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绝顶高手 作者:青衫道士 山不畏孤,水不惧寒,人生路漫漫,斩天拔剑纵逍遥。 花无衣穿越了,无意踏足诸天的他被命运左右无法自拔。 作为一片无法停下脚步的落叶,不能掌控应有的人生,那就厚积薄发踏上绝顶之列,一步步变强。 第一章:梦醒移花宫 晨曦。 朝露未干,金色的晨光已集聚在了一起。 它们透过精巧的窗户,急速而下,照射在一张靠窗的金丝软榻上。 床榻上,熟睡的青年感应到了那丝隐藏的灼热,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顺着额头面颊滑落,滴在丝织做的大花枕头上,与之融为一体。 抖动着眉睫,张开了朦胧的睡眼。 动了动手指。 高枕,软塌,暖和,舒适。 做梦般的触感映射在脑海,那么自己是不是……。 也许是想到了一件很好的事情,青年的眼底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他面色激动猛然坐起,眼睛外放,直到许久后才低下了头,显然他收获的是一份失望。 只因为眼前的场景并非熟悉现代措施,只不过是一座美丽的宫殿里罢了。 放眼望去,窗幔围帘,素色淡雅,家具排列,恰到好处,游龙镌刻,小巧精致。 恢宏壮丽的宫殿,布置的很是精巧,显然是一个女子居住的地方! “咳咳……” 侦查到这里,青年苍白的面上的浮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一口岔气,咳嗽连连。 “宫主,那人醒了!” 也许他的声音太大,惊扰了其他人,宫殿的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如同黄莺一般婉转动听。 “知道了!我进去看看!”一道清冷的声音紧随其后,同样是个女子,后者夹杂着别样的魅力,比之刚才更加动人。 青年知道有人来了,习惯性的调整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些。 咯吱一声!! 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宫装丽人踏着莲步一步一步的走来 青年呼吸一滞。 美女,他不是没见过,有专攻皮相的,有包装内涵的,甚至还有两者兼具的,各式各样,各具特色。 然而,他敢拿这些时日的奇葩经历发誓,那些女子绝对没有一个能与眼前这个女子相媲美。 眼前的女子姿容秀丽,风代绝华,娇靥甜美,胜过春花。 那清晰脱俗的气质,不似人间拥有。 那成熟的外表中又夹杂着几分稚气,让人猜不出她的年龄。 淡淡的花香围在她身边,香炉主动为她制造仙境,流云长袖从袅袅香烟中走过,梦幻又真实。 她的美……,已经美到了让人无法形容的地步,美的让人留恋忘返,美的让人无法呼吸,而最为奇特当属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如清泓春水,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智慧,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顾盼之间,便已抵达人的内心深处。 青年的内心似乎被这双眼睛刺穿,过往的苦难与委屈在那双眼睛的映衬下一一浮现,眼波深处泛起了些许悲意。 好在,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强忍着心头悸动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一时间,那双眼睛竟也如女子一样复杂,浑浊中透漏着明亮,委屈中带着自豪,悲伤中又夹杂着一丝坚强与倔强。 青年倔强的抬起头来与女子对视,但转念一想,对方是女子,又在人前,不能失了礼数,快速移开了目光,眨眼间,面上恢复了平静。 只是眼眸深处的那一抹孤独还需要一些时间抚平。 他复杂的举动一着不落的落在女子眼中,女子见他无论如何举措,眼睛始终没有一丝畸念,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用高冷的声音说道: “能在我们姐妹面前不产生邪念的,除了他,几乎没有。难怪姐姐会救你,这样的眼睛确实很少见!” “他?” 青年眼睛已经彻底化为平静,身上的没落一扫而空,再也看不出其它,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存在一样。 只是他的话却让女子身形一顿,娇美的面容上多出少许没落,少许懊悔,少许哀伤,身上的空灵感也随之轰然倒塌,像极了一只形单影只的孤雁,无处可依。 这样的女子,不知怎的,竟让人生出无穷的保护欲,连同说话的青年也没由来的生出的一丝罪恶感。 青年神色歉然,急忙转开话题:“这是什么地方!姑娘是何人!” 女子察觉到了失态,也不想多纠结,流云般的身形带起一抹暗香,向后一飘,背对青年说道:“这里是移花宫!我是移花宫的二宫主!” 青年闻言深吸了一口冷气,似要充分发挥安神香的作用,过了好久,方才平复了五味杂粮的心情,沉声问道:“移花宫?这里移花宫?邀月、怜星,你是二宫主,这么说来你是怜星了?” 八月的天热得要命,哪怕是早晨,也像极了在蒸炉里跳舞,热得人一茬接着一茬。 青年身上蒙着一层层薄薄的裘被,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坐姿,笔直的后背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 这时,一群身着粉色纱衣女子手中端着精巧的盘子鱼贯而入。 这些女子面容娇俏,脸上带着淡淡的傲气,自内而外着一股出尘的气息。 她们看也不看青年,白袜出尘,舞步翩翩径直来到怜星身后,排成一列,静静而立。 只有为首女子直视青年,娇喝道:“放肆,竟敢直呼宫主名讳,活得不耐烦了!” 其他女子也同她一样怒目而视,仿佛青年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样。 怜星从失神中走了出来,重新转身看着身后的女子,厉声斥道:“住嘴,星奴,他是大宫主的客人,不是你能评论的!” “宫主恕罪!星奴知错了!”名叫星奴的女子听到‘大宫主’三个字面色一惊,仿佛遇到了洪水猛兽一样,瑟瑟发抖。 怜星摆了摆手,冷冷的说道:“下次注意点,否则,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是!”女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再也不敢说话了。 青年默默不语,打量着那些女子,最多的却是她们手中得盘子。 他坐着身子,只能从赤色盘子上看到一只青花小碗,至于碗里是什么,他看不见。 只是那满屋子饭香却瞒不住一个几天没吃饭的饿汉。 一时间,‘咕咕’直叫的肚子响个不停,青年面上依旧没有表现出饥饿的窘迫,更没有开口讨要。 怜星看的直点头,训斥完身后的星奴,笑道:“这里是移花宫!我是怜星!” 石锤了! 青年点点头,面色平静,也没有出声。 对于‘穿越’这种神奇事情,他没有惊奇,没有激动,更没有去拧自己大腿证实虚实。 因为…… 如果这是梦的话,他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噩梦了。 是的,正如所想。 这不是他的第一次穿越,至于穿越了几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记忆中,他去过有惨无人道的饥荒年代,去过波澜壮阔的觉醒之年,去过烽火遍地的对外战场,亦走过兴衰成败的缨红之家。 但不同于那些厉害的穿越者前辈,左手倚天神剑、右手屠龙宝刀,秒天秒地秒空气。 他的穿越怎得一个惨字了得。 每次开局没有系统提示,中间没有装备,身无长物,结局可想而知。 别人功成名就,妻妾成群,肆意逍遥。 他就惨了,读过书,学过医,唱过戏,各种养家糊口的职业都做过。 只是,任他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悲催的命运,沦为炮灰。 炮灰是什么? 那是一种时间短而结局多的悲壮式人物。 他们是尘世里的一抹灰尘,微不足道,一无是处。 唯一有的只有三百六十五路死法,饿死,冻死,毒死,子弹穿膛,刀斧临身,烈火梵身,粉身碎骨……。 死亡,时时刻刻守护着他们,为他们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青年默默的沉思着。 一个白色的勺子也递到了他的嘴边,是怜星。 第二章:两种人 青花小碗中! 一颗一颗的白色米粒散发着清香,软软的,配合上细小的肉末,入口即化,回味无穷。 这是……一顿饱饭。 一顿香喷喷的饱饭。 一顿由移花宫宫主怜星亲自喂食的饱饭。 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就在眼前,可看着怜星认真的的模样又不得不信。 他猜不出怜星到底想什么,为什么会放下身份亲自照顾自己。 莫非炮灰也有春天,自己终于等来了被眷顾一天! 想着,青年痴了,上次吃得饱饱的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比不记得了。 唯一能记得的是,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为生计而发愁的小市民,日子过得清苦,倒也不愁一日三餐。 可自从遭遇了奇葩的穿越之后,生活就变了,彻底变了,变得连他也不敢想象。 他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可以活的那么卑微。 他不知道是哪个倒霉东西把自己带到这样的世界! 他心中暗恨,默默的想,想着总有一天要把那个操控自己命运的幕后黑手揪出来,狠狠的暴打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顿。 就这样,边想边吃,竟在不知不觉中连喝了四碗参汤。 直至,乒乓一声脆响,空空的青花小碗重新回到盘子里, 怜星轻轻起身,灵活的眼眸的打量了青年许久,问道:“现在粥也喝完了,你都知道了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青年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一抬头,恰好见到怜星正盯着自己,那娇美的俏容上多了一抹俏皮,配合上常年不化的稚气,像极了邻家小妹妹。 不知怎的,竟让人升出了一股捉弄的心思,他眨着眼,问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怜星的流云长袖像柔软的水波一样盘回腰间,秀丽的身姿一展无虞,轻声道:“我又没有特意调查,怎会知道你的名字?” 青年叹了口气,装作失望的模样,沉声道:“区区一个名字还要调查吗?你的眼睛那么美丽,不管是谁,只要被你的眼睛照到,立马化出原形,妖魔鬼怪也不例外?” ‘呵呵……!” “哪有这样的?” “说别人好看竟把自己比作妖魔鬼怪,真是有趣!’ 怜星笑了,银铃一般的笑声。 第一次有人敢当她的面夸她的容貌,虽然只是眼睛,却是格外的舒适。 青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笑,那一笑仿佛见到了九天之上的星星,璀璨而又迷人。 只是她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戛然而至。 因为有一个人没笑,他的面相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古井无波,没有一丝波澜。 看着青年男子,怜星的神色变了,变得伤心,变得绝望,连同那双明亮眼眸也沾染了几分死灰,伤心极乐,绝望极了。 她恨恨的瞪着青年:“你说我的眼睛的很美,那你为什么不动心,即使我好心好意的伺候也一样,连个名字都不肯不告诉我!” 她长袖一摆,长裙随之而舞,衣袂飘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冠绝天下的美在这一刻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只是那眸里的光却是复杂的很,有痴,有怨,有得意,更有一抹化不开悲伤,好似在得意,又在孤芳自赏。 不管怎样她都是美的,美的让人找不一点瑕疵。 这样的她转头看着青年,痴痴的看着,仿佛在看一个熟悉的人,歇斯底里的问道:“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对我不动心,我们姐妹哪里不好了? 武林中那些自称君子大侠的,见了我们姐妹,哪个不是自惭形秽,哪个不是俯首称臣的。 凭什么你不一样,凭什么你就不一样。 凭什么你宁愿看上一个丫鬟,也不愿跟我们姐妹在一起。 凭什么,凭什么只能她跟你一起死,我却不能。 只要……, 只要当时你敢说一声‘爱我’,我就敢和你一起死,哪怕姐姐也不能阻挡。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你就是不说,宁愿死也不松口。 我们姐妹到底那点不好了,那点比不上她了。” 青年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些连痴带怨的惊世骇俗之语,竟从面前这个女子身上口出。 他知道怜星口中的那两个个‘他’和‘她’是谁,不止他,身旁的宫女们也知道,可没人敢提。 这些时日移花宫因为那两人变得死气沉沉,动不动就有宫女犯怒而被处死,移花宫上下人人谨言慎行,生怕殃及了池鱼。 如今那两个禁忌又被二宫主重新提起,还让她们听到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隐秘,她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一时间,宫女们面若死灰,身上凛然傲气全都不见了。 生死面前,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二宫主下手轻点,给个痛快。 至于反抗或者逃跑,想也不敢想。 青年想起一些感情片段,皱了皱眉头,叹道:“姑娘,喜欢一个人,亦或者爱一个人,是没有选择的,不仅要对人还要对事。 只有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才能产生情感的火花。否则……,强求只会伤己伤身!” ‘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人,天时、地利、人和吗?’ 怜星不知道再想什么,只听见喃喃自语声。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见到宫女们瑟瑟发抖模样,察觉到自己失言,目光直视那群宫女,冷冷的说道:“今天的话,你们都给我烂到肚里,要是传出去了,哼……。” 哼? 哼什么? 哼,逃过了二宫主这一关,也逃出大宫主的手心。 怜星心善,大宫主却未必,宫女们心知逃过了一劫,哪敢不从,齐声喝道:“是!” 怜星摆手示意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们如获大赦,悄悄的退了出去。 临走前,怜星又见到青年身上还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里衣,那里衣早已被汗水打湿了,又吩咐道:“星奴,你去给公子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 ‘是。’留在最后的星奴看了一眼青年,起身告退。 袅袅青烟不断从香炉里溢出,大殿里香气沉沉,只留下一男一女。 两人彼此相望,眼里均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沉默了许久,却又在同一时间恢复平静,看不任何异样,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青年抚眉一笑,率先打破了此刻的平静:“我叫花无衣,花自飘零的花,无依无靠的无,无依无靠的衣。” ‘噗嗤,无依无靠的衣,又姓花,这倒有趣!’怜星噗嗤一笑,百媚生花,比之刚才,哪有半点哭过的痕迹。 果然,女人都会骗人,越漂亮的女人越甚,白白浪费了自己绞尽脑汁搜刮出来精辟之语,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现在连她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知道, 那就是现在敌强我弱,身处弱式的人就要懂得明哲保身。 花无衣收神敛性,继续笑道:“哪里有趣了?” 怜星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绣玉谷移花宫乃武林第一禁地,凡宫内之人,不管生前如何,只要进了移花宫,就得改名换姓,以花也姓,你姓‘花’,我也姓“花”,你说这是不是缘份!” 花无衣挺了挺身体,笑道:‘是挺有缘份的,不过是机缘还是孽缘就说不准了。我可听说移花宫不仅是武林第一禁地,还是男人的禁地,从来没有男人从这里活着出去。’ 他很无奈,身处劣势,情况又不明,除了在边缘试探,他别无他法,只能一步一步的丧失主动权。 果然,寥寥几句试探之语,怜星便已从中已经找到了花无衣的内心的底线。 她调皮一笑,道:“以前没有,现在却有了,而且还有两种。一种是移花宫要他们活着,那他们就必须活着,活的生不如死。另一种,他们活着,却永远出不了移花宫。” 花无衣的后背重新布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苦涩的说道:“那么,我是哪种?” 第三章:女人的通病 ‘嘻嘻……,你说呢?’ 怜星笑了,整个人都笑了,笑的花枝招展,连同那双漂亮的眸子也一样。 轻轻一眨,连带三分调皮,三分得意,四分天真,像极了一个占尽便宜的小机灵鬼,不禁让人沉浸在她的俏皮与美丽中,甚至连同她自己也一样。 调皮到,依附在花无衣的耳边,悄悄说道:“你……说……你……是……那……种……类……型?” 花无衣看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面色一跨,苦笑道:“我好像不是江湖人吧,初来乍到,应该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来了移花宫,也不至于混个生不如死的结局,第一种应该不成立!” 怜星颦眉一展,怪笑道:“那可说不准哦?” 果然,彻底丧失主动权了吗? 这种哪里突出就打哪里的方式,让花无衣很是被动。 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以前常在河边走,早已经将内心的防御铸成了铜墙铁壁。 此时此刻,他依然能面不改色,从容应对,摸了摸鼻子,缓缓问道:“敢问宫主,在下何处得罪了宫主了?” “你哪里都得罪我了!”怜星毫不犹豫回答,面上都有几分斩钉截铁的意思。 花无衣抱拳,问道:“请姑娘明示?” “嘻嘻……”怜星笑眉一展,灿若星河,怔怔的看着花无衣,问道:“我漂亮吗?” 花无衣不假思索的回答:“风代绝华,蕙质兰心!” “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怜星很受用,白皙的面颊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小巧的嘴巴微微翘起:“那你可知这世间但凡漂亮的女人都有个通病。” 漂亮女人的通病。 若是古大大的世界,花无衣倒还真能猜出来。 只是当他见到怜星兴致勃勃的面容时,竟不自觉的想起了她悲剧的一生,连带自己这些时日漂浮无定、生死不由己的落魄也被勾了出来。 一时间,五味杂粮,一股同时天涯沦落人的异样油然而生。 他叹了口气,突然觉得顺着她意思或许不错。 最起码美人一笑,千金难买,扰了人家兴致,不仅不美,反而有可能倒霉了自己。 随即轻轻作揖,以示请教:“还请姑娘明示!” 怜星吟吟一笑,红唇轻起,得意的说道:“只要是女人,都爱美。 她们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然后傲气凛然的从你身边走过,一方面对你不屑一顾,一方面又享受别人期待的目光,恨不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这是女人的通病,谁也逃不了。 而你说我美,却又对我不屑一顾,毫无半点痴迷,你说,你是不是得罪我了!” “如此说来,倒是在下的不是了。请宫主恕罪!” 果然,果然是古大大的风格,连秀外慧中的怜星都是如此,更别说其他人了。 知道了症结,花无衣神色歉然,眼中依旧平静,没有半点改变。 怜星直直看着他,面色不悦,嗔怪道:“既然你已经知错了,为什么还不改。” 花无衣苦笑了一声:“我若是改了,那不岂不是成了宫主不屑一顾的那类人了? 这种人,一但失去了别人的关注,也就失去了价值,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怜星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脸赞赏,不复刚才怂恿花无衣改掉恶习的模样,笑着说道:“你果然很聪明!和你聊得也很开心!可惜,你是姐姐的客人,移花宫上下除了姐姐,没人能决定你的命运!” 花无衣含笑道谢:“多谢姑娘指点!” 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是星奴去而复返。 她身后跟着几个宫女,手中均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来到怜星身后,大声说道:“宫主!奴婢不知公子喜欢哪种款式,所以多准备几套,以供公子挑选!!” 怜星收起笑容恢复成冰冷的模样。 她面无表情看着花无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花无衣没有矫情,随便指了一套青色并且颜色相对较浅的。 他是一个普通人,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普通人有普通人活法。 出门在外,选衣购食,不会太贵,也不会太差,既不奢侈,也不遭白眼。 这套衣服色彩素雅,既不像白色那般耀眼,也不如黑色那般压抑,恰好符合他长久以来的审美观念。 怜星没有干涉,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与之刚才,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冰冷中透着几分威严,又是另一种美。 花无衣看着她对身后的人吩咐:“星奴,你带两人个留下伺候,明天大宫主出关,其他人都下去准备,莫要出了差池。” “是!” 宫女们哪敢有异意,留下一两人不动,其他人有序退了出去。 交待完后,左右无事,怜星再次将目光对准了星奴,眼神多了几分冷意,连同整个大殿的温度也降低不少:“再敢发生同样事情,后果你清楚的,你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星奴一听,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更是浮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仿佛承受了莫大压力,差点瘫软在地。 面对怜星,她不敢反抗,只能紧紧的咬牙坚持,嗡声说道:“星奴明白!多谢二宫主替奴婢请求!” 花无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求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虽然觉得星奴很可怜,却不能去求情,因为有时候不求情比求情反而更管用。 好似这世上有些事,心里明白,却不一定要说出来,有时候不说出来比说出来更有效。 花无衣不是聪明人,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改说。 怜星警告了星奴几句,再也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了,云袖一摆,流云般的身影向外走去,直至消失不见。 花无衣看着她离去,心中松了一口气,喃喃道:“今天算是活过去了!” 这不是他活的最短的一场梦,也不是最长的,却是最美,最安心的。 美人,饱饭,二者兼具,一天的追求也到这儿了。 至于明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一觉醒来会身在何处,会发生哪种奇葩的事。 与其担心那些先没用的,还不如享受这一天的美好。 洗上一顿热水澡,换上一身应景青衣,简简单单的装扮就让他换了个人。 苍白面庞依旧苍白,显瘦的身体的身体却多了几分儒雅,几分书卷之气。 再怎么说他也是在几个老学究手下学过知识的。 手心不知道被打肿了多少次才学会了规矩,罚站了多少回才养成了读书人的气质。 现在一身青衣恰好将它映衬了出来。 第四章:深宫邀月色 时值八月,艳阳高照。 一片寂静的山谷中,百花齐放,万紫千红,宛若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仙境中心,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内有莹华如玉的广场,穿行着冷艳孤高的宫女。 她们身穿柔软的纱衣,头戴鲜艳的花冠,出尘风雅,宛若画中仙子,其美貌自是不用多说。 手执长剑,随风舞动,上下翻飞,忽左忽右,飞云变幻,极尽曼妙,似有无穷的力道。 花无衣仅仅看上一眼,便心神向往,恨不得取而代之。 可惜想法是好,现实却很残酷。 没有武功基础的他观摩了半天,除了好看,实在瞧不出半点门道,失望连连。 星奴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既不阻止,也不发表看法。 这时,一位宫女飞速跑到她的身旁,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星奴上前行礼道:“公子,正值中午,大宫主马上就要出关了,二宫主邀您过去一起迎接!” 花无衣收回目光了,问道:“邀我一起去吗?” “公子,请!”星奴不解释,做了一个请人的手势。 一天下来,她的话语极少,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罪过。 花无衣无奈,理解归理解,还是叹了口气。 杨柳依依,繁花似锦。顺着星奴的指引直经一条曲折幽深的回廊,来到一座长桥横卧湖前。 湖泊的对面矗立着一座极为恢宏壮丽的宫殿。 宫殿门前,一群着装统一气质非凡的宫女排成长队,守候在外。 他们神色恭谨,心神紧绷,保持戒备,毫无半点松溪。 为首的几个宫女人手一个小巧玲珑的花篮,盛放着无颜六色的花瓣,散发着莹莹香气, 中间又有人拖着盘子,盘子上叠放着一套整齐的女子衣物,虽看不清样式,却也知其造价不菲。 一日的时间,花无衣似乎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自觉不应去看女子衣服,随即移开了目光,四下观看,终在朱漆的大门前找到了怜星的身影。 此时的怜星一身素淡,恬美无双,举手投足间庄严肃穆。 虽不施粉黛,却不减半分美色。 花无衣见此,整理了下衣襟,神态从容的向着前方走去。 刚走几步,一股淡淡的冷意直袭天灵。 那冷气是从宫殿里传出的,越靠近就越冷,临近宫殿时寒气已经深入骨寒,好似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花无衣神色不变,仿佛没有察觉一样,自顾欣赏四周的美景。 寒冷。 又不是没经历过。 他的好几次经历就是在狂风暴雪中进行的。 他知道一个人在被冻死之前的过程和感受。 眼前虽冷,却皱不了他的眉,只是不自觉的想起了雪中最美的事。 那时! 呼呼的北风直刮,肃肃雪花直落,一口火辣辣的烧酒穿过肚肠。 好多人分一瓶,他有幸尝得一小口,虽只有一次,却终生难忘。 回忆那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化不开的笑意,肚中的馋虫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勾了出来,可惜却没有酒,颇有遗憾。 暗中观察花无衣的怜星颦眉一簇,面露疑惑之色。 她不明白,不明白花无衣为何还在笑,而且笑的那么轻快。 昨日的话语中明明充斥着满满的求生欲,今天却在生死面前从容应对,仿佛一切都是虚幻。 在这里装大德高僧,是不是有点过了。 怜星暗想要不要过去提醒下花无衣注意分寸。 虽然邀月意外救了他并带回移花宫,但并不一定意味着他可以活下去。 喜怒无常,心狠手辣是邀月最大的特点。 这样的性格加上超凡入圣的武功与天赋,一举将移花宫提升至人人谈之色变的武林禁地。 移花宫能有今日之地位,邀月的功不可没。 故此。 移花宫是邀月的移花宫,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要围绕着邀月去转,连同她这个妹妹也一样。 从小到大,从一部神水宝典开始。 怜星一直战战兢兢活着,活在邀月的光芒之下,很少有过开心的日子。 昨日,有人夸她美貌。 那时,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开心,连带对花无衣的好感也直线上升了不少。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故意提点了几句,今日更是让花无衣迎接邀月出关,博取邀月的好感。 虽然希望渺茫,却也有万分之一活命的机会。 怜星很怕邀月,正因为怕,所以了解。 邀月的霸道是与生俱来,从小到大,邀月展露自己的温柔的次数只有一次,是对一个男人,一个禁忌的男人。 那个男人受了伤,邀月夜以继昼照顾,展现了她未曾有过的温柔。 可惜好久不长,再温柔的邀月也掩饰不了自身的霸道,那个男人也害怕她的霸道。 所以,他离开了,也死了,祸及子孙。 只是那个男人虽然死,邀月却没有赢,反而输了。 她输给了情,输给了一个她看不起的女婢。 体无完肤,颜面无存的输。 从那以后,移花宫邀月宫主再也没有往日的自信了,只有怨,只有恨。 可想而知,这件事对于邀月的打击有多大。 也许,正如花无衣所说,爱是没有选择的。 对的人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事,才会产生爱情的火花。 邀月错了,她错了,那个男人也错了。 错在不该相遇,错在不该强求,有缘无份的强求致使四个人的痛苦,殃及下一代,其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希望时间能淡化姐姐执念! 怜星默默的想着,默默的看了花无衣一眼,恰好与花无衣碰个正着。 四目相对,数息之后,谁也没有说话各自移开,仿佛陌生人,却都在为对方好。 时间静静过,一眨眼便是日上当头。 宫殿的周围冷到了极点,墙壁上结上了一层细细冰晶,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彩,格外美丽。 怜星抬头看了下天色,冷声说道:“好了,时间到了。” 语落。 “碰嗤”的一声响,紧闭的大门打开。 一道鬼魅的劲风掠过,连上几个起落,面前便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很美,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不似人间能拥有。 她的身材娇小玲珑,却仿佛拥有着无穷的力量。 她出尘的气质,宛若下凡的天女,摄人的心魄,像极了祸乱人间的魔女。 很难想象,两种戛然不同的气质,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老天对她到底有多么厚爱。 能持有这种气质的人,除了邀月,花无衣实在想不出其他。 他面色怔怔,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急忙转过头去。 因为此时的邀月穿着极少,身上只有一件月白色的里衣,外披一件金色的长袍。 那长袍正是方才宫女所托之物,此刻宫女盘子空空如也,至于何时不见的,在场之人恐怕除了怜星,谁也不能察觉半分。 “姐姐,你出来了?”怜星满脸喜意,快步上前,帮助邀月整理衣衫。 身后的宫女齐齐行礼,齐声说道:“恭迎宫主出关!” 第五章:傲月孤星 “我的明玉功第九层又失败了!” 极致精美的回廊里,花团锦簇,落英缤纷,美妙至极。 一道缥缈、灵动的声音自花中来。 那冷漠的语气听得人内心直颤,遍体生寒。 怜星整理衣物的手微微一颤,又很快的将自己的担忧掩藏了起来,柔声说道:“姐姐,没事的,只是一次失误罢了。以你的天赋,用不了多久就会突破第九层的!” “哼!” “没用的,没用的,只要我一运功,满脑子都是他们两个,一想起他们的得意的模样,我就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日月同辉面容一皱,青天白云都要失去了颜色。 长袖挥舞间,荡起一层澎湃的掌力,天地间,顿时变成了冰天雪地,冷的要命。 所有人都知道大宫主心情不好,尽量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音,以防遭殃。 怜星也是如此,她揣摩了许久,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既然如此,不如忘了吧,人死不能复生,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你也能重获自由。” 邀月面目生寒,冷哼道:“忘了?哼,想的美!得罪我邀月,哪有那么容易放过,那两个贱人,如此欺我,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等两个孽种长大了,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看看……。” 她说的起劲,怜星似心有顾忌,打断了邀月,嫣然说道:“姐姐,你那天带回来的人已经醒了,说来也巧,他正好姓‘花’,与我们移花宫有缘。现在我让他来见你!” “多事!” 邀月闻言,不仅没有夸赞,反而皱起了眉头。 她夺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怜星许久,眼中满是戒备,看的怜星直接低下头,不敢与之直视,方才冷哼道:“我的东西不许你碰!哪怕我不要,宁可毁了!” “我知道了!”怜星低眉颔首,满脸委屈,心中给了花无衣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还在享受夏日冰凉的花无衣闲来无事,正想着用数花瓣的方式打发时间。 还未实施,就觉到身体一冷,抬起头,恰好与一双利剑般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邀月已经穿戴好了衣物,清冷高华,浑身上下散发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配合上高高在上的气势,宛若天上明月,无可与其争辉。 花无衣消瘦的身躯,在她面前显得薄弱不堪,只需轻轻一折就会彻底消散。 尽管如此,他依然从容自定,挺直胸膛迎难而上,直视邀月,不见半分惊慌。 棱角分明的面孔上,一双眼睛毫无半点杂念,只有岁月静好,让人格外宁静,一身青衫,似那如切如磨的有匪君子。 不知怎地,一时间邀月那颗烦躁的心竟然神奇静了下来,鬼斧神差的问了一句:“可愿留在移花宫!” 她没有问花无衣的过去,没有问花无衣的出身,更别说是好是坏。 在邀月面前,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看上,抢也要抢来。 “好!”花无衣淡淡一笑,没有犹豫。 山清水秀,鸟语花语! 仅仅住了一日,他就喜欢上了这里。 原本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生活在普通家庭,一直没有多大志向与追求。 若非为了生存,也不至于跑去大城市去劳心劳力。 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体验过悲剧人生,方知平凡的可贵。 可惜,再回首,家乡依在,却已不是原来的家乡了。 熟悉的家乡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分裂成田园与乡土两种面貌,前着是富人的游戏,后者是穷人的辛酸。 如今,难得幕后黑手给他放了个假,定要好好尝尝田园风光,渔樵耕读,侣鱼虾而友麋鹿。 两人一拍即合,握手到一块。 身后的怜星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收起了眼中那抹担忧,陪着邀月聊天。 八月的酷阳,热得要命,可在邀月面前就逊色了几分。 她一身阴寒的功力正好克制当头太阳。 花无衣跟在身旁,凉凉的,感受不到半分热气,不自觉靠近了些。 怜星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的破天荒的头一次。 莫非真的有人能包容下姐姐的霸道? 邀月的高贵与霸道连天下第一的美男子都望而止步,花无衣一个普通人能行吗? 除非他有海一样的心胸,可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怜星静静的想,想的出神,直到一阵锣鼓声天的吵闹声传来彻底打乱了她的思绪。 喧闹的锣鼓从远方传来,虽然声势浩大,震耳欲聋,却也吵的要命,而移花宫恰是一个禁止喧闹的地方。 邀月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被这阵声鼓打破了,冷冷看着怜星:“是谁这么大胆,赶在移花宫大声喧哗。” “我去查查!”怜星一头雾水,邀月不在,移花宫上下由她管理,如今出了事,她难辞其咎。 正要起身,一个宫女喘着粗气,慌慌张张的从远处跑来,持剑拜道:“启禀宫主,谷外来了一伙人,自称无牙门,态度极为嚣张,说要见宫主。” ‘无牙门,魏无牙,他来干什么?’怜星闻言,神色凝重,颦眉微蹙,显然对这个人很是忌惮。 宫女浑身一颤,似有难言之隐,抿唇说道:“启禀宫主,为首一人确实叫魏无牙,五短身材,我们姐们不是他的对手,他手持聘礼,在宫外叫嚣,说……,说……。” “说什么?”邀月早已不难烦了,冷声问道。 “他说……,说要同时迎娶两位宫主过门,聘礼已经准备好了!”摄于邀月的气息,宫女一咬牙全盘交待。 “哼,好大的胆子!” “咔嚓”一声。 一道断裂的声音响起,邀月面如冷霜,脚下的青石地板瞬间化为齑粉,可想而知,她有多么愤怒。 不止她,一项情绪控制很好的怜星此刻脸色也不太好,苍白的面上一阵红一阵紫,尽时愤怒,吸气呼气之间,杂乱无章。 两位宫主齐齐生气,移花宫可不多见,四周宫女急忙底下头,不敢抬头。 场面一度变得静悄悄的。 怜星第一个回过神来,她呼出一口浊气,眼中闪烁明灭可见的光芒,冷冷说道:“姐姐,那魏无牙在外连犯多起大案,找他麻烦的人不计其数,却都被他教训了个遍,可见他本事是不小。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惹咱们移花宫,在外面他能呼风唤雨,来去无踪,但进了移花宫……。” 果然,不能小看女人,尤其是的漂亮女人。 怜星一改昔日的端庄淑丽,眉宇间尽显凌厉,举手投足之间又是一记引蛇入瓮,瓮中捉鳖。 而邀月眉脚含笑,早已暴露了她内心的态度。 可怜的一只老鼠,自作孽,不可活阿! 花无衣默默的看着,体验江湖的氛围,暗自给自己打气。 第六章:突如其来的杀机 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移花宫最高最大的阁楼是属于邀月的。 那座阁楼矗落于绣玉谷的中央,大气磅礴,精巧格致。 内里华灯素彩,流光华翠,每一寸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 大殿之内,两排宫女手持长剑神色恭谨,肃穆而立,守卫在两旁。 邀月横卧于上方的宝座,神态慵懒,似醒非醒,宛若月宫仙子,每一寸肌肤都极具美感。 花无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艰难的移开了目光。 邀月将他神态举动看在眼里,点头的同时心中又有些不美。 她堂堂的移花宫宫主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无视了,让她情何以堪,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至于花无衣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邀月阅人无数,自是能看得明白。 适才聊话中,她已将花无衣试探了遍。 虽读过书,却未精读,君子六艺,琴棋书画勉强入门,在读书人里算不得顶尖,更无出彩之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恰能在谈话中偶尔蹦出一句发人深省的话,让人耳目一新,思想焕发。 当然,最令她刮目相看的一点,也就是最令邀月满意的一点…… 花无衣尊重女人。 当今的天下,男子当家,女子附庸。 一个女子若想在江湖立足本就千难万难,更别说一个全是女子的门派。 若无过人的手段,只能朝不保夕,沦为笑柄。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而移花宫却没有这般顾虑。 宫里的两位宫主均是天下少有绝顶高手,杀伐果断,无人敢犯。 宫女们都是从人贩子手上抢来的。 她们精挑细选,具是绝色美人,有的被人拐卖,有的被家人抛弃,被移花宫收养,离了移花宫,她们别无去处,自是对移花宫十分依赖。 所以,移花宫的人很听话,能有今日之规模,全在于她领导有方。 她邀月并不比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差。 这是一个事实! 花无衣的坦然承认让邀月很受用,连带好感度也上升不少。 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花无衣自始至终都不为自己的美貌所动。 这世间能有如此定力的并且她见过的,除了花无衣,就剩下一个死人了。 两人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共同点。 只是那个死人真的没有动心吗? 看着花无衣,她心神恍惚,又想起了与那人的第一次相遇。 那时,他受着伤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也惊讶于他的温文风雅。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两人之间有过一段温柔。 可是日子越久,他看自己的眼神就越不对,从爱慕到平淡,从平淡到害怕,直至跟着一个身份卑微的奴婢偷偷离开了移花宫。 人要脸树要皮。 他如此行径,分明是在告诉世人移花宫的宫主邀月还不如一个下等的奴婢。 心高气傲的邀月不是那些逆来顺受的女子,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她有自己的骄傲,不是那种被男人抛弃就只能闭目等死的女人。 所以,她要让那个人死,死的不得安宁,哪怕这很痛! “扑通扑通!” 斜倚着身子,邀月懒得理会门外嘈杂的脚步声,余光落在花无衣,有些出神。 一群打扮怪异的人也在这时走进了大殿。 他们身材普遍不高,服装以黑为主,最后用一件斗篷牢牢的罩住身躯,从头到脚让人看不清面目。 那斗篷上边尖下边宽,头上留着一个尖角,披在人身上像极了一只老鼠。 这些人披红挂彩,抬着十几个大箱子,喜庆而来,箱子无声落地后,又在中间让开了一条行人道。 正主要出场了,连邀月都要忌惮的人,花无衣看着大门处多出来的身影,安然如故。 那人一身大红花袍,手持折扇,文士打扮,身材矮小,与七八岁孩童无异,面目丑陋,又极具自信。 他神色迷离的走到大殿中央,两只黑溜溜的眼珠至始至终都集中在邀月身上,尽是倾慕。 “在下无牙门下魏无牙,素闻移花宫主美貌无双,艳绝天下,特来求娶,希望两位宫主成全!” “大胆!你在对谁说话!”怜星见到邀月没有交谈的意图,上前一步怒斥道。 魏无牙也不生气,极度自信的说道:“怜星宫主莫急,小生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琴棋书画不弱与人,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天下无人能与在下匹配。惟有两外宫主美貌无双,风华动人,与在下天外之合,必成佳话。” “天文地理,琴棋书画,五行八卦,奇门遁甲。” 红唇轻起,满满的技能点从邀月口中脱出,魏无牙喜上门稍,正欲行礼,却面色突变。 因为邀月看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她用一双眼红的姿态看着另一个人,欲言又止,好似在说: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别人有而你没有? 邀月惊人的关注度让花无衣芒刺在背,抬起头,又难以反驳那双作妖的眼睛,弱弱说了句:“我会努力的!” 邀月笑了,心满意足的笑了,好像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令她开心,小女儿的姿态一览无余,又在他人揣测的二人关系时,目光一变,冷冷看着魏无牙。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在移花宫撒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魏无牙似没有听到一样,他眼红的看着花无衣,身上惊人的杀气在蔓延:“邀月,他是什么人?为什么移花宫里会有男人?你们什么关系?” 邀月眼神充斥着玩味,傲然说道:“他是什么人不用你管?移花宫的事不用你管?赶紧滚!也不照照镜子看着自己什么模样,怎配出来见人。” 魏无牙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双目充血,嘶声吼道:“你在侮辱我,为了他!” “哼!”邀月态度高傲,懒得作答。 魏无牙更受刺激,龇牙说道:“好,好的很,无牙门下士,可杀不可辱!” 语落,他脚下蹬地,飞身而起,向着邀月飞去,又在空中屈指成爪,凝成血芒,似欲拼命。 “哼!自不量力!”邀月冷冷一笑,运劲于掌,像极了一个坐等猎物上门的猎人。 只是她胜券在握,魏无牙也不傻,反而狡猾的很,早就料到了有猫腻。 他升至半空中,却在快要接近邀月时,身形一转,一个鹞子翻身向着另一个人抓去。 无辜躺枪的人正是花无衣,还在看戏的他成了魏无牙第一个必杀的目标。 魏无牙身法很快,除了一个影子什么也看不到。 花无衣在死亡的杀气笼罩下,仿佛置身于一块王阳大海中,进退不得,陷入了绝境。 天见可怜,他真的没有这般对敌过。 只是好歹是一个上过战场的人,实在做不到受已待命,只好拼上这一条不值钱的命了。 绝境之下,他眼睛变得坚定,坚定看着前方,身上蒙上了一层杀机,脚下一跺,全身到的劲气瞬间集中到肩膀,咬着牙,向前靠了过去。 第七章:绝境反击 上过战场的人身上都会那蒙上一层杀气。 花无衣见过大场面,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世。 所以,他身上的杀气要比别人多。 那双舍生忘死的眼神,像极了一头饿狼,看的人心底发慌。 怒目一瞪,冰寒的杀气刺骨宛若降临在无尽的尸山血海中,鲜血淋漓,铺天盖地。 魏无牙也被这惊人的变化惊呆了,双目一滞,双爪出现了短暂的空隙,正好被花无衣扑个正着,整个人都被撞飞了出去,跌落在地。 随后又一个翻滚起身,检查了一下身体后,恶狠狠的看着花无衣,怒骂道:“臭小子,原来是假把式,没有内功竟敢来吓你爷爷,看我不撕了你!” 一个江湖人面对一个普通人自是有天然的优势。 魏无牙想要解决花无衣,本是轻而易举,谁知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整个人被气的双目通红,咿呀怪吼。 这也不怪他,谁又能想到一个普通人瘦弱的躯体里竟蕴含着惊人的杀气。 这是得杀多少人才能形成这些杀气啊。 若是平常,魏无牙不会失误。 然而,这里是移花宫,邀月的移花宫,而邀月又是天下少有的高手。 花无衣出现在移花宫,又与邀月态度暧昧,定有不凡之处。 思极之下,魏无牙才在花无衣爆发之时精研花无衣的武功路数,看了半天,硬是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反被撞倒在地。 回过神来发现花无衣身上根本没有内功可言,只是自己被自己吓到了而已。 死诸葛吓退活仲达。 戏剧性的一幕上演在他身上,让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唯有杀了花无衣,他魏无牙真正才能真正的挽回颜面,这是江湖规矩。 “去死吧!” 魏无牙越想越气,伸手就是一掌,凌厉的掌力向着花无衣打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花无衣刚歇了口气,见到魏无牙还来,想也不想,全身力气集中到一点,再次冲上。 认清了敌人的他眼睛变得空洞,好似轻无一物,什么都不在在乎,包括自己。 只是他虽有拼尽全力,欺身而上的勇气,魏无牙到底还是天下绝顶高手之一。 轻轻一掌下来,花无衣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砸在后面的墙上。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只感觉腹中如梵,一口气卡在肚里上不来也咽不下去,难受至极。 “哼。臭小子,还能站起来,算你命大,得罪了我魏无牙,不管你是什么人都要死!” 魏无羡冷冷一笑,再次举起右掌,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与意图,誓要将花无衣灭个干净。 “魏无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移花宫内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关键时刻,一条白衣人影,自大殿上空飘落而来,邀月冷傲的声音传自每个人的耳朵,她手执一柄碧玉短剑,冷冷的看着魏无牙。 “邀月,你真要护着他,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人根本配不上你!” 江湖再大,以武为大,武功越强,声望也就越大。 他名震天下的魏无牙,名字一亮,就有人闻风丧胆。 今日竟然输给了一个不会武功的毛头小子,心爱之人被夺,魏无牙内心的憋屈可想而知。 他死死的盯着花无衣,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这一刻,他似乎也陷入了和邀月同样的窘迫,心中的怨恨不断加剧。 邀月宫主也不理他,闪电出手,左掌直击魏无牙面门,冷冷的说道:“哼,一只老鼠也敢管我的事,活的不耐烦了。” “哼,好,好的很,邀月,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魏无牙错开了邀月的掌力,怨毒的声音中,他屈指成爪,向着邀月抓去,摧铁碎石。 邀月不甘示弱,冷冷一笑,说道:“哼,自不量力!” 她早就动了杀心自不会留手,连下两掌,第一掌一飘、一引拨开了魏无牙的攻势,顺势第二掌直袭魏无牙的胸口。 邀月惊人的掌力下,魏无牙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打至半空中,右手的宝剑紧随而至。 “啊!邀月,你给我等着!” 冷风吹过,凄厉的惨叫中,魏无牙的身体化作残影向外飞去,几个呼吸间,彻底消失不见了。 大殿的中央一阵血雨飘落,怜星看着地上的一双断腿,上前说道:“我去追!” “不用了,若没我的同意,他能跑的出去吗?一只断了腿的老鼠,活着比死了更有威慑力!” 邀月佁然不动,全然没将打败魏无牙放在心上。 她瞥了一眼剩下的无牙门人,怜星心领会神的点点头。 空旷的大殿里再次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旁边的身上带血的宫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打扫起了现场。 不多时,肃穆庄严的大殿重新换上了新的摆设,谁也猜不到这里曾经流过一场血。 只有怜星静静的站在邀月与花无衣消失的地方,星眸璀璨,不知道在想什么。 —— 翌日。 从火热的天光中醒来。 左顾右盼,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铺、熟悉的陈设一一具在,花无衣脸上的涌起了一波天真的笑容。 这也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前一天与后一天一样,说明他在世又多活了一天,反之则是一条生命的结束。 今天,他还在一个熟悉的世界里,心情变得格外好。 认真的检查了下身体状况,除了一点胸闷外,魏无牙造成伤势基本都不见了,花无衣松了一口气。 “公子,醒了?”旁边的星奴察觉到了动静,起身相迎。 花无衣答谢道:“星奴,这几天多谢你照顾了?” 星奴摇头说道:“公子哪里话,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你要谢的话还得谢大宫主,要不是大宫主帮你祛除魏无牙的掌力,即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她一边说话一边好奇的盯着花无衣看不停,抿唇说道:“只是没想公子竟然那么大胆,敢对魏无牙出手,还把他撞倒在地。” “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哪有那么夸张!”花无衣摆了摆手,神色淡然,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星奴笑道:“公子何须过谦,你那天的举动若是放到江湖上足够一些人大摆筵席,吹嘘一辈子。何况连大宫主都夸你。” 花无衣问道:“大宫主吗?什么时候?” 星奴答了一句:“就在昨日,大宫主亲口所说!” 花无衣摸了下鼻子,问道:“昨天下午,那时我应该晕过去了。对了,星奴,我晕了多长时间?” 星奴不假思索的回答:“公子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这三天大宫主没少来看你。” 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哦,对了,公子,大宫主昨天看你的时候带来了两本书,要你多看看,过几天她要抽查!” 第八章:神水宝典 花谢花飞花满天,游丝软系飘香榭。 移花宫,永远少不了花,万紫千红,四季不谢,一年到头。 依靠在斜窗,花无衣享受着被花香包围的清净,手捧着一本厚厚的蓝皮书,认真的品读。 书没有名字,却写满了字,娟秀的字迹中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人体的构造。 男人,女人,每一个穴位,每一条经脉,每一根骨头,他们的位置与作用都有详细的记载,事无巨细,明明白白,偶尔加上一两句个人见解,让人大呼惊奇,叹为观止。 书是邀月给的,字迹中蕴含的霸道让人不难猜出书是她亲笔所写。 邀月是江湖上公认的武侠大宗师,与‘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齐名,在武学上有极高的天赋,任何武功到了二人手中,一学就会,一会就精。 若是她们著书,放到江湖上,绝对会有人抢的头破血流的。 所以,花无衣很幸运,得到邀月写的书。 他也幸运的在医馆里当过学徒,懂些医术。 所以书中的记载对于他来说并不难,花费了一两天时间就背了下来。 再三确定,一字不漏后,花无衣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了另一本。 同样没有名字,记载的却是内功方面的知识,花无衣眼睛亮了。 降龙十八掌,独孤九剑,九阴真经,九阳神功……这些熟悉的名字在脑海中飘过,不禁让人心神向往,沉浸于书中。 书是写内功的书,书中却很少提及内功的修炼方法。 通篇都是总结术语,其中有修炼内功‘由内而外’和‘由外而内’以及‘内外兼修’三者之间的对比与优胜劣汰。 有面对一门身神功宝典时,如何去修炼,怎样去修炼,怎样去规划修炼进度,怎样控制内功的修炼缓急,发挥内功的最大威力,怎样做才能不急于求成,也不剑走偏锋。 除此之外,还有修炼内功的注意事项,从一些常见呼吸吐纳之法入手,大大小小,事无巨细,让人直呼过瘾。 花无衣沉浸在书中,看的入神,一坐就是几天,也在不知不觉中用上了书中的呼吸吐纳之法,几天下来,只感觉耳聪目明,头脑清晰,连带记忆力也提高了不少。 吃过苦的人喜欢吃糖,厌倦繁荣的人喜欢静。 经历了许多事,花无衣也成了一个喜静的人,一天到晚,若无要紧事,他就能在一个地方坐上一天,也不觉厌烦。 这几天他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认真的研读邀月留下的书册,不觉日月交替,心神格外的宁静。 这天,日上当头,炎热的夏天罕见挂起了一阵凉风。 花瓣飘舞间,一位宫女疾步走动江朔面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公子,大宫主请你过去一趟!” 花无衣放下手书,好奇的问道:“大宫主请我过去?有什么事吗?” 宫女摇头道:“大宫主的事,奴婢哪敢过问?” 花无衣点头说道:“劳烦你了,我换一身衣服马上过去?” 宫女见他胸前的衣襟已被汗水打湿这才点了点头,踏着香风离去。 “真是的,现在的身体的连个女子都不如?”花无衣连连摇头,脸上升起了一丝尴尬。 但转念一想,这些女子是移花宫精挑细选的,颇具武学天赋,从小习武,有内功护体,不惧寒暑,这才释然了不少。 花无衣起身换了身衣服,向着邀月所在的宫殿走去。 相比与大气磅礴的中央大殿,邀月居住的地方就清秀多了,处处流转着属于女儿家的委婉细腻。 花无衣被宫女带到了一个房间里。空旷的房间弥漫着醉人的香味。 邀月身着素衣轻纱,曼妙的身躯盘踞在梳妆台上闭目养神,身后怜星一丝不苟为其梳妆,动作得体自然极具美感,挑不出一丝瑕疵。 花无衣失神了片刻,行礼道:“见过两位宫主!” 怜星率先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后又移开了目光,也不说一句话, 花无衣颔首示意,二人自从邀月出关后,极少见面,极少说话,已经习惯这样的打招呼方式了。 邀月身形不动,悠悠说道:“呼吸均匀,脉象有力,几天的功夫,变化很大,看来没浪费我给你的东西!” 花无衣答谢道:“多谢大宫主厚爱!敢问大宫主找在下来所谓何事?” 邀月摆了摆手,沉声问道:“我听人说,这几天你把自己关在房里,很少出门,怎么?移花宫住的不舒服?” 花无衣朗然一笑,开口道:“哪有不舒服,只是在研习宫主留下的手札,费了些时日罢了,多谢宫主关心。” “没有就好。”邀月似乎也不太关心这些小事,她长舒一口气,柔声说道:“移花宫枯燥是枯燥了些,那你有没有离开的想法?” 她平平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平平的事,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却让身后的怜星心神紧绷,身体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好在她及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顿了顿身子,柔声笑道:“姐姐,你还没吃饭呢,我先去准备些饭菜,你们边吃边聊,你看怎么样?” 邀月摆了摆手,不以为意,怜星只身告辞,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花无衣一眼,欲言又止。 江朔点头一笑,似乎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沉声说道:“我这人,生平没什么大志向,在哪里都一样,若是宫主觉得不耐烦,只可说一声便是,花无衣这就离开。” “哼!离开,入了移花宫,哪有说离开就离开的道理!既然加入了移花宫,终身都要待在移花宫里。” 邀月冷哼一声,流云般的身体轻轻一转,一双利剑般的眼眸充斥着无尽的冷漠,死死的盯着花无衣。 花无衣只感觉掉进了一片王阳大海中,上有大山,四周环冰,挣不开逃不掉。 时间静静的过,沉闷闷的房间里,压抑的气息不断增长。 花无衣额头布满了冷汗,胸前的衣襟再次被汗水打湿,他依然面不改色,不发一言,与邀月对视在一起,眼中毫无惧怕之意。 邀月盯了他许久,方才收回自身气息,缓缓的说道:“能在我的气息下,坚持这么久的没几个,你果真不怕死?” 花无衣眼中罕见浮出一丝伤感,沉声说道:“我之一生最不值钱的就命了,不管多努力,得到的都要离开自己,若宫主想要这条命,就拿去吧,恰好也是你救的!” 虽然只是一点丝伤感,但足以让人沉沦。 什么样悲伤造就了这样悲伤的眼睛,什么样的孤独造就了这样孤独眼睛。 邀月也被他悲伤的眼眸震撼到了。 虽然她体会不到一世、两世、三世……那种花自飘零,无依无靠的孤独与绝望。但体验过“为伊人消得人憔悴”的悲痛。 她是恨那个人,但要是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 正因为爱才会恨。 这一刻,两双眼睛相对,其中绝望悲伤的竟然出奇的一致。 可邀月就是邀月,哪怕再苦,哪怕再痛,都不愿意让外人看到。 转眼间,她又平静了恢复,傲然说道:“哼,死,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既然你欠我的,我要你永远欠我的,永远还不上。” 她玉臂一甩,一本蓝皮书向着江朔飞来,那书皮上落落方方的写着“神水宝典”四个大字。 第九章:深宫谈话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江湖更是如此。 二十个年头一轮回,兴衰更替,转眼成空,能问鼎武林的无一不是天赋奇高、惊才绝艳之辈。 神水宝典乃昔年的江湖霸主之一的神水宫最高秘典。 而神水宫又以女子为主,武功独步天下,人人谈之而色变。 宫主水母阴姬更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举世难逢敌手。 神水宝典便是由那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倾尽毕生心血所著的武学宝典。 里面记载着水母阴姬钻研所得的天一神水制炼方法和自创的武功天水神功内力及澎湃如潮掌法与轻功要诀。 神水宫覆灭后,幼年的邀月无意间得到神水宝典,将其分给怜星。 两人凭借此功,从移花宫众多高手中脱颖而出,并被上代移花宫宫主赐予镇宫绝学明玉功,一路突飞猛进,方才有了今日的邀月与怜星两位宫主技压天下。 神水宝典虽不是邀月的主修功法,但放眼江湖,绝属顶尖。 花无衣誓死也未曾料到邀月会把神水宝典传给自己,一时间,拳意重重,复杂难言。 邀月见他模样,冷哼道:“你虽加入了移花宫,时期尚短,若想学习移花宫的武功,还需考量一段时间。 这本神水宝典并非移花宫绝学,不在列考之内,先拿去用吧!” 花无衣实在拒绝不了手中之物,苦笑了一声,抱拳谢道:“多谢宫主!” 邀月浑然不在意,又上下打量了下花无衣一眼,冷冷说道:“神水宝典以水为本,需在水中修炼,后山有个瀑布寒潭,明天你去那里,我教你修炼内功。” 花无衣的激动难耐,连胜浮出一抹笑容,沉声道:“明天一定去!” 他的笑仿佛经过世间打磨,总能让人心神宁静,回归自然。 邀月微微失神,回神后不忘泼盆冷水,冷声道:“别高兴得太早! 你已错过习武最佳年龄,此生若想内功有成,必定难如登天,除非经过分筋错骨之痛,辅以药物,矫正骨骼经脉,涅槃重生。 在此之间,每天都要承受锥心蚀骨之痛,很少有人能忍受这种痛苦。 若是你没有问鼎江湖的心思,大可不必承受。移花宫还养的起一个人,保你一生无虞。” 花无衣心下感动,却没有将所谓的‘分筋错骨’放在心上,抱拳谢道:“多谢宫主厚爱,请宫主放手施为,花无衣绝不皱一下眉头!” 邀月见他如此心性,有些欣赏,却没有表现出来,冷哼说道:“哼,若是我明玉功突破第九层,直接以内力助你易筋涅槃,又何必如此麻烦。那时,莫说你了,即使的怜星也……,可惜……” 明者,日月也,玉者,天地之精也,夺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华,才可称之为明玉。 怜星的左手与左脚,花无衣并非没有看见,只是不想揭人伤疤故作不知罢了。 花无衣第一次听到明玉功第九层竟有如此功效,心神向往之,但又想到邀月突破第九层的概率,叹了一口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姐姐,该用饭了?”怜星带着几样精致的小菜与一壶酒慢慢走了进来。 她见到花无衣完好无损手中还拿着神水宝典,星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笑着说道:“我听厨房那边说,花公子尚未用餐,所以叫人多准备了一份。姐姐,要不要……?” “留下来用餐吧!”邀月淡淡说了句,堵死花无衣离去的脚步。 她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没人能忤逆她的话。 酒菜摆好,三人依次上座。 花无衣率先尝了一口酒,香醇可口的清酒加杂着淡淡的花香,别有一番风味。 一顿赏心悦目酒菜吃完后,一壶清酒不够,再要了几瓶,大部分进了花无衣肚子,邀月也没少喝,脸色微红。 怜星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酒鬼啊!” 花无衣眼中带着一抹轻轻的悲伤,复又隐藏不见,苦笑道:“ 以前不爱喝酒,后来有很多朋友都说酒是好东西,尤其腊月寒天。 可惜那时天气再冷也没有酒,想喝也喝不上,如今美酒虚在前,自不可辜负。” 怜星眨了眨眼睛,笑道:“世上只有两种人离不开酒,一种是纯粹爱喝酒的人,越喝越有精神,一种是心事难了,举杯消愁愁更愁。如今公子替朋友喝酒,倒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花无衣摇头,沉声道:“哪有什么重情重义,人死如灯灭,留下的不过是空话而已。” “哼!总比一些吃里扒外得强,枉我好心好心照顾,他竟羞辱于我?” 邀月眼神迷离,饮下了一杯酒,将酒杯狠狠地置在桌子上。 她苍白的脸上布满红霞,不知是因为酒劲,还是闷生气的缘故,语无伦次的说道:“若是你是他就好了。”。 酒是好酒,后劲很足,起初毫无异样,不消片刻,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花无衣定了定身形看着难受邀月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鹊桥难度相思苦,直教化蝶难采同心甜,其实爱很简单,不期待,就不会被伤害。” “不期待,就不会被伤害?” 二女身体一顿,变得伤感,喃喃自语了半天,又同时摇头。 邀月再次闷一口酒,脸上愤愤难平,怜星满脸伤感的说道:“若是不期待,就不会是爱了。” “爱本来是就是一个悖论,没固定的公式,没有固定解法,有人什么不做,轻轻松松得到了爱,有人横冲直撞撞得头破血流,什么也得不到。” 酒是个好东西,也是坏东西,想醉的人醉不了,不想醉的人偏偏醉了。 花无衣半醉半醒,脑袋却愈发清晰,处于真实与虚幻之间,慢慢体会到了喝酒的乐趣。 怜星稚气的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公子妙语连珠,对感情之事如此精通,莫非也有心上人。” 邀月面色骤然寒冷,冷哼道:“哼,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只会花言巧语。” 花无衣愁眉紧锁,似有说不完的委屈,最终化为一声苦叹,苦笑道:“我连长久都不能把握,又何谈去喜欢一个人,不过是看的多罢了!” 苦就是苦,愁就是愁, 良言难解一斤愁,万杯之后苦上苦。 怜星见他苦闷,却不肯说出来,也没有多问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心事压底不肯吐露之人呢? 人生皆苦,看不开就是看不开。 若是姐姐不想醉,又有谁能让她醉呢? 印象中,邀月很少喝酒,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不顾形象的酩酊大醉。 一顿酒,一场梦,梦醒以后,还是梦。 第十章:初习内功 “人身五行,肺、肝、肾、心、脾对应金、木、水、火、土,又划分阴阳二气,此七种真气,人生而就有。集此真气,阴阳相济,五行相生,方为内功修习之基础。” “同一门心法,两个人修炼,会因人的心境不同,修炼的环境不同,体况不同,真气的分布多少不同,产生细微差距。这些差距都由自身体质而定,或多或少需要根据自身情况来调节。” “修炼内功繁琐多变,变化万千,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所以必须时刻保持灵台清明,心无杂物。” “…………” 春寒料峭,冰雪消融,天地间尚有几分淡淡的寒流徘徊不散。 一练悬潭瀑布自银河直泻,在山脚激起千波万浪。 那蒙蒙的水雾,在太阳映照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彩,美不胜收。 飞流之下,寒潭深处,巨大水涡回荡。 一位青年男子半身没于潭水中心,任由湍急的河水冲刷,始终屹立不倒。 那冰冷的河水不停得侵蚀着经脉,刺骨的寒气直达大脑深处,日益剧增。 面临死亡的临界点,花无衣不仅没有流漏出半分胆怯,反而兴奋不已。 因为此时的花无衣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境地,身上的血液与四周的水化为一体,整个人成了水的一部分,难分披此。 花无衣知道预想的境界要来临了。 他双目紧闭,五心朝天,放空心神,任由胸中一口真气在身体里流淌,愈演愈烈。 距离上次醉酒已过去半年之久。 半年来。 花无衣每天都要在痛苦中度日,油煎火烤。 一天到晚,先经过一个时辰的分筋错骨,活络筋骨,再以移花宫至宝墨玉梅花浸泡的药水浸泡身体,增强体质。 趁此空闲,又得读书练字,琴棋书画,面面俱到,并由邀月亲自把关,事无巨细,毫无水分可言。 邀月也不愧为天下少有的武学大宗师,武功修为不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样样精通,绝不是花无衣半吊子水平可以比。 半年下来,花无衣脱胎换骨,变得身轻体健,目有神光。身上更是沾染了几分移花宫独特的贵气,由内而外散发着斐然的自信。 再结合上他喜静的性子,气由心生,整体看上去柔中带贵,给人一种亲近之意。 此刻。 寒潭之上,晓风习习,花儿迎风招展,两位不似人间的绝色女子身穿艳色宫装并排而立。 她们欢声笑语,时不时对着水中的花无衣,提上一句精辟之语,使得花无衣少走很多弯路。 怜星笑着说道:“姐姐,无衣他进境不错,用不了多久就要突破天水神功第一层了,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邀月傲然而立,身上衣袂飘飘,宛若花中仙子,沉声说道:“怜星,武林不乏高手,但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震古烁今,傲世当代吗?” 怜星眨巴着着眼睛,看了邀月半晌从她眼眸中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好甩甩头笑吟吟的问道:“请姐姐明示。” 邀月抬头望着天上无垢的白云,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这世间不乏天才,他们一出生就比别人强,但其中唯有两种人会成功,也只有两种人会被后人记住,一种是‘有心’的人,一种是‘无心’的人。” 怜星若有所思,后有点头说道:“有志者事竟成,一个人若是有心,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会克服。否则,一有困难净会想些弯路子,投机取巧,这样的人即使成功了也是侥幸。” 邀月连连点头,眼中赞许不断,笑道:“不错,有心的人往往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做事有规有量,遇事临危不乱,不轻言放弃。 而无心的人,往往无人无己,无我无物,做事出人意料,出手毫无顾忌,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一般人都不敢招惹。” “那么他呢?半年前,不懂武功就敢对魏无牙出手,普通人能做到这一步,绝属不易。”怜星看了眼水中的花无衣,眸中闪烁复杂的光芒,沉声问道: “他是不是一个无心之人?为什么我从来都感受不到他想要什么?” 邀月身体一顿,望着水中花无衣面露复杂之色,冷声说道:“他若是无心之人,你以为我会教他武功吗?” 怜星蓦然。 莫说是邀月,就是她也不会,费劲心思教出一个白眼狼,吃力不讨好不说,还伤人又伤己,傻子才会做。 移花宫已经出过了一次洋相了,绝对不能出现第二次。 所以姐妹二人对于花无衣培养可是尽心尽力,完全当做那个人的风格培养。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文武具备,样样俱全。 花无衣也很争气,从不抱怨,武功进境飞快。 唯一的不足就是花无衣永远不可成为那人。 因为那个人的美是与生俱来,风度翩翩,烨然若神人。 他的美也如同邀月的霸道一样不可遮挡,美的令人心醉。 而花无衣不同。 花无衣喜静,性子内敛,外柔内刚,做事不声不响,能潜移默化影响身边的人,像水一样利万物而不争,时不时开导姐妹二人。 仅仅半年的时光,邀月竟在不知不觉中把花无衣当做了自己人,一有烦心事,准找他弹琴抚唱,化解胸中戾气。 半年下来,咄咄逼人的邀月身上也多出几分细腻与柔软。 未来,未尝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原来,花无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这么重要了吗? 怜星怔怔的出神,喃喃说道:“正因为有心,所以才能牢牢束缚他!姐姐,你……一直把他当做那人培养,你该不会……?” 邀月反问道:“不可以吗?我也是一个女人。” 是了。 邀月是女人,在强硬也是一个女人。 这是邀月在那人死后说出的一句话,对怜星说的。 那时候的邀月流泪了,第一次流泪。 姐妹二人互相哭泣,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男人。 那个男人曾说邀月如鬼似神,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 他也诅咒邀月孤老终生。 可如今花无衣出现了。 半年来,花无衣与邀月朝夕相对,不仅没有流露出半分不适,反而像水一样包容着邀月。 邀月心动了。 所以,也宣告着江枫的话被推翻了。 虽然不可思议,却是事实。 吃过苦的人爱吃甜,事情看的太透的人,少了生活的乐趣,喜欢回归自然。 花无衣若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绝对陪养不出这样的性格。 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人,邀月也一样。 一个有故事的人很难讲出心中的故事。 所以半年来,邀月没有提过江枫,花无衣也没提过自己的过去。 二人似有所感,谁也没有去追究,恰好形成了一种默契。 怜星将二人的近况看在眼里,虽然临近发生看起来惊涛骇浪,却显得那么自然。 怜星羡慕看了一眼邀月,试问道:“既然姐姐已经找到了归属,是不是可以放过无缺了,毕竟他是无辜的?” 邀月脸色一变,变得森冷,恶狠狠的说道:“想也别想,这是他的命,他们父母选的,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现在谁也帮不了他,包括你。” “我知道了!”怜星垂眸一叹,绕开话题,看着水中的花无衣。 第十一章:养吾剑法 凉风习习,日上当头,微红的太阳努力散发着余热,微暖着大地。 寒潭深处,博浪淘沙。 花无衣风雨不动,意念守一,调集体内真气冲穴斩关,扩展经脉。 时间过去越久,他的体内真气就越多,流速也越来越快,身体愈发厚重,似有无穷无尽之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直至“噗”的一声无形巨响,周身大穴彻底被冲开,浩浩荡荡的真气汇聚成河,流遍全身,运气使力再无一丝阻碍。 天水神功第一层成了。 花无衣睁开双眼,一声长啸,澎湃的内力瞬间爆发,宛若一道惊雷,在水中激起了滔天巨浪,久久不息。 而后身体一跃而起,连带着一片巨大的水花,一同跃上了河岸。 烈烈冷风中,他默默的盯着面前的两位绝色女子,眼底露出几分感激之色,又很快恢复成平静。 怜星明眸带笑,上前恭贺:“恭喜你了,无衣,终于练成天水神功第一层。” 花无衣脸上些许喜意,抱拳说道:“多亏你们两位大师指点,若不然光靠我一人就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怜星轻飘飘的揭过,笑着说道:“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能有今日成就靠得是你自己,不用谦虚!” 花无衣摇头说道:“若无两位宫主传道授业,花无衣纵有通天本领也无济于事。” “知道就好!”邀月依然冷傲,脸上却多了几分柔和,一双锋利的眼眸的在花无衣身上徘徊了许久,方才说道: “懂得内功,练出内力,并不出奇,还要学会怎么用他。” 花无衣急忙点头,笑道:“道理我懂,但是具体的情况还得大挥至百分之百,只能算作平庸之人,若能发挥两倍的威力,勉强的算的上好手,若能达到数倍以上,算得上高手。除此之外,加以推陈列新,方能跻身于绝顶高手之列。” “所以学会了内功,只是开始。切莫骄傲,必须学会招式去运用它。” 花无衣虚心受教,思索了许久,方才露出一丝微笑,点头谢道:‘多谢宫主指点!’ 邀月深苍白的面颊多了几分红晕,别开脑袋,身体向后一转,冷冷说道:“移花宫以掌法剑法闻名于世,掌法移花接玉被誉为天下第一掌法,鬼神莫敌。剑法至柔至利,犀利多变,绝属顶尖。” 她长袖一甩,如云的飞袖里窜出一把宝剑,向着花无衣飞来,继续说道:“学习掌法需得内力精微,分毫不差,你初涉武学,内功运用尚不娴熟,为时过早,先从剑法开始。” 花无衣用手接过,细细观摩了起来。 那宝剑并不长,通体呈绿色,一尺七寸,比一般的剑短的得多,骤看似乎没有什么光泽,但若多看两眼,便会觉得剑气森森,逼人眉睫,连眼睛都难睁开。 花无衣用手抚摸着剑鞘上篆刻着的“碧血照丹青”五个大字,脑海中蓦然回忆起一些惨烈的片段,脸上浮出莫名的悲伤,强忍着不是,缓缓说道:“碧血照丹青,长血为碧,丹心依旧,浩气壮千秋。” 怜星不明所以,以为他受不了剑上的剑气,上前说道:“碧血照丹青与墨玉梅花乃我移花宫两大至宝。” “据传它乃上古神兵,由忠臣良将之鲜血所著,虽不可考究,却是难得的神兵利器,其利可削铁如泥,切玉断金。” “武林一百零八兵器谱中,唯有燕南天手中的纯阳无极剑可相抗衡,不过是真是假,尚且不可知。” “哼!”邀月面如寒霜。 宝剑配英雄,鲜花配美人。 决定一把宝剑名气的永远是人。 同为高手,邀月与燕南天虽未见过面,却有着绝对自信。 此刻发作,显然是对所谓的排名很不高兴。 怜星见状转开了话题,开口道:“姐姐,天水神功至阴至柔,移花宫的剑法又是以阴柔见长,若是平常,一人习得多种阴柔功法,并非不可以,只是那日无衣与魏无牙冲突,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要是搞不明白的话,恐怕会有祸患。” 邀月身体一顿,收起脸上的寒冰,冷声问道:“你的意思……?” 怜星语笑嫣然道:“我见无衣那日对阵魏无牙时使过一点路数,不妨让他使出来看看,之后再下决定也不妨。” “那是八极拳,战场上的一位老拳师教得,可惜我只学了皮毛!” 花无衣放下手中的碧血照丹青,提起一口气,脚踏罡步,一手八极拳娓娓使出。 那刚猛霸道的拳法配合上一身内力,指哪打哪,一套下来整个舒畅了不少。 “天地之间,九州八极,是不错,”怜星眸光一闪,瞬间道出八极拳的出处,却摇头叹道:“可惜发力技巧大过凶狠,若不能收发自如,最好不要用,再从其他门派找找吧。” 不是怜星挑剔。 身为过来人,怜星知道选择功法的重要性,也知道基础决定高度。 习武之人,第一门功法往往是人印象最深的功法,也是习武之人的基础功法。 当基础满足不了自身需求时,多数人会选择学习其他功法。 在此期间,武学路线与出招风格或多或少受到基础的影响。 正因为如此,第一门功法才显得那么重要。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 姐妹二人颜控属性不低,誓死也不会说出‘八极拳是不错,但不符合移花宫的审美观念’这种的肤浅理由。 只能以阴狠为理由否定八极拳,并且从脑海里综合选出了几门观赏性极强又具威力的剑法作为列选。 邀月云袖一飘,身体瞬间出现在花无衣面前,凛然的身躯接过碧血照丹青,轻轻一挥,身上浩荡之气随着剑芒倾泻而出,一套大开大合的剑法看得人如痴如醉,若是穿上男装定是翩然而立的佳公子。 怜星上前补充道:“这是华山派的养吾剑法。大开大合,至刚至阳,兼具儒道两家之所长,即能修身养气,又能活络筋骨,防止你身上的杀气再好不过了。” 花无衣喃喃说道:‘君子坦荡荡而以养浩然之气,养吾剑法,需养浩然之气方能发挥剑法的威力。’ 邀月已经停下了秀美的身姿,将碧血照丹青甩给花无衣,冷哼道:“不错,看着练吧!” 她刚才使得剑法并不快,却深具精髓,花无衣记了个大概,一次下来学了七八成,再让邀月一指点,不消片刻,一套形神兼备的养吾剑法就被他完美的用了出来。 邀月满意的点头,嘴上却道:“虽然慢了点,但还算不错。” 第一十二章:明玉功 春江水暖,阳春三月。 秀丽的山谷已被漫山的桃花占领,清风拂过,枝头花瓣片片而落,飘舞在悠悠山谷之中,美不胜收。 移花宫,寒潭之上,水波中央,花无衣一身青衣,遗世而独立,静静观望着眼前清可见底的潭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此去十六载,已过去了十六个春夏。 十六年来,他的每一天都在移花宫渡过,从未踏出谷外半步。 宁静的生活让他性子变得沉稳,世外的桃源让他身上多出了几抹出尘,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长长的山间之水顺着河岸向流远方,花无衣素净的白靴立于水波之上,任凭寒潭之水喧闹,始终无法侵湿他的衣襟半分,一张苍白脸在水映衬下如那水中之玉清雅卓绝。 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因为天水神功与明玉神功两大神功特性。 天水神功,顾名思义,以水为基,遇水则强,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无坚不摧、无可匹敌的力道,与那神秘莫测的控水之能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它是江湖上几十年来为数不少的可与燕南天的嫁衣神功正面相抗衡的神功。即使以神奇著称的移花宫的镇宫绝学明玉功在攻击力与掌力上比之有几分不如。 当然,也并非明玉功不如天水神功,而是侧重点不同罢了。 天水神功的内力雄厚,无坚不摧,宛若连绵不绝之水,又带有摧毁一切的力量,可与嫁衣神功正面抗衡。 而明玉功以冰寒为劲,以速度称奇,内功内敛而不发挥,独特运功方式让它身具武林人梦寐以求长春不老之功效。 若想对敌嫁衣神功还需得以速度取胜,或者从旁侧里等待对手露出破绽,一击至胜。 故,寒属性的明玉功,水属性的神水宝典,火属性嫁衣神功各具千秋,具是武林中的神功宝典,若想分出胜负,只能看修炼者自身的造化。 十六年,花无衣靠着着自身努力与邀月的指点一举将天水神功修炼大成、明玉功也随之突破第八层,成为移花宫仅次于邀月怜星的第三大高手。 然而,人的的精力始终有限,神功宝典必定是神功宝典,较之与于其他的武功秘籍,三部神功有着绝对的优势,也预示修炼的难度比一般武功秘籍难得多。 花无衣花费了十几年,也无法将两门神功修炼到面面俱到的地步,只能择其一者作为主修,余者作为借鉴之用完善己身。 邀月、怜星亦是如此,姐妹二人是移花宫的宫主,身份的限制让她们的内功只能以明玉功为主。 但花无衣不同,不同于邀月怜星主修明玉功融入天水神功,花无衣却是主修天水神功融入明玉神功。 两者不同的修习方式,加上性格的不同,三人在内力上也有了细微的差距。 邀月利剑锋芒,掌出如剑,凌厉无双,可碎金裂石。 怜星钟灵琉秀,内劲掌控精妙无上,玉齿可断钢碎铁,精细到完美。 花无衣是男子,内力雄厚,性格促使他在正面攻击上多了几分偏爱。 三人经年相处,同出一门,又是一脉相承,身具明玉功与神水宝典两大宝典,内力深厚,这些细小的变化,非武学造诣极高之人极难看出。 更何况,他常年在邀月与怜星的指导下,或多或少融入了些二女的风格,在武林中也可与那些顶尖高手争个高下。 不过,相比于邀月怜星‘武学大宗师’的名号。 花无衣一直待在移花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是没有什么名气可言。 他对此也并无强求,只是听之任之,一心待在移花宫里修身练剑。 相比上一个被救之人的表现,邀月对于他更加满意了。 常年相处,二人也在情感上有了质的飞跃,连世代只能由宫主修炼的明玉功也传给花无衣。 明玉功是移花宫的镇宫绝学,武林中每个顶级门派都有自己的压箱底绝活。 尽管一些大门派功法架不住有人的窥探而流落在外,精通百家功法者层出不穷,但真正的高手都知道,那些大门派的真正的底蕴从未流失过。 花无衣接受了明玉功,意味此生再也不可能与移花宫脱离开联系了。 邀月此举,花无衣没有任何抵触,他已经在一个世界破天荒的待了十六年,已经算得上破纪录了,还有什么去值得追求呢。 更何况邀月对于自己确实有造化之功,如今连她自己都给了花无衣,花无衣还有什么可苛责的呢? 暖风吹过,默默注视着脚下清凉的水,想起与姐妹二人的相处的似水流年,花无衣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抹动人的弧度。 桃花影落,处处涟漪,好山好水,甚是美丽,却被一抹悄然升起的杀机破坏。 白云浩渺,空谷幽幽,两岸的石壁上映出密密麻麻的剑痕,片片花瓣带着诡异的气息飘荡在醉人的风中。 那风越聚越多,花瓣也越来越多,不消片刻,整个天地都成了花的海洋,只是这悄然的美丽中却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花无衣轻轻抬眸,一条白色的人影悄已无声息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衣袂飘飘,宛如乘风,不知何时而来,也不知是何处而来。 邀月皓肤如玉,不等花无衣分说,纤纤玉指一挥化为凌厉的掌刀对着花无衣劈头一掌。 天发杀机,那凌厉的掌风卷起四周的花瓣迎风扑面,顷刻间就已将花无衣前路后路尽皆封死,使其进退不得。 两难的境地,花无衣面色一怔又在不动声色间化为平静,脚下轻轻用劲,身体左支右折,如羽毛般飘出,几经上下翻飞,方才走出邀月的掌劲。 邀月也不在乎,素手翻转,掌势一变,空气之中立刻弥漫起了一股透骨的凉意,她的身体化作魅影,冰寒刺骨的掌风闪电出击,再次向着花无衣追去。 花无衣头疼看了她一眼,也随之化作残影,轻描淡写的退去,与邀月缠斗了起来。 风吹影动,两道飘逸身姿乘奔御风,翩然而舞,似舞似歌,又极具威力。 长达十六年的训练,花无衣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都经过邀月怜星的精心打磨,出招时潇洒自如,极富美感。 邀月看的失神,不知不觉融入在美妙画卷中,眼角的凌厉化为温柔,却没有为此而遗忘了自身的目的。 她缥缈的身姿尽皆向着花无衣攻去,考较中,二人你来我往,交织在山水之间。 第十三章:怜星的心结 繁花似锦,红颜一笑,形影相措,胜过世间一切良辰美景。 两道影影绰绰的身影游离在花间,落花飘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邀月杀气腾腾的面孔早已在花无衣的注视下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 那凌厉的招式缓缓化为轻歌曼舞,曼妙身姿舞动配合两条长长的披帛宛若飞天神女 花无衣会心一笑,长袖挥舞,通体碧绿的短剑瞬间出袖被他握在手中。 他剑上银辉,宛若霜雪,飘逸的招式,轻若游云,又附着着男子的刚阳之气,更添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二人从考较到斗法,从斗法到舞剑,动作衔接得体自然,好似经历了无数遍演练一样浑然天成,毫无错乱,以至于两人都沉迷于其中,难以自拔。 旁边,一位身穿紫色宫裙的女子的默默看着,复杂的星眸里闪烁复杂的光芒,任谁也看不出她想什么,只是无论她怎么掩藏,都无法掩藏眼角的那丝爱慕。 暖风拂过,她笑靥如花,默默的注视着场中的白衣女子,一丝羡慕的神色悄然升起又在不经意隐退,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久久不语。 怜星将略带伤感的目光移向畸形左手,像一颗孤寂的星星,站在两人之外,独自舔着伤口。 十六年前,邀月的临时起意,移花宫中有了第二个顽强生存下来的男人。 自那以后,移花宫上下开始不余遗力的培养花无衣,最厉害的武功、最好的美酒、最美的女子全都围绕在花无衣身边,只为花无衣有朝一日能比肩那个传说中的男子。 这一晃就是十六年,十六年来,花无衣不负邀月的期望,以超高的武学天赋与自身的不懈努力,从一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毛头小子一举跨入武林绝顶高手之列。 他武功高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上独特气质使得霸道的邀月身上重现昔日的温柔,姐妹二人如飞蛾扑火般迅速沦陷,沉沦在这琴瑟和鸣的神仙日子里。 然而,同为画中人,神仙眷侣似仙神,相比于邀月,怜星再美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完美的存在,尤其左手与左足上的畸形,那是她一辈子都无法的遮掩的缺陷。 所以,繁华尽头,你侬我侬,怜星只能默默站在二人身后,做一颗独自伤神的星星。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花无衣看待她眼神自始至终都不带一丝同情与怜悯,让她十分感激。 只因她是怜星,一生凄苦,却有自己的骄傲,可以毁灭,唯独不能接受被人的同情,这点倒和邀月的性格一模一样。 簌簌的风声直响,鬼魅的身影穿梭在花丛中,邀月与花无衣的动作越来越快,转眼间,已经对招不下百余次。 花无衣自感这段时间的修炼成果已经全部展示,剑势一缓,恰好被邀月抓了个破绽,蜿蜒的玉带如同巨蟒一般击在他肩膀伤,使的他整个人都被击飞出去了,恰好被回神的怜星接住。 怜星从怀中取出一方细帕,温柔的擦去花无衣嘴角的鲜血,柔声说道:“高手过招须臾之间便能分出生死,与人决斗切莫分心,伤人伤己。” 花无衣不为所动,笑着说道:“能在江湖上鼎鼎的大名移花宫宫主手下走过上百招,这是有些人一辈子都达不到成就,现在即使被伤了,也是甘之如饴。” “贫嘴!”邀月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衣袖一摆,傲然说道:“你的招式已经浑然天成,毫无破绽,能教的我已经教了,若你手上的剑能多一分杀气,也不止于才走上几百招。” 花无衣看了看手中的碧血照丹青,耸了耸肩,说道:“剑乃生死大器,若非必要又何必动那无忘杀心呢?” 邀月冷冷的说道:“江湖之上财狼虎豹应有尽有,即使你不杀人,人也会来杀你的,他们为了名,为了利,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怜星眨了眨眼睛,轻笑道:“姐姐,无衣他从未涉足过江湖,难知江湖险恶,你对他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再说了,面对你这样的大美人,他又如何能调起杀心呢?” “哼,油嘴滑舌。” 邀月气势一泄,脸色泛起醉人的红晕,半晌后,方才恢复了平静,冷冷的说道:“江湖很简单,只要你的武功比别人高,心比别人狠,别人就会怕你,不敢靠近你,何谈伤害你。” 怜星轻叹道:“是啊,江湖上鼎鼎有名之人无不是靠着尸体堆上来的。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南天大侠路仲远,长江大侠史扬天……,同辈之中,他们威名赫赫,受人敬仰,身后却是数不尽的鲜血。”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淡淡说道:“这世道从来不会善待每一个人!” 邀月冷哼道:“更不会善待任何一个女子,移花宫,遗花宫。移花宫的每一个人都是被世间遗弃之人,她们拥有过人的美貌,却没保护自己实力,离开了庇护,留给他们的,只是惨无人道的人生。” 花无衣蓦然点头,他虽不涉足江湖,却并非一无所知。 江湖不乏一些惊才绝艳的侠女,她们心高气傲,艳压当代。但如果细细了解,绝对会发现这些女侠无一不是武林世家的嫡传嫡女,亦或者有江湖豪侠为其保驾护航。 邀月与怜星是当代江湖女子的顶峰,她们出自移花宫。 十六年来,移花宫每年都要加入一批陌生的面孔,全是不满十岁的女童。 她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身上伤痕累累,毫无半分生机,需要照顾许久方能恢复正常。 花无衣能想到这些女孩经历了什么,也能想到这样的场景不止传承了一代,甚至能想到邀月与怜星曾是她们中的一员被上代移花宫收养。 倘若她们没有过人的天赋与逆天的运气,等待她们将是什么,花无衣也能想得到。 因此十六年来,他也慢慢理解了邀月与怜星身上的傲气与偏激。 花无衣并非不向往逍遥自在的江湖生活,只是从移花宫里管中窥豹,更讨厌这个世道罢了。 可惜这个江湖只会在这个世道下运行,非一人之力可改,故此默不作声。 “给!”邀月见得花无衣神色了然,默默点头,眸光闪烁,沉思了许久,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卷递给花无衣。 花无衣用手接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好奇的问道:“地图?” 邀月抬头,轻声说道:“不错,是地图,确切的来说一张藏宝图!” 第十四章:欲往江湖 “藏宝图?”花无衣不混江湖,一听就兴趣缺缺了。 邀月侧过身子看着远处悠悠说道:“近几年来江湖上流传着一个传说,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身上隐藏着的秘密,若有人能解开这个秘密,则可获得一座富可敌国的宝藏。” 怜星意外的看了眼邀月,柔声说道:“也有人说燕南天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都来自宝藏,若能解开宝藏的秘密,就可得到燕南天修炼的功法,从此问鼎江湖。” 花无衣平静的眼眸里泛起了一丝好奇的光芒,笑着说道:“燕南天是天下第一大侠,传说他武功高强,天下无双,江湖上没有人挡住他轻轻一剑,其武功造诣之深,天下第一实至名归。” 邀月怜星似乎想起了一些烦心事,神色具是不太好看。 邀月冷哼一声,苍白的俏容布满冰寒,嗤笑道:“哼,不过是一个活死人罢了,连区区十大恶人都搞不定,有什么好夸赞的!”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十大恶人恶名远扬,对于江湖来说是或许是闻风丧胆的存在,但对于移花宫,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疾罢了。 邀月的地位犯不着以此来侮辱燕南天,唯一的解释就是邀月对于燕南天并不感冒,甚至到了厌烦的地步。 他想了许久方才将原因归根于燕南天的结拜义弟身上,心头亦有几分不喜,却面色不显,若无其事的说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不过江湖传言人云亦云罢了,信不得真。燕南天若想当天下第一还得问过你才行。” 邀月眉间的疑云疏展了不少,喝道:“我若是在乎天下第一的虚名,十几年前早就与燕南天一战了,又何须他们品足论道。” 花无衣点点头,轻声说道:“是啊,邀月虽不是天下第一,却有问鼎天下第一的实力,移花宫已经在你带领成为当世武林第一圣地,无人敢犯,墨玉所至,人皆俯首,有此功绩,远超前人多矣。” 邀月凌厉眼神逐渐温柔,眯着眼睛享受温暖的阳光,显然花无衣所言恰好挠到了她心坎里去了。 她很受用这样的话语,也是她的毕生追求,回了一个满意的眼神。 花无衣松了一口气,双手报怀撑着下巴,重新将问题引到藏宝图上:“燕南天身在恶人谷,昏迷了十几年了,现在冒出了一个藏宝图,又是财富,又是武功秘籍,还真是复杂啊!” 随即有又将藏宝图拿出来反复观看,许久后,方才说道:“按照地理杂志让的记载,图上的具体位置应该在峨眉山附近吧!” 怜星撇了一眼藏宝图,玩味道:“确切的来说是峨眉派后山的祖陵之地。” 花无衣随意甩了甩手中得羊皮卷,疑惑道:“峨眉派的后山是峨眉派历代祖师安息之地,那里怎么可能有藏宝图?” 邀月不屑说道:“当然不可能有宝藏了!有人想让他有他就有了。” 花无衣似有所悟:“历览江湖,但凡随便出现一个宝藏,就有人为此争个头破血流,如今出了个不可能藏宝的藏宝图,定是有人从中作梗,策划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似乎看到了一场血雨腥风,脑海里瞬间浮现一对父子的身影,想到那对父子像狐狸一般躲在暗处搅动江湖人仇杀的场景,花无衣对于所谓的宝藏彻底失去了兴趣。 ‘你能想到这些真的不错!’邀月见花无衣猜出阴谋,为其高兴得同时心中也生些许一荣皆荣的成就感,她温柔的注视花无衣,嘴上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一趟峨眉山,把宝藏取回来。” “姐姐,你的意思是让无衣出谷!”怜星颦眉一簇又在瞬间舒展开来,似乎早已料到的邀月决定,故不见任何惊讶。 花无衣有些意外,邀月已经开口:“不错,无衣的武功已经跻身于绝顶之列,唯一欠缺不过是名声罢了,不管真假,既然有人搭台,正好借这个机会打响名声,为我移花宫在添上几分威名。” 怜星笑着说道:“也好锤历练一下剑法,不会杀人的剑永远只是花拳绣腿罢了。” 花无衣弱弱的举手发言:“我还是想练练所谓的花拳绣腿!” 邀月怜星对视了一眼,无视了他,由邀月说道:‘移花宫的人不仅要知道如何生存,还要活的更好。你既是邀月男人,就应该知道江湖的险恶。’ 怜星应道:“江湖就是一个养蛊的地方,养到最后的是蛊王,再此过称中,若是你敢流露出一丝软弱,很快就有人来吞噬你,由不得你不还手。” 花无衣面色愁苦,苦叹一声:‘果然不是我向往的江湖。’ 邀月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平静的说道:“这个世界很危险,谁也不知道谁会何时会倒下,你心中所想不过书生意气罢了,早就被人精挑细选过,再加以粉饰,骗骗那些初出茅庐的矛头小子尚可,至于其他人……哼!” 怜星笑着安慰道:“你手里的是我移花宫至宝碧血照丹青,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此剑为凭,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敢动你,即使世间最恶毒恶人谷,也能来去自如。” 花无衣默默注视着手中之剑,冰冷的剑锋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武林中难得的神兵利器。 他没有为所谓面子将其放下,也不畏惧所谓的‘噬主’传说。 对于碧血照丹青,花无衣已经有了十几年感情,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靠着它,花无衣精通百家剑法,练就一身不俗的剑法,邀月为此赞不绝口。 那种宛若长在身上并化身为密不可分的感觉让人一刻也不想离开它,以至于花无衣平常都将其藏在袖子里。 花无衣手臂上传来熟悉的触感,邀月突然开口道:“江湖上没有移花宫惧怕的东西,却有一些不怕死的人,以你的武功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不过,若是遇到魏无牙、路仲远、史扬天……几个,他们不招惹你,你也不必招惹他们。” 魏无牙求娶邀月而断腿、路仲远与史扬天的好友江枫折戟于移花宫。 邀月的话语刚落,花无衣脑海里就闪过这几个惊人片段,猛然发觉自己虽未出门,却潜在的成了三个江湖传说仇人了。 他紧握手中之剑,沉思了许久,方才自信一笑说道:“放心吧!不会让你担忧的。” “我邀月的男人必是人间龙凤,小小的江湖难不到你!”邀月面颊微红轻轻点头赞到,起落间又化为冷声,说道:“不过,你此去江湖万不可伤害两个人。” “他们……一个叫小鱼儿,一个是江湖盛传的江南大侠江别鹤。” 冷傲的声音徘徊在天地间,邀月也在不知不觉中带上了几分煞气。 天空那轮微红的暖阳瞬间失去应有温度,冰寒刺骨。 第十五章:神魔观想法 绣玉谷地处深山,常年被氤氲雾气笼罩,内里奇花异草,常年不谢,又有雕栏玉彻,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数百位身着轻纱的妙龄宫女徘徊在各个角落负责警卫,亦有数十位的少女手持锄具穿梭在花田,忙着修剪花草。 她们气质出尘,步履轻盈、精致的面庞上多了一丝往日不曾有微笑,宛若天上仙子。 相比与过去那个只有死寂与冰冷的移花宫,花无衣更喜欢一个有烟火的世外桃源。 因此他花费很长时间,付出了很多代价,方才重现移花宫昔日的笑容。 然而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移花宫深入骨髓的等级制度。 当一袭青衣缓缓走过恢弘的广场,不断有经过身边宫女驻足行礼,花无衣笑着回礼后向着远处走去,几经曲折回廊,来到自己的所在的宫殿。 碧水环绕宫殿前,一位素纱宫装的女子上前行礼:“宫主,你回来了。” 花无衣点点头,笑着说道:“绿萍,这几天我要出宫一趟,帮我收拾一下。” 名叫绿萍的少女恬静面孔上闪过一丝错愕,抿唇问道:“宫主要出宫,大宫主同意了吗?” 花无衣随口说道:“这是大宫主的意思,此行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绿萍嫣然笑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准备。” 她是被邀月调到此处服侍的宫女,平日里负责花无衣的吃穿用度。 身处移花宫,长相自是无可挑剔,明眸皓齿,尽态极妍,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相处仅十年,自是十分熟蹑。 躬身之际,眸中闪过一丝亮光,试问道:“宫主此次出宫,打算带多少人随行!” 花无衣掂量着手中藏宝图,郑重说道:“我有要事要办,人多了反而不美,就我一个吧!” 绿萍眼中闪过一丝急色,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殿里的姐妹都是大宫主派来照顾宫主的,若是婢子连宫主去哪里都不清楚的话,肯定会被责罚的。请宫主莫要为难婢子,最少也要带上一个姐妹,好让奴婢在大宫主那里有个交代。” 花无衣一愣,上下打量了绿萍几眼,最终还是在那双明亮眼眸里找到几分期待。 至于期待什么? 花无衣将她往日里的一些小习惯连成线,瞬间就有了猜测。 他目光了然却不在意这点小心思,点头说道:“罢了,既然你想出去看看,那就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绿萍面露欣喜之色,躬身说道:“多谢宫主!” 花无衣摆了摆手,向着殿内走去。 偌大的宫殿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饰品,琥珀酒、金足樽、翡翠盘、涔涔古琴小巧玲珑,摆放整齐,奢侈中尽显素雅。 东西再多,见惯了也就那样,花无衣似已免疫这些身在之物,看也不看,向着一间偏殿走去。 紧闭的大门打开,光线充足的偏殿里四周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排书架,其上满满罗列着各种书籍。 那些书籍初步估计就有上千册,内有书册,手札,竹简,羊皮卷,里面包含奇闻异趣,武功秘籍,山川地理,医学典籍,民间乐谱等,应有尽有,具是移花宫积攒的底蕴。 这些书籍都是花无衣亲笔抄录的,花费了十六年,里面内容早已深深刻印在了他的脑海,此处也成为了移花的第二个藏功阁。 花无衣目光徘徊这些书籍上,默默感慨:真不容易啊。 这些书籍有简有繁,有易有难,一个人若想认认真真看上一遍,需的花费很长时间,更别说融会贯通了。 他平日里内功剑法,行医问诊,琴棋书画,每天都被邀月怜星安排得满满的,能挤出时间已经不错,更别说大量的时间。 花无衣是经历过后世的网络熏陶的,隐隐的记得人的记忆是可以后天培养的,故此他将传说中“记忆宫殿”搬了上来。 初时,经过严苛的训练,他记忆确实有了大大的提高,那怪异的举动也引起邀月怜星注意,本以为是一件自得的事坦白从宽后会引得二人注目,却未曾想遭到了两人的白眼。 花无衣沉默许久方才想起了自己已经身处武侠世界了,武侠世界最大的特点便是超出常人而神秘莫测的武功,一套核心思想便能造就一部旷世奇经,想通之后,花无衣厚重脸皮向着邀月怜星求教。 邀月怜星具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天才,初时不已为意,后来听了花无衣的理念后方才重视了起来,经过三年的努力,三人查经阅卷终最终将其化为现实,演化出一套名为“神魔观想法”的武功。 神魔观想法,以心为本,讲究以心驭体,脑海里开辟出层层空间演练武学,带动人体经脉自行运转,大成之后便可体心二用,心中演练一套,身体使出一套,体心之间相互印证,相互杂糅,以此推动自身武学的融会贯通。 由此功法,花无衣记忆提高不说,连带练功的效率也提高了许多,平日里看似只在练习一套功法,实则多套功法同时演练,大大节省了时间,用以练习更多的功法,故此才有了精通百家剑法之说。 当然了,如此厉害的功法,自然也有些他的缺陷,神魔观想法确切的一套学习方法,威力难显,重在奇效,由于以心为本太过诡异,稍有不慎就有精神分裂的风险。 为防止此类事件的发生,对于修行门槛也比较高,需要修炼者进入物我两忘的境地才可运功,所以邀月怜星以明玉功第八层天上忘情为基础创出此功。 花无衣修炼过明玉功,知道所谓的太上忘情并非的真正忘记所有情感,更多的是控制自己的情感,不为外物所动的一种武学境界罢了。 花无衣讨过生活,体验过人生百态,对于心境的控制一开始就是满分,所谓的明玉功第八层限制对他来说形同虚设,才不至于白白浪费了十几年时间去钻研明玉功。 内功是一门靠天赋的学问,花无衣的武学天赋偏上,但离邀月这等天才比较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也就是说邀月学上几个时辰东西,就需要他用几天的时间去琢磨。 因此有了神魔观想法,一心多用,花无衣体验了过目不忘的天赋,体验了了天才的快感。 静静的躺在靠窗的藤椅上,咯吱咯吱打着节奏,花无衣享受着难得的暖阳,思想早已不自觉的飞远,连面前出现了一位美女都未曾注意。 ‘在想什么?’ 第一十六章:离别赠金 纤腰玉带舞天纱,回眸一笑胜星华,来人正是怜星。 花无衣被这样一位美女盯着内心是舒畅。 他微微坐起身子,温声说道:“这段时间你应该在督促无缺才对。” 怜星眸光清亮,从容道:“无缺已经长大了,应该懂得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即使没有我也可以自己督促自己的。” 同为移花宫的男人,花无缺与花无衣被人一前一后带入了移花宫,花无衣因为邀月怜星的关系,长了花无缺一辈。 十六年来,两人同处一山谷,却极少见面,根其原因在于怜星邀月有意无意的减少二人见面,所以他们关系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而花无衣毕竟身为长辈不好失了礼数,偶尔流露一下关心,但相比于邀月怜星的传道受业,他这个三师傅确实不称职,没什么拿出的东西来,为此汗颜不少。 他皱着眉头问道:“那么你……。” 怜星故作生气,委屈道:“怎么只姐姐能来看你,我就不能来吗!” 美人薄怒,花无衣顿感头疼,急忙道歉:“哪里哪里,怜星宫主美貌无双,人见人爱,花无衣扫榻相迎还来不及,怎么敢有意见呢。” 怜星愁容渐渐隐退,噗嗤一笑百媚生花,娇笑道:“哼,算你识相。” 十六年前,花无衣一顿猛夸,哄得佳人心花怒放,自此之后,两人的关系旭日渐进。 花无衣能在移花宫生存下来,也亏得怜星暗中助阵,甚至她还推波助澜,促进花无衣邀月接触,方才有了花无衣十几年的平静生活。 虽然这一切只是花无衣的推测,并无依据,但是心中隐隐的有个声音告诉他就是这样,所以花无衣对于怜星始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压下心头异样,如同往常一样笑着拍了拍手,怜星脸上羞恼之色一闪而逝,亦如同往常一样身体化作风出现在花无衣的怀中。 怜星并不多言,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点点微红,调整了下睡姿安稳的趟在花无衣怀中,享受花无衣宠溺的目光沉沉睡去。 静谧宫殿了只有两人细细的鼻息声,时间流逝,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花无衣一直陪她,动也不动。 当朦胧的睡眼再次睁开时,怜星伸了伸白鹅般的脖颈,呓语道:“真好,这样的感觉真好,要是一辈子这样也不错啊!” “是啊!若是能长久下去也不错!”花无衣语气变得沉重,深沉的看着窗外。 他也希望长久,可是直觉告诉他永远不可能的,特别是今日邀月让他离宫那一刻起,久违的离别之意重新浮上心头。 那不短暂的离别,而是永远的分别,和以前一样,下一觉醒来不知在何事,不知在何处。 唯一不同的是有了十六年的沉淀,他的未来或许比过去好得多,但是永远无法抹除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寂。 每个人都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 但想与做永远都是两回事,因为不管如何想,日子都是一天一天的过。 如果一个人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甚者每一个时辰都能接触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同物,那么这个人短时间内或许很享受,但时间长了就会变得厌倦,变得痛苦。 花无衣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已经流浪很久了,久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有多长时间,好不容易在移花宫安了家,渡过了一段美好时光,离别的征兆又上心头。 这一刻,看着怀中的与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自己的烦恼,只能默默的看着。 他的异样惊动了怀中的玉人,怜星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开心,有什么烦心事?” 花无衣收起了杂乱的心绪,笑着说道:“没什么,很久没接触外面的世界了有点不知所措,今天又有听到你们杀人的理论,所以……,所以……。” 怜星嫣然笑道:“所以看不惯,心中不忿,是不是?” 花无衣沉默不语,他见过世间的丑恶,也不是没有杀过人,但也只在战场上。 那时他无怨无悔向前冲,抛头颅洒热血,至死方休,可如今跳转枪头,心中多少有些不适。 “可这就是江湖!移花宫已经算的好的了!” 一个巨大的包裹出现在花无衣面前,怜星柔声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杀人,但比杀人更危险,你要不要试上一试。” “什么办法?”花无衣虽然不信,但还是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却被一摊金灿灿的东西亮瞎了眼,沉声说道:“金子。” 怜星眸光闪动却瞧不出一丝感情波动,平平说道:“不错,有钱能使鬼推磨,江湖上为了名、为了利者比比皆是。只要你有钱就可以让别人为你办事,但同样也会受到别人的觊觎,遭人眼红的。” 花无衣随意将包裹放在旁边:“你来就是给我送这个的!” 怜星霍然起身,长裙如流水般泻下,身形轻轻一转,已然及地,笑道:“江湖不比移花宫,往后的吃穿用度都需要这个东西,有了它,你才能在外过得好些。” “辛苦你了!”以花无衣现在的本事随随便赚钱不是事,怜星还是亲自送来。 他心里自然感动,看着怜星的深藏在衣袖里的手臂,缓缓说道:“你的手我一定会治好的。” 怜星身体一顿,泪水溢出眼眶,依然强笑着说道:“好,我只允许你帮我治!” 允许,是的允许。 她将这两字咬得很重,柔弱的语气中带着寒霜,既有苦,又有傲。若是没有傲,她也不至于受到如此多的苦。 若是她不傲,十岁那年,随便一个医师,就能让她成为一个正常的女人,若是她不傲大可以找寻天下名医为自己接骨。 可这一切怜星拒绝了,因为骄傲,骄傲的她不允许别人碰自己的身体,即便是济世救人的大夫也不行。 怜星一生是苦,幼时来到移花宫本是苦,与邀月同为姐妹是苦,遇到江枫是苦,看到花无缺更苦。 唯有花无衣,是她一生快乐。 在花无衣眼里,怜星看不到同情,看不到怜悯,唯有欣赏。 那是对美的欣赏,那是对她独有的目光,越美的女人越希望得到别人欣赏,怜星很美,也很享受这样的目光。 那年只有天知道听到花无衣夸赞她时,她独自一人高兴了多久。 那年她破天荒的希望第二个闯进移花宫的男子活着。 今日她的骄傲也破天荒为花无衣让路。 只因为在花无衣身边她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不仅她,邀月也是。 她轻盈的身姿一转,一身宫装长裙似云霞般飞舞,衬托出她的华丽而尊贵,宛若高踞云端的天女。 怜星巧笑嫣然,翩翩舞步化作无数纷飞的彩蝶,重新溜入花无衣的怀中:“我美吗?” “美!”花无衣那里忍得住,抱起她,大步流星向着房中走去。 第十七章:铁萍姑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处凸起的沙壁上,花无衣望着滚滚江流,不禁心声感慨。 他身姿挺拔,傲然而立,一身亚麻色的粗布麻衣穿在身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却不影响身上凸显出来的贵气。 这点花无衣也不得不佩服移花宫独特教养方式。 十六年来,他的言行举止都在邀月与怜星的手下被一丝一毫的打造定格了出来,那种深入骨髓的习惯,纵使花无衣想改也改不了,只能蓦然接受。 此刻他已经离开移花宫一月有余。 这一月来,花无衣心生感慨,算是彻底了解了什么是江湖,见识到了江湖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正如邀月怜星所说,江湖从来不是一个让人开心的地方,你不招惹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招惹你。 买来一壶酒,酒还未下肚,就有人欺上门来叫你让座,不让,会有人成群结队的刀剑相向,让了,会有人觉得你软弱可欺,更甚一步。 帮上一个人,被帮之人不仅不会感谢,反而会怨恨你,因为你见到他最不堪的一面。 稍微露出一点财力,就会招来数百只眼睛,若是没有本事,只能人财两失。 …… 他这一路走来,山寨路障多如牛毛,打家劫舍的数不胜数,走的并不舒。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花无衣算体会到了林妹妹的那种“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风霜刀剑严相逼”的愁苦,忽生出了一种‘人不如花’的感慨,心里开始念起了移花宫的好。 然而他现在不能回去,承诺怜星的事还没有办到,所以他要去找寻天下的名医,精进自己的医术。 花无衣原本就懂医术,虽在移花宫里有所精进,却始终不如那些顶尖的名医,尚有许多需要提升的地方,正好趁此机会努力一下。 一路上,他以一个医师的身份行走江湖,替人问诊,免费看病,解决了许多疑难杂症。 他医术长进的同时身上的金钱也是捉襟见肘了,面上多了几分闷闷不乐。 不同于花无衣,旁边的一位姑娘对于外面的事情显得生机勃勃,一双美丽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四周山川美景,看个不停。 花无衣知道人各有志,转头看向绿萍:“移花宫是单调了些,你若是不喜欢可以离开,我不会为难你的,相信邀月也不会为难你的。” 绿萍被突入其来的一句话吓懵了,浑身颤抖,楚楚可怜的看着花无衣:“宫主莫要试探奴婢,奴婢对移花宫忠心耿耿,毫无二心,请宫主明鉴。” 花无衣叹了口气,认真说道:“我不是在试探你,在移花宫,我有这个话语权,你一个宫女而已,邀月犯不着与我生气。” 绿萍闻言拍了拍胸口,悬起的心也算放下了来。 她明白花无衣的性格,每当花无衣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时,表示他是认真的。 她也知道花无衣在移花宫地位,虽不掌权,但是只要花无衣说出的话,邀月一定会应许的,犯不着去补脑什么。 绿萍灵动眼眸闪过一丝渴望,却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她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边摇边说:“奴婢以前确实想过有朝一日能走出移花宫看看喧闹的尘世,可是一个月来,见识了世间的尔虞我诈后,忽然觉得移花宫或许真的不错,念头再也没那么强烈了。” 花无衣不想猜她的话是真是假,随口说道:“算了,有朝一日若是你想离开,对我说上一句就行了。” 绿萍吐了吐香舌,低声说道:“多谢宫主!” 花无衣看着她活泼的样子,想起了她的特别,忽然问道:“移花宫的宫女进宫前必须改名换姓,以花为姓,你以前的名字叫什么。” 绿萍身子一顿,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过了许久,“奴婢以前姓铁,叫作萍姑,自记事以来就被关在一间屋子里过着非打即骂的日子。幸好那日大宫主经过救了奴婢,并将奴婢带回,若不然奴婢还不知道过着什么日子。” 花无衣闻言眸光闪动,深深的看着她忽惊忽喜:“铁萍姑吗?” 绿萍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宫主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奴婢再也不提了。” 花无衣摇头笑道:“不,我很喜欢,比起‘绿萍’我更喜欢‘铁萍姑’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将来可能对我有所帮助。” 绿萍松了口气,嫣然笑道:“既然宫主喜欢的,奴婢以后就改回来,叫‘铁萍姑’。” 她知道在移花宫有两人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一个是邀月,一个是花无衣。 邀月可以打破历代祖师的规矩,花无衣可以打破邀月的规矩,所以只要花无衣同意,她姓不姓花都无所谓。 况且,比起‘绿萍’,她喜欢‘铁萍姑’这个名字,前者是丫鬟,后者是独属于她的名字。 此刻见到花无衣点头,绿萍笑了,开心的笑了,灿烂的笑容在浩浩的长江映衬下美艳动人。 “哈哈,妙啊,妙啊,好一个绝色美人,人比花娇,今日竟有幸被我妙郎君看到,真是三生有幸啊。” 狂猎的风着吹动着两人身上的衣襟,浩浩荡荡江水自西向东,感受天地之间的伟力,方知自身的渺小。 迎风看浪,花无衣身体里的天水神功自动运转,一种博浪陶沙的豪气油然而生,浑身的真气开始变得沸腾了起来,却被一道烦人的声音打搅了。 绿萍,不,应该叫铁萍姑,想起这几天所见所闻,神色戒备,看着花无衣小声嘀咕道:“宫主,妙郎君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贼,连犯多起大案,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官府更是下达了巨额悬赏,死活不论,只是此人轻功过高,少有人及,至今仍然逍遥法外。” 移花宫是以女子主的门派,但凡女子都会讨厌会采花贼的,铁萍姑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只是她的声音因虽小,却瞒不过躲在暗处的人。 妙郎君尖锐而又得意的声音再度响起:“哈哈,不错,不错,小姑娘,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吧,跟着大爷我,保你穿金戴银,总比一个穷小子强。” 身为奴婢,铁萍姑见得花无衣受辱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大胆,无耻狂徒竟敢……。” “算了,何必与一个死人置气呢?”花无衣阻止了铁萍姑,并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墨色的玉簪放在手心。 那玉簪刚一现世,暗处的妙郎君顿时变得惊恐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说道:“墨玉梅花,你……你是……。” 话还没说完,一道流星般的光彩闪过,他脖颈上已经多了一个簪子。 妙郎君面上还带着恐惧,整个人就已应声倒地。 那金灿灿的阳光下,一朵墨色的梅花直勾勾插在一具尸体上甚是诡异。 花无衣轻轻走进看着死不瞑目的尸体,喃喃说道:“哎!果然才一个月就已经习惯杀人了。” 第十八章:泛舟江上 水连着天,天连着水,浩浩荡荡的长江水追逐在天地间。 那滔天巨浪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两岸的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永不停歇,每一声,每一吼都带着震天动地的力量,让人心潮澎湃。 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一道瘦弱的身躯若隐若现。 花无衣迎着风,逆着浪一步一步向着前方更大的浪花走去。 他任由滔天的江水一遍一遍的冲涮着自己的身体,洗涤着自己经脉,在那巨大压力下,他体内真气不增反减,愈来愈快。 古人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水神功以水为本,遇水则强,需要在水中练功,感受水之万千变化从而运用自身内力,故此,愈强之水愈能显示其威能。 花无衣好不容易遇到了大江大河,自是不会放过增强己身的机会。 连日来,他每日起早贪黑,观海听潮,整日迎风破浪,在水中练功。功力增长自是十分可观。 此刻那浑身澎湃如潮的真气浑然天成,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花无衣感受自身的变化喜上门梢,一声长啸,一声巨响,激荡的内力激起巨大的浪花,接天连地。 吼声过后许久,那浪花渐渐平息,消失压翻滚的江面上。 明白内功重在循序渐进的花无衣见好就收,放弃更进一步的打算。 忽然耳中一动,看了看远方,身体拔地而起,宛若一只鸿雁轻轻的向着岸上飞去。 途中,他身轻如燕,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已停在了沙滩上。 “好,好轻功!当真是好轻功!” 这时一艘陈旧的乌篷船自天边驶了过。 船头一个蓑衣笠帽的艄公掌着木桨,大笑道:“公子的轻功当真是举世无双,欲往何处?小老儿可否载你一程!” 那老头声音不大,明明离的很远,却中气十足,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宫主!”铁萍姑拿着一套干净的衣物走了过来,警惕的看着这个突然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她虽是侍婢,但以功力而言足以在江湖上排得上号,此刻竟不知那艘船是怎样的靠近的,可见来人并不简单,由不得她不小心。 “无妨!”花无衣制止了铁萍姑的未尽之意,对着老头抱拳喊道:“长者相邀,岂能推辞?老丈可否等在下换身衣服。” 艄公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哈哈,公子何须客气,你能坐我的船已经算是卖我面子了,小老儿在这里恭候便是。” 花无衣抱了抱拳,随意的走到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悉悉索索的换了身衣服,复又走到岸边。 那艄公已经将船儿开到了身前,大笑道:“哈哈,公子打算去哪儿。” 花无衣微微一笑,颔首行礼:“在下别无去处,本想随处逛逛,今日遇到大江大河,正好领略一下这滚滚长江,不知老丈可否做个向引。” “嘻嘻,那公子可算找对人了?这大江之水湍急而流,又穿插无数天险,过往船只险象环生。但对于我爷爷来说,从来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从船篷里走了出来,她长着一张圆脸。虽不算多么漂亮,却十分灵巧,一双大眼睛盯着花无衣上下打量个不停,满是欢喜,极其动人。 艄公取下头上斗笠露出满头白发,抚着胡须哈哈笑道:“你这丫头呀,站着说话不腰头,老头哪有这般本事,不过走得多了,比别人多了几分经验罢了。” 说完,又看向花无衣,笑道:“公子请上船,老汉这就带你去江上游览一番,定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那就多谢老丈了!”花无衣足下轻点,整个人像根羽毛轻轻飘上船,铁萍姑紧随其后,立于他身后,不发一言。 史老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复又恢复了平静,笑道:“哈哈,好,好,好轻功,我观公子身法轻盈,神奇无比,不知出自哪门哪派。” 花无衣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笑着说道:“说来惭愧,我这一身功夫均是从我家夫人那里学来的,各门各派的武功都会一点,但具体精通哪一家,就说不上来了,算得上半斤八两吧!” 他语气温柔,轻轻一笑像极了邻家腼腆的男孩,清晰之余又带着几分温柔,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宁静。 艄公一愣,暖阳之下他那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追忆,嘴角带着笑,好久才回过神来。 随后长叹一声,那双粗大双手搭在双桨上,轻轻摇动小船,向着远方驶去。 旁边的小姑娘也回过神来,笑嘻嘻的说道:“大哥哥,你真好看,想来你的夫人一定很美,你和她伉俪情深让人佩服!” “你说得对。”花无衣继续笑道,可没多久就转为苦笑,惭愧的说道:“不过,这几天她心情不好,嫌我没出息,把我赶了出来,说若我闯不出一点薄名的话就不许回去,可让我苦恼了很久。”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惋惜的说道:“啊!被夫人赶出来了,那也太没面子了!不过刚才我们都看见了,以你的武功要想在江湖上闯出名声应该不难!”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一艘小小的渔船在风浪里前行,任凭风吹浪打始终不动如山,不见一丝颠簸,安稳着前行。 花无衣微微一笑,颔首谢道:“那就多谢姑娘吉言了。” 小姑娘灵动的眼眸瞧了过来,笑着说道:“姑娘,大哥哥,你太客气了。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你叫什么,我姓史,叫史蜀云,我爷爷呢人家唤他史老头,那么你呢?” 花无衣颔首说道:“在下花无衣,是个赶脚的大夫,身后是我身边的丫头,叫铁萍姑。” 史老头扭头过来笑着说道:“大夫啊,那可不好办,不好办咯~!” 花无衣诧道:“不好办?什么不好办,请老丈明示。” 史老头摇头笑道:“公子既然会功夫,也算江湖人。在江湖成名的方法千千万万,行医却是最慢的一种了。” 铁萍姑捋了捋红唇,满脸不信:“那么最快的是哪一种?” 苍穹之下,水天相接,江水泛黄,涛涛两岸,风景如画。 花无衣听着水声似有所悟,喃喃说道:“碎心江湖行,剑出非我心。杀人始终是不好,不管好人,还是坏人,若非必要,我不想杀人,只求人不犯我即可。” 史老头见花无衣眼神清明不似说假,暗暗点头,大笑道:“哈哈,好,好一个‘碎心江湖行’,好一个‘剑出非我心’,公子一句话道出了江湖的无奈,倒是好心肠,是我老头不对乱出馊主意了。” 花无衣面露愁苦之色:“老丈过愈了,无衣不过是强言说愁罢了,出了剑就是出了剑,不管对错。杀人就是杀人,没什么好狡辩的。” 史老头沉思了许久,恍然说道:“公子过谦了,强言说愁也罢,真心实意也罢,杀人的确是不好的,老头子一辈子都看不破的事却被公子一语道破。” 他复又打量着花无衣说道:“公子心地之善竟和我的一个朋友相似,世间少有。可惜……可惜尊夫人不该把公子推进江湖这个泥沼里。” 花无衣不想听到邀月的不是,转开话题:“在下初来乍到才疏学浅,观老丈对于江湖之事颇有了解,不知可否告知无衣天下有那些名医。” 第十九章:一神一鬼 滚滚洪流,激荡澎湃,发出震天呐喊的声音,尽是波澜壮阔。 史老头一扬手,整只船已如那游鱼般躲过一层层巨浪,驶进了平缓区。 他沉声说道:“老头子老了,已经很少过问江湖事了,但若论天下名医还是能说出个一二!” 花无衣抱拳道:“还请前辈指点!” 史老头双手脱浆任由船儿顺着江水漂动,从怀中取出一个酒葫芦,笑看着花无衣:“公子可会饮酒。” 花无衣眼前一亮,朗声笑道:“原来老丈也是酒道中人,幸会幸会,在下已经习惯了喝酒,只要是酒便能喝得。”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吧爷爷珍藏许久的女儿红拿出来。” 史蜀云搬张桌子进了船舱,又很快拿了坛好酒出来,笑嘻嘻的为两人倒上酒。 酒是好酒,光是闻就能闻出来,花无衣见到史老头不心疼,一口气闷了一大碗,腹中生出了一股热气,叹道:‘好酒!’ 史老头点点头,笑道:“好,好,好酒量,要说这江湖上名医确实有很多,但最出名的只有两位,他们都身居险地,常人难以抵达。” 险地! 花无衣对于危险恍若未闻,温声问道:“敢问老丈你说的是哪两位名医?要如何找他们?” “这个我知道!”史蜀云坐在船头将一双又白又嫩的小脚丫子浸入水中,转头说道。 史老头看着她,笑骂道:“好你个丫头,平日里不见你这么积极,今日见了公子哥就成了这样,是不是起了坏心思。” 史蜀云撇了撇嘴,道:“哪有啊,不过,这个大哥哥确实很漂亮,比爷爷你好看多了,和他待在一起很舒心,你可要多找些风景让他看看,多给你的船添添光。” “哼!”言者无心,听着有意,身后铁萍姑皱了皱眉头似要说话却被花无衣用眼神制止了,苍白的面上满是不忿之色。 花无衣歉声说道:“小婢无礼,还请老丈恕罪。” 史老头不以为然,轻抚白须,笑道:“公子客气了,浅水里养不出真龙,光是你这份气度就当畅饮一大白。” 一碗好酒痛饮而尽,史老头继续说道:“当今天下医术最高的莫过两人,他们一神一鬼,一药一毒,药在恶人谷,毒在阎王殿。” 花无衣沉思道:“听老丈所言,神是神医,善于用药,住在恶人谷,鬼是鬼医,善于用毒,住在阎王殿。” 史老头笑着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花无衣继续说道:“恶人谷是天下恶人聚集之地,一入此门生死难料,这点我倒是听说过,但是这阎王殿在下却闻所未闻,不知何解。” “大哥哥刚出江湖不知道阎王殿也是正常!”史蜀云抢答道:“近十年来江湖上兴起的一个杀手组织,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专接杀人的生意,这个组织就是阎王殿,阎王殿只杀江湖上有名大侠或者地地道道的好人,可恶至极。” 花无衣面色凝重:“这还是头一次听说,那鬼医可是阎王殿的门徒?” 史老头面色愤慨,急声说道:“不错,鬼医号称玄武,精通药理,善使毒药,经常用药将活人变成怪物以供趋势,但自古医毒不分家,有顶级毒术。药理自是不低,当世也只有神医万春流能与之分庭抗礼。” 花无衣口中喃喃的说道:“鬼医玄武居无定所,缥缈无踪,神医万春流身具险恶之地,活人难入!” 两人中,鬼医一听就不好找,只能放弃。 万春流,花无衣听过,恶人谷倒也能进,只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邀月都要去恶人谷办事,现在去的话撞到了反而不美,只能暂且搁置。 他想了很久又在心底补充了一个尚未打出名气的少女,可一想到那少女,便不自觉的想起少女身后的老鼠,依是不成,只好埋头苦叹。 史老头见他状态不佳,安慰道:“年轻人何须丧气,这天下名医不乏少数,一神一鬼只是顶尖,却非万能,除了他们,江湖上也有许多悬壶济世的神医,也不见得差到哪里去,只是这些人为了钻研医术,难免懈怠武功,势单力薄,大多数选择依附在一些顶级势力中。” “哈哈,不错,不错,人终有力穷,这天下之大又岂是人力可掌控。多找两个人学,未必顶不上他们二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花无衣恍然点头笑道。 史老头见花无衣不钻牛角尖,抚须称赞道:“公子倒是好度量!此去顺江而上,几百里方外,就有个慕容山庄,山庄里的女娃儿医术虽算不上顶尖,但也少有人能及,公子顺路的话,不妨去那里看看。” “多谢老丈指点了。劳烦老丈带我去江上游历一翻,再去慕容山庄碰碰运气。” ‘公子客气了!’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烟波荡漾的大江大河美如诗画,两岸的美景多如繁星,一重接一重,看的人留恋往返。 一路上花无衣看山、看水、看风,除了上岸补给外都待在穿上,心里格外的平静,体内气息随着自身的感悟愈发沉稳了。 顺江而上,行至巫峡,重岩叠嶂,隐天蔽日的峡谷里关押着曲折迂回的惊涛骇浪,疯狂的拍打的船身,奇险如此,让人心惊胆战。 尽管如此,驾船的老人依旧能用两者灵活的手让船身保持平衡,感受不到一丝颠簸,花无衣默默的看着心生佩服。 船只顺流而上,这天却被一道嘈杂的声音吸引了。 史老头驾船靠近,只见滚滚洪流中,二三十条快船将一条大船团团围住。 数十个满脸胡塞凶神恶煞的汉子手握刀剑,如同饿狼一样冲上大船嗷嗷叫着见人就杀,血流成河。 “这些人是附近的水匪,以打家劫舍为生,专捞过往的富贵人家,十分可恶。”史蜀云停下了哼歌,哼哼的道。 小姑娘很喜欢哼歌,哼的很好听,让人很享受,花无衣趁机买了一把碧色的玉箫,为之伴奏,一来二去两人倒也熟稔了起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率先为花无衣介绍了起来。 花无衣放眼望去,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江水,看着水中漂浮的尸体,看着被匪盗逼入死角而苦苦支撑的一家人,默默不语。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鲜血淋漓的情景了,自出了移花宫,一路上走走停停,光遇到劫匪就不下十余次了。 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没想到今日见到还是不舒服。 沉思之间,身后的袖袍被人拉了一下,花无衣转过头去。 铁萍姑用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他,满是哀求,余光时不时望向那对死死将孩子保护在身后的父母身上,满是羡慕:“公子可否帮帮他们!” 史蜀云看了看老神自在、无动于衷的史老头,满脸气愤,跺了跺脚又看向花无衣:“大哥哥,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能不能帮帮她们吗?” 花无衣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箫搭在嘴边,手指轻动,悠远深长的萧声随着澎湃内力奏响在天地间。 第二十章:一曲断江 天地悠悠,碧水青山,一曲怆然徘徊在天地间。 大船之上刀光剑影,血肉横出得意的笑声。 只是那笑声还未持续多久就被一道怯怯懦懦目光打断了。 汉子察觉到了异样,转头看向墙角,那密密严严的帷幔中恰好露出一只怯生生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那是一个丫鬟,十五六岁左右,正值花季,正用一双殷切的眼神看着他,无辜而又可怜,似乎在祈求,祈求他放一条生路。 这样的眼神他已经见得太多了,只是他并不是一个好人,所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唤醒他内心的同情心,这次也不例外。 刀尖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甲板上连成线,猩红的可怕,汉子嘴角裂开一道残忍的弧度,一步一步的逼近,在晦暗的船舱里显得阴森恐怖。 屠刀举起,长长阴影将少女淹没在黑暗中,只要一刀落下,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 少女似已料到这般结局,绝望的闭起了双眼。 “哈哈哈……。” 汉子大声笑了起来,他喜欢这样,喜欢看别人临死前绝望的眼神,他享受这样时光,难以自拔。 疯狂的笑声飘荡在整个船舱之内久久不愿停歇,汉子的眼睛化为疯狂,寒冷长刀毫不犹豫的落下。 正当此时,一道悠扬的箫声自耳边响起,碧蓝的江上随着箫声徒然掀起了一阵阵滔天巨浪,遮天蔽日,带动四周狂风席卷, 茫茫天地,宛若末日降临,船上的人纷纷停下手中活计,茫然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在下江湖人称‘无影狂刀’霍风,不知哪位前辈在此,有何指教!” 汉子常年刀口添血,经验丰富,立马察觉到了隐藏在箫声背后的雄厚内力,心生警惕。 他死死抓住手中的长刀看着四周,似要确认什么,可惜等了许久,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回答他,反倒是一道诡异的巨风裹挟着朦胧的云雾冲开了紧闭的大门铺天盖地向着他刮来。 大风中隐藏雄厚的内力宛若洪流,霍风心生不妙,举起长刀对面前直劈三下一举将云雾劈开了三道口子,方才松了口气,大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莫要装神弄鬼,否则休怪霍某刀下无情。” 他劈开蕴藏的内劲只觉得绵软无力,毫无出奇之处,信心立马大增了许多,横刀立马,话语中一举将‘前辈’变成“阁下”,可见行事有多张狂。 “阁下莫非是那无名鼠辈吗?” “哈哈,好好的一门音波功被阁下练得毫无威力,有何面目多管闲事,你若再不出来,我就杀光船上所有人,哈哈哈……” 内力被劈散,汉子早已经没有所谓敬畏之心,仰天大骂起来,久久之后见得无人回应,更是恶向胆边生,重新将目光刚才的少女。 冰寒的长刀上重新挂起了冷咧的杀机,汉子再也没有所谓的顾忌了。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是水! 抽刀断水水更流。 江湖上从没有听说过有一柄刀能砍断水的,汉子也不例外。 朦胧的云雾重新聚集,澎湃的洪涛汹涌而来,汉子再次警惕了起来,猛猛的向前一劈。 这回他没有成功,因为水是没有缺点的,无孔不入,无物不容,音也一样。 水漫过了刀,音带着水,水容着音,一举向着汉子轰去,将汉子淹没在洪流之中。 汉子如遭雷击,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大海深处。 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又无处着力,无法呼应,无法求饶,不消片刻,翻起了白眼,身体泛冷,最终失去了呼吸,狠狠倒在僵硬的地板上。 少女劫后余生,急忙向着船舱外在跑去,所过之处,凡是举起屠刀着皆是如此,彻底大胆了起来,向着船主人跑去。 于是越来越多人聚集了起来,围绕在两个孩子身前,将其牢牢的护住。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一曲奏完,船舱上的水匪看着无故倒下了一半的同伴,吓得魂不附体,丢了手中刀剑,跳下小船,仓皇而逃。 船上的幸存者纷纷松了一口气,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四下感谢。 乌篷船上,史蜀云呆呆看着这一幕,久久才回神,称赞道:‘大哥哥,你好厉害啊,连武林中最为罕见的音波功法都会。还说什么武功只是八斤八两,若是你半斤八两都是这么厉害,那么整体有多厉害。’ 身后的铁萍姑傲然说道:“那当然了,我们公子什么都会。除了两位夫人,他是罪厉害的!” 她是丫鬟,丫鬟的行事风格必须以主人为中心,十多年的相处,她早已经习惯了,见得花无衣一曲退群匪,一荣俱荣,十分得意。 花无衣摆手示意,道:“你呀,过誉了。这世间从来没有没用的武功,只有不会用的人,任何武功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他的作用。 而我不过是觉得‘手中无剑’与‘有剑不用’是两回事,最起码不会在用的时没有,就多练了几招,到成了学艺不精,让你见笑了。” 这是他修习百家功法的初心,经历的生活的苦,永远不知道所谓灾难从而而来,他不知道未来会不会苦,所以只有事先预备,以抵挡未来的灾难,最起码不至于手忙脚乱。 为此他夜以继日的修炼百家功法,连明玉功也落下不少,不过并没有坏处。 任何武功到了最后都是殊同同归,靠着穴位经脉而运行,有了百家功法辅助他冲开了全身穴位,贯通了全身经脉,武学至理迎刃有余。 至此以后配合神魔观想法,他想学什么东西都是快如闪电。连明玉功落下的根基都能在两三年内补充回来,并且有望冲击明玉功第九层。 当然也并非不能快些,就像生活不能将就一样,练功也不能将就。 习武讲究循序渐进,若想练好一门功法就得需要时间。囫囵吞枣练一遍,与一步一个脚印的练出来的方式而造成的结果是不同的。 一步一步的来,虽然会花费很多时间,但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这些年来花无衣一直将容貌未变的原因归根于明玉功。 但他心里明白,这样的场景已经停滞了许多年了,久到从他穿越开始就没有变过。 花无衣始终相信,他有很多时间慢慢的来,大不了下个世界继续。 所以他可以肯定的说自己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打造天水神功绝不是邀月三五年练成可比的,当然他的明玉功也绝不是邀月的对手,但只要两三年的时间,他一定能,这便是底蕴。 第二十一章:交换武学 远山近水,万籁俱寂,巫峡之中,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小小的船儿无声的绕过喧嚣的战场,史蜀云手捧莲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花无衣闪闪发亮:“大哥哥,你刚刚好厉害啊,看看也没看就救了那么多人。” 花无衣从失神走了出来,坦然说道:“可能是我练的功法很特别吧,它能让人耳聪目明,虽然隔着船板,隔着江水,但那些水匪在干什么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也就不用上一趟船板。” 史蜀云好奇的问道:“真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吗?” 史老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少见多怪,武林之中,神功秘典无数,千奇百怪,应有尽有,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史蜀云吐了吐小香舌,辩解道:“哼!你只会说,刚才又怎么不见你去救人呢?” 史老头不吃这一套,悠哉悠哉的说道:“老了,老了,老头子已经老了,不想再过问江湖上的事了,再说不是已经有人出手了。” 史蜀云吐糟道:“狡辩!还是大哥哥有侠义精神。你说是不是啊,大哥哥。” “杀人总归是不好的。可有些人活着总是不让别人活。” 花无衣第一次也是因为对方屡教不改而杀人的,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心中沉闷,故,语气沉沉说道:“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若是他们能在接收到我的警告后立马退走,也不至于这样。” 史老头咋了一口酒,老神自在的说着:“没办法啊,这就是江湖,就算公子把他们杀的血流成河,不久后还会有人步入他们的后尘,一茬接一茬,江湖就这样,看多了就习惯了。” 一顿杀戮,众人面上都不太高兴,心事重重的,船上也变得死气沉沉。 小姑娘受不了这样气氛,眼睛一转看着花无衣,笑道:“大哥哥,我看你的武功套路都是出自水上,水性一定很好,要不我们去水下抓鱼吧,比比看,看谁抓的多,谁抓的大,好不好。” “我常年在水中练功,但练功的场地只是一个小小的寒潭,虽然懂点水性,若是再这里下水。”花无衣看着激荡的湖水,苦笑的道:“恐怕刚一触水,就会被冲走。” “噗嗤!” 史蜀云噗嗤笑道:“你真是太有趣了,用水练功却不通水性,若是被江湖上那些水上行家知道了也不知该怎么说你呢?” 确实好笑! 花无衣摸了摸鼻字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 当年水母阴姬能水中博浪,却因为不会在水中换气输给了楚留香,天水神功也因此出尽了洋相,今天他又步了后尘。 难道天水神功只会制造水中绝缘体吗? 花无衣看着满江春水,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不过,他不高兴,小姑娘也不高兴,唯一的乐趣被掐断了,整个人变得闷闷不乐起来了。 花无衣歉声说道:“真的很对不起。” “大哥哥,你不用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史蜀云摆了摆手,想了很久,复又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教你一套心法,让你能在水中随意换气,这样就不怕水了。” 花无衣诧道:“心法?” 史蜀云点点头,笑嘻嘻说道:“不错,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心法,练至大成,可在水中随意遨游,又经我爷爷改良,可在深水中潜伏七天七夜不用上岸。” 花无衣将目光对准史老头,试问道:“祖上传下来的,那一定很贵重吧!” 他见得史老头无动于衷,只是安心自在的撑船不管不顾,方松了一口,随后轻轻一礼后,看向史蜀云:“那就多谢你了。” 小姑娘口吐芬芳,上千字的心法一遍而过,花无衣一遍就记下了,修习百家功法的他早已变相的打通了身体的经脉,运行了几遍,就已有模有样了。 史蜀云笑着称赞道:“大哥哥,你真厉害,学了几遍就会了。当时我可是学了半个月才让爷爷夸了一声。” ‘还不是你教的好!’花无衣笑了笑,灵光一闪,复又说道:“这样吧,你教了我一套心法,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就教你套步法吧。” 史蜀云诧异道:“步法?” “不错!”花无衣自信点头说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我这套步法脱胎于我的八极拳,又融入了百家身法的变化,以‘九州八极”为概要,八极之内,各取八步,八步之内,唯我独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史蜀云美目一亮,喃喃说道:“八步之内,唯我独快,好霸道啊!” 花无衣沉吟道:“快就是力量,快就是绝对。” 他说着也开始演练,脚踏罡步,八步一并,或刚或柔,或虚或实,或奇或正,看似简单,内含变化,整个人身如流水,无孔不入,又似鬼魅,无处不在。快如闪电,只让人觉得到处都是他,脊背发凉。 以快为准,江湖上大多数人都做到,但是做到花无衣这样的却是少之又少。 撑船的史老头停下了手中的双桨,认真琢磨了起来。 不管怎样,这样的步法,这样的理论,绝对是一篇上好的步法,江湖上没有几个能做到。 花无衣所用功力并不多,但小小的船儿尽是他的身影,史蜀云心头痒痒,下意识将他当做鱼捉了起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当然别看小姑娘在捉鱼,实际上内有乾坤,两只灵活的双手暗含着精妙的武功,行云流水,又似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对着船上的鱼儿进行打捞。 她手法干净利落,毫不拖沓,又有奇速。 她很快,但花无衣更快,一次又一次从渔网中逃脱,更有甚着一个小小的变化竟能让她整张渔网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破绽。 这种见招拆招,逢障开山的步法,小姑娘当下就喜欢上了,停下身子,大叫道:“大哥哥,大哥哥,这个我要学,我要学,你教教我吧。” 史老头大笑道:“哈哈。小丫头,捕鱼不成反被鱼儿撕破了网,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说完,他复又看向花无衣,称赞道:“公子,好身法,既能制敌于快,又能绝处逢生,老头子精研了几十年的招式被你破的干干净净,形同虚设,真是神乎其技。” 他的武功造诣可不低,适才看的清清楚楚。 花无衣有几次被史蜀云逼到绝境,却总能凭借小小的代价杀出一条生路。 史蜀云也是因为那身精妙的招式被花无衣拆得七零八落,方才停下的,若是继续下去,破绽只会越来越多,真若动起手来,只能授首以待了。 当然了所谓钻入渔网,也恐怕是花无衣有意想让,目的不过是为了演示罢了。 花无衣颔首道:“武林之中,高手如云,不乏有高手将一门绝技练至化境,以至完美无缺的境界。遇到这样的高手任何招式都是徒劳的,甚至可能面临生死危机,在绝境下,只能另外创出一条路来,所以我在这套步法中加了些破解招式方法。” 史蜀云抚须笑道:“公子所言不错,没破绽就制造破绽,遇到绝境就杀出一条路来,若是他们遇到你就倒霉了。来,咱们先喝点酒,再去捞鱼。” 花无衣大笑道:“好!” 第二十二章:慕容山庄 “驾、驾、驾。” 白云渺渺、绿水悠悠,原野上,一群鹿儿吃着艾蒿,时不时发出呦呦鸣叫,青山绿水,格外美好。 然而,这一切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 一骑轻骑疾驰而来,他自西向东,溅起一蓑烟尘,发出急促而又狂野的声音。 马背上是一位尘尘仆仆的男子,他虽浓眉大眼,却身穿儒衫,面色白净,配合上一身斯文的气质,宛若偏偏少年郎。 这是一个温柔知礼的人,仅凭气质上就可以推断出来。 少年驾着马儿向着前方行去,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久久之后,路上的鹿儿方才回过神来。 离此不远处,一男一女徐徐而行。 铁萍姑看着前方,对身旁之人恭敬的说道:“宫主,前方就是慕容山庄了,据附近的人说,慕容世家共有九个女儿,其中八个女儿已经出嫁,只留下最小的一个待字闺中。那慕容九就是慕容世家最出色的女儿,才貌双绝,武艺超群,精通医术,擅长炼丹药,不过,却不与人亲近。” 花无衣双手抱怀,敲着脑袋,以作思考:“不与人亲近吗?有点头疼。” 正说着,一匹骏马飞奔而来,马背上的少年被两人说得话吸引了,止住步子,问道:“敢问两位可是前往慕容山庄?” 花无衣见那少年双手抱拳,恭谦有礼,心生好感,回礼道:“在下花无衣,是个行脚大夫,听闻慕容山庄慕容姑娘医术超群,正想拜会一翻,又恐医术浅薄,难登大雅之堂,故此再三犹豫,到让少侠见笑了。” “少侠?不、不,我不是少侠。” 那少年似乎不习惯被人盯着,在花无衣看他的时候将脑袋头垂下,满脸羞红,一副恨不得将脑袋垂进胸膛的样子,嗡声说道:“我……我是顾人玉。” 他说话腼腆,若非生得又高又大,浓眉大眼,花无衣差点就要将其当做女子。 铁萍姑试问道:“顾……公子?” 顾人玉结结巴巴的说道:“姑……姑娘,你叫我?请……请问有什么事吗?” 铁萍姑笑道:“适才公子听到我家公子说起‘慕容山庄’停马询问,可是与慕容山庄有所渊源?” 顾人玉深呼一口气,定了点心神道“不瞒两位,慕容姑娘是我的表姐,我这次来慕容山庄就是为了见她。若是两位不介意的话,与在下同往。” 花无衣抱拳谢道:“那就劳烦顾公子引荐了。” 顾人玉慌忙摆着手道:“别这么说,我看两位面向清奇,不像坏人,家父时常教导我,出门在外,与人为善。再……再说了,我此去慕容山庄……,有……有人同去,也觉得安心点。” 是什么需要人陪着?顾人玉没有明说,但从他羞红的面庞上来看还是不要问得好,免得大姑娘家晕了过去。 花无衣一行人徒步前行,边走边聊,越往近,顾人玉脸色越红,扭扭捏捏的来到了一处庄院前。 那庄院依山而建,占地并不广,气派也不大,但每一片瓦,每间房子,都建筑得小巧玲珑别具匠心,别有一番风味。 他双手紧握着衣襟,显得的局促不安,好在不等他前去,就有人出来迎接。 迎接的人是两位女子,一个身穿绿衣,体态轻盈,她扶风弱柳,容貌虽非绝美,但却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另一个女子红衣似火,面靥上带着胭脂的红润,眼波流动像极了那天上的明星,窈窕动人。 两位女子并着香肩,款款而来,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由红衣女子率先问道:“顾小妹,我听慕容九说你是来相亲的,胆子肥了竟敢招惹她。” 红衣女子话语中满是不屑,听的绿衣女子眉头直皱对着她说道:“怎么你要管我的事。” 红衣女子听出了火药味,但她也是火爆脾气,立马看着绿衣女子怼道:“慕容九。你怎么回事?我为你说话,你竟然不领情!” 名为慕容九的女子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冷声说道:“我虽然不喜欢他,但顾家与慕容家几代姻亲,肉里连着筋,既然来了慕容家,我又怎能让他受你欺负呢?” “多谢九姐。”顾人玉被人拒绝不仅不生气,反而一副仿若无事的模样对着慕容九道谢,连花无衣也不得不佩服其心胸开阔,拿得起,放得下。 二人一笑泯恩仇,倒是火了旁边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气的直跺脚:“好啊!好啊!合着你们两个连着筋欺负我一个外人是吗?” 慕容九看也不看她,神色淡淡:“张菁,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慕容山庄来者皆是客,你若安守本分还好,若敢捣乱的话,休怪我请你出去。” 红衣女子名为张菁,她毫不退让,粗口说道:“好啊,你让我出去,为了顾小妹。慕容九看来你皮痒了是不是?竟敢命令我?” 说着,自腰间取下那条红色的鞭子闪烁着寒光对着慕容九猛地一抽,像极了一条毒蛇,发出呼呼的声音,慕容九毫不示弱取下腰间宝剑迎风而上。 策马长鞭,美人如玉剑如虹,雨点般的真气下,两道绰约的身姿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 花无衣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这……。” 说好的姐妹,转眼之间就拔剑相向打得不可开交,塑料姐妹情也不如外是,花无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旁边顾人玉小声解释道:“让花兄见笑了,九姐和菁姐从小到大就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 花无衣点头示意:“理解,理解。” 长剑轻吟,鞭出似火,宛若天雷勾动地火,地上布满了交错的痕迹。 半个时辰的刀光剑影,两位美女额头上均布满了香汗,已有体力不支的迹象,却死死看着对方互不相让。 顾人玉急忙劝道:“好了,好了,菁姐,九姐,别打了,还有客人在呢?别让人觉得失礼了” 这……这就是老实人吗?卖人卖的毫不留情。 两双咄咄的目光同时逼向花无衣,张菁收起鞭子冷冷的看着花无衣:“客人吗?顾小妹,你好大的胆子,有客人也不说一声,故意让我们出丑是吧!” 慕容九也收起了长剑,冷哼道:“确实有些不地道,等会在找你算账。” 顾人玉急忙缩着脖子道:“是,是,是我不好,你两先别打了。” 花无衣硬着头皮上前:“在下花无衣,是个行脚大夫,冒昧打扰,还请恕罪。” 张菁上下打量着花无衣,皱眉道:“哼,大夫,普通大夫的手上会有这么厚的老茧?非明是个练剑的好手。” 看好戏的都没有好下场,花无衣一直明白,所以苦笑道:“是我唐突了,还望两位恕罪。” 慕容九似乎有点赌气,反声说道:“慕容山庄来者皆是客,自不会失了度量,不过,公子可否容我换身衣服再来招呼。” 花无衣笑道:‘姑娘请自便,在下等等就是。’ 第二十三章:秀外张三娘 “这里是慕容山庄的一个别院,我的九个表姐就住在里面,不过,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六姐、七姐、八姐已经出阁了,现在只剩下九姐一个待在这里,九姐为人冷清,不喜人言,你要担待些。” 顾人玉不是头一次来这里,他领着花无衣走进了山庄,边走边介绍。 小小的院子里小小的厅房一个接着一个,虽然瞧不见一个仆役,但每个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花无衣看得直点头,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之语。 他能忍受污泥,却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身上的衣服虽不太名贵,却胜在得体,一尘不染,毫无半点错乱之感,配合上长期养成的气质,看得人赏心悦目。 一行人穿过厅房,穿过回廊,来到一个雅轩的客厅里,自有丫鬟主动送上茶点。 花无衣随意品了几口,慕容九与张菁已经换了身干净整洁衣服走了出来。 与刚才一样,慕容九依然穿着绿色的衣服,张菁也依然是红色的,两人同时出现,却已经没有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反倒同仇敌忾起来了。 “你呼吸均匀,气运绵长,可见内功修为不弱,手指修长,保养的极好,应该是一个用剑的好手,身边又有丫鬟跟随,家境应该不错。这样的人,在江湖上不应该籍籍无名,可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你,说吧,你是什么人,来慕容山庄有什么目的。” 由张菁率先开口,她看似脾气火爆,实则内心细腻,仅仅几眼就察觉到了花无衣与众不同,厉声问道。 花无衣被她的这突如其来的一手整懵了,却不意暴露身份,抱拳苦笑道:“姑娘慧眼,在下花无衣,确实学过几手功夫,只是刚出江湖不久,尚未留下什么名气,到让三位见笑了。” 他一双拳头抱了老久没人理会,顾人玉左顾右盼,见得慕容九没有说话的意图,只好上前解围:“哪里!哪里!花兄你客气了。” 花无衣放下双手,张菁不依不饶道:“哼,学过几手功夫。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学了几手,学的怎样,指点指点你。” 此处空间尚小,她的鞭子施展不开,从腰角抽出一柄短刃来。 顾人玉见此大惊,急忙起身欲要说话却被张菁打断,一把推回到了椅子上。 张菁冷冷的看着花无衣,二话不说一剑刺来。 那剑是一柄好剑,花无衣从剑锋划过空气的幽幽之声里便可听出。 那剑招也是难得好招,只是轻轻一刺,就有种神奇的力量滋生。 那种力量温柔得就像和煦的春风,但春风过后,却是孤冷和死寂,凄星,冷月,残秋。 一剑之下竟蕴含着生机变化,花无头一次见到这样奇异的剑法,难免有些愣神,直至宝剑到了胸前才反应过来。 不过,他虽然失了先机,但还是敢肯定的说自己能住接住这样的剑法。 只见他轻轻一挥手宛若青天白云,一节墨绿的玉箫自衣袖里飞出。 那玉箫带着一股轻巧飘逸的力量对着张菁的剑刃飞去,与之撞击在一起。 一撞之下,花无衣佁然不动,端坐如钟,反倒是张菁向后退了一步。 张菁立稳身子后,冷冷得看着他:“流云飞袖,用一把破萧代替长袖,看来你是对这套功法熟悉的很,连我都能击退,江湖上可没几个人能办到。” 花无衣歉声说道:“抱歉了张姑娘,在下一时间情急。” 流云飞袖一种常见的武功,用衣袖、白绫一类的柔软的布帛做武器,以柔化刚,江湖上很多人都能做到。 只是柔软的袖子若想和兵器作战,必须经过长期的训练或者对真气绝对控制,以抵达刚柔并济的境界才行,所以能做到的一定是高手。 花无衣随手一击,用了玉箫代替袖子,但万变不离其宗,依旧被张菁看出了门道。 张菁为此更加肯定了花无衣身份不简单,再次试探了起来,但话语间更多的是迁怒,迁怒花无衣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 只听她冷笑道:“刚刚那招名为‘倾城之恋’,是我娘的绝招,江湖上没几个人能接住,你能接住,是我学艺不精,不过仅此也不能判你赢,因为我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下面你可要认真点。” 也不等花无衣回话,她又从腰间取下了一柄短剑。 那两把一模一样的短剑本是一套,名为灵光起攻击,封死了花无衣所有退路。 果然是小辣椒啊! 花无衣轻抚额头,一副头疼的模样,自出了移花宫,他一直想凭借自己的本事闯出名头,所以从未报过移花宫的名号,自是很少使用移花宫的武功。 此刻,花无衣阻止了铁萍姑拔剑的动作,轻轻起身,手中玉箫连点两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抢先一步,封死了张菁的进攻,身形一闪,退出了封锁。 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看的旁边的慕容九与顾人玉大为惊讶。 不过,张菁却没有放在心上,身形一转带起一身火红的衣物,对着花无衣杀来。 她利剑中泛着冷光直袭花无衣脖颈,整个人像是在舞蹈,那翩翩舞步,轻柔如水,热情似火,美丽至极。 花无衣不敢小看,因为这美丽中蕴含着杀机,柔顺中又带着诡异,若是沉迷其中,只能永远沉沦。 他猜想能创出这样的招式绝对是一极美的女子。 这点花无衣很快就猜出了那人是谁。 深宫邀月色,秀外张三娘。 十几年前,江湖是邀月与燕南天的时代,二人也如昔年的水母阴姬与铁中棠那样带表着武林的巅峰。 尽管如此,但不可否认在他们之下依然有着一些惊才绝艳之人展露头角,魏无牙、路仲远、史扬天、江枫、四灵之首均是其中姣姣者。 不过这些人虽然强大,却是男子,以男人为尊江湖来说,他们的出现并不显得出奇,然而除却邀月外,还有着另外一个女子能与这些人媲美。 她就是人称玉娘子的张三娘,也就是张菁的母亲。 据说,张三娘武艺超群,文坛大家,曾倚马仗剑行走江湖,能与江湖巨头相抗。 一张绝世容颜,艳极无双,可与邀月相提并论,二人一冰一火,倾慕者无数,成了江湖上传说。 江湖中老一辈中但凡见过她们的,到了现在只要听到她们的名字,依然还会觉得心跳。 如今的张菁虽没有传承到张三娘的温柔,却遗传了张三娘的美貌与剑法。 一套清寒的剑法被她使得如火般炽烈,但也不可否认这是一套绝美剑法,威力极强,看的人赏心悦目。 花无衣瞬间起了观赏的心思,手中玉箫一横,挡住张菁的杀招,随手祭其一套两仪剑法与之对峙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两仪剑法 狭小的厅堂了,一红一青两道身影交织,星星点点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张菁绝美的身姿一扭短剑向前一点,就是一套美丽的杀招。 花无衣也不甘示弱,以箫代剑,剑如繁星与之共舞了起来。 他潇洒飘逸,仅仅只用了一套常见的两仪剑法,就能以极小的代价抵住张菁的进攻。 随后在不影响其发挥剑法威力的同时,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以此观察张菁的剑法之妙。 这套两仪剑法在江湖上很常见,流传甚广,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演变,但却很少有人能精通,反倒沦为不入流的的剑法。 根其原因在于这套剑法太复杂了,复杂到变态,几乎没有人能将这些复杂的招式列举出来。 因为他的步法招数均从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中变化而出,共有八八六十四般变化,每一种变化中又生新的变化。 若能练到正反合一,阴阳相济的境地,则有四千零九十六般变化,几可化尽天下武功之纷繁复杂,发挥天下兵刃招数中的极诣,威力无比 但由于入门很难,精通更难,才导致很少有人愿意花费大量的时间浪费在一套不知成果的剑法上。 然而这些人却不包括花无衣,他有神魔观想法时时刻刻都能自脑海中练习,常年不辍,加之名师指点,终有所成,一经使用,任凭张菁如何攻击都是无济于事。 这一来二去,比起的花无衣游庭信步,张菁倒显得狼狈不堪。 慕容九看出了门道,喝止道:“好了,张菁,不用比了,你已经输了,莫要继续下去了。” 张菁闻言身形一转,退出战圈,质问道:“慕容九妹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输了,找茬吗?” 慕容九神色凝重,淡然说道:‘你看看人家,你看看自己,若要在胡搅蛮缠下去,丢了面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顾人玉也站起身来郑重的说道:“菁姐,确实是你输了,刚才你们二人比试时,花兄从来没有离开过周身三步的范围内。” 铁萍姑早就看张菁不爽了,冷声说道:“若非为了不让你受伤,公子何须让你三步。” 身为花无衣身边的丫鬟,她的剑法自是不俗,兼之近水楼台先得月,时常待在花无衣身边,偶尔被花无衣指点一下,进境与眼界也非一般人可比。 “哼!你……。” 张菁冷哼一声,若是平常,她早就一鞭子抽了过去,可是今日难得见到慕容九露出这般神色,又难得见到顾人玉硬气,自是察觉到了不同寻常。 她抬头一看,看着花无衣的脚下,看着他衣衫整洁,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在感受一体内空空如也的真气,在怎么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头一转,闷生起气起来了。 花无衣收起玉箫,劝解道:“姑娘莫恼,你不过是与九小姐比斗消耗了过多内力罢了,何须介怀?” 绵绵之语从他口中道出,兼之态度真诚恳,语气恭谦,即使张菁再怎么有脾气也不好发作,闷声说道:“哼,谁要你道歉了,我张菁是输不起的人吗?” 花无衣点头道:“姑娘说的是,这世间从来没有常胜的无敌,连我自已也从学武途中输了上千次。” 张菁骇然,打量着花无衣,问道:“输了上千次?你真的输了上千次吗?我看不像。” 花无衣想起邀月与怜星,笑着说道:“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像不像的。” 张菁思索了许久见花无衣神色如常,心中郁结之气竟不自觉的散去,坦然一笑:“你说的对,你都输了上千次了,我不过输了你一次,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大不了明天在比过,直到把你打趴下那一天。” 拜托! 我教你的是心胸开阔,而不是愚公移山,别理解错了,好吗? 花无衣无语吐槽,正要解释时,慕容九却开口说道:“你说得到轻巧,江湖上有人侵淫一辈子都练不到大成的两仪剑法竟被你练成。可见赢你的人并不简单,或者就是你有意相让,若是前者的话,那个人绝对是顶尖高手,若是后者的话那人绝对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花无衣坦然说道:“姑娘果然聪慧!那人正是我的妻子,我一身武艺均是由她所传。此次出山,就是要找寻一味治疗筋骨的药。” 慕容九问道:“她受了伤?” 花无衣摇头说道:“她自小摔伤了腿,又生性倔强,不肯让医师治病,以致畸形,所以我才自行学医的。” 慕容九挺胸而立,面带欣赏之色:“这么说来你的夫人应该像我一样,是个很有性格的人了!” “咳……咳!”花无衣脸色有点不自然,点头说道:“是的!” 慕容九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苍白的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狠狠瞪着他:“所以你自认医术浅薄,来到慕容山庄向我学习医术。” 花无衣制止了冲动的铁萍姑,笑道:“姑娘慧眼!” 慕容九眼睛眨也不眨,沉默了半晌,一字一字的说道:“好,我……教……你!”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与人设完全不符,以至于花无衣准备好的理由全部没用上。 他猝不及防之下,傻愣愣的说道:“多谢姑娘!” 慕容九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我自认天下第一,却有张菁这个劲敌在,当下我们二人功力相当,难分胜负。” “今天你轻松打败了张菁,说明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更别说在你之上的夫人。” “不过,你夫人身患畸形,无力治疗,若是我通过你治好了她,至少也能在一样东西上胜过你们二人,以至于将来超过你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闻言,张菁不乐意了,她面露怒容,指着花无衣,看着慕容九问道:“慕容九,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是她的对手。拿我当枪使是吧,小心我抽你。” 慕容九怡然不惧,冷冷道:“哼!我说的是事实?若你还有真气和我打,那我就奉陪。” “哼……,你……你……,好,你给我等着,看我功力恢复了不找你算账才怪!”张菁气的脸色发红,只是她今日确实功力消耗过度,只得负气而走。 一身火红的衣衫出了大门,慕容九看向顾人玉,淡淡的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多住一阵子吧,在姨母那里好有个交代。” 顾人玉面色通红,嗡声谢道:“多……多谢九姐。” 慕容九瞧了瞧他,复又瞧了瞧铁萍姑,道:“我答应了别人要教医术,就得教好。这里你也熟,我也不用招呼了,你先替我带这位姑娘找间客房休息吧。” 顾人玉应声说道:“好……好的。” 慕容九再也不看二人了,转头对着花无衣说道:“想学医术,就给我来吧!慕容山庄里有专治骨骼的医师,不过他的毕生所学都在我的脑海里,你跟我学也一样。” 说完迈起步子转身就走,久久之后,花无衣才她的神逻辑里走了出来,对着铁萍姑点点头后,跟了上去。 第二十五章:财大气粗 “看来你还是有底子的。” “这些年来我没少看医书,只是常年居住在山谷里少了些操刀,对付普通的病疫尚可,面对疑难杂症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那是因为你只记得配方,不懂医理,难以变通。” 左支右转,慕容九带着花无衣边走边说,来到了一处地下密室里。 这里地处偏寒,略显阴森,常年被几座青铜石门把守着,密不透风,毫无缝隙可言,除了慕容九身上的钥匙,谁也别想来进来。 放眼看去,密室的四周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以及炼丹制药的铜鼎钢炉。 花无衣在各色药草旁走过,眼见众多的奇珍异宝,也不禁吃惊了起来。 他懂得医术,平日里没少看医书,自是知道一些世间难寻的天材地宝,一经炼药,便可医死人药白骨,却没想到此处竟会有这么多,不禁暗自佩服。 “这就是我的药庐了!” 慕容九很享受花无衣惊讶的目光,她自诩“天下第一”却被花无衣在武功上甩了几条街,虽然面上不在意,但心中难免不美,自是要想法搬回一军。 现在好不容易用家底挽回了颜面,自是要享受一翻。 花无衣配合着她说道:“姑娘神通广大,在下佩服、佩服。” 有钱人的快乐你永远也想不到,慕容九挺胸笑道:“里面的东西,一些是我自己找的,一些是我的几个姐姐们买来送我玩的,你若心动,可以拿它们耍着玩。” “拿着药物玩?”花无衣吸了口冷气,努力保持住自己的从容,谢道:“多谢姑娘赐药。” 慕容九当然不是傻子,此处药材虽然珍贵,但若细心找还是能找到的,那些真正的绝世珍品已经被她藏在暗格里了。 她目的达成,恢复了平常的淡漠,冷冷的说道:“不用着急谢我,你既然要跟我学医,那就要学好,否则练得丹药太差,或者废品太多,影响了我的声誉,可别怪我心狠赶你出去。” 一边说一边走,慕容九来到一个墙角处,拉响了墙上的铜环,只听‘咔嚓’一声,身边最近的药架自动移开,露出一个狭小的空间。 那空间数尺之大,里面仅仅放置着一个精致的玉盒。 慕容九将其拿下来,递给花无衣,冷冷说道:“盒子里面是我收藏的几个孤本,都是世间难求的医学典籍,你有一定基础,就不用从简单的学了,先把它们背下来再说。” “我知道了!”花无衣双手接过玉盒,打开后果然看到了几本医术。 那些医书包含着用药、制毒、炼丹,针灸,内息,本草,配方,疑难杂症以及各种还未证实的猜想,应有尽有,各具特色,都是一些他没见过的医书,也不乏一些丰富的理论,往往一两句,就能让人耳目一新,浮想联翩。 慕容九见他沉迷于医书,冷冷说道:“你现在在这里看书,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入其他房间,要不然别怪我无情。” 花无衣点点头,他看着慕容九只身走进一间放满冰块的青铜大门时若有所思,只是叹了一声,低头看起了医书。 时间流逝,一晌午眨眼就过,花无衣一字一字得看,已经看完了大半并将之熟记于心也算是受益匪浅。 这时,慕容九所在的房间再度打开,她迈着香步款款而来,相比于刚才,那苍白的面孔变得更加苍白了,眉间隐隐的透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死气,眨眼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无衣皱眉叹道:“你似乎修练了一种很邪门的武功,我能感觉到那门武功至阴至寒,极度危险,最好不要修炼了。” 慕容九似乎想起了一些不美的事,脸颊生晕,沉声说道:“多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有种感觉,若是我不练这门武功的话是无法超过你的。” 花无衣反问道:“超过我,为什么要超过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比我强,有什么好超越的!” 慕容九不甘示弱,反瞪道:“ 普通人,你是普通人吗? 张菁身在局中看不清楚,我却是局外人。 你今天看似露了一手两仪剑法,高深莫测,实则不过只是你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罢了。 你到底有多强,我根本就不知道,连想都不敢想。 甚至你身边的丫鬟武功都不低于我,也就是说我慕容九只配做你身边的丫鬟。 这让我如何忍受?” 花无衣看着她倔强的模样,试问道:“为了所谓的‘天下第一’?” 慕容九苍白的面颊泛起一丝潮红,平静的说道:“虽然我不在乎这种虚名,但还是希望别人说起天下第一的时候想起我慕容九。” 花无衣无语问道:“为此不惜变成怪物。” 慕容九转过身去,倔强的说道:“不至于像我那几个姐姐一样成为联姻工具,任人宰割,时时刻刻都要为别人活着。”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谁又能想到连心高气傲的慕容九都有如此烦恼呢? 不过对于她的遭遇,花无衣竟然一点也不觉的奇怪,沉思了许久,叹道:“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用的武功,但你知道为什么千千万万的武功秘籍中只有少数人能登顶巅峰吗?” 慕容九被他话题吸引了,迟疑道:“为什么?” 花无衣抬头说道:“这世界上虽然有很多人都在练武,但它们大多人只是像学徒一样拿着书本照本宣科,秘籍让他们干甚他们就干什么。长此以往,只会一代不如一代,泯然众人矣。” “哼!”慕容九眉眼高抬,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似在为花无衣拿她与那些俗人比较而生气。 花无衣也不在意,笑着说道:“但凡神功宝典,均是由人所创,而能创出神功宝典的具是一些道理通达的顶尖人士。” “这个还用你说,不过,这又与我有何关系。”慕容九冷笑一声,却悄悄竖起了耳朵静待下文。 花无衣放下手中的医书,走了几步,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江湖是一个大染缸,天才如雨,不知凡几,但凡能走向顶尖的都是能走出自己风格的人,这些人中也只有一小部分能够著书立传,不可否认他们为武林的延续做了贡献,但也不能忽视其中巨大的危机。” 慕容九冷笑道:“哦,那你倒说说看他们有什么缺点,我也想听听你的大话。” 花无衣道:“本来是没有缺点的,但是错就错在他们走出了自己的风格!” 慕容似有所悟,嘴上依然不饶人:“这也有错!” 花无衣道:“这不算错,但对于后人来说却是痛苦的! 姑娘既然是学医的,就应该明白,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是不同,有人生来锦衣玉食身体充盈,有人常年饥饿身体亏空,有人经常运动身强体壮。 这些人身份不同,境遇不同,导致他们身体里的阴阳五行之气分布不同。” 慕容九已经彻底明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那些武林前辈所创的武功秘籍只适应他们自己,却不一定适合别人,他们自己修炼毫无阻塞,对于别人就不一定了,若不加以完善,非有天赋者不能修炼,极易出现断层。” 第二十六章:化石神功 阴森森的密室里透着寒光,冷得要命。 慕容九与花无衣二人均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这片冰寒中相互对立着。 久久之后,花无衣叹道:“姑娘果然聪慧,越极端的功法越需要天赋,可有天赋的人本就稀少。” “这点我们不得不佩服少林与武当的远见了。” “他们的功夫经过前人的不懈完善,不仅能适应有天赋的弟子,还能让没有天赋的弟子修炼,只要肯努力,哪怕一个普通人也能取得不俗的成绩。” “故此,不管武林风声怎么变,崛起的门派有多少,少林武当都能千年不朽,名列前茅。” “而那些不知变通的,哪怕傲世当代,也终会因为天赋受限断了传承,如流星般一闪而逝。” “你跟我来吧!” 慕容九想了很久叹了一口气,拿出钥匙,重新打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只身走了进去。 刺骨寒气自大门里汹涌而出,花无衣摸了摸鼻子,也跟了上去。 房间很大,放满了冰块,显然是一座冰窖,冰窖中央摆着一张用寒冰做成的床,被层层纱帐围着,纱帐挂起方得以看清全貌。 花无衣不理会这里为什么会有张床,只是将目光集中在墙壁上的九幅壁画上。 化石神功,功成九转,肌肤化石,万物不伤,九转功成,无敌天下。 很明显,那是一部绝世神功。 神魔观想法下,他仅仅一眼,就已将九幅壁画的经脉运行图印刻在脑海里了,宛若立体,根深蒂固。 随后闭目养神,百家功法如群星般闪过,彼此相互对照,品了许久,方才理清了这篇的功法的大体脉络。 他深吸一口气,右臂悄悄用劲,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自手臂发出,睁开眼时,一条完好的手臂已如寒冰般晶莹剔透,又如钻石一样坚不可摧。 “化石神功?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练成化石神功呢?” 慕容九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尽管不信,可事实就在眼前。 花无衣的手臂上异变正如壁画大成的征兆,虽然不是肌肤化石,但也化玉,威力不俗。 她望着那壁画上清清楚楚的写的‘化石神功,须处女玄阴之体方能习之”十几个字,感觉受到了欺骗,情不自禁的大声问了出来。 花无衣收起了内功,手臂恢复如常,紧了紧右手,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他修炼了明玉功,明玉功是为正宗内功心法,九重之后,易筋涅盘,冰筋玉骨,偏向于内。 而化石神功却与之相反,虽是内功,却是阴邪,偏向与外,大成之后,肌肤化石,无物不伤。 二者九重对九重,却是一正一邪,一内一外,一攻一防,一巧一拙,宛如对立,却又彼此互补,花无衣如何不欣喜。 他看着慕容九,温声说道:“武功从来都是为人服务的,化石神功是武功,我是人,人如何练不成武功呢?” “话虽如此,可……可……可你不是女子,更不玄阴之体,如何能练成玄阴处**女才能修炼的武功秘籍呢?莫非你是女子不成吗?” 百思不得其解的异象在眼前,慕容九指着淡然处之的花无衣,整个人变得疑神疑鬼的。 花无衣看着壁画,笑道:“只要你的底蕴足够深厚就行了。” 他看出了慕容九的疑惑,继续说道:“万物负阴而抱阳,趋利而避害。一门神功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适合自己,但一定要懂得损有余而补不足,择其优者而用之的道理,把不能用的扔了,再把能用的东西留下来加固。” 慕容九冷静了下来,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并没练成化石神功,只是节选了其中一部分进行修炼。” 花无衣点头笑道:“姑娘果然聪慧!” 慕容九不吃这一套,冷笑道:“如此练法,你就不怕走火入魔?” 花无衣摇了摇头,自信的说道:“虽是节选,但我却用了上百种方法进行补救,又一一对比后,去苛去杂,去阴去邪,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一种方法,重新补充成另一个版本的化石神功了。” 慕容九满脸不信,转过身去:“上百种方法?这么短的时间,你已经用了上百种方法?哼,谁信?”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无奈说道:“脑子是好东西,越用越勤,越用越快,我已经训练了十几年,自是非同小可!。” 慕容九见花无衣自信的模样不自觉信了几分,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神功宝典又岂是那般好学的,我修炼了七年才练到第二转,你却在短短的时间内……” 花无衣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沉声说道:“这并不奇怪,江湖上武功秘典多如繁星。只要修炼得当,只要找到规律,就一定能找出一条线让他们之间披此相互联系,然后相互辅助,一起破窒冲塞,事半功倍。 而且,别看我只用了半个时辰,但身后就有十几年的苦练,又有百家功法做辅助,基础根深蒂固,如今只有我不想练快的武功,没有我练不快的。” 这一刻,花无衣不由想起了邀月与怜星,十几年的苦修,十几年的厚积而薄发,加上两位武学大宗师的悉心教导,他已在不知不觉中总结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练功方法,即使再难练的功法,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挺直而立配合上一身独有的气质,俨然夺取了属于慕容九应有的光芒。 不过,花无衣虽然在说一件平常的事,但对于慕容九斐然的自信心却是一种可怕的摧残。 她慕容九自诩“天下第一”,苦练多年的神功却被人捷足先登,以这样的天赋,即使她再追赶二十年也不见得追得上。 想到这里,慕容九苍白的面颊变得惨白,目光散乱,恍若失神。 花无衣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沉声说道:“你所练的化石神功太过阴邪了,只会把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若是信得过我,就别练了,半年后,我重新给你一本新的化石神功。” “你……!”慕容九怔怔的看着花无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只挤出了一个字来。 花无衣笑了笑:“就算你教我医术的回报,你这么美丽不应该变成没有感情的怪物,多笑笑反而更好,或者哭也不错。” “哭……让我哭……!”慕容九狐疑的看着花无衣,试问道:“这么说你刚才是故意惹我的!” “我为了你好,小小年纪没吃过苦,就不要死气死沉沉的,要知道,生活那么美丽,不仅有眼前得苟且,还有诗与远方。” “混蛋!你才苟且呢!” 花无衣躲开了一个砸来冰块,闪电般退出了冰窖,留下了一道萧瑟的身影孤独的站在冰寒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十七章:邀月来访 皓月当空,皎晈的月光为洁白的小路染上一层摸不着的霜雪,薄雾笼罩下,带着点点寒意。 花无衣被一个仆役领着前往客房休息,望着远处那点朦胧的星火,谢过仆役后,快步走了过去。 铁萍姑已经等候多时了,躬身说道:“公子,你回来了。” 为了迎合花无衣的喜性,她故意选择了一个偏远的客房,前后左右均与人隔着老远。 花无衣点头笑道:“嗯,辛苦你了,你先休息吧!” 铁萍姑见得左右无人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宫主来了!” “大宫主吗?” 花无衣微微顿足,复又笑道:“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以邀月的性子若是想让人知道一定会让所有人知道的,今日悄悄的来定是不想让人知道。 铁萍姑试问道:“不用奴婢守着?” 花无衣摆了摆手,自信道:“不用了,以我们两个的功力肯定不会有人接近的!” 悄悄的靠近,明亮的灯火映出一道动人的身姿,花无衣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身宫装的邀月正在灯火前小憩,她神色安详,霸道的身姿在柔和的烛光下显得柔美。 花无衣知道这已经是她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心头暖暖的,柔声说道:“什么时候来的!” 颤抖的睫毛挣开,一双漂亮的眼眸瞬间盖过了窗外的月光。 邀月深吸了口气,柔声说:“来了很长时间了!你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 花无衣关了门窗,坐到桌子上旁:“这么说……刚刚在密室里?” “我也听到了!”邀月柔和面庞的上闪过一丝吃味,冷哼道:“让你去扬名,你却学医,为了她。” 花无衣也不狡辩,伸出一只手轻轻搂邀月:“她毕竟是你妹妹,也是我的女人,我不想让她长期待在痛苦里。” 邀月顺势倒在花无衣的怀中,拱了拱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思索许久,冷哼道:“解释那么多干嘛?我并不是一个善妒的人,只要你不拿丫鬟来戏弄我,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花无衣疑声问道:“用丫鬟戏弄你?为什么这么想!” 邀月闻言身体一抖,悄然隐没眼角的一丝慌乱,一丝愧疚,一丝恨意,颤声说道:“不许问,也不要问,我允许你去找其他女人,但你不能糊弄我,更不能离开我!” 花无衣叹了口气,心疼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又怎么会去想其他人,我只是不想你徘徊在过去罢了,这次还不是被你赶出来的。” 邀月闻言舒了口气,倔强的说道:“你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一定不能太差,最少不能比那个人差!” 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失言,紧了紧环腰的手臂,慌乱的道:“小鱼儿已经出了恶人谷,这次回移花宫后,我会让无缺出来杀他,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我就完全属于了你了。” 花无衣叹了口气:“就不能放下吗?” “恩是恩,仇是仇,有仇一定要报。” 邀月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倔强的摇头,又看向旁边的花无衣,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说道:“哪怕我是移花宫宫主,可在你面前永远只一个女人罢了,一个完美的女人应该全心全心对待自己的夫君,可是……有了他,我就变得不在完美了,只有让他痛苦,我才能解脱,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来。” “我很高兴听到这句话!”花无衣捋了捋她两颊的秀发,叹道:“可惜了,若是我比他早一步遇见你好了。”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邀月娇小的身躯变得楚楚动人:“哼!他比不上你,最少我是你的,心里全是你。” 花无衣见此模样心中不忍,他不是一个心硬的人,曾经多少次想捅破最后一层窗户,却因为心软而放弃,看来这次也不例外了。 他叹了一口气,一把抱起她向着床榻走去。 邀月没有拒绝,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想起她的美丽,想起她的成就,想起她的地位,任何男人心中都会升起一阵满足感。 …… 邀月走了。 悄无声息来,悄无声息的走,留下了红光满面的花无衣,谁也不曾发现她来过。 清风和煦,鸟儿早唱,本来四人的饭桌却成了三人。 花无衣心有疑惑,只是还未询问,顾人玉就悄悄解释道:‘菁姐走了,江湖上出现了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的宝藏,有很多都在争抢,菁姐说要拿回来送个伯母,连夜就走了,她让我告诉你,回来在找你比试。’ 花无衣恍若未闻,调侃道:“这个我倒听说过,江湖上有很多人为了宝藏厮杀,血流成河,惨不忍睹,顾兄不去分一杯羹吗?” 顾人玉一听放下手中的碗筷,脸颊通红,极力解释道:“不、不、不,家父曾教导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莫要为了那些不义之财失了心智。” 花无衣点头赞道:“果然虎父无犬子,顾前辈侠义之气教导出来顾兄也颇具君子之风。” 顾人玉闻言红润的面颊变得通红,一双骨节分明的双手上上下下在空中乱舞:‘花兄过……过誉了,顾人玉当……当不得如此,当不得此。’ “当得,当得,顾兄一表人才,切莫推辞!” “不、不、不,不行。” “看来顾兄不善言辞,应该多找些人聊天。” 花无衣见他不受夸,只好给出了一些建议。 三人安静的吃着早饭,慕容九与顾人玉均出自世家,一言一行是有严格的规定,花无衣也被人精心教导过,所以一桌子早饭看起来赏心悦目,极具观赏性,唯一美中不足只有慕容九了。 她的气色不好,整个人死气沉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十分没有精神。 花无衣猜出应是昨天的打击太大了,笑着问道:“九姑娘所练的功法是护体神功,不知姑娘有没有练过其他的护体功法或者外功一类的功法。” 顾人玉不明所以,慕容九瞥了他一眼,不欲与他多说。 花无衣不觉得尴尬,继续问道:“既然九姑娘不愿多说那我就一个一个的问,九姑娘有没有练过这样的一种武功,找来一口大锅,倒满沙子,然后将沙子加热,用手一下一下的戳,直到手上没有痛觉为止,在用铁屑戳。” 慕容九闻言表情一滞,还在吃馒头的她一口气喘不上,咽不下去,许久之后方才好转,呆呆的看了半晌葱玉般的手指,狠狠瞪着花无衣。 顾人玉回过神来,小声嘀咕道:“花兄,铁沙掌内劲刚阳,需要常年不戳方得以大成,九姐她毕竟是女儿身。” 花无衣无奈笑道:“这也没办法啊?在下要为九姑娘寻找一条合适的路,就要知道九姑娘的功夫底子才能对症下药啊!” 慕容九再也忍不住了,她看着花无衣修长的手指冷声嘲讽道:“哼,说的好像是你练过一样!” 第二十八章:一以贯之神功 花无衣笑了笑:“不瞒两位,在下确实练过铁砂掌,不过只修炼了一个月就放弃了。” 慕容九一听来了几分精神,幸灾乐祸的说道:“哦,这世上还有你练不成的武功,说来听听。” 花无衣轻锁眉头,道:“只因在下内功偏寒,手指一伸,滚烫的铁砂就成了冰渣,只好改用山石练拳,这一经就是多年,也不知道锤烂了多少石头,方才小成!”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他曾经也起过修炼外功的想法,只是移花宫内功偏柔,擅长的剑法与掌法以轻巧著称,用拳的话就显得不是那么恰当了。 所以为了练好拳头,花无衣没少用一双空手去锤那坚硬的岩壁。 几年下来,他虽与老年人那般锤烂几个山头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也进步神速,效果显著,不过却因为常年浸泡移花宫的圣水的缘故去血化瘀,很少有人能看出他身强体健。 花无衣若无其事说着,却不是慕容九喜欢听得内容,气的她用恶狠狠眼神看着花无衣,两张腮帮子鼓鼓的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顾人玉却倒吸了一口冷气,抱拳说道:“花兄内功深厚,在下佩服!” 花无衣回礼道:“哪里,哪里!顾兄客气了!” 此刻他俨然成了整个房间的中心。 慕容九心头不喜,冷声说道:“哼,你武功比我高,说什么自然由着你,不过,你要考较我的武功,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语罢,水绿色的袖袍拂动,掌中突然多了一个七彩斑斓的锦囊,正是慕容家的独门暗器“七巧囊”。 慕容世家为武林顶级世家,以轻功、暗器闻名天下,多少来犯之敌饮恨当下。 慕容九玉手一动,电光火石间,七道绚丽的光芒闪过,七道悄然的杀机直袭花无衣七大要穴,其运劲之巧妙,出手角度之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花无衣瞧着那些暗器皱了皱头,手掌轻拂,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赖以为信的暗器像受了巨大的吸力,向着他的手掌偏来,直至被花无衣拿捏在手中。 花无衣掂量着手中七种奇形怪状的暗器,赞道:“果然巧妙,运气手法一流。” “哼,你是来嘲笑我的吗?”慕容九浑身煞气腾腾,语气中却充满着一股无力的憋屈感。 “怎么会呢?”花无衣笑了笑,温声说道:“那日九姑娘与张姑娘比试,我已经见过了姑娘的武功,又怎么会不知呢,方才不过是为了让姑娘高兴罢了。” 慕容九咬牙切齿的说道:“哼!我很高兴,别忘了你还在跟我学医术习呢。” 随后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眼睛一转,冷笑道:‘昨天的医书看完了吗?’ 花无衣耸了耸肩,沉声说道:“只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没看呢!” “那还不快去,今天日落之前给我把那些书全部背下来,否则不仅不能吃饭,还要抄写一百遍。” “好,我这就去!” 慕容九很生气,连丫鬟们能看得出来,于是小心翼翼的底下了头。 花无衣见好就收,只身出了大厅。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得罪女人的人完全没有好下场。 花无衣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将整盒医书背了下来,依然没有躲过慕容九的“毒手”。 日落时分他就被慕容九以加固记忆为名头进行了罚抄,一遍又一遍,一连数日都在书房中渡过。 好不容易熬出头,又被分配到后山的药田翻整。 一月下来生活都被安排的满满,毫无半点空隙可言。 好在慕容九也算说到做到,在医术上从不亏待花无衣,该教的教,该说的说,大到医学至理,小到方方面面,事无巨细,一股脑都塞给了花无衣。 一个月下来,花无衣收获满满,也知不能厚此薄彼,尽心竭力的研究起了化石神功。 那日他对化石神功删删减减再以明玉功的内劲催动,效果十分显著。 只是明玉功毕竟是移花宫绝学,花无衣不可能把它传给慕容九,否则得罪了邀月就不是在帮她,而是害了她,故此,只能另想他法了。 …… 这天艳阳之下,花无衣手拿花锄,一边听着慕容九上课,一边整理着脚下成群的药草。 除此之外,化石神功的行功路图回荡在脑海里,他记忆翻飞,不断为其补充,使其完善。 同时,还有那与之相提并论的以内力著称的天水神功、以速度著称明玉神功、以力量著称的嫁衣神功、以招式著称的五绝神功也在他脑海里闪过。 这五大神功各路特色,均是武林中的天花板,花无衣已有了天水神功、明玉神功、化石神功三大神功,剩下的燕南天的嫁衣神功与峨眉地宫五绝神功短时间内到不了手,并不妨碍他借鉴这两门功法的核心思想。 嫁衣神功的神功最大的特点就是内功的熟练度,通过重修的方式使得内功与身体完美合一,宛若一体,因修炼条件苛刻而放弃。 五绝神功偏向于招式,汇集了各门各派最精华的所在,任何招式到了使用者手里都能发挥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一刻他想着五绝神功,一道流星般的想法在脑海里闪过。 内功与招式向来都是一门武功的重中之重。如今五绝神功已是招式的顶峰,自己何不创出一道内功的顶峰,像五绝神功那样一经使用任何内功都能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呢。 想到这里,以往使用内功的感受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念、意、气、神极大重要的因素串联成线,他整个人豁然开朗,兴奋不已,嘴上喃喃说道:“以念聚意,以意驳气,以气炼神,以一贯之,悉所不能。随后,一念沛之,一刹神之,一以十里,贯之惊雷。一以贯之神功。” “一以贯之神功,武林何时有这门功法?休要偷懒,赶紧干活!”身后的慕容九不明所以,恶狠狠的看着花无衣。 这么多天的相处,花无衣以他独有的方式不断的刺激着慕容九。 慕容九虽然天天生气,但也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人气,更兼之几分俏皮。 花无衣站起身来,看着她沉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到这里是什么意思?”慕容九指着整大片药田,冷笑道:“不行,我吩咐的事你还没做完呢。” 花无衣歉意的说道:“如果我说,我答应你的事情马上就要完成了呢?” 慕容九难得见到花无衣在她这个老师面前硬气,一时间反映不过来,随口问道:“你答应过我什么事情?”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先去把它画出来。” 花无衣话语说完,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慕容九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清冷面颊上闪过一丝挫败,直至许久方才回神。 她努力去看却还是看不到花无衣是如何消失的,想起昔日“天下第一”的美梦,只能无奈叹息。 第二十九章:过河拆桥 化石神功共有九幅图九个动作,花无衣还了慕容九一幅图却有数百个动作,所以满满的墙壁上均画满了惟妙惟肖的图案。 只见那图案上的人影入目三分,神态各异,包罗万象,有神话里的盘古开天,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嫦娥奔月……,又有佛家的八百佛陀,道家的斩妖伏魔,有儒生提剑,有贩夫走卒,有力士击鼓……,还有许许多多。 他们动作单一,形神兼备,得体自然,气势十足,有刚有柔,有巧有拙,都能影射出武林中各门各派常见的招式。 慕容九仅仅看了一眼就发觉了其中的道理,但细细一品却又觉得千头万绪,讳莫如深,一时间竟理不出半点头绪。 与她同来的顾人玉就不同了,整个人站在慕容九身后痴痴看着壁画,似完全沉迷于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慕容九恶狠狠望着花无衣:“这就是你说要给我的新的化石神功?只是简简单单壁画,若是如此的话,那我也能画出来。” 花无衣兴奋的点点头:“不错,但你想想你的化石神功,是不是就包含在壁画中!” 慕容九一愣看着花无衣认真的神色暂时放下所谓的戒心,脑海里回荡着化石神功的运功图,认认真真的观摩起了壁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虽然整个壁画与化石神功毫无关联,但是慕容九总能在壁画中找出化石神功的缩影。 虽然拆得七零八落,但是其中关键部分具在画中,慕容九只觉得脑子凌乱,一时间竟反应不来。 “九姐,不止你,连我们顾家的顾氏神拳都能在壁画里找到。” 旁边的顾人玉从壁画中清醒了过来,喃喃的说道:“刚才我只看了几眼就觉得自己重如泰山,出拳更通畅了。只是……” 他疑惑看着自己的双拳,复又说道:“只是看了之后,我的内力少了一截,却很充实,威力比之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那你打一拳试试!”花无衣笑道,并做了一个请得手势。 顾人玉一听挠了挠后脑勺,余光撇过慕容九,见得慕容九悄悄的点头后,方才深吸一口气,走到房间的正中央。 慕容九疑惑看看这个老实人,只见他沉肩提跨,腰马合一,一声大喝,一股雄浑的拳风就对着窗户使了过去,那简简单单一拳竟宛如狂风扑面一般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将窗户击个粉碎。 事后,顾人玉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认真的说道:“确实比以前强太多了。” 花无衣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顾兄果然好心性,子曾经曰过‘吾道一以贯之’,就是说做人做事,按照一个道理从一而终。 我这套功法的宗旨就是用最简单道理凝聚全身的功力从而贯彻所有内功,大成之后,浑身功力凝聚,水火不侵,刀剑难伤,百毒不侵。 不过,只是因为太简单了,所以越是心思单纯,越是坚持,越能显其威力。” 顾人玉呆立当场,久久之后,反映过来后,脸红的看着花无衣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也太贵重了吧!” 花无衣摆了摆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也没办法,机缘如此,谁让顾兄心思单纯,一悟就透呢。” “哼!”一道冷哼传来,慕容九看着志得意满二人不满的说道:“有这么神奇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顾人玉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几步,花无衣上前说道:“那是因为九姑娘把这门武功看的太难了。以念聚意,以意驳气,以气炼神,一以贯之。其实这套武功很简单,里面全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将人的念、意、气、神四大要诀合而为一,让人一念生万法,从而心之所向,力之所生。” 慕容九沉下心来静静的看着壁画:“最简单的办法?” 花无衣继续说道:“大道至简,就好比读书写字,只要掌握了笔画,持之以恒,就能一笔一划勾勒出完美的字迹,不要把它想的太复杂,该怎样就怎样。” 慕容九似有所悟,却将整个壁画收起拿捏在手中,冷冷的看着花无衣:“既然讲明白了,那就干活吧,今天把西边的药田重新翻整一遍,如若偷懒……,哼。” 语罢,一袭绿衣踏着香风扬长而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顾人玉与花无衣久久不能回神。 许久之后,顾人玉应声说道:“花兄,你别往心里去,要不我帮你吧!” 花无衣摇头笑道:“不用了,打理药田也是学医的一部分,你若帮我,那我还个学什么?所以还是好好练功吧,那部功法重在悟,只有悟了,身体力行,才能有所威力。” 一以贯之神功,四大名铺中铁二爷的绝招,以一息生万法,铁手习之,如虎添翼,任何武功招式到了他手里都能发挥出万夫不当之勇,一双铁掌更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达到了前人未有的地步,可见这门功法的威力。 一以贯之神功重在内力,在修炼内力的同时花无衣很难不想到这门神功。 故此,靠着在网络上的只言片语,又以十几年所学为根基,化繁为简,将之还原了出来。 花无衣不知是不是原版,但也不妨他用的舒服,当然,还原这门武功并非没有其他心思。 十几年前,花无衣就已经知道江湖上两大巅峰强者燕南天与邀月此生注定对立,而他所在阵营是邀月的移花宫,那么只能燕南天为敌了。 所以这十几年来,花无衣虽不出谷,但也没少用移花宫的力量调查燕南天的生平,只是越调查就越心惊。 燕南天,天生神力,自小天赋异禀,十岁就在江湖上崭露头角。 他武功惊才绝艳,深不可测,天下很少有哪个英雄可与他争一日之长短。 他的风头一时无两,又在得意之年获得嫁衣神功,配合一身神力,双臂擎天,宛若天助。 据说当年的将中之王、剑雄百将的大将军项霸,以及号称拳力体魄,天下第一的勇者李金勾结邻国,率领百万之兵将,意图谋反,被燕南天所知后,直接前往百万军中将二人击杀扬长而去。 之后消息越传越广,虽有夸大,但也能知其神力惊人。 倘若燕南天只有嫁衣神功还罢,却偏偏得上天厚爱,赐下天生神力,任何武功他都能简简单单的一力降十会,以力破之。 故此,花无衣才会迫切的希望有一门能让人力大无穷的神功降世。 一以贯之神功就是他的选择。 第三十章:碧蛇神君 千峰环野立,一水抱城流。 翠绿的青山一层接一层尽心竭力的呵护着远处那做秀美的山庄,留下一条长长的小路不知通向何方。 骄阳之下,花无衣手捧着花锄认真的打理着脚下的药草,不知疲倦。 旁边是一位绿衣女子,同样拿着花锄静静的处理着脚下的药草,眼中尽是一片宁静。 过去了半年,慕容九依然清丽脱俗,气质淡雅,只是再也找不到昔日那份孤芳自赏、愤世嫉俗了,有的只是一份沉稳,有的只是一份恬美。 这也难怪! 当你超过别人一点点,别人会嫉妒你,当你超过别人一大截,别人就会就会羡慕你。 花无衣的出现对于慕容九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犹如天哲般难以跨越的横沟让慕容九深深的绝望,时间一长,只能在不知不觉中认了命。 所以从刚开始的嫉妒与讨厌,到后来的慢慢适应,慢慢习惯,直至完全认命,身上的孤高之气也在悄然的消失,留下的只有静与美。 这神一般的转变看得身边之人目瞪口呆,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即使顾人玉偶尔会想起自己来慕容山庄的使命,但看到花无衣与慕容九互相扶持、互相进步、完美的融洽的样子后,只能无奈的叹息。 “踏、踏、踏。” “踏、踏、踏。” 药田里,三人各自梳理着脚下的药草,默默想着心事,却被一道突然如起来的马蹄声打断了。 江湖之上但凡名门大派都有自己的所属领地,一般人不敢随意造次,慕容山庄也不例外。 所以敢在慕容山庄门前纵马疾驰的,要么是那些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要么是存心捣乱的。 于是,三人停下手中的花锄,用耳倾听了起来。 来人共有三,气息强劲,由远及近,两人在马上,一人架起轻功直追,口出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很显然是一场江湖仇杀。 慕容九当下站起身子,冷冷说道:“走吧,过去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在慕容家的地盘上动手!” “好!”花无衣没有异议,跟了上去,顾人玉紧随其后。 绿草如茵,林荫夹道,干净幽美的道路上一匹骏马疾驰,马背上一个男子带着一名少女疯狂逃窜。 那男子年龄不大,十六七岁左右,脸上带着一条长长伤疤,神色慵懒,眉眼带笑,整体上给人一种调皮捣蛋,人畜无害的感觉。 那女子亦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穿白衣,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温柔可爱,气质清雅高华。 二人同坐马背上,顺着小路直行,男子驾着马嘴角发黑显然中了毒,却依然笑着,女子担忧的望着他,时不时向着身后望去,仿若有莫大的恐慌在其中。 “哈哈哈,两个小崽子,我看你们往哪里跑?” 惊恐的笑声中,一道身穿碧绿色紧身衣的老头自丛林之中疾驰而来。 他快如闪电,空中几个翻滚就已经来到了骏马前面,不过并非落在地上,而是盘旋在两边的树上。 没错,是盘旋。 那条又长又瘦的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弯弯曲曲地盘旋在枝叶之中,像毒蛇一样用一双又细又小的眼睛瞪着驾马男子,嘴角发出渗人的笑声。 “臭小子,快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哈哈,我相信你!” 男子一听急忙勒住马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纸,却在老头惊讶的目光下将其吞入腹中,笑着说道:“可是我已经没有那个东西了!” 老头哪里还不知道被耍了,怒发冲冠,三尸直跳,身体凌空而下,一个闪身就来到男子身前伸手就是一掌,将一男一女打落马下,并掐着男子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吐出来,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 “吃进去的东西怎么能吐出来呢。”男子也不反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幅任由施为的模样,笑嘻嘻的说道:“现在世上只有我一个人见过它,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纸上的内容,所以我死了,你一辈子都别想知道那份宝藏在哪里。” “哼,你当本座是那些三岁小孩子吗?” 老头眸中闪烁阴冷的目光,掐人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几分,冷笑道: “那羊皮纸又轻又韧,即使你吞下去了,还能在你肚里好好保存些时日,在此期间,本座只要剖开你的肚子,还怕拿不到?” 得意的笑声中,老头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向着男子腹中刺去。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残忍!” 旁边的女子顿时慌了神,情急之下,纤纤玉手化作拳向着老头疯狂打了过去了。 “哼,自不量力!” 老头随手回了一掌,澎湃的掌力拍出,女子瞬间退去,在地上连滚了几次停下身子,却因为伤势过重而无力起身,绝望的看着老头重新举起的匕首,缓缓闭起了双眼。 “当、当、” 这时,两道凌空劲气悄然而至,一道落在老头手中的匕首上,一道落在老头的手腕上。 那坚硬的匕首应声而断,老头的手臂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晶,在阳光照耀下发出五色的光芒。 老头急忙捂着被冻住的手臂后退了几步,失声问道:“什么人?” 慕容九从旁边的树林里走出了来,冷冷的看着他:“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花无衣与顾人玉一左一右,紧随其后。 “嘿嘿,原来九姑娘!”老头瞧着慕容九身形,眼珠一转,低头强笑,只是余光瞥见另一个人时,突然失色大叫了起来:“是,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无衣疑惑的看着他:“你认识我!” 老头目光阴冷,冷哼道:“哼,我不认识你,但我们老大却认识你,还十分惦记你呢,天天对着你画像打骂,” 花无衣若有所思,应声问道:“你们老大?” 那老头直了直身子,冷声笑道:“哼,我是碧蛇神君,我们老大自然姓魏了,上无下牙,你该不会不认识他吧!” 嘶!魏无牙! 碧蛇神君的话语一落,在场的人均吸了一口冷气疑惑看着花无衣,心中暗暗猜想眼前这位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被魏无牙惦记,哪怕慕容九也不例外。 她慕容九或许不在意碧蛇神君,但唯独不能不在意魏无牙。 魏无牙,二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盗,组织了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十二星相在江湖连犯几十起大案,一时间威名赫赫,无人无知无人不晓。 江湖各大世家曾多次组织人马进行围剿不仅被悉数化解,反倒被人家杀的血流成河,慕容家也没少吃亏。 十几年前,魏无牙不知何种原因突然销声匿迹,自此杳无音讯,江湖上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弹冠相庆,却没想到今日还能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难免有些躁动。 碧蛇神君把见众人反应看着眼里,挺起胸膛冷冷的看着慕容九笑道:“慕容家的丫头,这件事我劝你别管了,适才我杀那个小家伙是我的私事。如今遇到了姓花的小子那就是我们十二星相的事了。 老大曾言‘无牙门下但凡遇到一个叫花无衣的,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将其击杀,否则……,哼……’,如今有老大撑腰,你们慕容家若敢阻我就别想安宁了!” 慕容九面目含煞,冷声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慕容家吗?” 顾人玉也握紧了双拳冷冷的看着碧蛇神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大有上前拼命的架势。 花无衣上前阻止道:“还是让我来吧!既然人家已经指明道姓了,慕容家实在没有必要插手了!” “哼,你来,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十几年前要不是你躲在女人身后,现在哪有你说话的份。” 第三十一章:小鱼儿,铁心兰 清风似水,白云点点,碧空如洗。 此处青山含翠,美如诗画,然而,山美、水美,人却不美。 艳阳下,花无衣迎着风,稳稳的走到众人前面,一字一句的说道: “碧蛇神君,过去我确实不如你们!可山不转水转,十几年来你们十二星相整日沉迷于阴谋诡计,武功技艺鲜有精进。如今你还以为我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吗?” 他语气轻柔带着点点傲气,对于碧蛇神君所说的过去毫不否认,坦荡的胸襟让在场的所有人注目。 唯一例外的大概只有慕容九一人了。 她诧异的看着花无衣,印象中花无衣是个很少与人较气的人。 她曾经多次拿花无衣出气,花无衣始终笑着应对,以至于连她也认为花无衣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如今花无衣面对十二星相级别的人物罕见的刚起了正面,慕容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细细一样,却又觉得不坏。 只是她虽知花无衣武功高强,但又想起十二星相过往的行事风格,难免有些担心。 毕竟面对一个两个或许不怕,但若面对三个四个甚至十二个,任何人都不得不思量他们的加在一起的份量了。 “嘿嘿嘿嘿……” 此时的碧蛇神君似乎已经有了底气,连慕容九也不怕了。 他那双细长的眉眼闪烁着阴冷的光,冷冷的看着众人嘶声笑道: “小子,若非你一直躲在女人身后焉能活到现在,今日竟敢对我们十二星相品足论道,今日就让本座教教你什么是天高地厚!” 语闭,手臂一挥,十几条碧色的绿线自袖袍里窜出如箭矢般向着花无衣飞来。 旁边倒地的女子突然大声喊道:“小心,那是毒蛇!” 碧蛇神君得意的笑道:“放心,本座要带你去到我们老大那里领赏不会杀你的,不过么,在此之前先让你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嘶嘶的声音破空,碧蛇神君口中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十几条通体碧绿的毒蛇像是受到号召纷纷张开口齿,吐着猩红蛇信,自四面八方向着花无衣飞来,将其牢牢的围在寸土之地。 瑟瑟风中,花无衣神色不变身体轻轻一转,一只灵活的手掌翻飞,略出十几道掌影对着绿蛇抓去。 十几道掌影,十几道劲力,每一道都带有一股巧妙的劲力,用一种极其巧妙的角度蜻蜓点水般拿捏住绿蛇的七寸。 花无衣的整个过称既快又准,直至旋转落地,衣衫不见一丝凌乱不乱,手中已多了十几条绿色毒蛇。 那群蛇吐信发出“嘶嘶”的声音,披此缠绕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反抗,细长的身体上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 阳光下,十几条龇牙咧嘴露出尖细牙齿的冰雕细蛇恰好连为一个整体,组成一只长着十几个头颅的怪物,显得狰狞恐怖。 花无衣手握着冰雕静静而立,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冷冷的看着碧蛇神君。 “好,好,好小子,算你厉害,别以为就这么算了!” 碧蛇神君回看自己被冻伤的一只手臂时,再傻也看出了门道,留下一句狠话,足尖点地向着远处飞去,几个起落间就消失不见了。 花无衣静静的看着他离开没有阻止,但那受伤的姑娘却不依,大声哭喊道:“不,你不要走,你还没给我们解药呢,你走了,小鱼儿怎么办!” 小鱼儿吗? 花无衣怔了怔,尽管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真正证实的时候难免多了几分臆测,忍不住多看几眼。 只是想起邀月,他只能叹了口气抱着平常心去对待,上前对着女子行礼道:“在下花无衣,多谢姑娘适才提醒。” “公子客气了!我叫铁心兰,这位是小鱼儿。” 闯荡江湖许久厮杀不断,女子难得见到一个有礼貌的,一时间竟有点反应不过来,那懵懂的眼神引得身旁之人的误会。 小鱼儿醋意大发,干咳道:“咳咳咳……!怎么对眼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铁心兰是一个温柔的女子那受得了这些冷言冷语,身体一个哆嗦,不可置信的看着小鱼儿:“小鱼儿,你怎么能这样说,这位公子刚才救了我们?” 小鱼儿毫不领情,黑色嘴唇起落冷笑道:“哼,救我们,刚刚你也听到了,十二星相对他的仇恨绝对大于我,他不过是自己救自己罢了。有什么值得谢的!” 铁心兰眼泪长流,急声说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小鱼儿脸上的毒越聚越多,脾气也越来越来倔,大叫道:“哼,我本来就是这样,我从来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花无衣意外的看着这样的小鱼儿,想起他出身恶人谷,想起人无完人的道理,也不觉得出奇了。 他不欲纠结,思量了片刻,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上前说道:“姑娘,你受了伤,在下这里有些疗伤丹药,” 铁心兰摇头看着小鱼儿,沉声说道:“多谢公子关心,我没事,只是我朋友中了碧蛇神君的毒,若没有解药……。” 花无衣复又从怀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温声说:“无妨,在下身上有解毒丹,应该可以解铁姑娘朋友身上的毒。” “多谢公子!”铁心兰泣声接过丹药,连忙送到小鱼儿嘴边:“小鱼儿,快,快点,有解药了,你快点吃了他!” 解药是有,小鱼儿却是不依,一掌将其拍开冷冷的看着花无衣,阴阳怪气的说道:“哼,你说解药就是解药,我怎么能确定那不是毒药呢?” “确实不能证明,但也不需要证明,反正中毒的不是我,吃不吃也不是我的事!” 花无衣早已经息了结交之心,故转头看向慕容九,笑道:“九姑娘,如今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也该走了!!” “走吧!” 慕容九也不想多待了冷冷说了一句,只身回转,向着远处的慕容山庄走去,花无衣与顾人玉紧随其后。 恰在此时,身后又传来一道叫嚣声音:“哼!吃就吃,大不了被人毒死,反正是死,死在慕容山庄的地界总比死在其他地方强吧,只是有些连累了人家的名声。” 慕容九闻言顿住身子,转头看着远去的小鱼儿与铁心兰,冷声喝道:“哼,站住!” 小鱼儿与铁心兰似乎没有听到只顾前行,慕容九冷冷一笑,瞬间来到二人面前挡住去路,说道:“不用在耍那些小心思了,跟我来吧!!” 小鱼儿面上的毒素在慢慢的退却,明显是吃了所谓的解毒丹的气色。 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口中却大声道:“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跟着你走!大不了就在慕容家劝退的碧蛇神君身上再死一次。” 慕容九淡淡的说道:“哼!慕容家能保你一时就保你一世。”随后转过身子道:“跟我走吧!” 小鱼儿嘴角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笑嘻嘻的扶起身体孱弱的铁心兰跟了上去。 第三十二章:都是狠人 一行人脚步不停的来到慕容山庄,走到会客厅。 一进门,花无衣就歉声说道:“抱歉了九姑娘,让你为难了!” 慕容九冷冷说道:“哼,不用道歉,以前是你与十二星相的恩怨,但到了慕容山庄就与慕容家有关了!” 小鱼儿闻言眼珠一转,笑嘻嘻问道:“恶人谷乃天下最恶毒之地,就算我常年待在恶人谷里也知十二星相大名,十二星相中又以魏无牙为最,据说只要得罪他,很少有人活着,兄台一活就是十几年,在下佩服、佩服。”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碧蛇神君不是说了吗,我是靠着女人的活下来的!” 小鱼儿拍了拍胸口,满脸敬佩的看着花无衣,笑道:“女人?女人向来是个大麻烦,兄台能在女人身边待这么久,倒也是不俗!” 花无衣自动摒弃了弦外之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旁边满脸错愕的铁心兰,笑道:“俗不俗我不知道,但你身边也有女人。说这些误会话不怕身边人多想吗?” 他语气温柔带着谦谦之风,小鱼儿神色一滞,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厉声问道:“不用你管,反正她已经是我女人了,一辈子只能跟着我?” “小鱼儿,你瞎说什么呢?” 铁心兰没有反驳,但毕竟是女儿家,大庭广众之下哪能吃得开。 霎时间,一张精致的粉脸已是通红一片,悄悄的垂进胸膛,不敢抬起。 小鱼儿挺了挺胸膛挑衅的看着花无衣,嘴上却说道:“魏无牙叱咤江湖三十余载,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心惊胆裂之人,这样一个人竟然被一个女人挡住了,江湖之上可不多见啊!” 花无衣点点头,怅然说道:“是不多见,应该用屈指可数来形容。” 小鱼儿闻言若有所思,转头看想铁心兰,铁心兰会意,低声说道:“小鱼儿,魏无牙与我爹齐名,江湖上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人不多,女人更少,顶尖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玉娘子,她是小仙女的亲娘,我好像对你说过。” 小鱼儿目光转动,好奇道:“玉娘子吗,你之前说她人长得漂亮,现在又说她武功高,真的有这么厉害?” “哼!好大的狗胆,竟敢大放厥词议论我娘,刚刚谁说的给我出来!” 一道狠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袭红衣袅袅而来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容。 花无衣认识她,知道她叫张菁,一言不发,柔声笑了笑。 小鱼儿的笑声却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呆住了,身后铁心兰已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瑟瑟发抖。 顾人玉忍不住问道:“两位怎么了?” “没什么。”小鱼儿与铁心兰互看了一眼,苦笑道:“只是感觉这世界有点小……。” 顾人玉继续说道:“不用怕,她是我九姐的好朋友!江湖上的人都叫她小仙女。” 小鱼儿冷哼道:“若真是个仙女就好了。” 铁心兰轻轻点头,认命似的问道:“咱们……该……怎……怎么办?” 顾人玉似有所悟,点头叹道:“哎,你们确实应该小心,菁姐她最讨厌别人议论伯母了,若是外面的话,你们应该没救,但这里是慕容山庄。” “啪!”一道裂空的声音传来。 张菁手持红色长鞭大马金刀的走进了会客厅,指着一行人一个个的问:“谁?刚才是谁在议论我娘?慕容九是不是你?花无衣是不是你?顾小妹是不是你?” 顾人玉低头,委屈说道:“菁姐。我哪敢呢?” 张菁松了松鞭子,冷哼一声道:“料你也不敢!”复又指着花无衣问道:“是不是你?” 花无衣笑道:“你认为我会吗?” 张菁忌惮花无衣的实力,冷哼道:“哼,待会再找你算账!” 她目光一转正要询问慕容九,恰好见到头低地低低的铁心兰与小鱼儿,厉声说道:“好啊,难怪听声音就觉得耳熟,原来是你们两个小贼,现在好了,新仇旧恨一起算。” ‘啪’的一声响,张菁目面目狠辣,长鞭带着凌厉的劲道应声而下。 “哼,张菁,别忘了这里是慕容山庄!”慕容九妹咬了咬嘴唇,轻盈的身子流云般飘了出去一把抓鞭子,阻止道。 小仙女用力拉了拉鞭子却见鞭子纹丝不动,怒道:“九妹.你难道要帮外人。” 慕容九静静道;“这庄子从来没有发生过流血事件,张菁你难道不能卖一个面子给我,等到他出了山庄再说?” 花无衣想了想,上前说道:“两位姑娘,眼下强敌将至,可否暂且息手,等化解了眼下的危机再且动手!” 张菁满脸不信,冷笑道:“强敌,笑话,慕容山庄怎么会有强敌呢?” 花无衣笑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十二星相算不算?” 张菁面上诧异,松了松手上的劲道,疑声问道:“十二星相?” 顾人玉上前问道:“花兄,那碧蛇神君不是已经走了吗?何故如此愁眉苦脸?” 花无衣沉声说道:“顾兄莫要误会,藏宝图还在,碧蛇神君只是退走了,并非放弃,恐怕下次来的时候,整个慕容山庄都会陷入危难之中。这点但凡了解一下他们的过往的人都能猜到!” 顾人玉顿了顿身子捏捏诺诺的看向慕容九:“九姐,这……。” 慕容九扔掉手上的鞭子,淡淡道:“我已经通知了山庄里的人,这会儿他们应该在收拾行囊呢!”说着狠狠的瞪了瞪一眼小鱼儿与铁萍姑,显然对于这两个带来麻烦的家伙没有好感。 铁心兰面上羞愧,欲要道歉,小鱼儿阻止了她,耸了耸肩道:“哼!这也不能全部怪我们,刚刚大伙也听到了,十二星相心里的仇恨大于贪婪,要找也不是先找我们。” 他表面上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却恐慌的很。 一来,他自小在恶人谷长大,知道恶人的品性,正如花无衣所说,十二星相绝不是轻易放弃之辈,所以小鱼儿才死中求活厚脸的进入慕容山庄以求庇护。 二来,他在害怕,害怕张菁,害怕花无衣,更害怕慕容九。 张菁不用说了有杀死自己的实力,数次对决的中,他占据上风,但大多都是凭借侥幸,若真刀真枪的比,足够他死上数十次了。 下来就是花无衣了,刚刚他与花无衣数次言语交锋,花无衣始终滴水不漏,不给人正面进攻的机会,毫无破绽可言,自是不容小觑。 况且连张菁都要恭恭敬敬的人实力能弱吗?小鱼儿不敢想,且把目光移向慕容九整个人瞳孔巨震了起来,这看似弱不禁风被他用面子拿捏的姑娘却是最狠的一个。 慕容九悄无生息的让所有人退出慕容山庄,若不是花无衣提起,十二星相进攻时,众人还傻呆呆的以为慕容家会帮他呢。 都是狠人啊! 小鱼儿感慨着又不自觉的对慕容九升起些许怨念,面上不显,对着花无衣笑道:“若是今天这位兄台能留下碧蛇神君就好了!” “死去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他今天若不走,又怎能聚集更多的人呢?” 花无衣浑然不在意众人的惊讶,摆手笑道:“明知道我后面有人,还敢来犯,有必要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 “嘶!”小鱼儿吸了口冷气,慕容九顿了顿身子。 第三十三章:慕容九的心结 走在一尘不染的小路上,花无衣不声不响的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不远处,铁萍姑已经等候多时了,她疾步上前,躬身问道:“宫主,你回来了!这里的人都说宫主遇到了麻烦。” “小事而已。”花无衣摆了摆手,打量了铁萍姑一眼,见她腰间空空如也,皱眉问道:“你的剑呢?” 铁萍姑不假思索的说道:“在房里!宫主需要的话我去拿!” 花无衣沉声说道:“你拿着吧!这两天把剑带在身上,以防有变。” 铁萍姑心下一凛,当下回道:“是!” 花无衣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扔给铁萍姑:“把解毒丹带在身上,寻常毒药奈何不了你!” 半年的时间,花无衣得益于慕容九的教导医术大进,从以前的照本宣科到现在精通药理,医术发生了质的变化。 此刻虽不如那些顶尖医者,却也不容小觑,解毒丹就是他的研究成果之一,今日轻松化解了小鱼儿身上的蛇毒可见其效果。 铁萍姑心下感动将其默默的接下:“是!” 花无衣看着她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沉声说道:“今日庄子里来了两个人,有个叫小鱼儿的看似活泼捣蛋、人畜无害,实则心思缜密,以后见了他尽量少说话,免得出错了!” 铁萍姑福了福身子,咬牙说道:“奴婢知道了!” “咯吱”一声响,花无衣推开紧闭的门窗。 他还未坐稳,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位绿衣女子款款走了进来。 花无衣起身相迎,笑着打招呼道:“九姑娘!” “花公子!”来人是慕容九,她甜甜糯糯的声音十分柔美,与往日果断大相捷径。 花无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凝声问道:“不知九姑娘来此所谓何事!” 慕容九面上渐冷,冷冷说道:‘怎么,你不希望我来吗?’ 花无衣苦笑道:“九姑娘说得哪里,你天生丽质又聪明过人,能来此处自是蓬荜生辉,在下又怎会不希望呢?” 慕容九闻言面上闪过淡淡的红晕,冷哼道:“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花无衣笑了笑:“在你面前我敢说假话吗?” 慕容九昂起头,哂然道:“谁又知道?你这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老奸巨猾,深藏不露,谁能想到这幅白净的面孔下隐藏着什么样的花花肠子。”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原来九姑娘是这样看我的,到让在下好生伤心。” 慕容九冷声喝道:“少来,你这人脸皮比城墙还厚,怎会为了这点事伤心。” 花无衣收起了笑脸,沉声说道:“抱歉了九姑娘,人活着总要带上一幅面具,我已经习惯了为生存而伪装自己,若是姑娘不喜欢的话,在下马上就离开。” ‘离开,我说过让你离开吗?’慕容九板起脸,冷哼道:“你这人虽然绵里藏针,但本性不坏,比那个小鱼儿强多了,今日若非他,我又何苦举家搬迁呢?” 慕容九讨厌小鱼儿,十分讨厌。 这座庄院里承载着她与八个姐姐的儿时回忆,相当于她的第二家,小鱼儿竟堂而皇之的拿来做马前卒,使之面临灭顶之灾,慕容九焉能不恨。 可恨归恨,慕容九始终是慕容家的女儿,一生只能为了慕容世家的名声付诸一切。 