上多停留了几秒，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深深的不屑。 …… 戴维等人从莫斯科起飞，并未回到纽约，而是直接来到了美利坚的政治中心，华盛顿。 经过长时间飞行，他们抵达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时，已是深夜时分。 他们并未在机场停留，而是乘车前往这座城市里，某个隐秘场所。 这里是华盛顿吸血鬼族群的聚集地。 莫比亚斯作为半个吸血鬼，身处在这些真正的吸血鬼当中，竟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回家了一样。 显然，在这些人当中，外号吸血鬼博士的莫比亚斯，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他们纷纷打量莫比亚斯，露出友好的笑容。 华盛顿族群当中虽然同样有纯血和后天转化吸血鬼之分，但这里的派系划分主要以政治理念为基准，血脉歧视没有纽约那么严重，吸血鬼成员间的气氛相对友好。 莫比亚斯这样的，自己主动转化成的吸血鬼，并且在人类当中具备庞大的人气基础，又是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具备政治眼光的华盛顿族群，自然不会排斥。 戴维不用说。 尽管尚未证实，可华盛顿族群的部分成员都很清楚，戴维·菲斯克在纽约议会那边地位极高，疑似还在现任纽约议会议长，德戈内之上。 更加没人敢小觑。 戴维等人的到来，受到了华盛顿族群的欢迎，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并不是一场欢迎宴会。 “一个坏消息。” 雪人和华盛顿族群的大长老沟通过后，脸色微微变化，回到戴维身边，眼眸中带着几分阴沉，附耳低声道：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前任局长，因为地狱男爵叛逃而被免职的汤姆·曼宁，召开了并不正式的内部会议。会议结束后，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几位神秘学专家，也是部门成立以来的第一批元老级人物，联合上书，针对此事件做出声明，并且申请让你成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行动处处长。” 雪人生怕戴维听不明白，强调说道：“这与我们之前说好的局长位置不同。显然，他们并不打算退位让贤。” “总有人看不清局面。” 戴维神情颇为平静，并不觉得烦恼。 他这一辈子学到了很多事，其中之一便是——每时每刻，总有人看不清局面，自以为是，认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这一情况虽然在计划外，但不是不能处理，只是稍微让流程变得麻烦了那么一点。 “你准备怎么做？” 雪人毫不避讳，眼中闪过厉色：“我们会全力配合你。” 戴维如果成不了局长，那自己副局长的位置也没了着落，这一趟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人老了就该退休了，而不是跟年轻人争权夺利。” 戴维轻描淡写地笑道：“他们个个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家伙了。这个年纪，是该颐养天年，安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了。总不能指望七八十岁的老家伙去当总统吧——免得什么时候拉裤兜里都不知道。” “让他们下台倒是不难。” 雪人认同戴维的想法，只是沉吟过后，皱眉说道：“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里的大部分成员都是他们的人，如果他们一次性全部下台，我们对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掌控力度会下降非常多，关键是，会有很多人不服气。”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干活的人。” 戴维面不改色：“况且，你还害怕手底下没人干活吗？” 雪人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戴维作为吸血鬼王国的一员，一旦加入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手底下怎么可能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 千百年来，吸血鬼一族积攒的人才，都会成为戴维的助力。 对他们而言，赶走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内的老顽固，反倒是对吸血鬼族群最有利的选择。 吸血鬼族群将有一个正式的官方身份，也是吸血鬼族群自己主导的栖息之地。 雪人露出笑容。 当他把这个消息通告华盛顿吸血鬼族群的大长老过后，大长老瞬间醒悟，大喜过望，通过个人关系，联络到华盛顿族群扶持的政府人员，以吸血鬼在政府高层中的影响力，积极推动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更新换代。 与此同时，戴维联络了罗斯将军，还有神盾局内的九头蛇间谍，西特维尔。 军方和世界安理会将针对此事进行更大程度的施压。 在这三方作用下，即便是总统都不得不进行更多考虑。 一帮日渐衰落的老顽固，跟如日中天的戴维·菲斯克相比，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应该站在哪一方。 第二天。 戴维领着雪人、韦斯利，还有莫比亚斯，来到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总部，也就是位于华盛顿市区的这座城堡式庄园。 当他们在普通探员的指引下，进入会议室，见到房间里坐在椅子上，镇定自若，普遍年纪六十以上，白发苍苍的几人时，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初次见面，各位。” 戴维不等他们开口，便自顾自地拉开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雪人、韦斯利和莫比亚斯站在他身后，保镖一般，没有入座的意思，似乎之所以出现，便是为了给戴维撑腰。 会议室内的众人脸色微沉。 汤姆·曼宁呵斥：“戴维·菲斯克，面对一些前辈，你必须要学着讲礼貌。” “面对你们这些想要篡夺旁人成功果实的无耻之徒，礼貌不是一件必须的东西。” 戴维眼神一厉，扫过在场众人的脸庞，最终落在汤姆·曼宁身上，缓缓说道：“尤其是你，汤姆·曼宁先生。” 汤姆·曼宁脸色一沉。 “如果我没有搞错，现在的你已经被免职，跟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没有任何关系。” 戴维似笑非笑：“你为什么会坐在这个房间，老实说，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如果你想成为我眼中的钉子，就不要怪我把你这根钉子拔出来。” 一番言辞毫不遮掩。 汤姆·曼宁脸色微变，从戴维的话语中听出了浓浓的威胁之意。 戴维明面上的身份颇为不俗。 黑道头目，知名企业家，超级英雄蝙蝠侠，科学家，军方合作者，甚至是神盾局成员。 一连串的身份让人无法忽视他口中的每一句话。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属于另一个系统，虽然说与戴维明面上的诸多身份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但并不是说，戴维的影响力无法在高更层面发挥作用。 “你在威胁我？” 汤姆·曼宁强压怒火：“即便我不再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但我对于局里的事情仍然具备发言权。我是最了解这个部门的人，没有之一。” “返聘汤姆·曼宁成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顾问是我们的一致意见，所以他有资格坐在这里。” 神秘学专家，安东内尔博士选择站出来表态，为前局长撑腰：“希望这能解答你内心的疑惑。” “当然，作为局里的老前辈，你们的确有这样的资格。” 戴维从善如流，视线扫过一圈，语气平静，内容上却透露着咄咄逼人：“不过，作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我同样也有资格开除掉你们所有人。” “局长？” 会议室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谁任命的？我们怎么没接到通知？” 汤姆·曼宁心中一慌，感觉戴维口气不小，不像在骗人，沉声问道：“戴维，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我们有资格代表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对你进行处罚。” “抱歉，根据我手上的文件，你们恐怕没这个资格。” 戴维一伸手，雪人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官方任命的文件，随手丢到会议桌上。 汤姆·曼宁怀着不详的预感，打开文件，当场石化。 有人见状，将文件夺过来，扫了几眼，脸色抽搐，眼神极为阴沉。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精心准备，会迎来如此结局。 戴维做出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他丝毫不讲情面，直接把桌子掀了，重新摆了个新的上席。 这样一来，坐在桌子旁边的人，顺理成章的换了一轮。 “出于对老年人的同情，你们被提前解聘。” 戴维笑道：“当然，应有的退休待遇和赔偿不会少，这是你们这么多年来应得的。在此感谢大家的付出，我会带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继续前进，争取得到大家的认可。” “你怎么敢这么做？！” 汤姆·曼宁刚陷入呆滞，还没说话，身旁的安东内尔博士便忍不住怒斥：“你真以为开除了我们就能如愿以偿，掌控一切？我告诉你，没有我们，不会有人听你的话！” “没关系。” 戴维仍然轻描淡写：“我这个人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干活的人。” 众人忽然想到，戴维不仅是黑帮大佬，更是企业家，还与各方关系良好。关键是，他身后站着的，保镖似的其中一位，还是吸血鬼华盛顿族群的一员。 念及此处，几人脸色灰败，意识到自己错误估算了形势，导致这么多年来的努力，通通付之东流。 “哈哈。”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霍华德·伊顿博士笑了几声：“也好，布鲁姆教授死了，我也该退休了……这样很好，戴维·菲斯克，你让我刮目相看，希望你真能像自己承诺的那样，带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不断前进。” 说罢，他在身旁几人或惊、或怒、或无奈的眼神中，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背影带着一丝轻松。 戴维饶有兴致的盯着此人。 在他了解的情报，霍华德·伊顿是唯一没有在联合上书总统的申请文件中签名的元老。 说白了，他对自己没有敌意。 对于这样的人，戴维不介意友好一点，于是点了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紧跟着，重新把目光投向眼前以汤姆·曼宁为首的几个老顽固。 “各位，走好，不送！” 他语气坚决，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 汤姆·曼宁收起脸上的灰败之色，与戴维深深对视一眼。 “走吧，今天过后，我们就是退休群体的一员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曾无数次想过自己的退休生活，却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会是被人亲自从奋斗过的地方赶走，如此的狼狈不堪。 戴维目送几人离开，神情平静。 片刻后，他召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内部现任全体探员开了个短会。 台上。 戴维站在中心，雪人在他身旁，韦斯利和莫比亚斯在另一侧。 几人尽皆脸色严肃。 “长话短说。” “我是你们的新局长，戴维·菲斯克，你们也可以叫我蝙蝠侠，这都无所谓。” “我站在这里，只强调一件事——不听话的，都给我滚蛋，不要让我来赶你走，否则局面会变得不那么好看，而且我敢发誓，吃亏的人一定是你。” 戴维淡淡开口，展现出强硬姿态。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陷入死寂。 他们已经接到通知，局里的元老级人物通通递交了退休申请。 戴维大权在握。 是个人都懂，眼下的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在戴维的雷霆手段下，已经姓菲斯克了。 短会结束。 局长办公室，戴维与雪人交流。 “副局长先生，小事处理完了，接下来才是正餐，听好了，接下来我要说的，一个字都不能漏。” 这句话让雪人忍不住皱眉。 从戴维口中听到“正餐”一词，令人莫名心悸。 随即没有开口，却竖起耳朵。 “去找一个人，盯着他，随时跟我汇报他的动向。” “谁？” “强尼·布雷泽。” “有什么特征？” 雪人一愣，似乎想到了一个人，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现实，见戴维表情古怪，诧异道：“不会只有一个名字吧？” “不。” 戴维笑道：“我知道你刚刚一定想到了一个人，是的，就是那个强尼·布雷泽，美利坚最有名的特技明星，去盯着他，这很重要。” “你让我去盯着一个明星？” 雪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百思不得其解：“他难道有什么问题？” “还记得一开始，我为什么会登上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通缉名单么？” “因为你被恶魔看上了。” “不错。” 戴维点头：“所以你已经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去盯着强尼·布雷泽了。” “瓦特法！” 雪人脸色一沉，眉头紧锁，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是谁？不会比奥格都·杰哈德更难对付吧？” 戴维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 雪人脸色越发难看。 戴维刚要开口，就被雪人打断。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再听下去，我就该给自己写墓志铭了。” 雪人深吸一口气：“我才刚当上副局长，不想做这么不吉利的事情。” “放心，按理说，只是盯着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信了。” 雪人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走出房门之际，转身对戴维竖了个中指：“fxxk you！” 戴维以德报怨，送了雪人一句祝福： “congratulations！” 第176章 新副本恶灵骑士！武器博览会！ 砰！ 目送雪人气冲冲地摔门而出，戴维叹了口气。 此时，韦斯利和莫比亚斯领了一个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探员的身份后，已经踏上前往纽约的回程。 戴维暂时回不去。 作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而这个部门的总部又位于美利坚政治中心，至少在刚刚接手新工作时，不应该立刻抛下工作，或者将工作全部交给下属。 装样子也得装一段日子。 更何况，戴维现在不纯是为了装样子——他真又碰上了麻烦事。 “唉！” 戴维看向眼前只有自己能见到的系统文字。 【副本：恶灵骑士】 【你的身份：戴维·菲斯克】 正如此前所说，副本随机的身份如果是自己本身，那意味着会有莫名其妙的因果关系，被施加在自己身上。 下限上限俱高，麻烦大了去了。 这次显然也是如此。 【你的出色发挥挫败了远古恶魔，奥格都·杰哈德的阴谋，这让身为地狱领主的强大恶魔——墨菲斯托嘲笑对手之余，对你感到极为欣赏。 墨菲斯托决定将你收为己用，接下来你会面临来自地狱维度的巨大诱惑。 凝视深渊者，深渊将回以凝视……】 简单一行说明，便让戴维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巨大麻烦。 严格来说，也不算突如其来。 毕竟戴维很清楚，在解决上一个身份任务之后，随机出现的白银级新身份，代表不一样的麻烦接踵而至。 但让人意外的是，居然是恶灵骑士——墨菲斯托。 戴维不由得产生联想。 难道白银级身份的随机跟这些具备魔法属性的恶魔过不去了？ 奥格都·杰哈德走了，又来了一个墨菲斯托。 从各方面来看，墨菲斯托都无疑是比奥格都·杰哈德更利害的角色。 地狱领主，这不是所有恶魔都担得上的名号。 作为漫威世界的第二类恶魔，每一个被冠以“地狱领主”头衔的恶魔，都控制着各自的“地狱”维度，并且以使用“撒旦”头衔操纵凡人而闻名。 在他们自己所统治的领域中，几乎无所不能。 对等来看，墨菲斯托就像是阿斯加德的神王奥丁，但与衰弱期的奥丁不同的是，墨菲斯托身为魔鬼的特性，让他永远不会消亡，与世长存。 唯一值得庆幸地方在于，地球所在维度对墨菲斯托具有极大的削弱性。 加上至尊法师古一的阻止，墨菲斯托无法真身降临，只能暗戳戳的在地球投放分身，利用微弱力量尝试撬动整个地球。 直到他盯上了复仇之灵，也就是恶灵骑士的力量来源，打算凭借恶灵骑士的力量征服地球。 遗憾的是，即便他与恶灵骑士签订了契约，也无法凭借灵魂归属，对恶灵骑士构成威胁，更没可能操控恶灵骑士，做到如臂指使，反而历任恶灵骑士都是阻止他入侵地球的主力军。 念头闪过，戴维紧接着又复盘任务内容及奖励。 【身份任务：解决身份带来的麻烦】 【任务时限：六个月】 【任务完成奖励：恶灵骑士特性（包含地狱之火，审判之眼，锁链术等能力在内）】 【标注：身份一旦生成，永久有效】 【标注：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完成任务，也可以调动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系统将不对你做出任何限制】 【标注：下一随机身份将在任务结束后确认】 【标注：超过时限未完成任务将不会获得任何奖励】 任务内容是老生常谈，戴维没有多想。 任务奖励倒是令人极为心动。 比地狱男爵副本的“神秘学精通”要给力多了。 虽然脑子里多出了一系列神秘学知识，但就像大学时期上课一样，有东西存在脑子里，但总觉得生活中完全用不到。 戴维并不需要掌握过多的神秘学知识，因为他不是做事的人。 身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手底下的神秘学专家多如牛毛，多他一个也不多，少他一个更不少。 只用了解神秘学常识，注意分辨，不被人欺骗就好。 “恶灵骑士特性，地狱之火，审判之眼，锁链术，以及恶灵摩托……有意思。” 戴维沉吟片刻，露出笑容。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把局里的元老赶走，威慑了手底下的探员，墨菲斯托刚好作为新官上任的第三把火，给这货狠狠烧个痛快，让墨菲斯托知道，什么叫引火烧身。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对墨菲斯托并不陌生。 在地球长达数千年的历史中，他扮演了许多次尝试入侵地球却功败垂成的反派角色。 顺利烧完这第三把火，将不会再有任何人，质疑他是否有资格，坐稳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第一把手的交椅。 …… 洛杉矶。 某高级住宅区。 “强尼，我发誓你做梦也想不到我接到了怎么样的演出邀请。” 经纪人麦克几乎用冲撞的方式，闯入强尼·布雷泽的屋子，挥舞着手机，兴高采烈地说道： “这是来自华盛顿的演出邀请函。麦卡伦集团打算在华盛顿召开一场武器博览会，专门用来介绍麦卡伦集团今年来研发或改进的武器，并且邀请了其他军火公司加入——你会是这场武器博览会的开场嘉宾！” “他们邀请你在博览会现场进行飞车表演，并且希望你能拿出最好的水平，上演一场特技盛宴。” 麦克的话让正在看电视的强尼·布雷泽——全美最知名的特技演员微微愣神。 “麦卡伦集团？” 强尼·布雷泽有些诧异，他对这个国际知名的顶级军火公司当然有所耳闻。 作为美利坚最大的武器供应商，麦卡伦集团出产几款热门武器，几乎是热爱枪支的美利坚人，尤其是男人最无法挪开视线的物品之一，诱惑程度仅次于，不，应该说超过女人的大胸和屁股。 强尼·布雷泽询问道：“他们有提出什么要求吗？” “呃……” 麦克迟疑了一下，照实说道：“他们希望你能超越自己此前的记录，飞跃六架UH-60型黑鹰直升机。不过，他们并没有明确作出要求，只是说希望你能做到。如果做不到，他们依然会邀请你作为开场嘉宾进行表演——毕竟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特技车手，没有之一。” “六架黑鹰直升机？” 强尼·布雷泽又是一愣，这个目标跟他此前内心所诞生的想法，或者说一直以来的目标一样。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从未对外诉说，他都差一点以为有人打探了自己内心的秘密。 “答应他们！” 强尼·布雷泽沉吟片刻，咬了咬牙：“我会提前练习，并且在武器博览会现场，按照他们的要求，骑摩托飞跃六架黑鹰直升机！我可以做到！” “强尼，你得知道，这不是必须要完成的内容。” 麦克吃了一惊：“我理解你对自己一直有更高的要求，但也得考虑实际情况，你已经成为世界纪录的保持者了，不需要再为了新的记录发疯。” “不，我可以做到。” 强尼·布雷泽强调了一遍，语气十分坚定：“你不明白，我有自信。” 麦克一时语塞。 作为强尼·布雷泽的经纪人，他对这家伙很了解。 一旦做出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任何人都无法说服。 “好吧，我会为你准备好最完美的联系场地。” 麦克迟疑一下，只能支持：“在这之前，我们得去华盛顿待着，麦卡伦集团会为我们安排好一切——他们需要最完美的演出效果，我们必须配合。你知道的，他们是金主爸爸，在钱面前，我们没有拒绝的余地。” “当然，金主爸爸最大。” 强尼·布雷泽笑着点头。 虽然没问这次的演出费用是多少，但他内心清楚，肯定是超出了目前自己的最高演出纪录。 军火公司就没有差钱的。 …… 麦卡伦集团打算在华盛顿召开武器博览会的消息放出去之后，没人会觉得，麦卡伦集团的真实目的，会是一个将要在博览会进行开场表演的特技明星。 尤其是奥斯本公司和斯塔克工业。 前者倒还好说。 由于奥斯本公司现任董事长，奥尔德雷奇·基里安出自菲斯克制药的缘故，他与戴维之间的交情，令奥斯本公司和麦卡伦集团直接越过认识阶段，进入了恋爱蜜月期。 在外人看来，这段时间的奥斯本公司和麦卡伦集团就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斯塔克工业对此恨得压根都痒痒。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为何我却偏偏不能有姓名。 当然，不纯是因为斯塔克工业被同为顶尖军火公司的二者无视，更因为斯塔克工业的CEO奥巴代亚·斯坦尼，前段时间的离奇遭遇——那张写有死亡威胁的照片。 极少有人知道照片的具体内容，更不会有人知道照片的内情，但大部分人都明白，那是一份死亡威胁。 不然，奥巴代亚不会在莫名收到那张照片后，加强了自己的安保团队，甚至邀请托尼·斯塔克对自己的私人住宅进行的升级改造。 “没错，在华盛顿的这场博览会上，必须展示出麦卡伦集团最新的纳米战甲，这是我跟罗斯将军的约定。” 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局长办公室，戴维边打电话边笑道：“同时，武器博览会结束当天，我们会邀请同行和参加博览会的观众，亲眼见证纳米战甲的交付。” “这是实力的展现！” 戴维强调说道：“麦卡伦集团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而是一个注入了新鲜血液，充满勃勃生机的少年，所有人都会在博览会上，见证麦卡伦集团的新生。” “你是对的。” 詹姆斯·麦卡伦激动坏了：“我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吧，这次该斯塔克工业急坏了。” 戴维哈哈大笑，跟着挂断电话。 不光是其他人，连麦卡伦集团内部，包含董事长在内，也没人会觉得，这场武器博览会的召开，是因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特技车手。 虽然强尼·布雷泽是这个世界最知名的摩托车特技车手，但放在军火公司这个层面上，谁会把他放在心上呢？ 戴维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强尼·布雷泽是恶灵骑士副本中的关键人物，虽然戴维不知道他会在这次事件中起到怎样的作用，但让雪人去盯着他，便是因为强尼·布雷泽身为恶灵骑士的关键身份。 雪人在研究了强尼·布雷泽之后，提出一个想法——与其放任强尼·布雷泽在外四处演出，不如想个办法，让他来到自己身边，更容易盯着。 这样一来，雪人也能偷个懒，把任务下放出去。 戴维觉得有道理，认同这个观点，于是想到了武器博览会这个由头。 反正麦卡伦集团正在准备向军方交付纳米战甲，不如把声势搞大点，搞得人尽皆知。 一方面是展示肌肉，另一方面也是给其他军火公司施以足够的压力。 在与罗斯沟通过后，罗斯对这个想法十分感兴趣。 纳米战甲交付，同样是军方展示肌肉的舞台。 名头越大，功劳越大。 戴维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军方许可。 本来说好的在对绿巨人浩克的研究取得进展，并且军方科学家对纳米战甲的相关学习有一定成果后，再进行交付的纳米战甲，由此将提前登上大众舞台。 当然，麦卡伦集团主办的武器博览会，如果只有麦卡伦集团的武器，未免单调，而且场面也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戴维一通电话，时任奥斯本公司董事长的基里安便拍板参加。 刚好奥斯本公司武器研究部门，研发出了飞翔滑板、南瓜炸弹、飞镖球等特制武器，博览会的召开，可以作为吸引军方关注，以及提高社会认知度的重要渠道。 基里安一参加，斯塔克工业就是老奶奶住高楼——进退两难。 参加博览会，像是在给麦卡伦集团壮声势。 不参加博览会，像是怕了麦卡伦集团一样。 奥巴代亚·斯坦尼非常头疼。 但在商讨此事的会议上，托尼·斯塔克的出现，以及托尼·斯塔克的一番话，让他大吃一惊的同时，脑子绕开了弯，生出强烈自信。 你戴维·菲斯克虽然厉害，但我有托尼·斯塔克啊！ 怂个屁！ 到时候就让你看看，斯塔克工业究竟能不能抢了你麦卡伦集团的风头，也让你知道为他人做嫁衣的滋味。 第177章 诺曼的新实验！ 纽约，长岛，某私人庄园。 海风习习，碧空如洗。 站在庄园外的海崖边，放眼望去，海面平静，没有汹涌波涛，有海鸥低空滑翔，或静卧在海平面随着波浪起伏，一切都显得静谧和谐。 “麦卡伦武器博览会，奥斯本公司和斯塔克工业表示将积极参与，将在博览会上展示公司最新研发的先进武器。” 庄园内，脸色略微苍白的诺曼·奥斯本看着环球日报刊登的新闻，边读边生气。 砰！！ 他一巴掌将报纸拍在桌上，全身透露出极端的忿怒。 “呼呼呼！”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头疼欲裂，靠在椅背大口喘息，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 “亲爱的！” 妻子艾米莉快步冲到诺曼跟前，把他的头扶起来，看着苍白的脸庞被红润取代，担忧说道：“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再这么下去……” 她眼眶中有泪水打转，却强忍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经历被迫下台，又被戴维在菲斯克制药气晕后，诺曼原本控制妥当的基因病迅速爆发并恶化。 原本处在潜伏期的基因疾病，如同病毒般在体内疯狂肆虐，根据专业医生诊断，如果不经历有效治疗，诺曼的生存周期只剩下两年不到。 诺曼收敛怒容，平缓心情，勉强起身与妻子拥抱，拍了拍艾米莉后背，说道：“放心，我没事。” 艾米莉迟疑说道：“菲斯克制药的人体优化技术对基因的治愈功能已经得到医药界广泛认可，即便无法治疗你的遗传基因疾病，也能延缓症状，至少能让你不再如此痛苦……” 她之所以如此建议，是因为自己亲身体验过。 艾米莉原本也身患特殊疾病，身体日渐衰败，连奥斯本公司都没办法治疗，只能通过各种手段延缓病情，不能做到完全治愈。 但艾米莉心血来潮下，去菲斯克制药体验了人体优化技术，自那以后，身体逐渐好转，几个疗程过后经检查，疾病得以完全痊愈。 艾米莉感受到了久违的健康。 因此，哪怕知道诺曼对菲斯克制药极为排斥，也忍不住让诺曼去试试。 菲斯克制药？ “闭嘴！！” 听到这个名字，诺曼忍不住怒斥：“我不需要菲斯克制药的任何帮助！我恨这个名字！” 声震如雷，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 艾米莉被吓得后退几步。 诺曼顿时后悔。 “抱歉，艾米莉，我不是针对你！” 诺曼立刻道歉，随即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戴维·菲斯克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不可能依靠他的研究成果来拯救自己，这是我仅剩的自尊！” 顿了顿，强调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我们的儿子想一想。” 艾米莉说道：“哈利遗传了你的基因，我不希望见到几十年后，见到他出现跟你一样的症状。” “我说了，我不会有事，哈利也不会！” 诺曼再次强调。 这一次，他语气极为坚定，让艾米莉瞧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你都做了什么？” 艾米莉想到了诺曼回家以来，长期待在实验室内，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入内的事实，紧紧盯着自己的丈夫，希望能从后者的脸上，瞧出更多蛛丝马迹：“你的实验进行到了哪一个步骤？” “只是刚开始，有了一定成果罢了。” 诺曼摆了摆手：“艾米莉，我不是一个人。虽然我已经失去了奥斯本公司，但奥斯本家族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垮。” “你最好记住你的话。” 艾米莉知道问不出什么，自己也无法说服丈夫，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诺曼看着妻子离开的背影，默然片刻，没有上前安抚，而是进入地下室。 原本空旷的地下室已被改造成了实验室，如今堆满了各种先进仪器。 试管里有各色药剂。 虽然诺曼不再担任奥斯本公司董事长职位，但他仍然是奥斯本公司股东，而且，他仍然是全世界少数的有钱人。 没有多少人敢说自己比诺曼·奥斯本有钱。 诺曼凭借自己的财富搭建起一个世界顶尖的先进实验室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才是诺曼认为自己能克服自身疾病的最大原因之一。 他有钱。 此外，他不光有钱，还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聪明人。 作为奥斯本公司董事长太久，已经很少有人能记起来，诺曼年轻时也是出色的科学家，在还未彻底发家前，他引以为傲的资本，便是自己聪明的头脑。 嗡！ 诺曼打开电脑，一片片屏幕上闪过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一份份电子文件里，储存着有关奥斯本公司内部的各种实验数据。 严格来说，诺曼已经失去了阅读这些实验数据的权力。 但正如诺曼所说，他不是一个人。 沉吟片刻，拨出一个电话。 …… 奥斯本公司。 跨物种基因转移工程实验室。 铃铃铃！ 理查德·帕克正与手底下的研究员沟通部分实验进度，手机突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脸色微变。 研究员见状，懂事的退下。 “喂。” 理查德去到安静的地方，接通电话，脸上有些愧疚，语气无奈：“我已经把之前所有的实验数据给了你，不可能再给你任何帮助……诺曼，我没有选择，无法决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能对得起生命中碰到的任何一个人。” “你只需要再帮我最后一个忙，从此以后，我们恩怨两清。” 诺曼沉声说道。 “……” 理查德沉默一下：“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需要一份美国队长血样。” 诺曼说道：“理查德，你比谁都了解我的处境，现在你是唯一能帮到我的人。” “今天晚上我把它给你。” 理查德极为纠结，最后叹了口气：“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不会再接听你的任何电话。” “成交。” 诺曼眼眸中掠过一丝冷意，表面却不动声色。 …… 华盛顿，国家广场。 国家广场是华盛顿的一处开放型国家公园，由数片绿地组成，从林肯纪念堂一直延伸到国会大厦，是国家庆典和仪式的首选，也是美国历史上重大示威游行、民权演说的重要场地。 按理说武器博览会的召开，通常会选择华盛顿内部的各大会展中心，但戴维和罗斯沟通过后，铁了心要把排场搞大，于是直接选定了国家广场。 手续和审批不用担心。 这次武器博览会的背后有军方大力支持。 纳米战甲的各方参数及实体，都已经作出报告，汇总到了国家的最高舞台。 官方特批支持此次武器博览会的召开。 国家广场直接被封闭，建筑工人入场进行改造。 当然，改造后的还原工作，同样由麦卡伦集团负责。 这都都是小事，毋庸赘叙。 戴维来到现场，环视一圈，身边跟着的还有奥斯本公司的董事长，奥尔德雷奇·基里安。 “场馆的改造大约需要花费半个月时间。” 他对基里安说道：“主要场馆是麦卡伦集团，二号场馆和三号场馆分给你们奥斯本公司，还有斯塔克工业。” “我收到消息，托尼·斯塔克在公司会议上表态，会来参加这次武器博览会。” 基里安清楚国家广场作为武器博览会的举办地点，是一件能用来展示权势和能力的事情，但现在对他而言，这都无关紧要，斯塔克工业决定参展，并且托尼·斯塔克在会议上的放话，才是真正的重点。 他脸色肃然地说道：“戴维，这次我们可不能被斯塔克工业抢了风头。” 基里安永远不会忘记，一年多以前在瑞士被托尼放鸽子戏耍的耻辱。 那时的他自尊心跌落到谷底，人生也走向谷底。 如果没有接到戴维的邀请加入菲斯克制药，基里安至今都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哪像现在，身为奥斯本公司董事长，呼风唤雨，大权在握。 基里安很清楚自己这个董事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所以他对戴维非常尊敬。 尊敬程度，已经不是简单的下属对上司的敬重。 基里安上位过程有许多不方便讲的地方，而正是这些不方便明说的关节，让基里安对戴维的印象从尊敬，多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敬畏。 “这次谁都抢不到麦卡伦集团的风头。” 戴维神情平静。 托尼·斯塔克的出现不会带来威胁。 即便托尼·斯塔克心血来潮，提前研发出钢铁战衣，也无法夺走麦卡伦集团在这场博览会的风采。 戴维对这次武器博览会信心十足。 纳米战甲的存在不算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知道的人算不上少。 麦卡伦集团和军方内部互相通气，决定召开武器博览会，并决定在武器博览会期间进行纳米战甲的交接仪式之后，消息的扩散程度，便很难在戴维的掌控之中。 戴维其实不关心旁人是否知晓此事。 纳米战甲带来的震撼无人可以撼动，就跟钢铁侠诞生时，托尼·斯塔克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自己就是钢铁侠，所带来的震撼一样。 那将是永远铭刻在漫威电影宇宙历史的经典瞬间。 纳米战甲的出现，代表麦卡伦集团与前不久横空出世的蝙蝠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某种程度上，戴维作为麦卡伦集团股东，以及首席科学家的事实，也会被疯狂的媒体扒出。 网络上势必会流传，戴维·菲斯克就是蝙蝠侠的言论。 戴维跟托尼·斯塔克不同。 没想否认。 但也不打算承认。 戴维的各种身份，加上系统随机出的，随时可能出现的麻烦，让他在抛头露面的情况下行动，会非常吃亏。 所以，戴维不会出面对这种言论进行任何表示。 低调处理最好不过。 “都说斯塔克工业是二十一世纪最出色，最具竞争力的军火公司。” 戴维看着眼前正在建立的各大场馆，淡淡说道：“这次武器博览会的召开会扭转这样的说法。” “纳米战甲的确是令人震撼的武器设计。” 基里安点了点头，身为奥斯本公司的董事长，加上戴维最坚定的簇拥，他自然了解戴维的自信来源。 “就算是托尼·斯塔克，这次也没办法力挽狂澜。” 他眼眸中闪过幸灾乐祸之色。 反正奥斯本公司没有在武器博览会上出风头的打算，单纯只为了支持麦卡伦集团，同时展示公司武器研发部门的最新武器设计，以希望获得军方认可，拿到后续订单，把业绩做得好看点。 风头，要由有实力的人或公司去争取。 面对风头正盛的麦卡伦集团和如日中天的斯塔克工业，经历多次事件，名声跌落谷底的奥斯本公司，眼下的确没有多余的心思。 基里安能把奥斯本公司这艘巨轮开动，就已经算是极为了不起。 很快。 基里安坐成回到纽约的飞机。 戴维随之回到超自然调查防御局总部。 “强尼·布雷泽已经到华盛顿了。” 局长办公室，雪人敲门后进入，汇报时略显诧异，说道：“根据这几天的观察，他看起来似乎很普通。” “普通？” 戴维挑了挑眉：“你指的是什么？觉得我搞错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值得被恶魔看上的人。” 雪人解释说道：“一个特技明星，不要命的车手，就算创造了吉尼斯世界纪录，也没办法说明什么。” “不要命，单单这个特点，就足够你对他刮目相看。” 戴维取出一份资料，丢给正在汇报的雪人。 雪人瞥了眼，这正是自己昨天递交给戴维的，有关强尼·布雷泽的资料，诧异说道：“我看过了，不需要这份资料。” 戴维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你认真看过这份资料，就会发现强尼·布雷泽在作为特技车手的这些年，不断刷新着自己的极限，不管受了再重的伤，都能重新归来，就好像一个受到神灵庇佑的英雄，无论做什么都死不掉。” “……无论做什么都死不掉？” 雪人愣了愣，重复一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和恶魔做了交易？成为了恶魔的信徒？” 第178章 墨菲斯托降临！戴维怒极！ 砰！ 雪人再次用力把门一摔，急急忙忙地跑走。 回过头来看，他不知道自己成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副局长的决定，正确与否。 至少他明白，自己眼下的压力已经大过成为副局长的喜悦。 早知道刚上位就要面临与此前那批高层几乎相同，甚至更加夸张的麻烦，当时就应该止住膨胀的野心。 强尼·布雷泽早就与恶魔签订了契约，一想到这些，雪人就头皮发麻，全身好像有蚂蚁在爬。 戴维却不甚在意。 强尼·布雷泽虽然与墨菲斯托早年便签订了契约，但这家伙属于软硬不吃的古怪性格，常规情况下，不会选择与墨菲斯托合作来搞自己。 当然，戴维让雪人去盯着强尼·布雷泽，防的就是不常规的情况。 毕竟戴维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墨菲斯托会采用怎样的手段来拉拢自己，系统描述的“巨大诱惑”又是什么？ 思索之际。 突然。 铃铃铃铃铃！ 手机铃声在耳边响起，来电人显示是久未谋面的亲哥哥威尔逊。 刚一接通，威尔逊便语气焦急，沉声说道： “戴维，出事了！” “？” 戴维眉头一拧，心中一沉。 威尔逊不是一个喜欢向旁人寻求帮助的人，即便这个“旁人”是他的亲弟弟。 能从威尔逊口中听到这句话，说明事态已经发展到了失控的地步。 “发生了什……” 戴维话还没说完，威尔逊紧跟着的下一句话，便让他脸色瞬间阴沉，澎湃的怒火如爆炸后形成的冲击波，席卷内心世界。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终于明白系统描述中，墨菲斯托用来拉拢自己的巨大诱惑，究竟是什么意思。 ——“母亲生病了！” …… 两小时后。 纽约。 戴维乘坐私人飞机从华盛顿起飞，下飞机后再赶到纽约的长老会医院，只用了短短的两个小时。 威尔逊在VIP病房门前等待戴维的到来。 “怎么回事？” 电话里威尔逊只是简单说明了母亲的病情，戴维赶到现场后，凭借自己特殊的能力，耳边清晰感受到母亲玛琳微弱的呼吸，脸色几乎称得上是阴森，沉声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今天早上，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母亲说她情况有点不太对。” 威尔逊轻描淡写的诉说着，脸上面无表情，但了解他的人却非常清楚，这正是威尔逊内心的压抑，已快要控制不住的表现：“当我赶过去时，就看见她倒在地上。” 此时，跟随威尔逊来到此处的几人，司机及助理，全部噤若寒蝉，呼吸都放低，生怕引起威尔逊的不满和关注。 “冷静一点。” 戴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事儿我来处理。” “菲斯克制药有最专业的医疗科研团队，长老会医院也有最专业的医生。” 他做出保证：“她会平安无事。” “我相信你。” 威尔逊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这是他和戴维的默契。 戴维目送威尔逊离开，没有进入病房，而是隔着房门上的小窗，看着房间里陷入沉睡的老太太，脸色阴沉似水。 “戴维，你来了。” 这时，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来人正是莫比亚斯的女友，长老会医院的医生，玛蒂娜。 “病人现在身体状况很糟糕，但按照你们提供的体检结果，她的病情不应该发展得这么快，这很奇怪。” 玛蒂娜站在医生角度，直言不讳，阐述风险：“如果依照现在的病情发展，患者的生存周期不会超过三个月，甚至再短都有可能。” “知道了。” 戴维平静点头。 听到这样的回答，玛蒂娜张了张嘴，本打算接着说些什么，最后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留给戴维一个安静的空间。 韦斯利带着康纳斯赶来此处后，刚到走廊尽头就看见走道中央的戴维站在病房门前，脸色阴沉，周围气压极低，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来回经过的人全部快速远离，不敢靠近。 韦斯利脚步一顿。 “先等等，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他拦下身旁跟着的康纳斯。 康纳斯见状，默默点头。 “墨菲斯托……” 与此同时，戴维深吸一口气，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眼前这一番操作，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用家人患病为借口，以当事人灵魂为代价，诱惑当事人签订契约。 强尼·布雷泽便是如此被墨菲斯托蛊惑，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墨菲斯托——死后灵魂不能升天，而是得下地狱，成为墨菲斯托的玩物。 喜欢玩弄人心的恶魔，偏偏在治愈了强尼父亲的癌症后，还让强尼父亲死于第二天的事故。 强尼因此意识到，自己与恶魔签订的契约，根本鸟用没有。 这就是他和墨菲斯托翻脸的真实原因。 而在恶灵骑士第二部中，强尼为了洗掉这份与恶魔签下的契约，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此时自己遭遇的一切，与强尼当时的处境是如此相似。 尽管没有证据，可戴维可以断定，自己母亲所患绝症，一定是墨菲斯托的手笔。 否则，母亲玛琳经过人体优化技术改造的身体，不可能会出现如此剧烈且突然的病变。 念头闪过。 他对走廊尽头的康纳斯招了招手。 “戴维，你放心，我们目前虽然没有办法治愈癌症，清楚癌细胞，但我们可以用最好的治疗手段，帮助你母亲延长生存周期，直到想到办法为止。” 康纳斯惴惴不安的上前。 说完以后，他忍不住解释了一下：“我过来之前重新查看了上次你母亲在公司做项目时的体检记录，绝对没有问题，基因优化效果也很好，出现这样的情况的确始料未及……” “不用解释了。” 戴维看了康纳斯一眼，后者心脏差点对戴维的真面目有所认知，知道戴维是个怎样的人，万一因为此时迁怒到自己身上，想跑都没可能跑掉。 好在戴维只是摆了摆手：“我知道这跟你们的工作态度没关系。” “找人过来给我母亲做检查，任何手段都要用上，绝不能让她有事。” 话音落下，戴维推开房门，走进房间，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母亲玛琳沉睡时眉头微蹙的模样，暗暗捏紧了拳头。 “墨菲斯托，跟老子玩这套！” 戴维深吸一口气。 病房外。 康纳斯悄悄松了口气，他回头给了韦斯利一个眼神，随即离开。 韦斯利则留在病房外等候戴维。 很快。 夜幕降临。 戴维来到天台，心情依旧低沉，看着高楼林立的纽约闪烁起的霓虹，熟悉的夜景再也无法撩动他的心弦。 脑海中闪过漫威电影宇宙出现的各种黑科技，但就是翻遍了也找不到治愈母亲玛琳的手段，一时间有些焦躁难耐。 虽说他向威尔逊保证，母亲玛琳不会有事，但实际上，戴维也很难说，自己真能治愈癌症。 漫威世界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疾病，各种基因病症、特殊疾病，就像普通小感冒一样，最终都会走向被剧情治愈这一条路。 惟独癌症是个例外。 雷神4中的女雷神，也就是托尔的女友，简·福斯特，最终也死于癌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癌症，就是用来对剧情人物进行剧情杀的关键要素。 戴维记忆中最深刻的，唯一治愈了癌症的角色，是最著名的反英雄人物——死侍。 但他目前所在的这个宇宙，根本没有死侍这号人物。 没有死侍，也就等于无法提取出死侍体内的细胞，或基因，进行治愈癌症的相关研究。 这代表着，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玛琳，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戴维念及此处，对罪魁祸首越发痛恨。 霎时间。 天空飘来一片乌黑云朵遮盖月光，尽管纽约的霓虹足以令整座城市化作不夜之城，可戴维仍然清晰捕捉到，四周光线变得昏暗了那么一丝。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突如其来的推开了天台大门，出现在了他身后。 此人手里拿着一根扫帚当拐杖，鬓发苍白，年纪不小，穿着医院清洁员的衣服，抵达天台后，天台围墙边的射灯噼里啪啦冒着橘红色的火星，似乎电路短路了一般。 戴维眯了眯眼睛。 他对掌握的雷达感知能力一向自信，然而这个男人的出现，居然像极了一只虚空漂浮的幽灵，丝毫没有惊动他的感知，这极不正常。 目光锁定在这个穿着保洁员衣服的老头身上，对于此人的身份有所认知。 “戴维·菲斯克，蝙蝠侠，我是你的粉丝，很欣赏你的……” 老人语气低沉，似有魔力，极为吸引人：“一举一动。” “一举一动？” 戴维眉头一挑。 不是“所作所为”，而是“一举一动”。 他从眼前老头口中听出了威胁。 “我没有你这么厉害的粉丝。” 戴维脸色漠然，说着顿了顿，一语道破身份：“墨菲斯托。” “哈哈哈哈哈。” 墨菲斯托哈哈大笑，一点都不意外：“你果然知道是我。” “自从你派人去盯着强尼·布雷泽，并且用武器博览会的名义把他叫到华盛顿去表演，我就明白你已经充分感受到了我的存在。” 墨菲斯托饶有兴致地说道：“按理说，这个世界上能感知到我的人少之又少，能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少之又少，不代表没有。” 戴维在见到这个大名鼎鼎的地狱领主后，内心膨胀而起的愤怒反而令他变得冷静，说道：“毕竟，地狱维度永远不可能真正入侵地球，不是吗？” “呵呵，你的观点很有意思。” 墨菲斯托耸了耸肩，满不在乎：“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有的事情如果是试试就能行，那你也不会一直失败。” 戴维直言不讳，语气讥讽地说道：“需要我为你数一数自己的‘光辉事迹’吗？” “……” 墨菲斯托收到暗示，盯着眼前的男人，瞬间拉长了脸，原本的微笑消失不减，被一抹冷峻取而代之。 “看来你都知道了。” 片刻后，他幽幽开口，话语中藏着极深的寒意。 戴维刚才那句话，无疑指的是墨菲斯托当年的那些常规做法。 包含但不限于引诱强尼·布雷泽签订契约时的操作。 结合如今戴维母亲，玛琳患病的情况，真相一目了然，任凭墨菲斯托巧舌如簧，也被事实堵住了嘴，没有辩解的余地。 “我不是什么都知道，我是什么都了解。” 在多元宇宙都相对有名的地狱领主跟前，戴维不介意表现得嚣张一点。 反正墨菲斯托的力量在地球十分有限。 他的儿子，巫心魔可以率领其他几个恶魔，穿越维度抵达地球，是因为弱。 而墨菲斯托无法真身降临地球，以至于他在地球力量微薄，恰恰是因为他太强。 在至尊法师古一镇守地球期间，作为一个用来过滤多元宇宙入侵的筛子，她从来不会晒错、晒漏任何一个其他维度的人物。 “那就没得谈了。” 墨菲斯托叹了口气，身形逐渐虚幻。 轰！ 戴维身子闪烁。 在墨菲斯托抽身而退的瞬间，背后猛然展开一双肉翅，瞬间移动到这家伙跟前，五指并拢，化掌为刀，要刺入对方胸膛，捏爆他附身的人间体。 忽然，他的手掌在老头胸前约莫只剩半指的距离停下。 呼呼！ 一阵强有力的劲风拂面而过，吹起了老头苍白的鬓发。 “你、你要干什么？” 老头眼眸中流露出惊恐之色，看着戴维背后展开的双翼，脸上的惊慌失措肉眼可见：“你是什么人？怪物！有怪物——” 说着，把手里用作拐棍的扫帚往戴维身上一丢，踉踉跄跄的逃离天台。 边跑边喊。 “怪物——有怪物——” 戴维的雷达感知，出现了属于医院保洁员——老头的位置显示。 捕捉老头越跑越快的身影。 戴维轻轻吐出一口气，明白墨菲斯托已经抽身而退，杀了老头无济于事。 这具人间体已被墨菲斯托放弃。 “等着吧，我会找到你的！” 戴维念叨，微微低头，隐藏眼中的浓郁杀意，胸中憋着劲。 第179章 抗衡！寻找卡特·史雷！ 墨菲斯托与戴维正面交谈过后，把话说开，估计也绝了拉拢戴维的想法。 与此同时，戴维也得防着墨菲斯托对付自己。 话一说开，等同决裂。 戴维明白，墨菲斯托既然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那就应该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善于忘记仇恨的人。 恰恰相反，自己是一个善于报仇不隔夜的人。 防止仇人报复自己的最佳方式，就是先下手为强。 “那就要看谁下手更快了。” 戴维沉吟，没有急着离开天台，仍站在医院所在住院部高楼边缘，看着眼前重新恢复的色采，眼眸倒映着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脑海中闪过恶灵骑士相关剧情，内心生出一个想法。 墨菲斯托神秘莫测、极端强大，甚至独自掌控着一个地狱维度，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在乎，更不代表没有弱点。 他对于入侵地球、占领地球有股执念。 同时，绝对接受不了有人挑战他地狱领主的地位。 如今这个世界，墨菲斯托最忌惮的，除了守着地球所在维度大门的至尊法师外，只剩下贯穿恶灵骑士第一部剧情始终的一件物品——圣凡冈萨契约。 这份契约是使得墨菲斯托与儿子巫心魔翻脸的关键。 通俗的讲，圣凡冈萨契约封印着一个边陲小镇三千居民的灵魂。 小镇上的三千人，在恶魔的引诱下踏入贪婪陷阱，彼此出卖，灵魂变得邪恶。 从地狱带着三个手下来到地球的巫心魔，一旦吸收了圣凡冈萨契约里的三千个邪恶的，自甘堕落的灵魂，力量将会迅速壮大，成为魔王，掌握媲美，甚至超越父亲墨菲斯托，足以称霸地球的魔力。 当然，戴维并不认为一卷契约里的三千个邪恶的灵魂，就能让巫心魔真的称霸地球。 但不能否认，圣凡冈萨契约足以让墨菲斯托感受到了威胁，否则墨菲斯托不会激活强尼·布雷泽，让强尼重新与他达成交易，消灭巫心魔。 由此，便突出了这份契约在墨菲斯托心里的地位——得到这份契约的巫心魔，拥有挑战墨菲斯托的力量。 如果他率先得到这份契约，后续对付墨菲斯托一事就有了可操作性。 大不了想办法把契约交给巫心魔，让巫心魔来个窝里横，转移墨菲斯托的注意力，没精力在地球搞风搞雨。 这样一来，墨菲斯托至少有几年，长一点十几年、几十年时间都有可能无法在地球露面。 尽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此操作属于取巧，或许过不了系统任务那一关，但至少也让戴维的麻烦得以暂时解决。 拖个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戴维凭借系统的力量，绝对可以一指头摁死这个老王八蛋。 戴维思索片刻。 通过脑海中的剧情，他了解圣凡冈萨契约被隐藏在一个名为“凡冈萨”的边陲小镇。 不过凡冈萨的传说距今时间相对久远，对于一个建国才两百年出头的国家，已经消亡的、名为“凡冈萨”的小镇，如今要查，多半也查不到多少有效信息，只会拖慢调查进度。 戴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那么，要找到圣凡冈萨契约，只剩下一个渠道。 他念及此处，摸出手机，给远在华盛顿的副局长，雪人打了个电话。 …… “恶灵骑士，卡特·史雷？” 雪人从戴维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随即绞尽脑汁，搜刮记忆，隐约对应上了一个骑在马上舞绳子的德州牛仔的身影，谨慎地说道：“有点印象，时间有些久远……” 吸血鬼都有着悠长的寿命。 作为纯血一族的雪人，貌似只有三十岁出头，实际真实年龄超过一百岁。 前任恶灵骑士，因为被魔力改造后，同样生命算得上悠长，至今应当有差不多一百四十多岁的卡特·史雷，与雪人差不多是同一时期的人。 “那是个奇怪的家伙，掌握着不同寻常的力量，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雪人沉吟说道：“不过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情，我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就算还活着，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找得到他。” “他肯定还活着，用魔法地图找到他，确认位置和身份后告诉我——对了，我这里有一个线索，他现在应当在某个墓园当守墓人。” 戴维淡淡说道：“记住，要对付近在咫尺的恶魔，他是很重要的一环。找到他后在不要打草惊蛇，我需要从他口中知道点事情。” 顿了顿，似乎想到雪人愁眉苦脸的神情，补充说道：“反正你把盯着强尼·布雷泽的任务交给了别人，作为副局长，你总得发挥点别人发挥不了的作用吧？” “近在咫尺？” 雪人忽略了后面那句补充的话，捕捉到戴维话语中的重点，脸色一凝：“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见过恶魔了？” “是的，我刚刚和他有过对话。” 戴维毫不避讳。 “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雪人既感觉惊悚，又十分好奇。 “不管谈了什么，很明显都谈崩了。” 戴维语气转为严肃，正色道：“准备好开战吧，伙计，又一次轮到我们拯救世界了。” 嘟嘟嘟—— 雪人听着电话对面的忙音，喉咙滑动，想到戴维那句淡淡的，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的“谈崩了”，自己的心态也有些崩了。 “恶灵骑士，卡特·史雷，对付恶魔的重要一环，墓园守墓人……” 雪人摸了摸下巴，琢磨戴维重新发来的任务卡，取出魔法地图。 “话说回来，恶灵骑士的传说，族里应该不会没有记载……” 他脑海中灵光一现，忽然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在戴维面前刻意回避的一个问题，内心猫抓似的痒痒。 于是前往吸血鬼建立的档案库，搜寻有关恶灵骑士的信息，在资料中瞧见了一个惊得人呼吸停滞、恨不得当场去世的名字。 ——地狱领主，墨菲斯托！ “法克！” 雪人忍不住低骂出声，头一次痛恨自己手贱，且忍不住好奇心。 地狱领主级别的恶魔！ 这是能披着“撒旦”的外衣，在人间掀起天灾的可怕存在。 位格比此前的奥格都·杰哈德更上一个档次！ 自己居然要直面这样的恐怖角色。 雪人长出一口气，感觉自己是真的出息了，从认识戴维开始到现在，对手居然都是奥格都·杰哈德，以及地狱领主墨菲斯托这一级别…… 既心酸又自豪。 …… 做足准备的戴维回到病房。 此时的母亲玛琳已经苏醒，身子无法直起，只能躺在病床上，对走进来的戴维露出虚弱的笑容。 戴维上前握住母亲的手：“妈妈，相信我，你不会有事。” “我知道我得了什么病，你不必隐瞒。” 玛琳看得很开，大儿子成为了知名建筑商，小儿子如今不光是公司老板，还是有名的科学家，她对现状没什么不满意的。 唯一值得遗憾的，大约是没亲眼见到家族第三代的出生。 “威尔逊刚刚打电话，让我告诉你，凡妮莎怀孕了。” 戴维看出玛琳的想法，笑道：“你会亲眼见到孙子出生的。” “为什么不是孙女？” 玛琳好奇反问，纳闷道：“其实我一直想让家族里多一个女孩儿。” “会有孙女的。” 戴维用力握着玛琳的手，笑道：“不过那得等到第二年。” “如果我能坚持到那一天的话。” 玛琳耸了耸肩。 “嘿，不要说丧气话。” 戴维皱眉，有些生气的纠正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还没毕业，连工作都不知道上哪儿找的孩子了，我是菲斯克制药的老板，在医药界引起广泛认可的‘人体优化’就是由菲斯克制药研发，我有最专业的医疗科研团队，他们会治好你的，我发誓。” “是的，你很优秀。” 玛琳点了点头，眉眼带着温柔的笑意：“我会坚持到让你治好我的病。” 戴维脸皮微不可查的抽搐一下，异常心酸。 与此同时，他对墨菲斯托的恨意，几乎上升到了极致。 恨不得立刻将墨菲斯托撕成碎片。 “最近我会留在纽约陪着你。” 戴维沉默片刻，肯定地说道：“在你好起来之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华盛顿。 雪人对于戴维的吩咐一点都不敢怠慢，更别说这次面对的敌人，居然是可怕至极的地狱领主墨菲斯托。 他找出魔法地图，脑海中闪过将近一百年前，那道模糊的，骑在马背上舞绳子的德州牛仔的身影，同时结合墨菲斯托、恶灵骑士等信息，等待魔法地图开奖。 很快，专业用来寻人的魔法地图上，有一滴血液渗出。 “德克萨斯州，奥罗拉，奥罗拉公墓……” 雪人查看到地图上的地址，耸了耸肩，心中吐槽了一句：“真是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诧异，牛仔的归属永远是德州。” 与此同时。 在魔法地图渗出血迹的瞬间。 位于德克萨斯州的奥罗拉镇，奥罗拉公墓的墓园管理员，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牛仔，蓦地从睡梦中惊醒，一身鸡皮疙瘩，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盯上。 身为第一任恶灵骑士，卡特·史雷的年纪已经超过一百四十岁。 换句话说，他已经老到近乎失去战斗力。 卡特·史雷很清楚，连变身都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用剩下的生命燃烧出的机会。 “要来了吗？” 卡特·史雷失去睡意，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出墓园管理员的小房子，看着头顶闪烁的星星，默然片刻，忽然露出笑容。 笑容洒脱，眼眸却藏着冷意。 以及， 一丝澎湃的战火。 “我快老死了……” 他低声自语：“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才找上门来，未免有点太无能了……” …… 第二天，清晨。 “奥罗拉镇上有一个外星人墓地的怪谈。” “十九世纪末的奥罗拉镇，有天，一架不明飞行物坠毁，留下一名火星小飞行员的尸体。当地人把尸体埋在墓地的一棵树下，外星人的传说就这样流传了下来。” “1897年4月19日的《达拉斯晨报》报道称，一艘‘神秘飞艇’从天上飞了出来，撞穿了法官j·s·普洛克托的风车，最后撞上了地面。碎片也毁坏了法官的花园。不幸的是，飞行员也在碰撞中丧生，但当地人能够从残骸中拖出一具被描述为‘petite（身材娇小）’和‘Martian（火星人）’的尸体。据推测，这具尸体被埋在奥罗拉公墓的一根树枝下。” “当地人曾在现场放置了一块墓碑，上面刻着外星人飞船的粗糙蚀刻。如今，外星人的墓碑已经被偷走了，但是所有的痕迹并没有消失。德克萨斯州立大学纪念公墓的历史标记仍然提到此次事件。” 雪人收集当地资料，确认外星人墓地正是奥罗拉公墓所在地时，意识到魔法地图再一次发挥了它值得称道的功能。 按照传说显示，那被形容为“神秘飞艇”的外星人飞船，极有可能就是恶灵骑士用魔法催生出的坐骑。 而引发那次事件的真凶，多半就是化身恶灵骑士的卡特·史雷。 结合戴维透露的信息，雪人进行合理猜测。 卡特·史雷在十九世纪末销声匿迹，极大概率与墨菲斯托有关。 或许，卡特·史雷手中掌握着某种足以对墨菲斯托造成威胁的东西。 这就是戴维必须要找到卡特·史雷的原因。 确认以后，雪人没有迟疑，将这一情报传递给远在纽约的戴维。 “妈妈，看来我要食言了，我会尽快办完事，然后赶回来。” 一夜没睡的戴维看着沉沉睡去的母亲玛琳，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通知威尔逊来代替自己，随即便快步去向机场，乘上了前往德克萨斯州的飞机。 时间紧迫。 他必须尽快抹除来自墨菲斯托的威胁，然后才能好好考虑，如何治好自己身患绝症的母亲。 经过一夜思考，戴维其实已经有了点想法，只是碍于种种考虑——这一想法风险极大，未知系数高到离谱，在万不得已之前，只能作为备选，暂且不能实施。 第180章 想的办法在地狱 德克萨斯州，奥罗拉镇。 下午时分。 人烟稀少的奥罗拉公墓附近。 “那个走路都走不稳的老头，就是一百多年前的传奇人物，恶灵骑士卡特·史雷？” 从休斯顿匆匆赶来奥罗拉小镇的三个青年，伪装成观光客，抵达奥罗拉公墓外的外星人墓地，假意游玩，津津有味的东张西望，实则不时凑在一块儿，隔着一定距离，观察公墓外的小屋。 小屋前，一个哪怕戴着牛仔帽也遮不住苍苍白发的老头正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晒太阳。 老头身材高瘦，背脊佝偻，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快要老死的黄狗，混身上下透露着衰败的气息。 “我们的目标就是这个快要老死的孤寡老头？” 有人不禁怀疑：“情报会不会错了？” “不可能，我反复确认过，目标就是这个老头——他就是雪人先生要找的人！” “他看起来没有战斗力，我们是不是可以在雪人先生抵达奥罗拉前抓住他？” 最先质疑的这人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提出建议，目光一扫，环视一圈，落在身边几人脸上，用带着蛊惑的语气说道：“这是我们成为血裔的最好机会。” “呼呼——” 剩下二人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这话十分附和他俩心意。 三个青年并非吸血鬼，而是吸血鬼的人类爪牙。 得到吸血鬼的初拥，成为血裔，享受悠长的寿命，以及强大的力量，这是所有“爪牙”都梦寐以求的目标。 但三个大聪明显然没有领会到雪人派遣他们出动的真正原因。 之所以让“爪牙”率先赶到此处，而不让吸血鬼同族行动，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 作为第一任恶灵骑士，还与墨菲斯托彻底翻脸，却仍旧活得好好的卡特·史雷，不管衰老到了怎样的地步，也一定与普通人存在天壤之别。 首先要知道的是，卡特·史雷肯定不会错误辨别人类和吸血鬼。 一方面，人类更不容易打草惊蛇。 另一方面，在雪人眼里，族人稀缺的吸血鬼的命，比“爪牙”珍贵多了。 “艾伦说得对，这是我们的机会！” 终于，另一人开口，脸上浮现出一丝狂热：“抓住那老头，我们就能成为血裔。” 他们不知道，公墓小屋前的老头，卡特·史雷，眼角余光一直放在他们三个窃窃私语的家伙身上。 三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侦查本领有多青涩。 那赤裸裸的目光，说话时都不曾移动视线，简直是在明着告诉卡特·史雷—— 你被我们盯上了。 “墨菲斯托难道都混到这个地步了？” 卡特·史雷有些纳闷：“居然派了这么三个废物过来找我麻烦？难不成是在试探我？” 思索之际，他嘴唇一撮，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口哨。 “咻——” 口哨尖利如笛子的声音传出。 “嘶嘶——” 被拴在屋后的烈马猛然飞奔而起，张大嘴巴，精神振奋，发出高而拖长的鸣叫声。 站在外星人墓地边上的三个人类青年，瞧见屋子里窜出的烈马，微微一愣。 随即瞧见，这匹皮毛顺滑，锃光瓦亮的骏马四蹄腾空，在半空中舒展身躯，身姿极为矫健，闪电般奔腾而来。 嗖！ 空气中传来爆裂之声。 三人惊骇之余，定睛一看，这匹在口哨声中，被快要老死的老头驱使的烈烈宝马，四蹄每一次踏地，地面便会出现一个深坑，龟裂的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而来。 而伴随着地缝扩散，眼前的骏马身影跟着模糊。 下一刻，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颗雄壮的马头便在眼前凝实。 轰！！ 马头毫不停留的顶了上去。 为首那人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般抛飞出去，重重落在地面，身躯瘫软，脑袋歪倒，已是进气不如出气多。 “艾伦！” 剩下二人视线追随名为“艾伦”的身影落下，惊呼一声，脑袋就像生锈的机器，咔咔转动，重新落在跟前这匹被老头驱使的烈马身上。 “恢恢——” 这匹马发出特有的讥讽笑声，眼神中人性化的不屑与高傲，看得二人目瞪口呆，真切意识到，自己的确没有找错人，但是惹错了人。 “跑啊！还愣着干什么？！” 二人之中，其中一个神情慌张，招呼一声，转身就跑。 小屋前，观察着眼前画面的卡特·史雷，脸上流露出与自己坐骑一模一样的讥讽之色。 砰！ 烈马前半身上扬，前腿一蹬，青年便胸膛凹陷，巨力从马腿袭上身躯，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出，如一颗被射出的子弹，笔直撞向已跑出去近十米的同伴身上。 二人在地面摩擦一段距离，拖行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衣服破损，与地面零距离接触的皮肤血肉模糊，意识接近模糊。 在他俩反应过来之际，原本在他们眼中，已经快要老死的卡特·史雷，突兀的出现在身旁。 那匹轻松加愉快地将一行三人击溃的骏马，站在老人身旁哙哙地打着响鼻。 “吸血鬼的爪牙？” 卡特·史雷一只手轻松将其中一个家伙伶起来。 在这个看上去一脸衰败、浑身蔓延着死气的老人面前，这货就像个羸弱的小鸡仔，时刻等待被人屠宰。 “墨菲斯托跟吸血鬼合作了？” 老头眼神微凝，看着手里被自己伶起来这人，脖颈后面的印记，心中闪过许多念头。 如果吸血鬼投靠了恶魔，那真就属于麻烦透顶。 作为地球隐藏起来的，除人类以外，最大的异类群体，吸血鬼一族，数千年来积攒的权势和财富，足以爆发出轻松颠覆一个中等国家的能量。 可想而知，如果吸血鬼投靠墨菲斯托，帮墨菲斯托做事，会在地球掀起怎样的灾难。 卡特·史雷又转念一想，觉得吸血鬼没道理这么做。 或许只是吸血鬼里的败类为了争权夺利，与墨菲斯托达成了合作也说不定。 按照吸血鬼“苟”到极致的准则，至少有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吸血鬼，不会愿意被墨菲斯托当枪使，更不会愿意为在地球影响力有限的墨菲斯托当狗。 因为自身天生拥有旁人羡慕不来的资源，以吸血鬼的贪婪程度，墨菲斯托根本没有多少能蛊惑吸血鬼的资本。 “说！” 卡特·史雷念头闪烁，盯着跟前的男人，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沉声问道：“你们效忠的吸血鬼是哪一支，我要知道他的全名。” “不用问了，你要找的人是我。”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距离极近，约莫只有十几米远。 卡特·史雷心中一惊。 他现在的能力虽然严重退化，但终究还是比普通人强出不少。 尽管如此，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来人的脚步声。 “这样看起来才像是墨菲斯托能动用的手段，而不是这几个废物般的吸血鬼爪牙。” 卡特·史雷很快调整心态，笑了一声，转身看向来人。 第一眼，他就分辨清楚。 此人绝非吸血鬼。 因为这家伙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站在阳光下，一脸坦然的盯着自己。 没有吸血鬼能被阳光直射！ 与外界近乎脱节的卡特·史雷，并不了解现状，从未听说过日行者的名号，对蝙蝠血清的存在更是一问三不知。 如果没有昨天晚上，那突如其来的被锁定的感觉，他将作为一个沉浸在自己退休生活中，与世隔绝的老人，直到死去。 “人类？” 卡特·史雷打量眼前的年轻人，微微皱眉：“又是一个吸血鬼爪牙？” “不。” 戴维纠正说道：“吸血鬼是我的爪牙。” “口气不小。” 卡特·史雷嗤笑一声，脸上的凝重之色，却不减反增。 尽管觉得戴维在说大话，可这个年轻人此时带来的巨大压迫感，却是实打实的，而且是这么多年来，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次。 戴维就站在原地，就能感受到那股，从其身上弥漫出的，犹如高等生物的威严。 “你是人类，不是吸血鬼？” 卡特·史雷忽然有些怀疑，扭头看了三个废物般的吸血鬼爪牙，目光又回到戴维身上。 “我是人类，不过，也可以是吸血鬼。” 戴维淡淡回答：“随你怎么想，这都无关紧要。” “像你这样的家伙，不会籍籍无名。” 卡特·史雷叹了口气，感慨说道：“我消失了一百年，错过了很多故事。” “戴维·菲斯克。” 戴维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语气平淡，并未流露出敌意，瞥了眼被撂倒的三人，摆了摆手：“希望这三个废物不会让你误会我的来意。” “这么说你不是墨菲斯托的人？” 卡特·史雷听出言外之意，略感诧异：“既然如此，你找我做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戴维说道：“墨菲斯托一直在找你，现在他如愿以偿了。” 如果墨菲斯托一直盯着自己，那就肯定知道，自己找到了他一直想找的人——强尼·布雷泽的前任，卡特·史雷。 唰！ 卡特·史雷的脸色瞬间变了，心情沉重，随手将伶着的青年甩翻在地，目光充斥怒火，死死盯着戴维。 这句话的意思不用翻译也很明显。 自己暴露了！ 轰！ 一股可怕的气势席卷而开。 位于老头身旁，意识刚刚转醒的二人再度流露出惊恐之色，一阵头皮发麻，只觉得跟前这老头褪去了伪装，露出本来面貌，变成了一个极端可怕的野兽。 “该死，你是故意的！” 卡特·史雷原本佝偻的脊背挺直，瘦削身躯犹如回到曾经最巅峰的少年模样，虽然外貌看上去依然苍老，但已经没人会质疑他力量的强大。 “你故意找到我，就是为了让我暴露在墨菲斯托眼中？” 卡特·史雷眉头紧锁，摸不着头脑，却很清楚自己绝对又被卷入麻烦当中。 “为什么这么做？” 他目光凛然，沉声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合作。” 戴维毫不掩饰：“墨菲斯托是我的仇人，我不想让他好过。同样的，你跟他有着不可消除的仇恨——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没人知道我的位置，更没人知道我还活着。” 卡特·史雷想到昨晚，自己从睡梦中惊醒，察觉到被人锁定时的毛骨悚然，忽然明白了那股子感觉的来源。 顿了顿，嗤笑一声：“你不觉得，这样强行逼我合作，只会降低我对你的好感吗？” “好感不重要，我不关心你如何看待我。” 戴维回答：“我只关心，作为初代恶灵骑士的你，能对我提供多大的帮助。” “初代？” 卡特·史雷眉头一挑，眯了眯眼：“等了一百年，我的继任者终于出现了？” “大约在二十年前，墨菲斯托选定了你的继任者，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被墨菲斯托激活。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可以慢慢跟你说——尽管时间不多，可我愿意在你身上多花点精力。” 戴维直言不讳，以安抚为主，不介意跟眼前这老头好好聊。 整个地球只有老头一人知道圣凡冈萨契约的位置。 当初墨菲斯托让卡特·史雷去取圣凡冈萨契约，后者在了解到圣凡冈萨契约的历史及来源后，良心发现，选择反水，将契约藏了起来，自身还跟着销声匿迹。 一藏一躲，就是一百年出头。 惹急了老头，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那就说说吧，我听着呢。” 卡特·史雷点点头。 片刻后。 从戴维口中得知了强尼·布雷泽的故事，以及戴维的遭遇后，卡特·史雷难看的脸色有所缓解。 “所以这就是你找到我的原因——你希望干掉墨菲斯托。” 卡特·史雷叹了口气：“很遗憾，我做梦都想做到这一点，但不可能。墨菲斯托是地狱领主，他在地球投射出的分身即便被杀，也不过消停几年时间又能另外投射出另一具分身降临地球，我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如果这就是你的办法，那还是到此为止吧——你我还有时间给自己留下遗言。” “在地球，我们自然拿他没有办法。” 戴维微笑，反问一句：“如果我想的办法，在地狱呢？” 第181章 打服卡特·史雷！强尼再会墨菲斯托！ 想的办法在地狱？ 这话乍一听有些拗口，但卡特·史雷刚提出质疑，发出嘲讽的言语，思路与戴维在同一条线上，立刻明白了戴维的意思。 他先是震惊，而后脸色转为严肃，沉声问道： “你想怎么做？” “圣凡冈萨契约。” 戴维吐出了卡特·史雷藏了一百年、躲了一百年的秘密。 卡特·史雷非常平静。 他内心其实早有明白，戴维费尽心机找过来，除了圣凡冈萨契约以外，没有别的可能。 活了一百多年的自己，如今快要老死掉，战力有限。 戴维对自己了解很深，清楚自己的年龄，就不会忽略自己的战斗状态。 那么，戴维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让自己与他一同并肩作战，对抗墨菲斯托。 仅剩的可能，惟有自己掌握的最大秘密。 “圣凡冈萨契约封印着三千个邪恶的灵魂，任何一个人融合了三千个邪恶灵魂的力量，都能瞬间变得超乎寻常的强大。” 戴维缓缓说道：“尤其是恶魔。” 卡特·史雷静静倾听，没有说话的意思。 “墨菲斯托虽然是地狱领主，独自掌握了一个地狱维度，可他并不是没有挑战者，比方说，他有一个儿子，叫做巫心魔。” 戴维提及重点：“恶魔之间不存在真正的亲情，弱肉强食的规则，与自然界无异，就像是狼群里年老的狼王，最终会被新王取代，并赶出族群——巫心魔在墨菲斯托掌握的地狱维度当中，就是这么一只野心勃勃的恶魔。” “我明白了。” 卡特·史雷听懂了：“你打算把圣凡冈萨契约交给巫心魔，让巫心魔融合圣凡冈萨契约里的三千个邪恶灵魂，然后去挑战墨菲斯托的地狱领主之位，从而拖延墨菲斯托入侵地球的节奏。” “不错。” 戴维点了点头：“你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听起来很像是天方夜谭。” 卡特·史雷叹了口气，目光转冷，话语中对戴维的想法并不认同：“我本以为你有什么高论，没想到居然如此天真。” “你怎么敢保证，巫心魔得到了圣凡冈萨契约之后，一定会对抗墨菲斯托？” 卡特·史雷反问：“你又怎么敢保证，巫心魔不会联合墨菲斯托，一起入侵地球，到时候平分领地？” “更何况，如果巫心魔真的击败了墨菲斯托，也不过是下一个墨菲斯托罢了……永远解决不了本质问题。” 说到这里，他的态度很明显，并不认同戴维的想法。 “恶魔的本性是贪婪的，比人性更加贪婪。” 戴维回答：“他们不会联合，更学不会合作，只会互相勾心斗角。” 老实说，卡特·史雷的考虑是有道理的。 戴维总不能说，他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笃定巫心魔和墨菲斯托必然翻脸。 至于巫心魔能不能击败墨菲斯托，会不会变成下一个墨菲斯托，永远对地球有着旺盛的占有欲……这实际在戴维眼中一点都不重要。 戴维最大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到自己可以一直手指头摁死对方的那一刻，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抱歉。” 卡特·史雷摆了摆手：“你的主意很不靠谱，加上我对你缺乏信任，我们谈不拢。” “你走吧。” 说着摸了摸旁边的坐骑，语气平淡：“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继续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等待被墨菲斯托杀死——如果你不想被我牵连，最好离我远点。” “你早这么表态，我就懒得跟你说这一堆话了。” 戴维叹了口气，眼神微微转冷，本来还想多点耐心说服对方，但此刻彻底没了心情。 卡特·史雷无疑是个倔强的老头。 既然表明不认同，那么无论戴维花费多大的精力，付出多大的努力，也很难真正说服对方。 再说了，戴维懒得去花那份精力和努力。 他很忙，时间少，没心思跟一个快要老死的家伙纠缠到底。 话音落下。 气氛逐渐结冰，一股难以形容的冷冽席卷而开。 在场仍有意识的几个外人——吸血鬼的人类爪牙，在戴维和卡特·史雷的对峙中，吓得身体打颤，口中两排牙齿不断碰撞，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戴维和卡特·史雷的对话并未瞒着二人。 二人将这一番对话尽数收于耳中，难以形容的震撼，以及听到了巨大秘密的惶恐之色在内心浮现，羡慕极了那个被马撞成重伤，当场休克的同伴。 那家伙虽然重伤休克，有生命危险，但好歹具备生还可能。 他们俩听全了这些话，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你们，滚蛋！” 忽然，戴维摆了摆手。 对待自己人，他的态度微微好转，但语气依旧冰冷。 “自己去找雪人，这次虽然做得不好，但态度可嘉。” “？” 二人吃了一惊，巨大的欣喜如同陨石般砸在脑门上。 活下来了？ 不仅活下来了，看样子还能得到奖励？ 立刻忍痛起身，连滚带爬，拖着休克的同伴进入车内，启动汽车，远离奥罗拉公墓。 嗡嗡——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朝镇上的医院飞驰电掣。 卡特·史雷眼睛都不眨，在戴维身上定睛，从后者吩咐手下的姿态中听出了言外之意。 ——“虽然做得不好，但态度可嘉”。 说白了，这是在警告自己。 不合作也得合作。 根本没得选择。 “你似乎认为我很好欺负？” 卡特·史雷语气低沉，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如果不是没有选择，他是真不想把自己最后一次变身的机会，用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我从不会觉得一个创造了传说的人好欺负。” 戴维认真回答：“你没有选择，我同样没有——我敢说自己的办法，是现阶段唯一能对墨菲斯托起作用，分散他精力的途径。你不相我，我只好让你被迫相信。” “那就来吧。” 卡特·史雷很坚定。 理念不同，多说无益。 轰！ 浑身燃起属于恶灵骑士的灵魂火焰，瘦削身躯血肉逐渐消融，一具雪白的骷髅体若隐若现。 身旁的坐骑，那匹血肉丰满，身子矫健的骏马，跟着变成骷髅的形状。 两具骷髅体并排，卡特·史雷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被火焰覆盖的，犹如涂满了汽油的鞭索。 恐怖气势席卷而开，气焰嚣张，直面戴维释放出的，丝毫不弱的压力。 无形气压碰撞。 轰！ 一声闷响传开。 卡特·史雷身上的火焰都似乎熄灭了一秒，强劲有力的气浪席卷而开，吹得戴维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 唰！ 这一刻，戴维背后展开一双巨大肉翅。 “吸血鬼的翅膀？” 卡特·史雷似乎明白了什么，尽管脑袋已经变成骷髅头，可依然透露出一抹肉眼可见的凝重色彩：“你是吸血鬼始祖？” “可以这么认为。” 戴维微微点头，给了卡特·史雷一点尊重，跟着身形骤然消失。 身影瞬间抹除了与对方之间相隔的短暂距离。 拳头上反复包含的噼里啪啦的蓝紫色电流，重重砸向了彻底燃烧了所有生命，化身恶灵骑士的卡特·史雷。 嗖！ 卡特·史雷甩出手里被火焰覆盖的鞭索，产生了二人正面交锋以来的第一次碰撞。 戴维一步都没有退却，抬手一抓。 炽烈之感从手掌心传来，钻心的仿佛燃烧灵魂、深入骨髓的疼痛，令他眉头微皱，却依然不曾放开。 卡特·史雷手里的绳子已被他紧紧握住。 “接下来该我了！” 戴维对眼前的骷髅露出狞笑。 “恢恢——” 骷髅马四蹄，地面破碎，身子如火车头般冲撞而来。 戴维面不改色，身躯骤然如气球般膨胀，直接蝙蝠化，进入最终形态，变得苍白的皮肤，映衬着肌肉虬结的身躯，让他在卡特·史雷眼中，宛如从未见过真面目的地狱恶魔。 “异类——” 卡特·史雷怒声道：“你不会得逞的！即便我死，你也不可能得到圣凡冈萨契约的位置。” “那可不见得。” 戴维冷笑一声，肉翅一振，身子腾空，避开骷髅马的撞击，跟着闪现到卡特·史雷身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轰！ 卡特·史雷当即倒飞出去，将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一路撞塌了几十块公墓中的墓碑，就差把人家的棺材掀出来。 “哙哙——” 他的坐骑，骷髅马急了，奔跑转向，前腿一撩，要狠踹戴维。 戴维却根本不给这匹马机会。 唰！ 骷髅马的前腿穿过一片虚影，那已经失去血肉的骏马，身上的火焰闪烁，陷入明显的错愕当中。 人呢？ 马脑袋一转，瞧见真正的戴维已经抵达了被击飞的卡特·史雷跟前。 “告诉我——” 戴维不给卡特·史雷翻身的机会，抓起他的衣领，眼眸变得血红，与他那空洞的，没有眼珠子的，黑漆漆的眼眶对视，声音似有魔力：“圣凡冈萨契约的位置在哪里。” “德州……” 卡特·史雷身上有火焰闪烁，尽管是个骷髅头，却也流露出肉眼可见的迷茫之色。 “奥罗拉镇东边，大约一百公里处，有一片遗址。” 刚一说完，卡特·史雷便反应过来，身上的火焰极速升腾，巨大的怒火燃烧着内心世界，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仿佛受到了这世界上最严重的侮辱。 “心灵魔法！” 卡特·史雷震撼之余，气急败坏：“你会心灵魔法？” “不，不是魔法。” 戴维露出笑容，态度似乎重新变得友好：“严格说来，只是一种属于吸血鬼的小手段，催眠罢了。” 这就是吸血鬼特性中携带的催眠特性。 催眠对普通人很好用，但对付卡特·史雷这样有名有姓的人物，就得具备不少前提条件了。 比如，将自身能力开到最大，同时要将对方削弱到极点。 好在戴维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既然如此，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戴维失去战意，松开卡特·史雷的衣领，无视后者身上沸腾的灵魂火焰的灼烧，那张苍白的、颧骨突出，变得略有几分丑陋的脸庞，露出一丝显得狰狞，却又眼神平淡的笑意。 哒哒哒哒！ 身后的骷髅马来到近前，却被卡特·史雷叫停。 “伙计，住手！” 卡特·史雷神情复杂的看着戴维，无可奈何地低声说道：“你成功了，我现在不得不跟你合作了。” 戴维已经掌握圣凡冈萨契约的位置，加上现在根本不是戴维的对手，继续打下去无非消耗自己的生命，对戴维不存在多少威胁。 一切都没有意义。 趁现在变身时间不长，还能挽回点生命，不如将多余的生命，放在下次燃烧。 …… 华盛顿。 国家公园体育场。 麦卡伦集团财大气粗，直接包了这间体育场半个月，让强尼·布雷泽及他的团队在此训练。 “强尼，你越来越接近成功了！” 