她无法对一个落难的人见死不救,只得被小鱼儿钻空子牵着鼻子走。 慕容九一生心高气傲,败给花无衣,无可奈何又无话可说,但为了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小鱼儿受此哑巴亏,她又怎会甘心呢? 所以不声不响的为小鱼儿安排了一处壮烈牺牲的戏码。如今心思已被点破,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她咬咬牙无奈的看着花无衣,柔声说道:“这附近已经布满十二星相了眼线,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在今晚动手。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始终不会让你独自面对的。” 花无衣点点头,正色道:“我的医术都是九姑娘教的,又怎么会不相信九姑娘呢?” 慕容九眼波流转,泛起一缕异样的微笑,缓缓说道:“我教你医术,你也教我武艺,咱们谁也不欠谁,你不用那么客气。” 娇花照水,风姿动人,花无衣微微移开了目光,岔开话题:“九姑娘很喜欢这座庄子?” “我很喜欢这里,小时候,我与姐姐们常来这里玩,那时候我们还小无忧无虑,后来她们都嫁人了,只剩下我一个了。”慕容九环视一周,略带伤感的说道。 花无衣淡笑道:“人间九秀,绝世无双,令姐妹虽为女儿身,在江湖上都是侠肝义胆之人。” “只有你会这么想,江湖上的人不过是畏惧慕容世家的权势罢了。”慕容九摇头,冷笑道:“我的姐姐们都很好,只是她们为了所谓的权势,一个个离开了我。” 花无衣笑道:“有因必有果,有得必有失,权利更迭更是如此,古之帝王享受权利的同时必须称孤道寡付出常人难以忍受的代价。” 慕容九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是啊,很多人都以为她们很幸福,但只有我们自己明白,我们不过是权势的牺牲品,终有一天,这股命运也会降临到我的头上,所以我从小习武,励志成为天下第一,这样就不会向我姐姐那样,可惜……。” “可惜年少轻狂,总以为无可不为,然而岁月蹉跎,终是力有尽头。你的感受我明白,并且我也有过这种经历。” 花无衣瞧出了她的伤感,亦有几分感同身受。可花无衣是一个理性的人,理性到了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到入微的境界,坚定的说道:“放心吧,我敢保证纵使十二星相身具千军万马也无法雷越慕容山庄一步。” 慕容九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多谢花公子!” 花无衣手指一屈,桌上的玉箫像是受到了吸引一般自动回到手中,挺身说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信我就行!” 慕容九面上闪过一丝惊色,点头说道:“我相信公子!” 花无衣笑了笑,叮嘱道:“虽然我有把握让十二星相有来无回,只是以防万一,这里短时间内还是不要住人的好,该搬的还是要搬。” 慕容九撇嘴道:“这个自然,我又不是傻子!” “哎,看来要离开了!”送走慕容九,花无衣略带感慨的说道。 第三十四章:花无衣的怒火 日幕西沉,天光暗淡,天上乌云点点聚集,一副山雨欲来之象。 朦胧之间,慕容山庄已是灯火通明,花无衣、小仙女、顾人玉、铁萍姑四人聚在客厅里闲聊着。 张菁若无其事的问道:“九妹呢?着急的把大家聚在一起,马上就要天黑了,她却不见人影。” 顾人玉扭了扭身子,答道:“菁姐,九姐在收拾东西呢,你也知道她常年居住在这里,东西比较多,需要一些时间。” “哼,就知道她事多!”张菁摆动两只脚,冷哼了一句。 顾人玉连见她没有发火迹象松了口气,抬头一看,疑惑的问道:“江兄呢?怎么也不见他?” 铁心兰身体一顿,柔声说道:“我也奇怪呢,整个下午都没见到人影。” 张菁没好气的说道:“以那小贼的狗胆没准早就被吓跑了~。” 顾人玉弱弱的回了一句:“菁姐,他毕竟是九姐的客人……,你就给九姐个面子。” 张菁瞪了他一眼,狠狠的说道:“若不是为了给她面子,我早就动手了,再说了,那小子浑身上下都是偷奸耍滑的手段,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指望他能干出好事,除非老天瞎了眼。” 铁心兰反驳道:“不会的,不会的,小鱼儿他很好的,也很讲义气,曾经数次救人与危难。” 张菁满脸不信,冷哼道:“哼,谁知道他在耍什么诡计。” “你最后一次见到小鱼儿是什么时候?”正主不见,花无衣皱了皱眉头,心中没由来得生出了一股不太妙的感觉。 铁心兰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应该是在晌午,他说回房休息,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了,不过,你们放心,小鱼儿一定不是临阵脱逃之人。” “这样最好!我也希望他能回来!”一道冷厉的声音自厅外飘了进来,慕容九疾步跟随。 她双目含火,面上一阵青一阵红,环视一周最终将目光聚集在铁心兰身上,逼问道:“那个小鬼呢?他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张菁来了精神,停下了脚下的动作起身说道:“怎么了?那小子又惹你了,早说过不让你收留他的,他明明就是个贼,你这里家大业大,难免被人惦记上。” “闭嘴,张菁,现在你要敢多说你一句,休怪我剑下无情,跟你分个生死。” 张菁不说还好,一说彻底点燃了慕容九心中最后一把火。 慕容九暴怒的看着铁心兰:“说,那个小鬼在哪里。” 这样的慕容九,张菁也是头次见到,顾人玉早就不敢说话,她们看似整日吵架,实则情分具在,张菁分得出轻重缓急,收起了肚中的话语。 “小鱼儿,他……他……怎么了?”铁心兰早已吓得面目惨白,仍然坚持问明原因。 慕容九暴怒道:“哼,还敢问,我辛辛苦苦炼制的丹药被他毁得一干二净,我好不容易收集的武功秘籍被他一把丢尽火炉里烧个干干净净,你说我找他干什么?” “他进了密室!”花无衣皱着眉头,问道。 慕容九冷笑道:“不错,我答应给你找的药材也被那小贼毁得干干净净的,都是百年之药,世间难求,如今被毁,你再也别想治好你夫人的筋骨了。” “哼!”花无衣闻言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怒火。 天知道花无衣对那些药草期盼了多少个日夜?故此再三拜托慕容九找寻,好不容找齐,又一朝被毁,若不是想起邀月的叮嘱,花无衣早就追出去将之撕个粉碎。 细细回想,第一次见到小鱼儿,花无衣对他的印象就不好,本以为慕容九不惹他,他就不会惹怒事,却没想到还是闹到了这番结局。 小鱼儿是好人吗?至少在遇到路仲远之前,小鱼儿还没打算做个好人,却是很讲义气。 小鱼儿是坏人吗?一生没做过几件坏事,但全凭喜好,毫不顾忌他人的感受。 这样的人往往活的潇洒,喜欢的人都很喜欢,讨厌的人都很讨厌。 此刻花无衣很讨厌小鱼儿。 他连呼了几个呼吸,才压下心头的三尸神火,沉声说动:“带我去密室。” 铁心兰还想反驳,慕容九却不给这个机会,一把提起她的衣领向着密室走去。 …… ‘咯吱’一声。 紧闭的大门再次被打开,原本整整齐齐的药房里已是一片凌乱,地上到处扔满了各色的药草,又混杂着众多丹药,满目疮痍。 “不可能,不可能,小鱼儿他怎么会这样呢,九姑娘明明帮了我们。” 铁心兰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眼眶里眼泪打转。 张菁冷笑道:“怎么不可能,那小子分明是个贼,肯定做不出什么好事了。” 不请自来便是贼,铁心兰有心反驳,可小鱼儿身上残留的外衣却是十足的铁据,任凭她如何诉说,也无法解释小鱼儿到过现场的事实。 铁心兰伤心欲绝,瘫软在地,神色呆呆。 若是以往,花无衣也会安慰一两句,可如今他也是气愤难言。 目光扫过,七星花蕊,花叶完好,最精华的花蕊却人啃食了干净。火凤草,一枝独秀,叶子被人摘的干干净净,一丝不落。 这些百年神物具是强身健体的神药,也是花无衣搜集的药物中最精华的一部分,用来治疗怜星身上的残疾,却被小鱼儿毁了个彻底。 花无衣脸上气白,胸中一口闷气化作拳雷霆般向着身后青铜巨门招呼,‘咔嚓’一声,数千斤的大门应声而断,瞬间四分五裂。 张菁缩了缩脖子,道:“这也太夸张了吧!” 花无衣不管不顾,冷声问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慕容九缓缓回过神,冷笑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里处的墙上九幅化石神功得壁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在火炉边留下些许火烧过的残片。 较之于化石神功,慕容九有了更好的选择,仍然心有不忿。 张菁满脸兴奋,冷笑道:“以那小贼的个性没准早就跑了,只是不知道他能跑哪去。” 慕容九咬着嘴唇,说道:“以他的性子准去找十二星相口中的宝藏了。” 张菁皱起了眉头,问道:“可那宝藏在哪里?”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从怀中取出一幅羊皮卷,扔给了张菁,迟疑道:“在峨眉后山峨眉派的历代祖师安息之地。” “藏宝图?”张菁展开羊皮卷图一看,大惊道。 铁心兰亦是大惊失色,血色全无,疑惑的看着花无衣:“你怎么会有藏宝图!” 花无衣移开了目光,沉声道:“这份藏宝图江湖上最少也有七八十份,只是铁姑娘那一份闹的动静最大而已。” 张菁混迹江湖不是傻瞬间有了猜测,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藏宝图是假的,有人在搬弄是非,剑指峨眉。” 花无衣笑道:“峨眉派纵横西南,树大招风,经此一役,恐怕要沉寂许久,也不知道下一个站起来的是谁,一个人,或者一个门派。” ‘原来是假的!让我白费心机这么久。’张菁迅速记下羊皮卷上的内容,厌恶的扔到地下。 花无衣笑道:“小鱼儿性格诡诈,以防他来个回马枪摆我们一道,等解决了十二星相,再去峨眉山,” “小鱼儿你千万别回来啊!也不要去夺宝啊!” 蛇头蛇尾均是毒,铁心兰彻底绝望了。 第三十五章:黄牛白羊 ‘啊……嗷……嗷……。’ 诸星隐匿,月光黯淡,淡淡的乌云不断聚拢使得天地沉沉。 阴暗的月空下,一座精巧的宅院里灯火通明照得方圆十里尽皆明光。 华光闪烁,富丽堂皇,自是引得群狼环伺露出贪婪的目光。 森林阴暗处,风吹草动发出沙沙的声音,一道道凶神恶煞的面孔缓缓露出头。 这些人面目奇怪,穿着奇怪,手持奇怪的兵器在烈烈风中像猎手一样一动也不动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宅院,只待一声令下便群起而攻之。 冷风拂过,月华轻摇,闪闪烁烁间一道光华自风中划过,那光芒璀璨却又绵软无力,以致与轻轻划过咽喉也已难被人察觉。 风声过后,刺骨的光华化作人影,花无衣随手收起碧血照丹青,看也不看,身如鬼魅向着远处生,却是最后的一次。 花无衣以修炼明玉功的耳力保证,慕容山庄的三面之敌已经悉数被歼,徒留下正门以待来犯之敌。 他身影疾驰,很快来到了大门之处。 “沙沙……” “沙沙……” 慕容山庄大门处,冷冷寒风,灯光闪烁,静的吓人。 忽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 那阴暗的角落里忽然亮起数十团火光照出一群凶神恶煞的脸。 他们约有近百人,面目狰狞。为首的却是三个,其中一人正是今天跑掉的碧蛇神君。 他面带狠厉,左臂空空,毫无实物,显然无法化解明玉功的阴寒内劲选择断臂求生。 他的左边是一个高大魁伟的汉子,汉子满脸横肉,一嘴络腮大胡子,雄赳赳,气昂昂,长的像头牛,看起来呆头呆脑,偶尔露出一缕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另有一人身穿白衣,细眉小眼,一嘴山羊胡子,弯着腰,驼着背,活脱脱的像是一只羊。 三人并排而行,目露凶光,光从长相上就知道他们必是“十二星相”中的碧蛇白羊黄牛三人。 目标就在眼前,那黄牛咧着嘴道:“那个人真的在里面吗?” 碧蛇神君细长的眉眼一瞪泛起丝丝冷光,嘶哑的说道:“不错。不管是那小子,还是藏宝图都在庄里,若是能同时抓到了,我们肯定发财了。” 黄牛挠了挠后脑勺呆呆的说道:“老大虽然很久没有管过我们了,但对于那小子可是上心的很,看来我们得拿出十二分精神来!” 碧蛇神君轻轻抚了抚胡须,冷笑道:“是啊,若是办不好且让老大知道他朝思暮想的人在我们眼前溜掉,你说他会怎么处置我们!” “嘶!” 黄牛与白羊闻言同时吸了一口冷气,虽然猜到碧蛇神君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但也不防魏无牙的手段吓人,想起老大折磨人的手段哪敢不尽力。 白羊环视一周望着诺大庄院,皱眉问道:“这么大地方怎么找。” 黄牛眼中露出一丝与身形不符的精光,冷声说道:“要不一把火烧了,反正金银珠宝也不怕烧,事后也好找些。” 碧蛇神君赞道:“不错,就这么办!慕容九那丫头鬼精鬼精的,这山庄里肯定不会被我们轻易攻破,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用火攻。” 白羊拍了拍掌,“真有你的,老牛,能想出这个办法。” “嘿嘿……哪里哪里!” 黄牛摸了摸头又恢复了憨憨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出他竟会是一条毒计的主谋。 “动手!”碧蛇神君目光阴冷对着身后的的人吩咐道。 虽为十二星相,但对他们这行而言肯定不止十二个人,自是有一些听候吩咐的手下 身后的手下们早就不耐烦了,幻想着白花花的银子的同时手里也不含糊,数十把火炬齐齐划过天空毫不容情的向着慕容山庄里招呼。 这些人艺高人胆大,均是江湖上的好手,内力不弱,也没少做过杀人放火的勾当。 他们使力之下火把瞬间覆盖了慕容山庄,只等落地就能燃烧起熊熊烈火。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火把还未落地却像受到了某种牵引一样原路返回向着一行人狠狠的砸了下去。 “啊……!” “啊……。” 虽然小小火把却蕴含着语无伦次得力量,霎时间,惨叫之声不绝如缕,风声落定后,十二星相便已损失了大半人马,剩下的人警惕望着四周。 白羊忍不住问了出来:“谁,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坏我们的好事!” “哼!你觉得我需要吃雄心豹子胆才敢对付你们吗!” 一道缥缈的声音自高空而下,花无衣缓缓落在慕容山庄的门庐上冷冷得看着一行人。 碧蛇神君抬头一看,恶狠狠的说道:“是……是……你,你小子还敢出来,有胆,有胆,真有胆子啊!” “要是没有胆子,今日怎会放你离去,任你召集人马呢?只可惜,你份量不够,十二星相中才来了三个!” 花无衣嘴唇未动,浩瀚的声音便已从腹中传了出来平为他增添了许多气势,在夜空下显得神秘莫测。 黄牛看着碧蛇神君目光惊疑不定,疑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靠女人上位一无是处的毛头小子?” 碧蛇神君冷哼道:“哼,不错,就是他!老大曾说过他不会武功,就算练武也错过了最佳时机,别被他吓到了,没准是虚张声势罢了。” 白羊不吃这一套,冷笑道:“那你怎么不说他无声无息的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呢?” 碧蛇神君冷冷问道:“你什么意思?” 黄牛笑道:“我们只要把他的消息告诉老大也是大功一件,犯不着冒这个险。” 碧蛇神君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臂,愤生说道:“你以为老大是傻子吗?岂会受你糊弄?” 黄牛笑了笑浑然不在意:“这还不简单,我们先且试他一试,若这小子是真凭实学我们即刻退走,若不是……,哼,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白羊抚须一笑,应道:“我也同意。”随后手臂一挥对着身后的手下说道:“哼,你们先上!” 手下们听到命令虽有怨言,却不敢反抗,兵刃出鞘,身体腾空而起,对着花无衣一拥而上。 明亮的灯光下,数十把冷刀寒剑同时刺向花无衣,又有数条铁链对着花无衣的四肢与琵琶骨招呼。 它们亲密无间,瞬间锁死了花无衣的退路,配合的毫无破绽可言,显然平日里没少做这种事情。 “哼!自不量力!”花无衣皱了皱眉头,却没有一丝惊慌。 他冷哼一声,手掌轻轻一挥,不见多余的动作,那些袭来的兵刃身上便多出了一股奇异的力量,纷纷偏移轨迹,毫不留情的对着披此的同伴死穴招呼。 凄惨的叫声不断,一道残影在人群中穿过无情的收割者剩余的生命。碧蛇黄牛白羊面色早已失去血色,冷哼道:“移花接玉!果然,能跟着邀月哪会这么简单?” 狠狠瞪了碧蛇一眼,黄牛白羊毫不犹豫的架起轻功向着远处飞去。 他们均是江湖上的好手,轻功自是不会太弱,只是他们快,有人更快。 一条迂回的折线紧随而至,一举越过了他们,一下,两下,三下,碧蛇神君,黄牛,白羊均不是一合之敌。 月光之下,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一道年轻的身影死死的看着这一幕,秉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响动,正是小鱼儿。 第三十六章:客栈风波 纵马疾驰,一路向南,蜀中风光,自是别有一番风光。 一路之上,烈酒辣菜,险山奇兀,让人流连忘返。 花无衣、小仙女、慕容九、铁萍姑、铁心兰路遇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对于宝藏之事再也不疑有他了。 一行人快马加鞭向着峨眉山赶去,很快就来就到了峨眉山脚下的一处小镇里。 平凡的小镇满是江湖人,花无衣兜了一大圈子方从大大小小的酒楼饭铺里找到了一个空位。 他们一男四女气质不凡自是引起了其他的人观望。 “哼,看什么,信不信姑奶奶挖了你们的眼睛!” 张菁一身红衣大马金刀一坐,认出她的人再也不敢造次了,急速回头。 这就是名气的好处吗? 花无衣若有所思,柔声说道:“张姑娘侠名远播,在下佩服。” 张菁没好气瞪着他,冷声说道:“少来,别以我不知道你一直在隐藏实力。” 她对花无很有怨言,自己为了一张藏宝图辛辛苦苦跑了半年,到头来却是一张彻头彻尾的骗局,脾气火爆的她焉能不气,若非忌惮于花无衣的实力,早就轮起了鞭子。 花无衣笑着说道:“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江湖上尔虞我诈,若是不留点压箱点,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张菁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肤浅了!” “你自己的实力自己不清楚吗?少在我家公子面前耍威风,否则公子能容你,我却容不了你。”花无衣谦让,铁萍姑却不能容忍。 她是丫鬟,丫鬟就要时时刻刻的维护主人颜面,这是自古的规矩,否则即使武功再高,也是一个无用的人,移花宫必容不下她这个丫鬟。 常年相处,铁萍姑耳听目染早已找到了定位。 “萍姑莫要说了。”花无衣制止了铁萍姑,转身对着张菁说道:“抱歉了,张姑娘在下管教不严,那日姑娘走的匆忙,来不及解释,到让姑娘受委屈了。” “哼!”伸手不打笑脸人,花无衣有力又有礼,即使张菁再有脾气,也只能咽下。她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对着慕容九说道:“九妹,看见那个小鬼了吗?” 慕容九冷冷说道:“若是遇见,我定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铁心兰闻言身体一顿,面露苦涩,可是身为人质的她又有多少话语权呢?只能默默祈求。 花无衣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 这时一个温柔而甜美的语声自客栈之外传了进来。 花无衣入眼一瞧,一个轻衫绿裙、鬃边斜插着朵山花的女子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她步履婀娜,腰肢轻盈,浑身上下透漏着一股柔弱之感,一双楚楚可怜眼睛瞬间激起了一群大汉的保护欲。 ‘砰’的一声,江湖汉子放下手中的酒,起身问道:“姑娘莫怕,可是有什么困难!” 绿裙女子眼珠含泪,轻轻来到一位长相雄壮的虬髯大汉前,柔声说道:“这位大哥救救我,有人在追杀我。” “啪!”的一声。 那虬髯大汉闻言立马拍了下桌子,拿起桌边的长刀挺胸说道:“姑娘别怕,有我撼山刀在此,没人敢欺负你。” 女子一听面露感激之色,轻轻倒在汉子胸膛上,柔声说道:“多谢大哥!” 虬髯大汉眼中闪过一丝着迷,挺直的胸膛更加挺拔了,像山岳一样威武不屈。 宝刀与美人,鱼与熊掌兼得,短短一瞬间所有的好事都被他占了。 在场人的男人除了花无衣外纷纷露出羡慕的神色,恨不得取而代之。 张菁一口闷酒吞下看着神色清明的花无衣,冷讽道:“怎么,武功这么高,不抓住机会来个英雄救美?” 桌上酒菜俱全,花无衣喝了一口小酒,眼中闪过一缕精光,笑道:“不是已经有人出头了吗,刚才我听有人说过撼山刀岳盟自幼臂力过人,一手五虎断魂刀使的虎虎生威,撼山震岳,江湖上少有人能敌,有他在,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张菁不屑道:“那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我只是好奇你连我们家九妹都不放过,为什么会对这样的美人无动于衷?” 花无衣愣了愣,错愕道:“我不放过九姑娘?何出此言?” “你可见过九妹对人言听计从?”张菁冷笑道:“你是有妇之夫,又来招惹我家九妹,一定不是什么好鸟!” 慕容九苍白面孔上已经布满了红霞,冷冷的说道:“张菁,你再敢乱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她体态轻盈,艳丽无比,自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然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却都集中在绿裙女子身上,并非慕容九不如绿裙女子,只是那女子身上却比慕容九身上多了一份成熟,一个熟透的桃子,懂得人都懂,得到她的人成就感十足。 绿裙女子娇羞无限中,所有人都在为‘撼山刀’祝贺,鲜有人注意到一轻一拙两道脚步悄然而至。 一位身穿黑袍、外表枯瘦、手拿铜铃的老头身后跟着一个神色呆滞的中年汉子悄然而来。 老头进入客栈,阴冷的目光一扫直接定位到绿裙女子身上,用嘶哑的声音冷笑道:“好大胆子,我们阎王殿的事你们也敢管?” 绿衣女子闻言缩起身子,慌慌张的指着老头说道:“大哥,是他们,就是他们要杀我,求求大哥救救我!” 可惜预想的救援没有到来,任她如何呼唤,那虬髯大汉始终无动于衷,反倒流起了长汗。 许久之后方才大汉回过神来,不得已之下,抱拳问道:“敢问尊驾可是阎王殿之人?” 老头侧过身子,阴恻恻的说道:“知道了还问?活得不耐烦了!” 阎王殿是近十年来江湖上最负盛名的杀手组织,但凡阎王殿要杀的人从没有能逃得过的。 原本娇滴滴的抢手祸瞬间成了烫手的山芋,刚刚还在羡慕虬髯大汉捡了便宜的人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 绿裙女子似乎感受到了气氛不对,死死的扒着汉子的腰间不松手,泣声说道:“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娇弱的声音似乎给了一个汉子沉重的责任感,撼山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抱拳说道:“在下……。” “哼!都说知道了还问?为什么还要问?药奴!” 老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语,手中铜铃一摇,那身后呆呆的中年汉子呆滞的目光中突然有了几分神采。 他嘴里发出一道巨响,迈起沉重的步子缓缓向着撼山刀走去。 他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能产生巨大的力量震得整个客栈摇摇欲坠,快步来到撼山刀面前二话不说抡起一拳锤了上去。 那一拳之下重若泰山,快如闪电,毫不犹豫的锤在撼山刀的胸口。 撼山刀连反应机会都没有就已浑身抽搐,脸色发黑,倒地而亡了。 所有人震撼于那药奴的强大,却很少有人注意到撼山刀受死之际趴在他怀中绿衣女子竟在一瞬间避开了死亡危机,活生生的逃离了他的怀抱。 第三十七章:鬼医玄武 “药奴!不对,那是药人!这是阎王殿的四大护法之一,鬼医玄武。” “嘶!鬼医玄武,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用毒高手,谁若招惹了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哎!撼山刀这回碰到硬茬子了,惹谁不好,偏偏惹到阎王殿身上。” “可不是吗?刀剑有型,唯有毒药让人防不胜防,撼山刀也是不长眼。” …… 兔死狗烹,人走荼凉,江湖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好好的汉子尸体都没凉,就已经有人称道他的不是了。 ‘鬼医玄武吗?真是意外啊?’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花无衣停下了手中杯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门口的老头,喃喃说道。 来之前,他早就听说过江湖上有两位顶级医师,一神一鬼,神在恶人谷,鬼在阎王殿。 今日遇上鬼医难免有些好奇,就多看了两眼,只是这一抬眼恰好与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对上。 那绿裙女子刚失去了庇护就遇到了另一个心仪的,盈盈弱弱的来到花无衣身边,一把退开旁边的铁心兰抓着花无衣的手臂泣声说道:“公子,你是好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花无衣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姑娘,在下不喜欢被人抓着,你先放开好吗?” “不,不行,公子你好人有好报,求求你救救我,不要让他杀了我!” 女子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顺势一倾扑倒花无衣怀里,摇头说道。 那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动人心弦,直让人难以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不过她遇到的是花无衣。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花无衣常居于移花宫,身边具是美女,又有两位人间绝色相伴,心里很难容下其他人了。 面对女子哭娇撒媚,不仅没有心动,还能泰然处之,她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了,花无衣有些尴尬,一双手悬在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求助式的看向身边的几个女子:“这……” “哼!”慕容九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张菁看也不看一幅自行的处理的模样。 恰是二人分心之际,桌旁的铁心兰趁此机会悄悄的没入了人群之中,一步一步的向着大门处靠近。 门口的老头见到绿衣女子重新找到了靠山,连问也不问,对着花无衣冷哼道:“哼!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吗,如今还有人敢管我们阎王殿的闲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花无衣面色如常,温声问道:“你就是鬼医玄武!” “与你何干!”老头冷笑道:“放开你怀中的毒妇,饶你不死,否则……。” 花无衣佁然不惧,调侃道:“否则怎样……?” “敬酒不吃吃罚酒!” 阎王殿向来行事霸道,鬼医早已经习惯了,自是容不下半点反抗。 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铃铛,“叮当叮当”的响声中,药奴迈着地动山摇的步子向着花无衣走去,气势十足。 花无衣冷笑道:“你要动手吗?别人怕你阎王殿,我可不会怕!” 怀中女子闻言抖了抖身子,低声说道:“公子高义,小女子佩服,若是脱得此劫,必定为奴为婢,以报公子救命之恩。” 铁萍姑面色难看,冷笑道:“不用了,公子身边的奴婢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她闯荡江湖大半年早已练就一颗七巧玲珑心,面前的女子看似柔弱,实则身怀绝世武功,一般人远不是对手。 这样的一个高手处处扮嫩装可怜,肯定别有企图。 铁萍姑虽不明白花无衣为何让她靠近,但也不防提醒一下她见好就收。 鬼医跟在药奴身后上前,对着花无衣冷讽道:“哼!护着这样一个女人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这一让路,被挡的大门瞬间出现了一个缺口,怕事的人纷纷逃窜而出,铁心兰咬咬牙混迹在其中,眨眼间消失在客栈之中。 张菁与慕容九对视一眼,冷冷一笑,起身说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慕容九冷笑道:“祝你抱得美人归!” 一红一绿扬长而去,不紧不慢的沿着铁心兰经过的轨迹前行,显然铁心兰的一举一动都在张菁与慕容九的算计之下。 花无衣有心提醒慕容九小心的小鱼儿,却被腰间一双玉臂死死的缠住动弹不得,直到两位姑娘消失方才好转。 鬼医已经来到花无衣身旁了:“小子,看在慕容家和张家与你有旧的份上,只要你离开,本座既往不咎。” 难怪慕容九与张菁能从容离去?难怪鬼医再三墨迹? 花无衣若有所思,却苦笑道:“你认为被她缠住的我能脱身吗?” 绿裙女子腰间的手臂抱得更紧,凄然说道:“不,不要,公子不要离开我,我舍不得公子!” 鬼医掐了掐嘴间的一撇胡须,冷笑道:“凡被这个女人缠上的,从来没有好下场,小子,看来你的运气不好,很快就要要步入他们后尘了。” 花无衣叹了口气:“其实我已经不小了,算来算去应该和你是同一辈份的,你不应该叫我‘小子’的。” 慕容九与张菁已走,鬼医再无顾忌,凝眸瞧着花无衣,冷冷笑道:“呵呵……,江湖上还有人敢和本座算辈分,到是头一次遇到。既然你不配合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药奴,动手!” 铃铛继续响起,一阵惊人的拳风紧随而至向着花无衣腰间的绿裙女子攻来。 那一拳之下威猛如山,花无衣也受到牵连,或者说鬼医根本不在乎花无衣的死活。 花无衣苦笑一声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谁知那女子竟在药奴出拳得一瞬转身离开了他的腰间,来到背后含情脉脉的注视的他。 如此情形,哪怕花无衣涵养再好也不禁生出一股闷气来,冷哼一声,运气于拳对着药奴迎了上去。 拳如流星,透着无穷力量,整条手臂在空中化为透明,宛若玉石流转着光晕,又透着刺骨的寒意让人生出了一股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冰寒,恰好与药奴刀枪不入的拳头碰个正着。 “碰”的一声,一道强力的劲气向着四周扩散,所到之处尘土飞扬,桌椅均化作了飞灰,连花无衣身下的椅子也不例外,早已不知去向,只是他依然恍若未闻,端坐如钟。 一拳过后,花无衣身形不动,药奴向后退了一步,鬼医见此情形亦是有几分惊讶,却很快恢复如常了,冷笑道:“好小子,竟然敢和我的药奴比力气,就算你赢了又如何,看看你的双手,就没有察觉异样吗?。” “应该没有吧!” 花无衣神色如常,看了看自己白净的双手,一连几遍了实在看不出异常。。 鬼医神色倨傲,冷哼道:“休要逞强,老夫的药奴可是用上百种毒药浸泡过的,哪怕你是顶尖高手,也要断臂求生。” 花无衣笑了笑:“不好意思,在下的功夫是能防住毒药的。” 鬼医转身一看,见到花无衣完好的手臂,鼻子都气歪了,冷笑道:“好好好,那老夫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防住我的毒药。” 说着,扬起手臂,右手随之伸回衣袖中,正要挥动时,一道流星般的剑气已经悄然而至,没入他的胸口,震碎了整个心脉。 “下毒也要快点才行。” “碰”的一声,鬼医身体倒地,耳边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三十八章:阎王之主 城外青山楼外楼,一把烟火化荒魂。 绿草如茵,碧水幽幽,小镇的西边是个好地方,埋葬着众多荒魂。 湖边,换了身新衣的花无衣举起手中火把,扔向架着鬼医与药奴的柴火堆,霎时间,火光冲天,熊熊的烈火淹没了两具尸体。 那滚烫的热度照在一张绝美的脸上,绿衣女子脸色烫,笑语盈盈的来到花无衣身旁说道:“公子倒是好心肠,这老头狠心杀你,你还费心安葬他!” “我不是好心,只是毕竟是用毒的,为了防止死后害人只能将其火化了!” 花无衣没有抬头,手里捧着两本牛皮书津津有味的阅读着。 书是好书,是从鬼医身上搜出来的。 一本记载着鬼医一生的医毒精华,里面内涵金针度穴,换脸秘术,易筋强骨,制药用毒,救人害人……等等医学秘术,虽以毒术为主,却也博大精深,远超花无衣看过的医书。 一本是他修炼的毒功,名为《百毒真经》,放眼江湖,也是一本不俗的武功。 不过,那鬼医毕竟是用毒行家,平时里精研毒术,又沉迷于药奴的强大,终有所懈怠,最终武功不济被花无衣一剑穿心。 女子厌恶的看了眼火中的尸体,点头附和道:“公子说的是,这些用毒的,用药的,常年与毒药待在一起,身体血液难免粘上几分毒性,防止他们死后害人,还是火化得好。” 铁萍姑厌恶的看着她:“你倒是好见识,阎王殿是江湖上顶级的杀手组织,为何闲来无事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痛下杀手呢?” 花无衣来了几分精神,饶有兴趣的看着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身体向后一转,柔声叹道:“我也不想阿,可惜小女子命薄犯了那怀璧之罪?” 花无衣疑惑不解,皱眉问道:“怀璧之罪?何解?” 女子面露伤感之色,一手捧心幽幽说道:“公子,小女子原本家住江南,三世同堂,也算殷实之家,只因祖上得了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遭贼人惦记,以至举族被灭,只留我一人侥幸脱逃,幸得公子所救。” 她沮丧的从脖颈上的细绳里拉出一块玉石出来。 那玉石通体呈赤,形状酷似蟠桃,散发着荧光,也附着着一股令人舒适的气息。 花无衣光是闻上一口就觉得身心舒畅,心想:当得起‘价值连城’四字。 女子继续哭丧道:“那些人丧心病狂,为了玉蟠桃灭我全家,又对我穷追不舍,公子武功高强,只要您肯帮我报仇,小女子愿将此玉双手奉上,送给公子。” 花无衣神色不动使人看不出喜怒,淡淡的说道:“原来这块玉石叫玉蟠桃啊?” 女子点头应道:“不错,此玉虽小,用途却是不凡,常年佩戴,能使人之筋骨强健,青春永驻,对于公子这样的江湖人物大有裨益。” 花无衣颇有意外,点头笑道:“强健筋骨吗?确实对我有用。” 女子喜极而泣,轻声问道:“这么说公子答应了?” 花无衣已将两本书的内容记下了,随手扔进火堆里,摇头说道:“剑乃凶器,杀人总归是不好,若非必要,我不想杀人,所以恕在下不能从命。萍姑,我们走。”说完,与铁萍姑一前一后向着远处走去。 女子也急了,跺了跺脚疾步追了上去,一举挡在花无衣面前,柔声说道:“我知公子心地善良不愿杀人,只是我不想死,只求公子把我送到家父的至交手上以求庇护,小女子感激不尽。” 花无衣停下脚步,好奇道:“至交好友?” 女子点头道:“是的,他是家父生前的好朋友,常年隐居在峨眉深山之地,我这次来峨眉就是为了找他帮忙的,求公子护我找到他,我愿将宝玉相送。” 铁萍姑满脸不信,冷冷说道:“就这么简单?” 女子低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此去路途虽短,但阎王殿的杀手早已埋伏好了,所以……,所以……。” 花无衣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冷冷道:‘带路吧!’ “多谢公子!”女子盈盈一拜向着远处那座最高的山峰走去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峨眉山坐落于蜀中,山势之险峻以峨眉派后山为最,举头望去,天梯石栈,险峰狭道,怪石嶙峋,纵是飞鸟也难渡。 花无衣与铁萍姑跟着女子边走边找,小心翼翼的躲开爬山的江湖人,顺着一条小路来到崖低。 女子停下脚步,笑着说道:“公子,我们先歇歇脚,顺便看看有没有杀手跟来,免得去得人多了反而影响了那位前辈的雅兴。” 花无衣看着旁边深不见底的寒潭,疑声问道:“杀手?如今宝藏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有心思的人都往高出爬,谁还会不走寻常路来崖底观赏呢?” 女子轻轻走到池边,脱下鞋袜将光滑的脚丫侵入冰凉的池水中,笑着说道:“那可说不准了,我一路走来,发现有很多人手里捏着藏宝图,但凡长个心眼的,都能猜出其中有诈,所以公子不去掺和宝藏之事乃是明智之举。” 花无衣微微移开了目光,温声说道:“姑娘倒是好见识!” 女子摆动着脚丫在平静的池潭荡起层层涟漪,柔声说道:“哪是什么见识,我也是听那阎王之主说的!” 花无衣好奇问道:“这阎王之主是谁?” 女子咯咯笑道:“阎王之主就是阎王殿的主人咯,他姓庞名文,武功之深还在鬼医之上,为人喜怒无常,出手无情,公子若遇上,必要小心。” 铁萍姑一脸不信,冷冷看着女子说道:“哼,庞文?江湖上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女子不急不忙,柔声说道:“没听过并不带表没有?说起庞文公子可能不知,但说起他的另一个称号在江湖山可是响当当的!” 铁萍姑冷笑道:“什么称号?” 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四灵之首,也就是十二星相里的龙。” “龙吗?”花无衣耳朵一震,摸着鼻子苦笑道:“十二星相大名,江湖上人尽皆知,看来我这回事是捅了老鼠窝了!”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吐雾兴云,翻江搅海;小则埋头伏爪,隐介藏身;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秋波之内。” 女子樱唇轻起,抑扬顿挫的诵读着古文中关于龙的描述,复又说道:“江湖上能被人称作‘龙’的人自是不简单,据说他曾在江湖上犯下多起大案,可至今仍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就像真龙一样活在传说。” 花无衣笑了笑:“江湖上竟有这般人物?在下倒是才疏学浅了。” 女子附和道:“公子若是想见,不妨在这里等等,或者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第三十九章:过往之因 寒潭碧水,空谷幽幽,一曲长歌回荡在天际间。 花无衣依靠在岩壁耐心的等着绿裙女子在寒潭戏水,闲来无事玩起了音律。 两人丝毫不顾忌女子口中的危机,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活计,谁也没有催促谁。 时间静静的流逝,直至一阵破空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花无衣轻轻抬头,只见那远处的天空突然多出了一道黑点。 那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露出个人形,几个起落就来到寒潭处,照出全部样貌。 那是一个中年人,他身材魁梧,面色僵硬,身上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乍一看又隐藏着几分文雅,不禁让人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只是……这绝对不是一个能与人亲近的人。 只见他轻轻落地,一双冰冷的目光略过花无衣直接定位在绿裙女子身上,冷冷的说道:“又找来一个送死的了,难怪敢引……。” “公子,就是他,我明明已经把玉蟠桃送给你了,他还要抢。”女子打断了中年人的话,赤着脚丫躲到花无衣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就是阎王之主地狱毒龙,也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四灵之首,庞文。” 庞文闻言冷笑道:“这还真是你一惯的风格!” 他目光直视花无衣冷冷说道:“小子,跟那个女人扯上关系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想来你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本座也不欲多言,先杀你在杀她。” 庞文不给花无衣解释机会,随手拍出一掌,干净利落的掌风就已向着花无衣胸口打来。 女子突然媚声笑道:“公子你要小心啊!”说完身体向后退去,轻轻避开了庞文的攻击范围。 “你!”铁萍姑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气炸了,欲要抽剑问询,却被花无衣用眼神强行制止了。 “果然江湖从来不是一个让人开心的地方。” 前不久才杀了一个鬼医,还没有缓口气过来,如今又来了一个寻衅的。 花无衣不想杀人,但很无奈,庞文不给机会,他只能反抗,。 花无衣手指轻轻一屈,寒潭里一滴不引人注目水珠悄然来到了指尖,轻弹一下,水滴便如箭般窜了出去。 那莹莹的水滴与掌力自空中相遇,谁也不让谁,卷起了一股更加的强烈的气劲震得旁边水花四溅,直至数息后方才悄然落幕。 庞文见招式被破,也开始正视起了花无衣,沉声说道:“好小子内力不错,也难怪被她选中,不过,像你这样的好心人不该留在世上。” 有种人,他不是人,他是恶魔,他是凶徒。 他能力绝顶,行事贪婪,好吃且食人,喜歌舞淫逸。 他欺负老弱,不分是非黑白,专门帮助贼霸残暴奸恶之人对付善良高尚正义之士。 阎王之主,地狱毒龙,兼之四灵之首,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对于好人,庞文从不留手。 他衣袖一挥,一张金晃晃的帖子闪烁着锋利的冷光对着花无衣旋转而来,直取咽喉要害。 趁此空隙,庞文纵身一跃,紧随帖子而来,双手对着花无衣发起攻击。 这一击两招,庞文似乎已经演练了很多遍,出手快如闪电,尽是取人之性命的手段。 花无衣当下顾不得多想,手掌一翻连拍两下,一掌震碎了阎王帖,另一掌直袭庞文的面门。 庞文冷哼道:“臭小子,这是哪门哪派的招式,我怎么没见过呢?” 花无衣一掌干脆利落,却又十分诡异,庞文只感处于庞大洪流中,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乃生平仅见。 花无衣不答,笑着看着他,庞文气急,但毕竟混迹江湖多年非一般人可比。 只见他沉肩提跨,身如磐石,身体发出一股阴邪之气惯于双拳之上,与花无衣硬砰硬了起来。 霎时间,拳与掌相交,内力源源不断的汇聚。 花无衣与庞文互看一眼都知道遇到了硬茬子,但出手均未留余地,只能见个生死,否则必将落个身残的下场。 所以,两人也只能持续加大功力互不想让,以至于越陷越深。 时间慢慢的过,盏茶的功夫,花无衣与庞文身形不动,中间内力穿插越来越多。 自古内功最耗人心神。 气息交织中,二人心力消耗逐渐加剧,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却死死看着对方,只等谁先坚持不住。 旁边绿裙女子面上亦有几分惊讶,嫣然笑道:“没想到堂堂阎王殿的主人也会遇到劲敌?真让意外啊!” 庞文恨恨的看着她,双目喷火,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早已将女子千刀万剐了。 绿裙女子似乎知道他不能说话,妩媚一笑,嘲讽道:“差点忘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十几年前堂堂四灵之首在向玉娘子提亲途中招惹了移花宫大宫主,被人家一掌打个半死,不仅痛失了挚爱,还失了面子,真实丢人丢到家了。” “庞文你自诩智谋过人,喜欢的人却喜欢燕南天,自己又不是燕南天的对手,只能拿人家的小弟玉郎江枫出气,可又如何和呢,玉娘子还是喜欢燕南天。” …… “臭婆娘,你给老子闭嘴!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庞文似乎被人捅着了痛处,一时间怒不可遏,歇斯底里的大喊了起来。 只是运功行气切忌分心,他这一分心就无疑给了花无衣天大的机会,天水神功澎湃如潮掌法一鼓作气对着庞文盖了过去。 一时间那庞大的真气向着庞文倒流,直接让他让内府受创。 庞文大惊失色却已无力回天,承受着内力反噬之苦身体向后倒飞了出去,落在坚硬的岩石上人事不知。 “原来你还有这般历史啊!” 花无衣艰难的站起身子,这才想起庞文正是当年玉郎江枫惨遭杀身之祸的罪魁祸首。 若无他搅局邀月与江枫也不会相遇,更不会有十几年来的是是非非。 花无衣深深的看了庞文一眼,沉声说道:“便宜你了。” 绿衣女子不着痕迹挡住了铁萍姑上前的途径颤住花无衣,柔声说道:“多谢公子帮我报了灭族之仇,小女子感激不尽。” 铁萍姑伸手冷笑道:“你不是说只要公子帮你报仇就把玉石交给公子吗?既然庞文已死,那就把玉石交出来!” 绿衣女子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为花无衣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委屈道:“可公子不是说要找到那位前辈才行吗?” 花无衣轻轻拨开她的纤纤玉手,温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绿衣女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柔柔说道:“公子如今重伤之躯,怎可轻易劳动,若是伤势发作……。” 花无衣摇摇头,喘声说道:“无所谓,只要不动内力就行,带路吧!你与那位前辈是旧识,我想应该不会动武吧!” “既然公子坚持的话,那就走吧!” 女子咬了咬牙,艰难的向前走去。 她三步一走,两步一回头,那模样像极了心疼丈夫的妻子。 花无衣拒绝了铁萍姑的搀扶紧随其后,踉踉跄跄的前行。 第四十章:翻脸无情 空山绝壁,直入云霄,峨眉之险,天下皆知。 花无衣与绿裙女子绕过九曲十八弯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里。 入眼望去,乱花渐欲,青草迷人,在明亮的阳光下散发着应有的芬芳,宛若人间仙境。 绿裙女子停下脚步,四下张望了半晌,转头看向花无衣:“公子,那位前辈就在前面!你刚才与人对敌没来得及运功疗伤,不要紧吧!” 花无衣面色苍白,点头应道:“无碍,只要见了人,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希望姑娘信守承诺。” 他步履轻浮,走路颤颤巍巍,似有一阵风就能刮倒却始终坚持不让人扶,倔强的模样看得女子即心疼又喜爱,但更多却是安心。 于是,她大胆上前说道:“公子就这样不待见我吗?就这么想离开吗?” 花无衣笑道:‘我尚有要事要处理,不便久留,希望姑娘见谅。’ 女子噗嗤一笑,娇笑道:“见谅,公子让我如何见谅?” 铁萍姑心下不满,护在花无衣身前戒备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女子捋了捋胸前的一缕发丝,柔声说道:“公子这一路上杀鬼医、诛庞文,连挫当世两大高手,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愿以身相报,只求公子能留在此处,小女子愿终身服侍公子,必不会让公子受半点委屈。” 什么叫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 花无衣越听越不对,额头上布满了黑线,欲要反驳,铁萍姑却抢先一步怒斥道:“我家公子惊为天人,我家夫人美若天仙,琴瑟和鸣,相濡以沫,凭你也配插手其中。” “原来公子已有家室了!”绿裙女子闻言面上出现了少许失落,复又恢复如初。 她嫣然一笑,继续说道:“不过也没什么,此处深山,人烟绝迹,只要公子在这里待上十年八年的,姐姐定会以为公子已死,倒时候姐姐另寻他欢,公子也不必自责了。” “大胆,凭你也配叫我家夫人‘姐姐’,活得不耐烦了” 邀月有多美? 邀月很美,美得不似人间,美得连女子都为之疯狂。 哪怕没有一身绝世武功,哪怕没有地位悬殊,同为绝色的铁萍姑,只要站在她面前也会觉得自惭形秽的。 傲月孤星可不是说说而已。 而绿裙子呢?她是很美,但比起邀月,连一根脚趾也不如。 铁萍姑心里明白才会异常生气,面对主人受辱,她不自觉抽出了手中之剑直指绿裙女子。 只是铿锵瞬间,一道绿色影子自眼前略过,铁萍姑反应过来时,周身穴道已经被人点住,连身后花无衣也不例外。 花无衣诧异看着绿裙子女子,苦笑道:“原来姑娘也会武功,在下倒是眼拙了,只是不知姑娘为何点住在下穴道!” “自然是让公子留下来陪我了!” 绿裙女子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着花无衣,嘻嘻笑道:“公子相貌堂堂,气质出尘,乃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小女子心悦,愿以皇后之位待你。” 花无衣苍白的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皱眉问道:“皇后?什么意思?” 绿裙女子花枝招展,咯咯一笑,道:“只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为什么女人不可以?有我这样的美人陪着,公子应该开心才对。” 开心?应该开心吗? 莫说是花无衣,连身旁的铁萍姑都被绿裙女子的话语震撼到了,离经叛道,不知羞耻,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种种词汇在脑海中闪过,若不是被点了哑穴,早已破口大骂了。 花无衣反问道:“我应该开心吗?” “公子自当开心。”女子噗嗤一笑,纤纤玉手搭在花无衣脖颈要穴上,继续说道:“你说是不是?” 花无衣脸上毫无畏惧之色,笑道:“那就请姑娘动手吧?看看花某是否皱一下眉头。” ‘咯吱’的声音,女子指尖的力道越来越大直陷肉里,只要在进一步花无衣便会身死道消,可花无衣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毫无半分胆怯 女子预料的臣服没有实现,一只玉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直至许久后无奈放下,笑道:“公子如此英俊,世上有哪个女子舍得杀你呢?” 女子温柔帮着花无衣整理着胸前的衣襟,之后,让铁萍姑恢复行动,挽着花无衣的手臂向着林木深处方走去。 铁萍姑想反抗,但女子只恢复了她的行动并未解开她的功力,看着女子搭在花无衣死穴的手指,只能认命般跟了上去。 三人顺着小路前行,在林木深处一棵合抱之木下找到一条伪装的入口,女子毫不犹豫的带着花无衣跳了下去,铁萍姑紧随其后,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底下宫殿。 密密麻麻的长明灯照亮了四周金银玉器,奢华,大气,巧琢天工,铁萍姑警惕的看着四周,忍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在地下,地下的宫殿,自然是坟墓了!” “嘿嘿,主人回来了……。” “主人终于回来了,这可想死了我们了?” “可不是吗?这一出去就是十天,也不知瘦了吗?” …… 女子嘻笑中,轻轻拍了拍手,远处的拐角处传来就传来一阵嬉闹声,十几个身穿宽大长袍的男子鱼贯而来。 他们年龄均不过二十多岁,长像清秀,面里白白净净,磨着砂,擦着粉,似女子般花枝招展的来到女子面前,含情脉脉看着她,欲语还羞。 绿裙女子得意的望着他们,对着花无衣说道:“怎么样,他们就是我的妃子。” 花无衣皱眉说道:“我很庆幸今天吃饭吃的少,若不然绝对会失礼于人前的。”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心思玲珑之辈,瞬间听出花无衣的弦外之音,一人笑道:“说话别这么满,要不了多久和我们一样,你说是女王大人?” 绿裙女子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嘴上却说道:“还愣着干嘛?没听到皇后说他今天吃得少吗?那你们还不快去准备好酒好菜?” 那人闻言点头称是:“是,是,我们这就去。” 正要离开时,女子又问道:“那个小鬼呢?让他准备些软筋散来?” 一男子问道:“女王要软筋散干嘛?” 女子痴痴的望着花无衣,笑道:“自然是为你们皇后准备的,他可是个高手,今日若不是我钻了空子可就拿不下他了,所以,以防万一还是给他服下软筋散才行,到时候他纵有通天本事也套不出我的手心了。” “女王英明!全宫上下只有皇后娘娘一人有次殊遇。”男子对着花无衣抛了个媚眼,转身离去。 “无耻!”铁萍姑大怒,二话不说就要拔剑,可是她功力被封,三两下又被重新点了穴。 只听女子得意道:“点穴或许对你家公子不管用,但对你戳戳有余了。” 第四十一章:图穷匕见 华灯绽放,散发着朦胧的光芒。 大殿正中央,花无衣坐直了身子,默默的看着一道道曼妙的身子从面前翩然走过然后退出,徒留下一道道美味可口的佳肴,直止最后一人,他始终面无表情,无喜无悲。 绿裙女子换了身漂亮的宫装,缓缓来到他身旁坐下,笑道:“怎么了?生气了?” 花无衣懒得回答,连看也不看她。 一身漂亮的衣装无人欣赏女子略显失望,却不生气,只是倚在花无衣的手臂上,柔声说道:“好了,好了,莫要生气,点你穴道是因为你的实在武功太高了。” 花无衣沉声说道:“那我还要谢你不成?” 女子不为所动,娇笑道:“这到不用,只要公子安心服下软筋散,我便为公子解开身上穴道,从此之后定当要公子乐不思蜀。并且我还会亲自为公子疗伤。” 花无衣冷冷看着她,满脸不稀罕。 女子也不介意伸手一指,一位长得眉清目秀却又面黄肌瘦的少年端着一壶清酒躬身走来。 少年放下盘子,恭敬的说道:“女王大人你要东西带来了,就在酒里。” 女子笑眯眯的看着她,冷笑道:“嘻嘻,不愧是那人的儿子,我只随便说说你还真能找到这种药。” 少年躬着身子,献媚道:“能为女王大人做事是我的福分。奴婢哪敢不尽心竭力!” 他面色恭谦,却在低头瞬间浮起了一丝惊人的杀机,其目光之狠毒,看的人心惊胆战,又恰到好处的瞒住绿裙女子。 花无衣若有所思,好奇问道:“他是谁?” “他啊,是一个恶人的儿子,别看此子年级小小,心思却不小,他爹爹更是一个连十大恶人都要忌惮的恶人。” 女子拱了拱身子,随口一说,又笑看着少年说道:“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该怎么答谢你呢?” 少年轻轻抬头又变成了一幅可怜的模样,怜声说道:“女王哪里话,奴婢哪敢要你的赏赐。” ‘啪’的一声,女子玉手轻拂,一道凌厉的掌风瞬间盖在少年的脸上,冷笑道:“哼,我给你的赏赐你竟敢不接受,看不起我吗?” 少年顿时急了,趴在地上伏地磕头,颤颤巍巍的说道:“女王,女王,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求女王恕罪,女王给奴婢什么,奴婢就要什么,多谢女王赏赐。” “哎!”花无衣看的有些操心,稍稍移开目光,只是主仆接下来的对话更让他操心了。 女子轻轻斟了杯酒不顾花无衣反对,直让花无衣服下,片刻后,她妩媚的看着少年:“我该赐你什么礼物呢?让我想想,你那么狡猾,那么好色,我就赐你一个美人如何?” 美人?哪里有美人?在场的人除了身边的女子,就剩下了一个了。 少年顺着女子的目光望去,恰好看到角落里一动也不动的铁萍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一丝眼馋,复又恢复了谦卑,对着女子拜道:“多谢女王,多谢女王,奴婢必当为女王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女子挥了挥手,厌恶的看他:“好了,她就赏给你了!带她下去休息吧。我知道你们父子的手段,这个女子跟了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花无衣冷冷看着主仆二人,厉声说道:“我劝你们不要这么做,否则……。” 他眸中闪烁着冷光,身上爆发出一股不容拒绝的气质,看得少年一愣,面上流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女子噗嗤笑道:“怎么?生气了?不过,要生气也得分个主次才对,欺负那丫头的是眼前这个小子,要找也要找他,正好我也讨厌他,等他欺负完了丫头,我们再一起折磨他,好不好。” 说完,对着少年呵斥道:“还不快去。” “是!”少年身子一顿急忙起身,低着头颤颤巍巍的向着铁萍姑走去,几步来到跟前,恰要伸手去触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巨大吸力。 那吸力之大,少年无可抗拒,整个身体被强行拽着向后退去,直至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捏在手里,耳边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我说过不要这么做。” 说话的正是花无衣,那磅礴的内力,那突如起来的变化,使的在场之人为之一愣。 女子率先反映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衣:‘你……你没事?’ “哼,你认为我该有事吗?” 花无衣长袖一挥,一股澎湃的劲力击在女子身上,女子便毫无反抗之力的倒飞了出去。 她倒在地上,惶恐的看着花无衣:“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装作受伤。” 花无衣屈指一弹,一道指劲飞出,秒解了铁萍姑身上的穴道,歉声说道:“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公……公子,你没事了!” 铁萍姑恨恨瞪了主仆二人喜极而泣,天知道她刚才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无助,上下打量着花无衣誓要看个真切,生怕眼前的一切是假的。 花无衣笑道:“一个小小的庞文焉能伤我分毫。只是有些委屈你了。” 铁萍姑抹了抹眼泪,摇头说道:“公子没事就好。只是公子刚刚……。” 花无衣打断了她的话,沉声说道:“若我不受伤,若我有一丝威胁,她会带我们来这吗?” 女子闻言大惊道:“难道你一开始就在骗我?可我明明已经点了你的穴道。还给你喂了软筋散,你……,你可能……。” “那是你对力量一无所知,我家夫人曾说过我已是世间绝顶高手之一了,你知道什么是绝顶高手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花无衣语气微微停顿,一字一句的说道:“绝顶是连高手都要仰望的存在。我知你之深,你却对我一无所知。” 此刻他想起女子所作所为心中不美,语气难免偏重了几分,冷声说道:“你不知道我曾经练过移穴换位的功夫。至于软筋散……,哼……。这种江湖把戏你不会不知道吧!” 花无衣微微张开嘴,口舌之中乍现一道透明光华如脱弓之利箭自射女子面前地板,那坚硬的地板上嵌入一块锥形的冰块,散发着彻骨着寒意。 这入木三分的本事看的女子面色惊骇,回想起过去种种,回过神来,冷哼道:“你苦心孤诣就是为了让我带你来这里吗?” 花无衣避开了她的目光,沉声说道:“本来不用走到这一步的。” 女子环视一周,望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咬牙伏地说道:“为了这些宝藏吗?我愿意将这些金银财宝悉数让出,只求公子饶我一命。” “不愧是十大恶人,这断臂求生的本事玩的炉火纯青。可惜这座地宫的宝藏远不止你想的那样。” 沉重的话语自上而下,如大山压死了女子最后一颗稻草,女子还想狡辩,抬起头瞬间,恰好与一双绿幽幽的眼眸对个正着,她的脑袋开始变得沉重。 第四十二章:地宫二层 宏伟宽阔的宫殿里摆设着精致华丽的金银玉器。 大殿中央,灯火通明,四道人影静静而立,花无衣看着神色呆滞的女子与少年,渐渐隐去目光中的异色。 迷魂术,在江湖上或许称不上什么正派武功,却依然有许多人在修炼,花无衣便是其中之一,并且成绩斐然,一经施展,同为高手的女子毫无抵抗的被控。 花无衣轻轻踱步不停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想起他的谦卑,想起他的狠辣,隐隐的猜出了他的身份。 那便是不祥恶鬼——江玉郎。 身为小鱼儿的对手,江玉郎谦卑,隐忍,狠辣,手段之残忍,变脸之无常,看得人心惊肉跳,头皮发麻,直教人不想记住都难。 只是想起他对铁萍姑造成的伤害,今日恰逢遇到,花无衣毫不犹豫将掌力侵入他的肾脉,将其打废,方才收功。 铁萍姑愤愤的看了女子许久方才整理好心情,轻声问道:“公子方才你说这女子是十大恶人?” 花无衣笑着说道:“不错,她就是十大恶人之一‘迷死人不偿命’的萧眯眯。据说她的双手从来不沾染血猩,但江湖上却有很多人愿意为她死。” 铁萍姑点点头,拍着胸口说道:“美人色,刮骨刀,幸好公子没被她迷住,否则奴婢将无颜面对大宫主。” 花无衣狠狠瞪了她一眼:“我的定力有这么差吗?” 铁萍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说道:“奴婢失言,请公子恕罪。” 花无衣一摆了摆手,沉声说道:“罢了,去见识一下这座地宫真正的宝藏吧。” 语罢,他直接转身向着地宫更深处走去,铁萍姑紧随其后,不过临走前顺走了萧眯眯脖颈上玉蟠桃。 沉沉的地宫里,两人顺着廊道直行,所过之处,迷魂术再展神威,所见之人悉数被控,直到无一人逃离后,花无衣才花费了半天时间,在偌大的迷宫里找到了一间阴森森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白骨,死状凄惨,看的人头皮发麻。 铁萍姑望着着森森的场面,忍不住问道:“公子,这……。” 花无衣举着火把目光扫过白骨中的几具腐尸,蓦然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应该是建造宫殿的工匠尸骨,后被萧眯眯用作掩埋尸体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萧眯眯从不来这里,从而忽略隐藏的第二层宝藏。” 铁萍姑不解道:“第二层宝藏!” “不错,第二层宝藏。” 花无衣轻轻跺了跺脚,阵阵音波荡漾对着四周的墙壁发起冲击,不消片刻,回音的反馈悉数落入花无衣耳中。 他微微一笑来到一处墙角,看着那毫无缝隙的石壁用力一推,‘嚯嚯’声响中,石壁打转显示出一道幽深的隧道,连着石阶直通地底深处。 “走吧!” 花无衣叮嘱了一声,只身没入黑暗之中。 …… 沉闷的空气里吹着冷风,阴森森的,又带着腐臭味。 花无衣屏着呼吸顺着隧道来到了尽头,推开一闪石门,来到另一个天地。 那是一个八角形的屋子,屋子里没有桌子,没有椅子,只的只是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绞盘,控制着各种机关,其设置之精巧让人叹为观止。 那八面墙的每一面都是由不同的材质铸成的,有铁,有钢,有石板,还有一面全是金子,恰好对应中央八种不同材质制成的绞盘。 花无衣四下瞧了个遍,微微思索后,排除进来的石门,随手转动那扇金做的绞盘。 果然,‘轰隆’响声中,那金子做的墙壁移开,露出了一扇大门。 只是人还未走进去,已有道耀眼的金芒撒了出来,入眼望去,一条直直的通通里竟全是金银珠宝。 那通道一眼望不到头,数也不清的,看的身后的铁萍姑目瞪口呆,直言道:“这……这些珠宝……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恐怕连皇宫宝库也比不上吧!” “钱财乃身外之物,够用即可,若是多了,不仅不美,反而招来祸患。” 花无衣面色平静,毫无半点波动。 经历了多个世界,他早已明白“人的一生,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去”。 此时此刻,哪怕自己拥有再多的财富、再高的名望,再好的神兵利器,只要换个世界都会统统归零。 所以,面对迟早的一场空欢喜,又何必去花费过多的精力去追逐呢? 还不如努力去壮大己身,以面对未来风雨的侵蚀。 花无衣早已想通了关进,轻轻转了几圈,挑出一些好看的女子首饰便匆匆的关了通道,按着顺序打开了铜门。 轻轻走进大门后,入目琳琅的是一排又一排的兵器架子。 架子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杀人暗器,应有尽有。 花无衣上过战场,见过冷兵器,但种类之多,却要首推此处。 那密密麻麻的兵器中,光是剑的种类就有上百种,有重剑、利剑、细剑、短剑、匕首……,有金子做的,有精钢做的,甚至还有一些被特意打造成奇形怪状。 它们每一把都散发着森然杀机,其数量之多,数不胜数,质地之好,尽是难得的利器。 众多兵器笼罩在铜室里,连成一体,刺骨生寒。 花无衣有了碧血照丹青,已难对其他的兵刃上心了,随手抽出一柄好剑对着铁萍姑问道:“你要不换一柄宝剑。” 铁萍姑摇头道:“算了,奴婢主修掌法,光是‘移花接玉’已经很吃力了。若是在精研剑法,难免落的个贪多嚼不烂之嫌。” 花无衣点点头,没有多劝解。 他的移花接玉已经大成,掌法曲直如意,随手之间就能产生旋涡吸力,更难拿金摄铁,夺人兵器,对于此功十分解,知它被人称作‘天下第一掌法’,并非没有道理。 花无缺习之,即使小鱼儿被邀月告知了破解之法在加上五绝神功也难以占据上风,可见它并不简单,借力打力只是表面而已。 花无衣花费了些时间,尽数观尽整个房间,用神魔观想法将所有的兵器记在脑海里,同时分出多个模块推敲这些的兵器的用法,演算破解之法,居安而思危,以防不备之需。 不多时,他选了一把方便携带的匕首以作生活之用,直接出了铜门,转动铁绞盘,踏入铁室内。 这间铁屋子又高又大,室内空空荡荡的,只摆放着五张桌椅,因常年累月显得阴森森的,特别是屋子中央的那两具孤零零的白色的骷髅更是如此。 花无衣轻轻走进,细细一观,两具骷髅还保持着争斗时的状态,左面一人的右掌,直插入右面那人的肋骨里,他赤手一抓,便能直透入骨,可见其掌力惊人,但同时也被右面的人捏断了脖子,尽显同归于尽之像。 “饶你生前何等天人之姿,死后也不过是枯骨一顿罢了!” 花无衣看着他们,感慨了许久,但见五张桌椅放着笔墨与绢册,便轻步上前,随手拿起一本绢册,只翻了几页,脸上就被凝重取代了。 第四十三章:嫁衣神功 “金刚不坏神功,少林寺不传之秘,锤炼肉体,内外兼修,大成之后,化身金刚之体,身如金甲,可抵御一切外力的袭击。” “达摩剑法,少林达摩院专研,乃达摩所授,开磕睥睨,所向无敌,杀伐之剑。” “太极拳,昔年武当三丰真人结合易学阴阳五行之变化所创,刚柔并济,道家无上功法,” “纯阳一气掌,以武当先天纯阳功演化,儒道兼修,出掌连绵不绝,柔中带刚,重势而不重式,大成后,可气吞山河,亦可细水长流。” “狂风落叶掌,一代江湖散人楚狂风所创,掌势凌厉,快如闪电,捕风捉影,一经施展,狂风遮影,风沙吹穴,落叶割喉,威力无穷。” “奔雷拳……” ………… 烛光闪烁,映出书册上秘密麻麻的小字,具是记载着武林中最为上乘的武功。 武当、少林、峨眉、崆峒、华山、点苍……各大门派以及江湖奇人的武功秘籍均被人加以整理,不仅有修炼心得,还有推演以及延伸。 每每有深意,便能让人如痴如醉,也使得花无衣不自觉的沉迷于其中。 如今他不是小鱼儿与江玉郎那样虎狼压境,自是闲的下心来细细品读。 旁边的铁萍姑无所事事,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册,认真的读了起来:“嫁衣神功,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昔年铁血大旗门镇教之宝。” 轻柔声音飘尽花无衣耳中,花无衣急忙放下手中的书册,急声问道:“你说什么,嫁……嫁衣神功?” 铁萍姑吓了一跳,拍了着胸口说道:“是……是的……嫁衣神功,公子你怎么了?” 她服侍花无衣多年,知道花无衣性子随和很少失态,今日见到难免有些紧张。故,眼巴巴的看着花无衣,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 花无衣顾不得安慰,上前接过铁萍姑手中的书认真看了起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到吓了一跳。 那霸道的真气,炽烈如火的攻势,种种迹象无一不表明眼前的功法就是传说中的嫁衣神功了,并且还是完整版本的嫁衣神功。 因为那一出手就是至刚至阳的神功里包含者受苦受难的煎熬之法,奇异的转注之法,以及破后而立的重修之法,三种法门俱全,除了完整版之外,再无其他解释了。 此刻,花无衣怔怔看着眼前的嫁衣神功,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但一想到嫁衣神功出现在这个地方又冷静了下来。 他望着结尾的负面评价,许久之后,有了些许猜测,沉声说道:“欧阳亭,你够狠啊,可惜你将嫁衣神功送给燕南天完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有害他,反而成就了他。” 他曾经在网络上见过一些只言片语,讲得是:欧阳亭因见到年少的燕南天,惊恐其天赋,唯怕被超越,故衍生出要创造一套前所未有的武功的想法,这才有了峨眉地宫,有了五绝神功,如今嫁衣神功出现这里,恰好证实那些传言。 相传很久以前,江湖上有这样一个传说:若想真正害一个人,那就要送他一本嫁衣神功。 这么说并非没有道理,因为嫁衣神功太过刚猛了,以至于一般人难以修炼。 若硬要修炼,不仅不能使用,还要接受它日日夜夜的折磨,并且要在练到六七成时毁去全身的功力。 江湖上是是非非不断,恩恩怨怨起伏,若无大毅力,大勇气,大智慧,或者大靠山,谁敢露出疲惫软弱之色,绝对是找死。 而燕南天看家武功出现在欧阳亭的地宫里,除了当年欧阳亭有意让燕南天得到外,花无衣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了。 只是欧阳亭虽然计划得当,却还是小看了燕南天。 燕南天不仅忍受住了嫁衣神功造成的痛苦,还阴差阳错的练成了嫁衣神功,以此成就‘天下第一大侠’的名号。 赔了夫人又折兵,欧阳亭若是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跳出来。 此时,神功就在眼前,不用花无衣解释,已有人将嫁衣神功的缺点罗列了出来。 铁萍姑心惊看着它,颤声说道:“这……这……样的……功法也太可怕了吧,谁敢练阿!” 花无衣平复心情,柔声说道:“正是因为难练,所有练成之后才有莫大的威力,而且此功破后而立,不仅能脱胎换骨,还能修复体内破损的经脉,说不定对怜星的伤势有所裨益。” 铁萍姑胆怯看着他,颤声道:“可也不能因此废去全身的功力阿,若是大宫主知道了肯定会心痛的,到时候会杀了奴婢的。” 花无衣见她眼中一片关心,温声说道:“傻丫头啊,嫁衣神功是需要忍受痛苦然后废功才能练成。但你忘了我有一以贯之神功!” 铁萍姑不解问道:“一以贯之神功是公子所创,但与嫁衣神功有何关系?” 花无衣转身笑道:“嫁衣神功至刚至阳,全身功力需以精、气、神合而为一产生力量,修炼之法自是要比其他的武功更加厚重凝实,但若要使其更加完美,则要经过重修,一遍胜过一遍,直至如意之境。” “而我的一以贯之神功看似简单,但在凝练内力的路子上与嫁衣神功是一致的,同样也在最终目的与嫁衣神功的返璞归真保持一致。” “而不同于嫁衣神功是那种经历万千苦难后的返璞归真,我的一以贯之神功却一直都是以最简单的道理贯彻返璞归真,从一而终。两者看似千差万别,却又巧妙的把起点与终点连成线,” “若我用一以贯之神功去辅助嫁衣神功恰好能弥补嫁衣神功难练的缺点。” “再有,靠着一以贯之神功,我也不需要废功就能练成嫁衣神功的最高境界。” “最后就是嫁衣神功虽难,但若将它一点一点的拆分,又能在我练过的百家功法中找到参考。 到时在用百家功法为辅,只要两三年的时间,我就能将其练成,甚至更短。” 这套以功法辅助功法的理论,是花无衣无意间想起金老爷子笔下最悲惨的主角而想出的。 那时,主角狄云曾在面临生死之际无意识的用血刀经的穴脉为神照经做辅助,练成神照经,一脚踢死血刀老祖。 花无衣根据此典故提出了这套以功法辅助功法理论时,可是狠狠地震撼了邀月与怜星这两位武学大宗师。 之后又经过长时间的摸索,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功底深厚,地基打得好,方能随心所欲。 第四十四章:五绝神功 灯火长明,万物聚寂。 阴森的地宫里,花无衣盘腿而坐任由体内真气疯狂涌动,身上交织着赤与蓝色的光彩,甚是诡异。 这三日来,他彻夜修炼嫁衣神功,直至如火的真气遍布全身,方得以将嫁衣神功第一重修炼至重修后的境界。 此刻,缓缓挣开眼眸,感受体内真气厚实而无一丝刺痛,花无衣松了一口气。 最少正式证实了他的修炼方法,也证实了一以贯之神功的价值,眼下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开心了。 他内心一片喜悦,但也明白修炼内功最忌急功近利,所以花无衣耐住性子放弃进阶第二层的欲望,以压制进境而打磨自身功力。 随后在看完整屋子里的武功秘籍后,悄然的走出了密室,开启下一个房间。 八扇门里锡门放置着医门典籍,以毒药为主,内置各色的毒药,有能杀人毙命的毒药,有能让人痛不欲生、受尽折磨的的毒药……,千奇百怪,应用尽有。 花无衣又用了三天时间将其记住以待消化,随后又将银绞盘转动,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一间间宛若天宫的地下宫殿,久久不语。 那宫殿共有六,地毡铺地,内置奢华,按照方位排列,中间又穿插着七宝瑶池,芝兰玉树,光影缤纷,尽显奢华。 花无衣将其转了遍,除了发现每个宫殿里都有一具或两具死状各异的骷髅外,又找出了一些自己没见过的武功秘籍,不禁感慨此行收获巨大! 当然,最为丰富的要数里边的那一座阁楼。 那是一个女子居住的地方,从细秀的布置与旁边的梳妆台上的首饰就可以看出。 花无衣将目光聚集在一位头戴珠冠,满面虬髯的大汉身上。 那汉子浓眉如戟,环目圆睁,气势摄人,迎门而坐,将双手按在桌子上,竟似要作势扑起。 花无衣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的故事,轻轻走进,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人杰直至许久方才停下目光,又在房间了摸索了半天,找出两份写满字的细绢,细细看了起来。 那两份细绢中,一份是由一名绝色女子书写的绝笔书,尽是苦诉心肠之语。 另一份记载着一门绝世神功,一本名为五绝神功的绝世神功。 抛开绝笔书,那五绝神功正是花无衣此行的目的,也是昔年一代人杰欧阳亭与天地五绝共同创作的神功。 此神功汇聚普天之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精妙,集各门之长,卓然自成一家。 只要融会贯通,无论使出哪一派的招式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若是能持续不懈,招式为将逐渐变得浑然圆通,直至再无破绽,并且招式提纯变精的同时,内力也是成长变强更加迅速。 这就是天下最强的武功,其内蕴含着武功中最最深奥的秘密,最最深奥的道理,最最奥秘的诀窍,学成后可横扫天下。 花无衣一目十行的将其看完并未多做评价。 只因天下武功、博大精深,又岂是区区几千字可以概括的。 更何况武林之中但凡绝顶之人,哪个不是将一身功力融会贯通以致圆满无缺之境呢? 好比邀月,她平日里很少用剑,但剑法确是世间最强的几人之一,移花宫剑法被她化繁为简,简简单单教了小鱼儿几招,小鱼儿竟能以此打败以招式著称的魏无牙,可见在武林中最强的永远不什么武功秘籍,而是人。 所以五绝神功是一本厉害的武功没错,但还远远达不到武功之最称号。 花无衣会修炼它,但绝对不会以此而骄傲的,更不会以此而目空一切,他要的是手中有剑,要的是无量的大海,而不是一城一池得失。 想通了这些,花无衣随手将五绝神功丢在桌子上带着铁萍姑走出了地底第二层,又解开了其他人的迷魂术,让其忘掉自己后轻飘飘的离开了峨眉地宫。 …… 红日高照被层层云雾筛去了热量,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感觉不到一丝灼热。 花无衣连日待在地下早已厌倦,此刻见到阳光只感觉恍若隔世,好好伸了个懒腰,却被满地的尸体破坏了好心情。 这些尸体是从崖顶掉落的,经历万丈高崖已被摔得粉碎,隐隐约约还能在残存碎片里看清其上的刀剑划痕,显然都是死于江湖纷杀。 铁萍姑受不了这样的场面,面上变得煞白:“公子,这些人的兵器在江湖上都能排得上号,是谁杀了他们?” 花无衣仰头望着入云的绝壁,沉声说道:“都是为宝藏自相残杀的!” 铁萍姑点点头,咬牙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去碰那些宝藏了。” “走吧,我们到山上看看!应许还能找到扬名的机会。” 花无衣知道她见不得血腥场面,不欲多待向着远处走去。 越往前,尸体坠落的越来,满地都是。 花无衣与铁萍姑贴着崖壁返回,不出半个时辰又重新回到了上山的路上,两人倚着绝壁向着峨眉山顶爬去。 时隔多日,平静峨眉山已不见半分平静,青石做的栈道满是尸体,满是鲜血。 哪怕有峨眉弟子守山也架不住寻宝之人的贪婪,人数攻势下,峨眉弟子死伤惨重,甚是惨烈。 花无衣亦不知道该说什么,避开了守卫,避开了厮杀,默默的前行,步履变得愈发沉重了。 “噔噔噔……” 走至半山腰时,云雾中央传来了一道凌乱的脚步声。 只见一位红衣女子慌慌张张的自山下跑了下来,正是前几日刚刚分散的张菁。 她一人顺着小道直跑,时不时望向身后,似被什么东西追赶一样。 花无衣皱着眉头,上前问道:“张姑娘?” 张菁见到熟人,定了定身子,拍着胸口说道。“花无衣?是你?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花无衣满头黑线,转开了话题:“怎么就你一个人?九姑娘呢?” “九妹?她没跟来吗?”张菁神色恍惚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后,不确定的说道:“那应该还在山上呢?” 花无衣面色古怪,试问道:“你们不会遇到鬼了吧!然后你就被吓成这样?” 张菁俏脸一红,恨声说道:“我怎么知道,明明是追那个小鬼的,可到头来变成了怪物!” 花无衣抚了抚额头,头疼的说道:“所以你就丢下了她?让九姑娘孤身一人待在山上,也不怕她有了闪失。” 张菁眼神飘忽,弱弱的说道:“放心吧,九妹她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 “算了我上去看看!” 在怎么说慕容九也帮过他,花无衣自是不想她受太多的苦。 第四十五章:无缺公子 奇山兀立,云雾缭绕,淡淡的金光弥漫在山涧催生出氤氲紫气,一片道家祥和之象。 断崖处,两道完美无瑕的面孔望着万丈深渊迟迟不语。 他们一男一女,身穿白衣,长相天人。男的丰神俊朗,谦谦有礼,如那白玉一般无暇无垢,出尘不染。 他就是方才在峨眉后山大放光彩,以武止戈的“无缺公子”花无缺,而女的赫然是前几日从花无衣手中逃跑的铁心兰。 此刻,花无缺一张完美无缺的面庞看着心如死灰的铁心兰露出几分愁容,行礼道:“姑娘,此处崖下尚有几处平台,我想他应该没有死,只是借机躲起来了。” “可……”铁心兰面色煞白,质问道:“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他呢?” 花无缺无喜无悲,淡淡说道:“师门有命,无缺不敢不从。不知姑娘今后如何打算?” 铁心兰闻言望着山涧云雾似有所牵挂,面上的伤感渐渐隐去,惆怅说道:“我准备去找我爹,可如今已经证实宝藏之事乃无稽之谈,线索又断,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花无缺含笑说道:“此事倒也不难?” 铁心兰急声问道:“莫非花公子知道我爹在哪!” 花无缺摇头,温声说道:“无缺初出江湖对于江湖之事知之甚少,又怎会知道前辈在哪呢?” 希望初生,又转眼间破灭,铁心兰苦叹道:“若是好找,我也不至于找了他十年。” 花无缺上前,劝道:“姑娘莫急,无缺虽不知令尊的去处,但令尊‘狂狮铁战’之名响彻江湖,铁姑娘只需打听令尊在消失之前最后出现的地方,说不定会找出蛛丝马迹的。” “多谢花公子!” 铁心兰豁然开朗,喜极而泣,急声告谢后正欲转身离开,但身后已经多了三道人影,整个人吓得面目惨白,身体直哆嗦。 花无衣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要打听也要找对人才行,峨眉派掌门在江湖上素有威望,恰好无缺近日对他有恩,向他打听,想必神锡道长必不会拒绝。” “你……”铁心兰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衣,实在想不明白花无衣为什么会帮他。 恰在此时花无缺上前躬身拜道:“无缺见过三师傅。” 二人举动使的在场的铁心兰与张菁齐齐震动,眼神在两人身上不断徘徊,齐声问道:“三师傅,你……,你是他三师傅。” 花无衣淡淡一笑,调侃道:“怎么?不像吗?” 张菁将二人打量了遍,悉悉索索的说道:“像是像,你们的气质都一样,但年龄更像亲兄弟。” 花无缺上前解释道:“张姑娘,移花宫的明玉功乃世间一等一的神功,能使修炼之人青春永驻,三师傅此举并不出奇。” “养生之道博大精深,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花无衣不欲多纠结,摆了摆手转开话题:“我是来找一个姑娘的,张姑娘说她与九姑娘是在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分开的。” 花无缺含礼道:“请问三师傅要找的可是一位绿衣女子。” 花无衣点头问道:“你见过她!” 花无缺双目含愁,温声说道:“无缺适才遇到了一个昏迷的姑娘,可能是三师傅要找的女子。” 张菁性格火辣,忍不问道:“昏迷,什么昏迷,九妹她怎可能昏迷呢?” 花无缺叹道:“那姑娘气息紊乱,内有一口阴邪之气四处游窜,虽无性命之忧,但好坏难明,只等清醒一刻再做决定。” “阴邪之气吗?”花无衣若有所思,急声说道:“带我去见她吧!” 花无缺也不多言将几人领到了一间简陋的木屋前。 屋子虽小,却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让人看的舒服,极其符合移花宫风格。 花无缺停在门前,柔声说道:“那姑娘就在里面,有荷露照顾。” 荷露与铁萍姑一样是服侍在花无缺的身边的侍女。 同为美女,相比与铁萍姑的柔善,荷露行事果断,干脆利落,在移花宫年轻一辈中也属高手。 花无衣一推门就看见了她,同样也看见了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慕容九,只感觉脑袋都要大了:“还真是!” 花无衣轻轻上前正欲查看,但有人比他更快,那人正好是张菁,与慕容九交好的她见此情景哪里忍得住,大步上前,边走边喊:“九妹,九妹,你怎么了!” “姑娘且慢!”张菁一把抱起慕容九正要摇晃,花无缺上前阻止道:“九姑娘体内有一股阴邪之气,至阴至寒,尚不知情形,还是让她自我调理为好,切记颠簸。” “阴邪之气!”张菁半信半疑,把一道精纯的内力缓缓输入慕容九体内,许久之后方才收手,恨声说道:“是谁,是谁这么歹毒竟敢伤我九妹,慕容山庄必不放过他。” 花无缺沉声道:“九姑娘体内并无伤势,无缺猜测她应该是修炼了一种至阴至寒的邪功又受到惊吓以致气息紊乱,昏迷至此。” 张菁细细一想,眼神变得飘忽,喃呢道:“惊吓?莫非是那个山洞吗?一定是那个小鬼干得好事。” 此去上来的路上,花无衣已经对她分析了个大概,想到自己一连几次在小鱼儿手上吃亏,张菁恨得发狂,但一想到自己于危难之际丢下慕容九独自逃走整张脸烧的通红。 一时间,她不知所措,悉悉索索的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九妹她……。” 花无缺沉声说道:“九姑娘受的是内伤,性属偏寒,若想彻底医治,需得一门纯阴纯阳的内力为引,无缺惭愧,内功尚未抵达圆转自如之境,若是贸然疗伤,恐怕不仅不能治疗九姑娘,反而会适得其反。” 张菁闻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叹道:“我的内力也是偏寒。” 花无衣上前,沉声说道:“你们出去吧!我来为她疗伤。” “你……”张菁疑惑的看着花无衣,迟疑道:“你们同出一门,他不行,你能行。” 花无衣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太小看移花宫了,移花宫的武功偏柔,但具是正宗的玄门内功,炼制至深处就能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以达阴阳圆转之境。” 花无缺成竹在胸,上前补充道:“三师傅一身武功均是由两位师傅所授,已为当时顶尖高手,在场的人中若他不能救治九姑娘,其他人更不能了。” “邀月宫主与怜星宫主?难怪你会寻找治疗筋骨的药物,是为了怜星宫主。” 此刻哪怕张菁在江湖上闯出名声的再大,但只要听到这两个名字也不得不沉下心来想想二人的份量,咬牙说道:“好,九妹就叫给你了!。” 第四十六章:医治慕容九 峨眉山上寒,只手入云间。 断崖处,小屋里。 花无衣盘腿而坐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慕容九体内,一连两个时辰不断的为其梳理筋脉,消去体内残存的化石神功异力。 他凝神静气,直到日暮西沉,直到‘嘤咛’之声入耳,直到面前的佳人睁开朦胧的睡眼,方才收起功力。 只是还未来得急查看,慕容九的萧条的身体便开始颤抖,剧烈挣扎道:“小鱼儿……江小鱼,放了我……放了我吧。” 花无衣不忍她受惊过度走了老路子,急忙按住她:“九姑娘……,九姑娘……,没事了,没事了!” 见她内息暴乱不止,花无衣连忙运起明玉功以一道清凉的真气为其稳定心绪,同时,口出呼出一道清心普咒的调子以千里传音之术直灌脑海深处,一举压下她暴乱的情绪。 他一心多用连设多种防御慕容九心绪渐稳,许久后方才回过神,怔怔问道:“花无衣,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花无衣来不及回答她,收功后伸出三根指头问道:“九姑娘,这是几?” 慕容九面色渐变,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当我三岁小孩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花无衣观摩了许久,但见她清冷如故,对答如流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轻声问道:“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昏迷的吗?” 话音刚落,慕容九忽然浑身一紧不自觉的抱住花无衣,怯怯说道:“我……,我记得我……我去追那小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怪物,然后……。” 花无衣柔声说道:“然后就昏了过去。” “对、对,对,我就昏了过去。” 鬼神之说,自古深入人心。 慕容九虽不是一般的女子,但一想到那日场景就怕的要死。 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的,将头埋在花无衣胸前偷偷的扫视四周,急声问道:“那个怪物呢?被……被……你……打跑了。” “跑了,已经被我打跑了。” 大喜大悲后,切记情绪过激,花无衣不敢过分刺激慕容九,用手抚着她后背为其顺气,同时,不忘用明玉功助她稳定心神。 慕容九没有过多的抗拒,眼中的波动渐渐散去,缓缓闭起眼眸沉沉睡去。 花无衣再为她检查了一遍,直到她脉象平稳后方才放下悬起的心,轻轻走出了房间。 山中松柏依绝壁,崖间小屋共斜阳。 屋外,云海深处。 张菁与铁心兰相互对视却因花无缺的缘故未能打起来。 张菁见得花无衣出来,急声问道:“九妹怎样了!” “嘘……,小声点。”花无衣轻声示意了下,复又说道:“九姑娘体内阴邪之气已除,人已转醒,但需要多休息,等她醒来再观其色,以作定夺。” 这时一位头戴铁冠,面容冷峻的道人从张菁身后走了出来。 道人抱拳说道:“如此就好,我峨眉派与慕容世家尚有交情,若是九姑娘在峨眉出了事,峨眉派也难辞其咎,多谢公子相救。” 他言辞间尽是客气之语,但面上却无一丝谦卑,身上从容的气质显示出他的身份并不简单。 花无衣含笑一辑,轻声说道:“道长客气了,九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如今出了事,花无衣哪敢不尽力。只是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道人抚须笑道:“老道哪有什么名号,江湖朋友厚爱叫老道一声道长,公子唤我神锡即可。” 花无衣闻言,执礼道:“原来是峨眉派掌门大驾,晚辈花无衣见过神锡道长。” 神锡道长见花无衣礼数周全,竟也不自觉的回了一礼,嘴上称赞道:“传闻移花宫乃武林圣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两位公子今日之后必当扬名天下。” 花无衣摇头道:“道长过誉了,花无衣尚是藉藉无名之辈,何谈扬名天下。” 神锡道长也不客气,玩味道:“哈哈哈,公子何须自谦,移花宫两位宫主风华绝代,神女之姿,公子能得两位宫主青昧,只此一条,胜却江湖一切功名利禄,只要消息一传开,天下何人不识君,远胜区区。” 花无衣看了花无缺一眼,点头笑道:“那借道长吉言了!” 神锡道长闲话已谈完似有急事,直奔话题道:“公子莫谦虚了,老道自家门口尚有急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公子若有需要,只需拖人告知便可,老道能办到一定为公子办到。” 他说完,直奔远处。 旁边张菁叹道:“那老道也不算坏人,可惜糟了算计,今日也如你所料那般,众多江湖人为了宝藏齐齐攻山,峨眉弟子损失惨重,恐怕今后要沉寂一段时间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江湖之事,本就如此。” 花无衣想起一路上血腥场面叹口气,转身望向花无缺,道:“如今峨眉之事已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你打算怎么办。” “无缺认为峨眉派的事峨眉派自己处理应该会更好一点。”花无缺微微迟疑,施礼道:“所以无缺打算去江南一趟,先帮铁姑娘找回父亲再说。” 花无衣知道他已从神锡道长处打听到铁战曾现身江南的消息,摆了摆手淡淡道:“既然如此,你赶快动身吧,九姑娘与铁姑娘素有恩怨,如今她情绪不稳定,我怕二人见面后横生波折。” 花无缺目光略过张菁与铁心兰相互敌视的模样,执礼道:“无缺即刻动身。” 铁心兰迟疑的望着花无衣,欲言又止:“你……。” 此刻她心中尚有许多疑惑,想问移花宫为什么非杀小鱼儿不可。 只是话一说出口,但见花无衣身上涌现出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只能将到嘴的话憋进肚里,与花无衣随行,神色恍惚的向着峨眉山下走去。 张菁狠狠的二人离开,念碎碎道:“讨厌鬼终于离开了。” 晚风瑟瑟吹动一袭青衫,花无衣笑道:“人已经走了,多说也无益,花某尚有要事要处理。之后,还得麻烦张姑娘将九姑娘送回慕容家。” 第四十七章:恶人谷 天惶惶,地惶惶,日无光,月难显,冥冥古道通生死。 正直晌午,艳阳高涨,下方的山谷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阴森得可怕。 因为这里便是与移花宫位列武林两大禁地的恶人谷。 恶人谷位于山势险绝的昆仑群山围绕的谷底,是四山合抱的山谷,唯有一条幽深的隧道可以出入。 瑟瑟冷风吹动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冥冥阴气中偶尔露出一抹阴森森的枯骨。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顺着崎岖的山前行,花无衣早已习惯这些场景了,面上无喜无悲。 他身后,铁萍姑看着隧道口山石上刻着的“入谷如登天,来人走这边”两行字,眼中泛着一缕复杂光芒,喃喃的说道:“这就是恶人谷吗?” 花无衣回头问道:“怎么?有心事?” 铁萍姑身体一紧急忙收起面上的表情,摇头道:“没……没什么?只是奴婢听说恶人谷乃是天下恶人聚集之地,谷中全是满手血腥、吃肉食人的人,这些人十恶不赦,胆大包天,此行恐怕凶险万分。” “恶人谷是武林禁地,但论凶险程度移花宫也不逞多让,希望里面的人懂得进退。” 花无衣不慌不忙长袖一挥隐藏在衣袖里的“碧血照丹青”瞬间出现在手中。 此剑作为移花宫的至宝,邀月的随身佩剑,在江湖上有着属于它的赫赫威名, 此刻花无衣将碧血照丹青显摆出来无疑是为了展露自己的身份,顺便给里面的人一个慎重考虑的机会。 毕竟他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的日子。 身后的铁萍姑见此悄然松了一口气。 …… 两人从容走进漆黑的洞窟,经历九曲十八弯后,面前的道路豁然开朗,映出一个寸草不生的天地,坐落着一个错落有致的村子。 这村子并不大却有模有样,一栋栋房屋,排列有序,在荒芜的气息下显得幽静而和平。 二人顺着山路直行来到村门口,那里恰好是一处风口,风沙吹眼迎面而来却又止步于花无衣身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的阻挡。 这一幕落在村前酒肆里饮酒的一行人眼中,四男一女望着花无衣目光惊疑不定。 一个矮矮胖胖,笑脸圆圆的胖和尚目光一转,笑嘻嘻的说道:“想不到这恶人谷穷乡僻野的,今日竟来了贵客,真是蓬荜生辉啊。” 那和尚身宽体胖,脸上带着嘻嘻哈哈的笑容,若是再配上一个金元宝,绝对是一尊妥妥的笑弥勒。 他整体上给人一种慈眉善目,人畜无害的感觉,但只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错觉,一种很大很大的错觉。 因为笑就是他的武器,而他就是闻名天下的十大恶人中的“笑里藏刀”哈哈儿。 那么与哈哈儿喝酒的人身份就不言而喻了,同为十大恶人的血手毒杀一身白衣,双鬓斑白,魁梧的身体里散发着一股凶悍的血煞之气。 他狠狠饮下一碗酒将酒碗扣在桌子上,恶狠狠的看着花无衣,冷哼道:“不管什么人,只要进了恶人谷就得守我们恶人谷的规矩,否则……,哼。” “呜呜呜呜……呜呜。”一身白袍外套黑纱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阴九幽似在说什么,可是他说的话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好了,好了,你个死老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非要让人家去费尽心思去学你的鬼语。”同桌上,一位年轻美丽的粉衣少女手里拿着一块铜镜,优雅的摆弄着两鬓的发髻,咯咯笑道。 她是十大恶人里的不男不女屠娇娇,一手精湛的易容术在江湖上人尽皆知,她目光一转顺着阴九幽目光望去,销魂的身姿冷得一哆嗦,凝声说道:“碧血照丹青,移花宫的镇宫之宝,他是移花宫的人。” 旁边,一个长得魁梧面目狰狞的人从恍惚中醒来,睁开一双恶狠狠的眸子看着花无衣宛如一只吃人的饿狼,迟疑道:“移花宫?恶人谷与移花宫虽为武林两大禁地,但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花无衣耳尖瞬间就听到了几人谈话,转过身来笑道:“请问万春流万大夫家在哪里?” “咯咯……,好俊俏的小伙子比当年的‘玉郎’江枫一点也不差。”屠娇娇娇俏身姿一摆,如那娇俏的花季少女一样,笑道:“小郎君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花无衣仔仔仔细细地看着她,明知道她是一个半老徐娘,可扮而起少女愣是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花无衣心下称奇,抱拳道:“多谢姑娘夸赞,在下是来找神医万春流万大夫求医的?” 一只的铁钩在阳光下闪烁冰冷的寒光,杜杀冷冷问道:“求医,只是求医而来?” 花无衣点头笑道:“千真万确,在下求完医即刻即刻就走。” “撒谎!”‘啪’的一声,一只大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杜杀冷哼道:“你气色红润,气息聚而不散,一无受伤,二无中毒,何苦求医?” 花无衣抚了抚额头,歉声说道:“在下求医乃为了朋友而来,至于是谁恕在下不便告知。” 他目光坦诚,毫无一丝遮掩,五大恶人一时间看不出真假,彼此之间相互对视又拿不定主意僵持在哪里。 许久之后,李大嘴对着身边着几个人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江湖上流传着一个消息,说是移花宫里有男子,看来此事不假。” 阴九幽翘起兰花指,呜呜说道:“呜呜呜呜呜……。” 他表意不明,众人懒得理会,屠娇娇调笑道:“李大嘴什么时候你还关心小道消息了,怎么今日不见你吃人了?” “我是喜欢吃*人,但不喜欢找死。碧血照丹青是邀月宫主的佩剑,江湖上上众所众知,如今此剑在这个人手里,只能说明她与邀月宫主关系匪浅。” 李大嘴摆了着手上的刮骨刀,继续说道:“那邀月宫主是什么人,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哈哈儿扭着身子,嘻嘻哈哈的笑道:“邀月宫主武功独步天下,江湖上唯有燕南天可堪一战,可她却比燕南天狠,最少燕南天杀人前还得让人死个明白,但是邀月宫主不用,她想杀人就杀人。我们的手段在她面前完全不管用啊。” 屠娇娇补充道:“而且眼前的少年武功也弱不了多少吧!” 人皆有弱点,十大恶人在江湖上算的上高手却不是顶尖。 他们之所以叱咤风云,是因为他们能深谙人性的弱点,善于审时度势,从而搅荡风云,最后浑水摸鱼,从中取利。 当年十大恶人能合力对付燕南天便是因为有人告诉了他们燕南天的所求所想,可如今面对一个一问三不知的邀月,心头皆是有了顾虑。 一阵眼神交流后,哈哈儿见得杜杀点头后,起身躬笑道:“嘻嘻,万大夫……他是我们恶人谷的神医,恶人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少年,你若找他,顺着这条路直走,走到尽头就行了。” “多谢了!”冷厉的目光中,花无衣告谢了一声,头也不回继续前行。 第四十八章:神医万春流 茫茫风沙连接着天地,无边又无际。 花无衣无视众人恶狠狠的目光,顺着街道直行,径直来到穷山恶水的尽头。 高高的围墙挡住风沙,院里晾晒着各色药草。 那是一处药庐,也是恶人谷第一善人万春流居住的地方。 作为凶险的恶人谷,每天都有争斗,每天都有死伤。 正因为如才能显示出医者的重要,导致大夫在恶人谷里很吃的开。 不过,相比于其他恶人一手下毒的本事,万春流无疑是让大家最放心的一个。 不管好坏,不管来历,只要是患者,只要进了药庐,万春流都能让他们活着出去。 “咚咚咚……” “咚咚咚……” 花无衣有节奏的敲响紧闭的大门,耐心的等待着有人来开门。 半响过后,一个儒雅的中年人拉开了门。 中年人看着陌生的面孔,微微迟疑后问道,“老夫万春流,不知阁下是何人?” 花无衣抱拳说道:‘在下花无衣,今日自谷外特来求医。’ “谷外之人?”万春流看着花无衣以及身后铁萍姑,惑声道:“恶人谷很久都没有外人进来了。” 医者父母心,他虽然怀疑,但还是谨记医者的本能,细细打量了一下花无衣,摇头说道:“公子请回吧,你周身各处并无医患,面相虽然苍白,但也只是因为练功所致,不用医治的。” 花无衣笑道:“望、慰、问、切,万神医光凭‘望’字就能查出在下体况,花无衣佩服。只是此次前来,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在下的妻子。” “妻子?” “不错,正是拙内。” “她是我身边的小婢,并非吾妻。” 万春流闻言疑惑的看着身后铁萍姑,正要分说,花无衣打断了他的猜想,温声说道:“我的妻子因为幼时摔断了筋骨,又错过了治疗时间,以致于终身伤患,所以此次特来求助万神医。” 万春流似有所,想定了定心神,沉声道:“定是那些庸医害人,以致于伤者重伤加重,不知尊夫人现在何处,我要先看看她的伤势再做定夺。”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并非庸医误人,只是拙内性子倔强,不喜欢别人碰她,所以误了时辰。” 宁可伤患,也不愿让医治,有多大的骄傲啊! 万春流知道江湖人有各色的性子,见过百般挑剔的病人,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糊涂啊,医者眼里哪来的男女之分,尊夫人如此性子,只怕我也无能力。” 花无衣苦笑道:“所以在下只能自己学医了,此次前来只为向万神医寻求治疗筋骨的法子。” “你自已学医?”万春流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异之色,沉声说道:“那你把尊夫人的状况描述一下。” 他此举看似随意,实则考较花无衣的医术水平。 花无衣心里明白,不禁生出了些许喜意,脑筋一转,用专业术语将怜星的伤势娓娓道来,又将自己这段时间想得治疗方案一口道出。 旁边万春流听到的一愣一愣,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皱眉,直至花无衣说完后才回神来,皱眉说道:“你能将毒术与医术结合起来,早已自成一派,老夫无话可说,只是阁下既然已有治疗方案,又来我这里,恐怕另有所图吧。” 不错,毒术与医术结合,这是花无衣的风格。 自古医毒不分家,花无衣在峨眉山上为慕容九治疗待了一个月,已将脑海里的医书融汇贯通,从而将医术与毒术相结合走出了自己的风格。 方才在治疗方案中用起药来有毒又有药,看似繁杂却是一些常见的药物,不管和何时何地都能用,连万春流也叹为观止。 只是问及原因时,他沉默半晌缓缓说道:“在下一直认为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此次前来正是为了与万神医相互论道,以求再次精尽。” “论道吗?”万春流有些意动,只是想到宅中角落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人,一脸为难:“尊驾有此心性,万春流怎会拒绝呢?只是庐中尚有病患……,恐怕……。” “病患?万春流你有病患吗?是谁?拉出来给我看看,让我吃了他!” 话未说完,一道粗犷的声音的从远处走来,风沙中走出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正是在村口遇到的李大嘴。 他背着自己的刮骨刀大步走到医庐里,在万春流身上嗅了嗅又嫌弃的说道:“太老了,不好吃。” 万春流身体一个哆嗦,连忙后退了几步,拍着胸口问道:“李大嘴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大嘴看也不看他,神色倨傲的说道:“哼,老大刚才发话了,说:谷里来了个年轻人让你们担待些,要什么给什么,直至快点出谷为止,本来是好好的,不过嘛,我正好看见你违逆他的意思……” 没人会待见一个吃人的人,不管多少次都看的人发怵。 万春流侧着身子,瘟神般的示意他离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我这药庐里需要安静。” 李大嘴晃了晃手中的刀,冷哼道:“哼,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 万春流不敢说话了,他自身不会武功,能在恶人谷里定居全仰仗这些恶人的庇护,若是惹恼他们绝对吃力不讨好,面对一个混二愣子,他也只点头能硬着头皮接受。 “这还差不多!”李大嘴收起刀,转头看向花无衣,龇牙说道:“移花宫与恶人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办完事赶紧走,没事也别来,省得有进无出。” 花无衣笑道:“知道了。多谢李前辈。” 李大嘴满脸不奈,指着一处道:“哼,你们住的地方我已经准备好了,离这里不远。” “确实不远。”花无衣定睛一看恰好一座二层阁楼,虽然很小,却是离这里最近的一间。他转头对着身后铁萍姑说道:“萍姑,李前辈好意,你就随他去那里看看,顺便收拾一下房间。” “是,奴婢这就去!”一直失神的铁萍姑急忙恢复状态,深深的看了眼李大嘴又迅速移开了目光,躬身说道:“李……李前辈,请……。” “好,好,走吧。”李大嘴顿了顿身子,深吸了口气大步向前直走。 父女二人一前一后没入了苍茫的风沙中,这一切都落在花无衣的眼中,花无衣神色怔怔,口中喃喃自语:“看来铁萍姑并非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第四十九章:燕南天 恶人谷,每天都有人打架,每天都有人受伤,每天都有人中毒,所受之伤程度各不相同,所中之毒千奇百怪。 朝阳初升,谷中云雾淡淡,花无衣便已从药庐中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医患。 两个月下来,他与万春流交流医术,闲来无事看看医书、治治病,医术已日渐娴熟,从原本的深思熟虑到如今闭着眼睛救人,进境可谓飞速。 朝阳的金光洒下驱散了黑夜的寒冷,花无衣环视一周见得再无病人来去,收起药摊只身走进药庐最里的那一间。 药房里,万春流一身便装正给一位病人施针。 那病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颧骨棱棱,裸露的上身显示出发达的肌肉,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名真正的硬汉。 花无衣知道他已在这里居住了是十几年,作为活死人的般的存在,他看起来面色呆滞像块木头,但身上始终弥漫着一股凛然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花无衣知道他就是‘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也知道以邀月与江枫的关系,自己与燕南天注定要分叉在不同的道上,但也不妨花无衣真心实意的敬佩他。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纷乱的世间前行,很少有人一生无愧。而燕南天却做到了,他平生从未做过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是一位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人的大英雄。 花无衣敬佩他,哪怕作为与之相对的‘坏人’一角也一样。 不过,他始终认为:哪怕自己作为‘坏人’也应该保持坏人应有的风度。 哪怕知道燕南天与邀月注定对立,也绝不会乘人之危的。 他会站在邀月那一边与之堂堂正正的决战。 花无衣轻轻的靠近,静静的看着万春流用药施针,不发一言。 能站在这里,是花费了好长时间取得万春流信任的成果。 万春流能让一个全身经脉断裂只剩下一口气的人撑到现在,可见医术。 可医术就是医术,而不是神术,再厉害的医术也有一定的范围。 他用十几年的时间修复好燕南天体内的大半脉络,但剩下的却不知道还要多久。 万春流心里明白,但不曾放弃。 “哎!” 浓浓的药香向上升腾,顺着口鼻钻入燕南天体内,万春流眉头紧锁手中金针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很显然他遇到了难题。 花无衣想了想,温声说道:“或许可以换个角度医治?” “哦,尊驾所说何意!”万春流一身错愕,转身问道。 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已对花无衣的医术与心性有所了解。 知道花无衣得了鬼医的医术,知道花无衣本性不坏,故此敞开心扉与花无衣论道,希望花无衣能以医者的身份救治更多的人。 花无衣也不负众望,一学就会,举一反三,多动动手,医术就不下于他了。 花无衣双手抱怀以作思索之状,沉声道:“既然医术不行就用内功救治。” 万春流嘴角泛苦,苦笑道:“这点老夫早已想到,可是燕大侠体内经脉尽数断裂,即便有绝顶内功也无法气行周天,徒做无用。” 花无衣摇头笑道:“其他武功或许不行,但燕大侠却可以!” 万春流不解其意,抚须问道:“这是为何。” 花无衣转头看向燕南天,感受那充盈的体脉,正色道:“因为燕南天修炼的是嫁衣神功。” “嫁衣神功?”对于内功,万春流一知半解算个门外汉,疑声问道:“这与燕大侠的伤势有何关系?” 花无衣闻言想了想,一字一句的说道:“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武道禅宗、嫁衣神功乃昔年铁血大旗门的镇教神功。此功至阳至刚,至猛至烈,讲究破后而立。欲用其利,先挫其锋,经此一挫,神功大成。” “破后而立吗?”万春流听不懂细节,大道理还是明白的,复又说道:“你的意思是用内功帮助燕大侠破后而立。” 花无衣双耳抖动直至察觉四周无人后方才笑道:“不错,这么多天来我一直在观察燕大侠的情况。” “他虽然口不能言,体不能动,但意志尚存。虽被废了武功,但体内仍残留着几分真气,我们只要将残存在经脉里的真气导入丹田汇聚,他便能以此为助重新修炼嫁衣神功,直至破后而立,完好如初。” “破后而立?完好如初?” 十几年的时间,万春流对于燕南天的症状十分了解,正与花无衣说得一模一样,心下大喜。 可事到临头,他才想起自己不会武功,捶胸顿足,苦叹连连。 花无衣沉声说道:“让我来吧,简单的导气之法我还是能做到的。” 万春流犹豫不决,迟疑道:“你……真的愿意?”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他是好人,但坏人也非全无气度!” “是老夫着相了,望尊驾见谅。” 万春流这想起花无衣虽然很少使用武功却是武林高手。若真想对燕南天做什么,即便他有十条命也无法阻止,还不如放手一搏,死马当活马医。 眼下有了新思路,万春流受制于内力只能寄托于花无衣身上,躬身道:“麻烦尊驾了。” “萍姑,帮我……。” 花无衣转身看着门外发觉铁萍姑不在,未尽之意戛然而止。 哪有孩子不知都自己的父亲的,哪怕从小分离,哪怕没享过天伦之乐。铁萍姑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李大嘴。 从踏进恶人谷的第一眼时她的神色就异于常日,李大嘴亦然。 近日来,二人私下里没少见面,但却没公开身份,花无衣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 十大恶人看起来团结一致,齐心齐力,实则勾心斗角,包藏祸心。 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帮助,又相互钳制,保持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但若一方有了破绽很快就会人被人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李大嘴若是聪明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点上点破这层关系,铁萍姑也一样。 不过,也正得益于这层父女关系,花无衣与铁萍姑在恶人谷还算平静,每有麻烦之事,李大嘴总会以一种巧妙方式出现,用他那独有的方式帮花无衣化解困局。 花无衣受益匪浅,难得为铁萍姑放了个假。 此刻铁萍姑不在,花无衣又无人护法,只能转身对万春流说道:“不要让人打扰我。” 万春流拍着胸口保证:“尊驾放心,老夫即使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人打扰尊驾运功的。” 花无衣看着他的身板不可置否,却还是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燕南天体内。 第五十章:恶人出谷 第五十章: 恶人出谷 果然,燕南天是有意识的。 同练嫁衣神功,花无衣与他的嫁衣真气同宗同源。 只需用转注之法续上一缕真气,那干酒的躯体便如辽阔的草原般一点就燃,引动体内残存的真气汇聚而来 这般状况也使的花无衣省了导气顺脉的力气,大约用了蔓茶的功夫,他就收起了内力。 万春流上前为其诊脉,口中喃喃自语着: “气息汇聚,生机扩散,燕大侠的身体正在恢复,如此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苏醒。” 不管作为医师,还是作为好人,十几的执念一朝要完成,万春流喜极而泣,再三确定后方才收手,对着花无衣和拜道: “尊驾救了燕大侠,老夫在此谢过。” 花无衣撩起他,摆手道: “本来一鼓作气最好,可此处实在不安全,只能一点一点的来了,希望万大夫见谅。” “这点老夫明自,有劳尊驾了。” 万春流在恶人谷生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勾心斗角没见过,也理解花无衣的难处,不仅不怪,反而感谢连连。 况且,他的药庐也属龙蛇混杂之地,每日都有人求医拜访,若是在运功期间被人察觉异样,那可就玩大了。 473只是他不知道这种理由只是花无衣的理由之一机了。 其二,花无衣好不容易遇到破后而立武学之境,自是要好好研究一番以作日后之用。 日落东升,天地移转,万物自有变数,然,恶人谷自始至终都是一成不变的黄沙,这里穷山恶水,刀兵不断,唯有强者可以生存。 这七日来,花无衣每天都会为燕南天输入一缕嫁衣真气,帮助他运转真气。 燕南天断损的经脉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修复,体内真气一日胜过一日,身体日渐康复。 如此奇遇,莫说花无胡了,连万春流这个神医也难以自持。 二人每日起早贪黑守候在燕南天身边,为其悬丝诊脉的同时也将种种变化记录案,共同探讨其中的医理。 “吵当。” 这天,花无衣刚运完功,紧闭的大门就被粗暴踢开了。 杜杀、哈哈儿、屠娇媳、李大嘴、阴九幽五人手持兵器,鱼贯而入。 他们每个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机,目光直视药浴中的燕南天,一步一步靠近。 万春流心下一紧,硬着头皮上前问道: “你们五个不去喝酒,来我这里干什么? 莫非受了伤? ” “出谷! ” 此刻,杜杀冰冷的面庞上早已没有昔日的情分,眼睛也不奴一下,冷冷的说: “今日我们要出谷? ” 哈哈儿嘻嘻上前,接过话语; “在此之前,要除了一尊后惠? ” 万春流大惊道: “什么? 你们要出恶人谷? 你们疯了吗? ” 十大恶人满肚子坏水,善于挑拨离间,三眼两语就能鼓动人心,若是让他们出谷也不知道能在江湖上掀起多大的祸事,万春流如何不心急呢? 李大挺了挺胸膝,冷声说道: “我们没疯? 只不过找到了昔日的仇人,有仇报仇,有忽报怨轴了。” 他一手执刀,一手拿着一张羊皮卷,卷上画着两道胖的像猪一样的人影。 花无衣见之豁然开朗,皱眉说道: “宁死不乃亏欧阳丁,拼命占便宜欧阳当。” “哼! ”话语刚落五道冷哼齐响,五双利剑般的眼眸直坎花无胡,杜杀亮了亮手中得血勾,冷冷问道: “你知道他们? ” 屠娇娇风姿招展,伸了伸懒腰带着情懒的韵味 ,娇笑道: “移花宫不愧是移花宫,这两兄弟原本瘦得像麻杆一样,可为了躲了我们硬是把自己吃得想猪一样,以至于我们找了十几年才找到他们。” 花无衣拖了拖身后,温声笑道: “是为了江枫的财产? ” 杜杀目光中涌出一抹饿狼般的杀意,冷哼: “哼,当年我们兄弟与十二星相联手好不容易将江枫万贯家财搞到手,可到手的钱财却被这两兄弟独香了。” 阴九幽上前呜呜呜道:“呜鸣鸣鸣…。” 哈哈儿解释道:“嘻嘻,我这位兄弟的意思是不止是江枫的财产,还有我们以前赚到钱。” 屠娇娇伸出纤白的玉手,遗憾的说道:“没有了钱,我们兄弟只能躲在穷山恶水间里,人家皮肤都干燥了许多。” 李大嘴接话道:“只是没想到我们辛辛苦苦的找了十几年的兄弟,却一直在移花宫的眼皮子底下。” 花无衣笑了笑,沉声道:“移花宫被人称做武林圣地,怎会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呢?那你可知十二星相为什么要杀江枫?” 哈哈儿躬着腰,嘻嘻道:“自然是为了钱了。” 花无衣摇头说道:“若是为了钱,以十二星相的贪婪独吞更好,又何必联合你呢?” “那是为了什么?”五大恶人闻言身体一顿,眼中闪过一缕疑惑之色。 屠娇娇眼睛一转顷刻间化为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娇声道:“小郎君面色从容,莫非知道其中关窍。” 花无衣点头:“那是自然!” 杜杀身上彪出一道冷冽之气,冷冷道:“说!” 花无衣笑道:“酒色权财乃世间最大的祸源,你们十大恶人与十二星相深谙此道。财已经排除了,酒随处就有,大可不必追求,权利与你们不沾边。剩下的…” 哈哈儿点头弓腰,笑道:“剩下的就是美人了?” “不错,剩下的就只有美人了。”花无衣转头看向双目紧闭燕南天,柔声道:“昔年燕南天英雄气概,侠满江湖,天下女子无不翘首以盼,有一绝色女子也是如此,她爱慕着雁南天,也有人爱幕着她。” “原来如此!”十大恶人深谙阴谋诡计,花无衣未说完,他们已经有了猜测。 那屠娇娇噗嗤笑道:“雁南天武功深不可测,那人不敢找他,只能找他的倒霉兄弟玉郎江枫。”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沉声说道:“大概如此吧!” 李大嘴冷笑道:“燕南天痴找杀害江枫的凶手,没想到到头来害死江枫反而他自己。也不知他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嘻嘻,多谢尊驾告知。” 哈哈儿上前一礼,可在躬身的一瞬间一道流光自后颈窜出向着着花无衣疾驰而来。 花无衣面上骤冷,只因那枚银针上闪烁着幽幽冷光,明显淬了毒。 他没想到哈哈儿说动手就动手,但一想到十大恶人的个性也不觉得奇怪 电光火石间,他伸出右手轻轻一摆,一股奇异的力量滋生,毒针马上换了个方向钉在了墙上。 花无衣冷冷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哈哈儿见此躬身道歉,笑道:‘尊驾莫恼,恶人谷与移花宫同气连枝,我又怎会伤了你呢?只是我等与燕南天有仇,以防万一,出谷前还是斩草除根得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哈哈儿深谙此道,说话间,其他四人以飞身向着燕南天而去 % 第五十章:恶人出谷 果然,燕南天是有意识的。 同练嫁衣神功,花无衣与他的嫁衣真气同宗同源。 只需用转注之法续上一缕真气,那干涸的躯体便如辽阔的草原般一点就燃,引动体内残存的真气汇聚而来。 这般状况也使的花无衣省了导气顺脉的力气,大约用了盏茶的功夫,他就收起了内力。 万春流上前为其诊脉,口中喃喃自语着:“气息汇聚,生机扩散,燕大侠的身体正在恢复,如此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苏醒。” 不管作为医师,还是作为好人,十几的执念一朝要完成,万春流喜极而泣,再三确定后方才收手,对着花无衣拜道:“尊驾救了燕大侠,老夫在此谢过。” 花无衣搀起他,摆手道:‘本来一鼓作气最好,可此处实在不安全,只能一点一点的来了,希望万大夫见凉。’ “这点老夫明白,有劳尊驾了。” 万春流在恶人谷生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勾心斗角没见过,也理解花无衣的难处,不仅不怪,反而感谢连连。 况且,他的药庐也属龙蛇混杂之地,每日都有人求医拜访,若是在运功期间被人察觉异样,那可就玩大了。 473只是他不知道这种理由只是花无衣的理由之一罢了。 其二,花无衣好不容易遇到破后而立武学之境,自是要好好研究一番以作日后之用。 日落东升,天地移转,万物自有变数,然,恶人谷自始至终都是一成不变的黄沙,这里穷山恶水,刀兵不断,唯有强者可以生存 这七日来,花无衣每天都会为燕南天输入一缕嫁衣真气,帮助他运转真气。 燕南天断损的经脉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修复,体内真气一日胜过一日,身体日渐康复。 如此奇遇,莫说花无衣了,连万春流这个神医也难以自持。 二人每日起早贪黑守候在燕南天身边,为其悬丝诊脉的同时也将种种变化记录案,共同探讨其中的医理。 “咣当。” 这天,花无衣刚运完功,紧闭的大门就被粗暴踢开了。 杜杀、哈哈儿、屠娇娇、李大嘴、阴九幽五人手持兵器,鱼贯而入。 他们每个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机,目光直视药浴中的燕南天,一步一步靠近。 万春流心下一紧,硬着头皮上前问道:“你们五个不去喝酒,来我这里干什么?莫非受了伤?” “出谷!” 此刻,杜杀冰冷的面庞上早已没有昔日的情分,眼睛也不眨一下,冷冷的说:“今日我们要出谷?” 哈哈儿嘻嘻上前,接过话语:“在此之前,要除了一尊后患?” 万春流大惊道:“什么?你们要出恶人谷?你们疯了吗?” 十大恶人满肚子坏水,善于挑拨离间,三眼两语就能鼓动人心,若是让他们出谷也不知道能在江湖上掀起多大的祸事,万春流如何不心急呢? 李大挺了挺胸膛,冷声说道:“我们没疯?只不过找到了昔日的仇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罢了。” 他一手执刀,一手拿着一张羊皮卷,卷上画着两道胖的像猪一样的人影。 花无衣见之豁然开朗,皱眉说道:“宁死不吃亏欧阳丁,拼命占便宜欧阳当。” “哼!”话语刚落五道冷哼齐响,五双利剑般的眼眸直逼花无衣,杜杀亮了亮手中得血勾,冷冷问道:“你知道他们?” 屠娇娇风姿招展,伸了伸懒腰带着慵懒的韵味,娇笑道:“移花宫不愧是移花宫,这两兄弟原本瘦得像麻杆一样,可为了躲了我们硬是把自己吃得想猪一样,以至于我们找了十几年才找到他们。” 花无衣撇了撇身后,温声笑道:“是为了江枫的财产?” 杜杀目光中涌出一抹饿狼般的杀意,冷哼:“哼,当年我们兄弟与十二星相联手好不容易将江枫万贯家财搞到手,可到手的钱财却被这两兄弟独吞了。” 阴九幽上前呜呜呜道:“呜鸣鸣鸣…。” 哈哈儿解释道:“嘻嘻,我这位兄弟的意思是不止是江枫的财产,还有我们以前赚到钱。” 屠娇娇伸出纤白的玉手,遗憾的说道:“没有了钱,我们兄弟只能躲在穷山恶水间里,人家皮肤都干燥了许多。” 李大嘴接话道:“只是没想到我们辛辛苦苦的找了十几年的兄弟,却一直在移花宫的眼皮子底下。” 花无衣笑了笑,沉声道:“移花宫被人称做武林圣地,怎会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呢?那你可知十二星相为什么要杀江枫?” 哈哈儿躬着腰,嘻嘻道:“自然是为了钱了。” 花无衣摇头说道:“若是为了钱,以十二星相的贪婪独吞更好,又何必联合你呢?” “那是为了什么?”五大恶人闻言身体一顿,眼中闪过一缕疑惑之色。 屠娇娇眼睛一转顷刻间化为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娇声道:“小郎君面色从容,莫非知道其中关窍。” 花无衣点头:“那是自然!” 杜杀身上彪出一道冷冽之气,冷冷道:“说!” 花无衣笑道:“酒色权财乃世间最大的祸源,你们十大恶人与十二星相深谙此道。财已经排除了,酒随处就有,大可不必追求,权利与你们不沾边。剩下的…” 哈哈儿点头弓腰,笑道:“剩下的就是美人了?” “不错,剩下的就只有美人了。”花无衣转头看向双目紧闭燕南天,柔声道:“昔年燕南天英雄气概,侠满江湖,天下女子无不翘首以盼,有一绝色女子也是如此,她爱慕着雁南天,也有人爱幕着她。” “原来如此!”十大恶人深谙阴谋诡计,花无衣未说完,他们已经有了猜测。 那屠娇娇噗嗤笑道:“雁南天武功深不可测,那人不敢找他,只能找他的倒霉兄弟玉郎江枫。”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沉声说道:“大概如此吧!” 李大嘴冷笑道:“燕南天痴找杀害江枫的凶手,没想到到头来害死江枫反而他自己。也不知他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嘻嘻,多谢尊驾告知。” 哈哈儿上前一礼,可在躬身的一瞬间一道流光自后颈窜出向着着花无衣疾驰而来。 花无衣面上骤冷,只因那枚银针上闪烁着幽幽冷光,明显淬了毒。 他没想到哈哈儿说动手就动手,但一想到十大恶人的个性也不觉得奇怪 电光火石间,他伸出右手轻轻一摆,一股奇异的力量滋生,毒针马上换了个方向钉在了墙上。 花无衣冷冷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哈哈儿见此躬身道歉,笑道:‘尊驾莫恼,恶人谷与移花宫同气连枝,我又怎会伤了你呢?只是我等与燕南天有仇,以防万一,出谷前还是斩草除根得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哈哈儿深谙此道,说话间,其他四人以飞身向着燕南天而去 % 第五十一章:苏醒时刻 风沙茫茫,天地肃杀,小小的药炉里埋藏着一层厚厚的杀机。 杜杀的生死搏杀之术,李大嘴的刮骨刀,阴九幽的阴风搜魂手,屠娇娇的销魂美人功 作为十大恶人,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绝招,一出手就是杀招,毫无保留。 万春流眼见事发突然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了,被李大嘴一个胳膊甩开,跌~倒在地 花无衣运劲于掌,脸上闪烁-明灭不定的光芒。 燕南天残破的身体已在自我修复,离苏醒-只差一个契机。 花无衣总感觉他会在此刻苏醒,可面对危局还是忍不住一阵揪心。 或许这些年的遭遇已让他在不相信奇迹,宁可一个一个脚步的走,也不愿投机取巧。 他眼神转注默默注视着一切,一有不对立马上前制止。 寒冷的刀锋闪烁着肃杀之气,四个人,四种杀机,每种杀机直至燕南天要害 他们气势十足,快如闪电,越来越近,三尺,两尺,一尺,三寸,两寸… 花无衣在也忍不住了,身体化作残影鬼魅般向着四大恶人席卷而去。 可就在此时,药桶里的雁南天似已察觉到了危机,身体突然发出了剧烈的反应。 他双手抓住药桶的边沿,危机时刻,求生的本能让他控制内力冲关室穴,身体涌现出一股强横的内力向着四周横扫而出,四大恶人瞬间被扫了出去,连带花无衣也受到了波及 “噗嗤”一声。 药桶破裂,道道水滴自上而下,满地都是,花无衣刚摆平了燕南天的内劲,还没来的高兴,一道黑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人正是燕南天,他二话不说举起一拳向着花无衣轮了上来。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看似弱小,总能在不经意间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雁南天的就是这种状态,求生的本能、义弟之死、残酷的真想都让他怒火难平,浑浑噩噩间爆出至强一击。 那一拳看似无意,却隐含着天雷地火之力,迅如烈火,动若雷霆,开阖脾睨,刚猛无敌,远超花无衣平生所见。 危机时刻,花无衣顾不得多想,举掌相迎。 那柔弱的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着波涛汹涌的力量,四周的水汽受召而来,在身边形一个晶蓝色的水幕,将其牢牢的护住,正是天水神功。 ‘碰’的一声,水与火之威,一者翻江倒海,一者毁天灭地,二者一但相遇爆发出更强的毁灭之息。 转眼间,家具破碎,药架为之倾倒,连带整个房间都倒塌了大半。 二人各退一步,万春流看着心疼依然挺身而出站在两人中央,颜声说道:“别打了,别打了,这里是医馆不是打架的地方。” 五大恶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溜走,现场只剩下三人。 雁南天一顿,身体应声而倒,恰好被万春流的扶住,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揭,他的怒火已泻,自当恢复伤残模样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尴尬的望着诸多破损之地,愣愣的站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万春流顾不得说什么急忙为燕南天诊脉,见得他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轻轻摇晃着燕南天,问道:“燕大侠,燕大侠,你怎么样了。” 微弱的鼻息越来越重,燕南天缓缓睁开朦胧的眼眸,颤声说道:“我没事,多谢万神医救治。” 万春流将他扶到一边坐下,笑道:“这是哪里话,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哪有大夫不救病人的道理,不过,若真要谢,你还是谢谢这位尊驾好,若不是他用内功帮你聚气,恐怕…。” 花无衣摆手道:“即使没有我,以燕大侠的意志也可在危机关头醒来。” 燕南天艰难的抬起头来,沉思道:“你似乎也修炼了嫁衣神功?” 花无衣笑道:“在下在欧阳亭的墓穴里找到了嫁衣神功,忍不住修炼了起来。” 燕南天眼眸闪过一丝追忆,道:“欧阳…大侠吗?。 “不错!”花无衣将峨眉地宫里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娓娓道来,加上了一些猜测。 “他死了吗?亏我还以为他是一代大侠,没想到竟是这般。 燕南天听后久久难平,蓦然说道:“我的嫁衣神功是在一次追盗过称中所得,而拜托我追凶的人就是他。” 花无衣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可叹人间正道是沧桑。’ 燕南天一愣疑惑看着他,问答:“你真是移花宫的人?” 花无衣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声说道:“移花宫乃世外之地,很少涉足江湖,所杀之人不过是得心怀不轨之徒罢了,不比燕大侠万分之一。” 万春流见得气氛不对,上前劝道:“尊驾,燕大侠乃江湖大侠,他所杀之人都是该杀之人,江湖上人尽皆知。” “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冻,问谁饲狼?人皆怜羊,狼独悲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花无衣面上冷意渐消,伤感道:“杀人就杀人,哪有什么理由,你我都是双手沾满血腥之人,这点比不上万大夫你!” ?????? 燕南天回忆过往种种,叹了口气,道:“天心难测,世情如霜,你说的对,可不杀他们,他们总会害人的,燕某问心无愧。但燕某的义弟当真被某家连累吗?”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策局者乃十二星相的四灵之首庞文,也是当今最大的杀手组织,阎王殿的首脑地狱毒龙。” 花无衣点头,复又说道:“他因爱慕玉娘子张三娘而嫉恨于你,而你的武功的高强,他打不过,只能拿江枫出气,可惜计划虽然得逞,但在提亲途中被邀月所伤,创立了阎王殿。” ‘没想到是我害了二弟啊。’燕南天闻言双目含泪,青筋怒显,暴怒道:“是真是假,燕某自会查证。可移花宫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花无衣沉默了半晌,沉声道:“我加入移花宫的时候,江枫已死了,只知江枫被追杀途中又被邀月所救,可他却不知感恩,私带宫女离宫,破了规矩。逃难之中,不尽辱骂宫主,还以移花宫的威名震慑十二星相,邀月只是点破了他的骗局 让十二星相卷土重来而已。 燕南天虎目暴睁,丝毫不顾忌自己的伤势,冷哼道:“哼,果真有那两毒妇横插一手,这笔账燕某日后自会讨回。” “礼大于天,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他在你面前是举世无双的佳公子,但在移花宫眼里也不过是忘恩负义,欺世盗名之人罢了。” “若燕大侠不服,可以与在下以江湖规矩决战,两年后,若是时间还来的急,在下会现身江南,到时恭候燕大侠大驾。” 礼大于天是对女子最大的惩罚,花无衣想起邀月这么多年的心结,面上亦有几分不悦,冷冷说完便拂袖而出。 “咳、咳、咳。” 燕南天再也控制不住伤势了,咳嗽连连,万春流急忙为其顺气:“燕大侠,你好不容易转醒,不要动怒。”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燕南天扶开他的手,叹道:“此人的内功造化以至登峰造极,若非不愿意伤我,恐怕…。” 万春流从废墟中找到一把生锈的铁剑,感慨道:“他的心肠不怀,可惜立场…哎…。两年后,你该怎么办…。” 燕南天用手接过自己的爱剑,正色道:“义弟之死总要有个交代,但眼下十大恶人出谷已迫在眉睫,我们先出谷去找一个朋友,请他帮忙牵制一二。”丸 % 第五十二章:怜星的果决 “我的事不用你插足!” 冥冥青山埋葬着荒凉的枯骨,无限凄凉。 不远处,与天相接的峰顶暮然出现了四道人影 其中一人正是走出恶人谷的花无衣,在他身旁的人是邀月与怜星,铁萍姑跟在身后,低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四人见面的第一眼在恶人谷外,花无衣没有问邀月为何在此,他看着下方逃窜的恶人默默不语。 燕南天的名声实在太大了,即使受了伤,整座恶人谷也无人敢与之相抗,疯羊般的四处逃窜。 邀月一身雪白的宫装身上散发缥缈傲然之气出尘若仙,盖过了所有风景。 她见到花无衣气血不畅又化为不忍,怅然道:“燕南天本是高手,如今破后而立更是如日中天,以你的本事和他动手与无异于以卵击石。” 燕南天是一个有价值的对手。 她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自是不会趁人之危,只是对花无衣擅自约战表示强烈的不满。 怜星笑着解围道:“姐姐,你就别怪无衣了,他也是好意,我们与燕南天注定对立,有些事情总该要有个了结。” 邀月冷声说道:“那也是我的事情!” 花无衣漫不经心抬头,又深深的看着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若有危险也该我来。” 邀月内心一颤,既感动又开心,但更多的确是不放心。 此刻她想要阻止却又不能阻止,作为一个男人,花无衣需要自己的担当,作为高手,理应说话算话,而自己作为女人应该支持 一时间,邀月心如五味心杂粮,不知如何开口 “不用担心。”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安慰道:“巅峰过后必走低谷,人不服老不行,燕南天的嫁衣神功刚猛霸道,看似破后而立,功力大进,实则后路已断。” “即便他两年之内突破嫁衣神功巅峰,但残破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长久作战,可谓成也嫁衣神功,败也嫁衣神功。” 怜星星眸一展望着下方两道踉踉跄跄的身影,好奇道:“他的伤真的这般重?” 花无衣刮了下她的琼鼻,笑道:“别忘了我也是一名大夫,如今我已经找到医治你手脚的办法,再过不久你就正常了。” “真的吗?”怜星身体一颤看着躲在衣袖不敢见人的手臂,喜极而泣。 花无衣心疼看着她,点点头道:“此次观摩燕南天破后而立大有收获,以嫁衣神功真气外加医术,治好你应该不是难事。” 邀月冷冷的看着二人,不满道:“只要明玉功突破第九层就能脱胎换骨,以此易筋涅盘并不算什么难事。” 花无衣微微收敛了自己的动作,苦笑道:‘以防万一,我打算两年之内弥补自己拉下明玉功根基,以此突破第九重,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帮助。’ 姐妹二人闻言神色巨震,齐声问道:“你找到突破第九层的契机了。 ·哪有那么容易,我打算把自己封印在密闭的密室里断绝一切生机,以此破釜沉舟体验一下生死间的大恐怖。’ 这句话是花无衣对对邀月说的,他自己经历了众多生死考验,生死对他而言本就没有太多意义。 对于邀月来说明玉功第九层或许难如登天,但对于花无衣来说毫无室浩,只是考虑到邀月的骄傲的性子,他不得不指出一条不是办法的办法让邀月率先突破。 果然,邀月是骄傲的,花无衣先修神水宝典,后修而明玉功,若是再明玉功上超越了她,那她还情何以堪? 邀月衣袖一摆,眉间自带一丝不服输的色彩,咬牙说道:“若要闭死关也是我先来。” 花无衣心中不忍,却还是狠心说道:“只有五天时间,五天内,我会把你关进密室里断绝的水与粮食,五天后,不管成不成我都会打开密室的。” “好,就五天,我们回移花宫!” 风声略过,人去无声。 恶人谷,寂寞的青山再也找不到半分人影了,寂静的吓人。 移花宫,鲜花遍地,四季如春,美女如云,宛若人间仙境。 谷内具是天下难得的奇花异草,如此条件,使的花无衣在医治在怜星的途中如虎添翼 四人连夜赶路,马不停蹄的赶回绣玉谷,花无衣迫不及待的为怜星诊治,一经诊脉,方才松了口气 现实比自己预想的结果还要好。 移花宫的内力偏柔,但都是正宗的玄门内功,以柔为主,善于养气,长久习之,功力日渐加深的同时又可延年益寿。 作为一个女人,怜星又怎能不在意自己的躯体呢? 她久病成医,早在多年的探索中琢磨出了一套温养经脉的方法,每日以移花宫特有的真气温养,筋骨虽断,生机具在。 花无衣一缕嫁衣真气驻入效果竟远超预想,不出十日,经脉竟已完美接好。 但与燕南天不同的是,燕南天破碎的只有的经脉,而怜星断裂的不仅有经脉,还有骨骼。 怜星性格要强,一条残缺的手足被她彻夜锻炼与常人无异,却也使的骨骼错落得更加严重,若想彻底医好,必须·。 移花宫,怜星的寝宫之内,一身素颜的素颜宛若春华,怜星俏皮的眼睛一眨,笑嘻嘻的说道:“必须要如此吗?” 花无衣艰难的点点头,话还未说出口,怜星纤腰一展,如蝴蝶般翩然旋转,带动柔美衣袖与披帛,宛若云霞共舞,美不胜收。 此刻,她确实很美,美得却让人心疼,一滴滴冷汗自额头滑落,她苍白面庞已转为病态,柔软的身躯如同一只受伤的孤雁自空中掉落。 花无衣顿时失去了分寸,慌里慌张从空5.2中接住怜星,再回首她的左手与左足骨骼已尽数震断。 怜星睁开朦胧眼眸,倔强的说道:“现在可以重新接骨了吗?” 花无衣顿了顿鼻子,努力点头道:“以我的医术肯定能治好你,相信我,不出三个月你就能正常走路了。” “我相信你!”怜星说完彻底昏了过去。 这方世界很神奇,黑蜘蛛的南海千年蛛丝,移花宫的墨玉梅花…超出常理的天材地宝虽然稀少,却并不难找,他们千奇百怪,各有各神奇功效。 但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震碎自己的骨骼都需要莫大的勇气,这样的怜星看得都让人爱怜。 只是本来是自己的工作,怜星却自己来。 花无衣自责的同时更加坚定了医好怜星的决心 第五十三章:明玉功第九层 天光破晓,水雾凝珠,凉风拂过,淡淡寒意残留 隆隆的瀑布下水泄倾流,碎石遍地,一片凌乱 旁边一座凿好的密洞里已被封的严严实实。 密室经过花无衣设计,阴暗、潮湿、死寂宛若一尊地下坟墓,没有任何生机。 五日来,洞里除了通气外,没有一束阳光,没有一滴水、没有一粒米进得了此间。 五日的不吃不喝,即使武林高手已是生死的极限了。 洞外,花无衣与怜星并排而立默默的望着密洞,面上尽皆担忧之色。 邀月再霸道也是怜星的姐姐,怜星再怨也无法斩断几十年的姐妹之情,姐妹之间互有算计,也在潜移默化间形成了一种厚重的感情,名曰亲情。 清冷的风吹动温柔的发髻,怜星捏了捏了那双完美的纤纤玉手,看着旁边那张完美的面旁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 作为女子找一个可以依靠一生的男人,她此生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半年来,三人整日待在移花宫足不出户,花无衣尽展所长、倾尽全力医治怜星的手中之疾。 怜星日渐痊愈,16肤白皓月,起舞走姿再无一丝瑕疵。 此刻她心结尽去,武功进境一日千里,已窥得明玉功第九层的门径。 她本是天赋绝人的武功高手,为心结所累,如此进境一点也不出奇,却深深的刺激了邀月的份孤傲的自尊心 有花无衣在,邀月无法做出打击怜星的举动,只能咬紧牙关破釜沉舟,做最后的放手一搏。 此刻花无衣不知道邀月能不能成功,心里七上八下的,但为了三人和睦,邀月率先突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死关是他遵循原著想到唯一办法。 这一连五日,邀月只身走进密洞,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即便在大的能耐恐怕也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了。 花无衣心里担心着,一双手默默的放在开门的机关上尽是煎熬。 正在此时,一道冰寒的冷风咋起自石门上的缝隙里传出,四处的水雾、尘埃似乎受到了召唤、疯狂的向洞里钻去。 鲜花随之而摆,绿草顺风而弯,纷纷朝向山洞,连众人身上的衣袖也亦然。 “吸力吗?”花无衣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也探索出了原因。 怜星笑着上前,解释道:“是明玉功第九层,姐姐,她成功了。” 明玉功夺天地造化,衍日月而生。内涵绝妙武功,练至六层可与当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长短,练至第八层已无敌于天下,而第九层一但练成易筋涅盘,宛若脱胎换骨,功法已达随心所欲之境。 而且运功时,肌肤透明如玉,功力不往外挥发而是向内收敛。与人对敌不仅不损耗内力,反而增加功力,达到无止无歇、无穷无尽。并且体内的真气会形成一股漩涡吸力,无论什么东西触及了它,都会如磁石吸铁般被它吸过去。 移花宫,草木朝兮,山花应招而来,眼前的异样无一不在说明有人练成了连历代祖师也不曾修炼的明玉功第九重。 此刻移花宫上下无一不动容,无一不激动万分,花无衣悬起的心彻底放下了。 一层淡淡的冰晶顺着缝隙向外延伸,愈演愈烈,转眼间,方圆百丈之内尽显冬日天寒地冻之景色,即美丽又冻人。 花无衣喝退了周围瑟瑟发抖宫女与怜星默默的等候,行功运气最忌打扰,二人不知密室内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打开洞口 时间流逝,半天的时间转眼即逝,冰冷的寒冰越积越厚以至极点,一阵轻盈而又虚弱的脚步行至密室门口。 花无衣耳中一动还设没来急开门,“轰隆”的一声,厚厚大门已然四分五裂,乱世碎屑中走出一道长长的身影。 邀月身上散发着圣洁之气,一身薄薄的月白纱衣迎风而动,宛若九天玄女下凡尘,渺茫无踪。 她周身各处徘徊着一层诡异的真气,牢牢的将自己在护在中央位置。 入眼望去,眼前尽是一片朦胧,短短三尺的距离,花无衣竟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感如深渊般恐怖 “这就是第八层与第九层间的差距吗?”花无衣忍不问道。 以前他或许还能体会到邀月的高度,如今只觉得无从查起。 花无衣微微失态,好在善于控制情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不错,天与地的差距。 邀月嘴角未动,一道缥缈的声音自肺腑发出,空旷而幽远。 花无衣刚刚的失神没有瞒过她的眼睛,她撤去自身功力显示出一张苍白的面孔,解释道: “天下武功,万流归一,千变不离其宗,任何武功练至最后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只要你到了这一境界就会明白的。” “我知道了!” 花无衣点点头上前扶着她,一张苍白面上尽是关心,对于武功的高低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邀月与怜星二人看得直点头,十几年的相处,姐妹二人对于花无衣自是了解,也最欣赏这点。 花无衣走过高山,跌过低谷,体验过成功,也体验过失败,正因为如此,他已在不知不觉中练就了一颗千锤百炼的心 任何武功对于他来说成功是那样,失败也是那样,练得好是那样,练得不好也是那样,有心无心,正是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心境。 花无衣以此为助,百家功法一一练来竞无一丝阻碍,十几年的时间后来居上,连邀月自身也感到了莫大压力。 好在今日明玉功大成,一朝心魔尽去,之后再也不用担心了。 修炼一门武功,它的强大固然是一件令人欣喜的地方,但以此为强大,也在无形中给自己套上了一层枷锁。 明玉功是邀月的主修武功,使得邀月的心神集中在明玉功上,以此给自己加一层自我限制。 如今明玉功大成,今后一切将会更好了。 五日滴水未进,她的嘴唇干涸微微开裂,五日未进食,她的脑袋已然饿487的发晕,如此落魄,竞不显一丝软弱,还要强撑着一口气坚持洗漱后方才进食。 半个时辰后。 恢弘的大殿里,宫女手持着精美的食物鱼贯而入,邀月一身漂亮的宫装已然重新梳妆打扮。 她一口一口享受着美食,以袖掩面,举止优雅,不见一丝错落,一举一动宛若天成。 君子善养气,故气节重如山,面对死亡,依能保持的气节的人永远值得人敬佩。 这也大概是她能成功的原因。 花无衣默默的看着,默默的想着,眸中多了一抹化不开的溺爱,顺手为其夹菜。 邀月感受到花无衣的目光,身体微微一顿,面颊上布满一丝淡淡红晕。 千年的传统,不是谁都能打破的。 哪怕她在外面威风八面,哪怕她是举世无双的世间第一绝色,但到了花无衣面前她始终是一个女子,始终是花无衣的女人,也是花无衣的妻子。 花无衣的宽容的与宠溺,让她很享受,享受这样的静谧,优雅的将一块肉食送至花无衣的嘴边,并为其斟上一杯酒,笑看着花无衣吃下。 移花宫的饭食精美,每一道都是精心制作的,色香味俱全,外面的有的,这里都有,不仅好吃,而且好看,不管宫主,还是宫女具是一样。 严苛的要求也造就了此中女子非凡的气质,不比那些名门闺秀差上分毫,而这种气质非一朝一夕养成,虽然少了乐趣,但多了安稳,花无衣受益良多 渔 第五十四章:铁无双 天高水远,杨柳依依,南方的山水是带着一股温柔的气息 正直晌午,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 人群中央兀自显出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正是离开移花宫一年多的花无衣与铁萍姑。 自帮助邀月突破明玉功第九层后,花无衣跟着受益,明玉功在邀月与怜星的帮助下进步飞速,连带拉下的根基也被补回了 不过,由于身兼数种神功,他花费的精力自是要比别人的多出不少,这让花无衣萌生出了一种‘游历天下,以天地为师’的想法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圣人的智慧无穷,此法虽非空前绝后,但世间也只有少数人能成功。 一年来,花无衣体验过千山绝灭的冰天雪地,见过奔腾不息的洪流入海,亦有去过那奇诡的幽深雨林,虽是匆匆一撇,但也收益良多。 如今与燕南天约定得两年时间将近,二人迎风而行来到江南,向着远处那座若隐若现的城镇默默前行。 一连几日的风藏露宿,铁萍姑俏丽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疲倦,笑着说道:“公子,这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城镇,听说里面有家饭店做的饭菜特别好吃,要不要去尝尝。” 暖风拂过,花无衣胸前的发梢随风而动,转头望着她笑道:“萍姑啊,跟了我这么久,现在才发现你竟是个吃货!” 铁萍姑悄然的摸摸了空空的肚皮,吐了吐小香舌,说道:‘我也是为了公子好,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此地,自是要尝尝当地美食,免得错过了抱憾终身。’ 她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似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却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 只因面前的人是花无衣。 移花宫里花无衣最是平易近人,从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责怪一个人,反而迁就宽容她们,以至于很多姐妹都羡慕她领了个好差事,纷纷盯着她。 如此压力下,铁萍姑更知道做好本职工作的重要性,卖力的照顾好花无衣起居生活,换来更多的迁就。 平日里爱好美食的她在路上听起人们议论那间饭店时早已经计划好了今日的行程,一双美丽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花无衣。 花无衣也不在意摆了摆手,轻笑道:“走吧!去看看你说的美食”“。” “公子,请!” 一路向前走进城镇,又绕过几条陋巷,二人来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酒楼前,大大的牌匾上写着“四海春饭馆”五个大字。 这里地势偏僻显有人至,据说因为来了位姓俞的大厨生意才火爆了起来,那俞大厨手艺高超,方圆百里内对其赞不绝口,慕名而来者不计其数。 饭店前,一位圆脸的伙计低头对着花无衣陪笑道:“不好意思了客官,四海居今天被人包场了,不能招呼你们二位了,请二位见凉。” “被人包场了吗?”铁萍姑有些遗憾的说道。 圆脸伙计嘻嘻笑道:“是的,几天前就被人包场了,我看两位这身打扮是江湖人吧,不满你二位,那包场的人也是江湖人,正是江湖人称‘爱才如命’的铁无双铁老爷子。” 花无衣扶了扶额头,神色缱绻:“三湘武林盟主铁老爷子吗?” 圆脸伙计拱手敬道:“看来两位也知道铁老前辈啊,他老人家仁义无双,侠名远扬,三湘子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花无衣不为所动,面上无喜无悲,瞥向一旁的铁萍姑:“萍姑,这…。 铁萍姑似乎有心事,强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下次再来吧,公子。” “两位似乎有心事,老夫可否帮上二位?” 语音刚落,一道威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气阔十足的脚步声中,一对人马浩浩荡荡而来。 为首的一人是一个胡须皆白,满面红光的锦袍老人。 他为人虽老,心却不老,面上的笑容可亲,神情中带有一种威严的气概,那正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人所独有的气质,一般人伪装不得。 在他身旁一左一右跟着两位中年人,一人高颜鹰鼻,目光顾盼之间,像只兀鹰,一人身材高大,身穿锦衣,满面虬髯,深上散发着凶猛的气息。 三人身后跟着八九个衣着鲜明、身材雄壮的汉子,他们龙行虎步,气势非凡,一看就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花无衣默默让开了路,圆脸伙计欺身而上,笑着恭迎道:“铁老英雄,你终于来了,雅间已经准备好,快请进…。” 铁无双虽具高位,但行事风格却无一丝强霸,哪怕是一个无关紧要伙计,依然抱拳回道:“有劳小二哥在此等候了。” 店小二本就位卑,被一个人人尊敬的英雄回礼,一时间激动万分,把那双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在那身干净的衣物上抹了又抹,弯腰说道:“铁老英雄哪里话,小店本来就小,能被你这位大英雄看得起,敝店上下蓬荜生辉。” “.·哈哈哈,你就别恭谦我了,今天我有要事,我们改日在再聊。 铁无双抚须大笑,一双炯目在略过旁边的铁萍姑时笑声戛然而止。 他身体一顿,怔怔的望着铁萍姑,面上竟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伤感,几分怀念,整个人看起萧瑟不堪,瞬间老了几分 “铁老爷子?铁老爷子?”身旁面向似鹰的中年汉子见形事不对,上前叫道。 他是三湘镖联的当家厉峰,江湖上有名有号,旗下镖局众多,人送外号“衡山鹰”。另一人是两河十七家镖局的总镖头“气拔山河,铜拳铁掌震中洲”赵全海。 两家为了一批镖银闹得十分不愉快,几月来,战火激烈,死伤无数,已经牵动了江湖人的眼线,铁无双作为三湘盟主实在看不下去,今日相约于此,特来调节。 花无衣理清了思路,目光在铁萍姑与铁无双身上徘徊,只感江湖太小了,暗自头疼。 铁无双也在此时回了神,歉意看得身边关心自己的众人,摆手道:“没什么,只是观这位姑娘长相竟与我那死去多时的女儿有几分相似,一时间伤感,让众位见笑了。” 铁无双生有一女,沉鱼落雁,只因看错了人将爱女许配给十大恶人中的李大嘴竞被其活生生下了酒菜,江湖上人尽皆知字。 众人闻言纷纷为铁无双报不平,叫嚣道:“铁老爷子莫要伤感,那李大嘴凶险歹毒,残忍无匹,必遭天谴。” “此人喜食同类,与畜生有何异?可叹铁老前辈一片丹心,竟被一个畜生活生生的糟蹋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迟早要收拾他。” 本就不太热闹的大街因众多汉子齐声高吼变得热闹了起来,众人口诛笔伐的同时铁萍姑面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宴席生变 “若无他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烈日当空,天气正热配上一片吵闹声,直让人心烦意乱。 花无衣听得不耐烦,也渐渐失去了耐性。 他不顾众人的反应拉起铁萍姑转身就走。 铁无双上前阻止道:“公子且慢!” 花无衣停下脚步,沉声道:“前辈有事?” 铁无双拱手向前,歉声说道:“适才老夫忆女思切,扰了二位的雅兴,为了赔罪,特请两位楼中一叙,不知可否赏脸?” 他语气诚恳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但花无衣向来不喜欢江湖纷争,一幅神色淡淡的模样。 只是想起身边侍女与铁无双的关系又有了几分犹豫。 众人见他久久不说话,认为不给面子,微微不喜。 人群中央一位面目清秀的紫衣少年怒声说道:“哼,师傅,既然人家不领情,我看还是算了,省的咱们庙小,请不动尊佛,平白失了颜面。” “休要胡说!这位小兄弟气貌堂堂,定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辈。”铁无双用眼神制止了紫衣少年,又对花无衣说道:“劣徒无礼,老夫在此道歉,望公子恕罪。” 花无衣叹了口气:“既然前辈都说我不是487小肚鸡肠之辈,我还能说什么呢?” “好,好,好!哈哈……,” 铁无双连道三声好,开怀的笑声向四周扩散,这时一位紫黑面膛的紫衣少年悄然来到他身旁低声说道:“师傅,今日尚有要事在身,恐怕多有不便。” 铁无双不以为意,呵呵笑道:“无妨,今日之事本来就是武林公事,全部公正、公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他刚教育完徒弟,就迫不及待向两位总镖头问道:“老夫想邀请这位小兄弟,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铁无双是为了铁萍姑而邀请的花无衣的,只因思念女儿,睹人思人罢了。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老成精之辈?但谁又有会怀着得罪人的心思点破老人家的私心呢? 两位总镖头微微思量后,又一阵眼神交流,由赵全海率先说道:“既然铁老前辈发话,晚辈自当遵从。” 厉峰神色不动,淡淡笑道:“这位公子品貌端正,一看就是武林人士,正好由他做个见证。” 铁无双征得二人同意更乐,示意两位徒弟摆酒,又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抚须道:“少侠气貌不凡,前途不可限量,老夫也爱惜人才,请进楼一叙。” “前辈想邀,晚辈哪敢拒绝?” 酒楼内,布置精巧,高高的屏风围成一间间雅座。 铁无双一身正气坐于上位,左右两边是赵全海与厉峰,花无衣与铁萍姑年龄最小做在后方,两个紫衣汉子在旁劝酒。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三百万两的镖银抽成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以让人眼红了。 此刻宴会还未开始两家镖局已是剑拔弩张,眼神间充斥着满满的火药味。 幸好自古宴会有宴会的规矩,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方可聊天说事。 但今天这一顿饭注定不让人省心。 那酒刚一上,花无衣一张古井无波容颜就变了颜色。 他一口酒闷下,又在取筷途中顺手敲碎了铁萍姑手中的酒杯。 如此变故,莫说是在坐的江湖人,便连屏风后围观的伙计都被整懵了。 铁萍姑神色不动,疑惑的看着手中残破的酒杯,喃喃道:“公子,这酒……。” 她平日里看似单纯却一点也不傻。 移花宫的规矩森严,花无衣身在高位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移花宫,可不会在小事上失了礼节。 此刻除了酒有问题外,铁萍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当然,不止她,屏风后的伙计中有一个脸上带疤的年轻人亦有同样的猜测。 只是这位‘俞大厨’今日是来看戏的,可不会为了其他人出风头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静待花无衣的理由。 “咣当”一声,庄严的宴席上出了变故,短暂的宁静过后,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花无衣。 紫衣白面汉子冷声问道:“公子这是何意,是我们照顾不周吗?” 冷冷的气息压境,花无衣不为所动,无辜说道:“周到,怎么会不周到呢?连雪魄精都招呼到酒里了,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呢?” “什么‘雪魄精’?” ‘咔嚓’的两道酒杯落地声同时响起,赵全海与厉峰急忙起身看着还未饮用的酒水,惊疑不定。 天山雪魄精,至寒至毒之物,虽非见血封喉,但只要沾上,即使不死,也要脱层皮。 商讨还未开始,酒中便已含毒,两人久经江湖即便不信,也不得不防,看着花无衣迟疑道:“公子方才说酒中有毒?” 花无衣瞥了赵全海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除了铁老前辈那杯酒正常外,我们的喝得酒都被下毒了。” “荒唐!”紫衣白面汉子冷声道:“你说酒中有毒,自己却把酒喝了,欺负我们无知吗?” 厉峰微笑道:“是啊,刚才你明明喝了酒没事,我们亲眼所见。” 花无衣摆了摆手,沉声道:“我是大夫,既能认出毒药,又怎会被它伤到呢?若二位不信尽管尝尝,看会不会浑身发热而死。” 紫衣黑面的汉子一听,便厉声说道:“一听就是假的,‘雪魄精’乃至寒之物,怎会发热而死?” 铁无双虽然疑惑,还是据实说道:“人在冻死前,不但不会觉得冷,反会像烈火一样焚烧,这种感觉若非亲身经历,别人是永远不会想到的。” “不错,这种感觉若非亲身经历是不会明白的。” 这点花无衣经历过不知一次,也最有发言权。 他点头赞道:“今日过后,两河镖联与三湘镖联的总镖头中毒,凶手标直指铁老前辈,看来这三百万辆银子不好赚了。” 闻言,那紫衣白面汉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慌乱,失口道:“你怎么知道?” 正直危机时刻,众人也没有多想其他,紫衣黑面的汉子满脸不信,冷声说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推测,口说无凭,有何证据?” 紫衣白面汉子闻言急声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师傅呢?这酒是从厨房里拿来的,我先去厨房找线索。” 他说完狠狠的扫了花无衣一眼,疾步而出,向着厨房那边飞奔而去, 盏茶的功夫又慌张的跑了回来,大叫道:“不好了,师傅了,厨房的厨子全部被人点了死穴。” 两位总镖头成名许久,哪个不是人精,哪怕再傻,也知其中必有猫腻,疑惑的看着身边之人,满是戒备。 铁无双闭目叹道:“是谁这么残忍,下此毒手?” “没有看到人影,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倒地身亡了。” 紫衣白面汉子悄然低下头,那眼底深处的一抹凶光却没有瞒过花无衣与‘俞大厨’的眼 第五十六章:假李鬼遇上真李逵 江湖是什么?江湖是一个圈。 一个人、一堆人围成一个圈,圈与圈相接连成更大的圈,诺大的江湖尽在圈中。 江湖不仅有侠骨柔情,还有着各种利益关系。 父子、师徒、帮派、盟会之间都被利益织成网、衍生出无数的恩怨情仇,使得江湖上到处都是利益纠纷,到处都是阴谋诡计。 四海居之事已了,哪怕花无衣有意帮助铁无双躲过一劫,但也架不住有心人推波助澜。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江湖上就流传着一个消息:两河镖联与三湘镖联为争夺三百万两镖银大打出手,假借和谈之名为对方下毒,幸得江湖郎中识破,阴谋彻底败露。 那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的到处都是事,成为江湖上的饭后闲谈。 尽管赵全海与厉峰再三解释也无人相信,反而使的事件愈演愈烈,致使镖局名声受创。 雇主段合肥不得不考虑另寻镖局,选择了实力不如两家联镖的‘双狮~镖局’。 事实证明‘双狮镖局’确实技不如人,镖银刚出门口就被昆仑三雄截获,幸得‘江南大侠’江别鹤之子江玉郎通力-相助方得以找回。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事情结束时,镖银又衍生出了新的事端。那双狮镖局竞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三百万两-镖银不知去向。 人心思定,原本只是一件小小的利益纠纷如今闹得出了灭门惨案,江湖上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关键时刻有人站出来了。 那人就是‘江南大侠’江别鹤。 江别鹤混迹江湖多年,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代大侠的称号,由他广发英雄帖为双狮镖局讨回公道很快就赢得了一批人的支持。 众志成城之下,众人几经折腾,终在‘双狮镖局’的众多死尸中找到了一个活口。 据那活口所述:凶手是一位手持大刀、白发苍苍的老者。 虽说得笼统,但外貌特征竟与三湘盟主铁无双一般无二。 预想的真相浮出水面,众人一片哗然,哪怕有人相信铁无双的人品,但也难底心头疑惑。 远山秀水,一条长长的河流向着远方流去。 树林里,凉风吹面,哗哗的水声直响。 花无衣痴痴的望着前方,眼中似有无尽的话语要倾诉却又无从说起,久久后,方从怀中取出了一条碧绿的玉箫。 白云渺渺,细水长流,花无衣手指轻动,一首乐曲演绎而出。 那曲调急促而又轻快,似有一股惊人的魔力,每一个音符,每一个音调直击人心灵的脆弱之地,演绎出一曲海日生平的景象。 黎明前夕,潮水发出清脆的哗然鸣响,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海岸,天光渐起,深蓝的大海转为苍蓝,又变蔚蓝。 曲中不仅有海潮,还有人生。 在无人的潮鸣中,人生的苦难一遍一遍的在眼前略过,听得人眼眶泪目,可心情却格外的平静。 生命不息,苦难不止,人生本如此。 徘徊在苦难的海洋里,知短暂的宁静是那么可贵。故,潮鸣起,万物泣。 这首曲子讲得便是人生起伏,听得就是人生态度。 经历了诸般事,此曲已被花无衣在游历途中完美的还原了出来。 黄鹂鸣翠,鹿鸣呦呦,鱼儿游荡,山水之间,自是不用体验什么勾心斗角,花无衣也乐的清闲,一人闲奏。 “啪……啪……啪……,好曲,好曲,好曲。” 一曲落下,唯天地悠悠,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掌声打断了。 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晒太阳的大汉 他趟在小溪旁,抱着头,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的气息,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慑人之力,直让人觉得他伟岸如山,只是一头散发遮住了面容让人猜不到他的身份。 铁萍姑连忙起身,警惕的看着来人。 她敢确定那人来的时间并不长,却不知他何时来,又从何处而来,由不得他不警惕,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小姑娘,杀气何必那么重呢,我只是一个过路人,途经此地,但闻公子神音贯耳,一不小心入了迷,还公子切莫见怪。” 那大汉翻身而起,长长伸了个懒腰露出瘦骨嶙嶙的面相。 他浓眉如墨,满脸青惨惨的胡渣略显沧桑,一身白色的麻衣似已穿了很长时间显得破旧,冥冥却有一股气息让人看得很得体。 花无衣面色古怪,疑声问道:“公子?方才前辈叫我公子吗?” 大汉也不见怪打了个呵欠,直言道:“公子形貌丽,气度不凡,倒与在下一位朋友很像,方才一曲道尽人间沧桑,又让人心头平静,真乃不凡。” 花无衣示意铁萍姑慎言,又谦虚道:“人间本就沧桑,短暂的宁静已是难得,还有什么可求的呢?一首曲子罢了值不得前辈夸赞?” ·······求鲜花······· 大汉拾起脚下那柄已经生了锈的铁剑,咧嘴笑道:“一首曲子罢了?听公子口音恐怕另有佳作,不知某家可否有幸,厚颜一听?” 花无缺淡淡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缓缓道:“音律本就是给人听,前人杰作,藏着掖着反倒糟蹋了,既然前辈想听,在下自当让前辈听得尽兴!” ‘哈哈,好,好,公子豪爽,某家佩服。’ 大汉哈哈一笑,微微抱拳后重新躺在了地上晒太阳,闭目养神的模样似在等待神曲降临。 花无衣也不多说把玉箫搭在嘴边,沧海一声笑,大海的浪波重新翻滚。 不同于前曲的的人生多艰,此曲抛却江湖恩恩怨怨,道尽江湖可笑之事,超脱尘世洪流。 那曲是好曲,却是合奏之曲,花无衣身上只有一根玉箫,乐器明显受到了限制。但他早已练就了一身不俗的音波功法。 手指轻动,茫茫的萧声直响,他口中腹中似有多张嘴,从不同的方位发出不同的乐器之音,完美得搭配出一首令人欢乐的曲调。 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 起伏的歌声向着四周扩散,天在笑,地在笑,人在笑,一切生灵都在笑。 大汉听得身心舒畅,暗自佩服,洋洋伸了个懒腰,跟着附和了起来。 一老一少,两道雄迈的声音恰好将曲中最为精华的部分体现了出来,听得人心潮澎湃。 一曲终了,花无衣注目看着他:“前辈,怎样?” “好,好,好,曲是好曲,自心而生。” 又是连道三声好,大汉起身缓缓走来,笑着说道:“适才我听你曲中似有不尽人意之事,本想过来劝劝,但你的曲子告诉我,你能坦然面对。” “如此,某家也不用多费唇舌了。小兄弟,某家尚有要事在身,来日再会。” 语落,大汉纵深一跃,几个起落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公子,燕南天这是怎么了?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们?” 铁萍姑满脑子问号,那人的音容面貌与万春流药罐子里燕南天完全一致。 恶人谷时,三人没少见面,可如今到底闹哪样啊? 花无衣望着大汉离去的方向,笑了笑:“假李鬼遇上真李逵,就当他大尾巴狼吧!”丸 第五十七章:江南大侠 夜风徐徐而来,穿过林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街道上,烛火已熄,唯有天上的星星亮闪闪,花无衣享受着夜晚的宁静,伴月而归。 “踏、踏、踏……” 健马长嘶,三匹骏马奔驰而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马背上的人都是女子,黑巾包头,黑氅长垂,露出三张精致的面容。 花无衣随意瞥了一眼就认出了她们的身份,那些女子也同样认识花无衣。 “吁”的一声,骤马急停,女子下马行礼道:“拜见宫主!” 铁萍姑小声嘀咕道:“公子,是荷露她们!” 荷露是花无缺身边的侍女,花无衣知道,点头说道:“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荷露似有难言之隐,咬唇说道:“启禀宫主,奴婢此来买药。” 花无衣瞧她满脸疲惫,疑惑的问道:“买药?买个药需要这么狼狈?那药很难找?” 荷露目光一凝,迟疑道:“药不难找,但……已被人买走了!” 身后一个圆脸宫女满脸不忿道:“是啊宫主,好像有人在和我们移花宫过不去,奴婢要找的虽然珍贵但并不难找,可跑了三个镇子都被人提早买走了。” 冷风吹过夹杂着淡淡的凉意,花无衣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道:“这还倒奇了怪了,你们买药干什么?” “这……” 三位宫女确实有难言之隐,临行前花无缺特意叮嘱她们不可声张,避免花无衣知道。 但此刻花无衣就在眼前,身为宫女的她们又不得不答,一时间吞吞吐吐的卡在那里。 好在她们知道移花宫的规矩,知道花无衣的地位大于花无缺,经过眼神交流后,荷露上前说道:“是……铁……铁姑娘,铁姑娘她中毒了。” 花无衣漫不经心抬头:“中毒?素女丹不是能解百毒吗?为何要徒劳至此?” 荷露见花无衣对于铁心兰之事不甚关心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起来,如实说道:“铁姑娘所中之毒由冰雪精英提炼而成,素女丹难见其效,少主特让我们找几味至热至寒之药来解毒。” “哦!素女丹乃我移花宫灵药,配合上仙子香可解世间万毒,竞奈何不了一个冰雪精英。” 花无衣起了些许兴趣,笑着说道:“我倒要看看,那毒有何能耐,你们去抓几副药,我去无缺那里看看!” 此处没有笔,花无衣的药方是口述出来的,都是一些寻常的补药,一遍就能记下。 荷露对花无衣不看病人就给药方很是疑惑,但也不敢问出来。 一番商定后,由圆脸宫女前往最近的药店抓药,荷露跟着花无衣向着花无缺的住所赶去。 簌簌的冷风刮过,宁静的大街上已是人去楼空,恢复了夜晚的宁静。 小巷的角落里一道黑色人影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那调皮的眸光中露出几分关切,一番犹豫后,咬了咬牙紧随而去。 星光照射下,白色的小路通向丛林里,林中尚有三五间精舍,属于花无缺的风格。 花无衣自风中中推开大门,入眼望去,花无缺那张俊逸、安详、充满自信的脸满是焦虑之色,怔怔得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铁心兰难以回神。 他身旁是一个高冠长髯中年男子。 那人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坐得笔直,听到有人靠近,急忙问道:“怎么样,药买好了没?” 花无衣悄悄走进,淡淡道:“药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我让荷露换了一幅应该还在路上。” 花无衣认识他,他就是江别鹤,江别鹤也认识花无衣,从花无缺口中听说的 移花宫的牌子摆在那里,因此没人敢招惹花无衣,也没人敢对花无衣说三道四,致使他在此次惊天动地的大案中扮演着一个江湖郎中的角色,被人一笔带过。 “原来是花先生,恕老夫眼拙,有失远迎!” 有了花无缺这个‘公子’在,江别鹤识趣的将花无衣称作‘先生’。 花无衣也不介意,摆手笑道:“江大侠哪里话,你是江湖前辈怎敢劳你相迎?铁姑娘怎么了?” 花无缺从失神中走了出来,见得花无衣心神一紧,一股被人捉奸在床的既视感犹然而生,慌张说道:“铁姑娘还在昏迷,就等荷露的解药了!” 荷露闻言身体一顿无法回应花无缺的期待,只能求助式的望着花无衣。 花无衣笑道:“你要等的药已很被人提前收购了,很明显,这是一个局,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预料到了” 江别鹤人老成精,应景的大叫道:“局?是谁这么狠毒,竟然设下如此圈套?” 花无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救醒铁姑娘再说.” 花无缺已从荷露那里了解事情的经过,心里急得要命,但不敢在花无衣面前表现出来,咬了咬牙道:“三师傅,你医术了得,可否救救铁姑娘?” 花无衣从怀里取出一个针灸袋子,笑道:“你先把铁姑娘扶起来吧!我为她施针。” 他的针灸是经过的验证过的,不管的慕容九的医术,还是鬼医的医术,亦或者万春流的医术具被他悉数获得,融入已身。 他的医术也不是花无缺那种从医书上看来就可以比拟的。 娴熟的将金针刺入铁心兰的穴位,花无衣配合上内功将身上的毒素逼出来,只用了短短半个小时时间。 半个小时后,花无缺见得铁萍姑安然入睡悬起的心彻底放下来了,上前谢道:“无缺替铁姑娘向三师傅道谢!” “无妨!”花无衣摆手道:“听说你最近在处理双狮镖局与铁无双的事?” 花无缺如实道:“是江大侠让我来协助的。” 花无衣问出了他此来的目的:“进展呢?” 花无缺道:“我们已经了解到杀害双狮镖局的人很可能是铁老前辈!” 花无衣皱眉问道:“何以见得?” 江别鹤不知花无衣想干什么,急忙说道:“我们让那名幸存者在暗处观察铁老前辈,幸存者亲口承认是铁无双杀5.2了双狮镖局满门!” “那不过是寻常的易容术罢了,你真的认为铁无双会杀人?” 前辈自有前辈的格调,花无衣不必每句话都解释,像个迂腐的长辈,虽说的委婉,但已定下了游戏的规则。 花无缺似有所悟,却不敢苟同,正要辩解,江别鹤打诨道:“尊驾尽管放心,花公子少年聪慧,有他在,自不会让好人蒙冤的。” 他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针对铁无双陷阱已经摆好,若是铁无双不死,三湘盟的利益无法分配,许诺众人的好处就无法实现,倒霉的第一个就是他。 江别鹤绝对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好不容易将花无衣踢出局,自是不希望花无衣重新参合进来。 花无衣深深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对着花无缺说道:“最近小心点,燕南天重出江湖了。” 第五十八章:夫妻相 “什么燕南天重出江湖了?” “咔嚓”的茶杯落地声,莫说是江别鹤了,连门外的大树也被震得哗哗作响。 花无缺霍然站起,厉声道:“外面有人?” 他是移花宫少主,完美无缺的气质与超凡的武功让他出道即巅峰,赢得了‘天下第一公子’的美名。连江别鹤也不得不考虑他的意见。 而游历江湖两年,花无缺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不如江别鹤那样听到燕南天的名字就浑身发抖,反而对这位素未蒙面的一代大侠起了一股朦胧的敬佩, 也正是这份宠辱不惊的心态让他瞬间察觉到门外有人,推开窗户一看,一道黑色的背影已经远去。 荷露执剑上前道:“我们去追。” 花无衣摆摆手道:“不用了,那人的身法一流,身手矫健,你们追不上的,还是防止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待在屋里吧!” “是!”花无缺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想起铁心兰的遭遇,难免有些担心,随即熄灭了追出去的打算,身后的侍女同样收起了剑。 江别鹤从回神中走了出来,大叫道:“燕大侠16重出江湖了吗?不可能,不可能,他的武功不是已经被人十大恶人废了吗?” 花无衣冷冷道:“没什么不可能,燕南天的嫁衣神功本就是破后而立的功法,十大恶人废去了他的武功,反倒助他炼成嫁衣神功的最高层。况且,我今天确实见到他了,他正在追十大恶人。” 花无缺心思缜密,急声问道:“十大恶人?这些人不是在恶人谷吗?怎会在此地?” “十大恶人早在两年前出了恶人谷,如今没有翻起风浪,就是燕南天存在的最好证明!” 花无衣神色淡淡,复又看向花无缺道:“无缺,移花宫与燕南天的关系向来不睦,你若遇见了,切莫逞能,能退则退!” 花无缺闻言拜道:“多谢三师傅关系,无缺知道了。” “也好!”花无缺点头道:“明天我们就去地灵山庄找铁老前辈问个清楚。” 江别鹤会心一笑,那狭长的眼眸在烛光里带着几分阴冷,却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如此甚好,明天一早,我就联系武林同道。” “看来江别鹤铁了心要杀铁无双了,原本以为燕南天能震慑一下他,没想到会适得其反,加剧了他的行动!” “也够狠,够果决的,难怪有今日的地位。” “无缺的路子太怀柔了,明显走不通,我只能另想办法了!” 出了花无缺的房间,辞别了江别鹤,花无衣走在萧瑟的夜空中,天气凉凉略显孤单。 好在他走过江湖,没少体验过这份风餐露宿,已经适应了。 顺着小路前行,铁萍姑感觉到花无衣心事重重,忍不住问道:“公子,你似乎对铁老前辈特别关心?” “怎么?你不希望我关心他吗?” 花无衣抬头,一双平凡的眸子尽显无穷智慧竟与怜星一般无二。 铁萍姑凛然,只觉的心底的秘密悉数被人知晓,一时间,头皮发麻,冷汗直流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无衣见自己吓坏了人随即收起了眸中的异色,笑道:“好了,好了,别担心了。” “曾经有人说过:两个恩爱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他们的行为习惯与表情特征会在一定程度保持相似,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 “以我和怜星的关系,不过是一种正常现象罢了。” 花无衣用科学的方式解释着‘夫妻相’,铁萍姑半信半疑却不敢随意评价,蹑手蹑脚的,但有人很不爽。 “是吗?原来你和她才是夫妻相啊!” 寒冷的夜风中飘来一阵寒冷的话语,一位身穿蓝色衣袍,头戴青铜的面具的人从天而降。 房梁上,他挺直的身躯傲然而立与身后圆月相互衬托,宛若天地间的唯一。 “这么说你说你爱的人一直是怜星咯!” 睁狞丑晒的青铜面具嘎作响,面具人冷的看着花无衣,一双眼睛脆含着说不出的森然,不止眼睛,声音也让人觉得寒冬腊月,冰寒彻骨。 “你是什么人?”铁萍姑硬着头皮上前。 “滚!” 冷冷的话语从青铜面具里传来,虽听不出他想干什么,但能听出他话语中满腔的怒火。 铁萍姑的话瞬间就点燃了火药桶。面具人不待分说,蓝色的袖袍一挥,一道湃的掌力宛若银河乍现自天空而下,又快有狠,直劈头顶。 铁萍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吓到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闭目等死。 “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关键时候,一道缥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花无衣一掌移花接玉驳开了面具人的掌力,冷冷上前。 他的模样也在这一刻变了另一种样貌。 那消瘦的身躯笔直而立竟似有无穷的力道,顶着天,踏着地,似一块冰,一把火,更似一把剑,宛若神魔,一举夺过了属于的面具人的气场,成了天地间的唯一。 面具人双目一滞,出现了短暂的间隙,呆呆问道:“你……,怎么会呢?” 花无衣口未张,缥缈的声音继续从腹中传出:“哼,你既然听到了我们谈话,又怎会听不到我说的‘夫妻相’呢?” “我有两个妻子,一个490只模仿她的眼睛,另一个却模仿了她的全部,怎么,你有意见?” 怜星的智慧之眼与邀月的仙魔之躯花无衣看了十几年,自是了解,悄悄一展竟与她们本人一模一样。 莫说铁萍姑了,连面具人也觉诧异。 急促的呼吸间,面具人攻势一缓,凝结的气意一泄瞬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破绽。 花无衣抓住机会,一手移花接玉摄金拿铁,手上吸力直取面具人脸上的面具。 面具人似有顾忌不肯泄露身份,身体一飘,轻轻的躲过了花无衣的攻击范围,恶狠狠瞪了一眼,纵身一跃,瞬间消失不见了。 “宫主这……。”铁萍姑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人离去方向,上前说道。 花无衣笑了笑,不以为然道:“算了,她无意与我为敌,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 话语虽轻,却夹杂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铁萍姑不敢多想,点头道:“宫主放心,奴婢会把今天的事烂在肚里的。” 一场草草的战斗结束,花无衣也没了闲逛的心情,径直向着自己的居所走去。 转眼间,寂静的夜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第五十九章:地灵庄,群雄聚 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 碧水粼粼的池塘前,一块巨大石碑高高而立,上书‘天香塘,地灵庄,赵’七个鲜红大字,气势巍峨。 凉风徐来,接天莲叶随风而动,满堂荷花像那含羞带怯的妙龄女子翩翩而舞。 她们身姿柔嫩,鲜艳动人,颦笑间自身后亮出一座气势宏大的山庄。 此庄依山而建,钟灵玉秀间隐隐透出一股磅礴大气,故名:地灵山庄。 山庄的主人赵香灵乃是此地赫赫有名的财主,内养了一批江湖好手以供趋势,一般人不敢随意放肆。 可今日的地灵山庄似乎有点不太平。 一辆装满药材的马车长驱直入引来了另一批江湖好手的追逐,为首的正是江别鹤与花无缺二人。 二人形貌昳丽、风度翩翩,被武江湖人推举为主事之人负责调差地双狮镖局的灭门惨案。 昨日,铁心兰误食铁无双的枣子中毒险些命丧已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 众人顺着线索一路追查,最终来到了地灵山庄。 山庄前,花无缺一身白衣迎风而动。 他俊朗的面颊上隐隐的闪过一丝怒意,心里在暗暗发誓一定要那把下毒害人的真凶纠出来问个明白。 江别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小心翼翼的问道:“花公子,你也看到了,刚刚那两辆车就是到了这里再也没出了来。” “劳烦江大侠叩庄,我们一起去见见庄主。” 花无缺一双眸子下移,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若以平日来看,花无缺确实有点冲,可偏偏就是管不住自己,因为受伤的是铁心兰,是他深爱的女子。 “这是自然!”江别鹤温柔的笑容中隐藏着一丝尖锐,目光中的那点得意在群雄的叫器中并不突出,甚至无人注人。 他手中折扇一合,轻轻来到两个守门的侍卫前递上拜帖道:“两位小兄弟,这下江别鹤有事求见庄主,劳烦二位给个通报!” 轻轻一站,一身儒士衣衫无风自动,江别鹤谦逊有礼的模样引得群雄纷纷叫好。 群雄大赞其‘仁义无双’之名,连带铁心兰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好人。 可偏偏就在此时,一道大煞风景的吼叫声打破了这种和谐的场面。 那守卫接到拜帖不仅不通报,反而叫嚣道:“吵什么吵,庄主正在会客,不见任何人””。” 江别鹤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抱拳说道:“劳烦小兄弟通融一下,今日众多武林豪杰在此有要事相商。” “要事?什么要事能有我们庄主重要,在这里等着,庄主事办完了事自会接见你们的。” “小兄弟,众位英雄……?”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没听懂小爷的话吗?小爷让你在这里等着。” “就是啊,英雄,我看狗熊还差不多,三湘境内除了我们庄主,还有谁敢枉称英雄?” 器张的声音传的遍地都是,任凭江别鹤如何诉说,两个年轻的守卫就是不仅不给方便,反而怒骂连连,可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可偏偏这些人不是秀才。 在场的哪个不是走江湖的?哪个没有经历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岂有此理,江大侠,别跟两个奴才置气了,今日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不见?” 一位身穿锦衣的虬髯大汉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他只身上前,一把撂倒守卫向着里边横冲直撞。 有人带头,众人纷纷叫好,纷纷朝着地灵山庄涌去,所过之处,所阻之人通通倒地。 与此同时,山庄的一个别院里庄主赵香灵正与‘三湘盟主’铁无双会谈,身边陪着两个体型肥胖,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 那二人是庄内食客,罗三与罗九。 两人本是亲兄弟,武功看起来平平毫无出彩之处,可一口流利的马屁功夫听得众人心花怒放,连连叫好,以致于赵香灵都以他们重任。 一名家丁捧着一张名帖匆匆的赶来在赵香灵耳边低语了几声,赵香灵连忙起身道:“江南大侠江别鹤来了。” “江别鹤有事求见庄主,难道庄主不肯赏脸么?” 人未到,话先到,江别鹤郎朗笑声从远处传来,身后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武林豪杰,唯有铁心兰大病初愈被安排在轿子里。 不等分说,江别鹤几步来到了赵香灵跟前,一一行礼后指着花无衣介绍道:“这位是花无缺,花公子。” 铁无双目光上下一扫,抱拳笑道:“哈哈……,老夫早就听闻花公子少年有为,名震八荒,今日有幸一见果然不凡,幸会幸会。” “幸会幸会。” 花无缺习惯性的回了一句,也不理会众人的追捧鼻子轻轻一嗅,顺着的一股淡淡的药香走进面前的厅堂里。 众人不甚明白,还是追了上去。 入眼一瞧,只见空荡荡的大厅里摆放着一些简简单单家具并无出奇之处,但浓浓的异味却瞒不住众人的口鼻。 “附子、肉桂、犀角、熊脑……”花无缺目光环视一周,大声问道:“敢问庄主此处是否存放过大量的药物?” 赵香灵被人挤在了门外满头雾水,如是道:“不错,今天早上有人用马车送来了几车珍贵的药材就存放在此处。” 闻言,花无缺神色渐冷,冷冷道:“.那么,不知庄主可否告知无缺那些药材在哪儿?是被庄主毁了吗?” “什么毁了?药材就在客厅里放着,花公子若是需要尽管拿就是了?” 赵香灵自众多武林人士中挤出一条路来到了大厅里,定睛一看,那干干净净大厅里空空如也,哪有半点药材的影子? 顿时,疑声大叫道:“怎……怎么会这样呢?刚刚还在这里,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江别鹤笑眸中亦闪过些许疑惑,不着痕迹的问道:“赵庄主的意思是那批药材曾经到过这里?” 铁无双上前指着一处角落,说道:“不错,那批药材一大早就被运来了,老夫将其堆放在角落里,可怎么会不见了呢?” 江别鹤目光一瞥,人群中一位粗鲁汉子即刻上前大叫道:“少来这一套,明明是你们自己藏起来贼喊捉贼,小小的把戏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铁无双一听不乐意了,他凛凛的胸膛一挺,一股凶悍之气四处扩散,震得周围之人纷纷后退,又怒声道:“什么把戏?你们在说什么呢?有哪位英雄上前说个明白。(吗诺的” 那汉子如同吃了秤锤的蛤蟆,一颗铁心刚到底,怒骂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明白,还要我们说出来吗?” “亏心事?老夫一生无愧于天,无愧于地,做过什么亏心事你倒是说个明白。” 铁无双平日里‘爱财如命’,看重名声,虽然迂腐,但也不傻。 今日群雄汇聚于此,定有大事发生军。 只是还没弄个搞明白就被人安了个罪名,如何不生气? 江别鹤笑着上前,安慰道:“铁老前辈莫急,今日大家都在这里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铁无双气势一缓,叹声道:“江大侠,你侠名远扬自是公道,可否告知老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铁老前辈。”江别鹤眉眼一展,一字一句的说道:“昨天下午,花公子的未来夫人吃了你送的枣子身中剧毒,险险丧命。” “最可恨的是有人还将市面上的解药全部搜购一空,运到了你们这里!”. 第六十章:老刀把子 “什么?你说那些药材是解药?” 冷冷的风吹来,铁无双雄躯一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试问道。 花无缺目光在赵香灵与铁无双身上一一徘徊过,一字一字的说道:“是谁下的毒?” 赵香灵抹了抹汗,道,“在下的确不知。” 江别鹤瞧了老实巴交的罗九,罗三一眼,问道:“两位兄弟可否为赵庄主与铁老前辈做个证明,证明那批药材不是赵庄主与铁老前辈买的?” 世上有很多人会拍马屁?但都没有老实人拍得舒服,只因老实人老实,说的都是实话。 所以很少有人会怀疑老实人的话。 罗九、罗三平日里就是老实人模样,两个老实人听到问话后,对望了一眼同时摇头,道:“我们兄弟什么也不知道。” 铁无双一听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人,质问道:“你们怎会不知道呢?从昨天开始,我们四人一直在一起,你们应该知道我没买过药材的!” 罗三摇头道:“我们只看见铁老前辈没有买药,但其他人就不知道了,比……比如……比如铁老前辈的徒弟一个都没在场,他们在干什么?我们又从何而知?” 罗九犹豫了下,上前说道:“刚才也是由铁老前辈提议把药材放进客厅的,可药材确不见了,会不会也是你的手笔呢?” 人群中的一直说话的汉子上前,指着铁无双大叫道:“我就说吧,一定是你要致铁姑娘于死地,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大伙也490该相信了吧?” 又一汉子上前道:“还有双狮镖局的灭门惨案,那名幸存者也证实了是铁无双做的。” 江别鹤目光凝注着铁无双,痛心疾首的说道:“阁下还有什么要说的?” 短短的半盏茶时间,从人人敬仰的‘武林前辈’到千夫所指的‘武林败类’,铁无双整个人都懵了。 他须发皆张正要辩解,一个庄内的仆人匆匆赶来,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庄主,门外来了一个老者说要取回他寄放的药材。” 久早逢甘霖的般喜悦来临,赵香灵瞬间抓住了希望的火苗,急声问道:“什么?寄放在这里的药物?你确定?” 仆人挠了挠脑门,道:“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江别鹤不着痕迹摸了摸鼻子,低声问道:“小兄弟,那人说药材是他买的吗?” 仆人点头道:“他是这么说的!” 江别鹤目光一闪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仆人,似要看个真假,可看了许久,硬是瞧不出破绽。 铁无双却不等他,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般上前问道:“你知道那人是谁吗?长什么样子?” 仆人摇头道:“他带着斗笠,黑纱遮面,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罗九、罗三对视了一眼,齐声问道:“既然你不知道他的长相,又怎会知道他是老者呢?” 仆人挠头说道:“灰白的胡子,灰白的头发,我虽然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但能感受到他是一个老者。” “感觉也许会出错的。”江别鹤再次追问道:“还有什么?那人还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吗?”仆人用手指敲了敲了脑袋,用力回想,猛然说道:“对了,我看到他脸上有道疤,好像说自己叫‘老刀把子’什么的!” 一直插话的大汉,冷冷笑道:“老刀把子?什么老刀把子?一听都是藏头露尾的鼠辈?” “哼,满嘴胡说,牙不要了吗?” 一道苍老而雄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一望,秀丽深深的庭院入口处猛然多出了一道神秘的身影。 果如仆人说的,那人身穿灰色长袍,头戴斗笠,薄薄的黑纱遮住面容让人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但能感受到他是一个老人。 因为只有老人身上才会生出如此沉重的沧桑与稳重感。 这点,江别鹤不够格,铁无双似乎少了点韵味。 这么明显的特征,众人再也不怀疑他是老人了。 “不是小鱼儿?” “不是燕南天!” 花无缺与江别鹤同时嘀咕道。 江别鹤的身份注定他要惧怕燕南天一辈子。 而花无缺方才听到‘脸上有疤’几个关键字眼,下意识的以为是小鱼儿来了。 可如今刚与老者见面,他就知道来人并不是小鱼儿。 因为小鱼儿没有这么高的内力。 花无缺徒步上前,冷冷道:“你就是老刀把子!” “不错!” 稳稳的两个字稳如泰山,正如他的脚步一样稳。 老刀把子的每一步都很稳,像山岳一样稳,每走一步都能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不禁让人生出一股如临深渊厚重感。 当然,他不仅稳,还很神秘。一柄古朴的长剑配上黑纱斗笠使得他的身上附着一层朦胧的神秘感。 神秘到他的头发、他的胡须、甚至他脸上的疤痕,众人都能在看清楚,唯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花无衣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是你给铁姑娘下的药!” “不错!”老刀把子依然惜字如金,如实回答道。 他微微抬头,眉眼轻瞥恰好与一双轻浮的眼眸对视在一起。 那轻浮的眼神对应一张年轻而又玩世不恭的脸。 令人囧忽异常的是,那张脸上同样有条长长的疤。 不同的是:老刀把子脸上的疤痕是从左眼最左边的眉角到右边的嘴角,斜跨整张脸。 而青年的疤痕则是从左眼最左边的眉角到左边的嘴角形成一条竖线。 疤与疤相见,一个顽皮而智慧,一个沉稳而神秘,各有各的魅力。 只是小鱼儿似乎有所顾忌不想暴露自己身份急忙低下头,老刀把子也不想多事移开了目光。 目光交错间,老刀把子已经走到了张香灵面前,沉声道:“我的药……” 老刀把子目光所过,众人就能感到一股强势的压力。 他话还未说完,张香灵已经顶不住压力了,急声道:“药……药不见了!” 老刀把子似乎已料到这般结局,不急不缓的说道:“我知道,我的药,只有我能拿,我来,只是跟你说一声。” “是,是,我……小人知道了!”赵香灵不管三七二十一顺着老刀把子的话说,只是刚说完,整个人就顿住了,急声道:“你拿的?什么时候!” 老刀把子缓缓道:“刚才你们在喝酒,我不想打扰你们,就自己拿了,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不会……,您只管拿就是,若是不够,小人再买些孝敬你。” 额头上的冷汗直流,众人没有怪罪赵香灵的怯怯诺诺。 只因他们都从谈话中听到了一个骇人的事实:四个武林高手在一起喝酒,竟无一人能察觉到,有人在他们身后搬运东西,以至于几车药材无故失踪。 这得多好身手啊? 众人不敢想,也想不到。 当然了,莫说是他们了,连墙角的小鱼儿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难以回神。 他修炼了五绝神功,已不是一般的高手了。 昨夜,亲自监视了一夜的药材竟被人无声的从眼皮子底下转移走了。 这样的功夫若是杀他……? 小鱼儿冷汗淋淋再也不敢想了。 至于转移药材的方式是武功还是手段。 小鱼儿敢肯定的回答:是武功,因为花无缺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哈 % 第六十一章:嚣张的凶手 庭院深深,人口众多,显得拥挤。 老刀把子话似已说完,转身就走。 可想来容易想走难,一步踏出,已有人挡在了他面前。 花无缺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寒霜,冷冷问道:“你刚才说铁姑娘身上毒是你~下的!” 老刀把子直言-不讳道:“不错!” 江别鹤早已对多出来的人感到不耐烦了。 他手中折扇一合,一只手摆了个奇怪的动作。 身后一人见到后眼珠一转,身体悄悄向后移,几个呼吸的功夫就顺着另一道门出了庭院。 江别鹤见此满意的点点头,上前问道:“不知阁下为何要对一个姑娘家下此毒手?” 轿中的铁心兰闻言义愤填膺的问道:“是啊,我与你有何仇怨,为什么要至我于死地。” “为什么?哼,杀人偿命,父债子偿,这是自古的规矩,还用老夫讲个明白吗?” 沉稳的呼吸因突如其来的问题变得急促了起来。 这一刻老刀把子身上涌出了一股落寞感,似一个孤苦无衣的老人,沧桑而沉重,缓缓道:“十年前,老夫也有一个徒弟,他很出色,从小养到大,本以为能继承老夫的衣钟了。可……” “是我爹,我爹找他比武了。” 老刀把子虽说的笼统,但映照出“父债子偿”四个字,并不难让铁心兰先入为主的脑补出一个答案。 因为她的爹爹正是十大恶人中的‘狂狮’铁战。 狂狮铁战,人如其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狂人,宛如疯子一样的狂人。 说他狂,他确实很狂,说他疯,他确实很疯,平日里好勇斗狠,专挑武林高手比武。 江湖上不管身份有多高,不管名气有多大,只要会武功,只要被他缠上了,就不得不与之比武,想逃也逃不掉。 而且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拼命三郎的性格让他一出手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以至于与他比武的人非死即残。 故此,铁战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大,仇家也很多。 只是碍于他高强的武功,一般人不敢找麻烦。 可如今来个硬茬子,众人虽然疑惑,却也不觉得奇怪。 只听老刀把子继续说道:“不错,那年他来江南挑战双狮镖局,李迪那对鬼父子敌不过就随便找了个路人转移目标。那个路人就是……。” 江湖从不缺脑补高手,铁无双急声说道:“那路人就是你的徒弟……,所以你要杀了铁战,灭了双狮镖局满门。” 老刀把子双目含煞,一字一字说道:“不错,那路人就是我的徒弟,老夫好不容易将他拉扯大,可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怒呢?”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老夫已经顺着蛛丝马迹调查的清清楚楚了,自要讨个公道。” 铁心兰激动的问道:“这么说你有我爹的消息了!” 老刀把子冷冷笑道:“我若是知道也不会对你下毒了。” 铁心兰一阵失望,花无缺上前沉声道:“可不管怎样?铁姑娘始终是个女子,你不该对她下毒?” 老刀把子冷哼道:“父债子还,她爹造的孽,她不还,还有谁能还?” 花无缺深吸一口气,极力忍住自己的怒火,冷冷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纠缠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 “话虽如此,可……”老刀把子质问道:“她们撕开的口子为什么要我来缝补?她们一家是父慈女孝,可老夫呢?辛辛苦苦养的徒弟转眼间就没了。” 江湖仇杀向来没有个源头,花无缺似乎体会到了老刀把子话语中的苍凉,却不想让铁心兰承担,温声道:“可铁姑娘到底是一个女子?” “可我的孩子确实死了?他爹的造的孽?若不是因为她是女子,那枣子里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了!” 铁心兰不说话了,哪怕她心地善良,但也不能否认她爹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花无缺目光一凛,他想公正办理此事,可面对的是铁心兰,他的内心永远不能平息下来,硬着头皮说道:“可你也不能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子。” “铿锵”一道剑鸣声响起,一道的璀璨的亮光闪过。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庭院中央那道假山已经一分为二了。 待到回神时,望着那如镜面一样光滑的切口,纷纷咽了口气,再也不敢多说了。 老刀把子将长剑插回剑鞘,冷声道:“你想让老夫用公平的手段吗?只要你有这个能耐。” 花无缺缓缓回神过来,执扇道:“前辈,你是一个武林前辈,在场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可无缺曾听人说过诚于人,方能诚于剑。你用下三滥的手段就不怕悔辱了你的剑道吗?” 方才被老刀把子警告的大汉又站了出来,大声叫道:“花公子别跟他废话,这人连脸都不让人看,定不是什么正派人士,有谁知道那斗笠下藏着什么见不得人东西?” ‘哼,老夫说过牙不要了吗?’ 手掌轻轻一挽,一颗小小的石子已经卡在了手指尖。 老刀把子屈指一弹,手中石子已如离弦之箭脱手而出,又快又狠的敲在大汉的口齿上。 “啊……啊……,窝德鸭啊!” 那大汉瞬间倒飞了出去,落在几丈外,待到起身时,鲜红口齿中的老黄牙一颗颗的脱落了下来,不剩也一颗。 他狠狠的看着老刀把子:“腻……” 老刀把子气势一凛,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哼,下次,老夫让你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求鲜花······· 他气场太强了,强的人喘不过气来,警告声一出,大汉就被压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含泪向后退去。 其他人见此更不敢起什么试探的心思,纷纷闭口不言。 场面一度变得静悄悄的,针落可见。 老刀把子似乎很满意这一幕,哈哈一笑,转头看着花无缺道: “诚于人,方能诚于剑,哈哈哈……,好一个诚于人,方能诚于剑,能说出这句话的人,剑道水准已然不菲,你很不错。” 花无缺弯腰道:“不敢担老前辈夸赞,这句话是我三师傅说的!” 老刀把子欣赏的看着花无缺,赞道:“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诚于人,可你的‘诚’太过迂腐了,忘了另一句话。” 花无缺静下心来,问道:“请前辈赐教。” “那就是:剑者注定孤独,孤是孤高的孤,独是独一无二的独。既然独一无二,又何须与他人一样呢?你的‘诚’,不适合我。” ......0 狠狠撂下一句话,老道把子只身向外走去,这回花无缺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自己阻挡不了。 但他不挡,有人挡。 江别鹤轻飘飘的上前,执礼道:“前辈且慢?” 老刀把子停下脚步,问道:“有事?” 江别鹤轻轻一笑,摇头道:‘方才前辈说铁姑娘身上的毒是你的下得? 老刀把子点头道:“不错!” 江别鹤继续问道:“前辈也说双狮镖局与你有仇怨?” “若不是他们挑拨,我的徒弟陆人贾何须英年早逝!” ‘那杀害双狮镖局满门的人也是……?’ “正是老夫。” “有何证据?” ‘老夫杀人何须证据?’ 两人一问一答具近月来江湖上的两件大事。 众人见到老刀把子供认不讳,不仅没有成就感,反而觉得很憋屈。 但面对老刀把子的嚣张,他们只能怒目而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指责。 因为这就是江湖。 江湖,天大,地大,武功最大。 老刀把子不凡的身手,让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契机,使得众人中没有一人敢出手。 只能憋屈的宣布:双狮镖局的灭门真凶已经浮出水面了,凶手已经供认不讳也算证据确凿了,可凶手武功太高就不缉拿了,就此打住。 老刀把子不理会他们的憋屈,正要起身,但江别鹤却指着铁心兰身边一位长相斯文的轿夫问道:“这位小哥,你也看了一下午,老刀把子说是他作的案,你信吗?” 那轿夫细细打量了老刀把子一眼,摇头道:“不信。” “为什么?” ‘自己承认自己是凶手,天下哪有这么笨的人?分明是在给铁老英雄开脱,包庇凶手。’丸 第六十二章:再生波折 什么叫哪有这么笨的人?什么叫给铁老英雄开脱?什么叫包庇凶手? 短短的一瞬间,憋屈的群雄就被江别鹤突如其来的提问搞懵了。 老刀把子停下脚步深深的凝注着轿夫。 铁无双亦然,抬头的瞬间,一双虎目中已将满腔的怒火倾泻了出来了,铮铮的看着乱说话的毛头小子,眼睛不眨一下。 烈阳欲来越热,热的人心底发慌,小小的庭院里拥挤着一群人更显沉闷,但都不及这位年轻的轿夫深具吸引力。 这紧张的气氛下,众人相信: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轿夫身上早就多出了七八个窟窿了。 江别鹤似第一次认识轿夫一样,硬着头皮上前:“小兄弟为什么这么说?” 那轿夫像个愣头青般对周围怪异的目光不管不顾,傻傻道:“因为太巧了!” 江别鹤皱眉问道:“什么太巧了?小兄弟可否说个明白?” 轿夫轻轻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说道:“时间太巧了,众位英雄好好想,老刀把子出现的时间巧不巧?” 老刀把子冷冷笑道:“什么巧不巧?老夫今日倒要问个明白?” 轿夫也不着急眼中闪出一道神光,出声问道:“前辈,你与铁老前辈的年纪相仿吧?” 老刀把子皱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轿夫似笑非笑打量着二人,悠悠道:“没什么,只是晚辈觉得你们二老的年纪差不多,会不会是朋友呢?” “毕竟,前辈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要在大家把铁老英雄逼入绝境的时候出来,会不会太巧了点?” 江别鹤适当时候插嘴道:“小兄弟,此话何意?” 轿夫轻轻一礼,忽然大叫道:“诸位想想,至今为止,大家知道老刀把子的身份吗?知道他从哪里来吗?知道他是哪个门派的吗?知道他为什么不以真面示人吗?” 出色的人说的话能带动人的情绪,轿夫就是这样一个人。 群雄也渐渐被他的话题吸引入了佳境,越来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忍不住问道:“为……为什么?” 轿夫轻轻跋了几步,目光一扫,直指铁无双道:“因为老刀把子是假的,世上本来就没有这个人,他的诞生只为了铁老英雄开罪,等到铁老英雄罪孽一洗,之后再也不会有老刀把子出现了。” “哼!”老刀把子面色变得阴沉起来了,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能指使老夫咯?” 轿夫轻轻颌首,目光在老刀把子与铁无双刀身上徘徊,疑惑道:“不是我不相信铁老前辈,而是铁老前辈在江湖实在太久了,久到连我们都不知道他认识了那些人?” “更不知他结交的人中是不是全是好人?若是好人也罢,若是像李大嘴那样的坏人,只要随便出来一站,事后往恶人谷一钻,罪名不是洗清了吗!” 他刚说完,不等群雄思考,铁无双已怒喝道:“哼,什么老刀把子?老夫一生清正从不认识此人?还有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别鹤趁机上前道:“是啊,小兄弟,我听你的意思好像在说:给铁姑娘下毒的人与屠灭双狮镖局满门的人,不是老刀把子,而是铁老英雄。” 轿夫抱拳躬身道:“江大侠高见,这正是小的想说的。” “哈哈哈……”铁无双彻底愤怒了,怒极之下反而狂笑起来:“一派胡言,老夫为什么要这么做?” 轿夫笑嘻道:“当然是为了白花花的银子了,若是铁老前辈在暗中动了段合肥的镖银,不但有赵庄主重金酬谢,还能得到一笔镖银,一举两得,可谓稳赚不赔。” “啪啪啪”三声响亮的掌声打断了铁无双的继续纠缠。 刀把子一举夺过众人的目光,冷笑道:“黄口小儿,铁无双只是太重视名声了以至于被你牵着鼻子走。” “但你别想用这种伎俩我糊弄我,你的证据呢?若是拿不出半点证据,老夫定要让你为今天的每一句话负责。” 蛇打七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弱点,铁无双的弱点就是太注重名声了,被人稍稍一激就失去了平日的稳重。 如今老刀把子一点,铁无双瞬间惊醒,怒笑道:“对啊!你所说的话不过是个人的妄加推测罢了,若是拿不出证据,老夫定要一一讨个明白。” 江别鹤见此无奈上前道:“铁老前辈你先别急,先听听的这位小兄弟怎么说,再定夺。” 墙角的小鱼儿佩服的看着老刀把子,相比与铁无双,老刀把子才算的上经验老道。 他从小长在恶人谷,见过十大恶人用语言挑弄是非、渔翁得利的本事,明白语言的魅力, 不仅如此,他还看出了江别鹤与轿夫是一伙的,两人一明一暗,不过是在演双簧罢了,目的就是慢慢引导大家,将矛头指向铁无双.. 现在老刀把子快刀斩乱麻不给二人唱戏的机会,直要证据,此举可谓掐住了二人的要害。 若是拿不出证据,那么不管他们如何巧舌如簧,所说的每一句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 老刀把子这份果断也让小鱼儿看到了铁无双胜利的希望。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因为他与江别鹤打过交道。 江别鹤的恐怖在于他的老谋深算,谋定而后动。 既然敢污蔑铁无双,就肯定有后手。 只是不知道江别鹤接下会怎样做呢?老刀把子与江别鹤到底谁厉害呢? ‘让开……,让开……,给我让开……。’ 小鱼儿细细的想着,这时,几道大声的呼喝声从后方传了过来。 只见七个劲装少年从人群中推开一条路,为首的一个正是那日在‘四海居’敬酒的紫衣白面的少年。 他们手持佩剑大马金刀的闯了进来,在路过轿夫跟前时,坚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意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 “坏了,这才是江别鹤的暗手!”小鱼儿大惊道。 那日在酒楼中下毒的人正是这个紫衣白面少年,小鱼儿可以肯定,并且还见到了他与江玉郎勾结残杀无辜厨师的场面。 想到江家父子在阴谋诡计上的造诣,小鱼儿看了江别鹤一眼,突瞧见江别鹤眼中的那抹得意之光,瞬间急出了一身冷汗。 他脑筋转动,种种诡计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一番对比后终于想出了一条最适应当下的阴谋。 他冷汗直流,喃喃道:“恐5.2怕这些徒弟不是给铁无双撑腰来的,而是特意指证的铁无双的。” “好啊,江别鹤,你好毒啊,若是连徒弟都反水,铁无双哪怕在怎么证明也无济于事。” 思索间,七人已经挤到了铁无双面前,拜倒在铁无双的面前,恭声道:“弟子来迟,请师父恕罪……。” 铁无双见得援助,喜上眉梢道:“你们来得正好,为师问你们,昨天有没有收购大批药材。” 紫衣白面少年脸上露出几分欣喜色,点头道:“师傅,难道你忘了吗,昨天是你让我们去买……。” 冷风吹过,荡起人内心深处最冷的寒意。 紫衣白面少年的‘药材’二字还未说出口,小鱼儿已经想到了铁无双的结局,绝望的闭起了双眼。 “哼,兀那小子,你方才不是说老夫与铁无双有勾结吗?老夫现在给你证明你说得话是错的!” 哈 % 第六十三章:狠辣果决 轰然一声炸裂,老刀把子口中暴喝出一声巨响。 那雷霆般的叱咤声当场震得紫衣白面少年气不畅,脑袋嗡嗡作响,剩下的半句话硬是说不出口。 做完这些,他长剑一指,冷冷的看着年轻的轿夫,笑道:“方才你说老夫与铁无双勾结,老夫现在就证明你说的话是错的,不过,再此之后,你也要证明你说的话同样是真的?” “前……前辈。” 轿夫想要辩解,但是老刀把子不给这个机会。 他脚下一踏,一股澎湃的内力汹涌而出,向着四周扩散。 但凡内力所过之处,众人只觉心头仿若压了一座沉重的大山,重的喘不过气来。 但凡周遭一丈内,顶住压力的纷纷后退,顶不住的,竟当场晕了过去。 “前辈。你……” 紫衣白面少年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激动的看着老刀把子,似要当场表演个认亲大会,把老刀把子与铁无双密谋害人的事说出来。 可老刀把子依然不给这个机会。 ‘疾’的一声。 只见他大手一挽,长剑轻吟,凛凛的杀机对着紫衣白面少年当头劈下。 那一剑之下,寒芒吐露,又快又16准。 众人只觉一道亮光闪过,铁无双七个徒弟的额头上均多了一道血痕,轰然到地,临死前还保持着说话的动作。 “嘶!好快的剑啊!” 七个徒弟,七个人,每个人头上的剑痕都是竖的。 人群中不乏有用剑高手,凭借经验也知道这意味什么。 意味着老刀把子刚刚斩出的并不是一剑,而是七剑,但由于斩击的速度过快,众人只能看到了一剑。 这样的剑法连倾尽剑道几十年的成名高手也不一定办到,当真恐怖。 一片哗然中,铁无双反应过来了,不知徒弟已经变节的他当场大怒,指着老刀把子怒斥道:“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刀把子不为所动,冷冷道:“为了证明我与你没关系,也为了证明老刀把子就是老刀把子,更为了证明老刀把子不受任何人差遣!” “就因为这样!”铁无双当场被气的不成样子了,颤声说道:“就因为这样,你就杀了他们?” 花无缺也看不下去了,怒道:“阁下不觉的这样很过分吗?” 老刀把子浑然不在意,冷笑道:“现在知道我过分了,那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他乱说话?” 花无缺讶然了,他刚才的确没说话,但那不是袖手旁观,而是觉得事有蹊跷,想要求个明白,可谁知老刀把子这么果决,说杀人就杀人,更一口说的他无话可说,心里憋屈的很。 老刀把子不理会他目光一转,两道森然的目光直指轿夫,戏虐道:‘现在老刀把子已经证实了老刀把子与铁无双没有关系了,接下来该你了,你来证明老刀把子与铁无双有关系。’ 证明?你杀了铁无双的徒弟,自然证明了你们没关系,可我的人证也死了,还怎么证明? 任凭江别鹤如何狡猾也没料到老刀把子这么快,这么狠,一手釜底抽薪不仅斩断了他的退路,还反将了他一军。 “当真厉害。” 计不怕浅,有用就行。 躲在暗处的小鱼儿看得真切,也不自觉佩服起了老刀把子的杀伐果断。 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思索着江玉郎还有什么招数。 江玉郎?不错,正是江玉郎。 作为老对手,他若连那轿夫是江玉郎假扮的都看不出来的话,当真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几天下来,小鱼儿已经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此次镖银的事件的幕后主谋正是江别鹤与江玉郎父子。 两父子不仅要将段合肥的镖银抢到手,还要将之嫁祸给铁无双。 只是任他们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打南边来了个老刀把子。 一口干净利落的手段揽下所有的罪责不说,还以高强的武功让群众束手无措,连带江玉郎也被逼上绝路,这一手当真漂亮。 此刻,他想起两年前在江府的杀身之仇,倒也乐得为老刀把子鼓掌。 老刀把子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划过坚硬的地板发出滋滋的响声。 他看着轿夫,一步步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气息就重上一分,直言道:“说,怎么证明老夫与铁无双有勾结?” 轿夫身体猛得一个哆嗦,咬牙说道。“这……若……若没有勾结的话,为什么你刚刚杀的不是铁无双,而是他的七个徒弟呢?前辈,你说这算不算壮士割腕?” 轿夫心里叫喊着,额头上却冷汗直流,不为别的,只因为老刀把子太强了,强的没有边际。 天知道他此刻受了多大苦楚? 只因老刀把子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浑身气意凝结也够他喝一壶了 那种宛若身在泥泽的感受,真的很不好,四面八方全是压力,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他修炼了五绝神功,若不是他身上还有点内力,已经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绝望下,他那狡猾的眼睛不停的左右飘忽,似要倾尽一切办法拖延老刀把子的脚步。 老刀把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冷笑道:“哼,老夫说过,成年人就该玩成年人的游戏,说一句话就要有一句话的证据,刚刚小伎俩就不要拿出来了。” 身后的铁无双嘴角带血,怒声说道:“哼,老夫宁愿你杀了我了。” 他现在的处境与轿夫一样,浑身上下被老刀把子气机锁定,肋骨也断了几根,若非技不如人早就上去拼命了。 当然了不止他们,老刀把子周遭一丈之内尽是如此,沉重的压力下,有的人已经被压得直不起腰了,剩余人哪敢靠近,纷纷怒目而视。 老刀把子并不在意他们的想法,三两步就来到轿夫身前,冷冷说道:‘看来你没话说了,那就遗憾了。 冷冷的屠刀举起,剑刃上闪烁着幽幽寒光,在太阳的映衬下发出五色光华,老刀把子不管轿夫眼里的怯与祈求,一剑而来,如银河直泄,直劈轿夫的面门。 “住手。” ‘铿锵’一声,关键时刻,一道银光袭来,一柄细长而又轻薄的雪白长剑挡在了老刀把子面前。 花无缺面色苍白,忍着痛苦,上前说道:“你为何还要杀人?” 老刀把子冷冷道:“因为我是老刀把子。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止。” 花无缺冷冷道:“若是晚辈要阻止呢?” 490老刀把子道:“阻拦老刀把子的人,只会是死人。” 花无缺咬牙道:“即便如此,花无缺也愿斗胆一试。” 老刀把子收起长剑,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当真不怕死!” 花无缺怡然不惧,坚定道:“只要能换回条人命,花无缺死不足惜。” 有种人,天生就是侠客的料子,他们轻贵贱,轻生死,一生只行侠义之举,为心中侠义而活, 花无缺虽不如燕南天的万夫不当之勇,但身上的侠义之气却不弱半分。 此刻他视死如归,惹得小鱼儿暗骂的同时不禁心生出了佩服之意,但更多的是让身后的轿夫看到了希望。 “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乱说了,小的愿意当牛做马伺候你,只求你放过小的。” 带面具的人,知道面具的好处。 此刻,不管轿夫有多卑贱,只要过了当下,只要面具一卸,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江玉郎,谁也不知道他有这么一段不堪的历史。 所以,尽管内心深恨,他还是放心大胆的求饶了起来。 但突如其来的转变,却让其他人反感。 莫说花无缺了,连铁无双也看不过眼,满腔的怒火瞬间消失不见了,直接别过头去。 老刀把子亦是如此,厌恶将其踢开,收起长剑,扬长而去,缓缓道 “哼,杀你,只会脏了老夫的剑!” % 第六十四章:登高者远 江湖的风,又急又促,江湖的雨,又迅又猛。 短短半日的功夫,地灵山庄之事已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那神秘的老刀把子揽下了所有的罪责,也带走了一切罪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至于众人想秋后算账都做不到。 因为他们除了知道有这样一位高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 比如! 老刀把子从哪里来? 老刀把子去了哪里? 没人能知道这些。 对于他的印象除了‘神秘’,剩下的也就是‘神秘’了。 众人无奈叹息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座秀美的小院里,古琴铮铮似流水般清澈无邪,听得人心头平静。 花无衣手指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化作一缕真气直接侵入花无缺受损的经脉为其治疗今日大战后的郁结。 趁此机会,他温声问道:“连你也觉得老刀把子在为铁无双开脱?看来那轿夫说的没错,可惜了,就是骨头不硬。” 和风入庭,琴音绕梁,沉浸在美妙的声音中,花无缺内心是祥和的。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自己正在缓缓恢复的功力,感激的看了一眼花无衣,行礼道:“启三师傅,无缺觉得老刀把子是在给人开脱,但开脱的人并不一定是铁老前辈,可能另有其人?” 花无衣好奇道:“为什么?你不是一直主张铁无双有罪吗?” 花无缺眉头紧锁,疑声道:“无缺之前也这么觉得,可静下心来一想,总觉得有些事情太过巧合了,好像有人故意在引我们去找铁老前辈。” 他想了又想,似乎另有所想,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还有,江大侠似乎也……,那轿夫明明是他给铁姑娘找的,可昨天却一副不认识模样。” 花无衣漫不经心抬头,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当场揭穿他呢?” 花无缺苦笑道:“无缺也想,可一个小小的轿夫并不足以说明问题,所以……。” 花无衣接过话,温声道:“所以你要放长线钓大鱼,等找到证据了再做定夺?” 花无缺点头道:“三师傅明鉴。” 沐浴的晚霞,花无衣享受着此刻的宁静,沉默了片刻,叹道:“你做事向来稳重,但刻意的实事求是,又显得死板。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浑然忘记了移花宫是什么?” 花无缺面色大变,急忙拜道:“无缺从不敢忘。” 花无衣笑道:“那你说移花宫是什么?” 花无缺沉声道:“移花宫是当今武林第一圣地!” 花无衣摇头笑道:“是也不是。” 花无缺不解,躬身问道:“求三师傅指教?” 花无衣想了想,组织好语言一字一句的说道:“江湖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之人的集合体。” “这群人不怕天不怕地,唯独怕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太坏或太怂他们会踩你灭你;你太好或太强他们会打压你疏远你。” 你两位师父如此,燕南天也是如此,他们的武功太高了,江湖上的人比不上他们就敬而远之,以致于很少有人把他们算在圈内,至今游历在世外。 “移花宫圣不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人从来没有把移花宫当过什么好人,只不过奈何不得而委曲求全罢了。” “一但我们落了难,他们就会联合起来欺负我们,一个比一个狠。” “至于你,只是对他们有用罢了。” 人性的弱点,从来不值推敲,但凡推敲人性弱点的人,无疑都是傻子,辛辛苦苦的搞了半天换来一份失望,搞得自己心情不快不说,还吃力不讨好。 花无衣不是一个厌倦世俗的人,他相信世上有好人,但好人的手未必就是干净的。 因为这世间从来没有绝对的‘好’与‘坏’,有的只是人心中的一种意识形态罢了。 老刀把子是间接救了铁无双,但也杀了人家的七个徒弟,对于老刀把子来说或许问心无愧,但对于铁无双来说就是在结仇。 琴声渺渺,思绪不断,花无衣知道现在不是后世的法律时代。 在这个大侠遍地走的时代,人人都向往大侠的风光靓丽,但很少有人注意到那条路是充满血腥的,是用无数人的鲜血堆出来的。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那是书中潇洒,不是现实的写照。 正因为如此,花无衣才会觉得自己合不了群。 适才他话语中满是‘人性本恶’的理论,虽然带着不满,但更多的是无力。 正如他自己知道‘杀人不好’,可明明知道,就是做不到。 因为有的人活着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活。 刀光剑影的世界,你的东西永远是别人没有的,若想取而代之,最快的方法就是杀人与掠夺,你不杀人,人就会来杀你,你不惹别人,别人就会来惹你。 若想活着,唯有长剑染血,让别人知道你有武力保护自己。 所以他也成了世界的一部分,成了一个手染鲜血的刽子手。 此刻想来,成为大侠真的没什么值得称赞的。 想起这些时日的所做所为,花无衣只能埋头苦叹了。 他也不待花无缺回应,摆手赶人道:““既然你觉得不对,那就去查吧,只是别在向今天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看着都憋屈。” “无缺告退了!” 花无缺虽然不认同,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躬身一拜,只身出了大门。 花无衣与邀月的关系注定他与花无缺中间要隔着一条沟渠,而花无缺也不想让花无衣知道自己喜欢铁心兰。 所以两人虽名为师徒,同处一座小镇,却不在一个院子里。 待花无缺走后,铁萍姑从身后走了出来。 她怀中抱着一块黑色包裹,翻开一看,恰有三样东西,一件灰色的长袍,一件带黑纱的斗笠,一张带疤的人皮面具。 悄然走进,轻声问道:“宫主,这些……。” 花无衣看也不看,沉声道:“烧干净点军。” 铁萍姑感激看着花无衣,点头说道:“是!” 自古以孝治天下,孝道深入人心。 哪怕一生孤苦,哪怕没有享过天伦之乐,但也不妨铁萍姑心中对亲情的向往。 此刻她也明白自己隐藏的秘密已被花无衣悉数尽知,感激花无衣出手的同时,但见花无衣没有点破的意图,也就没有声张出来。 很快,一把大火燃尽带走了老刀把子的一切,同时也带来一个意料之中的人。 漫天夕阳下,一位身穿五色彩衣、乌发垂腰的绝色丽人自天边而降,一双美丽的星眸痴痴的看着花无衣 第六十五章:木道人 晚霞千里,氤氲生晕,为天上成群的云彩镶上一层火红的边角,一块一块,似那漫天的神佛,浩瀚而宏大。 但此刻,那素净的鞋子刚一落地,怜星轻盈的身姿便盖过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吸引了花无衣全部目光。 她眉宇含笑,眼波流转,一双美目在花无衣身上打量个不停,尤其在那双深邃的眸子上停留的时间最长,然后调皮道:“真像!” 花无衣停下手中的琴弦,上前问道:“什么真像?” 闻言,怜星一张粉嫩的玉颜瞬间布满红霞,在花无衣注视下,羞羞怯怯说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的眼睛有点像,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花无衣在她琼鼻上轻轻刮了下,温声道:‘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 怜星依靠在花无衣怀中,轻轻笑道:“没……没什么?我听人说:两个真心相爱的夫妻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们的神情举止就会变得非常像。” “哦!”花无衣似笑非笑看着她,玩味道:“你也听过这个消息?” “我是在路上听说的!”稚嫩而又纯真的闪着一丝恍惚的光芒,怜星把脑袋埋在花无衣的胸膛里,低声说道。 490花无衣满脸溺爱,大笑道:“既然如此,方才看了那么久,那就说说我们哪点像了?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夫可要家法伺候了。” 怜星拱了拱身子,立马答道:‘眼睛!你的眼睛和我的一样聪明,一样完美。’ 花无衣似乎不太满意,淡淡道:“还有呢?” 怜星身子一滞,抬眸不解道:“还有?还有什么?” 花无衣再三确定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难道还有我看不出的东西吗?’怜星彻底迷茫了。 铁萍姑挑了挑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启禀宫主,除了男人与女人的特征外,你和公子的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不像的。” 想了又想,又说道:“公子,他静时像你,动时像大宫主。” 怜星静若处子,智慧的化身,邀月动若雷霆,无人挡其锋芒。 花无衣平日里纵身于江湖之外,尽看世间潮起潮落,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但江湖上的阴谋诡计,总是逃不过他的眼睛,怜星细细一想这点还真像极她,心里美滋滋的。 同时也想到花无衣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毫不留情的性格,正是邀月邀月真实写照。 地灵山庄一役,花无衣伪装成老刀把子以其深厚的内功修为,压得江湖上众多好手敢怒不敢言,连带出手的勇气的没有,可谓大快人心。 若非花无缺关键时刻挡路,哪还有江玉郎什么事? 铁萍姑暗中观察怜星的表情,把地灵山庄的的战况一一道来,见得怜星心花怒放,方才松了一口气。 怜星静静的听着,听完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刀把子?为什要用这么难听名好?一听就不符合你的身份。” 花无衣品评道:“难听吗?我怎么不觉得,况且,抛开老刀把子神秘的身份不谈,他还有另一层正大光明的身份?” 女人对于丑陋的事物总是不太感冒。 怜星神色淡淡,但为了迎合花无衣,还是张口问道:“哦,什么身份?” 花无衣如是道:“那就是武当名宿—一木道人。” “木道人,木道人。” 怜星反复咀嚼了两遍,皱眉道:“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吗?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 花无衣笑道:“傻丫头,那不过是我在民间小说里看到的人物,现实中哪有这号人物。” 很快,他就讲起了陆小凤系列里幽灵山庄的故事,把一个神秘的枭雄人物呈现在众人眼前。 怜星叹道:“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完美的计谋。老刀把子算得了天下,唯独错算了亲情,算个有血有肉的人物。不知道姐姐他……” 嘴上说着老刀把子,她怜星不自觉的想起了邀月,不自觉的想起了花无缺。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在怎么讨厌江枫,也无法割舍与花无缺十几年的养育之情,该放下的已经放下了。 可偏偏邀月的偏执让怜星感到十分的不安,但又不想在花无衣面前表现出来。 只能将其埋在心底,面上愁苦。 花无衣忍不住叹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称号吗?那我就不用了。’ “木道人吗?木道人,木道人……” 说者不知道有没有心,但听者却上心了。 怜星反复念叨着‘木道人’三个字,蓦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块沉香木做的面具呢。 她细细一品,很快就品出几分韵味,连带‘老刀把子’这个称号也不是那么的不待见了,连忙说道:“你喜欢的东西,我向来不会有意见的!” “那就好!”花无衣松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丁盯着她:“刚才你的答案似乎不如萍姑那般让人满意吧,可别怪为夫家法伺候嗷~。” 望着怜星,花无衣的双眼逐渐变得热切了起来。 自从出了移花宫后,三人各有各的心事,邀月徘徊在花无缺与小鱼儿之间,怜星统筹兼顾,夫妻之间总是聚少离多,距离上次见面差不多也快一年了。 此刻,花无衣如何能不猴急呢,一把抱起她直接向着屋里走去。 …… 静静的夜,染黑了世间的一切,白的黑的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了。 老刀把子之事无从查起,但镖银之事尚未了结。 躲在暗处的人知道老刀把子有意庇护铁无双,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们毕竟是一群心怀鬼胎的人,平白得了三百万两镖银如何不想着瓜分的呢? 三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三个人分,一人一百万两! 两个人分,一人一百五十万两! 但若一个人分的呢? 那是不是可以让一个人终身富庶? 所以,打起来了,一场战后分账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大战由小鱼儿率先出手,两年前,他被江别鹤父子整了一顿,差点丧命于铁心兰之手,如今躲了两年,彻夜修炼五绝神功,功力大进后自是要好好切磋一顿。 起先,他在铁无双为徒弟举办的丧礼上扮鬼恐吓江玉郎,虽被江别鹤与花无缺识破,逼入绝境,但也得到了罗氏兄弟意外的援助。 一翻缘由后,方知二人底细。 原来两兄弟正是十大恶人中的宁死不吃亏与拼命占便宜欧阳兄弟。 十几年前,他二人因私吞了十大恶人的财产而被十大恶人通缉,不得不隐姓埋名,绝迹江湖。 但狗改不了吃屎,任他们如何隐藏也改变不了自身贪婪的性子。 段合肥的三百万两镖银二人没少与江别鹤碰头。 如今老刀把子扛了罪,他们乐得数银子。 可事到临头,三百万两银子没一个人愿意分出去。 这点罗氏兄弟最为上心,可江别鹤毕竟是正道大侠,一呼百应,两兄弟难免势单力薄。 于是他们很快就瞅上了小鱼儿这道潜力股,小鱼儿也乐得对付江玉郎,三人一拍即集合,联起了手 第六十六章:三月之约 “启禀宫主,方才少主在大街上被小鱼儿拦住,两人相约三个月后一决生死。” 江湖本就不大,一场风波还未结束,新的风暴已经形成。 院落里,花无衣与怜星并排而立默默听完铁萍姑的汇报,对于小鱼儿的选择并不奇怪。 一来,小鱼儿生性跳脱,两年来,一直被人追着屁股东躲西藏,早就受够了。 二来,相比与江别鹤的阴险狡诈,花无缺更具君子之风,腹背受敌下,先摘除花无缺的钳制,恰是明智之举。 三来,两人虽为对手,却以铁心兰为桥梁相互了解,互为知己,惺惺相惜,均不想相见于阴谋诡计之下。 故此,小鱼儿正大光明的出来,虽出人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花无衣默默听完还未回话,就被另一道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抬眸一看,正是花无缺身边~的荷露。 此刻的她发髻凌乱,步履轻浮,像是遇到豺狼虎豹一样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还不带询问,就已开口说话了:“启禀宫主,大事不好了,少主……少主他……。” 怜星皱眉道:“无缺,他怎么了?” 荷露慌忙说道:“少主在城外遇到了燕南天,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少主不敌燕南天,命在旦夕,奴婢特来求救。 怜星身子一顿,急声问道:“燕南天,他来了吗?” “是的,就在城外。”荷露连连点头,却把目光对准了花无衣,怯声道:“燕南天说要见宫主你,否则就杀了少主。” 人有远近,同在移花宫,花无衣的身份高于花无缺。 但对于荷露来说,在移花宫接触最长的人还是花无缺,所以……。 哪怕花无缺誓死不从,她还是不忍心看着花无缺受苦,硬着头皮前来求救。 说完,往日那份灵动眼眸瞬间就被忐忑占据。 怜星轻轻一想,随后叹道:“他终于来了,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年了吧,也该了结了。” 花无衣应道:“该来的始终会来,让我去会会他吧,顺便看看传说中的‘神剑决’有多厉害。” 怜星摇头道:“这本来就是我起的因,怎能让你面对呢?” 花无衣轻轻摇头道:“傻丫头,江湖向来问路不问心,我是你们的丈夫,哪会让你们去涉险呢?” 不待回答,直接对着荷露说道:“带路吧!” “是!”荷露咬了咬牙,起身向外走。 “哇,晒太阳的感觉真的好啊!还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真是爽。” 秋高气爽,天气正晴。 热闹的酒楼里,人声鼎沸,嘈杂声不断。 小鱼儿特意挑了一个能看得见太阳的雅间毫无顾忌的吃喝了起来。 他懒洋洋的躺在席座上享受着重见天日的快感,嘴角重新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是他一生中最顺心的一天。 自小在恶人谷长大,见到的都是阴谋诡计,却在万春流的影响下,保持内心深处最后一丝善良。 对于正道,他或许从来不向往,但心底总带有那么一丝期盼。 两年来,过惯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在老朋友花无缺身上见到了另一种阳光下的生活,竟不自觉的羡慕了起来。 今日见到花无缺鲜花拥簇般的在大街上走过,想起自己两年来的生活,一时冲动,在大街广众下与花无缺来了个君子约定:三月后,一决生死。 果然,花无缺再也不难为他了。 此刻,惬意得躺在阳光下,想起刚刚那种没事凑热闹,有事喝酒,一笑泯恩仇的日子。 他竟然情不自禁的享受起来了,心里美滋滋的,为自己的决定连翻点了十万个赞。 此刻正值换季,天上的太阳还保留的夏日的炎热,但有凉风为伴,就不显得那么热了。 也许是坐的久了,小鱼儿慵懒身子轻轻一转,立马趴就在了窗沿上了,笑看着下方的人来人往,不自觉的跟着傻笑了起来。 恰在此刻,两道熟悉的身影从面前走过。 下方的街道上,荷露在前方慌里慌张的跑,花无衣在后面信步游庭的走,毫不顾忌旁人的指指点点与大声喧叫。 表面看起来是花无衣在欺负荷露,但小鱼儿瞬间看出了其他问题,并非花无衣欺负人,而是荷露在引路罢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就不淡定了。 荷露,他见过,是花无缺身边侍女,以花无缺的性子绝不会让身边的女子如此狼狈的。 如今荷露一身凄惨,只能说明花无缺出事了,而花无衣正是她请来的援手。 小鱼儿瞬间就不淡定了,起身跟了上去。 ·······求鲜花······· 命运的齿轮总是那么巧合。 在峨眉地宫中,花无衣不曾带走的五绝神功还是被小鱼儿与江玉郎机缘巧合下遇见了,两人在与萧眯眯一番相爱相杀后,顺利得到了五绝神功。 两年来,小鱼儿彻夜修炼,功力大进的同时已经不下于一般高手了。 他自信自己的跟踪之术无人能及,但为了以往万一还是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根其原因在于花无衣太过神秘了,神秘到留给世人的只有‘移花宫两位宫主的丈夫’短短几个字。 两年来,他看穿了花无缺,看穿了江别鹤,看穿了江玉郎,看穿了慕容九与小仙女,唯独看不穿花无衣这个人。 在慕容山庄外他亲眼见到了花无衣残杀碧蛇神君、白羊与黄牛的经过。 ......0 鼎鼎的大名的十二星相在花无衣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被摧枯拉朽的一剑秒杀,近百个江湖好手一夕间丧命,唯独留下了他一个活口。 那夜,他不知道花无衣有没有发现他,但慕容山庄的来犯之敌确确实实的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是侥幸,还是刻意,小鱼儿看不出来。 但唯一知道的花无衣武功很高,比花无缺还高,可高过多少,他就真的得不知道了。 细细的打量了花无衣一眼,小鱼儿就忍不住想着他的一切。 明明有很高的实力,却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仗着自己妻子的名号的行事。 这样的行为,一般人哪个人愿意做能呢? 小鱼儿洞悉人心,知道但凡混江湖的,大多数都在意自己的颜面,有点功绩就恨不得大摆宴席,闹得人尽皆知。 正因为如此,这群人为了颜面,为了利益,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小鱼儿能很块的抓住他们的弱点,加以利用。 但花无衣不同,花无衣与之相反,不仅不突显自己,反而隐藏自己。 导致没人知道他想什么,没人知道他想要什么,无欲无求的性子让人没有空子可钻,正是他头疼的一类人。 江湖上向来羡慕花无衣走了狗屎运,获得移花宫两位宫主的青昧,各种羡慕嫉妒恨。 但他们就是不想想移花宫两位宫主是什么人。 被两位宫主同时看中的人能简单吗? 最少小鱼儿从来没有轻视过花无衣丸 第六十七章:生死较量 远山辽阔,万紫千红。 丛林里千朵万朵山花开得正盛,似要在霜雪之前展现平生最后的美丽。 远处,一道长长的小溪划过河床,溪水在初秋的太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溪岸上,一个身材高大的麻衣汉子静静而立。 他神色慵懒,一身破烂的衣衫随风而动,伟岸的身躯宛若擎天巨人,渊渟岳峙。 阳光下,方寸间只有一把生锈的铁剑。 那剑已出鞘,斜插在脚下乱石堆里,虽无出奇之处,却能让人感受到剑主人的决心。 这时,一道缓缓的脚步悄然逼近。 花无衣见到不远处的花无缺时松了口气。 花团中,花无缺虽已昏迷,但不过是用力过度导致的晕阙罢了,并无生死隐患,休息几天就可恢复如初。 此时由铁心兰照顾,花无衣也乐得放心。 他上前,含笑说道:“在下花无衣,多谢阁下手下留情,饶无缺一命。” “我并非留情,只是等你来,先杀你,在杀他。” “燕南天”不领情,在转身的瞬间见到花无衣面容时呆立当场,怔怔问道:“你就是花无衣?” 花无衣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天下第一大侠’:“不错,我就是花无衣。” 细细一算,这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却是最为尴尬的一次见面。 对于花无衣来说,刚刚还在林中纵情高歌,转眼间,就是刀剑相向,果真应了江湖老话:世事无常。 而‘燕南天’,先是一种谎言被拆穿的尴尬,后有衍生出一种被欺骗的错觉。 两种感觉交织,让他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 但也是常年混迹江湖的人,早已养成了一颗不为外物所动的心,很快就恢复如常,惋惜道:“阁下如此才华,为何要明珠暗投,委身与移花宫这种前歪门邪道呢?” 混迹江湖的名声很重要,更显得第一印象的重要。 若一个人、一个门派,一开始就被身边的人认定为坏人,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要背负污点,想洗也洗不掉。 燕南天’这一开口就为移花宫带上了‘歪门邪道’的帽子。 ‘花无衣’也失去了聊下去的兴趣,随口说道:“那你让我如何?为你抛妻弃子吗?” ‘燕南天’向来嫉恶如仇,遇到坏人该出手就出手,绝不留情,如他的铁剑一样,宁折不弯。 此刻,长剑轻吟,嗡嗡作响,想起花无衣的身份,也觉得自己劝恶人回头的举动太过可笑了,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你还记得两年前的约定吗?” “自是记得。”花无衣叹道:“江湖规矩,我定时间,你定地点,两年之期已到,地点呢?” ‘燕南天’双眼高抬,不假思索道:“此地鸟语花香,风和日丽,又有天光为证,恰是个葬身的好地方。” 花无衣环视一周,见得此地风光霁月,点头笑道:“听阁下的意思现在就要开始咯!” ‘燕南天’冷冷道:“拔剑吧!方才我已经领教了移花宫的武功,不过如此,希望你这个师傅不要让人失望。” “你说移花宫武功不过如此?” 花无衣转眼一瞧,屈指成爪,一手移花接玉直把花无缺旁边的宝剑吸到手中。 那剑,剑身狭窄,比筷子还细,长达五尺,由头至尾,银光流动,宛若龙身,似要脱手而去 它是花无缺的佩剑,也是移花宫特有的宝剑,配合移花的武功,让多少江湖豪客闻风丧胆,今日竟被人小瞧了。 花无衣心里很不舒服。 他运劲与剑,长剑一展,剑身嗡嗡,似一声龙吟长啸听得人心头炸裂,冷冷道:“移花宫的剑法是否浪得虚名,不是你能品评的。” “哼,在好的宝剑,遇人不淑,也不过废铁一堆罢了。” 江湖素来快意恩仇,因江枫的关系,“燕南天”铁了心要与移花宫作对,铁剑出鞘的同时言语上攻势也不落半分:“出手吧!”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花无衣向来没有做什么恶事,但他与‘燕南天’理念不同,立场不同,只能要拔剑相向,江湖最大的无奈莫过于此。 秋风扫过,发丝漂动,两人同时抬眸的瞬间,眼睛变得凌厉,四目相对,气意凝结,两道沸腾的剑气悄然升起。 花无衣不是花无缺,他比花无缺更强。 这还没出手,那洪流般的内力,就让‘燕南天’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 ‘燕南天’也不敢以往常的之心对待了,收起了小觑之心,皱眉道:“出手吧!先找你,在找邀月。” “恐怕你连我这一关也过不了,请。” 花无衣长剑一伸,一招‘迎松问路’的起手式就此展开,恰是武林中比武切磋中的见面招式。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比武有比武的章法。 ‘燕南天’不甘示弱,铁剑一指,冷冷道:“请!” “燕伯伯,你是燕伯伯吗?” 正要开始,一道轻佻的声音打破郑重的仪式 只见小鱼儿从大树后面走了过来,迟疑的望着‘燕南天’:“你是燕南天燕伯伯吗?” “燕伯伯?”‘燕南天’目光如电,在小鱼儿身上一转,厉声道:“你是谁?竞敢打扰某之较量,若是不给说法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生死较量,由不得他人横生枝节,此乃江湖大忌,燕南天知道,花无衣知道,铁心兰也知道。 但铁心兰实在太关心小鱼儿,大声叫道:“他就是小鱼儿,江小鱼呀!” 闻言,‘燕南天’身体一顿,一双虎目盯在小鱼儿脸上不肯放松,失声道:“江小鱼?你就是江小鱼?”。 小鱼儿也没想到在此刻见到燕南天,又惊又喜,直接扑过去抱起燕南天,热切叫道:“燕伯伯,真的是你,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燕南天’目中热泪盈眶,喃喃道:“小鱼儿,燕伯伯又何尝不想你呢?’ 只是来不得苦诉情常,他又推开小鱼儿,话音一转,转头看向花无衣,郑重说道:“小鱼儿,你先让开,等我杀了移花宫这群恶人为你爹爹报仇。” 小鱼儿身子一震,回头瞧了花无缺一眼,上前阻拦道:“等等,我有事要事问这位花先生。” ‘燕南天’收起长剑,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快点,问完后,燕伯伯还要与他决一生死呢?” 小鱼儿若有所思,转头看向花无衣,笑嘻嘻说道:“移花宫第三位宫主花无衣5.2花先生,这应该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吧!” 花无衣点头道:“然也。” 小鱼儿双手抱怀,嘻嘻笑道:“今天当着燕伯伯的当面,不知道你可否告诉我,移花宫为什么要让花无缺亲手杀了我呢?” 不止他,连铁心兰与燕南天也想知道,怔怔看着花无衣,等待花无衣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沉重的气氛让空气变得凝结。 燕南天被尊威为‘天下第一大侠’,对于恶人有着天然的属性压制。 如今,‘燕南天’在身旁,小鱼儿似已笃定花无衣不敢乱来,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注视着花无衣。 而‘燕南天’也很配合,铁剑一指,冷冷道:‘说!’ 花无衣连看也懒得看,随口说道:“哼,强者的面前没有弱者的席位,想要问问题,先得胜过我手中的剑。” 第六十八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嘶,强者的面前没有弱者的席位!” 此话一出,莫说了铁心兰了,连小鱼儿也瞪大了眼睛。 自小在恶人谷里长大,听着万春流讲起燕南天惩治恶人的手段,结合十大恶人听到燕南天名字就瑟瑟发抖的场景。 他朦胧间已产生了一种燕南天就是天下第一人的心思。 如今有人破天荒的在燕南天面前称强者,小鱼儿如何能不吃惊呢。 他灵动的眼眸一闪,冷笑道:“花无衣你莫非以为学了移花宫的武功就天下无敌了吗?” “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你不是邀月宫主,她可以天下无敌,而你……” “十几年前的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有十几年的时间追赶,你也不可能是燕伯伯的对手!” 这些信息是从碧蛇神君身上听来的,小鱼儿一字一句道来的同时,也在观察着花无衣。 若是花无衣有任何一点反常,他就能抓住破绽乘胜追击。 小鱼儿侵淫此道十年,百试百灵。 可16偏偏遇到了花无衣这个善于隐藏的高手。 一幅古井无波的面孔,瞬间就让他百试百灵的招数失去了作用。 花无衣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缓缓说道:“收起你那点小聪明吧,它连江别鹤都对付不了,又怎能让我失去分寸?” 世上不乏聪明人,但真正需要的是有智慧的人。 聪明人看到的是眼前,有智慧的人却能看到整个人生。 小鱼儿想起自己的江别鹤与花无缺手下连连吃瘪,也无话可说了。 他耸了耸肩,转头对着‘燕南天’说道:“燕伯伯,看来问不出什么了?放了他们,我们走吧!” ‘燕南天’怒道:“走,为什么要走,小鱼儿,仇人就在眼前怎么能走,现在你去杀了花无缺,我杀了花无衣,正好为你父母讨回利息。” 小鱼儿看了眼花无缺,叹气道:“我已经和花无缺有过约定了,要在三个月后决一生死,所以不能让燕伯伯杀死他。” ‘燕南天’怔了怔,突然仰天大笑道:“好!你果然不愧是江小鱼,二弟有子如是,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燕伯伯,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丢我爹爹的人了!” 小鱼儿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望子成龙,顿时觉的胸中热血奔腾,嘶声一吼,随后又道:“我们走吧,三个月后,我与花无缺一绝死战。” “好好,大丈夫就该说话算数。”‘燕南天’热泪满眶,应声说道:“你先等等,等我杀了花无衣就走。” 小鱼儿豁然抬头,不可置信看着‘燕南天’,道:“杀……,杀了花无衣,为什么?不是三个月后?” ‘燕南天’摇头道:“这与你的‘三月之约’不一样,这场决战早在两年前就定下了,不可更改。” “两……两年前……定下的约定,在恶人谷?” 小鱼儿早与十大恶人相遇了。 他看着‘燕南天’,又看着‘花无衣’,想起十大恶人提到过‘花无衣两年前去过恶人谷’的言论。 ‘燕南天’点头道:“不错,就在两年前的恶人谷,他定时间,我定地点。” 小鱼儿低垂着头,叹道:“可……可我……。” ‘燕南天’黯然长叹道“我知道他没有作恶,燕伯伯也是劳他相救才苏醒的。可这就是江湖……” 他似乎看穿了小鱼儿的心思,抚着小鱼儿的肩头,语重心长道: “一个人若在江湖上,势必要面对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造化之弄人,命运之安排,无论多么大的英雄豪杰也无可奈何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管愿意不愿意,两人立场已经决定了一切。 此刻,小鱼儿知道自己再也劝不动了,只得无奈退下。 ‘燕南天’重新收拾好心情,对着着花无衣说道:“劳你相待了。” “无所谓!” 内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自人的身体产出,作用于人的身体,能影响人的心情,也能被人的心情影响。 好的人能被一部邪恶的功法影响成坏人,同样,一部邪恶的功法也能被使用者运用成好的东西。 明玉功傲视当代,虽达不到这样的能力,但与人结合发挥出来力量却不可小觑。 花无衣轻轻一站便化作了千年寒冰,一层淡淡的冰晶自脚下蔓延向着四周扩散。 那炎热的太阳瞬间失去了应有的热度,所过之处,尽皆是冰冷的寒意。 这是花无衣的明玉功,独属于他的明玉功。 相比邀月的快与利,怜星的柔与坚,花无衣的明玉功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寒’。 体验过冰天雪地里的残酷,他的明玉功,天生就比邀月与怜星的寒冷。 哪怕仅仅第八层,但以寒意而论,早就不输于邀月的明玉功第九层了。 连碧蛇神君都要断臂求生的额寒意,一经施展,瞬间抽取了空气中的所有热量,使的天地也化为一片冰蓝。 铁心兰瞬间被冻得浑身发抖。 花无缺也在彻骨的寒意缓缓苏醒,喃喃道:“铁姑娘?” 来不及多说,小鱼儿上前问道:“这是什么功夫?怎么这么冷?” 花无缺将散乱的外衣披在铁心兰身上,忍着寒冷,犹豫道:“这是我们移花宫的497最高心法——明玉功,威力远在移花接玉之上,移花宫里只有三位师傅修炼过,我只知道他能让人青春永驻。” 小鱼儿嘴上哈气说道:“看出来了,这么冷的功法,若不让人冻龄才怪呢?” 花无缺默然半晌,又长长叹了口气,自责道:“二师傅说过三师傅最厉害的不是明玉功,而是天水神功,三师傅不用最强的功法,是要为移花宫挽回颜面!” 他输了阵仗,由花无衣讨回来,虽合情合理,但还是难免自责。 铁心兰神色怔怔不知如何相劝,小鱼儿转开话题道:“天水神功?那是什么功法?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能被冠上“神”的功法,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功法,小鱼儿修炼了五绝神功,对于神功的威力十分了解。 眼下花无缺吐露心扉,他自要趁热打铁,知己知彼。 铁心兰突然大惊道:“天水神功,这个我知道,他是昔年神水宫的最高绝学,由水母阴姬所创,据说天水神功内力深厚,驰骋江湖无人能敌,唯有一代大侠铁中棠的嫁衣神功能相抗!” 他爹就是武林高手,当年挑战武林各大门派时知道不少隐秘。铁心兰耳语目染,也知道不少。 小鱼儿忽然大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燕伯伯修炼的内功正是“嫁衣神功’,这我就不用担心了。”. 第六十九章:花无衣到底有多强 移花宫的剑,独树一格,移花宫的武功也如他的剑自成一派。 然而,同样的剑法,同样的剑,由花无衣与花无缺使来,完全是两种不同效果。 手掌轻轻一飘,又细又软的长剑似一只随风飘荡的柳絮飘然而来。 那既美又轻的剑看似毫无杀伤力,却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剑法,即便‘燕南天’也不敢小看。 只因他方才与花无缺交战察觉到了移花宫的剑法走的轻柔路线,剑势越轻,说明内劲越巧,威力也就越强。 强剑袭来,燕南天不敢随意了。 他口中大喝一声:‘来的好,吃某家一剑?’掌中铁剑向前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劈花无衣面门而去。 那平平实实的一剑看似毫无花样可言,但剑势之猛,剑速之疾,宛若天火雷霆,风驰电掣,非侵淫剑道几十年的剑法大家绝难使出。 果真不愧是神剑诀! 花无衣心中暗道。 他在移花宫待了十几年,曾与邀月怜星已经交手了上千次,虽有嬉闹的成份,但也不影响他的眼界与判断。 电光火石间,他立马察觉到了神剑诀的厉害,身体一旋,手中细剑已如飘带般收回,牢牢的护在头顶。 那轻柔的剑气配合上移花接玉的心法宛若深不见底的泥潭,足可以卸去一切劲道,让‘燕南天’的刚猛的剑气化解于无形。 ‘燕南天’也是惊讶。 但还来不及称赞,花无衣已经出招了,狭窄的细势一抖,繁杂的剑势已如银河之水倾斜而来。 大水汹涌,浩气磅礴,所过之处尽皆淹没,已经不存在任何虚虚实实了。 “燕南天”面色越来越凝重了,脚下一踏,身如巍山,手中铁剑星星点点间抵住所有来犯之敌的同时也不忘回击花无衣一剑。 “一个刚猛霸道,披荆斩棘。一个轻盈似水,柔弱无声,各有千秋啊"”!” 百丈开外,小鱼儿面上泛起了愁容。 若‘燕南天’胜,花无衣就得死,移花宫必将不死不休,他与花无缺恐怕连三个月的朋友也做不成了。 若是花无衣胜,‘燕伯伯’就得…… 两难之下,任小鱼儿如何聪明,也不知道该给谁加油了。 铁心兰怔怔望着小鱼儿,喃喃道:“小鱼儿,你……” 小鱼儿似乎有脾气不想理她,转头看向花无缺,笑道:“花无缺,你说他们谁会胜。” 剑气纵横,寒芒吐露,花无衣与“燕南天”一柔一刚,一冰一火,剑法越来越快,剑招层次不穷,一招接着一招,看的人眼花缭乱,以花无缺的眼力竞隐隐的有种跟不上的趋势了。 他静下心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看三师傅的样子应该没用全力。” “什么叫没用全力啊?你知道他面对的是谁吗?是燕伯伯,燕伯伯是“天下第一大侠’啊!还有人敢对他留手。” 小鱼儿不淡定了,但想到花无缺的人品,还是忍下心中的烦躁,小心问道:“你的三师傅到底有多厉害?” 花无缺摇头道:“我不知道。恐怕连其他两位师傅也不知道吧。” 铁心兰大声问道:“为什么?连邀月宫主也不知道?” 小鱼儿接道:“是啊,你不是说你这位师傅同你一样,也是其他两位师傅教出来的,她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点花无缺也觉得荒唐,但还是如实说道:“因为三师傅从来没有认真过。” 铁心兰不解道:“从来没有认真过?” “是的,这是二师傅的原话!” 小鱼儿砸了咂舌,饶舌道:“输了上千次?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身上输了上千次竟然还能从容面对,恩爱如初,这可真是厉害啊。” 自古男尊女卑,夫妻之间,男人的颜面大于一切,很少有丈夫愿意被女人压着,普通夫妻的话,早就不欢而散了。 而花无衣一体验就是十几年,一输就是上千场,单靠这份养气的功夫,小鱼儿也不得不佩服。 铁心兰不着痕迹看了眼花无缺,咬牙道:“这应该是爱吧,世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爱老婆的男人,也只有爱,能让一个男人无限迁就一个女人。” 小鱼儿脸沉下来,冷声道:“所以女人从来都是麻烦。” 时间是一种可怕的魔力。 两年的时光足可以让铁心兰与花无缺之间发生很多事,足可以改变一个人心态。 铁心兰与花无缺越近,小鱼儿就越不舒服,但奇怪的是他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多少懊恼。 铁心兰知道小鱼儿在怪他,可两难之间也不知道如何选择,当下泪流满面,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花无缺身体一颜,想去安慰,但见小鱼儿在场,只能忍下心中的酸楚,叹了口气,道:“.“一个人若是一直输而不改初心的话,那么他的内心绝对是坚,若以这样的心态去练剑,他的剑法也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小鱼儿点点头,此刻他竟然也想知道花无衣有多强了。 不止他们,还有两个不速之客也起了同样的心思。 不远处,一男一女,头戴面具,默默的看着下方的一切。 两道看似伟岸的身躯竞如鸿毛般轻盈,漂浮在一枝细小的枯枝上随风而动,好似没有半点重量可言。 这样的轻功,这样的身法,江湖上几乎没人能做到。 哪怕江湖上被人称为‘轻功天下第一’的黑蜘蛛也要望而兴叹寻。 那头戴沉香木面具的黑纱女子笑看着头戴青铜面具的蓝衣男子,调皮道:“姐姐,你说无衣多少招能胜燕南天啊!” 闻言,青铜面具人鬼气森森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冷声道:“若是想胜的话,不出三百招。” 黑纱女子不疑有他,点头道:“那你觉不觉得这个‘燕南天’好像有点弱啊。” 青铜面具人面带不屑之色,笃定道:“剑法是神剑决不错,但内功绝不是嫁衣神功。” 黑纱女子点头。 虽然疑惑,但她似乎更加担心花无衣一点,当下细细观摩了起来 第七十章:输人不输阵 天下武功,变化万千,但练至最后无不殊途同归。 大体三种。 一种由至阴之力迸发出至之阳力。 一种由极阳之力滋生出极阴之力。 最后一种便是从一开始就阴阳结合的内功了。 三种方法,三种内功,千叶分流,但练至最后,无不是到了五行生克,阴阳相生的内功大成之境。 此刻花无衣与‘燕南天’似乎都停留在这种境界里。 他的柔中带刚、至柔至坚的剑法,与‘燕南天’的刚中掺柔、至阳至猛的剑法,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剑法。 火红太阳下,冰霜刺骨,一片严寒,两人一冰一火,掌中长剑挥洒出世间最简单的招式。 那剑法看似平平无奇,却包罗万千,乃二人一生剑法的精华的浓缩。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两个内功修为了。 花无衣用的移花宫的剑法,常年与花伴,看尽花开花落。 他长剑轻轻一点,轻灵而又曼妙,其中的飞云变幻似那春风拂柳,万物生春。所过之处,四周的花瓣仿佛受到了吸引纷纷化作利刃应召而来,美丽而又含蓄。 ‘燕南天’也不甘示弱,他的剑法如他的人一样刚猛霸道。 只见长剑一劈,似那盘古开天,剑之所至,万法皆空,一切内力如同纸糊一样,一砍就破。 这就是神剑决。 燕南天497凭借个人的悟力所创的剑法,里面涵盖着重、批、大的剑法真髓,以快、慢、攻、守四大要诀为要,把万千剑法化繁为简,抵达返璞归真之境。 一剑使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是天人合一的绝世剑法,一经使用,可夺天地之造化,使风云色变。 可这样的剑法不是谁都能学的,它需要执剑之人长年不懈的侵淫剑法之道,方可融会贯通。 因此,与其说是一种剑法,倒不如若一种高超的武学境界。 达到这种的境界人,江湖上少之又少。 眼前的‘燕南天’是一个,远在长江的史老头是一个,邀月是一个,怜星是一个,花无衣也是一个。 花无衣简简单单剑招由邀月怜星所创,加上了他个人的理解,既融合了移花宫快,柔,利的特点,又经年不辍,将之推演至返璞归真的同等境界。 此刻,随手一剑,看似毫无特点,但都攻击在敌人预想不到的地方,连‘燕南天’也叹为观止。 不过,他的神剑决也不是吃素的,心法之下,运剑而立,宛如中流砥柱,任花无衣如何攻击他都能做到稳如泰山磐石,滴水不漏。 只是重有重的优势,快也快的妙招。 很快‘燕南天’就得意不起来,因为他遇到了一件尴尬的事。 那就是他的攻击范围在花无衣的紧逼之下一步步缩小,失城失地。 是的,“燕南天”的用剑范围在缩小。 花无衣像看穿了他的剑法一样,每次出招时,总能快一步抵达他要攻击的位置,促使他不得不将剑法回收。 碧血照丹青是短剑不错,但移花宫的剑却是长剑,比一般的剑都要长上两尺 一寸长一寸强,花无衣不仅将长的特点发挥至淋漓尽致,也凭借‘快’之一途占尽先机,逼的‘燕南天’陷入了守势,一步步丧失主动权。 这就是移花宫的特点,快如闪电,又复杂多变,光是‘移花接玉’掌法就有鬼神莫敌的速度,更别说其上的明玉功了。 不说明玉功。 武林中大多人都以为‘移花接玉’是一门借力打力的功夫。 其实不然。 移花接玉,鬼神莫敌。 这套掌法随心所欲,不仅能遇强愈强,反击敌人的招式,还可以运用阴阳不同的内劲。 它出掌之时,左右双掌可各运阴阳不同的内劲,诸般绝招,曲直如意、变化繁复、精微奥妙,让人防不胜防。 并且,不同于武当派的四两拨千斤重意不重力,移花接玉是一套精妙的内功心法。 它的心法要诀形成的速度奇快,是要在摸清对手的使力方向后,趁对方真气力量还未充分使出来之前,抢了占先机,将对手力量拨回。 所以要想反驳对手,必要看穿对手的出招方式与运功路线,若无精准的判断力与敏锐的感官绝难做到这一点。 此刻花无衣不像花无缺那样和‘燕南天’功力相差十万八千里,被人轻松取胜。 他修炼了明玉功,内力精深,以至第八层境界大圆满的境界,绝不会输于眼前这位‘燕南天’。 一套移花接玉心法下来,神剑决已被花无衣看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只有破招了。 长剑轻轻一点,率先抵达‘燕南天’的出招位置,‘燕南天’无奈,只得变招,花无衣持续跟上,‘燕南天’再变,花无衣如影随形,将‘快’自要诀发挥至淋漓尽致。 一百招,‘燕南天’陷入手守势。 两百招,‘燕南天’的剑法出现了破绽。 两百五十招,‘燕南天’的剑法溃不成军,依然顽强抵抗。 两百九十九招过后,只要一剑了。 可三百招时,花无衣犹豫了,剑势一缓,瞬间出现了一个细微的破绽。 困境中‘燕南天’,临死反扑,抓住了那细小的破绽,剑光一闪,寒芒吐露。 花无衣看着斜插尽自己的胸口的铁剑,苦笑道:“果然高手过招,分心不得。” “噗嗤”一声,铁剑收回,预想的血流如注没有到来,花无衣的伤口已被一层牢牢的冰晶覆盖,不至于流血而亡。 ‘燕南天’看着手中之剑,皱眉道:“为什么要犹豫!” 花无衣的脸色已经化为病态般的苍白,身上却滋生出了一股不输于‘燕南天’的豪气。 “为什么!”他背负长剑,哺喃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这样的侠道我不认同,但世道如此,我也能不反感,它输了怪可惜的。” ‘燕南天’沉默了,赶过来的花无缺与小鱼儿也沉默了,甚至连铁心兰也怔得说不出话了。 燕南天是什么? 他是剑神,是身具万夫不当之勇的剑神。 但同样的,他还是一种精神,一种‘侠义’精神,是一尊凌驾于江湖的‘侠义’精神。 燕南天所过之处恶人闻风丧胆,有他的江湖,恶人们的额头上好似都悬了一柄剑,做起恶事也变得颤颤巍巍了。 在这蝇营狗苟的江湖里,这是独属于‘燕南天’的魅力,任何人都不可否认。 若是这样的人都败了,那么恶人们会是何等猖狂,江湖会乱成什么样子,所以最后一剑,花无衣犹豫了。 他见众人沉默,对着“燕南天”说道:“你虽然胜了,但还是不具备向我提问问题的资格,下次让真正的燕南天来吧。” ‘燕南天’依然沉默着。 他可以死,但是燕南天的威名绝对不能受损。 方才若不是花无衣的剑法出现了破绽,说不准他已经奋力一击,杀身成仁。 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要尽力一试。 小鱼儿脑袋机灵,瞬间听出话中的机锋,上前说道:“若燕伯伯真的来了,以你状态,恐怕还要输上一次。” ‘咳咳’花无衣轻咳一声,仰头看着天空:“谁知道呢?也许这就坏人,坏人注定要被好人杀死。”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又咧嘴笑道:“但也仅限于江湖,若是移花宫……,谁来,我杀谁。” 语落,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自花无衣身上汹涌而出,众人宛如将临在尸山血海中,浑身犯冷,头皮发麻,无不露出惊骇之色。 “这么多杀气!” 小鱼儿一直觉得这辈子见到的人中杜杀的杀气是最多的,但此刻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因为杜杀的杀气与花无衣比起来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 若是去移花宫捣乱,那么真正燕伯伯能抵挡住认真起来的花无衣吗? 小鱼儿不知道,他思绪如麻。 但花无衣已经走远了 8 第七十一章:约战邀月 空谷幽幽,万籁俱寂。 密林深处。 花无衣盘坐于青石上,意念守一,气行周天。 受了伤。 他没有着急的回到自己的住所,反而像孤狼一样躲在深山里独自~舔着伤口。 不知何时他身上有了属于顶尖强者应有的傲气与骨气。 花无衣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好还是坏,但这正是他适应这个时代最好的证明。 也许这种转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陷越深,但花无衣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不过,在此之前,首先要祛除“燕南天”残留在体内的真气。 风声簌簌,吹落枝头的树叶,天地间却静的出奇。 他运功行气直至日落时分才缓缓睁开眼眸,眼前已多了两道怪异的身影。 “哼!没本事还学人家逞强,自讨苦吃!” 鬼气森森,生硬的话语从青铜面具人身上传来,看似冷漠,但那惊鸿一瞥间流露出的关切并没有瞒过花无衣的眼睛。 花无衣眼底浮现一丝暖色,笑道:“你们俩什么时候玩起面具了,简直像个小孩子。” 他长臂一伸,一把取下蓝衣人身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正是邀月。 邀月面色一滞,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换衣服呢。 她眼神一阵飘忽后,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负气道:“怎么天大地大,还不允许我玩了?” “玩,怎么不允了,只是玩得痛快吗?” 花无衣打量了面具许久,见它做功精细,忍不住覆盖到自己的脸上。 这一经粘脸,又是一尊妥妥的修罗恶煞,一双鬼目注视下直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邀月心头没由来一阵慌乱,冷声说道:“痛快,怎么能不痛快呢,尤其三个月后更痛快。” 清风入境,冷得刺骨,彻骨的寒意是从邀月身上传来的。 明明是天上的孤月,却偏偏堕入仇恨的沼泽里。 怜星看得心疼,怜声说道:“姐姐,你真要如此吗?无缺他毕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就忍心?。” 邀月袖臂一摆,凛然之气四散而出。 那冷傲的美眸也随之化作利刃直视而来,冷笑道:“怎么?你要为他求情吗?别忘了,这个主意是你提议的!” 怜星长身直立,神色萧瑟,道:“所以,我后悔了。” 邀月冷冷看着她:“后悔,你是后悔了,可我呢?辛辛苦苦付出十几年的努力怎能说放弃就放弃。” 怜星一生都在苦难中度过,不像邀月那般刚直,自从随了花无衣后,一心扑在花无衣身上,想起江枫,想起过往的种种,只觉曾经的怨恨是多么可笑。 她苦叹道:“不放弃还能怎样,姐姐,你一直纠缠在过去,有没有考虑无衣的感受。” “他是男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心里住着另一个人。” 花无衣配合怜星,一双鬼目凝注着邀月,不发一言。 邀月内心直,摇头道:“胡说,我明明是为了无衣好,他的女人应该是完美无缺的,我会给他证明的,证明我能亲手斩断自己的过去,完全属于他。” 花无衣沉声道:“可是没有爱哪来的恨,你的证明,只会让我愈发难受。” 他是邀月培养的,也是头一次抱怨邀月,却让邀月很不安。 邀月像受了刺激一样,脸色变得煞白,怒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对我有意见的,别忘了是我造就了你。你不应该对我有意见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邀月天资过人,可她的一生太顺了,宛若天之娇女,顺利的让人艳羡。 也正因如此,没有经历过失败的她在唯一一次失败中,跌的遍体鳞伤,几十年都缓不过气来。 如今花无衣稍稍露出一点责备,她就不自觉的想起了十几年的往事。 为了防止花无衣重蹈江枫的覆辙,她慌张说道: “无衣,你不能离开我!” “明玉功,怜星,移花宫的宫主,最强的功法,最美的女人,最高的权利。” “我把能给你都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就行。” 远山深处,歇斯底里哭喊声让人心疼,但听得人更难受。 怜星眼泪长流,凄声说道:‘原来,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件货物吗?’ 她之一生悲苦,最重要的也不过是花无衣与邀月二人。 花无衣不说,姐妹二人朝夕相处了一辈子,哪怕邀月再怎么提防她,再怎么忌惮她,她也能含泪忍受。 可没想到自始至终自己只是邀月心中一个笼络人心筹码。 怜星如何能不伤心呢! 此刻,她的悲伤一丝不差的落在花无衣眼里,花无衣再无法忍受这样疯狂的邀月了。 他上前一步,直视邀月:“邀月,我们比上一场吧,以全部的实力认真比上一场吧。” ·······求鲜花······· 石破天惊的话语响彻四方,莫说是邀月怜星,连花无衣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看着这样的邀月,看着这样的怜星。 花无衣内心深处仿佛生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情不自禁的提出了一场夫妻间的决斗。 “若是我赢了,移花宫以后由我做主,花无缺与小鱼儿之间的事你不能染指半分。” “若我输了,我也不在过问小鱼儿与花无缺之间的事。” “并且,从此之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对你说半个‘不’字。” 他一字一字的说完,久久之后,姐妹二人才反应过来。 邀月大笑道:“什么?你要和我比一场?哈哈哈……,笑话,你的武功是我教的,哪怕你身怀数中神功也不是我的对手。” ..00. “我知道!”花无衣苦笑道:“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也许是屈就于现实,也许你只是找一个替代品,哪怕如此,我也不能让你一直沉浸在过去。” 爱情,自古以来的话题, 从来没有人能准确的说出它该怎样去做。 但花无衣知道:夫妻之间,若两把都是剑,两个都牛脾气的话,肯定是不会长久的。 所以他一直扮演着剑鞘的角色,包容着邀月。 可一想起结怜星的结局,一想起邀月最后的孤凉,心中没由来得一阵刺痛。 三月将近,时间迫近,花无衣知道自己不能在沉默了,今天也不得不做一回锋芒毕露的宝剑了。 “从来没有人能反抗我,你也不例外。”邀月别过头去,冷声说道:“如果你输了,我要你亲手杀了小鱼儿与花无缺,取下他们的首级。” 花无衣愣道:“为什么?你不是希望他们自相残杀吗?” 邀月傲然道:“你杀他们也一样,由你动手,正显得你在乎我,爱我。” 花无衣沉思了半晌:“好,一言为定!” 怜星当场大惊道:“无衣,你疯了,你的明玉功没有突破到第九重,根本不是姐姐的对手。” 花无衣深吸一口气。比划了个放心的手势,转头对邀月说道:“你输了,今后移花宫得一切都由我做主,包括你。” “哼,我不会输的。” 语落,一点寒芒已至 第七十二章:虐妻一时爽 夜色将近,万物归巢,天地间一片肃静,唯有丛林里的两道魅影不断飘忽着。 这是独属于移花宫之间的内斗,外人不能插手,也不该插手。 夜光下,两个身负傲气的人说比武就比武,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了。 邀月那凌厉的掌法一挥激荡一阵劲风,一茬接一茬的攻击看得人眼花缭乱,难以招架。 花无衣掌出如龙,一身澎湃的内力宛若蛟龙出海,波涛汹涌的,碾压一切。 两人具是顶尖高手,各有特点,一时间竟斗得个旗鼓相当。 但念在夫妻情分上,谁也没有动用兵刃,只是以掌对掌消磨着。 邀月一掌挡住花无衣攻击穴位的手指,冷说道:“别忘了,你的武功都是我教得,你的路数我能不了解吗。” 花无衣摇头道:“但我也了解你的习惯。” 十几年的夫妻生活,虽说着最狠的话,可出手之间却都没有半点杀招,都想着如何用实力来压服对方。 花无衣与邀月稍稍后退一步,短暂的凝注后,身体再次化作魅影,企图以更快的速度带动更多的力道。 一时间,魅影交织,掌力激荡,密林深处到处都是狂风乱卷,飞沙走石,所过之处,巨石乱滚,树木纷纷夭折,满目狼藉。 那狂乱的招式,那无与伦比的速度,对别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对于邀月与花无衣来说不过是普普通通罢了。 几百招下来,两人依然没有胜负可言。 邀月手掌一翻冰冷的寒意直取花无衣的关节,冷笑道:“别忘了,明玉功第九层可是无穷无尽的,我有时间跟你耗下去。” 花无衣知道道月还没用明玉功第九重,但还是自信一笑,道:“你的内功虽然无穷无尽,但内功始终是内功,再厉害也有它的局限性,要想胜我,你的精力与忍耐力也要跟上才行。”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她本是带着关心来的,可花无衣偏偏要触碰她逆鳞。 她有必要让花无衣长长记性。 花无衣也一样,虽然有点关心花无缺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在关心邀月。 如今双方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唯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邀月第一个不客气了。 明玉第九重运转下,她身上涌出一股旋涡吸力,浑身功力开始聚敛。 周身各处宛如被一层厚重的寒雾笼罩,整个人像寒冰一样透明如玉。 不管是花无衣的内力,还是自身的内力都开始朝着她的身体涌来。 明玉功能不能吸人内力,花无衣没问过,也不知道。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身体里的内力已经不受控制了,全身真气沸腾,似要破体而出,向着邀月靠拢。 “连第八重的明玉功也不能抵挡吗?”花无衣苦笑道。 虽然失落,但并不慌张,一直坚持‘手中有剑,遇事不慌’理念的他,今日那庞大的武学底蕴终于派上用场了。 他心神一定,在邀月的凝注下,一身阴寒内力迅速转化为至刚至阳之气。 那如火的真气一出直接覆盖在体表,像燃烧的火焰般蓬勃向上而又格外凝实,直接抵挡住了邀月的吸力。 邀月神色大异,冷哼道:“这就是被你推崇的嫁衣神功吗?你想用它来抵挡我的明玉功。” 花无衣平日里没少在邀月面前诉说嫁衣神功的强大,今日见到,难免有些不服,说话也多了几分冲味。 花无衣苦笑道:“嫁衣神功虽然厉害,但在真气运用还做不到这一步,这是我的一以贯之神功,如今也就研发了收与放两招,你可要小心。” 邀月嘴角挂起一丝蔑视的笑容,但心中却格外的凝重。 她是武学大宗师,自是知道:要想把拳头打出去,必先收回拳头的道理。 武林中内功的运用看似多种多样,但归根结底也就是‘收’与‘放’两种形式。 招式与内力之间彼此穿插,相辅相成。不仅要在出招之前,积蓄内力,还要在发招之后,收回内力,以便与下次的攻击。 所以,任何形式的内功都离不开‘收’与‘放’。 两者之间的时间越短,也代表内力越娴熟。 移花宫的移花接玉也是趁着这股空隙来驳回对手的招式,横行天下。 所以武林中不乏有人在研究如何缩短两者之间的间隙,使之威力不减的同时又能持续攻击。 可不管怎么研究,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完全消除这种间隙。 就像少林金刚不坏神功炼在怎么防御无双,但始终都躲不过罩门的危机,并且还要运功行气间避免心神不稳从而禁止说话. 就像天罡童子功在怎么神奇,也躲不过攻击时防御减弱,防御时攻击不足的缺陷。 即便连明玉功,也不例外的残留着这些的问题。 只不过明玉功运行内力的路线过快一般人感受不到而已。 如今花无衣的一以贯之神功竟然完美的消除了这种间隙,内力持续外放的同时不用收回,这样的功法邀月如何能不重视呢。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明玉功,冷笑道:“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 花无衣苦叹道:“你还是这样骄傲,可你现在的骄傲只是虚有其表罢了,也许你需要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语闭,他也邀月不待回应,足下用劲,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几翻支转后,纵身一跃直接出现邀月头顶,当场劈下。 这招‘力劈华山’在江湖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几乎连八岁小孩打架都能用到。 可江湖上,很少有人愿意用这招。 因为那一看就会的招式它太过简陋了,毫无难度可言,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愿意去下苦功夫,从而看上一遍后就将其扔掉。 但也正是这份简单,才让这套招式完整的保留下来。 花无衣纵身一跃,化掌为拳,直劈而下,简简单单的招式除了刚与猛外,再无技巧可言了。 可正是这样简单5.2的招式,让邀月面色大变。 只因那毫无空隙的内力稳如磐石让她感受不到花无衣的运功路线。 只因那凝练的内力已如钢筋铁骨般,任她如何周转也移转不了花无衣的内力。 危机将临,邀月明玉功武功似乎失去了作用,只能凭借自身速度优势向后退去, 可花无衣速度也不弱,猛的向前一踏,几步后,纵身一跃,又一记‘力劈华山’瞬间完成。 比起上招,他这一招更快更狠,邀月连连被克,只能躲避。 月光之下,两道身影继续追逐着,花无衣好似忘记了所有招式,不知疲倦,只用一招力劈华山吃遍天下,追着邀月满林乱窜,招式越来越熟的同时,邀月的躲避范围也在一步步缩小。 旁边的怜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哈 % 第七十三章:追妻火葬场 精致的庭院里,一身狐裘大衣的花无衣沐浴在阳光里,配合上一身出尘的气质是那么的自然。 不过,相比于花无缺与小鱼儿在外大杀特杀,杀的得江别鹤丢盔弃甲,望风而逃,他的日子可就苦逼多了。 烈日之下,长亭之外,厚厚的衣装挡不住眉间那抹淡淡的寒气。 一天之内,他连战同等境界的‘燕南天’与邀月两大高手,哪怕是铁打身体也不撑不住。 ‘燕南天’的那一道霸道的剑气还未根除,明玉功第九重的寒气已经悄然入腑,可谓伤上加伤。 但对于花无衣来说,这些伤势都抵不上邀月的一根头发。 凉亭内,邀月一身白衣胜雪,乌发垂腰还是那么美丽,只是面上多了一层寒霜,她一幅生人勿进的模样看的花无衣心惊胆颤。 想起那句‘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藏场’的老话。 花无衣面上愁苦,悄悄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喃喃道:“男啊难,男人就是难。” 邀月面如寒霜,16冷笑道:“怎么,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到你这个花大宫主!” 明明是自己教出来的丈夫,却要连合自己的妹妹反对自己, 邀月想起那晚的憋屈,只觉的胸中一口恶气难以咽下,导致她一连几天下来都没对花无衣使过什么好脸色。 花无衣乖乖而立想个宝宝一样,献媚道:“哪能啊,在邀月大宫主面前,小的哪敢称大宫主啊,况且移花宫的大宫主之位永远都是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让我去死,我也愿意。” 邀月冷笑道:“哦,真的吗?让你死你也愿意吗?” “比真金还是真。”花无衣指天发誓道“只要你一句话的事。” “既然如此,那你就死给我看!” 强者之心,宁折不辱。 她邀月一生高傲,却被教出的丈夫克制的死死,如今连报个仇也报不了。 如此窝囊,她情何以堪,一时间满腹的怨气尽数倾泻在话语中,冷冷的看着花无衣。 花无衣身体一顿,认真道:“你真的要我死吗?” 邀月目光环顾满眼怨气,冷笑道:“怎么?你不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 说做就做,花无衣身体轻轻一转,手中就多了一把短剑,正是碧血照丹青。 二话不说,当场对着自己的心口刺去,一剑之下,既快又狠,毫无半点犹豫。 邀月一愣,十几年的感情那是说断就断,眼见花无衣说动手就动手,她的脑海里然浮现出与花无衣朝夕相处的日子,往事一幕幕,内心没由来的一阵刺痛。 短暂的愣神后,她手掌轻轻一拂想用移花接玉拨开花无衣的手,口中大声吼道:“住手!” 这世间救人永远比杀人难,救一个最少需要盏茶的功夫,但杀人只要一息就够了。 哪怕邀月有心救人,也架不住花无衣杀自己的果断。 电光火石间,快如闪电的移花接玉那丝奇异的掌力,也仅仅是将花无衣手中宝剑移开三寸罢了。 等邀月反应过来,碧血照丹青已然无声的进入花无衣的身体,穿胸而过。 花无衣鲜血直流,胸前的白色狐裘大衣直接被染红了。 那象征着噬主的魔剑再次噬主,浑身上下散发着森然的杀机,在鲜血的映照下仿佛染上了一层深深诅咒。 邀月整个人都懵了,看着自己的手,头一次觉得这么无力。 她慌里慌张的跑到花无衣身前连忙封穴止血,怒声道:“你疯了吗?我只是一时气愤罢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这些都听不出来?为什么还要傻傻听我满口乱诹呢?” 花无衣沉声道:“你又何尝不是呢,明知过去无可挽回,为什么还要伤害自己让身边的人饱受痛苦呢?” 邀月身体一颤,颤颤巍巍的不知如何回答:“我……” 满脑子都是花无衣的伤势的邀月听到声音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此刻她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怨气,想起怜星敬她怕她的样子,想起花无衣因自己一句话差点失去性命的场景。 只觉得自己这十几年来好像过得浑浑噩噩的,一时间带竞不知如何回话。 花无衣继续说道:“你是移花宫的大宫主,也是武学大宗师,应该明白学武的过称也是求真过称。” “求真、求真,既然求真,若不是一颗真心,那伤害的反而是自己。” “邀月,这十几年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了呢!”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邀月扪心自问着。 小时候,一系列的苦难让她的心比谁都要冷,幸运降临,她得到了上代宫主的看重被带回了移花宫,那时,她发誓一定要成为强者,不被人欺负。 老天眷顾着她,惊人的天赋回应着她的梦想。 学武之后,她在移花宫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一代宫主,技压当代,无人能挡其锋芒。 但也正因为武学上的一帆风顺,让她开始变得目空一切,骄傲自大。 自大的开始唯我独尊,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直至,那个男人出现后,她体验到了人生的第一次失败。 那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骄傲的移花宫宫主竟然比不上一个奴婢。 尽管500她用武学天赋粉饰自己,用玩弄别人的快感来麻痹自己,让武功来告诉自己,自己还没有输。 可那晚,花无衣的拳头彻底粉碎了她编织的谎言,赖以为信的明玉功第九重被花无衣压着打。 花无衣也用冰冷的拳头告诉她:自己败了。 过往的一幕幕一一浮现在脑海里,邀月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强者之心,百折不挠。 越想成功的人,越不想失败,但他们并不知道,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面对失败。 感情与武功双双失败,邀月猛然发觉自己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败的了。 “原来我已经失败了吗?” 大梦初醒,当浑身的包袱卸下的一刻,她身上的气质也跟着变化了起来。 此刻,她身上的深沉随之变得缥缈,变得风轻云淡。那一身仙魔之气虽了少几分锋芒,但也多了几分自然, 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高卧云端神女,即高远又成熟稳重。 那秋水般的眸子一瞥便胜过了世间一切。 花无衣呆呆得看着一切。 十几年的相处,他承认邀月很美,但没想还有这么美的时刻, 若不是他受了伤,若不是身不由己,若不是他眼皮已经很沉重了,他真想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第七十四章:路仲远来访 凉凉秋日,天高气爽,清幽的小院里亭台小榭应有尽有。 受了伤,花无衣虽然没死,但也少了半条命。 他静静的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旁边,邀月与怜星两位佳人手里拿着瓜果彻夜照顾着。 看着二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花无衣突然觉得自己的伤没白受,心里好受了许多。 这时,铁萍姑疾步走了上来,快速说道:“启禀宫主,燕南天求见。” 邀月双目含煞,一字一字问道:“燕南天他来这里干什么?” 此刻她已从花无衣嘴里知道‘燕南天’是路仲远假扮的。 对于燕南天,邀月或许还能重视一下,但路仲远吗? 呵呵……! 人分三六九等,武功也一样。 两人虽处于同一境界,但路仲远却是差了一大截,哪怕他学了燕南天的神剑决,邀月也没能将其放在心上。 更何况,花无衣身上的伤还有一部分是路仲远留的,邀月如何能不怒呢,连带怜星也没什么好脸色。 铁萍姑低头说道:“奴婢不知,他说要当面向宫主询问一件事?” “哦,什么事?江枫的事吗?让他进来,只要他有这个本事就来问吧!” 花无衣不允许她找路仲远的麻烦,但若路仲远找她的麻烦,可怪不了她了。 邀月马上就合计出了另一种可能。 铁萍姑只身退下,不一会儿,又领着两个人进来。 路仲远还是装扮成燕南天的样子,他身旁是小鱼儿。 小鱼儿眼中一转瞬间就察觉到了几分异样,笑嘻嘻的说道:“花先生你的伤势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花无衣自不会告诉他在与路仲远比武后自己还和邀月对战了一场。 他起身笑道:“花某一介江湖人,受点伤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脸上苍白,说话又有些无力感,但身体始依然笔直,似那寒冷冬日里的一棵松柏,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小鱼儿心生佩服,赞叹道:“你说的对,伤疤是男人最好的证明”!” 邀月看淡了江枫的仇恨,却还没有放下妻子的责任呢! 她眼里满是火药味,冷哼道:“移花宫自有移花宫的灵丹妙药,不会让他留下疤痕的。” “咳咳咳!”花无衣瞬间破功,他轻咳一声,看着路仲远岔开话题道:“燕大侠,上次你已经失去了提问题的资格,不知今日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路仲远深深看了邀月怜星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既已经知道我是假冒的,又何须称呼我为‘燕大侠’呢?某家路仲远,那日劳你相让,乃某家学艺不精,与燕兄无关。” 伸手不打笑脸,路仲远虽对移花宫有气,但见花无衣有伤在身,礼数周到,也不好失礼,缓缓说道:“某家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花无衣好奇道:“谁?” “这个人你应该认识,他叫江琴,是昔年玉郎江枫身边的一个小厮!”路仲远突然双目圆睁,厉声说道:“当年若非他故意引开燕兄,江兄也不至于被你们坑害。” 邀月冷笑道:“我邀月要杀谁,有谁能挡的了,莫说燕南天不在场,就算燕南天在场也阻挡不来我。” 小鱼儿身体一顿,大惊道:“这么说来我爹真你杀的?” 花无衣叹了口气道:“我们并非杀了他们,只是不救他们而已。” 小鱼儿问道:“不救他们是什么意思。” 花无衣摇头道:“不救他们就是不救他们的意思,你娘私自离宫,犯了移花宫的规矩,你爹更是在追捕过称中连杀我们移花宫多人,自要付出代价。” 路仲远目光闪动逐渐化为冰冷,怒喝到:“所以你们就杀了他们?” 小鱼儿不想和花无缺动手,期许的的道:“你们只是冷眼旁观罢了!” 怜星点头道:“不错!” 那天到场的十二星相已死,邀月又被花无衣压制,真相只掌握在她的嘴上。 只要稍稍改动一点过程,就能转移燕南天的仇恨目标,避免花无缺与小鱼儿兄弟相残,一举两得之举,怜星何乐而不为呢! 邀月看在花无衣的面子上不发一言,小鱼儿将头埋的很低,让人无法看出他是否相信。 路仲远面带迟疑之色,问道:“为什么你会告诉我这些?” 花无衣上前道:“因为从今以后移花宫由我做主了!” “什么?什么叫移花宫由你做主了,你说什么意思?” 小鱼儿满脸错愕,好似听到世上最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 他转头看向邀月,但见邀月面上虽然有几分不适之色,但没有反驳的意思,才慢慢的接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怔怔问道:“那我和花无缺的比试?” 花无衣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个规矩已经作废了,决不决战,今后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莫非这就是好人的福利吗? 小鱼儿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蛋,直到一阵刺痛之感来袭才回过神来,笑道:“你说话算数!” 凭心而论,他虽然被花无缺追杀了两年之久,但从没有怨过花无缺,甚至还十分羡慕花无缺,羡慕他能活在阳光下。 如今花无衣取消了花无缺的追杀令,小鱼儿自是十分高兴,高兴的连父母的仇也不愿去追究了。 他欣喜的看着路仲远,分享此刻的喜悦。但路仲远却冷哼道:“你们想杀人就杀人,你们取消就取消,问过我们了吗!” ‘路伯伯,你……’一道冰冷的水从天而降,小鱼儿怎么也想不到一向以侠义为名的路仲远会这么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立在当场尽。 路仲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鱼儿,我知道你不愿与花无缺为敌,可男子汉大丈夫一口睡沫一口钉,你既与花无缺定下了约定又怎能轻易反悔呢?若是这般,今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呢?” 小鱼儿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路伯伯,我……。” 路仲远又拍了怕他的肩,劝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虽然不是你燕伯伯,但你燕伯伯若在的话,也一定会像我这么做的。” “我知道了,路伯伯!” 小鱼儿没有怀疑路仲远,也不会怀疑的,因为路仲远的虽然武功不如燕南天,但与他爹的交情,还有身上的正气绝对不会少于燕南天的。 只是上天仿佛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刚给了希望又转眼间成了绝望,但事已成定局,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转身对着花无衣说道:“三个月后,我会和花无缺照常比武,一决生死!”. 第七十五章:达摩神经 “是吗?如果你坚持的话!” 花无衣摆了摆手,一副漠不关的模样。 他辛辛苦苦拿命换回来的成果,又被路仲远绕了回去。 那花无衣还能说什么?说路仲远迂腐吗? 可,正如孔乙己说的“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对于江湖人来说:惩奸除恶,能叫杀人吗? 不止路仲远,全世界的大侠都是这样,甚至连花无衣自己也……。 那让人无法理解的忠、义、理、智、信,看的人即爱又恨,可偏偏就是不能去指责他们。 因为当你认为世界有病的时候,在别人眼里有病的恰恰是你自己。 这世界上最大的穿越者王莽前辈告诉我们,穿越者并不是万能,辛辛苦苦为百姓谋了一辈子福利,到头还不是被人诟病,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经历了几世,花无衣对于人情事故的把握早已到了精致入微的境界。 步子跨得太大,会扯着*蛋。 如今这个时代,谁敢去搞‘民主’,谁敢在大街上喊一声‘让人民当家做主’,莫说了皇帝会讨伐你,便连老百姓都不会放过你的。 500君权神授,君贵民轻。 几千年的传统已经深入人情,若无天时、地利、人和,谁碰谁死。 所以花无衣才会选择移花宫这一亩三分田安稳过日子。 失神间,路仲远已经回归了主题,冷声喝道:“你说的话我们会去查证的,但你还没有告诉我江琴在哪里?” “咳、咳,咳。” 深吸一气,淡淡的凉气入腹,冰冰凉凉,花无衣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面色渐冷,冷冷说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剩下得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至于江琴,我确实知道他在哪里,但凭什么告诉你……。” “你……。” 路仲远嫉恶如仇,也是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要发飙, 邀月与怜星可不是吃素的,两人的气意瞬间凝结,冷冷看着他,一幅剑拔弩张的样子。 “路伯伯!”小鱼儿见机不对,急忙制止路仲远,道:“你先别急,让我来和他说。” 面对邀月怜星,路仲远有舍生忘死的勇气,却不得不顾忌小鱼儿的安全。 他知道小鱼儿脑袋灵活,深深看了邀月怜星一眼,冷哼一声,方才收回了气息。 小鱼儿嘴角轻轻一挑,看着花无衣邪魅一笑,道:“所以你要条件?” “咳,咳。” 长时间站立,花无衣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了,他点头道:“不错,我有条件的。” 讨价还价,小鱼儿最擅长了。 他眉头一喜,双手抱怀,玩味道:“你要什么条件。” 花无衣不假思索的回道:“我要完整版的达摩神经!” 路仲远浑身一震,小鱼儿不解道:“达摩神经?什么是达摩神经?我要怎么帮你找到达摩神经呢?” 花无衣如是道:“达摩神经,我只知它是由传说中的达摩老祖传下来的神功。至于他的持有者吗?远在天边尽在眼前。” 别人梦寐以求的神功秘典,小鱼儿说送就送,这份洒脱倒也让人佩服。 但花无衣还是摇头了:“你的五绝神功虽然神奇,但在治伤一途就比不上达摩神经了。况且,你有五绝神功,我就不能有吗?” 小鱼儿身体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衣:“什么?你也有五绝神功?” 花无衣漫不经心抬头:“不错,峨眉地宫里拿的,欧阳亭的尸身我也见过。” 震惊过后,小鱼儿也沉下了心思,分析道:“嘶,难怪我们找到五绝神功的时候总感觉有人进去过,那人就是你。” 花无衣点头笑道:“不错,是萧眯眯带我进去的,当时我还狠狠教训了江玉郎一顿。” 小鱼儿心头一紧,摇头笑道:“不可能,萧眯眯说过,那地宫十几年来,没有活人能走出去,你若进去,她应该能察觉到蛛丝马迹才对?” “因为我我不允许她去查,她就不能去查!” 花无衣一双黑色眼睛浮现一丝幽色,仅仅看了小鱼儿一眼,小鱼儿便觉得头重脚轻、浑浑的,当下运起五绝神功心法去抵抗,但花无衣已经收起了功力。 小鱼儿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道:“迷魂术,你就是用这个方法让萧眯眯带你进去的!” 花无衣没有正面回答,转头看向路仲远,笑道:“怎么样?你们换不换?” 路仲远已经看出了小鱼儿无计可施,一番思量后,咬牙说道:“好,我跟你换,只要你把江琴的消息告诉我,我就把达摩神经交给你。” 小鱼儿当即阻止道:“路伯伯,你不能……。” 路仲远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道:“小鱼儿,我知道你觉得不值得,可路伯伯答应了燕兄找到江琴替你手刃仇人,那路伯伯就一定要做到。” “陆大侠快人快语,在下佩服。”花无衣苦笑一声, 他虽然趁人之危,但也不得不如此。 他是战胜了路仲远,但还没搞定更为强大的燕南天。 若燕南天要坚持报仇的话,花无衣是不可能让邀月受委屈的。为今之计只能快速恢复武功了 很快,路仲远就在众人注视下默写‘达摩神经’了,花无衣也不怀疑他的人品,把‘江别鹤’三个大字写在纸条上。 可怜江别鹤一心想着出人头地,等着‘铜先生’帮他脱离小鱼儿与花无缺的纠缠,谁知‘铜先生’已被花无衣消除了心魔,再也不会管他了。 花无衣再也没什么顾忌了,直接把他卖了个好价钱。 半晌过后,花无衣一手接过路仲远的‘达摩神经’,一手将纸条递给了路仲远。心中暗暗猜测:江别鹤若是知道自己这般值钱后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应该哭吧! 花无衣心里臆测着,小鱼儿却已经震惊的头皮发麻了:“怎么会是他?” 花无衣撇嘴道:“除了他,还有谁敢给儿子取名‘玉郎’二字,分明是把玉郎江枫当儿子养!” 闻言,路仲远被气的不成样了,整个都在发,许久过后,大声喝道:“哼,好大的狗胆,一个奴才竞敢这般欺主,看我不宰了他。” 花无衣似乎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一幅兴趣缺缺模样,道:“那就祝陆大侠旗开得胜了。”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七十六章:花无衣突破 路仲远走了,满腹怨气的来,憋屈的走。 虽然这桩交易做得不值,但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做出违背侠义之举的。 所以达摩神经是真的,一字不漏,一字不差。 花无衣细细观摩着。 比起明玉功与嫁衣神功,达摩神经似乎更具权威。 它由达摩禅师所创,共分三十三重,所载的内功心法奥妙无穷,不仅易筋洗髓之效,还能消解毒质。 只是若想练成最后一重需得经历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方得以置之死地而后生,达到起死回生之境。 不仅如此,里面还记载着极其神异的瑜伽术,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周而复始,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宝典,武林之中最高深的内功心法。 “佛分善恶,道讲正邪,可惜路仲远即不是道,也不是佛,无法发挥这门功法~的威力。” 花无衣仅仅看上一眼,就知道达摩神经的厉害绝不下于明玉功。 邀月白了他一眼:“难道你还想出家当和尚不-成?” “咳咳!”花无衣摇头笑道:“有你们两位大美女在,我哪舍得去出家啊,我在意的只是里面的瑜伽术而已,有它在,我的内伤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怜星面上泛喜,嘻嘻笑道:‘瑜伽术乃胡人之术,传自达摩老祖,威力不容小觑,相传少林的易筋经就是根据它创作的。’ 花无衣感慨道:“易筋经乃少林不传之秘,哪能随便见到,更何况千百年来练至大成着寥寥无几,不通佛理者拿了也是白拿。” 说完,又摆手道:“我先去房间里运功疗伤了,麻烦你们帮我护法!” 邀月怜星自无不可。 外伤容易,内伤难治,花无衣内伤外伤都受了,花费的精力自然多一点。 他回到房中,瑜伽术刚运行了几个周天,身体里便滋生出了一股充沛的能量制住了体内伤势,当真神奇。 可惜天不随人愿,老天似乎也觉得他太顺了,故意给他添堵。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魏无牙你真该死!”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邀月的一道怒火之声。 花无衣从没有见过邀月如此生气过,当下停功,打开门一看,邀月与怜星面色铁青,正对着一个精致盒子怒目而视,嘴里叨叨的要杀魏无牙。 “怎么了?” 花无衣上前去查看,邀月却强先一掌将盒子打个稀巴烂,冷哼道:“当年我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今日竟敢来挑衅。” 怜星眼眸泛冷,咬牙说道:“看来他这条命真的不能留了。” 能让二人同时动怒,盒子里的肯定不是这什么好东西,花无衣怕邀月意气用事,急声劝道:‘他这是在激你!不能上当!’ 邀月一听更怒,长袖一甩,冷冷道:‘我会怕他!’ 怜星更是说道:“我们这就去龟山宰了他!” 龟山?连地址都告诉了,看来魏无牙当真有恃无恐了。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先回移花宫!” “为什么?莫非你让我当缩头乌龟不成?”邀月的脾气是变好了,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冰冷的目光一瞪,整个天地都失去了温度。 邀月面色阴沉,怒喝道:“他敢!” 怜星苦笑道:“他既已对我们下了战书,还有什么不敢的!” 花无衣提醒道:“更何况魏无牙虽然武功不高,但是用计之深,用毒之狠绝对不容小觑。” 在移花宫生活了一辈子,谁愿意自己的家被毁啊。 虽然只是花无衣的一个猜测,但以魏无牙的性子,邀月不敢赌。 她向来直来直往,只得问计怜星,冷冷道:“那该我们该怎么办!等他上门来欺负不成!” 花无衣脸上多了几分阴沉:“我觉得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你们俩去守着移花宫,我去龟山宰了魏无牙,为你们出气!” 邀月怜星直接摇头,异口同声道:“你,不行,你身上还有伤呢?” “这点不用担心,有了瑜伽术我身上的伤势要不了两天就能好。更何况……。” 说到这里,花无衣身躯一震,一股磅礴气势涌现而出宛若天上神魔,大声吼道:“更何况,我也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羞辱而无动于衷,龟缩在幕后呢!” “好,我等你两天,如果两天内你达不到我的要求的话,那我自己去龟山。” ·······求鲜花······· 若是以往,花无衣敢在她面前耍大男子主义,邀月绝不会甩什么好脸色的。 可这次不同,全身心被收服的她不仅不生气,反而有种甜蜜蜜的感觉,甜蜜的想要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 她痴痴看望花无衣,如小妇人一样期待着丈夫为自己出气。 江湖是什么? 江湖是酒,也是美人。 喝最烈的酒,品最美的美人,是每个江湖豪客的毕生的追求。 被天下第一美人崇拜,花无衣心头是热的。 他心底徒然生出一股豪迈之感,大声喝道:“好,这一次定会让魏无牙付出代价的!” 邀月回道:“这才是我邀月的男人!” 她的语气带着自豪,好像在为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而高兴。 ...0.. 不知魏无牙见到了这样的邀月会不会当场气死。 但邀月可不会管他的,此刻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除了出花无衣,还是花无衣。 “哈哈哈哈……” 十几年来,盼子归心,今日得偿所愿,花无衣心底的最后一丝顾虑消失,如何能不开心呢 他大笑着,体内的明玉功也在不知不觉的运转,一层淡淡的冰晶自脚下向外蔓延,周身各处猛然涌现出一层淡淡的吸力。 在邀月怜星注视下,他那张豪迈的笑脸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变得非红非白,像透明一样,在阳光映照下,闪烁氮氲之气。 此刻,他肌肉里的每一根筋络,每一根骨头彷在都佛蠕动,被人看得得清清楚楚。 怜星吃味的看着邀月,心眼底闪过一丝淡淡艳羡:“这是明玉功第九重,原来无衣的心魔是姐姐你啊。” 神功宝典若是能轻易练成就不是神功宝典了,不仅要雄厚的内力,还要心境上的蜕变,更有甚者还要配合上天时、地利、人和方能成功。 明玉功第八层已是天上忘情之境,第九层比第八层更难,欲要修炼,必要心无旁骛,舍生忘死。 如今花无衣因邀月练成明玉功第九重,似乎在预示邀月比怜星重要,怜星如何能不羡慕呢? 花无衣似乎听到了声音,回头道:“错,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不分披此。” 怜星很感动,心里喜滋滋的,却嗔怪道:“别贫嘴了。赶紧运功免得走火入魔。” 说着开始警惕看着四方,防止外人打扰,邀月也不例外丸 第七十七章:寻死之人 月色正明,热闹的小镇已经歇业了,大地之上,一片肃静。 远处,几盏稀疏的灯火闪烁着微弱的光。 那年过半百的面摊老板正一下一下的搅动着锅里的羊肉汤底,荡起一阵阵朦胧的热气。 冷风簌簌,香味飘远,悄然过后,引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掌柜的,切半斤牛肉,再来一斤酒!” 夜半无人,又没有脚步声,面摊老板那专注的心神被这突如其来声音吓了一跳。 那佝偻的身躯一抖,一勺香喷喷的羊肉汤已在不经意间向着冰冷的地板上倾洒而去。 但还未落地,又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重新捕捉到了锅里 微弱的烛光下,花无衣将一只手悄悄收回到精致的狐裘大衣里。 他含笑的看着面摊老板,温声说道:“粮食来之不易,莫要浪费了!” 面摊老板还没有从惊吓中回神,用手拍着胸口,急声说道:“是,是,小的知道了,下次一定会小心的!”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温声说道:“掌柜莫怕,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捣乱的!” 闻言,面摊老板定了定心神,再次用浑浊的眼睛打量了花无衣一眼,半晌后,感受不到花无衣身上携带任何恶意时,悬起的心彻底放下了。 他颤声问道:“公子是江湖人吧!也只有江湖人才有这么好的身手。” 花无衣无奈,摇头说道:“我是来吃饭的,麻烦你切上半斤牛肉,再来一斤酒!” “好的,好的,你先坐,我这就为你准备!” 面摊老板小门小户,但眼睛不瞎。 花无衣一身造价不菲的狐裘大衣,一身出尘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也不敢怠慢,从货柜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来到桌前欲要擦拭一遍,再请客人上坐。 “小店庙小,请公子担待些。” 花无衣苦笑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是来吃饭的,只要能吃的我都能吃,只要能坐的我都能坐。” “小的这就给你准备!” 不多时,一碗切得方方正正的牛肉片就端了上来。 花无衣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正要动口,一道轻微的脚步伴随着风声自远处飘然来。 只听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后,大大方方说道: “掌柜的,来半斤牛肉,再来一斤酒!” “好的,好的,客官,你稍等!” 花无衣摇了摇头,他虽未回头,却能从来人的步伐声中听出那来人是个高手,一个擅长轻功的高手。 只是随着他功力提高,这些所谓的江湖高手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小打小闹罢了。 现在能被他放在心上的也就是邀月、怜星、燕南天、路仲远这样的绝顶高手了。 路仲远,花无衣比试过,虽没胜,但毫无悬念的破了他的剑法。 怜星,花无衣永远不可能动手的。 而邀月,看似花无衣胜了,实则两人都没有动用全力罢了。 此刻,他想起那晚的决斗,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身为大宗师,邀月在明玉功第八层卡了二十多年,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心境有问题? 可正因为这样,她更不能轻易认输。 骄傲的她哪怕是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输给了一个讨厌的人,以至于在漫漫的长夜里默默的坚持着。 但那晚花无衣的挑战却让她看到了一丝契机,看到了脱离沼泽的一丝曙光。 比起江枫,邀月更在意花无衣没错,但也不能无视江枫留给她的伤口。 她知道与其独自舔着伤口,不如假借他人之剑斩去内心的尘埃。 花无衣的拳头正是她的剑。 那晚,邀月败了,败给了自己的丈夫,败给了自己深爱的人,败给了自己的有意之下,如此这般,哪怕心里再有几分不甘也比败给江枫强。 而且,在顺气间,花无衣又给了她来了一剂猛药。 冰冷剑刃刺穿花无衣的胸膛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惊慌让邀月不得不面对自己的本心,一举将江枫从心底抹除。 所以,那一战邀月是败给了花无衣,但也战胜了江枫,彻底的从仇恨里解脱。 此刻,想起她的温柔,想起她的悉心照顾,想起她的转变,花无衣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连带牛肉也跟着好吃了起来。 苍茫的夜色里,朦朦胧胧的烛光照亮了方寸之地,两张破旧的桌子上各踞着一人。 坐在花无衣旁边的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瘦子。 他瘦削的脸颊看起来没有几两肉,但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比天上的星光还要亮。 他用一双深沉的眼眸默默的看着天上明月,似在思念着什么,也许是逝去的青春年华,也许是回不去的故乡,也许是一位心爱的女子。 月光下,那单薄的身子让人看着格外凄凉。 花无衣仅仅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很快,一顿酒肉吃完,花无衣起身结账。 他多给了店主人一些钱,问道:“掌柜的,这附近有没有投宿的地方!” “投宿的地方?客官你要投宿吗?”面摊老板看了看了夜色,遗憾说道:“这镇里是有客栈,可差不多已经关门了,我看你不如到村口那家道观里借宿一晚。” 花无衣点头谢道:“多谢掌柜的。” 顺着面摊老板的指着方向,正要动身,身后黑衣人却冷笑道:“道观?我劝你最好不要去的好。” 花无衣停下脚步,问道:“为什么?” 黑衣人身形不转,冷笑道:“那是一家道观不错,可道观里住得的不是什么道士,而是一只猛虎。” 花无衣饶有兴趣的回道:“道观里竟然有老虎,还真是奇闻啊!” 黑衣人沉吟了片刻:“那可不单单是一只老虎,老虎的主人比老虎更加凶残,以前不知道怎么样,但现在进去的都没有好下场!” 花无衣笑了笑:“多谢告知。”说完,便顺着面摊老板指的方向前行。 ‘砰’的一声,黑衣人将手中的酒扣在桌子上,起身问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告诉你道观有危险吗?为什么你还要去?” 花无衣满脸无辜的说道:“方才掌柜的不是说了吗,现在三更半夜的,除了那家道观,我又能住哪?” 黑衣人大5.2声吼道:“那你就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花无衣一幅不为外物所动的模样,沉声道:“听到了,又能怎样?” “什么怎样?”黑衣人不可置否的看着他,上下一番打量后,恍然道:“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去,莫非你和我一样都是在找死的人吗?” “找死之人吗?”花无衣闻言眼角闪过一丝悲凉,他看着天上的明月,感慨道:“算是吧,只要有人能将我生命终结,让我不在漂泊的话,我就会感激他的!”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一起去找死!” 黑衣人豪饮一口酒,仰天大笑道。 烈烈风中,他先从怀中取出了几锭金子,再取出十几颗价值不菲珍珠,一股脑子丢给面摊老板:“这是我给你酒钱,剩下的我也用不着了,都给你吧!”. 第七十八章:门前激斗 小镇并不富裕,从头到尾只有一条街。 花无衣与黑衣人顺着街道前行,来到了一处山脚下。 入眼一抬,冷风里,一座造价不菲的道观大气磅礴,似那富豪人家的庄院,隐隐约约还能见到几盏稀疏的灯火。 黑衣人悄悄的将他拉到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就要翻墙而入。 花无衣一把按住他的身子,无语说道:“既然你已经在寻死了,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呢?” 黑衣人一愣,面上浮出几分憨意似在考虑这个尴尬的问题,许久后,恍然说道:“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 花无衣指了指不远处那道气派十足的正门,随口说道:“还是从那里进去吧!” 也不待分说,他就把黑衣人拉到正门处。 道观门口坐落着两个威武霸气石狮子,凌厉的眼神似在注视着一切来犯之敌。 黑衣人也不知怎的,直接从靴子里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左瞧右看,见得无人后将匕首插入门缝中,小心翼翼的撬动里面的门栓。 “老兄,你是来寻死的,不是来偷东西的!” 花无衣见此,16彻底无语了。 他抚着额头,一个闪身来到大门前,叩住门环就敲 “砰砰砰”的响声又阔又响,向着四周扩散,不多时,观内之人似也听到了声音,灯火就亮了几分。 黑衣人面上一片迥然,欲言又止,但见事已成定局,只能无奈接受。 盏茶后,一道轻柔的脚步由远及近,紧接着又传出了一道女子柔媚的之声,轻轻道:“谁啊,这么晚了还敲门?” 花无衣直言道:“姑娘莫怕,我是路过这里要投宿的人,旁边有个小伙子说你这里能死人,特来一试?” ‘咯吱’的一声响,道观的大门背一双纤纤玉手打开了。 月光下,一位长相不俗的华衣美妇将手搭在门沿上露出半张脸,没好气的看着花无衣,摆手道: “哟,公子长得的到挺俊俏的,但这话就不中听了,我们这里是正经的道观,投宿倒可以,但死人的话,就不必了,请回吧。” “在下是来投宿的。”花无衣笑了笑,又将目光转向黑衣人:“兄台是住宿的,还是找死的?” 黑衣人的目光从美妇出现的那一刻就警惕起来了,冷冷道:“我是来找人的,识相的就把你们抓得姑娘放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花无衣目光黑衣人与美妇身上徘徊,疑惑道:“被抓的姑娘?” 美妇似听不懂一样,敲了敲脑门,一番思索后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这个小黑鬼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里发酒疯,我们这里是正经的道观,哪有什么被抓的姑娘。” 随后嫣然一笑,又对花无衣说道:“公子莫听他胡说,他是喝醉了。” 花无衣也随之附和道:“是啊,老兄,这里毕竟是神灵期许之地,一般人不敢造作的!” 美妇耳目一新,巧笑道:“没想到公子也信神啊?不知新的哪路神仙啊!” “我不是信神,但神生于人心,死于人性,有警惕世人的作用,所以任何东西都应该给自己加上一道限制,防止一天到晚像个搅屎棍子一样惹是生非。” 花无衣想了想,又补充说道:“越强大的人越是如此。” “啪啪啪”。 黑衣人双眼一亮,忽然拍手笑道:“哈哈,兄台说得对,我也不信神,但就是不能像苍蝇一样惹人心烦。” 语落,他身上涌出了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凛凛说道:“再说一遍,把你们抓的姑娘放出来,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浓浓的杀气笼罩下,美妇就像焉了的花朵一样,转眼间换成一幅楚楚可怜的面孔,捧心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姑娘,你还是请回吧!” “哼,收起你们那套把戏,你们是什么人我能不清楚吗,。” 美妇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委屈,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看起来更加柔弱了。 黑衣人当场大怒:“假惺惺的,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他也不怜香惜玉,伸手就一拳对着美妇的面门攻去。 ‘啊,救命啊!’ 女子一阵大惊后,轻柔的身子本能的躲闪,双臂护头向着场中另一个人扑去。 花无衣身体轻轻一转,躲过了别人的靠近,无奈上前说道:“兄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就是传说中的……” “吼……,”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呼啸打断了。 那震惊百里的虎啸声中也伴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霸道之气:“什么人胆敢欺负我家娘子,活的不耐烦了吗?” 花无衣侧目一看,精致院落里缓缓走出了一个虎虎生风的大汉。 他身上穿着件五色斑斓的锦衣,面色黝黑,满脸胡须如铁,一双眼睛更是神光炯炯,令人不敢逼视。 花无衣目光绕开了他,定睛在黑衣人身后一头猛虎身上。 是的,猛虎,那一头真真正正的猛虎。 “吼!” 作为森林之王,百兽至尊,猛虎身上散发一股威武之气,一声虎吼,响彻天地,震得满院木叶萧萧而落。 但又像被人驯服了一样,跟在大汉身后也如大汉那般目眦尽裂的看着黑衣人,大有一言不合就扑上去的趋势。 大汉如一个爱护妻子的丈好夫一样,三下五除二来到黑衣人面前,怒吼道:“是你,是你在欺负我家夫人是不是。” 美妇配合着大汉,指着黑衣人,委屈道:“是他,就是这个小黑503鬼,他污蔑我们院子里藏着女子,还说不交出女子就不罢休。” “哼,什么女子,这院子里明明就你一个女子,他要女子,莫非……” 说到这里,大汉仰面狂吼,指着黑衣人怒目而视,道:“莫非你是采花贼,偷窥我家夫人不成。” 黑灯瞎火的,黑衣人一身黑衣,又是翻墙,又是撬门的,莫说大汉了,连花无衣似有所怀疑。 “大胆狂贼,竟敢来这里来撒野。” 暴怒声中,大汉双目泛红,似一个被逼急的老实人,一拳击出,拳风震震,虎虎生威,直震得旁边的木叶簌而落。 黑衣人大惊,来不及解释,急忙运起身法躲闪。 他身法极快,流星闪电般的快,但极致快也预示的招式之间的攻击力的不足,在大汉拳重力猛的攻势下只能躲闪,不能回击,几十招就落了下风。 “你胡说……” 黑衣人面红耳赤,似要辩解,可大汉不给这个机会,流星般的拳如雨点直泄,对着黑衣人身上疯狂招呼。 那一拳又快又很,速度直追黑衣人,黑衣人不敢大意,稍有不慎便会限落当场. 第七十九章:杀机突现 山脚下,夜风穿林,笋笋的声音直响。 远处昏瞳的灯光散发出膀及的光辉 ,照出两道矫健的身影。 大汉与黑衣人具是江湖中的高手,对峙中,一人善力,拳出如虎,荡起阵阵劲风,一人善速,左支右折,不断球忽着让人难以捉摸。 但那大汉毕竞年长,身上的内力也高出了黑衣人许多。 数十招过后,他瞧准了时机,抓住黑衣人换气的空隙一招杀拳对准黑衣人的空门雷霆出击,似要将其一举刘杀。 黑衣人全身气机被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竟似已料到这般结局,没有过多挣扎,留恋的看了道观一眼,露出一双不悔的眼神,静静等死。 “臭小子,看你还敢捣乱。” 大汉铬笑一声,也不知留情,手上拳速再次提升,力道也随之大了一倍有余对着黑衣人砷杀而去。 那一招之下,似有开山裂石之威力,足可让人心脏爆有裂而死。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身形不见任何动作,但妈眼间,就已出现在了黑衣人面前。 他从狐弗大衣里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轻轻一抬,随手抵住大汉的拳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在下是医者,平生最见不得杀人,阁下要杀人,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得好。” “哼,可他是个采花贼,死有余训! ” “可你杀人后,我还要救人,太麻烦了。” 大汉可不是听劝的主,手中拳头再次提劲,绕过花无衣对着黑衣人身上招呼。 可任他如何招呼,花无衣总能如影随形,只手之间便让他霸道的拳势化解于无形。 大汉面红耳赤,恕喝道: “你这是什么功夫,怎么这么邪门? ” 花无衣漫不经心的抬头,道: “谁知道呢,我随手打得出来的,哪有什么招式可言。” 事实上,他是用明玉功第九层将汉子泄出的内力吸收,再加上一以贯之神功的一息生万法的法门,将加以内力修饰让其看起来平平无奇罢了。 这也是花无衣创作一以贯之神功的目的,随心所欲的应用全身的内力。 所以不管内力有多难,有多收门,他都能一路而就,随心所欲,发挥其最大的威力。 大汉看不出来门道,满心忌习,冷哼道: “你是厉害,我说不过你,但这个采花贼若是再捣乱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 。” 黑衣人也反映过来,疑惑花无衣的身手,但更恼恕大汉的污茂 ,冷冷说道: “我不是采花贼! ” 大汉字字如讯,反讽道: “来我家找我老婆不是采花贼还是什么? ” 美妇配合着大汉一脸嫌弃看着黑衣人,似在看一个十恶不玫的大坏人。 黑衣人武功比不过,百口莫辩,知吞吐吐的说道: “我……,我……我是来找人的。” “是来找女人的吧! ”大汉面露不屑之色,目光所指却是自己的夫人,显然还是再说他是采花贼。 黑衣人面红耳赤的耳赤,冷喝道: “你…你胡说。” 花无衣摇头打断了他,道: “我这位朋友说要找被你们抓走的女人,两位应该是误会了吧! ” 美妇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掩面说道: “公子,莫要听这恶人胡言,此地乃堂堂正正之地,怎会藏污纳垢呢? 一定是他起了色心,又打不过我夫君,特来哄骗你的。” 花无衣不给黑衣人插话的机会,沉声道: “哦,既然是清净之地,就不怕被外人看到咯。” “那不如这样,让我这位朋友进去搜搜看,他若是搜出来要找的姑娘,那就误会了,他若搜不出来,那就是采花贼,到时我亲手毙了他! ” “两位,如何? ” 他虽用商量的口吻,但语气中尽是不容拒绝的味道,尤其最后一句,夫妻二人只觉迎风扑面,犹如一道大山压项,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大汉面露不服之色,和欲要反抗一翻。 只是他越反抗身上压力就越大,堂堂七尺身躯竟被直直压了下去 ,搞得自己面红耳赤不说,夫人也看的揪心,反观花无衣依旧是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花无衣若无其事,笑着说道:“方才我听兄台说自己姓白,我就唤你白先生吧,那尊夫人就是白夫人了,不知两位对在下的提议如何看待!” 见得丈夫受辱,白夫人似一个失去依靠的妇人,掩面垂泪说道:“我夫妇二人实力弱小,抵不住尊驾这尊大佛,就按尊驾的意思吧!” 语落,夫妻二人身上的压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无衣也不在乎颜面上功夫,转身看着黑衣人:“兄台的意思呢?” 黑衣人知道这已经是今晚最好的结果了,抱拳说道:“多谢了,黑蜘蛛呈您这份情,以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 差遣吗? 以自己的武功都做不成的事,你还能做什么呢? 花无衣没有轻看他,只是单纯的摇头,对于他的承诺毫不上心罢了。 漫漫长夜,清静的道观里被两个不速之客打扰了清净。 诺大的道观再大对于黑蜘蛛来说不过方寸之地罢了,一翻魅影翻飞后,四人再次汇聚了一起。 不同的事这次聚集之地不是道观门口,而是一间奢华宫殿里。 花无衣自然而然的被请了进去,在一座神像下悠闲的喝着茶,大汉与白夫人陪伴在左右。 黑蜘蛛面色铁青走进来,愤怒的看着二人:“.你把九姑娘怎么了?” “九姑娘?”花无衣停下了手中茶杯,不着痕迹说道:“可是慕容世家的九姑娘!” 黑蜘蛛点头道:“不错,正是慕容世家的九小姐,几天前,一群人私闯慕容山庄,用卑鄙的手段掳劫慕容世家的九姑娘,说要用她请一个人,我一路追踪到了这里。” 花无衣面上还是一副无喜无悲的模样,抬头问道:“请一个人?请什么人?” 黑蜘蛛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说那个人曾经在九姑娘身边学过医术,又杀了的他们老大与护法,特来报仇。” 花无衣目光一闪,两根手指在桌面轻,发出“叮叮”的声音,轻柔而又有节奏,轻轻说道:“在九姑娘身边学过医术,那不是花无衣吗,莫非阁下要找人是花无衣?” 敲击的虽然轻巧,但一下一下的,每一下都让白氏夫妇心神紧绷,心惊肉跳,冷汗直流。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由白夫人上前说道:“尊……尊驾,莫要听他胡说,那慕容世家家大业大,我们小门小户的哪敢私闻阿,更别说掳掠什么九小姐阿阶!” “我想也是!”花无衣点点头,似相信二人的话,话音一落,制止了黑蜘蛛逼问,又以一种更温柔得语气说道:“那两位为什么要抓九姑娘呢?” 方才还是腊月寒天的,转眼间又至连绵春风里,这种常用的审讯方式,夫妻二人即使见过,也禁不住心里那根紧绷的心弦,随口道:“当然是为了威胁花无衣了。” “威胁花无衣!为什么要威胁花无衣?” “当然是为了我大哥报仇了!” “咣当”一声。 宫殿里最大的神像底下猛然出现一个豁口,十几个杀气腾腾的黑衣人鱼贯而出,为首一人是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 她手里拿着一把精钢软剑,架在一个绿衫女子脖子上 第八十章:血夜杀机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道观依山而建,肆虐的寒风里似有无穷的空间,不停的吸纳着从山上跑下来的黑衣人。 这些人身上都具有不俗的武功,几个起落间,便已经来到了大殿之外,将大殿围的水泄不通,足足有数百人。 大殿里,黑蜘蛛已经草木皆兵了,他警惕的看着四周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 而花无衣却好似没有察觉危险一样,将目光转到一名女子身上。 “九姑娘,想不到我们两年不见,一见面就是这般情景!” 人比花瘦,一身绿衣宛若人间精灵,不是慕容九还是谁。 但相比于两年前,此刻她身上少了几分阴狠,多了几分少女应有的灵动,正是褪去浮尘后的蜕变。 只是此刻慕容九被人点了穴道,口不难言,只能用一双美目恶狠狠瞪着花无衣与挟持她的女子,似在指责花无衣连累了她。 花无衣不知如何回话,只好当做没看见,气的大姑娘家家的一双腮帮子鼓鼓看着他。 随后又对领头的女子问道:“不知在下与姑娘有何冤仇,为何如此招待在下?” “哼,招待?”女子闻言满目仇恨,死死盯着花无衣,厉声说道:‘花无衣你别装蒜了,你还记得那日为救萧眯眯所杀的两个人吗? 有神魔观想在,花无衣的记性能不好吗? 他不假思索的回道:“你说的是鬼医玄武和地狱507毒龙庞文吗?” 女子咬牙切齿道:“不错,他们是阎王殿的人,庞文更是我大哥。” 花无衣抚了抚额头,头疼道:“庞文是你大哥,他是阎王殿的主人,这么说来你也是阎王殿杀手咯。” 女子一身黑纱罩顶,秀美的身姿一挺,傲然道:“不错,姑奶奶姓庞名雪,正是阎王殿四大护法之一,江湖人称‘墨玉凤凰’,你也可以叫我‘妖姬朱雀’。” 说完,她长剑一指,指向花无衣,厉声道:“花无衣,你杀了我大哥,今日我便要让你偿命。” 闻言,花无衣不慌不忙,朗声一笑,道:“阎王殿,地狱毒龙,鬼医玄武,如今又出来了个妖姬朱雀,你们的四大护法的名称还是老套的对应四大星象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记载着至今所遇的阎王殿的高手,数来数去,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锦衣大汉身上:“剩下那头老虎该不会是你吧。” 危机重重,锦衣大汉见得花无衣安神自在,眸光一阵浮动似有所犹豫,一时间竞不知如何回答。 庞雪看不下去:“哼,没用的男人。”她狠狠瞪了大汉一眼,大声说道:“没错,他就是魔君白虎,也是十二星相里的白山君。” 身份被揭穿白山君也不在隐睛了,虎躯一震,大声喝道:“花无衣,今天我们阎王殿与十二星相强强联手特意围杀你,这么大面子,想必你死也开心吧。” “铿锵”一声响,随着他一道手势落下,不管是殿内的,还是殿外的黑衣人纷纷拔剑,数百把刀剑同时散发出凛凛杀机,一举连成网。 他们目光死死盯着花无衣,江湖上任何高手见了也不敢小觑。 但花无衣的面上始终从容不见半点惊慌之色,温声说:“这些不够,就算我坐着,你们也杀不了我。” “我知道你修炼移花宫的内功心法,武功高强,但我们也有你顾忌的东西。” 庞雪长剑一横抵在慕容九的脖子上,冷笑道:“我想你不希望她死吧!” “九姑娘,你……” 黑蜘蛛当场不淡定了,深深的看着慕容九似有千言万语,可慕容九的目光总是停留在花无衣身上,也只能黯然伤神。 “不好意思,我不受威胁!” 花无衣手捧茶杯,轻轻饮了一口,放下茶杯的瞬间,那白净的大手轻轻一挥,掌力激荡而出,庞雪的手中的长剑便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拨开了。 趁此空隙,花无衣五指一屈,掌心吸力以蛮横的手段将慕容九掠至身边。 白山君人老成精,欲要上前阻挡,却被花无衣的另一只手用刚阳之劲力打得退后了几步。 “你……,你……,” 世事如棋,谁也不知道下步会发展道那里。 这就绝顶高手的魅力,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纸糊的。 “哼,给我上。” 筹码被夺,庞雪当场气急败坏,一声令下,招呼手下先上。 霎时间,那些黑衣人像是一个个被激活的机器,一双双凌厉的眼神里蒙上了一层凛冽杀机,悍不畏死的对着花无衣发起攻击。 长剑如血,荡起阵阵血芒,铮铮之声不绝,又夹杂着流星镖,冷箭一类阴毒暗器,尽是杀人夺命的东西,疯狂对着花无衣身上招呼。 花无衣眼睛都不眨一下,随手间解开幕容九身上的穴道,让其坐下的同时身上涌现出了一层淡淡的寒气。 那寒气疯狂旋转,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将飞扑而来的暗器、长剑十倍返还给杀手们,杀手们瞬间倒了一半。 趁此机会,他又随手打出一阴一阳两道掌力,两道掌力曲直如意不断穿梭着人群之中,所过之处,黑衣人中兵刃均不受控制的向身边的同伴,或者自己的要害攻击。 一时间,淡淡薄薄的冰雾笼罩,凄厉的惨叫声不觉如缕,响彻了整个星空。 花无衣似闻所未闻,悠闲的品着香茗,忍不住问道:“九姑娘,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慕容九没给他甩脸色:“怎么?你想让我被人欺负呢?” 花无衣讪讪而笑,道:“哪能呢?若是他们敢伤你半分寒毛,我必让他们偿命命。” 他虽说的嬉皮笑脸,可没有一个人敢无视,以至于全场的焦点都在他身上。 白山君与白夫人见得血肉横飞的场景,预感不妙,眼神一阵交流后,身体悄悄后退,几个闪身就出了大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们走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阎王殿是杀手组织,这些人是阎王殿的人,也就是杀手,杀手的天职便是杀人,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已被阎王殿的高层教育的不成样子的他们只要庞雪命令不止,便会不停的手上的动作,哪怕身边同伴死的再多人也一样。 很快,这片神灵期许之地就铺上一层厚厚的尸体,鲜血汇聚成河,流的满地都是。 花无衣渐渐失去了品茶的兴趣。 他目光一转,转到还在咬牙坚持的庞雪身上,沉声说道:“你身上的武功似乎能反弹人的内力,我很好奇。” 方才他的掌力倾泻,没少在庞雪身上招呼,可都被一股神奇力量反弹开了,花无衣有点好奇了。 “哼,姑奶奶修炼的是昔年五行魔宫里的五大绝技之一‘枯木神功’,能反弹一切内力,不见得比你的‘移花接玉’弱。” 功法在怎么厉害,内功上的差距可不是谁都能弥补的。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已经煞白一片,明眼人都能看出不过强弩罢了。 “是不弱。”花无衣点头附和着她:“所以我对它感兴趣了,你能把秘诀告诉我吗。” “哼,做梦……,我……” 死期将至,女子也不客气,正要破口大骂,只是还没开口就对上花无衣一双绿幽幽的眸子,整个人变得呆滞起来了. 第八十一章:燕南天再现 冷风阵阵,穿过林哨,浓浓的寒雾笼罩下,明月变得朦胧起来。 伴随着最后一具女尸落地,奢华的道观再也在没有活人可言了。 那扑鼻的血腥味疯狂向外扩散,令人作呕。 久久之后,黑蜘蛛才从杀戮中清醒,咂舌道:“想不到臭名昭著的阎王殿会在今夜全~军覆没。” 花无衣沉声道:“他们不该来惹我的。”他将目光转向慕容九身上,好奇问道:“慕容世家在江湖上鼎鼎大名,你怎么混到被人从家里劫走了呢?” 慕容九双目一滞,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了,指着庞雪的尸身没好气说道:“千防夜防家贼难防,人家为了对付你,在我慕容家扮丫鬟装可怜,整整潜伏了两年。不是自己人也成了自己人,你说我-能不中招吗?” 花无衣点点头,道:“也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你还说,若不是因为你,我又何苦受这份罪?” 慕容九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不欲在这种伤颜面的事上多纠结,转头问道:“两年时间不见,你的武功大有长进,杀了这么多人气都不喘一下。” 花无衣点点头:“人始终都要向前看的。此刻的我与两年前天差地别。” 恐怖的无力感再次降临,慕容九内心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份嫉妒,冷声问道:“这些人都死了,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先处理尸体了,几百个人死在一起,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瘟疫的。” 花无衣随口回了一句,又将目光转向旁边消沉黑蜘蛛身上,笑道:“兄台,你方才说若有需要,尽管吩咐是吧!” “尊驾不会是让我处理这些尸体吧?”花无衣的话落入耳中,黑蜘蛛便已知道了他的目的。 花无衣点头道:“恭喜你,答对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做完这些我们今晚的恩怨就一笔购销,从此之后,你再也不欠我什么了。” 慕容九是女孩子,肯定不愿意做这些的,给他了一幅爱莫能助的眼神。 黑蜘蛛想要反驳,又不想违背的自己诺言,看着满地尸体无奈的点头, 只是在环顾期间,猛然发觉院落的墙角了多了一道身影,警惕道:“谁?谁在那里?” 浓雾散去,明月照不透黑沉的夜,显得寂静阴森,加上满地尸体,更显恐怖,偶尔蹦出一个活人就能吓死人了,黑蜘蛛差点被吓死。 慕容九顺着黑蜘蛛目光望去,果然,墙角的景树林正矗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月光洒落,透过朦胧灯光,正好照出一张面黄肌瘦,满脸病容的脸。 能无声潜入到这里,不被人发现,肯定不是简单的角色。 慕容九立马警惕了起来,娇喝道:“你是谁?鬼鬼祟祟来这里干嘛?” “某家路过这里,闻到血腥味过来看看。”大汉随意瞥了慕容九一眼,将目光定位在花无衣身上,冷冷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花无衣没有回头,漫不经心说道:“天下第一杀手组织阎王殿,由四灵之首所创,算得上你的老仇人。” 大汉也不怀疑冷声问道:“那么四灵之首呢?” 烈烈冷风中,他的声音也如他的身材一样高大,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花无衣耸了耸肩,如实回答:“两年前受了我一掌,如今阎王殿来报仇,应该是死了。” 大汉依旧不怀疑,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你可记得两年的约定吗?” ‘两年多的约定?’花无衣如何能不记得,苦笑道:“自是记得,江湖规矩,我定时间,你定地点。” 大汉闻言身上涌出一股落寞之感,叹了口气道:“二弟之死总要有个交代,等我找到了江琴,把他送到小鱼儿手里,就来找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花无衣也不能怯场,沉声道:“随时恭候。” “如此甚好!”大汉不欲多言,转身就走。 花无衣脑海中灵光一闪,急忙叫住他:“等等!” 大汉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怎么,还有事?”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沉声道:“你似乎是我救醒的吧。” 大汉没有否认,沉默了片刻,决然道:“决战那天我会让你十招的。” 高手过招,转瞬间便可分出胜负,谁敢随意让招,绝对是拿命在拼,更何况花无衣这样的高手呢? 花无衣沉默了片刻,蓦然问道:“你是要找魏无牙吗?” 大汉如实道:“当年十二星相也围攻过我二弟,魏无牙应该知道当年的真相。” 花无衣朗声笑道:“我的目标是魏无牙,既然同路,你就带我上山吧,也算还我的人情。” ·······求鲜花······· 大汉怔了怔,皱眉道:“以你的武功上山并不难。” 花无衣挺直而立,一股冲霄剑意破体而出,豪迈的说道:“可我也是学剑的啊,被人在生死决战中让招,比杀了我还难受。” 大汉沉默不语,似在思考。 花无衣想了又想,又给出另一条方案:“要不这样吧,你不带我上山也可以,就和这位兄弟一样,帮我把这些尸体处理了就行,要烧要埋你随便。” 大汉身子一顿,面露几分尴尬之色,随后又摸了摸鼻梁说道:“上山吧!我带你找魏无牙。” “好!” 花无衣收起全身气机,转身欲走,走前却看向慕容九,歉声说道:“九姑娘,抱歉了,在下有要事在身,麻烦你在此地多住几日,事后再送你安全回家。” ...0... “哼,我慕容九要回家还要劳你相送吗?”慕容九没好气的看了花无衣一眼,冷声道:“他是谁,你有把握他能对付魏无牙吗。” 花无衣若无其事笑了笑,道:“他是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大侠’的燕南天!” “嘶!什么,燕南天!” 燕南天!这三个字一出,慕容九瞬间瞪大了眼,连嘴巴也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来。 正想着如何劝说大汉帮他埋尸的黑蜘蛛更是一个激灵,浑身冷汗直流。 只因‘燕南天’这三个太有魔性了。 他是江湖上一切恶人的克星,大大小小,大到黑道巨擘,贪官污吏,满口仁义的伪君子,小到街道上散出来的地痞流氓们。 不管什么人,但凡作恶的,只要听到这个名字,无不抖上三抖,思考一下做恶事后果。 而‘黑蜘蛛’这个名字就是黑道中人。 所以,黑蜘蛛想到方才自己的可笑想法,如何能不心惊胆战呢? 但恐惧归恐惧,他又从恐惧中听出了另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消息。 他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你……你要和燕南天约战。’ 不止他,慕容九也想到了,同样呆呆看着花无衣:“你……。” ‘然也!’ 花无衣也觉得自己疯了,但一想到自己茫茫无际的前路,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他大笑一声,朗朗笑声中,与燕南天一同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丸 第八十二章:无牙门下 莽莽青山一重接着一重,走不出去,也饶不过去。 青山古道里,燕南天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那明亮的眼眸已在大起大落中变得浑浊,却依然透露着一股坚定,目视前方。 那高大的身躯已在磨难中变得枯瘦不堪,也依然像万年不动的磐石,任由风吹雨打始终坚韧不移 花无衣跟在他身后,悠闲的观察着四周的风景,但见脚下的秋叶时却露出一幅饱含羡慕眼神,良久之后,深深叹了口气。 燕南天停下身子,问道:“为何要叹息?” 这是两人上路后的第一句话。 一路来,燕南天身上始终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气息,以至于花无衣只能在他的三步之外游离。 花无衣回过神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羡慕罢了,羡慕落叶可以归根,而我却要一直漂泊着。” 燕南天是英雄,有英雄的气概,也用英雄的身份劝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四海为家,何必为这些琐事伤神呢?” “琐事吗?”花无衣深深看了他一眼,久久过后,身上露出一股萧索之感,索然说道:“你不懂的!” 燕南天见此,无奈说道:“落叶归根,我又如何不知道呢?你死后我会把你葬在移花宫的。” “那就多谢你了!” 风不懂云的漂泊,天不懂雨的落魄,眼不懂泪的懦弱,所以…… 所以花无衣身上的落寞更深了。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笑着转开话题:“那你呢,哪怕练成嫁衣神功第九重,也抵不住年华易逝,岁月不在。” 燕南天毫不动摇,花无衣继续说道:“年过半百的你虽然涅槃重生,但毕竟经历过十几年的残废之苦,体力也应该大不从前了吧!” “这样的你,真的有把握胜过我吗?” 燕南天虎躯一震,身上凛然之气四处外放,朗声笑道:“大丈夫有为有所不为。燕某哪怕在落魄,也绝不纵容一丝罪恶为非作歹。” 语落,他挺起胸膛,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花无衣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小镇向东走了三十里地,两人来到一座长相酷似乌龟的山峰前,毫不犹豫的闯了进去。 “无牙门下禁地,擅闯者死。”随着一声冷喝,一批白衣人悄无声息出现。 燕南天朗声笑道:“某家要找的就是魏无牙,识相的快让开,否则别怪某家剑下不留情。” 闻言,在场白衣人纷纷大怒,一个领头的上前喝道:“大胆,竞敢直呼师尊名讳,活得不耐烦了。” 燕南天怡然不惧,凛凛正气扩散,斥道:“有何不敢,去告诉魏无牙某家要见他。 “哼,我师尊岂是你相见就见的。”白衣人目光变得阴冷,厉声阴狠:“胆敢在无牙门下放肆,还不报上名来?” “某家燕南天。” “什么?燕南天?你就是燕南天?” “不错!” 义正言辞的话语落下,现场一片哗然,无一不是心惊胆战的。 身为恶人,他们如何没有听过燕南天惩恶扬善的手段呢? 此刻见到,满脸都是忌惮,有的人的双腿已经在打颤了。 “哼,无牙门下士,可杀不可辱。上。” 随着领头人一生令下,在场白衣人马上悍不畏死的对着燕南天发起进攻。 “这是何必呢?”燕南天叹息道:“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 一把生锈的铁剑瞬间出鞘,一道亮光伴随着铮铮剑鸣闪过,领头的白衣人身上额头上豁然多了一条血痕,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轰然倒地。 他是这群人的领头人,也是魏无牙的徒弟,名唤魏白衣,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奋力一击竟然抵不过燕南天随手一剑。 如此高不可攀的身影,如此宽大的鸿沟,真让人的绝望啊。 魏白衣死不瞑目,可又能怎样呢? 这就是江湖,江湖只是强者的江湖而已,弱者只能无奈叹息罢了。 花无衣默默看着,有燕南天在,他也乐得全场隐身。 燕南天一剑解决魏白衣,转头看着剩下人,看着他们一双双怯懦的目光,怅然道:“主犯已死,你们可以走了。” “哼,无牙门下士,可杀不可辱。” 怯懦的眼神中又传出一道怯懦的话语,他们是惧怕燕南天,但更惧怕魏无牙。 只因犯事之人若是落在燕南天的手里,一剑便可了当.…. 但若落在魏无牙的手里,以魏无牙的手段,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这些人前后为难下,一番思量后,也只能选择与燕南天为敌了。 很快,新一轮战斗重新开始,绝境下,白衣人们的身上涌现出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一拥而上,舍生忘死的对着燕南天发起进攻。 燕南天无奈,只能出剑,不多时,又有一批人倒下了,那满地尸体中,也只有两三个人受不了死亡的威胁转身逃走了。 花无衣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没有出手,燕南天也没有为难,继续向前。 龟山是魏无牙的地盘。 魏无牙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他是鬼,一只活生生的鬼。 是老天用一只老鼠,一只狐狸,一只狼斩碎了,再用一瓶毒药,一碗臭水揉在一起造成的活鬼。 他天生畸形侏儒,性格古怪,却武功高深,才智技艺出色,机关术和雕刻术甚为了得。 更让人道哉的是他对属下有一套有效的严刑酷法,以至于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 所以,一路走来,青衣的、麻衣的、黄衣的,满山的贼寇中,只有少数人顶不住压力逃跑了,其他的人不是死在燕南天的剑下,就是自杀而亡。 这也导致燕南天一路上解救的老鼠比解救的人要多得多。 好在他也不是真的为救人而来的。 半天的时间。 两人一路破关斩将,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片山壁前。 5.2 那石壁如屏风般隔绝了天地,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藤萝,掩盖了山石的颜色。 花无衣环视一周,微微一沉思后,来到了山藤最密的地方,指着已枯死的山藤,沉声道:“应该是这里了?” 他用手拨开山腾,恰好露出一个洞穴。 只是这山洞也着实是让人无语,黑黝黝的,连光都瞧不见,更是小的连狗洞也不如,若想进去唯有爬进去。 “燕大侠我先来吧,你随意!” 花无衣是移花宫的宫主,一身轻功可不是白练的,肯定不能如了魏无牙的意。 身如轻燕的他自一尺宽的空隙掠过,身上的衣襟连山壁也没碰到过, 待风声略过,人已在洞中了。 至于燕南天,根本不用花无衣担心。 人家毕竟是剑神,身法能差吗? % 第八十三章:沉重的代价 顺着一条黑暗狭窄的洞穴前行,花无衣与燕南天来到了一条宽阔的甬道前。 甬道两旁,都砌着白玉般晶莹光滑的石块,隐隐的透出一道道亮光,照亮了整个甬道。 花无衣早已知道此中别有洞天,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惊讶于魏无牙的才能,但也知正头戏来了。 他转头对着身后的燕南天说道:“以魏无牙的手段,这条通道应该不简单吧!” 燕南天点头道:“魏无牙的武功并不算什么,但他的机关算术在江湖上确实无人能敌。” 花无衣不答话了,他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就对着甬道里边大声喊道:“魏无牙,你的老朋友花无衣和燕南天来拜访你了,你要不要出来见见。” 高昂声音迅速扩散,一字一字的传送到远处。 很快,伴随着一阵机扩转动声,一辆小巧的两轮车猛然出现在甬道的另一端,其上正坐着个童子般的侏儒。 那侏儒虽失去了两天腿,但却有着一双让人难忘的眼睛。 死灰色眸光16一撇,既狡猾,又恶毒,看的人头皮发麻,浑身泛冷。 但偶尔间又露出一丝天真顽皮的光芒,又像极了一个恶作剧的孩子。 十几年的老交情了,花无衣如何认不出这人就是魏无牙。 不止他,魏无牙同样也认出了花无衣。 尽管那年匆匆一瞥,但以魏无牙的个性,如何能不对这个抢走他心爱之人的男子上心。 那张脸歪曲而狞恶,像一只等待猎物上门的饿狼一样,在花无衣身上仔仔细细审视了一番。 但又在见到燕南天时,嘴角换成甜蜜的微笑。 魏无牙见得花无衣身边只跟着一个人,失望的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邀月呢?” 花无衣砸了砸舌,道:“我不放心你的人品,就让她回去守家了!” 他故意将‘家’字说的很重,意思也很明白:在宣誓邀月是自己女人。 魏无牙不仅不生气,反而笑道:“以邀月的性子能听你的话,看来你们是真的很恩爱阿!” 尽管很少与魏无牙打交道,但也知其睚眦必报的性子,今日这番好说话,肯定另有图谋。 可花无衣根本不在乎这些小心思,该这样就怎样,有恃无恐的说道:“不错,十几年来她对我言听计从,简直是妻子的好模范。” “咳咳……” 也许老天不顺眼吧,他心安里的撒着狗粮,旁边的队友实看不下去了。 燕南天冷不丁的打断了他,上前问道:“魏无牙,你们十二星相以前是不是伏击过我那二弟玉郎江枫,欲至其与死地。” “哈哈哈,不错……。” 魏无牙没有犹豫,直接承认了。 燕南天不明其意,但一想到江枫之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冷冷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魏无牙把轮椅一转,向着密室里面滑动,边走边说:“自然为了江枫的万贯家财了!”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但燕南天已经跟了上去,他也只好跟在两人身后。 “就在大家要放弃的时候,谁知那江枫自己作死,竟和移花宫门下一个女徒弟私奔了。” 燕南天见不得人侮辱江枫,冷声哼道:“哼,你嘴巴放干净点。” 魏无牙似有所忌惮,收敛了几分,桀桀笑道,“他们或许相爱,但也无疑是得罪了移花宫,让不少人看到了希望。” 燕南天双拳嗡嗡作响,咬牙说道:“所以你们就动手了!” 魏无牙冷笑道:“不错,二十年前,你燕南天确实名震天下,但并非无敌,江湖上还有一人能和你一争高下。” 花无衣腼腆一笑,插话道:“我家月儿还挺厉害的嘛,巾帼不让须眉!” 燕南天不理他,魏无牙深深看了他一眼,咧嘴道:“得罪移花宫的人从没有好下场的,江枫也不例外!” “当时江枫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危险,就计划让身边的侍童江琴找你燕大侠求助。” “这计划本来不错,只可惜却看错了人,那江琴当时先找的不是你,而是我们“十二星象”。” 身上杀机暴涨,燕南天深吸一口气,忍下满腔怒火,一字一字的说道:“然后呢?” ‘滋滋’的响声不断,那轮车越走越深,不消片刻,就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里。 大殿四周满目琳琅,摆放着各色的奇珍异宝,具是价值连城之物。 魏无牙迟疑了片刻,如实说道:“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当年谋算江枫的人并不是我。” 燕南天咬牙问道:“是庞文吗?” “没想到你连他的名字也知道!”魏无牙惊讶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不错,正是他。” 他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叹了口气道:“当时我也奇怪正在筹备婚礼的他为什么会冒险对江枫出手,可一想到事后可以得到一笔财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捣腾了。” 他的话不知真假,但无疑不从侧面证实了花无衣说的。 燕南天想到自己的结义兄弟因自己而死,诺大的汉子泪流满面,忍痛追问道:“那庞文呢?他人在哪里?” “庞文死了。” 魏无牙深深看了花无衣一眼,默然的语气中充斥着一股无力感,继续说道:“死在了他507手里,我也是在几个月前才知道的。” 花无衣耸了耸了肩膀,无奈说道:“我也不想阿,是他非要来惹我的!” “唉!十几年了!” “这十几年来我彻夜修炼,不敢荒废武功,本以为能一举打败邀月与怜星,可庞文的死让我美梦破碎了。” 魏无牙没有反驳,他双手紧紧抓着手柄,无力的看着花无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一点内力都没有的毛头小子吧!” 花无衣沉声说道:“人都是会进步,我也有不得不进步的理由!” “铿锵”一声剑鸣,手中碧血照丹青出鞘,无可匹敌的剑锋落下。 宫殿中央,那座最大,最美且由玉石雕成的石椅轰然破碎,变成两半。 此刻,长剑轻吟,带着坚不可摧,一往无前的气势,可谁又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呢? 财富,美人,武功秘籍,青春…… 他拥有了世间男子梦寐以求的一切,可却保不住自己拥有的一切。 邀月,怜星,还有曾经那些亲朋好友,他们的影像不断交织在花无衣的心头最深处,越来越重,重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只能像个发疯的野兽那样嘶吼,任由一身磅礴的内力破体而出,长啸道:“我想留下,我也想回去,我到底该怎么办?”. 第八十四章:小人物的三观 “我想留下,我也想回去,我到底该怎么办?” 一声长啸,穿云裂霄。 那如海的内力疯狂呼啸,贯穿了整个山体,使的整个龟山上蒙上了一层窒息的压迫感。 可面对茫茫天地,这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甚至连一粒微尘也比不上。 更何况还有那股让人无法理解的穿梭世界的神秘力量,更是让人室息的绝望。 可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穿越天地,不是秒天秒地,就是越空气斗智斗勇,可到了自己身上连一个简简单单的要求都做不成呢? 孤单,苦楚,渺小,无力,所有的一切都疯狂向着他压来。 没人愿意回他一句为什么,也没人问他一句愿不愿意! 仰头问天,上天不语,俯首问地,大地不应。 苍茫世界里,只有花无衣一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份孤单,这份苦楚,这份无力。 所以,此刻他是绝望的。 但他绝望,魏无牙更绝望。 天水神功,明玉神功,化石神功,五绝神功,嫁衣神功,一以贯之神功。 短短的十几年的时间里。 花无衣将当世六大神功融会贯通,那厚实而又凝结的内力一出,魏无牙竟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 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矛头小子演变成一个连他也要仰望的存在, 这样的变化,这样的差距,魏无牙纵有通天纬地自也徒之奈何。 空旷山洞里,他全身的功力集结疯狂的抵制着花无衣暴走的真气,但回应他的却是一份深深的绝望。 短短一瞬间,魏无牙那双诡异阴毒的眼眸便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死灰色。 唯一还能面不改色的也唯有燕南天了, 但燕南天那双宽厚的脚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没入了坚硬的地板之中,留下一双一寸深的脚印。 长期的压抑,一朝宣泄后,花无衣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收起了全身的内力,歉声说道:“不好意思,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绪有些失控了。” 魏无牙没有理会他。 燕南天也不为所动,因为比起花无衣,燕南天更在乎另一件事。 他转身对着魏无牙说道:“魏无牙,当年之事你虽不是主谋,但毕竟是十二星相的头目,平日没少犯下滔天大罪,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颜颜巍巍的睁开那稀疏的眼眸,魏无牙深深看了燕南天一眼,叹息道:“我当然知道,意味着你要为武林除害!” “不错!”嗡嗡一声作响,燕南天铁剑在手,铿锵说道:“燕某剑下只斩伤天害理之辈。” 魏无牙知道自己也打不过燕南天,面临危机,不仅不惧怕,反而笑道:“哈哈哈……哈哈,你要杀我,你要杀我,那你杀了我就不怕找不到江琴吗? 尖锐的笑声里充斥着恶毒、凄惨、诡异回荡在山洞里,宛若厉鬼哭嚎,听得人心烦意乱,毛骨悚然。 燕南天始终面不改色,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魏无牙挺了挺身子,冷笑道:“燕南天,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江琴在我手上,你若敢杀我,我让你此生再也找不到他。” “所以……,”花无衣默然说道:“所以你要用江琴换你的性命吗?” 想法被看穿,魏无牙怡然不惧。 因为他的眼中除了一丝深深的执念外,再无其他了。 魏无牙毫不在乎的说道:“不错,只要你燕南天不伤我性命,马上离开,我就把江琴交给你,让你给你那死去的二弟一个交代。” 江枫之死,不管是十二星相,还是移花宫都有责任,但最直接的因素却是江琴的出卖,这点谁都知道。 所以对于燕南天来说若不能手刃仇人,那他还有何颜面去见泉下的二弟。 一时间,一只铁剑悬在魏无牙的脖颈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显然,燕南天遇到了所谓正是两难之境。 但那举剑难酬的样子也是魏无牙活命的依仗。 魏无牙呵呵直笑,一字一字说道:“怎样?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你若答应的话,尽管离去,若不答应,哪怕你是天下第一大侠,老夫也要让你为我陪葬。” “到时候你那可怜侄儿江小鱼就要孤苦无衣的留在世上,被移花宫欺负了。”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燕南天的剑很强,但魏无牙的才能也不弱,句句说到他的心坎里。 犹豫了一翻后,燕南天咬牙道:“某家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某家今后不得在作恶。” “我双腿已断,还有什么本钱作恶呢,今生只求一件事了。” 诡异的笑声中,魏无牙轻轻拍了拍双手,身后的一座石门轰隆’一声响,豁然打开了。 石门里走出了一个身穿青衣的儒雅中年人,正是江别鹤。 尽管江别鹤面色不太好,但还是坦然的看着燕南天,不慌也不忙。 燕南天也认出了他,虎目暴增,冷冷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卖二弟?” 江别鹤坦然说道:“哪有为什么?若是有的话,应该是我再不想被你们当做奴才使唤了。” 花无衣惋惜道:“想法是好,可惜走错了路。” 江别鹤无奈道:“可这老天又何时给我们这些人留过活路呢,生下来就低人一等,若江枫不死,我江别鹤一辈子都要被他压在身下。” 燕南天冷冷道:“.所以你就出卖了他,至他于死地,别忘了他一直拿当兄弟看待。” “哼,兄弟!兄弟是什么,兄弟是……”江别鹤不为所动,冷讽道:“是他坐着,我就要站着;他吃饭,我就要看着;他受人追捧,我就要忍受别人的白眼,默默无为一辈子,这样的人能算兄弟吗?”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花无衣点点头,叹道:“你们既然给人分了三六九等,就要牢牢的守住高地。” 江别鹤羡慕道:“不错,你们能拥有的,我江别鹤为什么不能有,古来噬主的奴仆不知凡几,为什么不能多江别鹤一个呢。” 花无衣感慨道:“可你还是走错了路。” 江别鹤不为外物所动,毅然道:“可我不后悔,最少我的后代活的风风光光的。” 花无衣叹道:“我能理解你,但你要为你做的事负责。” 随后,他转头对着燕南天说道:“我要你带我山上,你已经做到,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燕南天执剑回了一礼,沉声道:“等我找到小鱼儿,把它安排好了,就来找你一决生死。” 花无衣满不在乎,摆手道:“随便吧,你想怎样就怎样阶。” 燕南天上山的目的就是为了了解当年的真相,顺便收拾一下魏无牙,如今魏无牙是收抬不了,却意外找到了江别鹤,也算有所成就了。 他冷哼道:“跟我去见小鱼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仇由他亲自了结或许会更好。” 江别鹤无力反抗,耸了耸肩,跟着燕南天下山了,临走前特意看了魏无牙一眼。 花无衣想了半晌,随口说道:“接下来你们要请小鱼儿上山,让他们不得相见吗?” 两人已走远,魏无牙也没什么顾忌了,冷笑道:“本来是这样,可我已经自顾不暇了,还管他干嘛?” 花无衣嘴角一阵猛抽,感慨道:“所以,人一定要靠自己啊!” “不错,人一定要靠自己。” 伴随着他的话话语落下,四面八方猛然传来了一阵巨颜,一道道石门落下,整个龟山似乎都在 第八十五章:魏无牙的最后价值 “魏无牙,你这是什么意思?” 巨石压境,所有的出路均已被堵死,小小的地宫瞬间化为死亡的坟墓。 花无衣感受到四周的变化,虽无任何表情变化,但语气已经渐渐变冷。 魏无牙不慌不忙,用一双仇恨的眸子看着他,疯狂笑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当然是让你陪我共赴黄泉的意思了!” 柔和的灯光从石壁里透出来,月光般照在花无衣的脸上,那张平静的脸已在明玉功第九重的洗礼下如玉般光滑温润。 花无衣撇了撇嘴,漫不经心的说道:“让我陪葬,你还不够格!” “你的武功很高,从一见面起我就知道自己杀不了你,但你也别想从我的地宫里走出去!” 他自信的笑着,那上扬的目光似已透过了万里河山看到另一副场景,仰天狂欢道:“哈哈哈……,邀月!邀月!既然不能让你爱我,那就让你恨我!我要让你所爱之人与我一起下地狱。” 花无衣叹了口气:“我本来觉得你很可恨,现在才发觉你原来很可怜。” “桀桀……” 似乎真的陷入了死亡之局,魏无牙脸上多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韵味。 他脸上挂起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桀桀笑道:“是吗?那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样渡过的?是怎样宣泄我的相思之苦的!” 花无衣懒得和一个死人计较了,随口说道:“应该是一件很不507好什么事吧!” “不错,你跟我来!” 车轮继续滚动,魏无牙顺着一条通道前行,来到了一间六角形的石室门前,道:“若想知道就自己进去看看吧,看看我的杰作。” 石门被推开,花无衣提剑而入,入眼一瞧,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 只见那由山壁围城的石室里满放着邀月与怜星的塑像,虽然雕的栩栩如生,但都是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场景。 “哼,果真是一群不堪入目东西,你此生也就到这里了。” 花无衣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手中碧血照丹青一横,一记‘横扫千军’呼啸而出,剑气所至,那坚硬的石像竟如纸扎的一般,纷纷化为齑粉。 ‘不错,我此生是到这里了,但我要让你比我痛苦千倍,万倍……!’ 魏无牙不否认,一双绿豆般的眼睛充斥着歇斯底里疯狂。 随着他那残忍的话语落下,密室的大门轰然落下,石室仅有的一道门就被封闭。 只听外边传来魏无牙的得意的笑声:“这个密室本来是为邀月准备的,没想到来的却是你,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享受吧,我会让你见到世间最恶毒的残忍。” 魏无牙的声音渐飘渐远,直至听不到为止。 他的走也使得阴沉沉的密室里充斥着一股诡异的宁静。 墙上灯火闪烁,花无衣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对于魏无牙说的痛苦,他毫不放在心上。 许久之后,随意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冷笑道:“饿死,憋死,我什么没经历过,会在意这些吗?” 说着,他行到一个角落里,将身体靠在墙壁上,缓缓闭起了眼眸。 那灯光摇曳中,他身上的气息也在睡梦中一点点的衰减,直至最后,周身上下在也没有一点声息传出。 这是一套内功心法,是他当年在游历长江途中从史蜀云身上得到的,可以换气,也可以闭气。 据说此心法能让一个人在不吃不喝的条件下在水里待上七天七夜。 花无衣信以为真,所以两年来,他没少研究,不仅将此功融入到了天水神功中,还克服了天水神功在水中换气的弱点,并且又将之延伸到自己的身上, 今日一经施展,体内精、气、神瞬间被锁死,人体消耗也达到了最少。 若以此推算,即便在此硬耗一月,也迎刃有余。 只是花无衣根本就没有与魏无牙斗智斗勇的心思,方才他如何看不出魏无牙别有用心呢? 之所以顺着魏无牙的心意,也不过是为了练功罢了。 不错,为了练功。 只因那特定的神功需要特定的条件方能修炼。 他身上正有一本达摩祖师所留达摩神经,需要经历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方能练至最高境界。 几世的经历,让花无衣最不缺的就是死亡的经验了。 如今到了魏无牙现成“坟墓”里,达摩神经放着也怪可惜的。 所以花无衣就给了魏无牙一次放手施为的机会。 很快,在史家心法加持下,他回忆着临死之前的感受,自然而然的进入了一种非生非死的状态。 诺大的身体机能仅仅被一丝微弱的心跳维持。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状态,正是修炼达摩神经的最佳状态。 不多时,一道若有若无的真气便缓缓转动,达摩神经一路冲关室穴向着更高层进发。 可怜的魏无牙到头来都不知道,花无衣不仅要杀他,还要压榨他最后一丝用处。 …… 时间静静过,冰冷密室里悄无声息。 一连三天的时间里,魏无牙没有来过一次,所以密室里,没有一粒米,没有一滴水可进。 花无衣也不在乎。 他好像真的死了一样,不说一句话,不呼吸一下,静静的躺尸在墙角里等待永恒,连基本的吃喝拉撒都没有。 若是一般人见了,肯定会以为他死了,但只要有心的人细细一瞧就能发现他那惊人的变化。 那原本冰冷的脸色渐渐有了几分慈悲之色。 那硬朗的身子软趴趴的,好似没有骨头一样。 那常年因修炼明玉功而导致面上苍白的脸色渐渐的变得红润了起来,宛若刚出生的婴儿,弹指可破。 当然,最重要是经历明玉功与达摩神经两次脱胎换骨,他这具无声身体里已经被一幅生机盎然之色占据,似那朝阳一样蓬勃向上。 此刻,他面目安详静静的沉睡着,只等一个苏醒的契机。 很快那契机来了。 “怎样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你不要担心,这只是开始,以后会更不好受的。” 一道强光自天而降,密室的上方豁然出现了一个巴掌的大的缺口,正露出一张张贼眉目的脸。 只是魏无牙透过缺口,左瞧右看,都没有在密室里发现人的影子,反而在他身后响起了一道漠然的声音:“没什么,也就那样吧!” “你……怎么会?” 转过头,花无衣正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欺负我,你随意,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惹她们两个生气!” 魏无牙瞳孔一缩,急忙后退,可正要转动轮椅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不知何时,那陪伴了十几年的轮椅已被一层厚厚冰层覆盖,所有机关按钮均被牢牢的冻住,任他如何操作也无法动之分毫。 刺骨的寒意中,花无衣用死人般的眼神看着魏无牙:“先把自己放置到危险的地方,让我以为你也要死,从而对你放松警惕。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用的不错,但很可惜,还是困不住我!” 第八十六章:少女苏樱 “你……,你……为什么?” 魏无牙心惊胆战,指着花无衣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花无衣摇头,笑道:“小小的缩骨功,你不会不知道吧。” “缩骨功,你也修炼了缩骨功!” 瞳孔一震,魏无牙眼中带着几分失算的味道,但又很快振作了起来,冷笑道:“就算你修炼缩骨功又如何?” “这座宫殿所有的出口都被我封死了,连只老鼠也出不去,你的缩骨功就算在缩也有个限制吧?” “花无衣,你还是留下为我陪葬吧!” “桀桀……!” 桀桀的笑声既阴冷,又诡异,更充斥无~穷的恨意。 魏无牙一想到此处墓室乃自己精心设计,又恢复昔日的自信,疯狂的笑了起来。 “哈哈,无牙门下,可杀不可辱,花无衣,我要让你活活饿死在-这座坟墓里。” 花无衣白痴的看着他:“魏无牙你好歹是搞技术的,应该知道但凡大工程必定少不了动力吧,那我问你,你这座地宫的动力核心是什么?是水?是风?还是电?” 魏无牙仅有的笑容戛然而止,哆嗦道:“你……,你……?” 花无衣不给他机会,一字一字的道:“电,你不会用;风,龟山之上,没有任何动用风力的痕迹;那剩下的唯有水了,这看似严密的地宫里,应该蕴含着几条向外边取水的水道吧。你现在说说我还能不能出去?” 魏无牙彻底绝望了,他眸光闪烁着阴冷的光,嘴硬道:“你可以试试,试试会不会被毒死?” “我不用试都知道你没在水道里投毒!”花无衣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但,就算是有又能怎样?你不会真以为我只会缩骨功吧?” 魏无牙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依靠一样,整个身体都瘫软在轮椅的靠背上,冷冷笑道:“那你还会什么?” 花无衣头也不抬,淡淡道:“我不仅会锁骨功,还会柔术,这三天来更是将柔术练到最高境界,所以,天大地大,在也没有地方能困住我了。” 说着,身体轻轻一抖,一道炫目的光彩闪过,花无衣的身体便在魏无牙的目光中慢慢的蠕动了起来,整个人变得长长的,像水一样柔软。 几息后,他又继续转动身体,诺大身体急剧压缩,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张纸一样薄,轻轻的漂浮在空中。 很快,花无衣就收起了玩性,笑道:“怎样,你现在还有什么自信能困住我呢?” 摧毁一个人首先要摧毁它的自信,这点花无衣无疑是成功。在他神奇的武功之下,魏无牙眼眸中再也没有任何光彩了。 气急之下,整个人飞身而起向着花无衣猛扑而来,似要做最后的反扑。 那长达三寸的指甲猛抓,隐隐的泛着幽光,显然淬着无比强势的剧毒。 花无衣冷冷看着,任他如何做作,始终不动如山,连那狠毒的利爪触碰到他衣物也没有动。 但,即使他不还手,魏无牙脸上也没有任何喜意。 因为那无坚不摧的利爪抓到花无衣身上时,就像抓在一团软软的棉花身上一样,力量有多强,棉花就能收多少, 不过,随着那棉花越来越紧,魏无牙的爪子蓄力也到了极限。 “后会无期了!魏无牙!” 解决了魏无牙,花无衣也没有停留下来的必要了。 他懒得去找什么下水道,直接向着那封闭洞口的万斤巨石走去,一边走,一边抖动身体。 不消片刻,整个人便诡异的消失在了原地。 诺大的宫殿里一片死寂,唯有地上的一摊粘稠状的水流,疯狂的向着万斤巨石里渗透。 与此同时,天外天,无牙洞前。 蓝蓝的高空下,一袭白衣正忧心忡忡的看着被封死的洞口,满目愁容。 那人是一个女子。 她眉目如画,娇靥如玉,漆黑的长发披散肩头,一袭轻衣皎白如雪,宛若月宫中的仙子。 她身旁伴着仙鹤,放近一看,那玲珑的嘴唇,虽然有点大,广阔的额角,虽有点高,但那双如秋月般的泓眸,足以补救这一切 她的美也许并不算顶尖,但那绝代的风华的气质,却令人自惭形秽,不敢平视。 若移花宫的人在这里的话,定会大吃一惊的。 因为此女的面目和气质竟与移花宫两位宫主有七八层相似。 ·······求鲜花······· 山间风又清又甜,如今已是满满的血腥味。 女子眼波流转,想起满地的尸体,俏脸上泛起一丝愁容,却在顾盼之间,瞥见旁边叼着狗尾巴草的少年,没好气说道:“小鱼儿,你说义父他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 小鱼儿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气息,耸肩道:“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他?” 女子见他没心没肺,气的直跺脚,咬牙说道:“你虽然不是义父,但你很聪明,应该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吧!” 小鱼儿玩味道:“在聪明又能怎样?还不是被你抓住了,比起我来,你更聪明!” ...0.. “好了,好了!”小鱼儿受不了女子的痴缠,却也拿她没办法,无奈说道:“不死也凶多极少了?” 女子还是不依,撒娇中带着几分黯然,道:“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他毕竟是我的义父。” 小鱼儿不以为意,叹气道:“说得再好又能怎样?满地的尸体你又不是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女子闻言也收起了玩闹之心,哭丧道:“意味着义父遇到强敌了,若不然也不会封住洞口。” 说完,她蹲起身子,呆呆看着洞口的万斤巨石,喃喃道:“义父啊,义父啊,你到底怎么了?” “他已经死了。” 一滴滴蓝色的水滴顺着巨石与石壁之间缝隙的渗透了出来,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连成线,又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拼成一个完整人形。 溜出了地宫的花无衣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试问道:“你是……苏樱?” 苏樱亦警惕的看着他,娇喝道:“你就是我义父的仇家?” 花无衣笑了笑,道:“如果你口中的义父是魏无牙的话,那他的仇家应该是我无疑了。” 苏樱一尘不染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悲伤,斥道:“我义父和你有什么仇,你要杀他呢?” 花无衣摆了摆手,随口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丸 第八十七章:灰色的世界 晴空如洗,一片碧蓝,唯有一朵黑色的云彩静静的漂浮在上空。 远远望去,似那天地间的门户,昏暗,深沉,压抑,给人一种天地末日的感觉。 烈烈风中,花无衣无视苏樱的恼怒,沉沉的看着那朵云,久久不说话。 小鱼儿甩了甩狗尾巴草,上前笑道:“一朵云而已,有什么好看?” “是啊,一朵云而已。” 花无衣面色怔怔,但面上却带着一股悲怆之感,朗声笑道:“有什么好看的。” 他转头看向小鱼儿,沉吟道:“你见到燕南天了吗?” 小鱼儿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说路伯伯?从那天以后,我们就分开了,直到现在都没碰面!” 花无衣摆手道:“不,我说的是燕南天,真正的燕南天。几天前,他来过这里。” 小鱼儿惊掉了下巴,他扔掉手里的狗尾巴草,望着不远处的那片树林,疑声问道:“什么?燕伯伯?你说燕伯伯来过这里,难道……?” 花无衣抬头望着天,享受着难得的日光,如实道:“不错,世上只有燕南天一人能做到杀人不用第二剑,” 小鱼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那你呢?你不也能做到吗?若不然燕伯伯也不会与你约战的。” 只有实力、境界相近的人才会约战,其他的,不过是单方面的屠杀罢了,根本不用废那么多事。 所以小鱼儿毫不怀疑花无衣有硬撼燕南天的实力,特别是刚才走出地宫那神奇的一幕,他至今都难以忘怀。 花无衣看着茫茫的远山,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转开话题道:“燕南天已经找到了江琴,如今正在找你呢?” 他将地宫之事一一道来,小鱼儿听后,咂舌道:“故意将我引到这里,让我与燕伯伯不得见面,如此便可堂而皇之的在燕伯伯身边安插一条毒蛇。” “好计谋,好计谋啊,魏无牙果真不愧是连十大恶人都要忌惮的人物。” 花无衣抚头道:“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燕南天混迹江湖这么久,若真要被江别鹤再坑害一遍,那他当真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小鱼儿点头道:“不错,到了你们这种境界,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花无衣没有反驳,原著中小鱼儿之所以能拿捏住邀月怜星,不过是因为邀月心境上有破绽而已。 如今换了花无衣当面,那些花花肠子,小鱼儿连想都不敢想。 茫茫天地透着诡异的宁静花无衣复看小鱼儿说道:“说了这么多,你就不去找你的燕伯伯。” 小鱼儿怔了怔,沮丧道:“说实话,我现在既想见他,又不敢见他。” 不见燕南天,他会时时刻刻的想念着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见了燕南天,也就预示着燕南天要与花无衣决战了。 小鱼儿见过花无衣的厉害,见过他随随便便打败路仲远的场景。 那时花无衣未尽全力,但若动用全力与燕伯伯的对诀的话会怎样? 小鱼儿不敢想,不管是谁赢谁输都不是他想要的。 迷茫中,花无衣把目光对准了不远处的树林里,轻声喝道:“出来吧,别让我请你们!” 他目光一望,诺大的密林瞬间就被一股无形压力笼罩,簌簌的秋风戛然而至。 很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中,密林深处真的走出了一群人。 那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十大恶人一伙人,只是比之恶人谷相见,队伍里又多出了损人不利己白开心与白夫人两张面孔。 此刻,他们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压制着,举步维艰,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由一身佛陀装扮的哈哈儿笑着上前说道:“嘻嘻,两年不见,阁下功力见长,恭喜,恭喜了!” “侥幸罢了!”花无衣拱了拱手,笑着回道:“不知你们几位这~是要到那里去?” 屠娇娇妖娆的身姿一摆,上前回道:“哟,我们这不是听人说,前辈你被困在山洞里了吗,就过来看看,看看有什么能效劳的地方。” 哈哈儿附合道:“对对对……,我们是来帮忙的,不知阁下有什么需要我们兄弟帮忙的没有?” “我想应该没有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花无衣已经懒得合他们计较了,随手收回了气息,也让树林恢复了平静。 杜杀似有不服,但很快就被其他人制止了,白开心急忙说道:“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一群人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不多时就消失在茫茫树海中了。 花无衣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叹道:“这群人很快就要死了。” 小鱼儿徒然变色,迟疑道:“你要杀他们?” 花无衣摇头道:“不是我要杀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杀自己。” 苏樱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的说道:“胡说,他们是恶人,世上哪有恶人会自杀的。” 花无衣淡淡道:“他们不是自杀,而是要自相残杀而死的” 小鱼儿急忙问道:“莫非你刚才用了迷魂术?” “我用得着去设计他们?” 花无衣想一会儿,解释道:“那十大恶人虽为一体,但彼此之间却又相互提防,相互钳制形成了一股诡异的平衡状态。现如今魏无牙已死,他的宝藏留在山洞里,只要挖开山洞……。’ 苏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要挖开山洞就能得到我义父的全部财产,富可敌国。” 花无衣沉吟道:“不错,这批宝藏就是一种催化剂,很块,十大恶人那一团死水就会变成活水的,那时就要看他们谁的本事高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不会这么做的!” 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不是一朝就能断的,小鱼儿虽然努力辩解着,可心里也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无力。 “小鱼儿,你……”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烦恼,那就是他们往往能把一件事情看得很透。 苏樱是聪明人。 她明白花无衣说的是对的,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狠狠瞪着花无衣。 此刻杀父之仇,欺负小鱼儿之恨,积累在一起,足够她将花无衣的好感度降至冰点了。 可她的手毕竟不是杀人的手,除了瞪,再无其5.2他了。 恼怒期间,小鱼儿已经飞身追了出气。 “小鱼儿,小鱼儿,你……,又不带我,气死我了。” 十八岁的少女撒着娇,但无奈人已走远了,只能气的连连跺脚。 花无衣转头看着她,笑道:“我杀了魏无牙,你不恨我吗?” “恨不起来!”苏樱沮丧道:“他虽然是我义父,但凭心而论我挺害怕他的。所以只恼你,却不恨你。” 花无衣释然了几分,笑道:“那就好!” 苏樱没好气的说道:“好?好什么?” 花无衣伤感道:“好在我不会多一个仇人!” 苏樱气鼓鼓的说道:“明明是你杀了义父,还怎说我是你仇人?” 花无衣看着远处的青山,身上的伤感又增添了几分:“因为这世界,既不白,也不黑,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第八十八章:鬼童拦路 往日清冷的小镇突然热闹起来了。 慕容世家、南宫世家、两广联盟…… 满满的江湖人具是为慕容世家的九小姐来的,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凑热的江湖人。 这些人轻易的找到了慕容九,但也从慕容九口中得到了两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第一,燕南天重出江湖了。 第二,有人要约战燕南天。 消息一出,满座哗然,更是荡起一阵令人窒息风潮。 燕南天是谁?但凡混江湖的,若有人敢在大街上问出这个问题,绝对会遭到其他人的口诛笔伐的。 因为连燕南天都没听过的人还有何资格混迹江湖? 燕南天,天下第一神剑,天下第一大侠。 他为人心地善良、正义刚直、重情重义、喜欢锄强扶弱,所到之处,恶人闻风丧胆,尽皆俯首待诛。 那满腔的正义与豪气,那旷古烁今的剑术与神力,无不引得江湖强者俯首拜服,心向往。 江湖中只要有耳朵的人,绝无一人没有听过燕南天这个的名字的; 江16湖中只要有眼睛的人,也绝无一人不想瞧瞧燕南天的绝代神剑; 只因为任何人都知道,世上绝没有一个英雄能抵挡燕南天的轻轻一剑! 只因为任何人都相信,燕南天的剑,非但能在百万军中取主帅之首级,也能将一根头发分成两根; 短短四句话,便是对燕南天一生侠气与武功的高度概括。 如今消失了二十年的神剑再出,消息像涨了翅膀一样向着四面八方传播而去,使的整个江湖都沸腾了。 江湖上但凡听说这个消息的人无不纷涌而来,期待燕南天的神剑再创辉煌,以至于清冷的小镇徒然间变得热闹了起来。 从繁华的大街上走过,所过之处,都是议论燕南天的话语,以至于自己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色。 花无衣并不在意,他只是悄悄的走过,向着前方走去。 很快。 他见到了花无缺,见到了铁心兰,两人结伴而行,似才子佳人一般郎才女貌,但中间又隔着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以至于花无衣到了身前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咳咳,移花宫那边怎样了?” 移花宫都是女人,女人有女人的弱点,若是特意针对的话难免吃亏,所以上次邀月回宫前,花无衣特意让怜星带上花无缺,以防不测。 花无缺回过神来了,急忙躬身道:“启三师傅,正如你所料,魏无牙大举进攻进攻移花宫,幸得大师傅与二师傅及时回援,才没有造成巨大的损失。” 花无衣致谢道:“辛苦你了。” 花无缺急忙摇头道:“移花宫也是无缺的家,比起三位师傅,无缺不敢言辛苦。” 花无缺永远都是这般谦虚,谦虚到永远为他人着想,以至于让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完美无缺的,从而使的很少有人去考虑过他的感受。 花无衣叹了口气:“你与小鱼儿之事?” 花无缺回道:“二师傅已经告诉我了,是无缺让三师傅费心了。” “不用谢我。帮你也是在帮我。” 花无衣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怅然道:“习剑之人,剑若无尘无垢,心也必须无尘无垢。” “你与小鱼儿之间的恩怨是你两位师傅挑起的,也是我二十年来一直犹豫不决之事。” “如今解决了它,我再也不用背负什么歉意了,明玉功也随之突破大成之境。一切都是定数吧。” 花无缺执扇拜道:“三师傅能做到这些,无缺已经很开心了。” 尽管移花宫因花无衣的加入,变得不在冰冷,但对于花无缺来说还是冰冷的。 诺大的移花宫,从小到大,没有人考虑过他的感受,也没有人考虑过他要什么。 二十年下来,任他如何努力,也得不到两位是师傅笑脸,任他如何听话,也拉不进两位师傅的距离。 哪怕花无缺没有怨过,心也变得麻目了。 那日听到二师傅头一次考虑他的感受取消对小鱼儿的追杀时,花无缺不知道自己有多开心。 当知道帮助他的是三师傅的时候,花无缺对于花无衣感激更是连上几层楼。 只是心中还有一些疑惑。 他还没问出来,铁心兰就率先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让无缺去杀小鱼儿呢?” 花无衣迟疑道:“怜星,没有告诉你吗?” 花无缺道:“二师傅似有难言之隐,不知如何开口,无缺不好为难二师傅!” 花无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犹豫道:“算了,找个时间,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与小鱼儿一起来,我就告诉你吧。” “哼,有什么见不得人,非要躲起来说?” 阳光下,一个身高不满三尺的侏懦好奇的打量着花无衣,似要里里外外将其看个清楚。 花无衣抬头,定眼一瞧,但见这人虽然是侏儒,一张脸却长的眉清目秀,颌下更须着五柳须,看来居然仙风道骨,很有几分道气,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人?” 侏儒笑道;“我不是人?” 都是侏儒,花无衣忍不住用魏无牙与他比较,笑道:“不是人,那你是什么,老鼠吗?” 侏儒也不生气,摇头道:“我不是人,也不是老鼠,我是鬼。” 又是一个武功不怎样,只会无装13的无聊之人吗? 花无衣已经懒得理会了,随口道:“既然是鬼,就去阴间吧,这里是人间。” 侏儒哈哈笑道:“非也,非也,阴间的鬼是死鬼,我是阳间的鬼,是活鬼。” “人死为鬼,鬼死为,人之畏鬼,犹如鬼之畏。既然没死,就不要装神弄鬼的,要么报名,要么走人。” 谈话间,四周已经围满510了人,毕竟江湖人或许不认识花无衣,但绝对会认识近两年来的名声鹊起的‘无缺公子’的。 这些江湖人看戏般的看着花无衣与侏儒,脑海里也在思考着两人的身份。 侏儒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瘦小的身姿一听,凛凛说道:“老夫的名字就不必提了,说了也没人记得,但很久以前江湖人给我送了外号,叫‘鬼童子’什么的,老夫也很喜欢,所以你就叫我鬼童子吧?” “什么?鬼童子?” “怎么会是他呢?他竟然还活着?” 鬼童子话语一落,在场的江湖人一片哗然,无不面色剧变。 透过久远的回忆,有人迷迷糊糊说道:“鬼童子,我小时候听人说过他,听说他不仅轻功绝高,而且还是东瀛扶桑岛伊贺谷秘宗忍术的唯一传人。” “我也听说过。”又有一人抢道:“听说鬼童子最善于隐藏形迹,若想打听你的秘密,哪怕藏在你的椅子下,你也休想察觉。” “是啊,此人五十年前便已成名,近三四十年来倒没怎么听说过。” “怎么没听说过,听说他去了扶桑,到那里领略异国的风光去了,那里大多是矮子,往里一钻,矮子见矮子,应该会很开心吧!” 人群中议论一片,但很少有人发现,花无衣那平静的面孔上已浮现出一抹悄然的杀机 第八十九章:花无衣的病 “你是东瀛伊贺派秘宗忍术的传人?” 虽已渡过了几次轮回,但那惨绝人寰的战场,那数不清的尸山血海,还深刻在脑海里。 以致于花无衣听到“东瀛”二字便忍不住自己的思绪,任由凛然的杀机破体而出。 鬼童子怔了怔,抚须道:“老夫正是……” 花无衣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冷冷道:“出手吧,让我看看你的东瀛忍术到底有多厉害?值不值得这般炫耀。” 花无缺从未见过这样的花无衣忍不住一阵担心,上前询问道:“三师傅。你……?” “无缺,这不关你事,你还是退下吧!” 花无衣喝退了花无缺,转身看着鬼童子,歉声道:“不好意思,我有一种病,只要一听到‘东瀛’、‘扶桑’这类字眼,就忍不住要杀人。” 他虽然说在道歉,但话语间哪有半点道歉的诚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只不过在挑衅罢了。 鬼童子也瞧出来了,他是老江湖,被人在大街上呵斥,面子肯定放不开。 此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吆喝道:“哼,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就说了你要怎的,东瀛,扶桑,东瀛,扶桑……。” “我已经说出了,我有病,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说话的花无衣,但声音是从鬼童子身后传出来。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察觉到他是怎样抵达鬼童的身后的。 明明人还在原地,可转眼间就到了另一个地方,这样的轻功,这样的身法,莫说在场的江湖人了,连鬼童子自己的也觉得不可思议。 可不等他多想,花无衣那又快有狠的拳头已如闪电般落了下来。 拳风阵阵,披摩天下,连邀月都不敢硬接的拳头,一经出手,众人似已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无可匹敌的力量,大惊失色,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鬼童子亦是如此,只是等他要退的时候,周身上下的路数已被花无衣拳势锁死,任他如何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 那一副憋屈的样子好像一只掉进泥沼的猎豹,纵有千般速度万般力度也只能越陷越深。 但鬼童子毕竟是前辈,经验丰富,危机时刻,只见他强提真元,身体轻轻一转,短小的身躯直直向着地下没入。 很快,冰冷的地板里,一道凸起的地皮四处移动,一翻周折后,鬼童子终于摆脱了花无衣的拳击范围,一颗小小的脑袋里自土里钻出来,冷哼道:“哼,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是吗?” 说话的同样的花无衣,说话的位置同样是鬼童子身后,至于什么时候移动到鬼童子身后,众人还是同样看不清,唯一不同的是出招方式。 只见花无衣五指一抓,狠狠的向前一扣,鬼童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锁定了。 此时,任他如何土遁,不仅不能将脑袋缩回土里,反而被花无衣硬生生拽了出来,扣在手里,动弹不得。 花无衣冷冷道:“若没有其他本事,今日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谁说得!我看谁敢动他!” 话音刚落,一道野兽般的狂吼自人群后方传来。 那声音如雷,震的一群人耳朵嗡嗡作响。 待抬头一望,只见那街道尽头猛然出现了一道雄阔的身影。 他身如铁塔,巍峨而立,回身肌肉隆起,似那虬龙老树一般带着爆炸性的力量。 他一步步走走来,露出金发碧眼的样貌,满头须发皆张,根根而立好似钢针一般屹立挺拔,桀骜不驯。 还未靠近,那野兽般的气息已经唤起了一代人的记忆。 人群中一位手持长剑的中年人,喃喃道:“铁战,他是狂狮铁战!” “什么?他就是狂狮铁战?十大恶人之一,狂狮铁战?” “铁战,狂狮铁战竟然出现了!” 一片大呼小叫中,铁心兰十几年得思念一朝爆发,眼泪夺眶而出,泣声呼唤道:“爹,是你吗?” “好女儿莫哭,是你爹爹我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铁战猛的一跃,快步来到铁心兰面前,抱着她的头安慰了一声,又将其推开。 随后猛一抬头,露出一道野性般的面孔,看着花无衣面带不善之色,冷冷说道:“小子把人放开,我只废你两只胳膊,若不然……。” 花无衣双眼已变成了通红,抓着鬼童子的手不自觉的用上了几分力气,冷冷道:“滚一边去,少在我面前晃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好人。” 花无缺看着满脸担忧的铁心兰,也跟着担心了起来,上前说道:“三师傅,你……” 花无衣一口回绝了他:“我说了,不关你的事,少插嘴!” 花无缺彻底没脾气了,但铁战却是一个脾气火爆之人。 一股凶悍之死扑面而来,只听他怒喝道:“我也说了,放开他,饶你不死。” 一道带着刺骨寒意的掌力猛然一摆,鬼童子周深穴脉里就多了一道阴寒之气,直袭心脉而去。 认真起来的花无衣身上的倔强一点也不比邀月差,虽未回话,但已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铁战他的决定。 “咿呀,你真的该死!” 铁战看着奄奄一息的鬼童子,气的咿呀乱叫,怒极之下,双手化成拳对着花无衣猛扑而去。 风雷之声彻响,那一拳正如他名字一样狂,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断了别人生机,也不给自己留下半分余地。 只是这样的拳对一般人来说或许高不可攀,对于花无衣来说,也仅此而已。 “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冰冷的话语自花无衣口中道出,他漫不经心抬起空出的一只手,用之拨开铁战的拳,并顺势扣在铁战的面门上,一把将其提起,小鸡般的抓在手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根本没用多少力气,但旁边江湖人已经看呆了奸。 他们看着那架在空中连反抗都不能铁战,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 铁战是谁?十大恶人,狂狮铁战。 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无人能制,有多少英雄豪杰命丧其手,可如今……。 如今竞像个鹌鹑一样被人提在手里,不能反抗,这样的事实,这样的反差无一不在凸现着他的对手的强大。 “猪鼻子插葱——装象,就你这样的还想在我面前英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品德兼忧的大侠了,若非你的女儿的光环,你算那根葱。” 五指轻叩,轻轻的印在铁战面堂上,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只要花无衣稍稍一用力铁战的脑袋就会四分五裂,成为过去。 铁心兰咬着上前呵斥道:“放开我爹。” 花无缺也忍不住自己心爱的女子垂泪,上前拜道:“求三师傅手下留情。”. 第九十章:一群老东西 但凡混迹江湖的无一不是有病之人。 得病之人有的好战如命,有的杀人如麻,有的爱惜自己名声胜过爱自己的家人。 此刻花无衣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有病,承认自己放不开过去。 于是手掌轻轻一拍,鬼童子那三尺之躯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声息。 数息后,他随手丢掉鬼童子的尸身,身上沸腾的杀意也随之缩减。 烈烈风中,他静静而立,默默的看着手中铁战,还未说话,就已有另一个人病发了。 “格老子的,洒家在此,哪个丧气的东西竞敢打扰老子的酒兴。” 一道豪迈的声音响彻在大街上。 远处,那座最高的酒楼门窗里突然飞出了一个黄色葫芦,闪电的般对着花无衣砸来。 随后在‘咔嚓’声响中,一个穷困潦倒的大汉顺着葫芦的轨迹略了过来。 他身材高大,却身轻如燕,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袍子,却不掩那满身的豪爽之气,浑身上下给人一种洒脱之感。 这样的人在江湖上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很快就有人叫出来了他的名字。 “轩辕三光,他是轩辕三光。” “什么轩辕三光,那个煞星怎么来了。” “能不来吗?他是十大恶人,铁战也是十大恶人,这些人铿锵一气,一个有难其他人能不帮吗?” “是啊,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家伙要破产了!” 510.….… 人群里议论纷纷,但见是轩辕三光都晦气的摇了摇头,向后退了几步,更有甚者直接远离了现场向着远方跑去。 只因这个人是轩辕三光。 轩辕三光,十大恶人之一,绰号“恶赌鬼”,生性好赌,故而走遍天下四海为家。 据说他嗜赌如命,喜欢逼人和他赌,赌起来六亲不认,连父母妻儿也愿押上赌桌。 也因此有不少人因与他赌,赔得个倾家荡产底朝天,更有不少人因与他赌,闹得个家破人亡。 所以江湖上一些人常说:遇见恶赌鬼,不赌也得赌,非得赌个天光、人光、钱也光才收手。 听起来十恶不赦,但此人除了赌以外,在江湖上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所以花无衣对他反击就轻了许多,右腿轻轻一抬,一举将轩辕三光的酒葫芦踢了回去。 那轩辕三光的武力在十大恶人中或许算得上名列前茅,但绝不是花无衣对手。 花无衣只是轻轻一回击,随手间便已将接葫芦的轩辕三光击退了好几丈,使其在地上噔噔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轩辕三光惊讶的看着花无衣,大声笑道:“格老子的,老子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必须把铁战那混球放了。” 花无衣大多时候是允许别人自己他面前装B的,可唯独鬼童子这样的“东瀛人”不行。 所以,一翻激战后,鬼童子身死道消,连带铁战与轩辕三光也牵连了进来。 但花无衣却不后悔今日这番作为。 谁让他有病呢? 谁让鬼童子与东瀛有关系呢? 谁让鬼童子缕教不改,总是犯自己的忌讳呢? 所以鬼童子之死完全是自己作死。 花无衣默默的分析着。 大街上,那轩辕三光见得铁战获救,也不敢得寸进尺了,一起齐了自己的战斗欲望。 铁战已经起身,似有不服,却被铁心兰拦了下来。 铁心兰哭泣道:“爹,不要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铁战平日了性格较莽,但并非没有理智,方才那种绝望的无力感,让他深深的明白哪怕自己倾尽全力也无法撼动花无衣。 一时间,全身肌肉鼓起又松动,几番之后,又无力垂了下来,垂头道:“女儿,他是谁,为父完全不是对手。” 铁心兰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他就是花无衣,移花宫的宫主,也就是要挑战燕南天的人。” “什么?他就是花无衣?” “什么?他就是邀月的丈夫?” “难怪!难怪!难怪他敢挑战燕南天,方才那一手,足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汗颜了。” “哎,世人只知邀月与怜星两位宫主技压当代,谁又知他的丈夫更是深不可测呢!” “是啊,连教出来的‘无缺公子’也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少年英雄,移花宫,果真不愧武林第一圣地。” 众人望着场中的花无衣,双眼中满含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艳羡之色。 可主人翁花无衣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流漏出半点喜色。 他平静的扫了众人一眼,心酸中带着一股无力感,在众人的称赞声中转身就走。 正当此时,远处忽然飘来一阵乐声。 抬头一望,街道的尽头,猛然出现了十几道人影。 他们有男有女,有高有低,但是头发花白老人。 其中有的人已经老掉了牙,有的人已经老得弯腰驼背了,但尽管年老,这群人面上无一不显示着年轻人应有的精神面貌。 他们手执乐器,一步步逼近,在这清凉的秋风中,奏响一曲欢乐的乐曲。 那乐声像老人们身上穿的喜庆的衣服一样喜庆,带着一股甜蜜的温柔。 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起了自己一生中最欢乐的时光,最喜悦的事,焦躁的心情均缓缓平复了下来,眼神充斥着无限的温柔与幸福。 这一刻,乐曲无疑是喜悦的,可对于花无衣来说,这样的热闹的音乐,不仅无效,反而使得他平静的心情变得烦躁了起来了。 看着幸福的人们,他那单薄的身形显得有些孤单,像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过客一样,浑身上下涌起了无限的悲凉。 但他毕竟不是一个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人。 脚下那远去的步伐明显加快了几分,向着远处走去。 一位击鼓的老人见到有人离场,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鼓槌,抱怨道:“想不到,想不到,我们精心钻研了一辈子的乐曲竟然还有人不爱听。” “可能是他无福消受吧!”一个人长得高瘦顾长,怀抱着一具瑶琴的老人随口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急性子。” 人群中的铁战急声大喝道:“别在管什么曲子了,鬼童子已经被人杀了。” “什么鬼童子,被人杀了。”*n。 一声声暴怒飘荡在沉着的空气中,老人们乐曲夏然而止,抬头一望,大街上鬼童子尸身正凉凉的倒在那里, 眼见昔日的同伴身死,这些老人们向被捅了马蜂窝一样怒火中烧,乱作一团,一翻互看后,齐声暴喝道:“是谁,是谁杀了鬼童子?” 还未走远的花无衣停下了脚步,回头冷冷道:“是我!” 话音刚落,一阵风声略过,他的周围已经布满了十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些老人平静的目光里依然平静,但那周身的气机已经连成了一片,将花无衣围个水泄不通。 击鼓老人冷冷问道:“是你杀了鬼童子!” 花无衣这几天脾气似乎也有点不好:“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少在这里摆谱。” 8 第九十一章: 一剑败敌 “我就是摆谱了,你待怎样? ” 混江湖的生命很重要,但面子更重要,任谁被人当街呵斥也不会太好受,更何况还是一群长了花无衣的几届的前辈。 所以当花无衣的话音一落,那位击鼓老人就当场暴喝了起来- 一位持萧的老妇也笑着上前,道: “我就是摆谱了,你-~待怎样? 抚琴老者亦是不甘示弱,缓缓道: “我就是摆谱了,你待怎样? -” “我就是摆谱了,你待怎样? ” “我就是摆谱了,你待怎样? ”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十几个老人同时散发出一股深沉而又神秘莫测的气息,凝注着花无衣。 他们每一双眼睛都是清流如水,明亮如星,不仅预示着其主人的高深的修为,也预示着其主人的决心,沉沉的压向花无衣。 花无衣怡然不惧,冷冷笑道: “既然如此,就亮兵器吧,手底下见真章。” 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是剑。 闻了这么久的江湖,看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足够花无衣看透一些事了。 两年来,他已经明白了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也不过是用剑堆出来的。 因此。 名鲍一声,怕血照丹青自袖中露出儿牙。 那剑身上的森森的杀气正好与花无衣身上杀气交相呼应,交织出更强的杀气。 击鼓的老人见此,睡眼道: “小子果然有些门道,但你真的敢和我们动手吗? ” “哈哈……,有什么不敢的。” 这些老人是很神秘,但神秘只会届服与更强的神秘- 他们虽然人数占优,但并不带表着武力占优。 很快,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排山倒海的真气对着花无衣不压而来,花无衣站着不动,任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但他们就是无法捕捉到花无衣。 “你……,你……”老者眼眸中带着几分骇然之色必性的花无衣。 了明明人就站在那里,可硬是让人感受不到,仿佛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拿不准,担不着,这样的修为着实够吓人的。 他们惊骇,但花无衣可不会管他们的感受的。 他长剑一扫,将莫血照丹青负在肩上,吓嘴笑道, “这天大地大,从来只有我花无衣不想做的,没有花无衣不敢做的。” 花无衣不知道最近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暴躁,也许是最近两年功力提升过快,心境跟不上增长速度,也许是离别将至,心中苦闷无处宣泄,想要找人泄泄火。 但不管怎样,这群老者的出现恰好让他有了宣泄口。 所以不等这群老家伙说话,花无衣率先出手。 他手中之剑向前一指,一股山呼海哺般的内力徒然暴涨,周遭十丈尽皆染上了压抑的气息。 站在花无衣身旁老人们已经惊得的说不出话来了。 明明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他们眼前,可他们的眼中看到却的一片无量的大海,一片无穷的风暴,一片董势待发的火山。 那满满的压迫感,那持续上升越来越强危机感,似在等一个临界点,将他们一举淹没,一举摧毁。 抚琴的老者苦吧一声,说道: “看来我们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哎,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江湖永远是年轻人的江湖。” 几十年前,江湖之大,任他们潇洒纵横。 但江湖就是江湖,没人能抵住时间的洪流。 几十年后,任他们内力如何深厚,也不得不脱离时代的队伍。 所以哪怕他们一群人出手,也绝不是花无衣的出手。 持萧老妇笑道:“上吧,不管恩怨如何,都不能被人家小看了。” 语罢,她运劲于掌,集合全身的功力的向着花无衣攻击,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各出的绝技,将内力连成一片,对着花无衣全身各处攻去。 “哼,沟渠之水,岂可与冰洋争辉。” 花无衣面色不变。单手持剑,手中碧血照丹青上漫出一股阴寒,横扫而出。 那简简单单的一剑既浩大,又冰冷,似平静的大海瞬间荡起无穷的浪潮,又蕴含着无限的冰冷孤寂之感,一波接一波的对着周遭之人疯狂的摧毁。 很快,一剑过后,那巨大的浪潮淹没了一切。 ·······求鲜花······· 待到风平浪静之后,十几个老人应声而倒。 他们虽没有丢掉性命,但那枯瘦的身躯上却已被一层厚厚的霜雪覆盖了,冻得的他们浑身发抖。 这结合了明月功阴寒之力的天水神功内功可不是谁都能接的。 哪怕花无衣没有下死手,他们也不会太过轻松的。 “最近我的心情不好,别来惹我,更别来打扰清净!” 花无衣狠狠撂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天空之上,也适合事宜的飘来一朵黑色的云牢牢的盖在花无衣头顶,将整个身体覆盖在黑暗之中,让其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阴暗之感。 花无衣摆脱不掉,每走一步,头上的黑云便跟着一步。 ..0 他身上的脚步也越来越沉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街头尽头,徒留下一道道饭后闲谈。 小镇的西侧有一座美丽的的庄园,那是移花宫的临时据点。 邀月与怜星一身雪白的宫装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从远处走来的花无衣。 二十年来,时间没有在她们脸颊上留下任何关于岁月的痕迹,那做世无双的容貌依然青春美丽,尽皆停留在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刻。 阳光下,那冰雪般的面孔上还残存着一丝深深的思念。 此刻,花无衣竟不知怎的不敢回应她们期待的目光,沉默了片刻,他低着头,跟踉跄跄的来到二女身边,沉声说道:“我准备把无缺的身世告诉他。” 怜星闻言身体一顿,看着远处的苍茫的青山,怅然道:“他有这个权利。” 邀月已经彻底从仇恨中解脱了解脱决,再关心此事了,淡淡说道:“移花宫不是已经由你做主了吗?” 花无衣面上的惭愧之色更浓了,咬牙说道:“那就好,从此之后,移花宫就是真正的世外之地了,里面也没有多情了。” 两女嫣然一笑,面上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期待之色,回眸中,眼底尽是二十年的朝朝暮暮,齐声说道:“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淡淡凉风吹过,荡起人心底最深温柔,花无衣沉痛的向往着未来的美好,心里亦苦亦甜丸 第九十二章:决战将至 小院里。 琴音渺渺,似水流年。 花无衣认真的拨弄着每一根琴弦,弹奏出世间最美妙的音符。 簌簌的落叶下,他的眼睛停留在两道曼妙的身姿上,脸上是化不开温柔的与满足。 这也难怪,邀月与怜星乃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世间若得一人伴舞,也就不枉此生了。 可花无衣两个都有,天下地下恐怕也只此一人了。 手中丝飘忽,身姿跟准音点,邀月的舞,温柔中带着一丝霸道,怜星的舞,小巧中带着一丝甜蜜,回眸一笑,胜却世间所用。 花无衣静静观赏着,只希望世间永远能停留。 可惜,这世间从没有不散的宴席,更没有谈不完曲子。 半个时辰后,一曲终了,花无衣静静的回味着其中的美妙,铁萍姑疾步而来,躬身说道:“启禀的宫主,江小鱼前来拜访。” 花无衣回过神来了:“小鱼儿,他来干什么?” 几日前,一个无人角落里,花无衣已经把花无缺的身世完完本本的告诉了兄弟俩。 小鱼儿与花无缺二人兄弟相认,喜极而泣,抱头痛哭,连带燕南天那身英雄气概也不禁流露出了几分儿女情长,急忙带着花无缺大摆宴席,认祖归宗,一片欢天喜地。 只是对于移花宫来说:小鱼儿作为受害人,按理应不会对移花宫这个阴谋策划者甩什么好脸色才对,可为何会特意来上门拜访呢? 花无衣想不通,也不用想,直接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 铁萍姑躬身一拜,缓缓退了出去,不多时,又领着小鱼儿走了进来。 花无衣好奇问道:“不知江大侠来我移花宫有何贵事?” “江大侠?”小鱼儿抹了抹鼻子,苦笑道:“你就别嘚瑟我了,在移花宫面前我哪敢称大侠啊!”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作为玉郎江枫的儿子,‘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的侄儿,小鱼儿与江无缺也随着燕南天的出现水涨船高,走到哪里,就有人拥护到哪里,风光无限。 不过相比于小鱼儿的人逢喜事精神爽,移花宫就清净了许多了。 但花无衣并不在意这些,该吃的吃,该喝得喝,不让任何东西打扰他他自娱自乐。 清风徐来,扫动地下金色的银杏叶略显萧瑟。 喜欢凑热闹的小鱼儿受不了此刻的宁静,直言道:“我来为了三件事!” 花无衣颔首笑道:“洗耳恭听!”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引得小鱼儿一阵白眼。 小鱼儿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脸,正色道:“第一件,无缺……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这些变故,希望你们担待些。” 花无衣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说道:“无所谓了,我们杀了你们的父母,总不能还让你们来体谅我们的心情。” 小鱼儿正色道:“我并不讨厌你们,也没有怪过你们!” 怜星不可置信的回道:“你……” 小鱼儿洒脱一笑,一丝不苟说道:“仇恨永远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该忘的我已经忘了。” 怜星沉思了许久,叹气道:“哎,你真是个好孩子。” 小鱼儿好像并不在意,他的样子突然变得消沉了起来,沉声道:“我并不是一个好孩子,最起码我阻止不了燕伯伯!” 邀月冷冷笑:“移花宫不惧任何人,他若想来,就让他来,我邀月接下了。” “哎……”小鱼儿身上的沮丧之气更浓了,花无衣却笑道:“这是你说的第二件事吧?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就在三天后。”小鱼儿垂头丧气的说道:“三天后的正午,燕伯伯邀你去龟山一决生死!” “三天后?不就是你和无缺约定的那个日期吗?”花无衣笑了笑:“麻烦你告诉燕南天,花无衣会准时赴约的!” 小鱼儿失望道:“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们决战!” 花无衣耸了耸肩,无奈说道:“我也不喜欢无意义的打斗,可有些事不是说不想就不用去做的!” 小鱼儿的脑袋已经垂到胸膛了,小声道:“燕伯伯也这么说,所以他让我对你说声‘谢谢’。” “谢谢你及时阻止了小鱼儿与无缺之间的骨肉相残,此战过后,不管孰胜孰败,都不会再找移花宫的麻烦了。” “你不必谢我,我也是为了我的剑才这么做.” 花无衣挺了挺胸堂,长臂一甩祭出碧血照丹青。 他抚摸着那光滑的剑身,沉声道:“一把只会阴谋诡计的剑是走不长的。” ‘哼!’邀月闷哼了一声,虽然抹不开面子,但还是在心底认同了花无衣这句话。 小鱼儿闻言笑了笑,随即对着碧血照丹青轻轻一礼,笑着说道:“剑兄,剑兄,没想到是你救了我们兄弟两个,你真是一把正直的剑。” “噗嗤……真有意思……” “哈哈……” 对着剑道谢,那滑稽的样子惹得怜星忍俊不禁,也使的花无衣心里畅快跟着笑了起来。 许久过后,笑声停了,花无衣正色道:“麻烦你告诉燕大侠一声‘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好什么好?当然是以决斗来终结移花宫与江家恩怨的方式好了。 随着花无衣一语落下,此事就被拍板敲定了。 花无衣也乐得等待三天后的决战。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方才说有三件事,已经说了两件了,剩下的一件呢?” “剩下的一件事。”小鱼儿身上突然浮现了些许悲伤,伤感道:“剩下的一件事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十大恶人已经完了,所以我想向你借一个人?” “十大恶人已经完了吗?”花无衣沉吟了半晌,看着旁5.2边神色不安的铁萍姑道:“萍姑,你跟着小鱼儿走一趟吧,之后是去是留随你的便。” 小鱼儿惊讶的看着花无衣,疑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向你借的是铁萍姑?” 花无衣随口说道:“在恶人谷时,李大嘴看待女儿的目光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 小鱼儿脑袋灵活,心思百转,瞬间就转到了另一件事上,抬头望着花无衣:“所以那天在地灵山庄救铁无双的老刀把子是你。” 他分析道:“铁无双是李大嘴的丈人,也是铁萍姑的外公,当时,当世高手中也只有你肯救他了,也只有你最有可能是老刀把子。” 花无衣不以为意:“随便咯,反正老刀把子再也不会出现了,爱是谁爱是谁!”. 第九十三章:决战开始 漫漫黄沙,席卷着凄凄的荒草,为此处平添了几分荒凉。 龟山,断崖处,渭泾分明的站着的两帮人马。 移花宫,武林第一圣地。 燕南天,天下第一大侠。 昔日之恩怨,通过一场决斗彻底了断。 以两方的名气,此战必将是一场旷古烁今的决战,自然而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苍茫青山,壮阔秀丽,花无衣与燕南天手持名剑,相对而立,身后站着一系列的支持者,之后,便是围观的武林群众。 不过相比于燕南天的豪爽与正直,移花宫的冰冷与狠辣就显得不那么具备人气了。 这也导致花无衣身后也只有邀月怜星寥寥数人罢了,好在移花宫清净惯了,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 此刻,花无衣一身青衣静静而立,似那清风拂柳,散发着一股让人清净凝神的气息,使得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人不自觉静下心来了。 燕南天一身蓝袍,沧桑的面庞上满布着的皱纹,似在诉说着他一生的苦难,但那挺直的脊梁骨也在暗示着他的坚贞与不屈。 花无衣叹了口气,缓缓道:“比起剑客的身份,你更应该是个侠客。” 剑客为剑而生,为剑16而死,舍剑之外,别无他物。 侠客义薄云天,舍生忘死,只为心中的道义而活。 两者看似千差万别,实则并不矛盾,只是燕南天的身上侠义明显大于剑客属性,不禁让花无衣有感而发。 “侠客也好,剑客也罢,燕某一生只求无愧于心。” 燕南天朗声一笑,回道:“上次路兄之事承你想让,燕某在此谢过。” 花无衣摆手道:“习武之人,剑随心动,能让我退让的,也只有让我认为是对的人或事,所以不必谢我,我是为了自己道才这么做的。” 燕南天闻言拍手笑道:“好,好一个只为自己的道才这么做的,兄台出淤泥而不染,在下佩服。只可惜……可惜我那二弟之事,总要有个交代,若不然燕某定当与花兄弟把酒言欢。” 花无衣也觉得可惜,但他不可能为了燕南天而放弃的邀月的,只能苦笑道:“江湖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今日之战,燕大侠尽管放手施为,花无衣一一接下。” 语落,“铿锵”两声剑响,象征着移花宫的碧血照丹青,与象征燕南天的纯阳无极剑同时出鞘,散发着凛凛剑气,不禁让周围的武林人士都秉住了呼吸。 邀月与怜星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担忧,却依然咬牙坚持着不肯说出一句丧气之语,防止影响了花无衣内心的平静。 对面,小鱼儿与江无缺同样担心着,只是小鱼儿身上明显的比江无缺少了几分惆怅之气。 微风振起衣袂,白云自眼前飘过,场中气氛越来越紧张。 小鱼儿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不禁问道:“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呢?” “我不知道!”江无缺复杂的看着移花宫众人。 此刻,他的脸上虽然少了几分拘谨,但也多了几道不该有的落寞,以至于那个完美无缺的“无缺公子”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身后的铁心兰上前握住他的手,打气说道:“放心吧,此战过后,不管如何,以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你应该高才对。” “燕伯伯他武功盖世应该不会输的!” 只要锄头挥得好,就没有挖不倒的墙角。成功用锄头从铁心兰心里挖走小鱼儿的苏樱已经是铁心兰的结义金兰了。 她那绝美的脸也随着小鱼儿的担忧,浮现出一抹忧色。 只是在目光移到移花宫两位宫主身上时,身体明显顿了一下,沉思了片刻,她似明悟了什么,心中的那丝仇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喃喃道:“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是灰色的也说不定。” 龟山,昔日臭名昭著的江湖大盗魏无牙的大本营,不仅埋葬着魏无牙的尸骨,也有着十大恶人的坟墓。 阳光下,人山人海,满山遍野皆是人影,数以万计的聚集在一起,却是如此的安静,所有人都在静静的仰望着场中那两道伟岸的身躯。 俞子牙、弥十八、萧女史这些绝顶的高手具在此刻,还有慕容姊妹和她们的夫婿,花无衣认识的,花无衣不认识的…… 踏!踏!踏! 一轻一拙,两道脚步声同时响起,花无衣和燕南天四目相对,一缕酝酿了许久的精光在他们的眼眸之中同时释放。 花无衣率先出手,他眸中空无一物,心里也空无一物,不管什么先发制人,或者后发先至,该怎么出手就怎么出手,像往常一样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 众人但见一道残影略过,花无衣已经到了燕南天身前,手中碧血照丹青当头披劈下。 那漫天狂沙中,莽莽大风似乎成了他的武器,汇聚成刃,夹杂在凛冽剑气之中荡起一阵更大剑芒,为花无衣开路,锋利无双。 燕南天不敢大意铁剑一横瞬间挡在头顶,轻轻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着无上的力道,又坚如磐石,一举挡住花无衣进攻,使得花无衣的剑势消弥于无形。 花无衣一击不中,也不恋战,当场退去,远远说道:“好,好,不愧是神剑诀,接我一招劈浪剑法!” 话未落,人已先至,大风更在人之后,劈浪剑法,简简单单的一招成劈砍之势,蕴含着无上的力量与锋芒。 花无衣当头一劈,用剑气引动风力,一剑之下,似阻断了江河。 其内包含着气之浩大,剑之锋芒,风之绵长三重杀机,众人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大海翻涌,剑者破风斩浪时场景,只觉心中豪气万丈。 “劈浪剑法,从来没有见过,是新创的还是神水宝典上的武功呢?” 台下,小鱼儿右手拖着下巴,喃喃自510语着,身后的俞子牙、弥十八、萧女史已经炸开了锅,惊骇道:“什么神水宝典!他修炼了神水宝典。” 小鱼儿好奇问道:“是阿,神水宝典,怎么了?” 俞子牙苦叹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神水宝典阿,神水宝典是昔年神水宫的镇宫绝学,内含神秘莫测的武功。” 萧女史补充道:“昔年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执此神功,可与天下第一大侠铁中棠分庭抗礼,可惜水母阴姬惜败于盗帅楚留香之手,使得此功名声落了下成。” 弥十八道:“如今,神水宝典与嫁衣神功再次相遇,仿佛上天在操作一样。” 身后一个既害羞又腼腆的大男孩,弱弱的说了一句:“还有他创作的一以贯之神功。” “一以贯之神功?那是什么功法?” “一以贯之神功是……。” 众人肆意的讨论着花无衣的功法体系时,花无衣身后的邀月却撇了撇嘴,无奈说道:“什么劈浪剑法!不过是力劈华山罢了。” 这时她不禁想起了那晚被力劈华山支配的恐惧,显然花无衣在拿她练招罢了. 第九十四章:决战结束 狂沙茫茫,天地肃杀。 高山之巅,两道身影影影绰绰,不断用手中之剑交织出最简单的江湖。 花无衣与燕南天彼来我往,刀光剑影,快如闪电,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狂风落尽,花无衣一击不中,当场退去,又在退去途中顺势转身,带动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剑势衔接出下一招。 他将速度的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以至于场中到处都是他身影。 如此奇异的速度自是引得江湖人士连连称赞,而作为天下第一大侠的燕南天也不甘示弱。 由他一手缔造的神剑决,道尽世间剑法的尽头,道尽一剑破万法的奥妙与真谛,任由花无衣如何进攻始终坚如磐石,滴水不漏。 那一剑之威足可睥睨天下,撼山震岳,加上他天生神力的加持,已在不知不觉中甩了路仲远好几条街。 此刻,哪怕花无衣从路仲远处了解到了神剑决的奥妙,也无法从他身上占得一丝便宜。 艳阳高照,阳光落在身上,清清凉凉。 秋日的太阳,褪去了夏日的炽热,足让人享受一翻。 小鱼儿看着两道模糊的身影,苦笑道:“进攻,进攻,除了进攻,还是进攻,你三师傅这次的比斗风格与上次对决路伯伯的完全不同,根本就让人看不出任何相似之处。” 江无缺苦笑道:“他一直信奉‘手中有剑,遇事不慌’的原则,将武林中的剑法悉数练至最高境界,如今想用什么剑法就用什么剑法,着实让人难以猜测。” 苏樱用手拖着下巴,无聊说道:“那得花费多少精力啊,真是无聊。” 信奉智慧的她对于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从不感冒,认为不过是世人庸扰罢了,今听得花无衣修炼了这么多的剑法,闷是觉得无聊,一幅兴趣缺缺的模样。 小鱼儿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虽然无聊,但也让我们无可奈何啊!” 苏樱不服道:“那是我没用毒,我若用毒的话,十个燕伯伯与花无衣都不是我的对手。” 众人齐齐白了她一眼,苏樱也不在意,看着场中决斗的两人,皱眉说道:“怎么一直都是花无衣在进攻,燕伯伯在防守呢?” 小鱼儿耸了耸肩,无奈说道:“那也没办法,谁让花无衣速度快呢,若是燕伯伯跟他比速度,绝对会被花无衣牵着鼻子走的””。” 铁心兰担忧道:“可是久守必失,燕大侠若是一直守下去的话,很可能会丧失主动权的!毕竟花……花宫主的剑法也不弱,足可以与燕大侠分庭抗礼。” 是啊,有一以贯之神功在,花无衣剑上力道不足的劣势早已补全,与燕南天硬碰硬也不落下风,更不惧什么神剑之威。 所有担心燕南天的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 小鱼儿心思百转,眼珠一转瞬间看到了另一件事,笑着说道:“你们不用担心,花无衣剑法虽快,但有一点不如燕伯伯!” 苏樱与铁心兰异口同声问道:“是什么?” 江无缺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剑吧,三……师傅的碧血照丹青虽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利器,但偏偏是一柄短剑。” 小鱼儿笑着应道:“不错,一寸长一寸强,有燕伯伯的神剑决在,只要不要让他靠近,那他就无法发挥出短兵器的优势,也就无法取胜。” 金铁交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决斗场上,剑气肆意,刻满了纵横交错的剑痕,预示着此战的凶险。 花无衣魅影翻挥到了淋漓尽致。 花无衣面色凝重。 同样是破防神剑决,但用不同的剑来破效果却是不同的。 也正如江无缺所说,碧血照丹青毕竟是一把短剑,在尺长上不占优势,被经验老道的燕南天轻松拿捏,限制的死死的。 花无衣对此头疼不已,但身上升腾的剑意并没有减少多少。 只因他还没摆脱颠沛流离的命运。 只因他还没有掌控自己的命运。 邀月,怜星。 那些他所爱的,都要失之交臂。 那些他所珍惜的,都要远离他而去, 那些他得到的,都要通通失去。 如此被人操控,他如何肯罢休呢? 近二十年的苦功,从拿剑的一刻起,直觉告诉自己:剑能实现自己的一切梦想,让自己摆脱这种困镜。 如今习武有成,将要踏足第一道山巅,花无衣如何肯就此止步呢! 此刻,他手里挥着剑,眼中看着剑,耳朵听着剑,心里想着剑,浩浩荡荡的向着燕南天冲去。 今日,若燕南天是磐石,他就劈开磐石。 今日,若燕南天是高山,他就跨越这座高山,蹬上世界第一高山的位置。 想着,想着,他眼一闭,心一横,身体开始猛烈的进行旋转。 那闪电般的转速蓄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磅礴巨力,更是卷起一阵猛烈的飓风,使的四周松软的砂石汇聚而来。 霎时间,天上黑云翻滚,狂风呼啸,似那海浪席卷而来。 其中又夹杂着一股至阴至寒之力,宛若冰河世界,冰冷刺骨,引得江湖人纷纷打了一个哆嗦,瞠目结舌看着这惊人的变化。 但花无衣面上无喜无悲,剑身一引,对着燕南天当头斩下。 恐怖降临,燕南天坚如磐石的面上也终于有了变化。 他凝重的看着躲在风暴中的花无衣,悄然提起全身功力,整个人却变得冷静了起来。 那刀削斧刻的面容冷静的像火山爆发之前的最后宁静一样。 “来吧,我要变强,变得更强!” 一声暴喝夹杂的花无衣的过去的沉痛,今日的无奈,已经未来的决心。 “.ˇ哈哈,好,不管对手是谁,我燕南天怡然不惧!” 佝偻身躯一震,燕南天口中也发出一道豪爽的笑声。 他双手握剑,将全身的功力的汇聚成一剑。 这一刻,他不仅像个为死者讨公道的侠客,更像一个震古烁今的绝代剑客,想要在退出江湖前发出最后的呐喊。 退出江湖?不错,燕南天要退出江湖。 巅峰过后,必走低谷,这是每个英雄豪杰的无奈。 燕南天老了,身体也残了。 看着小鱼儿与江无缺的日渐成长,看着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他满怀欣慰,但随之而来是无尽苦楚。 因为。 哪怕他身怀一身绝世功力,但残破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持他长久的作战了。 哪怕他还能像廉颇那样老当益壮,但也无法否认他老了的事实。 既然老了,就要服老,将机会让给年轻人,让新一辈的年轻人登上历史舞台。 这是武林中的轮回,也是现实中的新老更替。 燕南天看的很开,但更让他开心是,临别之前还能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让他使出人生最辉煌的一剑奸。 很快,席卷大地风烟洪水与喷流的火山如期而遇,卷起出一道更加强横气息,使得方圆几丈之内尽皆塌陷。 待到茫茫的风沙散尽,交战中心的情况再一次出现在了群雄的眼中。 燕南天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贯穿着花无衣胸口的纯阳剑,此刻他全身已经耗尽,只能喃喃道:“为什么?” 花无衣面无表情,一身洒脱道:“为什么?因为我花无衣只会输给我认为对的人或事。现在邀月欠你的人命我已经替她还了,从此,两不相欠。” 燕南天沉默了,邀月欲言又止,小鱼儿与花无衣也默默不语。 三月前,三月后,同样的比试,同样的结果。 他们都知道花无衣不是输在剑道上,而是输给了燕南天那满身的侠气。 从此之后,有燕南天这个常胜将军坐镇,江湖谁敢乱。 风沙茫茫,大地荒凉,天上的白云由白转黑,开始席卷,像大海里的旋涡一样吸纳着一切 % 第九十五章:成了反面教材! 一场大雨落下。 街道上,行人四散而逃,独留下一排排凄惨的房屋在风雨中忍受着摧残。 阁楼里,那肥胖的老板正躺在一张藤椅上聆听雨水敲打房檐的声音,滴答滴答,不时用手拍打着节拍,自娱自乐着。 旁边,艳丽多姿的老板娘见他这么悠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是自觉的将旁边的酒杯缓缓送至他的嘴边。 老板二话不说,一饮而尽,看着老板娘,眼中尽是那化不开情谊,惹得老板娘频频发笑,却又备受享用。 烟雨蒙蒙,雨越下越大,汇聚成河,裹挟着泥沙向着低处流。 “你就是大明朝最好的工匠吗?” 风雨中,悄然传来了一道冷漠的声音。 老板与老板娘一愣,抬头一望,只见一位青年人自雨中漫步而来。 滂沱大雨中,他一身青衣,虽未打伞,但那疯狂的雨滴却像长了眼睛似的自动绕开了他,以至于青年走到老板面前时身上的衣物还是干干净净的。 老板不招痕迹的瞥了门前那片连脚印都没有的泥泞小道,皱眉问道:“你是?” “我是花无衣,你是大明朝最好的工匠吗?” 来人自是花无衣,自与燕南天一战之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510多方打听后,终于找到此方世界最好的工匠。 此刻,他一身淡漠的眼神无喜无悲冷冷看着老板,身上散发着一股傲然缥缈之气,如卧云端的仙人,又似那处身地狱的魔神,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雍容华贵之感。 老板凭借多年的经验立马推断出来人是个走江湖的,但他是个心宽体胖的人,淡淡笑道:“是不是最好的工匠我不知道,但我叫朱停。” 花无衣轻轻点头,脸上依然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冷冷说道:“我已经打听过了,所以,我来是为了让你打造一样东西!” 在花无衣摄人的眼神下,朱停感受到了一点压力,缓缓坐起身子,问道:“打造东西?你想打造什么东西?” 浙沥淅沥,雨越下越大,宛若瓢泼,丝丝点点的细沫被狂风逼进了屋檐,落在了人身上,泛起了丝丝凉意。 花无衣身上的气息也随之变得萧瑟了起来,坚定的说道:“我想要打造一幅面具?” “咳咳,面具?你要打造面具?” 他号称‘妙手老板’,一双巧手吃遍天下,没少与武林人打交道。 以往那些江湖人士上门不是让他打造神兵利器,就是让他打造密室四笼之类的东西,今日却来了一个反常的,朱停有点猝不及防。 老板娘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再三确定道:“你确定只要一幅面具吗?” 花无衣确信道:“我只要一具面具。” 老板娘突然觉得花无衣有点意思,竖起兰花指,微微笑道:“花公子,你也是江湖人士吧?为什么不让这个死鬼给你打造一柄神兵利器呢?” 花无衣反问道:“我要是让你们打造一柄神兵利器你们肯吗?” 朱停与老板娘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道:“不肯!” 朱停解释道:“兵器再好,也是杀人的东西,所以我从来不打造这玩意儿!” 老板娘甩了甩手上的细绢,附和道:“是啊,朱停若是肯打造兵器,那武林中的神兵利器早就泛滥了。” 花无衣点头赞道:“所以我只让你打造一幅面具,真正的神兵利器,我有!” 说着,他长臂一甩,手中默然出现了一柄一尺七寸的短剑。 那蕴含着阴森恐怖的杀伐之气的短剑不是‘碧血照丹青’还是谁? 对于它出现,花无衣很意外,也很惊喜。 只因万事万物具在绝对与相对之间。 流浪在陌生的时空里,以往,花无衣无法确定自己经历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以至于他每天都要默默的为自己打起,告诉自己是真的。 如今碧血照丹青横跨两个世界来到花无衣身边,在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它更适合作为花无衣存在的参照点。 所以此刻的花无衣内心是喜悦的。 他温柔的抚摸着剑身,对着朱停介绍道:“它叫碧血朝丹青,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吗?又是一个把剑当做的生命的人!” 武林之中,用剑之人多不胜数,将剑视作生命的剑客也不在少数。 朱停听过,也见过,所以他并不奇怪花无衣的回答,点头问道:“你为什么要打造一幅面具,或者说打造的面具要有什么作用。” 他看着碧血照丹青,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孩子一样的天真笑容,但又夹杂一丝深沉的痛苦。 只因碧血照丹青是邀月给的,握着它,邀月与怜星那绝美的身姿便不自觉的浮现在他的脑海深处。 那过往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但一回首又好似一场美梦。 再回首,他虽然得到了自己的存在证明,却也失去自己心中的挚爱,以至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这一刻,碧血照丹青就像带刺的玫瑰一样,明知道他有刺,但还是忍不住去握一下。 花无衣头破血流,喜忧参半着,朱停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也以过来人经验判断出了花无衣在为女人而悲伤。 他忍不住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你还是选择了剑,做了剑客。 朱停虽不懂武功,却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一群人:他们为剑而生,为剑而死,除了剑之外,什么也不期待。 现在他已经将花无衣想成了在剑与挚爱之间选择了剑的无情剑客。 “是啊,我还是选择了剑,”花无衣心如刀割,喃喃道:“可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除了剑,我又能选什么。” 明明自己选择的道路,为什么还要痛苦呢? 朱停不懂花无衣了,他看着满脸痛苦的花无衣,脑海里闪过与老板娘之间的朝朝暮暮,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沉思了半晌后,决定帮花无衣打造一幅面具,用来自告诫自己不要学花无衣。 他沉吟道:“你要打造什么样的面具,我帮你做!” “什么样的面具?什么样的面具?”花无衣思绪翻飞,脑海里想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想着想着,最终停留在一张阴森恐怖的面具上:“有纸吗,我给你画出来。” 朱停与老板娘多年夫妻,心有灵犀,眼神一阵交汇,老板娘笑着说道:“有有有……,你稍等,我去给你拿!”. 第九十六章:朱停入狱 “轰隆隆……” 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天地变得阴暗, 狂风暴雨中,花无衣右手执笔,心无旁骛,一笔一笔勾勒出心中最完美的面具。 他眼中带着一丝温柔,想着心爱之人戴面具的样子,动作也随之变得温柔了起来,一笔落下,笔尖分叉,那细细的纹理清晰可见。 很快,一张狰狞可怖的厉鬼面具就出现在了朱停面前。 朱停与老板娘见此面具,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能这样,不是因为天气闷热的缘故。 而是因为花无衣画得太传神,传神到仅仅一张画竞仿佛让人看到恶鬼将临的恐怖场景一样。 此刻,他们看着那张宛若修罗恶煞的面具,竟隐隐的分不清花无衣画的到底是面~具还是人。 但朱停还是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面具的眼睛上-。 只见那双鬼气森森的眼睛已如主人的心境一样变得半哭半笑,却还是不减那份与生俱来的摄人的魔力。 花无衣已经停笔了,他手指轻轻略过面具,温柔的说道:“这张面具的身份我已经想好了,叫做‘铜先生’,所以他要用青铜工艺来作了。” “没问题!” 朱停对于看面具是有些发怵,但还是拍着胸口保证了下来。 谁让他是朱停!谁让他是鲁班神斧门的传人呢! 那一张无人能及的巧手,只要顾客敢说,他就敢做,而且还要做的和图纸一样完美。 他静下心问道:“这幅面具,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吗?”花无衣摸了摸下巴,思考一翻后,沉声道:“让它便于携带吧!” “青铜工艺,便于携带……哈哈……,好……,我知道了,一定让你满意……。” 越难越的东西越能显示工匠的技艺。。 朱停并不认为一幅面具能难倒他,但这副面具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花无衣手巧,巧到他画的画就像真的一样。 若想做到与图纸一样逼真,就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细心打磨。 此刻他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几种可行的设计方案。 花无衣问道:“需要多长时间?” 朱停心里盘算了一下,一口咬定:“一个月,一个月后来去取货!” “一个月吗?”花无衣点点头,正要应承,耳中却传来一道响动,让他忍不住问道:“一个月时间并不长,但你不会因为官司什么的而耽误吧?” 朱停与老板娘有些疑惑,不禁问道:“官司?什么官司?” 花无衣耸了耸肩,随口说道:‘我怎么知道?但你们好像来客人了。’ “快点!快点!朱停就在前面,别让他跑了!” “是,大人……” 话语刚落,飘摇的风雨中传来一道道凌乱的脚步,不多时,一对手持刀兵的衙役疯狂的涌入阁楼里,警惕的看着朱停。 为首是两个魁梧大汉,由一人上前说道:“六扇门办案,闲人退开!” “六扇门吗?” 花无衣不喜欢与官府打交道,自觉让开了路。 朱停眯眼打量了为首的两个捕头一眼,不禁问道:“可是六扇门蒋龙洛马两位神捕?” 蒋龙洛马执刀一礼,齐声喝道:“正是我们二人,朱停你涉嫌私铸银票,请跟我们去六扇门接受调查!” 六扇门乃朝廷要府机构,朱停再有本事也不敢和朝廷作对。 此刻被问责,心中实属疑惑,忍不住问道:“你说我涉嫌私铸银票?” 老板娘一头雾水,上前辩解道:“我说官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这个死鬼也没少为朝廷办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今天,你突然说他私铸银票,最起码他要给个说法才对吧!” 洛马冷哼道:“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朱停,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还要我说个明白吗?” 蒋龙性子稳重,犹豫了一番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沓银票递给朱停,沉声道:“你看看这些!” 朱停用手接过,看到第一张时不觉得什么,当看到第二张时面色勃然大变:“这些银票是假的,真正的银票票号是不可重复的!” 老板娘伸长了脖子,见得两张连票号都一模一样的银票时也知问题大了。 她知道这些捕快要干什么,还是嘴硬道:“银票是假的,但假的又能怎样?和我家死鬼有什关系呢?” 洛马闻言大怒,冷声喝道:“休要狡辩,朱停,朝廷印刷银票的印版是你制造的吧!” “是我造的!”朱停不可否认,又说道:“可我也在印刷完银票之后把印版给毁了,这点大家有目共睹!” 洛马别过头去,冷冷说道:“毁了也可以再造,天下间除了你朱停外,还有谁能造出与你一样的工艺呢?” ·····求鲜花······· “没人!”朱停自信一笑,却也将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蒋龙沉声道:“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洛马也不甘示弱,冷声道:“识相的就赶紧招吧!” 朱停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推进了坭坑里,尽管沉默不语,但还是躲不过牢狱之灾。 很快,他就被带走了,不过走之前却在老板娘耳朵嘀咕了一阵,不知道在说什么。 精致里阁楼,满是六扇门走后留下的痕迹,冷冷的站着两个人, 花无衣沉吟道:“看来生意是做不成了!” 老板娘悠哉的悠哉的甩着手里的手绢,没好气的说道:“是啊,除非那死鬼能活着回来,要不然真的做不成了。” 花无衣好奇道:“可我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 老板娘娇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个死鬼有个狐朋狗友,若是听到他出事,肯定会帮忙的,等着吧,没准几天就出来了。” 花无衣温声道:“朋友?有这么好朋友吗?就算有又能怎样?假银票这种事不是一个人能做成的!没准要牵扯到朝廷。” 花无衣似有所悟,点头道:“这么说这桩生意又可以做了!” 老板娘叹气道:“可以是可以,但也要等那死鬼出狱以后再说。” 花无衣笑道:“时间,我等得起,只要他能做出来就好。” 老板娘伸手说道:“既然如此就付定金吧!” 一张保养的极好的玉手就在眼前,白花花的,可花无衣脸上却泛起一丝说不出的窘迫,咬牙道:“定金需要什么多少,我去筹备一下!” 老板娘一双大眼睛似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什么?你连定金都没有就敢来这里。” 花无衣无奈点头道:“出门走的急。” 老板娘仔仔细细打量花无衣一眼后,无意间瞥见那张面具图纸,眼珠一转,摆手道: “算了算了,我看你出门在外也挺不容易的,也不难为你了,要不这样吧,你就用你的妙手为我画一幅画以作酬金吧!”丸 第九十七章: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一场大雨过后,天地焕然一新,连带空气也跟着清新了起来。 酒楼里,人声鼎沸,诺大的汉子成群结队,有的喝着酒,有的赌着骰子,有的吆喝着武林中的奇闻异事。 如那身在天外,剑如飞仙的白云城主叶孤城。 如那嗜剑如命,视杀人为艺术的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 如那佛法无边,慈悲普渡的少林方丈大悲禅师。 如那……等等,当世六大高手被他们一一道来,听得在座之人热血沸腾,恨不得取而代之。 旁边,几坛好酒,几碟好菜,花无衣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的听着,同时也在思考着以自己的水准应该排在什么位置。 许久之后,他一杯苦酒饮下,摇头苦笑道:“还是不行啊!基础,心境,内力,技巧,境界……,制约一个人的武功强弱的因素太多了,根本无法计算!” 相比于上方世界邀月与燕南天的一枝独秀,此方世界的高手明显要多的多。 而且不管是叶孤城,还是西门吹雪,都是花无衣耳熟能详的绝代剑客。 他们为剑而生,为剑而死,武功不谈,连带境界也不弱于邀月与燕南天半分,但心境却将二人甩了十万八千里。 最起码西门吹雪不会为了‘情’之一字烦恼二十年,最起码叶孤城不会说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类的话后无奈的让小鱼儿与花无缺比试。 所以他们应该是同一境界,但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心境强于邀月与燕南天,不过,到了生死决战时,还是得看他们的自由发挥了。 花无细细的想,想明白了这些,额头上紧皱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 “别吵了!别吵了!” 可就在此时,一道既气愤又无奈的喝声响彻了整个酒楼。 酒楼里,大伙儿都被这道声音震住了,全场静悄悄的。 入眼一瞧,只见一道飘逸潇洒地身影从客栈二楼飘了下来,直直落在客栈中央,也露出了他全部样貌。 他身着青衫,外照紫袍,一身富贵打扮,面上携带着一丝慵懒疲惫之感,虽看起来没精打采,但仔细一瞧,却又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尤其是他嘴角上那两撇修的像眉毛一样整齐的胡须,更是引人注目,从而让更多人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众人看着他,他也看着众人,尤其是看到众人眼中那抹疑惑后,像为众人考虑一样,指着赌桌苦口婆心劝道: “天气这么好大家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呢?你们看这里吵吵闹闹的,空气又污浊,应该去街上逛逛才对,何必把大好青春浪费在这里呢?” 都是江湖汉子,谁会相信这套鬼话呢? 众人不禁将目光集中到了那人身上,呵斥道:“这家伙是谁啊?” 那人疑惑的看了一眼四周,指着两撇胡须,得意说道:“我是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大家应该认识了吧!”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仿佛没有听说过一般,其中一人大喝道:“谁啊,陆小凤是谁啊!” 众人附和道:“是啊,谁是陆小凤阿?” 他们不知道陆小凤,却知道西门吹雪,可既知西门吹雪,又为何不认识陆小凤呢? 花无衣依着窗子上,看着一双双迷茫的大眼睛,感觉自己似乎遇到了麻烦事,小声道:“现在要不要走呢?” 他的嘀咕声没有逃过陆小凤的耳朵,陆小凤眼前一亮,急声说道:“兄台这是要走吗?要不我们一起走!” 一定银子飞出,精准的落在掌柜手里,花无衣拿起碧血照丹青豁然起身道:“掌柜的结账!”说完抱着剩下两坛子酒向着门外走去。 陆小凤急声说道:“兄台,慢着,我跟你一起走!” 花无衣想了想,将一坛子酒扔给了他,沉声道:“走吧!” 二人随即扬长而去,留下满屋子的食客,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出了门,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坛好酒,悠闲的走在大街上,陆小凤见得花无衣身手矫健,忍不住问道:“在下陆小凤,不知兄台贵姓?” 花无衣没好气的说道:“我叫花无衣。” “花无衣!花无衣!” 闯荡江湖多年,陆小凤对于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将名字念叨了两遍,硬是想不出花无衣的来历,只好放弃。 他摸了摸胡子,试问道:“兄台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阿!”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道:“好好的酒兴,被你打扰了,你说我能好吗?” 陆小凤满脸委屈道:“我打扰了兄台的酒兴,这话如何说起!” 花无衣没好气的说道:“少装酸了,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剑神西门吹雪的唯一朋友是陆小凤….他们方才讲西门吹雪讲得那么凶,却不认识陆小凤,肯定有问题了,显然那是一场针对你陆小凤的阴谋。” 厚厚的脸皮一挺,陆小凤来了个死不账,耸肩道:“这也说不准了,也许江湖上就有一两个人认识西门吹雪,而不认识陆小凤呢!!” 花无衣不信这个邪,目光转到身后,冷笑道:“少来,哪怕你再狡辩也没用,因为你的麻烦已经来了!” 他目光所指,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正是那天缉拿朱停的蒋龙洛马两位神捕。 他们大马金刀来到二人面前,没好气的看着陆小凤,怒声问道:“你就是陆小凤?” 花无衣自动远离了陆小凤身旁三步距离,陆小凤却耸了耸肩,无奈说道:“不错,我就是陆小凤!两位可是六扇门大名鼎鼎的蒋龙与洛马两位神捕!” 洛马眼神带着逼问,冷冷回道:“不错,正是我们两个!” 陆小凤一脸嫌麻烦的表情,却又轻声问道:“不知二位官爷找我陆小凤所谓何事啊!” 洛马冷声喝道:“少装蒜了,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乖5.2乖跟我们回六扇门一趟吧。” 蒋龙眼神一阵示意,身后的捕快纷纷抽刀,将刀刃对准了陆小凤,连带花无衣也不放过。 花无衣用手指轻轻移开了喉间的三尺刀刃,无奈说道:“我说官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你们要抓的是陆小凤,与我有什么……。” 洛马打断了他,一脸不耐的说道:“少废话,你与他在一起,肯定是同党了,还是乖乖给我走一趟吧!” 旁边,陆小凤幸灾乐祸的笑道:“兄台,现在看来他们不止在找我,也在找你啊。” 花无衣看苍蝇似的看着他:“还不是你害的。” 陆小凤耸了耸肩,头疼道:“这也没办法阿。谁让他们是官呢,天底下,与天斗,与人斗,就是不能与官斗,既然遇到了,你我还是乖乖认倒霉吧!” 第九十八章:官司缠身 阴森恐怖的六扇门大牢里关押着许多违纪犯法的江湖人,他们被彻夜关押着,没有人能逃出去,只因为这座天牢是朱停建造的。 由身为鲁班神斧门的传人,天下第一巧手的朱停建造的天牢是没有人能逃得出去的,这点很多人都相信,甚至全天下的人都相信。 可现在朱停被抓了,抓到由自己建造的天牢里,六扇门考虑到他的技艺,亲切的为他加了一份套餐,不仅锁死他的手与脚,还将他整个身体都悬在半空中。 “滋滋,滋滋” 一道细长而又尖锐的声音响起。 很快,牢房的大门就被打开了,洛马一当先的走了进来,大声喝道:“朱停,你要的同党我已经给你带来了,现在你可以如实招供了吧!” 大手一挥,陆小凤与花无衣就被蒋龙带了上来。 陆小凤惊讶于朱停的待遇,朱停却哈哈直笑道:“哈哈……,什么同党我根本就没有,连他们是谁都不认识。” 一阵眼神眼神交接后,陆小凤与朱停不着痕迹的错开了目光,16在场,除了花无衣外,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洛马见到朱停不配合,大怒了起来:“哼,既然不认识,为什么你会叫我把他们请来。” 朱停一脸无奈,苦笑道:“我叫你把他们请来,不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同党,而是因为他们有可能帮我洗脱冤屈。” 两只灵活的手腕一弯,朱停那修长的指甲便轻松的捅进了钥匙孔里,几个呼吸后,他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从满身的锁链里解脱了出来。 他欣赏的看着陆小凤,来到一个角落,翻开地上的干草,呵呵笑道:“你们看这里!” 蒋龙洛马二位神捕上前,定眼一瞧,倒吸了一口冷气,只因为那铜墙铁壁的监牢里竞被人歪歪斜斜的印刻了几个字。 “陆小凤到此一游!”蒋龙大惊,指着陆小凤道:“原来你……,你是……” 陆小凤眼神一阵飘忽,并不搭话,朱停却说道:“不错……,你们也知道这座监牢是我建造的吧。” 蒋龙洛马对视一眼,虽不想承认,但又无法扭曲事实,无奈叹了一口气。 只听朱停继续说道:“这座监狱自建成以来困死了多少英雄豪杰,可如今竟然有人硬生生从这里逃出去了,你说我能不相信他吗?” 蒋龙与洛马面上无光,不发一言,陆小凤也如被人拆穿了老底一样,面带不善的看着朱停:“所以你就让他们把我带过来。” “不错!你有如此本事,天下间除了你就再也没人能帮到我了!” 朱停叹了一口气,将银票之事娓娓道来,并叙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直讲,一直讲到大明朝的经济崩溃才停了下来。 陆小凤默默听着,听完后却耸了耸肩,一脸悠闲道:“听得挺玄乎的,可我为什么要帮你阿!” 朱停哈哈一笑,道:“因为你是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天下间只有你能逃出我的密室,若是你不出手,就没人能帮我找出真凶了。” 闻言,蒋龙洛马对视了一眼后,不着痕迹的点头。蒋龙上前道:“再不帮忙,那就算算你逃狱的事吧!” 没人喜欢被人追着砍着,陆小凤也不例外。可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条路了。 他无奈说道:“那好吧。不过事后,你们得把我的案底消掉。” 洛马冷声道:“只要你能在三天内找到凶手的话,要不然……。” 陆小凤情不自禁的问道:“三天,这么短。” 蒋龙苦笑道:“没办法,朝廷只给了七天时间,如今四天已过,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若是三天内找不出凶手,那只好……”。 他虽没有明说,但那把朱停当替罪羊的眼神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已经是大明朝的神捕了,他们这样,陆小凤还能怎么办,与朱停眼神一阵交汇后,无奈点道:“那好吧,三天就三天,三天内给你们找出凶手。” “等等!”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抬高身份的戏码。 花无衣上前冷冷得看着朱停,道:“你说让他们请我和陆小凤一起来,对吧?” 朱停点头道:“正是!” 花无衣又问道:“现在你让陆小凤去查案,是不?” 朱停挺胸道:“不错!” 花无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冷声问道:“那我呢?你该不会是请我来看戏那么简单吧。” 朱停沉默不语,蒋龙洛马一翻犹豫后从怀中取出了两张画卷,冷冷问道:“花无衣,这两幅画是不是你画的!” 画卷被摊开,映出一美一丑两道身影,陆小凤见到那摄人心魄的恶鬼面具,与栩棚如生宛若真人的老板娘画像时瞳孔明显皱了一下,抬着下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朱停朗声笑道:“我是鲁班神斧门的传人,一直以来,都是为朝廷与王公大臣做事的,所做之物不是囚笼密室,就是王公贵族的喜欢的小玩意,因为我觉得这样安全,直到几天前接了你的生意后才被惊呆了。” 陆小凤上前说道:“因为太过逼真了,逼真到若非是你们告诉我这是画,我也会忍不住的以为是真人来到了现场。” ……,这神韵,一般画匠能做到吗。” 朱停点头道:“一直以来我都对我的手艺有信心,但唯独这次面具的事,我只能说尽力做到与画卷一摸一样,但也正是这样高超的技艺,让我忍不住猜想会不会有人在其他领域上造出假钞。” 陆小凤接道:“你说的是画,你在想会不会有人画出与银票一模一样的画呢?” 朱停点头笑道:“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嘶!” 画出银票,这得需要多高的技艺才能做到阿! 所有人都忍不住别过头去,看着沉默不语的花无衣,将目光定位在他那双完美无缺的手,忍不住惊叹于老天的厚爱。 但许久过后,陆小凤还是忍不住摇头道:“这不可能,这么多银票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洛马冷哼道:“可他终究有嫌疑。” 第九十九章:牵连其中 花无衣感觉自己最近很倒霉,以往闯荡江湖时不曾遇到的官,现在天天都能遇到,而且还被人家问候到了大牢里。 面对几双疑惑的眼睛,他怡然不惧,沉声说道:“大人话别说得太满了,凡是捉奸捉双,捉贼捉脏,既然你们说我造假钞,那就拿出证据来。” 洛马诺大的身躯一震,一口官腔喝道:“还敢狡辩,那你说说天下间除了你,还有谁能画出这么逼真的画。” 修长的身躯向后一倒,轻轻靠在墙角,花无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随口说道:“大人,这种事你应该要问自己才对,你们是官,我们是民,民知道的哪有官多啊!” “就像前几天,江湖上明明只有一个天下第一巧手,今天经过大人不懈能力,又找出了天下第一画师,保不准过几天还能翻出一个天下第一假冒高手,天下第一模仿大师出来……” 此刻,他大但的称自己为天下第一画师,在场的没一个反对,只因为他的画技确已到了一般人难以抵达的境界。 只是两位神捕对于花无衣嚣张的态度感到十分的不满。 洛马握刀的手向前一伸,用刀柄指着花无衣,暴喝道:“哼,你这话什么意思。” 花无衣双手抱怀,一本正经的抬头:“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只是给大人提个思路而已,毕竟大明朝地大物博,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只要大人能把他们一一找出来,说不准就能找出作案之人。” “你……” 这不是讽刺他们胡乱办案吗?