麦克兴奋得像个张牙舞爪的猩猩，快步来到刚刚结束训练的强尼身边，语速飞快，像是吐子弹一样说道： “我相信你一定能在武器博览会召开当天震撼所有观众，你会比那些被展览出的武器更加耀眼。” “这次过后，无论是谁，再想请你登台表现，那他们就得加钱了！！” 他越说越激动，浑然没有注意到，强尼眼眸中的失神。 “嘿，麦克，让我冷静一下。” 强尼摆了摆手，任由麦克说个不停，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通道，回到休息室。 他刚才在训练时，似乎见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站在场边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尽管隔了二十多年，可那身影依然…… 如影随形。 光是看到就会做噩梦。 “应该是错觉。” 强尼喃喃自语，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错觉，所以只是有些恍惚，并不如何慌张。 “不，不是幻觉，强尼，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在空气中炸开，令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强尼睁大眼睛，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恐与……愤怒。 “是你！！” 他猛然转身，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休息室的，身着老式西装，打扮得像个绅士，带着圆顶礼帽的老头，眼眸中浮现出强烈的，熊熊燃烧的怒火：“果然是你，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墨菲斯托！！” 第182章 强尼变身！风暴来袭！ “你好，强尼。” 墨菲斯托手里拄着拐，姿态优雅，站在自己的契约者面前，嗅到了对方清甜的灵魂，面带微笑，贵族气质扑面而来。 “离我远点！” 强尼捏紧了拳头，脸色扭曲，眼前仿佛出现无数幻觉，前所未有的混乱充斥脑海。 少年时期的记忆，青涩的爱恋、父亲患病的痛苦、签订契约的兴奋、父亲死去的悲痛，以及……被欺骗的忿恨，所有情绪蜂拥而来，挤占了他的内心世界。 强尼露出极端的痛苦之色，但他内心却很清楚的不断告诉自己，要远离面前这个披着绅士外衣的魔鬼。 “说得太晚了，我已经到了。” 墨菲斯托打量着跟前已经成长的男人，陷入回忆，想到当年还是大男孩的强尼：“你褪去了青涩，成为了合格的男人，这很好，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说着看向休息室的桌上，摆放着的一个约莫篮球大小的摩托车模型。 那正是依照强尼座驾复刻出的模型。 “车不错。” 墨菲斯托接着称赞一声。 “你为什么来这里？” 强尼沉声发问，脸色凝重，不祥的预感汇聚。 “我一直都在，强尼，凤凰城，丹佛，休斯顿，洛杉矶……你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我留下的痕迹，我一直看着你，并且……” 墨菲斯托说着一顿：“庇护着你。” “是你让我一直活着？” 强尼有些绷不住了。 他就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极限运动生涯，不断超越自我的挑战，全都是对方那一纸契约搞的鬼。 “不不不，那都是你自己的功劳。” 墨菲斯托摇头，面露赞叹：“你是最棒的，而我是你最大的车迷，海报，影碟游戏，观众的尖叫，歌颂着……强尼，强尼，你的名字，其中就有我一个，让我如此骄傲。” 说话间，他凑近来到强尼面前。 强尼身子僵硬，一动不动，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定住，眼睁睁看着墨菲斯托的脸庞骤然变化，原本丰满的血肉似乎消融，皮肤发黑，紧贴着骨头，变得狰狞可怖，露出了恶魔的本来面貌。 下一刻，墨菲斯托又恢复平常，声音激昂了那么一丝。 “就像是在看一项投资，不停地增值，直到有一天你将它兑现。” 墨菲斯托轻描淡写，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给出了答案，一双冷冽的眼眸释放出逼人视线，落在脸色惨白、状态极差的强尼身上：“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 强尼脸色又是一变，越发难看。 “找到戴维·菲斯克，杀了他，从他手里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墨菲斯托一字一顿：“圣凡冈萨契约。” “不，我不会听你的。” 强尼断然拒绝：“你自己去找吧！” 轰！ 话音落下，一辆燃起火焰的摩托车撞穿了由钢筋水泥修建的墙壁，制造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摩托车在火焰的灼烧及墙壁的冲撞下，分毫未曾损坏，一个帅气的漂移甩尾，在地板上留下黑色的胎痕，停在强尼面前。 强尼瞳孔一缩。 这正是多年来跟随自己征战各大赛场的爱车。 “那可不行。” 墨菲斯托十分淡定，微笑说道：“你签了契约，记得吗？” “……如果你成功了，我就把你的灵魂还给你。” 他的声音越发吸引人。 “我不会那么做。” 强尼不受蛊惑，仍然拒绝。 然而在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抬腿一跨，坐上摩托车，踩离合、挂挡、拧油门。 轰轰轰！！ 摩托车发动机震动，排气管传出震耳欲聋，宛如巨龙的咆哮声。 “很遗憾，这可由不得你。” 墨菲斯托摆了摆手，来到坐在摩托车上的强尼身边，附耳低声说道：“去吧，去夺回我的东西。” 轰！！ 车轮骤转，地面被摩擦出轮胎焦黑的难闻气味，恐怖推力传来。 强尼全身剧痛，惊愕察觉到自己身体的血肉正在消失，从摩托车后视镜的倒影可以发现，自己正在变成…… 一具森白的骷髅。 “这是什么？我变成了什么？” 强尼还未反应过来，便跟随摩托车猛然飞窜出去，从被自己爱车撞出的窟窿远离体育馆，犹如一道离弦之箭，转眼间便消失在原地不动的墨菲斯托的视野范围。 除去墨菲斯托以外，还有不少人发现了这道离弦之箭。 浑然上下都燃烧着火焰，像极了一个自浇汽油然后点燃的疯子。 国家公园体育馆。 听到雷鸣般轰响的众人匆匆赶来，见到一架熟悉的摩托车，以及一个全是白骨的身躯冲出内部房间，全部目瞪口呆。 “那好像是强尼的车。” 有人环视一圈，瞧见休息室空无一人，却留下一片狼藉，喃喃自语，询问身旁的同事：“你们看见强尼在哪吗？” “首先排除那辆摩托车上的家伙——驾驶员是一个打扮成骷髅，还放火把自己烧了的疯子。” 强尼的经纪人，麦克沉吟片刻，不断回想那一闪即逝的身影，屁股下的摩托车，猛地发出不可思议的尖利声音：“法克，那是强尼的车！强尼的车被偷了，快找到那个偷车贼，强尼知道这事儿会疯掉的！！” …… 天色将晚。 强尼骑着摩托从华盛顿冲向了德克萨斯州。 沥青马路都被觉醒后，化身恶灵骑士的强尼所驾驶的，火焰升腾的摩托车车轮稀释，白烟滚滚，难闻的气息四处扩散。 但最震撼人心的不是现场的一片狼藉，而是一个骷髅架势摩托车在城中飞驰电掣。 华盛顿人民都惊呆了。 这一事件被人拍摄下来传到网上，迅速成为热点新闻。 有人扒出摩托车的样式属于“火爆强尼”的定制款，全世界只此一辆，最巧合的是，此时的强尼就在华盛顿，为不久后即将召开的麦卡伦集团武器博览会进行开场表演的排练。 而位于华盛顿国家公园体育馆的强尼团队，在四处搜寻强尼未果后，接到熟悉媒体打来的电话，面对他们的问题，一个个面面相觑。 那个打扮成骷髅点火把自己烧了的疯子居然没有死，而且还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晃悠了一整圈？ 众人听到这消息，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强尼的经纪人。 “看我干什么？” 麦克彻底慌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外界解释强尼的失踪，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个化身骷髅驾驶摩托车，在马路上飞驰电掣，不知要去向何方的神秘怪人，究竟是谁。 “你们不会真觉得那个骷髅是强尼吧？” 尽管内心不愿意承认，可当他们排除所有错误答案，唯一剩下的就是真相。 “咕咚！” 麦克吞了口唾沫，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媒体，疯狂拨打强尼那迟迟无人接听的电话。 “法克！” 麦克忍不住破口大骂：“该死，强尼，你这混蛋究竟在哪里？” “我们收了钱，你要是不出现，等武器博览会开始，团队就破产了！！” “法克！！” 麦克气急败坏。 …… 轰轰轰！！ 此时已经变成骷髅，被体内的复仇之灵驱使的强尼，可顾不上那么许多。 随着夜色渐深，他成为州级公路上最靓的仔。 一身火焰连带着屁股下的摩托车熊熊燃烧，雄浑有力的气势震慑着所有见到他的人。 这些目击者通通流露出震撼的表情，险些造成交通事故。 但强尼并非一直在马路行驶。 两千公里的路程，即便驾车日夜不停，约莫也得二十个小时。 尽管强尼速度惊人，也得花费一定时间。 他直接开下马路，在无尽的荒原驰骋，直线前进。 无论前方是山川，还是平原，是悬崖，还是峭壁，恶灵骑士的魔力，都能如履平地。 目的所在，正是冥冥之中传来感应之处。 …… 戴维和卡特·史雷达成合作后，准备前往后者口中藏着圣凡冈萨契约的所在地。 “我不信任你，小子，即便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依然不信你。” 卡特·史雷对戴维很不客气。 任凭谁遇到一个把自己吊着打，强迫自己屈服、合作的家伙，也不会服气。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送你去见墨菲斯托。” 说完之后，他突然一愣，扭头看向远方的地平线。 虽说远方空无一物，但卡特·史雷依旧神情恍惚，脸色渐渐阴沉，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感应到了什么东西的出现与逼近。 “怎么了？” 戴维不是恶灵骑士，没有卡特·史雷和强尼·布雷泽那属于同类之间的心灵感应，但从这老头的表情中瞧出了不对劲，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开始有点相信你了。” 卡特·史雷话锋一转，脸色浮现出凝重之色：“我感受到了……同类的存在。” 同类？ 戴维瞬间反应过来。 卡特·史雷口中的同类，除了同为恶灵骑士的强尼·布雷泽，没有别的答案，更没有别的人可以代替。 “看样子墨菲斯托激活了他的投资目标。” 戴维对此早有预计，并不奇怪。 他可没办法在墨菲斯托的眼皮子底下把后者一直关注着的，比亲儿子还亲儿子的强尼·布雷泽藏起来。 铃铃铃铃铃！ 突然，身上的卫星电话响起铃声。 “什么事？” 戴维看了眼来电人，立刻接通，在对方开口之前询问道：“强尼·布雷泽失控了？” “你怎么知道？” 远在华盛顿的雪人露出惊讶表情，随即抛开不管，沉声说道：“就在刚刚，强尼·布雷泽突然变成一具骷髅，骑着他的摩托车冲向了……德克萨斯州的方向，我怀疑他的目标是你们。” “是的，他的目标就是我们。” 戴维淡淡回复：“墨菲斯托激活了强尼·布雷泽，这说明他开始慌了——我的计划可行。” 说这话时，他看了卡特·史雷这老头一眼。 “哼！” 老头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戴维，你现在是否需要协助？” 雪人沉声说道：“我刚刚接到上级通知，他们要求我们立刻针对此事做一份情况说明。” “恶灵骑士？” 戴维嗤笑一声：“告诉他们，我今晚就会把事情解决。与其要求我们作报告，不如想想该如何消除此事的影响力——强尼变成骷髅骑着摩托车从华盛顿冲出来的画面，想必已经让不少人开始心慌了吧？” “至少还有人幸灾乐祸。” 雪人低声说道：“比如被你赶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被迫退休的前任局长，汤姆·曼宁。” “这些人也就这副嘴脸了。” 戴维不甚在意，挂断电话：“就这样，天亮之后联系。” 嘟嘟嘟—— 通话挂断。 全程听到戴维和雪人沟通的卡特·史雷眯了眯眼，调侃了一句：“被迫退休？哈，看来被你迫害的人不止我一个。” “事实证明，让他们退休是对的。” 戴维说道：“否则现在面对墨菲斯托的人就不是我了，而是他们自己。” “我现在对你的信任又多了那么一点。” 卡特·史雷耸肩：“不过，你留给我的印象并没有变好。” “无所谓，你只要乖乖合作，不添麻烦就行，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 戴维颇为冷漠，懒得和卡特·史雷攀交情。 如果不是想到这货多少是个战斗力，在圣凡冈萨契约所在位置已经到手的情况下，卡特·史雷在他眼里已经不剩多少用处。 卡特·史雷对戴维的漠然不以为然，二人面不和，心同样不和，只不过形势所迫，不得不合作。 “强尼·布雷泽在华盛顿，他要从华盛顿过来，需要跨越两千公里，即便速度再快，骑摩托也得十个小时以上。” 戴维估计了一下，尽可能缩短了对方赶来的时间，十分淡定：“我们还有时间。” 思索之际，他播出一个电话号码。 几分钟后，一架武装运输直升机出现在视野当中，螺旋桨爆发出剧烈的破空声，气浪如潮水般翻涌。 卡特·史雷瞧见这一画面，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真切意识到，戴维的不一般。 实力强横只是一方面。 能随时调用武装运输直升机，说明戴维即便不靠实力，也能以势压人。 卡特·史雷虽说与世隔绝，但不是傻子，对于外界动向，多少有那么一定了解。 戴维崛起太快，大部分人只是知晓他的名字，无法对应这张脸，隔个几年，甚至只是隔一个月，多沉淀一下，等纳米战甲交付时，蝙蝠侠的身份基本打明牌，等纽约市民，乃至美利坚人民对戴维彻底熟悉起来，老头说不定一眼就能认出戴维。 “老头，该上飞机了。” 戴维率先走进机场，对卡特·史雷招了招手：“墨菲斯托已经出手了，你的继任者随时会杀过来——你知道跟墨菲斯托签订契约后的家伙是什么德性，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第183章 变故！我们终于开始有点默契了！ 休斯顿，绰号“太空城”，德克萨斯州第一大城市，全美第四大城市，墨西哥湾沿岸最大的经济中心。 艾利话剧院外。 随着渐深的夜色，话剧院外仍是一片灯火通明。 作为全美领先的非营利性话剧院之一，艾利话剧院于1968年开业，诞生了类型广泛且具有创造性意义的经典剧目、现代戏剧，每年演出足有几百场之多，剧本更是曾在纽约百老汇、巴黎、柏林、圣彼得堡等多地进行巡回演出。 此刻。 随着人潮涌动，一场演出结束，现代摩登气息十足的观众，正兴高采烈地走出剧院。 人群中混杂着两个与众不同的角色，气质突出，与周围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其中一个是带着圆顶礼帽，两鬓苍白的老头，拄着拐杖停留在原地，与人群中的另一个人对视，眼眸中尽是冰冷。 尽管老头年纪偏大，可那如同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气息却显得十分优雅。 “先生，请问是否需要帮助？” 一对心善夫妻见状，忍不住上前询问，还以为老头出了什么状况。 “我在等人，谢谢关心。” 老头笑容温和，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他在等我。” 突然，一道话音犹如利箭，直插而来，令人下意识回头看去，一个短发青年引入眼帘，吓得人心跳近乎停止了一瞬，额头、背后迅速冒出丝丝冷汗。 青年脸色苍白到不正常，眼神阴鸷，黑眼圈极重，混身流露出森然气息，邪气涌现。 “他是我父亲。” 青年对眼前的这对夫妻露出洁白牙齿，眼眸中的冰冷涌动着并不友善的色彩。 “打扰了。” 夫妻仓皇离开，被青年搞得有些慌张。 “你不该这么吓他们。” 墨菲斯托看着跟前不听话的逆子，淡淡说道：“我喜欢好人，他们比坏人更容易欺骗，灵魂虽然不够美味，但胜在纯度很高，极有营养。” “我就知道你会来，父亲。” 巫心魔看着眼前的自己尊敬、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掌控着整个地狱维度的男人，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脸色涌现潮红，肉眼可见其癫狂之意。 “那是我的契约，我的灵魂。” 墨菲斯托语气低沉，明明就站在跟前，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声音传开的瞬间，二人犹如隐身。 周围无数人经过，有的甚至还撞了一下墨菲斯托的肩膀，却浑然不觉，跟随身旁同伴兀自向前，说笑着离开。 墨菲斯托和巫心魔就像被整个世界遗忘。 “我们都知道你在这里伤害不了我，现在该轮到我来统治世界了……” 巫心魔收敛癫狂之色，摆明态度：“包括地狱。” 说话间，四周路灯猛然闪烁，灯罩“咔”的一声瞬间破裂，噼里啪啦的火星如烟花般炸开。 墨菲斯托微微抬手，遮盖了四周火星，被阴影覆盖的眼眸，越发冷冽。 “你以为……你会如愿以偿？” 墨菲斯托语气充满威胁，没有对亲生儿子的温柔，狠声说道：“你只会因此受难，不光是地球人，我的骑士也会对付你。” “地球人，哈！” 巫心魔充满不屑。 他对地球有所认知，但认知显然不够充足。 此外，墨菲斯托口中的“骑士”更令他感到好笑。 “嗯，你的骑士，你最喜欢的创造物，复仇之灵的附身体，你知道自己从来都没办法控制他们，对吗？否则，他们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你，以至于使你陷入尴尬境地。圣凡冈萨契约因此遗落地球，对吗？” 巫心魔几句问话让墨菲斯托脸色越发难看，逆子讥讽的笑声入耳：“让你的宝贝骑士过来，我会打败他，正如……我会打败你，父亲。” 话到末尾。 巫心魔身后骤然凭空出现三道样貌各异的人形身影，无一例外，浑身上下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水魔、土魔、风魔。 三只上位恶魔与地狱统治者，墨菲斯托对视，眼眸中虽然带着敬畏，但更多的却充斥着浓浓的渴望。 那是如巫心魔般的野心在熊熊燃烧。 “我等着你。” 唰！ 墨菲斯托话音落下，消失在剧院前。 与此同时。 巫心魔带着自己的三个手下，跟着失去踪迹。 周围过往人群无人注意到这一点，就像墨菲斯托和巫心魔的存在，根本不曾进入他们的感知。 …… 噗噗噗噗噗！！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 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戴维和卡特·史雷便抵达了位于奥罗拉镇约莫两百多公里的圣凡冈萨契约的所在处。 正如卡特·史雷所说，契约被藏在一片废墟遗址之中。 “这里就是以前凡冈萨村的位置。” 卡特·史雷神情复杂，看着眼前的早已荒无人烟的老地方，一片片被遗弃在无人区的残破土屋，几乎要被风化，漫天黄沙吹拂而来，夹杂着细碎石子砸在脸上，令人坐立不安。 “你居然没有把圣凡冈萨契约带走。” 戴维吃了一惊，称赞了一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很冒险，但是想法不错。” “我带走了。” 卡特·史雷露出笑容：“只不过今天凌晨，我又把它放了回来。” “今天凌晨？” 戴维诧异，随即反应过来，那正是雪人用魔法地图锁定卡特·史雷的时间。 老头察觉到了自己被某种魔法找到，为了让圣凡冈萨契约不落入其他人之手，干脆就把圣凡冈萨契约转移到了它的诞生地。 “有些多此一举，不过值得尊敬。” 戴维昂了昂头，示意道：“去把东西拿出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哼。” 卡特·史雷瞥了戴维一眼，内心清楚，后者此刻仍然并非完全信任自己，甚至夸张点说，戴维从未信任过自己。 “咻——” 于是吹了个口哨，身旁的坐骑奔腾而出。 戴维和卡特·史雷目送这匹马冲入凡冈萨村坍塌后，历经百年风霜，早就破损不堪，穹顶塌陷的教堂位置。 片刻后。 这匹骏马嘴里叼着一纸卷轴归来。 戴维和卡特·史雷之间的气氛重新变得紧张。 戴维任凭这匹身子雄健的骏马，将卷轴，也就是圣凡冈萨契约，交到后者手中。 “……” 场面依然寂静，没有人开口。 “给你。” 几分钟后，卡特·史雷定定的看着戴维，最后深吸一口气，脸色略微不甘，将卷轴丢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会重新跟我打一架，或者想办法毁掉这份契约。” 戴维淡淡一笑。 二人之间重新树立的紧张气氛稍有缓和。 “要是能毁掉，我今天就不会跟你出现在这里。” 卡特·史雷说道：“这份契约里承载着的三千个邪恶的灵魂，为它赋予了极为恐怖且强大的力量，任何人都无法毁掉它。即便是制造它的墨菲斯托，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除非有人能将其吸收。” 顿了顿，补充着废话：“一旦契约里承载的力量消失，这份契约也就真正成为了一张废纸。当然，那个时候，契约不再重要，吸收契约内部灵魂的家伙，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关键。” “看样子你依旧不认可，我打算将圣凡冈萨契约交给巫心魔的想法。” 戴维耸了耸肩，肯定地说道：“不过，你永远不会见到巫心魔反噬地球的那一天。” 他当然知道巫心魔也是个野心家。 无论巫心魔和墨菲斯托谁最终获得胜利，都不会放弃对地球的入侵。 但戴维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只要能分散墨菲斯托的精力，使其别老是盯着自己，给自己找麻烦，那就是戴维想要获得的最终胜利。 反正自己迟早都能一指头摁死墨菲斯托。 随即不再多说，更是懒得解释，从卡特·史雷手中接过圣凡冈萨契约，将其展开。 夜色下。 一股浓浓的黑烟自被展开的卷轴中弥漫而出，如有灵性，附着在契约书中，在纸页上来回涌动。 隐约可见，烟中混杂着一张张狰狞可怖的脸孔，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之声，听得戴维和卡特·史雷眉头紧锁。 他俩意志坚定，自然不会受到这黑烟中的邪恶灵魂蛊惑。 但要换一个普通人，甚至是意志力稍微不那么坚定的超凡者，必然会被黑烟中的邪恶灵魂吸引，沦为傀儡。 从某种程度上说，想要吸收这三千个邪恶的灵魂，也是得有底子才能做到的。 戴维展开卷轴后，从契约中感受到了庞大的黑暗魔力。 沉吟片刻，当着卡特·史雷的面，在地面刻画魔法符号，进行魔法阵的布置。 解决地狱男爵事件后，戴维得到了“神秘学精通”的技能。 刚好在此时派上用处。 “这是用来沟通地狱的魔法阵？” 卡特·史雷微微挑眉。 身为恶灵骑士，受到体内复仇之灵的影响，他传承了许多神秘学知识，对魔法有所认知。 又经过一百多年来的融合，卡特·史雷与体内的复仇之灵已经不分你我，与刚刚变身不久，且变身后仍有些意识模糊，受到体内复仇之灵操控的强尼·布雷泽截然不同。 “不错。” 戴维点了点头，刻画完法阵，指尖随手一掐，一滴血液涌出，滴落在魔法阵中。 轰！ 漫天黄沙飞袭而来。 戴维眯了眯眼，身旁的卡特·史雷则随时做好变身准备。 魔法符文使地面变得焦黑，周遭涌现出密集且庞大的能量波动，空气都变得燥热。 然而。 黄沙过后，魔法阵被沙尘覆盖，此外空无一物，什么都不曾出现。 魔法阵明显已经生效，但戴维要找的人，不，要找的恶魔，迟迟不见踪迹。 “怎么回事？” 卡特·史雷看向脸色微变的戴维，调笑道：“你的魔法阵看起来好像并不那么成功。” “的确没有成功，但不是魔法阵的问题。” 戴维深深吸了口气，脸色变得凝重，结合记忆中对于剧情的了解，认知到一个惊人事实。 “那是什么的问题？”卡特·史雷问道。 “问题出在巫心魔身上。” 戴维眉头紧锁，看向内心暗爽的卡特·史雷：“我沟通的是地狱，如果地狱里没有我想要找的恶魔，他会在哪里？” “什么？” 卡特·史雷大吃一惊，脸色骤变，瞬间明白了戴维的言外之意。 要找的恶魔不在地狱，那当然就在地球了！ “这不可能！！” 卡特·史雷脸色又青又白，跟着竟松了口气：“如果他不在地狱，你把契约交给他，岂不是让他征服地球的计划如虎添翼？” 强大的恶魔无法轻易跨越维度，来到地球，只能用分身进行跨维度投影。 相对不那么厉害的恶魔，反而更有可能真身降临。 但是，弱小的恶魔如果在地球变得强大，再想把他赶回去就很难了。 “换个角度想，这也是好事。” 戴维眉头舒展，看着充满担忧的老头，笑道：“这样一来，你不是就放心了？” “你准备放弃自己充满想象力的无用计划？”卡特·史雷反问。 “不，恰恰相反，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戴维目光闪烁：“前提是，我能说服巫心魔，老老实实回他的地狱去。” “哈？” 卡特·史雷惊呆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恶魔虽然本性邪恶，生活中充满混乱和无序，但至少他们也有一个优点。” 戴维露出牙齿，唇齿中的尖利虎牙，让他看上去锐气十足，缓缓开口：“他们是讲道理的。” “讲道理？你说的是讲道理？” 卡特·史雷反复确认，怀疑自己听错了。 恶魔讲道理。 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不错。” 戴维点了点头：“只要让巫心魔明白，地球不是他能随便放肆的地方，自然会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能掌控的方向上去。比如说，回到地狱维度，用我交给他的圣凡冈萨契约，跟他的父亲窝里斗。”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痛揍这个小崽子一顿？” 卡特·史雷若有所思，再次跟上了戴维的思路。 “很好，我们终于开始有点默契了，老头。” 戴维欣慰。 第184章 死了一个不够！轮到你们了！ 卡特·史雷才不想跟戴维有什么默契。 但是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领会到一个事实。 那就是真身降临地球的恶魔，造成的威胁、带来的伤害，远大于只能用分身投影到地球的地狱领主。 卡特·史雷良心发现，卷起圣凡冈萨契约跑路时，曾幻想过自己会被墨菲斯托追杀到到死。 结果隐形埋名、内心惴惴不安十几年，什么都没发生。 如今一百多年过去，风平浪静。 墨菲斯托压根没找到自己。 这令卡特·史雷深切认识到，即便是地狱领主，在地球的力量也是相当有限的。 有限到，即便遭遇背叛，也无法进行有效报复。 当他看开以后，丢掉思想包袱，几乎忘掉年轻时的经历，准备老老实实迎接生命终点的那一刻。 身为人类阵营的戴维，先墨菲斯托一步找上门来。 而今，又有一个真身降临地球的恶魔，跟着追了过来。 卡特·史雷对墨菲斯托的畏惧削减到最小，内心有所觉悟及更大认知。 戴维的想法有几分道理。 一旦巫心魔回归地狱，并且吸收了圣凡冈萨契约里的灵魂，壮大自身后，不说媲美地狱领主，应当也拥有可以抗衡墨菲斯托的力量。 那时的巫心魔，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可以真身穿越到地球的弱小恶魔，只能用分身投影的方式进入地球。因此，即便巫心魔战胜墨菲斯托，成为新任地狱领主，对地球的影响也极为有限，远没有如今这般具备威胁。 综上所述，尽管卡特·史雷仍然觉得，戴维的想法十分冒险，却已不再发自内心的抵触。 戴维看着跟前的老头神情变化，最终露出坚定之色，知道老头已经自己说服了自己。 “走了，老头，准备迎战吧。” 他卷起地上的圣凡冈萨契约，招呼一声：“这说不定就是你的最终之战了。” 二人一马回到武装运输直升机，赶回奥罗拉镇。 此时，时间已过凌晨。 奥罗拉公墓小屋前的院子里，戴维和卡特·史雷各自搬了张椅子，悠闲的小酌了几杯，看着头顶的漫天繁星，保持着沉默，享受这份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无论是强尼·布雷泽，还是真身降临地球的巫心魔，赶到他们所在的奥罗拉镇，都需要消耗一定时间。 在位于无人区的凡冈萨村遗址干等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回到卡特·史雷老巢，养精蓄锐。 戴维主动给雪人打去电话，询问了有关强尼·布雷泽的动向。 沸腾的新闻媒体自不必言。 按照雪人等专业团队收集，来自各地发现并报告回来的信息，强尼·布雷泽化身的恶灵骑士已经抵达犹他州，跑完了华盛顿到德克萨斯州差不多一半的路程。 “还有一件事，用魔法地图帮我锁定一个敌人，我要知道他的位置。” 戴维吩咐。 “谁？” “巫心魔，墨菲斯托的儿子。” “什么玩意儿？” 雪人心脏近乎停跳，墨菲斯托，地狱领主的儿子，那是人吗？那是恶魔！ “又有一只恶魔降临地球了？” 他近乎无力的发言，脸上的动容之色，却远远小于此前。 或许是一波接一波的惊人信息来得太快，导致敏感度下降，雪人对此已有点习以为常。 “不错。” 戴维点了点头，简单介绍了情况：“通过当前情况进行推断，巫心魔极有可能真身降临地球，并且我断定，巫心魔的目标，一定是我手中的圣凡冈萨契约。” “你手中？你找到了圣凡冈萨契约……所以你要找卡特·史雷，就是为了圣凡冈萨契约？” 雪人麻了。 之前在找到有关卡特·史雷的情报后，隐约明白戴维的目的，可当戴维真的将这情况告知，那股震撼是如火山爆发般不容忽视的。 圣凡冈萨契约！ 传说这份契约上蕴藏着神秘力量，能使人拥有超乎寻常的强大力量！ 经过口耳相传之后，圣凡冈萨契约就如同魔法世界的“黑暗神书”，成为无数人梦想的神秘物品。 值得一提的是，漫威世界有关“黑暗神书”的传说有很多。 身为吸血鬼的雪人，最关注的传说便是，黑暗者使用“黑暗神书”创造了第一个名叫瓦内的吸血鬼，但瓦内没有听从黑暗者的命令，而是转而反抗黑暗者，并使用书中的咒语创造了更多的吸血鬼。 由此可知，“黑暗神书”对吸血鬼的生存至关重要，许多夜间生物都曾成功地偷走它，包括吸血鬼最有名的始祖——德古拉伯爵，他在17世纪派小偷去梵蒂冈。 而圣凡冈萨契约，从某种程度上，可以与“黑暗神书”齐名，足以可见这份契约的重要性。 有关凡冈萨村的传说是如何流传出来的，早已不可考证，但可想而知，应当是墨菲斯托为了找到被卡特·史雷藏起来的契约，故意放出的消息。 总之，消息传开后的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有人真正得到圣凡冈萨契约。 如今这份契约被戴维找到，意味着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风波，正在酝酿当中。 不，这场风波已经进入爆发阶段。 雪人想到了戴维刚刚让自己用魔法地图调查的对象，以及这件事背后隐藏的地狱领主级恶魔，甚至还有初代恶灵骑士卡特·史雷，以及……刚刚同样变身恶灵骑士的强尼·布雷泽。 还未进入决战阶段，此次事件便已经聚集了数位强大的超凡能力者。 这些人的等级，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是毫不逊色于地狱男爵，甚至墨菲斯托、巫心魔之流，比地狱男爵的档次还要高。 也就身为恶灵骑士的卡特·史雷与强尼布雷泽，或许处在同一水平。 “嘶——” 雪人倒吸了口凉气，为全球变暖做出仅有贡献。 继而内心浮现出一丝庆幸。 还好戴维没有让自己出外勤，而是留在局里进行后勤保障工作。 随即转念一想。 戴维不让自己出外勤，是不是觉得自己太菜？ 妈的！ 好心情荡然无存。 当然，雪人内心虽然有些混乱，但没有忘记戴维的吩咐。 他再次找到魔法地图，趁着魔法地图还没有进入冷却阶段，定位了巫心魔的位置。 跟着瞳孔一缩。 一个血红色的小点在魔法地图不断移动，迅速靠近戴维所在的奥罗拉镇。 “法克！” 雪人心跳几乎骤停，连忙摸出手机，用最快的速度回话。 “戴维！” 他语速飞快：“巫心魔就在你所在位置附近，大约一百公里不到——他们的速度快到不正常，最多十几分钟就能与你碰面。” “哦？” 让雪人意外的是，电话对面的戴维，听到这个消息后，声音反而轻松了那么一丝，隐约还带着笑意：“知道了。” 在电话里被挂断的瞬间，他隐约听到戴维对身旁的某个人说话。 “老头，别只顾着看星星，看了这么多年还不腻？” 戴维调侃说道：“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怎么？” 卡特·史雷没有关注戴维与他背后团队的沟通，语气略微带着不满： “我这个快要老死的家伙在这儿住了一百年，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头顶居然拥有如此美丽的夜空……多看两眼都不行？” “那你就看吧。” 戴维并不在意，耸了耸肩：“巫心魔，以及他的手下，交给我来解决。” “至于你……可以等待下一波敌人的到来，然后用你剩下的生命，跟你的继任者好好谈谈。” 说到这里，顿了顿，强调了一句：“或许你可以见到自己一百年来，一直想见又不敢见的人也说不定。” 戴维口中的这个人，无疑是指的墨菲斯托。 卡特·史雷保持沉默，没有回话，而是神情复杂，依旧躺在摇椅上看星星。 片刻后。 一股邪恶力量靠近。 戴维挑了挑眉，看向敌人所在，雷达感知正在疯狂弹出提示，对方已经进入奥罗拉镇。 卡特·史雷的反应比他慢了不少。 在对方出现在公墓附近时，脸色才陡然变化。 “来了！” 他低声说道。 “不用你说，我早就发现了！” 说话间，戴维展开一双薄膜般的肉翅，屁股下椅子瞬间炸裂，脚下灰尘飞扬，地面直接凹陷，龟裂纹路迅速扩散。 与此同时，泥土洞穿了水泥地面，如有灵性般化作一双手，缠绕而来，死死钳住了戴维的双腿。 土魔！ “哼！” 戴维心知肚明，面不改色，身躯一震，由泥土变化而成的一双大手，陡然被震碎。 轰！ 紧跟着，背后双翼一振，腾空而起，感受到脸颊吹来一阵强而有力的劲风，好似一记重重的巴掌。 风魔！ 戴维当然不会令对方如愿，背后双翼又是一振，恐怖的风压与袭来的，夹杂在飓风中的风魔对轰。 嗖嗖嗖！ 刚一交战，便进入白热化。 公墓旁被废弃已久的水井处，骤然如喷泉般直冲而上，散落的水珠凝聚成一道道凌厉水箭，朝天空中正与风魔对抗的戴维爆射而去。 空气连续发出爆响，刺耳的尖锐之声袭来。 水魔！ 瞬息之间，戴维承受了三只上位恶魔，近乎同时发起的进攻。 卡特·史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旁的坐骑与他并肩而立，目光严肃的瞧着眼前这一幕，做好了准备变身，寻找自己的出手时机。 “别动，老实待着！”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水箭的破空声、飓风的呼啸声，以及地面泥土的震动声中，传入耳朵里。 卡特·史雷一愣。 这是戴维发出的声音，而且很明显，是在对他说话。 别动？ 卡特·史雷瞬间明白，这是让自己别动手，他一个人可以搞定。 这么自信？ 我承认你很利害，但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面对三个真身降临地球的上位恶魔，你哪里来的自信？ 话说回来。 卡特·史雷反应了一下，反应过来。 怎么他妈的变成三只恶魔了？ 不是只有一个吗？ 思索之际，阴影中闪出一道魔气冲天的身影。 杀机凭空涌现。 又来一个？ 不对，这才是正主！ 卡特·史雷太阳穴青筋跳动，瞧见这周身能量波动惊人，被黑烟笼罩的陌生身影出现在戴维身后，并且一爪扣向其后脑，忍不住爆喝一声，提醒道： “小心！” “哼！” 戴维当然要小心。 土魔、风魔、水魔，三个巫心魔的爪牙接连出现，巫心魔没理由不到。 早从一开始应战，戴维便始终警惕四周，避免被人偷袭。 轰！ 他回身一拳，与巫心魔对拼。 巨声如惊雷，在耳边炸开，巫心魔的身影当即倒退数步，直接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双脚陷入地面，看着立身半空，稳如泰山般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与不解。 人类，怎么可能这么强？ “吸血鬼始祖？你不是普通人类。” 巫心魔突然开口，语气嘶哑且冰冷，就像是两块铁片摩擦，令人感到极为不适。 “我明白了……” 他灵光一现，想到墨菲斯托的警告，忽然明悟：“你就是父亲口中的‘地球人’。” “看样子你见过墨菲斯托了。不过，这并不值得惊奇。” 戴维屹立半空，位置高出地面的巫心魔十几米，低头俯视，无论从实际高差，还是心理作用下，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巫心魔颇为不爽。 然而。 戴维身形一闪，瞬间模糊，消失在原地，没有跟他持续交流的打算。 这货信息闭塞得很，刚从老父亲墨菲斯托口中得到点信儿，就急不可耐地跑出地狱，却对地球缺乏明显认知，纯纯一个既蠢又坏的熊孩子。 对付熊孩子，就得打一顿。 先让其付出代价，才会明白什么叫好好听别人说话。 于是，正伺机而动的风魔，遭到了戴维毫不手软的重击。 轰！ 出手瞬间，戴维身躯膨胀，直接蝙蝠化，身躯膨胀，指甲延伸成利爪，变身最终形态，手掌上仿佛蕴藏着雷光，蓝紫色的电弧在指甲跳跃，跟着光芒一闪即逝。 风魔刚要做出反应，便感觉身体不听使唤，停留在与戴维同等的天空，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袭来。 “我的手？” 他注意到自己的身躯，被拦腰划成两段，随即躯干连接着身体逐渐瓦解，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我要死了？” 脸上浮现出一抹极端的不可思议，眼中充满不甘，彻底随风消散。 巫心魔瞳孔一缩。 剩下的土魔、水魔二人呆愣在原地。 没人能想到，与他们能力相近的风魔，居然被眼前这个男人，毫不费力的秒杀！ “就这？” 卡特·史雷觉得眼前这一幕颇为讽刺：“我躲了这么多年，躲的就是你们这帮废物？” “死了一个！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戴维依然立在半空，展现出高高在上的强硬姿态，目光自上而下，俯视巫心魔、土魔、水魔，脸上闪过轻蔑之色。 “现在轮到你们了！” 第185章 签下契约！愤怒的墨菲斯托！ “……轮到你们了！” 平淡却不容置疑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下方的巫心魔、土魔、风魔，三只恶魔脑子都快要被气得炸开了。 前所未有的忿怒在内心集聚，宛如一场巨大风暴，席卷了心灵世界。 “哈哈哈哈，戴维，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卡特·史雷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宛如在酷暑的沙漠，一口灌下了一瓶冰水，冰冰凉凉的快感，一路从喉咙爽到直肠，通体舒畅。 戴维丝毫没有将这些恶魔放在眼底的强硬姿态，让卡特·史雷想到了多年前，与戴维此时的做法，截然相反的自己。 戴维做到了自己当年不敢做的事。 仅此一点，足够卡特·史雷转变观念，站在戴维身后力挺。 “人类只是蝼蚁。” 尽管面前的戴维的强大姿态令恶魔都感到惊骇，可巫心魔依然不曾改变对人类的看法，阴鸷目光如毒蛇般恶意森然，缓缓说道：“强一点的人类，只是大一点的蝼蚁。千万不要觉得，蝼蚁侥幸杀死了恶魔，就能与恶魔对等……” “废话连篇。” 戴维哼了一声：“我果然得帮墨菲斯托教训一下你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嗖嗖嗖！ 话音刚落，一支支水箭伴随井中喷出的井水凝结，在半空中爆发出刺耳的破空声，铺天盖地般袭来，视野中密密麻麻，都是箭矢的影子。 然而，这一支支水箭穿过的都是戴维留在半空的残影。 真实的戴维已从空中转移到地面。 在风魔被瞬杀之后，下一个接受戴维拳头审判的，便是潜伏在地面的土魔。 戴维的雷达感知覆盖全场，藏在地下的土魔根本无法躲避这份感知，后者无论移动到哪个位置，都逃不脱戴维的铁拳。 轰！ 在水魔射出的水箭穿过半空中戴维残影的同时，距离巫心魔和水魔附近不远处的一片空地，骤然凹陷出一个近一米的深坑。 “啊——” 土魔躺倒在坑中，发出一声惨叫。 巫心魔和水魔心头一跳。 巫心魔催动魔力，抬手发起袭击，近似于念动力的能力，掀起了公墓小屋旁的巨石。 嗖！ 巨石如流星坠地，轰然向深坑中，脚踩在土魔头上的戴维砸去。 戴维见巨石袭来，双翼一振，翅膀展开，充沛巨力隔空击毁巨石。 嗖嗖嗖嗖！ 巨大石块分解成无数细碎的石子，朝四面八方激射。 碎石飞舞之际，巫心魔和水魔趁势上前，忽略了砸在身上的石子，打算在戴维脚下，将胸膛凹陷，神情极度痛苦的土魔解救出来。 就在此时。 戴维抬头，对他俩露出一丝微笑。 蝙蝠化后变身最终形态，化身吸血鬼始祖的戴维，绝对算不上帅气。 从人类对于美丑的评判标准来说，甚至有点丑陋。 当然，丑陋只是针对凹陷的脸颊。 流线型的，高达两米多的类人身躯，薄膜双翼展开后，近五米长的翼展长度，配上双手的锋锐利爪，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悍然气息，更给旁人带来恐怖之感。 堪称是恐怖片中的绝对反派形象。 当这样一张脸，配上这样一具身体，露出的笑容，哪怕包含善意，也绝不会让人放松。 更别说，戴维可不会对眼前的恶魔心怀善意。 巫心魔和水魔内心咯噔一下，骤然产生一种角色互换的古怪之感。 与他们相比，戴维此时，反而更像是一只恶魔。 咔咔！ 突然，清脆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无法从戴维脚下逃脱的土魔，被戴维身上传来的一股电力痛击。 激烈的电流使得土魔全身都剧烈震颤起来。 土魔张大嘴巴，神情极度痛苦，却无法发出惨叫之声。 巫心魔和水魔看得一阵心悸。 他们行动不变，依然朝着戴维的位置冲锋，打算替土魔缓解压力。 轰！ 然而就在此刻，土魔震颤的身子猛然石化，随即变成一片灰灰。 戴维双翼又是一振。 飓风席卷，土魔死亡后化作的灰烬，被吹向四面八方，成为大自然的营养。 “该死！” 巫心魔越发愤怒。 又是一员大将死在了戴维手中。 算上刚死不久的风魔，己方便产生了两员折损，而对方所在阵营，只有一人出战，而且看样子，对方尚且处在巅峰阶段，丝毫未被车轮战削弱。 剩下一个老头，哈哈大笑地看着热闹。 水魔心有戚戚。 他发现一个惊人事实，那就是戴维的攻击，没有一次是向着他们几人中的带头大哥——巫心魔而去。 显然，戴维打算将巫心魔放在最后折磨，而下一个要接受戴维实力检验的正是自己。 水魔的想法是正确的。 戴维双翼震动，身子模糊一瞬，跟着便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水魔的视野之中，并且在他的视野范围内不断扩大，直至越来越近。 巨大的压迫感如潮水般袭来。 戴维的身影在如今的深夜，就像一只撕开夜幕的利爪。 水魔瞳孔一缩。 大手一挥，能量波动迸发，连忙御使身侧喷出的井水，在身前形成一面由水形成的盾牌。 但这面水盾，对于戴维而言，如若无物。 耳边仿佛传来“撕拉”的声音，井水形成的盾牌直接被洞穿并撕裂。 水花四溅。 盾牌后的水魔瞧见戴维越发逼近的身影，露出一抹绝望之色。 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强大到这地步？ 水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野心勃勃的跟随同伴杀出地狱，真身降临地球，所遭遇的第一个敌人，便是如此的强大。 轰！ 