这不是讽刺他们不专业吗? 两位神捕瞬间听出了弦外之音,青筋暴跳,正要问责。 旁边的陆小凤想了一想,上前阻止道:“两位神捕且慢,方才我已经说过了,一幅一幅的画太费精力,哪怕内力高深也吃不消,所以真凶是花兄的可能性并不大!” 蒋龙沉吟道:“可他身上的确有很多疑点,我们总不能放了这条线索吧””。” 陆小凤低头思索了一翻后,沉声说道:“我看要不这样吧,两位神捕方才不是许诺让我查案吗,那就让他协助我查案,自证清白吧!” 蒋龙迟疑道:“可是……!” 陆小凤摊手道:“大人没什么可是的,做成这么大的案件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办到,我们要是不找到这些人背后纠缠的势力,将其连根拔起的话,不止皇上那里不好交代,恐怕连满朝文武也不能相信吧!” 洛马闻一翻犹豫后,无奈点头道:“好,陆小凤,三天,就三天,三天后若你们找不出凶手的话,你与他们两个同罪!” 陆小凤没想到战火又牵连到了自己身上,情急之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你……我……我……。” 朱停打断了他,沉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一些线索要告诉陆小凤!” 花无衣无所谓,摊了摊手,率先走了出去,蒋龙洛马不甘心,但朱停见死活不配合,也只能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灰暗的街道上,花无衣百无聊赖的靠在墙壁上数着蚂蚁,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不远处的那处拐角徘徊,似在探究这什么。 只是没探究个明白,陆小凤已经走了出来,蒋龙洛马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他说什么?” 陆小凤一脸为难,但还是受不住两位神捕的逼迫,无奈说道:“朱停说他有个师兄叫做岳青。” “岳青,神斧岳青,他不是已经死了?”蒋龙一番思索,解释道:“就在几年前,得了瘟疫,尸体由朝廷的人火化的!” 花无衣收回了思绪,挑头问道:“那火化他尸体的那个人是谁?” 洛马咬牙说道:“这个我去查一查,不过翻阅卷宗需要一番时间。” 花无衣耸了耸剑,随口说道:“我看还是不要了吧,省得卷宗室走水,牵连了其他卷宗!” 洛马不满道:“哼,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惊了一身冷汗,急忙制止住了他:“花兄,别这麽说啊,戏文终归是戏文。” 花无衣也察觉自己有点过了,无辜说道:“可我说的也是戏文啊!” 当街非议皇帝可是重罪,花无衣用戏文掩饰,蒋龙洛马无可奈何,但也不忘警告一番:“最好是戏文。” 花无衣转开话题,看着陆小凤又问道:“还有呢?朱停还说了什么?” 陆小凤摸了摸胡须,沉吟道:“朱停说岳青还有个女儿,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线索!” 洛马试探道:“女儿,什么样的女儿,人海茫茫我们到哪里去给他找女儿啊。就算找到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陆小凤一脸自信的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朱停说了:岳青是鲁班神斧门的人,他的女儿身上应该有鲁班神斧门神斧刺青。” 蒋龙洛马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好,我们马上去找!” 四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天牢门口,陆小凤见得马上分离,伸手说道:“这个不急。你们有银子吗?” “银子?什么银子?”当了这么多年神捕,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伸手向他们要银子,蒋龙与洛马一脸不快。 陆小凤耸了耸肩,解释道:“我说的是假钞啊,既然你们让我查案,总的让我看看假银票长什么样子吧,要不然我怎么找。” 蒋龙闻言松了口气,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沓假钞,叮嘱道:“小心点用!” 陆小凤用手接过,在鼻尖嗅了嗅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转身看向花无衣,笑道:“这么多银子,不知花兄要不要。” 花无衣连看也看不看,转头看向蒋龙洛马,沉吟道:“你们这里最大的消金窟在什么地方奸?” 两个神捕一脸铁憨憨,迟疑道:“什么消金窟?” 花无衣冷不丁的说道:“就是酒楼、妓院、赌场、或者黑市一类的场所。那里应该是一个富商云集,一掷千金的地方?” 洛马眼珠一转,迟疑道:“你说的是极乐楼!”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极乐楼?那是什么地方?” 洛马沉吟道:“极乐楼是我们这里最大的赌场,但凡能去那里的无一不是腰缠万贯之人,只是此楼甚是神秘,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花无衣怀疑的看着他们:“连你们也不知道?” 蒋龙解释道:“你们也知道我们的身份是不便去那种地方的!” “知道了!” 左右问不出什么,花无衣与陆小凤只能放弃了,两人二话不说出了天牢 第一百章:花无衣可怕的听力 一个人有了钱会做什么?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对于花无衣来说有了钱就是有了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对于陆小凤来说也是,不过却免不了消费一番。 很快,一座热闹的酒楼就被他包了场,成群结队的姑娘挨着他坐。 陆小凤销魂的喝完姑娘递过来的一杯又一杯,转头看向旁边的一幅生人勿进的花无衣,笑道:“花兄,你怎么不喝啊,今天我请客,不用客气的。” “对啊,大爷,你怎么不喝呢,难得陆公子请客不喝白不喝。”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端着一杯酒来到花无衣身边,娇笑道:“来,花公子喝酒,我喂你。” 花无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冷冷的看了那女子一眼,冷声道:“下次没有我同意不要靠近我。” 他虽没有多余的动作,但冷冷的话,冷冷的眼神,只此一句,一眼便让女子汗毛林立,通体不畅,。 女子大惊失色,艰难的说道:“我……我……我知道了。” 陆小凤身体轻轻一转,一把挡在那女子身前,笑道:“花兄,何必这么生气呢?人家姑娘家一翻好意。” 花无衣冷笑道:“好意?一杯毒酒能算好意。” “毒……毒酒?” “哈哈……,不513错……” 陆小凤满脸不信,但转头见到身后姑娘慌里慌张的模样时,难免心生疑惑。 正要询问,一道畅快的笑声自酒楼之外传来,正是刚分别不久的蒋龙洛马二人去而复返。 两人入得酒楼,大笑道:“陆小凤,花无衣,你们已经中了我们的三日夺命散,若是三日之内没有解药的话,就等着肠穿肚烂而亡了。” 陆小凤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人:“你……你们……。” 蒋龙缓缓说道:“放心吧,只要你们两个三日内能破案,我们就把解药给你们。” 洛马冷笑道:“若是破不了,哼哼……。” 两人说完就走,一旁下毒的姑娘也不敢多待,怯怯诺诺跟着他们出了酒楼。 转眼间,偌大的酒楼里曲中人散,只剩下花无衣与陆小凤二人,花无衣冷冷而坐,陆小凤一脸苦涩,不停的用手指扣动喉咙,企图用催吐的方式逼出毒药。 花无衣觉得很有意思,玩味道:“你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逼毒了。”陆小凤没好气看着他,问道:“我说花兄,你明知道酒里有毒为什么还要喝啊!” “区区毒药是小,但我若不喝的话,他们岂能安心。”花无衣无奈说道:“也难为他们跟了一路了。” 陆小凤讶然道:“他们跟了一路了?” 花无衣点头道:“从我们出了六扇门大牢以后,他们就一直跟着。不过,那毒药不是蒋龙洛马的,而是一位姓花的公子的手段。” 陆小凤好奇道:“花公子?” 花无衣淡淡道:“不错,是花公子,从我们进大牢的那一刻起,那位花公子就跟在我们身后,我们见朱停时,他就在门外,我们出大牢时,他就把毒药给了蒋龙与洛马。 花无衣想了想,又说道:“我也是听他们谈话,才知道他姓花的。并且从蒋龙洛马得语气中可以听出他们二人对这个花公子很是尊敬,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 陆小凤惊讶于所谓的“花公子”,但更惊讶花无衣竟然不声不响的知道了这么多,他试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花无衣冷哼道:“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奇怪,不奇怪!”陆小凤讪一笑,又苦恼的看着手臂上因中毒留下的黑线,唉叹道:“可这三日绝命散始终是的麻烦阿!” “是啊,是个麻烦?”花无衣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但话音一转,又庆幸道:“幸好,幸好,我这里有一粒独门丹药素女丹可解天下万毒。”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在陆小凤羡慕的眼神下到出一粒丹药立马服下,不消片刻,手臂上的黑线便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直至消失不见。 陆小凤见此急忙搓手上前,讨好道:“花兄,花兄!” 花无衣玩味的看着他:“怎么了?” 陆小凤厚着脸皮问道:“我刚才看到你的素女丹好像不止一粒吧?” 花无衣眸光闪了闪,又一本正经的胡说道:“哦,是吗?你好像看错了吧!”随即将瓷瓶收到怀里。 陆小凤不依道:“不对,不对,不是我看错了,而是花兄你记错了,那素女丹绝对不止一颗,我看的清清楚楚。”说完就伸手往花无衣怀里掏宝贝。 花无衣哪里肯依,一个闪身躲过了陆小凤的手爪,远离并且说道:“现在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假钞之事就可以安心的交给你解决了。” 他正要转身,陆小凤连忙问道:“花兄,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花无衣随口说道:“毒也解了,眼线也除了,当然是溜之大吉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陆小凤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花兄可知六扇门是什么机构?” 花无衣摇头道:“愿闻其详。” 以前逍遥法外惯了,如今头上悬了一把剑,花无衣还真的有点不适应,苦叹道:“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陆小凤安慰道:“花兄也切莫担忧,六扇门看似压了江湖一头,但那些江湖人也不是吃素的,可不会任由他们胡来的。” 花无衣皱眉道:“那么两者之间的临界点呢?” 陆小凤沉吟道:“朝廷有朝廷的威严,江湖有江湖的恩怨,只要江湖人不闹的满城风雨,六扇门一般都会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次假钞案实在牵扯太大了,六扇门出手也是情有可原的。” 花无衣有点不爽:“所以我们三个无辜躺枪了。” 陆小凤满脸无辜道:“不,是我无辜躺枪了,你和朱停确确实实是嫌疑犯。”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少来,谁不知道你和朱停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在牢里唬唬人家两个神捕就行了,但这些花花肠子,别给我身上赖。” 陆小风还想狡辩,花无衣不给这些机会,如实说道:“我修炼的武功是明玉功,练成之后,百丈之内即使一片树叶落在地上我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你与朱停在牢里的那些话,别人听不到,我可听得清清楚楚。” “嘶!” ‘花公子’的事就在眼前,陆小凤不得不信,但信归信。还是被花无衣可怕的听力震惊道了。 一番思索后,无奈说道:“不错。我与朱停确实认识,这次事发突然只能装成第一次见面。” 花无衣淡淡道:“我知道了,以他现在的身份来看,若是你们走的近的话,难免会被当成同党抓起来的,所以伪装一下在所难免。” 这是朱停的顾虑,也是朱停对他说的理由,如今被花无衣截获,陆小凤彻底没脾气了 第一百零一章:司空摘星 辞别了酒楼,花无衣与陆小凤一番商议后,决定先去假钞的发行地大通钱庄查看。 但花费了半天时间,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却从大通钱庄的老板口中套出了‘极乐楼’三个字眼。 两人顿时察觉到了极乐楼有股诡异的气氛,却也苦于极乐楼的位置无人知晓,唉声叹气。 关键时候,陆小凤还是~站了出来。 他口中说了句找朋友帮忙,让花无衣先回客栈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花无衣一脸无所谓,也乐得清闲,直接同-意了。 夜晚。 街上灯火未熄,花无衣就已躺在床上了。 房间里,他一双无神眼睛透过那薄薄的窗纱看着天上那轮明月,倍感形单影只,无限凄凉,一时间,身上竟不自觉散发出了一股凄凉的气息。 只是还没感慨多少,便有一阵困意来袭,直接沉沉睡去。 很快,一阵轻微响动声传来,房间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只见一个蹑手蹑脚的店小二悉悉索索的来到花无衣的床前。 他用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打量了花无衣许久,见得花无衣真的睡着了后,才小心翼翼的在花无衣身上摸索了起来。 不多时,直到找到一个白色小瓷瓶后方才满意的离开。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花无衣一人沉沉入睡。 热闹的大街里,人山人海,烟花爆竹,花前月下,具是才子佳人成双成对。 猴模猴样的店小二急速从人群中略过,一番左支右折来到了一个狭小的小巷里,悄悄喊道:“陆小鸡,陆小鸡,在吗?” 店小二从怀中取出白色小瓷瓶,挺胸瑟道:“哼,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有我司空摘星偷不到的东西吗?” 陆小凤没好气看着的他:“好了,知道了,看把你嘚瑟的。” 司空摘星哈哈一笑,一脸得意道:“能不瑟吗?这可是你陆小凤求我出手的,哈哈哈……,陆小鸡啊,陆小鸡,没想到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少得意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陆小凤一脸无奈,但还是用手接过了司空摘星手里的瓷瓶倒出一粒丹药立即服下。 浓浓丹药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药香,一看就是好药,只是那药一下肚,陆小凤一张喜色面孔就成了猪肝色,没好气的看着司空摘星:“老猴子,我说你偷得是不是素女丹啊,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当然不是了,那是我无聊时研究的‘百病俱生丸’咯!” 还不待司空摘星答话,小巷的入口处又传来了一道声音,花无衣默默的走进,疑惑道:“我说陆小凤阿,你没事吃那玩意干嘛?” 司空摘星疑惑的看着花无衣,猜测他的身份,陆小凤已经忍不住大叫了:“少来,什么是‘百病俱生丸’?” 花无衣装作没看见,惋惜道:“百病俱生丸是我无聊时研发的丹药,就像名字一样,吃了它,百病俱生,有病的,病势就会立刻加重十倍,没病的,也会立刻百病缠身,而且全身都疼得要命……。” 陆小凤额头上冷汗直流,像是极力忍受着痛苦一样,看得一旁的司空摘星大惊失色,道:“那陆小凤的三日绝命散岂不是要立刻发作了。” “想不到花兄也是杏林高手啊!”陆小凤松了一口气,忍着剧痛说道:“不知花兄为什么要这么整我啊!” “我不是在整你,我是在整朱停。”花无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谁让那天朱停故意设计我,让我画画呢,他以为他对老板娘说的小声我就听不到吗?” 陆小凤听过花无衣讲过他做面具的情形,抬头道:“其实你都听到了,明知道不管怎样,老板娘都会让你画一幅画,干脆就不付钱了,装作没钱的样子。” 花无衣点头道:“不错!既然知道会以画画散场,那我为什么还要付钱呢?” 司空摘星人不解的问道:“既然你知道朱停要你画画,为什么还要画画。” ·······求鲜花······· 陆小凤解释道:“可那也只是怀疑啊!” “可那幅画出现在六扇门也证实了我的怀疑。” 花无衣摇头道:“也正是因为朱停的怀疑,我差点就进了大牢,你说我能不能报复一下呢?” 说完,他捏了捏手中的瓷瓶,又惋惜道:“这百病俱生丸本来是我为朱停准备,但考虑他不会武功,我也不屑去欺负一个普通人,只好让身为兄弟你的待受了。” 陆小凤一幅苦大仇深看着他:“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你是好人!” 陆小凤苦笑道:“那有没有解药呢!” ‘有啊,素女丹就是解药!’ 花无衣从怀中取出了另一个白色瓷瓶,在陆小凤勉强晃了晃,只是还没来得急打趣,一道虚影已经略过,待到回神时,那瓷瓶已被陆小凤夹在两根手指间了。 花无衣砸了砸舌,沉吟道:“这就是传说中天下无双的‘灵犀一指’吗?果然奇妙,与我‘移花接玉’掌法有的一拼。” “‘移花接玉’掌法?”陆小凤虽然好奇花无衣的武功,但更迫切的希望摆脱百病缠身的无力感,当即大不列颠的从瓷瓶里掏出几粒素女丹服下,身上的疼痛感慢慢的消失不见:“果然好药啊。” 陆小凤讪讪一笑:“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旁边司空摘星看不下去了,眼珠一转,上前说道:“好你个陆小鸡啊,平白无故得了这么多丹药,也不给我分上一份。” 陆小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嫌弃的看着他:“还说,要不是因为你偷错了丹药,我能受这么大罪吗。” 司空摘星气呼呼的说道:“哼,那还不是你惹得祸吗,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几粒,我就不带你们去极乐楼,让你们天天被六扇门那群人缠着。”丸 第一百零二章:鲜花满楼 极乐楼,极乐之地。 楼中不仅有酒、有赌局、还有女人,但凡你能想到的,都能在极乐楼中找到,可谓是人间富贵之地。 陆小凤与司空摘星一番纠缠之后,无奈付出了两粒素女丹的代价才换取了司空摘星出手相助。 很快,密林深处,一道醒目的火花亮起,三人只身钻进一口棺材直直被人抬到了极乐楼的入口处。 陆小凤潇潇洒洒的走进,却被旁边的守卫拦住并递上一具面具,陆小凤疑惑道:“这是?” 花无衣若有所思:“应该是这里的规矩吧!只要带上面具谁也不知道谁,就不会顾忌彼此之间的身份了,所有的阴暗面也会被面具隐藏的干干净净。” 司空摘星伸手接过面具,戴在脸上,瑟道:“不错,但凡进入此门者,必须带上面具。” 这回他大大方方的走过,守卫就没有阻拦,花无衣与陆小凤也如约而行,进得极乐楼。 入眼一瞧,具是千篇一律的戴面具之人,他们有的身穿华贵的锦衣,富贵人的打扮,有的手持刀剑一幅江湖豪客的打扮,有的身穿儒服像极了读书人。 不过,花无衣却将目光定位到了一位白衣公子身上,瞧个不停。 陆小凤好奇道:“花兄,怎么了?” 花无衣没好气道:“他就是那个给你清火气的神秘的花公子!” 花无衣自信道:“我的耳朵不会骗我的,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走路脚步声与我在天牢里听到的一模一样,绝对是他不会错的。” 陆小凤不可置信看着花无衣:“花兄,能在这么多人中挑出一道脚步声吗?” 花无衣点点头:“不错,这点老猴子最在行了,若是易容术连脚步声也不能模仿的话,很容易被人识破的!” 司空摘星挺了挺胸膛,得意道:“不错,陆小鸡,这点你可要学着点。” 有些东西不是想学就能学的。 陆小凤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这只老猴子。 极乐楼第一层是赌坊,里面大大小小的房间里具传来阵阵杂七杂八的赌徒疯狂之声。 那白衣公子也许察觉到了被人注释,悄悄回过头,对着三人微微点头后,向着更深处走去,转眼间消失不见了。 司空摘星抓耳挠腮道:“他发现我们了!” 陆小凤点头道:“应该是吧!我们过去看看吧。” 花无衣点点头随即也向着最里面走去,只是陆小凤与那司空摘星毕竟是赌博老手,身在赌场,又怎会不赌一下呢? 很快,一盘赛龟的赌局前,司空摘星轻轻一撩拨,陆小凤就忍不住了,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指着一只乌龟,大声叫道:“我押这只。” 庄客尴尬的看着他,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客官。我们这里只收银子,不收银票的。” 陆小凤眼中闪过一缕无人察觉的精光,失望道:“不收银票吗!” 庄客躬身道:“是啊,是啊,我们这里只收银子,而且最小也要一百两一盘了。” 陆小凤闻言自怀中使劲掏了掏,硬是掏不出个门道,尴尬的看着司空摘星:“老猴子,你身上有没有银子?” 司空摘星却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啊,剩下的钱,我还要赌呢!” 花无衣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把金叶子,问道:“这些够吗?” 庄客赔笑道:“够,够,够了!客官你请。” 花无衣将金叶子压在陆小凤选得那只乌龟上,陆小凤砸了砸舌,忍不住问道:“花兄,没想到你得家产这么丰厚啊!” 花无衣没好气道:“我也就这么多了!若是你选的乌龟赢不回来,我就把你的胡子剃掉。” “剃我胡子?”陆小凤忍不住一个哆嗦,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知在下的胡子哪点得罪了花兄了。” 花无衣随口说道:“不知道,我这几天心情不好,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尤其的是你的胡子,看到他就像看到朱停一样。” 话不多说,一声铜锣敲响,赌局正式开始,所有的乌龟出笼。 陆小凤为了自己的胡子,默默祈祷着龟兄快点,可谁知那只乌龟反倒成了最慢的,只因那赌桌上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手掌,一群大大小小的江湖人正用内力催动的乌龟快跑。 “还可以这样啊!” 陆小凤整只脸都黑了下来,但见庄客视若无睹的样子,心里有盘算出手时机。 只是他快,有人更快,花无衣是不能忍受自己去喝西北风的,两只手指在赌盘上轻轻一搭,两边赌客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只因任他们如何催动内力,那内力都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汇聚与花无衣手指之间,对着花无衣赌得那只乌龟进行催逼,花无衣也自然而然的赚了一笔。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花兄,你这是什么功夫,这好似武当派的,但又比武当派的更加精妙!” 身后方才那位白衣公子赫然在列,他的脸上也露出几分好奇之色,期许的看着花无衣。 花无衣无所顾忌的说道:“‘移花接玉’啊,一门借力打力的功夫。你想学的话,我有空教你!” 陆小凤一脸惊喜:“你要教我?” 他是走百家路子的,对于神奇的武功自是涉猎欣喜,眼见‘移花接玉’如此神奇,自是喜不胜收。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学费是递掉你的胡子,不过,也得等我身上的麻烦解决了再说。” 陆小凤一脸苦涩,道:“花兄,这个,这个……是不是太高了!”。” 花无衣还来不及回答,就有侍者将他赢的银子整理了上来。 他神色淡淡看了一盘白花花的银子在一眼,不尽兴般的说道:“还有什么刺激的游戏吗?” 侍者小心试探道:“那客官要不要去二楼看看,真正的好东西都在楼上。” 花无衣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上去看看吧,不过,先麻烦你们帮我把银子收起来,折合成金叶子,这样5.2好携带。” “好的,小子这就去换。” 侍者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去了。 花无衣目光一转,看向一直看他的白衣公子,迟疑道:“我看这位公子气宇非凡,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二楼看看?” 白衣公子点头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陆小凤见那公子相貌堂堂自是没意见,自我介绍道:“我叫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白衣公子回礼道:“在下花满楼,见过诸位。” 仅此一句,便让人心生好感,连司空摘星也忍不住有样学样的说道:“你叫我司空摘星就好了。” 花无衣抱拳道:“在下花无衣。” 司空摘星指着花无衣与花满楼,轻咦道:“咦,你姓花,他姓花,你们两个都姓花,倒是本家兄弟啊!” 第一百零三章:花无衣得印版 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有的只是宽容与博大,对美的感恩,对生活的热爱。 花满楼,作为古大大一生里刻画最完美的一个人,花无衣又怎会不认识呢? 可认识归认识,花无衣也不会刻意的去结交。 只因这样不仅会让人觉得你很轻佻,还会让人觉得你很没有礼貌。 作为过来人,花无衣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像今天这般恰到好处的结识正好。 赌坊里,听到到司空摘星的调侃,花满楼淡淡一笑,点头说道:“这到是在下的福气了。” 他这般说话到也是在无形中抬高了花无衣一筹,花无衣报之以桃李,点头道:“能和花公子结识,在下三生有幸!” 陆小凤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摆手催促道:“好了,好了,你们就别谦虚了,好不容易进了这方极乐之地,自然要好好玩一把,赶紧上楼吧!” 花无衣与花满楼也不在意,相视一笑,齐声笑道16:“好,那我们上楼吧!” 话语一致,频率一致。 花满楼的声音的带着一股温柔的磁性,让人如沐春风。 花无衣身上虽然也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如水般的温柔,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股傲然缥缈之意。 此时两人的声音杂糅在一起,不仅不出挑,反而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陆小凤掏了掏耳朵,白了二人一眼,话不多说,率先走上了楼梯,司空摘星紧随其后,花无衣与花满楼也跟上去。 走在楼梯上,花无衣看着身后花满楼忍不住问道:“花公子的眼睛是似乎不太好!” 花满楼笑着回答道:“不瞒花兄,在下的眼睛自小就失明了!”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什么?你竟然是瞎子!” 花满楼也不生气,笑着回应道:“不错,我是瞎子。” 陆小凤不着痕迹看了花无衣一眼,笑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花兄给你看看呢,他的医术在下可是切身领教过。” “不敢当。”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治花兄的眼睛并不难,最简单的方法是找一个活人或者刚死不久之人的眼睛给他换上。” “找一个活人的眼睛换上!”花满楼一品,即刻摇头道:“这可不行,在下是个瞎子,自是知道瞎子的痛苦,怎能因为自己的个人方便,让别人变成瞎子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花无衣见他如此品性,不自觉的心生好感,低头沉思了片刻,又说道:“那就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寻找一门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功法,再辅以天材地宝,不出半年就能奏效。” 陆小凤拍手叫好:“这个办法是好,毕竟天材地宝对于别人来说难如登天,但对于富甲天下的江南花家来说应该易如反掌吧。” 司空摘星惊讶道:“江南花家,是那个江南首富的花家吗?” 陆小凤耸了耸肩羡慕,道:“不错,大通钱庄的幕后的老板就是江南花家,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花家又怎会不派人来查看一下呢?我原以为那人是花无衣,没想到却是花满楼!”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觉得我像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吗?” 陆小凤与司空摘星对视一眼,齐声道:“像!” 花满楼也点头笑道:“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到花兄的谈吐非凡,不像一般人家。” 面对三双确信加肯定的笑脸,花无衣无奈,只能耸了耸肩膀道:“好吧,我摊摊牌了,我曾经也是富家一方的人,身边美女成群,娇妻美妾羡煞旁人,但那也只是过去,现在我只剩下一把剑了。” 他虽说的轻松,但眼神里的悲伤与寞落却瞒不过身边这些长着七窍玲珑心的人。 花满楼急忙道歉道:“抱歉了,花兄,是在下唐突,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花无衣很不喜欢看别人同情的眼神,眼神一冷,身上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淡淡道:“你提是那样,不提也是那样,伤心的只是我自己,与你何干!” 也不等回话,他就快步上了楼梯,花满楼与陆小凤对视一眼,苦笑的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酒楼很大,楼梯很长,四人方才自顾聊天,已在不知不觉中绕过了二楼,来到三楼。 一位把守的侍者将四人领到了一间清雅的上方里,躬身说道:“四位贵客,今晚三楼由无艳姑娘主持,请四位稍待一下,无艳姑娘马上就来。” 陆小凤一听“姑娘”两个字眼,马上就来了兴趣,调侃道:“无艳姑娘吗?一听就是好名字,看来我们今晚有福气了。” 侍者也不答话,只是躬身退了出去。 花无衣漫不经心的撇了陆小凤一眼,随口说道:“抱歉了,今晚我只对酒有兴趣,姑娘你就慢慢享用吧。” 在陆小凤期待的目光下,他从赚到的金叶子里抓了一把后,将剩下的扔给陆小凤,只身出了大门 陆小凤满脸兴奋的接过,复又对着旁边眼珠乱转的司空摘星说道:“老猴子,花兄今天心情不好,你去陪陪他吧!” 他一边说一边挤眼,司空摘星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心领神会,顺着他的意思出了大门打探消息。 只是临走前不忘瞪上陆小凤一眼。 二人走后没多久,一位盛装艳丽的美貌女子伴着香风款款而来,开始招呼起了陆小凤与花满楼两人。 已在楼下的花无衣拒绝了姑娘的一切服务,百无聊赖的喝着一杯杯苦酒,513又在别人不注意期间悄悄没入到一条黑暗的甬道中。 很快。花无衣与司空摘星两道鬼魅般的身影在无人去往的角落里穿梭,找寻着那所谓证据。 花无衣找了一会儿后,发现极乐楼到处都是机关暗道,直接厌烦了,用迷魂术控制了一个过路的管事的,被人领到一个无人又极其隐秘的宅院。 他淡淡看了一眼阴森森的宅院,直接走了进去,很快就被管事带到了一个青砖墙壁上。 管事呆滞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任何光彩,指着墙壁上的三个钥匙孔,也不说话。 花无衣知道他要找的东西就在眼前,直接命令道:“打开!” 管事点点头,笨批的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分别插入三个钥匙孔里轻轻一扭,一扇密室的大门立马打开,入眼一瞧,具是一叠叠厚厚的银票,数量之多,让人不敢想象。 花无衣步人密室,随手拿起一沓,细细一看后发现都是重号银票,心中了然,又找了一会儿,赫然在中间的桌子上发现了几幅假钞印版。 他冷冷一笑,想也不想,随手将一块印版装进盒子带出了密室。 很快,密室的大门重新关闭。 花无衣卷起管事带到他处,让其恢复后,重新回到人多的地方继续喝酒,周围的人谁也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第一百零四章:云间寺 炎炎赤日,如火似烧,哪怕高悬于万里高空之上,也热得人心里发慌。 昨晚,花无衣、花满楼、陆小凤三人的身份具已曝光,自是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 三人出了极乐楼就马不停蹄的来到六扇门总部,由蒋龙洛马两位神捕亲自招待。 房间里,陆小凤懒散的坐在椅子上,随手将一沓银票交给蒋龙洛马,回了口气道:“呐,这是从极乐楼里兑换的假钞,都是重号的,而且还是新的,现在是不是可以证明假钞的幕后真凶就是极乐楼了。” 蒋龙洛马接过银票,细细一查,果如陆小凤所说又重又新,顿时喜上门梢,愤声道:“哼,果真是他们。” 陆小凤摊了摊手,转头看向花无衣,笑道:“如果银票不能证明的话,我想花兄应该另有证据吧!” 花无衣将手里的盒子扔给蒋龙洛马,沉声说道:“这是我在极乐楼里找到的,有七八个,我只带了一个出来。” 蒋龙洛马打开一个,面色勃然大变:“这是……这是……印版!” 陆小凤亦有些惊讶,笑道:“花兄好本事,想那老猴子号称‘偷王之王’都在楼里失了手,没想到你竟能不声不响的将印版带出来。” 花无衣冷冷问道:“怎么?你怀疑我与极乐楼有染,灯下黑吗?” 旁边花满楼手上折扇一合,笑着说道:“我相信花兄不是这样的人。” 陆小凤摸着胡子,噗嗤笑道:“是啊,我只是在想老猴子知道以后气急败坏的样子,那一定会很好笑吧。” 花无衣疑惑道:“赏金?” 蒋龙洛马上前道:“不错,花无衣,陆小凤,只要你们帮朝廷破了这个案子,朝廷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花满楼也很合时宜的说道一句:“只要花兄能帮我们花家破了案子,花家必有重谢。” 花无衣现在的日子可不是在移花宫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若想活的好,必须有银子。 如今听他们这么一说,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缓缓说道:“如今已经证明了凶手是极乐楼,那算不算破案呢!” 花满楼摇头道:“不行,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抓贼一定要人赃并获才行。” 蒋龙沉声道:“还有,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极乐楼在哪里,怎么抓人?” 陆小凤一幅怕麻烦的样子,摆手道:“这还不简单,坐着棺材去抓人就可以了,我们也是这样进去的。” 洛马冷冷的看着他,怒声道:“哼,陆小凤,你敢耍我们,信不信我们不给你解药。” 陆小凤耸了耸肩膀,无奈说道:“哎,算了,算了,我还是到其他地方找找线索吧,说不定今晚还要去一下极乐楼呢!” 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花无衣也跟了上去。 花满楼想了想,笑道:“在下还要去看一位朋友,就此告辞。” 三人一起出了六扇门,不约而同的向着城外那家云间寺走去,不喜欢衙门的司空摘星也慢慢跟上了队伍。 云间寺门口,司空摘星一颗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陆小凤看着潇洒倜傥的花满楼,好奇道:“没想到花公子你也想来拜佛啊!” 花满楼摇头笑道:“不是,我是来看一位朋友的。” 他是这里的熟客,往来的僧人立马就认识了他,一位沙弥上前行礼道:“花公子,钱夫人已经等你多时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花满楼淡淡一笑,辞别了三人向着寺里走去,几个呼吸后,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花无衣玩味看着陆小凤,问道:“这家寺庙有古怪吗?” 陆小凤笑道:“花兄何出此言?”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笑道:“少来,你问问司空摘星,问问自己是不是烧香拜佛的料子?” 司空摘星摇头道:“酒楼,妓院,赌场,他哪个不去,这样的人若是做了和尚肯定是天下第一大幸事!” 陆小凤没好气瞪了二人一眼:“喂,有你们这样损我的吗,真是交友不慎啊。” 花无衣淡淡道:“这不是损,这是事实,说吧,云间寺有什么?” 一路前行来到一座幽幽庭院了,遍地青草,满是清香。 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花无衣淡淡一笑,点头道:“原来如此啊!” 有了目的,就有了方向,三人开始四下寻找,找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日暮时分,司空摘星受不了佛门的清净干起了老本行。 花无衣与陆小凤信步游庭的来到了一个庭院里恰巧遇到了花满楼。 花满楼一身白衣,面上挂着朗月清风般的笑容,身边跟着一个姑娘,还有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正是大通钱庄的钱老板与他的女儿霞儿。 “。ˇ花公子,陆公子” 钱老板认识陆小凤与花无衣,上前到招呼。 陆小凤应了一声,对着花满楼打招呼道:“花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花满楼笑着说道:“是啊,又有见面了,看来我们今天很有缘啊。” 花无衣也随之加入闲聊中,一翻闲聊后,听得霞儿的母亲换了麻风病。 他从容道:“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尊夫人既然有恶疾,何不唤来让我医治一翻。” 霞儿闻言身体一顿,面色顿时变得不自然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样子。 钱老板连忙上前,叹气道:“哎,眼下假钞案迫在眉睫,钦差大人马上就到,我现在哪还有这个闲工夫啊,等破了案子,老夫一定会亲自上门拜访,请求花公子为批荆医治,可好?” 陆小凤与花满楼笑而不语,当作没听见的样子,安慰起了霞儿。 花无衣深深看了钱老板一眼,点头道:“那在下随时恭候了!” 正要转身,钱老板却突然跪了下来,哭腔道:“花公子,陆公子,求你们,求你们帮帮我啊!” 花满楼急忙扶起钱老板,急声问道:“你这是为何啊?” 钱老板凄凄哭道:“哎,如今假钞案越闹越大,朝廷已经下令:若是在不解决的话,就会查封各地的大通钱庄,那可是老夫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心血啊,不能就这么完了。” 陆小凤安慰道:“放心吧,现在我们已经确定凶手是极乐楼,接下来只要找到极乐楼在哪里就行了,只是我们只剩下一天两夜的时间,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急。” 钱老板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咬牙说道:“要不?要不老夫也跟着你们一起查案吧?多个人多份力量。” 花无衣笑了笑:“那就好,有钱老板这个熟悉地形的人在,我们也省了一些麻烦,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花满楼与陆小凤相视一笑,点头道:“是啊!” 第一百零五章:苦涩的剑 美美睡了一个懒觉,花无衣第二天来到六扇门的时候,陆小凤与花满楼已经恭候多时了。 陆小凤因昨晚去了一次极乐楼,现在还顶着个熊猫眼,见到花无衣神庭饱满的来,酸溜溜的说道:“花兄,倒是好福气啊,昨晚我们兄弟忙生忙死的,你却独自一人在客栈里睡觉,真是不够意思。。” “你若是想睡觉就睡吧,没人挡你!” 花无衣抬眸,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温声问道:“怎样?极乐楼找到了吗?” 钱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上前说道:“找到了,那群狡猾的东西竟然把极乐楼藏在山里,难怪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 花无衣点头应道:“看来钱老板真是一员福将!一出手就找到了那群贼寇的窝点,可喜可贺啊!” 钱老板面上布满了喜意,却摇头道:“不敢当,不敢当,都是花公子的功劳,若非花公子嗅觉灵敏,我们也难以找到他们。” 花满楼笑着摇头道:“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也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一天的时间,大家已经熟稔了很多,相互客套了一下,便直奔正题,商讨如何剿灭极乐楼的事宜。 陆小凤考虑到极乐楼是晚上开张的,提议将进攻513时间定位到夜晚,众人没有意见。 只是就在大伙坐等天黑时,六扇门总部突然来了个云间寺的和尚,说霞儿姑娘要见花满楼。 花满楼一脸错愕,但还是在众人的提议下去了云间寺,可这一去就是不回。 傍晚时分,夜色降临,行动将至,所有人整装待发,就是不见花满楼的身影。 陆小凤满脸担心道:“花满楼,怎么还不来?” 钱老板颤颤巍巍的说道:“是不是有事耽误了,你也知道我们公子眼睛不好。” 陆小凤深深看了他一眼,可不等分说,洛马已看着天色,急声说道:“不能在等了,必须马上行动。” 花无衣想了想,上前说道:“要不。我去云间寺看看,你们先去极乐楼。” 众人齐声问道:“你?” 花无衣耸了耸肩,无奈道:“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谁让花满楼现在是我金主呢,他若出了事,我的钱不就没了。” 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直接向着云间寺走去。 月黑风高,大地之上一片寂静。 云间寺,灯火通明,一个个手持兵器的和尚神色肃穆,把守在云间寺的各个角落里,警备着四方来犯之敌。 唰! 一阵凉风吹过后,一道轻飘飘的身影自身前略过,和尚们还来不及看到就已被花无衣点了穴道。 风声过后,花无衣亮出身影,头也不回向着最里间走去。 很快,花无衣就来到了一群和尚把守的密室前。 还未靠近,他就听到了司空摘星的抱怨之声:“唉,我这是犯了什么傻阿,为什么要帮陆小鸡那个大混蛋呢,搞得自己一天一夜吃上饭不说,生死还没有保证。” 花满楼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司空摘星不信,抱怨道:“你怎么知道?” 花满楼依然笑着说道:“因为有人来救我们了。” 司空摘星迟疑道:“你确定!” 花满楼肯定道:“确定,我已经听到熟人的脚步声了。” 话音刚落,禁闭的密室大门就被粗暴的打开了,花无衣也懒得隐藏自己的脚步,直接进了密室。 他看着满身锁链的司空摘星与花满楼,调侃道:“半日不见,想不到花兄竟然成了阶下之囚。” 花满楼笑道:“是啊,我也想不到。” 司空摘星没功夫闲聊,哆嗦着身上的锁链,抱怨道:“好了,好了,别聊了,赶紧给我们把身上的鬼东西弄开,烦死了。” 花无衣笑道:“哦,这世上还有能锁住你‘偷王之王’的锁子,到也不多见。” 司空摘星没好气道:“有种你试试啊!” “我不用试都知道他锁不住我!” 花无衣自信一笑,袖中的碧血照丹青在放光彩,齐涮涮的几剑斩出。 司空摘星与花满楼身上特制的七巧同心锁便被花无衣拦腰斩断,掉落在地。 司空摘星一脚踢开地下的锁链,一双眼睛却在花无衣的手中的剑上看不停:“好宝贝阿!好宝贝!” 花无衣嘴角微微上扬,柔声说道:“是个好宝贝,它叫‘碧血照丹青’,据说此剑噬主,但凡是得到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司空兄要不要试试。” 花无衣将碧血照丹青收回到袖里,又随之收起了满身的杀意,恢复到了平平无奇的模样:“那就这么说定了!” 死亡的威胁下,司空摘星哪敢不应,急忙点头道:“一定一定!” 旁边的花满楼忍不住摇头道:“花兄的剑法虽然很强,但太过悲伤了。” 鲜花满楼,他是花满楼,他的眼中只有光明与美,剑这种杀人的东西,花满楼从来不喜欢。 哪怕当今武林最强的两大剑客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他也能平等对待,但若要让他喜欢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剑,那绝对是不可能。 因为叶孤城的剑是杀人的剑,西门的剑也是杀人的剑,但花无衣的剑却是一把象征的思念的剑。 花满楼很清晰的感受到花无衣在思念一个人,思念一个女人,一个他心爱的女人。 比起杀人的剑,花满楼更喜欢花无衣的剑,可是花无衣的思念似乎有点苦,苦得像是经历过万千生离死别一样,苦得让人忍不住悲伤。 花满楼强忍住心中酸楚,劝道:“花兄,万事看开些。我想那位姑娘也不忍心看着你这样的。” 看开?怎么看开? 哪怕曾经向往过肆意逍遥的江湖,可真正到了江湖时,才会发现真正的江湖与普通人生活没什么两样。 饭还得一口一口的吃,脚下的路还得一步一步的,日子也需要一天一天熬 这几天他又不是没学过像陆小凤一样潇洒,像花满楼一样阳光。 可学归学,世上终究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花无衣始终还是花无衣。 如今听到花满楼劝解,花无衣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面色骤冷。 烛光下,他强忍着一口酸楚,不肯流下一滴眼泪,狠狠瞪着花满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你花家的事吧,事后的酬金一个子也不能少。” 第一百零六章:真凶浮现 剑是利器,也是人心。 神秘的人使出的剑法是神秘的,寂寞的人使出的剑法是寂寞的,同样,悲伤的人使出的剑法也是悲伤的。 不知何时,花无衣的身上已经滋生出了一股朦胧的悲伤,他的剑也随之变得悲伤了起来。 可不管怎样变,花无衣的剑法依然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剑法。 月光下,他强行收起身上的悲伤,与花满楼、司空摘星结伴走在云间寺的小道上。 “花公子,花公子!” 不远处,一个俏丽的身影手持一把古怪的钥匙踉踉跄跄的跑来,满脸歉意的看着花满楼,咬唇道:“花公子,对不起。” “霞儿姑娘,这不怪你,你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花满楼星光似的眼眸里没有一丝责怪,没有一丝怨恨,有的只是理解与微笑,看的面前的姑娘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了起来。 霞儿嘴角泛起一丝甜蜜,娇声道:“谢谢你。-” 花满楼轻轻摇头,笑道:“这里风大,也不安全,你先回屋休息吧,等我处理好了,就来看-你。” 满寺的僧人已被花无衣制住,但霞儿似乎另有顾忌,也只能乖乖的回到屋里。 随后花无衣带着二人来到一座不引人注意庭院里。 司空摘星忍不问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花无衣没有多说话,指着一处假山下常年摩擦过的痕迹。 花满楼上前查看了一下,笑道:“原来如此,花兄真是慧眼如炬!” 话音落下,那假山突然传出了一阵轻微的颤抖,在司空摘星诧异的眼神下,豁然移开,露出了一个幽深的密洞。 密洞里慌里慌张的跑出了一个肥胖的身影,正是大通钱庄的掌柜的。 钱掌柜诧异的看着花满楼,忍不住问道:“花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花满楼笑道:“是花兄救了我们!” “那就好,那就好,我先去看看霞儿,也不知道她们母女怎么样了。” 钱掌柜深深的看了花无衣一眼,颤巍巍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跑,几个呼吸后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他走后,密洞里又走出了一群人,正是陆小凤与蒋龙洛马一行人,身边还跟着一个艳丽多姿的姑娘。 司空摘星忍不住问道:“咦,陆小鸡你们不是在极乐楼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小凤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说了,钱掌柜呢,他就是极乐楼幕后的老板,别让他跑了。” 花满楼虽然诧异,眼中并无出奇之色,温声笑道:“刚刚去了霞儿姑娘那里。” 蒋龙洛马一听,直接率队追了过去,陆小凤与花无衣紧随其后。 很快,众人来到钱夫人的房间里,只见一个岣嵝的老人被人推到在地,旁边的霞儿已经昏迷了起来。 洛马急声问道:“怎样?钱老板呢?他在那里。” 老人指着大开的窗户,颤颤巍巍的说道:“他跑了,从窗户逃了出去。” 蒋龙来到窗户前,入眼一瞧,但见夜色茫茫,哪还有钱老板的人影,一幅气急败坏的模样。 洛马对着老人,试探道:“这么说你就是岳青了。” 老人轻轻点头,还不待说话,一个姑娘就上前抱住了他了,泣声说道:“爹,我就是你的女儿啊!” “你就是我的女儿。” 父女二人相拥而泣,一幅感人肺腑的场面,却被陆小凤破坏。 陆小凤两根手指轻轻一点,定住了父女二人,淡笑道:“别装了,你就是钱老板。” 手指轻轻一推,露出真实的父慈子孝,只见那对深情的父女正彼此用暗器抵在对方的要害出,互相威胁着,显然刚才那感人的场面都是假的。 “好你个陆小凤,只有你能看出来!” 司空摘星看着父女的模样啧啧称奇,又伸出大拇指,夸奖陆小凤的聪明。 “不,还有一个人。”陆小凤撕下钱老板脸上的人皮面具玩了会,摇了摇头,淡淡笑道:“那人就是本案最大的黑手,洛马!” 一石激起千层浪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除了少数人外,都是一脸惊讶的模样,其中以六扇门的人最多。 他们很难想象一个铁面无私的神捕会是本案的凶手。 一时间,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面上具是惊疑不定的表情。 洛马一脸无辜,指着陆小凤辩解,道:“陆小凤,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诬陷我吗?” 陆小凤耸了耸肩,淡淡地说道:“还记得花兄曾经问过你:是谁烧的岳青的尸体的吗?” 洛马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冷冷道:“怎么会不记得。” 花无衣问道:“那么你是怎么说的?” 洛马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厉声道:“我说我去查。” 陆小凤问道:“查得怎样了?” 洛马咽了咽口水,别过头去:“卷宗太多,我还没有找到。” 花无衣眼眸一抬,漫不经心的说道:“一个六扇门的神捕,三天的时间竟然找不到一本卷宗,说出这样的话,你认为我们会相信吗?” ·······求鲜花······ 不止花无衣不信,连六扇门自己人也不信,疑惑的看着洛马。 花满楼淡淡道:“我已经查过了,组织人手焚烧岳青尸体的人正是洛神捕你。” “不错。”陆小凤洒然一笑,将案件的整个经过娓娓道来:“真相其实很简单,洛马作为官府的捕快,一直在幕后指使钱老板伪造银票,中饱私囊。” 司空摘星疑惑地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费力气破坏极乐楼呢?” 廷一个交代。” 被人逼到死角,洛马依然不惧,质疑道:“说了这么多又怎样?证据?证据呢?” 陆小凤摇头叹气,道:“证据就是岳青的女儿,无艳姑娘她胸前为什么会有斧头的纹身。” 洛马一愣,直言道:“岳青的女儿身上有纹身有什么奇怪的!” “实话告诉你吧,岳青的女儿身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纹身,纹身之事不过我和朱停联手编的谎言,目的就是为了引你自投罗网。” 陆小凤满脸失望的看着他,复又叹息道:“哎,洛捕头,我真的很庆幸,庆幸你不是花无衣,没有他那么好的耳朵,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抓住你。” 他手指一弹,钱老板身上的穴道立马解开,指着洛马大骂了起来:“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要害我性命。” 此刻人证物证具在,任洛马如何狡辩也无济于事。 气急之下,他仰天大笑道:“陆小凤,我看你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稀里糊涂地陪我唱完这出戏,大家皆大欢喜,但你们却偏偏不,那就别挂我不客气了。” 他说着,伸手扭动旁边的按钮,四面的墙壁突然被一层铁板覆盖,只留下一道暗门极速降落。 趁此空隙,洛马转身就逃。 只是计划很好,现实很残酷,就在他刚要迈步的瞬间整个身体就仿佛陷入了泥沼一样,任他如何使劲就是无法前进一步,只能眼睁睁的铁门落下。 靠在墙角的花无衣冷冷看看的他:“得罪了我,岂能让你平安无事的离开。”丸 第一百零七章:案件终了 黎明的曙光就在眼前,可一步之差硬是迈不出去,人世间最大的遗憾与绝望莫过于此。 但凡得罪花无衣的人,花无衣不介意让他体会一下这样的绝望。 随着铁门落下,洛马彻底失去了逃跑的希望,被一双双眼睛盯着,他愤恨的看着罪魁祸首:“你……” 花无衣怡然不惧,不慌不忙的说道:“下次眼睛放亮点,不要什么人都得罪。” 亲身掉进自己设置的陷阱里,对于善使阴谋诡计的洛马来说绝对是憋屈的。 他气急败坏的指着花无衣,怒道:“你……你可知道这座牢门是精铁所制,只要一关闭,就再也打不开了。” 花无衣轻轻一笑,道:“以你的秉性,我猜得到。” 洛马不甘心,问道:“既然如此,你……你为什么……?” 花无衣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因为你得罪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洛马气急冷笑道:“可这样你也会被困死在这件密室的。” 花无衣直视着他:“我只要你不好过,其他的,我不在乎,也管不着。”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为了对付一个得罪自己的人,竟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花无衣这般豪横也不禁使得他身边的人掂量一下得罪他的后果。 陆小凤与司空摘星反思着自己往日的过错,洛马已经彻底没脾气了。 “既然如此,我先杀了你。” 他一气之下,扔掉手中的捕快刀,从腰间抽出一把精钢软件,轻轻一甩,直指花无衣:“让你尝尝我的破马刺。” 话音一落,他手腕一抖,手中长剑轻颜,宛若蛟龙上下翻腾,不停的变幻方位,一时间竞让众人眼花缭乱看不出他要攻击的方向。 见此绝技,在场高手脸上纷纷变了颜色,但靠在墙角的花无衣连眼睛也不抬一下,随口说道:“看在你下了一翻苦功夫的份上,给你一个出剑的机会。” “哼,狂妄!” 位居于六扇门神捕之位,洛马的功夫可不是被吹出来。 现如今,已不知道有多少穷凶极恶之辈倒在了他的刀剑之下。 所以,今天他有着足够的底气制服坏他好事的花无衣。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只见他手臂轻轻一回,眨眼间,整个身体便如离弦之箭猛地窜了出去。 那一剑之快宛若流光,一闪之间,已迫近花无衣身前。 面对如此迅捷一剑,花无衣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静静的靠在墙角。 众人忍不住为他心急,连陆小凤两只手指已经悄悄的伸出了衣袖,可正在此时,令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洛马精钢软剑在刺来的半路上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剑尖正不偏不倚的点到自己的穴位,使的他整个人乖乖的定在那里,只留下一双眼睛疯狂的乱转。 本应是一场精彩绝伦的高手对决,却被戏剧性的一幕收场,情节如此反转。 大伙只觉得破天荒的头一阵,心头一阵失望,忍不住在心里问道: “他是谁?他真的是神捕吗?他为什么要自己点住自己呢?” 司空摘星更是直接上前,指着洛马大声问道:“喂,你怎么回事?” 洛马眼神乱转想要出声,硬是说不出话来。陆小凤心中有了猜测,上前问道:“这就是‘移花接玉’。” 花无衣轻轻点头:“不错。这就是鬼神莫敌的移花接玉,一门借力打力的功夫,对手越强,它的威力就越强。” “真是太神奇了,想那洛马也是一代神捕,竟然被人以这种憋屈的方式打败。” 了解了原因,众人一阵惊叹, 恰巧出来溜达的朱停顺手从外面打开了密室的大门, 在陆小凤一翻解说下,众人顺利的在房间的桌子下找到了被扣押的岳青。 一番确认后,花满楼也指出了霞儿是岳青的女儿,又重新上演了一出父女相认的戏码。 至此,案子也被宣告结束。 次日晌午,绿荫遮挡了太阳的锋芒,凉风吹散了夏的闷热。 凉亭处,花无衣、陆小凤、花满楼三人坐在石桌上品着小酒,一幅悠闲的模样,好不自在。 “你们果然不是第一天认识!陆小凤应该是你请来的托儿。” 花无衣看着陆小凤与花满楼熟稔的样子忍不问道。 花满楼轻轻一笑,赔笑道:“不错,我和陆小凤很早就认识了,这次是我请他为我们花家查案的,如今案子也算了结了,花某定要好好感谢一下两位的援手……” 陆小凤摆手道:“用不着了,我最喜欢这种与人斗智斗勇的游戏了,花兄若想谢的话就谢这位花兄吧,若不是他肯配合,我想我们的戏应该没那么容易演下去。” 花满楼微微一笑,举起一杯酒向着花无衣敬谢道:“这次花家洗脱冤屈多亏花兄出手,花满楼在此谢过了。” 花无衣也举起一杯酒,回敬道:“我只是讨厌麻烦罢了。以后这种事尽量少来烦我。”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举杯尬道:“本来这件事不关花兄的事,可朱停硬说花兄有些可疑,以至于我们也不得不把花兄卷进来,你也知道这件案子事关重大,任何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得罪之处,陆某在此赔罪了。” 花无衣满脸不稀罕,嫌弃道:“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就不与你们一般见识。” 三杯碰在一起,任何的恩怨该消的也消了。 花满楼放下酒杯,迟疑道:“花兄很缺银子吗?’ 花无衣沉声道:“银子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啊。” 陆小凤提议道:“这还不简单啊。花兄你不是神医吗?只要治好了花满楼的眼睛,以花家的财力来说,花兄要多少银子有多少银子。” “医治眼睛吗?”花无衣认认真真的打量了花满楼的眼5.2睛半晌,思忖道:“花兄的眼睛应该是伤了经脉,只要以内功温养,在辅以药材应该不难。” 花满楼闻言身体一,陆小凤已经激动的站起身来了,急忙问道:“这是真的吗?花兄,你可不要骗我。要知道花家为了医治花满楼这双眼睛请了多少名医助阵都无济于事。” “我曾经见过一个医者救治一位全身经脉的汉子的过程,据此医治了我那身患的残疾的妻子,你说这能是假的吗?” 花无衣神色淡淡的反问了一句,又继续说道:“只要有足够药材在,没有我医治不好的人。” 陆小凤拍拍胸口保证道:“花兄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陆小凤一定给你找来。” 花无衣也不客气,要来纸笔,在纸上写下一个个药材的名字,足足几张之多 第一百零八章:花满楼的请柬 绣玉谷,原名百花谷,因谷内遍地鲜花而闻名,但随着花无衣医好花家第七子的眼睛,此谷就被强行改名为绣玉谷了。 有着花家财力撑腰,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几乎没人敢反对。 如今作为花无衣的临时居所,内里不仅移植着众多的奇花异草,还有仙鹤翱翔,鹿儿欢唱,一副世外桃源的场景。 谷内,一座人工修建的湖边,花无衣手里拿着一幅修罗恶鬼面具静静的坐在柳树下怔怔的出神。 此去距假钞案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 两年来,花无衣的名字随着假钞案在江湖上崭露头角,随着他医治好花满楼的眼睛而响彻江湖。 在加上陆小凤与花家的传播,“天下第一神医”与“天下第一画师”之名不径而走,前来谷中求医问药者多不胜数,花无衣虽然没有拒绝,但也逐渐提高进谷的门槛。 只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医术只是自己的副业,武功与剑法才是自己生存的保障。 所以这两年来,花无衣替人寻医问诊的同时,也没有落下自己的剑法。 可不管怎样修炼就是无法忘记邀月与怜星的身影,无16法祛除心中的那丝悲意,导致他剑法越来越悲伤,剑剑思念,剑剑泣血。 呦呦鹿鸣,仙鹤齐鸣,蓝天白云下,微风徐来,一副良辰美景,宛若人间仙境。 可花无衣眼中却是心爱之人的身影,身上不自觉的萌发出一丝朦胧的孤寂之感,静静的出神。 旁边那头正在喝水的小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悄悄的上前,用那软软的舌尖温柔的舔着他的脸颊,似在安慰。 “啪啪啪!”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欢快的掌声,入眼一瞧,两道气质的非凡的身影由远而近。 陆小凤双手叉腰,调侃道:“想不到花兄这么受欢迎,连只鹿儿都忍不住亲近你,怪不得,怪不得嫂夫人这样的奇女子也会倾心于花兄,真是羡煞旁人啊。” 绣玉谷很大,但只住着花无衣一人,里面也只要三两间竹屋。 陆小凤作为这里常客,以他的贼眼,并不难发现花无衣的房间里摆放着两张女子的画卷,以他的阅历,也不难猜出两个女子与花无衣的关系,真心称赞了起来。 旁边的小鹿见得有生人来,拔腿就跑,这一跑,也将花无衣从失神中拽了回来。 花无衣惊讶的看着突如起来的二人:“陆小凤,花满楼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陆小凤耸了耸肩,淡淡笑道:“怎么,花兄不欢迎吗?”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只要不是来喝酒,你陆小凤来干什么都行。” 作为一个爱酒之人,花无衣的绣玉谷中自是酿造着许多上好的美酒,如此也引得陆小凤频繁光顾,花无衣百厌其烦。 花无衣反问道:“呵呵,可你每次只是喝一坛吗?轮酒量,江湖上谁敢和陆小风你比?每次来非要把我的酒喝过大半才肯走,下次刚一补全你又来了,割韭菜也没你这样勤吧。” 陆小凤脸皮厚,不以为意道:“这还不是因为你的酒太好喝了。” 花满楼也附和道:“花兄的酒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花无衣狠狠瞪了陆小凤一眼:“连花满楼也你被教坏了。” 作为喜欢花的人,花无衣与花满楼有着同样的爱好,作为不喜欢杀人的人,花无衣与花满楼有着同样的品行,作为懂医术的人,花无衣与花满楼有着同样话题,所以,两个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两年的时间下来,这种朋友关系日渐加深,花无衣也成了花满楼唯一认同的剑客,因为花无衣的剑不仅能出,也能收,不仅能杀人,也能救人。 闲聊一翻,三人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花无衣轻轻问道:“花兄,你此行前来绣玉谷不会又是来送花的吧!” 花满楼明亮的眼眸尽情的欣赏着漫山遍野的花,轻轻摇头道:“我种的花,你的绣玉谷都有,这次就不来献丑了。”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镶金的请束,郑重说道:“花兄,花满楼此次前来是特意为你送请帖的!” 花无衣好奇的接过,问道:“请帖?什么样的请帖?能值得花兄亲自相送。” 花满楼朗然一笑,郑重说道:“是这样的,家父今年已有六十了,我们这做儿子的想给他老人家搞个六十大寿,花满楼特请花兄与陆兄捧场。” “花伯父的六十大寿吗?”花无衣面上有点惊讶,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奈,摇头道:“可惜我不能答应你。” 陆小凤惊讶道:“为什么?。” 花无衣直言道:“第一,我不喜欢热闹,第二,我近期有一个病人要处理,可能抽不开身。”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失望道:“病人?什么样病人需要花兄大废周章呢?” 随着花无衣的“神医”之名传开,他也有了只医治疑难杂症的底气。 所以但凡他接手的病患无一不是患了那千奇百怪的病症的人。 这些病连江湖上有名的医者也束手无策,如此更显的他神通广大了。 如今花无衣再次出517手,陆小凤有些好奇了 花无衣想也不想,随口说道:“这次比以往的都复杂,是心病。” 陆小凤惊讶道:“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花兄竟连心病也能医治吗?” 花无衣没好气说道:“这次没把握,可人家的老父亲辛辛苦苦的替儿子来到这里我能怎么办?” 陆小凤担忧道:“既然如此,那花兄就不拍损了你的神医之名呢。” 花无衣双手一摊,向往道:“我也想这样,从此以后就可以醉心于剑道了。” 说到这里,他狠狠瞪了陆小凤一眼,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的把我会医术的事情传了出去,害得我每天都要被人打扰。” 花满楼也笑着说道:“是啊,我也感觉花兄做一个神医比做剑客好,毕竟,剑客的人太冷,剑客的心太硬。” 没有请到花无衣,花满楼很失望,但一想到花无衣去治病救人,心中也就释然了几分。 简单的喝了一顿酒,花无衣远远的看着二人离去,随即将旁面具折叠成碗口大小,向着远处走去 第一百零九章:铁鞋大盗 江南,桃花堡,天下赫赫有名的花家之祖产,其富丽程度,天下少有。 今日的桃花堡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却难以掩饰堡中的每个人脸上那份愁云惨淡。 此刻,一间隐秘的房间里,已是花甲之龄的堡主花如令手持一张带有血色脚印的纸张,忧心忡忡的来回踱步,身后的武林同道随着他的满目愁容,心情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走了许久,花如令停下脚步,对着身后众人致歉道:“各位真是不好意啊,老夫今天六十大寿,本想请各位过来聚,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惊扰了众位,老夫实在有愧于大家。” “哎,花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混江湖的最重要的是讲义气,几十年的朋友,你有难,我们能袖手旁观吗?再说了,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那铁鞋大盗要是敢来,我非撕了他不可。” 说话的是急性子的鹰眼老七,他是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十二连环坞在江湖上势力极大,地位也很高,一般人都不敢惹他。 随着他掷地有声的助阵,身后的江湖人也纷纷表示愿意留下共抵贼寇。 只是他们的声音越来越高,难免惊动了其他人。 只见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一身锦衣的花满楼匆忙赶了过来,急声问道:“爹,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好像听到你们说起‘铁鞋大盗’!”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花如令手中的那份血鞋图案,花满楼面色勃然大变:“这是……?” 事已败露,花如令也无可隐藏了,如实说道:“哎,楼儿,看来你是对的,铁鞋大盗真的没有死,他来找我报仇了。” 闻讯赶来的陆小见此,忍不住问道:“铁鞋大盗’那不是十五年前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大盗吗?据说他能在一夜之间连犯数起大案,威风赫赫,无人能及,但他不是已经被花伯父带人剿灭了吗?” 旁边的药侠宋问草猜测道:“也许死的一个替身呢,毕竟谁也没有真正见过他的样子!” 陆小凤闻言摊了摊手,随口说道:“没死就没死呗,既然没死就在抓一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鹰眼老七拍了拍他的肩,大声笑道:“不错,没死就在抓一次,我就不信他还能上天下海不成!” 花满楼闻言愁眉不展,花如令见此唉声叹气道:“陆小凤你和楼儿是好朋友,那你可知道楼儿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陆小凤双手抱怀,随口说道:“不是因为得小时候得病吗?” 花如令叹气道:“哎,那只是对外人宣称的,其实楼儿的眼睛是被铁鞋大盗害的。” 花满楼是他朋友,陆小凤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沉声问道:“是铁鞋大盗?” 门寻仇,老夫一时疏忽才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作为老前辈,众多江湖前辈似乎都知道这段往事,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了。 药侠宋问草上前,叹息道:“那一段经历也给花满楼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乃至花满楼一直认为铁鞋大盗没有死,无时无刻的活在铁鞋大盗的阴影中!” “这是心病。”陆小凤双手抱怀,一只手撑着下巴,沉思道:“若是花无衣在这里就好,他的医术高超兴许有办法。” 宋问草看了看陆小凤的身后,迟疑道:“花无衣,你说的是铜先生吗?我听说你们是朋友,你们来了,他就没有来吗?” 陆小凤摊手道:“不凑巧,我们去迟了一步,去的时候已经有人请他去问诊了,只能错过。” “哎,可惜!可惜啊!”花如令闻言一脸遗憾,转身看着花满楼,颇声道:“楼儿,铁鞋大盗找的是老夫,与你无关,要不你先出去躲躲,等老夫解决了此事再回来。” 花满楼已然回神,但哪里肯依,急声说道:“爹,大敌当前,你怎能让我独自逃走呢?” 花如令是不忍心,可更不忍心儿子受苦,痛心道:“老夫老了,不中用了,可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老夫不能让你活在老夫的残局里,一辈子痛苦。” 花满楼定了定心神,强行说道:“放心吧,爹,我的眼睛已经好了,那铁鞋大盗若是敢来的话,孩儿一定能应付的,在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了。” 花如令满脸不放心,可看到花满楼坚决的目光也只能妥协了。 他叹了一口气后,重重点头道:“那好吧,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事有不对,即刻退走。” 花满楼心中感动,嘴上却安慰道:“放心吧,孩儿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 房间里雅雀无声,在做的江湖豪客想起昔年铁鞋大盗那飘忽不定的身影,满目愁客,一时间竞想不出任何办法应对,只能各自提高警惕,心事崇崇的散去。 只是不管他们如何担心,花如令的寿宴始终是要举行的。 那平日里防守严密的桃花堡也随着众多宾客前来,变得松散了起来。 赶上来的陆小凤的好奇问道: “你就是铁鞋大盗? ” > 花满楼急声说道,“不会错的,他就是铁鞋大坎,他的声音我一直都记得。"” 铁圣眼眸中尽是杀意,扬头道: “你记得就好,当年我只是弄伤了你的眼睛,可你们却杀了我的哥哥,这份仇不应该被忘记,现在是时候偿命了。"” “他杀了你哥哥? ”陆小凤两根指头摸着两撤胡子,忧然说道: “原来铁鞋大盗不是一个人啊! ” '不错,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就偿命把。" 斗乱一挥,露出一把锋利的长剑,铁鞋二话不说对着花满楼与陆小凤攻来,直取要害羽. 轴 o吧 | 也 志 本 四 < 打赏 分享 举报 第一百一十章:花无衣现身 夜幕之下,凄风冷月。 三道身影不停的交织,满心仇恨铁鞋大盗宛若厉鬼索命,手中长剑招招致命,对着花满楼要发起进攻。 他很强,可花满楼也不是吃素的,手中之剑一挥,竟与之分庭抗礼,斗了个齐虎相当,再加上旁边还有陆小凤助阵很快就被人逼入了下风。 “哼,好、好,好,是我小瞧你,咱们走着瞧!” 愤愤的瞪了陆小凤一眼,铁鞋大盗眼见武功不敌,也不敢恋战,转身就逃。 可他既已现身,花满楼与陆小凤又怎会让他这么容易走呢,当下架起轻功追了上去。 夜空下,三道快如闪电的身影不停的穿梭在房檐上,自是引得一些英雄豪杰齐齐注视, 当听到铁鞋大盗现身时,众豪杰哪还忍得住,纷纷加入了追击的行列对其进行为追堵截。 铁鞋大盗见此满心愤恨,却又无可奈何,一头窜了进房屋里进行游走, 房间内,正在喝茶聊天的鹰眼老七和石鹊道长见到有人进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即刻起身出手。 但铁鞋大盗满脑都是逃跑,哪会与他们交手,随手一招将两人逼退,然后跳窗逃了出去。 鹰眼老七和石鹊道长追赶不急,但花满楼与陆小凤已经到了身前,二人听到铁鞋大盗已经离开,又追了出去。 铁鞋大盗已经517来到了房顶之上,简单的和袁大侠过了几招,见到后有追兵,只能掉头冲进了乌大侠所在的屋子。 只是刚一进去,就发现狼藉的屋里倒着一个冰冷的尸体,那尸体旁边正潇潇洒洒落着一张印着血色脚印的纸张 生门已断,铁鞋大盗犹豫间,一道含恨的剑气的已对着他背心刺来,避无可避之下,也只能闭目等死。 很快,长剑入体,一道血花初现,只是还没等花满楼继续深入,手中的宝剑,就被一道身后的内力震断,化为齑粉。 面对如此强横的内力,花满楼一阵错愕,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花无衣,你是花无衣?” 陆小凤闻言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但见满座的江湖同道那只有疑惑没有怀疑的表情时,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只是还不敢肯定,双手抱怀,看起了好戏。 “不错,我就是花无衣!” 斗篷被踢开,面具被卸下,又撕下一层苍老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青年的面孔,那如仙似魔的气质不是花无衣又谁呢? 花满楼见到他的面孔,气得连同手里的剑柄都摔在了地上,冷声质问道:“花无衣!开什么玩笑!” “玩笑?如果这是玩笑的话,我也想知道你们在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好端端的冰丝软甲会是假的呢?” 花无衣扔掉怀中已经破掉的血包,无视众人疑惑的目光,直接撕开身上的冰丝软甲:“若不是我反应快的,现在即便不死也要重伤了!” 众人惊讶于花无衣的反应,但也不禁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面面相觑。 花无衣点头道:“不错,早在你们去绣玉谷之前,花伯父就已经找过我了。我特意让他为花满楼要了铁鞋大盗的画像做成人皮面具。” 花如令叹息道:“楼儿,我不愿你一辈子都不开心,为了解除你的心病,便让众人配合我演上这一场诛杀铁鞋的戏,可没想……哎。” 花无衣接过话题:“没想到心魔没有除出去,到引来了真魔。” 花如令一愣:“什么意思?” 花无衣透过窗户看着乌掌门的尸体,沉吟道:“我的意思是,花满楼的感觉可能是对的,铁鞋并没有死,或许他已经混进我们的人群当中。” 鹰眼老七满脸不信:“这怎么可能,当年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他的尸体!” 花无衣神色不变,淡淡说道:“铁鞋大盗能在一夜之间,跨越不同的地方,连犯数起大案。只有两种可能。” “哦,什么可能,我到听听铜先生的高见。” 一身蓝色的劲装,身上散发着一股懒散的气息,但谁也不能忽视金九龄身为六扇门神捕的威严。 他从人群中走过,众人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随口说道:“第一种可能,铁鞋大盗的轻功很高,高的让人无法理解。” 这不是在说自己吗?陆小凤白了花无衣一眼。 作为朋友,陆小凤虽然不清楚花无衣的全部实力,但对于花无衣的轻功绝对有着很深的印象。 那种逍遥御风的身姿,哪怕他与司空摘星的速度加起来也不一定追上。 现如今武林中有很多人说他与司空摘星以及西门吹雪的轻功天并列天下第一。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真正天下第一谁是谁。 此刻,这种观点被花无衣提出来,显然花无衣是在说他能办到。 只是,尽管如此,陆小凤也不会怀疑花无衣是铁鞋大盗的。 因为以花无的本事,不用那么麻烦也能赚很多银子。 想了想,陆小凤转开话题:“那么第二种可能呢?” 花无衣毫不犹豫的说道:“第二种可能就像今晚的剧本一样,铁鞋大盗可能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三个,亦或者更多人,他们有组织的进行犯案,而当年你们只杀死了其中一个。” 苦智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当初老衲也曾怀疑过当年死的铁鞋大盗不是真正的铁鞋大道,而是一具替身。” 花无衣笑道:“大师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是不是因为同一张面具,总让人感觉他是不同的两个人呢!” 苦智大师点头道:“施主所言不错,老衲正是这种感觉!” 花无衣转头看向花如令,沉声道:“那花伯父有没有这种感觉呢?” 花如令沉思片刻,点点头,沉声道:“不错,老夫也有这样的感觉,哎,若是老夫当年肯仔细想一下,也不至于出这么大的漏。” “这就是带面具的好处。”花无衣踢了踢脚下的银色面具,伤感道:“不仅能让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有时候还能让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 陆小凤见到他神色伤感,出来打圆场道:“我们先去看看乌大侠吧,我刚刚看到他倒在地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谈话间,已有很多人从乌掌门的房间里闻到了血腥味,暗自猜测房间里发生什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陆小凤的请求 夜色朦胧,树影婆娑,沉沉的风儿不停的为大地添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 房间里,灯火通明,一具冰冷的尸体,一张醒目的血色脚印静静的摆在那里,众人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面上沉沉。 身为大侠,他们不惧任何挑战,但唯独对于暗处的小人无计可施。 乌金雕之死使得花如令悲痛欲绝,情不自禁的苦泣道:“乌贤弟阿,是老夫~害了你。” 金九龄上前劝道:“花大侠,请你镇定点,现在唯有找到线索,抓到凶手才能给乌大侠报仇。-” 花无衣点头道:“不错,越危险的时候就越要冷静,不能给对手留-下任何机会。” 金九岭诧异道:“哦,不知铜先生有何高见吗?” 花无衣双手抱怀,绕着乌金雕的尸体走了一圈后,沉吟道:“我在想凶手为什么要杀乌大侠,是仇杀,是泄愤,亦或者还有别有目的。” “别的目的?别的目的?” 花如令反复咀嚼了两遍,细细一回想,面色勃然大变,起身道:“诸位老夫还有别的事要去看看,你们先请。” 他说完,不顾众人的劝说慌里慌张向外走。 众人都看出了他心事,不便外人跟着,也不敢相随。 花无衣想了想,对着花满楼说道:“花兄,现在敌暗我明不宜单独行动,你就陪着伯父一起去吧,省的出了意外。” 花满楼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急忙说道:“我知道了。” 他是花家的公子,花如令没有拒绝他。 很快,父子二人一起出了乌金雕的房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只是送走了花家父子,众人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一阵清微的脚步声扰乱了思绪。 “谁!”陆小凤率先发现,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抬头一看,猛然的发现门口已经站了一队人马。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给花如令贺寿的宾客,也是瀚海国的使者,他们紧紧的靠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一副迷惑的样子。 为首一个异族男子操着一股奇怪的口音问道:“朋友,朋友,我听到这里有打斗声就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无衣想了想,开口道:“没什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真的没什么吗?” 异族男子有点不信,想要看看屋里的情形,但众多江湖同道那里肯让这种丢面子的事情传出去呢,有意识的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花无衣上前说道:“真的没什么,我们在讨论明晚的孟河灯会呢!” 陆小凤也笑着附和道:“是啊,我们在讨论孟河灯会呢,诸位请回吧。” 眼见问不出什么,异族人只得转身离去。 送走了他们,众人再次回到乌金雕的房间里,由擅长的刑事的金九龄与陆小凤开始找线索。 二人找了一翻后,同时起身,金九岭道:“现在是晚上,灯太暗了,很难发现有用的线索,只能等明天天亮在找了!” 人群中虎背熊腰的关泰上前道:“这样也好,那我们先把乌兄的尸体收敛一下吧。” “恐怕不行?”陆小凤摇头,并解释道:“如今真凶还没有找到,贸然移动乌大侠的尸体很容易破坏现场的。” 在场都是老江湖了,没人会反对,石鹊道长上前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轮流看守现场吧,由我第一个来。” 陆小凤敬谢道:“那就辛苦石鹊道长了。” 夜还很长,风暴还在酝酿,众人已变得心事重重了。 出了房间,花无衣要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再次出场的时候,陆小凤也从瀚海使者那里回来了。 房间里,花无衣眼眸阖闭,默默的想着事情,陆小凤忍不问道:“花兄在想什么?” 花无衣沉声笑道:“在想怎样整治所谓的‘铁鞋大道’,让他知道有些人不能惹。” 陆小凤好奇道:“花兄莫非已经知道了谁是铁鞋大盗吗?” 花无衣撇了他一眼:“知道我为花满楼治病的人不多,有机会接触冰丝软甲的人更不多了,你说我能没有调查方向吗?” “不错,这是一条线索。”陆小凤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花无衣冷冷道:“有事就说,省的将来迟了,况且,等你的移花接玉修炼到大成,你就会知道,这些人体内运行的真气是多么明显,他们的隐藏是多么可笑。” “看来花兄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陆小凤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得无人后,沉吟道:“我想请花兄晚点指出铁鞋大盗。” ·······求鲜花······· 花无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理由?” 陆小凤苦笑道:“老板娘被人抓了,就在这群人中,若是找不到她的话,我就没法向朱停交代。 朱停为他建造酒窖的时候,花无衣也曾偷师过一两手机关设计,如今也不得考虑这份人情了。 想了想,他讨厌道:“唉,这讨厌的人情世故,看来我这次就不该来。” “没办法阿,这就是江湖,若想在江湖混的开,就必须处理好这些人情世故。” 陆小凤见他烦恼,笑着摇头道:“不过,花兄真的会不来吗?” 虽然练剑,但从不乱杀人。 虽然冰冷,但永远不会让身边的人感到半点不安心 绣玉谷的门槛很高,但只要到了那里的病人无一不是安全离开的。 两年的交情,足够陆小凤将花无衣的性格分析透彻了。 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胆的交代自己的顾忌,若不然真要考虑一下花无衣手起刀落砍杀铁鞋大盗后,板娘的安全问题了。 花无衣冷冷看着他:“我很讨厌这些人情世故,尤其是感情,一但欠下,就无法还了。”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所以两年来,你为嫂夫人创下了一套还情剑法。” “剑本来就是一件冰冷的东西,又怎能还情呢?可我除剑,什么都没有了。”花无衣没有明确的回答,但身上那股悲伤是满不过陆小凤的眼睛的。 陆小凤苦叹道:“极于情,极于剑,唉,有时候真希望把你和西门吹雪混在一起,回炉重造,这样你就有了他的‘无情’,他就有了你的‘情’” “他剑上“情’不会比我少的,只不过,那种“情’不是儿女私情罢了。” 花无衣抽出碧血照丹青,深沉的看着剑身,那目光似已透过距离,直抵千里之外的一株梅花树下的一袭白衣身上,叹道: “我虽然没见过西门吹雪,但我知道,我们都是同一种人。” 陆小凤耸了耸肩,哭笑道:“西门吹雪若是知道你这么说他,一定会给你穿小鞋的。”丸. 第一百一十二章:七叶断肠草 “不好了,不好了,花公子,陆公子,我家老爷晕倒了,少爷请你们过去看看!” 房间里,花无衣与陆小凤正闲聊着,只听花府管家花平从远处跑了过来,慌里慌张的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花无衣收敛好心神,匆匆打开房门,点头道:“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二人赶到会客厅时,众多的江湖豪杰已经重新聚在了一起,只见药侠宋问草正为花如令施针。 他手法娴熟,盏茶的功夫,花如令悠悠转醒,一幅垂头丧气的模样,喃喃道:“完了,完了,那件东西丢了。看来铁鞋大盗为那件东西来的。” 花无衣看着他憔悴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扔给满脸焦急的花满楼:“这是我研究的清心散,能让人平心静气。” “多谢,花兄!”花满楼双手接过,从中倒出一粒药丸给花如令服下。 花如令长呼了一口气,脸色渐渐好转,抬头道:“多谢贤侄的药,老夫好多了。” 鹰眼老七忍不住问道:“老花头!你刚才魂不守舍的说丢了丢了,莫非丢了什么贵重东西?” 花如令长叹一口气,叹气道:“哎,老夫府上确实丢了一件贵重东西。那是老夫替别人看管的贵重物品。” 苦智大师双手合十,急声问道:“花大侠,你说的可是那件东西?” 花如令重重点头道:“不错。” 众人一脸疑惑,陆小凤推测道:“乌大侠一死,就有宝物被盗,看来是有人故意要用乌大侠的死吸引我们的目光,不过,花大侠,你到底丢了什么宝物。” 鹰眼老七同样看着花如令与苦智大师,急声问道:“是啊,老花头,老和尚,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面对众人的逼问,花如令始终守口如瓶,只是唉声叹气,花满楼见事瞒不过,沉声道:“爹,我看不如告诉大家吧!” 金九龄似已成住在胸,淡淡笑道:“花大侠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吧,你丢的东西是不是那尊瀚海玉佛?” “啊,瀚海玉佛,那不是多年前瀚海国丢失的传国之宝吗?” 在座都是行家,一听名字就道出了瀚海玉佛的来历,纷纷议论了起来。 花如令见事已定局,只好交代道:“不错,当年,老夫不仅与瀚海国国王有旧,还受他之邀代为保管瀚海玉佛,说好只要有人手持信物前来,就能取走此物,可如今……,可如今……,哎……” 花无衣抬眸一笑,轻轻说道:“看来又是一轮权利更替!” 金九龄点头道:“不错,如今瀚海国王已经年老体迈,国内的两个王子正为了王位闹得不可开交。” 花如令也想到了这层,长叹一声,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带众人前去存放玉佛的之地查看。 不多时,众人透过了重重机关,来到了一间密室里。 入眼一瞧,只见那玉佛所在的暗格空空如也,旁边的石壁上留着“明日午时,必来索命”八个血红的大字和一个深深的鞋印。 众人见此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叹铁鞋大盗的诡异,但更多的是为那贼寇的张狂态度感到生气。 只见鹰眼老七狠狠的跺了一脚,笑道:“哼,好张狂啊,明天他若是敢来,我非把他脖子拧下来不可。” 花无衣想了想,沉声道:“不可大意,能写下这样的字,应该是有绝对的把握才对。” 鹰眼老一听就火大了,指着他,大声喝道:“喂,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尽说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呢?” 花无衣也懒得争辩,摊手道:“没什么,我只是在考虑最坏的一面而已。” 花如令同意道:“不错,铁鞋大盗诡计多端,我们不可不防。” 花如令在众人中还是有些威望的,大伙儿见他说话纷纷闭嘴。 只是他们虽然没有回话,却也全然没将这些威胁放在心上。 时间流逝,众人在密室里找不出一个所以然的线索,能无奈退出密室。 月光下,朦胧的月色被乌云掩盖,黯淡无光。 一行人又重新回到客厅,但四周的走廊一片寂静,所有的家丁好像消失了一样不见踪影。 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花如令连忙叫道:“花平!花平!” 漆黑的夜色下,他连叫几声无人回应,已不知不觉来到了客厅最里层,原本光光的客厅桌上不知被何人放上了一盆花。 众人一看,面露疑惑之色:“这里怎么会有花呢?” 花无衣轻轻瞥了那花一眼,随口说道:“应该是七叶断肠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陆小凤疑声问道:“七叶断肠草是什么啊?” 宋草上前解释道:“七叶七花,断肠夺命,是传说中的一种奇花,传闻此花蕴含着一种可怕的诅咒,每逢现世,必定会掀起一片血雨腥风...而且每当它落下一片叶子的时候,都会模死一人。当叶子落光之后,便是满门灭绝之时。” “没那么夸张,不过是一株毒药罢了,虽然毒性很强,但只要用的好的话也能成为神药。” 一个用药的竞会被草药吓住,花无衣已经懒得说他了,轻轻上前,正要触摸时,却感受到了一层细微的触动,来不及分说,无数的细针已经对着他扑面而来。 陆小凤反应快,急忙喊道:“小心!” “没事,这些难不到我的!”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花无衣连看也不看,那些飞针便已换了个方向,钉在了墙柱上。 趁此期间,他两根手指并拢,闪电般的向着七叶断肠草最底下的叶子伸去,一道细细的丝线就这么被他抓在了两根手指间。 用完陆小凤的灵犀一指,花无衣又转头看向陆小凤,没好气的说道:“这样的机关不是一般人能设计。” 陆小凤已经猜出了是朱停的手笔,但朱停被人威胁之事又不好明说,只好转过身去,装模作样的说道:“没错,一定是铁鞋大盗干的,他想扰乱我们的心神,看来今晚注定不能太平了。” 众人没有怀疑他,这时许久不见的花平突然跑5.2了进来,慌张说道:“老爷不好了,外面的客人口吐白沫,都昏倒了。” 众人大惊,暗骂铁鞋无耻,花无衣没好气看着旁边慌里慌张的宋问草:“宋神医麻烦你过去医治一下,我要将七叶断肠草周围的陷阱拆了,省的好好的花草就被这么糟蹋了。” 他神医的身份在那里,众人不会怀疑他这般举动,但宋问草似乎才想起了自己的神医的身份,匆忙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金九龄好奇道:“想不到江湖大名鼎鼎的铜先生,竟然也会机关算术,真令人意外啊。” “跟朱停学过几手,也算初学者。” 虽这么说,但那两只娴熟的手指上下翻动,哪里像新手的样子,引得陆小凤白眼,上前保证道:“花兄绝对不是铁鞋大盗,因为他没有着这个时间。” 第一百一十三章:进入密室 花无衣确实不用证实什么,只因瀚海玉佛失窃的时候,他正在扮演铁鞋大盗根本没有时间去偷。 更何况想在陆小凤与花满楼眼下动手脚,可没那么容易。 所以金九龄很快就笑着道歉了,而花无衣也放弃了拿他的私生活开玩笑的打算。 时间静静的过,花无衣慢慢的摆弄着眼前的花草,一根根肉眼难见的丝线被他一双巧手硬生生拆了下来。 天亮时分,看着眼前的这株完好的花奇花异草,花无衣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上面的陷阱已经拆除了,应该不会在掉叶子了。” 宋问草颤颤巍巍的点头,嘴里唠唠道:“那就好,那就好。” 旁边手持长刀的关泰看了看天色,眸光一闪,笑道:“天色不早了,也不知石鹊道长那里怎么了,我去那边看看,顺便换换班。” “关大侠路上小心点。” 陆小凤与金九龄笑看着他离开,之后,随手找了一个借口,也跟着离开了。 “我先把七夜断肠16草送回房间!” 花无衣懒得的去点破二人的那点小心思,环视一周,眼见诸人无事后,告了一声退,然后把七叶断肠草送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回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恰巧见到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关泰,明知故问道:“这是怎么了?” 陆小凤用严肃的表情的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杀害乌金雕的凶手。” 花无衣撇了撇嘴,漫不经心的说道:“莫非是他。” 金九龄笑道:“正是。” 现场的大侠们都惋惜的看着关泰,显然刚刚也参与了捉拿嫌犯的过称。 关泰也是一脸愧疚,惭愧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陆小凤好奇道:“是有人逼你吗?” “是……是……” 关泰满脸犹豫,但也架不住众人审视,正要交代,一枚金针自外面的窗户激射而来,向着关泰额头的刺来。 “哼,想在一名医师面前杀人吗?” 众人来不及反应,但不代表花无衣不能反应。移花接玉那掌心吸力一出瞬间就将又快又急的金针握在了手中。 回过神来的陆小凤松了一口气,指着花无衣笑侃道:“哇,花兄,你这手也不知用什么做的,什么暗器都逃不过它的追捕。” 花无衣来不及回话,旁边的宋问草忽然指着窗户道:“暗器是从窗户外泄,眼见真凶浮现,哪里还管什么关泰,一涌而出,纷纷追了出去。 几个呼吸的时间,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花无衣、宋问草、以及被绑的关泰三人。 花无衣好奇的打量着宋问草,笑道:“宋神医,不出去看看吗?” 宋问草正盯着关泰,听到问话心神一紧,吞吞吐吐的说道:“噢噢,我在担心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守在这里,那花神医呢,你不出看看吗?” 花无衣抬眸一笑,轻轻说道:“巧了,我也担心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要不,我们一起守在这里吧。” 深沉的眼眸注视下,宋问草蓦然感受到了一股压力,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强笑道:“好……,好……,一起,一起。” 谈话的时间,外边传来了一阵刺耳的乐声,很快伴随着一阵急促的箭矢乱射,方才追出去的武林高手又慌乱的退了回来。 只见那仙风道骨的石鹊道长胸口已然中箭,满身血迹,好不凄惨。 花无衣皱眉道:“怎么回事?” 陆小凤苦笑道:“我们都中了毒,内力发挥不出来,所以现在千万不要运功。” “好。” 花无衣不假思索的回答,正要从怀中取药时,一阵铺天盖地的火箭顺着窗户射了进来,那浓浓的刺鼻味,哪里能瞒得住众人的鼻子。 陆小凤大惊道:“不好,是火药,快退。” 众高手见此脸色纷纷大变,急忙从后门逃走,可走到哪里,箭矢就射到哪里,无奈之下,众人只能退守到了一座阁楼里,花满楼提议道:“爹,要不我们先退到密室里,你看怎样!” “好吧!我们走。” 情势无奈,花如令也无奈,快速来到一块地板上,在众人的目光下,有规律的踏了几步,面前那光洁的地板忽然打开了一个缺口,露出一黑幽幽的通道。 花如令二话不说上前开道,其他人紧随其后。 只是就在众人以为只要进入密室就能安全时,上方突然传来了一道滴滴答答的声音 卷着关泰的花无衣好奇问道:“水?这里怎么会有水流的声音呢?” “哦,没什么,这是孟河在涨水。” 花如令本是高手,可人老体衰,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 他擦着额头上的热汗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可目光移转发现正在渗水的石壁时,面色大变:“不对,是有人破坏了孟河的水闸。” 声音回荡,石壁上的水滴越来越大,汇聚成流,两边的通风口开始涌水,转眼间就上涨到了众人的膝盖处。 众人急的想热锅上蚂蚁,齐齐看向花如令。 花如令哀叹道:“哎,出不去了,密室一关上,就出不去了。” 陆小凤上前拍着他的肩,安慰道:“花伯父,你一定有办法,这里一定有别的路。” 花如令掷地有声的回答道:“没有了,有也是死路一条。” 陆小凤急声道:“顾不了那么多,死路也得走。” 花如令看了看陆小凤手上的戒指,沉声道:“陆小凤,把你手中戒指给我。” “嗯!” 陆小凤急忙取下戒指交给花如令。 只见花如令拿起戒指来到一座八卦图案面前517,用戒指在上面的图案条纹上扣了几下,八卦图一转,又露出一道暗门。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身后的水势,顾不得多想,一拥而进,但大水总是无情,可不会这样简简单单的放过众人的,愈演愈烈,不停的在后方追赶着众人,哪怕有数十道暗门阻隔也无济于事,只能仓皇逃窜。 密室里,花无衣根本不在意所谓的河水,带着关泰不慌不忙混在人群中央,旁边的宋问草却因为走得匆忙摔倒在地,连身上药囊也被铁栏卡住了。 只是危机还未渡过,众人还得继续向前,过了许久,终于来到密室的尽头,一道被封死的石室门里。 入眼一瞧,小小的密室里,尽是佛像。 花无衣随手丢下关泰,意味深长的看着宋问草:“宋神医,你那里有疗伤药没有?先给石鹊道长上些药。” 宋问草紧紧抱了一下怀中的药囊~,想也不行就摇头道:“我的药用完了。” 陆小凤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开话题:“既然如此,还是花无衣你自己来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揭露身份 “来,这是我调配的素女丹,应该可以恢复你们的内力。” 狭小的密室里,花无衣为石鹊道长处理好外伤,又将一颗颗素女丹分发了下去,唯独绕开了陆小凤与金九龄与宋问草三人。 陆小凤见此忍不抱怨道:“花兄,那我呢?我的解药呢?”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你内力充沛,有没有中毒,自己心里清楚。” 金九龄好奇道:“哦,没想到花兄竞连我们二人没有中毒都知道。” “应该是我们刚才在逃跑的过称中暴露的吧!”陆小凤微微一思索,看着金九岭,对花无衣打趣道:“金九龄,你可不要小看花无衣这双耳朵,天底下在也没有任何耳朵能比它更灵敏了,即便花满楼也不行!” 花满楼点头笑道:“不错,我的耳朵虽然灵敏,也只能识人,识物,但花兄的耳朵却能当眼睛看,任何东西到了他的耳朵面前都无所遁形。” 花无衣谦声道:“过奖了,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奇。” 能得陆小凤赞赏的耳朵一定不是简单的耳朵,金九龄可不会轻易听信他的谦虚之词的,直言道:“过不过奖,可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我得考考你。” 花无衣抬眸一笑,轻轻问道:“考我?考我什么?” “考什么?考什么?让我想想!”金九龄双手抱怀,边说边走,微微思索了片刻,忽然拍手道:“就考你听不听得出来我们中谁是铁鞋大盗?” 众人满心迟疑,纷纷议论道:“什么?铁鞋大盗?我们之中怎么会有铁鞋大盗呢?” 陆小凤不知道是真的在怀疑,还是在配合,皱着眉头上前问道:“是啊,金九龄,铁鞋大盗怎么会在这里呢?” “怎么不会?”金九龄反问了一句,之后,拍了拍胸口一脸自信的比划道:“铁鞋大盗一一他——就在这里。” 陆小凤追问道:“谁?那谁是铁鞋大盗?” “他就是…””…”金九龄故意拉长了语音,可在要说出名字时,突然转头看向花无衣,道:“不知铜先生怎么看?” 花无衣噗嗤一笑,没好气道:“这么简单的问答题,你确定要拿它来考我吗?” “什么?简单!”花满楼有些不淡定,上前问道:“莫非花兄知道铁鞋大盗是谁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花无衣。 金九龄挺了挺胸膛,高声说道:“愿为其详!” 花无衣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开口问道:“金九龄我问你,我们中是不是大部人都中了毒?” 金九龄点头道:“不错,昨天在宴会上喝酒的人全都中毒了。” 花无衣又问道:“那你没中毒是不是因为知道有人要下毒,提前做了准备。” “不错!”金九龄哈哈一笑,得意道:“不久前,我收到了朝廷密报,有一队驼队从西域赶来为花大侠贺寿,我有点怀疑就找人偷了些贺寿的酒回来,发现其中果然有猫腻,就请高人破解。” 陆小凤恍然道:“所以你在昨天宴会结束后偷喝的酒不是普通的酒,而是解药,而我喝了你的酒,身上的毒自然解了。” 金九龄笑道:“陆小凤果然是陆小凤,这都被你猜到了。” 陆小凤摆手道:“我不是猜到了。而是我知道你金九龄喝得酒一定不是普通的酒,忍不住尝尝,误打误撞罢了。” 花无衣打断二人的恭维:“我是因为不能让花满楼与陆小凤知道我来了,躲在堡外错过了喝酒的机会,我想这个没中毒的理由应该够了吧!” 花满楼想起花无衣昨晚为他冒的险,一脸愧疚道:“哎,花兄这是何苦呢?” “没什么?费不了多少的功夫?”花无衣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话音一转,又继续说道:“现在我们三个没中毒都合理了吧!” “不错!合情合理!”金九龄满脸自得。 陆小凤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皱眉道:“花无衣,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再说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人没中毒吧。” 鹰眼老七大声喝道:“不用问了,在座的都喝了,我看的清清楚楚,还挨个敬了一遍呢。”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花无衣连道两声好,转头看向一旁的宋问草:“既然都喝了酒,那为什么只有你宋神医没中毒呢?” 鹰眼老七闻言指着宋问草问道:“什么?你没中毒?看病的,你怎么回事?怎么解的毒?” 宋问草一脸迷糊道:“花无衣,你在胡说什么了,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我就换一种方式用事实和你谈吧。” 花无衣耸了耸肩,尽情的把玩着手里人皮面具,众人不知道他手里的面具从哪里来,但既然他得到一张面具,肯定就要有人失去一张面具。 “.“没想到真的是你?”花如令,陆小凤的等人看到场中多出来的一张脸,脸色纷纷大变。 花满楼同样看着宋问草:“真的是你,我记得你这张脸。” 可怜的宋问草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人皮面具已经被人卸下了,装模作样的问道:“陆公子,花公子你们这是干什么。” 花无衣将手中人皮面具扔给宋问草,冷冷道:“我就说了,人一但带了面具,不但能别人不认识自己,有时候还能让自己不认识自己。说吧,老板娘在哪里,我好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宋问草接过人皮面具仔细瞧了瞧,脸色勃然大变,见事无法抵赖,恨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什么时候怀疑的!”花无衣嘴角勾起一抹懒散的弧度,摆手道:“我又不是金九岭做事要讲证据,说怀疑你就怀疑你,哪有为什么,说吧,老板娘再什么地方,我不想说第三遍。” 沉重的压力下,身下的关泰垂头丧气的说道:“在杏花村,他就是把我关在那里,然后给我喂了毒,我不得不受制于他们。” 虽然少了推敲过程,但事已败露,宋问草无处狡辩,索性就不狡辩了,直接撕开伪装,冷冷看着花无衣说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这里是绝境,你出得去吗?” 花无衣漫不经心的抬头道:“没有人能困得住我,朱停也不例外。” 花如令一脸喜色,期许道:“莫非贤侄有出去的方法。” 花无衣随口说道:“直接打破石壁走出去呗,不管是水遁,还是土遁,我都接了。” 花如令一脸失望,摇头道:“唉,不行,这上面是孟河之道,只要石壁一打碎,孟河之水灌流,我们都要死羽。” 花无衣不以为意的说道:“那又怎样,莫说是小小的孟河了,即便连长江黄河这样的河道我也能来去自如。” 第一百一十五章:逃出生天 “花满楼,人就交给你了,是杀是剐,你看着办。”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的规矩。 此刻的花满楼满脑子都是十几年来处身黑暗不见天日的无奈,满脑子都是家人的担心与父亲那终日唉声叹气日渐憔悴的身躯。 眼看十几年的仇人就在面前,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手中长剑轻轻一刺便已卡在了铁鞋大盗的喉间,眼中更是隐隐的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有的杀机。 “阿弥陀佛!” 苦智大师口中念着佛号,没有阻止,连带周围的江湖人也没有一个上前阻止的。 只因这就是江湖,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杀人,或许不对,但对于江湖人来说不过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没有半分违和感。 狭小的密室里,烛光摇曳,静的出奇,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场跨越十几年恩怨吸引了,连带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收敛了许多。 只见花满楼冷冷看着铁鞋大盗,似乎陷入了深深的魔怔中。 关键时候,陆小凤忽然上前,急切的叫道:“花满楼!不要这样。” 眼神交错,轻微的摇头,花满楼豁然惊醒,额头上瞬间激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依然还是在仇恨与微笑间选517择了微笑。 他感激的看了陆小凤一眼,转头对着宋问草问道:“宋神医,你的医术这么高明,为什么不用在救人身上!” 完了吗?” 身处绝境,他依然不惧,迅速从药囊里取出一个黑色丸子,向着地下扔去。 “不好,是江南霹雳弹,快退!”陆小凤眼尖,迅速通知周遭的江湖人。 一群江湖闻言脸上纷纷变了颜色,急忙找东西遮掩,如此正好给了铁鞋大盗一个机会。 宋问草趁此空隙触动墙壁上机关,转身就逃。 只是他的计划虽然完美,但也需要人配合才行,在他转身的瞬间面前已经多了一道人影。 花无衣两指夹着霹雳弹,冷冷的看着他,冷笑道:“得罪了我,岂能让你这么轻易的离开。” “碰”的一声 原本用来囚禁江湖人的铁闸已然落下,没有逃出去的铁鞋大盗自然而然的被自己的陷阱四禁了起来,绝望的说道:“你……你怎么会?” 花无衣懒得看他,把玩着手中的霹雳弹,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我强,强到你无法想象,强到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虚妄。” 花满楼上前点住了铁鞋大盗的穴道,让他不能动,陆小凤又从他的药囊里搜出了逃生用的铁鞋,宋问草的眼睛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哈哈,好,这回我算彻底服了。”金九龄已经调整好了眼中那抹惊讶,笑赞了花无衣一声,又转头看向铁鞋大盗,笑问道:“铁鞋大盗,既然你已经落网,是不是该把离开密室的方法说出来了呢。” 陆小凤摸着鼻子上前:“金九龄,你就别难为他了,他若知道,肯定就不会用霹雳弹了!” 铁鞋大盗嘴硬道:“不错,若是朱停肯说出逃离密室的方法,我还会用这种方法进来?既然找不到,那就陪我一起死吧。” 金九龄一脸错愕,显然漏算了这一步,花无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会找个好风好水好好安葬你的,省的将来做了水鬼!” 陆小凤摇头道:“他想做水鬼,但我却不想做落汤的凤凰。” 花无衣好笑道:“落汤鸡都能被你说成落汤凤凰,你到底有多执着。” 陆小凤摊手道:“没办法,谁让我叫陆小凤呢,落到的水里不叫落汤凤凰还叫什么?” 金九龄眼珠一转,上前问道:“你不想做落汤鸡,这么说来你是有出去的办法了?”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人话!越简单越好!”周围的江湖人也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金九龄笑道:“这不是很有趣吗?” 陆小凤摇头道:“不,你们不了解朱停,他绝对不是一个幽默的人。所以我就捏着鼻子,把整葫芦的醋喝完了,因为我敢肯定葫芦里面一定有名堂。’ 花无衣一幅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辛苦你了,不过,你也只能到这里了。” 陆小凤一脸无奈,道:“这也没办法,谁让朱停的机关天马行空呢,也许上面是醋,下面是酒呢,我也只是不想放过任何有用的线索。” 金九龄上前问道:“那结果呢?结果找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陆小凤打了一个响指,得意道:“找到了,我在葫芦底部发现了一行字。” 众人齐声问道:“什么字?” 陆小凤淡淡说道:“出路在佛手,葫芦里刻着‘出路在佛手’五个字。” 花无衣笑道:“意思是找到真正的瀚海玉佛,用醋浇灌一下就能找到钥匙。” “应该是这样。朱停既然敢把我们设计到这里,就一定会给我们一条生路的。” 陆小凤将手中的葫芦递给了花如令,解释道:“我想昨晚被铁鞋大盗偷走的瀚海玉佛是假的吧,要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把我们逼到这里。” 众人微微一思索,也觉得有道理,花如令见事至此,也无话可说,如实说道:“不错,真正的玉佛就在这里。可是到底是那尊佛像我也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但这种事情只能由主人亲自动手才显得合理。 花如令入眼一瞧,但见狭小的密室里满是佛像,真假难辨,一时间找不出瀚海玉佛,转念一想,又将葫芦交给了身为出家人的苦智大师,叹息道:“大师,还是你来吧。” “阿弥陀佛!”苦智大师恭恭敬敬的接过,虔诚的找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一尊不同寻常的佛像,醋水浇灌,真正瀚海玉佛现世。 只见那瀚海玉佛碧绿的玉身上正捏着一把钥匙。 很快一条醒目的通道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众人口中纷纷松了一口气。 当然了最放心的还属陆小凤了,找到了老板娘的下落,制服了铁鞋大盗,剩下的对于逃出生天他来说不过轻而易举。 而花无衣欣赏了一场难得的孟兰灯会,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绣玉谷 第一百一十六章:上官飞燕 时光悠悠,转瞬即逝,弹指一挥,两年即过。 两年的时间,绣玉谷还是绣玉谷,山青水秀,鸟语花香,闲人免进,只是里面的奇花异草已然不知道增添了多少 这两年的时间,花无衣远离人群,独自一人生活在幽谷,身上的孤独与凄凉之气愈发的凝重,但他却没有贸然的去改变。 因为他知道只有孤独才能让一个人真正静下心来,也只孤独才能让一个人真正成长。 此刻他讨厌着孤独带来的寒冷,也享受着孤独带来成长,内心不断的交织,衍化出更为强大的心里质变,从而带动自己的武学进境。 清风过境,淡淡的的花香飘散,充斥在这个寂静的山谷里。 一尘不染的竹屋前,花无衣一身青衣,手持巴掌大的铲子认真的为院里的花草翻土。 他神色庄重,面目从容,一丝不苟的打量眼前的一草一木,娴熟的动作似已将草木的神态与脉络铭记在心。 他淡然自若,古井无波,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一朵花儿,深邃的眼眸似已透过那美丽的外表,看到了花儿体内流~动的汁液。 他面色平静,神态专注,无声无息的品味面前的花儿,若有若无的呼吸似已和漫山的草木融为一体-。 两年的时间,绣玉谷,天上的白云依然是那么缥缈,地上的鲜花依然是那么美丽,仿佛一个个艳丽的姑娘,绽放着美丽,也享受-一个人着孤独。 花无衣徜徉在这片漆黑的孤独,一点一滴的磨炼着自己剑心,打磨着自己剑锋,身上的剑气愈发凝结了。 用心去体会,只会发现他手上的铲子是剑,目光是剑,呼吸是剑,面前的花儿是剑,连他本人自己也仿佛成了一把不世之剑。 此刻,他一心一意的照顾着眼前的花草,心无旁骛,不知寒冬酷暑,不知岁月流逝。 仿佛一株活在世界角落里的孤独的幽兰,静静的品味着孤独的同时也在静静的成长着。 转眼间,正午已至,花无衣已经整理好了房前屋后的花草,但离整理整座山谷的还远远不够。 这时,两道轻微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映入了花无衣的耳中。 花无衣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花满楼,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但凡绣玉谷之内没有我的允许,是不可以进来的!” 一袭白衣,面带微笑,烨然若神人,来人不是花满楼还是谁。 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他不是一个来的,而是和一个姑娘一起来的。 姑娘? 不错,正是姑娘,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 她长的很美,但有多美好,花无衣形容不出来,只知道她美的像精灵,美得像云霞,美的所有男人看一眼就不想移开眼睛。 即便连花满楼这样的谦谦君子看着她,眼里也多了一丝以往不曾有的宠溺。 但这也似乎因为这份宠溺使得女子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听到花无衣冷漠的话语当场不乐意,负气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山谷,我想来就来,碍着你了吗?” 花无衣手中动作不减,漫不经心的撇了她一眼。 “想不想进来,那是你的心思,至于能不能让你进来,那就是我的本事了。” 那随意的一眼看似毫无出奇之处,却蕴含着神奇的造化。 女子只觉心口巨跳,像雷击了一样,顿时全身气血变得不畅了起来,连脸色也变得一阵轻一阵白的,难受极了。 只是面对如此责难,她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怪罪之意,反而笑着问道:“你好厉害啊,这是什么功夫?” 花无衣面无表情,懒懒的说道:“谁知道呢?也许是达摩神经,也许是明玉功,也许是神水宝典,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恭喜花兄武功大进。可喜可贺!”花满楼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女子面前,赔笑道:“方才飞燕不懂事,还望花兄切莫怪罪。” 花无衣差异道:“飞燕?” “不错,我叫上官飞燕!” 女子似已忘记了花无衣伤她的举动,一双星光般的眸子在花无衣身上审视了半天,笑道:“是我让花满楼带我来,你千万不要怪罪他阿。” 花无衣皱眉问道:“是你让花满楼楼来的?” 上官飞燕挺了挺胸膛,看着花满楼,看着花无衣,抱怀笑道:“不错,谁让他说他有两个朋友,一个长着四条眉毛,一个……” “一个……”讲到这里,她刻意的看着花无衣,拉长了语调:“一个长的像刺猬。” “刺猬?”花无衣皱了皱眉头,很不喜欢这个形象。 ······求鲜花······· 女子脸色不变,笑着说道:“是花满楼说的,他说你明明至情至性,却要冷漠待人,他说你明明医者仁心,却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说你明明不喜欢杀人,却要修炼和西门吹雪一样的杀人剑法。” 花满楼笑着解释道:“,皱眉问道:“保护自己?” 花满楼点点头,道:“不错,高强的武功,冷漠的心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处世方法。这有了这些,别人就不会靠近你,也不会伤害你,而你也不会伤了别人。” 上官飞燕恍然大悟,笑眸一抬认真的打量着花无衣,天真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啊。” 花无衣无视他的天真烂漫,冷冷道:“我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们武功太低了,杀起来没意思,还不如折一只花呢。” “这么说你武功真的很高了!”上官飞燕眼前一亮,似乎很相信花无衣,但似乎更愿意相信花满楼的眼光,试问道:“那你和西门吹雪叶孤城的武功比起来怎样。” 人世间有种人叫做剑客,他们为了剑而活,为了剑而死,更为了剑而殉身。 听起来很伟大,但只要了解他们的人就会知道:剑客与剑客之间是不能见面的,因为只要他们一见面,就有一个人要倒下。 西门吹雪是剑客,花无衣手里也有剑,若是他们见面的话…… 花满楼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一直不喜欢剑客的他,连带这个问题也不喜欢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呵斥道:“飞燕!你不该这么问的。” 上官飞燕不服,忍不住质问道:“怎么?我不就是好奇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花满楼不忍苛责上官飞燕,但见事已之此,只能安慰花无衣道:“花兄,飞燕她少不更事,切莫怪罪。” “怪罪!没什么怪罪的。”花无衣站起了身子,一身仙魔之气尽数施展,一举成为了绣玉谷里的唯一。 他看着上官飞燕,冷冷道:“因为我从来没有将你放在心上,花满楼。我也劝告你离这个女子远点,她不像个好人。”丸. 第一百一十七章:青衣楼 绣玉谷,鲜花盛开,常年不谢,极尽妍态。 微风过后,那花从中精灵精致的面孔上早已布满了委屈之色。 上官飞燕一双大大的眼睛红红的看着花无衣,委屈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不过是来看看嘛,也用不着这么详谤我吧,实在太过分了!” 花无衣身形不动,宛若一块千年寒冰,冷冷说道:“我又没请你来,谁让你来,你找谁负责去。” “咳咳咳。”花满楼有点看不下了,轻咳道:“花兄,飞燕,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 “但这不是她在我面前撒野的资本!” 凭心而论,上官飞燕确实很美,美得天生丽质,美得倾国倾城,美得应受尽万人追捧,应受尽万人宠爱。 这样一个女孩连花满楼这个尊敬别人的人都愿意为她打破花无衣立下的规矩,可见其魅力。 只是美归美,花无衣就是不喜欢。 只因,花无衣了解她。 是的,了解她。 了解那美丽的外表下有着怎样一颗贪婪与嫉妒的心,了解那清纯无辜的面孔下有着怎样一颗蛇蝎般的心肠。 想起这些,花无衣自是不会对上官飞燕留下什么好脸色。 但正要分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花无衣微微一思忖,看着花满楼腰间多出来的一块令牌,疑惑道:“青衣楼,你什么候加入了青衣楼!” 花满楼闻言,从容地解开腰间的腰牌,笑问道:“怎么?难道有青衣楼腰牌的人就一定要加入青衣楼吗?” 花无衣要摇头道:“有青衣楼腰牌的人不一定要加入青衣楼。但有青衣楼腰牌的人却可能给我带来麻烦。”说完,他脚步轻移,向着谷外走去。 花满楼忍不住问道:“花兄,这是要去哪里?” “杀人,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绣玉谷捣乱。” 冰冷话语传来,走了几步的花无衣略显消瘦的身子轻轻一跃,便如一只矫健的羚羊在百丈的空中完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向着谷口跳去。 上官飞燕来不及哭泣了,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如仙似魔的身躯,喃喃道:“这也太夸张了!” 花满楼手中折扇轻摇,轻轻点头笑道:“是啊,江湖上一步十丈已是难得的高手了,但花兄的轻功,已到了非我能想象的境地了,连陆小凤都说‘花无衣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轻功高手’。” “好厉害啊!”上官飞燕轻轻点头,低头眼底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思,复又恢复了平静,歉声说道:“不好意思啊,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这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罢了!”花满楼不是一个善于推卸责任的人,温柔笑道:“我们赶紧去谷口看看吧,省的花兄遇到麻烦!” 上官飞燕没有拒绝,二人随即架起轻功向着谷口飞去。 绣玉谷口,上竖一块高大的石碑,上书“绣玉谷,闲人免进”七个鲜红的大字。 石碑之后是一堆嶙峋的乱石,看似毫无章法却是一套不可多得的阵法。 阵法由花无衣闲暇时所设,但凡贸然闯入者都会迷失方向,若找不出出路,只能困死于其中。 此刻,浓浓的大雾中央,一位紫面虬髯的大汉满心愤恨的用手中双钩披散了一堆乱石,恨声说道:“怎样?找到了吗?” 旁边,一位手持铁笔,脸上有疤的的汉子,摇头道:“没有,绕来绕去,总是绕到这里,真是邪门了。” 紫面虬髯大汉闻言狠狠唾了一口唾沫,环视一周,冷哼道:“哼,不是邪门,是有人和我们作对,若让我知道是谁,绝对……” “绝对怎样?” 话未说完,就被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了。 入眼一瞧,浓浓迷雾中忽然飘来一道缥缈的身姿,花无衣面如寒霜,正冷冷看着两个人,冷声质问道: “你们可知道,绣玉谷中,是不可以动刀兵的!” 紫面虬髯大汉不屑一顾,银亮的双沟闪烁着寒光,直声喝道:“哼,我们动了又怎样!” 手持铁笔的汉子眸中闪过一丝厉狠,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和我们青衣楼作对。” 青衣楼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一个秘密组织的名字! 这个组织共有一百零八楼,每一楼又有一百零八人,具是江湖上的高手。 他们组织之严密,势力之庞大,绝不下于武林中任何一个门派。 并且,青衣楼行事狠辣,霸道猖狂,只要有人敢招惹他们就绝对逃不过他们的报复,被报复之人轻则身死道消,重者满门屠尽。 如此使的青衣楼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威风丧胆。 只是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组织,本应该被江湖上的正义之士联手剿灭.. 可怪就怪在,尽管他们作恶多端,尽管他们势力雄厚,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青衣楼具体在哪里,更连他们幕后楼主也是一问三不知。 如此更使的青衣楼像一尊盘旋在江湖人的心头上的恐怖的怪兽。 只是恐惧归恐惧,对于花无衣来说也就那样。 此刻,他连眉头都懒得的皱一下,随口说道:“这里是绣玉谷,你说我是什么人。” 脑子翻滚,手持铁笔的汉子,瞬间想出了出花无衣的来处:“这里是绣玉谷,这么说来你是铜先生咯!” “不错,铜先生是我行走江湖用得名号!” 花无衣在外面可以与人说说笑笑,但唯独不能忍受有人在绣玉谷捣乱,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铁珠,用手轻轻敲了几下,很快,一个个小小的机扩开始转动,拼凑出了一张鬼气森森的面具。 冷冷风中,花无衣将面具带在脸上,冷冷看着二人 “要么滚,要么死!我不想说第二句。” “放肆,你……” 两人自从加入青衣楼以后,在江湖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逍遥霸道的他们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见到花无衣的态度,顿时不乐意了,兵器一指,齐齐看着花无衣似要说些什么,可花无衣已经不想听了。 一道冷风拂过,一道凛然杀机突现,一道难言的悲伤自心底浮现,二人身子一顿,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身体倒5.2在地上,日渐冰凉。 “哎,想不到大名鼎鼎勾魂手与夺命判官,就这样倒下了。” 一身白衣花满楼与上官飞燕自远处相伴而来,望着两人死前面上的悲伤愁容,摇头叹道。 花无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回怎么不求情了。” 花满楼苦笑道:“麻烦是我惹来的,又怎能怪你呢?” 上官飞燕劝解道:“这也不能能怪你啊,谁让他们平日里作恶多端,惹谁不好非要惹大名鼎鼎的铜先生,遭报应了。” 花无衣冷冷看着她,冷冷说道:“知道就好,所以,不要随便来惹我,看着都心烦。” 说完,他整个人凌空而起,瞬间消失在花满楼面前。 清风拂过,那浩瀚的上空中隐隐飘来了一句话。 “你们走吧,绣玉谷今天不见客。”, 第一百一十八章:西门吹雪 风来雨去,聚散无常。 送走了花满楼,又迎来了花满楼,但已是半月之后了。 绣玉谷,转眼之间便已入了夏。 炎热的太阳下,一座凉亭里,凉风扑面。 花无衣默默的听着花满楼叙述着半个月来的遭遇与求助之语,沉思了许久,缓缓说道:“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放下原则请我出手对付武林中的三大顶尖高手?一个女人吗?” 在花无衣的印象中,花满楼是一个年少有为的谦谦君子,很少与人冲突。 可这次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主动找人砸场子,一时间,只觉破天荒的头一次。 花满楼手中折扇轻摇,苦笑道:“飞燕不见了,她得罪了轻易楼,有可能被青衣楼的人劫走了。” “哦!”花无衣好奇问道:“青衣楼的人找你麻烦了?” 花满楼摇头道:“青衣楼的人没有找我的麻烦,是飞燕的表姐告诉我的!” 花无衣长身直立,沉思道:“上官飞燕的表姐?” 16花满楼从容说道:“她叫上官丹凤,是金鹏王国的公主,也是陆小凤的红颜知己。” “陆小凤的红颜知己!”花无衣并不意外陆小凤的女人缘,但还是被他的举动气乐了,忍不住问道:“让我去帮他的女人,那他怎么不自己来?” 花满楼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了,认真说道:“他去找西门吹雪了!” “西门吹雪,他要……来了!” 花无衣眼眸一亮,那漫不经心的的眼眸也随着这个消息变得的凌厉了起来。 他不是彻头彻尾的剑客,但既已学剑,又怎会让自己唯一的朋友蒙尘呢! 吃饭,喝酒,种花,练剑。 沉寂了四年,苦等了四年,碧血照丹青战别了燕南天,似乎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再展锋芒机会,花无衣如何不乐呢! 此刻他全身的冰冷的血液在沸腾,身上也随之升起了一股凌厉的气势。 那铺天盖地的气势一出一举将整个绣玉谷彻底笼罩在了其中。 “铿锵”一声。 花无衣重拾碧血照丹青,森森的剑气与他重合,擎着天,立着地,那消瘦似有无穷的力道,缓缓变得伟岸的起来了,大笑道:“好,我答应帮你!” 花满楼似已预料到了这般的局面,苦叹道:“以西门吹雪的个性,陆小凤不一定能请得动他!” 花无衣自信一笑,摆手道:“请得动,请得动,一定能请得动!” 他似乎看到花满楼眼中的那抹迷茫,解释道:“西门吹雪的剑法虽然无情,但人却有情的,只不过一般人感受不到罢了。” 花满楼不懂,却似乎明白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但事已定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多时,两骑绝尘自南向西而去,两天后,花无衣与花满楼也在去往山西的半路上遇到了陆小凤。 再次遇到,陆小凤似乎变了,变得无精打采,变得有气无力,连以往的那股懒散而造成的魅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很快,花无衣就找到了原因,笑问道:“陆小凤,你引以为傲的四条眉毛呢?怎么就剩下了两条了?” 花满楼眉间亦有几分惊讶:“我也很好奇!” 陆小凤闻言摸了摸了光秀秀的下巴,苦笑道:“别提了,昨天喝酒没带银子,被人家拿去低债,指不定已经被人做成粉刷子。” 花无衣哈哈一笑,不怕事大,打趣道:“哈哈哈,陆小凤,陆小凤你也有今天。” 花满楼补刀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才真正感激花兄帮我治好了眼睛。 两道嘲笑声前后夹击,陆小凤抹不开面子,直接开启话题转直奔正题:“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现在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做吧。” 花无衣不假思索的说道:“下一步,下一步先找到西门吹雪再说。” “你在找我!” 话音刚落,自冷风中传来了一清冷的声音,只见一袭白衣从天而降,映出一道冰冷的身躯。 虽是第一次见面,虽未报上姓名,但花无衣已然认出了他就是西门吹雪,傲然说道:“是的,我在找你!确切的来说再找你的剑。” 西门吹雪轻轻抬头,那冰冷的手,冰冷的眼,冰冷的面庞,冰冷的剑让这世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冰冷的颜色,也盖过了世间一切美好的颜色。 花无衣也抬头,两道目光短暂的交织,彼此都看出了对方是高手,又悄然移开了目光。 身为剑客,不应该畏惧挑战,身为强者,只会畏惧没有对手,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惋惜而又寂寞的说道:“我只会一种的剑法,那就是杀人的剑法。可杀了你,我又该怎么办呢?” 花无衣嘴角微微上扬,点头笑道:“不用担心,我也会杀人的剑法,但我还会另一种剑法,那就是花拳绣腿,能让我不杀别人,也能让我不被别人杀死。” 西门吹雪淡淡说道:“出剑吧!” 剑道高峰的他向来惜字如金,永远只会用这三个字回复一切挑战之人。 同样,自握起剑的那一刻起,他也准备好了倒在宿命的战场上。 花无衣也不在意,长袖一张,碧血照丹青瞬间出现在手中,下马直言道:“这是碧血照丹青,我的朋友。” “好剑!” 这是西门吹雪对对手最好的评价,至今没人能获得,花无衣算得上第一位,所以他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宝剑,介绍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好520剑!”花无衣是不会吝啬的自己的夸赞之语的。 只是话的尽头终归是剑,话音一落,两道冰冷的气息同时升起。 花无衣与西门同时举剑冷冷的看着彼此,剑气交错,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只有他们自己能看懂的兴奋。 旁边,陆小凤头疼的看着这一幕,苦笑道:“西门吹雪,他……认真了!” “是啊,学剑的都是这样,遇到一个齐虎相当的就打生打死的!” 花满楼懂剑客,但也讨厌剑客。 因为剑客代表的永远的都是杀戮。 江湖上,但凡成名的剑客,都是踩着别人的的尸体踏上去的。 西门吹雪是这样,叶孤城是这样,现在连花无衣似乎也成了这样。 花满楼摇头苦笑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相劝。 远山深处,道路旁边,光秃秃的立着几座土丘,几批健马,几道人影。 西门吹雪与花无衣相对而立,相聚数丈,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却要拔剑相向,也真应了那句老话:两个剑客是不可以的见面。 如今,既已见面,不是花无衣找上西门吹雪,就是西门吹雪找上花无衣,事已成定局,没什么好抱怨的。 大风吹过,茫茫狂杀中,二人已经撞到了一起. 第一百一十九章:还情剑法 “砰!” “咣!” “叮!” 漫天夕阳下,一剑光寒,犀利无双,一剑断肠,深情似海,影影重重中,两道冰冷的剑刃不断碰撞,交织出世间最美的音符。 同为剑客,同为孤独的人,再也没什么能比得上剑与剑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更加美妙了。 这一刻,西门吹雪看着花无衣,冰冷的杀意中带着一丝好奇,花无衣也看着西门吹雪,难以言状的伤感中亦带着一丝好奇。 好奇,是的,好奇。 身为剑客,眼中除了剑,除了杀人,剩下的恐怕唯有那一丝对剑法探究了吧! 所以,西门吹雪在好奇花无衣的剑法,同样,花无衣又何尝不是在好奇西门吹雪的剑法呢? 夕阳的余晕下,两人手中剑法不停演化,同时,又情不自禁的去看对方的剑法。 那种表情就像两个披此拿到对方最心爱的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吃着手里甜甜的糖果,又披此看着对方手里心爱的糖果,捉摸着其中的酸甜。 夕阳慢慢的收敛着自己的光芒,天地也渐渐的给自己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剑与剑交织,看着对方剑法,印证自己的剑法,从而使自己变得更强。 这也大概就是剑客之间为什么一见面要打生打死的原因了。 夜色将至,微寒渐起。 冷如冰,寒如霜,西门吹雪不管天光是否黯淡,眼中带着认真,带着神圣,手腕一动,冷冽的剑光激射而出,冷冷得剑气中蕴含着无限杀机。 如长虹惊天,浩瀚而犀利,一举刺穿了空气,一举刺向花无衣的心口。 这一剑没有任何名字,也没有任何后路,乃世间难得的剑法。 这一剑独属于西门吹雪,也像西门吹雪一样锋芒无匹,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形容出它的惊心动魄,也绝没有任何人能描述出它的神韵。 瑟瑟风中,长剑转瞬即来,根本不会给人反应的时间,也根本不会给人留有任何余地。 可这世间总用些人异于常人,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陆小风的两根手指是这样,花满楼的宽容大度是这样,西门吹雪的剑法是这样,同样,花无衣手中之剑亦是这样。 “嗡〃”嗡”的一声响中。 花无衣脚下一踏,身躯一挺,一股所向披靡的气势顺势而出。 那气吞山河,无可的匹敌的力量激荡,瞬间传至碧血照丹青身上,宝剑铮鸣,嗡嗡作响,一剑扫来,似有开天裂地之势。 渺渺一瞥,霸道的剑气显现出铁血男儿的豪迈,又夹杂着女子的柔情,亦是世间不可多得剑法。 这一剑是花无衣与燕南天的交战中学来,尽显神剑决之精华,又将其融入到了移花宫的剑法中,使其刚中带柔,刚柔互济,可撼山镇岳,可一剑破万法。 只是此刻的花无衣手握着毕竟碧血照丹青,内心亢奋的同时,心里也在滴着血。 两种情感不断交织,衍生的却是另一种情感,那便是痛苦与无奈。 剑法再快能怎样?力气再大又能怎样?还不是身不由己?还不是命运多牟,流浪四方? 此时握着碧血照丹青,朦胧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邀月,看到了怜星,想着曾经的花前月下,想着自己对二人的亏欠,只觉心中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邀月曾经说过:要让自己欠她一辈子,永远还不上。 她确实做到了! 不管是神水宝典,还是明玉功,亦或者花无衣一身的武功与技艺,都是由邀月倾囊相授的。 十几年来,她不仅在不余遗力培养着花无衣,也在不停的施恩着花无衣。 目的就是让花无衣成为像江枫一样出色的男子,让花无衣永远都离不开她。 可惜的是两者,她都做到了,又都没有做到。 因为花无衣是变成了像江枫的一样出色的男子,但却没有成为江枫,而是成了邀月,花无衣也确实不想离开邀月,但也无法不离开她。 弥漫的剑气中,十几年的朝夕相处,点点在脑海中浮现,看着眼前那道霸道的身影,花无衣眼中除了亏欠还是亏欠。 可此刻,他除了这可笑的剑法外,再没有别的办法来偿还了。 冷冷寒风中,他心在滴血,他剑在哭泣,他泣血的剑法里剑剑透着悲苦,剑剑透着无奈。 花无衣看着西门吹雪刺来的一剑,身躯渐渐与脑海中的邀月重合,冷声喝道:“来的好,剑名‘还情’,请赐教。” 悲愤的话语中,他身形悄然一转,手中宝剑横来,毫不犹豫的对着西门吹雪的长剑成劈砍之势。 很快,‘铿锵’声响中,又爆出一顿激烈的火花,全神贯注的一剑碰撞,二人短暂的退去。 “好剑法!” 西门吹雪冰冷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兴奋,这世间的高手很多,但能和他的比剑的却很少,少到似乎只有一人。 所以西门吹雪期待着与那人的相遇,也害怕着与那人相遇。 因为两强相遇,必有一人倒下。 不管是谁倒下,对于胜者来说都痛苦的。 只因,从此之后,世间将再也没有任何一人值得胜利者出剑了。 西门吹雪的是这样,叶孤城是这样。 他们彼此关注着对方,又彼此疏远着对方,只是不管怎样疏远,两把剑将来终究都要相遇的,这是宿命,谁也逃不了,唯一的区别就是看谁先忍受不住这种无言寂寞。 冰冷的眼神中,西门吹雪兴奋的看着花无衣,也如看待叶孤城一样,对这个多出来剑客,有些好奇,有些期待,又有些珍惜。 可不管怎样,出剑就是出剑,身为剑客,既已出剑,就要分个生死,要么踏着对方的尸体,要么让自己成为对方的垫脚石,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很快,西门吹雪眼中那抹好奇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犀利的剑法底变成了杀人的剑法,不留余力的刺向花无衣的要害,花无衣怡然不惧,举剑相迎。 霎时间,刀光剑影,宽阔的道路上满是纵横交错的剑痕,预示这一战的凶险。 一轮新月冉冉升起。 花满楼手中折扇轻摇,悠然吐出三个字:“花无衣。” 陆小凤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略感不适,又将之放下,急声问道:“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花满楼摇头苦笑道:“因为西门吹雪赢了花无衣,花无衣一定会死,但花无衣赢了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就不一定死了,我只不过是希望花无衣能赢罢了,这样,谁也不会死了。” 陆小凤略微一沉思,点头说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我现在也开始期待花无衣的花拳绣腿能不杀人而屈人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了解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剑永远都是为杀人而生的。 若是他的剑杀不了人,就与输无异。 而花无衣却没有那么多顾忌,只要抵住了西门吹雪的剑锋就能自然而然的取得胜利买。 而此刻,花无衣用的正是还情剑法中的‘守’字诀 第一百二十章:霍天青 “哎,这也许是我一生中最错误的请人方式吧!” 一阵冷风吹散了夜的漆黑。 黎明破晓,金色的阳光洒下,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辉。 花满楼看着陆小凤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我觉得你一生中做的最对的就是把灵犀一指教给花无衣!”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灵犀一指,不求杀人,但求以压制敌人,是一门天下无双,万无一失的绝技,也是陆小凤成名绝技。 陆小凤凭借两根手指不知夹住了多少成名高手的武器,此指法也因此被誉为“天下第一指法”。 据说它进可攻,退可守,进攻时,一指制敌,防守时,一指御敌,能在不利的情况,不可防的状态下,依旧可以进行防御。 身为朋友,有时连西门吹雪也忍不住羡慕陆小凤的两根手指,可见其威力。 几年前,花无衣将自己的天下第一掌法传给了陆小凤,作为交换,陆小凤也将自己的天下第一指法教给了花无衣。 此刻,身怀灵犀一指,花无衣早已将它的理念融入到了自己的剑法中,在加上神剑决的‘守’字要诀,两者融会贯通,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金色的朝霞中,他稳稳而立520,任凭西门吹雪的剑法如何犀利,始终能稳如泰山,从容应对,打了整整一晚上硬是没退上一步。 陆小凤见此情形,亦是有几分庆幸,挑眉说道:“当然了,这么英明的决定也只有我天下无双的陆小凤能做的出来。” 花满楼含笑点头,看着内力不继的西门吹雪,沉吟道:“我觉得我们可以终止这场了比斗了!” 陆小凤双手抱怀,摸着下巴沉声说道:“是啊,可以终止了!” 杀人的剑法杀不了人,西门吹雪已经输了,输的毫无悬念。 况且,没有明玉功这样的变态功法持续续航,他的内力只会越用越少, 反观花无衣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夜,精神饱满不说,内力也随之上涨了一大截。 此刻满状态的他对战内力消耗一空的西门吹雪,胜负已是毫无悬念了。 很快,他一手抵挡住西门吹雪的一记杀招,反手又是一剑,以一种诡异莫测的姿势击出,直抵西门吹雪咽喉一寸前,柔声说道:“你输了!” 一袭白衫,西门吹雪长身直立,那冰雕砌成的脸庞上不仅没有半分波动,反而隐隐的透漏出一丝兴奋:“是的,我输了!” 身为剑客,他早已经准备好了殉剑的那一刻, 今日时光到来,已在预想之中,因此不慌不忙,从容面对。 花无衣收起了碧血照丹青,笑道:“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是最好的解闷方式,若是有空的话,再来比过。” 西门吹雪脸上的兴奋之色更浓了,依然冷冷的说道:“我只会一种剑法,杀人的剑法!” 花无衣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放心吧,我有信心让你杀不了我。” “极于情,极于剑,我很期待!” 冷冷的说了一句,西门吹雪足下轻点,冰冷的身姿随着冷风渐渐远去,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消失在了茫茫群山之中。 不过那最后一句话,明显是花无衣对陆小凤说的,如今到了西门吹雪耳中,自是免不了陆小凤的一翻捣鼓。 花无衣狠狠瞪了陆小凤一眼,冷声说动:“现在你满意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陆小凤苦笑道:“不过你以后真的会找西门吹雪比武吗?” “看情况吧!”花无衣看着西门吹雪离去的方向,想了很久,自信道:“仅凭人剑合一的境界是打不赢的我的,毕竟我才出了七分力。” “七分力?”陆小凤砸了砸舌,忍不住问道:“那你到底有多强啊!” 花无衣想了想,不怀好意道:“有多强,我也不知道,但如果你想来试试的话,我乐意奉陪,毕竟我也想知道你的藏得有多深。” 陆小凤一听,脸色瞬间跨了下来,懒懒的说道:“算了,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有空的话,还不如好好的喝上一杯呢。” 花无衣笑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藏拙了。” 陆小凤看着天空上那伦又红有大的太阳,耸了耸肩膀,有气无力的说道:“行走江湖嘛,总要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底牌,知道人的越少,自己就越安全。 陆小凤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看着花无衣饱满的神庭,转开话题道:“耽误了一天,看你的样子应该不需要休息吧!” 花无衣摇头问道:“下一站要去哪儿?” 比起研究自己的底牌,陆小凤似乎更愿意重申一遍自己的目的地。 他目光坚定道:“自然是山西了,我们先去找阎铁珊。” 江湖上,地产最多的一定要数江南花家,但若论珠宝之多,关中阎家的珠光宝气阁绝对完爆花家的几条街。 所以,作为珠光宝气阁的主人,作为能和花家的抗衡的阎铁珊,拥有珠宝数量一直被外人津津乐道着。 三天的时间,陆小凤、花无衣与花满楼纵马疾驰,悄然来到一座飘满醋香的小镇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还没来得及品味一下此地的风土人情,就被一个满面春风,气色神武的年轻人挡住了去路:“请问三位可是陆小风陆公子,花满楼花公子,以及神医铜先生!” 陆小凤眼中带着些许疑惑,上前问道:‘我就是陆小凤,阁下哪位?’ 年轻人闻言朗然一笑,不卑不亢的送上一张请帖,淡淡道:“在下是阎府总管霍天青,我家老爷听说三位到了此地,特意备下两杯薄酒,邀请三位前去府中一叙。” 花满楼似有话要说,但陆小凤已经接过了请柬,笑着问道:“他怎会知道我们要来的?” 霍天青自信一笑,傲然说道:“这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什么是我们家老爷不知道的!” 陆小凤掂量一了下手中请束,回道:“请告诉阎老板,我们一定会准时到场的。” “那我一定在府内恭候大驾!”霍天青轻轻一笑,也不多说,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花无衣瞥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对着花满楼问道:“你似乎很在意他?” 花满楼解释道:“霍天青是阎铁珊‘珠光宝气阁’的总管,年纪不大,辈份却极高,据说连关中老一辈的大侠山西雁,都得叫他一声师叔。” 花无衣撇了撇陆小凤,意味深长道:“他的武功很高,应该具备和你们叫板的实力。” 陆小凤浑然不在意,懒懒的说道:“恐怕这次是宴无好宴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暴力催款 凭借请帖,进入阎府并不难。 很快,三人又见到了分别不久的霍天青。 霍天青一身红衣,头戴额珠,脸上挂着一股卓然的自信。 身为诺大势力的总管,他的声音缓慢而温和,低沉而有力,即希望每个人都能听他的话,也能让每个人对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也正表示他是个很有自信、很有判断力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原则的-人。 四人边走边聊,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水阁旁。 不用说这里正是阎铁珊请人吃酒的地方。 入眼一瞧,四面荷塘,一碧如洗,鲜红的九曲桥栏中央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凉亭。 到了亭中,旁边的侍者自然而然的支起了四周珍珠罗的纱窗,一股初开荷叶的清香也随着清风徐徐飘来,让人心旷神怡。 此刻,阎铁珊没来,但亭中尚有两位陪客,一位是阎家的西席和清客苏少卿,一位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 霍天青笑着解释道:“酒菜本已备齐,大老板说今天的客人是陆小凤和花公子、铜先生这样的客人,自要好好准备一番,请三位担待些。” 花无衣默默的听着一幅全然不在乎的模样,陆小凤却皱眉问道:“这是要我们等他?” 霍天青淡淡笑道:“你若等得不耐烦,我们也不妨先摆上些小食饮酒。” 花无衣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算了,客随主便,又怎能让主人家为我们麻烦呢!” “哈哈哈,不麻烦、不麻烦,铜先生一双妙手在江湖上不知挽回了多少人的生命,今日能来我阎府,乃我阎府的一大幸事,又怎会嫌麻烦呢?” 随着一声又尖又细的大笑声传来,一个身穿的锦衣中年人大笑着从远处疾步走来。 细细一看,那人长着一张白白胖胖的脸,白面无须,皮肤像女子一样细腻,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男子气概,不用说此人就是此地的主人阎铁珊了。 花满楼担心上官飞燕,猜想阎铁珊的真正身份是不是青衣楼的主人时,马行空已经站了起来,赔笑道:“大老板你好!” 阎铁珊连看都没有看他,径直来到花无衣面前,拱手笑道:“铜先生神医之名,响彻江湖,老夫如雷贯耳啊,今日一见,也不枉此生了。” 花无衣淡淡一笑,缓缓道:“阎老板客气了,区区薄命又怎敌你的珠光宝气有牌面呢。” 他说话很轻,像清风拂柳一样,让人如沐春风,让人心平气和,听得阎铁珊连连叫好:“好、好、好,不愧是神医,在下佩服、佩服!” 在刀口添血的江湖里,任何人都不能保证自己一生平安无事,说不定哪天就挂了彩,说不定哪天就中了毒,得了病,这时候能救你的只有眼前的医师了。 这也使得江湖上的人很少去为难那些大夫,更何况花无衣这样的神医呢, 反正,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 阎铁珊是做生意的,很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一直笑脸以对。 花无衣从容应对,随之客套了几句。 一番交谈后,阎铁珊就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陆小凤:“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这开口就问了一个让陆小凤很尴尬的问题,陆小凤有气无力的说道:“哎,我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连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大笑道:“哈哈哈,好好,那个娘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浓浓的开怀之声传遍四方,陆小凤嘴角泛苦,但阎铁珊已经将目光转到了花满楼身上。 作为关中与江南的两大富豪,花家与阎家自是有些生意上的来往。 只见他拍着花满楼的肩,用一副长辈的口吻,说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几个哥哥都到过我这里,尤其是三童、五童的酒量最好。” 花满楼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几杯的。” 阎铁珊闻言,乐得不可开支,大声笑道:“好,好极了,快把我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老汾酒拿来,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 很快,一瓶珍藏了许久的山西的汾酒就被端了上来,几人先后落座。 身份既已揭穿,苏少英也不客气了,即刻恢复了年轻人应有的面貌,举酒傲然说道:“在下峨眉派苏少英见过陆大侠,花大侠,还有铜先生。” ·······求鲜花······· 谁没有年少的时候,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朝气。 花无衣看出了他身上还保留着年轻人的傲气与朝气,花满楼与陆小凤自是也看出了,但并不在意。 花满楼理解,笑着客套道:“听闻峨眉派有三英四秀,年纪轻轻便已响彻江湖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佩服。” 苏少英闻挺了挺胸膛,抱拳道:“哪里,哪里,花公子,请。” “请!” 酒杯一碰,酒入喉肠,也算彻底认识了,苏少英轮流敬了一翻酒后,陆小凤开始直奔正题,看着阁铁珊,随口问道:“大老板是哪里人?” “哦,我是山西人,出了泰山那次,就没出过远门了!”阎铁珊似乎没听出弦外之音一样,继续劝酒道:“来,喝酒。” .....0 这回陆小凤没有接酒,转头一笑,再次问道:“请问严总管是哪里人?” 凉风略过,淡淡的荷香自远处飘来,可众人已经无心欣赏了。 因为那原本的热闹的酒席,已经随着陆小凤这一句变得微妙起来了。 “哼!”苏少英见势不对,冷冷哼了一声,眼神也随之变得凌厉了起来,并右手也悄然握紧了旁边的铁剑,一双剑眸不善的看着陆小凤。 阎铁珊目光闪烁,似乎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身后的马行空见状立刻抢着道:“陆大侠说错了,不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陆小凤懒得理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阎铁珊,一字一字的道:“我说的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而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陆小凤冷冷的看着他,不依不饶的问道:“恐怕不是这样吧?阎老板,阎铁珊老板,你恐怕就是当年的严总管,严立本。” 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场中的氛围也随着阎铁珊难看的脸色变得紧张起来了。 陆小凤怡然不惧,继续逼问道:“严老板,我是受人之托,那人说你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已经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怎么感觉有一股暴力摧款的节奏啊!” 花无衣看着越演越烈的架势,忍不住喃喃说道丸 第一百二十二章: 苏少英的挑战 “看三位的架势,这桩酒宴是吃不成了! ” 夏日的风本来就不冷,可随着这桩陈年旧事被揭开,几人的关系瞬间就将至到了零点。 交铁珊看着陆小凤,对着身后的孝天青大声喊道: “堆总管。” 霍天青不动声色的上前,道: “在! ” “送客! ” 交铁珊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就转身离去。 他大步流星的向着远处走去。 陆小凤只是默默的看着 ,花无衣只是默默的品着酒 ,花满楼只是摇着手中的折扇,自始至终都没有阻止的意图 因为他们知道不用出手也会有人蔡他出手的。 这点陆小凤很自信,因为他对于朋友总是有一股病态的信任。 果然,韶铁珊尚未走远,就被一道白色身影已经挡住了去路。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西门吹雪冷冷的看着他,冷冷说道: “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 净铁珊恼怒的瞪着他,厉声喝道: “你是什么人,胆敢对老夫无礼? ” “西门吹雪! ” 冷冷的四个字从西门吹雪口中吐出,也像他的剑一样扎入了闪铁珊的心窝。 “来人啊! 来人!“ 闻铁珊被西门吹雪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的退去,同时口中也不忘叫人帮忙。 苏少英闻言纵身一跃,一举来到了他身边,冷冷的看着西门吹雪,笑道: “早就听说西门吹雪的剑法了得,今天我峨眉剑派苏少英倒要领教领教。” 西门吹雪审视了苏少英一眼,目光微微一闪,便转到花无衣身上,冷冷的说道: “你走吧,你要找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花无衣和将了符肩,看着西门吹雪没好气道: “净给我找麻烦! “...” 苏少英的武功剑法是不错,但要挑战西门吹雪还早了二十年 同为剑客 ,花无衣已经看出西门吹雪是因为惜才才这么做的,可是无缘无故的把自己的卷进来,还是有些不吏。 西门吹雪面色冷冷不为所动,但苏少英不知他的苦心,气极反笑道: “哼,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 身后的陆小凤眸光一闪,大声喊道: “苏少英,西门吹雪不是看不起你,而是给你找了一个最好的目标,因为他已经输了,输给了花无衣,就在三天前! ” “什么? 西门吹雪输了? 大名见易的西门吹雪竟然输了! ” 三个斗大的问号瞬间占据了苏少英的心头。 那西门吹雪是谁? 他是江湖上最盛名的剑客,他也是与自己的师傅孤独一准齐名的高手,他更是剑中之神。 天下间,但凡学剑之人,很少有人不想见见西门吹雪出剑的风姿的 苏少英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可刚要找人比武时,却听到西门吹雪竟然输了 ,输给了一个学医的。 他破天荒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看向西门吹雪: “他说的是真的吗? ” 西门吹雪紧了紧手中乌鞘长剑,冷冷说道: “自然。"” 苏少英身体一震,消化了很久才回神。 回神后,他手中长剑一指,转向花无衣,兴奋道:“好好好,连西门吹雪都输了,那你一定很强了!” 花无衣懒得理会他,看着陆小凤,没好气的说道:“你真的以为我是善人吗?你真的以为我的剑不会杀人吗?” 陆小凤埋头苦笑道:“剑本就是凶器,哪有不杀人的,我只是赌上一赌罢了,赌那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到底是不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剑法。” “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吗?”花无衣眼眸一亮,深深看了他一眼,哈哈笑道:“哈哈哈,好,陆小凤果然不愧是陆小凤,连这都要被你算了一手。”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过奖了,我只是不想与独孤一鹤为敌罢了!” 有种人你不能跟他交朋友,但也不能与他结冤,独孤一鹤就是这种人。 陆小凤一双慧眼具备品评天下的实力,自是知道独孤一鹤的可怕,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去贸然得罪独孤一鹤的。 所以,他宁愿苏少英去挑战花无衣,也不愿苏少英去挑战西门吹雪。 只因挑战花无衣,苏少英不一定会死,但挑战西门吹雪,苏少英一定会死。 此刻,哪怕有一丝机会,陆小凤也不会放过的。 思索间,苏少英已经来到了花无衣身前,冷冷道:“你的剑呢?” 花无衣拍了拍宽大的衣袖,温声笑道:“在这里,它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只要你有这个能力.….” 年少轻狂,总以为天下事,无可不为;然而岁月蹉跎,终感到天下人,力有尽头。 这是很多江湖人一生的真实写照,此刻的严少英正处于前半句。 花无衣很理解这份年少轻狂,但也不介意让这个年轻人知道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天高地厚。 他举起面前的酒壶,为花满楼满上,举杯邀道:“花兄,请。” “请!”花满楼举杯相迎。 紧张的氛围中,两人自顾饮酒,全然没将所谓的少年英豪的挑战放在眼里。 苏少英见此他如此模样,只觉得胸中一阵热血上涌,不管三七二十一,手里的重剑对着花无衣连环击出。 那一剑之下似带着刀法大开大阖的刚烈之势,着实新奇。 “这就是‘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吗?” 随手一挥,随手挡下了苏少英的剑招,花无衣好奇的看着苏少英。 苏少英重剑一挥,得意的说道:“不错,这正是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 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由峨眉剑派掌门独孤一鹤所创。 凉亭上,苏少英尽展所能的施展着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丝毫没有发现满座之人都是以一种看待稀有的物品的模样看这他,连西门吹雪也不例外。 只因这种功夫太稀奇了,稀奇到连陆小凤都没有见过,更别说视杀人为艺术的西门吹雪了。 苏少英连番施展,一举来到了三七二十一招,那一闪而逝破绽也随之落入众人的眼中,花满楼惋惜道:“哎,苏少英到底不是独孤一鹤。” “是啊!”花无衣也叹息了一声,不过,话音一转,便自信道:“不过,就算是独孤一鹤又怎样,我花无衣不惧任何挑战。” 自信目光一转,花无衣手中不见任何动作,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苏少英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口吐鲜血,连手中的重剑也断成了三节 第一百二十三章:霍天青的挑战 “你……你这是什么招式?” 一个眼神便击败了峨眉派成名已久的苏少英,这样的造化,这样的神功伟力,在江湖上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旁边的马行空身体一个哆嗦,忍不住问了出来。 花无衣懒得理他,随口所道:“哪有什么招式?你若想有那就叫‘心剑无痕’吧!” “心剑无痕!心剑无痕!”马行空反复咀嚼了两遍硬是想不出它的出处,一脸迷惑。 旁边的陆小凤看了眼只是晕过去的苏少英松了口气,献媚说道:“好一个‘心剑无痕’,花兄这招心动而力发,自然而施,如潮之涨,似雷之发,真让人大开眼见。” 陆小凤本就是天才,任何武功招式,只要被他看上一遍,就能学个神蕴之七八,即便强如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也逃不过被他偷学的下场。 可陆小凤学来学去,学天学地,却唯独不能学会花无衣这招心剑无痕。 因为他已经看出花无衣这招是以达摩神经的内功心法为基础施展出来,其运用之巧妙却已经超过了达摩神经的精要,即便连修16炼达摩神经的少林寺方丈大悲禅师也不一定能施展出来。 所以他在讨好的同时也带着一丝真心实意的叹服。 当然了,不止他,还有西门吹雪。 陆小凤看出的东西,西门吹雪自然能看出来,不过西门吹雪不止看出了陆小凤看出的东西,还看出另一层东西,那便是人剑合一之上的另一种境界。 是的,另一种境界,那种天地万物与我为一,那种天地万物皆可为剑的境界。 虽然只是花无衣不经意间的流露,但还是被西门吹雪的牢牢的捕捉到了。 冷冽的寒风中,花无衣的剑招似乎为他打开了另一扇大门,西门吹雪那苍白脸庞更加苍白了,眼中隐隐的浮现出一抹兴奋之色。 这种连神佛都能动容姿态,看的陆小凤目瞪口呆。 但呆归呆,正事还得办,陆小凤径直来到孤家寡人的阎铁珊面前,沉沉问道:“阎老板现在可以说说你是不是严立本了吧!” 陆小凤沉思道:“要找他的人并不是我们。” 阎铁珊青筋直跳,恨生问道:“那是谁?” 陆小凤如实回答道:“是大金鹏王。还有,你和青衣楼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金鹏王!青衣楼!” 狠狠的念了这两个名字,阎铁珊似乎明白了什么,眯起起双眼,那愤恨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似要说什么,可身体一个哆嗦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轰然倒地。 陆小凤抬头一看,但见阎铁珊身后赫然出现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少女身后带着一个侍卫,正一脸愤恨的看着阎铁珊的尸体,手中那把带血的宝剑也预示着是她杀了阎铁珊。 花满楼面色有点不忍,疑惑的看着少女:“丹凤公主,你这是干什么?” 上官丹凤脸色愤恨,又傲然说道:“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这时,一道冰冷的目光刺了过来,西门吹雪冷冷的看着上官丹凤,道:“你也用剑?” 丹凤公主怔了怔,试问道:“你是谁?” 西门吹雪强忍下胸中的杀意,冷冷道:“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了你的命!” 丹凤公主被他强大的气场所慑,咽了咽口水,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背后伤人的人不配用剑!” 冷冷之语中,西门吹雪一举夺过上官丹凤手中之剑,随手一抖,那精美的宝剑瞬间断成了五六截。 众人看着一截截落在地上的断剑沉默不语。 不过,西门吹雪却在咔咔的声响中,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上官丹凤气得回身发抖:“你你你……你竞敢对我无礼!” “别嚷了,他没杀你已经算好得了!” 花无衣喝完一杯酒,没好气的看了陆小凤,问道:“陆小凤这就是你的红颜知己?怎么没有花满楼说得温婉贤淑,简直像另一个人嘛?” “大胆,竞敢私自议论公主,该当何罪?”上官丹凤身子一顿,还来不及说话,身后那名带剑的侍卫已经不乐意了,举剑问道。 “当然是死罪了!”花无衣没好气的看了侍卫一眼,手掌轻飘飘的拂了一下,冷笑道:“不过,你也得有这个实力才行。” 侍卫一听当场大怒,正要分说,可还来不及开口,身上就已经传来了一股强烈的吸力,使的他整个身体情不自禁的向着空中飞去,半空中,任他如何反抗也无济于事,很快,一只诺大的脑袋就被花无衣的捏在了手里。 花无衣冷冷的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都不要对我举剑,因为这样会被认为是在挑衅,知道吗?” 侍卫是一个高手,花无衣能看出来,可高手对于花无衣来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那五根如玉般的手指轻轻一捏,一股强烈的刺痛感直袭侍卫的敏锐的神经,使的那侍卫不禁在想,手指的主人微微再用一点,自己的脑袋会不会爆掉。 身后上官丹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恢复成一种端庄秀丽的模样,上前说道:“尊驾且慢!” 花无衣转头看向她,冷冷说道:“怎么了?” 上官丹凤微微颌首,盈盈一拜道:“方才是小女子报仇心切,饶了几位大侠的雅兴,还请尊驾大人有大量,放了我的侍卫,小女子感激不尽。” 花满楼眼中带着一丝怅然,还是上前调解道:“花兄,上官姑娘也是心直口快,你就不要怪罪他了!” 花无衣深深看了他一眼,垃圾般527的扔掉手中侍卫,嫌弃的说道:“这就对了,亡国公主就要有亡国公主的样子,既然亡了国,就不是公主了,也不要摆什么公主架子,省的伤了和气。” 上官丹凤闻言身子一顿,在烈烈风中突然变得伤感了起来,那单薄的身姿像荷塘里的荷花一样脆弱而坚韧,咬唇说道:“尊驾说的是,丹凤知道了!” 她眼中含泪,像受尽了委屈,那楚楚的可怜的模样,不禁让花无衣迟疑自己是不是在以大欺小,更引得陆小凤心中不忍,急忙上前安慰。 几经波折后,陆小凤才将目光转向满脸铁青看着丹凤公主的霍天青身上:“阎铁珊本是金鹏王朝的叛臣,所以这件事并不仅是私怨而已,也不是别人所能插手的。” 霍天青慢慢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但话音一转,又继续说道:“但你们手中请束毕竟是我送出去的,若是我没送,你没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陆小凤道:“你的意思是……” 霍天青抱起阎铁珊的尸体,冷冷道:“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想领教一下陆小凤灵犀一指,陆小凤,日出时,我会在青风观等你” 说完,他又来到丹凤公主,缓缓道:“阎老板欠你的,我会替他还清的。” 清冷的风刮来,他身体一闪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凉亭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糖炒栗子 夜月如勾,淡淡银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夜,深了,也寒了。 淡淡的冷风吹过,阵阵浓雾自远处飘来,一点一滴的蚕食着这座孤独的小镇。 朦胧的月夜之下。 一道青色的身影像幽魂一样飘荡在小镇里,花无衣受不了上官丹凤的虚情假意,受不了陆小凤的偷奸耍滑,只好独自一人徘徊在这孤独的青石路上。 夜色微凉,淡淡的寒意缓缓的侵蚀着他那颗冰冷的心。 白天,他享受着白天的热闹,夜晚,他想享受夜得孤独。 白与黑交织、凄与苦相伴。 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日子,他已不知道自己渡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还要承受多久,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现在很苦。 苦的痛彻心扉,苦的像一条活在人世间的游魂,无依无靠,也无处依靠。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苦让自己有了强大的动力,让自己时时刻刻清醒,从而让自己变得强大。 此刻连他也不知道对于这份机缘到底该持什么态度,是怨恨?还是感激? 冷冷寒风中,他想了许久,硬是想不通,只是再想不通,生活也得继续。 一路前行,漫漫长夜之中,陪伴自己的始终是一把剑、一副面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花无衣现在只觉自己很孤独,身上也涌起了一股孤独悲凉的气息,但还没来得急伤感,就被一道凄凉的声音打断。 “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 “刚出炉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十文钱一斤。” 只听一道孤独而苍老的声音中,一个满面风霜的老太婆伴着迷雾自远处走来。 她白发苍苍,身形佝偻,腰间提着一个用白布盖住的篮子,身上穿着一件补满补丁青色旧衣。 那很长很长的衣衫洗得发白,且将她双脚全都笼住,驮着的身子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压断了腰! “咳咳〃”!” 瑟瑟凉风中,她带着烟雾缓慢移动,边走边咳,一步一步来到花无衣身边,用松皮般的手掀开篮子上的白布,又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花无衣,最后再用嘶哑的嗓子说道:“这位公子要吃栗子吗?很好吃的。” 花无衣细细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那篮子中色泽鲜艳还冒着热气的栗子许久,露出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 随后,又徐徐问道:“老人家的身子似乎不太好,在下是个大夫,要不帮你看看?” 老太婆闻言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公子是大夫吗?” “如假包换!” 花无衣身上的悲凉已经藏得无影无踪了,他自信一笑,点头道:“不管何种疾病,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都能保证他平安无事,老人家,要不我帮你看看你的咳疾吧。” “多谢公子好意!老婆子我心领了!” 老太婆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但话音一转又摇头说道:“不过老太婆已经快要入土了,大病小病已经不重要了。” 她似一个秀将就木,放弃希望的老人满怀伤感之色,沉声说道:“公子若是好心,就买点栗子吧,好让老婆子明天有个吃的!” 病人不同意,花无衣也不强求,但见老人如此辛苦,沉吟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片华光闪闪的金叶子递给她,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全买了吧!” 老太婆满脸欣喜的看着金叶子,似有所难,一边摇头,一边颤颤巍巍的说。道:“公子这实在太多了,老婆子我找不开啊,” “找不开就不用找了,全都拿着吧,反正我也不缺这点钱。” 自己的医术,自己的画技,自己的其他技能,随便拿出一样都能让自己一辈吃穿不愁,所以花无衣也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 老太婆听到他这么说笑了,笑得那满脸的皱纹更深了几许。 有便宜,谁不愿意占啊。 她乐呵呵的从花无衣手中的接过金叶子,又一手将满篮的炒栗子递给花无衣,笑道:“公子,给你,全都给你,老婆子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老太婆又欢又乐的说完,生怕花无衣反悔似的不顾自己年老体迈,不顾自己身上的隐疾,伶起金叶子转身就跑,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窜进了一条小巷子中,又随之消失在茫茫的浓雾中。 花无衣全然不顾,自始至终都是默默的看着她离去,默默的吃着手中栗子,直至再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为止,口中喃喃说道:“熊姥姥,公孙大娘,她来是为了上官飞燕还是霍休的家产?亦或者两者都是?” 瑟瑟的冷风中,浓浓的浓雾中,花无衣一粒一粒的吃着栗子,默默的思索着那只红靴子的目的,丝毫没有将越来越黑的脸色放在心上。 虽然是外族人,但他也不得不服那达摩禅师的经天纬地之才。 神秘的瑜伽术一出,即便再毒的毒物也不禁成为他身体的养料,甚至还让他忍不去抓几只剧毒之物来练练毒功。 只是此念一出,又很快就被花无衣否定了。 因为他之所以练成达摩神经,不仅是因为经历了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还因为他能随时随地调控自己的心境,让自己的心镜始终保持在修炼达摩神经的最佳心态上。 那种漫不经心而又不刻意去求成的状态,若是贸然去强求,若是贸然去违背,不仅没有益处,反而会害了自己。 同时,这也是花无衣修炼了明玉功,而不特意用明玉功去战斗提升自己功力的原因。 只因武功内力虽然强大,但也是并非没有害处。 因为武功永远是一把双刃剑,若是不能时刻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的话,若不能时刻保持一颗求真探索的心的话,不仅会迷失了自己,还会让自己走上歪路巡。 如此下来,一天到晚净想些投机取巧的办法,短时间内看似进步满满,但若长久,也会使的自己对于功法依赖越来越强,从而忘记真正强大的是自己的本心的道理。 就像陆小凤的两根手指,强大的到底是灵犀一指的功法,还是陆小凤本人,这是一个深刻而尖锐的问题,也是花无衣长期思考的问题 第一百二十五章:市井小贩 夜已深,小小的客栈里尚有几分烟火之气。 满脸乌黑的花无衣提着一篮子糖炒栗子悠悠走进了客栈,入眼一瞧,只见灯火通明的小院里坐着一个身穿长袍,头戴小帽的老人,一口一口的抽着早烟。 花无衣还没来得急说什么,楼上的陆小凤似已察觉到了什么,急忙打开房屋的窗户,笑道:“花兄,你好像带了吃的,不过脸色却有点对劲!” 身旁的上官丹凤亦是深出头来,满脸担忧的说道:“花公子的样子好像中毒了。” 花无衣很不喜欢别人管自己的事,看着陆小凤反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喝酒,是有把握对付霍天青?” “我哪有什么把握啊!”陆小凤闻言,那喜色的笑脸突然平了下来,苦笑道:“霍天青是天禽老人的独生子,当年天禽老人纵横天下,一身的武功深不可测,他的传肯定也不会不简单的。” 花无衣目光闪动,想了想开口说道:“要不?我帮你?” 陆小凤似乎误会了什么,摇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的不为,该属于自己的战斗又岂能假手与他人呢?” 花无衣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我哪有什么闲工夫替你决战,我的意思是说,帮你配上一幅内力大增的神药,要不要?” 陆小凤已经不是那些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怀疑的看着花无衣:“这种药不会有危527险吧?” 花无衣虽没有回答他,但那微微别开目光已是最好的答案。 摇曳的烛光下,他沉思了片刻,又沉声说道:“那就剩下第二种方法了,我教你一门神功,一门无敌于天下的神功,让你盖世天下” “神功?”陆小凤心里感动,但看了一眼天色,又摇头苦笑道:“但凡神功宝典又岂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现在就算花兄你有,我也没那个时间了。” 花无衣摇了摇头,自信道:“别的武功来不及,但我的嫁衣神功绝对来的及。”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好奇道:“嫁衣神功?什么是嫁衣神功?”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等你决定修炼的时候,我在告诉你,绝对能让你轻轻松松的碾压霍天青。” 陆小凤知道花无衣不会在这种时刻戏弄他的,欣喜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花兄把神功……!” “卖包子咯,卖包子咯,热腾腾的肉包子!”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小贩吆喝声打断了,只见一个卖肉包子的小贩快步从院外走了进来。 他来到花无衣身边,冷冷的问道:“客官,需要包子吗?” 如此深夜,还会有人做这种生意? 花无衣打量小贩一眼,微微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刚才遇到了一个卖糖炒栗子的,现在又来了个卖包子的,既然遇到了就给我来三个吧!” 小贩没有立刻给花无衣取包子,而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恨声说道:“客官,这包子一万两银子一个,少一文都不行。” “不行就不要了,满世界卖包子的又不缺你一个,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花无衣可没有什么强迫症,听出了小贩话语中的火药味,也不在意。 他眸光一闪,转头看向陆小凤:“陆小凤,我这里有上好的糖炒栗子,你问问丹凤公主人要不要?” 陆小凤是不会拒绝朋友的,正要回话,但上官丹凤却似有难言之隐,神色恍惚,试问道:“花公子,你的糖炒栗子是在哪里买的?” 花无衣掂量了掂量篮子,认真说道:“在大街上,有个老婆子卖给我的,好像叫熊姥姥什么的,炒的栗子可好吃了,上官姑娘要不要尝尝?” “什么?熊姥姥?” 话音刚落,满座惊然,连井边吸烟的老头也忍不深吸了一口气,那卖肉的小贩突更是大声吼道:“这是熊姥姥糖炒栗子?” 花无衣耸了耸肩,随口说道:“怎么了,你想要吃吗?” 小贩似乎是个有脾气的人,也似乎是个对花无衣有意见的人。 他看着花无衣漫不经心的态度,误以为花无衣看不起他,气急笑道:“哼,不是糖炒栗子吗?你敢吃,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恶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死死的瞧着花无衣手中的糖炒栗子,咽了一口唾沫,一幅舍生往死的模样伸手就去抓。 花无衣用手推开小贩的手,温声笑道:“不好意思啊,客官,在下的栗子也是一万两银子一颗,一文也不少?” 小贩愤恨的看着他,气道:“什么?一颗栗子就要一万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花无衣一脸无辜看着他,说道:“你的肉包子都能要一万两银子,我的熊姥姥牌子的糖炒栗子为什么不能要一万两银子?” 小贩见到花无衣豪阔的表情,没由来得生出一股无名之火,捏了捏手中的银票反递给花无衣,冷哼道:“谁说我买不起了,这是三万两我买你三个栗子!” 这是花无衣给他银子,用花无衣给的银子买花无衣的栗子,好像还能打一下花无衣的脸,小贩深深的想者,看着花无衣眼中已经带着一股深深的鄙笑了。 花无衣似乎没有发现他盘算一样,遗憾的说道:“对不起了,客官,虽然你的钱很多,但我不能卖给你?” 纠缠了这么多,小贩已经被花无衣挑起了无名之火,见到花无衣退缩,以为花无衣怕了,不怀好意的说道:“为什么不卖给我,是小看你大爷我没钱吗?” “当然了!”花无衣轻轻点头,肯定回了一句,转头看向陆小凤:“陆小凤,你我说买三个包子正常吗?” 陆小凤似乎猜出了他要干什么,配合道:“包子一个一个的买很正常,没什么问题。” 花无衣又追问道:“那你见过哪个摊子的糖炒栗子是一颗一颗卖的?” 陆小凤摸了摸下巴,苦笑道:“花兄,街上的栗子一般都是按斤的卖的,最少也是一斤。” 上官丹凤随之附和道:“我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要一颗一颗的买栗子。” 花无衣对她点点头,后又认真的看着小贩:“听见了没,你只买三粒,我不能回本就不卖给你,否则图啥啊,图你长得好看吗?” 一颗栗子一万辆,一斤栗子最少也要十几二十几万两,这样的买卖还能亏本? 小贩不信,其他的人也不信,可不信又能怎样,已经上升到了面子的程度,谁买不起谁就输,丢得只会是自己的脸。 小贩一脸的铁青的看着花无衣,拿不出那么钱他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时,突听一人曼声长吟:“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个满身酸气的穷秀才,背负着双手,施施然的走进了院子,向那卖包子的小贩笑了笑,道:“没想到你也有被人治住的一天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陆小凤的选择 一个卖包子的秀,花无衣尚且能忍,但一个卖包子秀过之后,又来一个穷酸书生秀,花无衣就忍无可忍了,当即打断了小贩与书生的互动:“钱我已经给你了!我的包子呢?” “行,我给你包子。” 小贩听到话后想也没想就从篮子里取出了三个包子,但在递给花无衣的途中突然身形一转就将热腾腾的包子扔到墙角,瞪眼道:“你知不知道肉包子本来就是用来打狗的。” “汪汪”的叫声中,墙角处忽然窜出了条黄狗窜,闻着香味,立马咬住一个包子,当场吃了起来。 花无衣眸光一闪,脸变得阴沉了起来。 世上总有一些人以为自己做的某些事很潇洒,很快意,但却不知道在其他人的眼里那就是毛病,既然有毛病就得治。 花无衣冷冷的说道:“那你知不知道狗吃过的包子,人还能吃?” 也不等小贩回话,花无衣两只手同时发力一只手将小贩吸到手里,一只手将那条黄狗口中尚未吃完的肉包子吸到手里,二话不说,就把包子往小贩嘴里塞。 “恰巧老子一生最讨厌浪费粮食了,你这种病当真~该治治。” 小贩很硬气,想反抗,但有些人注定是他反抗不了的,因为他很强,但花无衣更强,任他如故硬气,也改不了花无衣将那只包子塞进他嘴里的结-局。 黄狗汪汪的叫声中,一双屈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花无衣,小贩眼中尽是愤恨,但又能怎样呢,很快又一个从狗嘴既夺下的包子塞进了他的嘴里,一连-三个都是如此。 冷冷风吹过,众人目瞪口呆得看着这一幕,连陆小凤也久久不能回神来, 作为朋友,他知道花无衣睚眦必报,但如此羞辱人得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看似不正常的一幕却又透漏出一股正常,谁让那小贩故意挑起事端呢?谁让小贩不看看自己惹得是谁? 若是惹得是陆小凤与花满楼,陆小凤与花满楼说不定不介意,还能请他们喝上一口酒。 但惹了花无衣……,呵呵,往日没脾气,但并不代表花无衣真的没有脾气,那牛脾气一但爆发,谁也阻挡了不了。 当下,陆小凤也不敢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了,脚尖点地轻轻的从窗户跳了出来,抱拳说道:“不知市井七侠当面,有何贵干?” 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些人也没心情摆谱了,书生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对着陆小凤说道:“陆小凤,我听说你要和霍天青比武?” 陆小凤无奈作答道:“不错,这是霍天青提出的,我无法拒绝。” 这时一个秃顶的老头子忽然从院外走了进来。 他一张黄惨惨的脸,穿着件灰不溜丢的粗布衣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盖着膝盖,脚上白布袜、灰布鞋,看着恰巧也像是个从乡下来赶集的土老头。 老人对着陆小凤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霍天青和我是同门,还有他们也是,论起辈份来,他们是霍天青的徒孙。”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这霍天青倒真是好福气,年纪轻轻,就有一代大侠山西雁作晚辈。” 山西雁,轻功与掌法双绝,在江湖享名三十年,以一双铁掌威震关中,威名赫赫,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故陆小凤才会有如此感概。 山西雁已经猜出陆小凤知道他们天禽门的关系,开门见山道:“六十年前,祖师爷创立‘天禽门’,第一条大戒,就是要我们尊师重道,这辈份和规矩,都是万万错不得的。” 陆小凤笑道:“当然错不得了。” 山西雁道:“所以你应该明白霍天青的肩上有很重担子。” 花无衣冷笑道:“所以堂堂天禽门的掌门才会委身于珠光宝气阁当个管理,以此来谋划他人的财产,作为你们天禽门复兴之用了。” 山西雁的神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义正言辞道:“他进入珠光宝气阁是因为闫铁珊救过他。” 花无衣别过头,玩味道:“我知道,你们对外人都会这么说,但内里的弯弯钩子自己心里明白!” “哼,你敢污蔑我们天禽门?”小贩当场不乐意,发飙道:“他若是处心积虑谋划别人财产,又为什么还会替闫铁珊报仇还债了。” 小贩一张黑黝黝的脸当场被气成铁青色,指着花无衣暴怒道:“混账,胆敢污蔑我们天禽门的名声?” “难道我说错了吗?”还花无衣怡然不惧,反驳道:“亦或者说是你们天禽门卖过一万两一个的包子事是子虚乌有?” 大伙亲眼所见的事实,能算子虚乌有吗?众人沉默的看向小贩篮子里的包子。 “你……你……”人证物证具在,小贩彻底没脾气了,整个人气的半天说不出,许久之后才反声问道:“那你的你的糖炒栗子也不是一颗一万两吗?” ·······求鲜花······· 花无衣没好气的看着他:“我这是为了惩治好商想出来的计策而已,况且你见过我的栗子卖出去了吗?那你在看看你的包子卖出去了吗?” 栗子卖出了没有,当然没有,只因因为小贩买不起。 可包子呢?看着手里的三万两银票,小贩想反驳也反驳不了。 江湖,天大地大,都没有名声大。 若是被人知道一代高人天禽老人的徒子徒孙与无良商人一样将一个包子的价格提升到一万两,那天禽门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一时气愤的小贩瞬间知道了因为他的一时气愤为师门惹了多大的隐患。 这一刻,山西雁不说话了,意气风发的秀才也不在得意,连井口抽烟的老头也不在抽烟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今日做的事也是在辱没师门的名声,但为了师门,他们又不得不这么做。 两难之下,小贩看着满脸不屑花无衣,与沉默的师门之人,眼睛彻底变为死灰色了,想了很久,狠狠了花无衣一眼,咬牙说道:“哼,今日是我做出了有辱师门之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师门无关。 说完,也不管众人如何看他,手掌一翻,已抽出了一把匕首,突然反手一刀,刺向自己的咽喉。 这一刀不仅稳,而且快,像极了一个舍身就义的汉子。 只是他想就义,但有人却不想。 只见一道残影闪过,“当”的一声中,火星四溅,手里的匕首已断成了两截。 身前陆小凤收回两根手指,苦笑道:“花兄,他一时口快,诸位莫要放在心上。” 花无衣冷冷得看了陆小凤一眼,别过头去。 他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了,但他最讨厌做选择了,尤其这种没有选择的选择,更让人讨厌。 天的日出。” 卖包子的小贩瞪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好像要哭,又好像要笑,忽然大声道:“好,陆小凤果然是陆小凤,今晚的酒钱我请,并且从今天起,无论你要找我做什么,我若皱一皱眉头,就是你孙子。” “那好,今晚我们就不醉不归。”丸 第一百二十七章:峨眉四秀 事实证明,陆小凤不用酗酒,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因为第二天是雨天。 大雨如柱,一下就是一天。 整日来,小小客栈里到处都弥漫着沉沉的酒香,陆小凤与花满楼胡天海地的吃喝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晌午才与天禽派众人依依惜别。 只是还没来得急歇口气,就被一道马蹄声打乱了思绪。 暴雨中,十余骑快马冒着暴雨急驰而来,他们身穿清一色的柴衣、头戴清一色白笠帽,快马来到客栈前,用一双双阴冷的眼睛看着客栈。 这些巨大的响动自然引起了楼内之人注意,躲在屋内的花无衣一个闪身就来到客栈门口,尚未问明原因,一连串的霹雳弹已经对着他的面门招呼了过来。 花无衣袖袍一挥,一股庞大的吸力自身体涌出,满天飞舞的霹雳弹直接被他卷入到了衣袖之中,浑然没有引起半点波澜, 他面目表情的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屋内,陆小凤花满楼也察觉到异样。 二人担心花无衣的手段太过血腥,急忙走了出来,但这群人也奸滑,一击不中,当场就退去。 暴雨中,又传来一场大呼声:“陆小凤,这只不过是给你的一个小小教训,若再不识相的招惹我们青衣楼,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花无衣轻轻抬眸道:“看来青衣楼是忍不住了!” 旁边跟上来的上官丹凤看着远去的背影,满脸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陆小凤闻了闻满身的酒气,耸肩说道:“当然是先洗个澡了!” 上官丹凤似乎有话要说,但陆小凤已经转过身去了。 花满楼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嘴上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大风吹来,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也随之飘荡了起来。。 至于花无衣,虽然爱喝酒,却不会跟一群对不上眼的人去喝酒。 所以一夜来,陆小凤喝陆小凤的,他喝他的,自是不会像陆小凤一样喝得满身都是酒味,当下就靠在门口的墙壁上,欣赏起了狂风暴雨。 雨越下越大,灰蒙蒙的,罩住了天,罩住了地,使的外面的世界渐渐模糊了,花无衣看的出神,浑然不知风雨中又走出了四道苗条的身影。 那是四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不但人美,风姿也美,一身窄窄的衣服,衬得她们苗条的身子更婀娜动人。 她们微笑着的来到花无衣身前,笑问道:“不知公子可知道陆小凤是否在这里?” “在里面!” 眼神一瞥,慵懒的抬眸,花无衣想也没想,随意指了指客栈大门,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来。 这本是他的无意之举,却引得四个姑娘内心一颤,浑身犯冷。 因为那漫不经心的眼眸中虽然透着一股散漫,但也隐隐的蕴含着一丝漠然的霸气。 那种举世无双的霸气,宛若的高山之上俯瞰大地的王者,夺魂而又摄魄。 一瞥之下,再美丽的女子也像丫鬟一样变得不再出色了。 一个女子疑惑的上前问道:“你是谁?” 花无衣沉声说道:“我是花无衣!江湖上的人都叫我铜先生。” “花无衣?你就是花无衣?” 铿锵声响中,四道修长的身影同时拔剑,冷冷的看着花无衣:“你就是用一个眼神就打伤了我们大师兄的花无衣?” 花无衣看了一侠她们长剑的样式,便隐隐的猜出了他们的身份,点头后又淡淡的问道:“峨眉派,你们是来报仇的?” 屋内的花满楼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出门询问道:“花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那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气质瞬间就引得了一位美女的青味。 那石秀雪苍白的面颊上闪过一丝红晕,睁睁的看着花满楼,几番吸气呼气后,上前问道:“你贵姓?” 花满楼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回答道:“我姓花。” 花无衣补充道:“叫花满楼!” 石秀雪看也不看花无衣,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花满楼一眨也不眨,娇羞道:“我……我叫石秀雪,她们是我的师姐妹!” 花满楼颔首笑道:“石姑娘,你好!各位姑娘,你们也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峨眉四秀虽然性情火爆,但也不是无礼取闹之人, 她们齐齐白了满脸花痴的石秀雪一眼,收起了手中兵器,齐声见礼道:“峨嵋派马秀真,叶秀珠、孙秀青、石秀雪见过花公子!” 花满楼执扇行礼后,轻轻问道:“不知四位姑娘来找陆兄有何贵干?” 聚,不知花公子是否赏光?” “找我?”花无衣疑惑道:“你们不是找陆小凤吗?” 马秀真咧嘴一笑,豪横道:“我们是在找陆公子,同时也在找花公子,毕竟花公子欺负了我峨眉派弟子总要有个交代吧!” “你又给我惹麻烦了!” 花无衣对于所谓的交代浑然在意,只是没好气的对着客栈大门说了一句.恰巧察觉门外动静的陆小凤也换好了衣服悠闲的走了出来。 他好奇的扫了四个姑娘一眼,苦笑道:“你们师傅要请我和花兄,不过,就算我和花兄想赏光,恐怕明天也到不了峨嵋山的玄真观。” 马秀真似已意料到了这般,微微说道:“两位公子尽管放心,家师此刻不在峨嵋,而是在珠光宝气阁恭候两位公子大驾。” 陆小凤又怔了怔,道:“独孤一鹤,他也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马秀真回道:“今天刚到,若是陆公子花公子肯赏光,我们也就不再打扰了,就此告辞了。” 陆小凤摆了摆手,笑道:“那你们呢?就没有别的话问我了吗?” 马秀真摇了摇头,倒是石秀雪深吸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花满楼,怅然说道:“我们以后再见面时,你还认不认得我5.2?” 花满楼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当然,只要我见过一面的人基本都会记得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一股无言的幸福将少女包围,但石秀雪终究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花满楼的视线。 陆小凤倚在门口,看着花满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许久之后,才说道:“独孤一鹤去了珠光宝气阁,看来他们之间果然有关联。” 花满楼笑道:“可我们还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是严独鹤。” 花无衣想了想,开口说道:“可他却先来找我们,就说明他有把握让我们查不出来。” 陆小凤笑道:“不错,一个人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花无衣嘴角微微上扬。满脸自信道:“只要他有这个本事的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赴宴遇阻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一场大雨冲刷了一切旧俗之物,也为天地注入了新的生机。 徐徐的阳光照射下,枝头的树叶上露珠闪烁着夺目的光彩,一滴一滴的垂落,掉落在泥泞水潭中发出滴答答的声音,美丽而又动听。 古道上,三匹骏马悠然前行,花无衣三人掂着酒静静的欣赏着两边的湖光山色,不慌不忙的来到了两岸夹山处。 这里是前往珠光宝气阁的必经之路,也是险要之地。 陆小凤掂量这手中之酒,苦笑看着前方,道:“宴无好宴,看来这场酒宴注定不太平啊!” “不错,陆小凤,青衣楼奉楼主之命取你性命。” 一声狂呼惊天动地,上百匹矫健骏马自夹缝里疯狂涌出,浩浩荡荡的对三人急涌而来,那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足以让任何一个武林高手心惊胆颤。 马背上,一个个魁梧的汉子,齐齐亮起手中兵刃,对准陆小凤、花无衣、花满楼三人。 为首一个满脸的麻子的大汉,用一双阴鹫的眸子看着三人,毫不掩饰眼里那抹赤裸裸的杀意。 16他冷冷的说道:“要怪就怪你们管了不该管的事,伤了不该伤的人?” 陆小凤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奇色,忍不住问道:“哦,这么说来你们青衣楼楼主真的是独孤一鹤了?” 青衣楼主的身份向来神秘,大汉的前半句或许没有透出有用的线索,但后半句的这个‘伤’字就用得巧妙了。 毕竟自他陆小凤接触青衣楼与大金鹏王朝的恩怨以来,唯一受伤的便是独孤一鹤的徒弟严少英了。 这人敢用上一个‘伤’字,无不在影射独孤一鹤就是青衣楼的楼主。 此刻陆小凤怔怔的看着大汉,那大汉见此眸中闪过一丝短暂慌乱,用一幅气急败坏的模样说道:“哼,既然知道了就别想活命,上。” 他大手一挥,上百个魁梧大汉立马变成了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些人有的驾马,有的下马,有的运起轻功,牟足了力气向着三人冲杀而来,。 花无衣仅仅看上一眼便察觉到了这些是人武林中一等一是高手,将目光转向陆小凤,开口问道:“要活口?还是通通杀个干净?” “这些人都是高手,对付起来很费劲的。”陆小凤摸了摸光秃秀的下巴,苦笑道:“花兄有把握制服他们吗?” 花无衣轻轻抬眸,漫不经心的说道:“杀人比救人简单多了?不过你确定要制服他们?要是浪费太多时间的话,西门吹雪可就危险了!” 陆小凤眉头紧锁道:“西门吹雪?他怎么会有危险?” 花无衣解释道:“你应该了解西门吹雪,他说要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你说若我们在这里被人耽误太多时间而错过赴约时间的话西门吹雪会怎么做?” 陆小凤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那当然是亲自帮我赴约咯。”话一出口就让他的内心变得紧张了起来,皱眉说道: “然后西门吹雪会对上独孤一鹤,若不能在三十招取胜的话,死的将会是他。” 作为朋友,在场没有人比陆小凤更懂西门吹雪的了,也没有人比陆小凤更懂独孤一鹤的可怕了。 二者具是武林成名已久的高手,西门吹雪的剑法犀利只有叶孤城可以比肩,但独孤一鹤的内力之深可不是区区的严少英可以比拟的。 若是二者相遇,西门吹雪不能在三十招之内取胜的话,那么留给他只能是一条死路。 想到这里,陆小凤那颗悠闲的心也随之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混迹江湖这么久,自是知道江湖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微微闭目后,对着花无衣怅然说道:“麻烦花兄用最快的方式解决他们吧。” 最快的方式是什么?当然是杀人了,这点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体会。 只需长剑一指,手起刀落就是一条人命。 陆小凤虽然讨厌这种草率的杀人方式,但朋友的生命危在旦夕,他也只能违背初心的选择去帮助西门吹雪了。 随着那他幽幽的话语落下,花无衣那张清秀的面容就被一幅鬼气森森的面具覆盖了。 阳光照射下,那阴森面具显得恐怖而又渗人,更是看的人心底发慌。 此刻,面对上百个成名已久的高手,他怡然不惧,鬼目一瞪,整个身体便如一道离弦之弓飞窜进了人群之中。 陆小凤看着花无衣顶上两个人的速度,终于明白了花无衣那句“救人比杀人简单”的话了。 他放弃了出手的打算,苦笑道:“想不到短短527的几天时间,花无衣便已经将西门吹雪的剑法融入到了自己的剑法之中,真是恐怖。” 江湖上,如果陆小凤的两根手指代表着绝对防御的话,那么西门吹雪的剑法绝对能代表绝对的进攻。 那犀利剑法一出,可杀人夺命,也可斩仙弑魔,不管什么样的对手,不管什么样的功法,都能在不可能杀人的情况下杀人。 此刻的花无衣也就是这种状况,轻轻一剑取人性命,俊雅的身姿上毫无半点拖沓,简直比西门吹雪的艺术还艺术,比西门吹雪的神圣还神圣 花满楼疑惑的看着干脆利落的花无衣,迟疑道:“是啊,战败西门吹雪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呢。不过,为什么我感觉他在出剑前好像已经算计好了怎样出剑,此刻倒向是在演练。 他也不喜欢杀人,可他理解陆小凤的难处,若是西门吹雪真出了事,陆小凤绝对会自责一辈子的。 两难之下,花满楼也只能选择睁一眼闭一眼了,心中暗自祈求这些人能尽早退去。 青衣楼狂乱攻势中,一道残影疾驰而过,花无衣如一道铁墙挡住敌人进攻的同时,剑出夺命,手中的把柄宝剑已经带着一股淡淡的神圣之感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命中的缘份 “独孤一鹤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连他的剑法也沉着雄浑,江湖上没有人能在三十招之内置他于死地。” 尽管千赶万赶,但来到珠光宝气阁时,还是晚了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的功夫,对于高手来说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 陆小凤看着空无一人的珠光宝气阁,心头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率步冲了进去。 “哗哗”的水流闪动着细碎的银鳞,小河旁,西门吹雪一身白衣如雪静静而立。 陆小凤看见他时,他也看见了陆小凤,冷声道:“我还没有死。” 花无衣双手抱怀,随口说道:“那么死的就是独孤一鹤了。” 西门吹雪似乎没有胜利的喜悦,冷冷道:“你想不到?” 花无衣叹了一口气:“我能想到你赢得并不开心。” “是的,我赢得并不开心,”西门吹雪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我在苏少英的剑法中看到了三处破绽,本以为能凭此战胜独孤一鹤。” 花无衣似已猜到了什么,沉吟道:“但有些人的剑法即使有了破绽,其他人也不一定能把握得住。” 西门吹雪点头道:“不错,他的剑法虽有破绽,但我一剑刺出后,他早已将破绽弥补了,我从未见过有人能知道自己的剑法有破绽的” 花无衣感慨道:“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西门吹雪目光平静,抬头看着花无衣,冷冷道:“若是你遇到这样的人会怎样破他的剑法。” 花无衣体内有神剑决的影子,直接说道:“双手握剑,将全身的精气神集中到一点,彻底碾压过去。” 随后他想了又想,再次说道:“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快,天下武功,无坚不催,唯快不破,只要我们出手比他快,就能打乱他的招式!” 西门吹雪笑了笑,笑得很奇怪,道:“果然,你真的有办法!” “这只不过是理论罢了。真正的办法只能在实战中想,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 花无衣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那样子似乎在责怪他抢了自己的猎物。 陆小凤忍不住上前问道:“西门吹雪,你是怎样战胜独孤一鹤的!” 西门吹雪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迟疑道:“三十招前,我没有任何机会,但三十招后,他的剑法突然乱了。” 花无衣叹气道:“占据上风的人剑法突然乱了,一般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心乱了,另一种就是内功出了问题。” 西门吹雪自信道:“他的心没有乱。” “难道是他内力不济?”陆小凤疑惑道:“但以他功力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在有人在交手之前消耗了他的功力。” 花无衣冷笑道:“能在珠光宝气阁动手的除了我们和青衣楼,剩下的就属于霍天青了,亦或者在我们之上还隐藏着另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黑手。” 花满楼皱了皱眉头:“我们之上的黑手?” “霍天青,上官木,大金鹏王!”陆小凤嘴上念叨着三个活人的名字,分析道:“若是霍天青的话,为什么会归还大金鹏王朝的财产呢?” 花无衣沉吟道:“谁能保证他们之间不认识?谁又能保证霍天青不是像你陆小凤一样成为被大金鹏王请来的助力呢?” 陆小凤摇头道:“没有人能保证?”但他微微一思忖,又分析道:“上官木身份暂且不确定,那么大金鹏王呢?” 花无衣随口说道:“他早不要账晚不要账,为什么要在行将就木的时候要账呢?” “还有,他要复国,拿什么复国,仅凭金银珠宝吗,亦或着凭借柳余恨、萧秋雨那两个废物能成吗?” “其次,有谁能确定你看到的大金鹏王就是真的大金鹏王?他自己还是你那个红颜知己?” “最后还有上官丹凤,她也有问题,有时候看起来温婉贤淑,有时候看起来刁蛮任性,总给人一种上官飞燕的感觉,谁能证明她就是真的上官丹凤呢?” 花无衣一连串问题提出来,使得陆小凤哑口无言,尤其最后两个问题他连想都没想过,但细细一想又觉得真如花无衣说的那么一回事。 他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说道:“是啊,没人能证明大金鹏王就是大金鹏王,也没有人能证明上官丹凤就是上官丹凤。 徐徐风吹来,四道修长的身影风中而立,脸上均是一片愁眉惨淡。 西门吹雪见此情况,目光凝视着远方,忽然说出了一句让人不可置信的话:“我饿了。” 陆小凤吃惊的看着他,道:“你饿了?” 西门吹雪冷冷道:“杀人后总会饿的。” “既然饿了,那就吃饭吧!” 比起一系列阴的谋诡计,吃饭似乎简单多了,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思考,懂得享受的陆小凤自是不会错过的。 “.ˇ我喜欢西门吹雪,就算他是个一文不值的穷小子,我也一样喜欢他的。” 一家简单的饭店中,一个浑身粉色衣装的姑娘不顾其他姐妹的冷嘲热讽,当场宣誓了起来。 那温柔如水而又活泼可爱的气质恰好落在四个男子的眼中,花无衣与陆小凤面色怪异的看着西门吹雪,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发现了有人注视,粉衣姑娘悄悄的回过头恰好与一双冰冷的眸子对视到了一起,霎时间,一张弹指可破的粉色脸颊变得通红,直红到耳根子。 因为那道白衣如雪的身影正是西门吹雪。 其他三个吱吱喳喳的女孩子也发现了这一幕,纷纷闭上了嘴吧,一幅娇羞的模样。 西门吹雪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瞪着她们,冷冷道:“我杀了独孤一鹤。” 那毫无感情而又石破天惊的话语落下,四个女孩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尤其是孙秀青。 她的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花无衣想了想,上前解释道:“青衣楼的人说独孤一鹤是他们的楼主。” 孙秀青怒目而视,摇头嗔道:“这不可能,师傅他老人家这次到关中来,就因为得到消息,知道青衣第一楼就在……” 说还未说完,“铮”的一响,四道细如牛毛般的乌光破窗而入一举打在峨眉四秀的身上,使得四个女子的脸色突然得扭曲了起来。 西门吹雪下意识的接住了将要倒地的孙秀青,花无衣、陆小凤,花满楼也随手拦住一个巡。 花无衣微微一把脉,疑声说道:“暗器有毒,这种毒能凝固人的血液,解毒的同时最好让她们多活动,否则即使解了毒也可能存在生命危险。” 他正要从怀中取出素女丹,但西门吹雪已经头也不回的带着孙秀青离开了饭店. 第一百三十章:荒山小楼 潮湿的桑林里,三道曼妙的身姿舞动手中之剑,一丝不苟施展着自家的剑法。 身后花无衣与花满楼默默的观赏着,也使得身前的石秀雪更加卖力了起来,并且时不时的督促起自家姐妹来了。 花无衣感慨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花满楼手中折扇轻摇,庆幸道:“这次多亏了花兄,要不然的话三位姑娘的性命就凶多吉少了。” “举手之劳罢了!”花无衣摆了摆手,望着远方茫茫天地,叹道:“也不知道陆小凤能不能在霍天青身上找到有用的线索?” 自峨眉三秀清醒后,花无衣很容易就从她们口中探知到了孙秀青的未尽之语,将矛头指向珠光宝气阁。 只是阎铁珊已死,下一个青衣楼楼主的怀疑对象自然而然落到了霍天青身上。 与陆小凤一翻商议后,由花无衣与花满楼守着三位大病初的姑娘以防不测,由陆小凤独自一人去找寻那霍天青探个究竟。 花满楼向来不会揣测渡人的。 他看了看天色,沉吟道:“算算时间,应该快来了。” 夕阳西下,柔和的晚风吹动,映人心田,雨后的晚霞也变得清晰舒爽了。 花满楼好奇道:“小楼?什么样的小楼?” 陆小凤面色凝重,沉沉说道:“是一座很危险的小楼,楼里面有一百零八种机关。” 花无衣见他打哑谜,没好气的问道:“小楼的主人是谁?” 陆小凤垂头,很不情愿的吐出两个字:“霍休。” 他的朋友很多,但却很少去怀疑朋友,但事已到此,也由不得他不去看看那位老朋友了。 一时间,陆小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花无衣冷笑道:“需要闯进去吗?” 陆小凤摇头道:“先等等,我要找一个朋友帮忙?” 花满楼若有所思道:“你说得是朱老板?” 陆小凤点头道:“不错,也只有他能从众多机关中将我们带进去。” 花无衣不以为意,看了天色,随即对着面前还在舞剑的马秀真、石秀雪、叶秀珠三人说道:“三位姑娘,差不多可以了!” 满身香汗的三位姑娘闻言收起了手中之剑,不善的看着花无衣:“什么神医嘛,还要让我们受这份罪。”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们辛辛苦苦在前面练剑,身后坐着两个悠闲乘凉的人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花无衣无视他们的抱怨,直接问道:“如今三位姑娘身上余毒已经彻底清除了,不知有何打算。” 马秀真面对不善看着三人:“当然先得给我们师傅收敛尸骨了,之后返回峨眉再说。” 苏少英风流自赏,总以为这四个师妹都应该抢着喜欢他。 可他不知道四个师妹不仅不喜欢他,反而讨厌他,心里对于教训他的花无衣充满着好感。 不过,好感归好感,彼此之间的杀师之恨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化解的。 只是武功低微的她们也不是花无衣的对手,痴缠也无济于事,只能在返回峨眉后在做决定了。 所以她们要离开了,尽管石秀雪舍不得花满楼还是离开了。 她们先走,陆小凤也离开了。 他要去找朱停,只是到了朱停阁楼时,发现了一个令人气愤的事实。 花满楼有些诧异:“什么?朱停被人抓走了?什么人抓的他?” 陆小凤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冷冷说道:“青衣楼!” 花无衣沉吟道:“青衣楼,看来我们不得不去闯一下那一百零八道机关了。” 山并不高,山势却很拔秀。上山数里,就可以看见一点灯光,灯光在黑暗中看来分外明亮。 花无衣看着灯光,想着里面的一八零八道机关,脑海里不禁想到了另一个地方的一百零八道机关。 那里是魏无牙的地宫,同样危机重重,同样存在着一百零八道机关,同样让江湖之人闻风丧胆,不同的是魏无牙的一百零八道机关是他自己建造的,而霍休是请人建造的。 只是两者都是武林中江湖高手,也不知道霍休的一百零八道机关比起魏无牙的一百零八道机关孰强孰劣,能否困住自己三天。 花无衣默默的想着,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赤色的大门前,紧闭的门上写着有一个大大的“推”字, 陆小凤看出了他的脸色不对劲,转头问道:“花兄有心事?”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位故人罢了。” 往事如昨,回首就在眼前,此时此刻,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都已成了回忆,留给人的只有惆怅与伤感。 花无衣不喜欢在人前露出自己的软弱,当即转开了话题道:‘现在该怎么办?’ 陆小凤看着门上的‘推’字,耸了耸肩,无奈道:“没办法,就按他说的做吧。” 语落,他对着门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只身而入,走过一条宽而曲折的甬道,一个转角处又贴着一个大大的“转”字。 陆小凤想也不想直接就转,转了几个弯后,走上一个石台,迎面又来了个大大的“停”字。 陆小凤当即停下,花满楼与花无衣早已发现了其中的规律,也默默停了下来,不消片刻,脚下的石台便开始往下沉,来到一间六角形的石屋捏。 入眼一瞧,光秃秃的密室了放着一张石桌,桌子上并排摆着两碗酒,还刻着一个醒目的“喝”字。 三个人两碗酒,花无衣鼻尖一动,没好气的说道:“这间屋子有迷魂香,酒是解药,你们直接喝吧?” 花满楼踮起酒杯迟疑道:“那花兄你呢?” 花无衣沉吟道:“我不喜欢和人分一碗酒,况且这点小毒根本就难不倒我?” 花满楼已经感到头晕目眩了,他见到花无衣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不受影响,也不客气了,当即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那边陆小凤已经在碗下发现了一个‘摔’字,想也不想,直接将酒碗摔在石壁上,摔得个粉碎 只听‘突’的一声,那石壁缓缓移动,露出了一道暗门,门后是一个几十级的石阶,通向地底。 地底处,依然是一间密室,密室里四个一模一样大金鹏王吵吵嚷嚷个不停,可笑同时也让人升起了一种可怕的感觉。 三人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随即顺着一条甬道溜走,终于见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是陆小凤的朋友——霍休. 第一百三十一章:脚生六趾 沉沉的空气里充斥着一芬芳醇厚的酒香。 密室里,小小的石桌上,一位身穿蓝色衣袍的老人静静而坐,慢慢的品尝着桌上的美酒。 花无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竟能使得一坛上好的美酒竟无一盘与之相配的好菜,是境界?还是吝啬? 两种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摇了摇头,沉声笑道:“这么厉害的机关,这么简单的进来方法,我倒还是第二次~遇到哦。” “哦,难道铜先生还遇到过一模一样的机-关?” 霍休微笑的转过头,那一双发亮的眼睛,竟使得这个垂暮的老人看来是那么的生气勃勃。 花无衣摇头道:“这个都没有,不过我遇到的机关难度并不比你的简单,但破解的方法却比你的简单多了。” 霍休来了兴趣,好奇道:“是什么样的机关竟能比得上这里?是什么破解方法竟能比我设计的还简单?我到想听听。” 花无衣双手抱怀,微微一笑,道:“机关就不用说了,那是我的一个老仇家设计的,足足困了我三天,但我进去的方法你们一定想不到?” 陆小凤也来了兴趣,好奇道:“花兄,那是什么样方法?” 花满楼微笑着说道:“我也很好奇。” “方法很简单,就好比这座密室吧,”被三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花无衣不慌不忙环视一周,比划道:“我要是陆小风的话,一定会在门口大喊一声‘上官木,你的老朋友陆小风来了,快点出门迎接!’” 霍休身体一顿,短暂的紧张过后又恢复了平静,倒是陆小凤突然拍手叫好道:“不错,不错,花兄这个方法确实独树一格,令人茅塞顿开。” 花满楼也点头赞叹道:“比起被主人迎进去,我们自己走进来方式倒显得偷偷摸摸的了。” “不错,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只要你陆小凤敢喊,我就敢让你进来。”霍休开怀大笑了一声,但话题一转,有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似乎知道了我的身份。” 陆小凤点头道:“不错,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原本不叫霍休,而是叫做‘上官木’。” 花无衣补充道:“我们也知道你跟阎铁珊、独孤一鹤,是金鹏王朝的托孤重臣。” 霍休脸色平静,不慌不忙的说道:“不错,我就是上官木,也是金鹏王朝的遗臣。” 花无衣好奇道:“那大金鹏王说你们三个见利忘义背叛了他,并且还私吞了他复国用的财宝,你又怎么说。” “哼!”霍休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斩钉截铁的说道:“胡说,背叛的不是我们,而是跟着上官谨出逃的小王子。” 陆小凤怔了怔,这一点似乎出了他的意料。 只听霍休继续说道:“当年家国被灭,我等奉老国王之命追随小王子复国,本来好好的,可谁知那小王子一到中原就沉迷于繁华酒色,浑然忘记了所谓的国仇家恨,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痴心错付,年华空度。” 花无衣轻轻摇头道:“你们的小王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霍休直言道道:“他跟李后主一样,是个诗人;也跟宋微宗一样,是位画家,但唯独不是一个中兴之主,从小就被人称为‘诗书画’三绝。” 花无衣追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征?就像我们该怎样确定我们见到的大金鹏王是真的大金鹏王?” 霍休沉思了片刻,一字一字的说道:“金鹏王朝的每一代帝王,都是生有异像之人,他们每一只脚上都有六根脚趾。” 花无衣的话已经问完了,陆小凤接着问了些令人牙疼的问题,青山环翠,三人走出神秘的小楼时,已是凌晨了。 清新的夜风里,草上已经凝结出了一层细细的露珠。 陆小凤深深的吸了口气,苦笑道:“我预感的没错,今天果然又遇见了件怪事。” 花满楼忽然道:“你想问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双脚上长着六根脚趾的人?” 这些是后世的知识,花无衣懒得跟他们讲清楚,只能用‘血脉遗传’四个字一笔带过,好在陆小凤也不会在医学上纠结的。 他摸着鼻子,喃喃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怎样去证明大金鹏王的脚掌是六趾?是泼水?还是洒墨?” 寂静的夜里,一系列愚的蠢办法在陆三蛋脑海里一一闪过,连花满楼这样的谦谦君子也听得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求鲜花······· 只是花满楼心中同样有许多疑惑需要去找大金鹏王那里去验证一下。 是三人一番商议就马不停蹄的向着大金鹏的居所赶去。 长廊里经年看不见阳光,阴森而黑暗,仿佛那幽幽的深渊,走到尽头是一扇很宽大的门,门上的金环却在闪闪的发着光 陆小凤熟清路重的推开大门,大金鹏王正坐在一张宽大而舒服的椅子上,兴奋而急切看着他,道:“怎样?你们找到那三个叛臣了吗?” 陆小凤道:“只找到两个,但他们已经死了。” 大金鹏王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大声吼道:“死了,死的好。” ....0 花无衣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他们死得好不好我们不知道,但现在,我们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大金鹏王?” 大金鹏王身子一顿,面色不悦道:“哼,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不是大金鹏王,那还有谁是大金鹏王?” “谁知道呢?”花无衣摊了摊手,一字一字的说道:“那上官木说你们大金鹏王朝的历代的金鹏王都是双脚长有六趾之人,那就麻烦大金鹏王阁下把自己的脚掌亮出来,让我们三个验明正身吧。” 大金鹏王眼眸一阵慌乱,急声问道:“你……什么意思?莫非你们怀疑本王是假的不成。” 眼眸一抬,花无衣看着大金鹏王那双完好无缺的双腿,一步一步的走进,认真说道:“不错,我怀疑你是假的,你若是认为自己是真的,那就请你自证身份吧?” 大金鹏王似乎也没有想到花无衣会这么直接。 他看着无动于衷的陆小凤与花满楼,身体徒然升起了一股无力感,认命般的靠在靠椅上,长叹道:“不错,我的确……。” 他似有话要说,但刚说到关键点上就再也说不出来。 只听嗖的一声响,金鹏王身后的墙壁突然打开了一条通道,一道漫天大火自通道涌出,一举将他淹没, 那凄厉的惨叫声中,大金鹏王的座位缓缓后退,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火海中,等到墙壁再次关闭时,花无衣才反应过来。 他目光一转看向大门之外,冷冷道:“外面有人?”丸 第一百三十二章:上官飞燕之死 来人是上官飞燕,一幅精灵般的面孔带着少许消沉与无奈。 上官飞燕说自己被青衣楼囚禁了。 上官飞燕也说青衣楼抓走了丹凤公主,让自己回来告诉陆小凤:“丹凤不死,小凤回头。” 花满楼笑着相信了。 陆小凤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的去找上官飞燕的妹妹上官雪儿去了。 只因那短短八个字中透出的警告气息,不仅没有使他退宿,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花满楼笑着看着,花无衣沉默不语。 时间静静过,很快,黄昏过去了,天地也被一层黑色面纱遮挡。 那牢牢的黑夜永远是白天的天敌,有些事,白天不好做,夜晚做起了格外方便。 所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夜。 月上中天,皎洁的月色被一层厚厚的浓雾笼罩,凄迷而又诡异。 漆黑的房间里,花无衣静静的坐在房间里品着小酒,享受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这时,一道黑色的黑影由远及近,她脚步轻轻不发出一点声音,却将一道漆黑的影子映射在了透明的窗户上。 花无衣头也不抬,漠然说道:“我现在不想吃栗子,请回吧。” 黑影身子明显顿了一下,短暂的思索后,还是“咯吱”一声推开了紧闭的大门,露出一幅老态龙钟的脸。 那人是那晚花无衣见到的卖栗子的老太婆。 月光下,老太婆那佝偻身躯也不在佝偻,修长的身姿变得苗条,脚下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显得格外醒目。 她一双灵动的眼眸审视花无衣,用苍老的话语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卖栗子的?” 花无衣懒得看她,随口说道:“我这人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耳朵特别灵,一些特殊的脚步声,只要听过就在难忘掉。” 老太婆闻言眼中满是赞叹,嘴上却反讽道:“想不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铜先生竟然有这样的癖好,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花无衣不为所动,沉吟道:“少说些没用,你来做什么,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惹过熊姥姥。” 江湖上有过这样的一条传说:“俏若你在充满雾气的夜晚,碰到一个卖糖炒栗子的老奶奶,请千万一定要能避多远避多远……如果你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原因无他,只因这卖糖炒栗子的老奶奶,正是熊姥姥,但凡吃过她栗子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这也使得熊姥姥之名在江湖上家喻户晓,连她的栗子也变得神秘莫测了起来。 此刻花无衣指出‘熊姥姥’之名,熊姥姥一点也不奇怪。 她冷笑道:“谁说你没有惹过我。” 花无衣眼睛也不眨一下,淡淡说道:“愿闻其详!” 熊姥姥冷笑道:“我问你,你是不买过我的栗子?” 花无衣不假思索的说道:“不错。” 熊姥姥追问道:“你是不是把我的栗子一粒一万两卖的出去了?” 花无衣面色如常道:“我是卖过你的栗子。” 熊姥姥冷哼道:“哼,这么说那批栗子最少值几百两万两银子,但你却只给我了一片金叶子,那你说我是不是亏死了。” 花无衣品了一口小酒,悠然说道:“你卖给我,那就是我的栗子,我想用它来干什么就是我的事了,怎么?莫非熊姥姥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熊姥姥眼中透出一抹寒光,冷冷说道:“那是你们的常识,我只知道没人能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花无衣笑了笑了,又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让你死了,” 一双老如松皮般的脸带着一股如沐吹风的笑容。 熊姥姥话语落下,手臂轻轻一扬,嗖嗖两声中,两道鲜血般的红绫激射而出,直往花无衣周身要穴打去。 危险临近,花无衣连看也不看,静静的品着小酒,任由两条火龙的红绫乱舞。 但尽管他不动,那红绫却像长了眼睛一样,每每到了身边,便主动换了个方向,任由熊姥姥使尽回身解数都无法伤他分毫。 “哼,能打败西门吹雪的人果然有些门道。’ 熊姥姥的武功虽然不如西门吹雪,但也不会差太多,眼力更是不用说。 她一眼就瞧出了环布在花无衣周围的诡异真气。 “知道我打败西门吹雪的人不多,陆小凤与花满楼是不会乱说的,峨眉派与我有仇也不会为我宣传的。” 花无衣放下手中之酒,轻轻起身,明知故问道:“剩下的是上官飞燕?还是上官丹凤,或者她们两个本就是一个人?” “哼,你果然知道,不过,这个秘密还是留到阎王殿在说吧!” 熊姥姥知道红绫对付不了花无衣,但已铁了心要杀花无衣,自是不会这般轻易放弃的。 她冷冷笑了一声,身形一转左右双手各多了一把精致的短剑,随后眼也不眨的向着花无衣脖颈直刺而来,眼中更是带着一抹凶狠的光芒.. “这么想让我死吗?”花无衣眉头直皱,自信道:“但你不是第一个。” 随后眼眸一抬,但见熊姥姥的剑气如麻,剑光如惊虹掣电,眼眸深处也闪过一丝探究,喃喃道:‘既然想看,那就看个够。’ 有了想法立即实施,花无衣负手而立,身上不见任何动作,静静的欣赏的熊姥姥的剑法。 熊姥姥见此一幕,不知道花无衣又要耍什么阴谋,眉头直皱,但剑已出鞘哪有收回的道理,当即再次提速,恶狠狠的向着花无衣此去。 可很快,她就是知道即便花无衣不出剑,也不耍什么阴谋,她也伤不了花无衣, 因为在她宝剑抵达花无衣咽喉的一瞬间,花无衣咽喉也被一层冰蓝的真气覆盖。 那冰冷的光芒像一层厚重铁甲使的花无衣的脖颈部分变得像万年玉石一样坚不可摧。 化石神功,万物不伤,再加上明玉功与枯木神功的相互杂,威力更胜以往,所以熊姥姥那璀璨的剑芒也随之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电光火石剑,一道金铁击鸣中,熊姥姥就被震飞了出去,直直后退了几步才堪堪停下身体。 “想不到,想不到,你不仅习得举世无双的剑法,更是练成武林中最难练的铜皮铁骨。” 江湖上,能达到铜皮铁骨之效的武功有很多,像金钟罩,铁布衫,金刚不坏神功等等。 不过,这些武功虽5.2然防御无双,但极难练成,千百年来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今日遇到,熊姥姥如何不震惊呢? 她看着那双连剑也握不住的双手,瞬间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什么怪物,冷冷的看了花无衣一眼,运起轻功转身就逃。 花无衣没有追,自始至终都是默默的看着,对于所谓的刺杀根本不在意, 只因今晚也夜色格外漆黑。 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有着无数的阴谋诡计,他自是不会没有自己的盘算。 直到月上中天,一股淡淡血腥味从浓浓的黑夜中传来时,他才舍得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更因为他知道那是上官飞燕的血,被花满楼与陆小凤联手拆穿的上官飞燕终于死在了自己人手中,也预示花满楼终于摆脱了孽缘 第一百三十三章:谜底揭晓 漆黑的夜空下,一个女子静静躺在草坪上。 她的咽喉已被割断了,她的血液虽然没有凝固,但她的脸上却充满了深深的惊讶和恐惧。 那是一种只有在遇到不可置信的事时才会发出的表情, 显然上官飞燕也想不到那个人竟会对她下毒手。 冷冷的风中,花无衣静静的来到陆小凤与花满楼身边。 陆小凤惊讶的看着他:“你没事?” 花无衣摇头反问道:“我怎么会有事呢?” 花满楼松了一口气,解释道:“上官飞燕说她已经请了一个高手来对付你。” 花无衣目光平静,沉声道:“她是请了一个高手,但那个高手不是我的对手。” 陆小凤好奇道:“什么样的高手?” 花无衣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她带着人皮面具,剑法比西门吹雪只差了一点点,我留不住他,所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最后一句花无衣猜的,也引起了陆小凤好奇心。 “一个16剑法不逊色于西门吹雪的女人,江湖上有这样的女人吗?” 陆小凤脑海记忆翻飞,实在想不出有这样一个女人。 “红靴子?”陆小凤入眼一瞧,但见上官飞燕冰冷的小脚上正裹挟着一只醒目红色鞋子,上面绣着的一只诡异猫头鹰,喃喃道:“难道那才是上官飞燕背后的真凶吗?” 花无衣知道陆小凤在想凶手会不会是熊姥姥,直接摇头道:“如果是的话,你认为那个人今晚会了为上官飞燕而拖住我的脚步吗?” 陆小凤摇头道:“如果真是她的话,那她今晚一定不会阻止你的。” 花无衣长叹道:“是啊,我若是凶手,只会杀了上官飞燕,而不会帮上官飞燕的,因为上官飞燕明显是真凶故意送到我们面前让我们杀的。” 花满楼闭目叹道:“但他没想到我们不仅没杀上官飞燕,反而放了上官飞燕。他也只能自己动手了。” 毕竟是自己喜欢过的女孩,花满楼虽然放弃了这段感情,但见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转眼间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夜越来越深了,深深的庭院里只站三四个活生生的人,难免有些凄迷。 三人静静的沉思着,沉思着这一切始作俑者。 许久之后,陆小凤与花满楼不约而同想到了另一道自信的身影,便马不停蹄的向着珠光宝气阁赶去。 烈阳之下,诺大的珠光宝气阁失去了阎铁珊这个老板已经成了昔日黄花,没有半点人影。 花无衣刚一靠近,一道鸿雁般的身影自迷雾中掠了出来,霍天青脸色带着一丝苍白,平静看着三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小凤沉声问道:“你和上官飞燕认识?” 霍天青直言道:“不错,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陆小凤似乎已经证实了什么,叹息道:“我知道你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从而摆脱令尊的余荫,但这种事……” 霍天青厉声道:“这种大事,除了我霍天青外,还有谁能做得出来?” 陆小凤苦笑道:“的确没有别人。” 霍天青深深看了他一眼:“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别人能破坏我的大事!”随后又仰面长叹,道:“也许,这世上有了我霍天青,就不该有你陆小凤!” 陆小凤道:“所以……” 霍天青气定神闲的说道:“所以我们两人之间,总有一个要死,今日黄昏时,我会在青风观外等你!” 花无衣提醒道:“你死了,天禽派的人定会为你陪葬的。” “这个不用你管?我支会处理的。”霍天青拂了拂衣袖,直身略起,几个呼吸后就消失在了茫茫迷雾中。 花无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迟疑道:“会是他吗?” 霍天青与上官飞燕认识,独孤一鹤说青衣楼的第一楼在珠光宝气阁,珠光宝气阁只有霍天青有这样的实力驾驭青衣楼这样庞然大物。 种种迹象都表明霍天青是青衣楼的楼主。 陆小凤苦笑道:“除了霍天青,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做出这样的事了。” 花无衣撇了撇嘴,随口说道:“不是还有一个霍休嘛?他应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吧。” 陆小凤不到万不得已,永远都不会怀疑朋友的,摇头说道:“不可能是霍休,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呢!” 花无衣熄了自己小心思,沉吟道:“那么霍天青呢,你真的要和他对决吗?” “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我去找山西雁说一下情况。” 陆小凤平日里总是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难得认真,但一字一字的模样却有种让人不得不正视的魅力。 冷风席卷,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花满楼与花无衣的视野中,再次相见时,已是第黄昏后了。 黄昏时分,陆小凤面色沉沉的回来,带来了一个意外的结局:“霍天青死了,自杀而死的。” 花无衣轻轻笑道:“这不是你希望的结局吗?” 陆小凤脸上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是我希530望的结局,可对手却在谜底揭晓的时候弃局了。” 花无衣没好气道:“怎么?发生了这么大事你还想着棋局?还想与他斗智斗勇一番吗?” 这是从聪明人的缺点,总喜欢亲口揭开一件又件的隐秘之事,如今霍天青放弃了最后的对决,直接弃局,直让陆小凤郁闷了好久。 陆小凤垂头道:“所以我们冤枉他了。” 花无衣随口说道:“那剩下的只有霍休了!” 这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一个排除法,排出了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不可能选项也只能是必须选项了。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青风观,但青风观已化作一片火海,没一个生还者逃出来。 那无情的烈火身后正对着一个鹤立鸡群的小楼,在浓浓硝烟中是那么的醒目. 第一百三十四章:找死的霍休 暮色沉沉,天地晦暗,再次走进小楼里,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犹然而生。 只因那摆满珠宝与兵器的密室里已经变得空空如也了,给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三人按照原来的方法走进小楼腹地,再次见到了品酒的霍休。 陆小凤长长吸了一口气,微笑道:“我好像来到正是时候。” 霍休微笑道:“只要我有好酒,你就会找来的,所以我已经不奇怪了。” 花无衣使劲压住自己痒痒的右手,翻了翻白眼后,打断了这些无聊的话语:“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你已经猜到我们会想到杀死上官飞燕的人就是你?” 霍休像万年磐石的怡然不动,但目光却变得像刀子一样凌厉。 他大笑道:“看来还是瞒不过你们。” 花无衣摊了摊手,无奈道:“那是因为你的剧本太烂了,也只有花满楼与陆小凤不会怀疑。” 霍休目露得意之色,得意道:“所以我才会选择他们两个作为我的刀,帮我铲除异己,现在看来我是对的。” 陆小凤重视朋友,花满楼重视生命,为上官飞燕美色所痴,故此才会将此次事件演变到无可收拾的余地,但也从侧面证实了他的眼光之毒辣,计谋之深沉。 陆小凤也想到了这点,那懒散的身形也变得萧瑟起来了,沉声道:“所以霍天青是你杀的,他从听到上官飞燕的死讯时就怀疑你了。” 霍休点头道:“他是一个聪明人。可惜聪明人往往最会做蠢事了,尤其是他不该跳出我的棋盘,你们也一样。” 花无衣冷笑道:“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的安排咯?” 霍休深以为然道:“你们确实应该感谢我,因为我为你安排的是条生路,可你们确选择了死路,哎,你们不该揭穿我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还是要揭穿你。” 霍休似已料到他会这么说,遗憾道:“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将这里的东西般走吗””?” “没想到你竟然知道!” 霍休惊讶的看着花无衣,但他的话语也让陆小凤与花满楼生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花无衣耸了耸肩,苦笑道:“别看我,朱停和老板娘还在他手上呢,我们不进来也不行。” 霍休拍掌笑道:“不错,你们不进来,我也会用他们逼你们进来的。” 陆小凤与花满楼彻底没脾气了,有气无力的质问道:“为什么?” 霍休毫不客气的说道:“因为你是陆小凤!你的性格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到了这种境地,你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陆小凤沉声道:“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朱停在哪里?” “朱停就在这间密室里!!”霍休悠悠说了一句,将目光转向花无衣,再次说道:“刚才你说的都对,但唯独说错了一件事。” 花无衣看着这种拖拖拉拉的方式,感觉自己的手又痒了,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事?” 霍休自信一笑,缓缓笑道:“那就是……我不是打不过你们,而是我已经老了,已经过了打打杀杀的年纪,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但你们能葬在青衣第一楼下,也该死而无憾了。” 他这么说也是承认了自己是青衣楼的楼主,也预示他有自信对付花无衣三人。 在三人的目光下,他的手轻轻在石台上一按,突然间,“轰”的一响,一个巨大的铁笼直直落了下来,一举罩住了这石台,也将他自己也罩在了铁笼之中。 花无衣没好气看着他:“才一千九百斤,也扪小气了,最少整个一万斤的来。” 霍休以为他在说大话,不以为意,轻轻笑道:“我记得铜先生身上有一把神兵利器吧,就藏在你的衣袖里。” 花无衣知道他的秉性,眼神骤冷,冷冷的看着他:“怎么?你想在我们困死之后拿走它吗?” ‘铜先生果然聪明,我的棋盘里,你也是唯一的清醒的人,可惜的你伙伴是陆小凤与花满楼,一个是我的朋友,一个不愿意怀疑我,所以才落得个这般境地。 花无衣提醒过陆小凤与花满楼真凶可能是霍休,可是陆小凤与花满楼就是不相信,才让霍休有了时间抓走朱停,从而将这里改造成密室,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摇曳烛光下,他摊了摊手,有气无力的说道:“讨厌的悬疑剧!” 陆小凤与花满楼面露愧疚之色,霍休却无视这些,自信看着花无衣:“铜先生说得不错,神兵利器向来价值连城,我又怎么会放过呢。” 他又看了环绕在身边的铁笼,张开双臂,得意道:““十天,最多十天,我就能拿到它。” 他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这间密室已经完全被封死了,唯一的出路就在他脚下。 在没有水,没有粮食的情况下,一个人最多能坚持十天。 只要过了这十天,花无衣与陆小凤将必死无疑,那时候,他在打开密室,碧血照丹青自然而然就是他的。 他能想到想到这里,陆小凤也能想到这里,只是面色变得不太好看了,沉声说道:“想不到你连死人的东西也不放过。” 霍休不以为然,得意道:“只要是能变成钱的,我都不放过,等你们死了,你们身上的钱都是我的,连你们衣服我也能换成几文钱。” “不用等我们死了,我现在就把它给你,只要你能接住。” 作为的朋友,花无衣又怎会将碧血照丹青拱手与人呢? 所以他早就失去了谈下去的心情。 当下全身真气沸腾,一步一步向前,向着霍休逼近,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暴涨一分,连带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也如睡醒一般渐渐变得凌厉了起来。 烛光沉沉,沉闷得密室里此刻到处是一种沉闷气氛, 此刻的花无衣就像一把沉寂已久而再又次展露锋芒宝剑,身上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使得空气良好的密室变得沉闷了起来。 在陆小凤惊讶的目光下,他一步一步来到铁笼前,两只是手轻轻搭在两只栏杆上,轻轻一拽,那刀剑难伤的铁栏竟然处处龟裂,化为粉。 这还是人吗麦? 都说了连武林高手也破不开铁笼,你竟然轻轻松松破开了。 霍休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哆嗦道:“你……” 第一百三十五章:沧浪之水 沉寂了四年,花无衣岂是光阴虚度,被魏无牙囚困了一次,他岂能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花无衣现在唯一的烦恼不是走出铁笼子,而是用什么方式的方式走出铁笼子。 用缩骨功绕进去?有拳头轰开?用腿踢开?还用将剑劈开……等等一系列的方法在他脑海中一一略过,花无衣也难得的泛起了选择困难症。 但不管怎样困难,唯一不困难的就是要杀霍休的那份决心。 他经历万千苦难,终于遇到了自己可以留下的一件东西,岂会让它轻易离去。 所以,碧血照丹青,谁动谁死。 “现在你该庆幸我没有虐杀的习惯了!” 手臂一伸,碧血昭丹青赫然出鞘,花无衣冷冷的看着霍休,那毫不在意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蝼蚁一样微不足道。 霍休没想到这突如其来变化,好在他是一个久经风霜、老奸巨猾的人,面对危机,很快就按捺住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他镇静的看着陆小凤:“陆小凤,你就这么任由他杀我不成,难道你就不怕我死了后没人管朱停了吗?” 这样强横的功力,幸好不是敌人? 陆小凤的思绪也从花无衣的强大中走了出来。 他双手抱怀,胸有成竹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担心。因为我从来都没见过朱停被机关密室困住,顶多一会儿,他就会过来530与我们会和了。” 花满楼微微一想,笑道:“我也很庆幸,庆幸你把朱停关在了这间密室里。” 霍休皱了皱眉头,迟疑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陆小凤自信道:“没办法,我从来就是这么相信朋友的。况且以你的性子绝对不会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 花无衣冷笑道:“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次都没有动过,很显然,那条后路就在你的脚下。” 被三大高手的眼睛注视着,浓浓压力下,霍休彻底没脾气了,就算再不想也只能启动最后的出路,保证自己安全再说。 很快,他便将自己的手放在高台上按了下去了,但同时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不见了。 因为机关启动,他的人并没有掉进逃生用通道里,而是原原本本的做在坐在那里。 那四四方方的密室,还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密室,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就像被人被卡住了脖子一样不可置信了起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花无衣冷笑道:“为什么不会这样?你最大的错误是小看了上官飞燕?” 霍休握紧双拳,死死看着他,道:“上官现她经常穿着一双红色鞋子,一只绣着猫头鹰的红色靴子。” “红色的鞋子?红鞋子?难道……”霍休喃喃念叨了几句,猛然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圆溜溜的看着花无衣:“难道是她们?” 陆小凤惊讶的说道:“花兄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怎么不知道?” “从我说上官飞燕与上官丹凤可能是同一人的那时起。” 花无衣如实说道:“就在那一晚,直接有个卖毒栗子的老太婆找我麻烦。再加上昨晚那老太婆也是为保护上官飞燕来对付我,” “两件事加起来,我就敢肯定上官飞燕的身后不仅有霍休、霍天青,还有另一个组织。” 花满楼好奇道:“也正是因为如此,霍休才会亲自动手杀了上官飞燕?” 花无衣叹了口气,道:“我想这是那个组织唯一没有算到的事吧。” 被一个组织环绕着,以他的经验竞没有察觉半分异样。 陆小凤一想都觉得恐怖,额头上也不自觉的布上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喃喃道: “所以,那个组织才会为了报复霍休,才将霍休的逃生用的机关破坏。” 花满楼也道:“也就是说霍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里了。” 花无衣没有直接回答,微微一想,沉思道:“还记得我们上山时遇到的那个老头吗?他是从山上下来的。” 花满楼微微一想,沉思道:“这座山山势陡峭,若非必要,一般的老头根本不会去爬的。” 花无衣沉吟道:“她不是一般人,她是昨晚与我交手的那个人,她在我们上山的时候从山上下来,我不得不怀疑她在我们之前已经来过这间密室了。” 花满楼细思极恐,忍不住感慨道:“恐怖啊!恐怖!当真恐怖! 花无衣摇头道:“不是恐怖,而是神秘,这世上只有神秘的东西才叫人恐怖,真要真刀真枪的干起来,她绝对不是的我们对手。” 感慨到这里,花无衣抬眸,幸灾乐祸的看着霍休:“所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自己的财宝转移出去,现在想来那些财产已经不属于你了。” “不可能,你骗我,你在骗我!” 一生最爱财,到头来自己的钱财归别人所有。 一生活在阴谋诡计中,到头来自己反倒落在了自己的算计之中, 这样的反差谁能受得了。 霍休气的满腔怒火,气的满头白发垂垂而立,一身精湛的内力汹涌而出,疯狂的看着花无衣:“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我要你死。” 他能被陆小凤评为当世六大高手之一,内力自是不可小觑。 那双指一并,随手就是一记杀招,又快又狠的点穴功夫,直指花无衣要害,看的人心惊胆战。 花无衣双眼一眯,冷冷道:“哼,说好了,要给你碧血照丹青,就给你碧血照丹青,决不食言,不过你可要好好接住了。” 电光火石间,宝剑轻轻一举,又轻轻落下,花无衣那平平无奇的一剑看似平平无奇毫无力道可言,但只有当事人霍休才知道其中蕴含了多大的力道 霍休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想要说什么,可惜再也说不出来了,当额头上那一抹血线缓缓涌出的时候,他的身体也随之倒落在地。 花无衣轻轻吹落剑上鲜血,口中喃喃说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不管是清水,还是浊水,只要能让我变强就好了。” 这一刻他的剑法已经西门吹雪变得无限重合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绣花大盗 沉沉的密室中,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花满楼无俦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惋惜,几分无奈,默默的感怀着生命的逝去。 这时,两道轻微的脚步声自远而近,那是老板和老板娘的脚步声。 他们的悄然走进,身后的机关陷阱也随之变成了一条通途,脸上更是带着甜蜜的微笑。 显然这次经历使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坚固了,直让人羡慕。 花无衣收起自身的杀气,漫不经心的说道:“出来了!” 老板娘竖起兰花指,得意的说道:“怎么?你认为一个小小的密室能困住我们家这头死鬼不成?” 花无衣摇了摇头,懒得辨驳什么。 密室里有具尸体,老板娘是一个女人,女人一般都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很快就拉着一伙人走~出了密室。 途中,朱停看着密室山窟似乎来了灵感,直接拿出了一套测量工具测量了起来,老板娘没有打扰他,静静的看着,陪着,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花无衣看出他们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的,长叹一声,默默的走了出去。 陆小凤与花满楼也随之一起。 苍茫青山一重接着一重,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一重。 花无衣站在山顶,站在风口,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小凤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去找穿红鞋子的女人吗?” “人海茫茫,穿红鞋子的女人到处都是,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啊。”陆小凤眺望远山,无奈说道:“现在只能到这里了。” 他本就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此次若非被逼无奈,若非避无可避,是绝然不会为他人出头的。 更何况金鹏王朝的所有的当事人已死,陆小凤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什么理由为死人的财产拼命了。 所以,与其痴缠,还不如找酒喝,这点他倒是看的很开。 花满楼也想到了这层,点头笑道:“是啊,到这里已经可以了,再查下去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既然如此,那我也该离开了。” 花无衣本就不喜欢这些恩恩怨怨,自是乐得清闲,轻轻一礼转身就走 时光悠悠,两月即过,金鹏王朝的事端落下帷幕,只是花无衣预想的清闲并没有到来,只因两个月来,江湖上发生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第一,两大巅峰剑客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公开约战,于中秋之夜紫禁之巅一决生死。 消息一出,举世哗然,满座的江湖之人无不议论纷纷。 白云城主叶孤城,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乃当代江湖上公认的两大绝世剑客,其剑术之强已到了登封造极之境,江湖上,但凡学剑之人,无不心神向往之。 从而也预示着此次决战必将是一场举世瞩目,载入江湖武林史册的战斗。 不过,向往归向往,距离中秋尚有两个月时间,消息虽然被传的沸沸扬扬,却还没有被酝酿到高潮,暂且搁置。 江湖之事本就纷纷扰扰,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出现一个大盗也不足为奇,但奇就奇在那大盗不仅会绣花,还会绣瞎子。 绣瞎子?不错,正是绣瞎子。 一身精湛的武艺,两根银针,手指一扬,便是一个瞎子。 绣花大盗凭借这门手艺在江湖上一举绣出了七八十个瞎子,闹得满城风雨。 据传,上个月他出现在镇远镖局押镖的必经之路上,用七十二针将三十六位趟子手绣成瞎了,从容劫走了八十万两镖银。 几日之后,他又出现在云南王府库房之内,成功绣瞎了库房守卫,从容带走了王府珍藏的玉麒麟。 之后又加上华玉轩珍藏的七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镇远的八十万两镖银,镇东保的一批红货,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 短短一个月时间,在江湖上竟做下了六七十件大案,其风头之盛,一时无两。 风雨飘摇,大盗不止,各地苦其不止,但最苦的不是官府,而是花无衣。 因为绣花大盗是一个会绣瞎子的大盗,而花无衣也是一个会治瞎子的大夫 所以,面对会绣瞎子的绣花大盗,作为成功治好花满楼眼疾的神医花无衣也被抬了出来。 绣玉谷内,花无衣送走了最后一个前来治病的瞎子,咬着牙,恨恨的看着东南方,从牙缝里蹦出四个字来:“绣花大盗。” 旁边,花满楼忍俊不禁道:“花兄,别生气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散散心。” 作为朋友,他不仅知道花无衣是一个喜欢清净的人,还知道花无衣不会拒绝病人,更知道救人要比害人难多了。 就像花无衣能在一天之内治好一两个瞎子,而绣花大盗却能在一天之内绣出几十个瞎子。 所以两个月来,花无衣彻夜治瞎子,连续被瞎子所扰,已经渐渐的有吃不消的趋势了,尤其一张惨白的面目,更是是功力消耗过度的特征。 花满楼见此,也忍不住生出了让他休息的打算。 花无衣不想离开,可此时绣玉谷已非清净之地,也只能有气无力的说道:“花兄,要去那里?” ······求鲜花······· 花满楼卖了个关子,笑着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一定不会让你的失望的。” 花无衣还能说什么,很快,绣玉谷进出的通道被悉数封闭,已经累的不成样子的他直接坐在花满楼的高档马车上睡了起来。 花满楼也没有出声打扰,静静的看着,因为他知道花无衣着两个月所受的苦。 马车悠悠,带着一股悦耳的声音,一转一转宛若泉水,一天后,二人径直来到一处深山中。 花无衣睁开朦胧的睡眼,瞬间就发现那座隐藏在草木深处的寺庙,好奇道:“花兄,你不会是带我来烧香拜佛吧?” 花满楼摇头道:“烧香拜佛只是顺便,最重要的还是请花兄尝尝苦瓜大师的一手好菜。” “苦瓜大师!”花无衣微微一想,便想出了此人的信息,淡淡说道:“传言他佛法高深,烧的一手好菜更是千金也难求,你能让他为我做菜不成?” .....0 花满楼摇头笑道:“我哪有那般本事,不过是收到了苦瓜大师的请束而已,他邀我们一起吃个饭而已。” 花无衣迟疑了片刻,沉声说道:“我们?” 花满楼瞧出了他的顾忌,安慰道:“放心吧,苦瓜大师乃有德之士,若知道花兄来此一定不会拒绝的。” “哈哈,知老衲者,花满楼也。” 一声长笑自林木深处传来,远处的青石小路的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身穿僧衣的苦瓜大师由远及近,缓缓来到花无衣身前,行礼道:“鄙寺上下能得妙手仁心的铜先生降临,已是蓬荜生辉,哪有拒绝之理啊。” “大师言重了!”花无衣也回一礼,只是看见自己还没来急换洗的行头,歉声说道:“出门太急,失了礼数,让大师见笑了!” 苦瓜大师摇头笑道:“施主何须见外,你能替武林正道压住绣花大盗,已是武林之幸了,老衲何敢言怪啊。” 花无衣疑惑道:“我压住了绣花大盗?什么时候?” “花兄有所不知!” 花满楼笑着解释道:“现在江湖上出了一个绣瞎子的,也出了一个治瞎子的。绣瞎子的是绣花大盗,治瞎子的当然是你了,他敢绣,你敢治,这不是压他一头还是什么?” 花满楼与苦瓜大师同时点头,三道目光相错,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人,又不着痕迹移开了目光,笑着向寺庙里走去丸. 第一百三十七章:威逼陆小凤 苦瓜大师并不是一个轻易下厨的人,要想尝到他亲手烹任的素斋,不仅要沐浴熏香,还要有耐性。 但今日,除了花满楼与黄山古松居士到场,号称围棋第一诗酒第二,剑法第三的木道人也来了,如此阵容,他自是免不了亲自下厨一番。 幽静的禅房里,花无衣早已换洗了一身行头,看着还在沐浴熏香的花满楼,看着满桌香喷喷的素菜,想也不想的就选择吃饭。 只是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人。 正要下筷,一道狼狈身影急匆匆的从外面冲了进来,满身泥垢散发着臭味的陆小凤二话不说就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怎么?我三天没吃饭,你陆小凤也有三天没吃了?” 陆小凤口里含着菜,头也不抬的摇头说道:“这个倒不是,我只是十天没洗澡了。”说完又大口嚼咽了起来。 花无衣刚要反驳,换了身行头木道人已经出来了。 他看了看饭桌上的两人,又看了看苦瓜大师,没好气的说道:“这和尚偏心。” 古松居士也是没好气说道:“明明请的是我们,却让别人先吃。” 苦瓜大师走了进来,摇头笑道:“花施主治病救人几天没吃饭了,让他先吃也是应该的,但陆小凤嘛,遇见这个人连我也没法喽。” 花满楼点头附和道:“是啊,遇见了这个人,只怕连菩萨也没法了。” “你们尽管骂你们的,我吃我的,你们骂个痛快,我也正好吃个痛快。” 天下间若论脸皮功夫,陆小凤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面对众多的冷嘲热讽,不仅没有感到羞愧,反而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 其他人见势不妙,也随之加入了饭圈,霎时间,一顿风卷残云后,满桌的饭菜便被众人吃了个碗底朝天。 花满楼察觉到了陆小凤的异样,皱眉问答:“你平日里不太臭,今天怎么整的跟烂泥里捞出来的狗一样。” “也是,除了司空摘星,还真找不到一个人能让陆小凤吃瘪的人,” 满座之人那个不是陆小凤的损友,一听花无衣的话,瞬间就察觉到了这点。 木道人捧腹笑道:“那就麻烦陆小凤陆大侠一点一滴的把自己是怎样与司空摘星比试,怎样输给司空摘星的说出来,让我们乐乐。” 陆小凤很尴尬,也想反驳,但事实胜于雄辩,面对一双双逼问的眼睛,只能从实招来。 他长叹道:“上次我跟司空摘星那个老猴子比赛翻跟头,赢得他一塌糊涂,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又找上了我,又要跟我比赛翻跟头了,你说我能不答应吗?”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沉声道:“所以你输了。” 陆小凤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叹道:“谁能想到那小子最近什么事也不干,就是在练翻跟头,还真让他一个时辰连翻出了六百八十个跟头,你说要命不要命。” 花满楼微微笑,好奇道:“你输给他的是什么?” 陆小凤哭丧道:“我们约好了,我若赢了他,他以后见了我都要给我磕头,叫我大叔,我若输了就得给他挖蚯蚓.一个跟斗一条蚯蚓,正好六百八十条。” 花满楼笑道:“这就难怪了。” 花无衣愁眉苦脸道:“那现在岂不是不好了。” 木道人好奇道:“什么不好了?” 花无衣叹息道:“我原本以为陆小风厉害,想让他帮我调查一个案子,但现在看来好像是司空摘星稍微厉害一点,那我岂不是要考虑司空摘星了,毕竟论找人功夫,司空摘星也是个行家,肯定不会输给陆小凤的。” 花无衣审视他,迟疑道:“真的吗?你真的比司空摘星强。” 陆小凤挺了挺胸膛,一脸自信的说道:“当然了,若论查案的功夫,我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目的已经达成,花无衣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金九龄给你说吧!” 陆小凤环视一周,迟疑道:“金九龄?他来了吗?” “哈哈哈!” 话音刚落,一道爽朗笑声自门外传了进来,身穿华贵劲装的金九龄大马金刀走了进来,笑道:“铜先生不愧是铜先生,我还在想办法让陆小凤出手呢,没想到你已经帮我搞定了…” “你……,你……。”陆小凤就算再蠢也听出了花无衣是在算计他,指着花无衣,指着金九龄没好气道:“好啊,原来你们两个在联手套我啊,哼,我不干了。” 花无衣嘴角微微上扬,点头道:“这已经是我最怀柔的方法了,你若不答应,我就换个方式跟你谈。” 陆小凤双手抱怀,别过头去,一幅爱搭不搭的模样,金九龄却好奇道:“不知花兄有什么办法,能让陆小凤出手。” 花无衣想也不想,直接说道:“他若不答应,我就让他一辈子碰不了女人,也让他一辈子碰不到酒。” 花满楼笑侃道:“呵呵,这个方法好,若陆小凤不碰女人,不喝酒,那绝对是武林中的一大幸事了。” 陆小凤满脸不信,扬声道:“哼,花无衣,让我不碰女人,不碰酒,那是不可能,除非你能一辈子跟着我,管着我。” “用不着我跟着你,只要我的毒跟着你就行了!”花无衣嘴角勾起5.2一抹渗人的微笑,冷笑道:“你不会认为我只会医术,而不会毒术吧。” 花无衣咬牙说道:“我要你找一个会绣瞎子的绣花大盗,死活不论。” “绣瞎子的绣花大盗?”陆小凤见他如此表情,忍不问道:“怎么花兄和他有仇吗?” 说到这里,花无衣就来气,恨声说道:“四年前我半年治一个瞎子,四年后……,哼,托他的福,我半天治一个瞎子,说不定再不过不久我就要半个时辰治一个瞎子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众人定计 绣玉谷,虽没有移花宫,但却有移花宫严格的规矩,能进那里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花无衣认可的人,另一种就是病人。 作为神医,只要是病人,只要能进绣玉谷,花无衣就能让他安然无恙的离开。 也正因为如此,花无衣在江湖上的名气,早已超过了老牌的四大名医,乃当世当之无愧的医道魁首。 众人听到他两个月来的心酸历程,好笑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升起一股佩服之色。 陆小凤直接咂舌道:“花兄连江湖上四大名医都医不好的眼疾医好,恐怕再过不久就能医死人了吧!” “医死人?”花无衣眼前一亮,似乎来了兴趣。 他默默沉思了半晌,抬眸道:“说不定可以试试?” “嘶!医死人!”众人见他认真的模样,竟不知不觉的信了几分, 木道人好奇道:“莫非铜先生真能医死人不成?” “你当医术是神话里的神术不成?”花无衣白了众人一眼,摇头道:“医死人肯定是不行的,不过,那种刚死不过半个时辰,身体器官保持完整的非正常性死人倒是可以试试?” 他16虽说的是轻巧,但话语中却透漏出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听得在座江湖人直觉的惊世骇俗,不过,此事毕竟太过蹊跷,众人也只是半信半疑罢了。 而唯一不觉得奇怪就只有陆小凤了,因为他是一个从来都不会怀疑朋友的笨蛋。 笨蛋到会相信朱停说自己能用木头造出一只会飞的鸟,同样,他也能笨蛋到去相信花无衣说自己会医死人。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出那个让人头疼的绣花大盗。 陆小凤摸着鼻子,问道:“你们让我查案,也得给我些有用的线索吧!” 金九龄一听急忙把绣花大盗犯下的案件经过详详细细的复述了一遍。 陆小凤静静的听,听完后,沉吟道:“还有呢?除了知道他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和他大热天穿着大棉袄外,你们还知道他有哪些特征?” 金九龄淡淡道:“我知道他不仅会绣花,还绣得不错。” 陆小凤试问道:“那他的武功路数呢?” 金九龄摇头道:“我不知道?” 花无衣想了想,上前说道:“我能看出来他的武功不会比你弱,甚至可能超过了木道人与苦瓜大师。” 金九龄好奇道:“花兄是怎么看出来的?” 花无衣不假思索道:“这是经验,没有二十年的功夫肯定是练不成的。” 陆小凤也来了兴趣,抬头问道:“那花兄能不能判断出他用的哪路功夫?” 花无衣摇头道:“那人用针明显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就算判断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金九龄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样想的,而且我还猜他一定是由一个很有名的人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猜不出他是谁。” 他想了又想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绣着黑牡丹的红段子出来,沉声道:“这是绣花大盗留下的,也是他在案发现场绣的图案。” 陆小凤用眼睛盯着那块红缎子上的黑牡丹,细细观看了起来。 花无衣提醒道:“这块布料做功精细,色泽艳丽,一看就是一等一的好货,应该出自名家之手,可以先从布料的来源或者布料的用途查起。” 花满楼点头道:“不止这些,我们还要仔细的询问一下那些受害者,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忽视的细节。” 陆小凤点点头,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两点,只是他也从花满楼的话语中听到了另一层意思:“我们的意思是?” “我们的意思是我和你!” 花满楼微微一笑如沐春风,正色道:“别忘记了,我以前也是个瞎子,瞎子的事我怎能不管呢?更何况花兄对我有恩,我又如何能让他茶饭不思,彻夜劳累呢?” 花无衣很不适应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淡淡回了道:“多谢!” 花满楼摆手道: “朋友之间,何须客气。” 陆小凤闻言将红段子收了起来,笑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兵分两路,你们两个去找常湿天和江重威问个明白,我去找另一个人? ” 金九龄来了兴趣,笑着道: “找什么人? ” 陆小凤摸了摸下巴,苦笑道: “找一条母老虎。” 江湖上有四大母考虎,各个美若天仙,却又生性彪悍,又与陆小凤关系亲密,在座的都知道。 金九岭直接打趣道: “找哪一条母老虎? ” 陆小凤挺了挺胸膛,得意的说道: “当然是最漂亮的那一条了。” 金九龄笑侃道: “最漂亮的一条,也就是最凶的一条,你小心被她咬了! ” 花无衣没好气道: “这种事人家甘之如欠。” 陆小凤记记而笑,也不辩隐,说了几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暮色之中,苦瓜大师要做晚课不能泰陪,木道人与古松居士也以养生为名去休息了。 诺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花无衣沉思了许久。转头看向金九龄: “人金大捕头,你那里还有红段子没,也给上我一条。” 金九龄遗憾道: “红段子虽然有很多,但都是重要的证物,我能拿出一条给陆小凤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在拿出一条的话,恐怕上面会说什么的。” 他是公门之人,又是六肩门三十年来最厉害的铺头,他说的话一般人是不会怀疑的。 花无衣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眼,眼眸深思,淡淡道: “那接下来金捕头打算从哪里查起。” 金九龄淡淡一笑,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却不着急的回答,而是反问道: 533“花兄以为呢? ” “我嘛! ”花无衣淡淡一笑,沉声道: “自然是先从云南王府查起了。” 金九龄一点也不意外,又追问道: “为何? ” 花无衣一字一句的说道: “因为云南王府是六七十件案件中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也是绣花大盗可乘之机最小的地方,只要我们能找到绣花大盗进入王府的方法,就离揭开他的真面目不远了! ” “听哟哟1 ” 金九龄拍掌笑道: “不错,不错,没想到花兄与我想到一块去了。”但掌声落下,他的话音一转,又摇头说道: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 花满楼迟疑道: “为什么? ” 金九龄长叹一声,沉声道: “因为我时已经去云南王府勘察过地形了,那里守卫森严,机关严密,除了江重威身上的钥匙,谁也进不去。而江重威自从进了王府以后就绝不再管江湖上的事,也没有人能靠近他取走钥是。” 花满楼沉吟道: “一个人若要伪装,无论他伪装的有多好,总会留下一些破绽的, 也许是江重威没有注意到,也许是他注意到又疏忽了,反正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去云南王府见见他。” “两位要坚持的话我也没办法! ”人金九龄无奈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天色继续说道: “不过,天色已晚,我们休息一晚明日再动身吧! ”. 轴 < | 人 声 打赏 分享 举报 第一百三十九章:白云城主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公门有公门的章法。 武林之中,但凡涉及朝廷的案件,必须按照朝廷的法治来办,这是江湖与朝廷之间不成文规矩的,而把握这条规矩的尺度的机构正是六扇门。 所以六扇门在黑白两道都吃的很开。 烈日之下,繁街中央,一座大气磅礴府宅高高而立,带着俯瞰众生的威严 云南王府,有了金九龄这位六扇门的神捕的协调,花无衣与花满楼二人很轻易的进入了其中。 一番询问之后,不想那前任王府总管江重威已因目盲而无颜待在王府,自请离去多时了。 花无衣一阵失望,不过又很快变得不失望起来了。 因为他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而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徐徐的凉风中一个白面微须,穿着雪白长袍的人缓缓而来。 他眼如寒星,身如白玉,凝视着花无衣许久,冷冷道:“你用剑,也很强。” 花无衣像平静的湖水一样静静而立,那如水般的眸子平平静静的看着他,点头道:“白云城主。” 白衣人冷冷道:“你看得出来?” 花无衣长叹一口气道:“一身白衣,如此孤独,如此骄傲,除了西门吹雪,就剩下吐孤城了,而你不是西门吹雪,自然是白云城主了。” 叶孤城闻言目光闪动,认真说道:“这么说你见过西门吹雪了!” 花无衣的思想似乎回到了与西门吹雪比剑的时候,怅然说道:“两个月之前见过一面!” 叶孤城神色漠然,淡淡道:“他怎么样?” 花无衣如实道:“他的剑法已达人剑合一之境,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像他这样的对手世间也只此一人。” 叶孤城寒星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期待,一丝落寞,更多的是伤感,但语音永远是那么的平淡。 花无衣笑道:“他视你为对手,也视你朋友,既想见你,又不想见你。” 同为世间人,相见是悲,不见也是悲,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寂寞,这种来自剑与剑之间的羁绊,唯有叶孤城与西门吹雪自己明白。 但叶孤城更加明白此刻已经到了不得不见的地步,因为他太寂寞了。 自从爱人微热的身体化为冰凉,自从踏上剑道巅峰以后,他已经受够了那种无处发泄的寂寞。 花无衣似乎理解了他,露出一幅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伤感,淡淡道:“我曾经像你一样有一个喜欢的人,也像你一样再也无法握住她的双手了"。” 叶孤城怔了怔,记忆透过久远仿佛又看到了爱人倒在病榻上的一幕,自那以后,他除了剑,除了月下独舞,似乎什么也没有了,心也变得刺痛了起来。 他喃喃道:“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是啊,真的很不好,可你还有剑,而我只剩下剑了!” 炽热的阳光下,两颗冰冷的心都在刺痛,都在伤感,但谁也无法反驳那无常的命运,谁也无法反抗那不公的待遇,只能将自己冰封起来,冰封的像雪山一样寒冷。 这一刻花无衣似乎看到了叶孤城的另一面,叶孤城也看到花无衣与自己相似的另一面,感怀了许久,却发现都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叶孤城眸光闪动了片刻,忽然抽出了自己的剑,淡淡道:“拔剑吧!” “好!” 既然人不能说话,就用剑说话吧,花无衣长臂一甩,碧血照丹青瞬间出现在手中。 他挽了一个剑花后,拱手道:“请。”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白云城主叶孤城,剑如飞仙,人也如飞仙,还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但他的剑光已经飞起,直让人看不出来到底是他的剑快,还是他的人快。 所以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灿烂和辉煌,也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与激情,这是不属于人间的一剑。 当森森的剑气笼罩而来,花无衣动了,长剑轻吟,带着一道泣血之声,带着鬼魅般的速度,一举破开了剑网,迎上叶孤城的剑刃。 宝剑相织,金铁击鸣,一阵眼神交错,叶孤城冰冷的眼眸竟多了一丝温热,淡笑道:“好剑!” 能后发而至,还追上自己的剑速,花无衣的剑法在叶孤城成眼中自是算得上好剑法。 而叶孤城成作为迄今为止唯一能了解花无衣的人,在花无衣眼中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他淡淡笑道:“你的剑也是好剑。” “自是好剑!”叶孤城轻轻点头,自信道:“再来。” 没有爱人,没有朋友,再没有对手的话,在厉害的也会崩溃的,所以这世上的每一个强者都是他对手,每一个强者能让他开心。 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强者能完完全全的接下他的天外飞仙,所以他们又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的强。 这也导致他没有对手,只能躲在寂寞里,与寂寞为伴,看不到一丝前进的方向。 他,叶孤城,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在众人的目光下,只见他足下轻点,身体向上飞腾,宛若那天上的仙人高高而上,又似那站在高山之巅的君王俯瞰大地。 这一刻也没人能形容他的绝代与风华,这一刻没有人能形容的高度与寂寞。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长剑飞扬,直刺而下,惊虹掣电般的将全身功力融入一剑之中。 在人与剑相合中,他没有多余的招式,却如匹练飞虹那般辉煌而迅急,没有变化,却又好似万千变化。 但这种没有变化有时也正是世间最好的变化,因为他用这一剑破过很多高手的绝招,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正面回击过它。 炙热的阳光下,花无衣静静而立,这一刻,他脚触大地,却如身在云端,见到了仙,也见到了她与她,更见到了世间一切美好,只愿时间能停留,只愿人生完美。 这一刻他似乎回到四年之前,回到了那个冰冷而又有温情地方,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了一抹醉人的微笑。 这一刻,花无衣笑了,开心的笑了,四年来,他笑过很多次,但这一次确是他真心实意的笑。 因为四年来,他曾经想法设法的忘记邀月与怜星,想方设法的了结点心中的那点亏欠,却没有一次成功。 但当面对面的那一刻起,他才明白,不是忘不了,而是他根本不想忘戒。 “.既然不想忘,那就不忘呗,留在心里也没什么不好,最少曾经拥有过。’ 徐徐清风中,天外的飞仙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叶孤城,感激道:“谢谢你,我突然不想还情了,欠着她也没有什么不好。” 电光火石,宝剑一闪,满剑的悲伤化为轻快,化为温柔,花无衣与剑合,与天合,与地合,与世间的一切相合,整个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变成了他的剑 第一百四十章:得意的金九岭 这世间剑法万千,造就了无数剑道高手,也造就了无数的剑道神话。 天地间,那些惊心动魄的剑道争锋至今还口为流传的徘徊在说书人的口齿之上,听得人热血沸腾。 但从来没有一场战斗像今日这般触目惊心而又平平无奇的。 因为世上剑法万千,有的人只需要一剑就行。 白云城主叶孤城就是这样的人。 他杀人,只需要一剑。 他比剑,也只需要一剑。 云南王府,此刻,叶孤城一身白衣胜雪,手中之剑带着有去无回的冰冷,直直刺来。 这一回,他在比剑,虽不需要杀人,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留手。 因为他能感觉到花无衣不用他留手,也不需要他留手。 徐徐风中,青天白云、无瑕无垢的仙姿落下,无数剑影纷飞,无数剑光掠动,是何等的辉煌,又是何等的灿烂。 天外飞仙! 面对如此光芒的一剑,花无衣不慌不忙,沉着冷静,手臂一提,轻轻一刺,随手便将移花宫独树一格的剑法凝成一剑。 刹那之间,剑芒经天,一剑辉533煌,又一剑而息。 花无衣出剑,剑落,收剑,一气呵成,风声落后,又不退一步。 反观叶孤城,看着自己后退的脚步,沉思了许久,才缓缓的收起自己的剑, 阳光下,他眼角罕见浮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道:“以天地万物为剑,这是人剑合一的之上的境界吗?” 花无衣撇了撇嘴,漫不经心的说道:“谁知道呢?剑就是剑,总是执着于剑的境界,有时也会落入下成的,还不如剑随心走,心去哪里,剑就去哪。” “不错,剑就是剑,境界是境界,境界高也不代表剑法厉害。” 旁边的金九龄笑着走了上来,他也是一个高手,此刻能笑,说明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只是叶孤城没有看他,也没有品评他的话语,凝视着花无衣,淡淡道:“你见过了我的剑,那你见过西门吹雪的剑了吗?” 花无衣淡淡一笑,自信道:“你略胜他一筹,但决战的那一刻却会以平手收场的。” 金九龄笑道:“这是为何?” “在剑法在无情,用剑永远都是人,若是叶孤城杀了西门吹雪,叶孤城会寂寞的,同样,西门吹雪的杀了叶抓城,西门吹雪也会寂寞的。”花无衣看着九万里的高空,沉沉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叶孤城沉默不语,眸光透漏着些许复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金九龄似乎误会了什么,拍掌笑道:“妙啊,妙啊,如今京城上下都为了叶孤城与西门吹雪谁强谁弱,挣得的头破血流,有了花兄这句品评,我也知道该怎么押注了!” 花无衣深深看了他一眼,沉沉说道:“我劝你别这样。” 金九龄不解道:“为什么?” 花无衣目光远望,似已看到了那隐藏在大千世界里的一抹晦暗,伤感道:“穷人的宿命,富人的游戏,有的时候棋盘上的生死并不在棋盘上。” 捕快本来就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徘徊在光明与阴暗之间,金九龄见过世界种种阴暗,慢慢一品便明白了花无衣口中的意思。 他沉声道:“是啊,京城已经有几家老板为了这次决战堵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们是不会轻易让自己所选之人落败的。” 花满楼也想到了这些,长叹一声,却又不想在这些问题上纠结,转头看向叶孤城,转开话题道:“不知白云城主可知前任王府总管江重威的下落?” 叶孤城淡淡摇头道:“你们找别人吧,我并不关心这些?” 他的生命是剑,他的剑是他的生命,他此生除了剑,再也关心其他, 他的回答并不让人意外,但却让花满楼头疼,头疼的说道:“如此说来只能找个人试试了,试试他能不能潜进王府。” 金九龄心领神会,玩味道:“你说的是他。” 花满楼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要想解开绣花大盗之谜,云南王府是必经之地,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金九龄笑道:“若以他的轻功身法还进不了云南王府的话,那么天下间再也没有其他人能进去了。” 叶孤城淡淡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淡淡道:“我陪你们吧!” 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但从金九龄与花满楼字的行间中并不难猜出那人是高手。 既是高手,叶孤城定要见上一见,试一试那人能否挡住自己的剑锋。 这是他活在这世上唯一乐趣,其他人不能阻挡,也不便阻挡。 花无衣看着几人兴致勃勃的模样,只觉的无趣,,脑海又中闪过一些记忆片段,随口说道:“你们等吧,我去其他地方找找线索!” 也不等其他人回话,身形一闪,整个身体向悬怪在空中一样,直接消失在了王府之内。 金九龄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笑道:“你看刚才不是要找自由出入王府的高手吗,现在眼前的不是一位。” 不是他怀疑,而是花无衣展现出的轻功身法太过骇人,有感而发罢了。 花满楼摇头笑道:“花兄,绝对不是绣花大盗的,因为在绣花大盗犯案的时候,花兄正在绣玉谷医病呢,这点,有很多人都看见了。” 朝廷办案不比后世,讲究证据的同时更重要的看你有没有能力。 以花无衣的身手去做过绣花大盗自是戳戳有余,但若是被六扇门怀疑上绝对是一件很麻烦事的,所以花满楼有必要为花无衣解释一下。 “这个我只是说说而已!” 金九龄讪讪而笑,眸光一瞥,谁也没有察觉到他隐藏在眼底深处的那抹讥笑。 武功再高能怎样?会治病救人又能怎样?还不是被他耍的团团转。 哪怕聪明如斯陆小凤也一样,很快就会在自己的算计下,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此刻,金九龄看着高高在上太阳,已经想到了日落之后的事,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暮色沉沉,天地黯淡。 一间豪华的房间里,陆小凤手里捧着王府地图,细细观摩着,许久后方才收回目光。 他转头看着座位上的老朋友,自信道:“蛇王,我这次去王府危机重抽,薛冰就摆脱你照看了。”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她出事的。” 蛇王深吸一口早烟,目光一瞥,复杂的看着陆小凤旁边那位长得标志的女子。 薛冰的目光一直在陆小凤身上,一双玉手也是死死的握着陆小凤的大手,含泪道:“你一定要自己去?” 陆小凤知道薛冰是想跟着一起去,但一想到王府的凶险,只能摇头道:“若是我们两个一起去的话,能活着出来的机会只有一半!” 薛冰闻言手足变得冰冷,咬唇道:“可是……让我看着你却冒险而无动于衷的话,我会很难受的。” 陆小凤细细一想,特意的看了蛇王一眼,安慰道:“你可以去找人聊聊天,喝喝酒。” 第一百四十一章:母老虎薛冰 天黑了,陆小凤走了,小心翼翼的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深情款款的与薛冰告别,那赤裸裸的情话羞得薛冰满脸通红。 薛冰含泪看着他离开,心里空荡荡的,闲来无事的她为蛇王要了一瓶美酒细细品尝了起来。 蛇王没有拒绝,默默陪着她喝酒,看着她沉沉睡去,正要叫人将其抬走,却被一道冷漠的声音制止了。 “这个人你不能带走。” 烛光闪闪,淡淡的风中,一道仙魔般的身影蓦然出现在~蛇王眼前。 “你是谁?” 蛇王眼孔一缩,他不知道这人何时来,也不知这人从何处来,但这大变活人的出场方式也着实吓了他一跳,尤其是这人面上还带着一幅修罗恶鬼的面具,更显得阴冷-恐怖。 花无衣冷冷的说道:“我是陆小凤的朋友,也是请陆小凤查案的-人!” 蛇王定了定心神,低喝道:“我也是陆小凤的朋友!” “现在你已经不是了!” 花无衣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瓶塞后,在薛冰鼻尖摇了摇。 那浓浓的恶臭下,薛冰幽幽转醒,捧着头,有气无力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花无衣悠悠说道:“你中了别人的迷药,还要被人送到绣花大盗手里!” 薛冰不解道:“绣花大盗?” 花无衣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金九龄!” 蛇王瞳孔猛地收缩,指着花无衣,颤颤巍巍道:“你……你怎么知道?” 他这么说,明显是承认了。 薛冰结合身上的异常,也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身上泛起一缕杀气,文文静静的俏脸更是变得像冰一样冷漠。 蛇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颤声说:“既然你知道他是朝廷的人,又为何还要与他为敌。” “不是我与他为敌,而是他与我为敌!” 烛光驱散了夜的黑暗,但有些地方还是被暗主宰着。 此刻花无衣带着面具,那神魔般的气质让他与黑暗融为一体,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与阴森之感。 在蛇王不解的目光下,他漠然说道:“我虽然不想惹麻烦,但也不怕麻烦,既然有人敢惹怒我,那我就一定要让他知道招惹我的代价,所以,你是自己死,还是让我送你一里。” “哼!危言耸听!” 这世间但凡能活着的人,没人愿意去死,蛇王也一样。 他混迹江湖几十余载,自是有着自己的底牌,听到花无衣威胁,当下就不不乐意了。 只见手掌一拍,蓦然暴起,身下坐着的那张檀木大椅顷刻间就化粉碎,怒视着花无衣。 “这么说,你要选择与我动手了,那我就成全你吧!” 花无衣话也懒得说了,手掌轻轻一摆,一道轻柔的掌力随手便印了上去。 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这看似轻柔的一掌,却带着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一举印在了蛇王胸膛之上。 蛇王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击飞了出去,落地时,那胸前的筋骨已然寸寸尽断,口鼻上的呼吸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呸!”一旁的薛冰见状,狠狠瞪了蛇王的一眼:“便宜你了!”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死在我手里,总比死在这只母老虎身上强吧。” 闻言。薛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所以你是故意不给我机会杀他他的。” 花无衣耸了耸肩,苦笑道:“要是你有能力,你会怎样对付他?” 所以听到问话,想也不想就直接回话道:“我会砍下他的手去喂狼,砍下他的脚去喂狗,然后,我还要将他整个人丢进蛇堆里喂蛇。” “嘶!”花无衣倒吸了一口冷气,苦笑道:“古人说的果然没错,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惹。” 薛冰又瞪了他一眼,冷笑道:“说的是你好像没有杀过人似的。” “你说的对,我也杀过人,杀的还不少,”花无衣怔了怔,想起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于是,苦笑道:“这世道还真是谁也不必谁白,谁也不必谁黑!” 薛冰看向了花无衣一眼,淡淡道:“混迹江湖的都是这样,你武功这么高,心肠又这么软,应该是从某些大门大派里走出来的吧,因为只有那些大门大派才能培养出你们这些伤春悲秋的弟子。” 听她这么说,花无衣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似乎没那么苦了,他开始庆幸了起来。 庆幸自己遇到了邀月,庆幸自己能在移花宫的庇护下安稳的成长了十几年。 不过,他也从薛冰的话语中听出了另一种意思,迟疑道:“薛姑娘是在调查我吗?或者说薛姑娘以前认识我!” 这是他与薛冰第一次相见,一直记得自己从进屋以来就没报过姓名,但薛冰竟然能和自己熟稔般的聊天,由不得他不怀疑。 ······求鲜花······· 薛冰目光一滞,似乎没想到花无衣会这么机警,冷哼一声,直言道:“一个长者四条眉毛的笨蛋说的,那笨蛋说他有个喜欢戴面具的混蛋朋友,所以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花无衣。” 被人骂,花无衣毫不在意,摇头笑道:“我是花无衣,但我不是混蛋!” 薛冰反问道:“还说你不是混蛋,你明明知道金九岭是绣花大盗,不仅不揭破他,还把陆小凤拉出来替你查案,如此戏弄朋友,不是混蛋还是什么。”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混蛋。”花无衣细细一品,突然发现她说得很有些道理,干脆的将罪名包揽了下来,点头说道:“那好吧,我是混蛋。” “你……” 若平常人遇到一个说自己是混蛋的,最少也要理论理论。 可花无衣就不理论,直接承认了,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却也显得她无理取闹。 薛冰不知为何竟没由来得生出一股闷气,冷哼道:“那你一定是天下第一大混蛋。” 花无衣懒得计较什么名堂,抬眸道:“那好吧,我就是天下第一大混蛋。” “你……你……” 指着花无衣,薛冰终于明白陆小凤说得那种没有破绽没有缺点的人是什么样子了。面对巍然不动花无衣,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揭穿金九岭呢?” 花无衣解释道:“因为他是朝廷的人,没有证据而乱指正的话,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我恰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 薛冰反问道:“所以你就把案子推给陆小凤,让他一个人夜闯王府,一个人冒险。” 花无衣微微笑道:“放心吧,有花满楼在,陆小凤是不会有事的,若你不放心的话,我就带你去找他。” “谁要找他啊!” 被信任的朋友出卖,谁都有怨气,何况还是陆小凤介绍的朋友。 薛冰满腹怨念的说道:“我也要让那个笨蛋尝尝牵挂人的滋味。” 花无衣点头道:“这样也好。” 薛冰狐疑的看着他:“好?好什么好?” 花无衣解释道:“好在只要你不出现,就不会影响绣花大盗的自信心。如此他才会继续玩下去,我们才能找到机会。” 说完,他又看了看薛冰,抚眉道:“最好在我们走之前,把你脚上那只红鞋子留下,这样金九岭和陆小凤都会以为是红鞋子干的。” “你真是个混蛋!”丸 第一百四十二章:三个女人 一轮清月悬挂于枝头。 月光下,花无衣享受着清风,内心却是无奈的。 因为他身边跟着一个人满腹怨念的母老虎。 薛冰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口中念碎个不停。 花无衣打断了她,苦笑道:“不就是借你了一只靴子,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吧?” “你见过哪个男子三更半夜去脱一个女孩子的鞋子。”薛冰冷哼道:“哼,陆小凤都没有这么混蛋。”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天下第一混蛋吗?那陆小凤当然比不过我了。” 花无衣猛然发现陆小凤的招式还挺好用的,随即厚着脸皮接下薛冰的进攻,又转开话题道:“薛姑娘,你现在你不去陆小凤身边,还能去哪?” “青楼,我要去青楼,你去吗?”薛冰眼眸里泛着冷光,语气里却蕴含着五分较真,五分认真,直让人看不出她到底是特意还是随意。 “青楼?一个人姑娘家的去青楼?”花无衣摸了摸鼻子,怪异的看着她。 薛冰冷笑道:“怎么,允许你们男子寻花问柳,就不允我们女子逛青楼了?” 花无衣反问道:“去是去得,不过,你就不怕陆小凤知道后会伤心吗?” “谁管那个混蛋!” 似乎一提起陆小凤,薛冰就来火,火冒三丈的说了一句,也不管花无衣的死活直直向前走去。 花无衣苦笑的跟了上去,当真跟着薛冰来到一处青楼里。 一座空荡荡的青楼里,薛冰一进大院就直接扯着嗓子大声叫道:“老鸨,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给我叫过来。” “最好的姑娘?” 一个脸上施着厚重水粉,手里拿着云扇的半老徐娘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 老鸨疑惑的看着薛冰:“我说姑娘啊,你当真要我们这里的姑娘?” 薛冰怒瞪了老鸨一眼:“哼,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吗?” “清楚是清楚!”老鸨自是听清楚了,只是见得薛冰是一个女子,还是有些犹豫,蹑手蹑脚的说道:“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怕我没钱吗?”薛冰又瞪了他一眼,指着身后的花无衣大叫道:“姓花的,把你身上的钱给她,看她还敢不敢小看我?” “我的钱吗?”花无衣皱了皱眉头,还是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交到老鸨手里:“够吗?” “够,够,够,当然够了!公子,里面请,里面请,我这就去给你安排,包你满意。” 老鸨掂量掂量了手中银票,还在迟疑的面孔立马换了颜色,亲爹亲娘般的看着花无衣,且不忘让人上些好酒好菜来。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迟疑道:“是这位姑娘点的姑娘的,不是我!” “大爷,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只认钱不认人,谁有钱谁就是大爷。” 老鸨还未回话,楼梯口儿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俏生生的身影, 一袭青色的轻纱,身材玲珑娇小,面庞绝美,妩媚动人的姑娘一步一步的来到花无衣面前缠着他的手臂,笑道:“刚才是你出的钱,我们要招呼也应该招呼你啊!” 花无衣来不及反驳,就被女子牵着手拉上了楼,薛冰好似没看到一样,默默的跟在身后。 豪华的宝间内,金樽清酒,玉盘珍馐,应有尽有,更要命是被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 花无衣觉得很是别扭,暗自猜测是不是自己收敛的不够,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里自己的脸。 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竖起兰花指,噗嗤笑道:“大爷别藏了,其实你是一个很有内涵的人,只是不善于表现出来罢了!” 花无衣迟疑道:“你说我有内涵?” 女子娇笑道:“当然了,你的内涵就和你的钱一样多,在我们这里只要有钱的人都是有内涵的人,姑娘们都喜欢。” 旁边的薛冰的冷笑道:“哼,我叫的姑娘都跑到你那里去了,花无衣,要不要我在给你点两个姑娘让你消遣消遣,” “我……。”花无衣想要起身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已被青衣女子牢牢的握住,动也动弹不得。 薛冰直接大声对着门外喊道:“老鸨,再来两个姑娘,要最好的!” “来喽,来喽,马上就来喽!” 门外传来了一道老鸨惊叫声,不消片刻,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踏着香风娓娓而来。 其中一个身穿紫色衣衫,面如白玉,眼如秋水,她眸光上充满一股股淡淡的忧郁和悲伤,更有种说不出的凄艳出尘之美。 另一个一身七彩华裳,一身雍容的气质尽显大气磅礴,看起来像朝霞一样灿烂,再看一眼,那深邃而迷人的眼眸,那樱桃般的小嘴,那高高琼具,无不显示着“完美”二字,全身上下拼凑在一起更是举世无双之姿… “我感觉我在做梦!” “哦,公子也感觉自己在做梦,那说不定真的是在做梦!” 花无衣回神时,紫衣女子已悄然坐到了他的左边,并用双臂牢牢的禁锢住他的左臂上,华裳女子也端起一杯酒送到他的嘴边,低声说道。 花无衣想也没想一饮而尽,感受到喉间的淡淡的清香残留,苦笑道:“若这是一杯毒酒,我感觉会好受一点。” 华裳女子笑了,比银铃还好听的笑声回荡在花无衣的耳边,轻轻说道:“公子哪里话,我们这里哪会有什么毒,有的话也只会是色毒。” 花无衣也笑了,那全身气势微微一露,淡淡的笑容竟不比华裳女子差上半分,温声道:“色毒!有趣,有趣,我还是第一听到这么有趣的毒。’ 华裳女子似乎也没想到男子的笑容竟会这么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用冰冰冷冷语气的说道:“世人愚昧5.2,为酒色财气争个头破血流,岂不知这酒色财气才是世间最大的毒。” “不错,酒色财气才是这世间最大的毒,世上明明有很多人知道自己中了毒,却还是戒不掉它,最后一点一点的沉沦,直至彻底消亡。” 此刻花无衣想拍手叫好,可手臂一动就碰到了不该碰东西,浑身一阵不自在,只能放弃。 他忍不住看向身旁两个姑娘,苦笑道:“两位姑娘当真愿意给自己种下这种毒!” 身旁两个姑娘目光一阵交错,又移开了目光。 青衣女子眨了眨眼睛,摇头道:“我是无所谓,反正你有钱又长得好看,被你占一点便宜也没什么的。” 紫衣女子身子一顿,咬唇说道:“我是无所谓,反正我有事要求你,被你占一点便宜也是应该的,大不了当做费用。” 第一百四十三章:华裳女子 南风夜起,烛火飘摇。 华丽的房间里,花无衣端坐如钟,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他沉思了许久,转头看向青衣女子,淡淡道:“你喜欢钱?” 青衣女子直言不讳道:“对啊,世上哪有人不喜欢钱的。” 花无衣长舒一口气:“我身上有很多钱!” 青衣女子眼眸一亮,直勾勾看着他,那样子像极了一只遇见的老鼠的猫,俏声问道:“真的!” “真的!”花无衣重重点头:“只要你放了我的话。” 话音刚落,青衣女子干脆利落的摇头:“放了你,不行,不行,这得大姐说了算。” “大姐?”花无衣的目光也随着青衣女子的目光落到了华裳女子身上,温声道:“怎么称呼?” 华裳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并温柔的递上一杯酒,轻轻笑道:“你猜,这已经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了。” “猜不到。”花无衣受不了这样的目光,随口应了一句话,又转头看向紫衣女子:“你刚才说要求我办事?” 紫衣女子柔16弱的眼眸已经转换成了含情脉脉,轻轻点头道:“不错!” 花无衣松了一口,继续说道:“只要……。” “只要大姐点头,我才能求你。”这回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子打断了。 花无衣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能无奈将目光转向华裳女子:“你好是个高手,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呢?” 华裳女子笑道:“因为我打不过你,只能用这种方法。” “打不过我?”花无衣皱了皱眉,沉声道:“我们上上次见面的时候,你的剑法很不错,只要再努力努力就一定能打败我的。” 华裳女子眼波流转,抿嘴笑道:“上上次?看来你已经认出我了。” 花无衣正色道:“我们第一见面时,你在卖栗子,第二次见面,你是刺杀我的刺客,第三次见面,你易客的是一个老头,刚从霍休的小楼里出来,对不对!” “啪啪啪!” 柔嫩的玉手轻轻鼓动,华裳女子惊讶道:“不错,不错,花无衣果然不愧是花无衣,想当初我尽心竭力的掩饰自己,还是被你发现了,也难怪你会在霍休的小楼里怀疑我们卷走了青衣楼的财产。” 花无衣好奇道:“那到底是不是你们?” 华裳女子摇头道:“当然不是了,卷走青衣楼财产的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花无衣好奇道。 华裳女子身子一顿,身上温柔的气息直接消失不见了。 她目光凝视着远方,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像一只折了翼的凤凰,全然没有刚才的高傲之感。 花无衣收回了目光,沉思道:“看来你和小老头不是一伙的。” 华裳女子眉眼一缩,惊恐的看着花无衣道:“你怎么知道他,莫非你是……” 花无衣直接摇头道:“我不是隐形人,他们虽然做的很隐秘,但还逃不出我的眼睛,只是人家毕竟没有招惹我,我也懒得招惹他们罢了。” 华裳女子长吁一口气,但眼中恐惧并没消失,只是减轻了许多:“你连隐形人都知道,很难想象你不是他们?” 花无衣反问道:“你也是知道他们而不是他们的人的人吧。” 华裳女子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人吧!” “你若是他们的人就不会恐惧小老头,也不用让上官飞燕去夺取霍休的财产了,更不会在此刻将我的目光转到他们身上。让隐形人变得不在隐形。” 花无衣深深看了她一眼,想了又想,继续猜测道:“我想你们虽然不是隐形人,却被隐形人联系过,只是最后没有谈成,可你们也不敢随意透漏的他们的身份。” 华裳女子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你说得不错。他们确实联系过我们,我们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恐惧他们实力。” 她似乎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纠结,转开话题道:“既然你知道他们,当时应该知道卷走青衣楼财产的是他们吧。” 花无衣点头道:“知道!” 华裳女子皱眉道:“那你为什么会说是红靴子做的。” 花无衣尴尬道:“因为我觉得这样简单省事,毕竟我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让花满楼摆脱上官飞燕,当时上官飞燕已死,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为了花满楼摆脱上官飞燕。”华裳女子美目一转,咬牙说道:“这么说,即使上官飞燕没有被霍休杀死,你也会杀了她。” 花无衣摇头笑道:“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花满楼已经摆脱上官飞燕了,上官飞燕的死活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华裳女子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那若是花满楼没有摆脱上官飞燕呢?” 花无衣沉沉的眼眸似乎涌出了无限的智慧,轻声笑道:“不是还有霍休吗,那天晚上,你在拖着我给上官燕制服花满楼的机会,我又何尝不是在拖着你,给霍休一个动手的机会?” 闻言。华裳女子忽然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咬牙道:“所以你在借刀杀人。” 花无衣漫不经心的道:“我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有时候什么也不做,要比认认真真做某一件事更好。” 华裳女子本以为自己很聪明,却没想到一直在人家的算计之中,徒然升起了一股无力感,喃喃道:“你说的对,就像你什么也不做就能让我们失去一个姐妹一样。” 花无衣眸光闪动,笑道:“上官飞燕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你认为她得了青衣楼的财产,还会听你的吗?” 华裳女子怒瞪了他一眼:“就算这样,也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由不得外人插手。” 花无衣随口这样:“我没插手,是霍休插手了,他杀了上官飞燕,你们也断537了他的逃生之路,算是报了仇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毫无破绽,可华裳女子听得总不是滋味,甚至有一种手痒痒的感觉。 旁边的紫衣女子忽然提醒道:“大姐,别生气,他是故意激你的,只要你动手,他就有理由还手了。” 世间上有种人叫做强者,大多强者都有自己的底线与行事标准。 花无衣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底线,但他敢保证现在的自己是不会轻易的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出手的,除非那个人会武功,也能威胁到自己生命。 现如今被两个会武功而不用武功得女子用身体缠着,他浑身不自在,想要快点摆脱。 华裳女子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花无衣节奏中,豁然惊醒,咬牙说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她眼眸一动,对着青衣女子和紫衣女子打了一个颜色,青衣女子与紫衣女子会意,毫不顾忌的贴近了花无衣几分,直让花无衣感觉自己身在云端妙不可言。 “美人计!”花无衣没好气的说道:“这么阴损的计策谁想出来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公孙大娘 柔情如水,热情似火,却如刮骨吸髓。 看着身旁死死缠绕着她的女子,花无衣突然怀念起了移花宫的好。 同为美女,最少移花宫里的女子不会这么热情的对待自己。 所以这也是花无衣从未体验过的另一种体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有气无力看着华裳女子:“不知三位姑娘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能打败西门吹雪,且一剑杀了霍休的人,我们怎敢随意杀剐?” 华裳女子眼波流转,得意说道:“所以我们既不杀你,也不要剐你,只要你为我们做一件事。” “就为了一件事,你们竟然连色相也舍得牺牲?”花无衣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华裳女子点头道:“混沌江湖行,女子本就不易,若能用自己的臭皮囊换取自己的性命,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倒也未尝不可。” 青衣女子也附和道:“对啊,反正你长得也不难看。” “而且还有钱!”花无衣道出了她的未尽之意。 青衣女子吐了吐香舌,像情人一样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对啊,只要是有钱的人我都喜欢。” 若不是看在她是一个干净的姑娘,花无衣早就甩人了,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犯难,沉思了许久,认命般的说道:“好吧,我输了,不知公孙大娘有何见教。” 华裳女子惊讶的看着他,好奇道:“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了解我们,连我是公孙大娘也知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骚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我们虽然没有交流过,但你的剑法对我来说可谓记忆犹新,迄今为止,也只有一位故人能在剑舞上与你一较高下。” 花无衣记忆飘远,似乎已经追溯到了过去。 那时他虽然没有与所想之人见过,但也不妨对她那美丽剑法记忆犹新。 只是话刚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世上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做他人的陪衬品。 公孙大娘内心徒然升起了几分不悦,冷冷道:“哦,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剑舞竟然能和我的剑舞一较高下””。” 紫衣女子淡淡的面容也浮现出几分怀疑,迷妹般的说道:“是啊,大姐的剑法才是世间最美的,当世无人能匹敌。” “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既然不信,那就算了。”花无衣再次发挥起了懒人的特色,含糊其辞道。 公孙大娘却不肯这样放过他,径直问道:“不行,今天必须说个明白,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在剑舞上能比得过我。” 花无衣叹了口气:“玉娘子,你听过吗?” “玉娘子,玉娘子,江湖上有这号人吗?” 公孙大娘连续咬了两遍‘玉娘子’之名,硬是想不出这号人物,直到青衣女子与紫衣女子齐齐摇头后,才怀疑的看着花无衣。 “故人,故人,自是已故之人,既然已故,哪还有这号人物,” “已经死了吗?” “死了,她在世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双手用剑,并且还自创了一段名为‘倾城之恋’的剑舞,我到现在还忍不住怀念。” 花无衣是一个讨厌过去的人,因为只要一想到过去,他就会变得伤感,但此刻伤感的模样也为他话语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公孙大娘低头思索了许久,抬眸道:“你刚才说你见过她的剑舞。” 花无衣摇头道:“我没见过她亲自舞剑,只见过她的亲人施展过,以此判断出那是一段上乘的剑舞。” 公孙大娘并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谁能在剑舞一途上与她比较,故此认真说道:“那你能将那段剑舞施展出来吗?” 花无衣苦笑道:“那你能让两个姑娘放开我吗?” 公孙大娘摇头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了你。” 花无衣打糊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就表演给你看。 公孙大娘不吃这一套,摇头笑道:“舞剑是舞剑,答应我一件事就是答应我一件事,不能混为一谈,若你非要混在一起的话,那就得答应我两件事了。” 花无衣看着公孙大娘一幅坚决不退,和个姑娘一幅大军压境的模样,无奈点头道:“只要你们先放了我。”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公孙大娘认真的看着他。 “能不答应吗?”花无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只是让绣花大盗露出马脚并不难,难就难在你们找错了人,应该找陆小凤才对。” 公孙大娘沉声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事了。” 一旁看戏的薛冰不乐意了,咬牙说道:“姓花的,不要什么事都往陆小凤身上推。” 花无衣摇头道:“不是我想给陆小凤身上推,而是此事由陆小凤破局最好。道理就像我提起剑舞,公孙大娘就想和玉娘子较量一样,只要一提起聪明才智,绣花大盗就忍不住想让陆小凤见识一下什么是完美犯罪。” “,ˇ哼,危言耸听。” 薛冰一脸不信,但被列为例子的公孙大娘却深有体会,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场绣花大盗为陆小凤特意设下的局。” “这叫行业竞争。” 花无衣点头笑道:“用剑的一出剑就会想到用剑的,舞剑的一舞剑就会想到舞剑的,同样,破案的一遇见破案就会想到破案的。” “金九龄不管是作为破案的人,还是作为犯案的人,都有理由戏耍一下陆小凤,也正因为如此,只有陆小凤上当才会让他觉得开心,觉得满足,从而露出破绽。” 薛冰还是不信,大声质问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绣花大盗要找的人是陆小凤。” 花无衣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认为区区一个蛇王有能力得到云南王府的地图吗?” 薛冰不自觉的咽了咽一口口水,疑声道:“你什么意思?” 花无衣又问道:“用陆小凤的朋友对付陆小凤的女人,你认为陆小凤还能保持理智吗?如果这还不能证明绣花大盗在针对陆小凤,还有什么能证明?” “谁……谁是他的女人了?” 大庭广众下,薛冰有点不适应花无衣的用词,一张俏生生脸徒然变得像苹果一样红,煞是可爱运。 公孙大娘白了她一样,正色道:“你是陆小凤的朋友,由你出面找陆小凤还不是一样的。” 紫衣女子身子一顿,恨恨说道:“可也不能这样放过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欧阳情 “这么复杂?还有没有简单的方法?” 让陆小凤与公孙大娘去冒险,薛冰满脸不舍,这也是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花无衣点头笑道:“当然有了,只是根本行不通。” 薛冰不死心,急切说道:“什么办法?” 花无衣直言道:“一剑杀了金九龄,一了百了,不过,我劝你别这么做。” “我当然不会这么做了。” 公孙大娘不傻,若是能杀金九龄的话,她早就杀了。 只因杀个金九龄并不难,难就难在杀了金九龄之后,如何面对朝廷的怒火。 这些年朝廷对于江湖的统治力虽然不行,但江湖上也没有哪个组织敢公开和朝廷叫板。 身为一方首领,只有傻子才会选择与朝廷硬碰硬呢。 公孙大娘眼神微微一闪,心中已有了定计,随即摆了摆手对着花无衣身上的两个姑娘示意道:“放开他吧!” 四条柔弱无骨的手臂松开,花无衣身上的压力顿减,长松一口气,忍不住远离了几分。 青衣女子咯咯笑道:“想不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医的也会怕女人。” 花无衣白了她一眼:“我不是怕女人,我是怕痴缠的女人,因为被女人缠着很麻烦的。” 青衣女子已经再花无衣身上爬了很长时537间了,却没有像花无衣一样见外。 反而直勾勾看着花无衣,笑道:“既然这样,你应该找我,因为我就是一个不缠男人的女人。” 花无衣摇头道:“不谈感情,那就得谈钱吧。” 青衣女子点头道:“没错,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认钱不认人,只要你身上有钱哪怕是个乞丐,我们也会招呼你的,但若你没有钱的话,也别介意我们当场翻脸哦。” 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花无衣印象中只有一个,还是忍不住问道:“敢问姑娘姓甚名谁。” 青衣女子深情注视了他一眼,痴痴说道:“只要你给我一万两,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这也要钱啊,当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不想被压迫的他直接无视了他,转头看向紫衣女子:“姑娘刚才说有事要求我。” 紫衣女子点头道:“不错。” 花无衣再次问道:“可是让我治一个瞎子?” 紫衣女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花无衣分析道:“刚才姑娘听到绣花大盗时就恼怒异常,我想姑娘应该是与他有仇吧。” 紫衣女子悄然看了公孙大娘一眼,但见公孙大娘没有半点不悦之色,松了一口气,点头道:“不错!然后呢?” “然后!”花无衣继续分析道:“然后,和绣花大盗有仇的往往都是瞎子,姑娘周身上下完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至亲之人被绣花大盗绣成了瞎子,想请我医治吧?” 紫衣女子咬牙道:“不错,我是有事求你,我的大哥江重威被绣花大盗绣成了瞎子,想请你医治一下。” 花无衣忽然笑了,笑声中带着淡淡的阴谋气息,他看着青衣女子饶舌道:“这个简单,只要让我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我就帮你医治你的大哥。” 出卖自己人,紫衣女子显得犹豫不决,青衣女子却大叫道:“哼!我叫欧阳情!” 一万两,一万两就这样没了! 欧阳情一双生无可恋的眼睛死死看着花无衣,似有说不完的气。 花无衣很不适应这样的目光,绕开话题,对着紫衣女子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江轻霞了。” 紫衣女子嗡道:“正是。” 花无衣微微笑道:“你大哥江重威是云南王府的总管,能靠近他拿到王府的钥匙的除了你,应该就剩下金九龄了吧。” 江轻霞柔云般的身姿一顿,感激的看了花无衣一眼,淡淡道:“金九龄与我大哥有十几年的交情了。” 公孙大娘的沉声道:“这么说来那绣花大盗真的金九龄了!” 刚才只是花无衣的片面之语,公孙大娘并不怎么相信,但如今花无衣摆出了明面上的证据,公孙大娘也不得不往金九龄身上想了。 “但你们也别急的高兴!”花无衣突然提醒道:“陆小凤能人海茫茫中,轻易找到江轻霞,也太过巧合了,我想你们红靴子中应该出了一个奸细。” 公孙大娘恨声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怀疑的,八妹入门不久可以排除。” 薛冰得意的昂了昂头,显然所谓的八妹就是她。 公孙大娘再次将目光转到了欧阳情与江轻霞身上,沉思道:“至于四妹与五妹,我今天会带你们来这里,只是想看你们听不听话,刚才你们表现我看在眼里,也放在心上,也交给你们一些事了。” 花无衣好奇的看了欧阳情一眼,扬声道:“原来你是老四,怪不得老四会让老五。” “哼!”欧阳情不想与这个让她失去一万两的男人的说话,冷哼一声,看着公孙大娘保证道:“大姐有什么吩咐!” “金九龄是天下享誉盛名的神捕,紧凭我们的推测是定不了他的罪的。” 公孙大娘细细捉摸了一下形式,表情也随之变得严肃了起来,沉吟说道:“我打算用花无衣的计划,让陆小凤抓我去六扇门,到时候你们找几个能做证人的人做证人,一举揭穿他的面目,从而洗脱我们的身上的嫌疑。” 江轻霞自是乐得点头,直接道出了一个人:“我大哥在王府当过总管,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府都说得上话。” “这也是我率先证明你清白的原因。” 公孙大娘显然也想到了这层,她随口回了一句,转头看向旁边吃瓜的花无衣,正色道:“花无衣。你刚才好像答应了我两个条件。” 花无衣皱眉道:“我不是已经给你们指了一条明路了吗?” 公孙大娘冷笑道:“我又没有让你给我指路,是你自愿的,关我们什么事。” “你……,哎,算了,只要不过分的话,我考虑考虑。” 和一个女人讲道理,要多傻有多傻。 这是陆小凤第一名言,此刻花无衣深深的领教了。 公孙大娘眼眸中闪过小小的得意,悠悠的说道:“我要你做我的人质,等我把陆小凤引到我们秘密基地后,好让他能注意点分寸。” “这个不难。” 这个真的不难,只需在大厅广众下喝一碗凉茶,被药倒后,再由两个穿着红鞋子的女子抬上马车就行了。 这些花无衣做起来很方便,但不解恨的欧阳情却为了解恨,故意点了他的周身大穴,就让他很无语了。 此刻他看着搜走了自己身上所有银票,并信誓旦旦美其名曰‘做的逼真’的欧阳情,无奈的过起了被人四禁的日子,好在欧阳情懂规矩,没有碰它的碧血照丹青 第一百四十六章:悄然的计划 月色正圆,月光照满大地,夜风中已带着一点点秋意。 狭小的房间里,花无衣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长时间了。 一天,两天,三天……或者半个月。 这些他已懒得去数,因为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早已习惯了。 哪怕空间再狭小,时间过得再慢,他也能默默忍受。 这时,一道悄然的脚步声渐渐逼急,笑语盈盈的欧阳情得意的看着花无衣,将花无衣从失神惊醒:“你的好朋友陆小凤来了,他赢了大姐,要带你走。” 花无衣低语道:‘看来计划并没有出现意外。’ 欧阳情笑道:“不错,今天的晚宴八妹并没有出场,陆小凤以为八妹在我们手上,约定与我们堵了三场,赢一场带走一个人,可惜他只赢了两场,最终选择带走你和大姐,现在八妹还在生气呢。” “陆小凤果真不愧是陆小凤。”花无衣沉眸一笑,摇头道:“我想他已经猜出薛冰是你们~的人了。” 欧阳情惊讶道:“怎么-会?” 花无衣沉吟道:“陆小凤看似重朋友胜过重过女人,但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对朋友有着一种变态的信任,以我武功,他根本就不会相信我-能遇到危险。” 欧阳情疑惑道:“但他还是相信了。” 花无衣摇头道:“他没信,但他已经怀疑金九龄了,更怀疑你们红靴子里有内鬼,故意做给二人看的。” 欧阳情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怀疑的神色,但更惊讶于花无衣的心思填密,喃喃道:“想不到你对人心的揣摩会这么可怕,老奸巨猾也不为过吧。” 花无衣无语的看着她:“我说大姐,我只是配合你们演戏,你也用不着这么说我吧!” “哼,我说的是事实,你一个大男人计较什么。” 欧阳情一双柔弱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花无衣,看的花无衣都以为自己再过斤斤计较就会变得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赶紧跟我去见陆小凤吧。” “好的,就来,就来!” 花无衣苦笑一声,赶紧起身,随着欧阳情向外走。 月色中天,穿过一片花林,三转两转,来到一座荷塘上的小楼里,明亮的灯光驱散了夜的黑暗。 阁楼里,一场战斗后的残乱中,陆小凤面色阴沉看着眼前的这些女子,似已将这辈子最大的仇恨抖擞了出来。 “陆小凤!” 花无衣默默的走进,脸上也阴沉如水,恨恨说道:“是你将我的弱点告诉别人的?” “弱点!”陆小凤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讪讪笑道:“花兄何出此言。” 花无衣也不领情,质问道:“少来,让两三个毫无杀伤力女子围住我,这样阴损的方式也只有你陆小凤能想得起来。” “被两个姑娘围住?”陆小凤摸着胡子,献媚道:“原来花兄是被这样的方式擒住的,倒让我好生羡慕。” 花无衣见他打马虎眼,气的牙痒痒,目光一转,疑惑道:“花满楼呢?他不是要帮你吗?怎么不见人?” 陆小凤苦笑道:“花满楼被云南世子缠住了,只能留在王府做客,脱不开身。” 家中财产亿万,朝中尚有几个做大官的哥哥,这样的身世,哪怕云南王府也不得不重视一下花满楼的分量,所以云南王府邀他做客,众人一点也不觉的奇怪。 公孙大娘已经喝止住了手下,认命般的点头:“我说话算数,只希望你说的六扇门真的能证明我的清白。” 陆小凤极力忍着自己的怒火,强言道:“放心吧,六扇门是个公正的地方,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说完,拉住公孙大娘转身就走,花无衣紧随其后。 羊城。 花无衣与陆小凤在捕头孟伟的带领下轻易找到了闭目养神的金九龄。 他的脸色看来很不错,心情也很好,也难怪,昨晚那顿丰富而精致的酒菜,还留在他胃里,明园麦大师传的手艺,总是能令他十分满意。 何况,巨盗已经浮出水面,剩下只需要陆小凤将巨盗带到他面前就行了。 想着,想着,陆小凤就来了,他肩上扛着一个大箱子,身后花无衣。 ·······求鲜花······· 见到陆小凤,金九龄并不奇怪,但看到花无衣,金九龄就有些好奇了,试探道:“想不到,想不到,以花兄的武功竞然会落得一群女人手里,真是可喜可贺啊。” 花无衣面上有点不自然,沉声道:“怎么?落到女人身上很奇吗?别忘了,我的武功也是女人教得。” 金九龄眼眸闪过一丝好奇,一丝异样,齐声道:“哦,没想到花兄的武功竟会是女人教出来的,我倒是好奇世上有哪个惊才绝艳的女子竟能教出花兄的这样的绝世大才。” 陆小凤解释道:“金九龄,这个你可别不信,花无衣的妻子有多美,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我若是花无衣,也会为她守身如玉的。” 金九龄端起桌上夜光杯,品着上好的波斯葡萄酒,微笑道:“呵呵……,连你这个放荡浪子也能为了一个女人守身如玉,我倒是好奇了。” “哼!你不该好奇的!” 酒与美人,男人永恒的话题,任何讨论女人的男人花无衣都不会觉的奇怪,但怪就怪在金九龄目光中有了一丝不该有的期盼。 所以花无衣的心中也多了一丝赤裸裸的杀意,悄然间他已经在想着如何才能让金九龄死得其所,死得痛苦。 陆小凤似乎也看出了什么,叹了一口气,绕开话题道:“金九龄,我已经把公孙大娘给你送过来了,希望你能帮能我问出薛冰的下落。” “薛冰吗?” 金九龄将酒杯放在桌上,微微目光闪动着。 这几天他已从红靴子的暗线中得知那晚是公孙大娘救走了薛冰。 虽然对这只小猫擅自逃出自己的计划感到生气,但转念一想,只要公孙大娘落到自己手上,再让那人顺利掌权的话。该跑的还是跑不了。 想通了这些,金九龄在也不担心薛冰遗留来下的隐患了,笑道应道:“放心吧,交给我。” “那好,我还要去京城,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让我看到一个完整的薛冰。’ 京城是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决战之地,以陆小凤重视朋友的性格一定会去那里的。 金九龄也不奇怪,随意让孟伟送客,知道听到他出城后,才打开箱子验明正身丸 第一百四十七章:败露的绣花大道 隐秘的庄园,隐秘的屋舍里,已被装扮的精致华美,弥漫着一种比兰花更清雅的幽香,可苏醒的公孙大娘已经无心关心这些了。 只因她被人强制灌下麻药,连全身上下要穴也被某人点住。 看着自己不能移动分毫身体,她也只能无助的呼唤道:“有人吗?有人吗?”。 喊了两声,她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只因那粉色床帘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条可怕的东西。 一条青蛇缓缓爬来,猩红的蛇信看的人心里发慌,公孙大娘直接就被吓得花容失色,大叫了起来:“啊——!。” “呵呵!” 日暮西斜,窗影闪烁,高昂的尖叫声中,一道温声细语传来,金九龄穿着一身得体的衣服,得意看着公孙大娘:“大娘受惊了!” 公孙大娘瞪着他,怒问道:“你……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金九龄拿开床上的蛇,点头道:“不错。” 公孙大娘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这屋子里怎么会有蛇?” 金九龄直言不讳道:“蛇是我特地捉来。” 公孙大娘疑惑不解,金九龄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挑眉道:“因为我要试试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动。” 公孙大娘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动,只能干瞪眼:“你们不但给我吃了迷药,还点了我的穴道,这还不够?” 金九龄似乎很愿意看着她这样,微笑道:“我是个很小心的人,尤其对大娘你,更得小心了。” 公孙大娘迟疑道:“你就是金九龄?” 金九龄惊讶道:“想不到你竟然会知道我?” 公孙大娘扯着嗓子说道:“哼,我不仅知道你是金九龄,还知道你就是绣花大盗,更知道你为了洗清嫌疑将黑锅甩倒我的头上。” 金九龄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悠然道:“就算我是那绣花大盗,为什么要选上你来替我背黑锅?” 公孙大娘没好气道:“因为我是一个行踪很神秘的人,谁也不知道我的底细,你无论说我做了什么事,别人都很容易相信的!” 金九龄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坛美酒,闻着酒香,咋舌道:“就这些?” 公孙大娘满心愤恨道:“还有一点,就是我的姐妹中有一个是你的同谋,你想要我替你背黑锅,替你死,最后让她名正言顺将我取而代之,是不是?” 金九龄平静的脸色终于出现了一丝错,但瞬间就恢复了自然,公孙大娘趁机说道:“哼,看来真是你,你故意将那块绣着黑牡丹的红缎子交给陆小凤,让陆小凤查到是做鞋用的,从而怀疑到我们红靴子身上。” 品味着胜利的果实,金九龄的内心是一种说不出喜悦,情不自禁的附和道:“于我在让司空摘星去偷那个红段子,将陆小凤引导栖霞庵,堂而皇之的怀疑你们身上。” 公孙大娘补充道:“因为你知道江轻霞是我的姐妹!” “不错!”金九龄越说越得意,点头道:“我不仅知道江轻霞是你的姐妹,我还知道陆小凤到了羊城一定会去找蛇王的。” 公孙大娘道:“然后你用自己的权势逼迫蛇王,让他抓走薛冰甩锅给红靴子,最后在杀了蛇王,让我们与陆小凤结怨,满心怒火的找我们麻烦。” 金九龄咂了咂嘴,叹道:“可惜这一步被你破坏了,我也没想到薛冰会被你救走,但好在你杀了蛇王,却让我计划更加完美了几分。” 公孙大娘目光一闪,恨恨说道:“那是他该死,我的姐妹只有我自己能动。” 替人背过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可公孙大娘已经别无选择了,继续说道:“剩下就是,你利用我杀蛇王之仇,让陆小凤像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放。” 金九龄大笑道:“这时我的计划已经成熟,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你是绣花大盗,就算你知道我的计划也没用,因为你一点证据都没有。” 公孙大娘恨声说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绣花大盗了。” 金九龄的兴奋已经到了高潮,疯狂大笑道:“不错,现在我确实承认了,但你能我我怎样?” “承认了就好,承认了就好好的享受从万人敬仰的名捕,到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段美妙过程吧!” 一道冷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花无衣冷冷的金九龄。 转过头,金九龄的笑声戛然而止:“你……你怎么会这里?” 他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看着严密的房屋的,再看着突然出现在房屋里花无衣嘴巴只觉的不可思议,长得大大的,.… 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此刻的震撼了。 大门被强行推开,陆小凤也走了进来,复杂道:“哎,真的是你。” “你怎么也在这里?” 此去离陆小凤将公孙大娘的交给金九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金九龄也是受了探子的飞鸽传书才会大声说出自己的心声的。 可如今,如今,他看陆小凤不由自主说了一句很笨的话:“你们应该在八百里之外的。” 花无衣双手抱怀,冷笑道:“你这么聪明,那就猜猜看?” “猜!”若是平日,金九龄很定不会节省那颗聪明的大脑的,可如今陆小凤与花无衣的出现让他完美的计划有了极大的转变,由不得他不惊慌失措,想了半天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恨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花无衣轻轻抬眸道:“当然是你带我们来这里的。” 金九龄摇头大叫道:“这不可能!” “别人不可能,但花兄却可以,他的轻功只能用鬼神莫测来形容,他若愿意的话,哪怕在你的头上撒一泡尿,你也不一定能察觉得到。” 这就句话若是出现其他人口中,金九龄不信,但若出现陆小凤口中,金九龄就不得不细细品味一下其中含金量。 “我懒得在别人头上撒尿,”花无衣瞥了陆小凤一眼,又转头看向金九龄,道:“我一直跟5.2着你身后,只是你没看见罢了。” 金九龄似有不服,再次问道:“可我的密报告诉我,你们已在八百里之外了。” 金九龄迟疑道:“难道你们很早就怀疑我了?” 陆小凤长叹了一口气道:“蛇王再厉害也是一个市井草莽,根本没有能力获取到云南王府的布防图。” 金九龄摇头道:“那也不能怀疑我。” 公孙大娘冷笑道:“别忘了,你还是江重威的朋友,除了江轻霞,只有你能轻而易举的进入王府见到他,并且假造出他身上的钥匙。” 第一百四十八章:大盗伏诛 天已渐渐黯淡。 金九龄那张得意的俊脸已变得发白,额上更是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花无衣趁此机会为公孙大娘解开身上的穴道,冷冷道:“酒色财气,刮骨食髓,你样样都沾,样样都不懂得节制,最终被欲望与名利吞噬。” 公孙大娘感慨道:“他手下的孟伟随手就拿能出十万两银子来,这个老大可想而知?” 陆小凤盘算道:“我算过了他们的薪俸了,就算不吃不喝,一文钱不花,存到十万两银子,也得存个五六十年。” 花无衣再次说道:“最后那条红缎子,只要细细观察就绝对不难发现那是一层双面绣,我想他当时的应该不是在绣花,而是在拆线。这些理由够吗,不够还有?” 办案本来就是靠怀疑,怀疑越多,漏洞也就越大,身为行家的金九龄自是知道这点,故此感慨道:“已经够了。” 陆小凤摇头道:“理由是够了,但证据还不够。” 这是金九龄最得意的地方,他大笑道:“不错,你们现在根本一点证据。” 陆小凤点头又摇头道:“你是一个办案的老手,寻常的手段对你是无效的。所以16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办法让你自己承认了。” 金九龄苦笑道:“所以你才会将公孙大娘带到我面前,让我露出破绽。” 公孙大娘苦笑道:“这点他到和花无衣到想到一块去了,不过,苦得却是我,我一辈子也没有受过这样罪。” 花无衣沉吟道:“这也是为了不让内鬼怀疑,” 说完,他用眼角瞟着金九龄,嘲讽道:“顺便让某人觉得我们很笨。” 公孙大娘笑道:“你若是笨,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整个事件中,花无衣看似什么都没做,但六扇门、红靴子与陆小凤之间的斗智斗勇却都在他的掌控中,这样的心计公孙大娘不得不服。 花无衣却羡慕的看了陆小凤一眼,道:“我觉的还是笨蛋好,最起码不用像我一样,整天都觉得事事无趣。” “我的确一直都低估了你们!” 金九龄扬天长叹一声,但在低头的瞬间又恢复了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板着脸,打着官腔道:“只可惜随便你们怎样陷害我都是没有用的。” 陆小凤惊讶的看着他,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从十三岁人公门,到如今已近三十年,从来也没有做过一件枉法的事,无论你们怎么说,别人都不会相信的!”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能想到的事,我们会想不到吗?” 话音刚落,屋瓦上传来一阵凌乱响声,三个青衣妇破开房顶屋脊直直跃了下来。 她们人手带着一个瞎眼的男人,正是被金九龄刺瞎双眼的常漫天,江重威和华玉轩的主人华一帆三人,这三人在江湖上赫赫威名,由他们作证没人不信 金九龄身体一顿,只觉全身冰冷僵硬,仿佛掉进冰窟窿一样,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江重威脸色铁青,指着他道:“我与你相交数十年,想不到你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常漫天与华一帆也气得全身发抖,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哎……。” 完了,金九龄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完了,像失去了骨头一样一步步往后退,直至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为止。 金九龄沉默了许久才回神,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棋差一着,满盘皆输,想不到我金九龄也有今日。” 活着,金九龄能活着吗? 当然能了,只不过会活得生不如死。 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六扇门神捕,因为他享尽了世间所有的风光。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他们人生只有进路没有退路,他们一旦退了将会跌落无尽的深渊,凄凉度日。 所以金九龄宁愿死,也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他鼓起全身气气力看着陆小凤道:“陆小凤,你可与我敢一战!” 公孙大娘冷笑道:“你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还有什么资格与我们谈条件。” 陆小凤也叹了口气:“金九龄你还是投降吧。” 金九岭愤愤瞪了陆小凤一眼:“投降?哼,你到了我这个位置,就会知道,投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陆小凤沉声道:“做错了事总要负责任的。” “看来你是不给我机会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眼见陆小凤铁了心要抓人,金九岭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足尖轻点,飞天而起,一举冲破了屋顶的瓦砾向着远处飞去。 这一略便已是四五丈之远,不过,那么远的距离并非为了逃,而是为了挑选兵器。 等到花无衣与陆小凤赶到时,金九岭手中已经处身在一间放满兵器的房屋里等着众人来了。 537他手中握着一个百多斤的大铁锤了,冷冷看着陆小凤:“世人都知道我是天下第一名捕,可每次遇到大案时想到的不是我金九岭,而是你陆小凤,陆小凤,你知道我有多恼你吗?” 公孙大娘身体还未恢复走的慢了一点,只是见到金九龄手中铁锤时,脸色变得沉重了起来,急忙喝退他人退去。 花无衣上前问道:“要不要让我出手。” 陆小凤皱眉道:“我现在在想到底是杀了他好,还是抓住他呢。” “当然是抓活的好。” 活着才知道疼,才能走进泥坑,才能体验一下深渊的滋味,花无衣不假思索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然他能这么说,也是再说他有自信能擒住金九龄。 “那还是我来吧,” 陆小凤摇头拒绝了花无衣,并从众多兵器中挑选了两根绣花针。 他或许不如花满楼那般善良,却了解人世间种种疾苦,此刻对于金九龄来说,要的并非活着,而是一了百了。 但此刻,哪怕他在讨厌杀人,也会让了朋友走的轻松点。 很快一翻激烈的发斗后,两只银针刺穿了金九龄的双眼,金九龄也随着银针落下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第一百四十九章:内鬼浮现 “陆小凤并不是一个笨蛋,因为我相信花无衣,花无衣说陆小凤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说陆小凤一定能看出金九龄的阴谋的。” “所以我就故意将陆小凤引到我们聚会的地方,希望找个机会能向他说出我的看法,以此与他联手捉住真正的绣花大盗。” “这原本是一个很简单的程序,可难就在难,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内鬼。” “当时,我不肯定那个内鬼是谁,也不敢做的太明显,正当我苦于没有机会时,陆小凤却给了我一个机会。” “他以输掉第一局为代价,悄悄在我耳边告诉我,让我跟他走,他知道我不是绣花大盗。” “我自是乐意,就伙同他在你们面前演了一场戏,然后我故意输给陆小凤,再让他把我交给金九龄,目的就是不引起内鬼的怀疑。” 混迹江湖,又处身一方首领,没一个是简单的。 月光下,好酒好菜,觥筹交错。 公孙大娘洋洋得意的向着众姐妹讲述她与花无衣的定计,再到后来陆小凤的参与过称。 众姐妹听得心潮澎湃,热血连连,薛冰更是激动的咬起了陆小凤的耳朵。 陆小凤不得已之下只能装醉求放过。 花无衣见此情况,随手灌了两杯酒,醉眼朦胧的趴在了桌子上睡起了觉。 公孙大娘见到两人醉了,心中暗赞了一声,盈盈的笑脸眨眼将化为肃穆。 她环视着众姐妹,严肃道:“现在只剩下我们姐妹了,也该好好谈谈内鬼的事了。” 众人知道公孙大娘要点出内鬼了,纷纷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只见公孙大娘环视一周,先将目光定位在薛冰身上:“八妹加入我们的时间不足个把月,还不了解我们的情况,不可能是凶手的””。” 薛冰点点头,并死死的踩了一下陆小凤的脚尖,得意道:“何况,若不是花无衣相救,我差点就中了金九龄的招数。” “咳咳!”陆小凤吃痛,不好起身的他只能以咳嗽提醒薛冰注意分寸。 公孙大娘像是没看见一样,将目光转向欧阳情与一位红衣少女身上:“老四和老七是完璧之身,不存在任何嫌隙。” 欧阳情与红衣少女设开口说话,静静的听着,只见公孙大娘目光如刀,将目光转向其他四女身上,继续说道:“本来江五妹的嫌疑最重,但花无衣却说内鬼不是她,因为能接触到江重威的,除了她,还有金九龄。” 江轻霞闻言看着醉倒在桌上的花无衣,目光中不禁露出几分感激之色。 这时公孙大娘已将目光定位到一位青衣女女尼身上,冷冷说道:“老六是出家人,虽然不守清规,但我知道她是个痴情的人,他知道她情郎不是金九龄,至于到底是谁,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青衣女尼一双粉嫩的玉手死死的抓住衣角,脸色又羞又红,在众人的注视下默默底下了头。 公孙大娘也不见怪,将目光化作刀锋死死盯在三娘声上,厉声喝道:“三娘,你不该在老七被胁时对陆小凤出手,逼着陆小凤跟我们决一死战的。” 说完,又沉下了脸看着二娘,厉声道:“二娘,你既然知道奸细是谁了,还不出手?” 旁边的二娘一听,没有任何犹豫,手中银刀一闪,化作寒光,直直刺向三娘的腰。只是还没到达目的地,手中的刀就被一只筷子击落了。 出手的正是公孙大娘,她失望看着二娘:“多年的姐妹,我只想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没想到你为了脱罪连姐妹之情也不顾了。” 二娘身体一顿,全身僵硬,额头上更是沁出了一粒粒冷汗。 “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你为了给金九龄提供钱财,已经亏空了很多账目,你知道我迟早会发现的,只能先下手为强,然后再接替我。” 公孙大娘恨铁不成钢的看在她,一字一字的说道:“这些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三娘下死手。” 随后她的眼睛化为冷漠,冷冷道:“你走吧,只希望你走了以后,自己给自己一个了断。” 二娘身体一紧,知道自己经没有活路了,目中露出一抹绝望的恐惧之色,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捡起地上银刀,反手一刀,狠狠割向自己的咽喉。 “如此良辰,如此欢会,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已经杀了朋友的陆小凤,今天再也不想见到有人流血了。 他直接起身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二娘的刀。 花无衣也起身说道:“.ˇ我是个大夫,你在大夫面前杀人,是想给我找麻烦吗?” 二娘咬着嘴唇,道:“我……我没想杀人,只想杀我自己。” “大夫的眼里只有生命,哪会有好坏,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晚上你都死不成了。” 花无衣看了看自己已经不在干净的手,眼中露出一丝浓浓的悲伤:“只要你以后不会对我们拔刀,我们也懒得找你麻烦!” 二娘一听,怔了半晌,直接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 公孙大娘看着花无衣、陆小凤,笑道:“好.我再依你们一次,可是……” “可是……可是……,”花无衣打断了她的话,转头看欧阳情,玩味道:“可是现在的戏已经演完了,你们是不是该把我的银票还我,好让我有上京的路费。” “小气!”欧阳情双手抱怀,像一只护食的小猫,愤愤的看着他:“你怎么好意思向女人要钱?” “没办法,二十年前我就是这样了。现在多一次,也无所谓。”花无衣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欧阳情像拨浪一样甩着头,道:“二十年前?是给你娘要吗?那不一样,你可以给她要,但不能给我要?因为二十年前你是个小孩子,二十年后,你已经是个大人了,男子汉大丈夫一定不可以给女人要钱运。” “二十年前吗?” “那时我孤身一人,朝不保夕,除了移花宫,哪来的亲人。” 他当然不会真的向欧阳情要钱,只不过是想引开话题罢了,只是没有会把自己饶进去。 又一次想起过去,花无衣只觉得自己醉了,醉的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身在何时,身在何地了,脑袋嗡嗡作响,情不自禁的将一杯杯酒灌入口中. 第一百五十章:遭遇刺杀 秋风瑟瑟,带来了万物的忧伤,天地间,处处沉默着一股无言的杀机,厮杀着万物,也厮杀着那不朽的寂寞。 花无衣一袭青衣,孤独的走在大街上感慨着命运的无奈,愈发觉得孤单了。 此去八月十五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天,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第一次决战以被西门吹雪推后一个月而告终。 尽管如此,大明朝的两大巅峰剑客依然难逃命运的掌控,第二次决战转瞬即来。 这一次西门吹雪没有拒绝,连带平静京城也变得风起云涌起来了。 阳光下,花无衣素净的靴子轻轻一踏,便有一道幽冷的寒光直袭面门而来。 他随手一挥弹开那支淬毒的箭矢,抬头看着面前多出来的一排手持弓弩的黑衣人,冷冷道:“滚!” 黑衣人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是死士,死士本就不用说话。 那空洞的眼眸只需用来认准目标,那冰冷的弓箭只需用来瞄准目标,剩下的只要扣动扳机就行。 很快,漫天乱箭瞄准花无衣要害,飞蝗般的急射而来。 “是谁要杀我?” 初来京城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水就遭遇了一波刺杀,花无衣如何不疑惑? “540叮叮当当………” 轻柔的风声,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一座精美的马车缓缓而来,并从中传来一道银铃般的女子之声。 “嘻嘻,想不倒那些人这么忌惮你,刚来京城就要刺杀你。” 花无衣抬眸疑惑的看着马车:“他们是什么人。” 车帘被拉开,欧阳情笑语盈盈的看着他,脸上更是挂起了浅浅酒窝:“那些人是死士,我怎么会知道他们是谁?不过,京城里任何人都有杀你的理由。” 花无衣长叹一声:“他们为何要杀我?” 欧阳情嫣然笑道:“因为你是神医,天下第一神医,所以他们要杀你!” 花无衣疑惑道:“这是什么道理?” 欧阳情着胸前的细丝,幸灾乐祸道:“这是他们道理,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赚钱。” “他们赚不赚钱跟我有什么关系?”花无衣可不记得自己妨碍过什么人的财路。 欧阳情叹息道:“本来没有关系,可现在叶孤城受了伤,就与你有关系了。” “叶孤城受伤了吗?唉……” 明明知道是假的,花无衣还是忍不住一阵担心。 欧阳情美目流转,香般看着花无衣:“普天之下,以你的医术为最,也只有你最可能让叶孤城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巅峰状态,所以那些不想让叶孤城赢的人,就不希望看到你和叶孤城见面。” “不希望我和叶孤城见面,那就不见了呗!”花无衣耸了耸肩,转过头看向欧阳情:“听说你是全京城最有名气花魁?” 欧阳情妩媚笑道:“怎么?难道铜先生想照顾我的生意?” “不错!”花无衣从怀中取出一踏银票,点头道:“捧你三天的场需要多少银两?” 欧阳情双眼一眯,怀疑看着他:“都这个时候,你不去找叶孤城?” 花无衣苦笑道:“西门吹雪不会对受伤叶孤城的受伤出剑。” 欧阳情一点就通,附和道:“所以只要叶孤城身上的伤好不了,决战那天就不会有胜负的!” “不错!”花无衣玩味道:“这点你没想到吧。” “我确实没想到这一点!”欧阳情叹了一口气,仿佛失去力气一样,有气无力的问道:“那不知道铜先生以为包我的场需要多少钱呢?” “应该不少吧。”这点花无衣完全没经验,只能含糊其辞的说了一句。 “确实不少。”欧阳情看着远方的太阳,凝重说道:“最少也需要零文钱。” “零文钱?”花无衣一个趔趄,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事一样,看着马车上姑娘:“只要零文钱?” 欧阳情噗嗤一笑,却又极为认真的说道:“不错,零文钱这个数字,你是不是永远都没有想过?” “从来都没有想过。”花无衣苦笑:“像做梦一样。” “但这偏偏不是做梦,以后我真的不会再收你半分钱了。” 阳光下,欧阳情精致的面孔上显示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认真。 花无衣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局促不安了:“为什么?” 欧阳情反问道:“你说呢?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我欧阳情,不收一文钱的接待一个男人。” 处身泥潭,尚能保持住完璧之身,欧阳情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但不管她怎样复杂,对于钱的态度始终简单如一,能让她为钱而让步的东西真的不多,花无衣隐隐的想到了一点。 只是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原先应该发生在陆小凤身上的怪事,怎么可能跑到自己身上。 他不确定道:“你真的一文钱不收?” 欧阳情没有直接回答他,一字一字说道:“那你想不想摆脱自己的痛苦。” 花无衣眼前一亮:“你有办法。” “女人。”欧阳情红唇轻起,吐出了两个字。 花无衣迟疑道:“女人?” “是的,女人!”欧阳情认真说道:“其是你很羡慕陆小凤,对不对?羡慕他能游戏红尘,羡慕他不为红尘俗世牵绊,羡慕他能很快忘记该忘记的东西,对不对?” 花无衣迟疑道:“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欧阳情摇头道:“你表现是没有那么明显,但我知道你活的并不快乐。” 花无衣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欧阳情长叹一声,深情的看着他:“我想说的是世上除了酒,还有女人能供你消遣,只需要你勾勾手指就行。” 花无衣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欧阳情了。只听欧阳情继续说道:“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花无衣苦笑道:“确实不可思议!” “大姐心高气傲,从来没有让自己的姐妹用美人计对付过一个男人,唯有你是个例外。” 欧阳情脸颊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红晕:“而它所施展美人计的人选正是我和江五妹,本来计划是好好的,可怪就怪在你不该笑。” 花无衣摸着鼻子道:“你是不是想说,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能低抵挡住我的微微一笑吧。” 此刻他觉得很好笑,但是欧阳情却没有笑反而认真的说道:“不错,世上确实没有哪个女子能抵挡住你的微微一笑。” “能让女子抵挡不住的微笑?”花无衣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世上确实有这样的人!”欧阳情肯定的看着花无衣:“只不过他太守规矩了,从而看不到自己的优秀,这大概是他出身高贵的原因吧。” “我嘛?我出身高贵?”花无衣觉得自己也像陆小凤一样遇到了一件天大怪事。 他摸着下巴认真说道:“我出身并不高贵。” 欧阳情继续说道:“可你身上却有着一种高贵的气质,能让任何女人忽视你的出身,我也不例外。” 欧阳情美眸流转,蕴含着万种风情,直勾勾的看着他:“因为我要的不是钱,而是你的关注。” 第一百五十一章:男人女人 天子脚下,风雨飘摇,一辆马车从人群中悠闲的走过。 花无衣半瞌着眼眸,享受起了以往不曾享受过的醉生梦死。 轻歌曼舞中,他也渐渐明白了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世家子弟愿意留恋于青楼而不归。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愿意为博美人一笑而~一掷千金。 他敢保证这些金银珠宝花在欧阳情身上绝-对不冤。 那一双温柔的眼睛笑眯眯看着你,笑着为你斟酒,笑着为你弹奏,笑着为你跳舞,笑着将你装进心里。 那绝对是一件美妙的体验。 此刻, 怡情院。 最豪华的房间里。 欧阳情手持一双精致的剑器,尽情舞动着柔美的身姿,清水般眼眸带着别样的美感。 花无衣端坐于上位,静静的欣赏着佳人的一颦一笑,喃喃道:“想不到你已经学会了这招。” 他自是看得出欧阳情手中所施的剑舞的正是他从张菁身上观摩来的‘倾城之恋’,也是有张菁的母亲张三娘所创。 那夜他将这招展示给了公孙大娘,却没想到几番辗转竞落到了欧阳情手中,带到反应过来时自己也成了欧阳情的堂上看客,当真是时过境迁。 “这是大姐教给我的,她说“倾城之恋’虽美,但是不适合她,正好交给我哄情郎用。” 舞步翩翩,剑光流转,欧阳情一身淡雅衣裳,宛若那天山上的雪莲,秀美绝俗,眼波流转,更是荡起淡淡的情意,直勾勾的看着花无衣。 在那浅浅的注视中,花无衣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成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胸中顿生出豪情万丈。 同时不禁心想:难怪世上有那么多人愿意冲冠一怒为红颜,当真是英雄配美人,美人也配英雄啊。 欧阳情身姿提转,不见一丝慌乱,边舞边说:“大姐也这么说,她说若不是那玉娘子去的早,也想与她来个决战紫禁之巅。” “若真如此的话,我倒也想见识见识!” 玉娘子与公孙大娘。 古大大笔下两个绝世的双手女剑客,若二人能够相遇且同台竟艳,造成的轰动绝对不下于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决战紫禁之巅。 可惜这也不过是想想罢了,唯一的庆幸的是花无衣已将玉娘子的剑法熟记于心。 现如今由公孙大娘将剑法还原成剑舞,也算得上令一种相遇了。 所以花无衣自是要好好领略下。 仙音妙曲,一舞倾城,欧阳情看出他的兴致,也不多说,认认真真的比划了起来,配合上一双含情脉脉的水眸,更为此舞增添了几分灵魂趣味。 一时间,宽敞的房屋里到处是浓浓的情趣,使的花无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唯一知道是,他回神时,欧阳情已经坐到自己腿上,轻抚着自己婴儿般的脸颊,咬着嘴唇笑道:“想不到你的皮肤这么好,连女人都忍不住去羡慕。” “我一个男人怎么能与你们女人比皮肤呢?”花无衣很不适应这样的话题,将其引到了别处:“公孙大娘呢?她说要来京城怎么不见人呢?” 欧阳情附在他耳旁,吃吃的笑道:“怎么?见了我的倾城之恋不够,还想见一下大姐剑舞不成?” 花无衣将脑袋向后扬了几寸,没好气的说道:“公孙大娘的剑舞是杀人用的,岂是一般人说见就能见的。” 欧阳情看出了他的拒绝,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大姐的剑舞不仅能杀人,还能观赏,只可惜想观赏她剑舞的人只有一种。” 花无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像陆小凤那样有本事的人?” “不对!”欧阳情收起了笑脸,认真说道:“是像你一样有本事的男人。” 了。” 花无衣目光闪烁,迟疑道:“你的意思是她愿意为我表演剑舞喽!” ·······求鲜花······· 公孙剑器是公孙大娘的拿手本事,当世除了她的姐妹,没人见过她舞剑,若是她愿意为一个人舞剑的话,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说呢?”欧阳情没有直接回答他,目光一转,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大姐的本名叫什么吗?” 花无衣深深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公孙大娘不叫公孙大娘还叫什么?” “公孙大娘?那只是我们姐妹之间的称呼!”欧阳情噗嗤一笑,轻轻呵道:“大姐,她复姓公孙,但不叫大娘,而是叫兰儿。” 花无衣装傻道:“公孙兰儿!” 欧阳情嫣然笑道:“不是公孙兰儿,而是公孙兰,从今以后,兰儿,这个名字只有你能叫。” ......0 “兰儿,兰儿,真是个好名字。” 念叨了两边,花无衣并没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 他一把抱过欧阳情,在其耳边低声问道:“那你呢,我该叫你情儿,还是叫你欧阳情呢!” 欧阳情呵呵一笑,毫不犹豫的说道:“情儿,当然是情儿了,毕竟我已经不收的你钱了。” 兰儿,情儿,一次就两个,还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 花无衣像是遇到了天上掉馅饼一样,被搞蒙的同时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兰儿,她敢爱敢恨,会允许我叫她兰儿的同时再叫你情儿吗?况且你们还是姐妹吧?” 欧阳情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妩媚笑道:“你是君子,怎么会了解我们女人呢?” 君子? 花无衣呵斥一笑,懒得反驳什么,抬眸轻轻看着她:“愿闻其详。” “女人再高贵,再冷艳,只要遇到了看中的人也就变成了普通的女子。’ 欧阳情弹指可破的面颊上闪过一丝红晕,羞红说道:“你们男人坐在一起谈论最多的话题除了酒,就剩下我们女人了。” “可又有几个男人知道我们女人坐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最多却是你们男人。” 花无衣刮了刮她琼鼻,笑侃道:“所以你们两个现在谈乱的男人是我!” 欧阳情没有说话,但那娇羞的模样却已胜过了千言万语丸 第一百五十二章:欧阳情中毒 夜色降临,黑暗笼罩大地,那短暂的宁静与永恒的寂寞也悄然而至。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有酒,有菜,有剑,也有美人,构造出一个简简单单的江湖。 花无衣怀抱欧阳情,一杯一杯的品着杯中的孤独,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冰凉。 整整一天,他将自己封印在这方小天地里,除了欧阳情,谁也不见,除了酒,什么也不喝。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阻止,还是该帮助?更不知道自己所思所想之人知不知道他的烦恼? 但他知道自己所思所想之人是一个无限接近自己朋友的朋友。 叶孤城……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默默走来,默默的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孤独,花无衣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他一样无限接近自己的人,也使得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其当做一个另类的朋友。 但此刻,朋友似乎为了打发孤独走上了一条解脱之路,花无衣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阻止。 漫漫寒夜,思绪已远,无人可知。 烛光飘摇,金樽已空,唯有欧阳情乖巧为他满上。 她没有推开腰间的手,也不在乎身边之人想着的是不是自己。 她只知道他要喝酒,她陪着,她要女人,她给他,他要离开,她等着。 这就是她的爱,从第一相遇悄然而起,自生命终结平平而落幕,哪怕花无衣不相信她,她也不在乎。 至于为什么爱?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爱情是突然的,没有哪个男人像他一样突然的闯进自己生命里。 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的孤高,他的深沉,他聪明,他自信,他忧郁,他的坚强,每一个都让她记忆深刻,总总加在一起,足以让她忍不住去做那扑火的飞蛾。 夜渐渐深入,门窗将世界割成了两半,外面秋风荒草,白杨枯树,里面美酒佳人,玉盘珍。 可好事总多磨,安静的享受有时也会遭人嫉妒。 一阵凌乱的脚步自远处飘来,一个握剑的年轻人大马金刀的踢开了里与外的隔阂。 严人英似一头发疯而又无处发力猛虎吡牙咧嘴的看着花无衣:“花无衣,当世除了西门吹雪之外,可是你的剑法最锋利。” “滚!”思绪被打乱,花无衣哪还有什么好心情,冷冷得回了一句。 “你……”身为峨眉剑派的传人严人英哪受过这般委屈,铁青着脸,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谁允许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 花无衣的心情本就不好,一双烦乱的眼眸尽数化为冰冷,刀锋般的向前刺去。 月光与烛光交织下,严人英握剑的手上直接暴出一条条轻筋,人要脸,树要皮,被人如此呵斥,他岂能容忍。 当下手中长剑,轻轻一抖,剑指花无衣,道:“哼,我到要看看你的剑法有多快。” “对付你,还用不着出剑。” 傲然的声音落下,花无衣手掌一伸,屈指成爪,一股漩涡吸力瞬间遍布在严人英周身各处,还不等其反应,轻轻一拉,将其悬浮在空中扔了出去。 欧阳情默默起身,轻轻说道:“我去关门。” 花无衣摇头道:“不用了,你的八妹来了。” 刚走到门口陆小凤苦笑道:“花兄,一月不见,别来无恙。” 花无衣瞪了他一眼:“我现在不想见客,你来了就有恙了。” 身后的薛冰有些不乐意了:“我说你怎么说话的,这里是我四姐的地盘,我们来来去去,关你什么事。” 欧阳情摇头轻笑道:“陆公子深夜来访,想必是饿了吧,我和冰儿为你们准备些吃的。”说完,也不管薛冰乐不乐意,直接拉着她离开了。 霎时间,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花无衣与陆小凤两人了。 花无衣看着陆小凤,指着院外被扔出的人,问道:“二十字概括,他来这里的原因。” 陆小凤摸着鼻子道:“他的师兄张英风被人杀了,他要找仇人报仇。” 花无衣迟疑道:“西门吹雪吗?” “也有可能是你。” 当世剑法若以犀利而论,西门吹雪当居第一,但陆小凤知道花无衣同样能使出西门吹雪那般犀利的剑法。 因为花无衣传承自移花宫剑法本来就是天下至柔至利的剑法,飞云变化,不逊色于世间任何剑法。 花无衣一点也不惊慌,只是没好气看着陆小凤,道:“所以你把自己推测在外面说了出来,严人英就来找我麻烦了。” “我这也是为了办案!”陆小凤神色飘忽,无异于不打自招.…… 花无衣现在有点后悔交他这个朋友了,可事已成定局,在计较也无用,只能有气无力的说道:“算了,我只希望平平静静渡过这三天。” 陆小凤苦笑道:“花兄,可知叶孤城受了伤。” 花无衣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说道:“你都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陆小凤追问道:“那花兄可否在一天之内让叶孤城恢复到巅峰状态。” “这个嘛……” 花无衣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用手指在另一只手背上化了一道深深伤痕,随后运起内力使其在几个呼吸间恢复如初。 “这……”这样的内功修为,陆小凤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许久之后,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明白了。” 花无衣摇头道:“可我并不想医治他。” “我也明白!”陆小凤苦笑道:“但有些事情总归是逃不掉的,错过了,九月十五,还有十月十五。” 花无衣望着茫茫夜色,长叹道:“能延迟一天是一天吧!” 陆小凤也感慨道:“但愿西门吹雪不会来找你吧。” 西门吹雪是一个骄傲的剑客,绝对不会对受伤叶孤城出手的,哪怕推迟一个月也在所不惜。 但也说明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之间决战是谁也不等阻挡。 二人感慨命运无常时,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阵奇异的5.2吹竹声。 花无衣也没多想,皱眉问道:“这里怎么会有驯蛇专用的音调呢?” 他虽然救人,但也没少看过害人的毒经,脑海里也记下了几种驯蛇用的方法,微微一对比就听出了名堂。 可陆小凤听到熟悉调子,想到大智大通之死,脸色大变,厉声说道:“不好,欧阳与薛冰有危险,你先去救他们,我去追那条毒蛇。” 冷冷风中,他来不及交代,一个健步飞出门外,在一闪身已经是十丈之外了,直直顺着竹声追了出去。 这时花无衣也到了厨房门口。 月光下,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欧阳情以及那光滑脖颈里露出的被蛇咬过的伤痕,面色阴沉可怕。 那不经意间流漏出得寒气,直让光滑的地板上悄然结下一层厚厚的冰晶. 第一百五十三章:老实和尚不老实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不夜。 惨淡的灯光下,两位秀丽的女子静静躺在病床上沉睡不醒。 陆小凤推门而入,凝视着薛冰脖颈咽喉上的血痕,急声问道:“怎么样?” “余毒已清,但那毒药太过迅猛,尚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清醒。”花无衣介绍了一下病情,之后又转问道:“那你呢?找到施毒者了吗?” 陆小凤那颗悬起的心已经放下了,他长叹一声,喃喃道:“找到了!”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能不能用一句话说完?” 陆小凤苦笑道:“吹哨子的是个小孩,但他不是幕后真凶。” 花无衣静静的听着,可听到一半发现陆小凤又没有下文了,看了看自己痒痒的双手,恨恨的说道:“你是不是骡子,非要人家用鞭子抽你一下才肯走!然后,然后呢,凶手是谁?” 陆小凤见到花无衣手上的动作,下意识远离了几步,直至花无衣够16不到自己才稍稍松口气,叹道:“我没问他,因为我怕一问他,他就死了。” “优柔寡断!”花无衣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然后呢,然后还有什么没有?” 陆小凤的毛病似乎又犯了,好奇道:“花兄,怎么知道我还发现了其他东西?” 花无衣已经放弃这个患者了,冷冷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骡子,不打就不走,试着打打,听你的语气没还真打出了一点东西,说吧,你又发现了什么?” 陆小凤一听脸色忽然变得阴沉了起来,沉声道:“我还发现了公孙大娘。” 他似乎害怕花无衣又说自己,想了想继续说道:“但公孙大娘已经死了,被人用红绸之勒死的。” 三人的交集本就不多,却在羊城成了要好的朋友,如今朋友死了,陆小凤自是免不了一阵伤心。 花无衣也差不多,但没有陆小凤表现的那么明显,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皱眉问道:“她是被红缎子勒死的吗?” 陆小凤点头道:“是的。普天之下,能让他束手待毙的人我实在想不到。” 花无衣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继续问道:“那她死了多久?” 陆小凤脑海中回忆着方才见到公孙大娘尸体时的场景,思索道:“她的尸体还没有冰冷,不会太久。” “那就好!”花无衣松了一口,抬眸笑道。 “好?有什么好的?” 花无衣与欧阳情关系亲密,公孙大娘又是欧阳情与薛冰的大姐,若是欧阳情与薛冰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大姐被人谋害,也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 陆小凤实在想不出花无衣为什么还要说好。 花无衣看出了他疑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情调整到最佳状态,冷冷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我在苦瓜大师素斋宴上说自己可以医死人事?” 医死人,并非将活人医死,而是将死人医活。 陆小凤微微一想便想起了花无衣那天的玩笑之语: “当然记得了!你说过只要器官保持完好且死亡时间不长的死人,或许能起死回生。” 语落,他蓦然抬头看着花无衣认真的模样,内心没由来的生出了一股狂跳之感。 花无衣点头道:“不错,我是这样说过。” “莫非你要………” 尽管陆小凤已经明白了花无衣的想法,但第一次遇到这样惊世骇俗的事,还是被吓得不轻,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正如你想的一样,去吧,去把公孙大娘的尸体抱过来吧。” 花无衣嘴角上扬,看着茫茫夜色,眼中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沉声说道:“有挑战才有意思。有困难才有方向。” 风吹荒草,枯树摇曳,外面的风声大得吓人,里面的惊骇却不必外面的少。 陆小凤怔怔了半才回过神,又花费了很长时间才将自己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随后又看一眼躺在床上薛冰,走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不多时,他又抱着脖子上缠着红绸,身穿老妪服饰的公孙大娘走了进来。 烛光下,公孙大娘美丽的俏脸依然是那样美丽,只是没有了以往的生机勃勃,没有了以往的雍容华贵。 作为身为尸体的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脉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样的人真的能救活吗?陆小凤内心怀疑且深信着。 花无衣已经挑好了一间静谧的房间,重新返回房间后,又检查了一遍公孙大娘的尸体,皱眉道:“她应该是被人重创后失去反抗能力,再被人勒死的。” 陆小凤迟疑道:“但以她的武功,普天之下,能伤她的人并不多。” 花无衣眼眸一转,沉吟道:“你说的只是正面回击而已。但若使用阴谋诡计的话就难说了。” 以公孙大娘的武功,正面击杀他的人并不多,但以阴谋诡计偷袭的话就另当别论别论。 陆小凤豁然惊醒,喃喃道:“不错,应该是偷袭,但偷袭公孙大娘的机会也很渺茫,除非,公孙大娘认识那个人。” 花无衣543已经检查好了公孙大娘身上的伤势,补充道:“亦或者公孙大娘认为那个人不会偷袭自己而放松了警惕。” “不错!”陆小凤深以为然,同时脑海中也闪过一道可疑的身影:“莫非是他?” 花无衣问道:“谁?” 陆小凤长叹一口气,深沉吐出了一个名字:“老实和尚!” 花无衣轻笑道:“老实和尚?” 陆小凤苦笑:“我也知道没有人相信我,但他的确最可疑!” 花无衣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 陆小凤摸着胡子,尴尬道:“因为他曾经说过欧阳情还是处子之身,也在欧阳情的房间里待过,而欧阳情又是公孙大娘的姐妹,所以……,所以……” “这和尚还真不老实!”。 欧阳情服侍了自己一天,花无衣现在不想听到这样的言论 陆小凤蹙起两条两条眉毛,沉思道:“老实和尚本来就不老实。并且我还能感觉到他好像被一只线控制着,总能在关键时候,出现在我想不到的地方。” “他身后的线你最好不要知道,否则就纠缠不休了。” 花无衣抱起公孙兰的尸身,向着另一间房间走去,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一声:“不要让人打扰我。。” 第一百五十四章:起死回生 阳光尚未升起,风中仍带着黑夜的寒香,宁静院落里静的出奇。 此刻,欧阳情和薛冰具已转醒,粉嫩的小脸上尚残留着病态的苍白。 薛冰看着来回踱步的陆小凤,蹑手蹑脚的说道:“陆小风,你说大姐到底有没有救?” “姑奶奶,这已经是你第十三次问我了。” 停滞的呼吸,停滞的脉搏,一具赤裸裸的死尸。 哪怕陆小凤再相信花无衣也架不住公孙大娘已死的事实,可他又不想放弃这个唯一的希望。 只能抓着头发,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花兄是天下最好的神医,若连他都救不回公孙大娘的话,天下再也没谁能救她了。” 薛冰不是傻子,听得出陆小凤话语中的矛盾,却不想接受,撒泼道:“我不管,反正花无衣说要救大姐就一定要做到,若是他救不了,我就……,我就让他为大姐……!” “陪葬”二字还未说出来,樱桃小口就被陆小凤用手捂住了。 陆小凤眼观欧阳情,对着她疯狂的打眼色。 欧阳情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只是痴痴的望着那被朦胧雾气笼罩的房间,吐出三个字眼:“我相信他。” 天渐白,金色的阳光冲破了一切阻碍直直射下,落在她的脸上,圣洁而美丽,陆小凤忍住多看了两眼,可转念便想到了薛冰,即刻收回了目光 晨曦破晓,凉风徐徐,坐落着一间房屋。 房屋里没有一丝声音,也没有一点异常,有的只是那道浑厚而浩大的内力源源不断。 此刻,所有人都盼望着,盼望着它能停下,也盼望他不要停。 因为只有它的存在才能为公孙大娘保留一线生机。 而盼望它停下的人,也没什么坏心思,因为他们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也知道内功是一件很耗费心神的东西。 哪怕花无衣是高手中高手,面对整夜的消耗,也存在丧命的危险。 所以,那大门关闭的时间越久,花无衣身上的胆子也就越重,悬在众人心头上的剑也就越重。 人的一生都在等待,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好在终有个尽头。 于是,阳光终于驱散了清晨的迷雾,木叶上的秋霜终于被融,连院落里的内力也终在时间的作用下一点一点缩减,直至失去了踪影。 起死回生,这种前无古人大事件,是成,失败?公孙大娘是生,是死,都在这一刻了。 陆小凤内心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直直的看着那道紧闭的大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很快,冷风过境,‘咯吱’的声响,紧闭的大门悄然打开。 花无衣一脸苍白,扶着门窗,还来不及说话,一头母老虎已经撞了上来。 薛冰冷冷看着他:“姓花的,我大姐怎么样"”?” “三天!”花无衣步履虚浮,依然稳健的伸出了三根手指,淡淡说道:“最多三天,她就会苏醒。” 此话一出,满座动容,薛冰更是喜极而泣,眨巴眨巴着眼睛,迟疑道:“当真?” 花无衣难得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重重点头道:“当真!” 身旁的陆小凤尽管相信,还是忍不住一个闪身冲进屋内,薛冰紧随其后,倒是欧阳情见得花无衣状态太不好,微微一想,便止住了前进的步子:“你怎么样!” 花无衣摇头道:“咳咳,内力消耗过度而已。” 欧阳情还是不放心,迟疑道:“伤了元气没?” 江湖上,消耗元气不比消耗内力。 消耗内力就是消耗内力,过后补回来就是,但消耗元气就不一样了。 它不仅消耗人的内功,还消耗人的精气神,习武之人,一旦元气大伤,轻者,落下病很,影响修为进境,重者,武功尽废,性命垂危。 所以修炼内功的人最忌伤了元气。 花无衣救治公孙大娘可是消耗了整整一夜的内功,由不得欧阳情不担心。 花无衣看着她关心的目光,心中一暖,又微微别开了,转话道:“你怎么不进去看着!” 欧阳情一颗心沉底沉道了谷底,咬唇说道:“你说大姐没事,大姐一定会没事的,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两情若是长久,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没有保证的朝朝暮暮又怎会长久呢? 何况,在无情的时间面前谁敢言长久呢? 花无衣不知道该怎样回应欧阳情的这份信任与期待,长叹一口道:“公孙大娘没事。” 欧阳情相信,会心一笑,又鼓起勇气说道:“我不仅关心大姐,还关心你。” 花无衣再次移开目光,强笑道:“放心吧,我虽然伤了元气,但也从起死回生中受到了启发,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为了防止她担心,花无衣将她一把拉近了屋内。 添香的房间里,公孙大娘静静的躺在软塌上安详入睡,柔软的肌肤,强健脉象都在诉说着她的完好。 薛冰见此模样松了一口气,眼眸一转,一口咬住陆小凤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哼,陆小凤,大姐明明在睡觉,你却说她死了,是不是存心骗我!” 陆小凤竖起三根指头,指天又龇牙说道:“她昨晚真的死了!我亲眼所见。” 薛冰蛮横道:“我不信,绝对是你没检查清楚。让姓花捡了个便宜。下次还敢不敢了。” “,ˇ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第一,起死回生真的很惊世骇俗。 第二,永远不要在女人面前讲道理。 第三,不管第一,还是第二,再女人面前永远都要识时务。 陆小凤很是俊杰,也很是明白这个道理,更是深谙其中三味,见到薛冰纠缠不放,立马改口求饶了起来。 花无衣皱眉道:“不要吵,免得影响病人休息,那时候我真的没有余力救治了。” 病人自然是公孙大娘,敬重公孙大娘的薛冰一听,立马松开陆小凤的耳朵,乖宝宝般的站好,并对陆小凤嘱咐道:“不要吵,听见了吗?” 姑奶奶,是你比较吵吧! 这些只是陆小凤心里想的,却不敢说出来,讨好般的说道:“听见了,听见了!” 同时,他在见得公孙大娘无恙后,转头看向花无衣:“花无衣你救活了公孙大娘,自己有没有事?” 不是他要问,而是刚才他在花无衣与欧阳情的谈话中隐隐听到花无衣说自己伤元气,心中免不了一阵担心。 “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花无衣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转开话题道:“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换个地方修养,省的偷袭公孙大娘的人知道公孙大娘没死,为了守住秘密做出疯狂的举动。” “哼,他敢来的话,老娘非扒了他皮不可!” 能伤公孙大娘的人虽然占了偷袭的成份,但他能偷袭公孙大娘已经说明了他武功不低扰。 所以薛冰虽然说得很凶,陆小凤却不敢由她胡来。 他低头过滤了几个可用之人又将其一一排除后,摇头苦笑道:“哎,若是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在就好了。” 他的朋友就属西门吹雪、花满楼最有钱,有钱人在京城找一个隐秘地方并不会难,所以陆小凤率先想到了他们, 可如今两个有钱人却都不在身边,找也找不到,这可让他犯难了。 思索间,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站在门口的西门吹雪疑惑看着陆小凤:“你找我?”. 第一百五十五章:剑神归心,浪子收心 “西门吹雪!” 说曹操,曹操就到,此刻见到西门吹雪,陆小凤如何不欣喜呢? 急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西门吹雪没有看陆小凤,而是将目光对准了花无衣,冷冷道:“我来找他的。” 作为习剑之人,花无衣可以不了解西门吹雪,但绝对不能不了解他的剑。 西门吹雪作为一把孤高的剑,他的目的并不难猜。“你想让我医治叶孤城身上的伤?” 西门吹雪也不否认,淡淡道:“不错!” “可惜我不能答应你!”花无衣苦笑道:“因为我已经没有内力给他治伤了,甚至今后一段时间还要陷入低谷期。” “你伤了元气?”西门吹雪在医术上比不上花无衣,但在解毒方面绝对不差,一眼就瞧出了门道。 “咳咳……”花无衣轻咳道:“不错,今后可能要沉寂一段时间了。” 预想的目标没有达成,西门虽然失望,却没有表现在脸上,转头看向陆小凤:“你找我!” “是的,我找你,想寻求你的庇护!” 陆小凤一口气将昨天发生的怪事说完,西门吹雪那万年不动的冰块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他看着花无衣,看着床上的公孙大娘,冷冷道:“想不到543你连死人都能医治。” 这样的内功修为绝对不会低的,甚至连他也很难理解。 所以此刻的西门吹雪既高兴,又伤感,高兴得是他的剑继叶孤城之后又有了新的挑战目标,但伤感的事也显而易见:“你伤了元气,又让我如何对你出手。” 古来圣贤皆寂寞,西门吹雪身上的寂寞绝对不会比那些圣贤差的,那种灵魂深处的寂寞足可以让神佛动容,唯有寥寥几人能明白。 花无衣是其中之一,因为他是过来人,陆小凤也是其中之一,因为他是西门吹雪的朋友。 作为朋友,陆小凤免不了担心一下西门吹雪的决战,苦笑着上前:“西门吹雪,你真的要和叶孤城决战。” “这一战必不可少。” 剑客的生命是剑,语言也是剑,遇见了叶孤城,西门吹雪哪怕知道自己不敌,也要亮出自己宝剑: 陆小凤沉声道:“可叶孤城已经受伤了!” 西门吹雪早已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也会早已有了预备答案,冷冷道:“明晚,明晚若是他身上还有伤的话,我会在等一个月的。” 叶孤城允许他为了感情将决战延迟一个月,他自是允许叶孤城拖一个月时间养伤。 陆小凤了解他们的骄傲,在知道事已成定局,不在相劝,又问出另一件疑惑之事:“那你上个月为什么要推迟必武。” “因为我已经成亲了,她也有了我的骨肉。” 西门吹雪笑了,不是那种让神佛动容的笑,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含蓄而又温柔的笑。 这种笑虽然很美,却让了解他的人的内心跌倒了冰窖里。 因为了解的他的人都知道,西门吹雪的剑法之所以快,之所以犀利,是因为他的无情。 可当这个无情人突然有了感情,他的剑法还会那么快吗? 这点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保证。 陆小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恐惧,强笑道:“恭喜你了。” “恭喜你了!” “咳咳!” 花无衣也道了一声喜,只是他身体实在太虚弱了,一说话就人忍不住咳嗽。 西门吹雪皱眉道:“你们到我那里去吧,没人敢在我家里放肆的。” 他不知道花无衣为什么要舍弃一身修为救治一个不想干的人,是为道,还是为了善? 这些他都不知道,但他只要知道花无是个强者就行了,强者理应受到尊重,尤其是一个不坏的强者,更应该如此 很快,一辆马车悄悄的使出了怡情院。 西门吹雪的临时住处是一座隐秘的别院,虽不如万梅山庄那般豪华,但胜在精致雅别。 虽不如万梅山庄遍地鲜花,但胜在空气清新,该有的梅兰竹菊一个也不少,属于那种适合养胎的类型。 园中孙秀青正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悠闲散步,身旁是三个叽叽喳喳少女说个不听。 花无衣见过她们,也知道她们叫做马秀真、叶秀珠、石秀云,三人凑在一起加上现如今的西门夫人正好是武林中盛传已久的“峨眉四秀”。 只是见到她们开怀的样子,不禁想起昨晚被他扔出去的严人英,暗暗感慨现在女孩子心真大啊。 丛中,四个绝色女子像往常一样偷偷的修聊着女人才能聊的话题,粉嫩的俏脸上遍布着红霞,有的已经笑的花枝乱颜,有的笑着前后不可开支,不过,见到有人来,统一恢复起了端庄的模样。 马秀真整理了一下妆容,疑惑的看着贸然传入的三个大男人:“陆小凤,花无衣,你们怎么来了。” 旁边的石秀云左看右看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咬唇问道:“怎么来的是你们,花满楼没来吗?” 花无衣耸了耸肩,同时回答了两人的问题:“花满楼没来,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庇护的。” 石秀云有点不死心继续问道:“那花满楼呢,他在哪里?” “咳咳!”花无衣轻咳道:“花家那么大,花满楼是花家的公子,随便找个地方,也够我们找一壶了,所以我们真的不知道花满楼在那里。” “你似乎收了伤!”马秀真白了满脸花痴相的石秀云一眼,惊讶的看着花无衣。 “咳咳,真气消耗过度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花无衣轻描淡的写回了一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的他将目光转到孙秀青身上,赞叹道:“几个月不见,再见时孙姑娘已是万中无一的西门夫人,真是可喜可贺。” “是阿,恭喜,恭喜,恭喜……,恭喜西门夫人。” 陆小凤一口连带脱出八个“恭喜”,更是在末尾用一声“西门夫人”点睛,听得孙秀青心花怒放,心中像吃了蜜一样甜,连西门吹雪眉梢也舒展了几分。 显然夫妻二人都喜欢“西门夫人”这个词。 西门吹雪笑着说道:“你们呢?你们什么时候成家。” “我嘛?等解决了眼前得麻烦再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 哪怕陆小凤道浪子之心在野,当遇到薛冰的那一刻起也不得不堕入上天织好的情网中。 如今听到西门吹雪的提问,当场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在一翻计划后后,又将目光转向花无衣,好奇道:“那花兄呢,嫂夫人已经逝去多年了,花兄有没有没考虑在找一个。” 花无衣很反感这个问题,冷声喝道:“陆小凤你是皮痒痒了是不,敢管我的事。”. 第一百五十六章:西门托孤 风中带着秋的微寒,也带着菊花和桂子的香气。 一个六角小亭里,花无衣倚靠栏杆,仰望着天上的白云,痴痴的出神。 旁边,西门吹雪一丝不苟的试着剑。 决战将近,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除了花无衣,其他人已经站得的远远的了,连孙秀青也不例外。 而花无衣之所以能站在他身旁看他练剑,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格。 也因为如此,西门吹雪不会说什么,但他的剑却不会因为花无衣的存在而变得困扰。 落花随风而舞,风随剑而动,剑已在心中,西门的剑法永远是那么的行云流水,永远是那么的不滞于物。 但花无衣还是从他的剑法中看出他的剑已经隐隐的被一道道~红线覆盖。 妻子,孩子,家,爱情-,亲情, 一丝丝,一道道,让他的剑有了牵挂,也让他的剑上蒙上一层-灰尘。 花无衣忍不住问道:“这样的你,真的要去挑战叶孤城吗!” 西门吹雪停下剑,冷冷的看着他:“我们之间必有一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谁也阻止不了。” 他说这句话时,面上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仇怨,也没有恩怨,但江湖最可笑的偏偏就是如此。 它能让两个没有仇怨,没有恩怨的人没有任何理由的拔剑相向。 又恐琼楼玉宇,高出不胜寒。 西门吹雪,叶孤城当代两大最负盛名的绝世剑客,因剑而惺惺相惜,也因剑而拔剑相向。 看似毫无理由,却又在情理之中,道出江湖的无奈,也道出江湖豪迈。 此刻。 叶孤城已经磨刀霍霍。 西门吹雪也不能落于人后。 但他心中毕竟有了几分牵挂,冷冷看着花无衣:“我们是朋友吗?” “算的上吧!”花无衣抬头看着那天上缥缈白云,感慨人世的聚散无常,冷冷道:“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朋友。” 西门吹雪以为花无衣在寓意他会败,也不介怀:“如果我败了,你能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妻儿吗?” “咳咳!”花无衣轻咳两声,没好气的说:“我现在已经受了伤!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力气。” 西门吹雪不为所动,冷冷道:“你的剑并不会因为你的伤而迟钝的,现在的你依然很危险。” 花无衣苦笑道:“你就这么看的起我!” 西门吹雪抬眸笑道:“因为我了解你的剑,它无欲无求,能让你在任何艰难环境下使出最强的一剑。” “不,你不了解我。”花无衣看着落在地上花瓣,羡慕的说道:“我并非没有欲望,只是我的欲望很大很大,大到没法实现而已。” 落叶归根,游子归乡,或者安安静静的老死一生。 花无衣欲望很大吗? 这个欲望并不大,几乎每个人都能实现,可偏偏这每个人中就漏了他一人。 所以这简单的欲望,就成了世上最大的欲望,一直困扰着花无衣。 清凉风中,西门吹雪持剑而立,虽不知花无衣在纠结什么,但并不影响他对于其中剑理的理解。 花无衣苦笑道:“所以这老天真的很讨厌。” 西门吹雪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你并不讨厌天,也不讨厌地,你讨厌的只是孤独而已。” “孤独吗?” 茫茫人海中,没有一丝熟悉的烟火,没有一个吐露心扉的朋友,这不是孤独还是什么。 可他真的讨厌孤独吗? 当然讨厌了,但细细一想,又不是那样讨厌。 因为孤独不仅让他孤独,还让他变得强大。 哪怕他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这份强大,但也从孤独中受益了这份强大,以致于他现在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讨厌还是享受。 西门吹雪似乎看出了他纠结,淡笑道:“你孤独是因为你真的很孤独,你享受是因为你只孤独而不寂寞。” “孤独与寂寞吗?”花无衣喃喃自语,品味着话语中含义。 什么是孤独?什么是寂寞? 孤独是自成世界的一种独处,寂寞是一种介于孤独、落寞之间的思绪。 孤独,源于爱,没有爱的人是不会孤独的。 而寂寞是一种病,一种精神上的饥饿,空虚的人才会寂寞。 孤独不求外物,反求诸己。 寂寞是一种无可慰藉的牢笼,阻隔了自己,也阻隔了别人。 ·······求鲜花······ 世上有很多人认为西门吹雪是世界上最寂寞的人,但真正了解他的人,真正了解孤独与寂寞的人,就会发现他只是孤独,而不是寂寞。 因为他不像叶孤城那样彻彻底底的没有朋友。 他是有朋友的,哪怕只有一个,也能让他彻底摆脱寂寞,但真正让他不寂寞的还是那种剑下只专杀背信弃义之人的人格魅力。 这样一把永远不会失去方向的剑岂会有病,岂会有寂寞。 而花无衣呢? 自习武以来,自遇见怪事以后,虽然偶尔会冲动一下,但并没有做过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也没有错杀过什么好人。 若这样算有病的话,江湖上的人早已入膏育了。 所以西门吹雪虽明面上在说他孤独而不寂寞,实际上在暗喻他没有辜负手中之剑,也没有在孤独中迷失方向。 花无衣听出了弦外之音,如麻的思绪也难得亮起了些许曙光,正要说话,一个四条眉毛的家伙疾步而来。 陆小凤看着西门吹雪与花无衣在闲聊,好奇道:“西门吹雪,花无衣,你们在聊什么?” 花无衣瞥了西门吹雪一眼,咧嘴道:“你的好兄弟西门吹雪正在想办法托孤,你要不要接下这个任务。” 陆小凤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当然不行了!” 西门吹雪迟疑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正因是朋友,我才不能接下这个任务,因为……”陆小凤认真的看着西门吹雪,认真说道:“因为西门吹雪的妻儿只能由西门吹雪自己照顾。” 西门吹雪虽然很高兴,但还是不放心,凝视着手中之剑满脸踌躇。陆小凤忽然大声问道:“我们是不是朋友?” 西门吹雪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陆小凤又问道:“那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西门吹雪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陆小凤盯着西门吹雪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那么我告诉你,我有把握接住世上任何人的出手一击,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你。” 陆小凤接过叶孤城的剑,在江湖属于顶尖的一小撮。 西门吹雪知道这些事,听到陆小凤话后,凝视着手里的剑,轻轻一挽,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奇异的红晕,身上更是发出森严的剑气,迫人眉睫,丸 % 第一百五十七章:战前动员 屋子里很干净,飘动着淡淡的花香。 欧阳情穿着一件翠绿色的衣裳,带着一股扶风弱柳的柔弱,静静的守着床榻上的公孙大娘,花无衣静静的为其诊脉,见得无恙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陆小凤也跟了进来,在外面处处碰壁的他是来找她公孙大娘的。 此刻他心里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公孙大娘,可看见公孙大娘依然没有苏醒迹象,只能放弃。 正在他转身之际,欧阳情突然指着他腰间悬挂的蜡像,柔声说道:“我见过这个人!” 花无衣眸间闪动,轻轻问道:“他是谁?” “他是个太监!”陆小凤上前回了一句,又向欧阳情问道:“你认识他?” “我们那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不但有太监,还有和尚。”欧阳情淡淡说道:“那天他虽然粘着胡子,但他的言行举止还是睛不过我的眼睛,不过,他当时并不是一个人去的。” 陆小凤好奇道:“那他身边还有什么人?” 欧阳情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还有两个海南剑派的剑客,他们三个似乎在商量一件极为隐秘的事,具体是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似乎害怕别人误会,又看了花无衣一眼,咬唇道:“我是因为看出他是个太监,才接他的生意的,因为这样的人都不会碰我的。” 花无衣笑着说道:“我相信你!” “嗯!”目的达成,欧阳情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道灵光自脑海闪过,陆小凤忽然问道:“他去的时候,龟孙大爷在怡情院不。” 龟孙大爷也是欧阳情的故人,想起他的逝去,欧阳情眼眸里露出一闪而逝的哀伤,后又点头道:“他也在。” 花无衣微微一想,便垂眸说道:“这么说来刺杀你的人就与这伙人有关了,他们应该是害怕你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才对你下毒手。” “不错。”陆小风也想到了这点,摸着下巴,分析道:“还有公孙大娘,还有峨眉派的张英风,他们应该也发现了一些不可告人秘密才会被人灭口的。” 花无衣道:“那你知道这个太监在宫里是什么职务吗?” 陆小凤摇头道:“我只知道他叫王安,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离案情又进步了,但距关键点还是差一点,陆小凤一时间也理不清头绪,只能先放下。 花无衣长叹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沉沉说道:“在宫里最大的罪孽就是刺王杀驾,我劝你还是打听一下那个太监的职务,看他离皇帝有多近。” “刺王杀驾?” 皇宫里最大的王是皇帝,最大的驾还是圣驾,陆小凤微微一想就想到了这层,可转念一想,又摇头道:“就算如此也没有证据。” 花无衣目光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白云,伤感道:“别忘了,两个月之前叶孤城出现的地方是南王府。” “叶孤城,南王府,皇宫里的太监,皇帝,还有决战,在加上怡情院。” 抽丝剥茧,所有的一切终于被陆小凤串成了一条线,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荒唐,摇头问道:“你觉得叶孤城那样孤高的剑法,会在这样的决战上做手脚嘛?” 花无衣长叹一声:“哎!叶孤城是孤高,但他也寂寞,一个寂寞的剑客……一个寂寞的剑客才是最容易走错路的剑客。” 陆小凤的内心已跌到了深渊,却还咬牙说到:“我会在今晚的决战上盯着他的,如果决战有任何意外的话。” 说完,又看着花无衣,强笑道:“你的身体还好吧!” 花无衣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有事说事!” 陆小凤抚须笑道:“昨天宫里的大内总管给了我五条缎带,让我把他们发给江湖人,说是今晚的决战,只有手持缎带的人才能进宫观战。” 花无衣伸手要道:“那绸带呢?” 陆小凤得意道:“这是一个得罪人任务,我怎么可能自己干呢,我把缎带交给了老实和尚让他分,顺便看看他有没有问题。” 花无衣无语道:“那你给老实和尚缎带的时候,有没有给自己留上一条?” 陆小凤笑声夏然而止,拍着脑袋说道:“对啊,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呢?” 现在他想起老实和尚得到缎带时似笑非笑的表情,如何不明白自己把自己算计进去了,二话不说就飞出去找老实和尚。 欧阳情看着他模样,‘噗嗤’一声笑了许久之后比恢复如常,看着身边的人怯怯问道:‘今晚的决战你去吗?’ 庭院深深,香气浮动,秋色美如梦境,花无衣的心里却在泛苦 他想了许久才点头道:“去,肯定要去的。” 欧阳情担心道:“可你身上没缎带能进去吗?” 花无衣抬眸笑道:“不用担心,那皇宫虽然守卫森严,但还难不住我的,三两下就进去了。” 欧阳情什么都会相信他的,但内心却不如表面那么放松,咬唇道:“话虽如此,可你的功力?” 花无衣轻轻摇头道:“虽然恢复不到巅峰,但应付今晚戳戳有余了。”说完。他又看了欧阳情一眼:“那你呢?你想去吗?若去得话我带上你。” 欧阳情摇头道:“我要守着大姐就不去了,” 这时孙秀青也走了过来,她身边跟着西门吹雪,两人眼中都带着浓浓的爱意,看得人既羡慕又恐惧。 孙秀青想起在门口遇到陆小凤,忍不住问道:“陆小凤怎么了,是不是你们两口把他气走了?” 花无衣随口应道:“那个笨蛋自己把自己蠢哭了。” 欧阳情面颊上闪过一丝红晕,细细讲了一下陆小凤闹出的笑话,却又识趣的绕开了花无衣的猜测。 孙秀青听完也跟着笑了起来,可笑完之后又感慨道:“陆小凤看起来是很笨,但若真的有人认为他糊涂的话,绝对要倒霉了。” 转念一想,又摇头说道:“不过,藏得5.2最深还是花无衣。”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正要辩驳,欧阳情也点头说道:“是啊,藏的最深的还是花无衣,不声不响的就让大姐欠他一条人命,等大姐醒来后还不以身相许?” 花无衣摇头道:“我没想过这些!” 孙秀青笑道:“就是因为没想过,才会更加迷人。我觉得你应该学学点陆小凤,学学他的风流,学学他的花言巧语,这样你的人生就不会寂寞了。” 欧阳情嗔怨道:“是啊,若是没有你,说不得我也会选择他的。” 西门吹雪忽然道:“你们女人真奇怪。” 孙秀青摇头道:“不,不奇怪,我们女人若是爱一个男人的话,就不会牵绊他,而是他做什么事我们都会支持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紫禁门前 夕阳虽好,却已西沉,朦朦胧胧间露出一轮月的虚影。 走在孤独的大街上,到处都是流动的人群,却没有一出心的慰藉之地。 这样的世界,这样的城市,虽然不冷,却也没有太多的余热,只让人倍感孤独。 花无衣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痛恨过这样的世界。 可恨归恨,有些事情终归要发生。 不知不觉中,他的人已到了太和门前。 这里是皇宫的入口,任何人若想进入皇宫必须从这里经过。 城门楼上一队弓箭手严阵以待,城门之下,一队手持长枪的卫士神色肃穆,警惕的看着四方。 为首一人是一个气度安稳,步履从容的虬髯大汉,他怀抱着一把长剑,死死的盯着花无衣:“缎带呢?” “在后面!” 花无衣竖着大拇指了指身后,大汉入眼一瞧,一个长者四条眉毛的家伙正迈着八字步潇洒而来,正是陆小凤无疑。 陆小凤看着手里两条缎带,好奇道:“花兄怎么知道我手里有你的缎带?” 花无衣看着他,冷冷吐出两个字:“听得!” 16陆小凤摸着胡子,苦笑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的眼睛是多余的,浑身上下只要一对耳朵就行了。” 花无衣今天的心情不好,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闲聊,看着门口的守卫,淡淡道:“现在能进去了吧!” 大汉冷声喝道:“够了是够了,可陆小凤,你知道今天晚上有多少条绸带吗?” 陆小凤不以为然,耸了耸肩,道:“从宫里传出了五条,我手里又有两条,应该有七条吧!” 大汉摇头冷笑道:“哼,若只有七条还好,可如今进去的人已有二十一人。” 陆小凤惊讶道:“怎么会这么多呢?” 大汉冷哼道:“我也想问你。” 花无衣问道:“这些缎带除了宫里,还有别的地方能买到吗?” 花无衣双手抱怀,冷笑道:“有没有可能是宫里的人偷出来的?” 大汉摇头淡淡的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兄弟四个人通宵末睡,轮流当值,就算是苍绳也表自己的看法,而是反问道:“那你们怎么看呢?” “我吗?”大汉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了,低声说道:“我怀疑我们兄弟中出了奸细。” 花无衣不为所动,陆小凤深吸了一口气,大汉却冷冷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外面有人愿意出五万两银子买一条缎带吧。” 陆小凤苦笑道:“所以呢?” 大汉似已料定了他会这么说,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我想你也知道这件事与你也脱不了干系,若你能查明真相,大家岂不是都有好处?” 陆小凤虽然想反驳,但还是斗不过官场老油条,三两下就被逼的没有退路,只能点头答应。 走进太和门,一股睥睨天下到天子威严迎面扑来,逼得所到之人的心情也跟着凝重了几分。 这时花无衣冷冷看着陆小凤,迟疑道:“刚才那个就是潇湘剑客魏子云!” 陆小凤点头笑道:“不错,他还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剑客,不过已经沾染了太多官场的习气,剑法也不在像以前那么惊奇了,不是你的一合之敌。” 一轮圆月已慢慢的升起,夜色更深可,风也渐渐的凉了 花无衣看着天上那轮明月,沉声道:“剑就是剑,我的剑不需要任何人品评,也不需要通过决战的方式让自己进步。” “这个自然!” 陆小凤也很庆幸这一点,否则圆月之后,免不了又要头疼另一个月圆了。 一路直行,有专门的人引路,二人踏着月色过了天街,入东华门,隆宗门,转进龙楼风陶下的午门,终于到了这禁地中的禁地,城中的城。 月光下,一座白玉石桥上站着一群武林高手,除了寥寥数人外,其余人几乎都穿着夜行衣。 这也难怪,他们都是成名已经的一方人物,若是被其他人知道自己买假东西,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遮遮掩掩的来。 陆小凤理解他们,也没说什么,环视一周将目光定位到一个秀顶的和尚和一个精神抖却又的道士身上。 二人正是江湖上名声响当当的老实和尚与木道人。 陆小凤指着封闭紫禁城城,指着耐心等待的一群人,对着老实和尚问道:“你们在这里等什么?” 老实和尚头也不抬的回答道:“等皇帝老爷睡觉。” 花无衣目光远望看着层层神功,沉吟道:“今晚这么大的事,他睡的着吗?”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是江湖人,虽然不喜欢朝廷,但在皇宫深处没人敢肆意的议论皇帝。 木道人转开话题:“一别经月,再次相逢,铜先生身上的气息似乎有点不对?” 花无衣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随口说道:“练功出了岔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嘶!练功出了岔子!” 他虽然说的轻巧,但苍白面色,与周身上下不定的气息可瞒不过木道人眼睛。 木道人眸中闪过一丝深色,细细打量了花无衣许久,关心的问道:“看样子可伤得不清啊,可伤了元气?” “咳咳!”花无衣面543色如常,摇头道:“修养个五六年便可痊愈。” “五六年?那可伤的不清了!” 侧耳过来的老实和尚听到这一句,赶紧闭起双眼,合起双手,对着西方祈祷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救人无数,慈悲普度,但愿佛祖保佑,保佑施主早日康复!” 花无衣点头笑道:“承你吉言了。” 老实和尚依然一幅老实模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这时,一道烈烈之声传来,众人入眼一瞧,只见一条人影自黑暗中出现。 那人由远而近,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众人面前,毫不刹车的对着撞在陆小凤撞去,可到了陆小凤一步前,又突然凌空翻了二个跟头止步,露出一具佝的身躯。 陆小凤黑着脸,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这猴精是谁?” 花无衣撇嘴说道:“能在陆小凤面前翻跟头的除了猴精还有谁!” 木道人也笑着说道:“是啊,司空摘星这个猴精,我下午可是听过的。” 司空摘星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的易容术不管用了。” 木道人笑道:“你不该施展这种轻功的,除了司空摘星外,谁有这么高的轻功?” 陆小凤毫不犹豫的道:“我。”想了又想,继续说道:“还有花无衣!” “花无衣的轻功我服,但你陆小凤,一堆大狗屎,哪能比得过我!”, 第一百五十九章:一分运气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短短十六个字,已在数个月的时间传遍了大明朝的每一个角落,引得江湖震动,朝野震动,更引得众多武林人士纷纷上京观潮。 一轮圆月悬挂于高天之上。 紫禁城之前,大门虽然未开,却已聚集了众多武林豪杰。 所有的人都在默默的等待着,等待大明朝的两大巅峰的剑客对决,企图从中学到一招半式,精进剑法。 此刻,御书房。 年轻的皇帝从梦中醒来时,月光正好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床前的碧纱帐上。 碧纱帐在月光中看来,仿若云雾,只是云雾却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皇帝疑惑道:“什么人?” “奴婢王安,是来伺候皇上用茶的。” 话音刚落,一道尖锐嘶哑的声音即刻响声起。 皇帝缓缓拉开床帘,放眼一瞧,一个白面无须,面色苍老的老太监正恭敬站在窗前。 皇帝知道这人,正是他的心腹王安,他今日虽然没有传唤茶水,却还是不忍这个忠心的老人难堪,只挥了挥手,道:“现在这里用不着你伺候,退下吧。” “是。”王安躬身一礼,但身形并没有因为皇帝命令而移动分毫。 皇帝面色不悦,呵斥道:“你怎么还不走?” 王安眼眸下沉,轻轻说道:“皇上,奴脾想请你见一个人。” 一个奴才竞敢勉强皇帝见其他人,皇帝虽然内心不悦,但还是念在他劳苦躬高的份上,沉下心问道:“什么人?” “他来了!” 王安轻轻挥了挥手,帐外突然亮起了两盏灯。 微弱的烛光下,一个身穿黄袍的年轻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他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诡异的看着皇帝,更诡异的是他的面容,他的服饰竞和床榻上皇帝一模一样。 身为独一无二皇帝哪能忍受住这样的事,他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了一个巨大阴谋在向他笼来,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 王安拍了拍年轻人的肩,笑着上前:“皇上,这位就是大行皇帝的嫡裔,南王爷的世子,也就是当你的嫡亲堂弟。” 皇帝并没有鸟他,而是看着南王世子,沉着脸道:“你可知擅闯寝宫可是冒犯天下大不韪之罪。” 南王世子垂下头,低声问道:“是要杀头吗?” 皇帝点头道:“不错!” “呵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话语落下,南王世子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皇帝大声质问道:“既然知法,为何还要犯法?” 皇帝一听怒火中烧,大声喝道:“你……。”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联纵然有心救你一命,怎奈祖宗的家法尚在。”南王世子打断了他的话,对着身边的王安说道:“麻烦王总管,送南王世子上路。” “是。皇上。”王安闻言对着南王世子行了一礼,又起身看着皇帝,叹声道:“我真不懂,放着好好的小王爷不做,却偏偏要上京来送死,这是干什么呢?” 皇帝现在如何不知道这些人的狸猫换太子之计,但他也有有底牌并不着急,而是冷笑道:“这种下三滥的计策是谁相出来的。” “当然是老王爷了。”计划已经得逞,王安似乎在没有什么顾忌,阴恻恻的说道:“自从老王爷上次入京,发现你跟小王爷长得一模一样,就开始策划这件事了。” 皇帝冷笑道:“所以你就被他收买了。” 王安笑道:“不错,我不但喜欢赌钱,而且还喜欢女人。这是一笔很大开销,总得让我找个财路吧。” “咳咳……!” “那你找了女人后,是不是还有杀了她们?” 这句话不皇帝问道的,而是病人问的。 花无衣歉意看了南王世子一眼,歉声说道:“抱歉,这几天得了咳疾,实在忍不住了,咳咳咳……。” 南王世子面色阴沉的望着花无衣:“你是花无衣……。” 花无衣诧异的看着他:“南王世子认得在下?” 南王世子冷哼道:“哼!如何不认得,若不是因为你,我们的计划也不会提前一个时辰。” “为何会因为在下提前一个时辰?”花无衣更诧异了,想了一想,想出了一个很伤感的理由:“难道是因为叶孤城吗?” 皇帝现在还分辨不出花无衣是敌是有,但也不妨听出叶孤城这个名字:“叶孤城?” 南王世子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会知道叶孤城?” “我不想不知道也不行!”花无衣看着窗外那轮明月,长叹道:“杀张英风的剑法不是西门吹雪,不是我,不是木道人,除了叶孤城还有谁?” 南王世子不服气道:“可当时叶孤城已经受了伤,你怎么会怀疑他呢?” “咳咳……”花无衣叹息道:“我怀疑他,是因为以他的剑法不应该被唐门暗器所伤的。” 南王世子咽了咽口水,逞强道:“.ˇ这有什么?” “这个真没什么,只是你不懂就不要问了,省的丢人。”花无衣懒得理他,将目光对准旁边的王安,森然说道:“我问你,欧阳情中毒可与你有关?” 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之下,王安没由来生出一股恐惧之感。但想到门外的叶孤城,又恢复了几分自信,看着花无衣病容,冷冷说道:“哼,早知道就不该听叶孤城的话,提早除掉你!” “叶孤城吗?他不想杀我?” 明明不想来,可偏偏还是忍不住来了,明明不想走到这一步,可偏偏还是走到这一步,花无衣看着门外。也不知道该是喜,还是该悲 王安冷冷笑道:“不错,你的医术高超,若要被人请去给叶孤城看伤,那可就坏了我的大事,当时我们已经计划杀你了,可叶孤城却否决了这个方案。” 南王世子也说道:“还有,我们本来的计划是在叶孤城与西门决战时动手除掉皇帝,叶孤城却让我们提前动手,因为他害怕你发现决战的那个叶孤城是假的。” 花无衣瞳孔一缩,又想到了下文:“然后再让真的叶孤城出现决战场上。” 他突然有点庆幸了,庆幸自己提前过来看看,否则真要等决战那时,黄花菜都凉了扰。 南王世子沉声道:“他说这样危险,却是最稳妥的方法,没想还是被你发现了。” 花无衣苦笑道:“纯属运气罢了!” “既然是运气,那么你的运气就到此为止了。”南王世子冷冷看了他一眼,口中暴喝道:“动手。” 一声落下,一道剑光自门外斜斜飞来,如惊芒掣电,如长虹惊天,对着花无衣脖颈直袭而来。 这一剑形成于招未出手之先,神留于招已出手之后以至刚为至柔,以不变为变,不是赫赫有名的天外飞仙,还是什 第一百六十章:孤傲的剑客 月满中天,秋风动荡着一股肃杀之意,配合上一道辉煌剑气,为浓浓秋日增添了几分忧愁。 此刻! 月冷,剑冷,心更冷。 花无衣长叹一声,一只光洁如玉的右手闪电伸出,在触摸叶孤城长剑的顷刻直化为玉石般晶蓝。 他并没有动剑,只是以化石神功死死抵住叶孤城的攻势,叹道:“你不该来的!” 叶孤城对与花无衣接住自己的一剑并不意外,长叹一口气:“可我还是来了!” 花无衣盯着叶孤城眼睛,一字一字的问道:“若我提前阻止你,你还会来吗?” “公孙大娘,是我杀的!你来也是一样的!”叶孤城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铁的事实告诉花无衣自己的决心。 花无衣摇头笑道:“我已经帮你救回了公孙大娘,她今晚应该会醒!” “死人也能救活?”叶孤城冰冷的面旁闪过一丝动容。 “咳咳!”花无衣轻咳道:“只要付出代价就行了!” “代价?”叶孤城看着花无衣虚弱的身体,心中有了猜测。 花无衣摇头苦笑道:“我也是为了自己,起死回生之术,当世可有一人能做到?” 他的笑容虽苦,身形虽然单薄,但身上涌起万丈豪情却比天上那轮明月还显眼。 “我从没有听过有人能起死回生,你是第547一个。” 叶孤城笑了,嘴角微微一弯,如那醉卧流云仙人,嘲笑着众生的愚昧,但看向花无衣时却带上了一股同类开怀。 他笑着问道:“一剑谋国,当世可有人做过?” “只有你叶孤城一人。” 花无衣也笑了,一身仙魔之息喷涌而出,缥缈而孤傲,宛若高高在上仙人俯瞰大地,却又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慈悲。 漆寒的风吹过,吸引着两人的目光交汇,眼眸深处竟同时浮现出一抹惺惺相惜之态。 可惜命运总无常,走的路不同,身上的剑也不同。 叶孤城眸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光彩,又淡淡道:“拔剑吧!” “拔剑吗?”花无衣很想拔剑,可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拔不出剑,想了很久,摇头道:“今晚拔剑的不应该是我,而是紫禁之巅上的那个人。” 叶孤城望着远处那座最大的宫殿,皱起眉头淡淡道:“西门吹雪吗,他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旁边云南世子可不会管这些,已经等不及的他大声喝道:“叶孤城,你还等什么,花无衣已是重伤之身,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可惜了!” 叶孤城没有拒绝,手中之剑与人相合,化作飞虹,如匹练般刺了过来,可刺的并不是花无衣,而是身后皇帝。 “哎!你今天的对手并不是我!” 花无衣虽然不喜欢朝廷,但也不希望他乱,更何况当今天子比起晚晴那些蠢祸强多了,也算得上一代仁君。 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运起化石神功,周身上下瞬间化为冰寒之玉,随后身体微微一闪,鬼魅的出现出叶孤城的剑前。 瑟瑟的风中,叶孤城一剑直刺而来,花无衣任由他挥剑,始终不动如山,也不还击一下。 如虹的剑气下,他似已化身为最强的盾,抵挡住了一切攻势,使得叶孤城连刺十几剑未果,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这时皇帝也看出了花无衣是在帮他,对着叶孤城淡淡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叶孤城不为所动,冷冷道:“成就是王,败就是贼。” 皇帝挺身坐直,眼中没有一丝责怪,只是淡笑了一句:“败就是贼。” 叶孤城落寞的看了花无衣一眼,他知道今晚有此人帮助皇帝自己是不会成功的,也不在多说什么。 南王世子也察觉到了形式有异,拖着王安肩膀,嘶声叫道:“快点,快把外面的守军叫进来,只要拖住花无衣一下,让叶孤城杀了皇帝,他就是刺杀皇帝的叛逆了,到时候裂土封王随你。” 花无衣从衣袖里摸出一只墨玉梅花簪子,玩味道:“我劝你最好别喊!因为我能在你喊话之前,让你说不出话来。” “你……。”王安咽了咽了咽口水,咬牙说道:“高手过招,转瞬之间便可分出生死,那你就不怕杀我分心,给了叶孤城机会吗?”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讥讽道:“那你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南王世子与叶孤城吗?到时候你死了一无所获,他们两个在地上花天酒地、逍遥快活,你愿意吗?” 愿意吗?当然不愿意了,若真的大公无私,哪还会造反啊。 花无衣了解这样的人,王安也了解自己,在花无衣与云南世子的目光下,整个人变得不自然了起来,铺满皱纹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花无衣看着窗外,感慨道:“其实我并不是怕你们人多,只是不想杀人而已。” 叶孤城抬眸道:“习剑之人哪有不杀人的。” 花无衣点头苦笑道:“习剑之人自然能杀人,可杀了人之后又能怎样,你还不是一样摆脱不了身上的孤独。” 叶孤城想反驳,又不知道该用什么反驳,长叹一口气:“最少我可以倒在你的剑下,虽死不悔。” 花无衣摇头说道:“那就去找西门吹雪吧,他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也在等你出剑。” 叶孤城萧瑟的看着他,低语道:“难道我不配死在你的剑下吗?” “我不是一个纯粹的剑客,不想沾染朋友的鲜血!”花无衣嘴角泛起着淡淡的苦涩, 叶孤城抬眸道:“朋友?我们算得上朋友吗?” “怎么不算!”花无衣身体一震,强笑。 叶孤城也笑了,笑的开心,也笑道惋惜:“可惜我们都是用剑的。” 花无衣不可置否,但他知道叶孤城意思,长叹道:“西门吹雪的剑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若你赢了他,再来找我,若你输了就把你的剑留给我,怎样?” 叶孤城会输吗?会的,一定会的。 因为他是叶孤城,也是一个孤傲的剑客。 他宁可死,也不愿意失败。 可当他的剑无法突破花无衣的防御的时,他就已经败了。 当他的剑无法刺穿皇帝的咽喉时,他也败了。 败给花无衣,叶孤城并不觉得丢人,因为这是一个剑客的宿命,可唯一让他遗憾的就是花无衣没有杀他,但他他不介意为对方留下失败的证明。 随手将手中之剑丢给了花无衣,叶孤城无喜无悲的道:“此剑,净重六斤四两。” “好剑!”花无衣仔仔细细观摩着飞虹,赞叹道。 “自是好剑!”叶孤城淡淡道:“你的剑是一把短刃,可你的剑法却是堂堂正正的剑法。” 花无衣苦笑道:“所以长剑更适合我?” “我希望你善待他!” 长剑有长剑的用法,短剑有短剑的用法。 长剑开磕脾睨,短剑擅走偏锋。 身为剑客,叶孤城如何看不出碧血照丹青是好剑,可好归好,若是一把长剑将会更好。 花无衣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认认真真的抚摸着飞虹剑半晌,又将其交给了叶孤城:“最少也让它见证你的辉煌。” 第一百六十一章:苏醒的公孙大娘 圆月如镜,万里高光,为天地换上了一层帷幕,也将今晚的盛会拉向了高潮。 凉风徐徐,吹动着月光,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像细碎的银鳞一样闪烁动荡的银光。 大明朝的两大巅峰剑客也在此刻走向了命运的交点。 如此盛会,如此对决,千古未有,自是引得众多江湖人士~翘首以盼。 可花无衣发现自己突然变了,变得不在喜欢热闹,变得不在-期待了。 凄迷的大雾中,他一人穿过守卫森严的皇宫,一人走过孤独小巷,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宿。 隐秘的小园中,一个端庄秀丽的姑娘正在圆月之下独自失神,那微微隆起小腹,饱含一个女人作为妻子,作为的母亲的全部温柔。 花无衣看着孙秀青,孙秀青也看着花无衣。 她眼眸带着无怨无悔的甜蜜,见到花无衣的第一眼问的并不西门吹雪,而是用那温柔恬美的声音说出了一个不出意外的消息:“公孙大娘醒了!” “我知道!” 花无衣淡淡回了一句,但在不经意间看到天上那轮圆月时,忍不住问出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如果有一天老天要让西门吹雪在妻子和剑之间选择一样,你希望他选那样?” 孙秀青似乎已经想过了这样的结局,抚摸着小腹,温柔说道:“我希望他选我,但我更希望他能选剑,因为这样他才会真正的快乐。!” “哎!天下女子万千,也只有你能成为万千女子中独一无二的西门夫人!” 花无衣长叹一声,留下这个痴傻的姑娘独自向着远方走去。 穿过花园,走过几条迂回的花径,伴随着寒风,他来到了公孙大娘房间。 公孙大娘确实醒了,从地狱走了一遭,真正变为一个从地狱逃出来的魔女了。 窗外竹影闪动,发出‘娑娑’的声音。 此刻的她一身淡装,不施粉黛,依然是那么美丽,不逊世间任何一个女子。 见到花无衣第一眼也不是告诉花无衣谁害了她,而是妩媚笑道:“承公子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希望公子收留。” 花无衣淡淡的看着她,淡淡一笑,嘴角吐出了一个字:“好!” 旁边正在准备饭食的欧阳情身体一顿,短暂过后,又恢复了平静,静静的摆起了碗筷,但她的小动作却没有瞒过公孙大娘的眼睛。 公孙大娘微微一笑,指着欧阳情,悄悄问道:“那老四呢?我听八妹说老四可是分文不取的伺候了一天一夜,世上可没有哪个男子能让她这样。” 欧阳情俏脸上已经布满淡淡的红霞,直红到了耳根子。 花无衣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凑到公孙大娘的耳边,悄悄说道:“情儿曾经说过,只要我勾勾手指,她就会主动投到我怀里,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 公孙大娘好奇道:“哦,她真的这样说过吗?” 花无衣肯定道:“我敢肯定!” 公孙大娘嘴角一弯,低声问道:“那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花无衣遗憾道:“我还没试过?” 公孙大娘也来了兴趣,媚声说道:“那要不要试试,看看这招灵不灵!” 花无衣沉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细细说道:“试试就试试。” 两人虽然说着悄悄话,但那么大的声音,哪能瞒过欧阳情的耳朵。 此时的欧阳情那温柔的脸颊就像被蒸锅蒸了一般,热的心头发慌,回头一看,但见两双笑嘻嘻的眼睛正玩味看着她,哪还不知花无衣和公孙大娘在联手戏耍她呢? 欧阳情似已笃定花无衣不会碰她,月牙般的眼眸上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可惜这回她失算了,花无衣这回真的敢。 摇晃的烛光中,花无衣一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扛着肩上,得意的说道:“送上门来的女人,我为什么不收?” “放开我!” “今天晚上我只要酒和女人,其他的别来打扰我!” 天外飞仙本来就是破无可破招式! 花无衣以重伤之躯硬接叶孤城十几招天外飞仙,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呢? ·······求鲜花······· 可他不在乎这些,也不想在乎这些, 现在他唯一想的是痛痛快快快的喝上一场,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一觉到天明。 话音刚落,欧阳情放在桌上的半晚热粥就迎面飞来了,公孙大娘眼眸中带着几分薄怒,几分羞怯,恶狠狠的说道:“滚,赶紧滚,今天晚上老四就借给你了。” 受伤之人,最忌女色,也最忌喝酒,身为江湖人的公孙大娘如何不知道,可知道归知道,她却不想阻止眼前的伤患。 因为她似乎也感受到了隐藏在花无衣豪迈下的伤痛,知道眼前的病人只能用酒来医治。 至于女色,欧阳情羞羞答答的模样已经告诉了她一切。 公孙大娘只好任她胡来,可内心深处始终徘徊着一抹淡淡的不甘,顾盼之间,又想到她近日来对自己的不离不弃与细心照顾,只好放下心中的芥蒂。 欧阳情见大姐如此态度,松了一口气,可花无衣似乎不想这么放过公孙大娘,得意的说道:“那日情儿说,公孙大娘的剑舞不仅能杀人,还能观赏,不知在下可否一饱眼福。” “臭男人,滚,赶紧滚!” 这回飞过来的不是半碗粥,而是整锅粥了。 只是锅飞过来的时候,公孙大娘脸颊也多出了一抹不该有羞红,咬牙切齿看着他。 那公孙剑器能用来观赏吗?能,肯定能,可不是什么人能都观赏的。 因为这世上只有一种人能观赏她的剑舞,那就是她的情人。 她的情人是什么样的人,最少也是一个风度翩翩,武功高强且有本事的人。 花无衣够吗?够吗? 在花无衣的目光下,扭捏着身子,瓮声说道:“要舞,我也只舞给你一人看。” “哈哈哈!好,好,那明天我就在怡情院里恭候恭候大娘大驾!哈哈……” “滚,赶紧滚!”丸 第一百六十二章:剑神诛剑仙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身体里还残存着大量的酒液。 想起昨晚醉生梦死,想起昨晚的放浪形骸,花无衣嘴角微微上扬竟不自觉的回味了起来。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英雄能摒弃世俗的纷扰,却不能抵制酒的诱惑? 最少喝酒的人哪怕在悲伤也会变得轻快! 酒的魅力便在于此。 此刻。温柔的阳光透光窗纱直直落在脸上,带给人清凉的享受。 看着妆镜前细细打扮的欧阳情,花无衣的内心格外享受。 欧阳情发现了他的目光,白了一眼之后转身出门,不消片刻,又重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的是一套崭新的衣物静静的帮着花无衣换洗了起来。 这种帝王般的享受是他在邀月与怜星身上不曾享受过的,以至于整个过称花无衣都如梦幻一般浑浑噩噩。 欧阳情似乎看出了他心里所想,痴痴笑道:“怎样?有没有享受过这种帝王般的享受?” “没有,从来没有!” 邀月与怜星或许会照顾人,但他们骨子里的高傲,不会让她们像欧阳情一样放下身段,所以欧阳情的温柔是独一无二。 欧阳情从他话语中听出了这点,眼角眯成月牙,悄悄在花无衣耳变得意说道:“以后只要你愿意,我天天都能让你享受到。” 一股热脸喷着脸颊,花无衣情不自禁的脸红了起来:“咳咳!天天?” 欧阳情摇头道:“只要你来的话,都这样!” 她没有用时间牵绊花无衣,也没要花无衣承诺她什么,只是静静看着花无衣,眼眸深处也升起了一股无怨无悔的坚定与温柔。 温柔入骨,花无衣突然发现就要快被融化了,连带失去朋友的忧伤也减轻了许多,抹着鼻子,苦笑道:“你就不怕把我养刁了?” 欧阳情浑然不在意,那温柔的眼神似要将他整个人吞进心里:“只要你愿意的话!” 愿意吗?当然愿意了,当一个女子对你说这样的话,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可有些事不是自己愿意就行的。 想到自己指不定那就会天无缘无故的消失,花无衣忽然变得低落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而欧阳情似乎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温柔的眼波中带着如水般的清澈,静静说道:“昨晚的决战结果已经出来了,叶孤城输给了西门吹雪。” “砰砰砰……” 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被敲响,门口传来一位女子黄鹂般的叫声:“欧阳,外边有两位公子要找你,他们说找你身边的花公子。” “知道了!”欧阳情淡淡回了一句,随后将目光转向花无衣,清澈眼眸中带着一丝询问。 “我去看看!”花无衣回了一句,只身出了房间。 来人正是陆小凤,此刻的他手里提着叶孤城的长剑,身边跟着一身白衣的花满楼,见到花无衣来直接抱怨道:“花兄,有酒有美人,倒是好潇洒,可苦了我整整一夜都在皇宫里喝西北风!” “喝了一夜西北风?以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境界,一招就能分出胜负,用得着待上一夜吗?”花无衣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花满楼:“况且,昨晚的决战花满楼也没有过去,你也用不着只抱怨我一个吧? 花满楼昨晚确实没去,被点到名也无话可说。 他摇头苦笑道:“家兄尚在朝中为官,满楼自是不敢给他添麻烦!” “理解!理解!” 朝廷与江湖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好。 在朝廷眼里,江湖上大多是违法乱纪的不法份子,在江湖眼里,朝廷又是一群为虎作伥的鹰爪孙。 两方之间,彼此均看不顺眼,而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看似武林中的盛会,但对于朝廷来说可就不见得那么光彩了。 花满楼的兄长在朝廷为官,花满楼自己却是江湖人。 若是他也如江湖人一样毫无顾忌的进入紫禁城的话,难保不会为自己兄长的职场生涯留下什么把柄。 所以就干脆利落不去了,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他不喜欢杀戮的性子,促使他本能厌恶这场杀人游戏。 理解了花满楼,陆小凤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苦笑道:“花无衣你可知道昨晚朝廷公开下令查抄云南王府了?” 花无衣抬眸,漫不经心说了一句:“知道!” 陆小凤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叶孤城本来有机会击杀西门吹雪的,却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现在街道上到处都流传着‘剑神诛剑仙’的传说…” “知道!”花无衣好不容易调节好心情也随着他提问变得伤感了起来,沉声问道:“你想要问什么?” 陆小凤心里同样不好受,还是忍不住要证实一下心中的疑问:“我想知道叶孤城有没有参与云南王府造反案?” “参与了,又被我阻止了!” 花无衣望着与远方白云整个身体忽然变得萧瑟了起来:“恐怕过不了多久,世上就不会有南海白云城了。” 以他昨晚救驾的功绩想要为叶孤城保留身上最后的名声并不难,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因为决战紫禁之巅的功绩,不仅有剑神与剑仙的绝世剑法,还有叶孤城一剑谋国的壮举,若是不让世人知道他的全部,花无衣也会觉得遗憾的。 入眼一瞧,墙角处便已多一位听众, 一袭白衣的西门吹雪苍白的面上布满了冷傲的寒霜,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剑客模样。 他冷冷说道:“这么说叶孤城在与我比试之前就已经输了。” 花无衣不可置否:“我以我的护体神功硬接了十几招天外飞仙。” “十几招?”不止陆小凤,连西门吹雪也动容了,微微一想,低声说道:“这么说你破解了他的天外飞仙。” 花无衣摇头伤感道:“不,我没破解,叶孤城他是输了,但输的不是我,而是输给了他自己,当时只要他再来几招,哪怕我有护体神功5.2也凶多极少了。” “叶孤城是败给了自己。但你,赢了就是赢了,不用狡辩。” 风轻云淡撂下一句话,西门吹雪身体轻轻一点便消失了在众人眼前了。 若非花无衣身上有伤,恐怕他也忍不住要试试花无衣那连天外现有时候一个人受伤也并非一件坏事。’ 花无衣看着他飞走,庆幸说道,同时不忘再下决心要在以后受伤的这段时间里,不运功疗伤,好好喝酒,好好的近女色,将能亏空身体的招式全部都用上。 ‘是啊!’陆小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惋惜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西门吹雪的妻子。” 花满楼苦笑道:“谁做了他的妻子都是一件残忍的事。”. 第一百六十三章:魔女与罗刹牌 清柔的风。 醉人的酒。 惊心动魄的舞! 这确确实实是一种帝王般的享受。 大厅里,仙音悦耳,剑光璀璨,彩带翻飞。 公孙大娘绝美的身姿带着惊心动魄的力量,又如飘摇的云彩,轻柔无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蕴含着一股摄人的魅力。 花无衣明白这将是他今生今世再也忘不了的这一场舞。 一曲歌舞后,公孙大娘翩翩一旋,足尖轻点宛如一只高傲的七彩凤凰栖息而来。 她轻轻躺在花无衣身旁,得意的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为男人舞剑。” 花无衣微微一笑,淡淡道:“能观公孙大娘一舞,花无衣死而无憾!” “谁要你死了?”公孙白了他一眼,晶莹剔透的玉手轻柔的将酒杯捧到他身前:“到了现在你还叫我‘公孙大娘’?” 花无衣端起酒杯,轻轻一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不叫你‘公孙大娘’还能叫你什么?大娘?公孙兰?还是兰儿?” “当然是兰儿了!” 一般人女子被人如此调戏,早已当众赏耳光了。 可公孙大娘却没有那么多矫揉造作,她敢爱感,大大方方的16品评道:“公孙兰太远,大娘虽然好却不如兰儿亲切。” 花无衣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她:“你真想让我叫你兰儿?” 公孙兰不以为意,小嘴一弯,挑衅道:“怎么?你不敢吗?” “老四都不怕,我还怕什么,难道你认为我这个大姐不如老四吗?” 公孙兰一口咬住花无衣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 身为剑中的高手,她如何不清楚剑客的秉性呢? 可知道归知道,情到浓时总是情不自禁。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心比天高的魔女,试问这天下除了将她从死亡拉出来的花无衣,还有谁能配得上她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呢。 所以公孙兰并不介意花无衣用剑的。 现在哪怕西门吹雪的案例就在眼前,也动摇不了她的决心。 于是,痴痴一望,在花无衣耳边喝道:“我是不怕,但我不知道你怕不怕?没准哪天像西门吹雪一样娶了老婆,丢了自己的剑。” “强者之心,坚不可摧,不管无情,还是有情,都将化为我心中的利刃,倘若我心中的剑能轻易动摇的话,只能说明它仅此而已,到时候就算他自己不废,我也会废了他的。” 酒是一把双刃剑,虽能让人麻醉,却也能让人清醒,美色又如何不是这样? 多情的剑客出剑是总是无情的,但那柔情刻骨也并非不能换来男人的豪情天纵 真正的强者是不会抱怨自己手中的的东西少的,而是将这少量的东西化为最有利的剑刃。 此刻,哪怕花无衣哪怕再痛恨那个让自己穿越的元凶,也不得不感谢它让自己的变得强大。 也因此,只要有它在,花无衣就能时时刻刻的清楚自己的无力,从而让自己不在担心被公孙兰磨灭剑心。 那温柔的话语自他口出道出,公孙兰瞬间便听出了其中的豪情与魄力,心中更是欢喜。 于是,她轻轻贴在花无衣的胸口,妩媚说道:“那你就别怪我拉你下地狱了!’ “我本来就在地狱!”花无衣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你的心虽然在地狱,但你的身体还在云端。以至于一般人看到你的高度时,总是下意识的忽视了你的深度,而我,要把你的全部都拉到地狱里。” 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熊姥姥…… 作为一个千变魔女,公孙兰扮演一个妖娆的魔女并不困难,一下,两下,三下就让花无衣坠入了温柔乡里。 很快,华丽的房间里就泛起了浓浓的异样气息。 花无衣没有拒绝,认真的回应着她。 不知什么时候。他忽然变了,变得讨厌孤独,变得讨厌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了。 想起叶孤城那种处身黑暗,而无处的发泄的寂寞。 他忽然觉得将所有的事埋藏在心里并非一件很帅的事,而是一件很蠢很蠢的事。 他忽然觉得身边有酒,有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好,最少能享受一时片刻的安心与舒心。 淡淡清风飘荡,思绪渐渐飘远,时间也回荡在思绪中。 弹指一挥间,一月即过,天气也渐渐入了深秋。 一个月来,花无衣有佳人作伴,整日待在怡情院里纵酒高歌。 虽然足不出户,但也架不住公孙兰有着一群聪明能干的姐妹,江湖上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总能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了。 此刻,清秀雅致的房间里,花无衣懒散的躺在公孙兰的怀里闭目养神。 旁边欧阳情静静为着他温着酒,面前恰是一位年轻貌美,身穿紫色道袍的道姑。 江轻霞慢条斯理的讲述着近月来江湖上发生的大事。 其中最引入注目的还是西方魔教少主玉天宝将“罗刹牌”输给死对头蓝胡子之事。 江轻霞一口气说完,解释道:“大姐,那‘罗刹牌’是西方魔教的镇教之宝,据说可以比肩昔年秦王用燕云十八城换取的和氏壁了,西方魔教教主也曾放言谁能得到罗牌,谁就是西方魔教的下一任教主。” “比肩和氏璧?那不是很值钱喽?”欧阳情嫣然一笑,脸上却挂起一道惋惜表情,惋惜道:“可惜那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武功深不可测,有他在,以我们实力根本就不敢打什么罗刹牌的主意。” 公孙兰饶有深吸的看了花无衣一眼,见他无动于衷,也没说什么。 江轻霞了然一笑,轻轻笑道:“这个倒不用担心,我们以前是对付不了那玉罗刹,现在就不一定了。” 欧阳情好奇道:“现在怎么了?” 江轻霞板着脸,认真说道:“现在玉罗547刹快要死了。” 公孙兰迟疑道:“快死了?” “不错,他快死了。”江轻霞解析道:“是寿终正寝,寿命走到尽头而死的,据说在的他只是强撑一口气,等着玉天宝拿罗煞牌回去接替呢。” 欧阳情笑道:“关中黑虎,关外罗刹,黑虎帮与西方魔教势同水火,争斗已久,想不到玉罗刹英雄一生,也免不了虎父犬子的结局。” 在关键时刻,将自己继位的令牌输给敌人,不等于让敌人主动接替自己的位置吗?这不是不窝囊还有什么是窝囊的? 江轻霞瞬间明白了她话语的含义,莞尔笑道:“大姐,我们要不要从中赚一点,毕竟这事也和姐夫脱不了干系。” 花无衣睁开眼眸,好奇道:“和我有什么干系?” 江轻霞轻轻笑道:“谁让姐夫你是起死回生的天下第一神医呢?西方魔教教主垂危,教众怎能不着急呢,他们已经派人来请你为玉罗刹续命了。” “这也能牵扯上我?” 花无衣彻底无语了,头疼的他想要抚额舒缓情绪,一只了纤纤玉手已经搭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公孙兰嘻嘻笑道:“我帮你吧!” “魔女啊魔女。” 花无衣放开了手,再次享受了起来,但感受提不起一丝心力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句,惹得众女频频发笑。 道她们的目光也随之变得得意起来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一顿刷羊肉 秋风瑟瑟,吹黄了叶,吹白了絮,也吹来了浓浓的寒意。 此刻,正直晌午。 冷淡的阳光中尚存着秋露的潮湿,华丽的房间已是莺歌燕舞,处处笙歌。 一片寒风暖玉中,花无衣悠悠的端着酒杯,欣赏着美人舞剑,品味着美人的一颦一笑。 旁边的欧阳情与江轻霞互看一眼,小心翼翼的为他温酒添香,添酒布菜。 欧阳情不用说,早已成了花无衣女人的她,自是百依百顺。 至于江轻霞,花无衣救治了他大哥江重威的眼睛,又在当初的金九龄案中第一个为她开脱罪名。 心里对于花无衣自是感激得要死,被姐妹轻轻一撩,也不管什么出不出家,直接做了花无衣的房中客。 从而也在侧面体现出了公孙兰御下的手段,不过,其中最美的的还属花无衣。 美酒在前,又有三个美人作陪,此生如此,夫复何求。 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的走出这个屋子。 可天不遂愿,世上总有一些人喜欢在别人最得意的时候打扰人。 悠然的声鼓中,禁闭的大门被粗暴的踢开了。 寒风中,三个头戴白玉黄金高冠的老人走了进来。 他们身穿着一身墨绿色绣花长袍,长袍上画着一个人首蛇身、鸟爪蝠翼的怪兽,眼神中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淡漠,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公孙兰停下了舞剑,但老者却看也不看她,而是将目光对准了房间里的唯一男人,冷冷道:“你就是花无衣!” “不错,我就是花无衣!” 花无衣手中之酒一饮而尽,又将空樽递给了江轻霞。 江轻霞温柔接过,并为其重新增添了新的酒液,递到花无衣面前。 那柔美的身姿,那温柔的动作一着不落的落在三个老人眼中。 一个老人翻了翻白眼,目中精光四射,逼视着花无衣,冷哼道:“哼,还挺享受的!” “当然了,我还有更享受的"”!” 花无衣对他话语中的冲味视而不见,目光直视公孙兰,轻轻勾动手指。 公孙兰温柔一笑,足见轻点,一跃而起,敦煌飞天般的升入空中,又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轻飘飘落入花无衣的怀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见一丝拖沓,既有舞蹈的大气磅礴,又有女子轻盈飘逸,只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看的花无衣心中不禁悬崖意马,可落在老人的眼里,却成不屑。 三个老人眼中均带着一股淡淡的鄙视,互看了一眼,由其中一位上前说道:“想不到江湖鼎鼎大名的公孙大娘竟会做了别人的玩物,成了一只被关进笼里子的金丝雀。” 公孙兰一听不仅不怒,反而笑嘻嘻的说道:“怎么?难道只允许别的女人被人圈养?被人抓作金丝雀?就不允许我做了吗?” 她本就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若非被金九龄拉倒前台,至今还在自己的世界里逍遥快活,更何谈被叶孤城偷袭? 如今有人愿意看低自己,公孙兰自是乐得配合他。 轻柔的风中,她轻轻接过江轻霞递过来的酒,温柔的递到花无衣嘴边,含情脉脉的看着。 她的动作,她的举止神态,与那些被大户人家圈养的舞姬没什么两样。 老人眼中的鄙视更浓,公孙兰浑然不在乎那么多,只是温柔的注视花无衣。 一位老人见两人自顾喝酒,心生不悦,想要说什么,却被令一个老人阻拦了。 那老人看着花无衣,干错利落的说道:“闲话休提,既然你是花无衣,就跟我走吧!” “不去!”花无衣想也不想直接答道。 “不去?”老人闻言一张干枯瘦削的脸立马变成墨绿色,阴沉说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啪!啪!啪!”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红靴子,连这些都能打听到,只可惜……。” 寒梅双眼如鹰,刀锋般的逼了过来,冷凛中又带着几分嘲讽,继续说道:“只可惜绣花大盗一案中,你们却在了金九龄手中,失去神秘面纱的你们再也没什么让人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神秘的东西向来是恐惧的。 江湖上一些让人恐惧的势力之所以令人恐惧,不是因为他们强大,而因为他们神秘。 可这种神秘一但被人曝光,就再也没有了令人恐惧的资格了。 红靴子就是这样组织,只有八个女子为首脑的她们,原本是一股神秘的力量,可随着绣花大盗案后被人知晓,她们就在也难以躲在幕后了,做事也没有以往那种如鱼得水了。 这也是叶孤城轻易找到公孙兰而杀了她的原因。 这些公孙兰知道,可知道归知道,心里却不怎么好受,一张小脸瞬间拉夸了下来,连欧阳情与江轻霞面上也怎么不怎么好看了。 这一切都落在花无衣的眼中:“.“我不喜欢你的目光,也不喜欢你的语言,请重新组织一下。” 到底是服侍过自己的女人,花无衣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受委屈,看着她一张张,一幅幅委屈的模样,大好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了起来。 “怎么?你想为她们出气吗?”寒梅不为所动,看着花无衣苍白的面色,讥笑道:“可你这副身体还能拿得起剑吗?” 救治公孙兰,导致功体受损,强接叶孤城十几招天外飞仙,导致他身上伤势加重,再加上近月来,整日引酒享乐,身体更是不堪重负。 此刻阳光下,花无衣那张苍润如玉的脸已经变为一种病态的白,这样的剑客,谁都会怀疑他拿不拿得起剑。 面对一双双质疑的眼神,花无衣挥然不在意,一口饮下公孙兰递上来的酒,大声笑道:“我拿不拿得起剑,你(李吗)们不用知道,但你们要知道赶走你们三个,我还是能轻易做到的。” “赶走我们?好大的胆子。”混迹江湖这么久,寒梅从来没有听过有人敢拒绝他,整张老脸都拉了下来,手中长剑也在不直不觉中亮了三分。 花无衣连看也看不他,倒是苦竹似有所顾忌,上前一步将他长剑按回了鞘,摇头道:“别忘了我来的目的扯。” 说完又转头看向花无衣,客气道:“我们是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的!” 花无衣直接摇头,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去!” 枯松皱眉道:“为什么?” “为什么?”花无衣细细一品,将目光转到欧阳情身上,笑着说道:“因为我已经答应了情儿要在今年的第一场雪中陪她一起吃涮羊肉。” 欧阳情俏脸微红,又得意的保证道:“我一定会让你吃到世上最好的涮羊肉的。” “我相信你!” 第一百六十五章:独一无二的剑气 “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这样的约定,不如算我一个吧!” 秋风厌倦漂泊,岁月难得沉默。 热恋中的男女,简简单单的生活中总能透出一股浓浓的诗情画意。 听到吃刷羊肉,公孙兰立马来了兴趣,一双凤目溢出淡淡的情意,像一个迷人的小妖精缠绵着花无衣。 直教众人很难将这样的她与昔日那个杀伐果断的公孙大娘联系再一起。 “我也想吃羊肉!”旁边的江轻霞也是一幅意动的模样,捏捏诺诺的说道。 “哈哈……”花无衣怎么会拒绝呢,得意一笑,大声笑道:“都来,都来,你们三个都来!” 豪迈笑声中,他将目光转向了岁寒三友,淡淡说道:“三位听到了吧,在下有要事,实在走不开。” 苦竹脸色不太好看,冷冷说道:“哼,一顿羊肉而已,难道我们西方神教的伙食还比不上你的一顿羊肉?” “比不上,自是比不上!”花无衣摇头,又确信的回答道:“这世上的东西千好万好哪有身边的人好。” “你……。”苦竹的脸色彻底黑下来了,冷哼道:“这么说,你是不肯合作了?” 花无衣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我要在这里547等今年的下雪天,所以这事没商量。” 公孙兰也娇笑道:“一个人等多没意思,我来陪你,顺便为你跳舞。” 欧阳情笑道:“我来为你弹琴温酒。” 江轻霞也不甘示弱,柔声说道:“我来为你添菜。” 浓浓的情意在目光中绽放,花无衣自是满心欢喜,大声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3。 三女明白他在欢喜什么,虽然害羞,却没半点拒绝的意图,齐齐点头,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丝毫没有将所谓岁寒三友放在心上。 岁寒三友见此,互看一眼,眯起双眼,眼眸中纷纷蹦出一抹寒光,冷冷道:“这么说老夫请不动你了?” 花无衣来者不拒,吃口肉,喝口酒,淡淡看着三个不识趣的人:“我想我的话也够明白了,你们是不是应该走了,” 岁寒三友哪里肯依,寒梅目光斜睨花无衣:“哼,走,往哪里走,老夫入关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不趣的东西敢赶我们走,既然你不识趣那别怪老夫不客气。” 铿一声,他的左手的拇指已经搭在手中的剑格之上,轻轻一伸,一指长的剑锋便在众人的目光中亮出了锋芒,华丽的房间里,一股沉闷也气息也随之升起。 公孙大娘面色不悦,冷冷道:“哼,老娘还要伺候自己的男人,你们最好不要打扰,乖乖的走,否则惹恼了老娘,定要让你们后悔。” 一张动人身姿如美女蛇一样紧紧贴在花无衣胸,公孙大娘脸上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妩媚居多,但她的双手已经多出了两柄漂亮的短剑,身体也随之调整到了最佳的出剑的状态。 作为能与叶孤城一叫高下的用剑高手,她的剑法并非浪费虚名。 只要岁寒三友一人敢上头,她就有信心让这三个老家伙为自己所作所为后悔。 花无衣看出了她心意,心中一暖,拍了拍她的手,摇头道:“你刚才的剑舞还没有表演完,若要剑器杀人的话,会影响心情的,还是我来吧!” “一个剑舞而已,没有大不了的话,若是你闲不吉利的话,待会我就不用双剑了,给你表演个掌上舞。” 作为舞蹈大家,公孙兰又岂会只会一种舞,当下拿出另一种只有帝王才能享受的舞蹈来。 花无衣眼睛一亮,一副雀雀欲试的模样:“掌上舞,这种舞你也会。” 公孙兰邀功似的看着他:“只要世上有的,就没有我不会跳的,但。我只会为我的男人作舞。” “什么舞都会吗?”花无衣脑海里不禁闪现出几种惊艳的舞,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公孙大娘似乎看出了他心思,白了一眼后,却又大大方方说道:“那种舞只能在闺房里跳,并且也只能是你跟我两个人。” 她本来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一但喜欢上了人,绝对会掏心窝的对待,哪怕是闺房之乐,也不会有半点扭捏的,更何况她早已情根深种了。 花无衣已经懒得理他了,赶苍蝇似的看着他:“我说了,你们该走了。” “哼,狂妄!” 纵横江湖几十余载,谁没有脾气,更何况寒梅这样身居高位之人,被人如此无视,哪里能忍得了。 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长剑一抖,直刺而来。 一声剑鸣,没有人能形容他出剑的速度,没有人能看清他出剑的动作, 只见剑光一闪,仿一道闪电般的剑气袭来,直刺花无衣咽喉,一剑击来,竟然有雪山冰寒的冷意 花无衣诧异了片刻,便摇了摇头,惋惜道:“你还是不够快啊!” 话音刚落,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簪子,谁也不知道那簪子怎么来的。 但等替子的主人江轻霞反应过来的时,盘旋在头上的道髻已如瀑布般落了下来,将她的整个背部尽数淹没,也将她那如云霞般的女人魅力彻底释放了出来。 江轻霞白了花无衣一眼,眼中并没有半点恼怒,有的只是好奇,好奇花无衣为什么没有将簪子扔出去? 但不用她好奇,很快便知道真相了。 抬头一望,只见寒梅那道凌厉的剑芒已被另一道白色的身影掩盖住。 迷迷蒙蒙中,白色而虚幻飘渺的身影不见任何动作,一股森寒剑气已经破体而出,一举镇住了寒梅。 那刺目的剑气使得众人看不见他的面目,但孤松枯竹还是一眼猜出了来人:“西门吹雪。” 哪怕他们从没有见过西门吹雪,可就在这一瞬间,他们能感觉到来人一定就是西门吹雪! 因为天上地下,这独一无二的剑气,有且只有西门吹雪能够拥有 第一百六十六章:双刃剑 温柔的阳光中,突现一柄绝世神剑,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得不集中在西门吹雪身上。 孤松转头看向花无衣,忍不住问道:“你几时请他来的?” 花无衣把玩着手上的玉簪,摇头笑道:“我已经在这间屋子待了很长时间了,哪有时间去找西门吹雪,至于他为什么会来,我还真回答不上来。” “是不是你请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枯竹并不在乎花无衣回答的真伪性。 他在乎的是另一件事,冷冷一笑,看向西门吹雪时目光已经多出了几分挑衅之色:“重要的是我们早想看看月圆之夜,紫禁之颠,一剑破飞仙的西门吹雪了。” 欧阳情白了他一眼,笑道:“所以他不来,你们也会去找他的。” 枯竹没有回答,但眸间的冷笑已经出卖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西门吹雪忽然抬起头来,冷冷得吐出三个字:“~你错了。” 枯竹冷笑道:“错-在哪里?” 西门吹雪道:“白云城主的剑法,已如青天白云,无瑕无垢,也许世上真有人能破得了他的天外飞仙,但那个人不是我。” 枯竹道:“那个人是谁?” 西门吹雪手指向后一伸,恰好指向一个扎在女人堆里病汉,冷冷道:“他!” “你……”寒梅、枯竹、孤松疑惑的看着花无衣,试问道:“你能破得了叶孤城的天外飞仙。” 花无衣没有直接回答他,望着那天上白云,感慨道:“对于剑客来说,不管招式如何繁杂,始终离不开两点,只要掌握了两点,破解任何剑法都不是问题。” 寒梅冷笑道:“哪两点?” 花无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绝对的速度,绝对的力量。” “绝对的速度?绝对的力量?”岁寒三友细细品了一遍,虽然同意,却还是不服气,异口同声道:“你的意思是你的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大咯?” “我的速度从来都不慢,我的力量也从来都不弱。”花无衣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说道:“最少像你们这样的高手我一般都是乱杀的。” “乱杀?哼……。”枯竹很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冷冷笑道:“那我倒要领教领教,看看你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力量到底有多大?” 花无衣抬眸一笑,认真说道:“不要。” 枯竹目光如电,直直刺了过来:“怎么,你不敢?” 花无衣摇头叹息道:“我不是不敢,而是我最近得了一种病,不想出剑。” “酒、色、财、气,剑客不能沾染的东西你都沾染了,合该得病。”孤松看着他苍白面孔,看着环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冷冷笑道。 “我确实得了这种病,但这种病却不是我主要的病症,而我最大病是得了懒病。” 花无衣环视一周,看着这一尘不染的房间,无奈说道:“杀了你们并不难,难就难在处理你们的尸体,我来收拾的话,三个姑娘应该不愿意啊。” 公孙兰、欧阳情,江轻霞对视了一眼,齐声道:“不错,收尸这种事确实不应该由你来做。” 花无衣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可让你们三个为他们收尸,我也舍不得啊。” 公孙兰眼中泛起浓浓的情意,朗然笑道:“那就不杀他们了,我们谁也不用收拾了。” 花无衣刮了刮她的鼻梁,对着岁寒三友说道:“现在你们知道我的苦衷了吗。” “明白是明白!”孤松长叹一声,似乎真的理解了花无衣的苦衷,可还没等花无衣来得急高兴,他的话音已经转为彻骨的冰寒,阴阴说道:“可你不想杀我们,我们确要杀你。” 寒梅冷笑道:“听说你也是用剑高手,你的剑呢?” 花无衣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掂量了掂量手中的玉簪,认真道:“剑在呢!” 入眼一瞧,连看三遍都是一把普通的玉簪子,寒梅面露不屑之色:“它是你的剑?” 平平无奇的玉簪确实是一把玉簪子,可到了某些人手里,它就不是玉簪那么简单了。 花无衣眼见寒梅不懂,也懒得说什么,翻了翻白眼,伸手一指,直至西门吹雪,冷冷说道:“既然你慧眼蒙尘,不识绝世好剑,那我就给你指一把你能看见的剑吧!” “西门吹雪?”枯竹,孤松瞳孔一缩,似有所忌惮,迟疑了片刻,缓缓说道:“你愿意做他剑吗?” 西门吹雪目光平静,冷冷说道::“只此一次!” 孤松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欠他一份人情!想要还给他。” 当初,叶孤城虽然不是败在西门吹雪手里的,但却死在西门吹雪手上。 西门吹雪明白其中的因果,与花无衣的秘密操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现如今他已经重拾剑道,自是不能容忍自己欠别人东西,听到花无衣有麻烦,直接赶来了。 所以,今日不管花无衣愿不愿意,他都要了断这份人情。 而花无衣也不愿意用人情去束缚西门吹雪,指着西门吹雪,冷冷说道:“三位听到了吗,你们今天若想找我烦,必须先过西门吹雪这一关。” ...0 西门吹雪巍峨而立,回应着他话,岁寒三友观此模样,面面相,又见西门吹雪手中无剑,忍不住上前问道:“你的剑呢。” “你们不配西门吹雪用剑!”花无衣替西门吹雪回答这个问题,顺便解释道:“因为他已经用剑杀了叶孤城,世上再也没有几人值得他动剑了。” “不错。”西门吹雪知己般的看着花无衣。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被人如此侮辱,枯竹面色不虞,长剑出鞘,剑光铮铮,破空而来,快如闪电。 那气势虽不如天外飞仙,可孤峭奇拔的剑气,正如寒山绝顶上的一根万年枯竹坚韧而孤高,让人不敢小觑。 只是他面对的毕竟是西门吹雪。 看着袭来的一剑,西门吹雪静静而立,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只待剑光临身的瞬息,人影交错,枯竹胸口便已多了一道剑伤,光滑剑尖上也多一抹鲜血。 他的剑,他的血,他的长剑染上了他的血,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确发生了 只是还不待剑上血迹掉落下来,一股淡淡冰晶就已在他的剑身凝结直直冻住了剑上的血迹。 花无衣漠然说道:“别脏了我的地毯。” “你………” 枯竹气急,只是话还没说完花无衣手掌轻轻一拂,他整个人就被一道雄厚的掌力拍飞出去,连带身边的两个同伴也毫无抵抗之力的被人轰出了大门丸 第一百六十七章:花无衣的醋意 “想不到,想不到,仅仅一个月时间,他竟已变得这么强了。” 寒风簌簌,飘荡着几丝冷傲孤寒的剑气,西门吹雪的身影已经渐飘渐远。 公孙兰想起西门吹雪出剑的速度与风采,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了起来。 若是以前,她绝对有自信与西门吹雪一战,可如今她的话再也不复原来那般自信了。 想起西门吹雪那张苍白面庞,想起那双冰冷的眼眸,想起那道与剑融为一体的身躯。 公孙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情不自禁的将目光转向身旁之人:“全盛时期的你能敌得过现在的西门吹雪吗?” “怎么?对你男人没信心?”花无衣微微一笑,点头又摇头道:“以天地万物为剑,这种境界,我几年前就已经达到了。” 公孙大娘眼眸一亮,跟着自豪起来了,微微一想,好奇道:“那你现在是哪种境界?” 花无衣敲了敲她的脑袋,淡淡道:“境界是境界,武功是武功,武功中包含境界,但境界却不是武功的全部。一个人的境界高只能说明他走的远,却不能说明他走的稳。” 公孙兰能走到这一步,自是有着过人的天赋,明白花无衣在敲打她,虽然暖心,却也觉得怪怪的,吐着香舌道:“知道了,看把你能的。” 花无衣摇头笑道:“这不是能,这是经验,我的天赋虽然不是顶尖,但若专心剑道的话,取得的成就绝不会像今日这样低的。” 公孙兰白了他一眼,反问道:“那我们花大公子成就为什么会这么低呢?” 闻言,花无衣望着那广阔的天空,认真说道:“因为,比起一把剑,我更喜欢一片王阳大海,一片广阔的天空。” “大海无量,天空无垠,不管是无量的大海,还是无垠的天空,都能轻而易举的容纳一把绝世宝剑。” 欧阳情似已猜到了花无衣的心声,眯着双眼,崇拜的看着他,似要将他整个人都装进心里。 “我听你的!” 一个月的时间,三人之间甜甜蜜蜜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反而愈发醇厚起来了。 欧阳情看了一眼身旁已经温好的酒,盈盈笑道:“酒已经温好了,我去给你弹上一曲。” 江轻霞散发披肩,轻轻向花无衣身边移靠了几下,柔声道:“我来给你添酒布菜。” “好,好,都好,都好!”花无衣一把揽起她腰身放在自己的腿上,将目光转向场中唯一的一条漏网之鱼:“那兰儿呢?你刚才可是承诺了我好多东西哦。” 三双目光逼视而来,公孙兰白了一眼得意的某人,含笑说道:“我跳行了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纵深一跃,翩然的舞步带动身上的七彩华裳,勾魂摄魄般的为自己心上人跳了起来。 .....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而过。 花无衣整日躲在房间了载歌载舞,欢天喜地,但西方魔教的事并没有随着岁寒三友的离开而落下帷幕。 短短的半月时间,一条巨大风暴又为平静的江湖上掀起了一道新的波澜。 那风暴正是西方魔教与黑虎帮。 江湖传言黑虎帮帮主飞天玉虎派人刺杀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虽未成功,却也导致玉罗刹体内真气换散,气血攻心,急速而亡。 消息一经蔓延,举座哗然,江湖人士纷纷议论。 只因西方玉罗刹是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 他的消亡也使得西方魔教教众群龙无首,茫然无措,西方教众不得已之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魔教少主玉天宝身上。 恰又此时,玉天宝也随之离奇的死在了银钩赌坊,现场只留下陆小凤一人被抓个正着。 抛开陆小凤不谈,短短时间离,西方魔教连接失去了教主和继承人,自是引得教内惶恐不安,连带整个西南也变得风声鹤唳了起来。 可紧张归紧张,真正有头脑的人却从中看到了一条巨大商机。 那就是西方魔教开山立宗时,玉罗刹亲手订下一条天魔玉律。 玉律上说:“我百年之年,将罗刹牌传给谁,谁就是本教继任教主,若有人抗命不服,千刀万别,毒蚁分尸,死后也必将永下地狱,万劫不复。” 没有限制身份,没有限制地位。 罗刹牌传给谁,谁就是魔教继任教主。 岂不明摆着告诉野心家们,西方魔教的教主之位只看牌子不看出身。 于是继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紫禁之巅后,江湖又一次动荡了起来, 这一刻,但凡能想到这条漏洞的野心家无不剑指西南,渴望得到那传说中的罗刹牌。 短短几天内,大量的江湖人手涌入关中,连带陆小凤那个倒霉蛋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被迫前往东北的苦寒之地找寻那被蓝胡子弄丢的罗刹牌. 秋天已渐渐过去,冬日已来临,预想的雪天还没有来临。 暖烘烘的房间里,花无衣悠闲躺在美人膝上,听曲赏乐,好不快活。 公孙兰静静的为他揉捏着身体穴位,疏通血气,许久之后,还是忍不问道:“你确定不管陆小凤的死活吗?八妹已经对我哭了好几次了。” 薛冰与陆小凤相交已久,眼尖的人并不难看出江湖上最漂亮的母老虎已被陆小凤采摘个抹净。 此刻,恰逢谈婚论嫁之时,陆小凤遭遇到了西方魔教逼迫,薛冰如何不急呢。 花无衣一听,想也没想,直接摇头道:“不用管他,那家伙越是绝境,爆发的潜力越强,现在看似被人逼入绝境,说不定那些人已经在他的算计之下了。” 公孙兰也想到了这点,还是不放心,皱眉道:“西方魔教纵横西南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再加上黑虎帮暗处捣乱,陆小凤一人真能应付吗?” 花无衣不为所动,淡淡道:“若是一个陆小凤应付不了,那再加上一个西门吹雪呢?” 公孙兰疑惑道:“西门吹雪?他会去吗?” “肯定会的!”花无衣自信一笑,又解释道:“现如今西门吹雪正在处理自身情感问题,朋友上肯定绕不开陆小凤,如今陆小风有难,他自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公孙兰心明眼亮,一点就通,补充道5.2:“而且西门吹雪也可以借这次机会与陆小凤划开界限,从此彻底跨入剑神之境。” “不错,”花无衣点头道:“此去关中,我们去了仅是去杀个人而已,但西门吹雪就不一样了,他去的价值远胜我们过去,还有,你最好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事,少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公孙兰疑惑道:“我的事?我有什么事?” 花无衣指着自己,酸溜溜回道:“你的事,当然是我了,你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有夫之妇,已经名花有主了,尽量少在你的主面前提到别的男人。” 他话中虽然尽是责怪之语,但公孙兰听得不仅不伤心,反而很高兴,因为这样更显得花无衣在乎她。 她咯咯笑道:“好好,我的主,妾身知错了,一定改,一定该,好不好。”说完一心一意的伺候起了花无衣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有客来访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天玉虎真实身份曝光,竟是那花花公子方玉飞! 玉罗刹病死的消息也是一场戏剧,只为了引出西方魔教教内的叛徒! 西方魔教真正的少主并非什么玉天宝,而是另有其人。 短短几天时间,三条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大江南北。 世人闻讯,无不叹服那玉罗刹的泉雄手段,无不候服那陆小凤死中求活的本事。 也因此,继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紫禁之议之后,陆小凤之名再次被推上了敬峰,一时风光无两。 可这些都是外面的事,与花无衣通通无关。 时间流逝,岁月不留痕,一个冬天转瞬即过。 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花无衣纵情声色,直直将自己关在房屋里歌舞作伴,尽情享乐,如愿的在下雪天吃上了一顿幸福而又香艳的测羊肉,也在不知不觉中熬到了冰雪消融,冬去春来。 此刻。 怡情院最大、最华丽的房间里,花无衣身边销着的也是世上最美的恕人。 16 蜗想过去发生的事,他从未想过时间竟会过得如此之快,长叹一声,喃喃道: “难怪世人都说幸福的时光都是短暂的,古人诚,不其我。” 恋爱本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公孙兰闻言,笑着应道: “虽然短暂,却能让人铭记一辈子。” 整整一个冬天里,江湖上,从没有人听到过什么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效、熊姥姥的消息。 只因恋爱的人往往都是情懒的,懒得只想和自己的心上人腻在一起。 身为主人公的公孙兰早已圣入了爱河,整天待在房里,满脑子都是在想怎样和自己的心上人腻一起? 所以,此刻,但凡知道公孙兰过往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来打扰她,也不敢来打扰她。 公孙兰乐得清闲,与花无衣相视一笑,淡淡的幸福充斥在彼此的心间。 旁边的欧阳情眼热了,退疑说道: “大姐,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在江湖上走动了,再这样下去,今年的收入该怎么? ” 奢华的消费总是要大把大把的银票的。 欧阳情自从跟了花无衣后,就被花无衣强行规定了客源,只能接待花无衣的她相当于失去了客源,收入立马变得稀薄了起来。 一想到红靴子内部的业绩规定,整个人都变得头疼了起来。 当然,不止她头疼,公孙兰一听也跟着头疼了起来。 可现在的她实在狠不下心来离开花无衣,摇头苦笑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现在不想离开这里。” 花无衣笑道: “要是钱不够的话,就去我的绣玉谷,那里还有一大笔。” 欧阳情来了兴趣,笑道: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 花无衣抬眸一笑,自信说道: “好歹我也是天下第一神医,天下第一画师,随便治上几次病,随便画上几幅画,就够你们一年的收入了,何况,去年的病人还特别多,收入自是不菲。” 欧阳情蛤眼道: “是不菲,治了一次瞎子,直接让五妹破了清规,对你投怀送抱,治了一次大姐,大姐也成了你的女人。花无衣,你只治了两次病,就把我们红靴子的两大美女一网打尽了,该当何罪。” 花无衣也不接招,反问道: “那情儿呢? 难道情儿是免费送的? ” 欧阳情呼吸一滞,还来不及回答,江轻霞已替她开口了: “四姐当然不是免费的,她是倒贴的。” 公孙兰起哄道: “不错了,花大神医救活了将身,妾身以身为债并无不妥,同样,花大神医救治五妹大哥的眼睛,五妹清贫付不起药费,用身体偿也没有什么不对。可只有你老四一个没受过人家的恩惠就自己倒贴过来。” 说到这里,她特意看了欧阳情一眼,笑侃道: “而且,你还为了贴上我们花大神医,把自己的收入来源给断了。” “谁说我是倒贴的? ”欧阳情不服,辩解道: “上次我中了蛇毒也是花大神医不余遗力救治的。” 话音刚落,江轻霞就反驳了她: “在那之前,四姐就已经倒贴成功了,那时,京城里有几个不知道四姐与花大神医孤男寡女的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天时间。” “我……” 温香软玉在怀,花无衣的感觉是痛,感受那快要掉下来的耳朵快,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们女人总喜欢咬男人的耳朵,薛冰是这样,现在连情儿也变成这样了。” 公孙兰咯咯笑道:“那是因为你是男人,我们是女人,女人咬男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尤其是对付你这种不听话的男人,更应该如此。” 花无衣无奈道:“我很听话的好不好,你们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们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 “咯咯……没用的,现在四妹已经咬上你了,你只能求她了。” 花无衣眼眸一亮,赶550紧对着欧阳情央求,求了好久,又说了好多软话,才从欧阳情的虎口救下了自己耳朵。 只是还没来急揉一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敲门声:“小姐,外面来了两个姑娘说要找姑爷看病。” 大门推开,一个十八九岁长得标致的姑娘走了进来,她是公孙兰的贴身丫鬟兰儿。 自从上次被岁寒三友无缘无故闯入后,公孙兰便将兰儿调了过来把守大门。 此刻,听到兰儿的话,花无衣将目光转向小嘴都能挂酱油瓶子的欧阳情,笑道:“好了,情儿乖,别生气,刚才你不是正愁没生意吗,现在你最爱的钱来了。” 欧阳情不为所动,瞥嘴道:“万一又是两个没钱看病的小蹄子怎么办?” “哪有那么傻的姑娘啊?”花无衣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保证道:“没钱的就打发了,好不好。” 公孙兰迟疑道:“这么说,你要见她们了。” 花无衣苦笑道:“最少我在作为大夫这一条路上从来没失职过。” 第一百六十九章:两片叶子 “你就是天下第一神医,花无衣?” 暖风习习,淡淡的花香随风而动,直把人心香的融化。 阁楼里,一位娇俏玲珑的红衣女子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花无衣,灵动而活泼。 站在她身旁的也是一位女子。 那女子容貌冰冷而美丽,身穿白衣,身材高挑挺拔,眼神里带着一种伺机而动的侵略性,活脱脱的像一只美丽、敏捷、冷静而残酷的母豹子。 花无衣扫视了两女一眼,微微笑道“我是花无衣,至于天下第一神医嘛?” 他刚要谦虚一下,可看到红衣女子不以为然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怎么?我不像吗?” 红衣女子目光扫过他身旁道姑、舞女、青楼姑娘,不屑说道:“哼,最多也就是妇科大夫罢了。” “妇科大夫?”花无衣眼眸一亮,细细品道:“姑娘倒是说了个主意,那我以后就专攻妇科,好不好?” 他本就不喜欢与外人接触,身边客源越少,投入在功夫上的时间越多。 当下细细的将妇科大夫的客源与第一神医的客源对比一翻后,就起了这样的心思。 温柔的阳光,他笑的是那么随性,那么的自然,可还是有人不愿意相信。 三双目光逼视而来,欧阳情恶狠狠看着花无衣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你若敢这样做,我现在就出去接客。” 花无衣身子一缩,连连摇头,道“想想而已!想想而已。”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男人,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女人,花无衣自是不想欧阳情出去接客,哪怕知道她本事通天也不想。 但欧阳情还是不放心,眼眸中咋起冷光,生气道:“想也不能!” “是,想也不想!想也不想!”花无衣连忙竖起三根手指,保证了一句,赶紧将目光转向活泼好动的红衣女子:“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要事。” 公子噗嗤一笑,傻子般的看着他:“我看你不是天子第一神医而是天子第一傻子,你是神医,找你的人不是为了看病,还是为了什么”?” “姑娘说的事,我确实犯傻了。”花无衣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蠢很蠢的问题,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不知姑娘找在下给谁看病?” 红衣女子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是为了给别人看病?” 花无衣目光扫过两个美女,摇头笑道:“在下好歹是个神医,两个姑娘有有病没病我一看便知。” 白衣女子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却也懒得说什么,只听红衣女子继续说道:“我们确实没病,找你也是为了给别人看病的。” “那你们要给谁看病。”公孙兰上下审视红衣女子和白衣女子,尤其在白衣女子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她能看出两个女子都是身怀绝世武功的人,可直觉告诉她白衣女子比公子女子更加危险,因为豹子每次捕猎的时,讲究一击必杀,因此像这样的母豹子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 红衣女子摇头笑道:“很抱歉,我们不能告诉你。” 公孙兰冷笑道:“既然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还要找我们看病。” 红衣女子指着花无衣,咯咯笑道:“因为他是天下第一神医。” 白衣女子说话了,苍白的脸张开那张苍白的嘴唇,冷冷说道:“我们不仅不能让你知道看病的人是谁,也不能让你知道看病的地方在哪里。” 花无衣迟疑道:“所以呢?” 白衣女子从腰间取出了一条黑色带子,放在花无衣面前,冷冷道:“所以我们会带你去看病的地方,途中也会蒙上你的眼睛,让你无法判定出看病的地方。” “蒙上眼睛。”花无衣头一次遇到这么怪的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沉默了半晌,沉声问道:“敢问姑娘大名。” 白衣女子只是看着黑带不说话,红衣女子咯咯笑道:“她不告诉你,我来告诉你,她叫大叶子。” 花无衣看着她,看出了她在笑,也看出了她话语中的置气成份,跟着笑了起来:“她是大叶子,那姑娘呢,难道姑娘是小叶子。” “不错,我就是小叶子,比大叶子小的小叶子。” 小叶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只是在提及大叶子时,眼里总是带着淡淡的不服之色,瞪着花无衣,狠狠说道:“现在你跟不跟我走。” 花无衣迟疑道:“跟你走,不是跟两位姑娘走吗?难道两位姑娘不是一路人?” “哼。”小叶子又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我们是一起来的,但我是我,她是她,明明是我接得活,她却要死皮赖脸的跟来,真是讨厌。” 花无衣来了兴趣,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看病的人说你很厉害,你不想做的事,没人能请得动你。” 大叶子峨眉一蹙,狭长的双眸中寒光闪动,猎物一样的看着花无衣。 她的目光下,花无衣总感觉自己成了一只瑟瑟发抖,随时准备逃亡的猎物,摇头苦笑道:““这么说他知道我很厉害,这样的人,要么是一个很熟悉我的人,要么是一个擅于情报的人。” 小叶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摇头笑道:“我劝你别套我们的话,因为请你的人,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是谁。” 公孙兰迟疑道:“连你们也不知道?” “很奇怪吗!”小叶子笑道:“昔年的青衣楼那么庞大,可青衣楼的成员还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楼主是谁。还有黑虎帮,若没有陆小凤,谁又会知道真正的飞天玉虎竟会是方玉飞那个花花公子呢。” “确实!”花无衣一听也觉得自己没脾气了,回过头来继续问道:“既然两位姑娘知道在下很难请,想用什么办法请在下为那个‘他’治病。” 小叶子冷哼道:“江湖传言,绣玉谷的花神医是个宅心仁厚的人,只要病人上门就一定会有求必应的,怎么?你想坏了自己的名声。” “名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花无衣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况且说这些话的人都是上门求医的,而你们……抄” 公孙兰接过话,继续说道:“而你们虽然上门求医,但却不肯告知病人的消息,还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大叶子想不也想,直接回道:“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但你们总该相信银子吧!” 说完,她直接出了门,不消片刻,又脸不红气不喘的扛着两口大箱子走了进来了,箱子被打开,两箱金银珠宝的赤裸裸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欧阳情整个人都被这些钱吸引了,可她虽然混迹青楼,虽然爱钱,若真的会被金子迷惑的话,哪还会将那干净的身子交给花无衣呢。 当下,强忍下心头冲动,摇头道:“这么多钱,很难想象你们没有别的目的。” 大叶子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迟疑了片刻,默默说道:“那加上我呢。”在众人目光下,她一张俏脸通红,嗡嗡说道:“至今为止,我还有被别的男人碰过。” 第一百七十章:奇葩的姐妹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暖风拂面,融化心田,也难抵心头那道石破天惊。 阁楼里,四目相对,彼此交织,久久难言,最先忍不住的还是小叶子。 “怎么?你也要把自己打包送给我家相公不成?” 明明是一对很要好的姐妹,却要事事分个高低,这样的姐妹虽然情同姐妹,却也奇葩得很。 公孙兰一双慧眼,如何看不出两片叶子之间的恩怨纠缠,身为女子,她似乎能理解这对姐妹之间的感受,可理解归理解却不能接受。 她不能接受一个没有经过她同意的女人来沾染自己的男人。 那妖娆的身躯慵懒一摆,用一双寒星般眸子死死的盯着小叶子。 小叶子只觉莫大的压力将临,身子一缩,可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只因她不想输给大叶子,也不想让大叶子牺牲自己,看着花无衣,赌气道:“送就送,只要你能跟我去个地方,我就把自己送给你。” 花无衣还来不及550回答,欧阳情已经不乐意,垂眸笑道:“你的‘送’是什么意思?是把自己送给我们花大神医当丫鬟吗?” 此刻,她浑身上下虽然透着一股低眉顺眼的乖巧,但言语间的火药味直让花无衣感觉自己的耳朵疼。 花无衣又苦笑了一声,小叶子却睁大了眼睛,指着鼻尖窣窣的问道:“丫鬟?你想让我当丫鬟?” “不当丫还当什么?”欧阳情眼睛都不眨一下,颌首笑道:“容貌、身材、才艺、情趣、武功、身份,你哪一项能比的过大姐。” 比肩公孙兰?比得上吗? 灿烂如朝霞,高贵如皇后,绰约如仙女,武林中公认的四大美人加起来都不及公孙兰美貌的十分之一。 此刻,哪怕小叶子在自信,可当她见到公孙兰的那一刻起也无话可说了 看着欧阳情似笑非笑的眼波,她沉思了许久,咬牙说道:“就算比不过又能怎样,我可以杀了他。” “杀了我?”花无衣抬眸笑道:“你们不是在请我治病吗?为什么要杀我?难道请我治病的人不是为了让我治病,而是另有目的。” “你……你……。” 一股心思被看穿感觉油然而生,小叶子哪里想到花无衣会这么聪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指着花无衣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够了!”这时大叶子打断了她,看着花无衣一步上前,冷冷问道:“你想要什么才跟我们走?” “治病倒是可以,但我不接受无礼的条件。”淡笑一声,花无衣指了指大叶子手上的黑带,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大叶子想也不想,直接回绝道:“这个不行,那个地方不能让一般人知道。” 花无衣胸膛一挺,冷笑道:“那我要是不去呢?” 话音刚落,只听铿锵一声,大叶子手中宝剑忽然出鞘,一把搭在自己天鹅般的脖颈上,冷冷说道:“除非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你这是干什么?” 小叶子亦是惊讶道:“你想干什么” 花无衣沉吟道:“这么说我是你的猎物了。” “不错!”大叶子一脸坚决道。 花无衣迟疑道:“既然我是你的猎物,那你为什么不杀我,而要杀了你自己呢。” 大叶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我知道自己杀不了你,贸然出剑的话可能被你擒下,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花无衣沉思道:“你就这么确信自己杀不了我?是自己判断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他是不会骗我的。”大叶子眼睛一缩,厉声说道:“现在你跟不跟我走。” 这时小叶子那红扑扑的俏脸像失去了血色一样,大声吼道:“那他为什么只告诉你而不告诉我?” 这一刻谁都感受都她心里的伤心与绝望,心中暗暗猜测她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大叶子感受到了她的心情,却没有回头。 花无衣想了一想,不确定说道:“用你的性命逼迫我,这也是‘他’告诉你的方法吗?” 大叶子默默不语,可那吃惊表情却出卖她的内心。 小叶子见此脸色更绝望了,快步来到花无衣面前,冷冷问道:“你刚才说只要我做了你的丫鬟,你就跟我走对不对不?” 花无衣看了大叶子一眼,苦笑道:“你不做我的丫鬟,我也会跟你们走的。” 小叶子瞪大了眼睛,厉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舍不得她?为什么你们都对她这么好?” 花无衣苦笑道:“因为我现在还是一个大夫,一个大夫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面前出现死人的。” 小叶子急声问道:“这么说你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大夫的尊严。” 花无衣点头道:“不错。” 小叶子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满足,得意的看着大叶子一眼:“现在知道了吗,你还没有赢,而我马上就要赢了。”。 说完,她自信一笑,单漆跪地用最温柔最低下的语气对花无衣说道:“公子,请你收下我吧,我来做你丫鬟,我来伺候你,只要你跟去一个地方就可以了。” 花无衣苦笑道:“你这是何苦呢?” 小叶子不管不顾,得意说道:“我不管,反正今生今世我都要赢她一次,你只要让我赢她了,我的下半辈子就是你的丫鬟,任你驱策。” “女人的嫉妒心,有时真让人觉得害怕。”花无衣看着她模样忍不说道。 “但有时候也傻的可爱。”公孙兰咯咯一笑,将目光瞥向欧阳情,嘱咐道:“老四,你去拟上一份契约。” 小叶子冷冷看着她:“叶雪,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连卖掉自己的机会都要跟我抢一下。” 叶雪是大叶子的本名,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一看便知。 只是想到自己卖了自己的举动,以及契约上那些密密麻麻令人启齿的要求,整张脸都变得通红了起来。 正要说话,旁边的欧阳情又拿出了一份契约放在小叶子面前,笑着说道:“别急,别急,我这里还有一份契约,虽然你签约的速度比不比她,但可以比一下谁能最快成为你们主人心中最合格的奴婢,要不要比比看。” “比就比。有好什么犹豫的。”小叶子似已下定决心赢上叶雪一回,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叶灵’两个字,签在了署名的地方,直勾勾的看着花无衣,等待花无衣的回应。 “嫉妒的女人真可怕,不过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花无衣默默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像极了那传说中的大反派,可令人伤感的事他明明在救 第一百七十一章:幽灵聚集之地 “嘻嘻,你真不会以为签了契约我就是你的丫鬟了吧?。”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一片欣欣之景。 可这些都与花无~衣无关了。 现在,哪怕他的鼻子再灵,闻到的也不过是厚重的脂粉味,哪怕他的耳朵再灵听到也不过是马车转动-的咕噜声。 一辆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马车继续前行。 车厢里,叶灵坐在花无衣的怀里,双臂环在花无衣的脖子上,一双圆溜溜大眼睛得意的看着被蒙上眼睛的花无衣。 此刻的她哪有几日前那种大无畏的献身精神,哪有那种争胜好胜之心。活脱脱的像极了一个阴谋得逞的魔女。 花无衣似有所悟,淡淡笑道:“我从来没想过凭借一纸契约约束你们的自由,恐怕连兰儿也没有这么想过。” “兰儿,兰儿。如今坐在你怀里的是我,你为什么还要提起她。” 美人见美人,总要分个高低, 被全面碾压叶灵很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小嘴一撅,闷哼道:“难道我伺候的不好吗?” 花无衣摇头笑道:“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这是合不合格的问题。” 叶灵的小嘴嘴撅的更长了,扭动着身子,闷哼道:“合格?我伺候你这么久,难道还不能成为你心中的合格丫鬟吗?” 花无衣定了定心神,淡淡道:“最起码我还没见过不经主人同意就往主人身上爬的丫鬟。” “往你身上爬?”叶灵哑然,却一点也不在乎,目光撇过花无衣旁边,一脸苍白的叶雪,得意说道:“不,不,不,我不是在往你身上爬,我是在保护你,保护你不受其他女人的干扰。” “都是丫鬟又何苦为难丫鬟?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别难为自己。” 双眼被蒙,花无衣看不见叶灵与叶雪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们之间关心与嫉妒,像极了当初的邀月与怜星,却少了邀月怜星之间的惨烈。 最少叶灵虽然嫉妒叶雪却没想着伤害她,也没有邀月身上的那顾霸道,也使得一切争斗都控制在可控的局面。 此刻想着这对姐妹之间的较量,花无衣的脑海里满是是邀月怜星的身影,一股淡淡的愧疚徘徊在心头,挥之不去。 只是他的思想还没有飞远,耳朵就传来了一阵刺痛,叶灵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 “我在想我的第一任妻子。” 花无衣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的感受,是直直说了一句后换来的却是耳朵上的痛苦。 叶灵咬的更厉害了,脑袋也在摇晃,像拨浪鼓一样摇晃,边摇边说:“不行,不行,现在你怀里的是我,你不能想其他的女人,连大叶子也不能想,只能想我。” 耳朵很痛,花无衣能忍,心里很痛,花无衣也能忍,却忍不了这样的要求,摇头道:“不行,不行,要是能忘我早就忘了。” 不管何时,不管何地,人生的第一个女人永远是让人刻骨铭心的,哪怕纵情在声色里,哪怕身边有着天下第一美女,花无衣也无法否认邀月对他影响, 所以他的耳朵更痛了,可痛着痛着却被却一滴眼泪清洗了。 叶雪身子一顿,想要安慰,花无衣却笑道:“最起码大叶子还是关心你的,否则她也不会抢先你一步签下卖身契。” 叶灵一听,哭得更凶了,开心又气愤道:“谁要她关心了,明明什么都比我好,却要反过来安慰我,不是可怜我还是什么。” “他就是他咯!”听到花无衣套话,叶灵赶紧收敛了一下心神。 一把抹干眼泪后,恢复成了活泼可爱的模样,仿佛刚才的眼泪都是假。 片刻后,她又在花无衣耳旁低声说道:“等到了那个地方,我就告诉你他是谁。” 花无衣继续问道:“那个地方?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叶灵咯咯笑道:“那是一个只有死人才能去的地方,也是一个幽灵聚集之地,只有幽灵才能在那里生存。” 花无衣似有所悟,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个死人居住的地方,还好,还好。” ·······求鲜花······· 叶灵瞪了他一眼:“好?有什么好的?难道你不怕幽灵吗。” 花无衣苦笑道:“我本来就是活在世上的一缕游魂,哪还用得着怕什么幽灵。” 马车南行,所行之处尽时人迹罕见之地,又经过七八个曲折迂回,以及两个美女轮流干扰,花无衣彻底迷失了方向。 直到半个月后才来到了一个被迷雾笼罩的山谷里。 叶灵脸上带归鸟入林般的喜悦,轻快说道:“到了,我的主人。” “到了吗?”花无衣从马车的角落脱身出来,指了指眼睛上黑带,试问道:“我可以把他取下来吗?” 叶灵想也没想,直接摇头道:“不可以!” ....0 花无衣苦笑道:“为什么?” 香风掠过,叶灵嘴角微微上扬,挑衅的看了叶雪一眼,轻轻在花无衣耳畔说道:“因为我还想伺候你,做你心中最合格的丫鬟。” 一纸契约是约束不了两个江湖人,却能挑起叶灵心中那道争强好胜之心,也能带动叶雪对叶灵的保护之心。 叶灵若想赢叶雪必须靠近花无衣,叶雪若想保护叶灵也必须接近花无衣。 这样的计策,是身为女人的公孙兰想出来的,也是公孙兰专门为这对复杂的姐妹设计的阳谋。 身为女人,公孙兰自是了解女人,也知道女人之间的争胜之心有多可怕,所以哪怕叶灵叶雪挣脱了契约的束缚,也无法摆脱女人之间那抹争强好胜之心 一路上叶灵虽然在设计的花无衣,却也忍受不住战胜叶雪的诱惑,从而也带动了叶雪的参与。 所以此刻姐妹二人与花无衣虽属两个阵营,但有些行为举止却越来越像丫鬟了,从而彻低便宜了花无衣,唯一可惜的是花无衣自始至终都被蒙着眼睛。 此刻姐妹二人还没有分出胜负,叶灵如何肯让花无衣摘下眼睛上的黑带呢? 当下拉着花无衣的手一头扎进了浓浓的大雾之中,笑着说道:“走吧,公子,你一路舟车劳顿,奴婢伺候你沐浴更衣。” 叶雪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只是那苍白脸颊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这一刻,谁能将她与半月前高傲冷艳的母豹子联系在一起呢?丸 第一百七十二章:叶孤鸿 烟雾蒙蒙,群山万壑,混杂着一股浓浓的瘴气,为此处凭添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冷冷清清的云雾中,又时不时响动着蛇虫鼠蚁的嘶嘶之声。 这里绝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 花无衣的双眼已被蒙上,眼前的世界除了漆黑还是漆黑,只能跟着两个美女的脚步前行。 很快,三人就穿过迷雾之林,悉悉索索的来到了另一处密林深处。 此刻,那凋零的木叶已被春风孵化,密密麻麻的,连阳光也难以照进来,树干叶间更是变成了迷蒙蒙的灰白色。 叶灵柳眉舒展,指着四方之地,得意说道:“花无衣,穿过这里,你就是一条幽灵了。” “花无衣?”花无衣回神的同时也将一双耳目从外界的感知中退了回来,淡淡笑道:“我想你应该叫我主人,或者公子!”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叶灵大步来到花无衣跟前,抬起红色靴子对着花无衣那双素净的白靴盖下,并气鼓鼓的说道:“主人?想的美?既然你是这里的幽灵,就应该接受这里的规矩。” 花无衣听出了她的举动,却没有躲,更没有用内功抵抗,硬挨了一脚后,好奇道:“规矩?这里还有规矩?” “这里当然有规矩了。”叶灵竖起两根指头,挺了挺胸膛,嘻嘻笑道:“这里的规矩只有两个,第一,要听我的话,第二,不可以让其他的女人靠近你,尤其花寡妇和大叶子。” 旁边很少说话的叶雪忽然反对道:“不行,你不能靠近小叶子。” 闻言,叶灵狠狠瞪着叶雪,并将两只灵活的手臂盘绕在花无衣拿剑的左臂上,较劲道:“怎么?不靠近我,还靠近你啊,别忘了我这一路上可没少照顾他。” “我……我也伺候过他。” 一路之上,走走停停,为了保护妹妹,叶雪不知道牺牲了多少。 此刻,她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些挥之不去的画面。 尽管知道花无衣当时蒙着双眼看不见,但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怪异,一张苍白的脸也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 “哼,谁让你伺候的,每次都抢我的活。”叶灵不领情,见她害羞的模样更觉得来气,大声质问道:“是不是我看上东西你都要抢上一遍。” 叶雪目光一滞,想要说是在保护妹妹,可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男人的她满脑子都是花无衣身影,最初目的也变得不是那么的纯粹了,犹犹豫豫不知该说什么好。 花无衣上前说道:“抱歉,我不想听任何人的话,也不接受任何规矩束缚,如今你们两个姐妹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高低,不如继续当我丫鬟吧。” “不可以!” 话的主人不是叶雪,也不是叶灵,而是另一个人。 冷冷的迷雾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衣,身材的笔直的人像幽灵一样从浓雾中划了出来。 那是一张黑漆漆的脸,被人削去了轮廓,像平板一样平,以至于整张脸皮上只留下一双完好眼睛,其他的部分尽皆损毁,恐怖而又渗人。 此刻,没有亲眼见过他的人,绝无法想像那是张什么样的脸。 也幸好花无衣今天被人蒙上了眼睛,侥幸让自己眼睛免了一回折磨。 只是听到有人问话,他还是忍不问道:“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不可以收她们两个为丫鬟。”黑衣人的脸上没有嘴唇,说话的声音缓慢,带着一股怪异而艰涩的味道。 但他眼睛却停留在花无衣身上,确切的说停留在花无衣左手的剑上。 花无衣迟疑道:“我为什么不能收她们两个当丫鬟?要知道她们两个可是整整伺候了我半个月时间呢。” 语闭,两只脚的脚尖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之感,赫然是叶灵与叶雪姐妹二人踩的,不过,两姐妹恼羞成怒的目光也宣告着他话语的真实性。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冷冷回答道:“因为你现在还不是幽灵。” “幽灵?”花无衣摸了摸鼻子,温声道:“难道我不是幽灵就不能收她们为丫鬟吗?” “即使你成了幽灵,也不一定能收她们为丫鬟,但最少能和她们生活在一起。”黑衣人冷笑道:“现在你想成为幽灵吗?” 花无衣脚尖用力,艰难的从叶灵叶雪的脚下移出,淡淡笑道:“我不想。” “为什么?”黑衣人面色渐冷,锐利的目光长剑般刺了过来。 花无衣挺了挺了胸膛,微微笑道:“因为我虽然是幽灵,却是一条活在阳光下幽灵,而你们却是在刻意躲避阳光,这样的习性差距注定我们混不到一块去。” 他虽说得有道理,可黑衣人不想听 黑衣人眼眸深处泛起了一丝淡淡的杀机,凛然道:“这么说你不肯合作了。” “我从来不与人合作!” 缥缈的声音像寒冰,像火焰,自肺腑里传出。 花无衣笔直而立,那傲然风采一举夺过了世间一切美好,浑然从了世间的唯一。 这一刻,黑衣人呆了,叶灵呆了,叶雪呆了。 相处了半个月时间,姐妹二人见过花无衣温文尔雅的一面,哪曾想过霸道的花无衣竞也会如此出色。 那摄人心魄的气势凛凛而出,满座、整堂之人好似成了一株随风的摇曳的小草,在他映照下,失去了所有的芬芳。 以至于姐妹二人均生出了一股做花无衣的丫鬟并不吃亏,反而是高攀的奇怪心理。 只是这种心理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个人打破了。 只听一道脚步悄悄的从树后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花无衣:“你就是花无衣。” “我就是花无衣,你是谁!”双眼被蒙,花无衣虽然看不见来人,但能难受到来人目光中的不善之意。。 “哼!我是谁!我是谁。” 来人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出鞘,对着花无衣劈来,森然的剑气一举将他额头上的黑带撕裂,继续说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花无衣朦朦胧胧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视力还未恢复的他只能分辨出那是一个苍白的人,苍白的脸,苍白的手,苍白的剑,苍白的衣5.2服,像极了他认识的西门吹雪。 可这个人绝不是西门吹雪。 因为西门吹雪绝不会直勾勾的盯着一个人,也绝不会流露出冷笑这种表情的 而这个人从第一眼起就直勾勾盯着他,嘴角更泛起了一丝冷笑:“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花无衣见他如此高傲,瞬间失去了兴趣,摇头说道:“不知道,你直接报名字吧。” 白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确切的来说看着他手中的剑,黑衣人上前道:“他姓叶,叫叶孤鸿。” “叶孤鸿,叶孤鸿。”花无衣将那人的名字念两遍,却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另一个名字:“叶孤城。” 黑衣人闻言一愣,随后解释道:“叶孤鸿是叶孤城的远房堂弟,据说叶孤城还亲自指点过他的剑招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进谷通行证 “他是叶孤鸿,那你呢?” 暗林深处,树影婆娑,散发着一股沉闷之气。 花无衣轻揉着许久不见阳光的眼睛,将目光转向黑衣人:“留下你的名字,哪天想做整容手术的话来绣玉谷找我。” “他叫勾魂使者!你可以叫他勾魂。”旁边的叶灵上前回答道:“不过,整容手术是什么东西?” 花无衣微微一笑,细细解释道:“整容手术就是整容手术,帮助那些容貌尽毁的人修复容貌,或者改头换面。” 叶灵眼眸一亮,嘻嘻笑道:“没想到你还会这些?”随后要将目光转到勾魂使者身上:“勾魂,你要不要做做那劳什子整容手术,以后出门就不用吓到其他人了。” “哼!无聊。” 勾魂使者想也没想,直接转过了头,但看他那闪烁不定的目光也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如他的话语那般坚定,只是在顾忌着什么。 这时旁边的叶孤鸿忽然大叫道:“你手上的可是飞虹?” 飞虹是白云城主叶孤城的配剑,它的长度注定它无法像碧血照丹青一样隐藏在衣袖16中,以至于认出它的人都想要比攀一下昔年白云城主叶孤城天外飞仙的风采。 此刻,面对提问花无衣无话可说,直言道:“不错,它就是飞虹。” 叶孤鸿继续问道:“堂哥他临终前将飞虹托付给你了。” 花无衣点头笑道:“这在江湖上并不是秘什么秘密。” 叶孤鸿冷笑道:“堂哥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不会贸然将飞虹托付给一个人的。” 花无衣耸了耸肩:“所以呢?” 叶孤鸿冷傲的眸子射出一道冷光,直直对着花无衣逼了过来:“拔剑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花无衣摇头说道:“可我现在不想拔剑。” 叶孤鸿眼中带着讥讽,冷冷笑道:“怎么?不敢吗?” 花无衣掂量掂量了手中之剑,摇头笑道:“不是不敢?而是你不配,不配死在这把剑下。” 叶孤鸿还没有回答,叶灵忽然嘟着小嘴上前,又一巴掌拍在花无衣肩膀上:“说什么呢,他是我的嫡亲哥哥,说话客气点。” 花无衣耸了耸肩,无奈道:“看见了吗?现在我更不能杀你了,省的我的侍女不高兴,以后伺候我也不能尽心竭力了。” 叶灵满脸羞红,白了他一眼:“谁要做你侍女。” 花无衣打趣道:“卖身契都签了,不作侍女还做什么?做夫人,你的姿色确实不配。” 叶灵语气一滞,想要反驳,脑海里却不自觉闪现出了公孙兰的音容面貌,又想起花无衣方才流露出的那股唯我独尊的霸气,竟不知如何反驳。 霎时间,一张小脸变得又气又红,为此处凭添了几分生趣。 旁边叶孤城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冷冷笑道:“不拔剑就得死。” “西门吹雪的精髓你一点也没学会。”花无衣摇了摇头又叹气道:“最少他不会无缘无故乱出剑的。” “哼!” “受死吧!” 叶孤鸿确实没有学到西门吹雪的精髓,最少西门吹雪不是一个轻易动怒的,最少西门吹雪不会在对手拔剑之前拔剑的。 而叶孤鸿,被花无衣轻轻说了一句便已头昏脑胀了。 只听铿锵一声响,一道剑光飞起,直如惊鸿掣电,向着花无衣心口刺来。 平心而论,他出手的速度很快,哪怕比不上西门吹雪、叶孤城这种绝世剑客,却也胜过世上九成九的剑客,即便连那些以剑法闻名的武林名宿,也自愧不如。 也难怪他会这么骄傲,这么自信。 花无衣默默的想着,想着想着叶孤鸿的剑法已经临近面门,以至于他也不得不为自己生命做考虑了。 他随手将拇指扣在中指之上,轻轻一弹,恰好弹在了叶孤鸿的剑脊之上,恰好弹出一道剑气。 那凛凛的剑气带着一股无剑坚不催的锐利一举将叶孤鸿手中的长剑自剑脊分开,又在沿袭途中主动绕开叶孤鸿直劈到叶孤鸿身后的树身上。 “咔嚓”的声响中,一颗几十年的树木便为此而牺牲了性命,直直分成两半。 冷风拂过,木叶纷纷而落,发出簌簌的响声,直击人的心灵,连面色阴冷的勾魂使者的目光也不禁出现了短暂失神的。 白茫茫的云雾中,他看着叶孤鸿断开的长剑,看着身后被切开而切面光滑如境的树干,方才那种逼迫花无衣做幽灵的心思也如潮水一样退去,喃喃说道: “难怪……难怪老刀把子会不惜任何代价请你来,这样的剑气,再加上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无论那一样都能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我并不是你们请来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两个年轻靓丽的女孩子失去生命而已。” 为我们而来的吗? 一个作贱自己,一个拿自己的生命威胁。 叶灵叶雪想起她们逼迫花无衣的手段身子一顿,面上呈现出了几分不自然之色,转念一想,又突生出了几分自豪之色。 最少眼前的人愿意为她们屈尊移步,愿意为她们委屈求全,而不是不像这里人一样,整天想着脱光她们衣服,像公狗一样对她们不规矩。 这样一想,姐妹二人心中很快就被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占满,从而催生出另一种异样的情绪。 二人直勾勾的看着花无衣,耳根渐渐染上一层樱红色。 只听花无衣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也别想逼迫我做任何事,否则,我也不介意让你们变成真正的幽灵。” 温柔的话语带着如沐春风的舒适感,可其中蕴含的决心与霸道,任何都不敢小觑。 叶灵红着脸,上前说道:“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做任何的事,只要你在山庄待上个把月就行了,在此550期间你若觉得无聊的话,我会尽心尽力让你开心的。” 叶雪亦然,闷哼道:“我也是。” 叶灵不开心了,想要反驳、喝退,但勾魂使者已经悄然上前了:“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 叶灵不管这些,冷哼道:“但你也别忘了,他是老刀把子特意请来的。” 勾魂使者怅然道:“老刀把子只说不能让这个人打扰我们计划,却没说要死,还是要活。” 叶雪冷哼道:“只要你能杀了他的话。” “我……” 杀了花无衣,真的能杀吗? 哪怕勾魂使者对于自己的剑法很自信,可看到花无衣出手的那一刹那也变得自信不起来了。 叶雪冷冷的说道:“别忘了他可是连老刀把子都要忌惮的人物,若不然,老刀把子也不会让我们使出下三滥的。” 提起老刀把子,勾魂使者坚硬的决心一下子变得松软了许多。 叶雪趁此机会,牵着花无衣手向着远处走去:“走吧,在这里不仅没人会命令你做任何事,并且我还会尽心尽力的当你的Y鬟的。” 叶灵也想,却失了先机,只能气鼓鼓的看看渐行渐远的两道背影。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现在不用蒙上眼睛了?” 叶雪身子一顿,深吸口气,像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一样,嗡声说道:“不用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老刀把子 青天白云间,两道万丈悬崖被一条钢索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顺着一只吊篮凭空而下,来到一座浓雾弥漫的谷底。 这里是死人的聚集之地,也是传说中的幽灵山庄。 花无衣与叶雪手牵手,悠闲的走在山间小路上,放眼四望,面前一片空蒙,除了方寸之外,其余尽数看不见。 花无衣迟疑道:“这里除了雾,还有什么?阳光?花儿?” 叶雪微微一笑,摇头道:“幽灵山庄一年到头都没有阳光,除了雾,就剩下幽灵了。” 花无衣已经猜到了,还是忍不住翻了下白眼:“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谁都会变成幽灵的,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也一样。” 叶雪峨眉微蹙,道:“怎么?你不喜欢这里吗?” 花无衣面色不变,淡淡说道:“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吐雪好奇道:“那你喜欢什么?”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雪认真的看着他,解释道:“我是你的丫鬟,肯定要知道你喜欢什么,才能迎合你的喜好。” 花无衣摆了摆手,随口说道:“我并没有想过让你作我的丫鬟,当时,只是为了好玩才这么说的。” “但我是认真的。”叶雪没有反驳他,而是转过身,凝视着他。 那双清澈而明亮的眼波就像是湖心的水波一样,认真说道:“只要你不离开这里,我就是你的丫鬟。” 花无衣愕然,微微移开了目光,试问道:“若我非要离开呢?” “我会杀了自己的。”叶雪平静目光始终盯着花无衣,那苍白的嘴唇上下翻动,认真说道:“没有捕杀到猎物的猎手,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花无衣扶着额头,头疼道:“但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只要老刀把子让你走,你就能走了。” 轻柔的风流动,花无衣似已感受到了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使劲摇了摇头直至祛除心中的杂念后,才沉声问道:“你是他女儿,他会同意吗?” 叶雪不为所动,冷冷道:“我只是他的干女儿而已。” 义父终归是义父。 花无衣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那丝失望,转开话题,道:“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花吧,” “你一个大男人会喜欢花?”叶雪愕然,实在想不出花无衣会这么回答。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此刻的他不想说出对江湖失望之类的话语,往向远方影影绰绰的大山轮廓,耸肩道:“我习武的地方开着很多花,处着处着就习惯了。” 叶雪没有说话,走完曲折的小路,穿过幽秘的丛林,再走一段山坡,映入眼前的是一座精美的阁楼,阁楼的四周遍布着各种各样山花。 叶雪拔下头上的玉簪,让一头柔发如泉水般披散下来,柔声说道:“这是老刀把子送给我的阁楼,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没人敢在这里捣乱。” 阁楼很大,也很精细,里面充斥着淡淡的女儿香,摆放着各种各样女人家喜欢的东西,一件件都是造假不菲的稀罕之物 很难想象这样的穷山恶水间会有这样一个奢华的地方。 花无衣选择了一间光线充足的房间,一翻梳洗后,阁楼里已经多出了另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灰袍,头戴着一顶形式奇特的竹笠,黑色的面纱遮住了他的脸,整个人像是一个有形无质的鬼魂,轻飘飘的让人感受不到半点重量。 花无衣看着他,他也看这花无衣,目光交织,两道沉重的气机彼此交汇,默默对视了数息后,又各自收敛了眼神里的锋芒。 花无衣猜出他是谁了,温声说道:“你就是老刀把子?” “不错,我就是老刀把子。” 冷风拂面,斗笠之上黑纱随风而动,露出半张脸苍老的脸,也露出一道长长的刀疤,老刀把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花无衣继续问道:“我好像没妨碍过你吧。” 老刀把子身如高山,挺直而立,冷冷吐出两个字:“没有。” 花无衣眉头紧锁,沉声道:“那你为什么说我可能威胁到你?” 老刀把子抬起头来,冷冷说道:“因为你是花无衣。” 花无衣有些迷糊了,迟疑道:“因为我是花无衣?” 老刀把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不错,你身具高超的剑术,鬼神莫测的轻功,以及起死回生的医术,每一样都让人头疼。” “噢!”花无衣被他的说法吸引了,微微一想,继续问道:“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忌惮我的剑术?还是忌惮我的轻功?亦或者害怕我的医术?” 该救的人。”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道:“我是一个很懒的人,不喜欢那些江湖琐事,也懒得参与。” 老刀把子满脸不信,冷冷说道:“你是不愿意,但不代表别人不愿意。”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望着远方的迷雾,感慨道:“江湖就是这样,只要你进了江湖,只要你是花无衣,那你一辈子都是花无衣,哪怕你不愿意,也会有人逼你的。” 花无衣不否认,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叶雪身上,迟疑道:“所以你就用她逼我。’ 老刀把子不否认,他没有承认,了叶雪一眼,说出一件让人很无语的事:“我没有逼她,本来我是让叶灵请你的,可叶雪这个丫头非要掺和上一脚,不(李李的得已之下,我只能告诉她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抄。”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你只告诉了吐雪,没告诉叶灵?” 老刀把子长叹道:“叶灵要是问的话,我也会告诉她的。” 明显偏心,还非要说成很委屈的样子,花无衣内心吐槽着。 花无衣指着叶雪,问道:“那我向你索要她和叶灵,你给吗?” 叶雪目光一滞,内心深处虽然没有多少反感,但听到了叶灵的名字到还是有些吃味。 但花无衣解释之语已经下来了:“我能感受到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虽然不喜欢你的做法,但也不想阻止的,只是你最少应该为她们留一条退路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晚食钟 夜色笼罩大地,漆黑而又朦胧。 精致的阁楼里灯火通明,花无衣正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翻阅着书籍。 这里是老刀把子书房,摆放着许许多多的书架,书架里放满了众多书籍。 既有江湖中各大门派的内功典籍,又有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 巴山剑派的七七四十九式回风拂柳剑法,武当派的八卦摧心掌,少林寺的罗汉伏魔拳,海南剑派的天残十三式,……等等,应有尽有。 这些秘籍具是武林之中名极一时的功法,现如今已尽数化作了老刀把子换取花无衣不出手的诚意之一。 而花无衣本就不中意杀人,什么事不用做,平白得了这么多的好处,自是开心,也乐得清闲。 灰蒙蒙的夜空下,淡淡的烛光点亮了小小的四方之地。 花无衣悠闲的品读着手中秘籍,那漫不经心的眼里透着慵懒散漫的光芒,使的平常人根本看不出来此刻的他不仅在读书,还在练功。 在以往那庞大的武学系统加持下,再艰难的武功他能被他顷刻间分成一笔一划,再以神魔观摩法重新组装、演练,短短几个时辰,一篇艰难的秘籍就被他悉数掌握,练至精微。 只要掌握了方法,就是这么自信,就是这么飞扬。 夜色如画,起伏不定的山脉,成片的竹550林,一望无际的山海雾林,点点灯火,一笔一划勾勒出一幅完美的画卷。 伸了伸懒腰,花无衣正要拿起下一卷武功秘籍时,晚风中忽然传来了一道响亮的钟声。 身后的叶雪上前躬身说道:“公子,这是晚食钟!” 花无衣与老刀把子的交易已经完成,也预示着曾经得母豹子已经彻底归花无衣所有。 而掌握猎杀技能的叶雪扮演一个丫鬟并不困难,那温柔的眼眸如清水一样清亮,浑身上下带着一股顺从的乖巧,像极了一个听话的小丫头。 见到花无衣眼睛迷惑,叶雪继续解释道:“晚食钟就是叫大家到厅里去吃晚饭的钟声,只要它一响,每个人都要到大厅里集合。” “我也要去吗?”大晚上敲钟,喜欢清静花无衣很不喜欢这样的设定,故语气中带着一股股淡淡反感。 “是的,这是老刀把子亲口说的。” 叶雪迎合着花无衣的喜好,轻轻安慰道:“不过,公子也不必担忧,晚食钟不是每天都响,它只会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或者逢年过节响,剩下的就是有名的人来的时候时会响,一月最多也就四五天。” “我不是担心它响几次,我只是不习惯这样的你。” 花无衣摆了摆手,无奈说道:“你还是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吧,最少看的也舒服。” “我明白了!” 叶雪轻轻点头,身上那道柔顺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不见,片刻之间,又调整成了清清冷冷的模样,静如处子,动如脱免。 花无衣松了一口气:“在拿上剑试试。” 叶雪也不反驳,将熟悉的宝剑握在手中,冷咧的看着四周。 现如今的她虽然还是豹子,但从行为举止上看,已经是一只被人驯服的豹子了,只等面前的人一声令下就能随时随地的出击狩猎。 花无衣舒了下眉头,摆手道:“走吧,去看看所谓的晚餐是什么?” 很快,他只身出了大门,直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吐雪一言不发,寸步不离的跟着。 夜色朦胧,路的两旁,有各式各样的树木,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在阳光下一定会很美的。 可这里是幽灵生活的地方是不能见阳光的,所以这些也只能在脑海里奢望一下罢了。 很快,花无衣也顺着钟声来到了一处大厅门口,以他的耳力自是能听出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高手,足足三十六人。 晚风吹过,还没来的及推门,他的目光已被另一道身影吸引了。 高台上,一口大锅炖着一锅满满的肉。 一位身高八尺八寸的汉子巍峨而立,大口大口的吃着。 他宽肩,厚胸,双腿粗如树干,手掌伸开时大如蒲扇,掌心的者茧厚达一寸,见到花无衣,冷冷问道:“你就是花无衣。” “你是将军。”花无衣已经从叶雪口中知道了他身份,并不觉得惊讶。 将军用手抓起一大块肉,瞪着他一眼:“你吃不吃。” 花无衣摇头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吃法,所以就不吃了。” 将军眼神骤冷,身上涌出一股煞气:“这么说你不给我面子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哪有什么面子可言,所以,花无衣根本就不用回答这个无聊问题,转身就走,一步一步的向着大厅逼近。 可还没有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烈烈风声。 花无衣头也不回,修长如玉的右手轻轻一扬,向后一拂,将军刚猛霸道的掌劲便已转了弯,原路返回,对着将军自身攻击而去。 将军见此一幕,本能的用手去接,可那霸道的掌力早已夹杂了移花接玉的内劲,比之他方才发出的掌力,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快了多少倍。 此刻,哪怕他有霸王之勇也不可避免的被花无衣逼退了十步有余,再回首事,一百七十斤的身躯早已退下高台。 花无衣冷哼道:“我虽然不喜欢惹事,但不带表我怕事,下次,你就没有后退的机会了。” 身处混杂之地,若想安稳,就必须有足够的威慑力。 花无衣很早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以他不介意找个人立立威,也不介意杀几个人做做榜样,让一些人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 那冷冷目光一瞥,直达人的内心深处,直让将军生出了一种不寒而粟的感觉,情不自禁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掌法?” 花无衣咋舌道:“当然是天下第一掌法咯!” 说完,也不管将军服气不服气,只身进了大厅里,入眼一瞧,大厅里果然有三十六个人。 他们都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确切的说是看着他身后的另一人。 花无衣没有理会走路不带风的老刀把子,顺着叶雪的指点走到一个空位上,默默的坐了上去。 那是叶雪的以往的座位,叶雪跟在他身后,静静的站着,以至于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心中暗想:这只母豹子又在发什么疯? 不过,不用他们猜想,很快老刀把子就告诉了他们:“诸位,山庄里来了客人,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吧。” 山庄本就不大,花无衣的到来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众人心思闪动暗想“客人”的意思,老刀把子已经石破天惊宣布了另一件大事。 只见他指着叶灵与叶雪,大声宣布道:“现在我宣布另一件事,那就是我要将自己的两个女儿送给这位新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独臂神龙 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一个新人? 老刀把子抽了什么疯? 莫说叶灵不明白,场中的绝大部分高手也不能理解。 昏昏暗暗中,他们沉思着老刀把子举措中的深层含义。 一个虎背熊腰,头发花白,约有七十岁的老者,率先忍不住。 ‘啪’的一声响,他猛地一拍桌子,大马金刀一站,指着花无衣,冷声问道:“他身上可有合约。” 合约是十万两银子,也老刀把子定下的规矩。 幽灵山庄里,但凡入谷之人必先交纳合约,才能安稳的在谷中生活。 这条合约是老刀把子成立幽灵山庄时定立的,实用至今,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而花无衣空无一物的入谷,根本-不是秘密。 大伙都知道他身上没钱,还要向他索要十万两白银,明显在-找茬。 事实上,老者还真是在找茬。 因为他叫海奇阔,因为他是老人,因为他人老心不老,因为他需要用女人的来证明自己还年轻。 谷中的三大美女花寡妇、叶灵、叶雪,都是他用来证明自己年轻的对象。 花寡妇与有他有接触在谷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叶灵与叶雪……。 两女单独一个或许不是他的对手,可一旦联起手来,谷中的任何的一个人都不得不掂量掂量一下她们的分量了,以至于海奇阔的心愿久久不能达成。 可海奇阔就是不死心,只要一有机会,就在叶灵叶雪面前大献殷勤。 哪成想,目的还没有达成,心心念念的两片叶子转眼间就被老刀子送给了他人,一次还是两个,心高气傲的他哪能受的了。 烛光之下,海奇阔那只取代了的左手的钩子闪烁着幽冷的寒光,阴冷的双眼更是眯成了一条线,凝视花无衣:“你身上可有合约?” “没有!”花无衣身上确实没钱,也没什么好隐瞒,直接了当的吐出两个字。 可他如此回答,无疑是犯了众怒,但花无衣不在乎。 因为他根本不惧这些人,一个、两个、三个……一起上都是一样,所以他有不按照规矩来的资格。 就在他准备接受其他人刁难时,一个面色光滑白净,肤色白皙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年轻人看了花无衣一眼,嘻嘻笑道:“在下不才,刚刚发了一笔小财,足足十万两,替花兄补上,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他是巴山剑客唯一的衣钵传人顾飞云,一手七七四十九式回风拂柳剑法名极一时,却因年少作恶被西门吹雪追杀,不得已之下才跑到了幽灵山庄里做起了幽灵。 如今化名表哥,也成了老刀把子的心腹,有他开口,自是有老刀把子授意。 众人虽然不怎么服气,却也没有什么理由反驳了,只得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主角身上。 作为谷中的双姝,叶雪的样子明显不用指望了,剩下的只有调皮捣蛋的叶灵了。 而叶灵也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两人,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刀把子:“你真要把我送人?” 谷中的主宰是老刀把子,老刀把子要谁生,谁就能生,老刀把子要谁死,谁就得死,这是一条不成文的铁律。 叶灵虽是老刀把子干女儿,受宠成度却明显不如叶雪,以至于凡是叶雪有的,叶灵都要争一下,以此在老刀把子面前露一回脸。 哪成想,脸还没露成自己就被送人了。 面对如此绝情的‘父亲’,叶灵如何不伤心呢? 霎时间,一双圆溜溜的眼眶就被泪水占满,直勾勾的望着老刀把子,希望能从他身上看到一丝心软。 老刀把子的面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冷冷说道:“你和叶雪已经签了卖身契,如今宿主已经找上我了。” 叶灵伤心极了,凄声说道:“所以你就把我送人了。” 老刀把子面冷心更冷,冷冷道:“那是你自己签下的,你要学会自己为自己负责。” 叶灵还是不死心,指着叶雪问道:“那叶雪呢?你真要把她送人?” 老刀把子朗然一笑,眼中根本没有一丝留恋,直直说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叶灵彻底死心冷,玲珑的身子向失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靠椅上,喃喃说道:“没想到,没想到,我和她斗了一辈子,到头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花无衣笑着安慰道:“最少你们两个在我手上地位是一样的。” 这是叶灵一直想要的,却以一种最为绝情的手段的实现。 此刻叶灵真的不知道自己听到这样的话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怔怔的出神。 花无衣也没有摧,但一个人已经等不及了,海奇阔一点也不想自己看重的美人飞到别人家里,看着老刀把子大声问道:“你真的要把两个丫头送给一个新人?” 老刀把子没有犹豫,冷冷说道:“不错。” 海奇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气炸了,深吸一口气,质问道:“你别忘了,这两个丫头还是元老会的人,若她们成丫鬟,那元老会今后会变成了什么样子?难道你想让两个丫来决定山庄的事?” 老刀把子眉头微皱,沉吟了半晌,脸色又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我们的计划就要开始了,元老会也不重要了,从现在开始,幽灵山庄的一切由我管控,你们只需要听我的就行了。” 他一锤定音,海奇阔自是不敢在这件事上纠结,只好将矛头直向花无衣,冷哼道:“那他呢?你就不怕他影响我们的计划?” 老刀把子目光一凝,沉声道:“我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好处,他也答应我,会在山里安分守己的待上一段时间。” “提前是你们别来惹我。”花无衣补充道:“虽然我脾气好,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容忍的。” 海奇阔扬了扬手上的钩子,钩子上闪动着寒光,脸上也挂起了一道狰狞的笑容,狞笑道:“哼,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幽灵山庄里是不许闹出人命,却没有说不许伤人。 作为江湖人,打打杀杀本就是一件平常的事, 他,海奇阔,昔年威震七海的独臂神龙。 作为曾经的霸主,如今的海奇阔已经老了,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比他年轻,比他有能耐的后期之秀。 花无衣就是这样的人。 年轻的样貌,高强的修为,美貌的女人,无不对照出自己的年龄。 海奇阔一看到花无衣就嫉妒的要命。 “我说过不要惹我。” 弯钩如月,寒芒如霜。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手掌轻轻一劈,一道洪流般的掌力倾泻而出,似那银河之水倾泻而下,直接就把这头还未出海的蛟龙翻飞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陆小凤的庆幸 幽秘宁静的山谷,五彩斑斓的花朵,行云流水的剑法,温柔如水的眼波,总是带着淡淡的诗情画意。 浓浓大雾里,叶雪一身浅蓝的衣裙随着曼妙身姿舞动,手中长剑散发着莹莹光彩,宛若舞中仙子,颦笑间,带着绰约的仙姿,将自身的美发挥到淋漓尽致。 人美,剑美,舞美,混在一起,早已胜过人间无数。 见过邀月的利剑锋芒,见过怜星的委婉动人,见过公孙兰的华丽无双,见过欧阳情的温柔如水,再见识一下叶雪的冷若冰霜。 几种不同的美,交织,演化,直击人的内心深处。 此刻,花无衣忽然觉得在身边养上两个美女,听听曲、舞舞剑、拌拌嘴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但也不错。 徐徐的清风拂面,淡淡的香气扑鼻。 栅栏之上,没有选择的花无衣罕见的穿上一身白色衣衫,静静的欣赏仙子舞剑,嘴上也挂起了浅浅的笑容。 人在低谷,总要找些乐子,美女、武功,美酒,赌局哪怕一丝也行,否则,黑暗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将人击垮, 这是花无衣从陆小凤身上学到浪子之道,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陆小凤,他就闻到了陆小凤身上的气味,听到了陆小凤的脚步声,也见到了独属于陆小凤那张贱贱的笑脸。 “啪啪啪”的掌声中。 陆小凤悠闲的走进庭院大门,羡慕道:“美景、美酒、美人,花兄你倒是好自在啊!” “陆小凤,你怎么会来这里?”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喝退叶雪的同时,将目光停留在了他那张营养不良而导致面黄肌瘦的脸上:“怎么把自己整这样了?” “别提了,反正我算是彻底完了。”陆小凤满脸衰气又不想对人说,只好将目光转向叶雪,遗憾道:“姑娘刚才舞的挺好,为何要停下?” 叶雪没理他,转身凝视花无衣,像一只等待着命令的猎豹,随时准备等待主人命令,乖巧中透着一股冷艳。 花无衣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对着陆小凤说道:“这丫头是我用大价钱换来的,我自己享用都来不及,可不能让你白白占便宜,” 叶雪没有反驳,足尖轻点,轻盈的的身子像一只飞燕,掠过花丛落在花无衣身后,伸出两只纤纤玉手为他轻柔的揉捏着,看得陆小凤心生羡慕。 “可惜你没那个福气了,整座幽灵山庄只有两片叶子,现在两片叶子都有了主人,你若真想要漂亮女人的话,就到花寡妇那里碰碰运气吧。” 人未到,话先到,一身红衣的叶灵款款走了进来。 她手里端着两壶酒,随手将一壶扔给陆小凤,拿起另一壶,来到花无衣身边双手敬上。 花无衣随手接过,与陆小凤虚空对了一下。 陆小凤狠狠灌了一口,赞叹道:“好酒。” “当然了!”叶灵嘻嘻一笑,洋洋得意道:“这里虽然是偏僻,但这里的酒都是好酒,肉都是好肉,绝对不会比你在外面喝到的酒差。” 陆小凤闻着酒香,销魂道:“这点我倒是相信,不过。我听人说幽灵山庄有两片叶子,大叶子和小叶子,不知道姑娘是大叶子还是小叶子。” 叶灵摇头笑道:“你猜。” 陆小凤苦笑道:“我猜不到,还是我你告诉我吧。” 叶灵遗憾道:“我也想告诉你。可惜现在我也不知自己是大叶子还是小叶子。” 陆小凤好奇道:“噢,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以前是幽灵山庄的小叶子,现在嘛?”叶灵轻轻坐在花无衣怀里,找了一个舒适位置,死死的盯着花无衣:“现在我换了主人,主人说我是大叶子,我是大叶子,主人说我小叶子,那我还是小叶子。” 她这么说无疑是要和叶雪分个高低,搞得花无衣头都大了。 花无衣想了想,将目光转向陆小凤:“陆小凤,你说我该把她定成大叶子还是小叶子?” “一个活泼好动,一个冷若冰霜,各具特色,花兄这可不好选啊。” 他的说法无疑是花无衣的做法。 而花无衣做法也导致叶灵为了‘大叶子’的称号没少做一些让花无衣悬崖意马的事,连带叶雪随之一起成了花无衣的女人。 而叶灵听他这么说,想起花无衣调她胃口的举动,气得浑身发抖,又不想放弃,咬牙说道:“哼,你果然是个大混蛋,和主人一个样的大混蛋…” 花无衣却赞赏的看了陆小凤一眼:“如果这是混蛋的话,那这个混蛋我当了。” 陆小凤亦是点头道:“不错,这个混蛋必须得当。” 目光交汇,彼此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笑容,惹得面前两个美女白眼乱翻。许久之后,陆小凤又忍不住问道:“花兄为何会在这里?” 花无衣望着远方的迷雾,淡淡说道:“老刀把子请我来的,我们之间有个交易。” 陆小凤好奇道:“什么交易?” 花无衣将手臂放在栏杆上,撑着脑袋,漫不经心说道:“我答应老刀把子要在这里待到四月十五,然后,他就会把身边的两个丫头送给我。” 陆小凤觉得花无衣话语未尽,试问道:“就这么简单?” 花无衣指了指身后阁楼:“这座阁楼里有很多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是老刀把子让我打发时间的。” 美人配英雄,武功造英雄。 江湖上,没人会讨厌美人,没人会讨厌武功秘籍。 陆小凤羡慕道:“花兄倒是好福气。”随后又继续问道:“那老刀把子有没有让你做幽灵?” 花无衣眸中闪烁自信的光芒,淡淡说道:“老刀把子是很强,但他还没有能耐让我做幽灵,更没有能耐关我一辈子,真正困住我的身边的两个叶子。” “我明白!”陆小凤玩味道:“若有人给我一样的条件5.2,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这叫预支,”叶灵看着花无衣,得意道:“只有过了四月十五,我们才会真正属于主人,现在只是把自己预支给主人而已。” 花无衣沉吟道:“现在我有点后悔学医了,好事没捞到,还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用他的善心与原则困住他,这种方法叫做‘君子欺之以方’。 花无衣是很后悔自己搞原则,可陆小凤却很庆幸,最少这样的花无衣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会在大事上犯糊涂,不会与他为敌。 所以陆小凤是真的很庆幸,庆幸花无衣不是一条幽灵,若不然……,想想都觉得可怕 第一百七十八章:天雷行动 山中无岁月,世上以千年。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若有美人相伴就是另一回事了。 花无衣等着等着,没等来所谓的四月十五,却等来了幽灵山庄的大行动。 天际渐暗,天色昏沉。 夜晚的风中传来了一道响亮的钟声。 此刻,幽灵山庄。 明白钟声含义的幽灵脸上纷纷涌现出一种得意而不可自拔的笑容,不明白的人也在本能向着大厅里集合。 花无衣与陆小凤赫然在其中。他们是同时进门的,进的很无奈,更无奈的是进门后饭桌上的美酒比以往的少了九成之多。 这对于两个爱酒的人来说可谓致命打击,但他们又别无选择。 因为今天老刀把子不希望他们喝酒,更不希望有人喝酒误事。 人影闪动,一个个黑暗的魅影从迷雾里涌出,又乖巧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大堂上,老刀把子坐在那张属于他的木椅上,静静的品尝着杯中的波斯葡萄酒,脸上洋溢着一丝得意。 明眼人都能感觉到他今晚很高兴,是一种等待丰收的高兴。 陆小凤目光轻移,放到老刀把子手里佩剑上,瞳孔突然放大。 因为16那剑只有武当掌门人才能佩带的七里宝剑,形式古雅的剑鞘上,还镶着七个珠玉宝石。 他到底要干什么? 陆小凤默默的想着,旁边的花无衣忽然转过头来:“怎么?你真的要参加那劳什子天雷行动?” 天雷行动是幽灵山庄策划的一起让幽灵重见天日的行动。 哪怕陆小凤接受了层层选拔,也只闻其名不知其意,听到花无衣提问,他忍不住问道:“花兄知道天雷行动是什么?” 老刀把子要复仇当掌门,陆小风要做卧底拆穿老刀把子。 花无衣如何不知道天雷行动呢,可知道归知道,知道了又能怎样。 江湖本就是个可悲又可怜的场所,每个人都有自己光辉的一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可悲而又可怜的一面。 当你的光辉的一面碰上了别人可悲的一面,你就是正义的人。当你可悲的一面碰到别人光辉的一面,你又成了邪恶的人。 而老刀把子。 他是坏人,可若不是武当派搜集人家的隐私,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他是情有可原,可确确实实入了魔,确确实实做错了很多事。 以至于他到底是好还是坏,没人说清楚。 江湖本就是混沌的,正如人一样,世上从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去批判另一个人是好还是坏。 花无衣不是搅屎棍子,不会无聊到随便去捅别人的屎坑的。 所以他更不会无聊到去管别人的麻烦事,含糊道:“我哪里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是一场复仇游戏。” 陆小凤好奇道:“复仇游戏?” 这些话,并没有瞒过老刀把子的耳朵,老刀把子赞赏的看了花无衣一眼:“不错,这世上有很多人早就该死了,可他们偏偏没死,你知道为什么吗?” 花无衣想也不想,直接回道:“因为仇恨,只有仇恨才能让人堕入地狱,也只有仇恨才能让人化身为幽灵。” “啪、啪、啪,花无衣你果然聪明,比陆小凤还聪明,不错,是仇恨。” 响亮的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老刀把子沉着起身,大声喊道:“我们本应该活在阳光下,却因为某些人、某些事一辈子抬不起头,一辈子躲躲藏藏不见天日,这样的日子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 “不愿意……!” 有的人是天生的领导,老刀把子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但沉着冷静,而且口才极好,仅仅几句话就带动了众多幽灵的情绪。 “武当石雁,少林铁肩,丐帮王十袋,长江水上飞,雁荡高行空,巴山小顾道人,和十二连环坞的鹰眼老七。” 趁着众人高兴,老刀把子张开双臂,口中念出一个又一个的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名字,又如雷霆般说道:“我们第一次要对付的就是这七个人。” 雷霆呵斥,冷风划过。 原本热闹的大厅眨眼间就变得如坟墓一样死寂,所有人看着老刀把子,知道他计划的人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兴奋之色,眼里更是带着一股择人而噬的凶光, 只有那些不知道计划人直接被吓醒了,连呼吸心跳声都停了,过了很久,有人开始擦汗,还有几个喝酒的竟悄悄躲到桌下去呕吐了起来。 不勉强。” 老刀把子雄伟的身姿缓缓坐下,大厅中又是一阵静寂,连带陆小凤那颗脆弱的心灵也紧张了起来,回过神时,猛然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冒了许多汗,看着花无衣:“花无衣你参不参加?” “我不参加才是最大的参加。”花无衣摇头笑道:“更何况人家都把自己的女儿送给我了,我还有什么脸面与人家为敌呢?” 绵绵弱弱中带着磁性,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能让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使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陆小凤苦笑道:“我也不想参加,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醉酒误事,上了西门吹雪老婆的床,被西门吹雪追杀三天三夜,在江湖上已经不是秘密了。 况且,心中有愧的他面对西门吹雪根本就不能发挥全部实力,只能躲到幽灵山庄,落到老刀把子的网中553,成为鱼肉,半个月下来连人都瘦了一圈。 花无衣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同情道:“那就祝你好运吧。”说完,细细品起了酒,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陆小凤彻底羡慕了,这时,一个大着胆子的人站了起来,试探道:“我也可以像他一样不参加吗?” 他是一个胖子,入手所指,正是花无衣,不确定老刀把子心思的胖子不介意让花无衣做个出头鸟,说话时也将花无衣带上了,并且还附带了理由:“因为我太胖了,也太明显了。” 老刀把子没有拒绝,只是有些遗憾,其他人见状均松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来时,表哥顾飞云忽然上前问道:“你真的不参加吗?要知道这可是会死的。” 胖子心神一紧,指着花无衣,问道:“那他呢?他为什么参加?” “哼!”一声闷哼,如雷霆炸裂,震得胖子脑袋生疼,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双冷漠的眼眸,花无衣冷冷道:“你的事。少牵扯到我。” 说话间,一柄长剑直接刺穿了胖子的肚皮,表哥笑眯眯抽回宝剑,看着众人大声问道:“还有谁?谁不想参加就站出来。” 杀了只鸡做榜样,哪还有猴子敢乱蹦跳,幽灵们纷纷闭起了嘴巴。 老刀把子见此,分配起了任务,自始至终花无衣只是静静的看着,不发一言,一幅局外人的模样 第一百七十九章:愤怒的花无衣 浓雾,浓浓的大雾,看的心烦,看的人惆怅,但幽灵山庄有且只有一个地方不被大雾困扰。 穿过一处幽秘的丛林,走过一段山坡,来到一个山色翠绿的峡谷。 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潺潺的流水汇聚成湖。 一个人若能静静的在湖畔坐上半天,一定能忘记很多烦恼。 此处作为叶雪的秘密小天地,早已被叶灵邀功似的出卖给了花无衣,使得花无衣每天都要在这里闲坐几个时辰。 此刻,他坐在湖畔,叶雪叶灵站在身后,眺望着远山,一头柔发如泉水般披在身后,两双眼波清澈而明亮像湖心的水波一样美丽动人。 淡淡的风儿刮过,平静的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也荡动着少女的心田。 叶灵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花无衣略显急促:“你说老刀把子会不会成功。” 花无衣修长的手指轻捧着下巴:“不会!” “哼!”叶灵很不高兴这个答案,花无衣正要解释,耳中突然传来一道奇异的响动,回头一看,直接对着远处的那株草丛喝道:“谁?谁在那里?” 天雷行动已经开始,诺大的幽灵山庄已经人去楼空,除了花无衣、叶灵、叶雪三人,不可能有其他的人。 尽管叶雪心有疑惑,还是选择相信花无衣。 那冷冷的剑光一闪,她手中的剑锋已经对准了花无衣的目光所指之处,修长的身体也悄然紧绷,宛若一只上弦之箭,随时准备出击。 旁边的叶灵被人饶了兴致,直接发起了脾气,捡起地上一块大石头对着草丛扔去:“哪来小贼竟然打扰姑奶奶。” “灵儿,是我。” 幽幽的草丛里忽然发出了一道沙沙的声音,一个长发遮面乱蓬蓬的黑影走了出来。 他随手拨开石头,用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注视着叶灵:“我是你爹。” “我爹,你是…””…” 叶灵的父亲是武当派的剑客叶凌风。 而叶凌风,曾是武林中的剑道高手,与木道人一同创建了幽灵山庄,在叶灵五岁那年被木道人打下山崖,十几年来侥幸不死,但也不敢轻易显露出苗头。 叶灵不知其中的弯弯道道,对于自己的父亲还是有着模糊着记忆的,稍稍一对比就认出了叶凌风,飞奔而去,含泪说道:“你真的是我爹。” “不错,我就是你爹啊。” 面对女儿,叶凌风似乎想用自己一生中最温柔的声音,可他的嗓子早已被山中的毒草破坏,变得怪异,变得艰涩,变得再也不能了。 叶灵不在意这些,看个清楚。 叶凌风阻止了她,他一把推开叶灵,转身凝视花无衣,冷冷说道:“臭小子,欺负了灵儿,又欺负阿雪,你真的该死。” 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辛辛苦苦养大的两个女儿已被人吃干抹净了。 作为父亲,叶凌风无法忍受,掌中提劲,雄厚的内力汹涌而出,看着罪魁祸首面怒心更怒,眼中是那赤裸裸的杀意。 花无衣正惆怅如何解释时,叶雪已经挡在了他身前,看着叶凌风迟疑道:“你……你真的是我爹吗?” 叶凌风沉默了,歉意的看着叶雪:“不,你不是我女儿,我的女儿只有叶灵。” 叶灵与叶雪一母同出,毫无疑问的姐妹。 现如今叶凌风只认叶灵,不认叶雪,对于叶雪打击可想而知。 一时间,眼泪夺眶,叶雪像失去了脊骨一样瘫软在地:“为什么?为什么你只认叶灵,不认我。” 叶凌风长叹一声,迟迟而又伤感道:“因为你的亲生父亲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叶雪不怎么相信,抹了一把眼泪,嘶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叶凌风凝注着她,目光中包含着一股关爱,一股亏欠,缓缓说道:“你真正的父亲不是我,而是老刀巴子!” 一道雷霆炸裂彻响在心田,叶灵叶雪被震得浑身颤抖,齐声问道:“老刀把子?我(叶雪)怎么会是老刀把子的女儿呢?” “你的父亲确实是老刀把子。”叶凌风微微侧过身子,仰望天空:“老刀把子与你母亲是一对表兄妹,她们郎才女貌,相互爱慕,就有了你。“ “可惜的是,老刀把子师门限制,注定着他不能与你娘相守。于是,他就将你娘托付给了我,我和你娘……孤男寡女在一起,难免……难免……,之后就有了叶灵。” “老刀把子也因此事,恨我入骨,不惜将我打下悬崖,我虽侥幸未死,但也不复原来的风光了。” 他的声音无限伤感,没有一点怪罪,有的只是对叶雪的亏欠,沉思了许久,看着姐妹二人正色道:“你和叶灵的确是一对姐妹,但你们的生父却不是同一个人。” ".原来……。”过往的回忆浮现在脑海,叶雪在怎么不相信,也无法反驳老刀把子对她的关爱,喃喃说道:“原来我的亲生父亲是老刀把子。” “你也不要伤心,我与老刀把子之间恩怨,是不会影响到你和叶灵的,何况,这么多年来你对她的照顾,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青山,绿水,暖风,包含在一双温柔的眼眸里。 叶凌风温柔的体谅着叶灵与叶雪之间的姐妹情分,可在花无衣耳中却是一片冰冷。 轻轻抬头,花无衣认真的看着叶凌风人不人鬼不鬼的身躯:“然后呢?” 叶灵不解道:“什么然后?” 花无衣没有理她,继续盯着叶凌风,平静眼眸直接被彻骨的冰寒取代,一字一字的问道:“然后你有没有告诉叶雪老刀把子的天雷行动一定会失败,你有没有告诉叶雪老刀把子的真实身份?” “老刀把子有什么身份攻?” 身世揭穿,叶雪最亲近的人已然变成了老刀把子,然而,这种亲近始终被一张斗笠,一张人皮面具阻隔着,以至于叶灵叶雪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都不知道老刀把子真实身份,真实样貌。 花无衣一提,二人瞬间就起了探究的心思,正要询问时,叶凌风的面色已然大变,变得阴冷。 他指着花无衣,冷冷问道:“臭小子,你是不是一直在欺负叶灵和叶雪?” 那种事是叫欺负,但也讲究你情我愿,花无衣不可否认,正要辩解,叶凌风却不给这个机会。 提起全身真元爆发,猛地的一掌直击花无衣而来:“你果然不是好东西,我要杀了你。” 花无衣想反驳,但现在的他更生气。 只觉心中一口闷气咽不下,随手一拍,洪流般的掌力倾泻而出,带动周围的水势,迎击而上 第一百八十章:未被揭穿的阴谋 广袤的天地,悠然的青山,荡漾的湖泊。 两道魅影不断交织,激起层层水波。 作为武当弟子,作为木道人的门徒,叶凌风年轻时在江湖上有着不小的名声,又被木道人选中作为幽灵山庄的创建者之一,自是有着非凡之处。 他一掌出击,动如雷霆,快如闪电,已将武当掌法的精妙发挥到淋漓尽致,又兼之一身雄厚的内力,更是势不可挡,连花无衣看了也忍不住称赞上几声。 不过,称赞归称赞,该有的惩罚还是有的。 有叶灵这层关系在,花无衣也不能过分伤害他,可该说明白还是要说个明白,直直望着叶凌风:“你杀我到底是为了你的女儿,还是为了你的阴谋。” 澎湃如潮掌法与移花接玉掌法是花无衣最熟悉的两套掌法,二十多年的苦修,足以让花无衣应付一切来犯之敌。 叶凌风在厉害,也抵不住花无衣轻轻一掌。 现在被花无衣拍553了掌,他的已经无力起身了,狠狠瞪着花无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叶灵与叶雪已经反过来,上前一步挡在花无衣面前,大声质问道:“花无衣,你在干什么,别忘了他可是我爹啊。” “我知道他是你爹,所以我不会伤他。”花无衣目光扫视两女,轻抚鼻尖,长叹道:“可你们知道真正的天雷计划是什么?知道老刀把子是谁吗?知道老刀把子与叶凌风的关系吗?” 天雷计划是什么? 以前的叶灵叶雪也只是知道有这个计划,但具体是什么计划,还是那天晚上从老刀把子口中听到。 姐妹二人不假思索的回道:“不是是诛杀武当石雁,少林铁肩这些人吗?” “这只是对那外公布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应付一些不信任的人。”心中默默添了一句‘特别是陆小凤’,花无衣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天雷计划更深一层的计划是盗取武当掌门石雁手中七星宝剑,销毁七星剑里有关老刀把子的隐私。 叶雪想到那晚老刀把子手中七星宝剑,心里也认同了几分,但还是疑惑花无衣为什么要伤叶凌风:“就算如此又能怎样?” “这确实不怎么样。”花无衣仰望青天,目光似已看到了武当山的一幕,继续说道:“可这也不是天雷计划的最后一步。” 叶灵好奇道:“那天雷计划的最后一步是什么?” 花无衣收回目光,微微笑道:“天雷计划的最后的一步就是摧毁幽灵山庄,杀死老刀把子。” “摧毁幽灵山庄?杀死老刀把子?怎么可能?花无衣你是不是疯了,老刀把子怎么会计划杀死自己呢?” 天雷计划是老刀把子策划的,老刀把子计划到最后只是为了杀死自己? 莫说叶灵不信,连叶雪也不信,可场中却有一人信了。 作为元老,叶凌风知道老刀把子内心的深仇大恨,也知道幽灵山庄只是为了天雷计划而存在的,更知道当老刀把子目的达成的那一刻,幽灵山庄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连老刀把子这个身份都可能弃之不用。 只是他不知道花无衣为什么会知道,惊骇的看着花无衣:“你……你怎么会知道呢?” 他说的轻巧,叶灵叶雪却听的迷迷糊糊,唯一明白的只有叶凌风,他不仅明白花无衣看破了老刀把子计划,还明白花无衣看破了他的计划。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女儿,不知如何面对叶雪,一双凌厉的眼睛渐渐染上了一层灰白,变得死灰。 ,最好的方法就是李代桃僵,假死脱身。” “这却是个好办法。” 李代桃僵,假死脱身,江湖上常用的把戏,海奇阔也是用这种方法逃避仇家成为幽灵的,叶灵叶雪微微一想,就想到了得这层计划的可行性。 叶灵迟疑道:“老刀把子的目的真的是成为武当掌门吗?” 花无衣点头道:“不错。” 叶雪分析道:“这么说来老刀把子的真实身份是武当弟子。” 连海阔的假死都有武当弟子的参与。” “木道人,老刀把子是木道人。” ,都与木道人有关,并且武当派除了石雁,就属木道人威望最高了,只要操作得到,做掌门还是有机会的。” 叶雪试问道:“所以……老刀把子是木道人,而我爹正是木道人。” 花无衣笑道:“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原来是这样。”叶灵舒了一口气,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反问道:“就算木道人是叶雪的爹,那你打我爹干嘛。” 花无衣眼眸轻移,沉声说道:“因为你爹没有告诉叶雪老刀把子的真实身份。” 叶灵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怒声道:“就为了这些?” 她虽说得轻巧,说得慷慨,但花无衣还能在她眼眸深处看到一丝别样祈求,别样的害怕,显然对叶凌风的举动有了怀疑。 花无衣看着她,看着心如死灰的叶凌风,不知怎的突然变得犹豫了起来,犹豫要不要将叶凌风设计叶雪伏杀生父的计策说出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就在他抉择期间,恰好见到叶雪对着他轻轻轻摇头,只能苦叹道:“就为了这些。” 第一百八十一章:花满楼的道歉 有些事,不说破要比说破好。 有些事,看似巧合,又冥冥之中透着一股必然。 天雷计划,老刀把子赢了陆小凤,却输给了叶雪。 而叶雪,古大大虽没有交代结局,但杀了武当掌门的人真的能活着离开~武当山吗? 花无衣不信,叶凌-风也不信。 然而,叶凌风还是在老刀把子死后,木道人继位前,将叶雪的身份告诉了叶雪,促使女儿杀父亲,女儿喋血武当山的-结局。 此中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花无衣不清楚,一直在推敲着这个问题。 推敲着推敲着,推敲的掌心上沁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所幸他没有陆小凤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随之将这段往事告一段落。 而之后的天雷计划也如花无衣说得一样,老刀把子盗得了石雁手中的七星宝剑,又落入了陆小凤与石雁的陷阱,身死武当山。 至此老刀把子的真实身份也被拆穿,赫然是那勾魂使者石鹤。 所有都在庆幸的幽灵山庄覆灭时,只有陆小凤看着击杀老刀把子的身影,徒然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随后,哪怕他费劲心思揭穿木道人,还是被木道人一一破解,甚至不惜被木道人将了一把,让身边的江湖豪杰都不在信任他。 四月十五。 木道人的继位大殿如期举行,陆小凤萧瑟的走下武当山,花无衣悠然的走出了幽灵山庄。 令他失望的是叶灵要照顾自己父亲叶凌风不能离开,叶雪要找木道人问个明白,导致他也并没有如约得到预想的两个丫鬟。 对于这些花无衣虽然失望,但更多的却是庆幸,庆幸叶灵与叶雪没有跟着他。 因为这种潇潇洒洒的离别,正是花无衣最想要,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洒脱,花无衣一直都在向往,今日终于实现了。 笑着走在路上,花无衣花了很大的决心祛除了与叶灵叶雪在一起的缠缠绵绵,祛除了姐妹二人彼此争抢,又相互关爱的情节,真真正正的做了一回洒脱的人。 万紫千红的山花中他仰头望天,享受着享受阳光的喜悦,享受着春风拂面的温柔,享受淡淡的花香扑鼻。 整个人是那么轻松,是那么欢愉, 繁华的尽头是一袭白衣,花满楼手持玉扇翩然一笑:“花兄,倒是好兴趣。” 花无衣脚步骤停,微微笑道:“花满楼你怎么在这里?” 花满楼颔首笑道:“我是来给花兄赔罪的。” 花无衣心存疑惑,还是竖起了一跟手指,耸肩说道:“赔罪的话的最少也要一壶好酒。” 花满楼愕然,疑惑的看着花无衣:“花兄,就不问满楼为何赔罪吗?” “不管为了什么,只要一壶酒就可以!” 山青,水清,人轻,心也轻,此刻的花无衣轻飘飘的,一身白衣配在身上宛若青天白云,无瑕无垢,看的花满楼愕然,看的花满楼欣喜。 因为过去的花无衣虽然出色,却总给人一种无处话凄凉的悲伤,一种心事重重的沉重,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可现在的花无衣变了,变成清风,变成明月,变成青天白云,变得无拘无束,以至于花满楼都忍不住怀疑一下自己见到的花无衣是不是真正的花无衣。 可怀疑归怀疑,对于朋友的转变,花满真真正正的高兴在心里,露在眉梢,笑着说道:“恭喜花兄放下过去,摆脱心里的痛苦。” 往事如山,怎能说忘记就能忘记呢。 花无衣摆了摆手,耸肩笑道:“过去,哪能轻易摆脱,不过,与其沉浸在往事的悲伤中,不如看看周边,看看一些有意思的事,这是我陆小凤身上学的。” 他说得很轻松,因为他已经学会了苦中作乐,能在该笑的时候笑,能在不该笑的时候笑,而且,笑得自然,笑得轻松。 花满楼见此,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撑开羽扇,遮住口鼻,笑侃道:“看来陆小凤除了脸皮厚,也并非没有其他优点。” 花无衣翻了下白眼,轻轻笑道:“陆小凤的脸皮确实厚,不过,这回任他在厚,还是被人比下去了。” 花满楼收起折扇,也收敛了笑容,迟疑道:“花兄说得可是老刀把子。” “木道人,他确实厉害。” 即便世上的人再不怎么相信陆小凤,可那充满鲜花的地方总会有一人默默的相信着陆小凤,这人就是花满楼。 ·······求鲜花······· 花满楼相信陆小凤,就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但对于花无衣,他只能抱歉了。 因为幽灵山庄的计划是花满楼设计的,他请了很多人,唯独没有请花无衣,自是要只身前来道歉:“让陆小凤被人追杀并潜进幽灵山庄的计划是我的计划。” 花无衣淡然一笑,淡淡道:“我知道,陆小凤虽然爱喝酒,却从来没有因喝酒过误事。” 花满楼苦笑道:“这确实是一个无法的弥补的漏洞。” 花无衣反驳道:“这也不是多大的漏洞,陆小凤本就倒霉,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事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我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猜的,猜来猜去,猜到的最终结果都是有人请陆小凤来除掉幽灵山庄。” 花满楼平平说道:“你的怀疑是对的,陆小凤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不与你为敌。” 陆小凤武功或许不是最高的,但武林中能真刀真枪杀他的人并没有几个,然而,花无衣恰是一个。 比速度,花无衣碾压陆小凤,比力量,花无衣碾压陆小凤,比智谋,陆小凤的这次潜伏计划对于花无衣来说完全是赤裸的,若非花无衣没拆穿他,后果怎样,陆小凤想都不敢想。 所以陆小凤对于花无衣始终抱有一种侥幸的心里。 当然了这也不怪陆小凤和花满楼不相信花无衣,而是一个没有出身、没有背景而又突然出现的人,任何人在请他的时候都难免要思量一下请他的不确定性。 古松居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花无衣也是这样的一个人,花满楼也是一个心思密的人,在计划人选时,自然而然的排除了花无衣。 如今诸事已经无力回天,花无衣确确实实与幽灵山庄没关系,花满楼还是要道歉一下。 花无衣默默听完他的前因后果,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种淡淡的喜悦。 他喜悦这种不相信,喜悦这种亲近而又疏远的距离感,最少这种距离感不会让他背负太沉重的东西。 阳光下,他畅然一呼,竖起一根手指:“要道歉的话,最少也要一壶酒。” 花满楼的身份会缺酒的吗,当然不会了。 于是毫不犹豫笑道:“酒是有,不过,花兄的性子越来越像陆小凤了。” “我是一定不会像他的,最少,我不会像他一样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丸 第一百八十二章:采花大盗 风里飘着粽子的香味,湖里带着才子佳人的甜言蜜语。 五月不是一个让人讨厌季节,可今年的五月却是一个令人的窝火时节。 五月初五,暖阳如柳,欢天喜地的笑声中,怡情院的屋檐下却是一片冰冷。 阁楼里,公孙兰一身华丽衣衫连换几套也无法消除花无衣脸上冰寒。 这件事若是被陆小凤知道,绝对会将花无衣骂个狗血临头的。 公孙兰是谁? 是天下第一美人,是‘千变魔女’。 武林中,但凡了解公孙兰的人都知道,公孙兰每换一将衣服自身的表情与气质也会随着衣服的变化而变化的。 一个男人若能得到这样一个女人绝对是幸福的,因为她能让一个男人体验多种不同女人。 也因此,世上绝对于没有一个男人能抵得住公孙兰换衣服。 可如今的公孙兰的收藏库里的衣服被人破解了,破解她收藏库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一个采花贼。 采花贼? 不错,正是采花贼,然而,此采花贼并非彼采花贼。 只因那采花贼采的不是女人,而是的花。 不错,正是花。 绣玉谷,作为花无衣老巢,花无衣五年一日不知为谷中栽种了多少奇花异草,才使之成为不下于万梅山庄的神医谷。 哪曾想,屁股还没捂热,里面的奇花异草竟一夜之间被采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光秃秃的岩石,只剩下黑漆漆的土地。 此刻,哪怕花无衣知道自己不可能长时间的待在这方天地,哪怕花无衣不在乎绣玉谷能存在多少年,依然被那采花贼的强盗之举气到了,胸中一口闷气长咽不下。 拔开欧阳情递上来粽子,花无衣重重起身,大声喝道:“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他了,一定要找出那个采花贼将他碎尸万段,以谢我心头之恨。” “到哪里找啊,现在的绣玉谷光秃秃的一片荒芜,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到哪里找到啊?” 不止花无衣生气,连公孙兰生气。 绣玉谷她去过,那里的每株奇花异草都是世间罕见之物,流落到外面拍卖,肯定能卖到天价,若要一株一株的算,足够他们姐妹挥霍几辈子了。 谁又能想到花无衣一时松懈,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公孙兰心里也有气,但也明白人越气的越要冷静。 她冷冷说道:“能在一夜之间搬空绣玉谷的人并不多,但有能力的势力最近都很少出动。” “不管什么人,不管什么势力,只要他敢欺上门来,就一定要付出代价。能找都最好,找不到的话,只要有能力的通通血洗了,就不信杀不干净。” 绣玉谷对于花无衣有着特殊意义,哪怕花无衣近期留恋于怡情院,也不容别人随意糟践。 此刻,一想起绣玉谷的惨样,花无衣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得疯狂。 那一身阴寒的真气疯狂流转,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之身体涌出,所过之处纷纷化作厚厚的寒冰。 阳光下,那冷峻的面庞也变得像白玉一样晶莹剔透,全身的骨骼经络连肉眼自外面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欧阳情和公孙兰虽然震撼,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把我的房间冻坏了,可是很贵的。” 花无衣一听微微收敛了一下自身脾气:“抱歉!实在是太气了,忍不住了。” 欧阳情正要说话,门外突然想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兰儿在门外轻声说道:“小姐,姑爷,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鹰眼老七求见。” 花无衣收回了自身气息,皱眉道:“鹰眼老七他来干什么?” 兰儿俏声说道:“鹰眼老七说要陆小凤。” “要是能找陆小凤的话,我早就去找了,还用得他来找。” 花无衣和鹰眼老七的关系不能算好,却还没到得罪人的地步,闭门谢客是不行的,微微一想,继续说道:“让他进来吧。” 兰儿也不多言,躬着身子退了下去,不消片刻,又带着风尘仆仆的鹰眼的老七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一只很疲惫的鹰眼老七,不止眼里疲惫,不止身上疲惫,心里也疲惫,原本略显年轻的面孔看上去已经苍老几岁。 因为幽灵山庄的覆灭并没有换来武林真正的和平,短短半个月时间江湖上风波又起。 一百零三个精明干练的好手,价值三千五百万两的金珠珍宝,竟在一夜之间神秘失踪,连唯一的证人也在十二连环坞的守护下死于密室。 此消息一出,不仅牵动了中原十二家最大镖局的荣辱存亡,也牵连到了武林中七八十位知名之士的身家性命... 干净客厅里,花无衣的借着欧阳情的酒菜为鹰眼老七添酒,从侧面了解到了武林中的大事,对于绣玉谷之事已有些许计较。 他看着鹰眼老七,摇头说道:“陆小凤并不在这里,要去的话,也该去卧云楼。” 卧云楼是一家酒楼,里面的家厨名动公卿,做出来粽子风味绝佳,天下闻名。 陆小凤每年都要去卧云楼吃粽子,在江湖上已不是什么秘密。 鹰眼老七的消息渠道并不难打听到这些,也不该来京城找花无衣。 可他偏偏就来了,花无衣心里疑惑着,但很快耳朵就告诉了他答案,放下酒壶,摇头劝道:“最近少喝点酒,免得哪天不知不觉的死在自己的酒杯里。” 鹰眼老七哀叹道:“就算不死在自己的酒杯下,也要死在别人的屠刀下了。” 公孙兰好奇道:“为什么?” 鹰眼老七眉头紧锁:“因为这次失踪的不仅有武林好手和金银珠宝,还有太平王府的玉屏郡主,太平王已经下令要我们找到玉屏郡主,否则,就让整个连环坞陪葬。” 江湖再大,也无法抵抗朝廷的大军,何况太平王还是一个实权王爷,麾下几十万大军哪个江湖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鹰眼老七是为难,花无衣也很为难,可又能呢? 自己做错了事始终要付出代价的。 花无衣惋惜5.2道:“以你的本事,少喝点酒,少贪点钱,何至于此?” 鹰眼老七身体一顿,猛然抬头,一双锐利的鹰目死死的盯着花无衣,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但花无衣又怎会让他看出什么呢,一把夺过鹰眼老七手上的酒杯,冷冷说道:“少喝点酒,省的那天接不住别人的暗器。” “哎,花无衣不愧是花无衣,更不愧是连陆小凤都要忌惮的人物。”鹰眼老七彻底服了,挺直的身体变得偻,变得萧瑟,起身抱拳道:“在下告辞。” “慢走,不送。” 花无衣没有挽流,因为鹰眼老七已经没有颜面待在这里了。 看着他离开,属于花无衣的麻烦也要降临了。 呼呼的风中,一种很多暗器破空的声音顺着窗户冲了进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重温旧梦 暗器,暗器,阴暗之器。 相比与刀枪剑戟,暗器更阴毒,更隐晦,更危险。 然而,再危险,再阴毒的暗器,对于花无衣来说也不过蚊虫叮咬而已。 自他修得移花接玉与明玉功后徒手接暗器也不过失手了一次。 那一次造就了西门吹雪与孙秀青之间的爱情,因此,花无衣并不会为此而沮丧,当然,他心中从没为徒手接暗器而自豪过。 修长如玉的大手轻轻一摆,一股奇异的力量滋生,还没到身前的暗器就已经原路返回,物归原主了。 很快,乒乒乓乓的声响里,十几个黑衣人瞬间失去声息,顺着屋檐跌落下来了。 公孙兰起身一看,皱眉问道:“你为什么不留下一个活口?” 轻轻在她那张严肃的琼鼻上刮了一下,花无衣笑着说道:“没必要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了。” “那他们是谁派来的?”公孙兰拍开花无衣作怪的手,但见他高兴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花无衣笑道:“隐形人!” 16“隐形人!”公孙兰身子一顿,连眼睛也跟着收缩了起来。 那张温润如玉的小脸像失去了气血一样变得苍白。 这世上能让公孙大娘忌惮的人不多,可让她害怕的只有一个,就是所谓“隐形人”。 公孙兰银牙紧咬,低吟道:“你怎么知道是他们?” “感觉,我不仅感觉到我的绣玉谷是他们偷的,还感觉鹰眼老七也变成隐形人。” 感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时明明没有证据,却能让人感觉到他们。 透过微风,花无衣似已连接到了千里之外的海岛上的那群人。 的标准。” 欧阳情迟疑道:“以鹰眼老七的身份用得找加入他们吗。” 件事都于隐形人脱不开干系。” 十二连环坞看守证人的人,都被他说完了,公孙兰还能说什么,可越这样,越能显示花无衣的心思填密,越能体现出花无衣优秀。 公孙兰喜上门稍,又摇头说道:“既然鹰眼老七已经加入了隐形人为什么还要找陆小凤?难道他要找陆小凤对付隐形人?” 花无衣感慨道:“也许吧,一步错步步错,也许他只是一时冲动,等清醒的时已经来不及后悔了,现在,唯一能帮他的只有陆小凤了。” 欧阳情还是不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花无衣轻声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鹰眼老七已经被人监视了,那批人黑衣人里不仅有杀我的,还有监视鹰眼老七的人。”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花无衣耳朵的变态,公孙兰再也不怀疑了,只是心中那丝担忧并没有减少,反而变得越来越强了。 她忌惮的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花无衣拉过她没有血色的手,轻轻抚摸,轻轻安慰道:“当然是先吃粽子了,难得今天是端午节,不好好吃粽子怎么能行。” 说完,他轻轻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目光饽饽的看着公孙兰与欧阳情,像一只等待投食的雏鸟一样,等待着食物自己送到嘴边。 欧阳情白了她一眼,安心的拨起了粽子。 这些时日花无衣已经被人养刁了,养得吃饭的时候不用动筷,喝酒的时候不用动杯,连睡觉穿衣都不用自己动手,已经到了懒惰的最高境界。 任何女人见了这样懒惰的男人都会看不起的,可欧阳情不会,因为花无衣的懒病是她们姐妹一起养的。 花无衣越懒也就说明花无衣对她们依靠越深,犯懒病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的想起她们。 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介意自己的男人在某些方面依赖自己,所以花无衣越懒她们就越开心。 公孙兰的身体也被花无衣注入了一口冰凉之气,紧张的心情的也渐渐平复了下来,看着将目光转到酒壶上的花无衣,美目翻转,乖巧的去拿酒。 桌上是有酒杯的,可公孙兰偏偏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轻轻的将美酒灌入到自己的香唇里。 花无很高兴,高兴又喝了一杯美酒,酒入喉场,在身体里涌动,渗入四肢百脉,别开生面的享受。 公孙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吃完粽子,喝完酒呢?” “吃完粽子,喝完酒,当然是有仇的报仇,有怨抱怨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的规矩,绣玉谷是花无衣的逆鳞谁碰谁死,没有商讨的余地。 花无衣是不喜欢杀人,但不代表他不会杀人,手起刀落简简单单的将长剑刺入别人的咽喉要害,一条人命就此了结。 所以,比起医治病人,杀人就简单多了, 花无衣对于杀人始终抱着最轻松态度,连面部的表情都没有变动一下。 风吹过,很暖很暖,渗入人的心里却成了千年557寒冰。 此刻的公孙兰与欧阳情已经置身于冰天雪地里了,脸色发白,小嘴乱颤,悉悉索索说道:“你要去哪里杀人?” 花无衣轻笑道:“出海。” 公孙兰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压下去了。 她深呼一口气,强自压下心头的不安:“有把握吗? 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斗上一斗,轻轻刮着公孙兰的鼻子,轻轻说道:“或许有吧!或许这将是我们最后的一个端午了。” “最后一个端午吗?”公孙兰细细品着,品着品着突然笑了起来,在花无衣耳边低语道:“那你想不想见到你最想见到的人?” “我最想见到的人?” 花无衣皱眉思索着心中的遗憾时,公孙兰已经拉着欧阳情出去了,出去时还不忘叮嘱花无衣不许离开,不许偷看。 花无衣照做了,大约等了公孙兰换两套衣服的时间,他的面前确实出现了两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邀月一袭白衣宛若云端的仙女,怜星一身宫装温柔如水,静静的站在他面前 第一百八十四章:老狐狸,牛肉汤 最后一个端午很长,长得美妙。 花无衣见到了自己五年来梦寐以求的人,哪怕在他面前的邀月与怜星是假的,他也很高兴,高兴得揭开公孙兰与欧阳情脸上的人皮面具。 公孙兰严肃的拒绝了,她是魔女,魔女是不能动情的,一但动了情,就再也不是魔女了,而是一个死心塌地,不能自己的女人。 花无衣房间里的画像,公孙兰见过,她见过邀月与怜星的美,见过花无衣对着画像发呆,见过花无衣对于邀月与怜星的感情。 今天似乎是他们的第一个端午,似乎也是最后一个端午。 在一起日子很短很短,却很开心,公孙兰没有理由不让花无衣开心一下。 哪怕花无衣想要维护她而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她也不让。 因为花无衣是在乎她的。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装扮成自己情敌的模样去讨好自己的情人。 花无衣撕开她的面具不是因为她触摸了他心中的那块柔软之地,而是因为花无衣不想让她受委屈。 笑着说道:“不用这样,公孙兰是公孙兰,欧阳情是欧阳情,邀月是邀月,怜星是怜星,我分的清。” 她也坚决说道:“正因为分的清楚,才要让你们相聚一下,这是奖励你的。” 没有承诺,没有苦劝,有的只是包容与理解,有的只是等待的决心。 这样的女人真的很傻,也很让人感动。 花无衣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忘记眼前这位魔女了,不能忘记她的一颦一笑,不能忘记她的剑舞,不能忘记她的一切了。 依依中,花无衣将端午延长了一天又一天。 与心爱的人渡过了一个漫长的端午,直到公孙兰换完了自己收藏的最后一件衣服,直到公孙兰舞完了她收藏的最后一段舞,直到欧阳情表演完了她的最后一段才艺。 今年的端午才在欧阳情与公孙兰的消失中画上终止号。 公孙兰和欧阳情是自己消失的。 她们消失的时候,花无衣或许知道,但已经熟睡了,她们消失去了哪里,花无衣就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床头上照常多了一套崭新得体的衣服,床榻边上照常静靠着一长一短两把宝剑,只是相比以往,两柄剑上多了一样东西。 飞虹剑上多了一把黄色的剑穗,碧血照丹青上多了一条红色而又长长的缎子。 花无衣抚摸着剑穗,抚摸着红绸缎子,感受着上面温柔的体香,长叹道:“看来以后用剑的时候要小心了,千万不能弄脏了剑穗,千万不要能弄脏了红绸。 ... 天清如水,碧海朝天,温暖潮湿的海风从海洋上吹过来,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咸味,习惯大海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并不会觉得什么。 海港上,船夫辛勤的搬运着货物,老狐狸手里拿着旱烟,享受着海风,享受着微暖潮湿的阳光。 花无衣静静的走来,走到他的面前,挡住风,挡住阳光,笑着说道:“你就是狐狸窝的老狐狸的。” 老狐狸眯着双眼,一双带笑的眼眸笑看着花无衣:“我是老狐狸,客官你这是要……” 长剑飞扬,剑穗随风摆动,花无衣淡淡笑道:“我要出海,听说这里的船,最大,也最好。” “客官好眼力,我的船的确是这里最大的。”老狐狸在岩板嗑了嗑烟斗,眨巴眨巴的说道:“一次要五百两银子。” 花无衣从怀里掏出五百两银子递到他手上:“这是五百两银子。” “七天啊!”花无衣拖着下巴看着远方的天空,喃喃道:“七天以后并不是一个好天气,晚上有风,有浪,你确定要在那天开船吗?” 老狐狸瞳孔一缩,又悄然恢复成了平静,指着远方的蓝天白云:“客官说笑了,你看看这天,你看看这阳光,哪是起风起浪的天呐。” “说笑?”花无衣目光一闪,玩味的看着他:“难道我从高手那里学到的海上知识是假的吗?” 他学过海上知识,是从史蜀云和史扬天爷孙俩身上学的,学了整整一月。 虽然匆匆一瞥,但也记忆尤新,那些知识至今还铭刻在脑海里,微微一对比就将海上的天气摸了个彻彻底底了, 一一解释后,老狐狸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像一只被人拆穿了的老狐狸一样迷离的看着花无衣。 看了很久后才回过神,双手一摊死皮死脸的说道:“公子莫要听他人胡说,哪有人能预料到七天以后的天气,你若是不信我,大可换条船,但请不要诬陷我。” “吃饭了,吃饭了,新鲜的牛肉汤咯。” 说话的是一个端着牛肉汤的小姑娘,普普通通的衣服,普普通通的首饰装扮,放在人群里也是普普通通,但她的声音却很好听,像银铃一样好听,听得人赏心悦目。 小姑娘端着一碗牛肉摊小心翼翼的来带花无衣身旁:“.“牛肉汤,新鲜的牛肉汤,要不要来碗牛肉汤。” 那确实是一碗新鲜的牛肉汤,热腾腾的蒸汽扑入口鼻,带着牛肉的清香,带着调料的香醇。 花无衣闻了一口就食心大动,情不自禁的用手接过:“牛肉汤多少钱一碗。” “牛肉汤不要钱,只要公子喜欢就好。” 小姑娘不仅有着一幅好声音,还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美丽的眼睛轻轻的注视着花无衣,眼里带着一股殷切的热情。 那种感觉像极了一个有名的厨师追切希望遇到一个懂她的吃客一样,看的花无衣忍不住品尝了一口,赞美道:“好汤,好汤,不知姑娘叫什么?” 小姑娘双手放在身后,踮起脚尖,嘻嘻笑道:“我叫牛肉汤,其他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牛肉汤,牛肉汤。”花无衣看着碗里的牛肉汤,看着面前的牛肉汤,温声笑道:“好名字,挺般配的扮。” 牛肉汤挠了挠侧脸,尴尬道:“好吗?可他们都太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名字。” 花无衣安慰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能认清人就好了,没必要太过强求。” “真的吗?”牛肉汤眼眸一亮,好奇道:“那你呢,你叫什么,要去哪里。” 花无衣淡淡道:“我叫花无衣,现在要出海。” 牛肉汤望着眼前的大海,提议道:“出海吗?你可以作老狐狸的船,老狐狸人很好的。” 花无衣摇头道:“不行,我不喜欢老狐狸,也不喜欢做他的船。” 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牛肉汤眯着双眼,遗憾道:“出海的船,除了老狐狸就没有其他的了,你不坐他的船还怎么出海?游过去吗?” “游过去?”花无衣眼眸一亮,低头沉道:“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第一百八十五章:小老头吴明 海天相接,一片空蒙。 海里的水很冰,也很凉,带着一股湛蓝的意境之美。 花无衣无心欣赏这些,因为他是游过来的,带着在挑战大自然的乐趣,在海中游了很长时间,遇到了一条鲨鱼。 于是,他有了船,又坐在鲨鱼背上游了两天两夜,终于在海上找到了几尊佛像,并顺着水流的方向,来到了一个小岛上。 晴空万里无云,大地一片翠绿,沙滩上,洁白海沙柔细,湛蓝海水如碧,浪涛中带着新鲜美丽的白沫,轻轻拍着海岸。 花无衣看着看着就心情愉悦了起来,对着送了他两天两夜的鲨鱼说了声‘谢谢’,轻轻一跃跳到了岛上。 岛上,他见到了一个人,一个长者四条眉毛家伙。 花无衣看着的陆小凤,陆小凤也看见了他。 此刻陆小凤正坐在一快大石头上望夫石般的望着茫茫大海,等待着过往的船只。 见到花无衣来,陆小凤很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身体轻轻一跃,来到花无衣身前,像个孩子一样连翻几个跟头,嘻嘻笑道:“花兄,你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和我一样坐了老狐狸的船飘到这里来的。” 花无衣淡淡说道:“我没有坐他的船,他的船也不安全。” 陆小凤更好奇了,双手抱557怀,喜滋滋的说道:“那你是怎么过来的,难道是游过来的?” 花无衣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如实说道:“我确实是游过来的,不过,我在途中遇到了一条鲨鱼,就让鲨鱼带了我一程。” “坐鲨鱼,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陆小凤一脸懊恼,显然,他被花无衣的奇思妙想吸引了,喃喃说道:“要是我也能找到一条鲨鱼就好了,说不定就直接回去了。” 想法很好,但很快就被陆小凤否决了,因为他是个早鸭子,到了水中,兴许还没遇到鲨鱼,人就被海水淹死了。 想起在水上漂流的日子,陆小凤顿时就觉得头疼了,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花无衣疑惑的看着他:“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三十三天了,三十三天来,我一直在等船只经过,等来等去,什么都没等到。” “杀人。” 温润如玉的脸上写着‘认真’两个字,认真起来的花无衣自是有着一种让人相信的气质,但这种气质却吓坏了陆小凤。 环视一周,看着容纳了两个人的孤岛,陆小凤讪讪笑道:“这里除了你就是我,花兄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不是!”花无衣轻轻摇了头,向着远方密林走去。 “不是我,难道还有其他人?”陆小凤自嘲一笑,也跟了上去。 海岛很大,也危险,特别是密林深处,到处都是的致命的毒蛇虫蚁,还有一些吃人的怪草,以陆小凤的武功在林中都遇到了好几次危险,差点死在树林里。 但这也并非没有好处,再经历那些危险,他也摸清了岛上的情况,有陆小凤指点,花无衣轻轻松松的来到了一面长满藤萝的山崖。 拨开藤萝,崖上有条裂隙,仅容一个人侧身而过,再往里走些,就渐渐宽了。 两人一口气往前走,走了半个时辰,山势豁然开朗,来都了一处山谷里。 山谷里芬芳翠绿,就像是一个大花园一样,其间还点缀着一片亭台楼阁。 陆小风刚才已经见到了活人生活的痕迹,笑着说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人。”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虽然很年轻,但两根手指上的功夫却不像他的年龄一样年轻,哪怕比不上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可放眼江湖,绝对算的上高手。 花无衣疑惑的看着年轻人,目光转向陆小凤:“你认识他。” 陆小凤含笑道:“认识,认识,他叫岳洋,指法很不错。” 陆小凤好奇岳洋为什么没死在海难中时,岳洋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小凤摸着嘴唇,微微笑道:“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岳洋的脸色已经变成铁青色,咬牙道:“你现在可以原路返回。” 花无衣接过话题,平平说道:“人都没杀呢,我怎能轻易回去。” 岳洋转过头来看着他,冷冷问道。“你要杀谁?” “隐形人!”花无衣微微一笑,虽在说杀人,但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认真说道:“我要杀隐形人。” “隐形人?”陆小凤皱着眉头,暗自想花无衣话语中的含金量,岳洋的脸色已经起了第二次变化,见鬼了似的看着花无衣:“你知道隐形人?” 花无衣不在意他的反应,轻声说道:“这世上只要存在的,终会露出马脚,没有人能真真正正的做到隐形。” 岳洋不信,冷哼:“那你说隐形人在哪里!” 花无衣直言道:“就早我面前。” 岳洋指了指自己,好笑道:“你说我是隐形人!” 花无衣长叹一声,指了指了身后的通道:“只要你现在退出去就不是了。” 岳洋沉下脸,大声质问道:“笑话,我凭什么听你的。” 他这么说无疑在变相的承认自己是‘隐形人’,陆小凤对于所谓的‘隐形人’更加好奇了。 只听花无衣继续说道:“你不听就得死。” “我看该死是你才对吧。” 话的尽头始终是剑,谈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谈不下去了。 岳洋猛地一提气,右掌向上一翻对着花无衣的胸口直劈而来,他出手招式不仅怪异,而且又急又猛, 然而,以花无衣视角还是能看出来,他的武功是被强行提上来的,在气息的衔接方面还是有真微小的不足之处,这些不足之处足以让花无衣要了他的没命。 一声轻吟,手中飞虹出鞘,电光火石剑,剑光已由着破绽进入了咽喉三寸之前。 那一刻,没人看到花无衣是怎样拔剑的,没有人能看到他是怎样出剑的,眼睛与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花无衣的剑已经到了岳洋的咽喉,瞬息间便可取岳洋的剑法。 只是这样快,这样的绝的剑,还是被人挡住了。 挡住花无衣出剑的人不是陆小凤,而是一个老头。 不错,老头,一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老头。 他圆圆的脸,头顶已经半秃,脸上带着种很和气的笑容,若不是身上穿的衣服料质极好,看来就像个花匠。 老头徒手抓着花无衣的剑,花无衣的剑上染了一层鲜红的鲜血。 老头浑然不在意,笑嘻嘻的说道:“好剑,好剑,世上能让我受伤的人真的不多,贵客既然来了,就请进去喝喝茶,何必动刀动枪呢?” 花无衣没有正面回答他,也没有收功,双眼一,冷冷问道:“你是小老头吴明。” 小老头有些意外:“贵客知道我?” “久闻其名,不见其人,我的绣玉谷可是你偷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拆穿阴谋 晴空如洗,四面峰峦苍翠,入眼一瞧,眼前尽是一朵朵娇艳的鲜花,其中几朵便是那花无衣千辛万苦从险要之地采摘回来的。 花无衣记忆尤新,陆小凤也看出了一些的门道。 难怪花无衣会生气,难怪花无衣会杀人。 花无衣爱花,正如他爱酒,爱美人。 如今被人采了命根子,换作是他也会杀人的。 烈日之下,花无衣劲元强提起,冰冷彻骨的寒气向着四周蔓延,周遭十丈之内尽数被一层厚厚的冰层覆盖。 小老头那神情愉快的心情也被他震惊到了:“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铜先生,这份正宗的内家功夫连老夫都没见过。” 真气内敛而不挥发,又能化敌之内力为己用,明玉功虽非空前绝后,但也傲视当代。 交手了很长一段时间,小老头也感觉到了花无衣再用自己的内力反制自己,不说其他,光凭这份胆识,这份魄力,也足以~让他称赞。 当下也不客气,真气一转化成一股阴柔而又绵软的内力与花无-衣对峙了。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一“化骨绵掌。” 话音一落,陆小凤就大叫了起来:“什么?化骨绵掌?” “绵掌”是武当绝技,内家正宗,可是“绵掌”上面再加上“化骨”二字,就大大不同了。 这种掌力不但阴毒可怕,而且非常难练,练成之后,一掌打在人身上,被打得人浑如不觉,两个时辰后掌力发作,全身骨头就会变得其软如绵,就算神仙也万万救不活。 这种功夫比起西藏密寺的“大手印”,西方垦宿海的“天绝地域手”都要厉害得多。 陆小凤直勾勾的望着小老头,似要将他看个透彻,可看来看去,眼前的老头怎么看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人罢了。 小老头察觉到了陆小凤的注视,微微一笑后,对着花无衣说道:“我这股掌力你就不好入体了吧,要不我们坐下来谈谈如何?” “化骨绵掌而已,没什么好惊讶的,但你动了我的绣玉谷就必须得死。” 化骨,化骨,掌力入体就能化掉人的骨头。 若一般人用上此招花无衣不惧上分毫,可对手是小老头另当别论了。 那一身深厚而精湛的内力已达武学巅峰之境。 哪怕花无衣修炼了明玉功也不敢贸然将他的掌力吸入体内,当下内功一转也用一股阴柔绵软的掌力与小老头对峙了起来。 两股内力交织,汇聚与剑上,小老头更惊讶了:“想不到贵客也会化骨绵掌!更想不到贵客竟然能用剑发出化骨绵掌的掌力。” “我会的又何止是化骨绵掌呢?” 昔年移花宫收藏的武功秘籍何止千册,化骨绵掌就只其中之一。 花无衣如何使不出化骨绵掌,淡淡笑道:“试探也该试探完了,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的比试了。” 小老头眯起双眼,笑吟吟说道:“贵客一上门就要喊打喊杀,莫非真能杀我不成。” 他虽然在笑,但眼底那抹轻视与嘲讽却瞒不过众人的眼睛,显然,小老头并没有将花无衣的武功放在心上。 可那有怎么样,花无衣性格看似绵软,一但认真起来就算是八匹马也难以拉回来。 面对质问,花无衣冷冷回道:“从你们招惹我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比试内力,两人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显然都没有用上全力,但花无衣却不介意用上一用。 正要提功,小老头呵呵一笑:“老头老了,也已经过了打打杀杀的年纪了,贵客听我一言可好。” 花无衣皱眉说道:“你只有一句话的机会。” 小老头一听笑眯眯的说道:“老头子把隐形人让给你如何?” 花无衣冷笑道:“然后再把你们刺王杀驾的勾当嫁祸在我头上?” 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当蛋糕从天而降时,更应该保持警惕。 这是花无衣处事的原则之一。 阳光下,他冷冷说道:“你这招李代桃僵,让人顶罪的计策,我已经见过了,是老刀把子用过的。” 老刀把子,现如今的武当掌门木道人,是迄今唯一一个在陆小凤面前做错了事,还能全身而退的人物,是陆小凤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求鲜花······· 面对老刀把子,陆小凤真的已经没办法了,今日听到花无衣提起他,陆小凤上心的同时也听出了另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好奇道:“什么是刺王杀驾。” “刺王杀驾就是刺杀皇帝,给天下换个主人的意思。”花无衣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他们连下一个皇帝都物色好了,至于刺杀皇帝的人选吗?” 人选是谁?花无衣没有明说,但他的目光已经停留在了岳洋身上,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小老头要让岳洋刺杀皇帝。 陆小凤额头上激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试问道:“花无衣,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不但知道他们在密谋刺王杀驾的事宜,还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在疯狂的招收人马,老实和尚是他们的走狗,连你的朋友鹰眼老七也因为一时贪调入了泥坑,还有叶星士。” 叶星士是江湖上公认的四大名医之一,是少林铁肩大师的俗家弟子,一向淡泊名利,连他也加入所谓“隐形人”吗? 陆小凤不确定,可这是从花无衣嘴里说出来的,陆小凤就不得不信了。 花无衣的出身与来历是神秘了些,可他说得每一句都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魅力。 疑惑间,花无衣继续说说道:“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他们选的下一届皇帝叫宫九,身份是太平王世子,刺杀皇帝的背锅的人选,应该是你陆小凤,因为岳洋是用指法的,你也是用指法的。” 太平王世子?宫九?这两个人物陆小凤没有听过,也不熟悉,但岳洋,陆小凤一定熟悉。 这少年的两根手指上的功夫,已经和他差不多了。 要不是他已经二十左右了,别人见了,一定会要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 若是岳洋真用指法杀了皇帝,那朝廷第一个怀疑的谁? 陆小凤想想都觉得可怕,脸色已经白得吓人了。 “出息!”花无衣见他如此模样,翻了翻白眼,撇嘴道:“这些只是他们最初计划,我想现在已经变了,变成让你去刺杀皇帝,让我来背黑锅。”丸 第一百八十七章:花无衣的决心 刺杀皇帝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管是背黑锅的,还是执行人,都是如此。 陆小凤虽然受不了朝廷的条条框,但也不希望被朝廷缠上。 何况,叶孤城的案例在眼前,他实在不想成为第二个叶孤城。 柔和的阳光已变为炙热烈日。 陆小凤额头上的冷汗像泉水的一样沁了出来,鬼斧神差的对着小老土问了一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老头很想说上一句‘不是’,但他说不出来。 因为他很意外,意外花无能举一反十看出他的想法,意外以往他用在别人身上的招式,今日会被别人用在自己的身上。 小老头只觉得很不适应。 “很意外吧?”花无衣似乎看出了小老头的震惊,冷冷的说道:“我并没有猜出你的想法,不过是将最坏的一条结果说出来罢了,事实证明我说得是对的。” 小老头是能看穿人的想法,可那又怎么样。 所谓看穿人心,不过是一种心理战术罢了,在话语上引导,再加上声临其境的描述,让中招者不自觉的相信施术者,并对自我产生怀疑,从而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 至此之后,施术者说什么别人就相信什么,有时候甚至还能道出别人的想法。 这种方法并不复杂,只是带上了一股神秘的色彩,让人感觉恐怖而已。 现在花无衣的内心已像他的剑一样稳,任凭小老头说什么,都不受影响,很快就分析出了小老头的目的。 当然,这种方法前提是建立在花无衣知道小老头很强的基础上的,就像公孙兰对陆小凤说过,叶孤城用天外飞仙杀不了她一样。 明知道叶孤城是用剑高手,还要乖乖等他出剑,不是傻子还是什么。 花无衣不是傻子,快刀斩乱麻,不给小老头出招的机会。 花无衣冷笑道:“你不用自卑,西门吹雪七岁学剑,七年有成,只是比你快了一年而已。” 七岁加七年,正是十四岁,小老头说自己是十五,又比西门吹雪晚了一年,两者之间的差距也不过是几十年的内功差距罢了。 这种差距,来源于天意,这种胜利一说出来,小老头又感受不到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显然,他被花无衣逼的无话可说了。 花无衣说的有错吗?没有错, 小老头叹息,道:“老夫从来没有偷过你们绣玉谷的花花草草,只是那些花花草草长在那里,被小儿拿来用作小女的生辰贺礼了。” 花无衣面色不变,淡淡笑道:“你的小儿是谁?” 他虽笑的很平淡,小老头却从他的笑容中听得到了一丝冰冷寒意。 这一刻,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如实说道:“小儿你也认识,就是你口中的宫九。” “宫九吗?” 长剑收回,花无衣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冷冷笑道:“先杀你,再杀他,在此期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两边的花径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一个穿着唐时一品朝服,腰缠白玉带,头戴紫金冠的中年人。 他手里拿着杯酒,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看着这一幕。 那酒杯里的酒香顺着冷风飘进花无衣的鼻子,正是花无衣用药材酿造收藏在库中的好酒,虽不是几十年的珍藏,其口味程度绝对不必那些酒。 看着这些酒,看着这些花,花无衣彻底起了杀心了。 剑光一刺,灌注心神,轻灵飘逸的剑法中带着一股沉着古朴的气息,又夹杂的一股无上的力道。 一往无前的花无衣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直刺而来,直击小老头的面门, 但小老头的年龄似乎真的大了,也似乎真得不想动手了。 他皱了皱眉头,身上不见任何动作,人已经换到了另一个地方,想要一举摆脱花无衣的剑气笼罩,可花无衣剑又岂是那么好摆脱的。 他刚停下身子,花无衣的剑已经到了跟前,来回晃动期间,剑势不仅没有衰减,反而更强上冷一分 小老头又皱了皱眉头,身形再闪,花无衣再追,来来去去几回,不管他如何周转,花无衣总能如影随性。 瞬息里,小小的草坪上尽是两人的身影,看的周围的人冷汗直流。 他们实在想不到世上竟然有人会有这样的轻功与身法,更想不到世上竟有人能与小老头比身法追得小老头满大街乱跑. 小老头是什么人? 小老头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老头,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平平无奇的模样,可这副平平无奇的身躯下却隐藏着令人畏惧的力量。 这股力量有多大,有多强,没有人知道。 他们知道的只是小老头能轻轻松松的干翻岛上的任何高手,不管一个、两个、三个一起上都是一样的。 所以岛上每一高手都在畏惧着小老头,并默默的顺从他,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小老头是岛上的天,如今竟有人敢公然叫嚣杀了小老头。 岛屿上的强者一听,都不由泛起了浓厚的兴趣,纷纷拥来,想要看个究竟。 此时,黄色的剑穗像柳条一样随风摆动,又像轻柔风亲切无间,花无衣剑刃上的冷光已经千年寒冰一样,越积越厚,明玉功独特的内功能让他聚集很多剑气。 花无衣每移动一次,身上的剑气也就越多,气息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强,强到一定程度,连小老头都升起一股忌惮之色。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花无衣为何会与他废那么多的话了。 因为花无衣不是在听他辩解,而是暗中蓄势,储蓄击杀他的力量。 花无衣要杀小老头,可能吗? 小老头不相信,可花无衣不管小老头5.2信不信都要杀他。 因为他不仅是花无衣,还是移花宫的大宫主。十几年的上的桃源生活,已让花无衣彻底喜欢上了哪里。 擅入者移花宫死。 这不仅是移花宫的规矩,还是花无衣的规矩。任何犯了这条规矩都得死,神也不例外。 “你想谋国,我的朋友也谋过国,那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的朋友厉害。” 缥缈的声音自肺腑里传出,花无衣日积月累的仙魔之气汹涌而起,身体也随之缓缓而起,飞入高空。 伟岸的身躯高高而立,像那天地间唯一的仙一样俯瞰大地。 他长剑一指,目光所过,所有人均生起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陆小凤喃喃道:“天外飞仙,他用的是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不过,却比叶孤城的天外飞仙更强。” 第一百八十八章:小老头身死 声音是冷漠无情的声音,眼睛是光彩夺目的眼睛,身躯是傲视无双的身躯,连手上之剑也是巅峰无上的剑法。 花无衣这一剑汇聚了燕南天的神力,汇聚了叶孤城的辉煌,汇聚了西门吹雪的犀利,也汇聚移花宫独有的速度,还未出招就已让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出招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花无衣眼里的冷漠,以及手里的剑,无不在告诉众人他不死不休的决心。 小老头感受到花无衣的武功强大,彻底死心了。 他也不在留手,双眼一眯,深吸一口气,张开时已化为凌厉的刀锋了,双手轮转间,一阴一阳,两道气息交汇,汇聚于右掌之上。 平平无奇的掌上闪烁着平平的光芒,看似没有什么特点,但谁也不敢小看它。 因为他是小老头,因为他是隐形人的16首领,因为他是宫九的支配者。 与他敌对,谁敢大意,谁就是找死。 花无衣自不会犯轻敌的错误,手掌轻轻一挽,一道剑花亮闪间,右脚猛道一踏,整个身体便已化作一道残影向着小老头刺去。 那一剑很快,快过了感觉,快过了一切,快到无法形容,剑在前,人在后,人与剑相合快过了所有的声势,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尾翼,恢弘而浩大。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时,长虹又被一阵猛烈的飓风吹散,而花无衣的剑势已经到了小老头的身前。 那灌注全身心的一剑直刺小老头的心脏,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任何花俏,有的只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决心与一往无前的气势。 小老头也不敢犹豫,右掌一推,劲风激荡,一道石破天惊的掌力悍然出击,却被花无衣一剑而过。 小老头也不在意,身体腾空而起的同时另一道掌力已经准备好了,更快更强的掌力直拍花无衣面门,眼中精光闪烁是那赤裸裸的杀意,这一掌他没留有任何余地。 花无衣怡然不惧,任他小老头掌势如龙,他视而不见,任他小老头暗藏杀机,他也视而不见,他在意的只有一个,那就小老头心脏。 风已至,剑掌交错,快过闪电,具是一招毙命的杀招,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冷冷的剑映照着人心,生死之间总有人生百态。 这一刻,谁怕谁死,谁后退谁死。 两尺之间,花无衣眼神冰冷,一尺之间,花无衣的眼神依然冰冷,三寸之间,花无衣誓死不回,两寸之间,花无衣还是那么坚决。 可就在这时有人动摇了。 是小老头,他动摇了,因为他不想死,同归于尽的游戏,他不想玩了。 他还有深不可测的功力,他还有花不完的金钱,他还有诸多享受没有享受。 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这么多年的早睡早起,为的不过是延长自己的生命。 若在这一刻与别人换命真的值得吗? 答案是否定。 想到这里,小老头整个人都不复原来的淡定了,掌势一收,身体正要侧转,可高手过招本就是瞬息之间。 当他退缩的那一刻,花无衣已经有了杀他的时机,体内收缩的内力全部释放,手中长剑再次提速,人与剑融为一体,化作一缕金光对着小老头穿体而过。 风吹过,生命在流逝,小老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的伤口,想要说什么,刚一张口,鲜血便如喷泉一样涌了出来,整个身体应声而倒,彻底失去了声息。 小老头死了! 那个任何事都淡定从容,又能在举手间决定武林命运的小老头死了。 梦幻般的结局被鲜红的鲜血叫醒,所有人都想否认这场梦,可这又是无比的真实。 花无衣冷冷看着众人,傲然说道:“擅入绣玉谷者死,谁也不例外。”随后,目光一转,看向旁边的醉酒的中年人:“我的酒,也不好喝。” “你什么意思?”醉酒的中年人使劲甩了脑袋,想要祛除身体的酒意,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因为他修炼的武功是“醉卧流云七杀手”,这门武功的要领是“醉”,惟有领者留其名得真传,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武功。 醉鬼凭借此招在岛上得到了特殊的权利,无论他喝多少酒,小老头都迁就着他,可如今,小老头已经死了,他能不能喝手里酒已经不在于他了,而在于花无衣。 花无衣死人般的看着他:“无论谁,动了绣玉谷的东西,必须复出代价。” 手中长剑闪烁着幽光,花无衣的声音格外的冰冷,听得众人心头一凛,他们想生气,而面对击杀小老头的花无衣又能硬气多少呢? 醉鬼强撑一口气,冷冷说道:“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死了。” “死”没有任何商量,话音一落,花无衣已到他身前,同时手上长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 他或许是高手,但花无衣却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能夺取任何一个人的生命,花无衣也能夺取他的生命,武林就是这么现实,也就是这么没意思。 现实到随意一条生命流失也不为过,没意思到除了杀人,好像真的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560这一刻,花无衣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西门吹雪的寂寞,长剑收回,带起一片血花,轻轻吹落只留下灵魂深处的寂寞。 他眼眸微微阖闭,再次睁开时,又化作了赤裸裸的杀意,正要提剑,陆小凤突然挡在了他身前,苦笑道:“花无衣你这是干什么?” 花无衣微微收敛了一下杀气,淡淡说道:“杀人!” 陆小凤也是一个讨厌杀人的人,皱眉说道:“杀人?杀什么人?” 花无衣语气坚决:“杀岛上的人。移花宫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 “移花宫”陆小凤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却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他对花无衣的重要。 他或许猜到了什么,惋惜道:“移花宫的尊严不容践踏,但你的原则可以破坏吗?” “我并没有什么原则。”花无衣冷笑道:“江湖是不允许一个人有原则的,我不将他们杀干净,谁能保证他们之后不报仇呢。” 江湖本就是止不修的仇怨,谁能保证花无衣今日放过他们,他们就不会找公孙兰的麻烦呢。 至于花无衣自己,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因为头上的一片乌云已经遮住了他的身躯,他能感觉得到离开时候到了,走的时候,最少也要清除自己的仇敌,为身边的人留下一个安稳的环境,最次他要杀了宫九 第一百八十九章:荒村酒家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花开时节。 杨柳处,一匹枯黄瘦马悠闲的走在山间大道上,时不时啃着两旁的青草嫩芽。 花无衣双手背负,横躺于马背上仰望青天白云,享受着山间的静谧。 温柔的风吹,吹过斜插在马背上的飞虹,吹起一条黄色的剑穗,吹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又格外的安宁。 这里是哪里?花无衣不知道。 这里通向哪里?花无衣也不知道。 因为这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 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似乎又多了一个朋友。 长剑飞虹,剑在人在。 花无衣完成了对叶孤城的承诺,可孤身一人的他,又负了几个姑娘的情意,欠下了一笔还不上的债务。 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缘故。 这回的他虽然有很深很深的感觉,但又不如原来那般强烈,以至于花无衣虽然很痛,还能笑出来。 走在天地间,此刻,他除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阳光外,什么也做不到。 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喃喃说道:“那就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阳光吧。” 浪迹天涯的人,总喜欢带着天涯浪子的孤寂,在冷冷的风中独自一人行走。 可黄沙,落叶,冷风,飞雪,本是大自然的杰作,又何必为他们添上一份悲凉呢? 况且,浪子,可以是流浪的浪,也可以是浪漫的浪,前着拥抱孤独,后者享受鲜花,选择只在个人。 花无衣已经流浪了很久,久到他已经习惯了孤独,久到他偶尔也想贪婪的呼吸一下迷人的花香。 信马由缰,任马前行,走过一个又个山陵与低谷,来到了一座酒肆面前。 “咳咳~" 一道咳嗽声响,内堂里走出了一个白发老人。 老人用朦胧的双眼颤颤巍巍的打量着花无衣,又躬身说道:“客官请坐,小老儿这就给你上酒菜。” 话一说完,他又钻进了内堂,再次出来时变成了一个身材婀娜衣着朴素的少女。 少女一手抱着坛子,一手拿着空碗低头来到花无衣面前,依次摆开,低声嗡道:“客官,请慢用。” 甜美的声音,柔软的手指,迷人的香味,遗憾的是少女的皮肤很黑,脸上也长满了痘,看上去总给人一种违和感。 可花无衣已经懒得去计较了,一把拍开尘封的美酒,使劲一闻,大声喝道:“好酒。” 酒确实不错,但不是好酒,然而,花无衣还是真心称赞一下。 因为能在这荒郊野外喝上一口酒本就是一件很幸福很开心的事,花无衣犯不着吹毛求疵,为酒的好坏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当下,满上一杯,一口闷完,再次称赞道:“果然是好酒。” “公子喜欢就好。”少女轻轻嗡了一声,低着头,又退回了内堂。 老头也端着一碗切好的牛肉走了上来,并指着多出来的一碟蚕豆与花生笑道:“公子,小店今天新开张,这盘蚕豆与花生是免费是送的,不要钱。” 金色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小老头被花无衣突如其来的一手整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颜巍巍说道:“公子,公子,这……这如何是好?” 花无衣推手道:“有什么不好的,钱本就是王八蛋,没有了可以在赚,而喜庆的日子只有今天,既然缘份让我们在今天相遇,那我们一定要随了这份缘。 “公子你莫非……是……是…?” 莫非是傻子,可“傻子”二字到了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一方面为了礼貌,一方面傻子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可他不是傻子又能是什么呢? 就在老头猜测花无衣身份的时候,花无衣似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摇头笑道:“放心吧,我不是傻子,只是不喜欢欠人东西而已,这些金子就当买你蚕豆与花生了。” 一把金子买一盘蚕豆,一盘花生,这不是傻子还是什么。 老头不理解花无衣的脑回路,心中默默的详谤着,嘴上却说道:“既然公子喜欢,小老儿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今后要是公子再来,本店一律免单。” “随你吧!” 千金难买我乐意,免不免单是你的事,掏不掏钱是我的事,不想欠人情花无衣的默默的想着,并在碗中倒满酒,痛饮了起来。 老头识趣的退下了,在进得内堂时与少女相遇,摊了摊手上的金子,眸间闪过三分错愕,三分不理解,四分无可奈何,又耸了耸肩后错开目光,各自干起了自己的事,期间时不时回头看上花无衣一眼。 花无衣视若无睹,一口酒一口肉享受着自己浪漫的人生,很快,十斤竹叶青就被他喝了一半。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个十八九岁的锦衣少年骑着一匹马全身雪白的马儿匆匆而来。 他左肩上停着一头猎,腰悬宝剑,背负长弓。身后跟随四骑,骑者一色青布短衣,身上挂着两只野免,两只雉鸡,浩浩荡荡走进酒肆,大声喊道:“老菜,老菜,先给我来三斤竹叶青。” 老头一听急忙上前照顾道:“客官,老蔡他不想干了,昨天用三十两将这家店盘给了小老儿,小老儿姓萨,你叫我萨老头就可。” 萨老头介绍自己期间,少女已经摆好了用餐用的木盘,将三壶酒放在桌子上,又低头走开了均。 而少年身后一个雄壮的汉子已经不耐烦了,指着手上的猎物,大声说道:“去炒两大盆了。” “是,是,是!”萨老头急忙点头,还不忘对身后少女说道:“宛儿,先上些牛肉、蚕豆、花生,给几位爷下酒。” 今天开门大吉,遇见了一个傻子,已经赚回来了。 萨老头点头嬉笑的同时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句,而那名名为“宛儿”的少女下意识的朝花无衣看了一眼。 花无衣感受了她的目光,摸了摸脸,好奇道:“怎么?我脸上有花吗?” 宛儿使劲摇了摇脑袋,急忙说道:“没,没什么。” “哦!”花无衣又低头喝起了自己的酒 第一百九十章:弹指杀人 阳光总是热的,肚里的酒也带着淡淡的冲味。 十斤,对于花无衣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只有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浑身不自在。 到底少了什么? 花无衣不知道,但他可以想,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想到公孙兰与欧阳情身上,想到了几人在怡情院的点点滴滴,想到几人在一起温情,嘴角上扬,终于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缺了个陪酒的人。” 一个喝酒与两个喝酒是有区别的。 一个人喝酒是为了寂寞,两个人喝酒是为了排解寂寞。 一个人是深陷,两个人是消遣。 到底是深陷好?还是消遣好呢? 花无衣不知道,因为他知道寂寞能毁掉一个人,也能成就叶孤城西门吹雪那样的高手。 若一个人真要为了这种无休止的答案去争个无休止那才是真的傻。 现在的花无衣并不想犯傻,只想喝酒,眼眸一抬,恰与一双泓水清眸对视在一起。 短暂的目光的交错,宛儿正要移开目光,花无衣忽然笑道:560“姑娘要不要与在下同饮一杯。” 宛儿姑娘轻轻摇了摇头,黄鹂般的声音响起:“我不会喝酒!” “那就打扰了!” 被人拒绝,又不是第一次,花无衣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沮丧的气息,耸了耸肩,刚要喝酒时,又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视。 他转身一看,人群中被簇拥的锦衣少年正审视着他。 那清正的目光中夹杂一种别样的审视,像极了审视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浑身散发着一股闪亮的光辉,直刺花无衣的双眼。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再次问道:“我脸上有花嘛!” “没有!”少年冷冷的看着他:“不过,我劝你规矩点。” “规矩!知道了。” 喝杯酒而已,花无衣如何不规矩了。 只是看着少年认真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一句不喝事宜的话。 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标准的小鲜肉,那时的人们总喜欢实力派,当我努力提升演技后,人们突然转向,喜欢起了小鲜肉。 花无衣突然想对上一句,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正正经经的正经人,那时人们总喜欢调皮的捣蛋鬼,当我努力将自己变成江湖浪子时,放眼江湖,尽是道德君子。 花无衣突然发现自己的遭遇竟与话中人一摸一样,好不容易将自己变成红尘之人,江湖又成了一个仁义道德的世界。 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花无衣无法判定,但很快就有人告诉他自己多想了。 一道纵马声响,小小的酒肆里又跑进来了两个长相斯文的青年。 其中一位操着一口严重的川蜀口音,大声喊道:“格老子的,拿酒来,可把老子累坏了。” 宛儿低头走到两人身前,低声问:“客官,你要什么酒?” 她的声音虽低,却有种清脆的婉转,自然而然的吸引了两个川蜀青年的目光。 年轻汉子一怔,伸出右手,托向宛儿的下巴,笑道:“可惜了,可惜这么好的身材,配上这样一张脸蛋,真是暴遣天物。” 两个年轻汉子不是好脾气,听到花无衣在骂他,怒上心头,一人嚷嚷道:“哪来的兔儿爷,竟敢管我们的闲事,贾老二教训教训他?” 花无衣的相貌清秀,加上明玉功脱胎换骨之效,整体看来,绝对属于美男子之列,今日被人说成“免爷”,虽然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但更多的是生气。 他冷冷说道:“请收回你说的话,否则今日免不了血溅当场。” 长剑飞扬,带着冷漠的气息,花无衣衣衫招展,又有一股卓尔不群的宗师气度,看的众人眼前一亮。 然而,这一切落在两个川蜀汉子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久居江湖,知道剑有文剑武剑之分,文剑代表身份,武剑代表杀戮,区分文剑与武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剑上有没有剑穗。 花无衣拿一把文剑吓唬他们,他们会害怕吗? 当然不会了。 姓贾的汉子起身大叫道:“这小子本来就是免爷,上台作花旦,倒也勾引人,但要想管闲事就不够格了!” 他边说边走,大马金刀的向着花无衣走来,走到三步的距离时,脚下突然加速,左手握成拳向着花无衣面门攻了过来。 “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举,抵在了贾姓汉子的砂锅大拳头上,感受汉子身上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彻底无语了: “对付你们这种小贼,用上两根手指简直太侮辱我了。” 语闭,他收回一根手指,另一个根手指轻轻一扭,一道绵软的劲道直直侵入到贾姓汉子的身体。 贾姓汉子身体一抖,像失去了骨头瘫软在地,奇经八脉上还时不时发出霹雳啪啦的响声。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衣:“你……,你……”。 花无衣看也不看他,冷冷说道:“放心吧,保证不会伤你性命的,这门功夫我只用了半分力,最多也就是让你在床上瘫软一辈子。” “你到底是谁?” 贾姓汉子一听,急忙劲驱动自己的身体,可无论他如何使劲,身体就是不能移动分毫。 挣扎了片刻后,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师门上,希望花无衣留下姓名。 花无衣看穿了他的把戏,他不在意,“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姓陆,叫小凤,平生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欺负女人了,所以你们真的很该死。” “死”一出口,花无衣两根手指对着另一个年轻汉子轻轻一弹,一道劲气飞荡,另一个汉子额头上就多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轰然到地 贾姓汉子急了,大声嘶喊道:“你知道你杀了谁么?” “像你们这种无名小卒,我懒得知道,要是有什么亲戚朋友的话,都叫过来吧,我一块杀,这也是我留你性命的原因。” 第一百九十一章:福威镖局 水光月光交融,描述着朗朗的夜空。 寂静的湖边,银鳞般的水波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花无衣静坐于青石上欣赏着满天繁星,喃喃说道:“怎么还不来?难道是仇恨不够大吗?这可是杀子之仇阿。” 白天的事已让他肯定自己来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恰好碰上了林平之怒杀青城派掌门之~子的一幕。 想起那要林平之身负侠义-,结局凄惨。 花无衣惋惜的同时,兴趣使然的抗下了一些罪责。 今日,他故意杀了青城派的人,故意坐等青城派上门找麻烦,可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就是不见人来。 花无衣有些失望,低头分析道:“看来余沧海已经下定决心灭杀福威镖局了。” 他所在的地方离下午的酒肆并不远,离福威镖局也不远。 一个人若想找他的话是不会太困难的,可现在莫说人了,连个鬼影也看不见,花无衣肯定福威镖局那边遇到了麻烦。 当下起身,向着林平之离开的方向赶去。 福威镖局。 作为福州最大的镖局,它有着曾经的辉煌,出身少林弟子的林远图以一手辟邪剑法威震江湖。 眼下,福威镖局虽然落魄,在江湖上没有多大的地位,但是在福州城内还是一处很大的势力的。 可今日的福威镖局状况并不好。 月上中天。 福威镖局威武的门口依然挂着两个鲜红的大灯笼,但那张象征着福威镖局身份的大旗已被人拦腰砍断。 凶手是谁,福威镖局的人不知道。 他们知道的是福威镖局完了。 因为那些为福威镖局走南闯北,立下汗马功劳的人都已经死了。 此刻,大堂里整整齐齐排列着三十六具尸体,大到福威镖局的镖师,小到福威镖局的厨子仆人,全都静静躺在那里,他们七巧流血,死相凄惨。 大堂外,清冷的月光照出一张完美俊俏的脸,一身锦衣的林平之手持宝剑,警惕的望着四方之地,企图将那个罪该万死的混蛋找出来碎尸万段以谢心头之恨。 可他身后的父母并不像他想得那么轻松。 二老走南闯北经历的多了,早已从镖师的尸体中判断出今晚的敌人是青城派,想到青城派的强大,当下就起了外出躲祸的心思。 林震南对着林平之说道:“平儿,眼下青城派势大,我们不是对手,还是先离开吧。” 林母接话道:“我们去洛阳,那里有你外公在,青城派就算在怎么嚣张也不敢嚣张到你外公头上。” 林平之不服,指着大厅里尸体,咬牙说道:“我们真的就这样走吗?史镖头他们该怎么办?他们的仇……?” “史镖头……他们……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不会希望你有事呢?” 多年的老兄弟,连张棺材都来不及买,林震南如何不伤心呢? 可伤心归伤心,面对强势的敌人再伤心又能如何呢? 林平之还是不甘心,愤愤说道:“都怪那个陆小凤,自己惹了青城派,让我们背黑锅,要是让我遇到了他非要揍他一对不可。” 林震南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平儿,这件事你就别想了,那人弹指间就能杀了青城派的亲传弟子,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林平之年轻气盛,不依不饶道:“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林母也是暴脾气,咬牙说道:“最少也要到了洛阳再说,到那时,你外公自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身吧!” 林震南看了看天气,拉着老婆与儿子直往后门走。 林平之无可奈何,只能跟着父母离去。 “哈哈……,哪里走,” 就在这时,莽莽的黑夜里传来了一声清朗的长笑声。 林平之眼睛一花,反应过来时,身前已经多了一人,满心怒火的他来不及细想,长剑挺出,向着那人胸口刺出。 那人也不躲避,伸指间一道劲气震落了林平之手中长剑,又在林平之震惊之余,伸出一脚,将之踢飞了出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平之:“哼,辟邪剑法,也不过如此!” 林震南见状上前一步遮住了儿子,冷声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可是青城派弟子么?” 青年似是不屑置答,哼了一声,想一想,这才说道:“凭你们也配知道我的名字,不过,看在你们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吧,我姓于,叫于人豪。” “青城四秀,于人豪,原来阁下是松风观四大弟子之一。” ·······求鲜花······· 林震南忌惮于青城派的实力,只希望今日妻儿平安,放下身份,忍下心中怒火,转开话题道:“阁下今日来此,可是为了贵派弟子被杀一事。” 于人豪负手而立,冷冷笑道:“杀了我们青城派的人,哪有那般容易走脱。” 林震南抱拳说道:“可贵派的弟子的死与我们无关,死是一位叫陆小凤的人所为。” 于人豪不领情,一口咬定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是不是你们杀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位师兄被杀时,你们正好在场,这就有足够的理由了。” “哦,那天在场的人并不少,有几个是福威镖局的,有两个是华山弟子假扮的,还有一个是我,这么大的巢,阁下该怎么覆呢?” ...0 月色中传来一道玩味的声音,花无衣踏着月光,轻轻飘落在院落里 “你是陆小凤!” 他神色慵懒,打着哈欠,刚一现身,林平之就认出了他,艰难起身后狠狠瞪的瞪着他:“要不是你,我们哪会这么惨。”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半磕着眼皮,懒懒说道:“傻小子,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吗?青城派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你们福威镖局一个。” “你凭什么这么说,要不是你杀了青城派的人,青城派怎么会来找我们福威镖局麻烦呢。” 林平之年轻气盛,江湖经验也浅,并不怎么相信花无衣。 因为他亲眼看到花无衣杀了青城派弟子,亲眼看到青城派来报仇,亲眼看到福威镖局人才凋零,内心深恨青城派的同时,连带花无衣也牵连上了。 “傻小子,是敌是友都分不清。”花无衣见此模样,长叹一声,继续说道道:“就算我不杀那两个青城派的弟子。青城派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因为他的目标就是你,而他们想要的是你们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青城派弟子一路走来,早已将你们福威镖局的分号连根拔起了。” 于人豪面色铁青,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他最得意的计谋,如此问法,也变相说明了花无衣话语的真实性。 “你……,你……。” 林震南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于人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丸 第一百九十二章:交易达成 开镖局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不仅需强横的实力保证货物的安全,还需要疏通路途上的层层关系,以保押送途中畅通。 哪成想这一切都是青城派计谋,从而导致福威镖局三代基业毁于一旦。 林震南气上心头,一张老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连换几次颜色都无法消除心中的熊熊烈火。 花无衣看着于人豪,转开话题道:“余沧海呢,让他出来,这杀子之仇我们一块算。” 于人豪冷着脸,冷冷说道:“哼,龟儿子的,你是什么身份,我师傅又是什么身份,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啪”的一声响,花无衣听他不好好说话,抬手间便赏了一个耳光,看着林震南,分析道:“这么说余沧没有来了,一个青城派的二代弟子就能把你福威镖局的人干翻咯。” 他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都是事实,林震南想反驳也反驳不了,刚平息下来的怒火,转眼间又上了心头,但考虑妻儿的安全,只能强忍着一口气,低声说道:“尊驾可否帮我林家渡过难关?林家上下感激不尽。” 花无衣皱眉道:“我只能帮你们渡过今晚的难关,可你们犯的毕竟是怀璧之罪,只要宝物在手一天,你们一天也别想安宁。” “尊驾……” “要不这样吧,我让你们的儿子不用付出代价就能得到对抗青城派的实力,而你们只要付出祖传的辟邪剑法就行了,你看行不行。” 花无衣摆手打断了林震南。 他确实是有管闲事的能力,却没有管闲事的耐性。 本想今晚彻底了结青城派,哪成想余沧海今晚没有来,一个二代弟子就把福威镖局打的落花流水。 况且,武林本来就那么大点地,经青城派这么一动,武林各门各派的人肯定会来调查,要是让那些人知道福威镖局藏了一本无敌于天下的剑法,林家麻烦也将接踵而来。 如此情况,就算花无衣有心帮了他们一次,也帮不了他们一世。 思来想去只能先让林家拥有保护自己实力在从长计议。 至于带走辟邪剑法,一来能帮助林家吸引火力,二来,花无衣也想看看传说的辟邪剑法有多么神奇,有多么快,是否比得上他的剑法。 当然了,他有如此想法也得看看林家有没有那个意图。 花无衣静静看着林震南,只是还没等人家答复,于人豪就率先忍不住了,指着林平之,不屑道:“哼,可笑,就凭这小子也有能力与我青城派叫板。” “你……”林平之气上心头,正要开口,花无衣又打断了他, 花无衣玩味的看着于人豪:“我说,你是有多么看不起我的嫁衣神功阿。” 凄凉的风中,花无衣感概的同时,右手握成拳,轻轻一伸,周身上下不见任何内力,一道霸道而强势拳劲已经对着于人豪的面门扑了过去。 那一拳并不快,于人豪能躲过,但他身后地板与房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直直被花无衣轰了个粉碎,尽数化为齑粉,直留下一个几丈长的深坑。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花无衣继续说道:“这就是我的嫁衣神功,我能让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在一夜之间拥有这样的实力,而且还不付出任何代价,用它换取你们祖传的辟邪剑法应该不吃亏吧。” 这样的拳头若是打到自己身上会怎样。 于人豪微微一想,便觉得头皮发麻,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道:“敢问阁下是哪门哪派的高手?” 花无衣打了一个哈皮,无所事事的说道:“无门无派,孤身一人,你问这些干嘛。” 于人豪闻言眼眸一转,高傲的脸色一拉转眼间变成献媚之色,不怀好意看着林震南,道:“尊驾神功盖世,神力通天,不知可否将神功传给在下,在下愿将辟邪剑法拱手相送。” 花无衣来了兴趣,微微笑道:“你有辟邪剑法?” 于人豪摇头说道:“我没有,但林家有,只要尊驾给在下时间,在下一定将辟邪剑法给你逼问出来。” 于人豪确实是这样想的,只是他没想到花无衣会看穿他的想法,内心一惊,花无衣一巴掌已经拍了下来,一掌之下,直让于人豪在空中连转了七八个跟头才落地 花无衣冷漠的话语又至:“你这点小心思就不要再我面前卖弄了,免得我让你后悔活在世上。” 花无衣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又看了一眼林需南一眼,见他犹豫不决,懒得再说什么了,打了一个哈欠,摆手道:“既然阁下不肯,那就算了,反正今晚的危机已经解除了,在下也该告辞了。” 一本辟邪剑法而已,花无衣只是好奇,并不是稀罕,更不屑做那梁上君子,闯别人祖宅。 既然林震南不肯,他也不强求,正要起身告辞,林震南忽然叫住了他:“尊驾且慢。” 花无衣停下脚步,漫不经心说道:“怎么,难道你想告诉我,你们对付不了一个受伤的于人豪吗?” “尊驾大思,福威镖局不敢劳烦尊驾。”林震南已经是江湖上的老油条了,自是懂得进退,没有半点麻烦花无衣的意思,只是深吸了口气,咬牙问道:“以尊驾的武功修为,为何还要我们林家的辟邪剑法呢?” 林震南不疑有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尊驾可知道林家的辟邪剑法是一门怎样剑法吗。” 搞得这么庄重,原来是问这个啊。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耸肩道:“是一门断子绝孙的剑法呗,我早就看出来了。” 林震南没想法花无衣会这么了解辟邪剑法,瞳孔一缩,不解道:“那尊驾……” 花无衣直接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真要有好东西的话,只会借鉴,而不是照搬,等你到了我个境界你就会明白的。” 林震南彻底没脾气了,咬牙说道:“既然如此,在下愿意将辟邪剑法转让给尊驾,只求尊驾保我林家一命。”, 第一百九十三章:辟邪剑法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十三总势莫轻视,气逼身体不少凝,势势在心想其意,腹内松静气腾然,命意源头在腰际,静中触动独静,尾关中正须贯顶,意气君来骨肉连,他日功成,天下无敌。 “辟邪,辟邪,不仅不能辟邪,反而邪门的很。” 暖阳高挂,金光万缕,蔚蓝的天空中,白云悠悠。 古道上,花无衣倚着瘦马,悠然前行,手里拿着一张火红的袈裟静静的观摩着。 这是他以全身的嫁衣真气交换,得到的辟邪剑法。 袈裟上,秘密麻麻的记载着辟邪剑法的总岗,内功心法,以及武功招式,字字无漏,花无衣连看了三天三夜才从其中看出了一点门道。 他喃喃说道:“原来是遵循物极必反的原理啊。” 武功是一门很神奇的16东西,他能超脱于人体的范畴,却不能超脱于阴阳五行之机变。 故,天下武学之道,无论多么高深的绝技,炼至最后,无不是到达那生生不息的阴阳造化之境界。 明玉功如此,嫁衣神功如此,连辟邪剑法也不例外。 不过,相比于明玉功与嫁衣神功的奇特,辟邪剑法却遵循却是另一个原理。 那就盛极必衰,物极必反。 就像道家的武功以怀柔为主,柔到了极致亦会生出刚猛狂暴之势一样,而辟邪剑法内力与之相反,以身体力至阳之力衍生出至阴之力。 若是那普通的至阴至阳之力倒也不出奇,而辟邪剑法邪就邪在他的至阴至阳之力不是那种普通至阴至阳之力,而是一种压缩到极致而产生的至阴至阳之力。 这种理论并不复杂,也没有任何问题,但修炼时确有两个难点。 一是,这种修炼方法太过极端了,极端到一般人难以控制,就像那河堤里的大水一样,顺其自流,不仅能灌溉农田,还能养活城市。 若是非要将它堵住,终有一日将会水漫河堤,造成城毁人亡的结局。 辟邪剑法就是这样,由至阳之力转化为至阴之力并不存在任何问题,可问题就出在这种至阴之力并不好控制。 修炼者若无过硬的心里素质去控制这股至阴之力,就很容易导致修炼者心性大变,由一个阳刚的男人变为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二是,人始终是人,先天就带有阴阳之气,轻易的破坏,对于人体的损害也是不可估量,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修炼者欲火梵身,走火入魔,僵瘫而死。 尽管辟邪剑法用自宫的方式解决问题,但还是不可避免触发第一问题。 因为那自宫本就是一个捷径,通过捷径走到终点是没问题,但也让这门神功缺少了修炼神功不能忽视的心境问题,从而导致这门武功一直都充斥着这样那样的风险。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花无衣的猜测而已,因为辟邪剑法始终辟邪剑法,并非完整版的神功。 相比与完整版神功,辟邪剑法字里行间像极了一条捷径,通过自宫的手段直接修炼由至阳之力产生的至阴之力,少了阴阳转变的过程,风险也降低了许多。 花无衣没有见过葵花宝典,无法确定自己猜测的是不是真的,但以他修炼神功宝典心得来看,即使自己猜的不完全对,也八九不离十了! 阳光下,他掂量着手中袈裟,喃喃说道:“辟邪剑法,虽然有很大的问题,但是其中优点也不少。” “一来,通过它,我能弥补移花接玉续航能力不足的问题。” “二来,它的理念,或许可以将嫁衣神功延伸到第十重。” “三来,它能激发人的潜力,让一个人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晋升为当世一流高手。” 一门心法,三处收益。 移花接玉不用说,作为他的拿手绝技,花无衣对于它的缺点与优点知之甚详。 此功速度极快560,威力极大的同时也消耗人心神,不利于久战。 花无衣往往用它来一招制敌,今日遇到同样以速度致胜的辟邪剑法,一翻细读后,深受启发,已有解决移花接玉缺点的办法了,心中十分欢喜 而嫁衣神功,它是一门至刚至阳神功宝典,完整体系能让它轻而易举的!吸收辟邪剑法处世理念。 他的威力与收益,都值得花无衣将嫁衣神功延伸一下。 再加上,花无衣已将自己的嫁衣真气传输给了林平之,再次重新时,威力更胜以往不说,还能跨入第十重,正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最后一条,也是花无衣最为激动的一条。 激发人体潜力,在花无衣的印象中,只有昔年的全真教的内功心法才有此功效,一代大侠郭靖就是凭借全真心法脱胎换骨,完成人生逆袭。 花无衣也没想到,小小辟邪剑法里竟隐藏这样手段,如何不欣喜呢 哈 % 第一百九十四章:衡阳,回雁楼 “回雁楼!不错,不错,就是这里。” 一路风尘一路欢,醉马斜阳曲断肠。 衡阳,处处讨论着衡山剑派刘正风刘三爷退隐江湖之事。 花无衣兴趣使然的来到这座古老的城池里,入眼一瞧,满城的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直映人心底。 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轻轻松松走进了一间装饰不错,人来人往的酒楼。 酒楼里,辛勤的店小二见他衣着华贵,不敢怠慢,上前招呼道:“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花无衣从怀中送出两定银子递给店小二,随口说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与最好菜通通给我来上一份。” 有银子店小二自是高兴,爹娘般的将花无衣拉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千般好万般好的说了一通才肯离开,花无衣微微一想又叫住了他:“等等……。” 店小二顿住身子,回身问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今天我高兴,打算包下这间酒楼,但凡来这里的客人通通都算在我的账上。” 身上的金子多也是一种麻烦,尤其是放在腰间更是不舒服。 花无衣不等店小二回话,直接将身上金子银子全都掏了出来,足足好几定,明晃晃的。 店小二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赶忙去通知掌柜的。 花无衣也不在意,耐心的等待,闲来无事,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安神自在的等酒喝,眼睛一转,恰好捕捉到了一双好奇大眼睛。 那是一个小姑娘,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灵动,正坐在花无衣对面,好奇的打量花无衣。 花无衣亦是很好奇,摸了摸鼻子问道:“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吗?” “没有!”小姑娘也不怕生,轻轻摇了摇头,用银铃般声音说道:“只是我刚才看到你把自己身上的钱全都送给了别人。” 花无衣回味了一下,又漫不经心说道:“应该是这样””!” 小姑娘继续问道:“那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花无衣摸了摸怀中的银票,思忖道:“应该不算有吧!” 小姑娘更好奇了:“那你下顿用什么什么吃饭?” “下顿再说吧,或许有银票也说不定。”花无衣从怀中掏出一踏银票,放小姑娘面前晃了晃:“这些应该能包下衡阳最贵的酒楼了吧?” 小姑娘满头黑线,狠狠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 花无衣觉得很有意思,笑着说道:“要不要过来拼一桌子,我一个人喝酒挺闷的。” 小姑娘尽管生气,还是和颜悦色的指着旁边一个神色从容的老者说道:“不了,我的爷爷还在呢。” 花无眼眸轻轻一抬,恰好小姑娘身旁的老者也从容看了过来,目光交错,各自点了点头,又移开了目光。 花无衣回神时,发现老者身旁正放着用一把用布帛裹起来的古琴,好奇道:“老先生可是精通音律?” 老者一征,没想到花无衣会问他这个问题,正要回答,小姑娘抢着说道:“当然了,我爷爷弹琴弹得可好了,世上谁也比不上。” “是嘛?”花无衣来了兴趣,急忙问道:“那不知在下能否听一听老先生的仙音妙曲呢?” 小姑娘直接摇头道:“不行?” 花无衣皱眉道:“为什么?”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的,一见面就让人为你弹琴。” 花无衣扶了扶额头,思索道:“可能……也许……大概……是我脸皮比较厚的缘故吧。” 小姑娘一副算你识相的模样,认真说道:“你的脸皮是挺厚的。” 旁边的看着皱了皱眉头,轻斥道:“非非,休得无礼”说完又对着花无衣颔首说道:“小女无礼,惊扰了贵客,还望贵客恕罪。” 自己承认自己脸皮厚的,世上恐怕只此一人,从而正式证明了花无衣脸皮厚。 老者并不在意花无衣的脸皮有多厚,但见花无衣脸上并半点奸邪之色,暗赞他洒脱的同时举起了一杯酒与花无衣虚空对饮了起来。 一杯尽,花无衣又看向小姑娘,打趣道:“不知道在下如何才能请动你的爷爷为在下弹奏一曲。” 小姑娘眨了眨眼,看着老者,咋舌道:“爷爷说世上的人大多都是凡夫俗子,不配听他弹奏,除非……” 花无衣扫了老者一眼,继续说道:“除非什么…… “除非那个人精通音律。”小姑娘眼珠,寻衅道:“大哥哥,你懂音律吗?” “.音律吗?略懂,略懂!”花无衣挺了挺胸膛,也不顾他人的目光当众唱了了起来:“摇阿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请我请我吃年糕……” 他声音磁软,带着一股别样的魅力,一举将这首儿歌唱出了新的高度,却因俊朗的面容,整体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但花无衣并不在乎这些,一脸得瑟的看着小姑娘,引得小姑娘直翻白眼,忍不住问道:“这首儿歌人人都会唱,并不怎么出奇。” 花无衣朗声笑道:“我的儿歌人人都会唱,你爷爷的音乐只有一两个能听懂,那你说我和爷爷谁厉害呢。” “当然是我爷爷。”小姑娘知道花无衣在胡搅蛮缠,并不上当,眼珠一转,嘻嘻笑道:“除非你能弹出像高山流水的那样的曲调,我才承认你比我爷爷厉害。” 花无衣皱眉道:“高山流水,这样的曲子,流传千古,世上并不多均。” 小姑娘眸光一闪像一只小狐狸一样看着他:“不多见,并不代表没有,我爷爷就能弹奏出这样的曲子。你若不能的话,就没有资格听我爷爷的弹琴了。” 花无衣忽然发觉与小姑凉聊天真的很有意思,长眉一挑,笑着说道:“哦,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想听他弹曲了。”说完,又看向老者:“老先生,可否借你的宝琴一用。” 老者皱眉道:“你会弹琴?”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谦虚道:“应该会吧!” 老者微微一想,还是将自己爱琴递到花无衣手中,沉声说道:“希望你的琴声能领我满意。” “我的琴声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 琴是好琴,千年紫檀木做的。 花无衣手指轻轻一挑,一道精准的音符便已贯彻在耳边,又连试了几个调子,才彻底把握住古琴的音色。 随后深吸一口气,一首欢天喜地的沧海一声笑便已经想起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小尼姑与采花大盗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 曲调并不复杂,按照羽、微、角、商、宫的声阶排列,既有后世的婉转动听,声色悠扬,又有古曲的风韵。 整首曲子简洁明了,又透着一股磅礴的气势,更重要的是他的字里行间都在笑,笑的人心情顺畅,笑的人心中坦荡,更笑出了英雄豪杰应有的气盖云天。 花无衣只此一遍就吸引了客栈里所有人目光,众人停杯投著,尽情的欣赏,嘴上也不自觉的跟着唱了起来,以致于整个客栈到处都弥漫着这种轻快而又朗朗上口的小调,久久不能熄灭。 此时的小姑娘已经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目光在花无衣与自己的爷爷身上徘徊。 但她的爷爷已经顾不上她了,激动的望着花无衣时不时叫好,又时不时跟着花无衣唱。 仿佛整个心神都投入到了花无衣的曲调中一样,等到花无衣停了好久才回过神,端起一杯酒,双手敬上:“好,好,好,小兄弟,来,老夫敬你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花无衣谦虚了一下,见老者高兴,也举起了酒杯回敬了回去。 两张桌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合并成一张,560老者看着花无衣身旁的宝剑,抚须笑道:“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谁,还有那首曲子……?” 花无衣也不见外,大大方方承认:“我姓花,叫花无衣,至于沧海一声笑嘛,那是我从一个山洞里无意间得到的曲目,它被人刻在山洞里,作曲之人应该已经故去多年了。” 老者闻言像失去了一个只见好友一样难受,垂足顿胸道:“可惜,可惜啊,可惜不能与之相见,倒是让老夫遗憾。” “是挺可惜!”花无衣思及过去,脸上也泛起一丝伤感,歉声说道:“用别人的曲目为自己争光,到让老先生见笑了。” “呵呵,小兄弟过谦了。”老者不仅不怪,反而笑道:“你能让这首由目现世已经功德无量了,老夫又怎敢怪罪,再说了,你方才弹奏之时,老夫看在眼里,在音律上的造诣已有大家风范,甚至连老夫也自叹弗如。” 花无衣不以为然,看了小姑娘一眼,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是否有资格听老先生一展风采。” 老者老怀欣慰,连连点头道:“当的,当的,今日能遇到小兄弟,老夫三生有幸,不过,老夫弹琴喜欢在安静的地方弹,不知小兄弟可否移步一下。” 话语间,楼梯口悉悉索索的走上了小尼姑。 小尼姑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端得一个绝丽美人,还只十六七岁年纪,便已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花无衣一怔,尼姑,女人,他不是没见过,但这样美丽的女人,且还是小尼姑的,倒还是第一见到。 尤其是小尼姑那双清亮明澈的双眼,轻轻一照,便能让人看到世上的种种善良与真诚,顾盼之间,又给人生出一种无穷的保护欲,直直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放到她身上。 小尼姑明显是被人威胁的,因为她身后跟着一个满脸虬髯,手持刚刀,走路虎虎生风的汉子。 她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得照着汉子的话,坐到一个席位上,念起了佛经。 “哼!”汉子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冷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看什么看,再看的话,老子把你们的眼珠挖出来。” 他的话语中气十足,透着一股凶悍,直扑人面,让众人知道他不好惹,纷纷别过头去。 汉子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叫来店小二点了一大桌子酒菜,夹起肉大块朵颐了起来,听得小尼姑禁闭双眼,连看也不敢看。 汉子察觉到了异样,皱了皱眉头,大声嚷嚷道:“吃,快吃,要是不吃的话我就扒光你的衣服。” 桌上是有素菜的,也不知道汉子是因为怜香惜玉点的,还是为了打牙祭点的。 花无衣猜想是前着,因为他能感受到汉子的话语虽然粗鄙,但更多的是为了小尼姑乖乖吃饭,同样,他也能在汉子的目光看到一种异样的情绪。 那就是爱,没错,就是爱。 一个采花大盗爱上了一个小尼姑,这样啼笑皆非的组合让人难以置信,但发生在小尼姑身上时,花无衣竟然感受不到一点出奇。 因为连他这样一个不信佛的人,在看到小尼姑时,竟感受到了一种“我佛慈悲”的善意。 这到底虔诚的信徒,还是信徒的精神恰好最能表达出她的个人性格与信念。 花无衣不知道,但是还是鬼斧神差的走了过去,笑着拍了拍汉子的肩膀:“我说兄台,一个小尼姑而已,用不着这样大吼大叫吧,吓坏了人家怪可惜的。” “你是谁?” 汉子武功本就高强,但能无声无息的靠近他身后而不被他发现的人就更加深不可测了,这种事连五岳剑派的掌门也不一定能行。 他转过来警惕的看着花无衣,心中暗暗猜测花无衣的身份。 这时小尼姑突然指着汉子,大叫道:“这位公子,你快走,他的武功很高的,小心伤了你。” “放心吧,这世上能伤我的人并不多。”花无衣不以为然,轻轻摆了摆手安慰她了一句,又将目光转向汉子,温声笑道:“在下无名小卒,区区名号,不足挂齿。” 汉子并不领情,冷哼道:“哼,无名小卒,我可不信,世上能无声无息靠近我‘万里独行’田伯光的人并不多,而你却可以,可见你根本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报出你的名字。”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姓花,叫花无衣,兄台可曾听过?” “花无衣,花无衣。”田伯光念叨了两遍,实在想不起这个名字,怀疑道道:“你真叫花无衣。” 花无衣拍拍胸口保证道:“如假包换。 田伯光皱眉道:“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我在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过你。” 花无衣如实说道:“因为我并不想出名,所以就没有什么名气了。” 田伯光冷笑道:“不想出名?笑话,田某闯荡江湖那么久,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物,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不想出名的人,你以为我会信你?” 花无衣也不在意,摆手道:“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你相信我。” 田伯光双眼一眯,防贼般的看着花无衣:“那你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我身边小尼姑吗?”, 第一百九十六章:令狐冲 小尼姑本来就美,美的不似凡尘,却偏偏被一名采花大盗拉入红尘, 明明害怕得要死,还要管顾别人的死活。 这就是传说中白月光吗? 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美人,花无衣从来没有见过像小尼姑这样一个人。 如果说邀月的霸道的不似人间,那么小尼姑身上的真与善,绝对超脱了人间所有,就像是从那传说中的桃花源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原来如此!”小尼姑信以为真,长嘘一口气,双手合十,急忙对着花无衣致歉:“对不起啊,施主,是贫尼的错,贫尼不该打扰你的兴致,不过,师傅说喝酒对人身体不好,施主以后应该少喝点酒才对。” 搅了,搅了,绝对搅了。 一个酒鬼遇到一个劝酒的,花无衣好好的酒性转眼间就被她搅得~七零八落。 但扫兴的同时又提不起一丝气来,嗡声说道:“知道了,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小尼姑见他听劝,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红颜一展,竟比自己脱险还高兴,看的田伯光一阵吃味,酸溜溜的说道:“还说自己不是为了小尼姑,我看非明是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吧。” 失去了酒性,花无衣懒得狡辩什么,有气无力说道:“你说的对,我是为了小尼姑来的,花某一身武艺,皆出自女子,平生最见不得人家欺负姑娘,尤其是漂亮的姑娘。” 田伯光又猛的一个拍桌子,起身大喝道:“这么说你非要与我田某人抢女人了。” 花无衣耸了耸肩,无奈道:“没办法,这事没商量。” 田伯光气上心头,拿起身旁的宝刀,冷冷说道:“好,好一个没商量,既然没商量,那我们就用江湖规矩说话,谁得刀快,谁就带走小尼姑。” 花无衣正要说话,楼梯口又传来一个不羁的声音:“那可不行哦!” “令狐冲!” “令狐师兄!” 田伯光与小尼姑猛地一回头,但见一个风尘仆仆长脸汉子倚着长剑酿酿跄跄的走来。 他剑眉薄唇,身上带着一股放浪不羁的笑容,明明负了伤随时都要倒下,却还是顽强的走到田伯光身前,强撑着一口气,挺胸说道:“田伯光,我们又见面了。”。 田伯光咽了咽口水,愤愤哼道:“你还没有死。” 令狐冲推走了上前搀扶的小尼姑,强笑道:“你都没死,我又怎么会死呢?” 他说完,一把提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了起来,看的小尼姑连忙劝阻:“令狐师兄,你受了伤,还是别喝酒了。” 令狐冲不仅不听,反而推了她一把,掂量着手里的酒壶,解释道:“唉,仪琳小师妹你有所不知,酒是好东西,越喝越有精神,到了这个时候,你不让我喝酒,反而比杀了我还难受呢。” 仪琳小尼姑不知如何安慰,双手合十,对天祈祷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愿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保佑,保佑令狐师兄早日康复。” 愈。”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多谢这位施主,愿佛祖保佑你。”仪琳喜极而泣,连忙对着花无衣行了三个礼,祝福了好几句后,才悉悉索索的接过丹药,送到令狐冲嘴边:“太好了,太好了,令狐师兄你有救了。” ·······求鲜花······· 花无衣撇了撇嘴:“我才不希望他保佑呢,若是求佛有用的话,我早就求他个几十年了,也用不着着现在独自漂泊。” 花无衣,花无衣,花都没有依靠,人有哪来的依靠? 经历了种种磨难,花无衣要是还不明白人只能靠自己的道理,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他的抱怨没有逃过在坐之人的耳目,小尼姑回过头来,安慰道:“这位施主,不要这么说,佛祖是长眼睛的,一定会保佑好人一生平安的。” 令狐冲已经服下丹药,感受体内的冰凉之气,呼吸也畅通了不少,抱拳说道:“多谢兄台赐药,大恩大德,令狐冲铭记于心,日后若有吩尽管开口,只要令狐冲有能力,一定万死不辞。” “我的事,我都解决不了,还要你干什么。’ 少年时,喜欢令狐冲的洒脱,成年后,理解岳不群的责任。 令狐冲身上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也不能说他一无是处。最起码义气与孝义这点令狐冲从来没有输过别人。 在花无衣看来令狐冲身上的悲剧,不是出在他不负责任,而是他投错了胎。 若生在古大大的书中,或许不如陆小凤,但也不会太差。 可偏偏他出生在金大大的书中,这就导致了他将来苦难。 同样是白与黑交间,一个是迷局,一个是虚伪。 剑能揭开迷局,却不能捅破虚伪。 因为世上的每个人心里都有暗,这种暗,可以是武功,可以是金钱,可以是名气,也可以是那虚无缥缈的责任,人与人接触始终逃脱不了这种虚伪。 这是人性,也是人群,每个人都只能凭借自己毅力硬生生的去抗,活出什么样的风格,就走出什么样的结局。谁也逃脱不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牛刀小试,无招胜有招 一个和尚担水喝,两个和尚挑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回雁楼里,令狐冲的出现使得花无衣与田伯光之间的争锋出现了新的变数。 田伯光哈哈一笑,指了指令狐冲,指了指花无衣,笑着说道:“令狐兄弟,你想要这个小尼姑,这位花兄弟也想要这位小尼姑,现在你们两个都来要这个小尼姑,那我到底该给谁呢?” 一剑在手,天下我有,花无衣手里有剑,心里有剑,不管他是不是挑拨离间,都不在意。 他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江湖规矩,谁赢了听谁得。” 田伯光忌惮花无衣的武功,还是朗声笑道:“这么说花兄弟对于自己武功很自信了。” 花无衣点了点头,背负双手望着窗外,淡淡笑道:“这点你真应该感谢我,若不是现在的我不想杀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混江湖的,混的永远都是一个面子,田伯光在武功上造诣已经可以比肩一方掌门了,花无衣的话不仅没有喝退他,反而激起了他体内的血性。 只见银光一闪,田伯光已经抽出了自己的宝刀,大声笑道:“那我倒要看看阁下高招了。”目光一瞥,但见花无衣两手空空,皱眉问道:“阁下的兵刃呢?” “兵刃吗?” 从田伯光的抽刀速度,花无衣已经判断出了他的水准,举起右手,缓缓伸出食指和中指,认真道:“对付你,两根手指足以。” 田伯光心生不悦,冷哼道:“哼,两根手指,我田伯光在江湖上也算响当当的好汉,兄台用两根手指与我对敌,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 “不是我看不你,而是你看不起我的两根手指。”花无衣摇头一笑,自信说道:“只要有这两根手指在,任何兵器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哦?”田伯光迟疑道:“就这么自信?” “就这么自信。”花无衣晃了晃两根手指,微微一笑,脸上是那说不出的自信。 田伯光沉下了心思,哈哈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么自信。”长刀一闪,正要出击,令狐冲忽然上前阻止道:“且慢!” 田伯光停下刀势,回过头问道:“怎么了令狐兄弟?莫非你也想参和一下?” 令狐冲眼珠一转,摇头笑道:“我们都是江湖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比武斗殴必须公平公正,两位兄台之间的比试,我又怎么会插手呢?” 田伯光深深看了他一样,朗然笑道:“那不知令狐兄弟有何高见?” 令狐冲玩味一笑,看着两人耸肩道:“两位既然比武,我看不如添点彩头如何?” 花无衣皱眉道:“什么彩头?” 令狐冲用一只手指着小尼,一只手比划道:“谁输了,谁就拜这位小尼姑为师,如何?” 当事人还没有说话,小尼姑便已经抗议了:“阿弥陀佛,这个不行,我们衡山派只收女弟子的。” 花无衣无视了她,点头笑道:“这个彩头蛮有新意的吗!” 令狐冲喜上眉梢,点头说道:“这么说兄台答应了!” 花无衣挺起胸膛,昂然说道:“我无所谓了,反正我又不会输。” 他这么说无疑是答应了,令狐冲又将目光转向田伯光,怪笑道:“田伯光,这位兄台已经答应了,那你呢?不会是怕了吧?” 输人输阵,死要面子活受罪,田伯光明知不是对手,还是蓦的起身踏在椅子上:“哼。岂有此理,我会怕?就这样说定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动手吧。” 花无衣也不想废话了,两根手指向前轻轻一点,对着田伯光胸口大穴发起进攻。 他这一击并不快,连一个没有练过武功的人都看清楚,可落在田伯光眼里却是亡魂皆冒。 因为当他的长刀出击时,花无衣的两根手指看似没有变化,但尺寸之间已经调整了细微的方位,延伸下去,正是他长刀落下的位置。 当他的长刀再变,回过神来,花无衣的手指,又落在了他长刀将要落下轨迹上,依然是只要轻轻一延伸就能破了他刀法。 田伯光不信这个邪,刀势再变,然而,不管他怎么变,花无衣两根手指都想长了眼睛似的,始终出现在他长刀落下的位置。 以至于花无衣两根手指都要伸到他的胸前了,他还没有想好怎样出刀. 如此诡异的一幕自是吸引了一些会武功的人的注视,凝住着花无衣的两根手指,面露惊骇之色。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怎么了,还不出招吗?再不出招的话,你就要输了。” 此时,田伯光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花无衣摆了摆手,随口说道:“随手瞎使唤的,哪有什么名字,如果非要有的话,那就叫灵犀一指吧。” “灵犀一指!灵犀一指!”田伯光念了两遍,脑海里记忆翻滚,又找不到关于这么武功的任何记忆,惊骇的同时又忍不住赞道:“好一个灵犀一指,真的像与我心有灵犀一样,我想什么,都瞒不过这两根手指。” 花无衣不以为然,温声笑道:“这也没什么,等你明白了什么是无招胜有招时就会知道的。 令狐冲灵光一闪,只觉得抓住了什么,又什么也没抓住,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迟疑道:“无招胜有招?” 花无衣轻轻笑道:“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然后在一剑破万法。”说完抬眸看向田伯光,继续说道:“怎么?还打不打?” 打?还怎么打? 无论田伯光使出什么样的招式,花无衣都能从容应对,两根手像个猎手5.2一样静静的等待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这样的武功,出招就是死,田伯光无从下嘴,哪还敢出招。 当下收起长刀,抱拳说道:“是某家输了,就此告辞。”说完,起身一跃,直接顺着窗户跳了出去,几个起落后就消失在人群里,气的令狐冲大声叫道:“哼,田伯光,你还么没拜仪琳小师妹为师呢。” 花无衣没理他,转过头看向仪琳,皱眉道:“现在田伯光已经走了,你应该没事了吧。” 仪琳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知道自己得救了,急忙起身致谢道:“多谢施主,多谢令狐师兄救命之恩。” 令狐冲笑道:“好了,好了,别谢了,现在田伯光已经走了,赶紧去找你师傅吧,下一次,别一个人犯险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群玉院中 明月当窗,夜色如画。 如水的银辉倾洒在大地上,满庭花木,宛若被披上一层梦幻般的轻纱,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群玉院,作为青楼,是安静不到哪里去的。 哪怕花无衣特意选了一个偏僻的小院,依然如此。 月上中天,夜风徐来,竹影摇曳。 宁静的夜空里时不时传来阵阵香艳的词曲,扰人清梦,又倍感热闹。 花无衣枕着高丝软枕,看着窗外的明月,脑海里闪过邀月,怜星,公孙兰,欧阳情的影像,想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有情却不能在一起的无奈,满腔怨怼无处发泄,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长夜孤独,闲来无事,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花无衣翻起了枕边一本名曲谱。 这是白天相遇的老者给的,老者名叫曲洋,是个高手,是魔教的护法长老,也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 花无衣请他吃饭,他请花无衣逛青楼,花无衣为他弹了一曲,他送给花无衣一本欣欣向往的曲谱。 这首曲子叫笑做江湖,又名清心普咒曲,乃有金老先生笔下最为脸炙16人口的乐曲,其受欢迎程度,远远超过了千古之音高山流水,由魔教长老曲洋与正派人士刘正风一同创作。 然而,楚河汉街,泾渭分明的黑道与白道,注定两人的结局是以悲剧收场。 花无衣默默思索着要不要出手时,院落里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有传来一道暴躁的女声。 “田伯光,田伯光,你在哪里,你这个淫贼给贫尼出来。” 花无衣听出了那人是个高手,而且还不止一个。 他对于田伯光没什么好感,自是不会为一个采花贼出头的。 只是他不染麻烦,并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他。 寻找田伯光的人显然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再听不到田伯光回答之后就挨家挨户的搜了起来。 一个个大门被踢开后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很快就轮到了花无衣的院落里。 那幽静的庭院被人贸然闯入,暴躁的女声直接从门外传来:“田伯光,田伯光,你在哪里,你这个淫贼给贫尼出来。”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对着门外说道:“这里没有田伯光,你们到别处找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此刻庭院外,青城派、泰山派、华山派、恒山派,青城派以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为首,均听出了他高深的武学修为,忍不住问道:“那你是谁?” 花无衣还没有回答,定逸身后走出了一个美若天仙小尼姑。 隔着门窗,花无衣也能听出说话的是仪琳,惊讶的于她会来青楼,又摆了摆手说道:“我不信佛,但这种烟花之地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省的污了你的双眼。” 阅进人间无数,一个人是忠是邪,花无衣还是有办法辨别的,若是仪琳是那虚情假意的尼姑,花无衣是不会说这么多关心的的话。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出家人有着严格的戒律,仪琳明显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一张小脸已经羞得通红,直红到耳根子里,连念几声佛号也无济于事。 此时,定逸师太见此正要起身告辞,身后忽然走出了一个眉眼狭长,身穿道袍的道人,指着门窗大声问道:“龟儿子的,你就是花无衣。” 花无衣先声其人,淡淡道:“余沧海,你是余沧海?” “呸!”道人手握长剑,指着门窗冷冷说道:“龟儿子的,老子就是余沧海,那你还记不得老子的徒弟,于人豪。” 老夫,先吃我一剑再说。’ 他也不给花无衣解释的机会,长剑出鞘,一剑斜来透过门窗直直对准花无衣刺来。 花无衣早已经听准了声音,右手握住剑柄,只等猎物上门的一刻,谁知关键时候竟被一个人破坏。 “余掌门何须心急呢!” 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个面如冠玉,一脸正气的中年人,挡住了余沧海的去路。 他颊下五柳俘须,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正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余沧海闻言,面带不善看着岳不群,冷冷喝道:“岳掌门,你这是何意,莫非也想像那小子一样,冤枉我们青城派屠人家满门不成。” 余沧海面色一缓,收起长剑,扭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岳不群手中折扇轻摇,微微笑道:“实在不是岳某有心与余观主为敌,而是岳某不得不如此。” 这时身后又走出来俏丽的妇人,笑着说道:“还有冲儿,今日冲儿在回雁楼与田伯光缠斗,也得花公子相助,根治了内伤,保得性命。” “不错!”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恩怨分明的性子,也影响了定逸师太。 定逸师太虽然急性子,但也恩怨分明,大大方方的上前说道:“今日小徒仪琳也是受了花公子恩惠,恒山派定与岳兄共进退。” “你……,您们……” 五岳剑派已有两派达成共识,力保花无衣,就算青城派本事在强也无济于事,气的他浑身发抖却又无可何,只得拂袖而去,一场大战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其中失望的不仅是余沧海,还有花无 第二百零章:岳不群的邀请 一场闹剧结束,花无衣还没缓口气,新的闹剧便已来临。 次日一早,他收到了一张请柬,那鲜红的请束上写着“华山派,岳不群”六个大字。 一翻思索后,他还是拿起手中之剑,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那是一座安静且优雅的酒楼里。 他去时已有四个人耐心等待了,为首一人正是华山掌门岳不群。 他右边站着一个衣着朴素,又端庄艳丽的美妇人,正是岳不群的结发妻子宁中则。 夫妇二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花无衣认识,是他昨天见到的令狐冲,女的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不用猜也知道她是令狐冲心心念念的小师妹岳灵珊。 花无衣抬眸一笑,打趣道:“一别半月,再见面时,宛儿姑娘已从荒村酒家的农家女变成了华山派掌门岳先生的千金,如此反差,真应了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啊。” 这已经不是两人的第一见面了,上次见面时,岳灵珊为了监视福威镖局的动向而易了容,故意扮丑,花无衣则是岳灵珊口中人傻多金的酒客。 再次见面时,岳灵珊没想到花无衣竟能一语道破她的身份,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宛儿的。” 花无衣微微笑道:“我别的本是没有,就是记性好,但凡见过的人,下次见面时,一定能将她认出来,宛儿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岳灵珊不信,反驳道:“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易了容,你应该认不出我才对啊!” 花无衣摇头,一口气笑道:“这也没什么,在下酷爱游历江湖,曾在江湖上结交过几个精通易容术的朋友,他们的易容术已达化境,在下见多了,对于易容术也有了几分了解。” “至于样貌嘛,在下也曾结交过一个瞎子作朋友,知道他从来不用眼睛识人时,就跟着学了几招,所以,宛儿姑娘身上的脚步与呼吸声也就睛不过我的感知了。” 前一秒还得意的在师兄弟面前炫耀自己江湖阅历,后一秒就被人拆穿了。 那种如跳梁小丑一样的感觉,岳灵珊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的,嘟着嘴,闷哼道:“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假扮的了"”。” 花无衣不可置否,点头道:“华山派的气功博大精深,气运绵长,造就了华山弟子的脚步声与呼吸声迥乎于其他门派弟子,只要细心观察,一定能发现其中规律的。只是在下没想到揭开面具的宛儿姑娘竟是如此国色佳人。” 他在显示自己技艺时,也不忘夸别人一把,如此不仅能让别人心情好受一些,也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并非初出江湖的矛头小子。 长辈面前,岳灵珊不敢放肆,与令狐冲一起将头低得很低很低,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花无衣也不好管华山派的内务,当做没看见,摆手笑道:“岳先生言重了,你一代掌门何须对我一介江湖草莽客气呢?” “唉,花大侠哪里话,当日小女临危之际,若非你仗义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冲儿之事,岳某感激你都来不及,又怎敢轻慢呢?” 岳不群长身直立,一身凛然正气挥洒而出,配合上淡淡庆幸之意,宛若为孩子操碎了心的父母一样,慈祥而又无奈。 他侧过身子,将目光转向岳灵珊与令狐冲,皱眉道:“珊儿,冲儿,如今花大侠再此,你们二人还不当面拜谢。” 令狐冲与岳灵珊哪敢反驳,向前一步,规规矩矩的拜道:“华山派弟子令狐冲(岳灵珊)多谢花大侠救命之恩。” “两位还是请起吧,花某一介浪人,哪能受得这样的礼数呢?” 花无衣最受不了麻烦,右手轻轻一拂,霎时间,一道若有若无的掌力就遍布在了岳灵珊与令狐二人周身各处,在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直直将二人硬生生托了起来。 宁中则知道他内力高深,却没想到会有这么高,面露惊骇之色:“师兄,这……。” 岳不群也是惊讶,眸光一闪,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后,又恢复成可淡然的模样,抱拳赞道:“想不到花大侠的内力如此高深,臻至化境,岳某佩服佩服。” “略有奇遇罢了,不足挂齿。”花无衣眸底深处也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此时的他看不出岳不群请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也不防他做两手准备。 若是无意的话,花无衣也没什么损失,就当他是真的为岳灵珊与令狐冲来的。 若是有意的话,岳不群想要的一定是自己身上的辟邪剑法,花无衣不介意从他身上扣下一本紫霞神功作为交换。 毕竟自己的嫁衣神功的已经有了第十重,花无衣又怎会厚此薄彼的冷落明玉功呢。 此方世界中,紫霞神功的转化异种真气的能力,吸星大法的吸人内力能力,寒冰真气的冻结能力,具与明玉功同根同源,若是操作得当的话,未尝没有机会。 思索间,酒宴上饭菜的已经齐全了,花无衣、岳不群、宁中则三人依次落座,令狐冲与岳灵珊因为辈分的原因只能站在一帮看着,时不时挤眉弄眼交流着什么 花无衣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岳不群趁着酒兴忽然问道:“花大侠此次前来衡阳城可是为了那衡山派刘三爷金盆洗手一事。” 花无衣直接了当的回答道:“不是。” 岳不群皱眉道:“那不知花大侠为何来此?” 花无衣轻轻笑道:“哪有什么理由啊,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看看哪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尽情的吃,尽情的玩而已,根本没有所谓理由坟。” 岳不群思量了一翻后,沉吟道:“既然如此,不如让小女灵珊为你领路如何?’ 花无衣哪里会想到他会这么说,“噗”的一声,直接将那口还没有下咽的美酒喷酒而出,指着岳灵珊不可置信说道:“谁,你让她为我领路?” 令狐冲的脸上已经写上了“不开心”三个字,自告奋勇上前道:“师傅,衡阳地界我熟,不如让我为花大侠引路吧。” 岳不群一听不仅没有同意,反而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胡闹,你身上的内伤还没有痊愈,为师如何能让你舟车劳顿呢。” 令狐冲不服还想说什么,岳不群语深深看了他一眼,重心长的说道:“伤好了,就抓紧时间练功,过段时间为师要考较考较你,看看你有没有资格修习我们华山派的最高内功心法。” 华山派的最高内功心法无疑是只有掌门才能修炼的紫霞神功。 而岳不群这么说无疑是承认了令狐冲在华山派的地位。 连心里不美宁中则也无话可说了,笑看着令狐冲,并鼓励道:“冲儿这段时间要好好练功,争取让你师傅满意。” “是!”, 第二百零一章:华山九功,紫霞第一 群玉院,特殊的职业注定她们只能白天休息,晚间上班。 此刻是白天,花无衣享受起了白天的静谧,一口酒刚吞下,一个身穿翠绿衣衫、扎着两条乌黑发亮的小辫子的小姑娘已经到了他身前。 小姑娘名叫曲非烟,是曲洋的孙女,从小跟着爷爷混迹江湖,身为魔教之人,身上带着善良的闪光点,也闪烁着魔教之人应有刁钻古怪,与初见时大相庭径。 所幸的是花无衣见过真正的魔女,自是能容忍下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笑着说道:“这么了?半天不见就愁眉苦脸的?” 一排斜形的刘海随风飘荡,曲非烟脸上布满了愁容,双手叉腰,皱眉道:“嵩山派的人来了!” 嵩山派,五岳剑派中实力最强大的门派,一直倡导五岳并派,彻底消除日月神教。 只是作为名门正派,嵩山派的里子却不如表面那样光鲜亮丽,暗里一直奉行霸权主意,收服了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门派,大有一统武林直追少林武当的趋势。 曲非烟作为魔教563护法长老的孙女,忌惮嵩山派实属正常。 只是花无衣知道她另有目的,抬眸笑道:“在担心你爷爷吗?” 泾渭分明的白道与黑道,注定了曲洋与刘正风的交情不被世人所接受。 哪怕曲洋是魔教护法长老也不如外是。 何况,他在任我行当政时期,地位不如向问天与东方不败。 在东方不败当政时期,东方不败又忌惮于他是任我行的遗臣,只给名分不给实权,以致于堂堂的魔教护法长老十几来与自己的孙女相依为命,凄凄惨惨戚戚。 如今嵩山派的人才济济,早已将目标放到了五岳剑派的其他剑派身上。 此次来势汹汹,明显是以刘正风为突破口威压衡山派,到时牵动自己爷爷,纵有通天之力,也是孤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手。 曲非烟心思百转,已经想到了最坏的一条打算,转头问道:“听说你最近一段时间和华山派走的很近。” 花无衣手掌一伸,轻轻抚摸着额头,玩味的看着这个鬼丫头,笑道:“怎么?你想让我请岳不群出面帮助刘正风渡过难关吗?” 曲非烟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智慧的光芒,看的花无衣一愣,又摇头说道:“想也别想?” 曲非烟失望的同时又有几分不解,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岳不群是一个比左冷禅还要可怕的人物,他与左冷禅相比,更狠,更毒,欠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的实力超过左冷禅的机会。” 花无衣看出了小姑娘严重的疑惑,笑着解释道:“这些天我与岳灵珊一起,她的十句话中最少有三句是在探听辟邪剑法的下落。” “你的意思堂堂华山派掌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君子剑’岳不群也在暗中垂涎福威镖局的辟邪剑法。” 曲非烟不傻,而且还很聪明,微微一想便觉得浑身汗毛耸立。 她瞳孔一缩,像一只炸毛的小狐狸警惕的看着四周,迟疑了许久后又上下打量着花无衣,继续说道:“父女两个联合起来一起对你施展美人计。” 曲非烟点点头,狐疑的看着他:“那你呢,告诫我不要与岳不群走的太近,自己却和岳不群的女儿不清不楚,为了美色?还是在图谋什么?” 花无衣看着远方的天空,淡淡笑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啊!他想要辟邪剑法我不是不可以给他,只要他能付出相应的代价就行了。” 曲非烟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那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了。” 从见到岳不群的第一眼起,花无衣就打了紫霞神功的心思,当下也不隐瞒,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 “紫霞神功吗?”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但凡混迹的江湖的人都听过这个留言。 花无衣也不反驳,笑着解释道:“世上从来都没有无敌功法,只有无敌的人,紫霞神功或许不如辟邪剑法那么快,但他对我收益绝对要大于辟邪剑法。” 提起华山派就不得不说起华山派的前身全真教了。而提紫霞神功也不得不说金老先生笔下的另一门神功——北宋时代黄裳所创九阴真经。 当年全真教祖师王重阳在华山论剑技压当代,夺得了九阴真经的归属权,并闯下了“中神通”的称号。 后来王重阳以此功为凭据创下了紫霞神功、太清罡气、玄门罡气三大神功。 紫霞神功便是全真七子广宁子郝大通修炼的专属内功,郝大通以此功法为根基创下了名震一时的华山派。 据传,此功为玄门罡气类神功,也是速成的玄门内功,所练之先天真气是一种至阴至柔的罡气,比太清罡气之威力更甚,并且有自动防身之效,为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的无上玄功。 如今的紫霞神功在江湖上也属上乘内功,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蓄劲极韧,铺天盖地,势不可当。发功之人脸上满布紫气,故有“华山九功,第一紫霞”之称。 花无衣的明玉功本属正宗的内力功夫,若能参照道家无上神功取长补短,自是能有质的生。 也不管嵩山派如何动作,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如期举行。 暖阳高照,微风徐徐,飘荡着淡~淡的花香。 刘府门前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两个迎客弟子满面春风的迎接着各路江湖人士,花无衣混在江湖散人中轻松躲过了请束的危机,进得-此内。 这些江湖散人本是江湖闲散人员,无门无派,难以约束,来此只为图个热闹。 如今刘正风金盆洗手在即,也不想闭门谢客而平白得罪了这些人,只能听之任之。 但也使得这些人虽然进了门,受重视程度却明显不如华山派、恒山派、泰山派、青城派那等名门大派,有刘正风亲自相迎以示尊重。 花无衣孤身一人,并不在乎这些俗礼,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品尝起了美酒,直至午时左右,一张笑面如花的俏脸出现在他面前。 “花大哥,没想到你也会来。” 岳灵珊一身浅绿色衣衫,嘴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灵动眼眸转动,好奇的打量着花无衣,打量着四周来往江湖人士,像一个刚步入社会的文艺青年对于眼前得世界总是充满着好奇心。 而她身后跟着的是几个华山弟子,几人看着自家大师兄心心念念的小师妹主动向另一个男人打招呼,纷纷警惕了起来,面带不善看着花无衣。 其中一个长的像猴一样的青年,上前挑衅道:“师妹,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送给二师兄金叶子的暴发户吗?” 一身上好的蜀锦青衣,一张柔和而又认真的面孔,配合上一身淡梦逍遥的气质,花无衣身上的衣装得体,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他是暴发户。 但陆大有却不会管这些,崇拜令狐冲的他只知道自己大师兄喜欢小师妹。 只知道这世上除了师父与大师兄,任何妄图接近小师妹的男人都是他的眼中钉,连带身后的同门师兄弟也是一副如此表情。 然而,他的想法是好的,浑然忘记岳灵珊的感受。 如今已经证实了花无衣是让她的,不与她计较,陆大有再将这些摆出来,是隔应花无衣人傻钱多,还是在隔应她岳灵珊自以为是,夜郎自大呢? 狠狠瞪了陆大有一眼,岳灵珊转头对着花无衣说道:“花大哥,不用管他,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和大师兄一个样子。” “大师兄?”花无衣当然不会将一个小小的陆大有放在心上的,环视一周见找不到令狐冲身影,疑惑道:“令狐公子呢?怎么不见他人来?” “我大师兄可忙着呢!” 陆大有还是不依不饶,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些许挑衅,阴阳怪气的说道: “现在,师傅正准备传大师兄华山派最高内功心法,过不了多久,他就是我们华山派的少掌门了,你说威风不威风。” “威风,威风,自是威风。”花无衣撇了他一眼,漠然说道:“师傅正值壮年,徒弟整天都想着为华山派立一个‘少掌门’,如做法确实威风。” 花无衣不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别人出招了,他当然要反击一下了。 很快,温柔而又犀利的声音就传进了华山弟子的耳朵里,第一个坐不住的是岳灵珊。 她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陆大有,厉声喝道:“陆猴儿你什么意思,我爹还没死呢,你就想立大师兄作掌门。” “我……,我……,小师妹,我哪有这个意思啊。” 华山派乃名门正派,规矩森严,最忌欺师灭祖,同门相残。 花无衣一句话就将陆大有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吓得他面色惨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花无衣见状皱眉道:“算了吧,这是你们华山派的内务,没必要让我一个外人看笑话。何况,以他性子确实做不出欺师灭祖之事。” “哼,这次就饶了你,我也不告诉爹爹了,你回家自己反省吧。” 陆大有什么性格,岳灵珊如何不知道呢,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那欺师灭祖之事。 可知道归知道,岳灵珊还是要吓一吓他,谁让陆大有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如此丢人呢? ·······求鲜花······· 从小接受岳不群与宁中则正规教育的岳灵珊,骨子里有着一份传统的女性思维,喜欢像她爹爹那样端庄严肃,沉默寡言的人。 