遭到戴维的重击后，水魔胸膛凹陷，脸色扭曲，剧痛深入骨髓，四肢直接被戴维扯断，而后巨大的电流从戴维的手掌，潮水般涌入体内。 蓝紫色的刺眼光芒轰然爆发。 水魔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直接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水珠，冲天而起，跟着水花落下，形成短暂的绵绵细雨。 细密水珠不断打在脸上。 巫心魔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水珠是水魔尸体所化。 又死了？ 只是一眨眼，己方只剩自己一只恶魔？ 一时间有些恍惚。 不知道是戴维太快，还是自己太慢。 总之，巫心魔猛然醒悟。 如果队友都死了，还剩自己一个恶魔，真能对付眼前这两个人吗？ 沉默。 死寂。 他走神了那么一瞬，危机感迸发，意识到不妙。 再次回过神来时，一道劲风刮面，高大的怪物般的身影，已至身前。 “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巫心魔。” 戴维的话语传入耳中。 “死！” 巫心魔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双目赤红，全力催动魔力，根本不想谈。 他并不认为戴维会放过自己。 周遭念力来袭，如一双无形大手攥紧了身体，戴维感受到身体被一股神秘力量挤压，脸上却十分平静，一点都不觉得面临威胁。 “看样子你是不想要圣凡冈萨契约了。” 唰！ 这话一出，周遭实质性的压力瞬间消失。 巫心魔猛然抬头，与戴维对视，死死盯着跟前的男人，眼眸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他忍不住问了一遍：“再说一遍！” “我说，看样子你是不想得到圣凡冈萨契约了。” 戴维从善如流。 面对手下败将，稳稳锁定胜局的他，总是会多出一些耐心。 “什么意思？” 巫心魔连续发问：“难道你打算将圣凡冈萨契约交给我？” 即便是恶魔，也不可能会读心术，彻底了解一个人的心思。 只是说，恶魔更能把握人心。 当然，如今的巫心魔做不到墨菲斯托那般老辣，完全猜不中戴维的目的。 杀了自己的三个手下后，偏偏放自己一马。 从其发言来看，似乎还打算将自己梦寐以求的圣凡冈萨契约，交给自己。 为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念头闪过，戴维声音继续。 “圣凡冈萨契约虽然蕴藏着强大力量，但会使人堕落，留在地球殆害无穷。” 戴维说道：“你是恶魔，把它交给你，地球既能避免纷争，也能弱化其对人类的影响——前提是，你必须老老实实滚回地狱去。” 回地狱？ 巫心魔听到这话，猛然明悟对方的真实目的。 “你要让我去挑战地狱领主的位置？” “你想让我打败自己的父亲？” “很有创意的想法。” 巫心魔眸光闪烁。 他在直面了戴维的重拳出击后，不得不承认，以自己的能力绝无可能轻而易举的称霸地球——除非获得圣凡冈萨契约，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性。 但问题在于，有戴维作为障碍物横在身前，得到圣凡冈萨契约的机会趋近于零。 唯独戴维提出的这个想法，能让自己退而求其——回到地狱，拿着圣凡冈萨契约，去挑战身为地狱领主的父亲墨菲斯托。 这是目前唯一有可能实现野心的可行方案。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巫心魔彻底明白了，戴维之所以一出手就要干掉自己身边的三只恶魔，为的就是警告自己，并且通过行动告诉自己——你没得选择，只有退而求其次。 “怎么样？” 戴维问道：“成交吗？” “成交！” 巫心魔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跟着以看同类的目光看向戴维，说道：“只有一个问题——我要怎么相信，你不是在耍我？” “我们可以签下契约。” 戴维坦然说道：“你先回地狱去，我再把圣凡冈萨契约交给你，以此作为交换，你不得踏入地球一步，分身投影也不行。” “你要主动跟我签契约？” 巫心魔露出惊愕表情。 契约通常是恶魔或魔鬼，用来蛊惑人类，从人类身上得到某件东西的，具有法则效应约束的保证书。 在巫心魔所知晓的历史当中，还是头一次，人类要求用契约来约束恶魔。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巫心魔哈哈大笑，斩钉截铁地说道：“好，我跟你签！” 说话间，他五指张开，抬手，虚空一划。 一张纸片被带出。 上面的内容便是戴维刚刚和巫心魔在口头达成的交易。 巫心魔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支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戴维接过笔，刚打算签名。 “住手！”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略带熟悉之感。 戴维扭头看向来人，穿着燕尾服，戴着圆顶礼帽，手里杵着拐杖，两鬓苍白的老人，正满脸怒容的看向自己及身前的巫心魔。 “契约是我的，灵魂也是我的！” 墨菲斯托一字一顿，怒声呵斥：“戴维·菲斯克，放下你手中的笔！我可以把你母亲的健康还给她！否则，你母亲活不过第二天！” “你威胁我？” 戴维眉头一挑，在墨菲斯托目眦尽裂的目光下，毫不犹豫落笔，流畅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跟着目光幽深的与墨菲斯托对视，同样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 虽然墨菲斯托承认将母亲玛琳的绝症抹除，但对于一个没有信誉的恶魔，谁会相信？ 恶魔虽然讲契约精神，但却是最没有信誉的一类物种。 这属于天性。 墨菲斯托口口声声说可以抹除玛琳身上的疾病，却没承诺不会重新赋予玛琳另一项足以致命的疾病。 正如强尼·布雷泽父亲的死。 虽然强尼父亲没有死于癌症，却在癌症治愈后不久，死于一场事故之中。 谁敢说这不是墨菲斯托对强尼的玩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戴维对墨菲斯托不抱任何幻想。 至于眼前的巫心魔，虽然心里很清楚，他俩签下的这份契约有漏洞，但这又何尝不是戴维用来迷惑巫心魔的陷阱呢？ 只要能促使巫心魔早点签下这份契约，他就能老老实实按照戴维计划的那样，早日回到地狱去搞风搞雨。 至于巫心魔是否会想办法干涉地球？ 来呗！ 谁怕谁？ 恰巧戴维作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时不时就得完成点绩效考核，如果被上级裁定工作不力，或夸张地说，上级认为这个部门没有多大存在必要，戴维岂不是抓瞎？ “混账！” 墨菲斯托见戴维落笔，契约生效声隐匿于虚空中，心头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轰！ 狂风呼啸，头顶有乌云汇集，遮蔽了清冷月光。 墨菲斯托脸颊完全凹陷，一张嘴像是被线缝了起来，眼眶里的眼珠子一片漆黑，恐怖气势破体而出，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袭来。 巫心魔扭头与墨菲斯托对视一眼，猛一抬手，跟前出现一道连接着地狱空间的魔法阵。 “父亲，你的统治该结束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跳进魔法阵，穿越维度空间，从好不容易偷渡抵达的地球，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地狱维度。 临走前，还对戴维留下了一句话。 “你最好不要让我的契约被抢走……” 与此同时。 正化身恶灵骑士，在路上疾驰的强尼·布雷泽，背后仿佛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推力。 转瞬间，犹如缩地成寸，甚至穿梭时空，眼前画面被折成了一张对折的纸片。 再一回神，眼前出现了三个人。 这三人分别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头，一个全身披着盔甲，像极了蝙蝠侠的男人，以及…… “墨菲斯托！” 强尼化身的恶灵骑士，全身燃起了恐怖的灵魂火焰，对墨菲斯托的敌意，沸腾到极致。 “强尼，夺回我的契约，杀了他们，我把你的灵魂还给你——” 墨菲斯托漆黑的眼眸，衬着他那显露出恶魔本貌的脸颊越发狰狞扭曲，流露出几分至高无上的威严。 那是属于地狱领主的气势。 但此刻肉眼可见，身为地狱领主的墨菲斯托急了。 用能调动的为数不多的力量，将强尼从远方硬生生拽过来，耗费了他不小的力量。 如今的墨菲斯托，维持现有的这具分身，便已全力以赴。 “老头，你的对手来了！” 这时，戴维目光从墨菲斯托身上转移，看了突然出现的强尼一眼，又把目光投向自从墨菲斯托出现后，便严阵以待，脸上浮现出浓郁战意的卡特·史雷。 强尼·布雷泽作为第二任恶灵骑士的出现，更加激发了卡特·史雷的战斗欲望。 “是的，我的对手来了。” 卡特·史雷遗憾的看了眼久违的对手，墨菲斯托，心里明白，这个自己心心念念一百多年的敌人，用不着自己出手应付。 跟着把目光移向同类，低声自语： “这次轮到我了！” 第186章 我代表BPRD欢迎你，强尼！ 轰！ 橘红色火焰冲天而起，伴随着“咻咻”的独特马鸣，卡特·史雷瞬间骷髅化，一身牛仔装及脑袋上顶着的牛仔帽，让他这位初代恶灵骑士，看上去极具复古色采。 “卡特·史雷……” 墨菲斯托转移目光，落在这个背叛了自己，却被自己创造出来的男人身上，眼眸中深藏恨意：“是我创造了你，让你变成了非同一般的人物，你却背叛了我！” “你创造我，也利用我。” 卡特·史雷身体火焰闪烁，一双空洞的眼眶透露着深邃色彩，斩钉截铁：“我不欠你。” “强尼，杀了他！” 墨菲斯托发出指令。 强尼其实不想听从墨菲斯托的命令，但他对骷髅化后的身体控制没有达到卡特·史雷那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受到契约影响，下意识行动起来，挥舞连接在摩托车上的锁链，猛然抖手。 唰！ 空气中发出爆裂之声，被火焰席卷的锁链破空而来，一条逼人火线凝聚着炽烈高温横扫而过，狠狠抽向跟前与自己同为骷髅的卡特·史雷。 戴维站在不远处，瞧见这惊人画面，神情平静。 墨菲斯托与他面对面，眼神阴鸷，同样盯着视野所及范围内发生的一切，巨大的恶意与天空中乌黑云朵相衬，凝聚在这片小天地，月亮都害怕得躲在云后，不敢露面。 轰！！ 在强尼燃着火焰的锁链即将重重落在卡特·史雷身上的刹那，后者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 “咻咻——” 卡特·史雷的坐骑与他生命共享，意识互通，此刻四蹄腾空，闪电般冲杀而出，转瞬便抵达强尼身前。 强尼脸色微变，锁链那头本来即将落在卡特·史雷胸膛，骤然螺旋般回弹，要束缚袭来的，同样白骨化的烈马。 与此同时，卡特·史雷出手。 嗖！ 被捆在自家坐骑身上的绳子，如有灵性般弹射而起，飞落回他手中。 随着肩膀一抖，绳子燃起灵魂火焰，炽烈高温与强尼身上的火焰相对应，四周温度都升高了一大截，空气肉眼可见的扭曲起来。 下一刻，绳子与锁链碰撞，火星四溅，深夜的奥罗拉公墓都仿佛被碰撞时，爆发出的火光染红。 二者交战处，奥罗拉公墓旁的小屋——卡特·史雷居住了一百年的地方，如同豆腐块儿般分崩离析，碎石滚落，石屑激飞，漫天灰尘铺天盖地。 战斗瞬间白热化。 二人都身为恶灵骑士，互相之间，具有一定了解。 强尼虽然刚变身不久，但化身恶灵骑士后的他，其实与身为人类的强尼，算得上是两个人，性格隐隐都有所变化。 因此，面对年老体衰，完全掌控了恶灵骑士力量的卡特·史雷，倒也不存在全面落后一说。 打得有来有回。 “只能这样了吗？” 戴维见到当前现状，微微挑眉：“老头，你让我有点失望。” “哼！” 卡特·史雷冷哼一声，明白戴维在嘲讽自己，表面不在意，实际却下了狠劲。 他体表火焰如被浇上了一锅热油。 轰！ 恐怖如太阳般的高温，潮水般席卷而开，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如果是普通人在这周围，当场便会被高度烫伤。 然而，附近二人只有戴维和墨菲斯托。 墨菲斯托不用说，只是一具分身投影，对此面不改色。 而戴维经过强化后的身体，尽管眼前倒映着炽烈红光，却也未将这点余波放在眼里。 在场几人中，唯独强尼脸色变了。 他意识到自己与卡特·史雷相比差在了哪里。 卡特·史雷是一个快要老死的家伙，并不在乎自己还能活多久。 强尼很清晰的感知到，卡特·史雷的灵魂正在剧烈燃烧。 后者体表温度飙升的火焰，正是灵魂被点燃才有的表现。 自己虽然也具备同等能力，但与卡特·史雷相比，这么做还是太吃亏了。 强尼不想浪费自己的生命力，与卡特·史雷拼出个死活来。 于是他选择拖时长。 等卡特·史雷燃尽灵魂仍不能取胜，那胜利自然归属于自己。 “哼！” 墨菲斯托怒了，眼眸中涌动不甘之色，呵斥道：“混账东西！” “你输了，墨菲斯托。” 戴维移开目标，深深看着大名鼎鼎的地狱领主，言语中不乏痛快之色：“看来你选中的人并不怎么样。” 以他俩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强尼露怯。 在一场针锋相对的战斗之中，露怯无疑意味着失败。 狭路相逢勇者胜。 强尼失去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就要面临战败的结局。 唰！ 戴维微微抬手，刻画魔法符文。 这是沟通地狱的文字，同样也是构建魔法阵的基础。 “戴维！” 墨菲斯托察觉到能量波动，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成全你——前提是，交出你手里的圣凡冈萨契约！” “很遗憾，我跟你儿子签约了！” 戴维耸了耸肩，不无幸灾乐祸：“你有空撑着你那随时要崩溃的分身蛊惑我，不如早点收回这股力量，回到你的地狱去，免得亲生儿子造了反。” “……非常好。” 墨菲斯托收敛怒容，语气低沉：“我小看你了。” “不，你没有。” 戴维摇了摇头：“作为地狱领主，你一开始选择拉拢我，这没有错。但是，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就不会用我母亲威胁我。你不是错在小看我，而是错在没有诚意。” 如果墨菲斯托真的拿出诚意，戴维其实不介意与墨菲斯托展开一些针对性的合作。 当然，底线是他不会帮助墨菲斯托征服地球。 戴维不会接受头顶空降一名地狱领主，他将地球视作自己的地盘。 但他绝不会妨碍墨菲斯托在地球收割灵魂。 遗憾的是，墨菲斯托不仅没有诚意，还打算用威胁的手段让他就范。 这完全激发了戴维的逆反心。 不仅如此，还与戴维结下深仇大恨，再无谈判空间可言。 “是的，我没有看错你。” 墨菲斯托无法读懂人心，却能洞察戴维的言外之意，于是露出笑容，眼眸中浮现出异样色彩：“你天生就是恶魔……我想，我们迟早会重逢。” 他不打算再多说。 随着戴维身前的魔法阵凝实，空间通道被打开，身子逐渐变得模糊。 戴维对墨菲斯托的选择并不奇怪。 强尼注定战败，墨菲斯托再无翻盘可能，无疑回到了地狱，打算与自己亲生子上演一场父子相残的闹剧。 与此同时，戴维遵守承诺，顺手将圣凡冈萨契约通过魔法阵打开的空间通道，丢给了已经回到地狱的巫心魔。 当他丢出圣凡冈萨契约后，戴维等待了片刻，发现并无系统提示，明白自己没有通过系统任务考核，说明卡bug没有成功。 虽然这次的任务奖励——恶灵骑士特性相当有吸引力，但任务注定失败，谈不上遗憾。 身为地狱领主，几乎与至尊法师古一级别等同的墨菲斯托，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的确是一个超纲的对手。 强求不了。 换个角度想，穿越至今，超过一年半的时间，这还是头一次遭遇任务失败的情况。 好在任务失败没有惩罚，只是说没有奖励，而且要硬等六个月，身份才能重新刷新。 等身份刷新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戴维念头回转。 借着中间这六个月的空隙，好好搞一搞事业，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轰！ 陡然间，跟前属于卡特·史雷和强尼打出了真火。 卡特·史雷悍不畏死，燃烧灵魂，燃烧剩余不多寿命的攻势，让强尼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被前者按在地上猛锤。 地面坑坑洼洼，火星如漫山遍野的萤火虫，洒满了诺大公墓。 天空都被染红。 墨菲斯托离开后，已经悄然散去的乌云，悄悄探头的明月，都无法掩盖火焰染红的半边天空。 热浪扑面。 戴维神色平静，看出这场战斗，进入了最后阶段。 卡特·史雷赢了！ 砰！ 强尼被卡特·史雷手里的绳子缠住，后者的坐骑飞扑而来，丝毫不留余地，头铁至极地将其撞飞。 身子腾空，巨大的冲击力令他不由自主的倒飞、跌落，然后将地面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泥土飞溅，然后撞入公墓小屋坍塌后的废墟之中，迟迟不见起身还击。 卡特·史雷缓步向强尼走去，身上火焰渐渐熄灭，露出那张苍老到极点，头发和胡须尽皆发白，与此前相差近十岁的脸庞。 坐骑也恢复原貌，原本健美的壮硕身躯微微缩水，瘦小了一圈，精神略微显得萎靡不振。 生命互通的它和卡特·史雷，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戴维面无表情，知道卡特·史雷手下留情了。 他虽然在打斗过程中招招致命，却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强尼死磕。 作为同类，卡特·史雷心里很清楚，只要墨菲斯托还存在一日，恶灵骑士的传承就不会断绝。 他唯一能做到的，是将自己的反叛精神，代代相传。 废墟中。 被卡特·史雷硬生生打回原貌，恢复人类模样的强尼，恍恍惚惚地睁开双眼，看着跟前来到生命最后阶段的老头，脸色有些复杂。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卡特·史雷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的故事。” 卡特·史雷沙哑且低沉的声音传来，瞬间唤醒了强尼的记忆。 “恶灵骑士是一个诅咒，你身上的复仇之灵会永远伴随着你，直到死去也不会离开。” “这世界上存在解除契约的方法，你的灵魂受制于墨菲斯托，但不代表你的意志要遵从墨菲斯托的意志。” 卡特·史雷一字一顿：“人类，永远不要臣服于恶魔，那将会使你万劫不复，灵魂永不超生。” “我……” 强尼沉默了下，刚要说话，便瞳孔一缩，见到卡特·史雷闭上了眼睛，呼吸停止。 “啾啾——” 卡特·史雷的坐骑发出哀鸣，跪倒在其身旁，蹭了蹭后者温热的脸颊，顺从的闭上双眼，跟随老头而去。 “……” 强尼彻底沉默。 “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突然。 另一道声音传进耳朵里。 强尼扭头一看，见到退出蝙蝠化状态，回归原本模样的戴维。 “你是——” 他心跳加速，感觉自己今晚感到震惊的次数，超过自己此前人生中的总计。 “戴维·菲斯克，菲斯克制药董事长，麦卡伦集团股东，以及……” 戴维说着，顿了顿，强调了一遍：“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 “麦卡伦集团？” 强尼深吸一口气，有所醒悟：“所以我收到的那份邀请只是个诱饵。” “适逢其会，作为契机，刚好合适。” 戴维不置可否，侧面回答了问题，同时说道：“现在墨菲斯托有麻烦了，至少好些年不会露面，你比卡特老头幸运多了，希望你能把握住这份幸运。” “我该怎么做？” 强尼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一长串头衔，最令他关注的不是麦卡伦集团，这其实是世人皆知，表露在外，稍一调查便能有所收获的信息。 他最关心的，是头衔最后的那句——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局长。 这名字一听就能明白，与他身上的遭遇息息相关。 同时再次醒悟。 戴维是代表官方来处理此次事件。 “你打算怎么对我？” 强尼低声问道。 “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戴维笑了一声：“我们局里现在刚好缺少一个强力打手。” “当然，这不会妨碍你解除契约。恰恰相反，局里有不少资料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顿了顿，直言不讳：“不过你得清楚，解除与墨菲斯托的契约，相当于放弃恶灵骑士的身份。换句话说，从那以后，你就得成为普通人——或许这正是你想要的。” “我加入。” 强尼毫不迟疑，目光灼灼地盯着戴维，语气中含着强烈渴望，沉声说道：“不要说了，我加入你们。” “很好。” 戴维点了点头：“作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我代表BPRD欢迎你，强尼。” 第187章 初见古一！看穿时间线！ 当晚。 戴维和强尼将卡特·史雷及其坐骑的尸体，埋进了奥罗拉公墓的外星人之墓附近的同一个坑里。 这是卡特·史雷早就看好了的死后长眠地。 卡特·史雷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勇敢的向恶魔挥拳，与戴维联手挫败了墨菲斯托的阴谋，还让墨菲斯托惹上大麻烦，不得已回归地狱，父子相残，足以死而无憾。 即便碍于早年签下的契约，死后灵魂会下地狱，成为墨菲斯托的玩物，卡特·史雷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要是害怕，当年就不会卷起契约就跑，一躲就是一百年。 “先跟我回纽约，再安排你回华盛顿。” 戴维吩咐强尼，说道：“下飞机后，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副局长，雪人，会带着你去总部登记注册，到时或许有政府方面的人接见你，记得给他展示你的恶灵骑士形态。有时候，必要的秀肌肉会让人少很多麻烦。” 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补充说道：“记得克制自己，别让恶灵骑士把那些政客的灵魂净化了……那样的话，即便我也保不住你！” 强尼默默听着。 “对了，你变身时留下的痕迹，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我想你自己应该有些记忆，变身恶灵骑士，并不代表你会失去自己的记忆。” 戴维声音继续，强调说道：“我把你的信息告知了雪人，他会替你处理好一切，你只要配合他就行。” “懂了。” 强尼点头。 作为一名特技明星，往往要敢于挑战，展露实力，才会受到尊敬。 戴维所说，跟强尼这些年的经历，没什么两样。 至于那帮政客！ 强尼对于体内复仇之灵的掌控，已在卡特·史雷死后有了一定进步，要控制净化恶人的欲望，问题不是很大。 “那你呢？” 强尼好奇，听出言外之意：“你不打算跟我回去？” “我回纽约，在事情处理好之前，不会去华盛顿。” 戴维没打算解释。 尽管明白来自华盛顿的政客们，正等待自己这位局长前往总部报告情况，可他却丝毫没有这个打算。 纽约的事可比那帮政客重要多了。 既为了继续陪着生病的母亲玛琳，也有别的考虑在身。 时间不多了。 母亲玛琳身上的病症说明她几乎要走到生命的末期，即便是菲斯克制药加大投入，用尽手段延长其生命周期，也很难如愿以偿。 要搞定墨菲斯托下的黑手，治愈玛琳所患绝症，戴维只能用自己早先想到的，那个不怎么靠谱，却又没得选择，结果未知的办法，去尝试解决问题。 这样一来，他必须回纽约亲自操作。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天边破晓之际，他抵达了纽约。 没有急着前往长老会医院，而是去到了曼哈顿布利克街177A号。 这地方，只要是看过漫威系列电影的影迷，几乎都会觉得眼熟。 此处就是卡玛泰姬的纽约圣殿。 戴维早先所想的办法，源自耳熟能详的一句话。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如果墨菲斯托是用了魔法手段，让自己母亲染上绝症，那么自己也能找到人类世界最出色的人类法师，让她帮助自己逆转母亲玛琳身上的病症。 之所以是“逆转”，而非“治愈”或“消除”，原因很简单。 掌握着阿戈摩托之眼，也就是时间之心的至尊法师古一，可以轻而易举的凭借魔法力量，通过逆转时间，让母亲玛琳的身体回到当初的健康状态。 戴维眼眸闪烁。 按理说，至尊法师古一是现如今地球，排除异族之外，最强大的人类，没有之一。 虽然十几年后古一“自杀”，将位置传给奇异博士，但从后期发生的各种事件来看，完全看不出奇异博士斯特兰奇会是古一口中最优秀的一任至尊法师——即便他是打败灭霸的主力。 戴维并不忌惮古一的强大，而是忌惮古一近乎无所不知，对信息的把控。 作为拥有时间宝石最长时间的人类，古一法师在自己人生的七百多年岁月中，对未来将会发生的一切都了然于心。 正是因为知道没有了自己，地球依旧不会毁灭，反而会有无数人站出来保卫这颗蓝色星球，她才会毫不犹豫，对地球毫不留恋的选择“自杀”。 古一在几百年的岁月中，早就厌倦了活着，看淡了死亡。 于是在无数条时间线的来回观望下，确认了其中最合适自己去死的日子及事件。 二十一世纪的10年代，就是她为自己选择的忌日。 但是！ 戴维穿越之后，漫威世界发生了巨大变化。 本不属于这世界的各色人物横空出世，占据了一席之地。 不说远了，就说近的。 地狱男爵，格里高利，奥格都·杰哈德，等等人物，与漫威毫无关系。 甚至地狱男爵还是漫威竞争对手，前世美利坚漫画界的第三大公司，黑马漫画公司的人物。 黑马漫画很多人没听说过，与排在它前面的漫威、DC也相差甚远，但是它创造的许多广为人知的动漫作品，大部份人一定听说过，例如《星球大战》、《变相怪杰》、《罪恶之城》等等。 古一再强，也不可能打破次元壁，多元宇宙就是她的极限。 戴维不认为古一能猜出自己穿越者，和地狱男爵等人并不属于这世界的真相，却非常肯定，古一必然明白，在原有的无数条具备不同结果及事件的时间线中，绝不会出现类似地狱男爵这样的人物。 更别说，伴随着地狱男爵的对手——也就是自己的出现，让一个接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世界的角色，跟着如潮水般涌现，有一个接一个与自己产生联系。例如兄弟会成员、伸冤人、刀锋战士、忍者神龟，等等。 不管古一会否刨根问底，反正戴维如果站到至尊法师——人类最强魔法师面前，会显得有那么一丝没底气。 咚咚咚！ 戴维沉吟片刻，敲响了曼哈顿布利克街177A号的大门。 嘎吱—— 厚实的大门被推开。 一个身材高瘦，穿着法袍，两鬓微白的男人，出现在戴维视野之中。 瞧见戴维出现，这人挑了挑眉：“戴维·菲斯克，居然是你……你能出现在这儿，是我的荣幸。” 说话间，微微抬手，空间倒转。 戴维目光一凝，只觉得四周房屋三百六十度旋转了一圈，随即便出现在一间会客厅。 “我是法师丹尼尔·德鲁姆，纽约圣殿的守护者。” 眼前的男人自我介绍。 “戴维·菲斯克，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局长。” 戴维知道自己不用自我介绍，对方明显认识自己，但还是强调了一遍。 他说的是自己此行所代表的身份及目的。 “明白。” 丹尼尔·德鲁姆脸色严肃了一丝，询问道：“那么，请问有什么事吗？菲斯克局长。” “我要见至尊法师。” 戴维斩钉截铁：“我遇到的麻烦，只有她能帮我，其他人都不行。” “……” 丹尼尔·德鲁姆略微皱了皱眉。 虽然对于任何一名正式法师而言，环球世界都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随时出现在古一法师身边。 回卡玛泰姬当然简单，要见至尊法师却很难。 “我会帮忙申请。不过，不敢保证她一定会见你。” 丹尼尔·德鲁姆说道：“或许你还不清楚，古一法师现在极少露面。以前她都会固定抽出时间训练新加入的法师，但自从两年前开始，突然性格大变，脾气异常古怪……” “几乎两年没有露面？！” 戴维心中一动，连忙问道：“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1999年的冬天。” 丹尼尔·德鲁姆摸了摸下巴，陷入回忆，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然而，戴维内心掀起万丈波浪。 1999年的冬天，这不是他穿越的时间吗？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正是察觉时间线动荡，古一法师闭关，借助时间宝石的力量探索时间线，想要搞清楚未来产生不可预知变化的原因，却迟迟找不出结果。 这导致了古一性格大变。 沉吟片刻，戴维说道：“那就请你替我传递一下消息，就说……”顿了顿，微微吸了口气，“就说是我，戴维·菲斯克来访，她应该会见我。” “哦？” 丹尼尔·德鲁姆有些诧异，不明白戴维的自信来源。 但作为法师，他相信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于是手腕一转，打开空间隧道，领着戴维穿越隧道，来到卡玛泰姬。 这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地方。 充满古朴色彩的魔法师学院，就像是东方的霍格沃兹。 不同的是，古一既是邓布利多，又是伏地魔。 她守护了地球数百年时光，其功绩比霍格沃兹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值得歌颂，却又违背了自己立下的规矩与信条，吸收了来自黑暗维度的力量，是拥有高尚品德的堕落法师。 “你等一等。” 丹尼尔·德鲁姆吩咐一句，前往卡玛泰姬主殿。 院子里，来往的穿着法袍的法师经过，带起淡淡的能量波动。 戴维放眼打量。 这还是穿越以来头一次见到这么多超凡人士。 值得一提的是，眼前出现的年龄、肤色各不相同法师，全都是具备特殊力量的人物。 即便是前不久在地狱男爵副本出现的恶魔信徒，格里高利，放在这些法师中间也算不上最顶尖的存在。 “卡西，你最近都学了什么法术？” “镜像空间！” 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戴维身旁经过。 白皮肤男子不无得意地笑道：“莫度，你的进度比我慢多了……” 戴维眉头微挑，目光落在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之上，眼眸中蕴藏着好奇之色。 他意外的是，作为古一大徒弟的莫度，在年轻时期居然和以后杀死古一的卡玛泰姬叛徒及多玛姆信徒，卡西利亚斯的关系这么好。 “他们差不多在同一时间进入卡玛泰姬学校，这很正常。” 突然，一道微带磁性的淡淡声音传入耳中。 戴维瞳孔一缩，猛然扭头，捕捉到声音来源，却完全没有感知到其有人存在。 毫无疑问，如果发出声音的主人是敌人，那自己想必已经陷入一场巨大危机。 一个穿着白色法袍的光头女引入眼帘。 此人出现后，周围的所有年轻法师，全部低头以示敬重，态度极为恭顺。 唯独戴维眯了眯眼，心跳加快。 一股难以形容的威胁袭上心头，巨大压迫感令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初次见面，戴维。” 古一缓缓靠近，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到极点的陌生脸孔，她露出笑容：“我很少会产生好奇心，但对你是例外……” 声音平淡，却透露出一股明显的情绪波动。 “你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令我感到好奇。” 古一说道：“在原有的时间线上，你是个本不该存在的人。” “但我就是存在了，存在即合理。” 戴维逐渐适应了从跟前至尊法师身上，不自觉传来的压力，说道：“古一法师，我想以你的智慧，一定能猜出我的目的。” “你想让我替你治愈你的母亲。” 古一点了点头，痛快答应：“没问题。” “墨菲斯托能穿越到地球，有一部分因素与我的犯下的错误有关，他本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将分身投放过来，包括巫心魔……” 古一说道：“如果我这两年能像以前那样，这样的事情本不会发生。所以，治好你母亲就当是对我犯错、对你吃亏的补偿。” 顿了顿：“但我希望，在你母亲安然无恙过后，能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请说。” 戴维点头，给出肯定地答案：“不用等我母亲痊愈，现在就能回答你。” “很好。” 古一问道：“告诉我，你怎么肯定，我一定能治好你母亲的绝症？” 看似寻常的提问暗含深意。 “在这世界，能看穿时间的人，不止你一个。” 戴维迟疑一下，心里却稍有几分安心。 他明白，古一看不穿自己穿越者的真实身份及系统的真实存在，却也了解，如果自己随意撒谎，后者肯定能瞧出破绽。 所以，用恰到好处的语言技巧，透露出了一部分事实真相。 语气斩钉截铁：“了解所有时间线的，同样不止你一个人。” 第188章 套用时间管理局！斯特兰奇！ 不止你一个。 这话有很多解释，或许两个，或许三个，或许更多，甚至是一个团队。 “原来如此。” 古一脸色微变，听出戴维的言外之意，意识到什么，默然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戴维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松了口气。 作为一个对漫威有着充足了解的穿越者，在决定来见人类战力天花板，守护了地球几百年的至尊法师，不可能完全不做准备。 “能看穿时间的人，不止你一个。” 这句话，不仅是戴维对古一提出问题的解答，也是他对自己身份的伪装。 想法源自漫威电影宇宙之外的漫威电视剧宇宙。 时间管理局。 洛基死后去到的地方。 无限宝石在时间管理局按斤称！ 时间管理局的创始人征服者康，便是穿梭在无数时间线，把所在时间线隔离，打理好时间流，防止出现新分支，约束着多元宇宙走向自我毁灭的——反派人物。 电视剧最后，女版洛基并不相信征服者康口中的高尚目的，一刀刺死了对方。 此后，时间线摆脱约束，脱离控制。 从征服者康死去的那一刻起，无数分支随之展开——或许这也是在漫威第五阶段烂片蚁人3中，征服者康表现得那么脆弱，轻易便被主角团干掉的原因——他只是个时间分支中的人物，而不是那个真正的，杀死了无数时间线的“自己”，化身惟一的人物。 可想而知，时间管理局的级别之高，不说超出古一的能力范围，至少能给后者带来十足的新奇体验。 戴维能做的就是让古一自己去摸索各大时间线中存在的，虚无缥缈，几乎只有在角色死掉以后，才能见到的时间管理局。 以古一的能力，又手握阿戈摩托之眼——时间宝石，不敢说肯定能找到对方，但摸到对方的存在痕迹，应当没有多大问题。 至于创建时间管理局的，真正的征服者康，不管他是不是坏人，暂时都跟戴维没多大关系。 那家伙邀请洛基接管时间管理局，不如把古一请过去。 古一不比洛基能干多了？ 念头闪过，跟前的古一得到答案，没有追问，没有深思，只是随手一挥，便打开了空间隧道。 隧道对面的场景，正是长老会医院，戴维母亲玛琳所在病房。 “这……” 戴维吃了一惊。 空间隧道魔法类似哆啦A梦里的任意门，方便归方便，但对于魔法师而言，并非完全没有限制。 首先就是要能明确知道你要去到的地方，否则很容易走错。 比如说，蜘蛛侠3英雄无归中的胖子内德，一手缔造了老中青三代蜘蛛侠同框的名场面。 古一当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然而，能如此准确的找对地方，同样说明一点。 那就是古一对戴维其实早有关注。 “走吧。” 古一扭头看了眼戴维，微微一笑，随即率先进入空间隧道，抵达远在纽约的病房。 戴维紧随其后。 病房内。 威尔逊的震撼可想而知。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空间隧道，身份不明，衣着怪异的光头女，与自己亲弟弟站在对面。 光头女气质淡然，有种天塌不惊的沉着冷静。 自家高深莫测的弟弟，在这女人面前，似乎都有那么一丁点的露怯。 威尔逊自身的敏锐感知传来反馈，从对方身上感知到的若有似无的强烈压迫感，令他瞬间明白，这女人绝不简单。 等二人穿越空间隧道，来到病房，威尔逊更加确定这点。 随意穿越空间的手段，戴维可整不出来。 “嘿……” 威尔逊迟疑一下，刚要开口。 “古一。” 光头女自我介绍，目光在体型庞大的威尔逊身上停留一瞬，脸色平静移向病床上的玛琳。 威尔逊莫名被噎了一下。 虽然身为东海岸地下世界老大，但在这个底气十足的女人面前，他完全嚣张不起来。 或许与身为自己亲弟弟，各种身份却让自己也难以望其项背的戴维，在这女人面前也老老实实有关。 给了戴维一个眼神。 戴维微微摇头，只是示意威尔逊看着病床上的母亲。 后者瞬间醒悟，脸上浮现出狂喜之色，终于明白戴维为什么在这打扮古怪的女人面前如此老实。 原来是有求于她。 她竟然可以治好母亲所患绝症！ 别说戴维，威尔逊现在都是心甘情愿的拉下脸来。 唰！ 下一刻，一股绿色的光芒席卷而来。 在戴维和威尔逊的紧密注视下，病床上的玛琳面容开始舒展，那苍苍银发颜色渐渐加深，变成了深色，连其瘦削凹陷，病态十足的脸庞，也跟着红润饱满起来。 戴维还好，威尔逊惊呆了，一番操作下，自己母亲居然重返青春。 不过，他吃惊得太早。 很快。 病床上的玛琳，深色长发重新变白，富有胶原蛋白的脸蛋，也略微下垂，皱纹横生，变回了此前的模样。 “这——” 威尔逊看了古一法师一眼，却不敢发问，于是看向戴维：“这是什么意思？” “时间魔法。” 戴维没有透露阿戈摩托之眼，这东西就算被威尔逊知道了，也毫无意义，简单解释道：“古一法师将母亲恢复到了没有生病前的状态。” 从病床上的母亲，那再度变得有力的心跳声中，明白此时的母亲已经恢复健康。 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有时候，风险与收获成正比。 虽然见到古一，请求古一相助，有可能会使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但为了母亲的健康，这是必须要去做的，而且丝毫不能迟疑。 戴维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承认自己自私自利。 但任何人都有自己要坚持的底线。 亲人，就是他的底线。 听到戴维的解释，威尔逊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没有蠢到说让古一继续使用魔法，让母亲玛琳回到年轻时的状态，而是激动地笑道：“太好了，感谢你，古一法师。” “不用谢。” 古一微微点头，做出回应后，又是一挥手，空间隧道出现。 离开前，看向戴维：“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但唯独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请说。” 戴维脸色郑重。 古一指了指脚下，意思很明显。 戴维心中一动。 “不要去干涉斯特兰奇。” 古一说道：“无论时间线如何改变，他都会是我选定的继承人。” “明白！” 戴维点头：“我会遵守承诺。” “好。” 说完，古一迈步，走进空间隧道，消失在戴维和威尔逊的视野中。 “戴维，她是……” 威尔逊见到空间隧道消失，刚想发问，就察觉到病床上陷入沉睡的母亲，发出一道轻快的声音。 “孩子，你们都在？” 玛琳微微用力，发现自己体内重新生出了久违的力量，轻易的半坐起来，脸上浮现出喜悦之色：“我看起来好像状态不错。” “妈妈，你的病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 戴维笑道。 “是的。” 威尔逊立刻补充：“都是戴维的功劳，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男子汉了。” “我早就知道。” 玛琳翻身下床，步履轻快，与戴维和威尔逊分别拥抱。 经过身体检查，玛琳的身体彻底恢复健康，她脚步变得轻快，再也不会走几步就感到体虚气短，连呼吸都变得有力，从未觉得，只是脚踏实地的走路，都成了一件令人感到幸福之事。 “不可思议！” 莫比亚斯的女友，玛蒂娜异常震惊：“昨晚的检查结果与今天的检查结果完全不同，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戴维，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的功劳？菲斯克制药究竟研发出了什么药物，居然能治愈癌症？” “抱歉，这是机密。” 戴维摆了摆手，看在莫比亚斯的份上，说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与菲斯克制药无关。”顿了顿，“即使是我，也只能用这么一次。” “……” 玛蒂娜不解，但从戴维严肃的口气，看得出来，玛琳身上被治愈的病症，绝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好吧。” 她叹了口气：“如果这个方法能推广，你会瞬间成为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人。” “我很遗憾。” 戴维微微一笑，其实并不遗憾。 被治好的是自己母亲，唯一得利者也是自己母亲，他有什么好遗憾的？ 虽然治愈癌症的方法不能推广是事实，与菲斯克制药无关也属于事实，但戴维打算让菲斯克制药保持对于治愈癌症的投入。 玛琳被治好了，不代表未来不会重新患上这样的病。 墨菲斯托这货阴险无比，且记仇，就算现在陷入麻烦，正在地狱父子相残，可万一再度冒头，第一个倒霉的绝对是自己。 哪怕为了提前防范，戴维也得这么做。 …… 医院会议室。 “不可思议。” 正在研究病例的不只有玛蒂娜一人。 作为长老会医院年轻一代，最备受瞩目的医生，史蒂芬·斯特兰奇，也是参考并研判病例的一份子。 他露出惊叹的表情。 “玛琳·菲斯克……” 斯特兰奇沉吟片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菲斯克制药董事长，戴维·菲斯克的母亲？” “是的。” 有人点了点头：“菲斯克制药的柯特·康纳斯曾来到我们医院探望病人，并为病人抽血，带走化验，我不会认错人——康纳斯教授，他这两年在医药界大名鼎鼎。” “难道菲斯克制药研究出了可以治愈癌症的技术？” 克里斯蒂娜·帕尔默，一个与玛蒂娜差不多的，金发碧眼的美女医生发出惊呼：“菲斯克制药曾经研究出了人体优化技术，在治疗基因疾病上具有神奇效果……他们能研究出消除癌细胞的技术，似乎不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问……” 斯特兰奇刚要说话，耳边响起声音。 嘎吱—— 房门被推开，玛蒂娜走进会议室。 唰！ 所有目光都朝她投了过来。 大家都知道，玛蒂娜是超级英雄迈克尔·莫比亚斯的女友，而莫比亚斯与戴维关系匪浅。 玛蒂娜也是医院为数不多，甚至可以说，唯一能与戴维搭上话的人。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玛蒂娜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斯特兰奇忍不住问道：“戴维是不承认，还是不愿意？” “不是他，不是菲斯克制药。” 玛蒂娜说道：“戴维用的是其他方法，而且是一次性的方法。