陆大有不仅不符合条件,方才的表现的更是与名门正派的胸襟气度背道而驰,岳灵珊怎会没有怨气呢。 她念在一起长大的份上,虽不会多说什么,适当的教育还是需要的。 正好,花无衣给了她一个梯子,又给了她个台阶,让她轻松的完成了一波操作,吓得陆大有一愣一愣,直接灰溜溜的逃走了,连带他身边的师兄弟也不敢多做停留。 一场小小闹剧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浪花,却花费大把大把的时光,午时已至,金盆洗手的吉时渐渐逼近。 刘府众弟子指挥着厨夫仆役设宴,刘正风的亲戚、门客、账房及向大年、米为义两位弟子依照武林中地位与声望邀请宾客入席。 这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一名朝廷官员带着数名衙役走进来。 就在众人暗想此番操作的意义时,刘正风已经匆忙抢出了门外,亲自将那名官员迎入了大厅。 官员也不客气,居中一站,从袖中取出一方黄缎卷轴,朗声道:“圣旨道,刘正风接旨。” “这是干什么?” 与花无衣同席的岳灵珊见此一幕直接瞪大了眼睛,额头上的小辫子也随着她的小脑袋摆动而舞动着:“怎么会有当官的前来?” 刘正风对此恍若未觉,笑嘻嘻的为武林同道讲了一翻话,也不顾众人的反应直命令门下弟子端着一只金光灿灿的盆子上来。 正要转身卷起衣袖,将手放入金盆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厉喝声:“且慢!”丸 第二百零四章:嵩山来人 “且慢!” 冷咧而又严肃的声音像落在湖心的石子,为这片平静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 一片愕然中,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自大门处龙行虎步走来。 他们脚下生风,走路带风,连带衣袂也裹挟着烈烈风声,风姿昂然的走到庭院中央,往两边一站,面朝门口,看着身后一个身材甚广、手持五色锦旗的汉子大步走来。 烈烈风中,锦旗高举,迎风而展,其上缀着珍珠宝石,在阳光下散发着灿烂的宝光,熠熠生辉。 此刻,但凡五岳剑派的人均知道这面五色锦旗乃五岳剑派的掌门人联手绘制。 代表着五岳剑派“共同进退”的盟约,也代表着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关系,只有五岳剑派的盟主左冷禅得以使用。 故,见此旗者如见五岳剑派盟主本左冷禅本人。 所以,不用想,嵩山派到了,杀气凛然的到了。 目光中,那名嵩山二代弟子举着旗帜大气凛然的走到刘正风身前,倨傲的说道: “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会,暂且押后。” 左冷禅是什么人,不知道的都不知道,知道的装作不知道,从上次提出‘五岳并派’的口号被拒后,左冷禅私下里没少给衡山派眼色看。 “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这名名为史登达的嵩山弟子倒是颇有礼貌,该有礼节不少,只是难掩面上的傲慢之气。 在朝刘正风见礼后,也没有忘了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个嵩山弟子有样学样躬身行礼。 她这么说,道出了江湖对于朝廷的态度,也显示出了她的单纯,并无多少城府。 但其他掌门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默默不语的看着来势汹汹的嵩山弟子,思索着嵩山派此举的含义。 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刘正风避无可避,硬着头皮上前:“当年我们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正气,遇上与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 “今日金盆洗手大会不过是刘某私事,既没有违背武林道义,更与五岳剑派大事不相干,请史贤侄转告令师,刘某今日便不奉那旗令,请左师兄想罪。”说着大步走向金盆。 可山派剑派来势汹汹,哪肯就止步,就在大家松口气时,刘府的后堂里忽然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喂,你这是干甚么?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 花无衣一怔,耳尖的他当然能听出来那是曲非烟的声音,好奇曲非烟今日行踪时,很快就听出她大声嚷嚷的目的。 果然,一阵争吵中,众多武林人士不得不面临一个尴尬的事实。 那就是嵩山派竟公然劫持刘正风的家眷,这种有违侠义的举动,自是引得江湖人士不满,纷纷面带不善的看着嵩山派众人。 刘正风更是被气的七窍生烟,大声喝道:“哼,好,好,好一个嵩山派,竟敢不顾江湖道义,公然劫持刘某家眷,你们来了多少弟子,一起现身吧!” 话音一落,猛听一道扑通声响起,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忽然涌出了数十道人影,具是嵩山弟子。 他们齐声应道:“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 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喊出来,既响亮,又出其不意,惊得众多武林人士面露惊骇之色。 就在大家惊魂未定时,后堂里又走出了十几个人,赫然是那刘正风的夫人,以及两个幼子,还有刘正风的七名弟子。 他们每一人身后都跟着一名嵩山弟子,手中持着匕首,抵住刘夫人后心,曲非烟赫然此列. 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当下瞪着嵩山弟子,大声道:“哼,你们……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负人了!” 史登达怡然不惧,躬身说道:“定逸师伯恕罪,师父传下号令,说不能让刘师叔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弟子多有得罪了。” “他的命令是他的命令,关我们什么事,奉劝一句,放了她,否则,后果自负。” 刘正风还没有说话,花无衣已经站了出来,目光直指那名威胁曲非烟的嵩山弟子,眸光似有千柄万柄长剑,看得嵩山弟子浑身不自在,额头上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如此异样,引得嵩山弟子的注意。 房屋顶上,一个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有两撇鼠须的中年汉子轻轻跃下,冷冷的看着他:“你是谁?” 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 花无衣看也不看他,目光转向对他眨眼的曲非烟,吐出三个字:“花无衣。” “花无衣?花无衣?" 费彬将他的名字念叨两遍,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抬头,冷冷笑道:“你就是那个公然杀害青城派掌门的儿子的花无衣。” “不错!” 林家的事在江湖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青城派一手操作让众人回忆起了几十年前林远图称霸天下的那个时代,辟邪剑法也随之被人5.2翻了出来。 费彬见得花无衣点头,眸底深处裸露出一丝淡淡贪婪,眨眼间又恢复了正常。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追问道:“这么说林家的辟邪剑法再你身上咯。” “不错!” 研习了半个月,辟邪剑法的心法口诀已被花无衣铭记于心,彻底掌握 看着众多武林人士贪婪的目光,花无衣忽然觉得辟邪剑法或许另有妙用,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此刻,他平静的看着众人,心里期待一个个鱼儿自投罗网。 很快,就有人闲不住了,一身道袍、眉眼狭长的余沧海猛地一拍桌子,阴阳怪气说道:“哼,龟儿子的,既然承认了,那就赔命吧,今天看老子不杀了你,为我儿偿命。” 第二百零六章:余沧海身死 余沧海,不管人品如何,始终都是正道十大高手之一。 其门下松风剑法,一经施展刚劲轻灵,兼而有之,如松之劲,如风之轻,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今日,杀子仇人就眼前,不管为了仇恨,还是为了心中那点贪婪,都促使着他与花无衣做上一场。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身体腾空而起,一剑刺来,直击花无衣的脖颈。 日上当空,烈阳如火。 他身子虽矮,剑刃却长,剑光一晃便与日光映成一片,融于风中。 这种剑法迥乎与花无衣见过的任何剑法,却又在花无衣学过的剑理之中。 “可是到底是哪点不同呢?” 金书与古书。 创作者不同,走出的感觉也不同。 然而,无论如何,使用者都是剑。 剑客的本能促使着花无衣暗暗决定先将余沧海的剑法看完再说。 当下,剑也不出鞘,轻轻一横,暗中施出一道劲力将其逼退,冷冷的说道:“还差得远呢!” “噔、噔、噔、” 花无衣身形不动,余沧海已经连退四五步,高下立判,心中自是不虞,如今又听到花无衣火上浇油的话语,怒从心起。 16当下,后脚一瞪,急忙稳住身形,长袖一甩,闷哼道:“哼,龟儿子得,别得意,刚才只是被你暗算了而已,有种在吃我一招。” 剑无止境,花无衣倒是乐意见他施展更多的剑法,抬眸笑道:“你随便来,只要我退上一步,就算我输。” “来就来,怕你不成。”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作为第一个出场的高手,余沧海必须承担出头鸟的风险。 赢了,即可报了那杀子之仇,又有机会得到辟邪剑法。 输了,丢的就不是他一个人的脸了,而是身后的整个青城派。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与花无衣死磕到底,手中长剑一挽,剑花闪烁间,人已如离弦之箭向着花无直刺而来。 这一剑,一改往日轻灵之风,浑身上下透着阴狠毒辣气息,大有一去不回之势,看得众多武林人士一愣。 众所周知,青城派并没有什么高深的剑法,多是配合轻功身法,以攻击为主,讲究快与密,那种大开大阖,以慢打快的招式基本没有。 这也导致青城剑法具是那种以动制静,快速攻击,一触即走,寻其破绽,一剑毙命的风格,像极了暗器之流。 谁曾想余沧海如今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而是一往无前的进攻,剑招连绵不绝,中途连变招都没有,只有不停的进攻。 如果说方才的松风剑法是远距离的使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撒暗器,那么现在他的剑法就是在近距离的使用暴雨梨花针,攻击不但密集,而且迅速狠辣,一改青城剑法游走为主的打法。 辟邪剑法是葵花宝典的分支,华山剑派就是因为一部葵花宝典分裂成剑气两宗,最终导致整个华山派分崩离析。 岳不群虽不知其中的弯弯渠道,但早已从青城派身上知道历代掌门留下的几式残招正是福威镖局的辟邪剑法。 看着余沧海施展这种由辟邪剑法改编的劳什子剑法,想到光大师门的任务。 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兴奋了起来,好在他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不宜声张,强压下心中激动的心情,恢复成往日形象,默默的观看了起来。 “辟邪剑法?可惜了可惜,可惜只有剑招没有心法,还不足以撼动我。” 长剑叮当直响,余沧海手中剑速越来越快,留下道道残影在空中难以散去。 岳不群能看出,花无衣又如何看不出余沧海的剑法是由辟邪剑法改编的,想到辟邪剑法今后的作用,自是乐意为它造一回势。 当然了,这一切都建立他也有能力保住手中剑法而不被他人所夺得前提下。 花无衣不管他怎么说,只投以“呵呵”的表情,冷笑道:“是不是辟邪剑法自己心里清楚,难怪要费尽心思灭了人家满门。” 堂堂一派掌门自家剑法不学,去偷学别家的剑法,放在花无衣去过的世界绝对没有问题,但放在这片江湖,绝对会被别人耻笑的。 花无衣孤身一人不在乎,而余沧海就不行了。 他是青城派掌门人,哪敢让花无衣胡言乱语,提起长剑正要出手,花无衣忽然喝止住了他:“等等。” 余沧海身子一顿,停下手中攻势,冷冷问道:“龟儿子的,又怎么了?” 花无衣不自意他的粗言粗语,死人般看着他:“你知道你的剑招已经重复了吗?” 余沧海不明其意,怒声道:“那又怎样?” 花无衣抬头看着远方天空,身上露出一股孤独萧瑟的气息,惋惜道:“你若在敢在出剑的话,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余沧海不信那个邪,检查了一遍全身,见得无恙后,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龟儿子的,敢吓唬老子。” 说着,又唾了一口唾沫,举起长剑向前一刺,身体亦随之前行,但一567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那人正是花无衣,连同他那把很久都没有出鞘的宝剑。 此刻剑已经出鞘,闪烁幽冷的寒光,化作一道比闪电还快的剑芒,一举透过余沧海的身体。 “我的剑绝对要比你身体上的痛觉还要快,所以你死的一点都不痛。” 这点花无衣很有信心,看着面前还保持出剑姿势的余沧海,冷冷说道:“下次要听话,不逼我出手!” 铿锵一声,长剑收回,余沧海的尸体随之而倒,面面相觑间,一众青城派已经哭喊着跑了上来:“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为首一人正是青城四秀中的罗人英,指着花无衣冷冷说道:“你……,你杀了我师傅。” “那是早晚的事,今天遇上了,正好了结。” 余沧海混蛋,他的徒弟未必好到哪里去,但以花无衣身份与武功已经懒得杀他,目光一转,再次看向威胁曲非烟的嵩山弟子,冷冷喝道:“要么放了她,要么死。” 堂堂青城派掌门说杀就杀,这样的人一个小小嵩山弟子能顶住吗? 当然顶不住,但也不能听花无衣的一面之词说放就放,最少也要等到上面发话才行。 他目光一转,正好费彬也反应过来了,不着痕迹的挡在花无衣面前,冷冷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说完,对着旁边一个女子挤眉弄眼,那女子会意,怯生生说道:“想不到,想不到堂堂的嵩山派竟出了这么个人。” 她的声音虽小,却配合上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睛,像极了一个被人欺负的良家女子,看的那些不明白的武林人士心生怜悯。 “你……” 堂堂一代大侠,江湖上赫赫有名。 费彬的武功与身份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哪曾受过这般侮辱。 气急之下,指着花无衣怒声道:“放肆,再敢胡说,我就割了你的鼻子,挖你的眼珠,让你零零碎碎的受苦。” “只要你的剑有我快的话?” 明明是被一群武林正派围着,可总是带给人一种看不见的绝望。 花无衣环视四周,但见满座的武林豪杰仍是一副隔江相望的模样,失望的同时终于找到了金书与古书的区别。 最起码这里没有一个名门正派敢拿起剑说““诚于剑,诚于人”,最起码这里没有一个总是嫌麻烦却又情不自禁跳进麻烦的人出来调节。 他失望看了众人一眼,将目光转到费彬背上的剑上,破天荒的问了一句:“你学剑?” 费彬一愣,不知道花无衣在打什么注意,下意识的回了一句道:“我学剑。” 花无衣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剑的精义何在?” “剑的精艺?何在?” 费彬咽了一口唾沫,他不想与花无衣扯犊子,可每次看到花无衣身上那种灵魂深处的寂寞,总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自己是那跳梁小丑的诡异感觉,鬼斧神差的就问了出来。 “在于诚。”花无衣冷冷得看着他:“剑气精义在于诚心正意,一个剑客唯有诚心正义,才能达到剑术的颠峰,不诚的人,不足论剑。” 诚! 代表着诚心与正义! 花无衣的话语并不难理解,如春风一样拂过江湖各路人士的耳旁。 众人齐刷刷的看着他,目光里闪烁着各色的光彩,有深思,有不屑,有不以为然,还有不服。 唯有一个老尼姑拍手,大声笑道:“好!好!说得好,习武之人本应该如此。’ 定逸师太赞赏的看了花无衣一眼,大大方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欣慰道:“前几天我还在担心救仪琳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现在有了江公子这句话,贫尼也就放心了。” 说完,转头看向被花无衣说得哑口无言的费彬,大声喝道:“还不快把刘三爷的家卷放了,大家有事坐下来谈。” 说好的满座的衣冠皆老朽,怎么出来一个搅局的老尼姑? 这算被人打脸了吗? 花无衣失望的同时心中随之升起了些许温暖,但对比整片武林还是觉得深深的寒冷抖 第二百零七章:满座衣冠皆老朽 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呢? 到底什么关系呢? 花无衣眸光闪动,脑海里沉沉的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与曲非烟相识了很久,彼此的感官都不错,很想说一句朋友关系,可手上的触感明确的告诉他,自己只有两个朋友。 于是,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又怔了许久,长叹道:“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一个人不想干人?不见得吧!”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衡山派今日明里找刘正风麻烦,实则为了打压衡山派的声望,而花无衣的出现对于嵩山派来说实属意外之喜。 费彬哪肯轻易放过花无衣,鼠须一抖,指着曲非烟,冷冷笑道:“近日来你与这个妖女整日流连于青楼,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关你什么事?” 话已经说到明处,花无衣也猜到了嵩山派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他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没做过什么恶事,一想到这些人嘴脸就恶心的要命,自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那你知她是谁吗?” 费彬不管花无衣在想什么,既然已经有了目标,那就不能轻易放过,哪怕花无衣杀了青城派的掌门也是一样。 因为在他世界里江湖从来不是一个单打独斗的地方,嵩山派的实力让他有足够的勇气,不惧任何人,并摧毁一切敌人。 此刻,他有自信,但花无衣同样也有,面对费彬的提问,花无衣依然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淡淡说道:“关你什么事?” 费彬目光森然,冷笑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如此浅显的圈套,自己岂会轻易上当跳进去?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话音一转,转道嵩山派身上:“说什么?说你们嵩山派妄为名门正派,私自关押朝廷命官的家,说你们嵩山派想干嘛?想造反不成”? 朝廷命官?造反? 众多武林人士一愣,不由的将目光转到刘正风身上。 圣旨已下,刘正风众目睽睽下接了圣旨,身上也多了一层朝廷命官的光环。 此事大伙亲眼所见,已成定局,方才时间尚短,一时间没有转过身份,下意识忽略了而已。 现如今刘正风的官身被花无衣挑明了,谁也不能忽视这层身份了,连带嵩山派弟子也有些不知所措了,目光中带着些许愕然,下意识的转向领头的费彬与陆柏身上。 而费彬自己也是眉头紧锁,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刘正风买官求爵之事确实出了他的意料,但嵩山派打压衡山派的策略已经定下,箭在弦上,由不得他退却,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转开话题道: “各位想一想,衡山派刘三爷是什么人?他是江湖上名头响当当的英雄豪杰,岂能自甘堕落,去受那些肮脏狗官的龌龊气,如此做法,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这又关你什么事?”花无衣白了他一眼,一副狗拿耗子的样子看着他: “人家当官,人家祖坟上冒青烟,光宗耀祖,有什么问题?” “哪像你,三十老几的汉子连家室都没有,肯定是家里祖坟长了根歪脖子柳,还好意思拿出来嘲笑别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当官能光宗耀祖。 两条铁的定律放在任何时代都不为过,但放在江湖上就有些违和感了,可这些江湖人又怕无辜躺枪,什么也不说,似笑非笑的看着黑着脸的费彬。 曲非烟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轻轻一转,噗嗤一笑,调皮道:“人家是嫉妒,嫉妒我们家刘三爷家财万贯,想占为己有而已。” 第二百零八章:图穷匕见 花香隐隐,沁人心脾。草木的清香,也飘荡在空气中。 暖阳下,嵩山剑派弟子已是面色铁青,但还是被定逸师太的提议拉回了现实。 如今费彬那种拐弯抹角的提问方式已被花无衣带到沟里去了,一时间还缓不过气来。 身旁的陆柏只能站了出来,他冷冷一笑,一改往日摆谱的方式,目光直视刘正风:“刘师兄,魔教中有一位名叫曲洋的护法长老,不知你可否认识?” 听到“曲洋”二字,刘正风那张还算镇定的脸色徒然变了颜色,口唇紧紧闭合,也不答话,直让群雄看的心生疑惑,暗自猜测嵩山派的目的。 这时一个名为丁勉的嵩山胖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厉声问道:“你认不认识曲洋?” 他的话声洪亮之极,七个字,一字一一字的吐出来,震的人人耳中嗡嗡作响,使得院中的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到了刘正风脸上。 刘正风或许已经猜到知道嵩山派如何对付自己,但为了朋友,还是如实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止识得,还和他是很要好的朋友。” 他斩钉截铁的话语随着凉风传遍了院中的每一个角落,群雄万万没想到刘正风会说这么说,纷纷复杂的望着他。 即便连刚才为他说话的定逸师太他下意识远离了一步,眼中带着些许567失望,恨铁不成钢指了指他,铿锵说道:“你……,你怎会这么糊涂呢?那魔教妖人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会与他们作朋友?” 正邪之道自古就深入人心,群雄们深以为然,但刘正风好似没听到一样,神色木然的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提起酒壶,斟了一杯酒,缓缓喝了下去。 “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当,你自己能承认再好不过。” 憋屈了很久的费彬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微笑:“刘正风,左盟主知道你是被魔教妖人迷惑了双眼,念你往日劳苦功高的份上,特意为你网开一面。” 陆柏上前说道:“只要你能在一个月之内杀了曲洋,并将他的人头带来,过往之事大家一概不究,今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如何?” 这算网开一面吗? 大丈夫当以信义为先。 若他刘正风真的做了那卖友求荣之事,今后还有何脸面混迹江湖,别人会怎么看他?还有何信义可言? 何况,他从来没有想过出卖朋友。 想到此处,看看来势汹汹的嵩山派,刘正风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凄凉的笑容,戚戚说道:“曲大哥与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决计不肯加害这位朋友的。” 费彬与陆柏对视了一眼,目光交错,闪过一丝淡淡的得意,道:“你与由魔头是由音律而结交,左盟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他知道刘师兄你素来操守谨严,定是那魔教妖人包藏祸心,投你所好所致。” “但你刘师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你被这鬼蜮伎俩的迷惑,更不该一错再错,执迷不悟?” 身处道德制高点,他的话也带动了一些正道人士的情绪,定逸师太,天门道长,岳不群也纷纷出面进行劝阻。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说,刘正风就是不松口,还放言道:“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 费彬巴不得如此呢,快步从史登达手里拿过五色令旗,高高举起,正要宣布,花无衣突然阻止了他:“等等!” “你又怎么了?” 刚才被花无衣摆了一道,费彬再次听到花无衣的声音整个人都感觉都不好了,长袖一甩,冷冷喝道:“这是我们五岳剑派内部的事,阁下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花无衣懒得理他,怀抱长剑,看着刘正风,正色道:“你真的不要自己的家眷了。” 刘正风惨然一笑,道:“刘某结交朋友,贵在肝胆相照,岂能杀害朋友,以求自保?”说完,又看了嵩山派一眼,昂起头,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你们想动手就动手吧,还要等到何时?” “好,我就成全你!” “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 此令一出,举座哗然,泰山派天门道长想起死在魔教手上的师傅冷哼一声,直接走到左边了。 华山派岳不群与定逸师太礼节性的规劝了一句,无果后,施施然的带着华山弟子与恒山弟子走到了左边。 很快,又有三十名衡山派弟子也在嵩山派的怂恿下站到了左边,这时的刘正风身旁只剩下他的弟子向大年与米为衣二人。 费彬目光一瞥,继续怂恿道:“左盟主法外开恩,允许刘门亲传弟子站到左边。” 两个弟子也不鸟他,向大年甩头道:“我们受师门重恩,岂可背信弃义,临阵脱逃。’ 刘正风闻言热泪盈眶,还来不及说什么,米为义已经抽出手中宝剑,凛然说道:“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个胆敢害我恩师,先杀了我姓米的再说。 丁勉已经迫不及待了,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闪电般激射而出直指米为义。 刘正风一惊,立马起身推开米为义,但此举也使得他的空门大开,直让银针对准了他的心口。 旁边另一个徒弟向大年见势不妙,纵身一跃,毫不犹豫挡在了刘正风身前, 他的修为低微,不能与身为嵩山~十三太保的丁勉相提并论,面对丁勉的暗器更是无可奈何。 银针飞射,很快,便到了向大年胸前,向大年避无可避,只能闭目等死。 花无衣见此,长叹一口气,两根手指一神,人如鬼魅直闪到向大年身前,稳稳接住了银针:“堂堂一代剑派,自家剑法不用,竞只会用暗器银针偷袭人,今后还有何面目自称剑派。” 阳光之下,花无衣两根手指上的银针闪烁着刺眼的的光芒,咫尺之间,丁勉却已满脸森然:“哼,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阻我嵩山剑派灭杀魔门妖孽。” “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从今以后你们嵩山派只能叫做嵩山派,而不能叫做嵩山剑派,要不然的话,……’ 花无衣长身直立,那霸道的声音像腊月寒霜遍布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听得在场每个人耳膜一震,心底深处徒然生出了一股寂灭的寒意. 第二百零九章:明玉功?吸星大法? “要不然怎么样?” 人要脸,树要皮,堂堂嵩山派,五岳剑派之首,岂会受他人威胁。 莫说丁勉不愿意了,其他嵩山弟子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阳光下,一张张气的通红的脸色,一双双饱含杀机的眼睛齐刷刷的对准了花无衣。 费彬,丁勉,陆柏猛地向前一踏,带动其他嵩山弟子,几十人的气势连成一片,似那千军万马对着花无衣碾压而来,也徒为这宽敞的庭院增添了一丝压迫感, 随后大声问道:“要不然怎样?” “要不然怎样?” “要不然怎样?” 震耳欲聋的声音直响,震的人耳朵发痛,传向远方,~经久不息。 庭院里的群雄已被嵩山派展露出来的底蕴震得说不出话来了,即便连岳不-群也不例外。 那身轻飘飘而又淡雅的身躯之下情不自禁滋生出了一丝羡慕,一丝火-热,一丝嫉妒。 羡慕嵩山派弟子能人人如龙,火热这嵩山派的空前盛世,更嫉妒那本该属于华山派的荣耀与风光竟直直跑到嵩山派的门下去。 当自己能力与野心不匹配时,总有一些人会想出别的方法突破困境,不管是对还是错。 岳不群就是这样的人,想起师傅临终前托付给自己光大师门的任务与那几招辟邪剑法的残招,下意识的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像看香饽饽一样看着,那煎熬的内心也随之变得火热的起来了。 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才能维持好花无衣的关系,并从他手中顺利接过辟邪剑法呢? 凉凉的清风中,岳不群神色缝绻,右手的折扇一下的一下拍打着左手的掌心,发出一下又一下的响声。 他心中默默思绪着,眸光一瞥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竞瞥到了华山派里与花无衣最为熟稔的一个女子身上。 看着灵灵水光的女儿,虽是不舍,心里却像赌徒一样安慰自己:灵珊并不需要假戏真做,只要得到了辟邪剑法就好了,到时除掉花无衣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有了借口,有了计策,他整个人都开怀了起来,将那双野心勃勃的目光混在数千双眼睛里一起注视着花无衣与嵩山派的恩怨。 此时,花无衣没注意到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面对嵩山剑派的声势,明玉功第九重悄然运转,使得嵩山剑派的真气像百川归海一样被他纳入己身。 然后沉沉说道:“要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 见一个杀一个,还是嵩山派,一个人到底有多狂妄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管群雄怎么想,嵩山剑派已经彻底炸开锅了,费彬当场怒喝道:“狂妄。” 陆柏眼神略带阴冷,上前问道:“我问你,你刚才吸人内力的邪功可是吸星大法?而你是不是魔教余孽?” “嘶!吸星大法?魔教余孽?” 正魔不两立,大家早已耳熟目详。 吸星大法,大家也不会忘记。 此功乃是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武功。 任我行仗之以威震江湖,吸纳的正道人士的内力不知凡几,乃是魔功中的魔功,正道人士对此深恶痛绝。 今日听到吸星大法的消息,群雄再次哗然,看向花无衣的目光中已带了几分询问之色。 然而,第一个忍不住的不是嵩山派弟子,而是泰山派的天门道长。 他怒气冲冲的跑到花无衣跟前,指着花无衣鼻子怒声喝道:“我问你,你刚才用的是不是吸星大法。” 花无衣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那傲的眼神带着一丝若有若有力量一举弹开天门道长,将其震的的老远,跌倒在地,随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谁允许你这么对我这么说话了?” 高傲、缥缈、神圣、又夹杂着一股摄人的魔力,宛若天上的仙人,看的人自惭形秽。 堂堂移花宫的镇宫绝学“明玉功”竟然被人说成了“吸星大法”。 身为移花宫大宫主的花无衣心里又怎会舒心呢。 当下,手掌轻轻浮动,一股掌心吸力直化为一股猛烈的飓风一举将陆柏卷入半空中使其动弹不得,冷冷说道:“我移花宫镇宫绝学明玉功,岂是吸星大法那种残次品可以攀比的。” 冷,冷,一股从心底深处升起寒意直袭全身各处。 无力,无力,一股无法抵抗的无力感直袭内心深处。 是什么样武功竟能影响到一个内心,不仅让人觉得身冷,更让人觉得心冷。 嵩山派虽有绝世高手,虽有寒冰真气与寒冰神掌两样神功,但此时的陆柏还是被花无衣施展的明玉功镇住了。 身为承受者,陆柏自是能体会到明玉功的寒冰真气的区别。 ·······求鲜花······· 如果寒冰真气能冻住一个人身体与真气的话,那么花无衣的明玉功就能冻住一个人的身体与他的内心世界。 并且,以吸力而言,明玉功也绝不是吸星大法那种邪功。 当花无衣施展明玉功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了,此刻很想说上一句,但花无衣已经不给这个机会了。 手掌轻轻一用力,冰冷的阳光里就多出了一个闪烁着五彩光芒的冰雕,直映出陆柏死前真实样貌。 花无衣环视一周,目光一瞥,化作锋利刀锋直视众人:“还有谁敢说我移花宫的镇宫绝学是那劳什子吸星大法的,给我站出来?” 站出来?谁敢站出来? 虽说陆柏在江湖上算不上什么顶尖高手,但也绝对超过这里的绝大部分高手。 可这样高手,却还是被花无衣挥手间解决了 此刻一想想他们与陆柏差距,在想想陆柏与花无衣的差距,三者微微一对比,哪还有什么功夫找花无衣的麻烦,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只有定逸师太皱着眉头,上前问道:“即便这样,你也不能杀了陆师弟啊!” 堂堂名门正派竟然以威胁家眷的方式逼迫人。 莫说其他人了,连定逸都觉得脸红,瞪了嵩山派弟子一眼,大声喝道:“还不放人,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 自己什么人? 冷冷的话语,发人心醒,但嵩山派弟子想到第一答案绝对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而是嵩山派的威望与左盟主的威严。 回过神来的丁勉与费彬恼怒的看着花无衣:“你……你……你杀了陆师弟?” 花无衣冷笑道:“你们能杀人?我为什么不能杀人?” 费彬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花无衣,忌惮的说道:“我们杀的都是魔道妖孽?岂会和你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谁的剑快,谁的武功高,谁就可以杀人,江湖不都是这样的嘛,所以,少给我讲什么狗屁道理,要么滚,要么留下来被我杀掉。”丸 第二百一十章:曲终人散 “要么滚,要么留下来被我杀掉。” 坚决,冷酷,漠然。 一袭青衣,配合上一身出尘如仙的气质,直让花无衣成了此处唯一的焦点。 也仅此一句便让嵩山弟子生出了一种恐惧、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泥污里的污秽见到了天上仙人一样,凭白生出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直让整个嵩山派都感觉自己在花无衣面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毫无立足之地。 一想到这里,丁勉那张肥胖的脸色就被一股阴沉之气占据。 此刻他真的很想将花无衣归结到魔教党羽身上,再联合在坐的正道武林人士一起击杀花无衣,但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一来,花无衣那满身的仙气无论怎么看都不想魔教妖人。 他若将这样的理由抬出口,恐怕不止武林同道不信,即便连他这个发话人也会生出一股蹩脚的感觉。 二来,他不敢,抬眸一看,花无衣那修长的身姿遗世而独立,虽无任何动作与气息波动,却让他徒生出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那样子像极了一把尚未出鞘的宝剑,虽无任何锋芒,却已悬挂在了每个嵩山弟子的脖子上,只要嵩山弟子稍有不慎,便能尸首分离,这样感觉,他如何不惶恐呢。 一滴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丁勉怔怔的看着花无衣。 这到底是什么的妖法,竟能让一个高手提不起一丝战意,竟能让他生不出一丝亵渎的心思。 嵩山派弟子默默的想着,而花无衣也看穿了他们心思,随之陷入了沉思,默默的思索着其中的关窍。 这一思索,还真被他找到根本性的原因,喃喃说道:“心与气吗?” 同为武林,今老先生与古龙笔下的江湖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古书注重于一个人内心世界,但凡强大武功都要配合强大的心境才能修炼。 明玉功练至第八重就需要修炼者心性达到传说中的太上忘情。 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也需要一颗仁者无敌的信念。 而西门吹雪灵魂深处下的寂寞也隐藏着一颗诚心正义的心。 这种空前的武林盛世均来源一个人内心的强大。 而金书则不同,他的修炼体系里没有古书那种变态的心境要求。 是一种纯粹的道家的养气练气之道,遵循道家的以气为本的理念,讲究循序渐进,重在根基,层层逼近,练至大成处,往往包罗万象。 而决定一个人强大与否的标准正是此人的天赋与悟性,天赋越强,走的越远,悟性越高,走的越快。 如果说古龙世界的武功是剑走偏锋而又无坚不摧的宝剑的话,那么金老先生是一片王阳大海。 如果说古书的武功追求精而深的话,那么金书的武功便是广而博。 两者对比,也如那针尖对麦芒,各有特色,各有所长。 此刻花无衣便以他强大的心性影响着嵩山派弟子的内心深处,使其未战先怯,眸光深处更是展露处出一丝淡淡惊恐之色。 阳光下,他冷冷看着嵩山剑派怯懦的眼神,突然觉得无趣了起来。 他思量了很久,目光一瞥,一股浩如烟海的气势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环布在嵩山弟子周围,直压得嵩山弟子呼吸不畅,面红耳赤,连头也抬不起来。 “你们走吧!今后定要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才是你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杀人只是一种震慑的手段,而不是是一种享乐的途径。 如果一个强者真要以杀人的数量来衡量强弱的话,那么他就已经输了。 花无衣时刻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并不需要以屠杀弱者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哼,我们嵩山派要做什么还用不着别人来教,今日之辱,他日定当奉还。咱们走着瞧。” 丁勉与费彬知道嵩山派今日算是彻底栽了,想互对视了一眼,心中只道暂且撤退,他日定要请掌门师兄出手镇压花无衣,以报今日之辱。 随后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大手一挥,率领山派弟子暂且撒退,临走前,还不忘对刘正风下一句狠话:“刘师兄,左盟主给的机会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免得他日左盟主亲自出手找你理论,那时,后果自负。” “哼,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刘某誓死不做那卖友求荣之事。” 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刘正风的初心依旧不改,但他的话也使自己彻底站到了正道的对立面。 嵩山派冷哼一声,在丁勉的率领下直接出了大门,泰山派紧随其后。 两派一走,其他门派的人也不好多待,纷纷告退,途中有的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打个招呼,有的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出门. 恒山派定逸师太是最后的一批人,复杂的看着刘正风:“刘三爷,希望你好自为之。” 以前的刘师兄,现在的刘三爷,话语中的远近亲疏刘正风听不出来,他虽有遗憾,但更多的是不悔,长叹道:“师太保重!” 定逸师太知道不用再劝了,长叹一声,直接带着恒山子扬长而去。 刘正风默默的看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帘后,才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抱拳说道:“方才多谢花公子出手相助,刘某感激不尽。” “你或许是一个伟大的音乐家,但绝对不是一个负责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师傅。” 花无衣很想打他一顿,但想到自己都不完美,还要求别人做什么。 于是收起手中长剑,摆手道:“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自己罢了。” “那你呢,你是日月神教的人吗?”话音刚落,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已经看了过来,曲非烟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花无衣:“你修炼的功法是不是吸星大法?” 花无衣白了她一眼:“不是。” 曲非烟还是有些怀疑,这也无怪她怀疑,明玉功与吸星大法都具有吸人内力的特点,很难让人不怀疑。 但她不知道的是同样能吸人内力,两者之间又在本质上存在着根本性的差异 吸星大法是一门5.2专吸人功力的武功,他能吸取他人功力,却难以将这份功力利用,只是将其储存在身体内部,吸取的功力的多少在于自身承受的上限,有着极大的副作用。 而明玉功不同,明玉功是一套完整的修炼体系,他的最大的特点在于一个快字,也在于持久。 它吸纳别人的内力是为了持久的战斗,自身吸气与化气与一体,而不存在任何后遗症。 唯一不如吸星大法的地方就是他的创作目的并不是为了吸取别人内力。 这也就预示着明玉功在吸人内力方面的作用不如吸星大法那般霸道与来去自如,只能在战斗中使用。 一个想当于主动,一个相当于被动,两者天差地别。 但花无衣还是明确的感受到吸星大法真的不如明玉功 第二百一十一章:腹背受敌的花无衣 天空下着大雪,纷纷扬扬,远处的景物已然模糊,目之所及,眼前尽是一片灰灰蒙蒙。 滴水成冰,食髓的寒气随着风一点一点的收割着天地间的生机,徒留下一片片哀伤,一片片孤凉。 这里,天山巅上,白云深处。 这里,冷风如刀,万里飞雪。 此时,花无衣双目微闭,盘坐于厚厚的冰层之上。 哪怕天再冷,他依然能物我两忘,平心自在的运功行气,意守丹田。 这也并非非要如此严苛,但为了预想的嫁衣神功第十重一举成功,他还是选择了最为保险的方式,并为之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首先,将嫁衣神功重新修炼到第九重硬生生的废掉后在重新修炼,反复几次后确保体内的真气能得心应手。 其次,选择天山苦寒之地作为修炼神功的场所,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减轻体内的燥热之苦。 如此双重准备下,不管体内的嫁衣真气是何等霸道狂烈,不管辟邪心法是何等的邪门,他都有备无患。 北风呼呼,大雪簌簌,永无止息,弹指间,便已是半月天。16 半月的时间,皇天不负有心人。 窝在冰天雪地里,花无衣不眠不休的修炼,终于完成了梦寐以求的目标。 这一刻,阴阳交汇,两股疯狂的能量交织,杂,演化出新的天地。 他一身单薄衣衫在冷冷风中毫无半点不适之色,浑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连一根头发也不如外是,举手投足间似有那毁天灭地之威。 “阴极生阳,阳极生阴,阴阳共生,以达天人极致,化生万物之境。” “葵花宝典不愧是葵花宝典!” 为过。” 半部九阴真经,有人能练成无坚不摧的摧坚神爪,有人能以阴毒的致胜的法子,修成阴邪无比的九阴白骨爪。 在这点上,葵花宝典的境遇似乎也和九阴真经出奇一致。 面对以上两种情况,花无衣也只能苦叹道:“没文化,真的很可怕!”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只要看过的金老爷小说的人都知道,他笔下的内功心法大多数都是以道家学说创作的,符合道家宗旨。 花无衣虽然不是道家的人,但也知道几个浅显的道理。 若是东方不败能像他一样明白“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又岂会做那“去阳存阴,自断后路”的傻事呢?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上扬,深邃的目光里也缓缓透出了些许得意之色,但很快又想起了自己的境遇,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沉重了。 狂风暴雪中,他望着广袤无垠的天空,喃喃说道:“还差的远呢!” 还差点远呢?是还差的远呢! 这点小小的进步,还不足以让他满足。 当下也不多说,纵身一跃,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冰消雪融,春寒料峭,春雷阵阵,又是一个花开时节,整个天地间都散发着一股勃勃的生机。 离开衡阳的快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里,花无衣的名声并没有随着他的消失而隐没。 江湖上,至今还流传着他一指退田伯光,一剑退嵩山的传言。 这些消息或许不如东方不败脍炙人口,但也让人记忆犹新,尤其是那类似于吸星大法的明玉功更是引得无数人的暗中猜测,从而造成他不想出名都很难的局面。 花无衣为此烦恼了很久,但也明白事已发生,无可挽回的道理,只能听之任之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了用喝酒惩罚自己方式。 于是,再次脱队而出,默默走进了一家上好的酒楼里,大声叫道:“小二,最好的酒,最好的菜,给我来上一桌子。” “好嘞!客官请上座!” 酒楼很好,布局精美,飘着酒香。 成群结队的武林人士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商讨着发生在武林中的一些趣事。 花无衣坐在中央的位置,左边是三位身穿黑衣的汉子,有老有少,腰间均挂着兵刃。 论。 他的声音很大,洋洋得意的话语说了一大推,却引得桌上瞎了一只眼的汉子连翻白眼:“得了吧,这已经是半年前的消息了。” 喝多少酒才能做出来的糊涂事。’ 风,你说这样的人会做糊涂事吗?” 厉害,但还是太年轻了,能杀了陆柏,不一定就是左盟主的对手。况且,我还得到了另外一个对他不好的消息。” 其他二人好奇道:“什么消息?” 瞎眼汉子不想让人听到,伸了伸脖子凑近二人,悄悄说道:“我听说,不止嵩山派悬赏了花无衣,现在连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也悬赏了花无衣。” “连日月神教的也参与了?” 得罪嵩山派,花无衣没什么好说的,给人家一点骚操作时间也算正常,但日月神教也来凑热闹,花无衣就郁闷了。 神教能咽下这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 想突出自己的明玉功,却惹来了一身骚,搞得自己腹背受敌。 花无衣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现在事已发生,后悔也晚了,他也只能一步步向前看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潇湘夜雨 “头疼!头疼啊!” 酒楼里,花无衣痛苦的呻吟着。 他从来都不喜欢惹麻烦,但也不怕任何麻烦,前者不提,后者最为关键。 刘正风之事,他出手已成定局,没什么好后悔的。 如今留下的麻烦,若是能躲就好,躲不掉,那就别怪自己无情了。 反正他对这个黑白不分的江湖也没什么期望,什么日月神教,什么嵩山剑派,都是一样。 醉人的酒香中。 花无衣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温柔的抚摸着桌边上的长剑,眼里绽放出一抹从容自信的光芒。 酒入喉肠,淡淡的清香残留,又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沉迷于其中,花无衣也没注意到一个怀抱着的胡琴老者正缓步的向他走来: “这位小哥,老朽可否坐在这里?” 拼桌吗? 花无衣一愣,稍稍抬眸,只见一个身材瘦长老者已经站到他面前。 那人脸色枯槁,披着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拓,显是个唱戏讨钱的。 花无衣也没小瞧人家,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几眼,目光微闪,露出善意的笑容:“两个人喝酒总比一个人要好。”随后,又斟上一杯好酒,推到老者面前邀请道:“老先生请坐。” 老者也不客气,接过酒杯饮了一口,然后坐下:“好酒,好酒,多谢小兄弟款待,老朽甚是感激。” 酒是好酒,不用品评,花无衣便已知道,老者又说出来,他也没有反驳,又笑着为老者斟了一杯,淡淡道:“酒确实是好酒,但也需要酒友才行。” “酒友?”老者闻言一愣,那双混浊的双眼看了花无衣很久,才感慨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世上的人虽多,但若想找一个酒友就不简单了。” “是不简单。” “我吗?我哪里人都不是,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罢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也不过是两个朋友罢了。” 花无衣本不想回答,但见老者一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只好给了一个两棱莫可的答案。 只是在说到“朋友”二字时难免有些感怀,下意识的摸了摸桌上的飞虹剑,抬头问道:“那老先生呢?敢问老先生是谁。” 萍水相逢而已,花无衣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老者也不强求,叹了一口气,萧瑟道:“我谁也不是谁,只是一个无能为力胆小鬼罢了,我一生四海为家,浪荡漂泊,如今老了,也不知自己还能漂泊多久。 有一种痛苦叫做孤独,有一种孤独叫做“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眼前的老者就是这样的人,他叫莫大,在这个世界上纯属一个奇葩的存在。 身具辨别是非、看清世界的能力,却没有一股拯救世人、大胆直言的勇气,只能一辈子躲在世界的角落里孤独的弹唱着那首哀怨凄绵的‘潇湘夜雨’。 而花无衣,他也知道莫大的勇气不是很大,连师弟遇难时都不敢明里站出来帮衬,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嘲笑的意图。 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晦暗,晦暗到不是一个人、一个门派能一己承受得了。 有的时候,他也和莫大一样,不屑向那权势屈服,又懒得与之为敌,导致自始至终都做不成像燕南天那样的大英雄,大豪杰。 想到这里,他看着莫大笑着说道:“有趣,有趣,一个无家可归的人遇到了一个四海为家的人?这还真是缘分啊!” “是挺有缘的!” 花无衣眸光闪动,莫大已经知道他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但见花无衣不拆穿他,心里自是十分赞赏,直让人把酒杯唤成酒碗,连连呼酒。 但他酒量真的很差,喝了几碗后,直喝得满脸通红,连身份也不隐瞒了,耍性说道: “花老弟啊,我知你喜欢喝酒,连吃穿用度都讲究的很,老头子我无以为敬,只能陪你多喝几碗了,保不准一会而还能为你弹上一曲?” 花无衣品足道:“费彬吗?武功是不错,但人品不行,再厉害,也不过废物而已。” 废物,堂堂的嵩山剑派十三太保中的大嵩阳手,只得花无衣‘废物’两个字评价。 莫大微微错愕,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但见花无衣不似作假哦的模样,只能自嘲一笑:“废物是废物,却能逼得我们衡山派在天下英雄面前大失颜面。” 单打独斗,费彬或许不是莫大的对手,但江湖中从来不是以一个讲究公平的地方,也不是靠什么单打独斗就能解决问题的地方 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之事已由他亲口承认,天下英雄皆知,衡山派无可狡辩,纵使莫大能杀了费彬也无法改变衡山派理亏的事实。 这样的局面,若想衡山派天下正道中立足,只能弃卒保帅,将其逐出门墙。 那日也幸好有花无衣出手,刘正风才能逃过一劫。 现在想起刘正风诈死远遁的结局,莫大欣慰的同时更多的唏嘘,又情不自禁伶起傍边的胡琴弹奏了起来。 “。”呜呜……呜……” 他的琴声很好听,就是不应景。 幽幽琴声一响,全是凄凉无奈的调子,似是叹息,似在哭泣,像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听得人伤心断肠,听得酒楼里的顾客频频回头,连小二也忍不过来规劝,让他别弹了。 “潇湘夜雨吗?真是挺特别啊!” 花无衣看着店小二那双死了爹娘一样幽怨的眼神,苦笑一声,随即要来几个茶杯,注入清水,用筷子敲击了起来。 他也是精通音律之人,音律上的造诣上绝不下于当世任何一人。 筷子敲击茶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像细细的泉流一点一滴的滋润着那些人受伤的心灵,听得他们心灵宁静,面目安详。 又与莫大的潇湘夜雨混在一起,一举冲散了莫大的凄凉,有种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的感慨,即能让人听见人生的凄凉,也感受到世上的美好。 众人见花无衣一举扭转了乾坤,纷纷就好,直到一曲唱罢,才兴趣缺缺的回头,耳边还是回响着花无衣美妙音符,经久不息。 这时,莫大也收了胡琴,将其放在桌边,凝视了花无衣很久,拍案叫道:“好,好,真他娘的好,年纪轻轻在音律上就有如此造诣。” “若不是我吧潇湘夜雨弹了几十年,差点就着了你的道,跟着你的调跑了,难怪,难怪……” “难怪曲洋那个老魔头会看中你,带你去逛妓*院。”志. 第二百一十三章:拜月教徒 酒楼里,人声鼎沸,花无衣抬起右手支着脑袋,整个人斜靠在桌面上,一幅头疼的模样。 哎! 师弟为了音律放弃一切,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师兄见了音律的连往日该往日的形象。 衡山派的人,对于音律到底有多少执着啊! 想到这里,他只觉的眼前的酒菜也不香了。 而莫大不知道他想什么,眸中一动,闪出一丝狡狯的光芒,小声嘀咕道:“听说你与华山派岳掌门的千金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岳灵珊吗!”花无衣抬头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脑海中闪过一抹倩影,惆怅道:“是个好姑娘。可惜,可惜了……” “可惜什么?”莫大眼中八卦味道更浓了,他像一只老狐狸一样凑到在花无衣的身边,身上装满了市侩之气,让人丝毫看不出一代掌门的气概。 “可惜她偏偏出生在华山派。” 岳灵珊的性格自然,说不上世故,也说不上天真,却也不擅长心机。 花无衣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印象还是有的,只是想起她的父亲,此想她的结局心中难免有些唏嘘。 可唏噓归唏嘘,他并没有想着去干预。 因为岳灵珊的悲剧既在于自身,又在于她离不开又逃不掉的生长环镜。 那狠心的爹爹或许在乎570她,但在乎更多的确是华山派的基业与自己的野心。 当一个手持辟邪剑法的人出现她的面前时,也就注定了岳灵珊会成为岳不群的棋子,夹在丈夫与父亲中间受苦受难。 如今花无衣的出现,让林平之错过了与华山剑派相遇的时机,却又在冥冥之中好巧不巧的顶替了林平之位置,成为岳不群的拉拢的对象。 这点花无衣已从岳不群过去的做法中感受到端倪,现在唯一能做到是不出现在岳灵珊的生命中,除此之外,他真的没什办法了。 唏嘘中,莫大也是一声苦叹,长声道:“是挺可惜的,那你有没想过救她。” “救她?”花无衣怔了怔,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莫大,暗想他是不是真知道了什么,嘴上却说道:“她怎么了?” 莫大张大了嘴巴,双眼直视,脸上更是充满了惊奇之状,愕然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花无衣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迟疑道:“知道?知道什么?” 莫大一直观察着花无衣,见他满眼疑惑,长叹道:“看来你真的不知道,华山派遇到麻烦了,还是灭顶之灾。” 花无衣原以莫大已经看出了岳不群的真实面貌,如今听他这么说,反倒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灭顶之灾啊?” 他说的轻松,莫大却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唇亡齿寒。这么多年年来,可不是说说而已,如今华山派都要快被灭门。衡山派能远吗? 他眼见花无衣一副没心没肺模样,没由来的生出一股子闷气来,冷冷笑道:“还说你不知道,我看你是不想出手吧!” 他目光如电,直逼花无衣,看的花无衣一愣一愣的。 可花无衣还真不关心,直言道:“这点我还真的不知道!” 他眼中充斥着一股漠不关心的平淡,话语也带着一股冷漠无情的意蕴,从新领悟的天人之境来说,花无衣对于华山派灭亡持有的冷漠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对于莫大绝对有问题了。 此举确确实实超乎莫大的预料,他怔了半晌,想反驳却不知如何反驳,良久之后才苦叹:“你说的不错,这世上多一个华山派不多,少一个华山派也不少,同样的,多一个衡山派不多,少一个衡山派也不少。” 是衡山派呢。” 所以你自己不敢出手,就让我做你的马前卒? 凭什么,凭我救了刘正风一家?凭我是好人吗? 莫大的话,前者是感慨,后者是无奈与推测,前后连起来就能看出他身为衡山掌门的高深莫测,可花无衣听得却不是滋味 深深看了莫大一眼,花无衣强行压下心中的火气,指着满桌之酒菜,努力用最平静的回复道:“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这顿酒也喝不成了。” 此刻,望着桌上多出来那锭酒钱,怔怔的出神,额头上已在不知不觉中多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似在害怕,似在担心,又似在侥幸 至于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侥幸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 “不愧是混江湖的,看着老实本分,实际上早就成了一根老油条了。” 出了酒楼,花无衣运起轻功直直飞到荒郊野外,又找了一条小路继续向前走,马不停蹄的连飞了几百里才停下身子。 回过神来时,天已黯淡,头顶上已然排列着一层厚厚的乌云,预示着一场大雨将至。 花无衣皱眉道:“先找个地方躲雨吧!” 真气傍身,他自能弹开雨珠,保证自己下雨天自由行走,但花无衣还是放弃了,因为不想劳心劳力的去感受一下雨中的漆寒。 当下,又快步走了数里,终于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找到了一间尚有烟火之气的破庙。 他想也不想,直接推门,大声问道:“请问这里有人没有没有,我想投宿一下!” 咯吱一声响,回答花无衣不是寺庙里的僧侣,而是一个预想不到的熟人。 只见岳不群正率领十几个华山弟子直勾勾站在庭院里看着他。 “花公子何须客气,此间寺庙早已人去楼空,岳某也是刚到,不妨先进来躲躲雨再说” 半空中忽喇喇的打了个霹雳,跟着就是电光连闪,黄豆大的雨点也随之洒了下来,敲的得屋顶瓦砾刷刷直响。 岳不群微微一笑,伸手邀道:“花公子,何须客气,先进来坐。” 第二百一十四章:夫妻间的隔阂 雨很大,小小的寺庙难以抵挡,直接漏起了雨,敲击在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瞬间就侵湿了大半个地板。 华山弟子已经来不及收拾了,匆忙之下,只得的寻找干燥之地歇息。 花无衣在岳氏夫妇的邀约下,走进大殿,好奇的岳灵珊跟在身后。 大殿上,一座庄严的神像巍峨耸立,身披树叶、手持枯草,正是尝百草的神农氏~药王菩萨。 一行人礼貌行的拜了拜神像后才在旁边生起了火,围成一个圈子,只是脸上-都写满了心事。 花无衣见得气氛沉重,打量了岳不群半晌,道:“岳先生为何会在此?” 当然是为了避难了,嵩山派弟子带领剑宗弃徒向岳不群索要掌门之位,在江湖上已经不是秘密了。 岳不群想想都觉得来气,但形式比人强,为了华山派的声誉,自不会如实交代。 夫妻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后,岳不群手中的折扇轻轻一合,含糊笑道:“噢,岳某正要出趟远门,拜会一下朋友,恰巧路过这里,没想到花公子也来了,倒也算的上缘分。” “是挺有缘分的!” 花无衣不可置否的点点了头,目光一瞥,但见对面的宁中则脸色隐隐泛白,皱眉道:“岳夫人的气色看起来不好,是不是受了惊吓。” 的确是受了惊吓。 那日在华山上,剑宗弟子寻衅,虽被令狐冲击退,但宁中则也差点就被桃谷六仙撕成四瓣,若非令狐冲即使喝止,那后果……。 宁中则每每想道此处都觉可拍,一到晚上更是噩梦缠身,难以入睡,一番下来,气色自是不如从前了。 如今听到花无衣提问,心不在焉的说道:“没什么,一路上舟车劳顿有点乏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她说的轻巧,但有人却不信,岳灵珊两只纤纤玉手死死的抓着宁中则的胳膊,狐疑道:“娘,你说的真的吗,这几天珊儿也发现你的气色不如从前,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先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宁中则听到女儿关心,心中一暖,只是一想到华山派的处境,只能摇头笑道:“傻孩子,你就别瞎操心,为娘的身体为娘还不清楚吗,只是一点小毛病罢了,休息几天就好了,没必要为我搁了大伙的行程。” 母女二人互动的。岳不群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拿起一根木材挑着火,望着燃烧火焰,怔怔的出神,也不知道想什么。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顺着檐头倾倒了下来,形成一张水帘,淡淡的风儿吹过,带起细细的水沫,既冷,又渗人。 “真的吗?”岳灵珊眼眸一亮,感激看了花无衣一眼,双手接过药瓶,倒出一粒后送至宁中则嘴边,笑道:“娘,你尝尝看!” 草药的清香扑鼻,光是是闻上一口就让人觉得身心放松,呼吸畅通。 师娘的身体欠佳,竟还想着自己。 令狐冲感动的要命,坚强的眼眶瞬间就被泪水占满,为了不让师娘担心,轻轻一抹后才扶着钟架子艰难起身,强撑一口气,摇头笑了笑: “不用了,师娘,不用担心弟子,弟子很好,这么好的丹药就不用浪费给我了。” 脸色苍白,浑身无力身体,口鼻上上呼吸进气只比呼气少。 “师娘,我……” 令狐冲还想反驳,宁中则不给这个机会,趁他说话的机会直把丹药塞进令狐冲的嘴里。 丹药入口,令狐冲只觉一股清凉入腹从四肢百脉散开,汇聚于肺部,眨眼间,那沉重呼吸瞬间就减轻了不少,面部也跟着红润起来。 岳灵珊看在眼里,喜在眉梢,高兴的跳了起来:“有效了,有效了,大师兄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花公子的丹药真是厉害啊。” 欢乐的笑声带动了令狐冲的思绪,令狐冲见到小师妹如此关心自己,心中像吃了蜜一样甜,没头没脑的跟着傻笑了起来。 这时花无衣已经看出了些门道,迟疑道:“别高兴的太早。令狐公子受的是内伤,内伤是需要内伤来医治的。” 岳灵珊也冷静下了来,愤愤的说道:“哼,要不是那七个怪里怪气的怪人,大师兄哪会受这份罪啊。” ·······求鲜花······· 岳不群忽然回头,狠狠瞪了令狐冲一眼,冷冷道:“谁让他不学好,整天跟着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现在好了,遭报应了吧,哼!” 面冷,话冷,心更冷, 那绝情的话语传到耳边,令狐冲的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而是反思。 此刻,他反思着这些时日的所做所为,从不服师令,放跑田伯光,到做事不严害死师弟,致使紫霞秘籍丢失,只觉自己辜负了师傅的信任,心如刀绞,难受的要命,连话一句也说不完整了。 “师傅。我……,我……。” 花无衣将一切看在眼里,岔开话题道:“令狐公子,你受了内伤,要不要我替你看看。” ......0 “我……我……” 令狐冲没有正面回答,还是看着岳不群,真诚的眼光中透着期待,期待岳不群能原谅自己。 但他的想法注定是空想,岳不群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对于他的哀求充耳不闻,对于他的病情也视而不见,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宁中则看下去了,近日,她总觉得自己的丈夫有些早刻意针对徒弟了,此刻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但心中难免有疙瘩。 当下,也不管岳不群愿不愿意,直接搀着令狐冲走到花无衣身旁,正色道:“劳烦花公子为冲儿看上一看。” 花无衣没有拒绝,伸手抓住令狐冲的手腕,一根食指搭上他脉博,把了片刻,双眉一轩,咂舌道:“令狐公子,你的伤势不轻啊!” 岳灵珊起身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大师兄还有救吗?” “怎么会没救呢!我连死人都救过,又怎么救不了一个未死之人呢!”花无衣白了她一眼,又皱眉道:“只是救他的办法很多,但无论那种都需要耗费一些精力!” 宁中则下意识看了岳不群一眼:“师兄曾说过本门的紫霞秘籍尚能救治冲儿一命,只是眼下华山派强敌在前,实在不敢多损元气。” 令狐冲很理解,脑袋像波浪鼓一样摇晃着,惶恐道:“弟子罪孽深重,怎敢劳凡师傅至此,此举万万不可。”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少废话,病人到了我面前,治不好的话,岂不是砸我的招牌?” 说完,也不管令狐冲愿不愿意,一把抓起他,将源源不断内力输入道他体内丸 第二百一十五章:紫霞神功到手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一会儿急,一会儿缓,终是不停,听得人心头烦乱,情不自禁的将目光转到大殿中央的花无衣身上。 那深厚内力一出,使的整个大殿上都蒙上了一股沉闷之气,像大山一样压在每个人心头,强如岳式夫妇这样高手也不敢靠近花无衣身侧半步,只能远离。 一道闪电劈下,像一把利剑划破了茫茫黑夜,光晕一闪,照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 宁中则见得花无衣内功如此深厚,信心大增,脸上挂起一道浅浅的笑容,将一缕秀发至耳后,:“想不到花公子内力如此之强,这回冲儿应该有救了!” 不管什么人,能救令狐冲一命的人都是好人。 现在的宁中则已经顾不上花无衣与嵩山派结怨的事了,一心只想着令狐冲快点痊愈,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丈夫眸中闪烁的那丝晦暗之气。 只听岳不群的点头强笑道:“是啊,很强,很强,强得可怕。” 若是我也有这样强的修为会怎样?嵩山派还敢来捣乱吗?华山派还至于被人逼的东躲西藏吗? 一想到华山派这几个月处境,岳不群心里就堵得发慌,看向花无衣的目光多了几分羡慕,几分嫉妒,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辟邪剑法’几个字眼。 随后又看了岳灵珊一眼,含笑道:“珊儿,你大师兄的病不简单,花公子若想救治,肯定会耗费一些元气,你现在为他准备一些饭食,尽点心意。” 能得到辟邪剑法是一回事,能让华山派正大光明的使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华山派身为名门正派,岳不群自是不会让它背上强取豪夺的骂名。 所以,他不止要得到辟邪剑法,还要做到有理有据,让任何人都无话可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花无衣加入华山派,但以花无衣的武功明显不可能。 岳不群思来想去,只能想到另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了,那就是联姻。 只要岳灵珊能嫁给花无衣,华山派与花无衣就成了姻亲关系,到时候他以姻亲的身份使用亲家的剑法,就算江湖人知道了,也不能说三道四,在此期间,花无衣若能出现意外的话就更好。 此时此刻,他抱着一股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看着自家的女儿,心中暗想,珊儿一向听我话,只要我说花无衣好,她应也会认为花无衣是个好人,到时候……。 到时候?到时候怎样?岳灵珊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心中所想,但如父亲的想得一样听话,笑嘻嘻的应道:“嘻嘻,我这就去。” “不用了,这点元气还难不倒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武者最忌耗损元气,花无衣又不是没有耗损过元气。 他曾经为了救治公孙兰,没少耗费元气,本以为需要五六年才能痊愈,哪曾想短短一年时间就完好如初了。 一来,是他的内功修为已达化境,二来,是他修炼的达摩神经确实有治病救灾的功能,所以他很快就弥补自身的损耗。 现如今他又吸收了葵花宝典的理念,领悟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阴阳转化,称心如意。 令狐冲体内的伤势虽重,对他来说也就那回事。短短的几个时辰,便以强横的功力将令狐冲体内八道异种真气归入丹田识海,使其内力涨了一大截,并且毫无任何隐患。 收功起身,花无衣直视岳灵珊默然说道:“不用了!我现在不饿。” 岳灵珊只觉一股冰凉的气息直扑面门,猛地一个哆嗦,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花无衣。 花无衣性子平和,每个人都能温柔以待,颇具岳不群的君子之风。 岳灵珊对其印象深刻,加上岳不群时常以花无衣为榜样衬托华山弟子的轻浮骄慢,平白让花无衣在岳灵珊心中增添了几道印象分,好感度爆满。 只是平常相处中,岳灵珊总是觉得花无衣对她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不明白花无衣为什么会对自己,小嘴一撅,正要发问,忽然,一片马蹄声自雨夜传来,约有十余骑,沿着大道从东南方向驰来。 黑夜之中,怎会有人冒雨奔驰?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就在华山弟子疑惑之际,岳不群大声喊道:“不要作声,先看看再说。” 他的威压甚厚,在众弟子中如神一样存在,华山弟子不敢不从,纷纷闭口,用手握住剑柄以作防御姿态,连尚在调息中的令狐冲也闻讯惊醒,疑惑看着大门口。 这时十余骑马已经来到了庙外,一齐停住,一个清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请问华山派岳先生在庙里么?咱们有一事请教。” 半夜敲门,来着不善,岳不群不想答话,又怕失了华山派的颜面,犯难之际,身为大弟子的令狐冲挺身而出,主动站了出来。 他走到门边,打开门栓,疑惑道:“是哪一路朋友过访?” 黑暗之中六七盏灯迎面照来,显露出十几道人影,这些人个个身穿黑衣,头上戴了个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对眼睛。 令狐冲不由的怀疑了起来,只是不等他说话,黑衣人自走出一个人,大声说道:“请岳不群岳先生出面。” 称谓是敬称,可话语间全然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有的只是倨傲,还带着一股寻衅的意味.. 令狐冲哪能不谨慎,直直问道:“阁下是何人?” 那人道:“我们是何人,你也不必多问。去跟你师父说,我们兄弟几人听说华山派紫霞神功享誉江湖,想要借阅一下。” 紫霞神功?不是辟邪剑法吗? 大殿里的花无衣将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砸了砸舌,微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了道理,忍不住翻了翻了白眼。 心里想着:这些人真是会找借口啊,林平之没加入华山派就用紫霞神功当垫背,还真是技高人胆大啊! 于是,下意识的瞄了岳不群身后的劳德诺一眼,见他一脸情逼的模样,只觉得好笑,脑海里不禁生出了一个主意。 随后眼睛一转,悄然上前,走向岳不群时不经意走过劳德诺身边,身体轻轻一晃,怀中便多了一本写着‘紫霞秘籍’蓝皮书。 他漫不经心的来到岳不群身边问道:“岳先生,这些人来者不善啊!” 紫霞秘籍虽然丢了,只要岳不群重新默写一下就好了,但它毕竟是华山派命根子,如此被人当面索要,华山派哪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岳不群面色铁青的盯着门外一群人,发黑的眼睛里疹得可怕。 宁中则已经忍不了,冷声喝道:“哼,紫霞秘籍乃本门秘宝,岂是任何人想看就看的,若真让他们得逞,那我华山派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师兄,这些人来着不善啊。” 岳不群点点头,当下运起紫霞秘神功,直让清亮的声音从庙中传出去:“紫霞秘籍乃我华山镇派绝学,岳某无论如何也不会5.2将之交给诸位的,各位请回吧。” 他说的极有礼貌,也符合武林规矩,但那人就是不依,大声喝道:“回?我们兄弟来都来了,岂能空手而回,姓岳的,你到底交不交?不交的话,咱们只好动粗。” 雨势转大,稀里哗啦的直响,听得人心烦意乱,那人也不管岳不群同不同意,大手一挥,其的两个人直接跃下马来,向着门口的令狐冲冲来。 令狐冲哪里肯依,正要拔剑,耳边突然传来了花无衣淡然的声音:“我虽然治好了你的伤势,但要彻底根治,还需要几日调养,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动用内力。” 她这一动,岳不群也不好置身事外,赶紧率领华山弟子出门迎敌. 第二百一十六章:花无衣出手 大雨如柱,越下越急。 殿外,刀光剑影,殿内,静的出奇。 趁着火花明亮,花无衣悠闲的观看起了紫霞秘籍。 他一目十行,只记不练,盏茶的功夫,一本几千字的文本就牢牢的记在脑子里了,连其中招式也记忆深刻。 乒乒乓乓的声响中,他收起秘籍,细细一品,又抬眸笑道:“不愧是道家内功,果然神奇。”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 紫霞神功。 是为华山派修炼内丹的快速功法,乃为道家技击之无上玄功。 功成之后,“是气”贯注全身,穿经过穴,周天行走,全身不畏刀枪,可闭穴,移穴。任何尖锐之物击打,皆如触败絮,隔物传功,反震之力可抛敌万丈,炸碎脏腑,并可开碎裂石,威力巨大。 不止如此,此功以桩为根基,注重根基,练至大成,可将神、形、息、合一,悟道全真。 比起花无衣所学的明玉功、嫁衣神功自有其独到之处。 然而,它毕竞属于内功。 但凡内功,都需要以强大的天赋和悟性作为支撑。 而岳不群。 也许是天赋所限,也许是被华山派的事务分心太重,他的紫霞神功虽16然厉害,始终无法大成,一直徘徊在一流高手境界,以至于二十几年拉一直的被左冷禅压在身下无法翻身。 花无衣能理解他的苦衷,也同情他的遭遇,默默感慨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可怜又可叹啊!” 思索间,殿外的局势已经起了新的变化。 令狐冲大病初愈,被花无衣一语分心,直接让两个高手踢进了草丛里,半天爬不起来。 而其他的人,数量虽多,大多都是拖油瓶,能拿出手也就岳不群与宁中则两人,两人面对十五个高手,双拳难底四手,很快就落了下成。 很快,华山弟子连连被擒,宁中则被两个高手牵扯,虽伤了其中一人,但也被令一人乘了空隙,唯独留下岳不群以一敌四苦苦支撑。 雨中飘荡的淡淡的血腥味,大多都是华山弟子的血。 宁中则眼见华山派情况危急,忽然想起破庙中还有一位高手,转头对着寺庙大声呼喊:“花公子,华山派遣逢大难,请你出手相助,敝派上下感激不尽。” “请我出手吗?” 满是英气的话语回荡在耳边,花无衣眉头一皱,看了看手上紫霞秘籍,喃喃说道:“罢了,罢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 他原本还想等待令狐冲爆发,看一看‘独孤九剑’到底有多厉害,可转念一想就放弃了。 只因孤独九剑虽强,但对于常年习剑的花无衣来说,其真正的价值或许还真不如紫霞秘籍。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任何剑法都需要强横的内力来支撑。 独孤九剑以快制敌,以快破敌,制敌之时,看似不需多少内力,实则是天大的谎言。 如若不然,中年的独孤求败为何要打造玄铁重剑?神雕为何不让杨过学习独孤九剑,而去学习玄铁剑法呢? 在花无衣看来,独孤九剑是一门技巧性的武学,他偏重于与敌对战的技巧,在对手出招时,仔细观察对方招式,迅速找到破绽,攻其所必救,一击必杀。 这种理念看似强大,但现实起来却也非无敌。 因为有种无奈就是你明明知道对手的剑法中蕴含着破绽就是无法将其击破。 就好比当年西门吹雪与独孤一鹤对战时,也曾过说过自己已经看到了独孤一鹤的三处破绽就是破不了一样。 剑法剑招永远都是死的,真正的强大的永远是那手握长剑之人。 独孤九剑虽强,还不能强到让花无衣忌惮的程度。 此刻。他也是抱着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去追求的。 现在看看令狐冲的状态,花无衣也不强求了,手掌轻轻一伸,掌心上的吸力直把脚下的飞虹吸到手上,随后夺门而出。 “岳不群,你投不投降?” 大殿之外,宁中则已被人联手擒获,只剩下岳不群一人苦苦支撑,污言秽语入耳,他只能苦苦支撑,并朗声道:“岳某宁死不辱,要杀便杀。” 话音一落,一个手持鬼头刀的黑衣人不怀好意走向宁中则:“岳不群,你若不投降,我就先斩下你夫人的右臂!” 夜里的孔明灯闪烁着蓝蓝的光,照在冰冷刀刃上,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那人的刀锋已经对准在了宁中则的肩头,只此一刀下去,一个完好的人便要臂首分离。 岳不群心神一紧,尚来不及说话,一道冷漠的声音的已在雨夜中飘了过来。 “放开她!” 明晃晃的水摊在灯火中倒映出一张平静而又温柔的面孔。 花无衣一步一步走来,走到庭院中央,所过之处,雨滴自动避开,满院子的泥污竟不曾在他那双素白的靴子上留下一点污渍。 随后轻轻一站,满天的冷风夏然而止,瓢泼似的大雨也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一滴一滴的悬浮在空中,霎时间,整个庭院变得静悄悄的。 华山弟子看着这一幕纷纷张大了嘴巴,眼中更是透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岳灵珊喃喃说道:“这……这还是人吗?” 没人回答她,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花无衣身上,连岳不群也不自觉停下了手中之剑。 黑衣人花费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他看着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咬牙说道:“阁下是谁,为何要570管兄弟们的闲事呢?” 花无衣懒得理会他,淡淡看了一眼用刀挟持宁中则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放开她。” 目光一瞥,身体并无任何动作,黑衣人便已觉一口巨力袭来,胸口惧裂,呼吸直接变得沉重了起来,口鼻上也流下一道浅浅的鲜血,显然重创, 他不明白花无衣使了什么妖法,身体连连哆嗦,颤颤巍巍说道:“我放……,我放……” 可虽这么说,就在他松刀之际,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甩了甩了脑袋,迟疑道:“我放了她,你能饶了我了吗?” 世上没人不怕死,黑衣人也不例外。 花无衣没有鄙视他,用平淡的语气说道:“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这明显是不放了。 黑衣人那里肯甘心,眼珠一转,忽然想起身旁还有人质在身,赶紧将刀架在宁中则脖子上以此来威信花无衣。 然而,这种事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正要实施时,一滴雨珠已经破空而至,来到他面前,像利剑一样刺过他的脑袋。 很快,一滴、两滴、三滴……上百滴随之而至,刺过他的手臂,刺过他的大腿,刺过他的臂膀,直直将他刺成筛子。 临死之际,耳边又传来花无衣淡漠的声音:“本来你会死的很轻松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一波三次 大雨淅沥,一道雨做的水幕隔开了天与地,将破庙牢牢的护在其中。 小小的天地中,悬浮着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然而,在黑衣人眼中,这哪是什么雨,非明是一把把锋利无双的宝剑。 长剑纵横交错间,仿若剑的海洋,天地万物都是剑。 这样诡异的事,黑衣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忍不住问道:“这……这……,这是什么剑法?” 刚刚泥潭里爬起的令狐冲也被这一幕惊呆了,看着天空中悬浮的一把把剑,怔怔的出神。 这……,这……,这样的剑法,太师叔祖没说过,也不知他老人家有没有办法。 独孤九剑,料敌先机,破敌致胜。 学习此剑者,遇到稀奇剑法,第一个想得事必定不是怎样去学习,而是怎样将其破掉。 令狐也不例外,看着花无衣以天地万物为剑场景,想着自己的独孤九剑,两者对比,哪怕再有信心,也不由变沮丧了起来。 所幸他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转念就想到:花无衣身怀绝世剑法,有这样的高手的相助,华山派定可转危为安。 他如此想,心情随之变得高兴起来了,不得不说这世上真有种奇特的人,他们叫浪子。 而浪子是一种特殊的种族,流浪四方,无拘无束,能在任何时候将任何不利的条件转向好的方面,这样的人无论到了哪里都能活的开心,活的潇洒。 令狐冲是浪子,浪子的情怀总能让他变得洒脱。 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羡慕,贪婪,恐惧各种各样的目光一一映照在花无衣的眼眸里。 花无衣冰冷眼神也变得淡漠起来了。 他漠然说道:“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不待分说,目光一瞥,身上同样不见任何动作,一股若有若无的内力呼啸而出,空中的雨珠已化作一道道璀璨的剑光,对准剩余黑衣人, 很快,道道流星闪过,十四条生命就此消逝,徒留下雨中那道无尽的孤独。 花无衣默默而立,久久不言。 他不好人,却没做过多少坏事,在不影响的目标的前提,偶尔会为人打抱不平。 他不喜欢杀人,却也没少杀人,头一次杀人,是带着一种行侠仗义的满足感去的,但日子久了,这种感觉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因为他知道,杀人是不对的,既然不对的,又何苦背负虚妄的成就感呢? 这就是看得清的痛苦,这也是站的高的孤独。 默默的看着手中长剑,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厌倦犹然而生。 身心俱疲的他看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说道:“若是有选择就好了"”。” 有些人生来是没有选择的,有的人看似有选择,但能选择的路只有一条。 江湖便是花无衣的无奈之选。 因为,只有强者才能支配自己的命运,花无衣若想支配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变强,必须去那身不由己的江湖走上一遭。 噗通,噗通,噗通。 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尸体倒在冰冷的泥潭里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而重新获救的华山弟子却带着一种如获新生的喜悦,喜极而泣。 “算了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若是华山派的掌门是宁中则,花无衣到也会好好回上一句、 可偏偏华山派的掌门是岳不群,花无衣只能将其当成耳旁风了。 岳不群的所为所为或许真的为了自保。 然而,长期的压抑早已经让他变成一个善于察言观色,善于审时度势的人。 以花无衣这样武功,哪天若真要遇到危险,他一定会相信自己解决不了的,到时候,跑得比谁都快,最次也要说上一句正气满满的话撇开关系。 刘正风案例就在眼前,花无衣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 环视四周,见得华山派诸事已过,正要抽身,东北角上忽然传来数十骑的马蹄声响。 岳不群看了看脚下黑衣人尸体,暗暗猜测来人的身份,宁中则赶紧让弟子警戒,华山弟子刚刚遭逢了大难哪敢不应,心中暗暗祈求来不是敌人。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想了一想还是撒去了天水神功,将寺庙上的水幕消去,让它的外表看起来与寻常破庙没什么区别,只留下身前三尺之地不被雨水侵害,看得华山弟子争相羡慕。 蹄声渐近,停在破庙门口,模模糊糊的灯光之下,三四十道人影显示出身形,马上一人忽然叫道:“可是华山派的朋友?咦!这不是岳兄么?” 出声是花无衣的熟人,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那日在刘正风府邸,花无衣杀了陆柏,就懒得杀他了,让其活到现在,还是一幅趾高气昂的模样。 他右边的人花无衣也认识,嵩山派第二太保托塔手丁勉,也是刘府的熟人,左边是一个持剑的老者,花无衣不认识,但岳不群认识。 正是华山派剑宗弃徒封不平,还有整队的人马他都记得,具是那日去华山派逼他交出华山派掌门的原班人马,但要比之前上山的多出了不少人,并且无一不是高手。 岳不群见到这些人,暗道不妙,只听费彬大声叫道:“岳兄,那天你不接左盟主的令旗,左盟主甚是不快,特令我再上华山奉访。没想到深夜之中竟会在此相遇,真是意外啊。” 岳不群默默不答,宁中则却没好气看了费彬一眼:“哼,我们华山派的事用不着他左冷禅操心。” 华山派刚出了事,嵩山派后脚就到,其中没有半点猫腻,打死她也不信。 只是知道归知道,相比于岳不群的隐忍,宁中则就直爽多了,利利索索的开口就骂。 那费彬也不生气,摆手笑道:“哎,岳夫人你也不能这么说,五岳派同气连枝,亲如一家,左盟主是我们五岳剑派的掌门,你说华山派的事他能不关心吗?” 丁上前一步,指着身旁的终不平,大声叫道:“岳兄,我们今日来此,还是你左里主之令为这位华山派的仁兄主持公道,希望你能按照江湖道义交出华山派掌门之位,由他执掌华山。” 马上的其他人也齐声喝道:“丁二侠说得没错,华山派掌门之位,应该由封先生到任。” 封不平一听,急忙跃下马来,执剑向着众人团团作揖:“多谢诸位抬爱,在下定当好好担任华山掌门,一扫岳不群留下烂摊子,还左盟主一个满意的华山派。” 嵩山派要得不就是这个吗?费彬对于封不平的态度十分满意,笑着点点头。 只是他很满意,有人却不满意了,风雨中飘来一道不羁的声音:“他想当掌门也得问过我这个大师兄才行吧!” 来人正是令狐冲,一把挡在在宁中则与岳不群的面前,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封不平,撇嘴道:“你想当华山掌门也得问过我才行。” 宁中则见他出面,目光中露出喜色,点头道:“好孩子志!” 而封不平见得有人挡路,心生不悦,目光一瞥,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回意,急忙走了出来:“滚开。”随后挺剑向令狐冲咽喉挑 第二百一十八章:是狼?是狗? 华山派有难,不能总是依靠别人。 花无衣的武功虽高,终究不是华山派的,由他出面难保众人不会因此小瞧华山派。 令狐冲一颗浪子之心,对于华山派的情感与责任是真实的存在的。 只是这种责任总是隐藏在那张放浪不羁的外表之下,让人难以察觉。 眼见嵩山威逼,他毅然决然站了出来。 提剑向着出剑之人的喉头刺去,这一剑并不迅捷,部位却妙到巅毫,带着一去不回的决然,看似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实则是一种攻敌必救的法门。 这正是“独孤九剑”中“破剑式”的绝招。 而那出剑之人他万万不没想到令狐冲会使出这一招,情急之下,着地打滚,滚出许之外,堪堪避过令狐冲的剑锋,等到爬起来的时候头上、脸上、手上、身上,到处都是泥水,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孤独九剑吗?” 花无衣没有笑,站在黑暗中,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确切的来说是看着令狐冲出剑方式,喃喃道:“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可不是吗? 本以为今晚见不到独孤九剑了,哪曾想令狐冲自己站了出来,倒让花无衣感慨万千。 于是,趁着无人注意自己之时悄悄来到最近的屋檐下悠闲的观赏并学习了570起来。 以他现在的境界而言,想要学习一门剑法本已经没有必要去费尽心思的去夺取剑法的心法口诀了,只要简简单单的看上几眼就行了。 若那剑法简单,几眼间,他就能将此剑法演化到最高境界。 若那剑法复杂,多看几眼,亦能取其精华融入已身。 哪怕强如孤独九剑这样的剑法也不例外。 只要花无衣看穿了它的风格,那么独孤九剑对花无衣来说就构不成威胁了。 当然了,话也不能太满。 剑法真正的强弱不在于剑法本身,而在于持剑之人对于剑法的理解。 独孤九剑虽是独孤求败初期的武学。 但以那破尽天下剑法的理念来说,未尝没有可取之处。 风雨中,刀光剑影,剑剑凶险,任凭出剑之人如何出招,令狐冲的独九剑总能快人一步,攻其破绽,使其束手束脚。 出剑之人很憋屈,花无衣却看得津津有味,细细观摩着令狐冲剑招与剑招之间的连接方式,浑然不觉一道靓丽的身影已然靠近。 岳灵珊美目流转,兴致勃勃的看着花无衣,小声嘀咕道:“你怎么躲在这里,是不是害怕的嵩山派的人看到你,找你麻烦?” 花无衣懒得回头,将身体靠在房檐上的柱子上,随口说道:“我从来不怕任何人,只是今天已经杀了很多人,不想杀人了。” 岳灵珊似懂非懂,顺着花无衣的目光望去,一双美目正好映照出令狐冲挥剑的身影,喃喃说道:“也不知大师兄用的什么剑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花无衣淡笑道:“当然是一套很厉害的剑法了!” 岳灵珊迟疑道:“连你都说这是一门好剑法,那应该是好剑法了,只是它比起你的辟邪剑法如何?” 花无衣一愣,实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悄然回头,迟疑道:“你对于辟邪剑法到底有多执着啊,三句两句不离它?” 难怪林平之会误会? 若不是花无衣看在岳灵珊双眼神清明,没有任何杂念的份上,恐怕连他也忍不住像林平之一样怀疑此女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现在看来林平之杀妻,未尝没有岳灵珊自己缘故。 岳灵珊不知花无衣心中所想,如实回道:“没有啦,我只是好奇,好奇那林家剑法明明是一门破绽百出的剑法,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江湖人争着抢着要呢?” “我劝你最好不要好奇,免得入了魔怔!” 一本武功秘籍对于习武之人的吸引力是难以估量。 花无衣们理解她的想法,但不希望她深入:“辟邪剑法,一本很邪门的剑法,它能让人一个三流高手在短短几个月内突分猛进。也能让一个一流高手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晋升为顶尖高手。” “是吗?”岳灵珊不信,疑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林家为什么会被青城派搞得举家逃窜?” 要赢了。” 岳灵珊闻言放眼望去,恰好见到令狐冲的剑尖穿过出剑之人降胛的一幕。 这时被嵩山派看重的封不平也加入了战圈,他原本是想救人的,哪曾想令狐冲不给机会机会,快人一步击杀了丛不弃后,剑刃一转,直直向自己的小腹刺来,出手之下,尽是要害之地。 封不平大惊,举剑相迎,与令狐冲的相斗在一起,全身心投入战斗。 然而,如今的令狐冲已非原著那个武功半废的伤残之躯,桃谷六仙与不戒和尚留在他体内的内力已被花无衣尽数融为令狐丹田之内,使其功力大增,配上灵动飘逸的独孤九剑,不足百招就将封不平遥入下风。 然而,能混迹江湖的那个简单,封不平也不例外,左冷禅利用他,他又何尝不是利用左冷禅呢? 封不平被逼无奈,只能祭出自己的压箱底绝招。 那一百八招狂风快剑,正是他隐居十五年而创制出来的得意剑法,目的是要在五岳大会上一鸣惊人,夺得五岳盟主用的,哪曾想竞被令狐冲逼出来了, 只见他剑光一闪,一股强烈劲气渐渐扩展,狂风呼啸,剑招一剑快似一剑,所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 旁观众人只觉寒气逼人,脸上、手上被疾风刮得隐隐生疼,身处风浪中心的令狐冲很快就落入了下风,看得岳灵珊不由担心了。 花无衣瞥了她一眼,淡淡笑道:“放心吧,你大师兄没事,只是在用封不平来磨炼自己的剑法罢了。” 习武必先挨打,练剑之人也是一样。若不能将所学剑法运用到实战中,是永远成不了大气。 花无衣是过来人,刚学剑法的时候,邀月怜星也没少给他喂招。 两女在剑法的造诣上未必就比花无衣遇到过的高手差,像那邀月在无牙洞中,仅凭借一道剑痕就推断出花无缺在燕南天手下最多能撑过一百招一样,那卓远的见识与十几年的坚持,对于花无衣剑法的提升是不可估量。 如今,他仅凭一眼就看出了令狐冲的想法,心安理得的观察起了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与封不平的狂风快剑。 暗自猜想,自己要是封不平会怎样使用狂风快剑对付独孤九剑呢? 想着想着,脑海里又多了一门剑法。 这时封不平也将一百零八式狂风快剑使完,眼见自己的绝招都奈何不了令狐冲,不由变失望起来了。 当即停住剑势,回身向着嵩山派说道:“嵩山派三位师兄,在下技不如人,无颜……无颜面对左盟主了。”说完,向外疾走,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走吧,走吧,本以为是条狗,那曾想是头狼,这样的人用了也不放心。 嵩山派一脸庆幸的看着封不平离开,又想到令狐冲那身诡异的剑法也不敢太过放肆,没安好心的夸赞了令狐冲几句急忙退走,独留下一脸铁青的岳不群在风中凌乱 “冲儿,你的剑法是哪里学来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日月神教 空谷幽幽,万籁俱寂,朝阳升起,霞光万道,映照一个金色而宁和的世界。 山尖之上,雾影如纱,宛若腾龙,淡淡的紫气氤氲不散,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骑在马上,花无衣惊鸿一瞥,还未修习的紫霞秘籍已经豁然开朗,不多时,一股淡淡的紫气在面庞浮现,时而强劲,时而绵软,连绵不觉,如那大江大河,水到渠成。 如此轻易的学到紫霞秘籍上的内容,他脸上没有多少喜悦的征兆,反而苦笑道:“哎,宫九,宫九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了?” 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懂得珍惜。 一件,两件,尚且能接受,若事事均如此,那么,对于这个人来说,绝对是世上最残酷的折磨。 试想一下,当你不用努力就能得到一切,当你随便几下就能得到别人奋斗一生而求之不得的劳动成果时的感受? 花无衣一想都觉得枯燥,可现在的他便是如此。 阴阳交汇,水乳相融,内功已达~巅峰之境。 传统的武学,他一眼就-会,一会就精。 如此改变,如此枯燥,竟让他生出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瘦马前行,想着熟悉的山河,看着脚下的路,完全找不到一丝熟悉归属感,苦笑道:“天大地大竟无一处是我容身之所,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吧!” “哎!” 幽幽叹息,饱含无奈,随风而逝,一去不回,只留下无尽的孤独。 花无衣随手摘下一片细长的柳叶奉在嘴边,很快一首温柔的曲调连绵而出。 徘徊于音律的海洋中,他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郁结之气,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世上的一切,任马前走,走过高山,走过低谷,走过闹市,走过清风与晚霞。 入眼一瞧,迎面扑来了一个三百人的队伍,他们个个身穿黑袍,肩上披着外黑里红的披风,手持五花八门的兵器,滚滚烟尘中,三百人连成一片甚是壮观。 “这些人?日月神教吗?” 中间一个满脸虬髯,手持鬼头大刀的大汉骑马上前,大声喝道。“你可是花无衣?” 花无衣眼皮低垂,皱眉道:“有事?” 他这么说无疑是承认了,但那大汉还是不放心,想到杀错人,或者没有完成任务的后果,浑身一个激灵,欲要在确认一遍。 三百人的气势,一般人看到了肯定会吓得魂不附体,然而,花无衣不是一般人,他面不改色,从容问道:“有事?” 大汉要的只是‘是’与‘不是’两个答案,而不是其他。 听花无衣这么一说,又看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只觉自己被轻视了,怒从心起,手中长刀一指,对着花无衣,口中发出一道雷霆之音:“哼,你就会这一句吗?” 花无衣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道:“有事?” “你……。”大汉气急,深吸一口气,冷冷问道:“你就是那个在刘正风府邸大放厥词,说我们日月神教的‘吸星大法’的不如劳什子‘明玉功’的花无衣吗?” 花无衣早在莫大身上听到日月神教要找他麻烦的消息了,并没有觉得惊讶,淡淡回了一句:“有事?” “小子,你这找死?” 大汉见得花无衣丝毫不将他放在心上的模样,三尸直跳。 日月神教在江湖横行霸道惯了,从来都是别人看自己脸色,哪曾受过这种窝囊之气。 “哼,小子不管你是不是他,今天老子都要砍了你!” 响亮的声响还在平野上回荡,他已然按捺不住那颗狂躁的心了,手中长刀一挥,一阵劲风激荡,那耀眼的刀光已到了花无衣身前,出手之狠辣看得人眉头直皱。 ······求鲜花······· “哼!”花无衣轻哼一声,右手一伸,两只灵活手指像灵蛇出洞一样死死的咬住大汉的长刀,冷冷笑道:“哼,你这样的武功,就算再给你一百年也杀不了我。” “你……!” 闻言,大汉一张铁青的脸死死的盯着花无衣,满头汗珠滚滚而落。 现在的他已用尽全身气力的来拔自己的刀,可那刀就像坚硬的岩石一样纹丝不动。 这一刻,哪怕再傻,也能想到了是花无衣的内力比自己高的缘故! 一张通红的直接被气成了猪肝色,看着身旁的弟兄,大手一挥,对着身后喝道:“上,给我杀了他!” 魔教之人活的潇洒,但也遵循肉弱强食的法则。 大汉自是不例外,黑木崖对于花无衣的必杀令已经下达,正好落到了他的手上。他若是不能在限定期限内杀了花无衣,死的将是他,在场的所有部众都一样。 想起近年来完不成任务的兄弟的下场,这些人浑身一个机灵,哪敢不尽心竭力。 “杀” 一声齐喝,三百人眼冒凶光纷纷杀来,眨眼间就到花无衣身前,十余件兵刃直接对着花无衣的要害砍去,远处更是有人放起了暗器。 “哼,你们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花无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面对刀山剑海中,恰然不惧,两根手指轻轻一动,将大汉手上的手鬼头大刀断成两载,再握住断掉刀刃,轻轻一扫,划过大汉的咽喉,扫开近处的兵刃,随后握住马背上飞虹,脚尖轻轻一点,一起升入空中。 高空之上,冰冷的剑刃闪烁着惊人的剑气。 花无衣看着身下还不死心的三百余众,温柔眼神已经变得凌厉了起来。 在魔教中连声呼叱,他手臂一抖,长剑向下,身体快速旋转,密密麻麻的的剑气呼啸而出,向着下方坠落,所过之处,血雨纷纷,一片断臂碎肉。 只留下凄惨的叫声徘徊平野上空经久不散丸 第二百二十章:两个和尚 屠杀,屠杀,一场赤裸裸的屠杀。 屠杀过后,花无衣人无多大事,只是空空如也的饥腹更加饥饿而已。 他看了看离此不远的酒肆,又看了看满地的尸体,皱眉道:“算了,还是再找一家吧!” 说做就做,右掌轻轻一伸,一道冰冷寒气排山倒海的般向外蔓延,所过之处,尽皆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随后掌势轻轻一推,又将冰层震成细小的碎沫,随风消散。 微风拂过,那凌乱的战场已然消失,淡淡的血腥味中还残留在空中时,他的人已经随风飘远。 这时空中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哎,这样的高手留在世上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酒肆之中,一个身穿白衣的汉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好将花无衣屠杀日月神教教徒的一幕看在眼里。 他容貌清癯,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看着花无衣的身影远去,从容的面庞悄然浮现出了几丝忧色。 “明玉功强于吸星大法,这句话若是传到了教主耳中,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怎样。” 教主是谁,花无衣不清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教主的脾气怎样,花无衣不清楚,也只有汉子自己知道。 阳光洒在汉子身上,汉子默默的喝酒,一想到这样的场面就觉得头疼:“肯定免不了一场大战,只是不知道教主他老人家是不是花无衣的对手。” 这个问题一出来,他很想正面回答,可回想起花无衣只手屠尽日月神教三百高手后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没由来生出一股底气不足的感觉: “哎,算了,不想了,反正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还是先将教主救出来再说。” 说完,从怀中脱出一锭碎银子放到桌子上只身向外走去。 他走后许久,那浑身哆嗦的店小二才悉悉索索从桌子下底下爬了出来,捏手捏脚的将银子收起。 酒楼里,人声鼎沸,汉子们酒里来酒里往,尽情的挥洒着酒中豪情。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花无衣照常点了一大桌子酒菜,尽情的吃,尽情的喝了起来。 那优雅的举止,那从容的姿态,虽不是与生俱来,但也充满了一股雍容的贵气,与一群粗糙满满的汉子放在一起就显得有的格格不入了。 如此模样自是引得江湖汉子目光,来来回回打量一番后,见得他身上没有什么内力,就失去了关注,纷纷回头,高弹阔论了起来。 而花无衣也不见外,继续享受起了眼前的美食,期间却被一道话题吸引了目光。 角落里一个手持巨大的烟斗的老汉,抽着旱烟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喂!你们听说了吗?福威镖局又要开张了。” 桌上一个长相粗糙的汉子,抬头问道:“哪个福威镖局?” 老汉砸了口烟,来了一口吞云吐雾的绝活后甩手道:“还能哪个,就是福州林家啊?” 林家,福威镖局,辟邪剑法。几个字眼具是江湖上的最热的话题。 他这一说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旁边的酒桌上一个黄衫汉子忽然回头笑道:“福州?林家?噗嗤!开什么玩笑,江湖上不早就传言他们被青城派灭了门嘛,现在才过去一年时间,哪能那么快恢复元气? “是阿,若不是那个叫花无衣的相救,现在哪还有什么林家的福威镖局呢?” “兄台言之有理,你说他们林家的辟邪剑法厉害,我倒相信,但你说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能重新办起镖局,我就不信了。除非……” 除非什么?除非林家的人能练成辟邪剑法。 这些大家心照不宣,但如今被一人提了出来,其他人难免心生疑虑,不由问道:“莫非真得有人练成辟邪剑法了?” “木高峰吗!”花无衣目光一凝,呢喃道:“两个冤家碰面了吗?” 原著中,林平之没少在木高峰手上吃亏,扮成驼子时,木高峰对他非打即骂,练成了辟邪剑法后,林平之又被木高峰身上的毒瘤毒成了瞎子。 其冤气之大,可谓难解难分。 如今有了花无衣的干预,林平之身上虽然少了辟邪剑法,但多了一身只不高不低的嫁衣真气傍身.… 若在这样的条件下都吃亏,花无衣也就不期待什么了。 当然了,他对于林平之还真没什么期待,传林平之嫁衣真气纯属为了心安理得的带走辟邪剑法。 如今目的已达成,该断的也就断了,之后也没想过什么交集了。 然而,这些只是想想而已,他想斩断这份关系,其他人却不想。 只听有人继续说道:“连塞外名驼都败在了辟邪剑法的手中,这么说来辟邪剑是真的很厉害咯?” 一颗名为贪婪的东西在众人心中回荡,他们眼中纷纷蒙上一股异样的光彩,一个长得胖胖的胖子小声嘀咕道:“听说现在辟邪剑法在花无衣手上?” “是啊,救人本是侠义之举,谁知花无衣如此卑鄙,竟然趁人之危,谋夺人家的家传剑法,真是厚颜无耻啊!” “得亏那天我不在场,否则,非要揭穿他的险恶用心不可!” “不错,不错。此等险恶小人,吾等羞于他为伍。” 高尚的情操在酒楼里酝酿,原本还在嘲讽林家不自量力的人脸上瞬间变了颜色,变得与林家同仇敌忾了起来。 在他们的指责下,花无衣直接成了一个趁人之危,卑鄙无耻的人,更有甚者还说要为林家讨回一个公道,向花无衣讨要辟邪剑法。 5.2如此转变看的花无衣心惊肉跳,尽管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被这些人恶心的得够呛。 只是还没等他回击,已经有人替自己出手了, 人群响动中,楼外忽然传来了一个阵呼呼的风声,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沾满泥污的鞋子从酒楼外飞了进来,正巧不巧的落在出声最高的人头上。 “谁……是谁……,是谁刚才在说姓那花的小子的坏话呢?” 一个身材魁梧的和尚从酒楼外走了进来,他光着一只脚,身后又有一个跟班似的和尚。 两人走得甚快,片刻间,便已走到了那人声旁,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鞋子,狠狠瞪着他,道: “哼,人家花公子相貌堂堂,又对我女儿有救命之恩,完完全全是个大好人,岂是你想说就能说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不戒和尚 “哼!哪来的和尚,敢用鞋子丢你大爷,活的不耐烦了!” 一张帅气的脸上被人印上了鞋印,豪气干云的汉子酒气上冲,当场发了飙,众目睽睽下指着进门的和尚大骂了起来。 那和尚也不乐意,麻利的穿好靴子,直腰的一瞬举起蒲团大小的巴掌直接扇了过去:“哼,我什么人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姓花的小子是我女儿的追求者就行了。” 噗嗤! 追求者? 我什么时候成了追求者,又什么时候又追过你女儿了? 还在细细品酒的花无衣一口美酒没来得急咽下就已经喷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好在众人的目光都没他身上,才躲过了失礼的一幕。 目光一瞥,用无神的双眼看着和尚,只听那和尚继续语无伦次说了起来:“若哪天他能成功取得我女儿的芳心,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绝对不能让你这么说他!16” 他的嗓门很大,身材很大,力气更大,掌上看似没有多少力气,便将方才汉子拍得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半天清醒不过来。 大和尚见此,只觉无趣,摸了摸光秃秀的脑门,惆怅的看着窗外,讲起了道理:“哎,你也别怪我出手教训你,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虽不是亲手养大的,但那孺幕之情却是真真正正的存在的。“ “虽然吧,小时候我就把她丢下,很不称职,但这个做爹责任说什么也不能丢,现在她长大了,她娘又不在身边,我必须承担责任为她找一个如意郎君,照顾她一辈子。” “那姓花的小子就不错,去年在回雁楼从采花贼田伯光手里救了我女儿,不就是戏文里说的英雄救美吗?” “若是这桩好事能成,我也能放心的去找他娘了。两全其美,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提起女儿的娘,老和尚粗糙的脸上满是思念,满是爱慕,又带着一丝说不出后悔,后悔什么,花无衣想到了。 因为他已经基本确定了和尚的身份,正是仪琳小尼姑的父亲不戒和尚。 印象中,有女儿的和尚有且只有一位了,况且,他身边还站着一位官配田伯光,更能证实他的身份了。 思索间,不戒和尚已将目标对准在场的所有人,狠狠拍了拍了一下桌子,扯着嗓子大叫道:“听到了吗,花无衣是我女婿,我女儿好不容易意找了这么一个如玉郎君,你们可不能把他的名声搞臭了!” 对不对?对不对? 没人回答他,也没人敢回答他。 心里有暗是一回事,被人挑明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种不光明的想法一旦见光,就没什么脸见人了,于是,一张张挺白的脸陷入了集体沉思,连花无衣也不例外。 但他不是沉思辟邪剑法的去留,而是沉思这和尚找女婿不找令狐冲,找自己干什么? 正要抬头确认,恰与一个熟人对视在一起, 回雁楼一别,再次相逢,被迫出家的田伯光惊讶于花无衣出现在这里,微微一想,急忙拉了拉不戒和尚的衣袖,低声说道:“师祖,师祖,他就是你要找的花公子。” “哪呢?哪呢?在哪呢?” 顺着田伯光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不戒和尚正好看到角落里的花无衣,见得他神貌端庄,眉清目秀,举止投足透出一股风度翩翩的气质,没由来的生出一股喜意。 当下甩了甩手,大步走了过去:“女婿,好女婿,原来你这里啊,害的我一顿好找啊!” 看到花无衣,不戒和尚很惊喜,但花无衣却不惊喜。满心疑惑的他,还是礼貌的起身问候道:“你是不戒大师?” 不戒和尚闻言眼中透出一股喜色,摸了摸脑门,再次端详了花无衣一眼,呵呵笑道:“不错,不错,没想到乖女婿竟然知道我啊,一定是为了追我女儿做的功课吧,不错,不错,你有这份恒心我就放心了。” 花无衣满头黑线,但想到这和尚没头没脑的性格,也就懒得计较什么了,直言道:“是华山派的人告诉我的,他们说你和桃谷六仙把他们的大师兄害惨了。” “华山派的大师兄?”不戒和尚身子一顿,迟疑道:“你说的是华山派的令狐公子?” “除了他,还有谁?”花无衣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同时也在告诫不戒和尚,他真正的女婿的是令狐冲不是自己,让他千万别搞错了。 小伙子能成那副鬼模样吗?” 你也没少做吧?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心中默默的详谤着,只是碰上这一个浑人,他也不求什么了,摆手道:“放心吧!令狐冲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再也不会有什么真气冲突了!” 不戒和尚一怔,愣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迟疑573道:“那么重得伤怎么好的?是谁出的手?莫非是平一指,不应该,不应该啊,我是打算找他的,但还没动身呢?” “不用找了。”花无衣自信一笑,正想说什么,脑海突然闪过一丝片段,迟疑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你的女儿,免得她哪天出了意外,你后悔都来不及!” “宝贝女儿?我宝贝女儿怎么了?” 不戒和尚最爱的人是自己的夫人,但仪琳可是他的女儿啊,哪有父亲不爱女儿的。 感受花无衣那不乐观的语气,只以为那边女儿出了麻烦,急的他像热锅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转了好久还是不行,一把提起着花无衣肩膀,大声问道:“她出什么了事!” “仪琳小师傅出不出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恒山派今年绝对不会太平?” 花无衣很不习惯被人抓着,抬起右手对着肩膀上的两只大手轻轻拍了拍,那看似没有什么没有杀伤力的掌劲,却是不可多得功夫。 不戒和尚只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微酸,满身气力烟消云散,噔噔后退了一步,堪堪稳住身形,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衣,许久过后,又哈哈笑道: “好女婿,好女婿,你的武功真不错,连我都不是对手。不过,你刚才说我女儿有危险是怎么回事?” 第二百二十二章:忽悠人的和尚 摇了摇头,花无衣一脸自信说道:“仪琳有没有危险我不知道,但我有一种感觉。感觉今年看恒山派注定不太平。” 田伯光目光中隐隐浮现一丝担忧之色,躬身向不戒和尚行礼道:“太师父,师傅是恒山派的人,若恒山派出了事,她也难以独善其身?” “太师父?师傅?” 尽管知道,但见到田伯光诚心礼佛的模样,花无衣还是被惊到了,轻声问道:“田伯光,你什么时候有师门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一丝尴然浮现,田伯光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戒大师却洋洋得意笑道:“没过多久,也就是几天吧,是我帮他剃的度,并且连法名都想好了,叫做‘不可不戒’,花公子,你觉得这个法名怎么样?” “不可不戒,不可不戒!”花无衣的念了两边,不管别人感觉怎样,反正他就觉得很有意思,点头分析道:“挺好的,以前贪花好色,现在不可不戒,不可不改,不戒大师能让坏人回头,当真功德无量啊!” “哈哈,花公子,还是你心明眼亮,知道我心中所想!” 不戒和尚拍了拍肚皮,抬头解释道:“我法名不戒,虽然不守佛家的清规戒律,但也没做过什么恶。” “可这田伯光不行了,他在江湖上没少做坏事,倘若不戒掉色根,还怎么加入恒山门下,做我女儿的徒弟呢?” “是得戒掉!是得戒掉!” 没人会喜欢采花贼,花无衣也不例外。 但他也没有什么权利,去杀掉一坏人,何况连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完完全全的好人,更没有什么资格指着别人了。 笑着点了点头,他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大师,你想让田伯光加入恒山派,拜入仪琳门下,那恒山派同意吗?” “那些尼姑若是同意,我们爷孙俩还能在这里喝西北风吗””?” 他话中的语气虽然带着火药味,但眸光里的尊重之意也不少,说明和尚内心并不讨厌恒山派的人,花无衣自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发表自己的感想,含糊说道: “同为出家人,每个都有每个人的缘法,大师的不戒,定逸师太的戒,都是修佛的一种,何必相互为难呢? “哈哈,不错,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呵呵?” 要不要?要不要?能要么?当然不能要了? 当和尚这种事花无衣想都没想过,呵呵一笑,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淡淡说道:“别想!慧根什么的,我压根就没有,你一定看错了?” “看错?胡说,和尚我怎么会看错呢?” 道你定是有慧根的人?” 呵呵…… 他说你有慧根,就收你做徒弟,那你说我有慧根,我该怎么办? 花无衣眼眸低垂,内心却暗暗警惕了起来,反驳道:“你连自己的慧根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我的慧根是什么呢?” “我当然知道了!不信我说给你听听。” 说到这里,不戒和尚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了,在花无衣的目光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僧袍与袈裟,宝相也跟着庄严了几分。 只是眼睛瞟向花无衣满头乌发时总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味道。 花无衣的警惕心更浓了,不着痕迹向后退了一步,不戒和尚也不在意,长袖一甩,指了指在座的汉子,正色道:“他们刚才是不是在说你坏话?” 花无衣点点头:“那又怎么了?” “没什么?”不戒和尚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还击?不骂他们?不打他们呢?” 看着那些在他身上乱瞄的人,花无衣翻了翻白眼,胡乱说道:“懒得还?懒得骂?更懒得打?” 不戒大师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盯着花无衣大声喝道:“是懒得打,懒得骂?还是觉得没意思?” 别人骂你,你再骂回去,像泼妇骂街一样被人看着。 别人打你,你去打别人,搞得最后拔剑相向,无法收场。 这样的感觉,花无衣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 只是在不戒和尚的审视下,他突然生出了一股被看穿的感觉,这让他很疑惑,迟疑道:“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你浑身上下都是一股世外之气,将来不是修仙的,就是修佛的,可你偏偏入了红尘,徒让自身根基毁于一旦。” 人有人气,仙有仙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气。 受教于移花宫,花无衣身上的气息是一种飘然若仙的出尘之气。 任何人见了他都不会将他当做普通人,哪怕花无衣现在已到了发璞归真之境也一样,他偶尔露出的气息足以让人惊心动魄。 前者还是满满的大师形象,后半句就成了痞里痞气的。 不戒和尚一愣,他刚才也是看到花无衣的眼中的那丝厌倦之色才进行忽悠的,哪成想到快要成功时,花无衣忽然反应过来了,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声。 微微一想后,就想到了解决办法,两指一并直接对着花无衣的腰间的穴位点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桃谷六仙 到了如今这般境界,花无衣哪会那么容易被人偷袭。 两根手指轻轻一夹,一把抵挡住不戒和尚使坏的手指,抬起头,冷冷道:“不戒大师,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否则,玩出了火我可不负责人。” 不戒和尚一怔,他在江湖上虽然不出名,但武功高的可怕,或许不是花无衣的对手,自认为不会差太多,哪曾想道花无衣一出手就打破了他的认知。 此刻,看着好似被山压住而动弹不得的手指,不戒和尚迟疑道:“你这是什么功夫?辟邪剑法吗?” 不是他怀疑,而是他不得不怀疑。 方才出手时,他已将出手的角度与力度算计的死死的,料想任何人都躲不过去。 哪曾想花无衣不仅躲过去了,反而还制住了他,并且出手的招式,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从来没有听过的。 这让不戒和尚不禁想起了江湖上风传一时的辟邪剑法,忍不住问了出来。 但那‘辟邪剑法’四字一出口,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满座豪杰纷纷侧起了耳朵。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两根手指一松,放开了不戒和尚:“那劳什子辟邪剑法根本不是人练得,我又怎会去修炼呢?” 不戒和尚没见过辟邪剑法,不懂这些,花无衣一出口,他就迷糊了,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憨憨笑道:“既然不能修炼,那你还拿它干嘛?” 573“也对啊!我还拿辟邪剑法干什么?” “既然辟邪剑法与大师有缘,那我就将它转增给大师吧。” 不戒大师下意识的接过,他的眼中虽无一丝贪心,但对于传说中的剑法,难免有些好奇,铺开裟一看,还没来及看清全貌,便被前几个大字震到了。 “欲练此功,必先……,必先……。” 和尚不止有定力,还有爱,想起自己夫人,想起自己的女儿,‘自宫’二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且连看下的欲望都没有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众人贪婪的目光中,他连念几声佛号,怒喝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等花无衣同意,大手一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裟从窗户扔了出去。 满座的汉子见到传说的剑法就在眼前,哪肯轻易放过,拿起刀剑急忙追了出去。 很快空荡荡的酒楼就剩下花无衣、不戒和尚、与田伯光三人了。 “这次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辟邪剑法对花无衣已经无用,丢了就丢了,花无衣并不觉的可惜,只是见到这么多人出去争抢,还是忍不住一阵叹息。 不戒和尚忽然笑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有数?” 花无衣疑惑的看着他,正待询问,酒楼之下突然传来一声细长而又尖锐的声音:“哇哇,谁?谁?谁啊,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把垃圾扔到我们兄弟头上。” 那声音传来时,不戒和尚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田伯光却是一个激灵,忐忑道:“是……是桃谷六仙?” “桃谷六仙?原来是他们啊!”花无衣心中疑惑顿解,脸上也放出了几分释然之色。 桃谷六仙,分别为桃根仙、桃干仙、桃枝仙、桃叶仙、桃花仙、桃实仙。看过笑傲江湖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六个混球的。 六兄弟轻功极高,点穴手法高强,臂力极强,互相配合无懈可击,动不动就能将人撕成四瓣,虽不是不戒和尚的对手,但一般人也不是其对手, 他们武功高强,是笑傲江湖中少有的高手,最有名的功绩就是将令狐冲的内功治成超级内伤。 花无衣对其记忆不可谓不深。 思索间,楼下继续传来了六个混球的混乱逻辑。 年龄最小的桃实仙眼睛一眯,死死打量着桃根仙手中的东西,嘻嘻哈哈道:“呦,裟,哥哥们,你们猜这是不是不戒那个和尚的袈裟。” “不戒和尚的袈裟?” 其他五人一听也来了兴趣,展开袈裟,一人一角,无视上面的字迹,围着袈裟转来转去,细细的看了起来。 体型最为硕壮的桃干仙捧着下巴分析道:“不戒和尚给我袈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们出家当和尚?” 桃枝仙上前说道:“真要如此的话,那可就难办了,我们打不过那个和尚,要是被他逼成了和尚,那我们桃谷六仙还是桃谷六仙吗?” 其他五仙异口同声叫道:“肯定不是啦?” 桃枝仙又问道:“那是什么?” 桃实仙抢答道:“是桃谷六秃子!” 桃叶仙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并教育道:“笨蛋那不是秃子,那是秃驴,应该叫是桃谷六秃驴才对。” 桃花仙反驳道:“对是对,可哪有人骂自己是驴的,我看不如就叫桃谷六和尚吧。” “桃谷六和尚,桃谷六和尚。”老大桃根念了两边还是不满意,摇头道:“不行,不行,还没有我们桃谷六仙好听,我看不如就叫桃谷六佛吧,反正和尚们都信佛,我们称佛,没准还能压那和尚一头呢?” 桃干仙摆手附和道:“对,不能叫桃谷六和尚,一定要叫桃谷六佛,狠狠压那和尚一头。今后我们就叫桃谷六佛了。” “桃谷六佛!桃谷六佛,不错,不错,就叫这个了。” “桃谷六佛”一出引得桃谷六仙纷纷点头,六人无视周围那些贪婪的目光。竞相庆贺,可就在这时酒楼上空突然传出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哎呀,我的袈裟怎么不见了,是哪个混球捡到了,赶紧给我交出来。” 消息传来,桃谷陷入集体魔怔,几息之后,回过神来的桃实仙迟疑道:“原来搞错了,不戒和尚不是让我没让你当秃子,而是丢了袈裟。” 随后又看了看手上的袈裟,疑惑道:“我们应该还给他吗?” 桃叶仙白了他一眼,摇头道:“肯定不能给啊,那和尚没少欺负我们,他丢了袈裟,我们高兴都不来及,怎么能还给他。” 其他四仙纷纷同意:“就是啊,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和尚。” 桃花仙怯怯说道:“可……可……他要是向我们索要怎么办,我们又打不过他。” “打不过可以跑啊!只要不让不戒大师追上,他就拿你们没办法。” 桃谷六仙犯难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提示声,六人也没管是谁说的,纷纷叫喝道:“不错,我们可以跑,只要那和尚追不上我们,就拿我们没办法。” “对啊,对啊,我们可以跑啊。” “那还等什么呢,赶紧跑,别让和尚追上了。” 一阵鸡飞狗跳的骚乱响起,桃谷六仙拿起袈裟像疯了的免子一样撒腿就跑,很快就消失了在了大街上,其他人想拦也拦不住。 酒楼之上,花无衣瞥了一眼计谋得逞的不戒和尚,疑惑道:“大师啊,一件袈裟而已,你不想要就撕了,烧了,干嘛搞那么大的架势呢?” 不戒和尚一怔,恍然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便宜那六个怪猴子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恒山派 阳光明媚。 丝丝光线透过树梢缝隙落在地面上,印出一条一条奇特的光斑。 当! 巨大的钟声响起,在山林间来回荡漾,爽朗的风中又飘来阵阵梵音,响亮~而又宁静。 花无衣坐在树下,悠闲的看着落在树梢的归鸟,贪婪的吸收着独属于山中的静谧,内心-变得格外舒适。 然而,这样的宁静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不远处,雄伟的大殿里忽然传来一阵暴喝之声: “哼,不戒和尚你又发什么疯,上次私自带仪琳下山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现在又疯疯癫癫的说什么嵩山派要对我们恒山派不利,到底是何居心?” 大殿之上,庄严肃穆,念经的小尼姑都被定逸师太突如其来的暴喝声震住了,她们停下手中的木鱼将目光集中在不戒和尚身上,欲要看个究竟。 不戒和尚一幅大大咧咧的模样毫不在乎别人眼光,只是在面对定逸师太时难免带上了几分正经之色,苦口婆心劝道: “师太啊。和尚我这次真的不骗你。衡山派的刘正风,你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哼,刘正风身为正派人士,自甘堕落与魔教妖人勾结,贫尼怎会不认识?” 定逸师太嫉恶如仇,对于刘正风勾结魔教的行为极为不齿。 那日帮助刘正风说话,也不过是看不惯嵩山派的过激烈的行为罢了,如今诸事已过,再提起刘正风,自不会留什么情面,长袖一甩,毅然决然的与之划清界限。 不戒和尚也一样,他关心的是自己女儿,而不是什么刘正风,刘邪风的,只是微微提了一下刘正风,就转开了话题:“那华山派的岳不群,你也认识的吧!” 定逸师太仰面朝天,铁青的面上罕见浮现了几分敬佩之色:“不错,华山派岳师兄为人正直,刚直不阿,就算我定逸耳朵再聋也听过他‘君子剑’的名声。” 思极至此,定逸师太对于不戒和尚的好感度直接将至了冰点,丝毫没有注意到下座念经弟子中,一个清秀绝伦的小尼姑已经被她说得羞不可耐了。 小尼姑那白净的脸颊已经布满了红霞,红到耳根子,红得快要出水了,尤其在同门师姐妹注视下更是将小脑袋低得像驼鸟一样久久不敢露面。 而她的父亲全身心都在她未来的安全上,也没太注意到女儿现在的神态,面对定逸师太的提防也不在意,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你的岳师兄差点就被嵩山派遥得让出了掌门?” “此事,我自有耳闻,你问这个干什么。” 嵩山派逼迫华山派的举动在江湖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定逸当然听过。 她也没少在弟子面前提起左冷禅的不是,如今听到不戒和尚问起,冷不丁叮的回了一句,随之将怒气转移到了左冷禅身上,面容也渐渐松动起来了。 不戒和尚心头一喜,扯着嗓子大声说道:“我问这么这么干嘛?我问这么这么干嘛?当然是关心你们了。” “老尼姑你不妨想想,自从你们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提出那个劳什子“五岳并派’后,你们五岳剑派有安宁过吗?” “先是衡山的刘正风遭难,导致衡山派的声望一落千丈,后是华山派被人威逼,差点灭了门,现在五岳剑派中除去嵩山派,已有两家都糟了灾,你猜下一个是你们恒山派?还是那群牛鼻子的泰山派呢?” 不戒和尚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随之变大,如那黄吕大钟一样狠狠的敲在恒山派弟子的心头。一些心思单纯的尚有许多不明白之处,可一个诺大的门派,不泛有一些心思填密之人。 仪和看着定逸师太,直言道:“去年的衡山派,今年的华山派,都有嵩山派的身影,师傅,此事不可不防啊!” 她是恒山派的大弟子,也是定逸师太的大徒弟,在恒山派素有威望,有着定逸师太的暴脾气,但在见识上绝对能甩定逸师太几条街。 她的话一出口,便像丢进湖里的石头直在恒山派弟子那颗平静的心头留下道道涟漪,恒山派弟子纷纷议论了起来。 ·······求鲜花······· “不错,我早就觉得嵩山派提出的‘五岳并派’有问题,现在一想,就觉得他们包藏祸心。” “我看他们对抗魔教是假,想吞并我恒山派才是真的。” “对啊,什么狗屁‘五岳并派’,我们恒山派就是不同意,怎么样,他嵩山派要是敢来,我们就和他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一人带头,两人带头,其他人一合计,亦觉得不戒和尚有道理,想起恒山派百年基业,尼姑们同仇敌忾,纷纷叫嚷了起来。 她们此起被伏的争论也带动了定逸师太的思潮,暗想着五岳剑派这两年的局势,有心拿刘正风勾结魔教之事反驳,但也在华山派身上又说不过去,心中不自觉的信了五六分。 至于剩下的三四分,定逸师太疑惑的看着不戒和尚,大声质问道:“不戒和尚,这些事连我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想到定逸师太刚才的神色,他也来气,长袖一挥,粗腰一挺,随之摆起谱来了:“哼,要不是为了我女儿的安危,我才懒得告诉你们呢?费尽心思不讨好。” “花无衣,花公子,我在去年见过这个人。” “哈哈哈……。” 不戒和尚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哈哈笑道:“管他正的邪的,只要救了我女儿就是好的。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 随后抱怨道:“他不知道令狐冲那小子怎么想的,我女儿那么漂亮,他就是不看一眼,整天想着那个小师妹。幸好,那天救我女儿的不止他一个人,如今我把花公子带来了,让他和我女儿处处。没准就成了。”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 第二百二十五章:梦醒时刻 清风徐徐,暖阳高照。 花无衣站在树下,静静的望着远方的山脉,田伯光站在他身旁,听着殿里动静,忍不住问道:“花公子,你真的要娶仪琳小师傅吗?”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 仪琳是美,但花无衣也不差。 若想要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至于千辛万苦的跑到恒山找尼姑? 田伯光不懂这些,继续问道:“那你为何要跟着太师傅上恒山呢?”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还老和尚的人情了。” 花无衣仰望那青天白云悠悠说道:“那老和尚虽然浑,但有一句话没说错。” 田伯光睁开一只眼,斜看了过来:“哪一句?” 花无衣冷笑道:“他说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世外之气,明明可以逍遥世外,偏偏走入红尘,徒让自身根基毁于一旦。” 田伯光好奇道:“这不是太师父忽悠你当和尚说的吗?你怎么当真了?” “我为什么不能当真,他说得虽是浑话,但对我来说,无异于金玉良言,醍醐灌顶。” 花无衣轻轻的抚摸着手中飞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几个熟人的身影,喃喃道:“挥剑入世,收剑出世,这是剑客最完美的境界。”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二人,具已达到,而我,既已出世,又何苦来哉的去追求那入世之道呢?” 人总是软弱的,总有弱点,也正因如此,人才是人。 剑也一样,入世是牵挂,是身不由己,出了世是了无牵挂,是逍遥,是孤独。 花无衣初次学剑的地方在于移花宫,移花宫是世外之地,经历了苦难的他想要摆脱苦难,自然而然的选择出世,从而完美的与移花宫的世外之气契合。 那时,若无意外的话,他的剑法将会向着‘出世’方向发展。 然而,这世间总有那么多的无奈,让他无可奈何。 从被迫离开移花宫那一刻,从叶孤城死的那一晚,一切都变了,变得不可控了起来。 那一晚,思念的人离开了自己,懂自己的‘朋友’离开了他厌倦的人世。 那一晚圆圆的明月下,花无衣是何等的孤独,孤独的他想要迫切的逃离孤独,迫切的想用酒精与美人麻醉自己。 那一晚,怡情院中,美酒与美人,欧阳情与公孙兰,载歌载舞,好不快活。 直至几天前,不戒和尚以一种冒冒失失的方式点醒了他,才让他翻盘醒悟。 深吸一口气,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犹然而生。 他醉于清风中,由内而外自然的散发出一股缥缈之气,郎朗笑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田伯光惊讶于他变化,羡慕的同时,弱弱问了一句:“花公子,叶孤城与西门吹雪是那两位大侠,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嘛。”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当然没听说过了。 花无衣心中腹谤却无法表露在脸上,随口说道:“他们不是侠,他们是剑客,两个让人尊敬的剑客,剑术之高,绝不在你见过的风清扬之下!” “风清扬!” 田伯光心神一紧,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花无衣,似在询问。 只因风清扬是他心底的秘密,田伯光曾在思过崖上发过毒誓,绝不将风清扬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其他人。 哪曾想自己还没说,花无衣便已经知道了,情急之下,直接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摆手道:“独孤九剑是风清扬的绝招,年轻一辈或许不知道,但老一辈绝对知道,令狐冲,以为自己瞒得很隐秘,殊不知我早已看穿了他的把戏。” 田伯光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心中暗想:只要不是自己说出去的就好了。 百年古寺,郁郁青青,缥缈烟云,处处透出佛家的祥和之气。 二人静静欣赏着恒山的怡人的风景,大殿里的商议也落下了帷幕。 定逸师太虽然强横,到底不是恒山派的掌门,此等关乎恒山派安危的大事,她也不得不去请示一下定闲师太. 不戒和尚趁此机会,直把自己的女儿拉倒了花无衣面前,指着花无衣哈哈笑道:“哈哈哈,乖女儿,你看我把谁给你带过来了?” “花……花公子!” 大殿之上,不戒和尚已将花无衣来恒山的消息核盘脱出,尽管仪琳已经做了准备,再次见面时还是差得要命,一张粉嫩的小脸瞬间涨起了一层红晕,美若朝霞。 花无衣一愣,微微行礼道:“仪琳小师父,近来可好。” 猝不及防的见面,懵懂的小尼姑已经不在懵懂,难以羞耻的理由让二人怎么看怎么尴尬,仪琳的脸蛋越来越红了。 “好,我很好!多谢花公子关心。” “哈哈……” 个,说出来,为父给你做主。” 呵呵?说出来!说出来!还用说出来吗? 花无衣闭着眼睛都知道,上前说道:“我与令狐兄弟一见如故,上次相见,已将他身上的内伤尽数治好,仪琳小师傅尽管放心5.2就好了。” 令狐冲能痊愈,仪琳自是高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对天祈祷道:“令狐师兄,他没事了,太好了,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他与岳姑娘早日终成眷属。” 花无衣一怔,抬头问道:“他们在一起,你很开心吗?” 仪琳笑着点头道:“当然了,令狐大哥喜欢他的小师妹,若是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仪琳会天天为他们的祈祷的。” 花无衣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继续问道:“那你就不觉得伤心吗?” “伤心?怎么会伤心呢?”仪琳疑惑看着他:“令狐大哥与岳姑娘是真心相爱的,仪琳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心呢?” “那你喜欢你的令狐师兄吗?” 第二百二十六章:潜在的危机 “喜欢?喜欢令狐师兄?不,不……,仪琳怎么会喜欢令狐师兄呢。” 恒山,见性峰。 温柔的风中夹杂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回荡在众人身畔。 所有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貌美绝伦的小尼姑身上,似要探出个她的心声。 不戒和尚挺着高大的身材满脸支持,田伯光支持中带着苦涩。 只听耳畔忽然传来仪琳焦急的声音:“令狐师兄是华山派岳师叔的高徒,仪琳对他只是师兄妹的情分,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不敢有非分之想? 怎么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当初是谁令狐大哥长,令狐大哥短的说自己动了凡心,愿接受菩萨责怪,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 若你喜欢的人不是令狐冲,那会是谁呢? 一丝淡淡的忧虑悄然浮在花无衣心头,抬起头,正好看到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自己,似在解释,似在哭诉,更是在思念。 花无衣一怔,不可置信看着仪琳,试问道:“你……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仪琳身子一顿,想否认却不知如何回避自己的心声16。 众人的目光下,她死死的捏着手中的佛珠,泣声说道:“花公子……我喜欢你,可是仪琳是出家人,仪琳好难过。” 喜欢我,喜欢我,喜欢我…… 一股淡淡的抽泣声徘徊在风中,小尼姑那漂亮的脸颊已被两行清泪占据,忏悔的望着手中佛珠,将目光转向花无衣时又化为一种别样的坚定,似要坚定的踏入地狱一样。 花无衣还没来及搞懂,不戒和尚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乖女儿,原来你喜欢人不是什么令狐公子,而是这位花公子啊,哈哈……甚好,甚好。” 武功高强,长相不俗,文雅随和。不止仪琳,不戒和尚也看好花无衣。 当即拍了拍了花无衣的肩膀,嘱咐道:“花公子,现在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 这时田伯光也躬身说道:“恭喜师父,师公,贺喜师父,师公。” “停!停!” 好不容易出世,哪能在轻易的陷进去呢? 美人送上门来,花无衣还在犹豫不决,不是矫情,而是另有苦衷。 经历了一年的游荡,他忽然发现此方世界的女人,与他以前见过的女人的都不一样。 以前那些女人或许依靠男人,但离开男人照样能活,而且还活得很好,还活很滋润。 但现在不行了,现在是金老先生的书中。 这里礼教盛行,规矩森严,女子遵从三从四德,若是被男子丢掉,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因此来到这方世界后,他对于女人的选择可谓慎之又慎,连令狐冲心心念念的小师妹都不理不睬,何况眼前这位小尼姑呢? 抬头看着仪琳,只见小尼姑摇头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令狐师兄是因为我受伤的,所以我才会关心他,为他担心。” “哈哈,琳儿,好样的,做人就该这样,有情有义,你没给爹爹丢脸。” 不戒和尚上前拍了拍花无衣的肩膀,献宝似的说道:“怎样,花公子,我这个女儿不错吧!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花无衣狠狠瞪了他一眼,无神的翻起了白眼:“是不错,就是有个混账爹爹!” 不戒和尚也不介意,大大刚咧的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们小两口能好,我这个当爹就放心了,到时候,你们若是不愿意,我就给你们腾地方,让你们尽情的过自己二人世界。” “爹,你……” 自己的心事,自己说出来是一回事,但若从别人口中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何况不戒和尚的声音还是那么大声,引得附近的师姐频频回头。 仪琳又着又急,嗔道:“谁要你腾地方了,我和花公子……,和花公子……” 偷瞄了花无衣一眼,眼光中流露出爱怜横溢的神色,然而,和花公子怎样硬是无法说出口,眼见此处聚集的目光越来越多,仪琳也顶不住压力了,差得转身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帘中。 花无衣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不戒和尚:“大和尚,我们来恒山就是为了报信,既然信已报得,是不是该走了。” “走?哪有那般容易?” 花无衣看着巍巍高山,摇头叹道:“衡山派有刘正风的正魔相交,华山派有剑气之争,泰山派有几个老不死的长辈想当掌门。” “四派之中,衡山,华山,泰山,看似强大,各有隐患,唯有恒山派内部祥和,既无隐患,也无纷争,加之天险相助,嵩山怕是傻子才会想出强攻的招式吧。” 他说的事实,但也要人听才行,不戒和尚两耳一竖,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那也不成?” 花无衣皱眉道:“为什么?577” 不戒和尚粗狂的外表难得认真了起来,看着女儿离开的方向,忧心道:“若是五岳剑派各自干政还好,可偏偏结成什么狗屁同盟,说什么同气连枝,奉嵩山派为武林盟主,这问题就大了。” 花无衣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还没来的急接话,田伯光忽然问道:“怎么大了?” 不戒和尚狠狠瞪了他一眼,恼怒他拉低智商,冷声喝道:“怎么大了?这还用想嘛,要是左冷禅以五岳盟主的身份找理由让恒山派的尼姑离开恒山派,那该怎么办。” 田伯光想也不想,直接说道:“当然是拒绝了!”只是说完就迎来了不戒和尚砂锅大的铁拳。 花无衣长叹道:“同盟,同盟,遵守的不仅有盟约,还有江湖道义。只要道义尚存,理由得当,恒山就算再怎么防范也无济于事!” 原著中嵩山派就是用这种方法对付恒山派的,先假借诛魔之名让其离开见性峰,失去天险的庇护,然后在暗处伏击,诛灭了恒山大部分高手,更是在仙霞岭,水月庵两处战场直接杀得恒山派血流成河, 若不是令狐冲出手相助,世上哪还有什么恒山派。 想到这里,花无衣也不得不承认左冷禅手段之厉害。 只是此招虽然占据了大义,还是有点小家子气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不约大师 屁股决定脑袋。 田伯光的意见没什么不对,但不戒和尚的思虑更加符合恒山派的立场。 他也以此为理由留在恒山派保护自己的女儿。 陪同他的,不止田伯光,还有花无衣。 一来,老和尚奸滑,以人情相邀,花无衣不便拒绝。 二来,花无衣有意如此。 因为他体内的武功多如繁星,佛门武功自不在少数,虽炼至大成,但在佛法涉猎上始终存在纸上谈兵的缺陷,内蕴不足。 而恒山派恰有佛学渊源,若能趁此深造一番,大有裨益。 思极至此,他也没什么不乐意,当场就应了下来, 只是答应归答应,恒山派却是一个以女子为主的门派,三个男子待在山上多有不便,一翻商议后,就在山脚下搭上两三间小屋暂且居住, 花无衣白天上山学习佛法,晚上下山休息,一来二去就是三个月。 三月时间,他不动如山,静静的听习佛法,身上的佛家气息日渐加深,举手投足之间,夹杂一股佛家的慈悲之气。 如此变化,也引得恒山派的注意,即便脾气火爆的定逸师太也是惊讶不已,多翻观察,见得花无衣真心没什么坏心思,又恪守礼节,便听之任之。 三月的时间,天气渐热,由春转夏,花无衣两耳不闻窗外事,尽心修佛,丝毫不知外界的变化。 直至! “你们听说了吗?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遇人不淑,私自结交匪类,已被岳师叔逐出门墙,岳师叔还说:凡我五岳剑派之人,若遇此人作恶,不必留情面,该怎样就怎样。” “令狐师兄,他不是救了小师妹的恩人吗,怎么会作恶呢?” “是啊,和不约大师一样。” 不约大师,是花无衣为了应付不戒和尚起得的法号。 虽没有出家,但法号的出世,成功阻击了不戒和尚让花无衣当他后辈的野心,明确告诉不戒和尚‘老子就是不约’的深刻道理。 它深具抵抗外敌,守卫疆土的功效,让花无衣以半个出家人的身份与恒山派打成了一片。 并且它的出世也是花无衣沦为半个世外高人,半个和尚的开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此刻! 艳阳高照。 三千烦恼丝随风飘荡,花无衣安静的站在树下,望着眼前操场上一群练武尼姑,脸上带着莫名的惬意。 偷看别人练武,偷听别人说话,本就是江湖武林大忌。 花无衣在山上待久了,日渐推移,他与恒山派相处的关系也日渐相熟。 派里的尼姑对他的警惕之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一些话题更是直言不讳的在他面前提起,不至于让他两眼一窝黑,与江湖脱节。 刚才,令狐冲被逐出华山就是江湖上最近发生的大事,花无衣已经耳熟能详,自是不会太过关注 转过头,任由轻柔的风从耳边掠过,感受那丝清凉之气,人也变得舒爽了起来。 花无衣眯起双眼尽情的欣赏着操场上手持长剑的恒山弟子,看着她们挥洒着夏日的汗水。 那整整齐齐的喝声在场中回荡,那剑光闪烁,荡漾出无数光辉,在阳光下直亮瞎人的双眼。 五岳剑派,名垂江湖,其剑法各有特色,别的不说,以花无衣的眼光自是能看出恒山剑法的好坏。 在他看来,恒山派剑法绵密有余,凌厉不足,正是适于女子所使的武功。 花无衣看得津津有味,直至一道清微的叹息入耳才停下了脑中的思绪。 他轻轻转身,目光一瞥,不远处,一道虔诚的身影正看着远方的天空祈祷着什么。 花无衣忍不住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仪琳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看着花无衣:“啊,花……花公子,原来是你啊。” 花无衣又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仪琳并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微微一想,便直接说道:“我在为令狐师兄担心,他被岳师叔逐出了华山派一定很伤心吧!” “无需担心,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有些事情表面看起来是坏的,但反过来一想,也并非全然无好处。” 世上多了一个花无衣,令狐冲的际遇也没有因此而停止。 在岳不群额嫉妒中被扫地出门,在一次打抱不平中于与魔教圣姑任盈盈相遇相知,又在游玩途中与被人追杀的向问天相识,现在想来应该被人忽悠到西湖牢底了吧。 想到这里,花无衣看着蓝蓝的天空,嘴上嘀咕道:“主角的命,主角的受,身为主角,一样都不能少。” 仪琳走上前来,疑惑的看着他:“什么命啊,受啊的?花公子刚才说得是令狐师兄吗?” “.不错!”花无衣点点头,含糊道:“你令狐师兄外表看起来放浪不羁,但武学天赋极高,还在其师岳不群之上,将来成就也不可限量,只是……” 只是什么他没说,他与令狐冲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既无利益冲突,他无恩怨情仇,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犯不着贬来贬去,只是说到关键处还是停了下来。 仪琳不解道:“只是什么?” 花无衣淡淡说道:“只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令狐师兄虽是非凡人,但若想成就大器,终究还需一番磨炼。” “磨炼?" 仪琳不懂人心险恶,但也知道大道理,顺着花无衣的话语去想,觉得十分有道理,笑着说道:“这么说来,岳师叔是故意把他逐出门墙的,以此来磨炼的令狐师兄。” “应该是这样吧!”花无衣见她如此开心,也懒得辩驳了,享受看清风,喃喃道:“真正大侠从来不是看那个人的武功有多高,而是看他有多能忍。” “忍?”仪琳不解其意。 花无衣笑道:“不错,忍,忍别人所不能忍,并坚持到最后不改初心的,才堪得上一代大侠,这点上,你令狐冲完全有资质。” 这世上有大侠吗? 花无衣不知道,因为他没有见过。 他见过的人里,最有潜质的也就两人,一个是令狐冲,另一个林平之。 这二人一个放荡不羁,以侠义为先,一个正直勇敢,仁侠好义,若论谁最有资格成为大侠的,花无衣会毫不犹豫选择令狐冲。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令狐冲身上比林平之身上多一层看不见的忍耐力劫。 同样在受苦,令狐坚持到了最后,林平之只坚持到了九十九分。 在躲过了岳不群刺杀之后,为了活命,毅然决然放弃了心中的‘仁义道德’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越陷越深. 第二百二十八章:离开恒山 天地有五岳,恒岳居其北, 岩峦叠万重,诡怪浩难测。 仰望青山,连绵不尽,穿云而上,见得峰顶,也得花上大半日时光。 花无衣在一名恒山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四壁萧然的房间里。 这里恒山掌门定闲师太的房间,光秃秃的四壁没有任何装饰,只留下一个旧蒲团孤独趟在冰冷的地板上。 谁能想到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恒山派主庵竟是如此简陋的房间? 花无衣惊讶了半天才反过来,看着坐在蒲团上一脸安定的定闲师太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淡的敬意,躬身行礼道:“花无衣拜见定闲师太。” 定闲还了一礼,嘴角微笑道:“阿弥陀佛,花公子,不必拘礼。” “多谢师太!” 山里山外并不远,哪怕阁着几层墙,二人也是第一见面。 花无衣好奇定闲师太请自己的目的,直接问道:“不知师太唤我来此,所谓何事?” 定闲师太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缓缓道:“贫尼的确有事要与花公子商议!” 花无衣环视一周,见得四周空旷,寂寥无人,好奇道:“577师太请讲!” 定闲先是躬了一礼,然后正色道:“首先,多谢花公子不远万里赶来恒山报信,贫尼定闲在此谢过!” 花无衣知道她说的是提防嵩山派之事,如今定闲感谢自己,也就说明恒山派已经将自己的意见听进去了,心里高兴的同时却没有领功的意思,摇头说道: “我只是信口雌说罢了,真正报信的人不是我,而是不戒大师,师太要想感谢的话,还是感谢不戒大师吧!” “花公子,不必谦虚。不戒大师那边贫尼自会当面致谢的。”定闲师太轻轻摆了摆手后,又道:“今日贫尼邀请花无衣另有要事相商。” 花无衣知道正事来了,收起笑脸,正色道:“师太请讲。” “花公子,来恒山已有三个月了吧。” “正如师太所料。” 一问一答,花无衣依然风轻云淡,定闲师太从容面容上已隐隐泛起了难色,似有要事要说,可犹豫了许久又不知如何开口。 花无衣皱眉道:“师太有话直说,不必为难。”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贫尼就厚颜了!”定闲师太想了一想,终是叹道:“贫尼近日听说花公子与嵩山剑派的左师兄有些恩怨。” “是有些仇怨!”花无衣点了点头,并解释道:“去年在刘府,我见嵩山门徒所行之事太过霸道,忍不住教训了一下,一直结怨至今。” 嵩山与恒山同属五岳联盟,虽为“五岳并派”之事闹得不甚愉快,尚没有闹到撕破脸的局面,如今定闲师太提起山派,花无衣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只听耳边继续传来定闲师太长叹声:“近些年来嵩山派所行之事是有些霸道,但左盟主毕竟是五岳剑派之首。” 花无衣心里明白,点头说道:“花某知道师太的难处,今日便离开恒山派。” 定闲师太抬头,见他豁达,面露慈祥之色,低声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尼身为出家人,眼见花公子潜心礼佛,自是欣慰。” 花无衣摇头:“师太谬赞了!” 定闲师太稳了稳心神,解释道:“贫尼并非有意送你离开,只是近来魔教猖狂,四处作乱,再过几日,嵩山派会有几位师弟前来此处共商讨魔大计。 “贫尼知你又与嵩山派有怨,不忍你们再生嫌隙,只好委屈花公子暂且离开,待到讨魔结束,贫尼自当亲自前往嵩山面见左盟主,为你们调节了。” “不用了,花某的事情,花某自己会处理的。” 花无衣一愣,抬起头,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定闲师太一眼,见她慈眉善色,双目清澄,心中竟隐隐的生出一股说不出感动,想了一想,摇头说道: “师太还是担心你们恒山派的安危吧,只要嵩山剑派‘五岳并派’之心不死,你们五岳剑派就一日不得安宁。” 定闲师太微微点头,长叹道:“多谢花公子提醒,贫尼自当注意。” 出了无色庵,一路向下,茫茫高山,云生足底,飘飘乎宛如冯虚御风,极目望去,让人胸襟大畅,向着路过的恒山弟子打招呼后,花无衣悠闲的向到了仪琳居所。 “花大哥!”仪琳见到花无衣的身影,小脸上显得有些惊喜,笑道:“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 花无衣确实没事,只是简简单单的离别而已,在经历了几次后,他已经渐渐失去了感觉,麻木的说道:“我打算离开恒山!” “离开!” 仪琳身体一顿,身上忽然浮出一丝淡淡的失落,伤感道:“花大哥要走吗?” “嵩山派的人要来恒山,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在这里。” “哦,这样啊!” 刘府的事,仪琳知道。 面对无理取闹的嵩山派,满座武林豪杰只有花无衣一人出头。 也因为一袭青衣终留在了小尼姑的心中,午夜梦回想起花无衣的潇洒,想起回雁楼的救命之恩,直让她记忆深刻,朝思暮想。 所幸菩萨保佑,花无衣在恒山派陪她渡过了三个月,仪琳心满意足,强行挂起一丝微笑,祝福道:“花大哥,你保重。” “你也保重!” 花无衣并不是害怕嵩山派,而是在恒山派受益颇多,不想让恒山派夹在中间为难罢了。 只是想到道嵩山派的做派与恒山派的遭遇,仍觉得不放心,于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蓝皮书递给仪琳: “这是一套刀法,也是一套剑法,你武功尚浅,短时间内修炼不出花样,就将他交给田伯光吧,有田伯光保护,你若遇到危险,即便不敌也能全身而退。” 仪琳小心翼翼的接过,看着蓝皮上的字,小心翼翼的读了出来:“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 “不错,正是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 此功为独孤一鹤所创,威力不俗,强如西门吹雪那样的高手也差点栽在它手里,可见其厉害之处,花无衣能将之传给田伯光也是一番深思熟虑。 一来,田伯光虽是采花贼,但信誉方面绝对没话说,堪比坏人中的好人,既已拜仪琳为师,就绝对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二来,仪琳是师傅,传授武功给徒弟算得上天经地义,正好施恩一番 第二百二十九章:西湖湖畔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 只为这一句啊。 断肠也无怨。 。。。。3 夏日风吹,吹动西湖水,吹起满堂烟柳。 湖岸上。 文人骚客,饮酒作对,畅谈着~天下大事。 才子佳人,出双入对-,露出情意浓浓。 游船上。 花无衣两手轻轻,尽情的摆弄着面前的素琴,弹奏出一首凄美爱情的故事。 没有的对手,没有目标,没有惊喜。 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比音律更有效的拯救自己枯燥的人生。 故,沉浸优美而动人的旋律中,他纵情忘我,浑然不在意周围的反应,更没注意到那隐秘的角落里正有两道目光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远处的凉亭,一个虎背熊腰,满头乱发的中年汉子冷冷的看了花无衣一眼,随即对着身前那个身形枯瘦,贼眉鼠眼的老人说道: “贾长老!此人就是花无衣。只要你能帮我们嵩山派除掉这个眼中钉,左盟主事后定有重谢。” “重谢吗?嘿嘿……” 眸光一闪,尽数化为贪婪之光,姓贾的长老转身盯着身后的汉子乐呵呵道:“乐大侠说话算数?” 乐大侠点头道:“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合作了!” “是极,是极,确实不是第一次。”贾长老呵呵乐道。 他姓贾,名布,是日月神教的长老,面前的汉子姓乐,名厚,是嵩山派的十三太保之一。 日月神教与嵩山派虽属两个不同的阵营,但二人私下里没少合作,彼此暗通曲款,为对方铲除异已。 而花无衣呢? 不止是嵩山派要杀的人,还是日月神教要铲除的对象。 若能趁此机会除去,不仅能为日月神教立下大功,还能从嵩山派身上得到一笔好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贾布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两只枯瘦的爪子狠狠的搭在腰间的两只短枪上,用狭长的双眼挤出一抹凶光:“放心吧,他跑不了的,你就准备好礼物吧。” “哈哈,那我们嵩山派就恭候贾长老佳音了!” 话已说完,乐厚也不便久留,哈哈一笑,向着远处走去。 贾长老没有阻止,直到乐厚整个人都消失不见后,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制哨子,轻轻一吹,一股奇怪的哨音响起,很快就引来一大批的日月神教教徒。 在众人注视下,他大声喝道:“奉东方教主之令诛杀花无衣。” “谨遵教主之令。” 烈烈风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徒为此地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引来无数目光的关注。 不消片刻,热闹的西湖便萧条了下来。 贾布甚是得意,三两步来到岸边,命令日月神教教徒摆开阵型,拉弓搭弦对准花无衣同时又命人将日月神教特制的毒药装注入水器中进行发射,并大声吼道: “花无衣,日月神教奉东方教主之命来诛杀你。” 好风,好梦入怀,沉醉不知归路。 徘徊在梦中,花无衣尚不知岸上已经发生了那么多变化,摇摇间只感一阵危机来临,他本能的偏过脑袋,一摊毒水恰好从耳边略过,还没来得起身,更多的毒水与箭矢已经蜂涌而至向着他射来。 “真是好大胆子阿!” 身后的船板已被毒水腐蚀了个小洞,边沿上正冒着黑绿色气泡,落在花无衣的眼里,没由来生出一阵恶寒。 他整张脸都阴沉了起来,一把抽出身旁的飞虹剑,轻轻一转,一道圆弧作现,如麻的剑气在空中布下了一道密集的剑网,待得箭矢毒水人入网,手腕一抖将其尽皆绞得个粉碎,腾出大半个空地。 随后剑光再一闪,对着湖水轻轻一引,一道水花自湖中盘旋而起,转眼间便在小船四周布下一道蓝蓝的水幕,一举弹开了日月神教的暗器。 这时花无衣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岸上的贾布:“你可知打扰我的后果?” “哼,你……你少吓人了,你可得罪了我们日月神教后果。” 冰冷的话语在耳边回荡,天地万物似已失去了应有的温度,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中。 一个激灵惊醒了尚在梦中的贾布,回过神来,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求鲜花······· 他没想到,没想到花无衣的武功竟会这么高,一般人不可能躲过的黑衣箭阵竞被他轻松躲过了。 那优雅的身姿,那轻灵飘逸的剑法,那冰冷的气场,那从容的姿态,无一不在诉说着花无衣的强大。 此刻,两个人明明隔着老远,却又仿佛尽在咫尺之间。 花无衣的目光注视下,贾步没由来生出一中剑在脖子上的感觉。 那种感觉天惊地讨,仿佛世间万物,所有的一切都在对他散发着惊人的杀机,欲要置他于死地。 惊恐中,他强自稳住心神,抽出短枪,冷冷喝道: “花无衣,得罪了我们日月神教的人从来没什么好下场,识相的,快点放下手里的剑束手就擒,否则,我们日月神教非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0 “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花无衣乐了,被他逗乐了,紧了紧手中的宝剑,大声说道:“你的梦想很伟大,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去实现他。” 长剑轻吟,嗡嗡作响。 花无衣手臂向后一甩,荡起一阵强横气波,轻轻一提,整个身体已然化作剑光,向前一窜,直刺贾步而去。 那斜斜而去的剑光,与水光交融,与日光相合,如惊芒掣电,如长虹惊天,辉煌迅急,让人生不出一丝匹敌的心思。 “你……” 你这是什么剑法? 贾布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衣,这一刻他很想说一句完整的话,但已经没有机会了。 因为花无衣已经到他的身前。 因为花无衣的剑已经刺入了他的咽喉,连带飞奔的而来裹挟的水珠也化为一把把利刃,刺进了他手下的身体。 很快,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倒在地上,花无衣手指微动,挽起了一道剑花后长剑已然回鞘,萧瑟站在冷风中,仰望天空,摇头长叹道:“一点压力都没有,无敌还真是一种寂寞!” “啪啪啪。” 正要转身,迷迷的烟雾里忽然传来响亮的掌声 “好,好,好一个无敌真是一种寂寞啊。” “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真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哈……”丸 第二百三十章:任我行 重重迷雾,不知何处来,也是不知何时起,混杂着一道洪亮的笑声。 那笑声震耳欲聋,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又带着一股说不出震撼与压迫直逼花无衣而来。 花无衣随意一瞥,身后三丈处已然多了三道人影。 为首的是一个是穿青衫,五十来岁的汉子, 他眉目清秀,身材高大,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千军万马,所向披摩的气势,宛若黑云压城,压得周遭人喘不过气了。 那汉子身后又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容貌清癯,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前,左手持剑,腰间又挂着一条软鞭,端得一个威武不凡相貌。 而女的年纪轻轻,不过十七八岁,肤白貌美,吐属优雅,宛如仙人白玉,娇美不可方物。 花无衣眉头一皱,思索着三人的身份,那三人已经来到花无衣身前。 只见为首一人敞开双臂,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剑法,好剑法,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深的剑法,当真可喜可贺,不知小兄弟方才使的可是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林家辟邪剑法?” “不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花无衣可不会因为一个人面善就放松了警惕,用白痴般的眼神看了那人一眼后,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关你屁事!” 一把年纪了,花无衣哪会像小孩子一样中这种激将法,理都没理,继续向前。 然而,他想走,那人却不肯,不着痕迹的看了身后的白衣汉子一眼。 “教主……!” 白衣汉子会意,却面露难色,想要说什么,但见到青衣人主意已定,稍稍犹豫后,还是从腰间取下鞭子,伸手一探,向着花无衣左足卷去,欲要将花无衣的拉回来。 然而,他的想法是好,现实却很难。 身具一以贯之神功,花无衣力大无穷,连天生神力的燕南天都能抗衡,何况一个小小的一流高手。 脚下微微用力,白衣汉子只觉一股巨力腾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被花无衣甩了出去,狠狠的甩在了花无衣面前,正要起身,一只素净的靴子已经踩在了他的背上。 花无衣冷冷的看着他,默然道:“你应该感谢那些日月神教的人,若不是我今天已经杀过人了,现在你已经死了。” “你……。” 身上挖出一块肉来。 “向叔叔!” “向兄弟!” 青衣汉子与他身后女子也反应来了,眼见自己的心腹爱将被人如此对待,气的浑身冒火,咿咿呀呀叫了一通后,脚下一踏,腾身而起,直拍一掌,向着花无衣背心袭来。 同样是高手,一个是天,一个是地,青衣人汉子比起白衣人强得没边。 那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如泰山一样重,带着破空之声,直让人不可小觑。 花无衣一脚踢开白衣汉子,忍住抽剑的冲动,右手微微一拂,一道洪流般的掌力直拍而出,向着青衣汉子迎击而去。 “有完没完?” 两道掌势相交,激起一阵更为强烈的气劲向着远方横扫去,震得旁边的湖水哗啦啦直响,泛起一道道强大的浪花,久久不息。 青色人惊讶于花无衣掌力,但见眼花无衣手中宝剑尚未出鞘,目中爆射出一抹杀意,口中却是大笑赞叹起来: “好小子,剑法了得,掌法也不差。我承认你有实力,但与我的吸星大法比来可就差远了。” “吸星大法?你是任我行。” 而任我行,被人四禁了十几年,重出江湖,就听到有人记得自己的名号,很是高兴,哈哈笑道:“哈哈……,不错,老夫正是任我行,小子,你武功不错,有没有想过为我做事。 这个问题花无衣想都没想过,直接开口道:“没有!” 任我行似乎不太喜欢这个答案,双眼一眯,冷哼道:“小兄弟,你就不考虑一下吗?” 花无衣神色如常,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不考虑!” “好小子,既然你不考虑,那老夫就留不得你。” 成大事者当不择手段。 不能为我所用者必须毁掉。 任我行是枭雄,枭雄有枭雄的处世手段,眼见花无衣不为自己所用立马起了必杀之心。 他掌势一翻,一把花无衣的右手,哈哈笑道:“小子,你的武功是挺不错,可惜遇到了我,再厉害也是枉然,” “哈哈哈……” 将命丧黄泉。” 此刻,透过这些细线,花无衣正一点点感知的吸星大法的运转方式 第二百三十一章:吸星大法 吸星大法,创自北宋年间的逍遥派。 乃北冥神功心法遗失后,大理段氏集合北冥神功残篇与化功大法两路功法融创而成。 虽具北冥神功吸人内力之功效,但两者运气法门已如天差地别。 前者是内家最正宗武功绝学,蕴含一阴一阳两道真气,以负极引正极,负极引正极的方式吸人内力。 既有吸人内力之法门,又有化气之法,真气入体后并无隐患之说。 而吸星大法不同,此功虽然继承了北冥神功,却因为创功之人能耐有限,走了化功大法的路子。 是以空洞的方式吸人内力,需修习之人丹田‘常如深箱,恒似深谷’,吸功之后将吸来的内力散入浑身经脉之中,看似奇异,然而吸功之人却无法化解体内的所吸之内力。 初时或许不会觉得什么,但其后祸患会慢慢显露出来,终有一日必将遭受反噬,毒火焚身,吸来的功力愈多,反扑之力愈大。 任我行虽以强横的功力压制反噬之力,16但终究不能长久。如此情况下,竟不知好好修养,反而四处作乱,吸取花无衣的内力,当真是胆大包天,活得不耐烦了。 此刻。 不管是作为武学大师,还是作为大夫,花无衣都有资格评价任我行这种作死的行为。 但话又说回来。 北冥神功与吸星大法。 北冥是强,吸星大法也并非无用。 那‘人如深谷’的吸功方式恰在一定程度上与明玉功第九重的‘真气内敛不发挥发’不谋而合,若用它来提升明玉功威力再适合不过。 可话虽如此,不管北冥神功还是吸星大法,花无衣又都不太满意。 因为它们虽都能吸人功力,可吸收的只是功力而已。 花无衣比较贪心,他不仅需要那人身上的功力,还要那人身上的武功。其难度自是要比北冥神功高上许多。 所幸,这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体内的嫁衣神功不就有一套传功的法门吗? 既然他能将自己的武功传输给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反过来让别人将武功传输个自己呢。 这种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回荡在花无衣的脑海里了。 它已日渐成熟,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夏风,醺醺。 杨柳,依依, 此刻却如狂风暴雨般急势。 站在风口浪尖上,花无衣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轻松。 他玩味的看着任我行,而任我行脸色已经沉到了锅底。 他雄才大略,但不代表他就是明主,若不然何至于轮落到被东方不败囚禁的地步。 在听到花无衣嘲讽自己后,整个人就像火药一样炸开了锅: “臭小子,我的吸星大法不是你品能评的,原本看在你武功不错份上留你一命,只给个教训,现在看来不用了,小子,死吧。” 声如雷音,眼若铜铃,巨大的爆喝声中,任我行不等花无衣回话,功元一提,加大吸星大法的输出,身体像个无底黑洞一样源源不断的吸收花无衣的功力 然而,不论他怎么吸,花无衣都站着不动,任他操作,并源源不断将功力输入到任我行体内 直到那密密麻麻的真气遍布在任我行全身,直到那细如牛毛的真气顺着任我行深渊般的洞口返回到自己身上时,任我行的身体已被花无衣做成一个回路。 只要他愿意,手臂轻轻一扯,密密麻麻的真气瞬间就能让任我行体内经脉尽数破裂。 所以花无衣并不怎么在意任我行,继续扯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若是吸星大法真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十几年前,你与左冷禅大战时,明明占了上风又何故放了他,之后又为何被东方不败所擒呢?” “哼……,你……。” 左冷禅不说,被东方不败擒获囚禁于西湖湖底,是任我行一生的痛,也是他一生的污点。 任我行虽然佩服东方不败取得成功,但更多是恼怒,恼怒东方不败背信弃义,恼怒东方不败夺走了自己的日月神教,夺走了自己天下第一名号。 但恼怒归恼怒,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放下身段,躲在暗处招兵买马,静待时机而已 刚才现身也不过是看在花无衣武功高强,想要收为麾下而已。 哪成想收服不成,反倒是自己连连吃瘪。 此刻,他的一举一动恰好落在自家女儿眼里。 任盈盈绝美上的容颜上浮现一丝担忧之色,娇声喝道:“爹,他说得的真的吗?莫非吸星大法真的……?” “是,女儿知道了。” 任盈盈稍稍松了口气,只是没得急高兴,花无衣的冷漠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了。 “哼!厉害,真的厉害吗?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吸星大法是虽能吸人内力,却不能化解内力。任我行,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若在继续吸下去,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看你明明是怕了!” 武功秘籍是每个人江湖人的生存根本,任我行也不例外。 吸星大法是他成名绝技,此功是有缺点,但这些秘密只要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其他人……哼哼。 眼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机,任我行抬起头来,580死人般的看着花无衣。 如果方才与花无衣对敌是为了收服花无衣的话,那么现在他的杀心已经渐渐苏醒了。 冷冷一笑,直将吸星大法提升最高层,誓要将花无衣内力吸收干净。 花无衣看出他的想法,一点也不在在意,沉声笑道:“怕,我会怕,任我行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吸了我那么久,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内力并没有上涨多少吗。” 吸功,化功! 从任我行将吸星大法的提升到最高层的时候,花无衣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在也不用与他虚以委蛇了。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黏接在掌上的真气细丝像绷紧了的绳子一样扯紧,直让任我行五内俱梵,像千万只蚂蚁撕咬一样难受。 任我行痛的浑身打,抓着花无衣的手臂徒然松开,可刚一后退身体便传来千刀万的苦楚,急忙问道:“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把内力化作丝线,顺势让你吸进自己体内而已。” 花无衣微微一笑,在不动任我行的情况下与任我行拉开距离,随后右掌张开,裹在掌上的金色光芒随风化作三千细丝在空中来回飘荡,而它们的终点无一不是任我行的身体。 花无衣冷笑道:“任我行,若是别人,我或许还做不到这些,可惜,我的对手偏偏是你。”. 第二百三十二章:功成身退 “任我行,若是别人,我或许还做不到,可偏偏,我的对手是你。” 一以贯之神功,一息生万法,能让花无衣随心所欲的操控自己的真气。 嫁衣神功,阴阳相生,天人生化,使得花无衣的内力像有了生命一样,连绵不绝,生生不息。 再加上任我行自己非要作死的用吸星大法吸附花无衣内力,方得以造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阳光下,花无衣感慨着因缘际会,旁边的任盈盈以及忍不住了:“放开我爹爹!” 一声叫喝,她手中已经多出了一对极短的兵刃。 那兵刃似是匕首,又似是蛾眉刺,既短又薄,且似透明,花无衣单凭日影,竟认不出是何种兵器,失神间,任盈盈已经冲到了他身前。 那纤细的蛇腰一扭,身体轻轻转动,两条麻花辫已如两条鲜活的巨蟒对着花无衣脖颈与眼睛绞杀而来,连同手上的短刃也在阳光的掩护下直刺花无衣胸前死穴。 这一出手,就是杀招。 “姑娘,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用剑,否则,会死的!” 花无衣没有出剑,也没有出手。 那一身浑厚的内力,光是站着不动就能让任盈盈无可奈何。 只见任盈盈那又快又狠的兵刃还没到他身前三尺,就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弹开,还有剑上附着的劲力对花无衣来说更像微风吹拂一样,不痛不痒。 只是他的警告,盈盈仿似没有听到一样,乒乒乓乓!’,又是连砍数十剑,每一下都是出手不留情,带着一股致命的杀机。 花无衣没有皱一下眉头,但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最后的极限,紧了紧手中宝剑,冷冷说道:“姑娘,这是最后一下,下一剑,你若敢出手,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冷冷的杀气蔓延,透彻心扉而又深入骨髓。 任盈盈浑身上下瞬间惊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剑势一缓,停下手中动作,忌惮的看着花无衣。 这一刻饶她天资聪明,饶她天赋绝佳,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花无衣话语中的分量。 可一想到自己受苦的父亲,身上又涌出了一股视死如归的勇气,一双妙目倔强的看着花无衣:“哼,你先放开我爹爹再说””!” 花无衣不为所动,冷冷说道:“是你们先动得手!” “哼!”任盈盈理亏于花无衣的强权,还是强撑一口气,嘴硬道:“你要杀我父亲,就得过我这一关。” 任我行已经痛得浑身发抖了,眼见女儿如此拼命,强忍着一口气,嘶声吼道:“女儿,快走,连为父都着了他的道,你就不要逞强了,赶快走,不用管我。” 百善孝为先。 处身魔教,任盈盈的内心绝不会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柔弱。 可面对亲人,哪怕她是铁打的,也不得不软化,见得父亲身受痛苦,只觉心如刀割,含泪说道:“爹!你……” 这时身受重伤的向问天也强撑着一口气站起身来,伸手示意道:“大小姐,此人深不可测,即便合我们三人之力,也不是他的对手,你赶快走,不要管我们。” “向叔叔,你……” 向问天是任我行左膀右臂,见识与才能均不低于任盈盈。 听到他开口,任盈盈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花无衣,想要独自逃命,颗一双修双腿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涕泪长流。 明明是自己被别人欺负,为什么别人哭得像自己是一个坏人一样。 花无衣搞不懂,正要说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走?那里走,圣姑,好好的日月神教圣姑不当,非要跑过来跟向问天这个死鬼叛上作乱,你怎么对得起东方教主的一片苦心呢。” 迷迷大雾中忽然显现出了四道身影,这四人身穿清一色的黑衫,腰系黄带,一幅日月神教教众的打扮,其中有三个是五六十岁的老者,另一人是个中年妇人 “你,你们……,哼……” 浑身经脉被花无衣用内力封死,此刻的任我行整个人都被花无衣牵在手里,不像一只羊,还像什么。 他强忍着一身疼痛,咬牙说道:“哼,要杀就杀,何必惺惺作态呢?”语毕,他回首自己的一生,不甘道:“想我任我行,英雄一世,何苦落到这副田地。” “你不该惹我的!”花无衣温声笑道:“我一般不会欺负别人,但也会不坐等别人上门欺负。所以,惹了我,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让你付出代价。” “哼,花公子,落在你手里,老夫无话可说,老夫生前虽非好人,但也光明磊落。” 任盈盈见他放弃希望,顿时急了,连连叫道:“爹,你……。” 几个日月神教的人猛然想起还有花无衣这号人,心想:能制服任我行的肯定不简单人,一颗贪心当下从东方不败允诺的奖励中退了出来。 中间一个身材瘦削的老者上前抱拳道:“这位是花无衣花公子吧。” 花无衣懒得例会这些人,冷冷喝道:“滚……。” “你……” “滚……” 老者脸色直接阴了下来,想以用‘东方不败’的名头吓唬花无衣一番,可花无衣已经不想见到他们了,劲元一提,从吼间发出发出一道暴喝声。 那巨大的声音宛若晴天霹雳震得的老者连同他身后三人耳朵嗡嗡作响,浑身上下气血翻涌,直向外飞出了几丈后,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任我行看的津津有味,口中大笑道:“好好好,打死这几个不要脸的东西,花公子。你此举可算为我日月神教挽回了一条颜面,老夫在此感谢你。” 杀人,花无衣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趣,何况,他今日已经杀了人。 现在满脑子都是去哪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哪还有空顾得上任我行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仙霞岭上 “吸星大法,紫霞秘籍,寒冰真气,三功已得其二,剩下的唯有寒冰真气了。” 骏马驰于驿道之上。 花无衣坐在马背上,手里提着酒壶,且饮且走,心中默默的思索着前方的道路。 那日,他虽放了任我行,但也没让任我行好过,只要残留在任我行体内的真气一日不消,任我行一日就别想好过。 这也算得上花无衣一点小小的报复,顺便让其他人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 至于花无衣自己? 虽得了吸星大法与紫霞秘籍,但总觉得光是吸功与化功两项功能并不能超越明玉功第九重的范畴,贸然将其定义为第十重,不仅无益,反而会造成繁琐臃肿之患。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让明玉功继续走阴寒的路子。 也因此,寒冰真气成了他的必得之物。 而寒冰真气,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所创掌法,可将自身内力转化为极阴极寒之气。 左冷禅用之以抗衡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与岳不群的紫霞神功而不落下风,更是将其当做580秘密武器,可见起厉害。 当今之世唯有左冷禅一人会此武功。 花无衣若想得到寒冰真气,毕是绕不开此人,好在路子虽短,但也并非没有办法。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无缘无故来,无缘无故的去。它的产生必将遵循某种定律,武功真气也不例外。 左冷禅自视天才,但对于花无衣来说也不过是嵩山派的天才罢了。 在诸多门派墨守成规的教育下,哪怕他在天才,也无法挣脱门派的室浩。 同理,寒冰真气虽然厉害,但也绕不开嵩山派武功的路数。 花无衣想从左冷禅身上得到寒冰真气或许不容易,但其他人身上得到嵩山派的武功再推敲寒冰真气还真没什么难度。 谁让左冷禅野心勃勃? 谁让左冷禅整日将嵩山弟子外调攻打这个,攻打那个呢? 这些人对于左冷禅来说是抢兵悍将,对于花无衣来说不过一群赤裸裸的羔羊罢了。 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微笑,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身下的马儿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咴咴”一声响,开始快速前行。 几天后,一人一马来到了仙霞岭,这里山路崎岖,荒无人烟。 花无衣咂了一口酒,眼见天色已晚,打算在山洞里过夜,期间打了个野味,火堆刚架起,洞口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花无衣侧耳一听,卿卿虫鸣声中忽然传来了一道怪异的腔调。 “有人没有?有人没有?他奶奶的,有人的话就吭一声,省的军爷过来抽你。” 军爷? 莫非是他。 此处仙霞岭,又是嵩山派伏击恒山派的地点之一,花无衣特此恭候大驾。只是嵩山派的人没等来,倒等来了一个的熟人, 花无衣不知作何感想,情不自禁喝了一口酒,浓浓的酒香顺着夜风飘出洞外,恰好落到了一双狗鼻子里。 一身戎装,腰挂弯刀,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病气,活脱脱的像一只的地痞流氓。 令狐冲虽然换了一身打扮,但花无衣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他静静的看着令狐冲,令狐冲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那肆意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意外,一丝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尴尬,颗一想到自己的新皮肤,身上的自信又恢复了不少,眼眸一转,抖了抖脸上的大胡子,嘿嘿笑道: “嘿嘿,酒,好酒,想不到这荒山野岭的还能遇到好酒。奶奶的,看在酒的份上,本官就不抽你了,快点把酒拿过来,给官爷尝尝。” 装腔作势! 油嘴滑舌。 难怪会被人误会。 花无衣看了一眼便懒得理会了,轻轻移开目光,直将手里剥好皮的兔肉架在火上,全身心投入到烧烤大业。 他混迹江湖多年,在野外生存的经历自是不少,一手完美的烧烤功夫信手拿来,即便江湖上那些数一数二的名厨也不一定比上。 内功催动下,一道上好的烤兔肉很快就完成了,浓浓的香味扑鼻,那一口酒一口肉的惬意生活看得令狐冲一个羡慕,嘴巴都打起了寒。 只是一想到花无衣的武功,一想到花无衣不理会自己的举动,整个人又尴尬的不行,直勾勾站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无衣厌厌说道: “好小子,算你狠,竞敢不听军爷的话,等着,等着,等哪天犯事了,看军爷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说完,用眼睛狠狠剜了一下花无衣手里酒,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的伤心地。 花无衣看着他离开,眸中闪烁异样的光彩,喃喃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阿。”随即大口大口吃起了肉,直到整只兔子吃完才犹豫未尽的走出山洞。 夜凉如水,繁星满天。 夜里的风儿悄悄涤荡着白天浮躁,空气中处处弥漫这沁人的花香,一切是那么美好,一切时那么的闲适。 可惜,这一切都被隐藏在虫鸣里杀机破坏了。 月色之下。 一个老尼姑率领众多小尼姑悄然行走于两道夹峰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两岸的夹峰上一双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看着她们。 为首的是一个胖头陀。 他手持禅杖,隐秘在灌木从中。 第二百三十四章:月夜杀机 月光融融,醉于夜风,吹动满天的寂寥。 浩瀚繁星下,每个人都是那颗最不起眼的星星。 花无衣立于树梢,轻飘飘的身体像失去了重量一样,随风摇曳着。 此刻,除了令狐冲再也没有人看到他来,连脚下的胖头陀也不例外,一个诺大活人明明站在他头上,可那人硬是感觉不到~一丝异常。 令狐冲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嘴巴张得老大。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世上竟会又有人使出如此高绝的轻功。 若非亲眼所见,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揉了揉自己泛花的眼睛,抬头正要看个明白,一道刺目的眼光忽然看过来,吓得他赶忙低头趴在草丛里,堪堪躲过了花无衣的目光搜查。 花无衣玩味一笑,装作没看见,回头瞅了瞅身下的胖头陀,眼中闪过一阵失望之色,喃喃说道:“不是嵩山派的,而是混黑道的。” 这也难怪。 野心勃勃的左冷禅为了光大嵩山派,称霸江湖,疯狂扩张的同时,暗中暗中也收拢了不少黑道高手为其卖命。 眼前这批人虽不是什么嵩山弟子,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人,不管从面相上看,还是从伤害仪琳这一条上来看,花无衣都已认定了他罪大恶及。 当下不再犹豫了,脚尖轻点,一股轻柔绵长的劲力顺着脚底蔓延,悄无声息的贯穿胖头陀的四肢百脉,方才满意的点头。 冷冷的夜风中,他耳中一动,便已探知到了敌人的位置,随后身体一跃,像只幽灵一样穿梭于丛林中,每到一处便是一条人命,直到暗处的敌人彻底失去呼吸后才满意点了点头,踏着月光,扬长而去。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孩子啊,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的孩子吧!” “天杀的强盗啊,你们到底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啊!” 冷冷的夜,冷冷的风,已经失去了夏日的温度,正如那凄惨的小镇一样。 此刻的小镇,也失去了昔日欣欣向荣之象,留下的只有血于火,只有无助的哀嚎。 月光下,凄厉的惨叫声尚徘徊在夜空里,冰冷的长剑已被鲜血染红,一滴一滴,流得到处都是。 一群黑衣人从黑夜里涌进小镇不问缘由,不说一字,见人就杀,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一个个,相继倒下。 丈夫拉着手无寸铁的妻子,母亲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幼儿,还有那年老体迈的老人搀扶着老伴,看着被黑衣人堵住的出口,眼里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与绝望。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勇敢的站了出来,指着黑衣人大声质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心病况的事呢?” “丧心病况?嘿嘿!” 他话音刚落,一道器张跋扈就响了起来,只见黑衣人中也走出了一个看不清相貌的话事人,用剑指着老者,不屑道:“我们魔教行事向来如此。” “什么?你……你们是魔教的人?”老者闻言立马大叫了起来。 近日早有传言说:魔教妖人无恶不作,到处烧杀抢掠,丧心病狂到令人发指。 老者起初不信,可事到临头,肠子都悔青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听到传言那一刻就转身离开呢? 此刻看着山穷水尽小镇,整个都忍不住哆嗦了起来,指着黑衣人大声骂道:“你……你们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嘿嘿……,哈哈……。” 如此幼稚的理由吓唬得了一般人,却吓唬不了一群江湖人! 黑衣人不仅不怕,反而笑了起来,猖狂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天谴,就算有,你也看不到了。” 弘风激荡,黑衣人也不等老者回话,手中长剑一挽,挽起一道剑光直直刺老者咽喉,并恶狠狠的说道:“老东西,你敢管我们魔教的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者是个普通人,又是老迈之躯,哪是黑衣人的对手,眼见长剑降至,吓得亡魂皆冒,冷汗直流,有心躲避,身体却已跟不上反应速度了,只能闭目等死。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间,左边的屋搪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极尖锐的风声。 ·······求鲜花······· 夜空里,恰好赶来的花无衣站在房檐上,将自己的身体融入黑暗中,嫌弃的看着黑衣人染血的长剑,淡淡说道:“请问这里有没有干净的衣服,我刚杀了人,想要换身衣服。” “你……你是……你是谁。” 黑衣人是个高手,哪怕不是顶尖一级的,但也不会太弱,用一枚铜钱折断他手里长剑的人,世上并没有几个。 .....0 此刻,他忌惮看着花无衣,想要用眼睛将花无衣装进心里,然而,无论他怎么看,看到也不过是一道模糊的身影罢了。 只听花无衣淡淡说道:“我是谁!我是天谴!你们刚才不是要见我吗?现在我已经来了!” “天谴?”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谴,有的不过是一群爱管闲事的人罢了。 花无衣的话语虽冷漠,黑衣人还是听出来了他想要出头意思,忌于花无衣的实力,咬牙动道:“阁下,这是我们魔教的事,你最好少插手为妙,省的我们东方教主不高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魔教?几时听过魔教的人称呼自己为‘魔教’了? 花无衣不用想都知道这群人是哪来的,正要揭穿,可转头见到那群无辜的村民后,微微一想,还是放弃了。 “东方不败!他的武功虽高,我却未必放在心上,若要生气,尽管来吧。至于你们,出剑吧!想要离开这里,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你……” 黑衣人哪想到花无衣会如此头铁,连东方不败‘天下第一’的名头都不怕,眯起双眼,冷声问道:“阁下……” “出剑吧!”花无衣懒得听他废话。 黑衣人眼见不能善了,彻底死心了,环视一周,恰与几道凌厉的眼神对上,一番眼神交流后,各自点头,同时举起长剑向着花无衣直直刺来丸 第二百三十五章:美妙的误会 夜幕笼罩,皎洁的月光无法照到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大地之上还是一片阴暗。 花无衣哪会想到自己只是换身衣服,竟遇到惨绝人寰之事。 月光下,他将自己隐藏在冰冷寒雾里,暗自庆幸自己比恒山派早来一天,如若不然,整个小镇将会…… 思极至此,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用淡漠的眼神冷冷的看着这群的黑衣人,冷冷说道:“既然决定了,那就死吧!” 杀人,最简单不过了。 花无衣虽不喜欢,可该杀的人还是要杀,哪怕会脏了自己的手。 森寒的剑气中,冰冷的眼神里,他屈指成爪,对着门缝上的那枚铜钱轻轻一拉,铜钱立刻松动,两指一并,轻轻一扬,铜钱立马弹出凹槽,化作一道璀璨的青光,对着一名黑衣人袭杀而来。 浓浓夜色,附着一股惊人的剑气,那刺骨的寒意,那尖锐的破空之声,根本就瞒不过有心人的感知。 黑衣人感受到了危机,回头一看,眼见铜钱上蕴含着一股凌厉的剑气,吓的亡魂皆冒,正要闪躲,可那青光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黑衣人无法躲闪。 只见青光一闪,倏忽之间便已到了身前,黑衣人大惊,急忙竖起长剑格挡,然而,他还是小看了花无衣剑气里的锋芒与力道。 那小小铜钱撞到剑上,像一枚炮弹一样震得的黑衣人手臂生疼,胃里翻江倒海,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铜钱已经折断了他手里的长剑,向在他面门直袭而来。 黑衣人彻底绝望,想要说什么,却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那又快又猛的铜钱在临近他身体时轻轻一折,顺着一道圆弧,轻轻划开了他脖颈,对着下一个黑衣人袭杀而去,很快又有一个黑衣人走了他的老路。 如此惊人的指力与控制力,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不管半空中的黑衣人作何感受,遗落在地上的黑衣人已经面面相觑了。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竟不知应对,一人上前大声问道:“阁下修为如此高深,为何非要与我们魔教作对呢?” 月华如水,寒气凝雾,花无衣隐藏在白雾中,月光照射下,众人看不清他的面相与身影,只感觉在面对的是一口千年古玉。 如此诡异之事,黑衣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头竟已生出了淡淡的恐惧之心。 “天……,天谴!代价!” 冷漠,高傲,不带一丝感情。 花无衣缥缈的声音涤荡在天地间,宛若天地间神与魔,动容的不仅有黑衣人,还有小镇的百姓,眼见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幸存下来的居民脸上纷纷露出解恨之色。 方才侥幸生存的老者更是躬身拜道:“请仙人为我们讨回公道,惩罚一下这群丧心病狂的东西吧。” “老东西,你这是找死!看我不宰了你。” 花无衣太强了,强得离谱,强得没变,光是往那一站,黑衣人就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绝对没有胜算。 眼下,正直水深火热之际,黑衣人哪能容下别人火上浇油呢? 见得老者不识好歹,气得心头冒火,恶向胆边生,举起手中长剑,纵身一跃,直接向着老头刺去。 一剑之下,又快又狠,开磕睥睨似那千军万马,光是气势就看得人心头激荡,蒙出出豪气。 “有意思!有意思!” 花无衣本就是来找嵩山弟子的,没想到自己还没去,嵩山弟子就送上门来了。 森寒的夜风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弧度,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不待分说,右掌一伸,一股掌心吸力瞬间笼罩在了空中的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尚不及反应,整个身体就被花无衣提了起来,全身上下就像失去重量一样,漂浮在空中,无处着力,难受至极。 然而,难受的不止如此。 “什么……?吸……星大法?任我行?” “他就是任我行!” “任我行这个魔头怎么会在这里?” “坏了,任我行是魔教教主,若让他知道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 吸星大法,吸人内力,是任我行行走江湖的标志,江湖上人尽皆知 只是任我行已经是一个几十岁的老人了,声音自不可能像花无衣这样年轻,一般情况下,黑衣人是绝不会将两道声音联系到一起的,可近来,巧合实在太多了。 先是,任我行重出江湖,在江湖上大肆招人,传的整个江湖沸沸扬扬。 后是,日月神教东方不败竟也对任我行下达了通缉令,并潜人追杀。 两者混在一起,并不难看出:任我行与东方不败关系有多差。 如今任我行出现日月神教面前屠杀日月神教教徒也恐是行那报复之事。 如此一想,黑衣人心中困惑全然想通了。 只是想通归想通,面对可怕的‘任我行’,他们脸上不仅没有想通的喜悦,而是隐隐的生出了一股委屈之色。 此刻,他们很想对着上方的‘任我行’大声喊上一句:“别打了,别打了,我们不是东方不败的人,我们只是一群假冒日月神教的骗子罢了。”可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们是从黑夜里来的,身上穿的也是夜行衣,种5.2种的迹象都在表明他们的身份见不得不光。 若是贸然揭穿,危害的不止是他们名誉,还有身后的势力,黑衣人万万不会如此,于是四下观望,迟疑道:“怎么办?” 一个黑衣人上前喝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们又打不过任我行,只能暂且撤退,再图他计了。” 又一个黑衣人也附和道:“不错,我们暂且撤退,将此事汇报给长老,请他老人定夺。只要我们不暴露身份,相信长老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 黑衣人当机立断,急忙后撤,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向着远方疾跑 第二百三十六章:吸功大法 荒山,破庙,零零星星的中透着一点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方寸之地,照出一个个阴狠的面孔,足足几十张。 他们个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透出一股威武之气。 为首的三人均是五十来岁的汉子,其中一人手持一柄九曲长剑,正是那嵩山十三太保中的“九曲剑”钟镇,其余两位则是他的师弟,一个叫做“神鞭”邓八公,另一个叫做“锦毛狮”高克新。 三人聚此,明面上是奉五岳剑派左盟主之命扫除潜伏在东南一代的魔教余孽,实则假冒魔教之人清除‘五岳并派’的障碍恒山派。 火光飘摇,发出滚烫的热量,热的人隐隐发痛。 高克新看了看天色,忍不问道:“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回来了吧!” “差不多了。”邓八公摆了摆手,满脸晦气道:“一个镇子而已,又没什么高手,废不了多少事。” “师弟所言极是!”钟镇也回过神来了,望着远处那座隐隐透着火光的镇子,16喃喃说道:“若不是为了扫除魔教,还武林一个太平,我等也不会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瞒不过两个师弟的耳朵,二人知道钟镇说的是派人假冒魔教高手屠镇之事,面上均带着一股不以为然表情。 相互对视一眼后,邓八公哈哈笑道:“师兄,何必忧虑,只要你我兄弟能说服那群尼姑,还怕灭不了什么魔教吗?” 高克新附和道:“就是,只要恒山派同意‘五岳并派’,我们五岳合一,更胜从前,消灭区区魔教,岂不轻而易举,到了那时,这些人也算死得其所,若他们泉下有知,应该不会怪我们的。” 他屈指成拳,死死盯看拳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坚定的眼神里透出一股疯狂,一股贪婪,直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还是为了自己私心才这么做的。 然而,不管怎样,他的话也让钟镇好受了。 钟镇点头笑道:“两位师弟所言极是,只要完成了左盟主的交代,那我们兄弟几人就是五岳剑派的功臣了,到时候左盟主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 “哈哈,不错。左盟主雄才大略,气吞山河,若能当上五岳剑派的掌门,还怕兄弟没有好日子过吗!” “到了那时,什么少林武当,都得来看我们兄弟脸色行事。” 钟镇将这些看着眼里,得意在心里,畅想了很久,见得屠镇之人还没有回来,皱眉问道:“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邓八公与高克新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均闪过一丝疑惑,试问道:“要不要再派些弟子过去看看!” “不用了,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朗朗夜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道傲然之声,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 站在庙前的树梢上,花无衣冷冷的看着嵩山派之人。 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柄渗血的长剑,滴滴鲜血顺着血槽流落,汇聚成一条血线。 这把剑,不是花无衣的,而是花无衣从众多尸体中随意抽出的一把。 只因他们不配死在飞虹剑下,也不配死在碧血照丹青上。 想到镇子里的血腥,花无衣心里就来气,抖了抖剑上的血花,漠然说道:“这是他们的血,接下来就是你们了!” “阁下是何人?”见得不速之客,钟镇、邓八公、高克新心生警惕急忙起身问话,其他嵩山弟子也纷纷抽出了手中长剑对准了花无衣。 “杀你们的人!”花无衣面色依旧寒冷,话语中也带着一冰冷的气息,直让在场所有人心神犯冷,森寒的长剑中也结上了一层薄薄冰晶。 嵩山弟子见此,脑海里均不禁浮现出‘高手’两个字眼,纷纷睁大眼睛想要将花无衣的样貌看个清楚,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看,看到也不过是一层迷雾罢了。 钟镇皱眉问答:“阁下与我们嵩山派有何仇怨?为何要杀我们?” “杀人还需要理由吗?”花无衣冷笑道:“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我想杀你们吧!’” 不管什么理由,杀人始终是杀人,根本没有所谓的善良与正义可言,更不需要冠冕堂皇的理由。 既已决定,又何必多问,何必多费口舌呢? 只因在花无衣真气笼罩下,他们身体里内力竞有一股破体而出,远离自身的冲动。 如此邪恶的功法,江湖上有且只有一人会。 想到这里,高克新脸上己无半点血色,哆嗦道:“吸星大法,江湖上盛传,魔教前任教主复出,你……你……便是任教主……任我行么?” 花无衣冷笑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们今晚都要死,消息也传不出去,何必多浪费我的唇舌呢?” 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花无衣既已知道,又何苦犯这样的错误,所以他向来不轻易杀人,一旦决定要杀人时,中间决不会夹杂任何讨价还价。 随即加大手中功力,那深渊般吞噬力愈演愈烈,像一只吞天巨兽,疯狂的掠夺着嵩山弟子身体里的内力,不断的有嵩山弟子失去内力,软绵绵的趴在地上。 583钟镇、邓八公和高克新脸上写满惊恐之意,他们武功最高,坚持的时间最长,可在花无衣庞大内力下完全不够看。 神鞭邓八公的兵刃是一条软鞭,长鞭一闪,宛若蛟龙出海,直攻击花无衣要害。 钟镇剑法最快,寒光一颤,剑光已经到了花无衣跟前。 高克新是赤手空拳的手脚功夫,近战无忧,远战就显得吃力了,眸光一闪,便从怀中取出一条红色的锦帕向着花无衣扔来。 不要小看这条锦帕,这是他们特意为恒山高手准备的,上面蕴含着强力的迷药,仅仅一点粉末就能放到一头大象,可见其药力, 花无衣将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不屑说道:“米粒之光,也敢绽放光彩。” 嵩山剑法,大嵩阳神掌,大阴阳手,该得到得,花无衣已经得到了,还有‘吸功大法’的威力,他也验证过了,剩下的,于花无衣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眼见钟镇等人自寻死路,花无衣也没什么好说的,极光般的剑芒划过黑夜,手中长剑上又多出了三道血 第二百三十七章:熟人相遇 几十个嵩山弟子,于花无衣来说非难事。 剑光一闪,手起刀落,几十条人命就此陨落。 说似简单,花无衣心里总是有股说不出的沉重,沉默了许久才稍稍好转,直至次日一早,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快马疾驰,向着福州赶去。 他之所以去那里,是因为江湖传言:近日三教九流的妖魔鬼怪异动非常,幕后主使者乃是魔教中一位大人物,为的就是劫夺福州林家的《辟邪剑谱》。 消息一出,江湖之上一片哗然,若只是青城派劫掠林家,其他人或许不在意,但魔教出手,江湖人就不得不考虑剑谱的价值了 于是,大量的江湖好手纷纷向着福州城进发,想要看看那传说中辟邪剑法到底是何种神奇,竟能够引得魔教高人大动干戈。 一路之上,花无衣没少听到这样的话题,只是看着说话之人贪婪的面孔,总觉得闹心,快马加鞭,花费了三天的时间重新回到了福州城这片起始之地。 进得城门,他没贸然去找林平之,而是独自一人漫步在街巷体验着福州城特有的佳酿,潇潇洒洒,好不快活。 突然之间,一个极熟悉的声音钻进耳中:“花大哥,你也来福州了?” 花无衣眉头一皱,回首间,一个俏丽的姑娘映入眼帘,迟疑道:“岳姑娘,你也来了!” 那姑娘正是令狐冲心心念念的小师妹岳灵珊,花无衣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印象颇深。 再次见面,岳灵珊还是那个活泼动人的小姑娘,听到花无衣问话,脸上写满了开心的笑容,点头笑道:“不止我来了,我爹我娘也来了,他们在客栈里休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无聊出来透透气。” 花无衣微微笑道:“福州近来事多,岳姑娘出门在外,理应小心,切莫孤身犯险,徒让令尊令堂担心。” “知道了!” 花无衣掂量了掂量手中的酒壶,温声笑道:“是啊,我在喝酒!” 岳灵珊眼眸一转,笑颜如花的面颊上忽然浮现出几分跃跃欲试的神色,小声嘀咕道:“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喝!” “美人陪伴,在下自是乐意。”花无衣眼眸一亮,又稍稍犹豫道:“只是岳姑娘你会喝酒?” 岳灵珊感受了自己被小看了,小嘴一撅,似有所不服,冷哼道:“哼,酒有什么不会的。花大哥,你也扪小看我了,我和大师兄在华山派没少喝酒,酒量自是不差。” 年少成名,以前的令狐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酒中君子,现在却成了喝酒误事,结交类的过街老鼠,身份转变,际遇之差,直让人伤感。 提起他,岳灵珊就觉得气闷,虽然不相信令狐冲是这样的人,可这份信任始终不如任盈盈那般坚定,归根结底,她只是将令狐冲当作兄长看待而已。 花无衣身为局外人不好说什么,笑着应道:“真的吗?想不到岳姑娘小小年纪就是酒中豪杰,有乃父之风。” “嘻嘻,花大哥你过奖了!”岳灵珊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挺了挺胸膛。 谁让花无衣会说话,并且说到她心坎里呢? 自小在母亲的教育下,岳灵珊以父亲为榜样,听到有人拿自己与父亲相比较自是高兴,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急拉着花无衣的手向着最近一家酒楼跑去。 花无衣没有拒绝,跟在岳灵珊身后来到酒楼里,点了几桌酒菜,要了十斤竹叶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岳灵珊不甘示弱,只是她的酒量虽好,与花无衣比起来可真差远了,喝了三碗,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 花无衣微微一笑,笑着让人将酒碗换成酒杯,又将中心转移到饭菜上,才使得岳灵珊好受了些,不好意思看着花无衣:“花大哥,你的酒量真好,和大师兄有得一拼。” 花无衣恭谦道:“令狐公子为人洒脱,酒量在江湖上人尽皆知,花某也佩服得很。” 岳灵珊惋惜道:“大师兄酒量是好,可惜为人太过孟浪了,他要是能像你一样,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花无衣指了指自己,哑然道:“我有什么好的,得罪了你们的五岳剑派的盟主,整天东躲西藏,连安生都安生不了。” 岳灵珊一听不仅不怪,反而拍掌笑道:“得罪得好,花大哥,要不是那可恶的左冷禅搞什么‘五岳并派’,我们华山派何至于被逼得这么惨。” 阴柔,怪异。 再次见面,岳不群还是岳不群,身上却多了一股阴柔之意,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仿佛只有皇宫里才能看到。 花无衣两眼呆呆,木头般坐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怔怔说道:“,“岳掌门可见过桃谷六仙?” 岳灵珊气鼓鼓的说道:“不错,那个六个怪物差点就把我娘给……给……,哼,这样的人大师兄还和他们搞在一起。” 女儿关怀自己,宁中则很是高兴,只是想到令狐冲与丈夫之间误会,急忙劝阻道:“珊儿,娘已经没事了,不要在说冲儿了,他好歹是你大师兄。” “娘,我知道了!” 岳灵珊刚才只是兄妹之间的正常抱怨而已,心中虽有气,并没有多少怨恨,被宁中则一劝,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了 岳不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转头向着花无衣问道:“花大侠,眼下福州城鱼龙混杂,不知你来此处有何贵干?” “随便走走罢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辟邪剑法本事邪功,现在的岳不群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了。 花无衣随口回了一句,又反手问道:“那岳先生,你又为何在此。’ “我听说闽省这代出现大量的魔教妖人,特意来此打探消息芳。” 岳不群用折扇拍打着手心,慢条斯理的说道:“花大侠,江湖传言你与林家有些交情,还得到了人家的‘辟邪剑法’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武功秘籍于江湖人的魅力不可谓不大,林家的‘辟邪剑法’连魔教都出动了,自是引得无数江湖人驻足观望。 此刻,谁手里有辟邪剑法谁就是福州的弄潮儿,宁中则没想到岳不群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此举无疑是将花无衣推到风口浪尖上,急忙喝止道:“师兄,大庭广众下何必说这种些?” 第二百三十八章:阴狠的岳不群 酒楼之内,鸦雀无声,只留下宁中则恼怒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岳不群既已出口,即便她有心阻止,也无力回天。 在场的大多人都是江湖人,大部分人都知道花无衣身怀辟邪剑法之事。 只是花无衣向来孤身一人,独来独往,让人难已确定位置,无法采取行动。这才不得已之下,将目光重新调回到林家身上。 哪曾想还没采取行动,花无衣便已现身,情况自是不同了, 紧张的压迫感在空气中凝结,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已经不自觉的在花无衣身上徘徊了,甚至连同与他喝酒的岳灵珊也没放过。 宁中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于岳不群反常之举难免心生疑怨。 子见谅。” 见谅?如何见谅?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日子就这样被毁了。 花无衣心里怎么会没有想法呢。只是看了看旁边的岳灵珊与宁中则方才强忍下这口气,随口说道: “岳先生严重了,你一心为公,当真是我辈楷模!583” 岳不群暗中窥视着花无衣举动,花无衣的忍让瞒不过他眼睛。 他眸光闪烁,一副若有所思模样,随后笑道:“呵呵,花公子你也严重了,岳某愧不敢当,只愿为武林和平略尽绵力而已,到让花公子见笑了。” 语闭,他又将目光转到岳灵珊身上,呵呵笑道:“珊儿,你也是大姑娘了,怎能随便与他人喝酒呢?何况还是在外边?” “爹……,我……” 岳不群平日里刻板,威严在岳灵珊心中积压甚厚,眼见他责问,一时间吞吞吐吐竟不知如何作答。 “爹,我知道了,女儿一定会将花大哥照顾的好好的。” 正直花季,岳灵珊整颗心都是活泼好动的,眼见岳不群不仅不怪自己,还交给了自己一份游玩的差事,哪里不肯,喜滋滋的将福州城好吃的好玩的一一罗列了出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宁中则欲言又止的神色。 岳不群注意到了,又不甚在意,微微点头后,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花公子,岳某近日来要打探魔教消息,多有不便,就由小女代为招待,不知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我的意见重要吗? 以前的岳不群虽然抑郁不得志,审时度势,可心里却还有几分人情味。 然而,此刻再次相遇,他已经截然不同了,嘴上说着关心妻女的话,眼里却总透出一股漠然的光彩,仿佛在看两朵点缀之物一样,浑然不在意。 如此转变,花无衣怎么注意不到,心中暗想:“辟邪啊,辟邪,当真邪门,还好当初没有修炼原版辟邪剑法,若不然……。”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片恶寒,犹豫间一道略带期盼的眼神望了过来,岳灵珊直勾勾望着他,小声嘀咕道:“花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我?”花无衣摊了摊手,漫不经心回来一句:“我无所谓了,只是近来福州城多半不太平,岳姑娘跟着我恐怕不安全。” 他这么说无疑在婉拒了,然而岳灵珊好不容易得到的游玩机会,哪会轻易放过,拿起桌边的长剑,挺胸说道:“花大哥,不必担心,我的武功现在有了很大的进步,一定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 呵呵! 你连自己身边的危险都搞不定,如何能搞定我的危险? 再说了‘一个人有一个人好处,两个人有两个的风险’,有你在我身边,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花无衣在这里’吗? 花无衣满脸郁闷,暗骂‘岳不群心狠,连女儿都利用’,随口说道:“随便吧!我无所谓。” 岳不群不待分说,只身向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拉上闷闷不乐宁中则。 很快,诺大的酒楼里就剩下花无衣与岳灵珊面对一群不怀好意的目光了。 两人一口酒还没喝下便有一个铁塔般的壮汉走上前来,冷冷问道:“你就是花无衣!” 思 吃 | 也 志 打赏 分享 举报 第二百三十九章:嵩山令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管怎样无奈,该出手时还得出手,要不然吹亏的永远是自己。 花无衣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在狠狠得震慑了一群野心家的野心后,取得的效果无疑是显著的。几天下来,与岳灵珊在福州城游山玩水,再也没人敢招惹他了。 花无衣乐得逍遥。 直至这天,西门大街上,一座宏伟的宅邸前。 一道破风声响,一杆不知从什么方向飞来的东西狠狠的扎在了府邸上方“福威镖局”的金色大匾上。 那呼啸的风声自然引得门下众人抬头。讶然间,直看到一面缀满了珍珠宝石的五色锦旗在自家的门匾上迎凤招展。 一些混过江湖的镖头瞬间看出了旗帜的来历,喃喃自语道:“这……这是五岳剑派,嵩山左盟主~的令旗!” 此话一出,全场镖头无-不面露惊骇之色。 魔教高人要来夺取林家的辟邪剑法,近日已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身为魔教的死对头,五岳剑派也不甘示弱,特意派遣大量的高手入闽抵抗魔教。 两件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现如今众人还没有看到魔教,五岳剑派的高手便以来临,无不在说明此事的真伪度。 福威镖局虽在洛阳王家的帮助下重建,可时日尚短,规模不大,兼之刚招收的镖头尚未对福威镖局产生归属感,光一想到魔教的势力,心中就得慌。 在经五岳令旗这么一出,先声夺人,福威镖局的阵脚已经不攻自乱,吵吵闹闹间,一大队人马已从远处奔走而来。 他们推开人群浩浩荡荡的来到威福镖局府邸之前,还未说话,一些眼尖的人已经认出了其中的几个高手。 “托塔手丁勉。” “大嵩阳手费彬。” “红白剑汤英鄂。” “大阴阳手乐厚。” “这些人在江湖上无一不是响动一方的人物,没想到一下子就来了四个,看来五岳剑派这回真的要大动干戈了!” “是啊,魔教与正道之间的干戈,我们福威镖局牵扯其中,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福威,福威,福在前,威在后,福威镖局虽有个‘福’字,可‘福’字并没有为给咱们带来福气。” 福威镖局门前一群镖头与行人纷纷议论着,嵩山派的人群中忽然走出了一个身穿黄衫的汉子大声叫喊道: “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到: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上前答话。” 那说话之人虽是一个二代弟子,但内功修为实属不弱,一口洪亮的声音,宛若如雷霆,带着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震得周围之人耳朵嗡嗡作响,直让人不敢小。 一众镖头面色大变,惴惴不安之际,大门处忽然走出了两道人影。 那二人身穿锦衣,一老一少,老的四十来岁,眸光闪闪,略显精明,小的只有十七八岁,仪表堂堂,端的一个气宇轩昂,正是林家镖局林震南与林平之父子两。 林家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若论扮相,绝对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可对于江湖人来说,吃穿用度在好,也不如怀里喘着绝世武功。 所以,林家父子华丽的打扮,并没有在嵩山派心中留下多少印象,反而有种看暴发户的轻视。 放眼看去,林家父子已经来到嵩山派面前,躬身问道:“老夫林震南,不知嵩山派各位英雄来我福威镖局有何贵干。” 林镇南一生走镖,走南闯北多年,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人情世故。 只是林平之年纪轻轻,武功大进,难免有些年轻气盛,见得自家门匾上插着别人家的令旗,一脸不忿,若不是林震南再三阻挡,早就上前与嵩山派的人理论了起来。 嵩山派将父子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却也没多少在意。由丁勉上前问道:“林震南你可知江湖传言,魔教妖人大举进攻,欲夺你们林家的辟邪剑法。” 这在江湖并不是什么秘密,林震南又如何不知道呢?眉头浮现一丝忧虑,当下点头应道:“这个林某自是听说过,只是不知嵩山派的各位英雄有何指教!” “哼!知道了,知道了就好。”身后的费彬鼠须一抖,冷冷笑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带上辟邪剑法,跟我们走吧!” 不说缘由,就让人跟你走,是个人都会反感的。 连平之见得嵩山派的态度很是不喜,闷哼道:“走,哼,要去哪里,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 “平儿!”林镇南心里面也是疑惑的很,可也不想因此而得罪了嵩山派的人,转头对林平之嘱附道:“对各位英雄客气点!” ······求鲜花······· 林平之虽不不喜欢,可见得自家爹爹在场也不好反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火气,点头说道:“知道了!爹!” 嵩山派人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笑容,只是面上的表情依旧倨傲。 带上自家剑法去人家家里,江湖上哪有这般行事的。 剑法也不在我们身上。” 前者自动忽略,林震南的最后一句,说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直让人在场所有人侧目,费彬皱眉道:“不在你们身上,那在谁身上?难道是花无衣?” 林震南微微犹豫了下,才皱眉道:“正是如此,那日林家遭逢大难,幸得花公子出手相救,我林家为了感谢花公子的救命之恩,已将辟邪剑法赠与花公子,花公子也曾放言,谁想要辟邪剑法就去找他。” 林平之一脸不爽说道:“所以,各位嵩山派的英雄若是想要剑法的话,就去找花大哥吧!” 他的不爽,并非针对花无衣,而是针对盛气凌人的嵩山派。 花无衣虽然拿走了辟邪剑法,可林平之心中平没有多少恼怒。 一来,花无衣对他们林家确有救命之恩。 二来,经历了青城派灭门之事,林平之早就对自家剑法失去了信心。 三来,辟邪剑法修炼条件太苛刻了,林平之当初只看了前八个字,就吓得扔掉了袈裟,以至于整个林家连一个副本也没留下。 此刻,他虽然不知花无衣为什么要拿走辟邪剑法,可感受到体内那浑厚凝实的嫁衣真气,心里也笃定花无衣不会为了一本剑法做出自残的举动。 而嵩山派,内心的坚守,让他不会轻易背弃正道,但也不喜欢嵩山派的盛气凌人 第二百四十章:一本嫁衣神功而已 风吹,旗动。 五彩斑斓的锦旗迎风招展,在空气中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锦旗之下,林家父子说的有理有据,尽管众人有了准备,可听到林家父子亲口承认时,心中还是升起一股失望之情。 只是,他们的理由虽然合理,但有些人还是不信。 费彬冷冷笑道:“一派胡言。祖传剑法又怎会轻易送人,林震南,左盟主有心护你福威镖局,你可别不识抬举,赶快带上辟邪剑法,跟我们回嵩山。” 丁勉宽胖的身躯一挺,随之附和道:“不错,左盟主大发慈悲,林震南,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你可要三思。。” 三思?我已经五思,六思了好吧! 有了花无衣的帮衬,林震南虽经历灭门之祸,可心中对于现实还是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对于所谓“名门正派”还有着很深的信任。 眼见嵩山派的人不信,急忙解释道:“林某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左盟主明察。” 他的外表虽然不像老实人,但绝对不像一个有胆子的人。 费彬看了许久,心里也不由泛起了嘀咕,疑惑道:“明察?你们真的没有辟邪剑法了吗?” 林震南点头道:“千真万确!” 林平之冷哼道:“哼,当真有什么辟邪剑法,我们林家又怎会被一个青城派逼得走投无路?” 提起这些,林平之心里就来气,要不是自家父亲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早就上青城派找讨债去了。 如今,在众人面前提出来,未尝没有让嵩山派评理的意思。 可惜他注定失望,嵩山派人像没有听到一般,反而看着他,对着林震南问道:“林震南,我可听说令公子的武功近日来大有增进。” 林镇南不明其意,洋洋得意说道:“确实如此,花公子虽然带走了林家的辟邪剑法,可也传授小儿另一套武功,小儿自那以后武功大进。” 费彬双眼一眯,急忙问答:“什么武功,连塞北名驼都不是对手。” 林镇南迟疑了一下,考虑到魔教的威胁,考虑的嵩山派的身份,还是老实交了底:“花公子传授的武功名叫‘嫁衣神功’!” “嫁衣神功!嫁衣神功!” “嫁衣神功”四字一出,满座群雄面面相,纷纷思索着“嫁衣神功’的出处,可想了许久硬是想不出来,有人忍不住问道:“什么是嫁衣神功?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过呢?” 贪婪!独占!狂喜! 丑陋的嘴脸一一映照在林平之的眼眸深处,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林平之心中恼怒,怒喝道:“嫁衣神功就是嫁衣神功哪有什么出处。” 丁勉脸色微微松动,努力保持自己的高人形象,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林少爷将秘籍交出来,由我们嵩山派当众验明真伪。” “交出秘籍。” 林平之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这四个字并不难让他想起青城派一年前的嘴脸,正要说出心中的疑惑,林镇南忽然上前说道: “几位大侠喜怒,并非我们林家不想交出来,只是花公子传我几内力时,明确指出此功只能由我儿一人修炼,其他人若是修炼,必将后患无穷,后悔一生。” “这个用不着他来好心!