如果再来第二次，哪怕连他都无可奈何。” “一次性？” 斯特兰奇诧异：“治疗癌症还能有一次性的？” “或许是……” 玛蒂娜其实有所认知，毕竟，莫比亚斯现在也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探员，在BPRD挂职。 “因为魔法！” 玛蒂娜的答案，让在场所有人都露出惊愕表情。 “魔法？” 斯特兰奇嗤之以鼻：“你是认真的吗，玛蒂娜，我宁可相信上帝是真实存在的，也不愿意相信这世界上有魔法。” “你这句话提出了两种假设，但遗憾的是，这两种假设都是真实情况。” 玛蒂娜看了极度高傲的斯特兰奇一眼，说道：“第一，上帝的确存在。第二，这个世界也真正存在魔法。” “你有证据吗？” 斯特兰奇被玛蒂娜怼得有点下不来台，生气说道：“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我就愿意相信你。” “我男友是迈克尔·莫比亚斯，吸血鬼博士，刚刚跟我交流的人，是戴维·菲斯克，菲斯克制药董事长，麦卡伦集团股东，以及……” 说着顿了顿，强调一句：“很多身份不能告诉你，你没权限，也没资格了解这些信息……当然你，我没有理由，也没有那么无聊，来欺骗你。所以，爱信不信。” 玛蒂娜只是来传递信息的，说完，率门就走。 砰！ 房门被关上。 会议室内剩下的几名医生面面相觑。 克里斯蒂娜看着脸色又青又白，肉眼可见其内心尴尬之色的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说起来，我是基督教徒，听到玛蒂娜说，上帝真实存在，我还挺开心的。” 斯特兰奇连更黑了。 他甚至能感受到会议室里的其他医生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砰！ 一拍桌子，起身怒道：“我会证明她是错的，这个世界绝对不会存在魔法！菲斯克制药！一定是菲斯克制药治好了玛琳·菲斯克却不承认！” 第189章 博览会！消失的武器事件！ 戴维并不知道长老会医院会议室，玛蒂娜和斯特兰奇的争执，就是知道也不会在意。 看在古一的面子上，他对未来的奇异博士拥有比其他人更高的容忍度。 毕竟是大佬的继承人，多少算个二代。 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确认玛琳恢复健康，戴维和威尔逊立刻给玛琳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到地狱厨房的家中。 当晚。 凡妮莎结束工作，挺着并不明显的肚子，母性光辉令人动容。 一家人其乐融融，玛琳高兴坏了。 聚餐结束后，戴维和威尔逊夫妇久违的留下过夜。 一连待了三天。 确认玛琳身体确实一点问题没有，威尔逊这才带着凡妮莎离开。 戴维想着有关国家广场的场馆搭建工作还没完成，麦卡伦集团武器博览会也并未正式开始，仍处在准备阶段，自己即便前往华盛顿，也是坐在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办公室，等着跟一帮政客扯皮，干脆留下陪伴母亲。 午后。 母子二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气氛和谐。 铃铃铃！ 突然，一通电话打破屋内气氛。 戴维拿起手机，来电人是韦斯利，颇为诧异。 “韦斯利，有什么事？” “我们抓到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处理，也许你该过来看看。” 这句话让戴维产生了好奇心。 “我马上过来。” 他没有细问，告知玛琳一声，前往公司。 菲斯克制药。 戴维赶到现场后，见到坐在会议室，被韦斯利等大汉团团包围，额头冷汗直冒，一动不敢动的，名为史蒂芬·斯特兰奇的男人，脸色略微古怪。 他没有想到，古一刚刚提醒完自己，斯特兰奇就这样突如其来的，闯入了自己的生活中，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怎么回事？” 戴维找了个椅子坐下，好奇发道。 “他偷偷潜入我们公司，试图带走实验室的研究样本。” 康纳斯严肃说道：“我们本来想把他直接送去警察局并直接起诉，但莫比亚斯认识他，长老会医院的天才医生，史蒂芬·斯特兰奇，玛蒂娜的同事。” 顿了顿：“我们咨询过玛蒂娜后，确认了他的身份，按照玛蒂娜的说法，他应当没有恶意，而根据他本人的说法，他是为了找到……关于菲斯克制药新技术，治愈玛琳所患绝症的证据。” “考虑到这一点，我们觉得，如果直接把他送去警察局，或许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康纳斯摊了摊手，无奈说道：“所以只能让你来处理了。” 直接把斯特兰奇送去警察局，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戴维捕捉重点，转念一想，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玛琳所患绝症被治愈，而且是棘手的癌症。 此事目前处在保密阶段，即便是长老会医院内部，戴维都通过一些手段，封锁了消息。 斯特兰斯如果直接被起诉，必然会在法庭上当场揭穿此事。 如果菲斯克制药真有这样的技术倒也罢了。 问题是没有。 但事实讲出去，会有人信吗？ 到时，难免会有各种风言风语，以及小道消息流传。 虽说麻烦不大，但能避免，当然是最好不过。 “做得不错。” 戴维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对众人摆了摆手：“你们出去，我来跟他谈谈。” “好。” 韦斯利和康纳斯等人半点都不曾迟疑。 董事长亲自出马，他们留下毫无意义。 无论戴维做出怎样的决定，菲斯克制药作为戴维的一言堂，任何人都没有推翻其决定的权力。 嘎吱—— 会议室的大门被关上。 戴维翘起二郎腿，看着眼前冷汗直冒，极为紧张的斯特兰奇，饶有兴致的仔细打量。 “菲斯克先生……我，我真的没有恶意。” 斯特兰奇被看得心慌，说话都有些卡顿：“我承认自己做得不对，脑子发热，愿意为我犯下的错误诚恳道歉，并且付出代价，但我希望……希望你们能看在造成的损害并不大的情况下，对我网开一面……” “史蒂芬·斯特兰奇，我知道你。” 突然，戴维打断了他的话语，自顾自地说道：“长老会医院的天才医生，年纪不大，便能完成世界上最困难的神经外科手术，天之骄子……” “你给我的朋友做过手术……大约是几个月前，一个手臂几乎完全断掉的家伙，还记得吗？” 戴维说的自然是此前在卢克·凯奇事件中，身受重创的枪匠、屠夫几人。 “记得！” 斯特兰奇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连忙点头：“菲斯克先生，我记得手术非常成功。” “你认为，没有保住手，也算非常成功吗？” 戴维反问一句，说道：“我朋友靠手艺吃饭，你夺走他赖以生存的武器，虽然这并不怪你，但我也并不认为，这是一场成功的手术。” “我……” 斯特兰奇笑容一僵，露出苦涩之色。 这特么还不叫成功？ 正常人的手如果成了那样，别说肯定保不住手，时间稍微一长，必然会有生命危险。 我特么做完手术，当天，人就脱离危险！ 这不叫成功？ 当初那种情况下，上帝来了，恐怕都保不住那家伙的手臂。 “呵呵！” 戴维轻笑一声，见到眼前稚嫩的奇异博士，失去了继续谈话的想法，摆了摆手：“算了，你走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啊？” 斯特兰奇一愣，没想到对方如此简单就放过自己。 “看在我们还算有缘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戴维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但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再见到你，同时也不希望外界出现关于菲斯克制药的任何传闻。一旦有任何消息流传出去，我都会第一时间认为，是你在刻意传播！” “所以，你最好自己注意一点。” 话音落下，他对斯特兰奇扬了扬头，示意可以走了。 咕咚！ 斯特兰奇吞了口唾沫，既委屈又无奈，点了点头：“我以后见到菲斯克制药一定绕着走。” 说完，他连忙拉开会议室大门，快步离开。 这时。 韦斯利和康纳斯重新走了进来。 “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前者有些诧异，这与他认识的戴维·菲斯克好像有些不同。 “不然呢？难道要我杀了他？” 戴维耸了耸肩：“我虽然曾经做过杀手，但又不是杀人不遮眼的连环杀人魔，我杀人是要收钱的。” “既然我说这件事到此为止，那接下来，任何人都不要去找他麻烦，明白了吗？” 话到末尾，他看了韦斯利和康纳斯。 后者二人认真点头，不敢不把戴维的话放在心上。 …… 几天后。 华盛顿国家广场，有关麦卡伦集团主办的武器博览会，场馆修建完毕。 戴维和玛琳过了亲密阶段，差不多开始两看相厌，适时离家，飞往华盛顿。 “你可算来了！” 机场，詹姆斯·麦卡伦接到戴维以后，火速将其带来国家广场，已经修建完毕的场馆之中。 场馆大部分露天，极少部份有棚。 绚丽的灯带、冲天而起的热气球、衣着火辣的美女模特，等等，让眼前的一切看上去尤为美妙。 当然，最令人感到激动振奋的，当属麦卡伦集团所在场馆，被一张黑布遮盖起来的，装在玻璃罩中的物品。 “你们已经把纳米一号带过来？” 戴维雷达感知一扫，不用詹姆斯主动说，便知道黑布下的东西是什么，挑眉笑道：“看样子，你已经迫不及待想给斯塔克工业一个教训了！” “当然，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詹姆斯·麦卡伦哈哈一笑，眼眸中充斥着亮光，咬牙切齿：“当初麦卡伦集团衰败时，斯塔克工业，奥巴代亚·斯坦尼那个老东西，抢了我们不少生意，份额被不断挤占，我一直受气，现在轮到我们反击了！” “博览会什么时候开始？” 戴维问道。 说来惭愧，作为麦卡伦武器博览会的创意提出者，关于博览会的具体细节，他其实都不知道。 最大的贡献就是提出创意，剩下的都让詹姆斯和军方进行讨论并完善。 “一周以后！” 詹姆斯·麦卡伦也有点无语，他知道戴维对此事算不上有多上心，但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不上心。 “这么快？”戴维吃惊。 詹姆斯解释说道：“博览会的预热及宣传工作，从场馆开始修建时便开始，这一周时间，主要是给参加博览会的相关公司，留出进入场馆，布置场馆的时间。” “如果不是必须要给足他们时间，我恨不得明天就开始。”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急不可耐，溢于言表。 戴维看了詹姆斯一眼，只想到一句话。 天下苦斯塔克久矣。 从托尼·斯塔克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开始，斯塔克家族便开始了近乎主角般的开挂人生。 创办斯塔克工业，参加二战，成为美国队长的战友，战后创建神盾局，生了个儿子是未来的钢铁侠，而儿子托尼·斯塔克，前半辈子过足了花花公子的瘾，后半辈子就开始还债，数不清拯救了多少次地球。 在这过程中，有多少人因为这两代斯塔克的存在，抓心挠肺，不得而知。 但可以想到的是，必然有许多人，愿意为了让这两代斯塔克倒霉，付出代价！ 詹姆斯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诺曼·奥斯本还是奥斯本公司的董事长，同样也会欣然下场，成为其中推波助澜的一员。 “罗斯将军怎么说？” 戴维想了想，又问道：“军方准备好了交接仪式吗？” “他们培养出了纳米一号战甲的驾驶员。” 詹姆斯说道：“说起来你应该认识，他跟我同名——詹姆斯·罗德。” “罗德？” 戴维眉头一挑，想到此前莫比亚斯事件，在地狱厨房众人面前，率兵杀入地平线实验室大楼的家伙。 “居然是他……” 语气中不乏诧异，随即低声感慨：“看来这家伙天生跟盔甲有缘啊。” “对了，基里安跟我联系过了，他们今天就打算搬点东西过来，也许你会想要看看他们的全新系列武器。” 詹姆斯突然想到什么，对戴维摊了摊手，说道：“当然，我就不能陪你了，作为麦卡伦集团的董事长，出现在奥斯本公司的展厅，多少有点尴尬。” “那你去工作吧，我去奥斯本公司的展厅看看。” 戴维摆手。 片刻后。 经过几分钟步行，他来到麦卡伦集团展厅附近，奥斯本公司的专属位置。 雷达感知一扫，找到基里安所在。 同时，他脸色微微变化，瞧出了奥斯本公司场馆内，存在蹊跷之处。 此时。 一排排被黑布包裹的玻璃柜，正在被人架上叉车，小心翼翼的搬运。 戴维抵达后，基里安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热情的走了过来。 “嘿，戴维，你终于来华盛顿了。” 基里安靠近以后，发觉戴维脸色极其严肃，一时间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么严肃？” 随即张开双臂，打算拥抱一下：“见到老朋友，不应该开心点吗？” “开心？” 戴维扭头看向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我是你，我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开心起来。” “什么意思？” 基里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内心突然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发生什么了？” “你们把东西从纽约运来华盛顿之前，检查过里面的东西吗？” 戴维不答反问。 他的话提醒了基里安，后者瞬间收到了暗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法克，这怎么可能？” “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 戴维耸肩。 基里安转身就冲向了叉车。 “嘿，停下！停下！听到没有，给老子停车！！” 基里安又急又怒，甚至没等叉车停稳，便伸手扯下了笼罩在玻璃柜上的黑布。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法克！” 基里安傻了。 周围所有工作人员都傻了。 “这是什么回事？” 基里安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戴维。 “你问我，我问谁？” 戴维回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第190章 这都是他自找的！ 基里安人要疯了。 奥斯本公司准备用来参加博览会的武器不见了！ 飞翔滑板，南瓜炸弹，飞镖球，等等！ 全都不翼而飞。 作为全权推动此事的董事长，基里安无疑要对此事负责。 虽然按常理说，下属的责任更大，但谁知道这不是有人在针对他呢？ “查！给我查！” 基里安气得脸色涨红，身子都发抖了，极端忿怒，咬牙切齿，用吃人般的目光环视一圈。 除了戴维，饶有兴致的观察之外，没有人敢与基里安对视。 “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找出消失的武器！” 基里安一字一顿。 武器被人从眼皮子底下偷走，财产损失事小，被人看轻、丢脸是大。 况且，基里安本就对此次武器博览会寄予厚望。 尽管心知肚明，奥斯本公司竞争不过准备在博览会期间与军方公开交付纳米战甲的麦卡伦集团，可基里安内心又不在乎会不会被麦卡伦集团压一头，他的目标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斯塔克工业。 说的再直接点——托尼·斯塔克。 这样一搞，别说在托尼·斯塔克面前扬眉吐气，以报当初被放鸽子羞辱之仇，不被人嘲笑一辈子就是好事了。 “该死！” 基里安吩咐过后，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奥斯本公司场地，封锁了消息。 戴维好奇之余，参与了此次调查。 追根溯源。 很快，他们搞清楚了现场情况。 武器从飞机上运下来过后，便直接被送往了华盛顿国家广场的博览会场馆。 这当中没有出任何差错。 戴维的蝙蝠能力可以让他捕捉到四周所有人的心跳，加上他施加的催眠技巧，可以确定，当下场地内的所有人，都没有问题。 那问题出在哪里？ “纽约？！” 戴维脑子转得很快，合理猜测：“武器会不会在纽约装箱的时候，就已经出了问题？” “有可能。” 基里安必须承认，当全部选项被逐一排除后，剩下的那个即便是最不可思议的，也只能被认定为事实。 “什么人能无声无息的掉包所有用来参展的武器？” 基里安不明所以，苦思冥想。 “让纽约的人去仓库查一查，仓库里是否还有备用武器用来参展。” 戴维念头一闪，说道：“当务之急，你们至少得在博览会当天，做好参展准备。否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们在参展前把武器弄丢了！” “我让人安排。” 基里安脸色难看，吩咐过后，听到对面传来的消息，稍稍松了口气。 “没问题。” 他对戴维点了点头：“仓库里的武器没问题，库存还在。” 戴维听力出众，捕捉到了基里安和电话那头的对话。 可这样一来，又产生了一个问题。 “如果仓库里还有库存，华盛顿这边的运输没出任何问题，那基本就可以确定，武器是在什么阶段消失的。” 戴维琢磨道：“从仓库将武器运出来到纽约机场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我正在查！” 基里安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凶厉：“无论是谁干的，我不会放过他！”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你不放过他，而是他不放过你。” 戴维意有所指：“如果对方是为了奥斯本公司的武器而来，那你认为，他会不会因为抢到了少批量的武器而满足？” “你是想说，他还会继续对奥斯本公司出手？” 基里安吃了一惊，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毕竟，谁敢闯入一个顶尖军火公司的仓库？ 这就跟一个手无寸铁的流浪汉，放话说要抢银行一样，荒诞、不可思议、令人难以置信。 “戴维，你是不是有了怀疑对象？” 基里安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总觉得，戴维锁定了什么人，所以才会如此自信满满的，提出这样一个猜想。 “的确有一个怀疑对象。” 戴维点了点头。 “谁？” 基里安连忙反问。 然而，接下来戴维说出的一个名字，令他目瞪口呆。 “诺曼·奥斯本！” “谁？” “你的前任！” …… 为什么是诺曼·奥斯本？ 基里安没想通这件事。 不过，诺曼·奥斯本无声无息的弄走，从奥斯本公司大楼被运出来的武器，的确存在一定可能。 作为奥斯本公司的前任董事长，也是公司最具威名的人。 即便是被迫下岗，公司内部，仍有一批铁杆。 当然，在资本和权力的作用下，这批铁杆发挥的作用不大，却能让诺曼恰到好处的，一定程度影响公司。 比如说，这批消失的武器，就是最典型代表。 “可是为什么？” 基里安眉头紧锁：“他难道想因为这件事，让我步他后尘，然后伺机重回公司？” “不，诺曼·奥斯本现在可不一定在乎奥斯本公司董事长的位置。” 戴维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 基里安一脸不解。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那你今后可能都不用担心诺曼是否会东山再起了。” 戴维摆了摆手：“听我的，赶快让人把纽约仓库里的武器送过来一份，小心迟则生变。” …… 当晚。 夜幕降临。 作为不夜城的纽约霓虹漫天，天空都仿佛五光十色，像是一面被染上色彩的镜子。 奥斯本公司大楼。 基里安走后，理查德作为高管之一，至少是备受基里安信任的管理人员，颇为无奈的被赶鸭子上架，成为运送新一批参展武器的负责人。 老实说，听说本该被运送到华盛顿的，用来参战的最新研发出的武器无故消失，他内心同样震惊了那么一瞬。 但这些都没有他从基里安口中，听到偷走武器的怀疑对象时的震惊来得更大。 “诺曼……” 理查德想到前不久，诺曼从自己手中拿走的美国队长的血液样本。 他其实不愿相信诺曼就是那个偷走武器的人。 但又不得不相信。 自从被迫下岗后，诺曼的人生信条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而且，理查德心知肚明，诺曼身上必然发生了某种变化。 这一切变化的起源，必然与自己送出去的那管美国队长的血液样本有关。 理查德面沉似水，内心焦躁不安。 他看着周围闪烁的霓虹，看着安保人员守护运输队伍，将武器一批又一批的运上车，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就好像，黑夜中有一双可怕的眼睛，正充斥着血红，恶意满满地盯着自己。 背后一片冰凉，冷汗涔涔。 “搞定！” 这时，运输队伍统计过后，安保人员对理查德点了点头。 “开车，我们走！” 理查德吩咐。 轰！ 话音刚落，一枚熟悉的飞镖球便从头顶落下。 巨大的火光轰然爆开，强悍的冲击波席卷四周，犹如凶悍的巴掌，狠狠扇在了理查德的脸上。 首当其冲，被爆炸影响的安保人员，当场血肉模糊。 剩下的运输队伍也狼狈逃窜。 理查德反应很快，蹲在防弹车后，等气浪和爆炸过后，探出脑袋，见到奥斯本公司大楼背后，一道穿着绿色盔甲的身影，踩在飞翔滑板上从天而降。 这绿色盔甲配上一双尖尖的耳朵，很像是传说中的生物—— 哥布林。 理查德脸皮抽搐了一下，想到了自己作为负责人，行动前，远在华盛顿的戴维，曾叮嘱过自己。 ——“如果碰到一个穿着绿色盔甲，骑着飞翔滑板的男人，不用怀疑，他就是诺曼·奥斯本！” 全被戴维说中了。 理查德看着这道绿色身影越来越近，浑身紧绷，极为紧张的捏紧拳头。 “你……” “理查德！” 这时，绿色身影来到理查德身前，主动开口。 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沙哑，但理查德对这毫不掩饰的语音，有着极高的识别度。 “诺曼，真的是你！” 理查德咬了咬牙：“你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食言了！” 诺曼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说道：“所以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理查德面无表情，直直盯着眼前穿着绿色盔甲的诺曼·奥斯本，态度强硬，完全看不出他现在是处在弱势的一方。 “理查德，你没用了！” 诺曼咬牙切齿，半步不退：“你辜负了我的信任，该死！我原本是如此的相信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碾死了菲斯克制药！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它做大！” “不，即便没有我，你也不可能争得过戴维。” 理查德彻底认清事实。 诺曼和戴维之间差距太大，就像是一个被蒙上眼睛的瞎子，跟一个健全的人类进行障碍赛的赛跑。 后者无疑比前者具备优势。 此时，在理查德眼中，诺曼就是那个瞎子，而戴维，自然就是那个健全的参赛者。 “闭嘴，谎言！我不想听到有人这么说！” “理查德！” 诺曼·奥斯本极端愤怒，身子跟随飞翔滑板一上一下的摇晃，却忍不住的开始微微颤抖。 他语气低沉，充斥着愤怒。 理查德贬低自己，诺曼毫不在意，但无法容忍，有人说他不如戴维。 他将自己输给戴维视作人生最大的耻辱。 现在有人说，这个耻辱是理所应当的，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杀了你！” 诺曼捏紧拳头，面具下的眼眸变成血红之色，狂躁气息扑面而来，活像一个癫狂的精神病患者。 理查德面不改色，尽管身上灰扑扑的，有些狼狈，神情却丝毫不显得慌张，镇定自若，就像是有所准备。 下一刻，诺曼甩手投掷出一颗南瓜炸弹。 精致小巧，如同玩具一般，却暗藏巨大危机的，乒乓球大小的炸弹，破空而出，“咻”的一声，朝理查德脑袋砸了过去。 轰！ 在南瓜炸弹刚被投掷出去的瞬间，一颗花生米粒大小的子弹，闪电般爆射而来，洞穿了南瓜炸弹，将其轰然引爆。 巨大火光冲天而起，强劲有力的冲击波席卷，漫天烟尘和被冲击波掀翻的车辆，引起了刺耳的警报之声。 附近居民早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 瞧见打扮古怪，穿着绿色盔甲的诺曼后，又发现了站在诺曼身前不远处，怡然不惧的理查德·帕克。 作为奥斯本公司大楼附近的人，他们对于理查德·帕克这个名人可一点都不陌生。 作为奥斯本公司高管，理查德无论在职场，还是在科学家，都算得上鼎鼎有名的存在。 “那是什么人？” “危险！” 视线中爆发的激烈火光，吓得人止不住发出尖叫声。 理查德的身躯被火光及而后蔓延开的烟尘覆盖。 十几秒后，等烟尘和火光散去，原本理查德所在处空空荡荡，除了地上的坑坑洼洼之外，什么都没有。 砰砰砰！ 随即，众人被砸东西的声音吸引，循声看去，穿着绿色盔甲，像极了哥布林的男人，正在破坏防弹运输车，从里面拖出一个黑色手提箱。 打开手提箱后，惊愕发现，里面不是自己要找的炸弹，而是…… 一块块无用的石头。 圈套！ 诺曼·奥斯本极度愤怒，明白理查德为何如此自信满满。 从始至终，这都是吸引自己前来的圈套！ “该死！” 诺曼愤怒至极，意识到不对劲，踩着滑板升空，打算直接溜走。 跟一帮做足充分准备的家伙战斗必然吃亏。 诺曼只是疯，不是傻。 轰！ 然而，一道被黑雾缭绕的身影如雷霆般轰然而至，将半空中踩着飞翔滑板的诺曼·奥斯本砸飞出去，直接撞入奥斯本公司大楼的一侧，将墙壁的钢筋水泥砸至凹陷，碎块和石屑滚滚落下。 不远处，瞧见这一幕的观众大声欢呼。 “吸血鬼博士！” “迈克尔·莫比亚斯！是他！” 奥斯本公司大楼旁边，某栋紧挨着的大楼天台，理查德站在高处，任凭晚上高层的狂风猎猎而来，神情复杂之余，带着一丝叹息。 “诺曼！” 理查德叹了口气：“这真的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教授，不用为他感到惋惜。” 身旁，韦斯利收起手中，从他父亲克洛斯手里传下来的狙击枪，笑道：“作为老板的对手，能得罪了老板这么久，最后还差点能全身而退的人，如果不是自己非要找死，他肯定能活得比谁都好！这都是他自找的！” 第191章 被逼入绝境的诺曼！ 听到韦斯利的说法，理查德没有回答，看着视野中从奥斯本公司大楼飞窜而出的，穿着绿色盔甲，脚踩飞翔滑板，与迈克尔·莫比亚斯对战的诺曼·奥斯本，逐渐露出几分坚定之色。 “韦斯利，我错了！” 理查德深吸一口气，承认错误：“诺曼·奥斯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我的一部分原因。” “你想说的是，你把一份美国队长的血液样本偷偷带出实验室，交给了他？” 韦斯利笑问一句。 “你怎么知道？” 理查德震惊，猛然扭头看向韦斯利，眼眸中带着深深的不可思议，内心不自觉地生出一个想法。 “事实上，这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 韦斯利耸了耸肩：“在事情发生后的大约半个小时内，这件事就已经传到了戴维的耳朵里。” “那……” 理查德刚想说话，突然噎住，一阵语塞。 他又不傻。 既然大家都知道却不说，明摆着就是放过他了。 继而内心浮现出巨大的愧疚。 “我……” 理查德张了张嘴，再次卡壳。 “戴维说过，他对你有愧疚，现在你对他也有愧疚，相互抵消，所以什么都不用说。” 韦斯利笑着开口，见到理查德低头默然的表情，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其实戴维什么都不知道，就连韦斯利自己，也是刚刚才推测出，理查德曾将一管美国队长的血液样本，交给了诺曼·奥斯本的事实。 这并不难猜。 虽然基里安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了奥斯本公司的董事长，但并不代表，他和曾为同事的菲斯克制药的成员，就完全失去了联络。 至少，基里安不可能和玛雅·汉森失去联络。 这帮人早已深度绑定，平时偶尔会聚一聚。 早在不久前的某一天，韦斯利就从基里安口中，了解到有一管美国队长的血液样本，在实验室不翼而飞的事实。 基里安早就怀疑过理查德了，不过考虑到理查德是戴维的“心腹”，也就隐忍不发，没有说什么，只能把情况当做笑谈，向韦斯利等人吐槽。 情况未能确定，基里安所说只是推测，韦斯利等人也不好向戴维告状。 事情就这样过去。 如今结合当前这一情况，韦斯利自然一眼洞穿真相。 韦斯利了解戴维，知道作为对菲斯克制药有重大贡献的一员，即便了解理查德曾做出了这样一件事，应当也不至于严惩，因为他清楚，戴维内心对理查德，的确存在一部份的忍让。 索性耍了个小聪明，卖了个好。 从理查德表现看，效果极佳。 轰！ 这时，天空中爆发出的震耳欲聋，如巨龙咆哮的爆炸声，以及那随之炸开的，绚烂如烟花般的火光，让二人的注意力转移。 他们循声看去。 化身吸血鬼博士的莫比亚斯，浑身黑雾缭绕，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出火光和浓烟，看上去并不显得狼狈，甚至有点潇洒。 与此同时，诺曼·奥斯本发出桀桀的怪笑。 “迈克尔·莫比亚斯，吸血鬼博士，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 砰！ 韦斯利几乎都不用瞄准，调转造型夸张的，从克洛斯手里传下来的狙击枪枪口，便扣动扳机。 闷雷般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子弹脱膛而出，掀动一阵气流，目力惊人者，隐约可见子弹尾部，有浪花般的气旋产生。 轰！ 穿着绿色盔甲，打扮成哥布林战士般的诺曼·奥斯本，猝不及防之下，被子弹直接命中心口。 他身子向后倒退。 随即飞翔滑板喷射出激烈气流，抵消了身体所承受的推动力。 目光凶恶地落在韦斯利和理查德身上。 砰！ 砰！ 接下来，韦斯利丝毫不做停留，接连扣动扳机。 对于身体经过强化的他，狙击枪的后坐力已不存在任何问题。 正常人只能承受几发的特制狙击枪子弹，他即便连续射击一百发也就那样。 唯一的问题在于，诺曼·奥斯本不是固定靶，他是个速度惊人的移动靶。 剩下几发子弹落空后，韦斯利适时停止射击。 首先，如今身处城市之间，他手上的这把狙击枪威力太大，很容易造成误伤。 其次，以诺曼如今展现出的能力，在有准备的前提下，他要躲开狙击枪子弹并不困难。 因此，韦斯利察觉到偷袭机会不大，干脆放弃。 轰！ 浑身变得炽热，肤色发红，恐怖的温度瞬间焚毁了身上的外套，露出内部的特制防高温战衣。 诺曼·奥斯本察觉到韦斯利身上释放出的极端高温，头脑稍稍恢复几分清醒，意识到自己今晚的行动，与计划中的早已天差地别。 自己被算计了！ 进入了对方布置的圈套！ 这么打下去，吃亏的人必然是自己。 他脑子稍稍降温，理智重新占领智商高地，随即目光一闪，飞翔滑板喷射出惊人气流，腾空而起，直接窜入黑夜之中。 “咦？” 韦斯利微微一惊，没有飞行能力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诺曼·奥斯本远去。 莫比亚斯本想追，但神情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作势在城市周围飞了一圈，装作追人未果，于是又回到了已经平息的战场。 “他跑了？” 韦斯利身上温度降下，变成原貌，对莫比亚斯挑了挑眉。 “他跑不掉！” 莫比亚斯点头，语气十分笃定。 既然一早就猜到诺曼·奥斯本的真实身份，那他们自然准备了针对诺曼的手段。 “你们……” 理查德意识到什么，瞳孔一缩，露出一丝不忍。 “放心，我们还没有卑劣到那个地步。” 韦斯利摇了摇头，笑道：“我们只是给诺曼找了点麻烦。” “麻烦？” …… 纽约，长岛，某私人庄园。 纽约FBI分局的现任局长，莫斯利，带人包围了这里。 “头，我们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罗德里格斯多少有些不解。 这次行动，莫斯利几乎召集了FBI内部，全部有空间时间的探员，却完全没说是因为什么，只是让人全副武装，守在眼前的私人庄园附近。 而罗德里格斯等人在出发后，见到这间私人庄园的瞬间，其中便有人认出了私人庄园的主人。 奥斯本公司前任董事长，诺曼·奥斯本的家！ 这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之际，又有些惶恐。 谁都知道，诺曼·奥斯本在从奥斯本公司下岗之后，虽然仍是大人物级别，但已经没有那么“大”不可言。 不过，即便如此，诺曼·奥斯本与他们这些普通FBI探员之间，仍然存在天差地别，地位完全不能等同。 给诺曼·奥斯本找麻烦，不如说是给自己坟上种草。 “这是戴维的命令！” 莫斯利语气坚定，给自己的得力干将透了实底。 他知道自己这些下属是怎么想的，因为往回退两年，他与这些下属有着相同的想法。但与之对应的，自己如今已经去到被发配到清水衙门的贾尔斯·皮特曼，成为了纽约分局的新任分局长。 为什么能坐上这个位置，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所以，即便眼前是刀山火海，也必须走这一遭。 “戴维？” 罗德里格斯瞬间恍然。 跟着脸色微变，笑容又流露出几分苦涩。 老实说，戴维的命令，没有一次是好解决的。 “他要我们做什么，不会是冲进去，把诺曼·奥斯本抓走吧？” 罗德里格斯有些怀疑。 “恭喜你，差不多就是这样。” 莫斯利摇了摇头，顿了顿说道：“不过，他跟我说了，不会遇到危险——只是让我等信号再出手。” “信号？” 罗德里格斯诧异：“什么信号？” 莫斯利摇了摇头，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暗道：“你问我，我问谁？” 嗖！ 说话间，有人的耳麦中传来警示声。 “莫斯利局长，曼哈顿出事了！有个穿着绿色盔甲，像个哥布林的疯子袭击了奥斯本公司……” 有人连忙汇报：“迈克尔·莫比亚斯，吸血鬼博士已经出手，纽约警局正在向我们求援！” “不要管！” 莫斯利目光闪了闪，语气十分坚定，猛一挥手。 他心里很清楚，这就是戴维口中的“信号”。 罗德里格斯也反应过来。 “行动！” 莫斯利一声暴喝，拔出腰间的配枪，毫不迟疑地冲入私人庄园。 身旁的许多探员闻声而动。 一帮人抱着难以形容的心情，毫无阻碍的进入了本该保卫森严的私人庄园。 “怎么会这样？” 有探员面露惊愕，完全没想到，这次行动会如此顺利，他们行动过程中，连一个庄园里的保卫人员都没有碰上。 “庄园里没有保安团队，这不科学！” 另外有人意识到问题关键。 “别讨论，快抓人！” 莫斯利进入建筑内部，很快找到了正在敷面膜，打算抱着儿子睡觉的诺曼妻子，艾米莉·奥斯本。 “嘿！” 艾米莉吓了一跳，见到莫斯利等人的到来，本来极度慌乱，随即发现他们身上的FBI制服。 “你们做什么？” 她瞬间冷静，怒火冲上心头。 众所周知，美利坚法律保护有钱人，而奥斯本家族，不光有钱，而且有权。 所以，慌乱转为愤怒，咬牙切齿：“FBI？就算是FBI也能随意闯入别人的私人住所吗？你们的搜查令在哪里？！” “抱歉，没有搜查令！” 莫斯利比眼前的艾米莉更冷静。 事实上，早在了解这次的行动，他就做出了好几个预案。 而现实情况是，行动时，早先备好的预案，一个都没用上。 但情况却比他所想的最简单的情况，还要简单。 “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莫斯利斩钉截铁：“女士，你现在有危险！” “什么意思？” 艾米莉懵了，随即更为愤怒：“这是我家！我在自己家能有什么危险？” “据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曼哈顿发生了一起袭击事件，奥斯本公司遭受了重大财产损失，而袭击者穿着绿色盔甲，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针对奥斯本家族展开的报复行为！” 莫斯利义正言辞：“所以，请你配合一下，女士。” “嘿！” 艾米莉还打算再说，却见莫斯利摆了摆手，剩下的几个彪形大汉，便已经毫不犹豫的上前，不顾艾米莉的反抗，强行将其带走。 “我儿子还在这儿，法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FBI，你们玩蛋了，等着蹲监狱吧……” 艾米莉气急败坏。 “记得把小不点带走。” 莫斯利瞥了眼睡在婴儿床上的哈利·奥斯本，招呼身旁的罗德里格斯。 “头，有点奇怪，你没发现吗？” 罗德里格斯却没把莫斯利的话放在心上，话锋一转，环视一圈后，语气带着几分古怪：“这个庄园好像除了诺曼·奥斯本一家，根本没有别人居住。” 说话间，他四处搜查了一下。 “头，也许你们应该过来看看。” 突然，一个探员发现了什么，一路小跑而来，脸色凝重，语气带着一丝古怪。 莫斯利和罗德里格斯对视一眼，同步前往探员口中的古怪之处。 地下室！ 刚一进入地下室，引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武器，以及一具绿色的，酷似哥布林的盔甲。 莫斯利和罗德里格斯想到了进入私人庄园前，所收到的“信号”，瞬间反应过来。 那个袭击了奥斯本公司的罪魁祸首，居然就是奥斯本公司发展壮大，成为国际顶尖军火商的缔造者——诺曼·奥斯本！ “法克！” 莫斯利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自己不光抄了诺曼·奥斯本的老家，还拿诺曼·奥斯本当做借口，带走了其妻儿。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就是戴维追求的？ “离开这里！快！” 莫斯利意识到关键，都来不及收集罪证，只是简单让探员拍了几张现场照片，跟着连忙拖着艾米莉和哈利，离开了这间庄园。 大约二十分钟后。 诺曼·奥斯本回到家中，瞧见家中空无一人，而自己地下室的大门又被打开，于是查看了家里的监控记录。 “FBI——” 诺曼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房间响彻。 他痛苦，绝望，又释然。 “好！” “非常好！” “你做的远超我想象——戴维·菲斯克！！” 第192章 奥巴代亚心慌！斯塔克工业遇冷！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一周。 麦卡伦集团武器博览会即将开幕。 在这期间，最大的新闻，无疑是发生在纽约的那起袭击事件。 奥斯本公司被一个穿着绿色盔甲，踩着飞翔滑板的怪人袭击，遭受重大财产损失以及人员损失——有几名安保人员因此丧生。 事后，袭击者的样貌被人拍摄下来，并被各种新闻媒体广泛传播。 人们给了他一个“绿魔”的外号。 说是绿魔，实际英文名称是Green Goblin，直译的意思是“绿色的哥布林”。 哥布林不是恶魔，放在奇幻世界，被归类于“兽人”，是兽人的小型亲戚，通常地位不高，受人鄙视。 从给诺曼·奥斯本取这样的名字可以看出，这些人对其明显缺乏好感。 不过，尽管新闻满天飞，可有关绿魔的真实身份，无人透露。 没人知道绿魔就是奥斯本公司的前任董事长，也是一手将奥斯本公司带到巅峰，成为世界顶尖军火公司的诺曼·奥斯本。 更多人认为，绿魔一定跟奥斯本公司有什么深仇大恨。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他们的猜测倒也没有错。 诺曼现在的确和奥斯本公司有深仇大恨。 因为现在的奥斯本公司，已经不属于他，而是属于戴维的势力范围。 说到戴维，绿魔的真实身份未曾暴露，便是他在着手控制。 事件发生之初，未经舆论酦酵便揭露真相，无法给人带来最切身的震撼。 戴维要做的，是等事件发酵，抓住一个机会，彻底让诺曼万劫不复。 而这个机会，已经到来。 …… 纽约，某处安全屋。 “FBI究竟打算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 艾米莉站在门口，抱着儿子哈利，对监视着自己的FBI探员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受够了！再这样下去，你们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很快就结束了，女士。” 门口的探员耸了耸肩：“如果不出岔子，今天过后你就能自由活动了。” “今天过后？” 艾米莉从对方这句话中，品出那么一丝不对劲，迟疑一下：“为什么是今天过后？” “不知道。” 探员摇了摇头：“这是上级的命令。” 艾米莉一脸狐疑，回到安全屋，打开电视机，百无聊赖的翻看新闻。 这是她这一周时间以来，了解外面世界的唯一渠道。 总不能指望每天轮流监视自己FBI探员跟自己沟通吧？ 艾米莉其实隐隐察觉到不对。 她内心大约清楚，自己这次被FBI查水表，必然是因为自己的丈夫——诺曼·奥斯本。 几天前奥斯本公司发生的袭击事件，艾米莉也能一眼判断出，全身被绿色盔甲包裹，脚踩在飞翔滑板之上的凶手的真实身份，无疑就是自己的丈夫。 那么，探员口中今天过了，就能放自己离开，难道是因为，他们已经快要抓住凶手了？ 艾米莉有些心慌。 她从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丈夫的不对劲。 后者变得癫狂且暴躁，前一秒兴高采烈，下一秒多愁善感，情绪变化极快，犹如精神分裂。 直到被FBI带走，了解到奥斯本公司被袭击。 艾米莉才肯定，自己丈夫身上，必然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化。 “你究竟怎么了，诺曼……” 她发出叹息，眼眸中全是担忧。 “今天下午5点整，华盛顿国家广场，麦克伦武器博览会准时开幕，到时候，知名特技明星，强尼·布雷泽将在国家广场现场飞跃六架UH-60型黑鹰直升机……” 耳边传来电视的声音，艾米莉恍若不觉。 …… 另一边。 华盛顿，国家广场。 各大参展的军火公司已经将自己公司的经典武器，以及最新型的武器装备，摆上展柜，随时迎接开幕。 人群中，现任奥斯本公司董事长，基里安脸色颇为平静，面对周围“指指点点”，略带讥讽的目光，装作没有看见，懒得理会。 不为别的，单纯出于奥斯本公司即将被展览出的武器装备，早早的便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飞翔滑板、南瓜炸弹、飞镖球。 三种被奥斯本公司高层尤为看重的新型武器，在一周前的绿魔袭击事件中，被新闻发酵后的看客，以及新闻媒体，扒了个精光。 除了绿魔的真实身份外，众人几乎猜中真相。 武器的使用程度不用多说，无论是威力，还是实际效能，都受到了广泛认可。 唯独有一点，这些武器提前失去了神秘性。 针对这个原因，基里安提前做出布置，飞翔滑板、南瓜炸弹和飞镖球的部分数据，以及造型，透露给了外界，并配合进行炒作。 否则，不会有那么多新闻媒体，一直发布有关这个话题的内容。 舆论热点也没这么快被被炒热。 基里安的做法，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他作为奥斯本公司董事长犯下的过错，吸引来了一批对奥斯本公司新型武器极为感兴趣的潜在买家。 不过，“没犯错”和“改正错误”终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性质。 因此，基里安虽然重新坐稳了自己董事长的位置，却依旧受到了大批量的嘲讽。 “哼！” 基里安冷笑着环视一圈，想到戴维此前的叮嘱，心知肚明，这些嘲讽来得太早了，不久之后，他必然可以将这些人的嘲讽，一一奉还。 此次事件，如果真如戴维所说，会产生那样的变化，现场超过一半的军火公司都要倒霉。 财产损失事小，丢人是大。 就跟不久前的基里安一样。 …… 很快。 时间来到下午5点。 六架UH-60型黑鹰直升机如期而至，在万众瞩目下，停在了国家广场的草坪上。 搭建好的弯曲跑道的起始段，强尼早早的准备就绪。 见到直升机落下，刚刚停稳，螺旋桨都仍在转动，他已经拧动了手里的车把。 排气管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嗖！ 万众瞩目之下，一道道情绪不一的目光，在强尼身上来回扫视。 强尼已经悍不畏死的冲上跑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 “上帝啊！” 旁边的围观群众，一小半人都发出惊呼。 此刻。 电视机前，同样有无数人跟着发出释放情绪的骂声。 “法克，他真是个疯子！” 在直升机螺旋桨都没有完全停歇的瞬间冲上跑道，万一失败，后果可想而知，强尼整个人都会变成一团肉酱，没有任何生还可能。 “该死，我还没有喊开始！” 台下。 强尼的经纪人，麦克脸色煞白，他总觉得，强尼在经过之前的失踪事件后，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中最夸张的是，强尼告诉他，这次表演结束后，就要退休了！ 退休！ 你在开玩笑吗？ 麦克恨不得破口大骂，恨不得揪着强尼的耳朵，大声告诉后者，这次如果表演成功，你会获得史无前例的巨大名声，你会变成无数人的偶像，你会挣到之前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你告诉我你要退休了？ 不过，麦克说这话时，却忽略了另一个事实。 那就是强尼如果失败了，可能会死！ 现在麦克反应过来了。 合着强尼就没想过要成功——他就是要自己作死！ 他要让自己死在这场开幕会上。 麦克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虽然强尼只是刚刚冲上炮弹，但他已经在内心骂出了这辈子自己知道的所有脏话。 恍惚之际。 耳边传来巨大的欢呼声，以及如潮水般，排山倒海，连绵不绝的掌声。 麦克抬头看去，惊喜在内心爆炸。 草坪上，六架直升机的螺旋桨仍在缓慢旋转，但强尼已经架势摩托车，飞跃了这夸张的距离，落在了另一边的跑道上，并且刹出一道漂亮的胎痕。 “这——” 麦克吞了口唾沫。 身旁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发出振奋的呼声。 麦克同样兴奋，随之涌现的，是史无前例的惋惜，以及坚定之色。 强尼可不能退休！！ …… 强尼听到耳边传来的欢呼声和掌声，脸色颇为平静。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 如果说，对于恶灵骑士的身份，自己在刚变身冲出华盛顿引起轰动时，认知还不那么清晰，那在从德克萨斯州的奥罗拉镇回到华盛顿后，他就彻底明白了，墨菲斯托的地位。 包括体内复仇之灵隐约传来的记忆残片。 强尼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彻底与普通人的身份做出告别，成为了另一个家伙。 而今这场表演秀，与其说是为开幕式营造氛围，不如说是他借着这个机会，为自己作为普通人，作为知名特技演员的人生，来了一次盛大的谢幕。 如果不是觉得夸张了点，他都想来个世界纪录的两倍以上。 直接飞跃十架UH-60型黑鹰直升机！！ 反正都会成功！ 欢呼声过后，强尼站在跑道，向四周挥手，也对摄像头挥手，随即决绝转身，消失在众人视野。 与此同时。 主持人继续发表讲话。 但基本没人理会。 因为开幕式的表演结束后，麦卡伦集团主办的武器博览会便正式开始。 各种新型武器，以及被改造过后的经典武器，甚至是一些军火公司限量打造的一些联名产品，都受到了广大参观者的强烈认可。 当然，其中最受关注的，自然是麦卡伦集团。 纳米虫弹头、纳米机器人，包括即便博览会开幕，也仍然被一块黑布罩住的展柜。 展柜旁边，几个穿着军装，手持武器的军人，严阵以待。 大家都很好奇里面是什么。 这就被人护起来了？ 经过询问后得知，这件武器已被军方买下，之所以现在不拉开黑布给大家看，是想给大家来个具有冲击力的惊喜。 除了麦卡伦集团外，其次就是奥斯本公司。 前不久，纽约的绿魔袭击事件，经过一周时间发酵及炒作，吸引了足够多的眼球。 尤其是炫酷至极的飞翔滑板，模样小巧精致的南瓜炸弹，以及造型独特、科技感十足的飞镖球。 三种新式武器，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 人们围在展柜边上，都想体验一下飞翔滑板的感觉。 美利坚三大顶尖军火公司，原本公认的第一名，斯塔克工业这次倒是沦为三大末席。 奥巴代亚脸色难看。 “托尼在哪里？” 他压抑着怒火，询问身旁的助理，声音低沉：“我昨天特意问过他，他答应我会准时到场——告诉我，托尼在哪里？” “我想，恐怕斯塔克董事长老毛病又犯了……” 助理没有说完，言辞委婉，但奥巴代亚完全明白自家助理的意思。 很显然，托尼又把他水了！ “该死的混账！” 奥巴代亚极端愤怒。 既愤怒托尼放鸽子，又愤怒斯塔克工业在此次武器博览会遭到了冷遇。 虽说与其他军火公司相比，参观人员远在平均水平线往上，但比起另外齐头并进的两家，就显得有那么一丝寒碜了。 奥巴代亚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老实说，现阶段的他和托尼，关系处在蜜月期的尾巴上，对后者还抱有那么一丝幻想，不至于说，到钢铁侠一，也就是几年后，恨不得干掉托尼，取而代之的程度。 关键在于，前不久斯塔克工业召开的，有关此次武器博览会的会议上，托尼当场表示，自己会拿出一款新型武器，惊艳所有人。 不过这款武器仍在研发当中，托尼只是保证会在博览会开幕当天完成。 作为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兼任最出色、最具头脑的发明家，托尼说的话，即便是奥巴代亚也很少否决。 这也是奥巴代亚对托尼心存幻想的最大原因。 他知道，托尼这家伙目空无人，却唯独不喜欢说大话。 因为后者每次说的话，都能成为现实。 此次武器博览会对于斯塔克工业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如果在博览会上丢了脸，美利坚三大顶尖军火公司的排名，都得产生一定程度的动摇，甚至于变动。 托尼再嚣张，也不会不把这件事放心上。 奥巴代亚只能寄希望于，托尼的放鸽子，是因为忙于工作，而不是忘记了，或者忽略了此次博览会。 第193章 绿魔又现！罗德的初代战甲！ “斯塔克工业展览的武器太常规了，看不出有什么新奇之处，令人失望，一点都不像是美利坚排名第一的军火公司！” “不是有小道消息，托尼·斯塔克正在研发的一款最新武器会在这次博览会露面吗，托尼·斯塔克哪去了？最新武器呢？” “得了吧，我承认托尼·斯塔克是个天才，但这么下去，他迟早会沦落成普通人！他正在浪费自己的天赋！” 斯塔克工业的展览馆内，有两个军事武器爱好者议论纷纷。 身旁有不少人赞同地点头。 “我们刚从麦卡伦集团和奥斯本公司那边过来，我必须说一下，纳米弹头，飞翔滑板，南瓜炸弹……这些东西比斯塔克工业展出的武器有意思多了。” “你体验了飞翔滑板吗？法克，要不是滑板卖得太贵，我一定要买一块自用！” “你也想变成绿魔去袭击奥斯本公司？” “哈哈哈哈！” 众人发出轰笑声。 奥巴代亚在人群中巡视，观察参观者的动态，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阴沉，心态爆炸。 想到此刻仍不见踪迹的托尼·斯塔克，又想到自己努力经营的公司沦为笑柄，恨不得立刻翻脸，把后者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托尼，你最好还记得答应我的事，不要让我彻底对你失望！” 奥巴代亚内心念叨一句，眼眸中的阴沉之色转化为难以形容的凶狠。 …… 时间飞逝，为期五天的武器博览会，转眼就过去了三天。 武器博览会人潮涌动，摩肩擦踵，经过一段时间的预热，进入最火热阶段。 第四天，上午十点整。 一群人围聚在麦卡伦集团展厅之外，等待着展厅开放。 此时，董事长詹姆斯正在展厅内部，和军方代表罗斯将军进行最后沟通。 纳米一号战甲将于今日交付。 麦卡伦集团昨晚就封闭了展厅，挪走了大部分武器及纳米弹头，将所有地方都空了出来，留给了今日的主角——纳米一号战甲。 台下，戴维看着这个由自己一手打造出的战甲，神情颇为平静，远没有其他人那么激动。 “纳米一号”完全是“蝙蝠战衣”的削弱版，既不是振金，又留有后门。 戴维完全没有丝毫心痛与不舍，反而将军方当成了冤大头。 况且，今日战甲的交付，可远没有罗斯等人想的那么简单。 “戴维，你确定诺曼今天真的会来找麻烦？” 经过几天的等待，基里安着实有些沉不住气了，主动上门询问：“如果他不来怎么办？” “不来不是更好？” 戴维笑了，看出基里安关心则乱。 甚至都不是乱，憋气憋了好些天，难得等到个机会，难免患得患失。 “放心吧，伙计，诺曼一定会来！” 戴维说道：“他心里很清楚，想要报复我，而且是在大众的眼皮子底下报复我，将我打得脸面全无，这次武器博览会是唯一的机会。只要能破坏纳米一号战甲与军方的交付，甚至狠挫一口麦卡伦集团的锐气，都算是让我下不来台！这是诺曼现在最迫切想要做到的！” “希望如此。” 这些道理基里安也懂，但脸上仍然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焦躁。 奥斯本公司参加武器博览会以来，最新研发出的飞翔滑板、南瓜炸弹和飞镖球受到了广泛好评，但受到此前绿魔袭击奥斯本公司的影响，也有一些调侃的言论钻了出来。 ——“奥斯本公司的武器还是很靠谱的，向来都是用自己的公司大楼做测试。” 这样带着玩笑的言论虽不致命，却让基里安颇为恼火。 这能是他的错吗？ 谁知道诺曼会突然发疯？ 基里安都恨不得直接拿着大喇叭告诉大家，绿魔的真实身份就是奥斯本公司的前任董事长，诺曼·奥斯本。 但他知晓戴维的全盘计划，不能这么做。 至少，在戴维的计划尚未确定失败之前，如果提前暴露了绿魔的真实身份，那就是对戴维的不尊重。 基里安上位靠的就是戴维，能坐稳这个位置，也是戴维在幕后推动。 丢脸，不影响屁股下的位置。 可为了脸面与戴维翻脸，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基里安是个明白人，想的很清楚。 戴维看了自己这位老部下一眼，对后者的想法心知肚明，人之常情，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确定自己的计划不会失败，这就够了。 况且，基里安成为奥斯本公司董事长之后，虽然做任何事都很配合，但的确很久没被戴维敲打过了。 偶尔抻一抻，让其认清主次，属于应有之义。 很快。 麦卡伦集团正式开放展厅。 围聚在展厅之外的参观者鱼贯而入。 斯塔克工业的CEO，奥巴代亚·斯坦尼，对麦卡伦集团今天的活动心知肚明。 他完全明白今天会发生什么。 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大人物来说，消息渠道极为广泛，任何事情，只要肯了解，多少能抓住点蛛丝马迹。 再者说，戴维作为蝙蝠侠的事实，在不少大人物眼中，压根也算不上秘密。 “纳米一号……” 奥巴代亚脸色难看至极，他都能想象，在这次交付完成之后，麦卡伦集团的声威，将会上涨到怎样一个可怕的地步。 今天过后，或许斯塔克工业，美利坚第一的军火公司名头，就得拱手让人了！ “托尼！” 奥巴代亚咬牙切齿，心头大恨。 本以为托尼只是迟到一天，没曾想时间已经来到第四天，托尼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任何人都打不通托尼的电话。 直到昨天晚上，奥巴代亚才从托尼的保镖兼司机兼助理的哈皮口中，确认了托尼安然无恙。 如果没有消息，他甚至都快觉得托尼是被人绑架了。 但从哈皮口中得知托尼的状况后，奥巴代亚瞬间对后者失去信心。 托尼昨晚开了个盛大派对，邀请了许多知名模特到他洛杉矶的豪宅里，疯狂了一晚上。 奥巴代亚那叫一个恨。 以他对托尼的了解，后者绝对不是一个在做正事的样子。 斯塔克工业这次丢脸丢尽了！ 奥巴代亚隐隐下定决心，斯塔克工业虽然叫做斯塔克，但也该从斯塔克的印记中走出来了。 也许，他应该把公司改成“斯坦尼”。 如果没有自己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斯塔克工业又怎么可能一骑绝尘，发展得如此迅速？ 要知道，在霍华德·斯塔克死后，公司内部事务，从来都是奥巴代亚一手操持，托尼·斯塔克连账目估计都没看过，只知道自己银行卡里，每天都会多出几个零。 “王八蛋！” 奥巴代亚越想越气，看着眼前的参观者疯狂涌入麦卡伦集团展厅，狠狠捏紧了拳头。 …… “上帝啊，我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套金属战衣？” “告诉我，那是不是蝙蝠侠的战衣？那套衣服的造型语言和蝙蝠侠一模一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蝙蝠侠是麦卡伦集团的人！” “纳米技术的发明者是麦卡伦集团的股东，菲斯克制药的创始人，戴维·菲斯克，他是个丝毫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的天才……这个世界果然不缺天才！” 人们震撼之际。 这时。 詹姆斯·麦卡伦别着耳麦来到台前，对大家抬手示意。 声音渐消。 一道道期待的目光，从偌大展厅的四面八方投射而来，詹姆斯·麦卡伦心跳加速，不是紧张，而是极端的兴奋，恨不得在台上来一曲热舞展示。 不过，他人还是非常冷静的，知道这不是展示个人魅力的舞台，而是展示公司魅力的地方。 “我想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不过有必要跟大家隆重介绍一下，今天的军方代表，也是前不久与蝙蝠侠合作，联手抓捕绿巨人浩克，以及挫败恶魔的阴谋，展示了军人铁血的将军——撒迪厄斯·罗斯！” 啪啪啪啪！ 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各位，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詹姆斯·麦卡伦等了一下，这才又笑着开口：“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想的没错——这就是依据蝙蝠侠的蝙蝠战衣，所打造出来的现目前为止，除了蝙蝠侠之外，世界唯二的纳米战甲之一，我们将它称为‘纳米一号’。” “这款战甲依据纳米技术打造而成，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 他侃侃而谈。 一番简单的技术讲解后，来到所有人最期待的环节。 “现在我们有请军方代表，‘纳米一号’战甲的驾驶人，詹姆斯·罗德上校，来为我们亲身演示一下，这套战甲的实际展示效果。” 说话间，脸色肃然的皮肤男人，詹姆斯·罗德走着正步上台，跟大家敬礼。 他二话不说，招呼都不打，在众人的目光下，打开了展柜，伸手触碰其内部的“纳米一号”战甲。 咔咔咔—— 众人耳边仿佛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快看，战甲开始变形了，法克，它从金属的固态变成了液体……” 随即，有人惊呼。 众人睁大眼睛，见到展柜里的战甲，化作流水般的液体，如有灵性一般，一口气缠上了罗德的手上，仿佛顺着他身体的毛孔，一股脑的消失在罗德的身体。 下一刻，罗德心念一动，把手放在眼前，翻来覆去，仿佛见到一个伟大的奇迹，死死盯着自己手掌。 他被选定成为纳米一号战甲的驾驶员后，对这款纳米战甲了解甚多，连如何修理都学了一部分。 但真正接触战甲，也就在这几天。 此时此刻，是他真正绑定这套战甲的时候。 那股子如臂指使的感觉，是任何外物都比不上的，仿佛，这套战甲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太他妈爽了！” 罗德忍不住低声爆了个粗口。 唰！ 他的手掌率先被金属覆盖，变成一双铁手，紧跟着，金属液体从毛孔浮现，直接罩住了他外部的衣服，从手腕到手肘再到肩膀，腿部，胸部，头部，脖子，身体各处全被金属覆盖。 罗德变成了一具货真价实的铁人。 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各位观众，这就是我们的纳米一号战甲。” 詹姆斯发出高兴地声音。 人群外围，奥巴代亚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都羡慕得发绿了，只想快点给麦卡伦集团找点麻烦，却又不得其所。 主要是，在有万全准备之前，他有点不太敢招惹戴维。 戴维作为蝙蝠侠，地下黑帮老大，现在又是神秘部门领导人，再加上其他相关部门的任职……奥巴代亚研究透彻后，很清楚，他选择和戴维斗争属于不明智之举。 这也是从戴维通过“尤利西斯·克劳照片”一事警告过他之后，他毫无作为，打算息事宁人的最大原因。 “托尼啊托尼，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 奥巴代亚目光一转，忽然见到站在前排的戴维，一下子就想到了曾在自己面前做出保证的托尼·斯塔克，顿时怒从心头起，恨不得把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熊孩子刀了。 轰隆！！ 念头上过，外界传来一声宛如巨龙咆哮般的爆炸声，地面都隐隐震动了那么几下，犹如地龙翻身，强震来临。 “发生什么了？地震了？” 人们脑海中的第一反应都是如此。 可紧接着，他们发现四周的屋子只是短暂摇晃了一下便恢复平静，又排除了这个选项。 耳边忽然传来外界人员凄厉的惨叫声。 人们骤然发觉不对劲，有展厅外部人员转身，探出身子一看，目瞪口呆，回头惊呼道：“恐怖袭击，有人正在袭击博览会现场！法克，真是个疯子，那是绿魔……有个展厅被他炸了！” “绿魔？有展厅被炸了？” 唰！ 人群中，位于前排的基里安立刻站了起来，脸色阴沉。 谁都知道，奥斯本公司跟绿魔有仇！ “嘿嘿！” 奥巴代亚幸灾乐祸。 “被炸的好像是3号展厅——那是斯塔克工业的地盘！” 下一句话出来，基里安和奥巴代亚表情互换。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痛苦亦然。 后者的笑容，转移到了前者的脸上，前者的痛苦同样如此。 “不过我看绿魔炸完3号展厅后，又冲着2号展厅去了……” 有一句话。 基里安刚浮现出笑容的脸色，顿时一僵。 没有人开心。 除了戴维。 “嘿，罗德上校！” 戴维站在第一排，距离台上化身铁人的罗德距离极近，大约只有十米，说话稍微大声点，便能听得非常清楚。 他指了指外界，示意说道：“现在是你发挥的时候了，去吧，为大家展示一下，纳米一号战甲的厉害！这就是你为自己，也为自己这身衣服，开创名气的最好时机！” 罗德看了戴维一眼，随即抬头，目光似乎透过展厅墙壁的遮挡，见到了那个在外界搞风搞雨的男人。 轰！ 然后，他双腿一弹，脚下喷射出气流，瞬间冲天而起，脑袋撞破展厅天花板，向脚踩在飞翔滑板上，正桀桀怪笑，嚣张至极的绿魔杀去。 第194章 托尼·斯塔克！命运线分叉！ 从绿魔袭击武器博览会，炸掉斯塔克工业所在的3场展厅，引发骚乱，再到冲入2号展厅，抢夺奥斯本公司在展厅展览的武器，其实只过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 众人在惊呼和惨叫声中度过了最最恐慌失措的阶段。 随即，便见到穿上纳米战甲的罗德，犹如一发冲天而起的火箭，撞破展厅天花板，再流星般从天而降，精准制导，杀向了正在2号展厅耀武耀威的绿魔。 早在罗德出现的瞬间，敏感的绿魔就目光一转，立刻锁定了前者。 那一身漆黑的纳米战甲，与蝙蝠侠的蝙蝠战衣，极度相似，甚至从某种程度说，一模一样的设计语言，看得化身绿魔的诺曼·奥斯本心头火起。 “死！！” 绿魔虽然知道眼前这个穿着纳米战甲的男人不是戴维，却还是将他当成戴维，要狠揍其一通。 轰！！ 二人发生激烈碰撞。 半空中瞬间产生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强悍气浪席卷而开，吹得下方的展厅都隐约产生摇晃。 众人看着头顶这一幕，脸上尽皆浮现出惊骇之色。 不少人选择逃离。 也有一小部份人留在此处，神情平静的看着头顶的画面，颇为镇定。 “绿魔？” 罗斯微微皱眉，身边站着詹姆斯·麦卡伦，戴维，以及奥斯本公司的董事长，基里安。 “告诉我这家伙的真实身份。” 他看向基里安：“不要说不知道。” “这……” 基里安张了张嘴，忽然顿住，看了戴维一眼。 “说吧。” 戴维无所谓的耸肩。 “诺曼·奥斯本！” 基里安给出了一个让罗斯惊愕的答案，不光是罗斯，连罗斯身边，作为陪同的几名军方人员，全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说是谁？” 罗斯忍不住重复问了一遍：“诺曼·奥斯本？你确定自己没有搞错？” “他就是诺曼。” 戴维插嘴了，淡淡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诺曼·奥斯本疯了，只要披上盔甲，他就是绿魔。而脱下盔甲之后，说不定，你叫他的名字，他还会答应一声。” “……” 罗斯刚想说话，忽然回味过来，抬头看着正在与纳米战甲驾驶者罗德对抗的绿魔，或者说诺曼·奥斯本，意识到了戴维所说的话的潜在含义。 “你想强调的是，诺曼疯了！” 罗斯喃喃一句，甚至都忘记继续质问，这一出是不是刻意安排的。 诺曼·奥斯本疯了！ 真疯， 不是假疯！ 这个消息给罗斯心中带来的震撼，远远大于戴维是否是当前这一画面的幕后推动者。 毕竟，当前局面下的军方和麦卡伦集团绑定，利益捆绑之下，无论发生什么，罗斯都得坚定地站在戴维这一方。 “戴维……” 罗斯脸色带着一丝难看之色：“你还真是算了一手好牌。” “看着吧，将军，这是展示纳米战甲最好的舞台。” 戴维却毫不在意。 尽管知道罗斯有点不高兴，可并不真正放在心上。 从本质上来讲，他和罗斯算得上一类人，都不会太把二人的个人交情真正当一回事。 任何人被算计进去都不会感到开心。 但只要结果是好的，任何人都得捏着鼻子认账。 罗斯也不例外。 只要纳米战甲可以在与绿魔的对战中，展现出相当出色的性能，那这就是展示纳米战甲最好的舞台。 比什么台上装酷一般的演示来得实在多了。 “虽然有点不喜欢你这个人，但不得不承认，我开始越来越欣赏你的自信了。” 罗斯深深看了戴维一眼，见到后者脸带微笑，丝毫不为当前的混乱感到紧张，内心悬起的大石头也不由得放下，甚至有点心安理得的抬头注视着半空中，身着纳米战甲的罗德与化身绿魔的诺曼·奥斯本对战。 在场的几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在这场武器博览会中，无辜受到伤害的群众放在心上。 在他们眼中，死伤数字，就只是一个数字。 只要结果是好的，没有人会把一个数字放在心上。 如果结果出了差错，那自然就是另外的说法了。 …… 轰轰轰！！ 绿魔甩出的南瓜炸弹在罗德周身轰然炸开。 巨大的火光在半空犹如绚烂的烟花，滚滚热浪席卷浓浓黑烟四散而开。 原本参加博览会进行参观的群众，已经在强烈的死亡威胁下，逃离了余波范围。 直到一口气跑出几百米远，这些人才心有余悸的抽空回头看了眼。 惊人的动静令人极其不安。 正面承受了南瓜炸弹冲击波的罗德，被热浪和黑烟包裹，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糟了……” “纳米战甲不会出问题了吧？” 有人忍不住产生怀疑。 他的想法显然是错误的，而且错误至极。 因为，纳米战甲的真正力量，正于此刻得以充分展现。 嗖！ 罗德冲出黑烟，完好无损。 黑烟随之被他脚下喷射出强悍气流卷动，如同云卷云舒，随即迅速被吹散开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没事！” “纳米战甲真是伟大的发明！” “法克，麦克伦集团发明的纳米战甲，这身衣服和蝙蝠侠的战衣一模一样，现在你们都知道真正的蝙蝠侠是谁？” 见状，众人发出强烈欢呼。 人群中议论纷纷，内心浮现出一抹强烈自信。 邪不胜正的自信！ 欢呼声仿佛给罗德带去力量。 他整装待发，再度冲向不远处的绿魔。 纳米战甲哪里都好，就是在装在武器方面，有些劣势。 作为被注射进身体的战甲，纳米机器人只能作为护身，一旦被当成消耗品射出去，就无法再进行二次使用。 因此，纳米战甲的穿戴者，主要依靠这身战甲进行近身搏斗。 要么就直接手持大口型枪械，用枪口对着射击。 不过事发突然，罗德刚刚穿上这身衣服，虽然为此做足准备，但操控熟练已是极限，考虑到外物，确实有点不太来得及。 “嘿！” 突然，就在罗德即将抵达绿魔身前的瞬间，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哪怕他的速度快如闪电，耳边轰隆，几乎全是风声灌耳，这声音仍然十分清晰的，被他收听。 “别忘了，这里是武器博览会！” 这是来自戴维的提醒。 罗德心中一动。 他没有在意自己为什么会对戴维的声音听得这么清楚。 这有很多种解释，不值得奇怪。 但戴维的提醒，的确给了他一丝破解眼前尴尬局面的想法。 于是，在绿魔打算继续与眼前穿着纳米战甲的罗德硬碰硬的瞬间，眼前穿着漆黑纳米战甲的男人，陡然身形一变，俯冲而下，直接杀入了绿魔身下的2号展厅。 奥斯本公司里就有绿魔的同款武器。 南瓜炸弹与飞镖球。 绿魔见状，当即意识到罗德的目的，语气中满是痛恨地大叫： “不，那是我的东西！” 话音落下，他跟随罗德冲入2号展厅。 二人的身影脱离的众人视线。 “看来接下来要靠我给你们解说了。” 戴维笑着说了一句，放开自己的雷达感知，捕捉到位于空无一人的2号展厅内部，罗德和绿魔之间的战斗。 突然，他猛地抬头，看向远方。 一道红色身影如闪电般从远处飞掠而来，身后不断有空气波纹般的激波荡漾而起，席卷天地，搅碎了天上的云朵。 眉头当即一皱。 尽管距离还算遥远，可他已经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这鲜明的设计语言，风骚的色彩搭配，除了未来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提前了？” 戴维心情立刻变差，意识到自己的连番操作，终于让剧情产生了不可预知的变化。 各种原本确定的剧情，逐渐开始出现分叉口。 “嗯？” 罗斯随之抬头。 万众瞩目下，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这个红色身影同样穿着一身极具科技化的盔甲，但看得出来，这身盔甲的设计语言，与罗德和蝙蝠侠身上的纳米战衣，截然不同，属于两种类型，甚至是两个概念。 “斯塔克工业……” 有人目力极佳，瞧见盔甲胸口印着的名字。 “法克！” 这人反应迅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那是托尼·斯塔克！” “托尼！！！” 人群外围，距离博览会现场最远的，也是最安全的区域，正在幸灾乐祸，看着奥斯本公司和麦卡伦集团倒霉的奥巴代亚，露出了极端的兴奋之色。 他同样认出那红色身影的真实身份。 且不说胸口印着的明显的斯塔克工业的字样。 单说那风骚的颜色，以及托尼口中，必然不逊色于麦卡伦集团，纳米战甲的最新武器，他就能锁定这身盔甲内部的真身。 “带我回去！！” 奥巴代亚头都不回，吩咐身旁的保镖：“我必须回去！” “先生，现在那边很危险，我们无法保证……” 保镖不那么情愿。 他们拿的高工资是为了保护奥巴代亚，而不是冒险把奥巴代亚送去战场。 这样一来，风险不仅更高，连奥巴代亚死了也得担责。 “法克！你被辞退了！” 奥巴代亚怒气冲冲，急躁万分，不等这人说完便怒斥道：“我付你工资，不是让你来拒绝我的！” 说完，抬手一指。 一边指，一边看向其他人，选择用钱砸人：“送我去那边，一人五十万！” “没问题，先生。” 除了最初那人之外，其他人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们一定让你安全抵达目的地。” “哼！” 奥巴代亚兴高采烈地在保镖的围聚下原路返回。 怎么逃跑的怎么回去。 但一来一回之间，已经是截然不同，两种心情。 …… “托尼·斯塔克？” 罗斯眉头一挑，瞧见托尼身上的盔甲，回头看了眼戴维，意味深长地说道：“他身上盔甲看上去跟你的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 “都是金属战衣，没什么不同。” 戴维淡淡地说道：“最大的不同，或许在于，他身上的盔甲可以被改造成机器人，而我所打造出的纳米战甲，为的是打造最强大的人类个体。” “不愧是天才发明家，一语中的。” 罗斯语气中带着一丝恍然。 戴维的这句话，让他立刻明白了，纳米战甲和托尼·斯塔克身上的盔甲，明明长得差不多，却为什么给人带来了不同的个人印象。 “说起来，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又回来了。” 突然，戴维看向正在向几人身边靠近的，被一帮保镖团团围住的奥巴代亚。 “恰恰相反，我倒是很乐意见到他过来。” 罗斯露出笑容。 托尼·斯塔克穿着自己的战甲出现在这次事件中，对戴维来说是一件坏事，因为这意味着纳米战甲不再是军方的唯一选择。 但对军方来说却是一件大好事。 因为，如果纳米战甲和托尼·斯塔克身上的战甲出现竞争，军方一定是得利者。 毕竟罗斯非常清楚，戴维不可能和斯塔克工业合流。 他俩早就撕破脸了。 即便戴维再无耻，也不会沦落到与敌人合作的地步。 不说奥巴代亚·斯坦尼，单说托尼·斯塔克，更是一个任性至极，比戴维还要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这两方相斗，必然是军方作为渔翁得利。 一抹笑容随之浮现。 奥巴代亚已经冒着风险，主动凑到罗斯身边。 “将军，很遗憾在这样的局面下，让你看到属于斯塔克工业的最新武器。” 奥巴代亚话音刚落。 嗖！！ 托尼·斯塔克在2号展厅之外，悬浮片刻，肩膀上出现一枚小型导弹。 导弹喷射出尾流，在智能系统的加持下，锁定目标，“咻”的一声喷射而出，笔直杀向2号展厅内部的绿魔。 轰！！ 响尾蛇导弹适时出现在罗德和绿魔的战斗当中。 巨大的爆炸席卷而开。 “法克！哪个王八蛋朝这里丢的导弹？” 黑烟滚滚和飞溅而起的烟尘之中，罗德破口大骂。 他脚下一屈一弹冲出2号展厅，见到了外界悬浮于半空的，同样穿着战甲的红色身影。 “呃，托尼？” 罗德灵光一下，从红色身影胸前的字样，以及那风骚的颜色，瞬间辨认出其身份。 “嗨，罗德，我刚救了你，不用太感谢我！” 托尼·斯塔克笑着回应。 第195章 战甲缺陷！幸灾乐祸的戴维！ 感谢你？ 罗德要不是和托尼关系不错，现在都恨不得操控身上的纳米一号战甲，一拳头砸过去。 绿魔袭击武器博览会，看似是一场可怕的恐怖袭击，可其背后的意义，却截然不同。 对麦卡伦集团和军方来说，这是展示纳米战甲的最佳舞台。 毕竟，绿魔敢在这里闹事，那就一定抱着不打算活着回去的想法。 别把戴维忘了！ 作为蝙蝠侠的隐藏身份，足以令他横扫一切来犯之敌。 只能说诺曼·奥斯本的确已经疯狂到失去理智。 而换个角度，对罗德个人而言，这次穿上纳米战甲的第一战，是他的个人秀。 虽然目前看来，绿魔是个比较棘手且难缠的对手，但从方才的交手来看，罗德依然有充足自信干掉对方。 只是让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是，托尼·斯塔克横插一杠，居然穿着类似战甲，作为援军登场。 这他奶奶的，不是来抢风头的是什么？ 罗德深吸一口气。 托尼的支援，显得他好像打不过绿魔，必须要托尼帮忙的才一样。 这样一来，力挽狂澜的不就变成托尼·斯塔克了？ 英雄梦轰然破碎。 气愤之余，罗德又有些无奈。 他对托尼有着相当的了解，心知肚明，后者哪怕说不是故意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其实也相差不大。 就算真的是机缘巧合，托尼内心也绝对抱着出风头的想法，才会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在半空停留了这么一会儿，还毫不掩饰自己胸口的“斯塔克工业”字样。 “如果你现在离开，我说不定会对你说声谢谢。” 罗德毫不客气，说道：“你知道的，我并不需要任何帮助，我可以解决那家伙。” “你说那个穿着绿色盔甲，可怜到没有独立飞行能力，必须要靠一个滑板才能飞起来的哥布林吗？” 托尼微微偏头，面具下的脸庞，挂着戏谑的笑意。 罗德看不见托尼的脸，但从后者的肢体语言，瞧出了其发自内心的不屑。 “老实说，我也这么认为。” 托尼说话间，盔甲的肩膀处再度变化，内部装在的几枚微型响尾蛇导弹，再无阻碍，尾部喷射出惊人的火焰气流，向位于2号展厅内部，刚刚被导弹轰击的绿魔爆射而去。 轰隆隆！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声音从耳边炸开，强悍的气流裹挟着浓烟冲天而起。 “不过，我高兴，所以我就要这么做。” 托尼毫不掩饰自己的任性。 “那就看看，我们谁能率先干掉他吧。” 罗德猜到托尼的答案，收敛面具下的无奈之色，脚下气流爆射，整个人犹如一道黑色的流星，从天而降，直接砸向从2号展厅滚滚弥漫而来的浓烟之中。 虽说托尼刚刚释放出了数枚响尾蛇导弹，但他并不觉得绿魔会死于导弹轰炸。 “我喜欢竞争！” 托尼显然也心知肚明。 他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庞流露出一丝笑意。 下一刻，脚下喷射出的气流瞬间消失，身子似乎失去支撑，同样朝下方的浓烟处极速跌落。 但所有人见状，都只是觉得理所应当，内心没觉得丝毫惊慌，大家无一例外，都看出那是故意的。 托尼在耍帅。 “如果说我刚刚还有些怀疑的话，那我现在几乎能肯定，那个哪怕穿着盔甲，都显得如此讨人厌的家伙，就是托尼·斯塔克！” 外围人群，有人发出无比笃定的声音。 “确实。” 身旁的同伴深以为然的点头。 尽管口中这么说，可他们对罗德和托尼的期待，却上升到了极致。 眼下，有罗德和托尼二人在场，绿魔再也掀不起风浪。 胜利就在眼前。 …… 下方，距离战场最近，且最有可能被余波波及，却又偏偏是最安全的1号展厅外的空地。 罗斯，戴维，基里安，詹姆斯·麦卡伦，甚至是刚刚从外围回到此处的奥巴代亚，全都亲眼见到了局势的迅速变化。 “托尼·斯塔克！！” 基里安恨得将手指甲扣进了手掌，眼眸微红，浮现出一丝浓浓的憎恨，以及……源自内心的妒忌。 他永远记恨托尼·斯塔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他羡慕托尼·斯塔克那肆意妄为的，主角般的人生。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基里安觉得，自己已经算计到了自己能算到的一切，斯塔克工业的嚣张气焰，分明已被彻底打压下去……到了这一步，都能被托尼·斯塔克的突然出现所挽回。 可想而知，虽然说麦卡伦集团展示的交付给军方的纳米战甲，让战甲的驾驶员罗德成为了不逊色于超级英雄的超级士兵，但横插一杠的托尼·斯塔克身上的战甲，展示出的不逊色于纳米战甲的功能，瞬间又将已经落后的斯塔克工业，从顶尖军火公司的末流，拉回了前二席位。 与斯塔克工业并列的，显然是麦卡伦集团。 正如奥斯本公司研发出的，被绿魔运用到极致的武器，正被麦卡伦集团和斯塔克工业的最新研究按在地上锤一样。 第一，是麦卡伦集团和斯塔克工业的争夺战。 因此，奥斯本公司锁定第三，而麦卡伦集团和斯塔克工业正并列第二。 榜首位置空悬，等待这一战的落幕。 就目前看来，双方身上的战甲，除了特点不同，综合分析，似乎谈不上优劣。 粗略一看，纳米战甲可能更适合近身作战，缺乏足够的远距离作战手段。 某种程度上，这也属于不是弱点的弱点。 因为曾穿着几乎相同的战甲，作为蝙蝠侠而登场的戴维·菲斯克，其本身就具备的出色近战能力，完全弥补了缺乏远距离作战手段的短板。 值得一提的是，戴维自身就拥有的高速位移，完全能瞬间抹平远距离对战情况下，容易导致的各种意外状况。 而托尼·斯塔克身上的盔甲，与纳米战甲刚好相反，在远距离作战上拥有极为精巧且威力巨大的武器，近距离作战就手段平平了。 轰！ 众人耳边响起了如巨龙咆哮般的声音。 他们抬头锁定半空中的三道高速移动的身影，罗德、托尼，还有被他俩围攻的绿魔，从浓烟滚滚，打到了外界云朵都被搅碎的湛蓝天空。 绚烂的火花在半空接连炸开，伴随着天空中的浓烟被狂风吹散，绿魔迅速陷入绝境。 …… 纽约，长岛，某私人庄园。 已经从FBI的安全屋回到家中的艾米莉，看着电视画面中，被电视台直播出来的激烈战斗，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担忧与绝望之色。 “诺曼，为什么？” 她脸上充满不解，低声自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应该早点发现你的不对劲！” 艾米莉很早就猜到了绿魔的真实身份，就是自己丈夫诺曼·奥斯本。 从安全屋离开，重获自由后，艾米莉通过了许多方式，试图找到自己那个消失不见，仿佛人间蒸发的丈夫，却一无所获。 连绿魔也似乎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就在艾米莉既松了口气，又不敢完全放下心的时候，电视台播报的新闻，彻底令她把心悬了起来。 ——“紧急播报一则新闻，麦卡伦武器博览会遭到恐怖袭击，凶手是前不久在纽约制造了奥斯本公司袭击案，造成数人死伤的绿魔……值得一提的是，绿魔仍在使用奥斯本公司相关武器……” 艾米莉立即作出反应，疯狂寻找，换到了麦卡伦武器博览会的现场直播，一眼就锁定了那个正被两个穿着充满科技感的盔甲，按在地上磨擦的丈夫。 “哇哇哇哇——” 这时，睡在婴儿床上的哈利发出叫声。 艾米莉被声音惊醒，连忙上前，从婴儿床上把孩子抱起来，温柔抚摸。 “不要害怕，哈利，你父亲……” 说到这里，忽然一顿，眼泪无声地涌出眼眶，滴落在哈利稚嫩的脸庞。 哈利停下哭声，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搞不清状况。 …… 戴维看着头顶的战斗画面，面不改色。 虽然说这一场面颇为震撼，但对于经历过许多次浴血奋战，巅峰对决的他而言，还是有些不入眼。 这场战斗，甚至都没有之前，戴维在瓦坎达，应对地狱男爵和格里高利双方时，要来的刺激。 话说回来，他见到托尼出现后，一直在思考对策。 麦卡伦武器博览会他策划良久，在提前预估化身绿魔的诺曼·奥斯本一定会来找麻烦过后，就在为纳米战甲的登场做准备，如今，风头可不能就这么让托尼·斯塔克给抢走了。 “不得不承认，纳米战甲是一款划时代的伟大发明。” 这时，奥巴代亚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他略微得意地说道：“不过，我们斯塔克工业也不是吃素的。”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能获得巨大的名声，但永远无法吃出螃蟹真正的美味。” 奥巴代亚的隐喻很明显，几乎是指着戴维的鼻子说，麦卡伦集团虽然开创了战甲流派，却很快就会别后来者超越。 这个后来者，除了斯塔克工业外，没有别人。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微微转移视线，落在奥巴代亚和戴维身上。 罗斯好奇的看着后者。 他的确很想知道，一向高傲的戴维，会如何应对奥巴代亚的挑衅，以及此次突发状况。 “战斗才刚刚开始，不如拭目以待。” 让罗斯意外的是，戴维居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一句，语气也并不显得强硬，似乎有点示弱。 “咦？” 罗斯知道这绝不是戴维的本性。 除非，戴维憋着坏心思，打算看奥巴代亚的笑话。 “有点意思。” 罗斯内心闪过一丝念头，露出笑容。 这次武器博览会，无论是戴维占了便宜，还是奥巴代亚顺藤摸瓜，都无法影响到军方立场。 总而言之，麦卡伦集团和斯塔克工业或许血赚，但军方永远不亏。 如果同时掌控两种，不同类型，但本质相同的，划时代的盔甲类军事武器，罗斯几乎确认，自己已经锁定了梦想当中的最高职权。 “……” 一旁的奥巴代亚也有些诧异，同时像是用尽全力，狠狠一拳却砸上了棉花，有种难以形容的憋屈。 戴维如果毫不客气的针锋相对，那奥巴代亚还会内心暗爽那么几下，偏偏戴维一句话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就好像……留有后手一般。 奥巴代亚眉头紧锁，一下子无话可说。 “哼！” 戴维面带微笑，目光扫过奥巴代亚纠结的脸庞，又看着身旁的几人，沉吟片刻，猛然抬头，意识到头顶天空中，正与绿魔对战的托尼，身上盔甲的能量波动骤降。 “能源不足？” 戴维眯了眯眼睛，流露出一丝饶有兴致之色。 他瞧出一丝端倪。 斯塔克工业之所以未在展厅展览这套盔甲的原因，戴维已经捕捉到了。 ——托尼并未彻底完善自己的盔甲！ 最大的问题出在能源系统。 没有被导弹炸过而身受重伤的托尼，也就没有被动激发自己那巨大的创造欲。因此，即便斯塔克工业内部，留有自己父亲此前创造的方舟反应炉的设计草图，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将其完善。 能源系统的缺陷使得托尼身上的这身盔甲，无法保持高强度作战，时间最多维持三十分钟。 显然，托尼时刻注意着武器博览会的状况，收到绿魔袭击的消息之后，觉得这是个出风头，以及展示盔甲的绝佳舞台，就跟戴维原本计划的一样。 托尼富有冒险精神的心情，使他毫不犹豫的做出了架势盔甲加入战局的决定。 猜中这一情况后，戴维反倒不着急了。 几分钟后，发现托尼身上的迟滞感越发明显，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露出笑容。 “斯坦尼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高兴，但是你先别高兴。” 紧接着，戴维气定神闲地开口。 这句话一出，奥巴代亚的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心中又是一悬。 “先别高兴？” 奥巴代亚狐疑地看着戴维，怀疑后者在忽悠自己：“你想说什么？” “看了这么久，难道你就不好奇，托尼·斯塔克为什么不在博览会刚开始的时候，就把自己身上的盔甲展示出来，偏偏要等到现在才出现吗？” 戴维笑问一句。 “你知道为什么？” 奥巴代亚挑了挑眉。 罗斯等人也被这个话题吸引，纷纷投来注意力。 “很简单。” 戴维点了点头：“因为托尼身上的战甲并不完善，我猜，再过几分钟，差不多就该到极限了！” “什么？” 众人吃了一惊，齐齐扭头看向天空。 就在此时。 仿佛戴维言出法随，天空中的托尼，脚下气流猛然跟电流短路一样，整个人失去气流托举，仓促的向下跌落。 “嗯？”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 大家不是傻子，完全看得出，当下这一情况，事发突然，绝非此前托尼故意坠落那般。 如果这不是故意的，那就说明…… 这是一场事故！ 足以引发轰动的事故！ 第196章 身份暴露！还得靠自己！ 华盛顿，国家广场。 数千人围聚在广场外围，隔着遥远距离，看着那道红色身影突然失去支撑，从半空如一闪即逝的流星般坠落，鸦雀无声。 “呵呵。” 戴维笑了。 身旁，基里安原本难看的脸色，焕发光采，目光陡然转变，流露出一丝肉眼可见的喜悦。 终于轮到你倒霉了！ 骄傲自大的托尼·斯塔克遭遇这种丢死人的尴尬场面，对其内心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即便托尼·斯塔克是个公认的乐天派，也得好些日子不敢在媒体和公众面前露面。 罗斯等军方人员脸色古怪，随即看向戴维，发现跟一向不怎么靠谱的托尼·斯塔克相比，还是戴维更值得信任。 至少，纳米战甲的成功，经过了蝙蝠侠的检验。 而托尼身上的战甲，目前来看，功能虽然完备，但续航能力，着实有些不堪入眼。 几人中，最觉得难以接受的，无疑是斯塔克工业的CEO，奥巴代亚·斯坦尼，见到托尼从半空跌落，手臂、后背仿佛有蚂蚁在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心中想的不是担忧托尼的安危，而是痛恨托尼为什么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延续了自己不靠谱的作风。 ——你就不能等战甲制作完成后再出动？ ——你既然拥有不逊色于戴维·菲斯克的创造力，就不能早点捣鼓类似的东西？偏偏要等到赶鸭子上架？ 奥巴代亚对托尼的情感，再度被恨意填满。 他咬牙切齿。 嗖！ 与此同时，罗德和绿魔瞧见眼前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前者毫不犹豫，放弃针对绿魔，头朝下俯冲，要拯救托尼于水火之中。 在这大约几百米的高空往下坠落，他着实不敢肯定，托尼身上的战甲，能为他承担多少冲击力。 绿魔见状，发出桀桀怪笑。 托尼这个猪队友让他这个反派角色瞬间被解放出来。 放开手脚之后，绿魔并不急着袭击跟前两名腾不开手的敌人，而是把目光锁定了不远处，位于麦卡伦集团所在的1号展厅区域。 那块儿区域之外的空地上，戴维等人正聚在一团，逐一投来视线，与绿魔对视。 这些人眼中毫无畏惧之色，全部平静到极致。 没有一个人真正把绿魔放在心上。 不对。 还有一个人。 奥巴代亚·斯坦尼。 他有点慌了。 虽然肯定军方不会让绿魔如此轻松的靠近，但在当前情况下，最有战斗力的戴维——蝙蝠侠，刚好与他有仇，恩怨甚大，戴维肯定乐意见到他倒霉。 完了！ 奥巴代亚念头闪过。 嗖！ 一枚飞镖球跨越了近百米的距离，被极速靠近的绿魔投掷过来。 奥巴代亚睁大眼睛，见到拳头大小的飞镖球越来越近，闪电般缩短了双方之间的距离，直到飞镖球从头顶约莫两三米的位置掠过，心头的惶恐之色上升到了极致。 “法克！” 他内心低骂出声，目光骇然的扭头，锁定在了面不改色的戴维身上。 还好绿魔的目标不是他。 奥巴代亚已经看出，绿魔对自己不感兴趣，甚至对人群中的现任奥斯本公司董事长，奥尔德雷奇·基里安也不感兴趣。 绿魔最痛恨的人，是基里安身旁的戴维。 刚刚戴维当着罗斯等人的面，吐露真相，表明绿魔真实身份时，奥巴代亚并不在场。 但他好歹混了这么多年，内心十分敏锐。 察觉到这一点后，稍稍放松。 “法克！” 放松还没到一秒，奥巴代亚忽然见到，戴维面对飞射而来的飞镖球，猛然一挥手，仿佛有一道黑影化作蒲扇落下，飓风席卷。 那被绿魔投掷出的飞镖球，居然调转方向，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抛射回来。 “戴维，你在做什么？” 奥巴代亚快吓尿了。 他身边的保镖们纷纷严阵以待，脸上迅速出现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没有人会不把奥斯本公司研发出的最新武器放在心上。 作为斯塔克工业CEO的保镖，这些与军火公司接触甚密的人员，最是明白，能与斯塔克工业并列的军火企业，制造的武器，究竟能具备怎样的威力。 毕竟，他们这些大人物的保镖，往往是最新武器的第一批使用者。 像奥巴代亚这样的家伙，绝不会放任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沾了奥巴代亚的光，保镖们感受颇多。 因此，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罗斯等到到场的军方高层微微皱眉。 倒不是因为跟奥巴代亚有多深的交情，单纯因为如果奥巴代亚死在这里，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奥巴代亚跟戴维不对付，可如果戴维真的如此不识大体，那他在军方高层心中的评价自然面临下降。 戴维也不傻，他没想就这样解决奥巴代亚。 让后者这么轻松就死了，太便宜对方，自己也不见得就会有多爽，反而显得无脑。 他只是吓一吓这家伙而已。 嗖！ 万众瞩目下，戴维正式出手。 在场所有人，甚至加上远处的一些围观群众，通过望远镜，也捕捉到了这一画面。 这些人亲眼见到了……戴维化身蝙蝠侠的过程。 咔咔咔咔咔！ 他的身体里涌出黑色如液体般的纳米机器人，汇聚成鳞甲般的外壳，最后凝结成密不透风的金属，覆盖全身。 正如此前穿戴纳米一号战甲时的罗德。 不过，戴维的这一套变身，却比罗德丝滑多了。 嗖！ 戴维一步跨出，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奥巴代亚面前，与他面对面。 在奥巴代亚尚未褪去惊恐之色的眼神中，戴维姿态极其随意的向后伸手一抓。 拳头大小的飞镖球便被他捏在手里。 轰！ 下一刻，飞镖球爆炸。 恐怖的力量在戴维的手掌心中爆开，气浪滚滚，一团浓烟席卷，冲击力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倒退几步，个人的生存本能，没有人可以反抗。 唯独自信满满的戴维，原地不动。 在他手掌心炸开的飞镖球，对其丝毫不构成任何一丝伤害。 奥巴代亚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随即内心涌现出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居然被仇人救下！ 倒不如…… 算了！ 还是活着更好！被嘲笑就被嘲笑吧！ 估计也没有托尼更尴尬！ 思索之际，奥巴代亚下意识看了不远处的2号展厅区域，也正是托尼·斯塔克从半空跌落的位置。 此时，罗德已通过极速俯冲，救下了因能源耗尽，不得已跌落，无法做出得当的应对措施的托尼。 “蝙蝠侠！戴维·菲斯克！”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森然冷冽的嘶吼声。 绿魔到了！ 奥巴代亚的情绪连续变化，再度转移目光，见到绿魔朝自己所在的位置不断靠近，耳边传来的剧烈风声，以及难以形容的巨大压迫感，令人呼吸不畅。 万众瞩目下，化身蝙蝠侠的戴维，主动迎了上去。 “看样子还得我来。” 戴维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要挽回局面，充分展现出纳米战甲该有的威势，还得自己主动出手。 托尼不用多说，今日之后，必然沦为笑柄。 罗德虽然发挥不错，但受到了猪队友托尼·斯塔克的限制，也没有打出原有的风采。 最好的出场秀变成一场闹剧。 戴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化身蝙蝠侠，结束这场闹剧。 虽然与他隐藏自身实际身份的初衷略有不同。 但实际上，蝙蝠侠的身份在纳米战甲暴露之后，早就无处遁形。 死不承认，也并不妨碍明眼人看穿事实。 戴维坦然接受现状。 而眼前的绿魔，就自然成为了他的出气筒。 轰！ 下一刻，怎么飞过来，就怎么飞回去的绿魔，让人们见识到了蝙蝠侠的能力，与其他人完全不处在同一层面。 与罗德和托尼周旋半晌，落于下风却能勉力维持战局的绿魔，在戴维面前毫无反抗之力，根本没有半点角力的可能。 轰隆！！ 绿魔重重飞出去近百米远，脚下的飞翔滑板都从脚掌脱落，整个人倒栽进地面，还将国家广场的草坪露出一条约莫四十米的沟壑。 半晌后，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胸前特殊合金制作的绿色盔甲，都隐约出现到了一丝裂纹。 绿魔眼眸中浮现出浓浓的震撼之色。 不光是他，连亲眼近距离见证这一画面的罗斯等人，都忍不住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尤其是罗斯。 他发现，如今戴维的战斗力，比此前在帝国州立大学校园，与军方联手对付绿巨人时，实力似乎产生了质的飞跃。 戴维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尽管知道现在的戴维也已算是今非昔比，作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戴维一身能力就不是简单的科技力量就能概括，其本身就还掌握着特殊的魔法能力。 两相叠加之下，戴维能展现出的强大战力，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 罗斯有理由怀疑，即便是绿巨人再度出现，目前的戴维都能凭借一己之力将其镇压。 …… “我看到了什么？蝙蝠侠出现了！” “我果然没有猜错，戴维·菲斯克就是蝙蝠侠！作为纳米虫弹头的创造者，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打造出纳米战甲这样一款划时代的科技武器。” “法克，蝙蝠侠太强了！绿魔根本连他一招都接不住！” “纳米战甲技术比托尼·斯塔克身上的战甲技术要成熟太多了！” “托尼·斯塔克已经不再是最年轻的天才科学家啊！戴维·菲斯克比他年轻多了，我记得他才刚大学毕业没多久。” 身处国家广场外围区域的围观群众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戴维当着大家的面化身蝙蝠侠，这一幕既然不少人的意料之中，又在更多人的意料之外。 但所有人都有一个统一观点。 托尼·斯塔克已经不再是大家眼中的最年轻的发明天才。 戴维·菲斯克才是。 与1970年出生，如今已经刚好三十出头的托尼·斯塔克相比，刚大学毕业，二十岁出头的戴维，完全符合人们心中最年轻的发明天才的想象。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今的戴维就像是十年前，因霍华德夫妇车祸身亡，斯塔克工业大厦将倾之际，横空出世，力挽狂澜，通过几款全新武器的设计，迅速挽回了斯塔克工业的颓势，并且横冲直撞，通过十年发展，直接坐稳行业第一的托尼·斯塔克。 当然，世界是一个轮回。 如今的托尼·斯塔克颓势已现，一个比他更天才的人物出现。 “看起来不用我们出手了……” 罗德横抱着托尼稳稳落地，随即将他放下。 咔咔！ 托尼头上的面具张开，露出那张长着性感小胡子的脸孔。 此时，那张脸上的难看之色，以及眼眸中深藏的不甘之色，肉眼可见，溢于言表。 “这可不是我原本的计划！” 他嘀咕一句。 “我也是。” 罗德跟着附和。 二人对视一眼，互相明白对方的意思，眼神中尽皆流露出一丝无奈。 …… “戴维·菲斯克……被以为自己赢定了，你这个可恶的伪君子！” 化身绿魔的诺曼·奥斯本发出咆哮声，大手一招，飞翔滑板自启动后朝他脚下飞掠而来。 绿魔双腿一屈一弹，落在飞翔滑板上，化身离弦之箭，朝远处的戴维再度爆射而去。 嗖！ 绿色身影眨眼间便抹除了自己与戴维之间，约莫百米的距离。 轰！ 而下一刻，万众瞩目之下，在一双双目光的注射，以及被转播的电视频道的转播下，戴维毫不留情的大手一揽，将臂膀横在绿魔的脖颈，再反手一抓一摁，直接将其从飞翔滑板上扯下来，伶着脖子砸进了地里。 泥土飞溅，地面凹陷，呈现一个夸张的碗装。 绿魔在戴维手底下挣扎，却半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被戴维用另一只手，破坏了其脸上的面具。 咔咔咔！！ 随着金属破碎的声音，一张还算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不少的视线当中。 “诺曼·奥斯本！！” 外围区域，有举着望远镜的家伙，喃喃一声，毫不掩饰脸上的极端震撼，眼神都近乎呆滞了。 “什么？” 旁边的人听到这话，内心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却又不敢肯定，只好连忙催促：“你说什么？诺曼·奥斯本？这跟诺曼·奥斯本有什么关系？” “绿魔……” 在一双双期待的目光下，这人吞了口唾沫：“绿魔就是诺曼·奥斯本！法克，我来自纽约，我绝对没有看错！” 第197章 尘埃落定！召开新闻发布会！ 诺曼·奥斯本！ 这个名字一出，周围所有人鸦雀无声。 沉默在特殊时候是可以传染的。 其他人原本搞不清状况，正莫名其妙之际，耳边传来窃窃私语，随之也变得沉默，继而也开始窃窃私语。 绿魔的真实身份就这样口耳相传。 绿魔就是诺曼·奥斯本！ 怎么可能？ 诺曼·奥斯本为什么要袭击自己的公司？ 虽然奥斯本公司的董事长已经不是他，可诺曼仍然能够享受来自奥斯本公司的分红，他并未与奥斯本公司彻底划分界限。 毕竟，公司以“奥斯本”为名，诺曼有什么理由，袭击自家公司，并且发疯似的化身绿魔，袭击这场武器博览会？ 众人一脑门的问号，完全想象不到诺曼·奥斯本这么做的理由。 但事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们不信。 震惊的远不止现场的这几千上万人，还包括电视机前观看直播的观众。 随着戴维悍然出手，打碎了绿魔的头盔与面具，面具下的那张属于诺曼·奥斯本的脸，被现场直播的镜头捕捉。 那张极度扭曲的脸庞并不妨碍人们辨认。 作为知名企业家，世界顶级富豪，又曾为奥斯本公司的董事长，诺曼·奥斯本的这张脸，辨识度极高。 任谁也想不到，近来，凭借奥斯本公司大楼被袭击，造成巨大伤亡而臭名昭著的绿魔，竟然就是公司的前任董事长，诺曼·奥斯本。 “诺曼……上帝啊，这家伙比我还不正常……” 托尼下意识喃喃一声。 身旁。 罗德看了他一眼，心说：你也知道自己不正常。 “好久不见，诺曼。” 戴维微微点头，嘴唇微动，用只有身下诺曼能听到的声音，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天憋坏了吧？放心，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思考人生。” “……我可不觉得你赢定了！” 诺曼眼眸闪过疯狂之色，试图争夺按在按在自己身上的大手，发现自己依旧无法摆脱戴维的控制，干脆摸出一颗南瓜炸弹，直接在手中引爆。 这是他要两败俱伤的意思了。 “哦？” 虽然硬抗一颗南瓜炸弹，也不会构成生命危险，但戴维不是傻子，没打算陪着诺曼疯到这地步。 嗖！ 他身子猛然一闪，当即模糊，消失在诺曼的视线中。 下一刻，诺曼丢出手中的南瓜炸弹。 轰隆隆！ 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戴维再次出现，狠狠一拳砸在诺曼脖颈处。 诺曼脑袋向前，像是被巨力拉扯，直接飞进了刚刚爆炸的后，产生的滚滚浓烟，宛如一个只能挨打，却没有还手能力的麻袋。 其他人见到这一画面，收敛了脸上的震撼。 不知为何，见到诺曼化身的绿魔，在戴维化身的蝙蝠侠面前，羸弱得像是一只小鸡仔，所有人都只觉得理所当然，感到极为正常。 这意味着，绿魔如果在面对蝙蝠侠的战斗中取胜，甚至只是取得一线上风，才算得上是不正常。 “他果然变强了！” 罗斯感慨一声，明白自己此前的感觉，不是错觉，而是事实。 眼前的戴维的确与一段时间以前不一样了。 成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后，戴维的能力产生了飞跃式的进步。 不过，罗斯没打算，也不想追根究底。 作为美利坚的实权将军，他的权限足够知晓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秘密。 类似戴维这样的家伙，绝不是通过正常途径，就能培养出来的。 因此，与其考虑复刻一个戴维，倒不如说，想办法从麦卡伦集团手中，交易第二具纳米战甲。 至于斯塔克工业…… 只能是备选。 托尼发明的战甲功能很多，从设计理念上与戴维的纳米战甲不分伯仲，但从事实角度，也就是实际操作层面，现在并不完善的斯塔克工业战甲，显然与纳米战甲存在不小的差距。 否则，如今这一战也轮不到戴维出手。 罗斯并不否认托尼·斯塔克的天才程度。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出一款勉强能与纳米战甲比肩的产品，即便尚未得到完善，可罗斯有理由相信，托尼会将自己身上的这款战甲，变得和纳米战甲一样完美。 不过，在这一想象成为现实之前，罗斯必须要尊重既定事实。 那就是纳米战甲优于斯塔克工业产品。 “……” 现场人群中，斯塔克工业的CEO，奥巴代亚·斯坦尼脸色难看，阴沉至极。 人生的大起大落，眼前的跌宕起伏，让他都有些麻木了。 目光落在与罗德并排托尼·斯塔克身上，眼眸中闪过许多情绪，不知道具体在想些什么。 可想而知，奥巴代亚在今天之后，应当会对托尼·斯塔克转变态度。 …… 轰！ 戴维随手一拳击飞诺曼之后，没有与这家伙纠缠的想法。 事件发展到这一地步。 既超脱了他本身的计划，又在他的计划之内。 虽然罗德没有秀出纳米战甲应有的风采，但自己的出现夺回了被托尼·斯塔克抢走至少一半的视线。 同时，诺曼·奥斯本的结局，依然在计划之中。 死！ 戴维眼眸藏着冰冷之意。 死亡威胁席卷而来，占据了诺曼的感知，令他仿佛恢复了些许理智，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惧。 “不！” 诺曼发出惊声尖叫，下意识说道：“你不能杀我。” “给我个理由不杀你的理由。” 戴维冷笑。 诺曼就算恢复部份理智，也已经糊涂。 化身绿魔的他臭名昭著，经过武器博览会之前，戴维的幕后推动，以及基里安毫不留手的宣传，绿魔的邪恶与肆意妄为，让他成为了板上钉钉的反派角色。 戴维杀了他，丝毫不会影响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评价，反而会更加坐实超级英雄，拯救美利坚市民，在城市危难之际，力挽狂澜的身份。 况且，绿魔破坏武器博览会，直接炸了斯塔克工业所在的3号展厅，又闯入奥斯本公司的2号展厅一同破坏，还抢夺奥斯本公司展览的武器。 这一过程中，不可能不造成死伤。 换个角度看，诺曼同样坐实了戴维和基里安对他的宣传。 堕落！ 邪恶！ 冷酷！ 残忍！ 种种形容词加身，诺曼没有半点生还的可能，就算没有当场被杀，只是被逮捕，也最少得在监狱里蹲个几百年，能不能活到刑期结束都是问题。 戴维的问话让诺曼懵了一下。 唰！ 拳头不断在眼前放大。 失去盔甲遮盖的头部毫无防护。 凛冽且强劲的拳头扑面而来，让诺曼觉得自己的脸颊，犹如被刀子狠狠剐蹭。 虽说身体经过了特殊强化，但诺曼确信自己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下，必然扛不住这一拳。 “不！！” 他发出绝望的呼喊。 万众瞩目下，戴维的拳头最终落在了他的脸颊。 砰！！ 诺曼的脸庞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随即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狠狠摔落在地，将草坪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诺曼的身躯一直移动到罗斯等人脚边才停止。 包括奥巴代亚在内，他们见到了诺曼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庞，扭曲如麻花的四肢，以及已经爆裂的眼眸，和那张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的嘴巴。 一个个沉默起来。 直到诺曼一动不动，呼吸逐渐停止，众人才回过神来，看向站在原地，明白结局已定的戴维。 “蝙蝠侠！” “我是你的超级粉丝！” “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戴维·菲斯克！你才是世界上最年轻的天才发明家！” 耳边隐隐传来外围人群的欢呼。 托尼·斯塔克脸色微沉，目光落在跟前的戴维身上，想到了此前自己听说的某些传闻。 他本来从未将戴维放在心上。 哪怕从各个渠道，早就明白戴维的真实身份，也并不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然而，此刻耳边隐约传来的些许声音，使得托尼改变了想法。 头一次出风头的人不是自己。 他忽略了自己目前的尴尬处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盔甲，脑海中一时间疯狂运转，像是鱼儿吐泡泡，冒出无数灵感。 戴维拿下诺曼之后，饶有兴致的抬眼看去，目光锁定在托尼身上。 这时，托尼像是意识到一道灼热视线落在身上，抬头看去，与戴维对视。 咔咔咔咔咔！！ 一黑一红，两个穿着盔甲的身影，站在一片废墟之中，相互对望。 这一画面有些莫名的和谐。 不过，和谐之中又包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矛盾。 戴维·菲斯克，托尼·斯塔克，两个被誉为发明天才的人物，又穿着各自的伟大发明，在当下这样的舞台上产生交际。 史诗般的一幕看得人心潮澎湃。 无数人疯狂按下快门，将这一幕记录成照片。 连正在现场直播的电视台媒体，也拉高了镜头，刚好将两人囊括在摄像机的范围内。 一分钟，两分钟…… 这俩人足足互相看了超过所有人想象的时间。 最终，托尼主动点了点头，随即招呼罗德一声，说了几句话。 后者迟疑一下，看向远处的罗斯。 罗斯微微皱眉。 忽然，他似乎听到了罗德的传讯，又点了点头。 罗德松了口气，于是将托尼·斯塔克横抱起来，飞向了高楼林立的城市。 倒不是逃走。 托尼此时身上的战甲无法被正常穿戴，必须依靠机械臂才能穿上与脱下。 这也是结束战斗这么长时间以来，托尼都没有脱掉身上这身沉重战甲，选择主动上前与戴维交谈的原因。 基里安见状，内心只剩下暗爽。 戴维维持平静，什么都没说。 他内心明白，纳米战甲彻底稳了。 就算罗斯再对托尼发明的战甲感兴趣，也不会舍近求远，去追求一个绝对算不上完善的产品，而放弃已经十分成熟的纳米战甲。 咔咔咔咔咔！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戴维心念微动，毫不避讳的收起了身上的蝙蝠战衣，重新露出自己这张阳光俊朗，只是皮肤略微苍白的脸庞。 “你不准备说点什么？”罗斯好奇。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戴维反问一句，惹得罗斯哈哈大笑。 要说戴维算计好了，给罗德一个展示纳米战甲，成为人尽皆知的超级英雄的最佳舞台，罗斯确实相信。 可要说戴维对穿着战甲的托尼的出现，都在预计当中，那罗斯无疑觉得戴维在说笑了。 “你的身份暴露，以后恐怕不会安宁了……” 罗斯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是你，我会尽快分割自己和黑道的联系。” “你觉得人们知道我出身地狱厨房，会抹黑我、唾骂我，曲解我的每一句话，把我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戴维哈哈一笑，脸上浮现出不屑之色。 “将军，我始终为自己出身地狱厨房而感到骄傲。” “与此同时，他们无论怎么抹黑我，都无法让现实中我的变得更黑。” 戴维忽然收敛笑容，十分平静：“因为我本身就是黑的。” “……” 罗斯楞了一下，没想到戴维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但转念一想，他就理解了。 戴维虽然在大众眼中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超级英雄，但实际上他却从没把自己真正当成一个超级英雄。 况且，表面身份对于如今的戴维而言，早已不重要。 以戴维此刻掌握的权势，无论地下身份，表面身份，官方身份，等等，都已经是一方大佬级别。 谁能拉戴维下马？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罗斯改变了对待戴维的态度。 此时的戴维，早有资格与一名实权将军平等论交。 虽说作为实权派将军，罗斯的身份天然高出作为麦卡伦集团股东的戴维一等，但考虑到戴维的其他身份，罗斯深刻意识到，现在不是戴维需要军方，而是军方不能少了戴维的支持。 尤其是自己，绝不能让戴维投入其他人的怀抱。 比方说，作为特种部队的领袖，与自己同级的霍克将军！ “无论如何，你现在该为自己准备一份发言稿了。” 罗斯想了想，笑着说道：“我会立刻原地召开新闻发布会，戴维，这场新闻发布会绝不能少了你这位主角。” 第198章 是的，我就是蝙蝠侠！ 华盛顿，国家广场，武器博览会现场废墟。 詹姆斯·麦卡伦用最快的时间联系了建筑商，让他们派人过来清运废墟，顺便在已经坍塌的博览会现场，搭建新闻发布会的简易露台。 同时，以罗斯为首军方高层直接召集了国民警卫队，守在四周，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废墟，甚至让一批大兵跟着入场，帮助清运废墟及搭建发布会舞台。 之所以将这片刚刚经历激烈战斗的废墟，作为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地点，很容易理解，无非在于强调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地方了。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凸显出军方，以及纳米战甲，等等要素，在这场危机事件中展现出的能力。 虽说这样做颇有些浪费时间，在追求时效性的角度，显得有那么点落后，但罗斯等人其实并不急迫，乐得如此。 这场由绿魔一手主导的恐怖袭击的发生，看似是一场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偶然事件，但包括罗斯在内大部份人心里却清楚，戴维肯定早就预估了诺曼的出现。 至于危机事件中的财产损失及人员伤亡，包括罗斯在内的所有人，没人放在心上。 这么一场大事故才死伤两位数以内的这么点人。 怎么能说不是军方护卫有功呢？ 作为军方代表的纳米战甲驾驶员，罗德，虽然最终没能干掉绿魔，可那是因为托尼·斯塔克的拖累，加上戴维及时的后续出击，直接锁定了胜局。 这一行动使得这场本该损失巨大，让美利坚丢脸的恐怖袭击事件，成为一件顺利阻击敌人，危急时刻反应及时，力挽狂澜的反恐袭成功案件。 作为事件的参与者，罗斯，罗德，等等其他军方人员，只要在场，都能被写上功劳簿，等着升官发财。 这有什么可怕的？ 必须大肆宣扬。 因此，新闻发布会召开的时间不宜间隔太长，更不宜间隔太短。 间隔太长，大家很快会忘记此事。 而间隔太短，舆论发酵不到位，达不到众人想要的效果。 目前看来，控制得刚刚好。 等现场垃圾清运结束，整理出一片能站人的草坪，再加上新闻发布会的台子搭建完成，差不多半天时间过去。 这半天时间，就是新闻扩散、舆论发酵，吸引更多人关注，并且知晓军方功绩的时间。 正如罗斯等人所预料的那样。 近来臭名昭著的绿魔就是诺曼·奥斯本，且在今天上午袭击麦卡伦集团武器博览会，大肆破坏，最终被蝙蝠侠斩杀的新闻，迅速传遍整个美利坚。 各大新闻媒体，电视台，争相报道。 与此同时。 这一事件的整个过程，充满了亮点。 在绿魔突袭博览会的第一时间，站出来的其实不是蝙蝠侠，而是穿上了纳米战甲的军方上校，罗德。 其次，在罗德与绿魔对战的过程中，穿着红色战甲的托尼·斯塔克，作为援军出现。 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之际，托尼直接一拉到底，拖了后腿。 直到这时，戴维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奈”化身蝙蝠侠，站出来力挽狂澜。 这一充满戏剧性的展开犹如电影情节。 在新闻媒体及电视台的争相报道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些故事。 “托尼·斯塔克已经不再是新生代的第一天才了！” “戴维·菲斯克就是蝙蝠侠，我早就知道，我说过，他绝对是个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的天才，不，他比托尼·斯塔克那个花花公子兼自大狂厉害多了！” “托尼·斯塔克出身斯塔克家族，他父亲霍华德·斯塔克也是知名科学家，高知分子，家世背景是戴维·菲斯克远远比不上的，戴维·菲斯克是平民天才，这是托尼·斯塔克永远都比不上戴维·菲斯克的地方。” “法克，戴维·菲斯克出自地狱厨房，你居然敢说他是平民天才，难道你们不知道地狱厨房是个什么地方吗？他是黑二代！他哥哥是个建筑商，出自地狱厨房的建筑商！懂的都懂！” “地狱厨房怎么了？地狱厨房里的人连平民都不如，戴维·菲斯克能从一个小流氓变成现在的蝙蝠侠，比平民英雄更值得尊敬！” 网络上，各大论坛对于戴维的身份，以及戴维和托尼谁更天才的问题，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 这一过程中，有知情者透露了戴维“黑老大”的身份，但遭到了无数人的围攻。 “我才不相信一个能发明出纳米战甲，成为蝙蝠侠的人会是什么黑老大！” “就算他是，我也始终相信，他是被这个狗屎一样的社会逼的！” “蝙蝠侠是黑老大，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一点都不违和！” 众人看上去丝毫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此时。 华盛顿，国家广场，新闻发布会台子的搭建现场。 罗斯等人并未离去，而是一直守在原地，等待台子搭建完毕，以及新闻发布会的召开。 作为主角之一的戴维，自然也走不开。 当然。 他们虽然没有离开过，但并不代表，他们对于网络上的舆论一丁点都不知晓。 事实上，网上被炒热的这些话题，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以及……观察范围内。 “看样子人们并不在乎你的黑道背影，反而通过你的属地，更加肯定了你的天赋。” 罗斯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又觉得可以理解。 在这个阶级划分越来越明显的社会，戴维从一个街头人物，变成现在众所周知的天才发明家、超级英雄、企业家，无疑是美利坚梦的典范。 任何人都能从戴维的成长中，看到曾经那个充满梦想的自己。 只是他们都没有戴维的天赋。 因此，戴维是否曾经投身黑道，又或者一直都是黑道的一员，在大部分人眼里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人会认为，戴维能做到，一定也有其他人能做到。 谁又不曾梦想，自己就是下一个戴维呢？ “这很悲哀，不值得意外。” 戴维摆了摆手，神情平静，淡淡说道：“当然，很高兴我从本应感到悲哀的人，变成了悲哀的制造者。” “世界就是这样。” 罗斯难得感慨：“你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天生就跟普通人不一样。” “话说回来，将军，今天过后，或许我应该恭喜你了。” 戴维不想跟罗斯针对这个话题深入，话锋一转：“纳米战甲的出现，军方的成功，再加上军方实验室对布鲁斯·班纳的研究，我想你开始朝着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 四颗星！ 非战时的美利坚军方最高军衔。 罗斯现在是三星，虽然已经是军方少有的实权派将军，但并不代表他就不想更进一步。 甚至有可能的话，罗斯做梦都想掀起一场大战，让战果席卷美利坚，同时使自己成为五星上将。 他百分百肯定，借助纳米战甲的帮助，成为五星上将绝非痴人说梦。 “我明白你的意思。” 罗斯点了点头，内心早就做出决定：“我会推动军方加深与麦卡伦集团之间的联系，至于斯塔克工业……” 他眯了眯眼睛：“我不会放弃与他们的接触，但同样的，麦卡伦集团的优先级，会永远在斯塔克工业之上。” 罗斯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合作愉快。” 戴维与他握手。 …… 同一时间。 华盛顿市中心，斯塔克工业分公司大楼，大会议室。 托尼和奥巴代亚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沉默半晌，一句话都不说。 值得一提的是，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保镖全在门外。 包括托尼最信任的保镖兼司机兼助理，哈皮。 这意味着私人谈话。 也意味着吵架。 气氛越发凝重，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托尼忍不住开口了：“奥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承认马克一号与纳米一号暂时有些差距，但这很容易弥补。事实上，我已经有了思路。等下一次出现，我不会让戴维·菲斯克独揽风头。” “不，我想从你口中听到的不是这个，托尼！” 奥巴代亚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头的不爽，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想听到道歉，也不想听到你告诉我，你一定可以创造出比纳米一号更优秀的战甲……当然，对于这一点，我从来都不曾怀疑。” “那你……” 托尼刚一开口，就被奥巴代亚不耐烦的打算。 “闭嘴，听我说！” 奥巴代亚毫不客气的打断，让托尼楞了一下。 后者从未见过自己亲叔叔般的男人，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不过，这也意味着，此时的奥巴代亚已经愤怒到极致，几乎快要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 “我相信你的天才程度，但是请你收敛自己的骄傲，不要拿着老是在公众面前做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 奥巴代亚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能创造出不逊色纳米一号，甚至比纳米一号更优秀的战甲——然而，在此之前，明明知道自己创造出的战甲，马克一号，还不够完善，为什么要选择出这个风头？” “虽然不顺利，但结局不是挺好的？” 托尼眼神中充满错愕和诧异，不解地说道：“我展现出了斯塔克工业出色的科研水平。只要我想，没有我研究不出来的东西，不是吗？” “但你在无数人面前放了个哑炮！法克，这对斯塔克工业影响很大。” 奥巴代亚见眼前养子般的托尼仍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气得脑袋都快要爆炸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大家眼里的形象本来就不靠谱，或许我们现在已经收到别人的违约通知了！你想让所有我们的客户都觉得，从斯塔克工业卖出去的武器，都有可能会哑火吗？” “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今天出风头的就不会是戴维·菲斯克，而是罗德。” 奥巴代亚语速飞快，根本不给托尼说话的机会：“罗德代表军方，他的表现是否出彩，对我们斯塔克工业不构成任何影响——即便他穿着麦卡伦集团的纳米战甲，到时候吹捧他的人，也会变成吹捧军方。” “纳米战甲的出现，让世界知道有一种武器，可以从想象走入现实，而你复刻出了这种武器，市场扩大，我们完全可以把主导权从麦卡伦集团手中抢过来，到时候，军方会是我们的第一大客户。” 奥巴代亚恨铁不成钢：“但你没有，你冲动的穿上了不够完善的战甲，出现在了战场，并且还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是如此的不靠谱。” “这令我们在与麦卡伦集团争夺市场的过程中，天然陷入劣势。”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即将推出的最新武器，马克型战甲，不如麦卡伦集团的纳米型。” “你让斯塔克工业这么多年来积攒的行业认可度轰然坍塌！” 奥巴代亚最后以一句心痛的语气做出总结：“托尼，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熟一点！” “……” 托尼呆住。 被奥巴代亚一通输出之后，他有些恍惚，回不过神来。 仔细想想，奥巴代亚所说，的确很有道理。 自己贸然出场，不仅没有收获想象中的赞誉，还使得自己陷入了此前从未有过的尴尬场面。 托尼现在回想起自己从半空跌落，最终被罗德救下的场面，都觉得脸皮烧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 托尼刚想说话，突然一顿，与奥巴代亚一同看向房门。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 嘎吱—— 哈皮推开大门，站在门口，低声说道：“两位先生，我知道现在不应该打扰你们，但是……新闻发布会还有三分钟开始。” 托尼和奥巴代亚对视一眼。 很快。 他俩打开电视，看着各大电视台不约而同的将直播画面，对准了国家广场上通过半天时间搭建出的简易露台。 电视中，罗斯、戴维、罗德一个接一个的发言。 戴维是最后一个登场的。 也是接受现场群众呼声最大的那个。 他拿着演讲稿上台，面对一个个漆黑的，闪着闪光灯的镜头，又看向台下一张张狂热、崇拜的脸庞，忽然露出笑容。 “上台之前，我已经背熟了自己的讲话稿。按照这张纸上写的，我本应该说些听起来很伟大，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话。” 咔擦—— 戴维双手交错，直接将手中的讲话稿撕成两半。 众人错愕。 群众欢呼声更大。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想听戴维究竟想说些什么。 罗斯等人同样如此。 不过，他们比旁人更加紧张，生怕戴维脑子一热，做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情。 “是的。” 戴维耸了耸肩，复刻名场面，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四面八方，传到每一个电视机前，收听、收看这一幕的观众耳中。 他笑道：“我就是蝙蝠侠！” 第199章 格斗大赛？纳米战甲vs马克型战衣 “是的，我就是蝙蝠侠！” 新闻发布会上，戴维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坦然承认身份。 台上一片寂静。 罗斯等人面面相觑，无比意外此前一直希望保持低调的戴维，会突然表现得如此高调。 转念一想，又觉得意料之中。 瞒已经瞒不住了，除了承认还能有什么办法？ 又不丢人！ 反而荣誉加身，光宗耀祖。 台下，群众跟着鸦雀无声，成千上万人眼神狂热，满是崇拜的看向台上意气风发的男人。 摄像机镜头捕捉到这一画面。 “咔嚓”一声。 画面彻底定格，成为经典。 新闻发布会结束，这一照片火速登上各大论坛榜首被反复播放，连同新闻发布会的视频记录，主要是戴维这一段，点击量也迅速破亿。 新闻发布会吸引的全世界各处的关注度被彻底拉满。 主角不是军方、纳米战甲，而是变成了戴维本人。 “我就是蝙蝠侠”。 这句话火速出圈，得以广泛传播。 菲斯克制药，麦卡伦集团，作为戴维的商业版图之一，被激动的吃瓜群众拉出来反复讨论。 菲斯克制药的员工，科特·康纳斯，迈克尔·莫比亚斯，都是行业内响当当的人物，后者甚至与戴维一样，同为超级英雄。 在众人深挖菲斯克制药的同时，还有人找出了基里安曾在菲斯克制药任职的信息。 种种被揭露的信息，让吃瓜群众有种获知上流社会权力斗争的快感。 基里安的升迁之路，几乎就是戴维和诺曼斗争的缩影。 这从某种程度上解释了绿魔为什么会袭击麦卡伦集团武器博览会的行为。 奥斯本公司等于打了明牌，彻底归属戴维阵营。 这样一来，国际顶尖的三大军火公司，有两家跟戴维关系匪浅，交情极深。 众人深刻意识到，此时的戴维真就跟漫画中的蝙蝠侠一样，不仅能力出众，还富可敌国。 惟独一个斯塔克工业，戴维虽然插不上手，但通过武器博览会上，戴维和托尼的对比，突出一个独木难支，颓势尽显。 舆论一边倒，没人看好日后斯塔克工业的发展。 就算斯塔克工业有托尼·斯塔克这个前天才发明家，可经过博览会上闹的笑话过后，托尼遭到群嘲，网上一连串的都是落井下石的声音，只能说现在的托尼·斯塔克确实不招人待见。 纽约，菲斯克大楼。 “老板，你现在彻底成为人尽皆知的大明星了。” 韦斯利推开公司大门，揶揄说道：“现在大家说到蝙蝠侠，第一反应已经不再是布鲁斯·韦恩，而是戴维·菲斯克，韦恩集团也变成了菲斯克制药……你简直将蝙蝠侠从大家的幻想中硬生生搬进了现实。” “意料之中。” 戴维很淡定，早在宣布自己就是蝙蝠侠的那一刻，他就预想到了现在必会面临的舆论风暴：“不用太在意外界的评论，等风头过去，一切都会自然而然的平静下来。” “况且，我已经预感到，从今往后，这世界会变得更加多姿多彩……” 韦斯利听了这话，有些诧异。 他对未来一无所知，琢磨不透戴维的意思。 但出于对戴维的了解，却能判断出，自家老板对未来的不好看。 “你是说，诺曼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 韦斯利思考了一下，多少还是有点领悟。 “可以这么说。” 戴维欣慰。 韦斯利总算聪明了点，没有枉费自己的辛苦栽培。 “对了，托尼·斯塔克刚刚当着记者的面放话。” 韦斯利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他表示自己会立刻创造出经过完善后的马克型战衣——就是他在博览会上闹笑话的战衣。到时候，他会邀请你，共同举办一场格斗大战，参赛双方就是马克型战衣和纳米型战衣——他说自己会在格斗场上为斯塔克工业正名。” “哦？” 戴维挑了挑眉，没想到托尼居然这么上头，但又觉得理所当然，这就是托尼·斯塔克的性格。 还相对年轻，没有被绑架过的托尼，除了遭遇父母“车祸”身亡之外，未来被“亲叔叔奥巴代亚·斯坦尼”下黑手绑架，是第二次打击。 除此之外，一辈子顺风顺水。 否则原剧情中也不会那么快就患上焦虑症，几乎快走向抑郁。 此时来看，武器博览会上的拉胯经历，无疑令现阶段的托尼终身难忘。 从他口中，提出这个“格斗大赛”，貌似有些离谱，却又顺理成章。 “托尼·斯塔克的话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很想见到这场对战。” 韦斯利毫不避讳：“你怎么想，难道真要答应他去打这场格斗赛？” 他眉头微皱，说道：“如果托尼·斯塔克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况且，这次比赛由斯塔克工业主办，难保不会有什么幕后操作……以奥巴代亚·斯坦尼的秉性，下黑手的可能性很大。” “当然要去。” 戴维思索片刻，摸了摸下巴：“这或许不光是托尼·斯塔克的主意，还有奥巴代亚·斯坦尼刻意推动呢。” 托尼·斯塔克放话举办“战甲大赛”，还要邀请麦卡伦集团作为纳米战甲代表参加，卡的时间节点的确十分有趣，恰巧在武器博览会，纳米战甲出现在大众视线，托尼跟着拉胯之后。 乍一眼看上去，的确是丢了人之后的托尼，想要找回场子，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不过，这场比赛对于麦卡伦集团而言，却不那么友好。 毕竟麦卡伦集团的纳米战甲，就是如今购物榜单上，军火类目，可穿戴战衣子类，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正言顺，没人能撼动。 问题在于，万一纳米战甲在比赛上失利，神话会立刻破灭。 可如果不答应托尼挑衅似的邀请，无疑又会引来大批人的嘲笑和围观。 赤裸裸的阳谋。 “战甲对战比赛……听起来虽然是托尼·斯塔克能说出来的话，却不像是他能想出来的主意。” 戴维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一个圈套。 “不过，是圈套也必须往里钻，我们不能让人小看了。” 戴维给出答案，没有出乎韦斯利的意料，说道：“我对纳米战甲有信心，即便托尼·斯塔克能完善自己的马克型战衣，也不可能百分百在比赛上战胜纳米战甲。” “如果要参赛，纳米战衣必须配备驾驶员才能上场，你打算让谁去？”韦斯利又问。 “当然是詹姆斯·罗德，我们可以把军方拖进来，罗斯不会拒绝我的，他同样需要让自己做出的成绩，被更多人知道。” 戴维狡猾一笑，说道：“再说，罗德刚刚上手纳米战甲，需要更多实战经验，他会是比我更合适的人选……我们必须承认，让我下场参与这场对战，未免有些欺负人……”话到末尾，顿了顿，没再继续。 韦斯利脸色古怪，他能领会到戴维没说完的意思。 就算到时候托尼·斯塔克侥幸凭借自己的马克型战衣，打赢了罗德身上的纳米战甲，也不会有人觉得身为蝙蝠侠的戴维没有托尼·斯塔克厉害。只会有人觉得，戴维根本不屑于参加这种商业气息浓厚的比试。 地位一下子又拉开了。 这就是戴维的侧面反击。 “我会跟罗斯反应，你替我联络詹姆斯·麦卡伦，表明我的意思，让他去和斯塔克工业沟通。” 戴维摆了摆手。 …… 奥斯本公司。 罗斯见到网上疯狂传播的关于托尼·斯塔克邀战的报道，惊愕的同时，又收到了关于戴维传来的消息。 “让罗德代表麦卡伦集团参赛？” 他沉吟片刻，与戴维产生了相同的考虑。 虽然对纳米战甲有信心，但难免有些担忧，万一纳米战甲败给了托尼·斯塔克打造出的马克型战衣，岂不是被打脸了？ 就算这个错误归咎不到自己身上，也免不了给自己的功劳簿上，增添那么一丁丁的污点。 但想到这是来自戴维的邀请，加上外界汹涌如潮的舆论，又很难下定决心拒绝。 最终，罗斯将此事告知罗德，让罗德决定。 只要做决定的是纳米战甲的驾驶员，罗德，到时候，哪怕纳米型战衣败给了托尼创造的马克型战衣，丢脸的也不是军方和纳米战甲，而是驾驶员罗德本人。 毕竟，众所周知的是，纳米战甲最好的驾驶员、操作者，是蝙蝠侠戴维·菲斯克。 罗德获胜很正常，战败，同样不显得奇怪。 进退有余。 “我参加！” 罗德收到罗斯的知会过后，斩钉截铁，第一时间表示同意。 虽然跟托尼是朋友，但他的确很想证明自己。 原本武器博览会上绿魔袭击时，是他展现自己能力的舞台，结果被托尼破坏，戴维随之站了出来，让蝙蝠侠的名号重新响彻。 而今，风水该轮流转一转了。 “你既然知道后果，那无论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吧。” 罗斯并不意外。 罗德作为他麾下的一员大将，罗斯对其有着相当的了解。 这位黑人老兄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角色。 另一边。 詹姆斯·麦卡伦在与斯塔克工业的奥巴代亚·斯坦尼沟通过后，带回来一个消息，告诉给了罗斯和戴维。 后者二人齐齐一愣。 托尼和奥巴代亚似乎早就预料到，戴维不可能亲自出手，而是会派遣罗德出战。 因此，他们派出的马克型战衣的驾驶员，也不是托尼本人，而是本来与麦卡伦集团有着相当深厚的交易往来的……特种部队成员，公爵杜克。 公爵杜克，这个加入特种部队不久的新人，之前还在绿巨人事件中，作为罗斯麾下联合行动队成员而听从调遣，现在却一跃成为马克二号的驾驶员。 虽然说马克二号战衣仍在托尼·斯塔克紧赶慢赶的研发当中，但实际说来，马克一号和马克二号的差距，只是一个合格的能源系统。 马克二号剩下的功能，完全参照马克一号，没有丝毫变化。 因此，公爵杜克这段时间有长足的时间，通过马克一号进行练习。 就个人练习时间，和罗德得到纳米战甲的时间相差不多。 罗德率先得到纳米战甲的优势一下子缩小。 视频会议中。 戴维，罗斯，詹姆斯·麦卡伦，三人正将自己的脸庞，通过摄像头，投射到屏幕上。 得益于科技的力量，三人的脸色和表情清晰可见。 “特种部队什么时候跟斯塔克工业搞上了？” 詹姆斯·麦卡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罗斯眼神略微阴沉，意识到随着纳米战甲这类可穿戴战衣的军火新品类出现，特种部队的总指挥官，地位不低于的自己的霍克将军，也盯上了这块蛋糕。 而曾与戴维交恶的他们，显然不可能选择本来合作良好的麦卡伦集团，于是顺理成章的押注斯塔克工业。 阵营划分明显。 “如果与罗德对战的人变成杜克，那么即便罗德驾驶纳米战甲获得比赛的胜利，收获的效果也远不如预期。” 罗斯皱眉说道：“打败托尼·斯塔克，比打败杜克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完全是两回事。” “有没有办法逼托尼·斯塔克出手？”詹姆斯·麦卡伦询问道。 “除非我答应出战，否则托尼不会下场。” 戴维看得很明白。 王不见王。 就是这个道理。 不能随便来个小角色，就可以轻易把对方阵营的老大勾引出来。 地位不对等，就像是成年人和婴儿互锤，对战双方都会变成笑话。 “谢特，斯塔克工业就是在碰瓷，他们占尽便宜……无论输赢，他们都能在比赛中顺理成章的展示马克型战衣的能力，并且凭借碰瓷，吸引足够多的目光，还抢走了属于纳米战甲的热度。” 詹姆斯·麦卡伦异常气愤。 斯塔克工业的这一手实在太妙了。 他们现在可不能指望托尼·斯塔克失误。 毕竟，虽然现在极大一部分人认为，托尼·斯塔克的才华已被戴维超越，但同样谁都不会否认的是，托尼·斯塔克并未江郎才尽，他仍是一名出色的科学家兼大发明家。 众人头疼。 第200章 泼脏水！我跟你有仇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没有理由退缩……哪怕被人占便宜也只有认了。” 见到众人低头思索的模样，戴维笑着开口，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况且，我们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 他无疑是几人中最淡定的那个。 作为对未来有着充足了解的穿越者，戴维不会指望托尼·斯塔克自己主动犯错。 在科学研究方面，托尼·斯塔克犯错的可能性极低。 最大的错误，大概就是未来的他，自信满满的打造出了“人类守护神”——奥创，亲手引发了复联2的大战，导致索科维亚这座城市的毁灭。 但这样的错误不能完全归咎于科学研究，反倒更像是陷入了伦理方面的悖论。 那就是人工智能出现是否会真正脱离人类掌控。 在戴维眼中，指望托尼·斯塔克下场犯错，不如指望奥巴代亚·斯坦尼脑子一热。 如果有办法加速托尼和奥巴代亚的分裂，无疑对于己方大有好处。 但戴维想了想，觉得可能性不大。 现在不是原剧情中，斯塔克工业如日中天的阶段。 前有麦卡伦集团，后有奥斯本公司，斯塔克工业面临着巨大冲击。 奥巴代亚在这种时候，更明白要紧紧抓住托尼·斯塔克这个金蛋不放。 哪怕觉得托尼无比碍眼，也会忍着不对托尼动手。 他还指望托尼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凭借马克型战衣的不断创新，让斯塔克工业从风头正盛的麦卡伦集团手中，重新夺回第一的名号呢。 因此，面对斯塔克工业的阳谋，戴维等人几乎找不到破解办法，只能被对方厚着脸皮硬蹭。 视频会议结束。 罗斯皱着眉头，回到奥斯本公司的军方实验室。 斯塔克工业的厚脸皮，加上霍克的横插一杠，让他心情有些不爽。 于是来到实验室，找到大卫·班纳，希望能从绿巨人的亲生父亲口中，得到那么点好消息。 “将军，目前的实验进展很顺利。” 成功加入军方实验室的塞缪尔·史登，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成为了实验室负责人，大卫·班纳颇受重视的副手。 见到罗斯到来，他笑着说道：“通过布鲁斯·班纳的血液，我们合成出了能使人进化的药剂。不过根据目前的动物实验，这种药剂具有使人变得狂躁易怒的副作用，一旦运用在人体，虽然可以保证其效果，却很难对实验体产生控制。” “狂躁易怒？” 罗斯果然心情变好了不少。 副作用归副作用，总比什么都研究不出来好。 “就跟浩克一样？” 他心中自有参照物，问了一句。 “不错。” 塞缪尔·史登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忿怒是让布鲁斯·班纳变身的最主要原因，药剂的副作用很难根除，我们目前考虑的是，能否有一种方式，抑制多巴胺分泌，从而达到控制情绪，消减药剂副作用的目的……” “类似抑郁症吃药？” 罗斯心中一动，似懂非懂。 塞缪尔·史登很想说“多巴胺无法治疗抑郁症”，但想了想，还是点头：“是的，类似这样。” “非常好。” 罗斯心情大好，此前的郁闷烟消云散。 即便霍克和斯塔克工业勾搭成奸，一定程度上抢夺了罗斯在引进纳米战甲这件事的功劳，可有布鲁斯·班纳作为保底，罗斯能作为领先者稳坐钓鱼台，而不用担忧被霍克后来居上。 “跟我争，你连我的车尾灯都别想看到。” 罗斯念及此处，心中冷哼。 二人交流时，忽然没有注意，实验室负责人，大卫·班纳那一脸激动的模样。 “快成功了……我快成功了……我就知道……” 大卫·班纳喃喃自语。 透过眼前透明的防弹玻璃，看向被关押在玻璃房里，精神萎靡不振的布鲁斯·班纳，作为父亲，他眼中没有一丝心疼之色，反而充满了兴奋。 那是实现人生夙愿的喜悦。 …… 又是几天时间过去。 随着时间的飞快流逝，网络上关于戴维身份的讨论，热度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托尼·斯塔克提出的“格斗比赛”成为热点话题。 看热闹是人类的本性。 托尼·斯塔克和戴维·菲斯克，作为近段时间网络上被讨论次数最多的两个名字，二人分别代表着马克型战衣和纳米型战甲。 没有人不想知道，这两种几乎代表着现代科技武器的最强最先进的发明，究竟孰强孰弱。 当然，在网上的投票中，纳米战甲的得票率，是马克型战衣的十倍还多。 除了托尼·斯塔克的铁粉外，剩下的人无一例外，都觉得戴维创造出的纳米战甲，会取得最终胜利。 不光是因为戴维的名气比托尼要好，更因为在此前武器博览会上，戴维穿着纳米战甲，轻描淡写的撂倒绿魔，将其按在地上爆锤的画面，大家直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而托尼·斯塔克因为能源耗尽，从半空跌落，如果没有初次穿上纳米战甲的罗德相助，恐怕已经半身不遂的画面，同样深入人心。 托尼愤怒之余，心里攒着劲儿，发誓一定要获胜。 要不是在下战书前，经由奥巴代亚劝说，讲明利害关系，让他收敛了亲自下场，和戴维一较高下的打算，他恨不得直接穿上战甲，打进菲斯克制药，逼迫戴维出手。 “慢了，太慢了！” 托尼看着训练房内，穿着马克一号正在不断练习的特种部队成员，公爵杜克，脸上眉头紧锁，对其相当不满意，一脸的不耐烦：“你的反应速度太慢了，如果只有如此，倒不如直接让裁判宣布罗德获胜。” “反应慢？” 公爵杜克一脸懵逼。 身为神枪手的自己，移动靶射击几乎枪枪爆头……这样的反应速度，在托尼眼里都叫做“慢”，那究竟要达到什么程度才是“快”？ “你对战场的处理根本不像是一个穿着战衣的驾驶员，反而更像是什么都没穿，但不怕死的士兵。” 托尼言简意赅，解释说道：“我承认你是一名出色的士兵，但你必须明白，你现在穿戴着全世界最好的武器，因此，你需要一种全新的战斗方式，而不是拿着枪胡乱射击……哪怕枪枪爆头，没有浪费一颗子弹，也是一种对资源的浪费。” 杜克隐约听懂了托尼的意思，却还是不懂，穿上战衣的自己究竟该通过怎样的方式去战斗，才能满足托尼的要求。 “等等，我明白了！” 托尼眼睛一亮：“辅助战斗，我会开发出一种辅助你进行战斗的智能程序，到时候，不需要进行手动瞄准，战衣会帮你进行自动瞄准，你只需要发出指令就好……那才是我心目中的战衣该有的样子！” “自动瞄准？” 杜克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扭头一看，托尼留给他一个背影，迅速消失不见。 …… “听说托尼·斯塔克在训练杜克的过程中，又诞生了灵感，现在已经在自己的实验室待了一天一夜了。” 菲斯克制药，韦斯利收到风声，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对自家老板通报说道：“目前没人知道托尼究竟在研究什么，我甚至觉得，这是不是斯塔克工业主动放出来的假消息。” “以托尼·斯塔克的脾气，要说他在派对上待了一天一夜，精神抖擞的睡了十几个妞，我说不定还会信一下。” 韦斯利调笑说道。 “哦？” 戴维微微上心，沉吟片刻后问道：“罗德那边怎么样？” “有一大批士兵、兄弟会杀手，甚至像我这样的超凡能力者作为陪练，不得不说，他的进步非常快。” 韦斯利骄傲说道：“我敢发誓，罗德对纳米战甲的掌控程度，绝对比赶鸭子上架的杜克高得多——相信我，罗德没有理由输给杜克。” “老实说，我并不担心纳米战甲会输给马克型战衣，我担心的是，这次比赛会给斯塔克工业绝处逢生的机会。” 戴维摸了摸下巴：“托尼有自负的资本，他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对了，我让兄弟们去跟奥巴代亚了。” 韦斯利说道：“但奥巴代亚或许是吃了上次的亏，现在的他非常小心，我们可以锁定他的位置，却很难找到对付他的角度。” 戴维眉头一挑。 注意到韦斯利的用词是“角度”，而不是“方法”。 这说明了很多。 “暂时不需要。” 戴维摆了摆手：“即便奥巴代亚要死，也不该是现在。况且，活着的奥巴代亚，比死了更有意义。” 目前看来，虽然可能性极小，但戴维还指着奥巴代亚和托尼·斯塔克决裂后，绑架托尼呢。 那时，侥幸逃生的托尼必然会走上心灰意冷的原路，关闭斯塔克工业的武器研发部门，暂停军火业务。 无论如何，奥巴代亚不能就这么死。 否则，戴维早就放任化身绿魔的诺曼·奥斯本，在武器博览会上干掉了奥巴代亚。 “就算不对奥巴代亚下手，我们也总得做点什么。” 韦斯利难免有些纳闷，说道：“被动挨打可不是我们的风格。” 顿了顿，又补充说道：“距离斯塔克工业提出的比赛时间还剩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如果任由斯塔克工业煽风点火，我们会越发被动。” “让我想想。” 戴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一直没有想好，要怎么做，才能对斯塔克工业造成有效反击。 但听韦斯利这么一说，忽然有点想明白了。 反击要的是态度，而不是说非要追求效果。 哪怕对斯塔克工业不构成损伤，能恶心对方也是好的。 他做出决定，笑着吩咐道：“那就先下手为强，让我们的水军行动起来。” 水军？ 韦斯利楞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戴维指的是地狱厨房的那些街头混混。 老实说，最近各种事件来得既凶又快，他都快差点忘记了，自家老板还是个黑一代，麾下还有一家企业，叫做环球日报，而挂靠在环球日报身上的，还有一个专门用来进行“舆论管控”的公关公司。 公关公司派个兼职单，立刻就能招来数万小弟，一人十个账号，再呼朋唤友，能在网络上打造出数百万人的假象。 “有道理。” 韦斯利眼睛一亮，不用戴维再多做提醒，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好歹在戴维身边工作了这么些日子。 韦斯利该学到的，不该学到的，总归是领悟到了不少。 当天。 网络上舆论风向大变。 人们从讨论戴维和托尼谁的才华更强，以及纳米战甲和马克型战衣谁更厉害，变成了对托尼·斯塔克的拉踩。 “我是斯塔克工业的工作人员，内部消息，托尼·斯塔克怂了，根本不打算亲自下场比赛，而是同样和军方合作，选择了一名来自军方的驾驶员，就跟罗德差不多……” “我也是斯塔克工业的工作人员，我发誓他说的是真的。” “托尼·斯塔克居然怂了？！” “法克，那这场‘格斗比赛’还有什么意思？最大的乐子没了，你们真以为我想见到纳米战甲和马克型战衣谁更厉害？我只想见到戴维·菲斯克和托尼·斯塔克在场上互殴。” “不，你看的不是互殴，而是戴维·菲斯克单方面殴打托尼·斯塔克……” “法克，托尼·斯塔克一定会获胜的！戴维·菲斯克不过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只会在背后阴人！” “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托尼能打赢蝙蝠侠戴维吧？” 晚上，各种内部爆料和阴阳怪气的帖子出现在各大论坛，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登上榜单，点击量和评论数迅速破万。 在这个互联网还算不上彻底普及的年代，一条帖子数万的评论，绝对算得上是神贴。 罗斯等关注着网络舆论的家伙见状，顿感一乐，知道这一定是戴维出手了。 这样的手段，虽然无法对斯塔克工业造成实质性的损害，却能让己方出一口恶气。 最高兴的莫过于基里安。 他幸灾乐祸，甚至能想象到，托尼·斯塔克气到脸色涨红，恨不得把戴维撕成碎片的样子。 第二天，基里安就主动联系了环球日报，并在奥斯本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接受了纽约记者二人组，本·尤里克和爱普莉尔·奥尼尔的采访。 “针对最近网上的说法，我作为中立方回应一下。” 基里安脸不红心不跳的称呼自己为“中立方”，记者二人组面面相觑，明白为什么坐上奥斯本公司董事长位置的，会是基里安，而不是明显科研能力更强，也更加忠心的柯特·康纳斯。 康纳斯明显没有基里安脸皮这么厚。 “网友说的都是真的！” 基里安一字一顿，对着摄像机，认真说道：“托尼就是个怂蛋，他害怕极了，所以让别人替他参赛……要知道，戴维起初本来是打算亲自下场比试的。” 意思很明显，托尼不敢和戴维正面硬碰，因此选择退却。 砰！！ 斯塔克工业大楼，董事长办公室，托尼一巴掌拍在自己跟前的桌子上，看着电视上脸色严肃，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得意忘形之意的基里安，咬牙切齿： “王八蛋，我跟你有仇吗？！” 第201章 亚历山大·皮尔斯的拜访！ 斯塔克根本不记得两年前在瑞士与玛雅·汉森度过的那个美好夜晚。 就算记得，他也只会对玛雅·汉森印象深刻，而不会认为被自己从未放在心上的落魄长发男，居然会在约莫两年以后，摇身一变，成为奥斯本公司的董事长。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人生跌入谷底，梦想起航的基里安，碰到了初出茅庐的戴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原始积累，一跃成为与托尼·斯塔克地位等同的上流人士。 并且，在斯塔克工业面临困局的时候，还能毫无顾忌的站出来，狠狠踩两脚。 只用一个“爽”字便足以形容。 基里安见到网友字字句句都散发着恶毒的评论，就算知道这群网友中包含着戴维叫来的水军，心里头也像是在酷暑的沙漠，一口喝干了一瓶冰水，混身上下透露着凉爽。 “托尼·斯塔克，这只是开始！” 他喃喃自语，露出笑容。 …… “我要参赛！” 托尼气冲冲地推开了奥巴代亚办公室的大门，脸色涨红，眼眸中充斥着极端愤怒之色：“奥巴，我不想听你的那些理由，我只告诉你，我必须参赛！” “不。” 奥巴代亚对于网络上的舆论有所认知，知道这必然是戴维·菲斯克的手段，面无表情的断然拒绝：“无论发生了什么，托尼，你只要不参赛，斯塔克工业就能稳住局面，可你一旦参赛，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制。” “如果你赢了还好说，但是……” 话到末尾，他没有说完，面前的托尼已经明白奥巴代亚的意思。 “你觉得我会输？” 托尼反问一句，压抑着脸上的怒火，内心世界的大爆炸席卷开来，令他身躯都微微颤抖起来。 有时候，话不说开，留有一分余地，大家还能心安理得的当个缩头乌龟。 可一旦把话说开，半分余地都没有。 托尼恼羞成怒，这辈子哪里遭受过这种侮辱？ 他之前觉得自己受点委屈，让斯塔克工业稳住局面，是可以做出的牺牲。 现在完全转变了想法。 就算斯塔克工业没了，自己照样是顶级富豪，最多从世界首富，变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前十人之一。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一定要受这个委屈？ 意义何在？ “今天就算是说破天，我也不会同意让你去参加这场格斗比赛。” 奥巴代亚同样坚决，沉声说道：“托尼，你已经三十一岁了，不再是小孩子，要成熟一点。斯塔克工业不光是你父亲的心血，有像我这样的无数人为它呕心沥血，才最终让它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我是不会让你这样乱搞的！” “我是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 托尼浑然不顾，双目几乎充血，咬牙切齿，一想到网络上那些恶毒的评论，就令他怒不可遏：“你阻止不了我！” “你的确是董事长，但你更是个吉祥物！” 奥巴代亚彻底失去耐心，“砰”的一声，拍桌子瞪眼，冷冷说道：“你没有一天管理过公司，我才是公司的掌舵者！托尼，你可以出去问一问，他们到底听谁的话。” “……” 这句话一出，托尼犹如被捏着脖子的公鸡，当即再也发不出声，愣在原地，看着跟前的奥巴代亚，只觉得这个在自己眼中，一直和蔼可亲的叔叔，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不该是这样。” 托尼深吸一口气，缓过劲儿来，连脑子里的怒火，都被奥巴代亚的这句话驱散了不少，直愣愣的盯着奥巴代亚，缓缓说道：“在这间公司，我才应该是说一不二的那个人。” “请便。” 奥巴代亚一伸手，做了个动作：“你可以去试试，除了哈皮，你还可以指挥谁。” 陈述句，不是疑问句，彰显奥巴代亚的强大自信。 这么多年来，托尼·斯塔克当甩手掌柜的快乐有多快乐，如今吃下的苦果就有多难受。 既然完全将权力下放给奥巴代亚，就要学会承受被反噬的后果。 奥巴代亚不算庸才。 在这些年暗戳戳的努力下，早就将斯塔克工业打造成了铁桶一块。 只能说在斯塔克工业内部的确存在一言堂。不过，不是托尼·斯塔克的一言堂，而是他奥巴代亚·斯坦尼的。 这句话让托尼脸上怒容烟消云散，犹如被一盆冷水浇了上来，眼眸变得微微冰冷，深深看了奥巴代亚一眼，跟着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砰！ 离开之前，他摔门而出。 奥巴代亚看着房门隔绝了自己的视线，依旧稳如泰山般坐在椅子上，但眼底深处藏着恼怒之色，一股难以遏制的想法在心中不断滋长。 托尼·斯塔克虽然是个金蛋，却很难掌控。 任由局势这么发展下去，斯塔克工业必然会再度沦为笑话。 至于放任托尼和戴维去打擂台？ 不是奥巴代亚看不起托尼，而是事实证明，连诺曼·奥斯本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都斗不过戴维，更别说对于权力斗争经验为零的托尼。 在这种局势下，脑子再好使都没用。 首先你得能打。 众所周知的是，戴维是亲手镇压了绿巨人的超级英雄，又在不久前的武器博览会上，将诺曼·奥斯本化身的绿魔按在地上摩擦。 奥巴代亚对托尼自信心，在戴维的种种战绩面前，消弭殆尽。 虽然知道这一番话几乎等同于和托尼决裂，但不这么做，托尼肯定会任性妄为，主动发声参战。 那时，真正摆在戴维手底下的托尼，将连带着斯塔克工业一同，再无挽回局面的余地。 “托尼，希望你能懂点事。” 奥巴代亚眸光闪烁，深吸一口气，甩开脑海中的复杂情绪。 思索片刻后，他推开办公室大门，走向斯塔克工业大楼内部的练习场地。 那里是公爵杜克，也就是马克二号战衣驾驶员的训练之处。 此时，托尼并不在此。 奥巴代亚也不关心，他和托尼都得互相冷静一下。 “斯坦尼先生。” 这时，刚结束与特种部队战友对练的杜克见到奥巴代亚的到来，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 奥巴代亚询问道：“有自信吗？” “当然。” 杜克拍拍胸脯，自信满满：“我已经非常熟练，不会让你和托尼失望。” 二人交流时，忽然没有注意，练习场地的一个摄像头，正对着他俩。 斯塔克工业内部，私人实验室。 托尼点击刚刚发明出的，被自己命名为“贾维斯”的人工智能，沉吟片刻： “找出斯塔克工业总部大楼的员工。” “共3976人，先生。” “筛除进公司十年以下的人员，保留……武器开发部，人事部……” “目前还剩671人，先生。” 托尼点击虚拟屏幕，翻阅这六百多人的资料，大多都只是扫了一眼，少数人的资料才会认真阅读。 但越翻，托尼脸色就越难看。 他彻底意识到，奥巴代亚没有跟自己开玩笑，因为后者说的都是真的。 整个斯塔克工业，除了名字叫“斯塔克”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与“斯塔克”有关，倒不如说改名叫“斯坦尼”。 托尼对奥巴代亚仍然信任，只是突然被揭穿的残酷真相，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以及……极度缺少安全感。 本报以极大信心的，被视作亲叔叔的奥巴代亚·斯坦尼，居然一直在挖自己的根。 托尼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掌控斯塔克工业的人，不姓斯塔克，而是姓别的名字，斯坦尼，或者其他什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该死的！” 他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 砰！！ 一拳头砸在桌上，眼眸中燃起了火焰。 愤怒中夹杂着悲痛。 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似乎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戴维！” 托尼将这一切归咎于戴维。 尽管知道这不全是戴维的错，哪怕没有戴维的存在，自己和奥巴代亚之间存在的裂痕，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扩大，可至少，不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烈，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愤怒过后，托尼又重新冷静下来。 现在要考虑的不仅仅是挽回颜面，在格斗比赛中战胜戴维，还要考虑如何从奥巴代亚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 另一边。 戴维当然不知道自己牛刀小试，居然一下子就刀在了斯塔克工业的心口，让托尼和奥巴代亚本就存在的裂痕骤然暴露在二人眼中。 他根本没空理会，而是把注意力，全部转向了另一件事。 “亚历山大·皮尔斯要去奥斯本公司拜访罗斯，考察纳米战甲？” 戴维念叨一声，有些诧异。 他突然想起来，此前在化身蝙蝠侠，镇压绿巨人，跟着又与地狱男爵对战，将其污名化过后，九头蛇间谍贾斯珀·西特维尔曾代表九头蛇，对自己发出邀请。 那是来自九头蛇首领，亚历山大·皮尔斯的见面邀约。 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这份邀请一直没能成为现实。 如今看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亚历山大·皮尔斯来到纽约之后，之所以没有派人告诉自己，而是以拜访罗斯、考察纳米战甲的名义，第一时间前往奥斯本公司，大约也存在着提前近距离观察自己的想法。 “亚历山大·皮尔斯……” 戴维沉吟过后，露出一丝冷笑。 显然，九头蛇对自己的信任度，并没有他们口中说的那么高。 但也可以接受。 毕竟，戴维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己当成九头蛇的一员。 大家都是相互利用罢了。 “亚历山大·皮尔斯是世界安理会的部长，权力很大，世界安理会几乎可以说是他的一言堂，说一不二的那种。” 韦斯利通过各种渠道，收集了部分有关亚历山大·皮尔斯的信息。 他说道：“目前没有听说过，亚历山大·皮尔斯与罗斯有交情，不过，以这两个人的级别，见过面，互相认识，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但是我担心，亚历山大·皮尔斯的突然到来，与不久后的格斗比赛有关……万一身为世界安理会部长的他，站在了斯塔克工业的一方，我们会更加的被动。” 说到这里，韦斯利眉头微皱。 “放心吧，亚历山大·皮尔斯不会那么做的。” 戴维露出笑容，说完忽然起身。 “去哪？” 韦斯利一愣。 “奥斯本公司。” 戴维招了招手，示意韦斯利动作快点，同时说道：“亚历山大·皮尔斯既然来了，作为大人物，我们总得去拜访一下。” “会不会有点太突然了？” 韦斯利吃惊，觉得戴维的行为有些不妥。 这种高层会晤，如果没有提前通知，这种主动上门的做法，往往会显得不太礼貌。 尤其是，己方不了解亚历山大·皮尔斯真正目的的时候。 “突然？” 戴维笑了一声：“也许吧，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 出于对戴维的了解，韦斯利总觉得自家老板话里有话。 但作为一个员工，韦斯利只能老老实实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把戴维往距离菲斯克制药不远的奥斯本公司送。 …… 奥斯本公司大门口。 罗斯盛情接待了从下飞机，便来到奥斯本公司拜访自己的亚历山大·皮尔斯。 当然，虽然名义上说的是拜访自己，可罗斯心里清楚得很。 亚历山大·皮尔斯跟自己只是点头之交，二人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共同语言。 前者的真实目的，除了纳米战甲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可能性。 果然，几句寒暄之后，亚历山大·皮尔斯直入主题。 “能不能见一见纳米战甲？” “当然。” 罗斯欣然同意。 一行人于是来到奥斯本公司内部的练习场地。 在这里，罗德正和陆军快速反应部队的士兵们进行对战，指挥士兵的人便是原剧情中的憎恶，埃米尔·布朗斯基。 轰隆！！ 穿着纳米战甲的罗德，并未动用其他的特殊手段，而是硬生生扛着真枪实弹的射击，将眼前的大兵们一一击倒，动作轻松，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亚历山大·皮尔斯看得眼眸发着微光。 刚打算说话。 突然，一个人来到罗斯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 亚历山大·皮尔斯心中一动，瞬间眯了眯眼。 毫无疑问，他听到了这句话。 ——戴维来了！ 第202章 会面！ 戴维？ 他怎么来了？ 巧合？ 不，亚历山大·皮尔斯位高权重，上位过程中再奇葩的事儿都见过，是个不相信巧合的人。 他永远相信的是，一切巧合，都是蓄谋已久。 因此，表面不动声色，眼底却莫名闪过一抹阴霾，内心瞬间提高警惕。 尽管此行的目的之一，甚至可以说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与戴维会面，可亚历山大·皮尔斯却不会忘记，自己在此之前，始终没有向对方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换句话说，戴维应当不知道自己这位世界安理会部长，位高权重、手眼通天之人，真实身份其实是更位高权重的九头蛇名义上的首领，美洲地区的总负责人。 至于惟一与戴维接触的九头蛇成员，贾斯珀·西特维尔是否会暴露自己？ 亚历山大·皮尔斯内心不存在任何担忧。 九头蛇内部成员大多都被严重洗脑，即便洗脑得不彻底，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暴露九头蛇的首领。 没人想用一件听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让自己送命。 脑海中千回百转，亚历山大·皮尔斯假装没听见，微笑地看着跟前的罗斯。 “皮尔斯，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的合作伙伴来了，你肯定对他不陌生，戴维·菲斯克，一个重新定义蝙蝠侠的男人。” 罗斯说着，领着亚历山大·皮尔斯走向大门口。 “如果你是为了纳米战甲而来，那就一定要去见一见，戴维这个纳米战甲的发明者，同样也是公认的，纳米战甲最优秀的驾驶员。” 罗斯毫不掩饰自己对戴维的欣赏，将戴维夸出一朵花来，却并不知道，亚历山大·皮尔斯比他更了解，即将要见到的那个男人。 尽管，这是双方的第一次会面。 很快。 亚历山大·皮尔斯见到了在大厅等候的戴维。 引入眼帘的第一印象。 年轻。 除了年轻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形容词，来描述眼前的这个男人。 “将军。” 戴维对罗斯点了点头，握了握手，紧跟着保持微笑，面向穿着黑色西装，身子笔挺，头发浓密，神情略带严肃的亚历山大·皮尔斯。 “亚历山大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戴维伸出手，同时说道：“久仰大名。” 说到这里，他语气变重了那么一丝。 亚历山大·皮尔斯脸色微变，几乎要控制不住，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阴鸷之色，跟着动作没有停顿，姿态流畅的与戴维握手。 他收到了来自戴维的暗示。 少装大尾巴狼。 我知道你是谁。 “我也是，久仰蝙蝠侠的大名。” 亚历山大·皮尔斯压抑着难看之色的脸庞上，挤出一丝笑容。 罗斯觉得这俩人之间气氛有点古怪。 但考虑到二人是第一次见面，还以为只是陌生感较为浓烈。 于是笑道：“大家互相都认识，那就是朋友，走吧，纳米战甲的展示还没有结束，我们继续去看一看罗德的演示。”说着对戴维强调一句，“你有些日子没来了，我必须告诉你，罗德进步很快。” “那太好了。” 戴维笑道：“我还等着罗德在不久后的格斗比赛上，替我痛揍斯塔克工业呢。” “说起来，你最近的手段很有意思，做得不错。” 罗斯边走边感慨：“我确实没有想到，网络的力量居然如此强大。” “那你可得学着适应一下了，以后将是互联网的天下。说不准再过些年，总统都得靠网络力量才能赢得竞选呢。” 戴维耸肩。 亚历山大·皮尔斯没有贸然插嘴，而是静静听着二人的交流，心中闪过许多念头，目光则在大部分时间，都锁定身边与自己并排的戴维。 老实说，他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戴维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动找上门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换句话说，如果戴维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此时自己在他眼中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有点自作聪明？ 亚历山大·皮尔斯一想到这里，内心就有点抽抽。 当然，他并不认为拉拢戴维进入九头蛇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像戴维这样的人才，不拉拢才是脑子有病。 问题在于，他此前对待戴维的一些做法，此时看起来，是不是显得有些……迟钝和愚蠢了？ “亚历山大先生，你对现在出现的可穿戴战衣技术怎么看待？” 突然，耳边传来戴维好奇的声音。 “……这是一项伟大的发明。” 亚历山大·皮尔斯楞了一下，没想到戴维会主动与自己搭话，随即实话实说：“你是一个划时代的天才，就跟十年前横空出世的托尼·斯塔克一样，甚至，你身上的许多光环，或许是托尼·斯塔克永远都比不上的。” “这么说来，世界安理会也有引入可穿戴战衣产品的打算？” 戴维笑道：“说起来，我还是神盾局的一员呢，也和尼克·弗瑞有过一面之缘。如果我没有搞错，你曾是他的上司，我们之间并非一点关联都没有。” 罗斯听了这话，面不改色，脚步不停。 戴维与神盾局有着若有似无的联系，甚至算得上神盾局的一员，这点他早就知道。 基里安在成为奥斯本公司董事长的时候，除了军方有过施压之外，其中也有神盾局的影子在发挥作用。 当初罗斯之所以会对戴维心生重视，也有一部分原因源自于此。 此后，戴维的表现惊爆了所有人的眼睛。 从击败绿巨人，到一路成长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掌控一个层级与神盾局平等的部门，从此之后，戴维与神盾局的关系，就不再是从属，而是平等交流。 换个角度说，戴维的组织关系，已经从神盾局，转到了超自然调查防御局。 从官方身份分析，他现在和尼克·弗瑞是平级，也就比亚历山大·皮尔斯低了一个级别。 “你说得对，我们早该认识了。” 亚历山大·皮尔斯面对戴维持续不断的暗示，总算做出回应。 再不回应，戴维就差指着鼻子骂他摆谱了。 一番对话后，他和戴维之间的气氛忽然就变得其乐融融。 罗斯又有些诧异，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时间暂停了几分钟。 戴维和亚历山大·皮尔斯的熟悉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计。 这俩人虽然都是脸皮厚的家伙，但这初次见面，还没几分钟就恨不得奉为知己的样子，未免有点夸张。 片刻后。 他们再度来到了罗德所在的训练场。 这一次，罗德的对手不再是埃米尔·布朗斯基率领的陆军快速反应部队，而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超级英雄，吸血鬼博士，迈克尔·莫比亚斯。 “迈克尔也来了？” 戴维还真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自家员工。 “不错，为了快速强化罗德的战斗力，我们专门为他制定了很多训练计划，其中就有面对各种对手时，应该具备的战斗经验。” 罗斯说道：“我们甚至考虑过邀请你作为罗德的对手，不过最终还是将你从邀请名单里删掉。” “哈哈哈哈，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戴维当然明白，这不是看不起自己，恰恰相反，这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如果真让自己作为罗德的对手，只会快速摧毁罗德的自信心，反倒不美。 迈克尔·莫比亚斯，吸血鬼博士这样的对手，才是穿上纳米战甲的罗德，最合适的陪练。 毕竟，莫比亚斯其实非常厉害，能力又并未超出上限，下限还足够高。 能爆发，能兜底。 罗德在与莫比亚斯的对战中，能迅速汲取与超凡能力者战斗的经验，同时又不会感到失落。 因为穿上纳米战甲后的他，完全具备对莫比亚斯构成威胁的战力。 轰隆隆！！ 训练场内，罗德和莫比亚斯真枪实弹的开打。 罗德甚至用上了军方专门为自己配备的远距离射击武器，本能似的瞄准，射出泼水般的子弹。 莫比亚斯身子一闪，躲开子弹的射击，迅速靠近。 罗德无法躲避，与莫比亚斯展开肉搏。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战斗看得周围所有人目眩神迷。 本就遍布弹坑的地板产生更大的凹陷。 墙壁，玻璃，到处都是二人战斗时，被余波涉及留下的痕迹。 亚历山大·皮尔斯都忘却了刚才的不开心，目光死死盯着场内的战斗，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如果他能掌握一批穿着纳米战甲的军队，那么，这个世界还存在有能力与九头蛇作对的人吗？ 念头闪过，他目光灼灼的转向戴维。 这个男人就是纳米战甲的发明者。 毫无疑问的是，戴维完全有资格，凭借自己的能力，打造出一支横推世界的军队。 “戴维，我想我们可以深入的谈一谈，有关纳米战甲的问题。” 亚历山大·皮尔斯迫不及待的开口。 “嘿，伙计，你是在当着我的面，要挖我的墙角吗？” 罗斯的声音让亚历山大·皮尔斯回过神来。 后者忽然意识到，这里是奥斯本公司，算是半个罗斯的地盘。 “你知道，我很激动。” 亚历山大·皮尔斯立刻道歉，随即强调：“我必须纠正一下我刚才说过的话，纳米战甲会成为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发明，没有之一。” “我也这么认为，只可惜，纳米战甲产量很低。” 罗斯看了戴维一眼。 二人都心知肚明，纳米战甲的产量，为什么会这么低。 尽管纳米战甲的造价高到离谱，但对于当今世界上，唯一一个超级大国来说，只要想采购，至少凑齐一支由纳米战甲驾驶员组成的小型作战编制队伍，绝对是九牛一毛。 问题是现在是卖方市场，戴维不愿意提供更多的纳米战甲，谁也没办法勉强。 罗斯非常理解戴维的想法。 物以稀为贵。 事实上，他内心隐隐赞同戴维的坚持。 毕竟是和平年代，局部战争虽然频繁，可应对这些局限在某个区域的战争，一具纳米战甲已经足够。 如果太多，难免会不受控制。 到了那时，罗斯身上的功劳自然会被分割出去，那么，他就很难吃到最大的那块蛋糕。 至于已经研究出相同技术的斯塔克工业…… 那都是后话。 如果纳米战甲能堂堂正正的击败斯塔克工业的马克型战衣。 他依然能占据绝对的主动权。 可如果失败了，才应该谈一谈，是否推广纳米战甲这个议题。 几分钟后。 罗德被莫比亚斯狠狠抱摔在地。 地面瞬间凹陷，奥斯本公司大楼旁边，由库房改造而成的园区，都随之震动了一下。 罗德躺在地上没有动弹。 莫比亚斯起身，扭了扭腰，把坑里的罗德拉起来。 “不错，你的进步很快。” 莫比亚斯称赞说道：“如果再次面对绿魔，他绝不会是你的对手。” 作为第一个与绿魔正面交锋的男人，他的这句话很有参考价值。 罗德虽然败了，但也颇受鼓舞。 训练结束。 二人一同走出已经一片狼藉的训练场地。 他们见到在门外等候的戴维等人。 互相打了个招呼。 亚历山大·皮尔斯上前与莫比亚斯交谈几句后，把注意力投向罗德，打量罗德身上的纳米战甲，意味深长。 又过了一阵。 参观结束后，亚历山大·皮尔斯当着罗斯的面，毫不避讳地主动开口邀请：“戴维，能谈一谈吗？” “当然，我的荣幸。” 戴维看了罗斯一眼，脸上露出笑容，一口答应下来。 目送二人离开的背影，罗斯微微皱眉。 真有种被挖墙角的感觉。 当然，他已经与戴维绑定死了，倒也不担心，戴维会反手向兄弟插刀。 作为一条船上的同行者，船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受损，影响的都是整条船上的人。 戴维不是蠢货，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罗斯沉吟。 如果能与亚历山大·皮尔斯搞好关系，说服这家伙，就等于说服了神盾局…… 如今的战车上，再绑上神盾局，那么斯塔克工业将再无翻身的余地。 但罗斯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神盾局的三大创始人之一，便有创办斯塔克工业霍华德·斯塔克。 严格说来，斯塔克工业和神盾局的联系，比己方与神盾局深刻得多。 因此算起来，神盾局不是没有可能，倒向斯塔克工业。 而且可能性很大。 毕竟，神盾局的三大创始人中，虽然有两位已经死了，但剩下的那人，身子骨可还硬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