有没有危害,我们自会辨别!” 花无衣杀害陆柏之事虽已过去一年,可往事历历在目,若非左盟主将重心放在‘五岳并派’身上,哪能容得下花无衣逍遥快活呢? 林家即与花无衣有旧,嵩山派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阳光下,一张张冷面寒霜的脸颊散发出一股股惊人寒气,只把众人看得心中胆,有心责怪,却没胆子说出来。 林震南亦是如此,他不想交出秘籍,但又恐惧魔教之人找茬,犹犹豫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一道呼呼的风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林镇南抬头,见得一物正向自己飞来,下意识用手去接住,摊开一看,赫然是一本写着‘嫁衣神功’的蓝皮书,疑惑间,耳边又传来了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 “一本嫁衣神功而已,林镖头想交就交,只是交的时候千万要告诉别人,此功不可修炼,否则害人害己。” 林镇南轻轻抬眸,顺着声源望去,只见一身青衫的花无衣在远处向着他招手,那一脸懒散的神色写满了‘我不在乎’四个大字。 事实上,花无衣还真的不在乎,一本嫁衣神功而已,谁练谁知道,嵩山派若真想入坑,也只能怪他们自己的贪心了。 当然了,若他们真有恒心练成更好了,一个有价值的对手,才能为这无聊的人生添点彩头,那日他不杀任我行未尝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花无衣潇潇洒洒走进,引得嵩山派的怒目而死,考虑花无衣的武功,又不敢上前,只听费彬冷哼道:“花无衣,你还敢出来!” 花无衣看了他一眼,摊手道:“阳光这么好,路这么宽,我为什么不能出来走走!” “你……。” 明明是敌人,嵩山派如临大敌,花无衣偏偏却是一幅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仿佛没将嵩山派放在眼里。 费彬见此一幕,如何不怒,冷冷说道:“别得意,要不是左盟主没空理你,哪能容你在此放肆。” 花无衣微微弯着身子,懒懒说道:“你们容不容我,那是你们的度量,能不能让你们容下,那就是我的本事了。要是左冷禅看不惯,就让他亲自来吧!” “你……” 身为敌人,还这么猖狂? 花无衣的举动无一不在说明嵩山派没有度量,没有本事。 嵩山派越听越怒,可考虑花无衣深不可测的武功,也只能含怒咽下,冷哼道:“哼,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左盟主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理你。 “那正好,我也可以逍遥自在了!”花无衣摆了摆手,微微一想后,又从林震南手里拿过原版嫁衣神功秘籍,塞到费彬手里,小心提5.2醒道:“这是嫁衣神功的秘籍,你们要保存好,千万别修炼啊!” “你会有这样好心!” 费彬警惕的看着他,可又抵挡不住秘籍的诱惑,翻开一看,很快就沉浸在了一套神奇的武学里,久久不能回神,喃喃说道:“武道禅宗,嫁衣神功,世上竟会有这样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 “什么?武道禅宗,嫁衣神功。” 连嵩山派都说好的武功,能不好吗? 费彬的话很快就吸引了一批人的注意,路边上的江湖人纷纷将目光转到了他的手上,眼里发出火热的光芒。丁勉见势不对,急忙提醒道:“师弟。” “哼!我们走!” 费彬也反映过来了,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赶紧吩咐嵩山弟子离开,走之前连门上的五岳令旗都忘了,何况什么保护林家的誓言 第二百四十一章: 林家事了 福威镖局,曲折迁回的廊道上。 花无衣手里搞着酒过 ,默默的欣赏着两边的花采,身形懒散,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民意,只是看到身旁满腹忽气的林家父子时,整张脸都拉了下来,忍不住呵斥道: “都这么大,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将自己的生死交托在别人手上。” 林平之不懂其意,但还是听出了花无衣话语中的关心,心中微暖,小声喃咕道: “谁能想到堂堂涡山派,一代名门正派,竟会是这般嘴脸,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是来帮有我们抵御魔教的,而是趁机索要我们林家的牌那剑法的! ” 花无衣嘴角露出一丝的笑意,点头道: “这都被你看穿了,傻小子,还算有救。” “看穿,看穿什么?” ”刚才也不过心生牢骚罢了,如今林平之微微一想,惊呼道: “难道……,难道……嵩山派也像青城派一样重活我们林家辟那剑法! ” 林镇南有些16不信,人迟疑道: “我儿不可胡说,岗山派好歹也是名门正派,应该不会做出这般苟且之事。” “名门正派又怎么了? 名门正派就不会苟且吗?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嘲讽道: “你也老大不小,怎么还是一副天真的心肠,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 屁股决定人的脑袋,格局决定眼界。 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就会有产生什么样的思维。 福威镖局虽是江湖门派,但身份与眼见和涡山派比起来始终相差十万八和干里。 考虑到这些,花无衣也不便责备什么了,直截了当的说道: “实话告诉你们吧,日月神教抢夺你们林家辟收剑法的消息是假的。” “什么? 是假的,这……这怎么可能,江湖上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 这些时日林震南没少为日月神教的消息发秋,在听到听花无衣突如其来的消息时,整个都避住了,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大字。 花无衣也没想让他一口相信 ,闷下一口酒,解释道,“也不能算假,但那消息是涡山派放出来的,若你们今天交不出一个满意的结果,这个消息就有可能变成真的了,没准哪天就会有一群黑衣人强行闻入你们林家,在来一次灭门惨祸。” “灭门惨福! 骨山派,他……他们……怎敢如此呢? ” 青城派,一年前往事历历在目,若非有花无衣相救,整个林家将会……,林平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怕,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 他右脚一踏,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呼啸而出,直让整个庭院都蒙上了一层恐怖的压迫感。 谁能想到? 谁又能想到刚才还在嵩山门下挨训的少年体内竟会有这么恐怖的内力? 在场唯一淡定也只有花无衣了。 他面不改色的营了林平之一眼,淡淡说道: “好了,把内力收起来吧,一个男人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将脾气发泄到自己人身上,何况还在你老子面前。” 嫁衣神功共九重,修炼到六七重便可传功。 花无衣将之修炼到大圆满后传给林平之,再加上他自身的修为底荀,传过去的真气是何等霸道。 林平之气息稍稍一放,便让自家老驳连呼吸都困难了,见此情形,连忙收回内力,训训笑道: “驳……驳,我……。” “驳,没事。” 儿子有出息,当老子的也高兴,只是这天与地般的差距,就让人部站了。 林震南恢复了好久尚且平息下来,又看了看自家儿子,连忙嘱啥道: “平儿啊,沿山派到底是名门正派,你虽得了高深武功,切莫冲动,以免招营祸患。” 到底是自己的驳驳,林平之本事再大,也不敢不应,扶着林震南,连忙点头说道: “驳,我知道了! ”说完,又回头向花无衣问道: “花大哥,嵩山派……,嵩山派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散布这些谣言。” 花无衣搬了搬嘴 ,随口说道: “一方面,想以魔教的名义铲除异己。另一方面,今天你们也见到,正好可以正大光明的拿走你们林家的辟那剑法。” 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花无衣环视一周,看了看福威镖局的整个格局,忽然觉得没必要说下去了,起身欲走,想了又想,又叮嘱道: “记住我的话,不要轻易让别人修炼嫁衣神功,尤其是最亲的人。” “为什么?””林平之一直很疑惑这个问题道: “这么厉害的武功为什么不让人修炼?3 ” 花无衣轻轻一笑,摇头说道: “嫁衣,嫁衣,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沈,嫁衣神功,并非是为自己修炼的,而是为别人修炼的,现在明白了吗? ” 林平之双眼疑惑,还是不解: “为他人修炼,世上会有这样的武功吗? ” “怎么没有,嫁衣神功就是。” ,这样,一来二去最少也需要二十年苦功,你想想自己的亲人受苦受苦难二十年的场景,还愿意将其交给他吗?” “受苦受难?二十年?当然不愿意了。” 如此惨烈之事,583林平之想想都觉得可怕,浑身直打了哆嗦,喃喃道:“我的嫁衣神功是花大哥传授给我的,也就是说花大哥给我做了嫁衣,那嵩山派呢?他们拿走了嫁衣神功会怎样!” 花无衣眸光一闪,望着蓝天白云,悠悠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他们千万不要去修炼,希望他们能听话吧!” 他说得一本正经,可林平之总感觉到了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长叹道:“这世间谁又能抵抗得了武功秘籍的诱惑呢!” 是啊,谁又能抵抗住武功秘籍的诱惑呢? 花无衣心里暗自的为嵩山派默哀,嘴上却说道:“那就看他们自己的天赋与毅力了。我见过一个毅力顽强的人硬生生的将嫁衣神功修炼到第八重,成为当时的天下第一大侠。” 林平之迟疑道:“花大哥,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你吧!’ 花无衣摆手道:“当然不是了,我应该是天赋型的,修炼嫁衣神功只用了两年时间,若非为了巩固根基,两个月就能修炼到九重,现在都白白便宜你了。” 内功本来就是一门靠天赋支撑的学问。 花无衣从二十年到两个月,这样的天赋,的确让人没脾气,林平之一脸羡慕,想要问问自己的天赋,可抬头时,面前哪有花无衣的身影 第二百四十二章:恒山出事 搞定了林家,花无衣回到客栈还没来及喝口酒,就迎来一双气鼓鼓的眼神。 “花大哥,我听说你将一本很厉害的武功秘籍交给了嵩山派是不是!” 岳灵珊疑惑的看着花无衣,即便连她身后劳德诺也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花无衣并没有什么在意,一本嫁衣神功而已,直接点头道:“不错!确有此事!” 小姑娘清秀的面领上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失望之色,大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要将武功秘籍交给嵩山派,难道你不知道那些人狼子野心?难道你不知道那些人是怎样对待我们华山派的吗?” 江湖上都知道华山派的岳先生出门访友,可又几人知道‘出门访友’不过是华山派维护脸面的借口而已,真正的原由便是被嵩山派逼的。 岳不群虽然没有明说,可岳灵珊又怎会感受不到呢? 堂堂华山派落到了如此境地,岳灵珊心中怎会没有气呢?连说话的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大了一些,引得一些酒客驻足观望。 旁边的劳德诺急忙上前劝阻道:“师妹,你小声点,这些话若是传到师傅的耳朵里,没准又要罚你了。” 果然,“岳不群”对于岳灵珊的威压还是有的。 岳灵珊脸色微微收敛了不少,只是鼻息依然粗重,死死盯着花无衣半天,希望花无衣能给个合理解释,可她注定失望了,花无衣像没看到一样。 劳德诺见此眼珠一转,在岳灵珊的耳畔小声嘀咕道:“师妹你先不要生气,花公子他足智多谋,又与嵩山派结怨,肯定不会白白便宜嵩山派的,我想他送给嵩山派那本武功定有陷阱。” 岳灵珊脸色稍稍好转,迟疑道:“什么陷阱?” 花无衣白了二人一眼,笑侃道:“小小年纪整天都在想什么呢,我送给嵩山派的嫁衣神功是真的,绝无半点掺假,你们也不要往那方面想了。” 劳德诺微不可察松了一口气,岳灵珊却不满意,闷哼道:“你……!哼……,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嫁衣神功送给嵩山派”?” 花无衣浑然不在意,摆手笑道:“哪有为什么?想送就送呗,为什么你们做事非要问个理由呢?难道没有理由就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岳灵珊挺起胸膛,一板一眼的说道:“我爹长教导我们做事要有理有据,只有这样,别人才会要信服你,否则迟早会像大师兄一样,误入魔道!” “可我又没让别人信服我!” “你……” 岳灵珊这回真的生气,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直接转身下楼,劳德诺也跟着告退。 二人行至门口,恰与一位头戴斗笠,身穿灰衫的汉子撞在了一起。 那汉子欣喜的看着眼岳灵珊,似又想到了什么急忙低下头,并让开了路。 只是全身心都在花无衣身上的华山二人组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更没有注意到汉子深情而又痛苦眼神就气冲冲的离开了客栈,几个鼻息间消失在了莽莽人海之中。 令狐冲看着二人离开,失神了好久才回神,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令狐公子,既然来了,何不上来喝杯水酒呢?” “花……,花公子?” 举目四望,令狐冲不见说话的人影,但对于花无衣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很,疑惑间,花无衣恰从酒店二楼走了下来,饶有兴趣得看着他。 “令狐公子,不知恒山派那群小师父可安好?” 当然好了,魔教妖人都被你杀了,恒山派的人一路上连一个敌人都没遇上。 令狐冲心中详谤着,可想到自己扮演“吴天徳”之事绝不能让人知道,矢口否认道:“恒山派?什么恒山派,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恒山派小尼姑好不好!” “既然如此,那就当在下冒失了。”问不出来,花无衣也不强求,微微一笑就此揭过,继续说道:“还请令狐公子上来一叙,花某略添薄酒向令狐公子赔罪。” “酒,当然好了,我就来!” 一个人喝酒是孤独,两个人喝酒是排解孤独。 花无衣正觉得无聊,见了令狐冲自是高兴,而令狐冲正为自己的小师妹心烦,想也不想直接应下,只是心头尚有一丝疑惑,迟疑道: “花公子,我都已经打扮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我来。” 令狐冲砸了砸嘴:“瞎子?” 往事如昔,留下只有回忆,花无衣面上的浮出一丝淡淡伤感,感慨道:“是一个很厉害的瞎子,还有你的易容术,和我的另一个朋友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令狐冲了然,但也有些郁闷,点头道:“原来如此!” 既已明了,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二人正要喝酒,一群尼姑、妇女忽然出现在门口的大街上,正是恒山派的那批女弟子。 为首的一是定静师太,她身后跟着仪和与一个名叫郑愕的小姑娘,三人手持拜盒,身后跟着一群恒山弟子,急匆匆的向着岳灵珊离开方向赶去。 令狐冲一怔,他刚与恒山派分离,没想到恒山派转眼就到,心里十分好奇,忍不住过去打探一翻,正要开口,花无衣忽然说道:‘令狐冲公子,要不要过去看看。 令狐冲虽然爱酒,却不会因酒上误事,甩了甩脑袋直接祛除了酒瘾,急忙说道:““好吧,这酒稍后在喝。” 花无衣也不反驳,与令狐冲齐齐出了酒店,二人恒山弟子跟在身后,不消片刻,便来到了华山弟子居住的客栈 这也恰好说明恒山派是来的华山派,原来两派受嵩山假消息的诱惑聚在一起商议讨伐魔教之事。 岳不群与定静师太身为领头人一番拜会后,正要说事,长街彼端忽然快步跑来了一个中年尼姑,大声说道:“定静师伯,白云庵有消息传来了。” 仪和见得见定静师太神色惊惶,瞬间就猜到了不是什么好消息,急忙问道:“师伯,我师父信上说甚么了?” “你师父和掌门被魔教妖人困在了龙泉铸剑谷。” 定静师太双目微闭,身体耸动间正好将布帛上的血书露了出来,恒山弟子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布帛上的字正是定闲师太的笔迹 第二百四十三章:伪君子 誓师大会尚未开始恒山派便传来噩耗。 浓浓的压抑在空气中凝结,向来稳重的仪清担忧自身实力不足以化解危机,目光一转,急忙对着岳不群说道:“岳师伯,恒山派遣此大,请岳师伯念在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份上,出手相救。” 岳不群的武功高强,虽不如左冷禅,但在五岳剑派中绝属于二号人物,若不然也不会遭到左冷禅忌惮,想方设法将其除去。 在众多恒山弟子的目光下,他接过定静师太递过来书信,看了一眼,又漫不经心的还了回去,沉吟道:“定闲师太与定逸师太的武功了得,怎会被敌人困住?这封书信,可是定闲师太亲笔?” 定静师太担心两位师妹的安危,连忙说道:“阿弥陀佛,这的确是掌门师妹的笔迹,贫尼可以作证,只怕当时掌门受了伤,不得已才用血书传讯,贫尼请岳先生出手,助我恒山派躲过危机。” 助你?怎么可能帮助你? 过去不同意五岳并派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如左冷禅。 如今岳不群得了辟邪剑法,想法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恨不得马山就召开五岳大会与左冷禅来一场比剑夺帅,对于恒山派这样的刺头当然不待见。 于是,深吸一口气,慢悠悠的587问道:“师太可知敌人是谁?” 仪清上前回道:“敝派也没甚么仇敌,多半是魔教中人。” 是不是魔教,岳不群并不在意,对于仪清的说辞也是似理非理,漫不经心的眼眸在大街上瞅来去,恰好看到人群中的令狐冲,呵呵笑道:“冲儿,你来这里怎么也不和我说上一声,到让你师娘担心。” “师傅,师娘,我……,我……” 时隔多月,令狐冲依然孝顺,哪怕岳不群狠心将他逐出华山派,心里并无多少怨恨,只是如今身份已然天差地别,自是一番心酸,悉悉索索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令狐冲连连摇头:“弟子不敢,是弟子有错在先,师傅罚我也是应该,怎敢责怪师傅?” 手中折扇一和,岳不群慢条斯理的笑道:“呵呵,你能这样想为师也就放心了,想必你师娘也会开心的!” 令狐冲要的并不多,这些已经足够,当下就被感动热泪盈眶,下意识看了岳灵珊一眼,见得岳灵珊在笑,也跟着傻傻笑了起来:“弟子多谢师傅师娘挂怀。” 花无衣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花某曾在恒山派学习佛法三个月,恒山派有难,自不会袖手旁观,诸位小师傅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即可,不必见外。” “太好了,太好了,花大哥,由你帮忙,师傅他们定能逢凶化吉的!” 仪琳满脸心欢喜,恒山派的人知道花无衣的武功高强喜上眉梢。 只有仪和气不过岳不群的怠慢,对着定静师太朗声叫道:“启师伯,咱们恒山派有难,既然岳师伯没空,也就不多求了,不如请花公子出手吧。” 仪真板着脸上前道:“不错,救人如救火,倘若迟了一刻,必将酿成千古之恨。” “岳师兄,这……。” 仪和仪真有气归有气,但毕竟是小一辈,定静师太就不一样了,身为长辈,注定她不可能像仪和一样冒失,看在五岳剑派的情分上,还想在做最后一番确认。 抬眸一看,只见岳不群依然是一幅慢吞吞的模样,幽幽说道:“师太莫急,说不定这是魔教的诡计,目的是为了引我们上当,师太,我们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有掌门血书作为证据,就算是诡计又如何,说到底还是不想帮忙。 仪和见此,气忿忿的说道:“哼,全无义气,浪得虚名!师伯,和这种人客气纯属浪费时间,我们走吧。” 此言一出,岳不群尚不觉得怎样,华山弟子却忍不了了,劳德诺闪身而出,喝道:“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甚么?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派有事,四派支援,恒山派之事,我师父自有考虑,你们莫要得寸进尺。” 仪和也是暴脾气,吃了一鼻子灰早就看不惯华山派,手按剑柄,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甚么‘得寸进尺’?” 劳德诺似也不怕事情闹大,大声说道:“难道不是吗?我师父好歹是个长辈,你一个小辈怎敢在长辈面前嚷嚷,没规没矩的,不是得寸进尺还是什么?” 仪和怒道:“哼,长辈?什么长辈?我们恒山派哪有这样的长辈?自居豪杰,其实却是个见死不救的伪君子!” 岳不群外号“君子剑”,华山门下最忌的便是“伪君子”这三字,令狐冲还在为师傅的绝情而伤心,劳德诺便已忍住了,刷的一声,长剑出鞘,直指仪和的咽喉。 花无衣似笑非笑的看着劳德诺,温声问道:“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怎么现在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他也不等劳德诺回话,两根手指轻轻一转,劳德诺便觉得一股气力袭来,直让他连人带剑在空中转了几个才堪堪落在地上,与之相随的,还有一本泛古的蓝皮书。 阳光下,‘紫霞秘籍’四个大字映入众人的眼眶,劳德诺脸色大变,急欲上前抢夺,令狐冲忽然大叫道:“阻止他。” 仪和已经拔剑在手,见得是令狐冲,想他扮成‘吴天德’给恒山派方便的情分,还是听了话,刷刷刷连刺三剑一把挡住了劳德诺的进路,将其逼退。 岳灵珊上前捡起‘紫霞秘籍’,承到岳不群面前:“爹,这本秘笈,怎会在二师哥身上?” 令狐冲死死盯着他,大声质道:“劳德诺,六师弟是你害死的,是不是?” 众人的目光下,劳德诺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眼神一阵飘忽,他一个矮身疾冲,直接闯进了旁边的小胡同中,飞奔而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肮脏的政治 又是匆匆几日,花无衣与恒山派日夜兼程,沿途毫无耽搁的来到了浙南龙泉。 此处铸刀铸剑铺虽多,却无一人知晓铸剑谷,幸好一翻打听还是从旁推敲出了水月庵,随即驰马前往。 得到水月庵前,又见庵门禁闭,庵内没一丝声息,众人无奈只得翻墙而去,入眼一瞧,只见院子里散落七八枚亮晶晶的剑头,具是被利器削下来的。 仪清连忙拾起一枚剑头,交给花无衣道:“花公子,~这……。” 花无衣接过剑头想也没想,直接说道:“看来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战斗,大家散开去找,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他说的已是当前最好的办法,连定静师太也挑不出毛病,其他弟子连连-点头四下寻找。 花无衣也没有闲着运起全身功力,在明玉功与紫霞神功的加持下,将自身的耳力开到最大,连绵十数里之内,一草一木都睛不过他的耳朵,终于花费片刻功夫,在群山之间找到了一处异样。 伸手一直,但见远远的群山之间,忽然冒出了一道冲天火光,大声喊道:“走,我们去那里!那里有火光,又有打斗声,应该是敌人用火攻之计对付定逸师太她们。” “火攻?” “他们竟然用火攻之计?魔教贼子太过恶毒了。” 水火无情,自古以来,死在水火之下的人往往是最痛苦的。 哪怕用在兵家战事上也常被人诟病。 恒山弟子听他这么说,纷纷大骂了起来,好在她们虽然气愤,但也知道轻重缓急,清醒的从后院里找到一条通往后山的小路,连忙追赶而去。 小路呈螺旋转,盘旋而上,险峻异常,到处摆满,兵刃暗器,也让恒山弟子有了路标,向前疾赶。 众人中,花无衣武功最高,轻功最好,自是不用花费那么多时间一步一步的走。 提他念头一闪,身体轻轻一跃,宛若乘奔御风直接纵横在山里山间,连定静这样的高手也惊叹于他的轻功绝世,更别说身后的小尼姑了。 正直夏末秋初,天气虽然凉爽,依然带着夏日的热,热得人心头发慌,微微一点火光便能引起一片连天大火,更别说有人故意纵火了, 此刻。 烈焰腾空,浓烟熏天,将山谷里的火柴草烧得劈拍作响。 大火中,又响起一个男子嚣张的声音:“我们东方教主好好劝你们归降,你们偏偏就是不听,那也怨不得我们了,自今而后,武林中可再没恒山一派了。” “阁下,说错了,不是没有恒山派,而是没有你们了!” 正在此时,一道缥缈的声音的传来。 那声音并不大,却有种说不出魔力,直让谷里谷外的每一人听到,听得人心灵战栗,心生寒意,宛若置身与冰天雪地中。 正放火的十余人先是一惊,齐齐喝道:“谁?!” 那最初说话的老者从声音里判断出了自己不是花无衣对手,眸光闪动,赶紧虚张声势了起来:“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敢与我日月神教作对?惹上了东方教主,不想活了?!” “你说谁不想活了!” 一股漠然的压迫徒然生起,遍布整个山谷之内,一道暖风闪过,老者面前已经多了一道人影。 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 只听花无衣冷冷说道:“这讨厌的人世,我早就不想活了,可你们也要给力才行。” 他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让人惊悚得力量,哪怕没有任何动作,可光凭气势便足以震慑到老者。 老者深吸一口气,急忙道:“尊驾究竟是谁?可敢报上名来?” “我是谁重要吗?”花无衣眼里忽然浮出了一股说不的伤感,他惋惜的看了老者一眼,喃喃说道:“重要的是你们马上要死了!” “死”字一落,一道不知从哪里来的剑光骤然飞起,花无衣的身体忽然化作一道白光映入老者眼帘。 一眼既白,老者只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处身一片黑暗中了,临死前,他脸上还带着疑惑的表情,仿佛在问那是什么地方 可惜没人回答他,连同身后十几个放火的弟子一起将这个问题带到了地下。 ·······求鲜花······· 通红的火光中,花无衣手持一根随处捡来的树枝看着他们消亡,久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道:“能让你们死的没有痛苦,已经是我最大让步了!” 语落,手中树枝随手一挥,一道凌冽的寒气随着剑光斩出,剑气所过之处,一道彻骨的冰晶也随之蔓延,直直在冲天的火光中斩出了一条生路。 趁此空隙,一个高大的人影急忙钻了出来,正是定逸师太。 她手执长剑,环视一周,见得神色伤感的花无衣,有些诧异,又有些不解,皱眉道:“怎么是你?!” 花无衣敛眉,微微说道:“定静师太,他们在后面?” 随手一指,便见后面的定静身体奋力赶来,仪和与仪清等人因为功力原因又拉下定静师太一段距离,好在都是恒山派的弟子又无损伤。 定逸师太松了一口气,连忙对着花无衣开辟出的冰道大喊:“掌门,是定静师姐他们来了,我们的援兵到了,先出来再说。” 都是凡夫俗子之身,没人喜欢待在火里,哪怕定闲师太身具视死如归的勇气也一样。 听到定逸师太喊话,连忙组织门下弟子突围,待到众人堪堪跳出火坑,定静与仪清仪和也费力赶到,摘开老者面上黑巾,入眼一瞧,脸色勃然大变:“是他?怎么会是他?” 随后又一一摘下黑衣人面纱,发现这些人竟是统一的嵩山弟子。 定闲师太长叹道:“想不到,想不到那左盟主为了五岳并派,竟不惜灭掉我恒山道统。” 定逸师太大叫道:“哼,他如此等行事着实可恨,贫尼非要上嵩山,与他理论个清楚不可。” 花无衣白了她一眼,迟疑道:“没凭没据的,没准你人家反过来冤枉你们诛杀嵩山弟子从而逼迫你们促成五岳合并呢!” 定逸师太闻言暴怒,指着满地的嵩山弟子,气氛道:“这么多嵩山弟子在场,他们想抵赖不成!” 抵赖?有什么不能抵赖的。 荒山深处,只有恒山派弟子自证其词,嵩山来个不承认,你又能拿人怎样? 即便花无衣留下活口也不如外是,到了嵩山,左冷禅一个眼神示意,还不是人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便是政治,政治向来都是肮脏的丸 第二百四十五章:又见莫大 笑傲江湖,虽名‘江湖’,讲得却是一部政治斗争。 五岳剑派,日月神教,少林,武当,乃至整个江湖都是这场政治斗争的舞台。 野心勃勃的左冷禅,狡诈如虎的任我行,亦或者小心谨慎,咸鱼翻身的岳不群,均是这场政治斗争中者。 这些人深谙权谋之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认输。 定逸师太的提议虽然在理,可面对这群政治人物就显得稚嫩了,不仅起不了什么决定性作用,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除非恒山派有令嵩山派信服的实力。 可恒山派真的有这样的实力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恒山三定虽然厉害,但也只有三个人,三人齐攻左冷禅也不见得取胜,更别说嵩山派的其他太保以及左冷禅笼络的黑道人物了。 所以,贸然硬拼,恒山派绝无半点好处。 左掌门号令,左掌门并派之议,恒山派恕不奉命。 她此话说的掷地有声,虽显示出了恒山派的气节,却也无形中淡化了定逸师太的提议。 定逸师太喜上门梢,大声喝道:“好,早该如此了,我等虽为女子,却也不能白受人欺负。” 仪和用剑指着嵩山弟子尸体,叫道:“师伯,可他们……他们实在太过恶毒……竟然要烧死我们。” 仪和拗不过定闲,咬牙应道:“是!” 能当掌门果然都不是简单,最少不会因为愤怒冲昏了头脑 “一路,下山清扫水月庵,以为伤员腾出居所修养,一路,去镇里买些吃食与伤药让大伙饱腹疗伤,剩下的扶着受伤的师傅下山。” 山下就是水月庵,虽经历过一场大战,可庵内并无多少破损,打扫一下,就能居住,对于伤员也有好处。 仪和自是没什么意见,急忙去安排,短暂的修整后,众人拖着伤躯转移到了水月庵中修养。 花无衣因男子的缘故不便久留就在龙泉镇里找了一间客栈居住,一住就是一个月。 一月来,嵩山派也没派什么追兵,倒也省了花无衣一番力气,开始研究起了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白云熊胆丸。 虽说恒山派的实力在五岳剑派中居于末尾,可她们的天香断续胶、白云熊胆丸无疑是五岳剑派或者整个笑傲江湖中bug灵药。 原著中令狐被田伯光在回雁楼打得重伤锤死,若不是仪琳那粒灵药,现在哪还有什么令狐冲,哪还有什么笑傲江湖呢? 花无衣对与两种灵药早就上心了,一番请教后,定闲师太念在他的出手之情也没有藏私,直接将药方都交给了花无衣。 这个消息倒一出,直让花无衣一阵失望,好在他也是大夫,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医理药理双重齐下,仅仅花费了半个月时间就弥补了药方中的缺失,将一份新的药方整理了出来,惊得定闲师一阵赞叹,连连称谢。 如此一来,一月即过。 一月的时间,定闲与定逸师太身上的伤势已然痊愈,三人一番商议,决定改行水道回往恒山,就在龙泉城买了七艘乌蓬船,顺江而上。 花无衣微微一想,也跟在了身后,但为了避嫌,还是另外雇了一艘远远的跟在身后,白天休息,晚间出去饮酒作乐..… 这日,八搜船来到过夏口,折向汉水,天气已经转黑,花无衣见得恒山诸人在船上休息,照常出去找酒。 晚风习习,卷起阵阵的烟雾,笼罩在迷离的寒水之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青烟,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摇晃的烛光之下,花无衣来到一个小酒店,刚一进门,就看到角落里一张板桌旁有人伏案而卧。 那人衣衫槛楼,形状猥琐,虽不像什么文雅人,但花无衣还是觉得异常熟悉,细细端详了几眼,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弧度,淡淡笑道:“好巧啊,想不到莫大先生也在此处,看来今晚又有人能陪我喝酒了。 莫大没有不抬头看他,摇晃着身体,大声叫道:“不喝,不喝,你既然有了恒山派的尼姑们,为什么还要请老头子喝酒。” 花无衣抹了鼻子,苦笑道:“恒山派的小师傅是好,就是不会喝酒,而我这个人,今生今世除了酒,应该不会有什么期待了吧。” “不期待!” 莫大闻言忽然抬起头来,他双目如电,冷冷的在花无衣5.2脸上一扫,冷哼道:“我看你是期待的很吧,整天跟在尼姑身后,江湖上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说你如何放浪形骸,跟恒山派的弟子花天酒地,羡煞旁人呢。”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谣言八卦,止于智者,若流于饭后闲谈,止也止不住。 花无衣犯不着跟这些无聊的消息计较,话音一转,就转到了莫大身上说道:“莫大先生。还是说你吧,这回又给我带回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莫大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给你带了消息回来。” 花无衣微微笑道:“哪有为什么,我直接猜的,若是猜得不对,今晚就留下来喝酒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惊人的相似度 夜,微寒。 除了月光、星光、烛光外,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整个天地间一片灰朦。 花无衣不喜欢黑夜,但也不能不去接受。 一杯水酒下肚,酒中热量尚在身体里酝酿,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淡淡满足感,仿佛天地间再也没什么能比得上这壶酒更有价值了。 莫大怔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长叹道:“听说你与华山派的弃徒令狐冲关系不错。” “点头之交而已!” 花无衣摇头一笑,继续说道:“他为人不错,有狭义心肠,又得了高人传承,前途不可限量,可偏偏却生活在一群野心家的舞台上,注定他一辈子难以喜乐,可惜,可叹啊!” 他评价的公正,莫无话可说,点点头的同时又摇了摇头,惋惜道:“是可惜了,可惜他快要成为武林的罪人了!” “罪人?”花无衣一愣,好奇道:“两个月前,我们在福州见过,那时他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成了罪人?” 一生长叹,莫大先生凝视着花无衣许久,见花无衣神色不像说谎,迟疑道:“看来你真的不知道!16 花无衣温声笑道:“我确实不知道!” 莫大抿了一口酒,思绪许久,方才缓缓说道:“这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两个月前嵩山太保‘九曲剑’钟镇、“神鞭’邓八公、‘锦毛狮’高克新三人奉左冷禅之命入间扫除魔教余孽。” 花无衣冷笑道:“他们哪是为了扫除魔教,非命A股假扮成魔教伏击恒山派入闽的弟子。” “伏击恒山派?”莫大身体一抖,惊呼了一声。 他也没想到花无衣会这样说,但一想到左冷禅的为人还真没怎么怀疑。 只听花无衣继续说道:“不错,就是为了伏击恒山派,那天我比恒山派早一天经过仙霞岭,见那三人正假扮魔教妖人屠戮小镇就顺手了结他们。” 莫大忽然有点反应不过来,大惊道:“什么?那三人是你杀的,不是令狐冲?” 花无衣轻声笑道:“怎么?你认为我杀个人还要躲躲藏藏的吗?”说到这里他忽然疑惑了起来:“我刚才好像听你提起令狐冲,这事儿眼令狐冲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关系可大了。”莫大狠狠拍了下大腿,急声问道:“那三人真是你杀的。” 花无衣并不在意,摊手笑道:“不是我,还有谁?” 莫大先生仔仔细细端详着花无衣,忽然问道:“那你可会吸星大法!” “吸星大法,我倒不会!” 花无衣这一摇头,莫大先生松了一口气,只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着实吓了一跳: “那日我与任我行交手,发现他的吸星大法有着严重的缺陷,就根据他的吸星大法创出了一套名为‘吸功大法’的武功。” “此功不仅能吸收对手身上的功力,还能偷取对手身上的武功,那天正好看见三人在屠镇就顺手试了一下这套武功。” 莫大双眼挣得老大,不可置信看着花无衣:“吸……吸星大法?吸功大法?这么说真是你杀了嵩山派的人,而不是令狐冲做的!”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抱怨道:“我都说了那三个人是我杀的,你还要我说多少次。这事与令狐冲又什么关系?” 莫大喃喃说道:“本来不关他的事,可他会魔教的吸星大法就摊上事了。” “吸星大法?” 令狐冲会吸星大法,花无衣知道,微微一想,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惊讶道:“难道……?,难道……?” 花无衣冷笑道:“以现在的令狐冲的武功来说,若非左冷禅亲至,嵩山派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花无衣追问道:“什么秘密?” 莫大微微倾起身子,凑到花无衣的耳旁说道:“令狐冲说:魔教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都是他自己惹得祸,也是他自己不小心放出了被禁的任我行的。” 花无衣摆手道:“这也没什么?任我行被人囚禁,定与那日月神教内部夺权脱不开干系,如今被人放出来了,日月神教自是免不了一场权利争斗,到时候不管谁输谁赢,与你们名门正派都没什么害处。” 莫大哪能想到这层关系,拍了拍脑袋,惊讶的看着花无衣:“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层好处,花公子,还是你脑袋灵光。” 花无衣也发现自己说多了,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少说废话,后来呢?后来令狐冲怎么样了!’ 莫大先生呵呵笑道:“还能怎样?岳先生在江湖上素有侠名,绝不会容忍自己的门下出现这种大逆不道之徒,当场擒获了令狐冲,将其交给了嵩山派,任其处置。” 花无衣不为所动,脸上无喜无悲,轻轻将酒杯搭在嘴边,沉吟道:“然后呢?然后嵩山派是怎样处置令狐冲的。 花无衣一口酒闷下,不慌不忙的回道:“后来?后来令狐冲身死,笑傲江湖全剧终!” 全剧终?什么是全剧终? 莫大先生不明白花无衣在说什么,却看出了花无衣在笑侃他,急忙说道:“死不了,死不了,令狐冲就算想死也死不了,因为有人不想让他死!” 花无衣沉吟道:“那人是谁?" 莫大先生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魔教圣姑任盈盈!” 花无衣瞪着酒壶呆呆出神,过了半晌,才道:“魔教圣姑任盈盈?” 莫大先生点头道:“不错,那魔教圣姑虽是魔教之人,也算得上有情有义,听到令狐冲被抓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相救,终在与嵩山脚下将令狐冲救了出来。’ “只是她孤身一人,面对整个嵩山派,绝不是对手,一番激战,直接被嵩山派逼进了少林寺,少林寺念在令狐冲是风老先生的传人也没怎么为难,可任盈盈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从进了少林寺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如今江湖上都在传言是少林寺囚禁了魔教圣姑,吵吵闹闹的要救圣姑出来,搞得整个江湖都乱套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转道少林 “整个江湖都乱套了吗?” “想不到,想不到我费尽心思救他一命,到头来,还是躲不过少林之劫!” 寒烟弥漫,水酒交融,一切都在月亮的眼里。 月光下。 花无衣手里端着一个空杯子,心里惆怅着缘分的巧妙,久久不能回神。 莫大先生抬头问道:“那花公子打算怎么办?”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怎么办?能怎么办?先把恒山派送回恒山派再说,毕竟我已经答应了人家。” 他信守承诺,说的也轻松,可莫大却是不依,并大声叫道:“那岂不是迟了?” 花无衣轻轻倒了一杯酒,好奇道:“有什么迟的?” 莫大拍了下桌子,大声道:“我听人说,那群人攻打少林寺的日期是十二月十五,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你若先将恒山派的人送回恒山,再赶去少林寺,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来不及就来不及!人家少林寺千年底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又岂会被一群乌合之众拉下神坛。” 政治的生涯没有边际,有的只是一个个粉墨登场的棋子与一个黯然退场的弃子。 任我行,左冷禅是厉害,可又能怎样。 少林武当比起他们,强的绝不是一星半点。 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 打生打死打了半天,打到最后,敌人没有打下来,反倒把自己打的七零八落。 而少林武当。 不派一兵一卒,就能坐享武林尊位,手段高明,高下立判。 两派之间的算计花无衣多少能猜到一点,可内心深处并无一点反感。 因为他孤身一人,身后也没什么势力,自不会想着称王称霸,少林武当的谋算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利益冲突,也就听之任之。 莫大不知道他的想法,连忙劝道:“少林武当当然不怕这些三教九流,可那任大小姐麾下教徒众多,战事一起,也不知道要死伤多少条人命。何况任大小姐身后还有一个行事乖张的任我行””。’ 花无衣满不在乎的说道:“这又关我什么事?” 莫大先生冷哼道:“怎么不关你的事了,别忘了嵩山派的人是你杀的,令狐冲也是替你背锅才酿成今日这般祸事的,一旦到了任我出行出手,整个武林都别想安宁了。” “现在江湖上都再传,普天之下,只有你花无衣花大公子才能对付得了任我行,你不手还有谁能出手。” 对付任我行,还需要我出手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 花无衣本能的想要拒绝,只是一想到为他背锅的令狐冲心中难免生出一丝歉意,犹豫道:“这事你也别催,我考虑考虑!” 说完,举起一本酒对着莫大邀杯道:“来,先喝酒。” 莫大知道花无衣意动了,举起一杯酒,大声喝道:“好,只要你花大公子能为天下武林谋福,我莫大就陪你喝上一晚又如何,来,干。” 喝酒而已,又不是上邢台,有必要说的那么悲壮吗? 花无衣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下眼前的半吊子,可一想到他是自己目前唯一的酒友,就没有表露出来了,随即与莫大痛饮了起来,这一喝便是一整夜。 ..... 天亮时分,花无衣乘着酒兴回到船上,刚走到半路就被一个小尼姑挡住了去路。 依琳惊喜的看着他,并大声叫道:“花大哥,你回来了。” “我回来!”花无衣迎了上去,见她身上背着包袱,温声笑道:“这是要启程了吗,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仪琳点头道:“是要启程了,不过不是回恒山,而是去少林寺。” “去少林寺?”花无衣皱了皱了眉头:“是临时决定?” “是的。”仪琳睁着那双清亮明澈的眼睛认真的看着花无衣,一字一句说道:“掌门师伯她们说,大恩不言谢,不管此事因何而起,你都是为了恒山派得罪嵩山派的,恒山派没有理由置身事外。” “大恩不言谢?恒山派没有理由置身事外?” 花无衣虽然迷茫,但结合话语中信息并不难猜出莫大与自己喝酒时说出的消息被定闲师太听到了。 虽然不喜欢,但一想到自己被人关心,心中微暖,又苦笑道:“我杀人只是为了杀人,并没有什么理由,也没有想过让你们回报,麻烦你告诉定闲师太他们,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不需要别人帮忙。 水波荡漾,一缕金色的晨曦穿破了黑夜的封锁,紧接着,两道、三道、四道……万道霞光俯冲而下,直将花无衣包围起来。 阳光下。 花无衣,明明处身于光明中,明明的就在眼前。 可仪琳却总觉他的身后是一片无底的深渊,两人之间距离也随之变得越来越远。 这让她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了一股淡淡的痛楚,想要寻问,又想到花无衣不喜欢别人打听自己的事,随即熄了询问心思,咬牙说道:“掌门师伯已经走了!” “走了?”花无衣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忙问道:“去那里了?什么时候走的。” 仪琳不明所以,但见花无衣脸上布满愁容,也不敢怠慢,赶紧说道:“师伯去了嵩山少林寺,昨晚动的身,她说花大哥你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想来这次令狐师兄的事也不例外。” 花无衣点头又摇头道:“我是不喜欢欠别人的情,但也不希望别人替我去还欠下的人情。” 仪琳明亮的眼睛一闪,小声道:“师伯就是知道这点,才不当面与你说的,她说,以左掌门的为人,我们之间恩怨是难以善了了,但解决令狐师兄身上的事或许还有办法!” “办法?”花无衣的身上并没有出现仪琳预想的喜悦,反而问道:“她说的办法可是前往少林寺,请求少林方正大师放了任盈盈。” 李钱赵)仪琳一,点头道:“是的,掌门师伯说,既然少林方丈能宽恕令狐大哥,也就能宽恕任大小姐,只要任大小姐平安离开少林寺,正魔两道就不会打起来,令狐大哥身上罪名也就能洗脱一半了。” 花无衣沉默了片刻后,摇头道:“她想的是不错,却唯独忘了一样克!” “哪一样?”仪琳不禁问道。 仪琳闻言,心里闪过一丝不好预感,惊呼道:“啊,花大哥你是说。” 花无衣点头道:“不错,师太此行可能有危险,仪琳,你马上通知仪和她们,就说师太他们可能有危险,我们即刻动身。”. 第二百四十八章:方证大师 一路向北,马不停蹄,花无衣恨不得多长一双翅膀,可看了看身后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小尼姑们又不得不放慢脚步。 此去嵩山,路途遥远,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又遍布着嵩山派的眼线,稍有差池,必将是一场毁灭性打击。 面对这种情况,哪怕花无衣武艺高超,也不得不沉下心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这一走便是大半月。 大半个月后,花无衣也终于来到了嵩山少林寺。 此刻的少林寺已是风声鹤唳。 山门前,十多名少林僧人手持木棍,横成两排,守在台阶上,更有二三十名武僧拿着沉重的镔铁禅杖,三五成群的在四周警戒,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查看,谨慎异常。 花无衣是堂堂正正的来的,并不需要收身上的气息,刚到一门口,还没有开口,只觉一股寒风皱起,台上的武僧,寒星般的眼睛已经死死盯在了他身上,一个僧人急忙上前问道: “阿弥陀佛。不知众位施主是什么人,来我少林寺有何贵干?” 少林寺信佛,恒山派也信佛,同为佛门之人,僧人自然看见了花无衣身后的尼姑,虽然心里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当面问出来,礼节性的行了一礼。 花无衣也还礼道:“在下花无衣,身后这些是恒山派的小师傅,我们来少林寺是为了587寻找恒山派的定闲、定逸、定静三位师太,麻烦小师傅通报一声。” “阿弥陀佛,原来恒山派的众位施主,小僧觉山在此有礼了。” 轻轻报上自己的法号,觉山并没有因为恒山派的人放松警惕,按照惯例说道:“请诸位施主稍待,小僧这就去禀明方丈,由方丈做定夺。” 少林寺正值危难,严格行事,实属正常,花无衣也没有多想,点头笑道:“那就麻烦小师傅了。” “应该的,应该的,施主请稍待。” 觉山微微点头的同时身体也在向后退去,转眼就消失在了朱红的大门里,花无衣静静的等待,过好一会儿,一个身材矮小,面目慈和的老和尚带着八名僧人快步走了过来。 他笑容满面,呵呵笑道:“阿弥陀佛,花施主大驾光临,少林寺蓬荜生辉,贫僧有失远迎,还望施主海涵。” 虽没有见过面,可老和尚身上的掌门袈裟无疑已经出卖了他的身份。 花无衣猜到这人是少林方丈,微微行礼道:“方证大师过谦了,贵宝寺千年古刹,乃为清净之地,花无衣贸然打扰,实属不该,还望大师见谅。” “花施主言重了,敝寺上下,风雨飘摇,何谈清净,倒是花公子能在这个时间段前来,于我寺来说,可谓天大的福音啊,呵呵……” 先是在青城派手中救下林家,后在刘府中逼退嵩山派,连华山这样的顶级大派也受过花无衣的恩惠,甚至还有人说连任我行都败在了花无衣手里。 花无衣在出现在江湖的次数极少,满打满算也只有几次,但每一次取得成绩都是让人瞩目的。 哪怕少林方丈也不敢大意。 此刻,他并没有接受花无衣的行礼,微微侧过身子,伸手一引,呵呵笑道:“定闲、定逸、定静三位师大几日前就到了本寺,如今正在敝寺休息,老衲已经派人去通知了。花施主与恒山派诸位施主请跟我来。” “那就好!” 花无衣松了一口气,随着方证一同走进了少林的大门。 刚一进门,一股喧闹之声灌入耳中,但见满愿的僧人抬箱导柜将一件件的家具向着后面搬运,其中不乏米面蔬菜,一幅匆匆远行的模样。 花无衣心里明白,忍不住问道:“方正大师,这是为何。” 方证大师不以为然,朗声笑道:“阿弥陀佛,少林寺之内皆是僧人,禁忌杀生,敝寺上下不愿生灵涂炭,只好离寺出走,倒让花施主见笑了。” “方正大师慈悲为怀,舍己为人,在下佩服都来不及,怎么还有脸笑话呢?” 花无衣也不喜欢杀人,不管少林寺此举有没有其他谋算,都赢得了花无衣的尊重,连带在网上看到的一些尊道贬佛言论淡化了不少。 身后的仪和仪清等人随即附和道:“阿弥陀佛,方正大师慈悲为怀,弟子佩服。” “哪里,哪里!让诸位见笑了!”方证大师的举动是没有经过正道认可的,如今听到花无衣称赞自己,微微一愣,整个人都开心了不少:“花施主这边请。” 曲径通幽,重重叠叠,每一道都在诉说着这座宝寺的古老与辉煌。 花无衣与方正大师边走边聊,不断有路过的僧人行礼问好。 “大师过奖了!花某愧不敢当!” 定闲师太也罢了,与花无衣日久相熟,倒也聊得来,只是岳不群。 此时此刻听到这个名字,花无衣竞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安,迟疑道:“方证大师,岳先生,他也来了?” “来了,来了,当然来了!” 话音一落,一道幽长的声音自远处飘来,走廊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三道人影。 为首一人身穿锦衣,中等身材,国字脸,面色冷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 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均能感受到他的不好相与。 此人正是那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 他身旁又跟着两个人,这两个人,花无衣认识,一个是身穿暗红色着装的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另一个是身穿道袍的泰山掌门天门道人。 三人齐步而来,神色各异。 左冷禅虽不发一言,将冰冷眼神留在花无衣身上,像利剑一样,似要在花无衣身上捅几个窟窿。 天门道长面冷心也冷,如往日一样抱怨花无衣在刘府放走刘正风的举动。 只有岳不群一人脸上带着一股别样的笑容,抱拳说道:“花公子,岳某的劣徒惹下滔天巨祸,让你不远万里来此收拾,在下惭愧万分,在此向你赔礼了。” “滔天巨祸?”花无衣摇头笑道:“令狐公子,年少有为,侠义心肠,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哼,率领三教九流围攻少林的事实就在眼前,他令狐冲也亲口承认放出任我行,此等不仁不义之举,难道还有假不成!” 天门道长的师傅死于魔教之手,以至于他对于魔教的仇恨远远高于其他人,听到有人替令狐冲辩解,立马就不高兴了,指着花无衣,当场问道: “还有你,花无衣,江湖上传言,说你曾经有能力击杀任我行,却当场将他放了是不是。” “确有其事。”. 第二百四十九章:左冷禅 “确有其事!” 花无衣从没有想过否认自己做过的事,轻轻回了一句,虽没什么大碍,却引得天门道长强烈的不满,拂袖说道:“哼,你明知任我行罪孽深重,为何还要私自放了那魔头。”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花无衣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但也要适当的让人知道他不好惹,面对天门道长咄咄逼人,想也没有,直接反击,道: “罪孽深重?他罪孽深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放人就放人,哪有什么为什么,天门道长若是不服,就请你亲自去抓,到时候,他任我行是杀是刚自然由天门道长说了算。” 去抓任我行? 天门道长有这个心,没这个能力,要不然也不至于蹉跎的将恩师的仇恨挂在嘴边。 再听到花无衣反驳自己时,整个人都被气红了眼,恼怒道:“哼,你……,如此魔头,说放就放,你这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花无衣不是被吓大的,头也不抬,缓缓说道:“弃我去者不可留,乱我心者多烦忧。天门道长,花某是人,不是神,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喜欢我,何况是整~个天下?” “所以,这天下要是看不过就让它看不过吧,只要别像苍蝇-一样烦我就行了!” 他漫不经心的话语,引得一些人的注视。 那些人暗中思索着花无衣这份心境带来的好,左冷禅已经忍不了,当场指责道:“哼,年轻人有如此心性,倒是件好事,只是凡事也要懂得收敛,免得将来后悔莫急。” 冷冷的压迫感在空气中凝结,花无衣与左冷禅初次见面,初次交谈,方证大师便已感觉到了一股剑拔弩张的的氛围,想要相劝,花无衣话已从口出: “这个不用左掌门费心,花某所做之事,心里明白的很。” 左冷禅冷笑道:“明白?明白就好,既然明白,那就请阁下说说你杀我陆师弟这件事吧!” “哼,既然左掌门要算账,那就请左掌门说说你们嵩山派弟子在水月庵伏击我恒山派这笔债该怎么算。” 花无衣与恒山派有恩,恒山派对于花无衣敬重有佳,盯了左冷禅好久的仪和听到嵩山派算账,当场就站了出来。 其他恒山弟子想起在水月庵惨死的三十六个姐妹,怒从心起,愤愤的盯着左冷禅,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剑的架势。 只是那左冷禅毕竟是一代枭雄,身居高位多时,心里权谋数算多不胜数,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怎会被几个小小的二代弟子吓住呢? 他长袖一摆,侧过身子,冷哼道:“伏击?哼,我们嵩山派何时伏击过恒山派,小小尼姑莫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否则本盟主非要让你们为说出的话负责不可。” 方证大师见势不对,急忙劝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切莫生气,大家有事坐下来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岳不群环视四处,露出淡雅的笑容:“方证大师言之有理,花公子、还有恒山派的众位师侄,左盟主他德高望众,一定不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举动,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或者是魔教妖人假扮的也说不定!” 左冷禅双眼一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岳不群一眼,冷冷说道:“还是岳掌门明白事理!”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华山派与嵩山派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实则勾心斗角无数,尤其今年更甚,左冷禅本以为岳不群会站在恒山派那边,没想到他却站在了自己这边,虽然觉得意外,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谁让嵩山派的实力强大,连岳不群被自己整怕了呢? 如今华山已定,五岳并派,泰山派与衡山派,他心中也已有了对策,剩下唯有恒山派。 派,怎么看我五岳剑派。” “哼,像你左盟主这样的人都能问心无愧,我们恒山派又如何不能问心无愧呢。” 论起怼人,仪和从来没有怕过谁。 在来得路上,她早就料到到左冷禅会抵赖,尽管心中有了准备,但真正遇到时,难免心头气愤,指着花无衣,对着左冷禅大喝道: “人家花公子,有情有义,恪守礼仪,不仅与我们恒山派秋毫未犯,还数次相助,这样的人,比你左掌门好上千倍万倍,我们恒山弟子对他心悦诚服,何来你左掌门口中说的‘不好’二字。” “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没准只是做做样子,骗你们这群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求鲜花······· 人一但带上有色眼镜,就会形成顺向思维,时间一长,就会变成根深蒂固。 天门道长的迂腐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如今的还没有感受到左冷禅的恶意,在除魔卫道这条道上与左冷禅是一致的,甩着袖子上前。 仪和并不买他的账,反而问道:“天门师伯的意思是说我们恒山派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了!” “你……,你……。” 天门道长本事再大,也不能随便说一个门派的不是,直接被仪和说的理屈词穷,无可奈何下,摆起了长辈的架子:“你一个小辈,有何资格在我面前放肆,没大没小的!” “哼!” 定闲师太已经说过不在听从左冷禅的号令,也就意味着恒山派已经没有理由在五岳剑派待下去了,天门道长口中‘长辈’二字早已不能成为逼退恒山弟子的理由。 ........0 只是为了恒山派名声,仪和还是硬生生的忍受了,噘着嘴,一幅口服心不服的模样,直让天门道长恼怒不已。 岳不群手中折扇一合,幽幽笑道:“花公子此言有理,如今少林有难,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制造的麻烦,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让方证大师难上加难。” 方证大师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微微笑道:“阿弥陀佛,花施主与岳先生所言极是。” 身为东道主,方证大师在少林寺有着足够的话语权,他的话无疑赞同了花无衣与岳不群的提议。 左冷禅与天门道长再有怨气,只能忍住,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后,抱拳说道:“左某(贫道)谨遵方证大师之命。” 方证大师开怀笑道:“呵呵,诸位施主宽宏大量,老衲佩服,佩服。” 花无衣长舒了一口,赶忙问道:“方证大师,定闲师太她们呢,我们闹了这么久,她们应该听到消息了吧!” “花施主放心,老衲已经派人通知三位师太了,算算时间应该到了。” 话音一落,远处忽然跑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小沙弥,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好了,方丈,定闲师太她……她们……出事了!”丸 第二百五十章:恒山掌门 “师……师傅,师伯,掌门,怎……怎么会这样呢?” 寒风凛冽,带着冬日的冰寒。 正如厢房里的那三具失温的身影一样,静静的流躺在活人的心田里。 分别半月,再次见面,花无衣怎么都没想到竞会是这样一幅场面。 想到三位师太为他奔走千里,命丧少林寺,花无衣心中难免亏欠,眼神逐渐变得的冰冷了,正要找寻罪魁祸首,一道微弱的鼻息声传到了他耳朵里。 只见定闲师太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嘴唇微动,似要说些什么,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方证大师见此,急忙道:“阿弥陀佛,快,快,快将师太扶起来,老衲为她运功疗伤。” “还是我来吧!” 花无衣常年行医治病,自然健得如何救人,从杀人状态退出来以后,一个健步上前将人扶起,又盘腿坐下,将浑厚的内力输入到定闲师大体内:“师太,你先别说话,我先治好你身上的伤势再说。” 内力输入,定闲师太苍白的脸颊开始泛红,慢慢有了一丝的血气,若能按照花无衣的吩咐,一定能活下去。 花无衣打断了她:“师太,你先别说话,我能保证你平安无事。”。 定闲师太没有听话,摇头说道:“花公子不用耗费内力,生死由命,贫尼已经看开了,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身前这些弟子。” 左冷禅眼珠一转急忙上前说道:“师太放心,我们五岳剑派,亲如一家,五岳合派后,左某一定将她们视如己出,不让其受半点委屈。” “左冷禅,谁要你假好心了,我们恒山派誓死不并派,有种的,你就将我们杀光。”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捅了马蜂窝。 这也难怪,眼下除了他,除了五岳并派,谁还有理由去暗害恒山派呢? 恒山弟子泣泪连连,一想到左冷禅为五岳并派做出的疯狂举动,立马认定了他是谋害长辈的凶手,齐刷刷抽出长剑,其他人也是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而现场恐怕只有左冷禅一人觉得自己冤枉,但一想到恒山三定死后,自己得到的好处也不由的将心中的疑惑暂且放下,挺胸说道:“哼,左某人身为五岳盟主,岂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恒山弟子并不买他的道,手臂一曲,剑尖已经对准了左冷禅的要害,齐声喝到:“哼!有没有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时花无衣插话道:“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什么?不是他做的?花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仪和一听,大惊,急忙收起长剑,转头看向花无衣,其他人他将目光转到了花无衣身上,眼见他运气的同时还能说话,心中不由佩服了起来。 定闲是忽然回头道:“算了,花公子,请……你务必要答应我一件事。” 花无衣见她眼光中带着一丝哀求,想了一想,沉重的点了点头:“师太,你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定闲师太眼中又闪过一道喜悦的光芒,说道:“请你……请你答应贫尼,接掌……接掌恒山派掌门……,今后恒山派井不井派,均由你说了算。” 话音一落,满堂皆惊,第一个坐不住的人不是恒山弟子,不是左冷禅,而是天门道长。 天门道长大声喝道:“哼,师太,你是不是糊涂了,恒山派上下全是女子,何以让一个男子作掌门。” 左冷禅亦是忌惮的看着花无衣:“天门道兄言之有理,师太,五岳并派这么大的事,应该由我们五岳剑派的人作决定,你为何要将他交给一个外人?” 定闲师太缓缓摇头,道:“花公子,武艺高强,足智多谋,与我恒山派渊源颇深,恒山派掌门……,由他来做,贫尼也就放心了。” 随后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艰难说道:“花公子,贫尼死不足惜,请你务必要答应贫尼的请求。” “师太!……。” 花无衣有信心的救回定闲师太,哪怕暗里已有一颗银针瞄准了他的要害也一样。 “花……花公子。” 仪和等人虽不明白定闲为什么这么做,可看到定闲师太的模样,忍不住哀求了道:“你………你就答应掌门吧!这是她的心愿,就算我们恒山派求你了。” 其他弟子面露悲愤之色,纷纷附和道:“请求花公子应允。” 花无衣长叹道:“承蒙师太不弃,我答应就是。” “多…谢谢!定闲师太嘴角露出微笑,低声说了一句后,身体猛地一向前,离开了花无衣掌势笼罩,倒地时便已感受不到任何声息了。 “掌门!掌门!师伯,师叔……” 恒山弟子见状急忙上前查看,伸手去探她鼻息时,已然气绝,悲恸的大哭了起来。 “方证大师,言重了!” 花无衣面上隐隐透出一股伤感之色,只是一想到定闲师太性格,还是平静说道:“师太她诚心礼佛,早已看淡生死,临终前又无任何遗憾,大师也不必介怀了。 方证大师诚心感谢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体谅,5.2只是不知花施主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恒山派没有闹事,方证大师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会拒绝,当场就应了下来:“这个自然。” 天门道长不合时宜的说道:“哼,定闲、定逸、定静三位师太刚刚圆寂,凶手还没有找出来,你这下任掌门就迫不及待的处理身后事,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花无衣冷哼道:“哼,那我该怎么办,师太方才有那么多说话的机会,若是她愿意,早就将凶手说出来了,何至于将秘密长埋于地下。” 第二百五十一章:花无衣的算计 残月如钩,诉说着天地间的孤凉。 一场大火,梵烧了一个人的过往。 花无衣顶着各个门派怀疑的目光,在少林寺火化了三位师太,直至月上中天才得以停歇下来。 仪清与仪和二人神神秘秘的走了上来,低声说道:“掌门,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杀害定逸师叔的凶器取了下来,你看……。” 手掌摊开,三根银色的绣花针在月光下闪烁幽幽寒光,仪和皱着眉头说道:“这三根绣花针只是普通的绣花针,能用它害死师父的人一定是个高手。” 花无衣拿起一根绣花针,仔细观摩了半晌,哑然笑道:“或许是熟人作案也说不定!” 仪清恍然道:“熟人?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掌们师叔她们武功高强,一般人想用绣花针杀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除非她们认识那个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中招,只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仪和16眉头一皱,冷哼道:“哼!谁?除了左冷禅,还有谁整天想着吞并我们恒山派。” 花无衣摇头苦叹道:“嵩山派伏击过你们,以定闲师太的阅历是绝不可对左冷禅放松警惕的,所以左冷禅没有那个机会,这也怪我没提前告诉她们提防一下华山派!” “华山派?”仪清仪和闻言对视了一眼,皱眉道:“掌门的意思是华山派的人杀了师叔师伯她们?” 花无衣环视一周,见得无人后,低声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岳掌门最近变化很大吗?” “岳掌门?”仪清脑海里回荡着今天见到岳不群的情形,不确定的说道:“是有些变化,我感觉岳掌门最近古里古怪的,阴柔了许多。” 花无衣举头望月,又有说道:“那是因为他修炼了辟邪剑法。” 仪和大惊道:“辟邪剑法?掌门说得可是福州林家的辟邪剑法?” “正是。” 花无衣点头解释道:“辟邪剑法是一种很邪门的剑法,修炼条件苛刻,让人发指,但又很少有人能抵制住它的诱惑。” “那日我将剑请交给了不戒和尚,不戒和尚又将之交到了桃谷六仙手里,而桃谷六仙他不知怎么处理的,反正,自那以后,再次见面时,我就敢肯定岳掌门绝对修炼了辟邪剑法,连心性都变得不正常了。 “阿弥陀佛,难怪我总觉得岳掌门阴阳怪气的。”仪清双手合十,默念心经平复心境后,缓缓说道:“掌门的意思是岳掌门用辟邪剑法偷袭定静师伯的。” “我有十足的把握,但没有任何证据!” 恒山派是名门正派,名门正派有名门正派的行事规则。 花无衣现在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是为一派掌门之尊的他不可能毫无证据的去指责其他门派的不是,否则必将遭到圈里的同仇敌忾。 以前的他孤身一人倒也没有什么顾忌,如今身后有了几百个恒山弟子,花无衣就不得不为那些恒山弟子考虑一下了。 仪清喃喃说道:“想不到堂堂华山派掌门,竟会贪图别家的剑法。” 仪和白眼道:“这有什么,我早就说过岳不群是个伪君子,整个华山也就令狐冲一个好人,其他人……哼,若是哪天被我逮到证据,非要与他理论个明白不可。” 杀师之仇,不共戴天。 仪和与仪清恼怒岳不群的疯狂,但也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根本就不是岳不群的对手,心中暗自下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苦练武艺,有朝一日杀上华山派问个明白。 花无衣看出了她们的心思,摇头笑道:“你们也别心急,过去十几年里,五岳剑派中的嵩山剑派一家独大,如今岳不群异军突起,正好杀左冷禅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能给我们恒山派注入一丝新的生机呢。” 仪和疑惑道:“掌门的意思,让他们两虎相争,两败俱伤后,我们在坐收渔翁之利。” 花无衣白了她一眼,闷哼道:“想什么呢,我若想称霸江湖,还用得着阴谋诡计吗?” “左冷禅与岳不群武功是强,但对于我来说也算不了什么,我的最终目的不是协助你们恒山派争夺五岳剑派的盟主,而是想方设法让恒山派脱离五岳剑派这个烂摊子。” 仪清仪和疑惑道:“脱离五岳剑派?” 花无衣笑着解释道:“不错,你们五岳剑派虽然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但到底不如少林、武当、峨眉那些顶尖门派。” 爆发任何人都摆脱不掉。” 仪和不服道:“怎么会摆脱不掉呢,我们恒山派的就不听他左冷禅的号令,看他能将我们怎么样。” “这……这肯定不行了!莫说是日月神教的报复,以我们恒山派现在的实力,即便连嵩山派的刁难也不一定躲不过去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仪和初时还不觉的什么,可花无衣将恒山派的内忧外一一患列出来以后,她就知道恒山派的处境远非想象那么简单。 一时间,思乱如麻,额头上更是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喃喃说道:“那我们恒山派该怎么办,总不能任他们鱼肉吧。” 花无衣冷笑道:“鱼肉?怎么可能让他们鱼肉?别忘了,树大招风,左冷禅和岳不群不是想上一层楼吗,那就让上他们上吧,正好由他们吸引住日月神教的目光,我们直接看热闹就行了。” 仪清迟疑道:‘话虽如此,可是以掌门你的实力,不管日月神教,还是嵩山派都不会小觑的,就算我们有心乘凉,其他人也不会让我们如愿的。 “这个以后在看吧,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百五十二章:掌门架子 凛冽的寒风催动的天上的乌云,愈演愈烈,一幅大风大雪将临的征兆。 这天是十二月十五,是阴天,也是令狐冲带人攻打少林的日子。 一片吵吵闹闹中,花无衣静静坐在恒山掌门的座椅上品读者手里的金刚经。 他神色认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从容,与往日吊儿郎当的形象大相捷径,引得众多江湖人频繁回看,花无衣毫不在意,一一笑着回应, 那端庄的礼仪与教养由内而外突显,引得无数江湖人侧目,忍不住将目光转向华山席位上的岳不群,对比着二人的君子之风孰胜孰劣。 旁边莫大先罕见的一身正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小声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 恒山在北方,崇尚黑色,花无衣身上穿得衣袍是黑色的,是恒山弟子们连夜缝的。 虽然还没有正式继任掌门,虽然只是一些普通的布料,但也难以遮掩他身上那份领导者的气息,即便对花无衣不顺眼的天门道长都挑不出一丝毛病,更别说与花无衣相熟又数次喝酒的莫大先生了。 只是与过去与他喝酒的花无衣相比,莫大先生还是喜欢过去那个花无衣。 原因无他,接地气耳。 花无衣却不感觉什么,笑着回应道:“没什么,我只是恢复本来面目而已,以前是江湖侠客想怎么就怎么玩,现在不行了,现在的我是恒山掌门,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恒山,当然不能开玩笑了。” 他驾驭过移花宫,现在自然也能接任恒山掌门,而且还得心应手,处理起各项事务井井有条,看得身后一群尼姑暗叹自家师伯有眼光,为恒山派找了个好掌门。 唯一失望的只有仪琳了,过去的花大哥,现在花掌门,身份之差,直让小尼姑绝望。 那郁郁寡欢的眼神让花无衣心疼了好一阵子,最终只能像原著一样自降身份做起了‘掌门师兄’才让其恢复了些许笑颜,喜滋滋的站在花无衣的身后。 莫大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打趣道:“哎,也不知那定闲师太让你做恒山的掌门到底是对还是错,将来肯定有不少尼姑为你凡心吧””。” 他常年混迹与市井,身上也沾染不少市侩之气,哪怕身穿正装也是一幅没个正形的模样。 恒山弟子恼怒他嘴巴不干净,可考虑到莫大的身份也就没有当面说出来,一幅爱搭不搭的模样,花无衣正色道:“莫大掌门慎言,花某是恒山掌门,行得正,坐得端,不用外人教我怎么做。” ‘滋滋!’ 莫大只是试探试探而已,见得花无衣神色端正,一丝不苟,知道自己白担心了,正要回话,耳边忽然飘来一道不屑的声音。 “哼?行得正,坐得端?一个大男人坐在尼姑堆里怎好意思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我看非明是不怀好意才对吧!” 说话的是费彬,他立于左冷禅的身后,花无衣抬头看他的同时,左冷禅也抬起了头。 左冷禅不发一言,铜铃般的眼睛里虽没有一丝波动,却带着一股满满的压迫感,看得人心底发凉,也吸引众多武林豪客的目光。 这也难怪,现在江湖上都知道左冷禅要搞个‘五岳并派’,威压少林武当,引得江湖上人心惶惶,五岳剑派上下也为此离心离德。 正直关键时期,恒山派的三位师太命丧少林寺,虽然指定了继承人,可大伙对于新任的恒山派掌门也是知之甚少,如今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花无衣,看看他对‘五岳井派”持有什么态度。 于是,少林的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连忙竖起了耳朵,一些江湖豪客也将目光对准了花无衣。 花无衣目光一瞥,就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也不甚在意,无视左冷禅眼眸里的寒光,将目光绕道左冷禅身后,微微笑道:“这位是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费先生吧。” 费彬别过脑袋,冷哼道:“哼,明知故问。” 花无衣也不生气,笑道:“那费彬费先生是嵩山派的人吧!” 费彬狠狠瞪了他一眼:“绕来绕去,你到底说什么!” “哼,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明显说他身份不够,说他没礼貌? 费彬平时仗着嵩山太保的身份,没少作威作福,哪曾受过这等窝囊气,直接就被花无衣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直勾勾看着花无衣,眼里进射出一抹冷光。 你们嵩山派没规没矩的。” 想到这里,她话音一转,转到了华山派身上:“费师叔若是不懂礼仪的话,可以像华山派的宁女侠学学,学学人家是怎样相夫教子,怎样恪守本分的。” 虽是夫妻,可正是场合,宁中则与岳不群还是分得开的,静静的站在岳不群身后不发一言,见得费彬投来目光,心中来气。 ,而不是‘岳夫人’,可见其为人。 目光一瞥,但见岳不群不声不响,静静的数着扇里的扇骨,没由来生出一股气来,可岳不群不理她,她又无可奈何,只能自己闷生气来。 好在她与宁中则也成功将费彬气焰打下去了,气得费彬浑身抖,指着仪和与宁中则怒喝道:“伶牙俐齿,你们不是掌门,还不是照样大吼大叫的。” 宁中则瞥了他一眼,正襟道:“也不看看谁带得头。” 仪和附和道:“有费师叔这个榜样在,弟子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将‘师叔’二字咬的很重,字里行间都在讽刺费彬没大没小,没个正形,气的费彬脸色发紫,嘴里吐出一个‘你……’字,又被左冷禅伸手拦住。 左冷禅冷冷的看着花无衣,眼里似要蹦出一把利剑来,冷冷说道:“花掌门,好大的掌门架子,到让左某人领教了杠。” “哼,我们嵩山派的事用不着花掌门你来操心。” “那正好,嵩山派也别来管我们恒山派的事!” “你……,哼……” 第二百五十三章:任我行现身 远山苍茫,铅云低垂,朦朦胧胧的中透着一股嘈杂之声。 冲虚道长也笑着站了出来:“呵呵,方证大师言之有理,嵩山派与恒山派在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豪杰,犯不着为了些许小事闹得不可开交。” 北尊少林,南崇武当,这二人在武林中还是有地位的。 左冷禅的实力虽强,与少林武当比起来还是有很多的不足,见得两位泰山北斗发话,不得不停下言语上的攻势,将目光转向花无衣: “哼,既然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都这么说了,左某自然无话可说,只是不知花掌门有什么高见。” 花无衣依然老神自在,只是放下了手里金刚经,拱手说道:“有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出面,花某自然没什么意见。” “呵呵,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冲虚道长与方证大师均松了一口气,呵呵直笑了起来。 只是没笑多久,远处忽然跑来一个打探的消息的武僧,气喘吁吁说道:“方丈,令狐冲他们找不到任大小姐,腹中已饥饿,此刻正在阻止人马下山呢。” “阿弥陀佛,那就590好!” 早少林在退出少林寺之前,便已搬空了整个少林寺,一粒米一滴水也没有留下,上下的三教九流人数虽然多,但若无粮食与水源,必不会长久。 “是!” 武僧不敢怠慢急忙跑去通知,左冷禅冷冷一笑,看着武僧离去,眸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果然,过了半个时辰后,山下的吵闹声一变,变成了惨叫声,盏茶的功夫后,一名武僧快步跑来,并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方丈,那些人刚到山下就被一阵箭矢挡住了去路,不得已之下又返回到了少林寺。” “可有伤亡?”闻言,方证大师脸色骤变,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武僧点头道:“死伤惨重。”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方证大师连连苦叹后,又问道:“可知是谁下得手。” 左冷禅斜眼看了来:“也许是一群小门小派不识大体,自作主张的拂了方正大师的意愿。” 江湖上能使用弓箭的门派并不多,嵩山派恰是一个,况且左冷禅眼里还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如何猜不到是谁干的呢,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闭目垂叹道:“想不到,想不到,有朝一日,老衲也会为他人利用,做了伤天害理之事。” 左冷禅昂起头,得意道:“一群妖魔鬼怪而已,死了就死了,方证大师何须自责呢!” 岳不群起身附和道:“左掌门言之有理,令狐冲那个小贼,胆敢冒天下之大不,攻打少林寺,就该有这个下场。” 左冷禅得意的看了岳不群一眼,用褒奖下级口气说道:“还是岳掌门明白事理!” 岳不群像没有听到话中的鄙视一样,也不顾宁中则失望的目光,执扇笑道:“左掌门过誉了,只恨岳某看走了眼,没教好那小贼,让他酿成了今日这般气候。” “阿弥陀佛!” 令狐冲手下的三教九流大多都是黑木崖的亡命之徒,战事一起,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首当其中就是少林寺,若是将其逼到绝路,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方证大师一想到这里就头疼,只是无凭无据的奈何不了左冷禅,无奈对着面前的武僧说道:“再探。” “是!!”武僧感受到了事态紧急,连忙撂下一句话,飞身打探消息。 左冷禅只是静静的看着,仰着鼻息,舒服的坐在椅子上,静静欣赏山下传来的捷报,这一等就是一天。 一天的时间,不管令狐冲如何突围都突围不了左冷禅的弓箭强弩,直至混在人群里的桃谷六仙误打误撞找到佛像下的通道,顺着密道安然下山 “我们下山了。” “我们下山了!” “我们下山了!” 第二天,正午时分。 空气中飘荡着三教九流的得意之声。 方证大师从打探消息的武僧身上听到少林寺没事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还没来不及高兴,那边的左冷禅已经不顾形象的将身下的椅子劈成了粉碎。 方证大师没理他,笑着对武僧问道:“阿弥陀佛,令狐少侠是怎样下山的。” 武僧一脸迷糊,摇头道:“这……这……,他们人多,弟子不敢进寺,尚没有查明原因。” 方证大师面色慈和没有怪他,摆手笑道:“无妨,你先下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是!方丈。” “不妙,莫非还有人躲在寺庙。” 方证大师脸色大变,急忙向着大雄宝殿赶去。入得庭院,只见三道身影正耀武扬威般的站在殿门前看着名门正派之人赶来。 正是花无衣见过的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三人。 花无衣看了看三人身后牌匾若有所思,方证大师见得任我行身后倒落的几个少林弟子面色悲苦,缓缓说道:“阿弥陀佛,任施主想来我寺尽管来就是,何必与其他人为难?” 任我行人高马大,嗓门也大,冷冷笑道:‘哼,方证大师说错了,非明是你们囚禁我女儿再先,又如何说我为难你呢?’ 方证大师将目光转到任盈盈身上,摇头说道:“任小姐既已离开少林,又何苦再回呢?” 任盈盈身形婀娜,冷冷一笑,露出半个口齿,冷声质问道:“不是我想回来,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逼我回来的,我刚一出寺门就受到某些人的围攻,若非我爹出手,现在还指不定被四禁在哪里呢?” “知道了,爹!”任盈盈虽然听话,但眼中嘲讽与鄙视并没有瞒过众人的眼睛。 只是左冷禅并没有自己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仰头说道:“哼,魔教妖女人人得而诛之,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天下第一 “这个不急,我们想不想走,那是我们的事,用不着诸位操心,只是任某在临走之前,想知道一下任某不江湖的这些年里,江湖上到底出现了几位后起之秀。” 任我行没有将左冷禅的话放在心上,斜眼看了左冷禅一眼后呵嗤一笑,更是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起了悠闲的步伐,仿若没有将众人看在眼里一样。 方证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既然任施主想知道,那老衲就为你引见一下。” 他伸手一指,就是冲虚道长,微微笑道:“这位是武当派掌门,道号上~冲下虚。” 冲虚道长摇头笑道:“方丈过誉了,贫道执长武当门户虽短,可年纪却比任先生大上几岁,当不得这后起之秀的‘秀-’字,呵呵……。” 冲虚道长抱拳道:“那贫道就多谢任先生口下留情了。” 山派掌门花无衣花先生。” 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的恩怨由来已久,任我行在位时期没少与五岳剑派打交道。 他对于五岳剑派的掌门自是相熟,初时不在意,只是报到最后一个人时,却徒然一惊,瞪眼道:“花无衣?怎么会是花无衣呢?那恒山派的掌门不是定闲师太吗?” 方证大师双目闭,微微叹息道:“阿弥陀佛。定闲师大几日前已在本寺圆寂,她临去前亲自指定这位花掌门为恒山派的下一任掌门。现在花掌门虽然没有继位,但已经是公认的恒山派的掌门了。” 话音刚落,任盈盈就睁大了眼睛:“圆寂?师太,她怎么会圆寂呢?” 她冷冷看着花无衣,眼中虽然包含着几丝忌惮,但还是咬牙说道:“几日前,我见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圆寂了,是不是你这些名门镇派勾心斗角害死了她。” “哼!” 恒山派,定闲师太最为慈悲,恒山弟子人人爱戴,再次听到她的死讯,眼中纷纷泛起泪花。 仪和偷偷瞥了岳不群一眼,冷哼道:“这个用不着任大小姐关心,师伯的仇,我们恒山派终有一日会查清楚的,到时候一定会找某人算账的。” “咳咳!”花无衣干咳了一句,默默上前:“任大小姐,对我派的定闲师太甚为关心,莫非其中有所渊源不成?” 第一相见,花无衣刚杀过人,身上带着一种烦闷之气,不仅说话冲,连行为也跟着就冲了起来。 第二次相见,花无衣神色从容,谦谦君子,面目慈和,带着一股佛家的慈悲之意。 两者相差甚远,任盈盈一时间反应不过,呆呆说道:“哦,几日前,我被一群和尚囚禁在少林寺,是定闲师太为我说情,方证大师才肯放我离开的,我对她自是感激。” 徒弟逼成过街老鼠。” 华山派的谁? 他虽没有明说,但江湖上不乏一些心思伶俐之辈,很容易就对号入座了。 岳不群长吸一口气,肃然说道:“任先生说得不会是令狐冲那个小贼吧!” “哼,小贼!” 任我行对他为人本就不待见,听得他话就更不乐意了,拂袖说道: “这令狐少侠武功极好,人品又是世间罕见,老夫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你骂他是小贼,不也是在骂我是老贼吗?” 方证大师闻言面露感激之色,却摇头说道:“阿弥陀佛,这点老衲还是要感谢令狐少侠的,若非他菩萨心肠,极力约束,少林寺恐怕凶多吉少了。” “哼,知道就好!” 任我行眯着双眼,一副算你识相的模样,话音一转,又继续说道:“不过,方证大师你这谦虚有礼、处处忍让的性子,着实让我任某人佩服。” 这句话一出,很多人都不直觉的点起了头,花无衣也不接外,最少,面前的这和尚在行为举止上从未逾越过,比他见过的任何和尚都要有慈悲,都要有魅力 ·······求鲜花······· 方证脸上并无多少波动,谦虚说道:“阿弥陀佛,老衲可不敢当。” 左冷禅甩了甩衣袖,仰头侧着身子道:“左某人也有几个不佩服的。” 左冷禅没给任我行什么好脸色,挺起胸膛,说道:“左某身为正道之人,能遭你这个大魔头记恨,可是荣幸的很。” 任我行了解他的武功,没有反驳,只是评价道:“你的武功了得,心计也深,很合老夫的脾胃。只是行为太过鬼鬼崇崇了,让人不爽,大和尚你想知道老夫佩服的人里面都有谁吗?” .…......0 方证大师疑惑道:“阿弥陀佛,老衲愿为其详。” 任我行闻言,深吸一口气,竖起食指,毫不避讳的说道:“我佩服的人里面,第一人原本是了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但几个月前突然变了。” 众人闻言都不禁“啊”一声,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心想:东方不败天下第一,是整个武林公认的,哪怕他们身为正道之人对其口上不服,可心里却害怕的要命。 这任我行佩服东方不败也算对得起东方不败的身份,只是以东方不败的武功,居然不是第一,那第一人到底是谁呢 老夫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左冷禅脸上忽然闪现出了一丝不服之色,冷哼道:“江湖传言,你曾在西湖湖畔与一人交过手,若非那人心慈手软,你也活不到今天,是也不是。” “你这样夸我,我会很苦恼的!”丸 第二百五十五章:剑即是剑而已 众人的目光下,花无衣的轻轻上前道:“任教主,你这样夸我,我会苦恼的!” 苦恼了起来,莫非花公子看不起老夫不成。” 花无衣晒然笑道:“任老先生纵横江湖几十余载,正魔两道威名赫赫,花无衣怎会看不起你呢,不过,可惜……” 任我行也来了兴致,直接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任老先生你说得偏偏是江湖人。” 左冷禅冷笑道:“有何过错!” 湖上扬名,现在任先生将我捧上天下第一的宝座,岂不是让我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噢。这个说法倒是新颖,比左掌门的抬人牙慧强多了,哈哈……” o “当不得你的佩服,也当不得这个后起之秀的‘秀’字,花无衣习武已经二十有七年了,早就算不上什么年轻人,任老先生切莫说这种话了。” 往事回首,这已经是花无衣离开移花宫第七个年头了,独自流浪了七年,他又体验了一回形形色色的人生。 此刻面貌虽然年轻,但人已经趋于成熟,再也端不起‘少年’这几个字,微微伤感了几下。 而任我行脸上并无异色,反手笑道:“花公子切莫谦虚,这二十七年是长,可对于江湖人来说也不过弹指一瞬,老夫的乘龙快婿令狐少侠如今正是这个年纪。” “只是论起武功来,你比他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老夫不得不佩服,若以剑法而论,当今之世,恐怕也只有风清扬老先生配与你交手了,他也是老夫佩服的第三人。” 了这个境界,当世剑法中,已经很少有人值得我动用这把剑对敌,更别说飞虹之上的另一把剑了。” 飞虹是好,但花无衣最熟悉的还是碧血照丹青,若他真心要杀一个人的话,那短短的一尺七寸,必将无人能挡。 花无衣有这个自信,也不怕人说什么。 左冷禅面上隐隐露出不服气之色,抱拳问道:“那不知花掌门现在到了什么是境界。” 花无衣想了一想,淡然说道:“哪有什么境界,剑不过是剑罢了!” 剑不过是剑罢了? 短短几个字,便映照出了人生百态,有人不屑,有人深思,有人佩服。 不屑他的简单,深思他的高度,佩服他的返璞归真。 方证大师长叹一口气,感慨道:“阿弥陀佛花掌门剑法高超,当真令人佩服。” 方证大师满脸疑惑,好奇问道:“敢问施主所说的几位施主是何人!” “他们吗?”花无衣眼中带着一丝追忆,摇头苦笑道:“人已经不在了,何须再提。” 方证大师见此脸上浮现一丝愧疚,歉声说道:“阿弥陀佛,老衲多嘴,还望施主见谅。” 任我行哈哈笑道:“哈哈,花公子说他们厉害,那他们一定狠厉害了,可惜老夫不能与之相见,实属遗憾。” 花无衣玩味道:“任老先生真的想见他吗?” 任我行眸光闪烁,却慷慨说道:“老夫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崇尚英雄豪杰,若能与这样的英雄豪杰把酒言欢,倒也未尝不是人生一件快事。” 恐怕恨不得杀了他们才对吧!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言语上并没有过多反驳,随口说道:“那创让任老先生失望了,能将剑视作生命的人,从来不会碰那影响神经的酒的,他们一生只喝清水,不饮酒,更不交朋友,不牵… 左冷禅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是朋友吗,现在又说他们不交朋友,岂不是自相矛盾。” 花无衣解释道:“那是因为当他们跨入剑神之境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过往的一切一刀两断,余生只留下一柄剑,我们之间的情谊就是在那时候断得。” 左冷禅不信,冷笑道:“剑神之境,左某一生中,从未听过什么剑神之境,请花无衣不要信口开河的好,免得丢了我们正道之人的脸。” “哎!” 花无衣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左冷禅,温柔慈和的眼神忽然变得冷厉起来了,越来越冷,冷得没有一丝波动,没有一丝情感。 在众人的目光下,那张红润的面孔也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苍白的像一块冰雕玉石没有一丝血色,全身上下带着一股锐利的锋芒,却又像雾一般空蒙虚幻飘渺。 左冷禅的瞳孔收缩,站在他眼前的明明是人,可映落在眼里却是一个神,一把剑。 那神虽没有任何言语,虽没有任何动作,可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只有神才有的孤傲。 那剑纵然未出鞘,但森寒的剑气已经逼入众人眉睫,刺的众人双眼剧痛。 在那人的眼眸下,在那人的剑下,左冷禅忽然觉得自己的阴谋诡异都如纸糊的一样,屏弱不堪,心头忽升出一丝强烈的不甘。 5.2 正要分说,面前的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留下的只是花无衣的一张笑脸 花无衣眼神带着一股淡淡的歉意,歉声说道:“抱歉,我毕竟不是他,只能模仿人家的一丝神韵,倒让左盟主见笑了。” “哼,左某心服口服!” 左冷禅深吸一口气,冷冷说话的同时也暗暗舒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庆幸了起来,庆幸这样的人已不在世上,要不然他的大业将不再那么轻易成功。 说完对着身后任盈盈嘱咐道:“盈盈,我们走。” 第二百五十六章:三场比试 “想走,没那么容易。” 左冷禅步伐轻摇,众人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溜的一声,便已到了任我行的面前。 那铜铃般的眼睛闪过一道摄人的寒光,冷冷说道:“阁下不要忘了这里是少林,你既然杀了少林弟子,又岂能让你轻易离开。”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堂堂少林寺,千年底蕴,自是有着他傲视武林的底气。 一个个武僧看着被任我行杀死的少林弟子的尸体怒从心起,长棍一提,齐刷刷对准了任我行。 一些上门协助的正派弟子见此,也趁机将手掌搭在了兵器上。 任我行倒不怕这些事,却不得不顾及身后的任盈盈与向问天二人。 方证似乎没有听到他话语中讥讽一样,摇头笑道:“阿弥陀佛,这里虽是少林寺,但众位朋友若有高见,老衲定当听从。” 任我行一听就知道计划泡汤了,好在他计谋也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仰天哈哈道:“如此说来,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是打算群殴我一个了。” 左冷禅冷哼道:“哼,对付你这种邪门歪道还讲什么规矩。” 花无衣忽然打断了他:“剑客有剑客的尊严,在下从来没有与人联手对敌的习惯,左盟主的提议,恕花某不能顺从了。” 某人是谁!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目光所指正是左冷禅。 左冷禅有心发怒,只是想到花无衣的实力,还是极力忍了下来。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对着任我行说道:“任施主,你杀了我少林弟子在先,老衲身为方丈不得不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还望施主见谅。” 任我行冷笑道:“哦,不知方证大师有何高见。” 方正大师一时犹豫,正要规劝,冲虚道长忽然上前说道:“我们都是江湖人,不如按照江湖规矩比上三场,三场中若是任教主能赢上两场,那么我们也不好阻拦,如何。” 任我行数了数自己这边的人数就知道人家早有预谋,却又无可奈何,点头笑道:“好,三局两胜,老的,中的,小的,各一局,如何?” 老的话,方正大师身为东道主无疑是铁板上的事,而自己也就失去了露脸的机会。 左冷禅磨刀霍霍几十年,可不想恒山派一家独大,当场就反对了起来:“任兄,今日你们势孤力单,怎好意思向我们提要求呢。” 任我行一听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面露不屑之色,当场就嘲讽了起来:“这么说你们是想人多欺负人少了?” 左冷禅也不怕丢脸,冷哼道:“不错,我们就是要倚多取胜。” 花无衣一阵嫌弃,却也没多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起了手上的佛经。 他是个做事认真的人,既已答应了人家做恒山派掌门,就要做到最好。 这几天日夜诵读佛文经书,也没少找方正大师讨论佛理,吸收了不少佛家理念,自是受益良多,一时间看的津津有味。 而任我行与左冷禅就吵得不可开交,关键时刻,方证大师出来阻止道:“阿弥陀佛,便由老衲出手挨上任先生几拳如何。” 任我行当然乐意了,他自身人少,没有选择排面,若是被人用了田忌赛马之策取胜就遭了。 如今方正大师以强对强,破了左冷禅算计,也为自己挽回一点败势。 任我行想也不想,爽快的答应了:“哈哈,好,还是方证大师痛快。老夫就来领教领教你的少林神拳。” 语罢,也不给左冷禅说话的机会,一拳轰出,宛若雷霆,大开大合,直接对着方证大师面门席卷而去。 方证大师立马正视起来了,诵念一声佛号,右掌轻轻一拍,又在沿途连晃几下,一手千手如来掌着实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任我行再也不敢小瞧了这位面色平和的老人了,与之交缠了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拳影掌影交错,一个出招,一个破招,无不精深到极致,看的人大呼过瘾,连花无衣也停下了手中动作认真欣赏了起来。 身后的仪和见得二人难解难分,忽然问道:“掌门,方证大师与任我行二人谁能赢。” 花无衣缓缓笑道:“从内力上看,是方证大师高出一些,可方证大师毕竟是佛门中人,禁忌杀生,出手不能全力,593兼之魔门狡诈,若是用起阴谋诡计的话,就难说了。’ 果然,话音一落,场中的局势就发生了变化,任我行久攻不下,担心自己内力消耗过多,心生一计,向着一名正道弟子攻击,方证大师回援,又在中途来了一个回马枪,偷袭获胜。 任我行虽胜,自身也不好受,还没来得及休息,左冷禅便从背后攻来,气的向问天破口大骂。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谩骂,左冷禅就是不予理会,运用的无名真气破掉任我行吸星大法的同时又用了寒冰真气冻住了任我行的真气,但他因自身元气大耗,不得之下,只得承认平手。 转眼就来到了三局,众人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到了冲虚道长与花无衣身上,一个是武林公认的前辈高人,一个任我行亲口承认的天下第一,孰优孰劣,当真不好选。 正要讨论,向问天眼眸一转,急忙上前对着冲虚道长说道:“呵呵,久闻冲虚道长太极神剑天下无双,向某不服,特来讨教。” 人家已经指名道姓了,冲虚道长为了武当的颜面也不能拒绝,在众人的目光下笑呵呵的走了出来,缓缓说道: “素闻向右使有‘天王老子’的美名,贫道厚颜,特来讨教几招。” “请!” “请!”, 第二百五十七章:交战令狐冲 正邪交汇,比武取胜,谁输谁赢,再此一战。事关颜面,所有人都不得不重视起来,不由的将目光转到了冲虚道长与向问天身上。 花无衣也一样,他本身就是学剑之人,既知武当剑法精妙绝伦,又如何不好奇呢。 眼见冲虚道长主动站出来供他欣赏,自是乐意。 此刻,剑未出鞘,场中气息便已紧张了起来。 任我行忽然大声叫了起来:“且慢!向兄弟,你且退下。” 冲虚道长见他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长剑,缓缓走上前来,心中疑惑,还是提醒道:“任教主你已受伤,若要赐教的话,贫道这个便宜可就占得大了。” 任我行摇头笑道:“武当剑法纵横天下,任某万万不敢小觑,只是考虑到你的剑法高超,我方也得出动一个擅长剑法的兄弟才吧。” 众人疑惑的目光下,他直接抬头对着冲虚道长身后的木匾上叫了一声:“令狐冲小兄弟,你下来吧!” 令狐冲早已到来,只是害怕见到自己的师傅师娘,慌忙之下,就躲到了牌匾上,如今被任我行点破,知道自己再也遮掩不住了,只能跳了下来。 落地以后,又对着几个熟人一一见礼后,这才走到任我行与任盈盈身边,抱拳说道:“任前辈,盈盈。” 任盈盈脸上带着一股遮不住的喜意,任我行哈哈笑道:“冲儿,你剑法高超,就由你领教一下这位冲虚道长的武当剑法如何。” 令狐冲心中不愿,可考虑到任盈盈为他以身犯险,又不得不答应,于是顶着岳不群与小师妹的目光,硬着头皮走到冲虚道长面前,执剑道:“道长高义,小子迫于情势对你出剑,还望道长宽恕。” 花无衣一阵失望,却又一阵敬佩,只听任我行朗声笑道:“道长虚怀若谷,让人好生佩服。老夫本来只佩服你一半,现下可佩服你七分了。” 冲虚道长抚须笑道:“原来老道也能得到任教主佩服,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啊!呵呵呵。” “不错,你的剑法高超,任某虽然不惧,但也佩服得很,只是你不会教徒弟,致使武当后继无人,老夫也只能佩服你一半,现在见你心胸开阔,已经提到七分了” 说完,也不等回话,一手牵着盈盈,一手牵着令狐冲,转身就走,其他的正道人士见得冲虚认输也不好阻拦,只有一人例外。 岳不群一把挡在任我行面前,狠狠的瞪着令狐冲,凛然说道:“冲虚道长只是不比,可我们正道却没有认输,令狐冲,你的剑法虽高,可并非无人能制,岳某请花公子出面,降此恶徒。”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一方面叹服这对师徒间的复杂关系,一方面又想见见被任我行夸得神乎其神的花无衣剑法到底有多高,索性就不说话了,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 花无衣一脸无语,随口说道:“方才冲虚道长已经认输了,我再上场会不会有失正派风范。” 岳不群泰然自若,悠悠笑道:“花公子切莫担忧,冲虚道长大贤不与小人计较,可这第三场到底还没比呢。” 仪和早就看岳不群不顺眼了,当场反驳道:“哼,既然要比,那岳掌门为什么不自己上场,非要让我们恒山派上场呢?” 岳不群感觉到了她话语中的冲味,但没有在意,手中长扇一合,满脸谦虚道:“在下才疏学浅,武功剑法不尽人意,贸然上场只会贻笑大方,倒不如让花公子上场,为我武林正派扬眉吐气。” “哼,不见得吧,岳先生可是…” 仪和还要反驳,花无衣想了想上前阻止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听岳掌门一回,只是不知道人家任先生愿不愿。” 任我行当然不愿了,要不然为何着急的去挑战冲虚道长,正要回话,左冷禅忽然笑道:“怎么?任教主不敢吗?” “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三局两胜,现在已经胜了一场半,最后一场胜不胜,任我行都能自圆其说,根本不在乎,笑嘻嘻的看着花无衣:“花公子现在可是恒山掌门?” 花无衣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可又无可否认,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当然了!” 任我行心头一喜,呵呵问道:“那不知道花公子要用什么剑法与我家冲儿比试!” 花无衣叹了口气,并不见惊慌,淡淡笑道:“,“我是恒山掌门,当然用恒山派的功夫与令狐少侠比试了。” “哈哈,痛快!” 几日的掌门,剑法能有多精,何况令狐冲也熟知恒山剑法,加上独孤九剑,未必会输。 任我行眼见计谋得逞,整个人都得意了起来,目光一瞥,看着身后令狐冲,大笑道:“冲儿,既然如此,那你就领教领教花掌门的恒山剑法吧!” “任前辈,我……”花无衣救过令狐冲,救过华山派,令狐冲并不想与他为敌,一时间犯难了。 任我行不悦道:“冲儿,难道你想盈盈一个姑娘家大好年华都被囚禁在少林寺吗?” “当然不愿意了!”令狐冲看了任盈盈一眼,见她眼波流转,满是信任,无奈的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身上:“花公子,在下不得已,要与你动手,希望你见谅。” “习剑之人,必须对于自己的每一剑负责!” “令狐少侠,既已决定,又何须顾前顾尾,出剑吧。” 身处正派立场,花无衣没什么好说的,淡淡回了一句,瞬间就调整好了出剑的姿态,只是手里握着得的并非飞虹,而是一把木剑村。 令狐冲见此,也只能抽出自己的长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意思是希望花无衣先出招。 一方面他对于恒山剑法有足够了解,一方面只是单纯的不想与花无衣为敌。 花无衣理解令狐冲的意思,也不让他为难,长剑一举,一个完美起手式便已映入众人的眼中。 这手剑法一出,众人一片哗然,无不惊叹,只因那小小的起手式里竟然包含万千变化,不管从哪个方位出击,均能看到恒山剑法的影子,亦或者说整个恒山剑法竟已被花无衣融为了一剑,着实吓了人一跳。 “令狐少侠,请!”. 第二百五十八章:万花剑法 “花公子,你也请!” 行家的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花无衣一个起手式架起,令狐冲就头疼了起来。 此刻哪怕他身怀独孤九剑,哪怕他在思过崖上览尽恒山剑法,也不得不承认花无衣在剑法上的造诣远超他所见的任何人。 那一手完美的起手竟让他察觉不到花无衣接下来要用什么招式,要从哪个方向攻击,完全违背了风清扬传授给他的任何一种诀窍。 令狐冲无奈,但也知道接下来只能靠自己了,暗中提高了警惕,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花无衣的一举一动,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做出反应,后发至人 花无衣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并不在意,微微一笑后,木剑一提,一步跨出,伸手就向前刺去。 这一刺,他并没有动用多少内力,可出剑的速度却十分快,快的像闪电一样。 令狐冲只觉一道白光略过,自己咽喉处便多了一把木剑,脸色骤变,欲要反击,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身体急忙向后退去,并在途中提剑,欲要扫开花593无衣的木剑。 谁知刚一上手,花无衣手上的剑已经起了新的变化,速度不减的同时,手臂一抖,一个圆弧乍现,圆弧首部挡住令狐冲的长剑后,竟借着令狐冲的力道在空中完成一次加速,向着令狐冲的咽喉划去。 :“花公子剑法高强,令狐冲佩服,佩服。” 花无衣有能力追赶令狐冲,却没有去做,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给令狐冲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 “令狐公子,过誉了,能躲开我手中之剑的,在江湖上没有几个,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了不得了,花某佩服!不过,接下来,你若再不使出全力的话,可要要输了。” “既然如此,令狐冲就得罪。” 能被风清扬看重,传授独孤九剑,令狐冲对于剑法自是有着超强的领悟力。 见得后发不管用后,当场就想到了先发制人的方式。 只见他长剑一摆,一道嗡鸣响起,身体就已经腾空而起向着花无衣扑来,并在半空中开始旋转。 每旋转一下,手里的剑就快上一分,分布出一道道剑影,等到旋转七八下时,周身上下已经被无数的剑影包围了,宛若一只凶残的绞肉机,向着花无衣碾压而来 剑影所过之处,霎时间,狂风席卷,大浪淘沙,铺天盖地,整体上又给人一种轻灵飘逸,琢磨不透的缥缈之感。 身后的武林正派第一见到如此神奇的剑法,面上纷纷露惊骇之色。 他们明知令狐冲人品不正,可还是忍不住去偷偷看上一眼,其中最甚的便是左冷禅与岳不群。 底有多深。 层绽放,向外延伸,给人一种说不出森严庄重之感。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心头均不觉的震撼了起来,恒山弟子更甚,情不自禁说道:“万花剑法,是我派的万花剑法,想不到掌门竟然能使出如此厉害的万花剑法。” 万花剑法,法度森严,是恒山派的剑法之一。 恒山弟子当然知道了,只是却没想到万花剑法有朝一日竟会如此厉害,心里随之变得激动了起来。 唯有身后的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眼见高些,思索了很久,才缓缓说道:“阿弥陀佛。想不到竟花公子如此聪慧,千手如来,老衲只施展了一次,他竞能将其中变化参透,并融入道万花剑法中,当真是惊世骇俗啊。” 冲虚道长呵呵笑道:“是啊,这万花剑法虽强,原本却没有这般威力,与其说剑法强,倒不如说是这位恒山派掌门强。” 方证大师深吸一口气,感慨道:“道兄言之有理。” 冲虚道长并不如他想的那么乐观,长叹道:“这千手如来毕竟是少林寺的绝技,方证大师准备怎么办。” 方证大师微微一想后,摇头笑道:“千手如来虽是少林寺的绝技,可这位花掌门用的却是恒山派的万花剑法,老衲也无话可说。” 冲虚道长笑道:“还是方证大师大度。” ,不能厚此薄彼,为了一点小事破坏两派之间的和睦。’ 冲虚道长赞叹:“大师所言甚是,千手如来,慈悲普度,万花剑法,法度森严,花公子能在短时间将两套武功融合起来,天赋当真是举世无双啊。 方证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场中交战二人。 此刻,剑光闪闪,发出耀眼的光芒,花无衣神色庄严,仿若置身与神佛殿堂里,木剑轻轻一转,一道佛光作现,伴随着阵阵梵音,结成网势,一举向着令狐冲包围而去,其声势与速度丝毫不下于令狐冲的独孤九剑。 第二百五十九章:变故 寒风席卷,剑气激荡,发出一道道冷冽的寒光。 转眼间,二十招已过。 二十招,对于江湖人来说,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可对于令狐冲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如亘古一样漫长。 站在花无衣的剑下,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受到现在的处境有多凶险。 原本还在为打败冲虚道长而沾沾自喜的他,再也不复方才的满面春风,有的只有无尽的惊悚。 以往无往不利的独孤九剑,在花无衣面前仿佛失去了作用一样,任他如何攻击,花无衣都能迎刃有余,且从容应对。 这般强劲的对手风清扬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怎样对敌,以至于在花无衣一招接一招的攻势下,他只能被动迎敌,顺着花无衣的节奏走。 他知道这种做法或许在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可时间一长,必输无疑。 因为恒山剑法,擅长防守,但总能在不经意间施展一招杀招,对敌人造成~致命伤害。 迄今为止,花无衣没有用过这样的方法,可越是如此,令狐冲-心里的压力就越大。 他害怕,害怕花无衣忽然对自己来上一剑,致使他功败垂成,致使盈盈无法走出少-林寺。 为此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去预防花无衣那致命一击。 虽然有效,却也让自己变得束手束脚。 不会痛下杀手? 令狐冲很是高兴,但也生出了一种被人小看的心思,想要反驳,突然想到:孤独九剑,料敌先机,以往都是他看穿敌人,怎么现在反过来被敌人看穿了呢。 当下,一番思索,心中忽然想起在思过崖上,与田伯光比剑的场景。 那时,田伯光的刀法很快,自己穷尽毕生之力都不是敌手。 那时也是风太师叔现身告诉自己不用去管田伯光的刀法,田伯光打田伯光的,自己打自己的,该怎样进攻就怎样进攻,他凭此,他才能战胜田伯光。 如今的情况,正好与当时的场景相似,自己何不试上一试。 心念至此,他急忙抛开所有杂念,不管花无衣如何进攻,都不理不,只想着自己的剑法如何去攻击花无衣,手中剑法立马快上了一倍有余。 花无衣将这些看在眼里,感受到令狐冲的变化,不由称赞道:“令狐公子,当真好悟性!” 令狐冲没有回答,现在全身心都在自己的剑法上,无论花无衣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好似看不到,听不到。 花无衣见此也没多说什么了,他的武功甚高,可面对令狐冲,总有一种身为前辈的异样感。 这也使得他自己出手时并没有动用多少内力,甚至暗中决定:只要令狐冲能与他交手五十招,他就主动认输。 如今,令狐冲越来越快的剑法,花无衣发现自己慢慢的变得吃力了起来。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为此增加功力,手中长剑一晃,漫天剑影中,虚虚实实,宛若一尊佛陀,轻轻松松的抵挡住了令狐冲的攻势,并与之见招拆招了起来。 这一拆就是三十招。 三十招的时间,花无衣整体上已经用五十招剑法,也到了预期,正要开口认输,耳中忽然传来了一道的细微的声音,似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危机从背后袭来。 花无衣来不及细想,身体向后一转,左手的两根手指一夹,便在众多剑光中夹住三道不引人注目的东西。 而全身心投入剑法中的令狐冲不知道这些,见得花无衣的空门大开,仿若被堵久的洪水见到倾斜口,顺势爆发,齐刷刷招呼在花无衣身上 旁观众人见此“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时令狐冲也反应过来,可惜已经迟了,看着花无衣手臂上的鲜血,满脸愧疚:“花公子,这……,对……,对不起……” “没什么!” 花无衣没理会他,也没有处理手上的伤口,怔怔的看着躺在左掌上的三根绣花针,右手握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旁人见此,脸上徒然一变,变得怀疑了起来,怀疑的看着令狐冲。 此时,令狐冲尚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正要询问话花无衣的伤势,岳不群忽然走了上来,指着令狐冲的鼻子,大声骂道:“小畜生,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误入邪途,没想到你竟如此卑,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用。” “师傅,我……” ·······求鲜花······· 令狐冲已经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正要解释,岳灵珊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失望的看着他:“大师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令狐冲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自己的师傅、师娘与小师妹,见到小师妹质疑的目光,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无言痛楚,连忙解释道:“小师妹,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难道是我爹做吗?” 方才大家心神都在令狐冲与花无衣身上,到底谁放的暗器,谁也没看清楚。 可正邪间的差距,与岳不群的引导,直让众人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令狐冲。 岳灵珊狠狠的瞪了令狐冲一眼,转身跑到花无衣身边,伸手就要看花无衣右臂上的伤势,关切的问道:“花大哥,你没事吧!” “哼,我们掌门有没有事,就不用岳大小姐关心了。” 恒山弟子已经来到了花无衣身边,仪和一手拨开岳灵珊,对着仪琳说道:“依琳,拿天香断续胶来。” 这些仪琳早已准备好了,忍这两眼泪花,急忙上前给花无衣敷药。 花无衣摇头笑道:“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用不着那么费心。”随后将目光转到岳灵珊身上:“岳小姐,仪和刚才冲动,希望你见谅。” “我明白!”岳灵珊闻言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令狐冲一眼,气呼呼的说都:“哼,都是大师兄的错,若不然,你也不会受伤。” 熟悉的话语的入耳,却没有了以往的感情,令狐冲细细一想,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都倒在了地下。 任盈盈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他,并低声问道:“你……你怎样了。” 令狐冲一副失魂落魄模样,轻轻呢喃道:“没事,只是我从来没有见小师妹会这样关心一个人,她会不会……。” 会杀了你的。” “师傅!” 果然,令狐冲抬头,便看见了岳不群已经抽出了手中长剑,冷冷的看着自己丸 第二百六十章:反常的岳不群 “师……师父!” “住口,我不是你师父!” 长剑轻吟,闪烁着悠悠的寒光,映出一张冰冷的面孔。 令狐冲,你亮剑吧!” 令狐冲哪敢对师傅出手,急忙退了一步,边退边说:“弟子不敢!” 岳不群不予理会,举起长剑,嗤的一声,直直向着令狐冲胸口刺去。 令狐冲想躲,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师傅,一脸哀求,希望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换得师傅的信任与理解。 可岳不群已经铁了心杀他,哪会留情,足尖轻点,手上长剑再次提速,直取令狐胸前要害。 令狐冲彻底绝望了,缓缓闭起了自己的双眼,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略过,花无衣忽然出现令狐冲身前,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夹住了岳不群的长剑,朗声笑道:“岳先生且慢,刚才放暗器的,并不是令狐公子?” 岳不群心头一紧,侧身强笑道:“哼,众目睽睽之下,除了这个小畜生,在场还有那个英雄豪杰敢如此行事?” 花无衣微微笑道:“这个花某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敢肯定那人绝不是令狐公子!” 岳不群微微松了一口气,凛然说道:“花公子,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可你不能被令狐冲的表象欺骗了,这个小畜生诡计多端,向来……” 冲虚道长这时也走了上来,抚须笑道:“岳掌门,老道对于令狐少侠甚是了解,知他人品端正,光明磊落,定不会做出偷袭暗算之举动,此中必有误会。” 令狐冲感激的看了冲虚道长与花无衣一眼,连忙跪在地上,对着岳不群说道:“师傅,徒儿冤枉,徒儿绝对不会做出那种有辱师门之事的,情师傅明鉴。” 岳不群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火气,怒声道:“哼,那结交魔教妖女,派人大闹少林寺怎么说?” “这……”令狐冲犯难了,这些都是他做过,可他的内心实在不愿意将任盈盈划分在妖邪里,面对师傅提问,又无法说出口,一时间吞吞吐吐,竟说不一句完整的话来。 岳不群斜眼看了过来:“令狐冲,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今天看在冲虚道长与花公子的份上,岳某也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从今以后我们师徒之间的情分就此了断,你将是我们华山派不死不休的仇敌。” 师……师傅。 从小在华山派长大,令狐冲哪肯接受这样结局,跪着上前去请求岳不群收回成命。 岳不群就是软硬不吃,一腿飞出,正中他胸膛,将其踢飞了出去,倒地时已经昏迷不醒。 反观岳不群自己,也因为令狐冲的内力反震,爬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如此惊人的一幕,引得江湖人目瞪口呆,短暂的失神后,急忙上前查看,竞发现岳不群腿骨断裂,连忙扶着岳不群去禅房休息。 任我行见得令狐冲只是昏迷才放下心来,看着一行人离开,哈哈笑道:“这就是你们五岳剑派的掌门吗?简直是酒囊饭袋,不堪一击。” 与他的相同想法还有左冷禅,不过相对于任我行嘲讽,左冷禅更多是放心与安心。 只听任我行对着花无衣问道:“花公子你已经受伤,刚在与冲儿比试,到底是赢还是输了。” 花无衣看了看已经趋于完好的伤口,笑着说道:“当然是令狐少侠赢了。” “好、好,花公子,快人快语,剑中豪杰,任某佩服。” 任我行松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方证与冲虚道长,又问道:“方丈,牛鼻子,你们也听到了,花公子已经认输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对视了一眼,点头道:“阿弥陀佛。既然花施主已经认输,少林寺无话可说,任施主悉听尊便。” “盈盈,我们走,向兄弟你背着令狐兄弟。” 任我行彻底放心了,急忙拉着任盈盈向外走。 左冷禅看着四人离去背影,双眼一眯,忽然插话道:“方丈,我们便任由这四人下山,从此为害江湖,屠杀无辜不成? 方证迟疑道:“这个……” 冲虚道长沉吟道:“左盟主,我们既已认输,又何必说话不算数呢?这不是让人耻笑我们少林武当言而无信吗?” 左冷禅一脸不甘,他元气大伤,不宜动手,但见冲虚与方证大师都没有阻拦的意图,只能放弃:“哼。”。 花无衣歉声道:“是在下让两位大师失望了。” 冲虚道长脸上并没有一丝怪罪的情绪,抚须笑道:“花掌门过谦了,你的剑法当世无双,大家有目共睹。只是刚才情况特殊,换作贫道,也不一定比你做的更好,不知花掌门可知刚才的三枚。” 花无衣迟疑道:“我只知道那三门枚针与害死定逸、定闲、定静师太的凶器,剩下的一无所知。” “哦,定闲师太她们竟是被一枚绣花针害死的。” 方证5.2大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一脸震惊,上前从花无衣手里取过一枚绣花针,掂量了半晌,长叹道:“江湖上能用一枚绣花针杀死的定闲师太这样的高手寥寥无几。” 花无衣颇为头疼,抚了抚额头,无奈道:“所以我们恒山派推测,杀害定闲师太的人一定是定闲师太的熟人,只有这样定闲师太才会疏于防备。” 冲虚道长目光略过左冷禅,微微叹道:“此言有理,只是不知那人是谁?” “哼!”左冷禅察觉到冲虚道长对自己的怀疑,可又不想向花无衣低头,便懒得狡辩,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花无衣仰头说道:“恒山派一定会找出证据!” 其他恒山弟子一脸坚定,只是想到岳不群方才的模样,又是一阵怀疑. 第二百六十一章:冰天雪地 北风卷地,大雪飞扬,万里之内一片银白,看不见一丝杂色。 漫天风雪中,一个个的身穿单薄缁衣的恒山弟子踏着敏捷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们步伐整齐,脸上带着一种坚毅果敢的决然,丝毫没有将所谓的严寒放在心上。 花无衣将一切看着眼里,心中暗暗点头,目光一瞥,正好看到仪清与仪和那两张清秀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不禁问道:“仪清,仪和,你们再想什么?” 仪清仪和一顿,停下身子,转头问道:“掌门,我们在想岳不群,想他为什么会被令狐少侠一招震断了腿骨。” 身后的郑萼也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凑了上来:“以岳不群的武功,这种事是不可发生的,可他偏偏发生了。” 现在的恒山弟子都私下里怀疑定闲、定逸、定静三位师太的死因与岳不群脱不开关系,虽没有充足证据,可一听到‘岳不群’三个字就敏感了起来。 再经仪清仪和这么一问,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调动起来了,将一双双求知的目光绕到了花无衣身上。 花16无衣心中已有答案,正要回答,徒然发现路边堆着四个连体雪人,感受到那雪人身体里传来的惊人能量,他沉默了半晌后才苦笑道:“他发生是因为有人希望他发生。” 郑萼好奇道:“什么人?” 花无衣摸了摸鼻子,缓缓吐出三个字:“岳不群。” “岳不群?”仪清的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转了,皱眉道:“掌门这是何意?” 花无衣耸了耸肩,苦笑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那日震断岳不群腿骨的人,不是令狐冲,而是岳不群自己。” “岳不群……” “自己震断了自己的腿骨。” 仪清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衣,若非这话是从花无衣口里说出来,她都以为自己耳朵长茧了,再三确认,见得自家姐妹露出了与自己同款表情后才放心了起来,收回了思绪,试问道:“那……他为甚么要这么做?” 花无衣右手撑着下巴,推测道:“应该是为了麻痹左冷禅吧。你们想想,换做你们是左冷禅,还会正视一个被徒弟震断腿骨的师傅吗?” 剑法也无济于事。” 仪琳似懂非懂,轻轻问道:“可华山派不是还有令狐大哥吗?令狐大哥剑法高超,若他与岳师伯联手,嵩山派也不会轻易得手。” 仪和厉声道:“哼,还叫他岳师伯,别忘了我们师傅师伯是被谁害死的?” 仪琳想起定逸师太的好,双眼泛红,泣声道:“是岳师伯做的,是他害了我们的师傅与是师伯。” 花无衣有些不忍心,轻声安慰道:“好了,别难为仪琳了。我说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仪和面色一缓,点头道:“若是有证据,我们恒山派一定去华山派讨个说法,问问他岳不群想干什么,一个五岳剑派盟主之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竟不惜将自己徒弟推向火坑。” “令狐冲,是可惜了,可惜的是他站错了队。” “站错了队伍?” “不错。”想起令狐冲,花无衣一阵感慨后,又解释道:“华山剑气之争由来已久,若能调和,华山派也不会衰落至此。” “如今的掌门岳不群是气宗门徒,他的地位与名声,还有成就,都与气宗脱不开干系,这个掌门之位若想坐得久,坐得稳,只能坚持气宗的理念。” “如若不然,等到别人翻起旧账时,就会质疑气宗剿灭剑宗的真实意图,怀疑他们是不是为了一已之私致使门派衰落,到了那时候,整个气宗就会变成了华山派的笑话,他这个掌门该如何置处?” 仪琳停下了抽泣,疑惑道:“掌门的意思是说岳师伯之所以背弃令狐大哥,是因为令狐大哥与剑宗的人有关联。” 花无衣点头道:“令狐冲,他不仅是学过剑宗的剑法,还让剑宗的声望盖过气宗。岂不明摆着告诉江湖人气宗不如剑宗吗?现在你说说岳不群能高兴吗。” “当然不高兴了!”仪和冷哼道:“不过哪有这样做师傅的,见不得自己的徒弟好。” 花无衣不可置否:“这就是人性,无关任何理由,只取决于个人的度量,不过,这也只是岳不群驱赶令狐冲的原因之一。” 郑萼好奇道:“莫非还有其他因素不成?” 花无衣微微笑道:“其他原因正如你们猜想的那样。或许是你们以前见到的岳不群都是伪装的。” 仪和愤愤说道:“我就说嘛。岳不群分明就是个伪君子。” 花无衣如实说道:“是不是伪君子并不重要,如果他是伪君子,只要能装上一辈子,那他就是真正的君子,可惜,到了最后他还是躲不过辟邪剑法的诱惑,走上不归路,倒是可惜了宁中则与岳灵珊这对母女。597” 并济”之境,开篇第一句就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修炼之后,身体与心理慢慢的向着女性化发展,可到底不是女子,最终只能变成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恒山派大多都是女子,听到这种事难免异样,一个个面红耳赤,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恢复平静,仪和冷笑道:“难怪岳不群近来如此反常,原来是自宫练剑了,当真是一个伪君子。” 其他恒山弟子纷纷点头,郑萼忽然问答:“掌门,既然辟邪剑法崇尚‘阴体’,那女子能修炼吗?”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女子属阴,辟邪剑法也是至阴至邪的剑法,若是修炼,则阴气过剩,难保不会陷入走火入魔的风险。” 第二百六十二章:雪中来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走火入魔,轻则筋脉具断,沦为废人,重则,疯疯癫癫,身死道消。 恒山派身为顶级门派当自然知道其中的危险,连忙双合起双手,诵念佛号。 花无衣知道自己吓到人家了,歉声道:“用不着害怕,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你们就不用当真了,现在赶紧赶路吧。” 雪花飘落,纷纷扰扰,入眼茫茫,一片灰白。 恒山弟子看了看天色,连连点头,正要出发,远处忽然传来一道马蹄声,马蹄渐渐逼近,露出一张娇俏可人的身影,正是花无衣刚见过不久的岳灵珊。 岳灵珊头戴花环,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倒是一幅侠女风范,来到花无衣身边,笑吟吟的说道:“花大哥,你这是要走了” “岳姑娘!”花无衣微微颔首,随后解释道:“我要回恒山安排定闲,定逸,定静三位师太的身后事。” 岳灵珊点点头,后又急切问道:“然后,再继承恒山掌门吗?” 花无衣微微笑道:“定闲师太临终前嘱咐在下照顾恒山派,花某受人恩惠,不敢推辞。” “哦!”岳灵珊一听整张脸都拉跨了下来,翻身下马,恹恹走到花无衣面前:“恒山派都是出家人,你要做恒山派的掌门,会不会和恒山派的人一样出家当和尚?” 仪和一脸不悦,冷哼道:“这是我们恒山派的事,不用华山派操心。” 岳灵珊察觉到了恒山派看她的脸色不对,试问道:你们是不是生我的气。 “岳大小姐,大驾光临,恒山派有失远迎,怎敢生你的气呢!” 你父亲杀了我们的师傅,我们恒山派又怎能没有怨气呢? 仪和虽然知道岳灵珊是无辜的,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将其牵连上,看着岳灵珊,似理非理,话语中也带着一丝冲味, 岳灵珊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误以为恒山派在为少林寺比武之事生气,委屈道:“我知道你们是为大师兄伤了花大哥生气,认为大师兄出手狠辣,可那是正常比武,刀剑无眼,谁也…””…” 随即想了一想,转身对着仪和说道:“仪和,仪清,要不你们先行赶路,我随后就到。” “是掌门。” 一群恒山弟子不放心华山派的人,但一想到花无衣的身份,又不好反驳,深深看了岳灵珊一眼,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花无衣转身看着岳灵珊,并岔开话题:“岳小姐,在下走的匆忙,来不及拜访华山派,不知岳掌门伤势如何?” 么大的脸。” 花无衣不可置否,却没有过多评论,点头又摇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许令狐少侠,有难言的苦衷。” 乱,跟魔教的人搅在一起,你说我爹能不生气吗?” 花无衣看出了她是只是一时气愤,打起了迷糊:“花某不是华山派的人,不好评论,望岳姑娘恕罪。” “算了,我明白。” 岳灵珊叹了口气,似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摆手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花无衣,怯怯说道:“花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整天‘岳姑娘’‘岳小姐’的称呼我。” 花无衣目光一滞,又在不经意间放松,好似没有看到她眼里的那丝情愫,打趣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华山宁女侠吗?” 岳灵珊白了花无衣一眼,道:“华山宁女侠是江湖人对我娘的称呼。” 花无衣喘着明白装糊涂,淡笑道:“不是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吗,华山玉女在江湖上名声响当当,她的女儿叫华山女侠怎么了。” 岳灵珊仔仔细细打量了花无衣一眼,盯着了半晌后,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你这么说,我虽然开心,但更希望你能直接叫我的名字。” 叫一个姑娘名字? 世上大概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如此,此话无异于变相的表白。 花无衣没想到她如此大胆,只是考虑到自身情况,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犹豫间,忽听得远隐隐传来一阵马蹄之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余骑的队伍列成横队从东北角飞奔而来。 他们手持弓箭,没有靠近,便已抽箭搭弓对着岳灵珊马匹乱射。 “.“放肆。”花无衣来不及多想,伸出右手,轻轻一拂,用‘移花接玉’拨开了箭矢,冷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呦呵,原来是一个练家子啊。” 纵马逼近,将二人包围,马背上的人见得花无衣挡住了箭矢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但见二人年轻轻轻,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一人上前大笑道:“小弟弟,小妹妹,你们是哪一个门派的弟子?” “小弟弟?” 花无衣看起来是有些年轻,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整个称呼。 闻言,整张脸都拉跨了下来,抬起头时,那温柔的眼神已化为了刀锋,冷冷的逼了过去:“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身体一颤,疑惑看着花无衣:“阁下是何人?”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花无衣能感受到这些人是冲岳灵珊来的。 虽然不想接受这份感情,但也不想看着一个姑娘家被人欺负,右手向前一伸,屈指一抓,奇异漩涡真气直接将说话的人拉了过来,并扣住面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杨?” 那人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连忙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一股冰冷的寒气自掌中溢出,瞬间就侵袭了说话之人的全身经脉,眨眼间,一个好端端的人便化作了一座冰雕 花无衣不等其他人反应,右掌轻轻一拍,掌力沁透,一道道裂缝开始在冰雕上蔓延,直至咔嚓一声,冰雕破碎,好好的一个人就随着细小的冰粒消逝在了冷冷风中,一点骨血都没有留下。 再次抬头时,将目标对准了下一个人:“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嘛?” 第二百六十三章:花无衣的告诫 杀……杀了他。 雪越下越大,凝结在空气中的寒意越来越厚,一点一点的蚕食着来人心中的得意。 马背上,一个双手持盾的汉子想起自家兄弟的死法,整个人都被吓傻了,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急忙的对着身边的人发号施令。 花无衣回神,冷冷的看着他:“原来你才是领头的,既然如此,我的问题应该由你来回答。” 汉子表情甚是恐惧,强撑一口气,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胆敢与我们日月神教作对。” “魔教的人?”岳灵珊一脸惊讶,警惕且恼怒看着汉子道:“这里是嵩山地界,你们这些魔教妖人来嵩山有什么企图。” “哼!” 堂堂的汉子怎会任由一个小小妮子对自己发问呢。 那人一脸不屑,可看着花无衣冰冷的眼神与缓缓伸出的右掌,心中不由惶恐了起来。 情急之下,连忙对着岳灵珊说道:“我们是来奉命抓你上黑木崖的!” 岳灵珊指了指自己,迟疑道:“抓我?你们为什么抓我。” 那人还是不想回答,犹犹豫豫的,哪料一股恐怖得压力徒然将临,整个人就被花无衣身上的气势压得的喘不过气来了,双597眼隐隐泛起了一抹鱼白,连忙说道:“我们抓你是为了圣姑。” 他害怕花无衣不明白,又解释道:“只有抓了你,令狐冲才会上黑木崖,到了那时,圣姑与任我行也会跟着上黑木崖。” “然后,你们在来个瓮中捉鳖。” 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任盈盈喜欢令狐冲,为了令狐冲,甘愿承受少林寺四禁之苦,也有很多人知道令狐冲真正喜欢的人是他的小师妹岳灵珊。 对于流言,岳灵珊虽然没有解释什么,但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此事受牵连。 若是平时,她他不怕什么,可现在,偷偷瞄了花无衣一眼,红扑扑的脸颊的浮起一丝隐忧,急忙解释道:“花大哥,我和大师兄没什么的,从小到大,我一直将他当做兄长看待,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花无衣早就知道这些,点了点头,徐徐说道:“花某明白。只是岳姑娘,眼下情况危机,我觉得你应该先回到岳先生身边,以防不测。” 岳灵珊没有听进去,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花无衣,小女儿般的姿态一览无余:“你怎么还叫我岳姑娘呢!我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花无衣双目一滞,望着远方,长叹道:“岳……岳姑娘,赶紧回去吧,时间长了,令尊令堂会担忧的。” “花大哥……,你……。哼……,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女儿家本就面薄,岳灵珊的暗示已经鼓舞莫大的勇气,眼见花无衣不理不,气的直跺脚,微微一想,心中不禁起了一丝怀疑,小声试探道:“你……你……你不会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花无衣没有否认,侧过身子,伤感道:“往事已已,岳姑娘又何必在问。” 岳灵珊隐隐猜出了什么,却没有不在乎,出于对于花无衣的信任,她从来不会认为花无衣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哪怕感情也一样,大声说道: “往事,既然是往事,也就说明那已经过去的事,既然过去,花大哥为什么还要在想她呢!” “若能忘掉,在下又何必去学什么佛法呢?” 回忆过去,花无衣满脸萧瑟,又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挣扎,连身上的呼吸为出现了短暂的空隙。 马背上的人大喜,双眼一沉,眸光掠过一丝厉狠。 得意的笑声徘徊在天地间,猖狂而又肆意,汉子脑海里已经幻想着花无衣中了黑血神针,他当着花无衣面前欺负岳灵珊的场景了。 可想法是好,花无衣真有那么容易被人偷袭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汉子得意的笑声还没完,一道嗡鸣之声骤响,一道霸绝人寰的剑气已经破开空中的黑血神针,向着他使来了。 岳灵珊被愤汉子的话气的恼羞不已,但见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还是被吓呆了,半天才回神:“这……,花大哥,这……’ 冷风飞扬,吹动一条黄色剑穗,随风摇曳。 花无衣立足于风中,像一块千年寒冰,与大风大雪彻底融为了一体。 那空中飘落的雪花落在他身上,连一点消化的意思都没有,且冷且孤独。 岳灵珊不由看痴了,因为她知道这或许才是真实的花无衣,明明那么近,又那么远。 于是,偷偷看了看花无衣的手里的剑,对比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剑,一阵沮丧后,无奈说道:“花大哥,你好厉害啊,刚才是你的全部实力吗?” “全部实力?”花无衣收起气息,微微一笑,虽没有认同,但也没有反驳,淡淡说道:“算是吧。” 岳灵珊面带愁容,沮丧道:“这样的内力。恐怕我一辈子都到不了吧!” “武功高强,又能这样呢?”花无衣抬眸一笑,笑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嘲讽道:“还不是生死不由人。” 说道这里,他长叹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岳灵珊,认真说道:“岳姑娘,你是好姑娘,我劝你还是离开华山吧,带着宁女侠走,走的越远越好,否则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岳灵珊不明其意,只以为花无衣说得是嵩山派和黑木崖,冷哼道: “我是在华山长大,从小到大,除了华山还能去哪里。他左冷禅与东方不败若敢来我华山派捣乱,我岳灵珊一定会跟他们拼到底的。” “岳姑娘,当真有宁女侠当面的风范,可惜……,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花无衣没有明说。 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说了,岳灵珊也不一定会相信,若是闹开了,不仅不美,反而还会有性命危险。 叹了一口气,足尖轻点,一个飞身跃起,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茫茫风雨中,留下一个负气的小姑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第二百六十四章: 做一天和尚,裔一天钟 一场大雪,送走了旧年,迎来的新春。 然而,今年春节注定不是一个喜庆的节日。 整个恒山派都随着定闲、定静、定逸三位师太的圆寂陷入短暂的低谷,直到花无衣将三位师太身后事安排受当才日渐好转。 随后一番商议,最终决定将于二月十六日为花无衣举行~继位大典。 花无衣赶紧趁着这段时间,着手处理恒山派的-事务,一天忙到晚。 而身后的恒山弟子也没有闲着,虽然知道左冷禅与岳不群的野心,但也清楚双方实力差距,一番自我认知后,垂头丧气的将闵气-发泄到剑法上。 如此夜以继日的勤学苦练,也使得恒山派一改往日祥和之风,到处都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花无衣将一切看在眼里,有心阻止,可考虑到未来几个月的江湖局势,也就听之任之了,闲来无事,顺手指点起了恒山弟子的剑法。 此刻,他虽没有像令狐冲那样在思过崖上习得恒山派失传已久的剑法,可凭借自身对于剑道的理解,指点一下恒山派二代弟子还是发蕉有余的。 为此,他特意花费了几天的时间,将恒山派现有的剑法进行整理与改良,并捣鼓出了几种上乘剑法来增加恒山派的实力,并且为了以防万一,他也将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传给了恒山派,继一份香火情。 灵犀一指能在不可能防守的情况下进行防守,是陆小凤那方世界里的天下第一指法,放眼当世也绝属于不可多得武功。 花无衣曾用“移花接玉”掌法与其交换,平常在实战中也常有用到,其擅长防守特点不仅与恒山派的武功不谋而合,甚至还在恒山剑派之上。 那精妙到网毫的招式一出,恒山弟子立马就喜欢上了,连连对着花无衣请教。 花无衣来者不拒,按着每个的特点,悉心教导。 就这样,时间一晃,转眼间就来到了二月十六日,也是花无衣继位恒山掌门的日子。 这天,见性峰上悬灯结彩,喜气洋洋,每一个屋子都贴着红色的航纸,带着一股节日喜庆。 花无衣在一帮女弟子艇拥下,穿上了恒山派经心准备黑布长衫,正要出门迎宾,远处的山吉里忽然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叫声: “阿琳,阿琳,欧金看你来啦,你现在怎么样了。” 花无衣听到叫声就知道喊话的人是不戒和尚,入眼一瞧,仪琳已经兴冲冲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应: “和驳驳,驳驳! ” 不戒和尚见了女儿自然欣喜,连忙拉跑了过来: “乖女儿,让欧驳看看,看看瘦了没有。” “女儿没瘦,女儿好的很。”仪琳走上前去拉住不式和尚的手,甜甜笑道: “黎移,今天是掌门的继位大典,你是来道喜的吗? ” “道喜就不用了,我是来投奔恒山派,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也就用不着道喜了。” 不戒和尚摆了摆手,将目光转向花无衣,呵呵笑道: “花公子,没想到你跑了一圈,没跑掉不说,到头来,竟成了我女儿的掌门,可真是妥妥的缘分啊。” 这两个月来,花无衣整日参禅论佛 ,佛法精进不说,连性子也渐渐变得平和了,身上带着一种和风夭柳的亲和感 ,微微笑道: “托大师的福,我现在已经算得上佛门弟子了。” 不戒和尚一避,揉了揉自己眼睛,仔仔细细打量着花无衣,此刻,若非亲眼所见,他还以为面前的人一个出家多年的得道高僧,对于花无衣变化有些不适应,锣锣说道: “佛门,佛门好啊,我是出家人,仪琳是出家人,现在花公子你也成了出家人,你说这是不是天大好事? ” 花无衣内心深处并无多少波动,轻轻问道: “大师真的要加入恒山派吗? ” “娘勒。短短几个月,变化这么大,难道花公子是佛陀转世不成。” 不戒和尚看着他的样子只觉脑袋疼,使劲拍了拍自己光秃秃的秃项才恢复了些许理智。闵哼道: “我女儿是恒山派,我是她老子,当然也是恒山派的。” 话音一转,又继续说道: “花公子,你知不知道最近江湖上都在说你的吗? 他们说你一个大男人整天跟着一群尼姑居心不良,老子一听就恼了,狠狠的教训了一下造证的人,告诉他们你有多仁义,赶忙就跑来加入恒山派,你不会拒绝吧。” 花无衣对于不戒和尚他还是有好感的,最少比令狐冲结交的三教九流强多了,轻轻点头道: “你是仪琳的移移,花某又怎会让你们骨肉分离呢。只是大师既然要加入恒山派,应该明白恒山派清规戒律吧。” “清规戒律? ” 不戒和尚作眼了,他法名“不戒”,意思就是: 清规戒律,一概不守,现在花无衣却让他遵纪守法,这比杀了他难受。 当场就不二了,可怜兮兮的看着花无衣: “花公子,花祖宗。你可不能这样啊,你明知道我不戒和尚是什么人,怎能还要让我遵守那劳什子清规戒律,这不是明摆着要我和尚的命吗? 再说了你都不守清规戒律,还要我守那玩意干什么2 ” “我不守清规戒律? ”花无衣神色不变,迟迟问道: “我怎么不守清规戒律了? ” 不戒和尚抬头盯着花无衣的眼睛,大声问道:“你喝酒不?” 仪琳忽然拉了拉不戒和尚的衣袖,轻轻在耳旁说道:“爹啊,掌门他从上了恒山以后,就没喝过酒,可以说得上滴酒未沾,甚至连荤腥都没有碰过。 “啊,不喝酒,不吃肉?” 最好的酒,最好的肉。 花无衣闯荡江湖时,没少将这两句话挂在嘴边,江湖上人尽皆知,也都晓得他的兴趣爱好。 不戒和尚怎么都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花无衣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他满脸晦气甩了甩长袖:“不喝酒,不吃肉,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随即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了,任仪琳如何相劝也无济于事,急得小尼姑像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团团乱转,无奈的将目光转向花无衣。 “那就仅限于见性峰吧!” 见性峰上,你就必须遵守恒山派的清规戒律,大师,你看如何? 不戒和尚脑袋不笨,瞬间就明白了花无衣话语中含义:“仅在见性峰?” 花无衣确定道:“近在见性峰。” 不戒和尚闻言赶紧起身,道:见性峰就见性峰,大不了和尚我搬到见性峰下去居住,有空了再来看女儿。” “哼,我们也去,不戒和尚你能加入恒山派,我们桃谷六仙也能加入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东方不败的贺礼 皑皑积雪沉淀于山头,近处的山色已然染上了几分春色。 一抬头,山的另一端忽然冒出了六个形貌丑陋的怪人,正是不戒和尚的欢喜冤家桃谷六仙。 六人蹦蹦跳跳的来到花无衣身前,指着不戒和尚说道:“是我们先到的,所以我们六人的地位一定要比不戒和尚高,我们是师兄,他是师弟,花掌们你不会有意见吧。” 花无衣知这六人搞怪的性子,莞尔笑道:“六位真的要加入恒山派。” 桃根仙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胸膛,咧嘴道:‘当然了,他不戒和尚能加入恒山派,我们桃谷六仙为什么就不能加入呢?’ 桃叶仙挺起胸堂,故作凶狠之状,口里威胁道:“就是啊,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六兄弟就撕了你,把你撕成四瓣。 说完,也不待花无衣回话,六兄弟一拥而上,来到花无衣身边,抱腿的抱腿,抬胳膊的抬胳膊,欲要将花无衣举起来,抛向空中。 不戒和尚知道六人武功深不可测,急忙制止道:“喂,你们六个不要乱来啊。” “不要紧的,大师,六位桃仙爱玩,就让他们玩一会儿吧。” 花无衣知道桃谷六仙是高手,怎会没有防备呢? 看似没有动作,其实早已在暗中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略显单薄身躯轻轻一站,看似像柳絮一样绵软无力。 可桃谷抬了半天就是抬不起来,看着不戒和尚放松而又鄙视的目光,气得哇哇大叫,连忙用起了绝招。 只见六人屈指成爪,一手擒拿手破空,带着呼呼的风声,七手八脚的招呼在花无衣身上,然而那看似狠辣的招式,对于别人来说精妙高深,可对于花无衣来说,还是有些微不足道的。 花无衣身体轻轻一抖,微微一用力,一股强劲的反震之力直接将六人震飞了出去。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傻眼吧,花公子武功了得,连我都不是对手,你们六个何德何能也配与他交手。” 桃谷六仙一听不乐意,连忙起身将红肿的双手藏到身后,狡辩道:“胡说,我们怎么不配了。” 桃花仙咽了一口唾沫,哼哼道:“我们只是不屑使出全力罢了。” 桃实仙挺胸骂道:“对啊,我们六仙是什么人?那是有德的高人,怎能做出六个打一的事呢?刚才明明是我们没用全力罢了,花掌门你可不要当真了。” “不当真,不当真。”花无衣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六位桃仙真的要加入我们恒山门楣?” “那当然了,你要是不让我加入恒山派,我们就跟你急。” “搅得的你们恒山派上上下下鸡犬不宁。” “没日没夜的睡不了觉。” “念不了经。” “拜不了佛。” “吃不了饭。” “喝……喝……喝不了水。” 有了方才的教训,桃谷六仙的态度也软化了不少,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撒泼,惹得周围的恒山弟子忍俊不禁。 仪清看了看天色,忽然上前说道:“掌门,宾客马上就要到了。再耽误下去恐怕会怠慢客人的。” 花无衣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随后对桃谷六仙说道:“恒山是佛门中人,佛度有缘人,既然六位桃仙执意要加入恒山派,那在下也不好阻拦,只是刚才我为不戒大师定下的规矩各位桃兄都懂吗?” 桃根仙一脸嫌弃,大声喝道:“懂,懂,都懂,就是没事不要上见性峰是吧。” 花无衣看出了他们并非有意加入恒山派,只是有样学样跟不戒和尚置气罢了,也没有过多理会,点头笑道:‘那不知六位桃仙可否同意? 桃谷六仙齐齐点头,异口同声道:“同意,当然同意了,大和尚都同意了,我们六兄弟为什么不能同意。” “既然如此,恒山派就欢迎六位桃兄加入。” 不是花无衣见人就收,而是人言可畏, 恒山派身为名门正派,举派上下只有一个男掌门确实不妥,花无衣这两个月没少计划招收几个男弟子充当门面,桃谷六仙到来,正好解了花无衣的燃眉之急。 花无衣双手赞同,当然,他也不会像令狐冲一样什么人都收。 那样看似让恒山派实力增强了不少,但也使的恒山派质量严重下滑,时间一长,必会像其他四派那样生出乱子。 花无衣身为掌门,当然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象征性收几个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挂个招聘信息就行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随即带着不戒和尚与桃谷六仙向着前门迎接众派贺喜之人。 这一忙,就是一个晌午,一个晌午的时间,群英荟萃,少林、武当、崆峒、峨眉、昆仑。华山派……的人纷纷来喝。 花无衣笑脸相迎,与之谈笑风生,众人见他举止优雅,不卑不亢,平易近人,颇具掌门风范,心里的疑惑顿消,连连称赞... 直至晌午,陪伴众人用过饭后,恒山派便开始杀猪宰羊,举行继位大殿。 “天下第一吗?” 这是任我行说得,自从他输给令狐冲后再也没听人提过了,如今竟被东方不败翻了出来,花无衣一时间错愕,连众多武林豪杰也是惊讶不已,思索着其中含金量,将目光转向花无衣。 花无衣皱眉问道:‘天下第一只是任教主一时口快罢了,当不得真,倒是东方教主天下第一之名,人尽皆知,花某佩服。’ 青衣老者摇头笑道:“东方教主对于任教主素来敬重,他说任教主说你是天下第一,那我们日月神教便尊你为天下第一,请花公子切莫谦虚。” 花无衣摇头又点头道:“能将天下第一的名利随手让人,看来东方教主已经堪破了功名利绿,武功进境应该也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步,花某佩服。” 此言一出,群豪都“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他们方才听到二人谈话,想到的都是天下第一带来的好处。 那曾想到花无衣不安常理出牌,推敲起了东方不败5.2的境界,初时不在意,可细细一品,就发现了其中的道道,连下首端坐的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脸色也罕见的变得凝重起来了。 “东方不败真的有那么强吗?”人群中央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面色凝重,看着身旁沾着胡子的汉子,低声问道:“冲哥,你怎么看?” “啊,我……” 非是为了名利二字,也许世上只有风太师叔那样的高人才能放下名利之心吧。” “不,还有一位。”女子轻轻摇头,将目光转向了高台之上的花无衣. 第二百六十六章:继位大典 茫茫青山,徐徐清风,红丝旋绕,一片祥和喜庆。 花无衣一身黑衣,立于高台之上。 他眼神出奇的平静,浑身上下,淡泊而宁静,宛若青天白云,无瑕无垢,看得一些妙龄女子妙目连连,心生向往。 花无衣不予理会。 而青衣老者听他公然谈论东方教主,苍老的面颊上浮出一丝不安,目光一沉,连忙说道:“教主他老人家武艺高强,在下不管妄言推断,还望花掌门见谅。”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一粒三尸脑神丹,即便在坚强的汉子也会变成阿谀奉承之辈。 花无衣能猜到现在的日月神教是什么光景。 只是身为局外人,他也懒得多说什么,话音一转,再次绕到继位大典上: “正魔有别,恒山派与日月神教分属两端,不可相交。若你往日来我恒山派,花某必不会让你进门。” “可今日是我恒山派的继位大典,将你拒之门外,难保有朝一日,江湖上会传出我恒山派怕你日月16神教的消息,所幸就让你留下来吧,由不戒大师替我招待你们。” 如此怠慢,青衣老者不仅不恼怒,反而开怀笑道:“哈哈,那老夫就多谢花掌门的抬爱了。” “麻烦不戒大师了!” 花无衣对着不戒和尚点了点头,并用‘千里传音’再次说道:“魔教之人行事狡诈,今日送礼,礼数虽然周全,难保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不可不妨,麻烦大师替我盯着这些人,防止他们趁机作乱。” “哈哈,没问题,没问题。这事交给我。” 现下的恒山派除了花无衣,就属他身为武功最高。 不戒和尚常年混迹黑白两道,心思玲珑,听到花无衣嘱咐后,瞬间就明白了花无衣的估计,想也不想,拉着田伯光一起招待日月神教的人了。 花无衣松了口气,又通知四大弟子中的仪真仪质严加防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的山道上惊险一对人马,他们约有几十个,浩浩荡荡的飞奔而来,为首五人各执一面锦旗,正是五岳剑派的盟旗,中间的一个花无衣也认识,正是嵩山派的‘托塔手’丁勉。 花无衣知道这人品不行,见得嵩山派在恒山派地盘上用先声夺人的方式出场,心头不喜,直接对着主持大典的仪和说道:“别理他,我们继续。” 仪和也看不惯嵩山派的行为,被花无衣一翻教唆,想也没想,当即点头,恭敬的拿起案台上卷轴,当众宣读起了恒山派的五大戒律。 这时丁勉已经来到广场上,顶着众多门派目光,脸上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大声说道:“五岳剑派左盟主有令,恒山派掌门上前听令。” 花无衣还是没理他,仪和有样学样,继续诵读恒山戒律,直至诵读完后,大声宣布礼成,并将手里的卷轴交到花无衣手上。 花无衣双手接过,由此便是恒山真正的掌门了。 他以掌门的威仪回头看着面色铁青的丁勉,微微笑道:“原来是嵩山派的丁先生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也不说一声,若不是现在是白天,花某还以为家里进贼呢?” 进贼? 众人古怪的看着他,心想:这丁勉方才说的那么大声,怎么会没听见呢,非明是装聋做哑罢了。 刚一想到这里,就听丁勉冷哼道:“哼,没说?是丁某没说?还是你花掌门架子大,故意做作没听到。” “丁先生说没说,在下确实不知道。”花无衣摇头笑道:“只是不知丁先生来我恒山派所谓何事。” “哼。” 花无衣武功甚高,丁勉早有见识,心中虽然有气,却也不敢乱发,冷哼一声,高举五岳令旗,大声说道:“丁某人奉了左盟主之命,特来宣布五岳剑派盟令,请恒山派掌门上前接令。” 旗在这里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仪和恨恨瞪了丁勉一眼,点头说道:“不错,此事乃我派前任掌门定闲师太亲口所说,恒山弟子人人可以作证,所以,丁先生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花掌门,这么说你是有意要背离我们五岳剑派了不成? 自古以来,天下只有五岳,决无缺一而成四岳之理。 左冷禅既有心合并五岳剑派,又怎会单独漏掉恒山派呢? 若不然,即使他做了四岳掌门也做得不威风,甚至有可能遭到武同道的耻笑,嵩山派万万不会允许这样事情发生的。 想到这里,丁勉双眼一眯。冷冷笑道:“花掌门,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你也要明白,这世上不是武功高就能成事的,即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身后的恒山弟子考虑考虑吧。” “哼!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一声闷哼,一道冰冷的寒600气自花无衣体内蔓延而出,寒光所至,火红的毯瞬间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晶,并缓缓的向着丁勉逼去,所过之处,尽是一片侵骨食髓的冰寒。 说完,也不等花无衣回话,连忙带着几十个嵩山弟子灰溜溜下山去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江湖人。 “掌门?”仪和悄悄上前,询问一下花无衣的意见。 花无衣视一周,见得众多门派的道贺之人都在看自己,也不解释,朗然笑道:“诸位掌门,诸位前辈,方才耽误一会儿,想必大家肚子都饿了,恒山派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上好的素斋,请大家先入席饱餐一顿。” 方证大师呵呵笑道:呵呵,那老衲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冲虚道长起身说道:“贫道确实时饿了,既然花掌门诚心邀请,那贫道就也就却之不恭了。” 二人均是武林中泰山北斗,有他们缓和气氛,其他掌门纷纷相应。 只是很少有人注意到,一场斋菜过后,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便偷偷将花无衣叫了出 第二百六十七章:悬空寺上 石屏千仞立,古寺半空悬。 悬空寺。 建于北魏年间,距今已有千年历史。 其上四面峭壁如镜,松不能生、猿不能攀,唯有一条人工开凿的小路能通于其上。 花无衣、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三人边走边聊,缓缓走上山顶,立于飞桥上,缈云烟,四周皆空,胸襟大畅。 方证大师见得四周无人,打开话题:“花掌门,你可知今日嵩山派率众前来,所为何事?” 花无衣面朝风口,迎风而立,缓缓说道:“嵩山派想要完成五岳并派的壮举,在江湖上已经不是秘密了,一但让他们得逞,恐怕下一步就是携大胜之势威压少林武当,一统江湖。” “阿弥陀佛,施主慧眼如炬,老衲佩服。” 方证意外于花无衣的眼界,又为之欣喜,微微叹道:“左盟主文才武略,的确是江湖上的英雄人物,可惜他抱负太大,急欲压倒武当、少林,所行之事太过不择手段了。” 花无衣脸上并无任何意外,感慨道:“一个人若想称霸江湖并不难,可若要让一个门派问鼎江湖,仅凭一个人是不行的,即便以我现在的武功,最少也得需要十到二十年的沉淀。” “可惜花某虽有这样能力,却没有这样的心思,我已经打算在五岳并派的风声过后,将掌门之位归还给恒山派,去我的红尘作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一愣,回头一阵短暂的眼神交流,又错开了目光,冲虚道长上前说道:“听老弟的意思是已经有了应对左盟主的策略。” 老弟? 未免太亲切了吧? 花无衣知道冲虚道长的这声‘老弟’为了什么,晒然一笑,并没有放在心生,。 一来,二人政治手腕高超,对于花无衣来说,并无任何害处,恒山派能与少林武当共事,绝对比嵩山派与日月神教强。 二来,花无衣接任掌门时间上的不确定性。 他虽有能力将恒山派打造成天下第一大派,可那最少也需要多年时间,而他这一生最不缺是时间,但最缺的也是时间。 因为他虽有漫长的时间去体验一个又一个世界,却无法保证自己在一个世界待的时间有多长。 若十年二十年还好,花无衣有这个自信。 可若只有一天,一月,一年……,花无衣觉得自己不仅不能擅动恒山派的根基,还要敛藏锋芒,尽量不要为恒山派吸引目光,招惹仇恨。 否则将来他走的快,留给恒山派的必将是无穷无尽的后患。 因此,这几个月来,花无衣萧规曹随,按照定闲师太方针将恒山派打造成一个清静无为的佛门圣地,并无多大变化。 现在剩下就是怎样摆脱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的钳制了。 花无衣缓缓说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霸道有霸道的好处,却也逃不开霸道的缺点,左冷禅是野心勃勃,可行事太过极端,成势的同时也为自身埋下了隐患,看似铁通江山,实则不堪一击,一桶就破”。” 冲虚道长好奇道:“哦,什么样的隐患。” 花无衣抬头向北望,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郭,只觉虚无缥缈,感怀道:“内忧与外患二者皆具。” “内忧?” “外患?” 方证大师眸间闪过一丝异色,抚须问道:“花掌门的外患所指应该是日月神教?可这内忧从何说起。” “内忧先不着急,先说外患吧。” 花无衣并不着急回答,先将其绕到了外患身上,道:“五岳剑派的盟约是在日月神教的压力下形成的。左冷禅也是以对抗日月神教的名义当上五岳盟主的。” “十几年来,他为了盟主的位置没少宣传日月神教的名气,引得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鸡犬不宁,让两者矛盾演化到了一个不可调和的地步。” “现在管他左冷禅愿不愿意,当上盟主的第一事就必须去解决日月神教隐患,否则将遭受天下人的笑话。但日月神教会任他乱来吗?” 冲虚道长脸上并无多少意外,点头笑道:“不错。近年来日月神教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可实力却不容小觑,左冷禅要想消灭日月神教也不容易。” 方证大师忧心道:“只是老衲听闻东方不败已在多年前绝迹江湖,不理会教中事务,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放下了名利之心,还是另有企图。” “阿弥陀佛”方证大师身体一顿,诧异的看着花无衣,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冲虚道长笑而不语,虽没有明说,却比说了还管用。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说道:“可怜的左冷禅,那日在嵩山少林寺里就他出力最多,打生打死,打到现在还不知道就算他拼上性命,也赢不了那三场比试的。” 冲虚道长摇头笑了笑,也不品评什么,接过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任我行雄才大略,当年已经隐隐的出现一统江湖的征兆,可惜却在事业峰时期被东方不败了权位,四禁于西湖湖底。” 花无衣点点头:“我想他的内心一定不会甘心,恐怕再过不久就要上黑木崖了,倒了那时,黑木崖上必少不了一场争端。” 花无衣不是令狐冲那种什么都不动的政治小白,冲虚道长与方证大师从刚才的谈话中已经感受到了,对视一眼,摇头苦笑束: “介时正道也有了喘息机会,以老弟你的武功,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击败左冷禅,做上五岳剑派的掌门之位,化解正道危机。” 佛门圣地搞得乌烟瘴气的。” “听老弟的意思是要让恒山派置身事外了?”冲虚道长双唇微动,摇头说道:“此法甚好,可惜五岳剑派牵扯已久,不是恒山派想退出就退出的。”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第一次见到这般浑厚的内力,面露骇然之色,微微一想,想到这也没有脱离他们的计划,所幸就将想要说的话了回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华山的礼物 少林武当,想以恒山派为枪头,破除左冷禅一统武林的野心。 花无衣知道,却不愿意,可让他无奈的是,即便他不愿意,恒山派也摆脱不了尴尬的地位。 不管嵩山派,还是日月神教,实力都强于恒山派,一旦发起火来,恒山派都会首当其冲,难逃干系。 因此,现在即便他在言语上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可实际上受益最大的还是少林武当,这便是所谓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花无衣输的明明白白,又无话可说,故此话语中带着九分客气,少林武当明白这点,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意图,因为两方是利益基本是一致的。 于是,花无衣就草草结束了交谈,与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走下悬空寺。 空气中忽然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放眼望去,只见不戒和尚正与魔教的青衣老者交手,两人均是高手,打的你来我往,不可开交,也吸引了一批高手围观与援手。 其中既有恒山弟子,也有魔教之人,双方手持兵刃,排成队势相互对峙着。 花无衣走近一看,皱眉问道:“怎么了?” “砍断绳索?阿弥陀佛。” 悬空寺上共有两座阁楼,中间用一条铁索飞桥相连,其下便是万丈深渊。 刚才三人都在桥上交谈,若被人砍断吊桥,后果则不堪设想。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一想就觉得可怕,复杂看着面前的日月神教的人。 花无衣却一脸平静。 他为了修炼轻功,平日里没少再岩壁上攀爬,即便被人砍断了飞桥,也能来去自如。 将目光转向日月神教的人,淡淡说道:“我好心让你们进山,没想到你们竟然不识抬举,当真以为我手里的宝剑是吃素的不成?” 语闭,他右掌一伸,屈指成爪,一股强横的掌心吸力瞬间就将青衣老者摄进手心。 周围的人见此一幕,脸上纷纷惊骇之色。 只因青衣老者不是别人,而是日月神教高层长老,上官云。 上官云在江湖上或许不是最顶尖的一批人,但也决计不会差。 如此高手,不仅不能在花无衣手下走过一招,还被花无衣像抓小鸡一样提在手里,动弹不得,众人如何不震惊。 上官云百般挣扎无用,气的面上泛红,认命般说道:“阁下武功高强,老夫佩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夫绝不皱一下眉头?” “悉听尊便,呵呵……” 眉睫颤抖,喉结也上下晃动。 上官云身子一颜,此刻他很想硬气一回,可多年来养成的阿奉承早已将他体内的最后一点血性磨光了,微微一犹豫,便哀叹道:“我们是奉了东方教主的命令前来杀你的,若是杀不了你,我们也休想活着回去。” “东方不败吗?”花无衣眼眸低垂,微微叹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上官云闷哼道:“哼,当然是为了天下第一了,东方教主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怎能任由一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抢了他的位置呢?” “不见得吧,他若真的在乎什么天下第一,今天又怎会当着众位英豪的面将我捧上天下第一的宝座呢?” “你……,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云确实接到了两道命令,一个东方不败的,一个杨莲亭的,东方不败不想当天下第一了,杨莲亭不想让东方不败放弃,正好将他夹杂中间,里外不是人。 上官云为难了好一阵子才做出这个决定,哪成想花无衣竞将其中的细节说得清清楚楚的。 他疑惑的看着花无衣,似要问个明白。 可花无衣已经懒得理会他了,随手一扔,像扔垃圾一样将其扔了出去,对着日月神教的人说道:“你们走吧,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 “哼。告辞!” 上官云心里有气,不敢当面发作,见得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这些高手都在,更不敢放肆了,大手一挥,带着日月神教的弟子灰溜溜的走了。 田伯光有些不甘心,上前问道:“难道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不成?” 花无衣反问道:“还能怎样,我都答应人家了,总不能反悔吧,更何况,眼下们最重要的不是一个小喽啰,而是三月十五的嵩山大会。” 仪和疑惑道:“嵩山大会?我们恒山派也要参加吗?” 微风中,飘来淡淡的凉意,四周草木草晃动,缕缕清香沁人心脾。 他这也不是第一次讲起其中利害关系,恒山弟子心里早有底,没有多做反驳,听到命令后,即刻散去。 方证和冲虚见事已经平息,随即告辞下山,花无衣出于礼节又将一行人送出数里,才互道珍重,再次回到见性峰时,天已经黯淡。 苍茫喜色里透出一个俏丽的身影,岳灵珊见得花无衣归来,既喜又愧疚,上前说道:“花大哥,不好意思啊,我爹我娘临时有事,不能亲自参加你的继位大典了,就让我与几位师兄前来可。” 今日大典甚是喜庆,可细心的来客并不难发现,平日里与恒山派同属一阵营的五岳剑派来的人只有寥寥数人,最多的也不过是用三个二代弟子撑撑场面,没有一个德高望众的。 花无衣猜到了是五岳并派的缘故,并没有多说,微微笑道:“岳姑娘,我明白,不用自责。” 岳灵珊一听,脸上愧疚之色更浓了,羞愤道:“还有,花大哥,我们华山派已经同意嵩山派的五岳并派,现在五派中,只剩下恒山派没有同意。我爹让我通知你一声,顺便让我将一件东西交给你。” 第二百六十九章:权利之毒 黑木崖位于河北境内。 自恒山向东,快马加鞭,最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花无衣乘马骑行,初到平定州时,便已感觉到了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 目光一瞥,便见人群中混杂着不少日月神教探子与教众。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向着黑木崖走去。 此来黑木崖,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 一来,为了见识一下那传说中天下第一到底有多厉害。 二来,既然别人已经亮刀了,他也不能不还剑。 杨莲亭敢明目张胆的杀他,就要承担他的报复。 花无衣虽然不喜欢睚眦必报,但有时候也不得不去做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尤其是他从浪客到掌门身份的转变后,不得不为身边的~人考虑一下。 因为他知道杨莲亭的狠辣,也知道东方不败对杨莲亭言听计从。 既然杨莲亭敢明目张胆的杀他一次,就敢杀他两次,-三次。 也许今日来的是上官云,明天来的就是东方不败也说不定。 花无衣无法把握东方不败的心性,只能出此下策。 哀叹一声,顺着平定州向西北走,走了四十余里,来到一片长滩,这里水流湍急,山石殷红如血,便是有名的猩猩滩。 花无衣是不会被这些把式吓到的,身形一闪,如一道清风拂过,再次出现时已经是石道的另一端了,所过之处,周围的的日月神教教徒连感觉都没有。 他轻功极高,身法极快,纵有万千关卡挡路,也能来去自如,不消片刻,就徒手爬山了一条万丈深崖,来到了黑木崖总坛。 此刻的黑木崖并不太平。 一身黑衣的任我行刚刚接收了黑木崖大权,志得意满的接受着众人的朝拜,身旁的向问天、任盈盈,令狐冲也是一脸喜庆。 眼看大局将定,众侍者纷纷数落东方不败的不是,忽然有一人跪下说道:“启教主,东方教……东方不败还没死!他所在的地方极为严密,只有杨莲亭一人知道如何开启秘门。” “东方不败!” 任我行笑声戛然而止。 他此来黑木崖就是为了找东方不败寻仇的,听到东方不败没死,当然高兴,急忙让人将杨莲亭弄醒,一番遥问,终于撬开了杨莲亭的嘴,抬着杨莲亭向着东方不败的居所赶去。 花无衣靠在石门后面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随即悄悄跟了上去。 他脚步无声,宛若一条幽灵,紧紧跟在任我行身后,即便连任我行这样高手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直至进入了一条山道,来到一个山谷后,才被抬头回望的令狐冲发现。 令狐冲见得自家队伍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赶忙问道:“花……花……公子,你怎么来的。” “我是来寻仇的。”花无衣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影,将目光转向杨莲亭,淡淡说道:“这家伙派上官云谋害我,留着也是祸害。” “所以你孤身一人,前来黑木崖找杨莲亭报仇。”旁边的任盈盈也反应过来,警惕的看着花无衣:“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你们逼问杨莲亭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们来,也就跟了过来。” “所以你一直在我们身后了。” “是的。” 花无衣神色淡淡,脸上并无多少波动,唇齿微动,像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那样简单,可任盈盈内心却不如他那般平静。 黑木崖的守卫森严,一百年来,从未听到有人能独自上得黑木崖,即便任我行也一样,今日若不是他们抓住了上官云,让其带路,哪有那般容易成功。 而花无衣却无端端出现在这里,是敌是友都不清楚,任盈盈如何能安心,正要询问,担架上的杨莲亭忽然看了过来,疑惑的看着花无衣:“你……你是谁。” 花无衣微微一笑,轻轻吐出三个字:“花无衣。” “花无衣?你就是花无衣?”杨莲亭眉头一皱,咬牙说道, 花无衣点头笑道:“不错,我就是花无衣,既然你知道我,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仇怨了吧,也该知道我来此,所谓何事了吧。” ·······求鲜花······· “哼!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祸害,可惜没有趁早除掉你。” 花无衣,杨莲亭如何能不认识呢? 第一次听到花无衣之名,是因为一本明玉功的功法。 那时江湖上很多人都误以为‘明玉功’是‘吸星大法,将花无衣当做魔教之人,杨莲亭也不例外 不过,他想的更多。 想那花无衣会不会是任我行的传人?想那花无衣的出现会不会让江湖上重新想起任我行的威名呢? 众所周知,东方不败是通过篡位的方式坐上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的。 ..0.. 虽然东方不败不在意任我行是否还活着,可杨莲亭在乎。 他的权势皆来自于东方不败,任由任我行活着,对于东方不败的教主之位造成的冲击也是不可估量的。 杨莲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十几年来,他没少为毁灭任我行的痕迹作出努力,现在日月神教上下除了老一辈的人,几乎再也没有人能知道任我行是谁。 而花无衣的出现,恰让人记起了吸星大法,记起任我行,杨莲亭如何能不忌惮呢。 于是就派人多方追杀,可花无衣行踪向来不定,多次搜寻未果,只能不了了之。 第二次听到花无衣是在嵩山少林寺。 那时任我行猖狂的尊称花无衣为‘天下第一’,东方不败还是不在乎,杨莲亭依然不能。 日月神教之所以被众多江湖门派忌惮,不仅是因为它地形险要、教内高手众多,还因为黑木崖上有个‘天下第一’。 若东方不败失去了‘天下第一’的名号,对日月神教造成了冲击也决计不会少,到了那时,人人不再惧怕黑木崖,他杨莲亭还能安心的享受权势吗? 杨莲亭不确定,也不允许这样的可能发生,随即派出官云追杀花无衣,也就造成了今日这般局面。 此刻看着花无衣,眼神冒出一股凶狠光芒,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花无衣察觉到了他想法,摇头叹道:“权利之毒,当真容易让人冲昏头脑啊。” 第二百七十章:东方不败 “莲弟,莲弟吗?你带谁一起来了?” 红梅绿竹,青松翠柏。 小小的花园,布置得匠心独运,让人留恋往返。 沉默间,淡淡的花香中忽然飘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那声音似男子,又似女子,看似温柔,却听得人毛骨悚然,心底像猫抓了一样难受。 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以及跟来的童百熊均听出了这是东方不败的声音,十分怪异,一时间面面相觑,口不能言。 杨莲亭神色如常,提了口气,不慌不忙的喊道:“你的老朋友来了,非见你不可。” “除了你,我谁也不见,你快让他们回去吧!”那声音继续响起,嗲声嗲气中又蕴含着一种别样的情愫,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杨莲亭也想,可看了一眼被人打断的双腿,无奈说道:“不行啊,我要是不带他来见你,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最后一面就死呢?”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欺辱与你?……是任我行吗?叫他进来。” “不错,正是老夫!” 不要也见见。” 花无衣抱拳对着声音飘来方向致歉道:“在下花无衣,贸然来访,还望见谅。” 哎。一声轻叹,东方不败继续说道:“花无衣吗?我知道你,任我行曾说你是天下第一,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花无衣执剑谢了一句,率步向着小园深处走去,任我行紧随其后,很快一行人就绕过一堆假山,在一座大花圃中找到了一间精雅小舍。 走到跟前,推门而入,一阵浓烈花香扑鼻而来,花无衣微微抬头,只见众多的绣着仕女图的屏风后隐隐约约显示出一尊粉红衣衫身影。 花无衣皱起眉头,正要说话,任我行忍不住笑了起来:“东方不败,哈哈……,东方不败……你……你这是……在装疯吗?哈哈……。” “果然是任教主!你终于来了!” 东方不败平静的面孔并没有因任我行的嘲笑而出现一丝反感,反而随着任我行的到来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了,好似在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的样子。 只是看到担架上杨莲亭时,眼中闪过一丝慌色,急忙扑到他身旁,将其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像一个贤淑的妻子一样温柔为杨莲亭盖上被子,细心呵护道: “莲弟,你……你……怎么了?是给他打伤了吗?” 杨莲亭一手拍开东方不败的手,怒道:“大敌当前,你跟我婆婆妈妈干什么?先打发了敌人,再来跟我亲热也不迟。” 东方不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是,是!你别生气,我这就把他们打发了。” 眉目轻移,东方不败的目光转到面前的敌人身上时已经变得凌厉起来了:“是你们,是你们打伤了我的莲弟吗?” 花无衣耸了耸肩,微微笑道:“我正有此意,可惜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话音一落,童百熊就已经忍不住了,张开双臂向着东方不败的肩膀抓去:“东方兄弟,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东方不败一把拍开了手臂,沉着脸问答:“伤害我莲弟的,有你吗?” 一连三个东方兄弟,童百熊真情流露,却夹杂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愤恨,直让人听不出他到底将自己摆在什么位置。 是下属?还是兄弟?亦或者长辈? 花无衣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听东方不败轻轻笑道:“我当然知道了。” 童百熊一怔,睁着一双大眼睛,大声问道:“什么?你知道?这人要杀我,你也知道么?” 东方不败看都没看他,深情的注视着杨莲亭,道:“我当然知道了,既然莲弟要杀你,那你就让他杀不就好了?” “你说什么?你要让他杀了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童百熊被气得不成样子,一口气咽不下,卡了半天才缓过来,随即指着东方不败,大声骂道:“我以为你是疯了,没想到你心里明白得很,知道我们是好朋友,知道我们有过命的交情。” 东方不败斜看了他一眼,轻轻一叹:“哎,你说对,我们是有过命的交情,可你却得罪了莲弟。” “兴趣使然罢了!”花无衣点头又摇头道:“不过,林家那块我就做的不好,帮了人家,反倒把人家家传剑法给拿走了,直到现在,江湖上还有人骂我不厚道呢。” 花无衣摇头笑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好,好一个仁者见智,智者见智,你的胸襟实在让人佩服。” 东方不败抿嘴一笑,长声叹道:“可惜,有些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总是那么自私,对你做过一点点事情,总是不5.2断提醒你,让你时刻铭记在心。” 花无衣最讨厌这种人性尺度的问题了,微微叹道:“看情况吧,只要不违背自己底线的话。” 东方不败眼前一亮,点头赞道:“底线?不错,就是底线?受了人家的恩惠,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但也不能任一些人没大没小的站在你头上指气朵颐。” “哎!”花无衣瞄了童百熊一眼,想了想,还是提醒道:“这世上最蠢的事,就是分不清价值的去和一个枭雄谈什么兄弟之情,父子之义的。” 童百熊明白两人在说自己,气得满脸涨得通红,大声问道:“底线?哼,你的底线在哪里?” 东方不败将目光缓缓移到杨莲亭身上;“我的底细当然是莲弟了,你得罪了我,那也没什么,但你得罪了莲弟,却是不行。” “莲弟,你想杀了他吗?”, 第二百七十一章:葵花宝典 “杀,杀了他,快点杀了他!” 随着杨莲亭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的响起,现场的气氛徒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童百熊想到东方不败看似疯疯癫癫,实则比谁都要清醒的性子,心里不由警惕了起来,急忙从腰间抽出一柄单刀,抱元守一,死死的盯着东方不败,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出招。 东方不败忽然叹道:“这可真叫人为难了,童大哥,你助我良多,我东方不败能有今日,多亏了童大哥。” 童百熊想起过去出生入死的岁月,紧绷的面容微微一缓,长叹了一声,道:“你……你还记得这些旧事。” 东方不败点头笑道:“兄弟我不是没良心,又怎会不记得你的好呢,只是……唉……怪就怪你得罪了我的莲弟。” 话音一落,众人只间他身体轻轻一晃,一团粉红色影子闪烁,回到原地时,童百熊手中单刀忽然落地,几个呼吸后,人也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眼目的样子。 任我行见此不由大骇,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令狐冲也随之将任盈盈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现场唯一不动的大概也只有花无衣了,自始至终他都只是静静的站16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东方不败长袖一摆,诧异的看着花无衣:“花公子,想不到,想不到这么多人中就属你的定力最好了。” 花无衣看了看四周的春色,长叹道:“我们本不该为敌,可你们日月神教人偏偏要去我恒山派的捣乱。” “其实我也没想过与你为敌。”东方不败轻轻一叹,向往的看着这方天地,缓缓说道:“可我家莲弟多心,说什么天下第一只能有我一个,既然如此,那也没办法了,为了他能安心,你我之间只能存在一个。”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拔剑了。’ 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是剑。 多年的漂泊,花无衣早已习惯这种无厘头的打架方式,手中宝剑一紧,缓缓走上前来。 “好、好,果然气度非凡,足见男子汉气概。” “明白是明白了,可惜却理解错了。” 花无衣眼中光华一闪而过,沉吟了片刻,缓缓解释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世间万物的演化,均以阴阳二气为根,两者之间,却一不可。” “你的葵花宝典虽然阐述了生化之道。可远远没有达到阴阳交汇,生生不息之境,并且过分的追求阴柔,也极易走上极端,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葵花宝典的弊症之一吧。” 东方不败一怔,这一刻,他很想反驳,可看了看花无衣的样貌,再对照自己样貌,突然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苦笑道: “冤孽,冤孽啊,自从我按照葵花宝典上的秘方炼丹服药后,渐渐的,我的胡子没有了,说话的声音也变了,最后连性子也变得不一样了。” 花无衣感慨道:“我明白,江湖上很少能有人能抵制住一本神功秘籍的诱惑。” “不错。宝典上所载的武功着实厉害,任何学武之人,一见之后决不能不动心。” 幽幽一叹,东方不败也不等花无衣回话,人影轻轻一晃,手中绣花针便已向花无衣疾刺而来。 身后的令狐冲反应极快,见此一幕,赶紧对着花无衣大声喊道:“小心。” 花无衣没有回话,因为他已经顾不得说话了,高手过招,本就是须臾之间。 东方不败的武功或许不如花无衣,但出手之快,也不容小觑。 花无衣在其出手的那一刻,已经准备好了灵犀一指,两根手指闪电般出击,宛若灵蛇出动,一把夹住了东方不败的绣花针。 很快,短暂的交锋,二人四目相对,东方不败轻“咦”了一声,赞道:“指法很精妙啊。” 花无衣摇头笑道:“绣花针虽好,可哪个剑客经不起这样的考验,我劝你还是换一把上手的宝剑再来与我对战吧。” 葵花宝典分为两部,上部记载的是内功心法,以气为主,下部修炼的武功招式,以剑法为方。 此刻,绣花针是好,但对于花无衣来说还是差了一点。 就好比一个武林高手可以用一根木棍轻松击败修为比他低的人。但若想用这根木棍击败与他同等境界的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花无衣根本就不看好东方不败的绣花针,连手上的剑也懒得拔出,只用两指应敌。 然而,东方不败并没有听话。 他似手对于自己的绣花针有着迷一样的自信,手指纤纤一动,就多了三根绣花针,屈指一弹,三根细小的光芒便化作了三道流星般的光芒,对着花无衣的双眼与眉间袭来,速度之快,委实难以想象。 花无衣脸上并无任何变化,右掌一飘,一引,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引下,又疾又猛的绣花针瞬间就失去了应有的力道与速度,轻飘飘的跌落在了花无衣的手心 东方不败见的自己两番出手皆具落后,连忙后退一步,啧啧赞道:“好掌法,好掌法。” 花无衣微微笑道:“这是我的独门掌法,名为‘移花接玉’” “移花接玉,移花接玉,好名字。603”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一旁看戏的任我行,轻轻笑道:“任教主,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位花公子的武功着实令人惊讶。” “哈哈……”任我行闻言哈哈一笑,仰头说道:“怎么?怕了?东方不败,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吗。要是有能耐的话就击败他。” “唉!”花无衣看了任我行一眼,微微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东方不败已经洞悉他想法,轻轻说道:“你想让我们鹬蚌相争,好给自己一个渔翁得利的机会吗?花公子你怎么看。” 花无衣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平静,无喜无悲的说道:“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有多厉害,要不然,他就会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蠢。” “哼。” 任我行知道自己不是花无衣的对手,可心里并无任何恐惧之心。 因为这里是黑木崖,他已经重新登上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 只要今日杀了东方不败,稳固日月神教的政权,花无衣纵有天大本事,也无法与自己的千军万马相抗。 想到了这里,任我行整个人都得意了起来,心里更加期望花无衣与东方不败先打起来,并且打个两败俱伤。 花无衣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若认真起来,别说你们一个了,就算你们整体加起来都不是我一合之敌手。” 第二百七十二章:对敌东方不败 从容、自信、缥缈。 一股由内而外的气质从花无衣身上涌现,宛若立于高山之巅,高不攀。 东方不败尚未动手便已经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压迫感,幽幽一叹,将目光转到软塌上的杨莲亭身上,怅然说道:“莲弟啊,这回的对手可真是厉害,连我都没有把握战胜他。” 杨莲亭不明所以,艰难的靠起身体,大声怒道:“你往日自夸武功盖世,为什么杀不了这几个奸贼?” 任我行眼眸一转,哈哈大笑,道:“东方不败,你不是号称不败吗,我看你这大号,也该得改一改吧?” “那也不用改。东方不败就是东方不败,既然落败,也就不会活在这世上了。”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股解脱的释然,当下,抬起头,看了看居住十年的花园,又浮现出了几分失落之色,轻轻叹道:“想不到,想不到,我已经十年没下过黑木崖了,到头来还是躲不过江湖上的是与非。”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幽幽一叹,花无衣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一首关于东方不败的诗,感慨的同时也不禁生出了一股对江湖的无奈,抬眸说道: “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 “你不该去恒山派捣乱的。若你惹得是我,我或许还会一笑了之,可你偏偏要去恒山派捣乱,那也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斜眼看了任我行一眼,花无衣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话语中的警告之意,修长如玉的手掌轻轻一摊,任我行手里紧握的那柄削铁如泥宝剑竟毫无反抗之力落入他手里。 随后,大手一扬,长剑飞空,一个完美的弧度后笔直插入东方不败面前的地板中,剑柄的高度正与东方不败的手掌处在同一个高度。 花无衣正色道:“这是一把好剑,只是不知道趁手不趁手。” “我在外面等你!”花无衣不可否认,轻轻点了点头,身子一转,只身向外走去。 任我行微微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走了出去。 绿荫悠悠,水暖花开,清香宜人。 花圃中央是一片空地,其上摆放着一张休憩用的绣床,一架摆装满针线的针线架子,以及几张还未绣成的屏风。 花无衣站在空地一侧,凝神静气,静静看着东方不败将杨莲亭抱到绣床上休息,静静的看着他提剑上前,心神也愈发平静了。 旁边的任我行见此,脸上露出一丝震撼之色。 他虽然不知道绣花针上附着的力道有多大,但东方不败能以此轻松杀死童百熊足见其威力,再加上那神出鬼没的速度,更为此针增添了几分恐怖的色彩。 刚才东方不败的出手时,他也只是看到了一道残影,暗想自己除了躲避之外,应该别无他法了。哪成想自己接不下的招式,别人却接下了,而且还是轻轻松松的接下了。 此刻,任我行虽然佩服花无衣的武功,但心里的忌惮也随之达到了顶点,眯眼看着场中的两人,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东方不败也再次出招了,袖袍一挥,身旁针线架上的线圈团团转动,发出咕咕的声音,一根根穿了丝线的绣花针破空,带动身后丝线呼呼袭来。 每一根,每一阵都形如鬼魅,掺杂着一道疾风暴雨般的劲道,蜿蜒盘绕,层层环绕,攻向花无衣周身要害,须臾之间,已到了花无衣的眼前。 花无衣眉头不皱,右手闪电般伸出,抡起一个圆圈,轻轻一卷,待得收手时,周身各处的丝线已被他一个不落的摄入了手心,一套动作下来,简单飘逸,毫无任何错乱之感,看的人赏心悦目。 花无衣早已察觉到了手段。 很快,一团软软的细线瞬间就化为坚不可摧的利器,花无衣手掌一推,整股线团,连丝带线的向着东方不败胸口刺了过去。 东方不败感受到了危险,不得不放弃手中的是丝线,身形一展,一道残影略过急忙离开原地,看着笔直插入地下数尺的丝线,不由赞叹道:““果然精妙。” “过誉了。” 花无衣谦谦说了一句,随即拔出了手中飞虹,剑光一闪,向着东方不败刺去。 并非他不讲武德,而是东方不败先出的手。 否。 很快,剑尖与剑尖相遇,一股强横的真气向外铺展,卷起一阵强烈的劲风,吹的周围花草树木疯狂摇摆。 东方不败惊讶的看着花无衣:“十年了,已经十年了,我以为江湖上再也没人能有资格与我比剑,没想到花公子的剑法竟然如此精妙,比起我的葵花宝典一点也不慢。” 花无衣轻轻抬眸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在我过去的对手里,慢就意味着死亡。” “好,好,好,好一个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那我倒要看看花公子你的剑法倒低有多快。 东方不败身体微微提转,脚下一踏,左手一枚绣花针凌空射出,右手举剑,带起一阵更强更猛的劲力直冲而来,一出手就是杀招。 花无衣好不容易意遇到一个可以出剑的高手,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结束战斗,刷的一剑拨开绣花针,剑势不减的同时再次向东方不败的刺去,只以一套两仪剑法迎敌. 第二百七十三章:以眼还眼 两仪化四象,四象生八卦。 两仪剑法是从四象八卦中变化出来的,一正一反都有八八六十四般变化。 若能修练至正反相济,则有四千零九十六般变化,几乎可以化尽天下武功之纷繁复杂,发挥天下兵刃招数中的极,威力无比。 比之独孤九剑也不见得弱上半分,可由于变化太过复杂的缘故,几乎很少有人能领略到其中的精深奥妙,往往修炼至一两成境界,足以与一方掌门媲美。 花无衣常年习之,威力自是不可小觑,剑中变化,信手捏来,源源不绝,无形无相,无迹可寻,哪怕葵花宝典快如鬼魅,他无法靠近他分毫。 叮叮当当的响声中。他掌中长剑山下翻转,飘忽不定,宛若灵蛇出洞,势不可挡,又似蚊龙出海,一切变化皆在尺寸间完成,且毫无阻塞,毫无破绽。 东方不败也不甘示弱,他身如鬼魅,飘来忽去,直似轻烟,暗含杀机,招招致命,几记剑招中突发一枚绣花针,让人防不能防,又不得不防。 好在花无衣经验丰富,不仅能接下,还能从意想不到方位反击,看的周边几个围观的人大为惊叹,只有任我行一人略显阴沉,转身对着令狐冲问道:“冲儿,你看这二人的剑法如何!”607 “深不可测,我也远远不如。” 独孤九剑,有进无退,剑法精要,只攻不守,可谓遇强则强。 令狐冲从风清扬手上学得一个‘快’字,可现在不管是花无衣,还是东方不败,剑法都不比他慢,与之对敌,令狐冲除了用拼命的法子,再无他法。 只是拼命真的有用吗? 这一刻令狐冲纵有滔天自信,可看到东方不败被花无衣逼的节节败退时,心里不由凝重了起来。 与之相同的,还有任我行。 任我行是一个心有猛虎的人。 哪怕身怀吸星大法,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不是花无衣与东方不败对手。 心里一发狠,嘴上喃喃说道:“不行,一个人已经让人头疼了,要是两个人都活在世上,我如何能安心。” 向问天听到他话,眉头微微一颤,转头问道:“教主,这……” 任我行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咬牙说道:“向兄弟,你不觉得这二人留在世上对我神教的大业完全是一种阻碍吗?” “阻碍?” 花无衣的武功,向问天领教过,一只手完全能捏死自己。 东方不败的武功,向问天也见过,防不胜防的速度世上几乎没有人能之其相抗。 今后莫说两人了,就算是其中的一人,他们都不是对手。 向问天瞬间就明白了任我行行顾虑。虽然觉得不够光明正大,但他向来衷心,为了日月神教,为了任我行,也只能咬牙坚持了,将目光转向任我行,低声问道:“教主,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任我行武功高强,自有见地,摆了摆手,呵呵笑道:“现在这二人的身心均已投入到了剑法中,只要一招之差,就能项刻间让人丧命,若我们能让他们其中一人分心,另一人便可直接击杀了那人。” “任前辈,你……” “爹爹……。” 令狐冲一听就不是滋味,正要规劝,任盈盈拦住了他,并不着痕迹的看了躺在绣床上杨莲亭一眼。 任我行顺着目光望去,瞬间就明白了任盈盈的想法,呵呵笑道:“哈哈……,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果真聪明。” 随后不等分说,袖袍一卷,抽出向问天手里的宝剑对着杨莲亭掷去。 他本就是高手,剑法造诣决然不低,一记飞剑使出,宛若千军万马,势不可挡,带动呼呼的风声,立马惊动了东方不败。 见杨莲亭有危险,东方不败也顾不得自身安危,甩出两根绣花针减缓花无衣剑势的同时向着杨莲亭扑去。 花无衣反应过来了,看了看手上的剑,直让心声音告诉自己不应该去坐那侮辱剑道之事,想也不想,立马回剑。 可这一愣神,一回剑,恰好与东方不败的两根绣花针失之交臂。 两根绣花针瞬间穿过花无衣的长剑空隙,直直落入花无衣眼里。 霎时间,血花飞溅,面前一片血红,几个呼吸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花无衣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一时间他不知自己的行为到底是蠢还是其他,犹豫间,耳中忽然传来一道强烈的掌风。 只听任我行一掌击来,哈哈笑道:“哈哈,我以为受伤的会是东方不败,没想竟是你,但也不差,哈哈……等我先杀你,再杀去东方不败。” “任我行,你这是玩火。” 双目流血,持剑而立,花无衣的样子虽然狼狈,却没有过多惊慌,更没有乱了阵脚。 因为他曾经有个朋友,也是瞎子。 那瞎子很特别,很会笑。不管这世界有多黑暗,都能笑的出来,并且还学会怎样去面对黑暗。 花无衣在为他治疗眼睛时,没少向他请教瞎子的生活技能。 花满楼一一笑着回应,并将自己的独门绝技‘听风辨位’毫无保留的教给了花无衣。 花无衣为了学好这招,平日没少用黑布蒙上眼睛体验瞎子的生活。 现在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并不影响自身对外界的感知与判断。 耳鼻一张,四周的气味与声音瞬间就反应在脑海里,连一草一木都是那么清晰自然,何况是任我行掌风中空隙呢? 当下,手中长剑一提,一道剑花挽落,轻轻一转毫不犹豫的向着任我行的手掌刺去。 这一击竟此对敌东方不败的时快了一倍有余。 任我行也没有料到花无衣会在这个时候反击自己,感受到剑中那股霸道而又无可匹敌的力量,大惊失色,本能的撤去掌力向后退去。 可花无衣哪肯给这个机会,手腕一抖,手中长剑再次提速,一道白色的亮光直刺任我行的双眼。 “教主,小心。” “爹,小心” 这时站在身后向问天与任盈盈察觉到任我行有危险,发出提醒,并且连忙抽出手中兵刃,向着花无衣攻攻娶,为任我行赢得一点撤退时间。 期待你下次有更好的表现,” 语罢,他手中长剑微微偏移,绕过任我行右眼,直刺左眼。 此刻,烈烈风中,花无衣持剑而立,哪怕失去了一双眼睛,也不见得半分弱势,恰与呜呼哀哉的任我行形成了强烈对比 第二百七十四章:从容离去 交手三方,转瞬间,双方已残,场中唯一完好无缺的便是东方不败。 然而,东方不败并没有因眼前的残局感到开心,看着稳如泰山的花无衣莫名升起了一股无力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即便是花无衣双眼失明,依然能轻松杀死自己。 于是,怅然说道:“花公子,你武功盖世,东方不败佩服,输的心服口服,只是东方不败尚有一事相求,还望花-公子答应。” 轻轻拔出眼中的两根绣花针,花无衣神色如常,并没有因疼痛而哼出半点响声,沉沉说道:“你说!” 怨,但求花公子网开一面,-放莲弟下山,” 杨莲亭幸逃生,尚在惊魂中,见得如此,忽然激动了起来,拍开东方不败的手,大声喊道:“哼,你求他作甚?男子汉大丈夫,死了便死了,求饶算什么?!” 花无衣一,心想:难怪东方不败会在万千教众中选中杨莲亭,并称他其为‘须眉男人’,虽然可恨,却并非没有可取之处,最少硬气这一点倒是不懒。 想到这里,心里对于杨莲亭那点嫌弃之心,蓦然散去。摇头笑道:“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们两个了?” “啊,你……你不杀我们?”东方不败惊讶的看着花无衣,似乎也没想到花无衣说出这种话,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听花无衣淡淡说道:“花某学佛已久,近来受教于恒山门下,又怎会无端开启杀孽呢?东方不败,你既已堪破江湖上的的是是非非,又何苦在江湖上行走呢。从今以后,我不想在江湖看到你们两个!” “你……” 虽然性子变了,可东方不败还是东方不败。 “所以,你走吧,杀你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哎,这世上要是有一点乐趣,我又何苦躲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东方不败登顶过‘绝顶’之位,明白花无衣的的想法,并且感同身受。 他幽幽长叹,随后说道:“阁下放心,东方不败既已败北,就不会出现在江湖中,更不会与恒山派为难了。” 花无衣要的就是这最后一句话,只是顾虑到东方不败毕竟不是当家做主之人,只好将目光转到杨莲亭身上,沉声问道:“那你呢?” 东方不败下意识挡在了杨莲亭身前,并哀求的看着他,杨莲亭这才冷哼道:“哼,既然输了,还能说什么,从今以后我们两个就不会出现在江湖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走吧。” 轻轻收回了自身的气息,花无衣又恢复了平日那种风轻云淡的模样。 东方不败大喜,微微一礼后,连忙抱起杨莲亭飞身窜了出去,几个呼吸后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花无衣没有说什么,更没有理会恢复神志的任我行,收起长剑,转身向外走去。 令狐冲见他双眼受伤,看了任我行一眼,上前说道:“花公子,你眼睛受了伤,让我送你回恒山吧。” 花无衣身子一顿,摇头拒绝道:“多谢令狐少侠,在下不喜欢别人帮助。” 令狐冲有喜不放心:“可你的眼睛……?”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助。” 花无衣确实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助。 因为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面临无法想象的困境,到了那时,能帮助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就像眼前的世界,虽然不好受,可花无衣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并缓缓说道: “当你经受过世界种种绝望后,你就会发现,花某只是瞎了一双眼睛而已。” 随后不等他人评价,一个飞身而起,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求鲜花······· 任我行看着他消失,右眼一眯,对着向问天说道:“向左使,你马上去将花无衣杀死东方不败的消息散发出去,并告诉江湖上的人花无衣眼睛瞎了,已经不足为虑了,让他们正道之人狗咬狗。” “教主,这……” 身处绝境,还能临危不乱,从容反击。 花无衣展现出来的实力,向问天看在眼里,哪怕他的外号是‘天王老子’,也不承认这人真的比他还‘天王老子’。 看着教主铁了心要与这样人的为敌,向问天立马就急了起来,犹豫道:“教主,算了吧。” “爹,算了吧,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我们日月神教最好不要招惹。”任盈盈刚从鬼门走了一圈,惊魂未定,听到爹爹还要搞事,急忙相劝 ..0.. 任我行没有听,他本就是枭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想到自己刚一上位,就被人刺瞎了一只眼睛,如何能甘心 阳光下,他一手捂着流血的眼睛,一眼蹦出一道凶狠的光芒,愤愤说道:“哼,可怕,再可怕他是一个人,等我重整了日月神教的旗鼓,大军压境,看花无衣还有什么可怕的。” 机清除东方不败的党羽。” “是……。”这回向问天没有犹豫。 他知道现在的黑木崖已经不是任我行掌权时期的黑木崖了,歪风邪气盛行,到处遍布着东方不败的党羽。 教主掌权,要是东方不败死了,倒也不必担心,可花无衣偏偏心慈手软放走了东方不败,让人郁闷了。 现在要是让东方不败党羽知道东方不败没死的消息,趁机闹事,黑木崖非乱上一场不可 为了防止万一,向问天十分同意这是快刀斩乱麻的方式。 只要存枯拉朽的捣毁东方不败残留的势力,攻守之势易转,就算东方不败再有滔天本事,也不用担心,当下起身告辞,前去安排丸 第二百七十五章:五岳会盟 花开红树,草长莺飞,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花无衣虽然看不见这些,但也没有为此而烦恼,悠闲的走在通往恒山的道路上,一走就是三天。 三天的时间,他眼睛上的外伤基本上已经痊愈,若想重见光明,随时都可以,只是花无衣并没有这样做。 政治、阴谋、厮杀、名利……。 当想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这世上并没有他特别想要看的东西,所幸就来了个一黑到底,眼不见,心为净。 虽然只是一时遐想,但也不妨自我安慰一下。 就这样,一路直行,磕磕碰碰终于回到了恒山脚下。 “掌门!” “掌门!” 守望在恒山脚下的恒山弟子看见了他,一面上前迎接,一面上山回报,不多时,仪清、仪和就引着一群弟子下山迎接。 你了。” 花无衣一顿,疑声问道:“杀了东方不败?我什么时候时候杀了东方不败?” “怎么?你还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不戒和尚拍了拍脑门,大笑道:“现在整个江湖都再说你,说你一人独上黑木崖与那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大战了一天一夜,并将其击杀,你说是不是。” “江湖传言罢了,哪有那么夸张。” 花无衣猜到这事与任我行脱不开干系,却也没有多做评价,简略的将黑木崖上的情况说了一下。 众人听他能轻松打败东方不败与任我行两大高手喜上心头,纷纷大笑了起来,可听到花无衣双目已盲,又不禁担忧了起来。 仪琳小尼姑红着眼睛上前,抽泣道:“掌门师兄,那你今后是……不是……看不见了。” 花无衣摇头一笑,并安慰道:“怎么会呢?我的医术虽然不佳,但治一双眼睛还是绰绰有余的。 仪琳松了一口气,随后双手合十,连忙对着上天祈祷,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请你保佑掌门师兄重见光明,信女仪琳愿每日烧香拜佛,为你梵香祷告,终日不弃。” 花无衣心头一暖,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不用担心我,就算眼睛瞎了,我也能照常无误,你看我这不是从黑木崖的万千重围中顺利走到了恒山吗?” “真的耶!”仪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花无衣一眼,好奇道:“那掌门师兄,你是怎样从黑木崖走到恒山的。” “这个简单。”花无衣微微一笑,故作高深道:“因为我在去黑木崖的时候已经将路线记下来,走了几步,怎么走,我心里都有数,回来的时候,按照步子原路返回就行了。” 仪和等人闻言面露钦佩之色,道:“原来是这样,掌门,你可真厉害,连这种事都能办到!” 花无衣不可置否,并没有说什么。却是不戒和尚拍了拍了脑门,迟疑道:“厉害吗?我怎么绝得挺无聊的,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整天数自己走了多少步呢?” “爹?你……。”仪琳也觉的疑惑,但不允许自家老爹如此说花无衣,一幅你再说,我就给你哭的模样。 不戒和尚拗不过自家了女儿,连忙道歉:“哈哈,乖女儿是爹爹不好,是爹爹不好,爹爹这就给掌门道歉。花掌门,和尚在此给你赔个不是了。” “大师言重了。” 花无衣并没有觉得不戒和尚说错,轻轻笑了一声,就带众人上山。 众人见他眼睛不好抢着来扶,却被花无衣笑着拒绝了,走了一段时间后,但见他走路、生活与常人无异,悬起的心也就放下了,各种赞美之词,托之于口。 花无衣也就笑了笑,并没解释什么,在上得见性峰,为定闲、定静、定逸等三位师太上了一注香后,与仪和、仪清等弟子商议三月十五嵩山会盟的事宜。 一翻商议,最终敲定次日一早启程,前往嵩山。 不戒和尚知道左冷禅野心勃勃,担心仪琳的安危闹着要去,引得了桃谷六仙的注意。 于是,又是一翻鸡飞狗跳,大吵大闹后,花无衣最终还是笑着同意了。 一来,这几个人性子野,就算花无衣不让他们去,也不见得他们会听。 二来,此次会盟,恒山派虽然没想过当掌门,但也不想让左冷禅太过舒心,找几个捣蛋鬼为左冷禅开开胃也不错。 恒山弟子听他的理由后,他觉得有理,便不在阻止,次日一早,众人齐头并进,向着嵩山进发,于在三月十三日达到嵩山脚下,又短暂的休息了两天,在三月十五正日,撑旗列队,向着嵩山派进发… 一路上山,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每过数里,便有几名嵩山弟子备上茶水点心,迎接宾客,足见嵩山派这次安排得周到, 但由此也可以感受到左冷禅对五岳并派与五岳派掌门之位的决心,即便连大大咧咧的不戒和尚也不禁认真了起来,更别说身后的恒山派弟子了。 众人走到半山腰,四名嵩山弟子恰从嵩山下来,执礼道:“弟子穆文德,奉敝派左掌门之命,在此恭候恒山花掌门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花无衣点头笑道:“有劳了。” 嵩山弟子一愣,谁也没想到花无衣会如此客气,并且,在那含蓄笑容下,他们竟然升起了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急忙摇了摇头,祛除杂念,再次说道: “泰山、衡山、华山三派的师伯叔和师兄们,昨天都到了嵩山。花掌门和众位师姐能来,嵩山派上下尽感荣宠。” 花无衣指了指前方,微微一笑道:“那就麻烦几位带路吧!” “请……。” 几个嵩山弟子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带着恒山派上山,只是在途中总是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花无衣的眼睛,见得花无衣眼光呆滞,惋惜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心想:5.2嵩山派再也不用为恒山派担忧了,随即安心的带起了路。 花无衣看不见左冷禅什么表情,所幸就不看了,轻轻应道:“左掌门过誉了,江湖传言,当不得真。” “哦,这么说江湖传言是假的了,那花掌门你的眼睛。” 当了十几年的五岳盟主,没杀死东方不败不说,如今竟被一个当了几天掌门的毛头小子抢了先,左冷禅如何能不上火。 此刻,双眼一眯,死死盯着花无衣,期待花无衣口里能蹦出什么好消息 第二百七十六章:左冷禅的试探 正如左掌门所见,在下双目已不能视物了! 淡淡一笑,花无衣并没有因为看不见而流露出半分沮丧,也没有因为左冷禅的语气变化有所动容,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左冷禅见到这般模样,庆幸花无衣眼睛瞎了,但心里对于花无衣的提防并没有减上半分。 眼睛一斜,继续试探道:“哈哈哈,天下眼盲之人不甚繁多,但能像花掌门这般从容的,花掌门倒是头一个,花掌门,光是你这份心性,足够令做某人佩服。” 花无衣不可置否,摇头笑道:“左掌门过誉了,世人皆知你左掌门武功盖世,为人中豪杰,在下福浅,哪敢受你这般佩服,要不然,恐怕今后几个月,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了。” “这个花掌门不用担心。” 左冷禅听出了话中的嘲讽之意,却没有在意,目光一转,看向面前的恒山弟子,和善且自信般的说道:16“只要今日五岳并派成功,左某一定就能保证花掌门睡个安稳觉,并且想睡多久就多久。” 睡觉? 恐怕不止睡觉那么简单吧! 花无衣见过大风大浪,又怎会听不出左冷禅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呢? 只是想到今天结局,也不甚在意了,所幸就喘着明白装糊涂,与之打起了哑迷:“五岳并派?左掌门,你这是何意?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什么五岳并派?何况,我们恒山派好好的,为甚么要并派呢?” “没听过?” 左冷禅一听就不高兴,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阴冷了起来,短暂的深思后,又收起了身上气息,悉心劝道:“呵呵,花掌门你担任恒山掌门时间尚短,没听过也属正常,因为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花无衣疑声问道:“什么事?” 左冷禅耐心解释道:“当然是五岳并派啊,花掌门有可能不知道,恒山派前掌门定闲师太,曾数次和在下谈论此事,对于并派之事,她老人家极力赞成的。” “是么?” 花无衣眼帘微垂,惋惜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左掌门能如此坦诚的将定闲师太的生前话说出来,光是这副气度就值得花某佩服。” 众所周知,定闲、定逸、定静三位师太在世时没少受到嵩山派的迫害,现如今左冷禅不提三位师长还好,一提三人,恒山弟子直接就炸开锅了。 只见一名弟子上前说道:“哼,左掌门这话恐怕是胡诌的吧,我们两位师伯和师父圆寂之前何时说过这些话。” 又有一人附和道:“不错,她们不仅没有说过,还对那劳什子并派之议痛心疾首,极力反对。左掌门你怎可擅自将一些无稽之谈诬赖到她老人家身上?” “哼,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距离五岳并派大会还有一段时间,左冷禅真正的手段还没开始,现在不过是言辞试探罢了,见得恒山派不识抬举,面上不悦,身后的丁勉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大声喝道: “难道我们堂堂嵩山派还会信口雌黄不成。” 仪和神色淡淡,并没有将他话在心上,道:“谁知道呢?” “哼,你……” 丁勉虽然人品不怎么好,但到底也是个高手,见得一个二代弟子竟敢对他大呼小叫的,心里十分不痛快。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动怒,脑筋一转,不怀好意看着花无衣,倨声说道: “你们……别忘了,你们掌门虽然击杀了东方不败,但也将暴虐成性的任我行捧上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现在整个江湖都在传你们恒山派的是是非非,说你们与任我行有勾结。” “当时,若不是左盟主大发慈悲,念在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份上强行压下,你们恒山派照早就成了武林公敌。现在还有何面目在我们左盟主面前大呼小叫。” “哦,是这样吗?” 花无衣被他冠冕堂皇的话逗乐了,呵嗤一笑,玩味道:“原来我们恒山派名声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对,我们找他们理论去。” “对,我们这就下山。’ 一人开头,其他人也认真了起来,一众恒山派弟子像中邪了一样,将全部心思牟在了流言语上,蓄势待发,集体闹着要下山 勉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眼了,哼哼唧唧的说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个“理”字,只得强行狡辩道:“哼……,我……我怎么知道,江湖那么大,人家有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们管的着吗?” 花无衣莞尔一笑,趁机说道:“丁先607生刚才不是说左掌门曾经没少为那些流言语周旋吗?请问左掌门周旋了哪些门派,花某这就一一上门解释,省的再麻烦左掌门费心费力。’ “那二位老人家也来了?” 少林,武当乃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其中少林寺更是嵩山派的邻居。 左冷禅当了五岳剑派的盟主许久,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方证亲自来嵩山派。如今破天荒的头一次,当然高兴了,连忙道: “那可客气得很啊。这可须得下去迎接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花无衣的替罪羊 群豪汇聚,足足上千人。 如此规模,面对少林与武当这两尊大佛,算得上豪华。 然而,却没有一人或者一个门派敢表现出一丝懈怠,见得左冷禅起身相迎,众人纷纷跟随,泰山派天门道人、衡山派莫大先生以及丐帮帮主解风诸多高手赫然在此列。 花无衣亦是如此,途中,他向着众位掌门,除了天门道长对花无衣有意见,不发一言外,其他人纷纷回礼,一番闲聊,相谈甚欢。 众人见他眼上的暗疾,不免唏嘘,花无衣坦然面对,如此气度,也赢得一些江湖人的高度评价。 很快,他就来到了华山区域,正要问好,一位娇俏的少女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岳灵珊一脸担忧的说道:“花大哥,你……你……,他们说你的眼睛……看……看不见了,是不是真的?” “在下没事,有劳岳姑娘挂心了。” 岳灵珊继承了其母宁中则的美貌,不管在江湖上,还是在五岳剑派中都是人尽皆知的美人,又有‘君子剑’做爹,更为其增添了不少分数。 众人见她尚未出阁,就对一个男人表现出关切之情,不免胡思乱想,言语窃窃。 幸好花无衣的相貌与气质还算过得去,与岳灵珊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就算有什么,众人也不决奇怪,于是又将目光转到岳不群身上,面带询问之色,期待着两家搞点什么特殊关系。 岳不群也不做回应,继续保持他君子的形象,微微一笑,轻轻上前行礼,道:“花掌门年纪轻,便能为武林正道铲除东方不败那个恶贼,乃我武林正道之幸,岳某这厢有理了。” “花无衣年纪轻轻,何德何能能敢受岳掌门如此大礼呢?” 几月不见,岳不群身上的阴柔之气愈发严重,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瞒不过花无衣感知。 花无衣虽然不喜欢与他打交道,可一想到他的价值,也没有撕破脸皮。 众人的目光下,他微微错开了身子,行了一个晚辈礼节后,抬头问道:“此次五岳会盟,乃我五岳剑派生死做关的大事,不知岳掌门有何打算”?” “哦,打算吗?” 当然是击败左冷禅坐上五岳剑派掌门之位,岳不群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这天吗? 眼看时机到来,整个人都变得意气风发,红光满面起来了。 只是考虑到左冷禅的戒心,就没有表现出来,不动声色的皮球踢到花无衣身上,唏嘘道:“那不知道花掌门有什么打算?” 打算?当然是投降了。 不过,花无衣就算要投降,也要有个正当理由,最少也要找个替罪羊,决不能像天门道长那样横冲直撞,死的不明不白。 思来想去,怎么看都觉得岳不群不错。 一来,岳不群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同左冷禅一样。 二来,五岳并派大会过后,不管岳不群如何隐瞒,他的真面必将被揭穿,到了那时,受到欺骗必定不是一人,两个。 众人回想时,也不会觉得是花无衣或者恒山派的错,甚至还能趁机赚一波同情。 只是在此之前,恒山派必须要高调的站在反对的立场上,如若不然,定会被人认为自己没有骨气。 并且,闹得越大,受害者的程度也将深入一层,得到的理解与同情也会多一份。 当下板着脸,郑重说道:“花某虽然才疏学浅,但也知恒山派百年基业,诀不能断送花某手里。” “只是嵩山派实力雄厚,光凭恒山一派之力绝难支撑,素闻岳先生在江湖上有‘君子剑’之名,花某心服口服,决定将选择权交到岳先生手里,一会儿岳先生说什么,在下都听你的。” 岳不群一听就乐开花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荒唐,花掌门所行之事大为荒唐,你乃堂堂一派之掌门,岂可将决定门派生死存亡的大事交到岳某手里。” 花无衣不以为然,大声说道:“岳掌门言重了,如今嵩山派野心勃勃,吞并我们五岳剑派之心不死,我们恒山与华山两派乃为世交,定当通力合作,共同抵抗才行。” “哎,你……。” 岳不群没有、同不同意,也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与立场,深深看了花无衣一眼,长叹一口气,拂袖而去,快步向前 花无衣没阻拦,继续混在队伍里向前,跟随左冷禅将少林武当迎上嵩山,之后,又被左冷禅请到了嵩山别院中。 嵩山绝顶,古称“峻极”。 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其后改为道家,近百年来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属于道家。 左冷禅见状,‘无奈’的将众人邀请到封禅台上举行大会,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走上封禅台,随后一翻演讲,说明日月神教的危害后,趁机阐述五岳井派的紧迫性,听得众人暗暗舌。 沉思之际,莫大先生第一个反对,却被左冷禅用刘正风为借口要挟,当场劝退。 众所周知,天门道长为人刚烈,牛脾气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 转眼间,五岳剑派中只剩下恒山派与华山派两个实力股了。 左冷禅知道关键时候来了,想来想去,先将目光定位到华山派身上,沉吟道:“五派之中,已有三派同意并派,不知华山派意下如何?” 五岳剑派,衡山派势力孤弱,泰山派内江分裂,均不足与嵩山派相抗。此刻,若是华山、恒山两派联手,再加上衡山派,未尝没有与嵩山派一较短长的能力。 闻言,一些不想看到嵩山派统一,或者感受到嵩山派统一带来危害的门派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岳不群,期待岳不群能勇敢的站出来,力抗嵩山派。 第二百七十八章:岳不群的骚操作 “花掌门,不知你意下如何?” 嵩山,封禅台上。 万千眼睛注视下,花无衣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指着岳不群,大声问道:“岳先生,你……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岳不群早就料到了花无衣会这般反应,却没有太过在意,您然劝道:“花掌门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话既已说出口,便不能反悔,莫非你想当着天下英雄面食言不成?” 为了平息群雄的疑惑,他环视一周,怅然说道:“想必各位武林前辈都知道我华山派曾经发生过一场剑气之争吧。” “知道!知道!” 华山派的剑气之争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江湖人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到岳不群提起自家伤疤有何用意,纷纷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只听岳不群继续说道:“那是一场厮杀,血淋淋的场面,岳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寒而栗……,因此,岳某时常在想,武林之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鲜血淋漓的惨剧呢?” 左冷禅早就对岳不群起疑了,但见此举能成事,随即耐下心来请教:“哦,不知岳先生有何高见。” 岳不群摇头一笑,谦虚说道:“高见不敢当,依在下拙见,江湖上之所以惨剧不断,皆是因为我们武林门派太过纷杂了。” 左冷禅斜眼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花无衣,表情甚是得意,兴趣勃勃的607问道:“哦,这是为何?” 他发生吗?这样的江湖,能太平吗?” “阿弥陀佛,施主慈悲,善哉,善哉。” “当然不会了,只要我们五岳剑派能顺利合并,从此五派亲如一家,定会为武林减少许多争端。” 方证大师身为佛家人,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双手合十,称赞起了岳不群。 左冷禅却不如他那么乐观。 多年对头,他没少与岳不群打交道,知道岳不群心思深沉,也猜到了岳不群的野心,但出于对自身武功的自信,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而是将目光转到了花无衣身上,阴阴笑道:“花掌门,不知你意下如何?” 岳不群也看了过来,幽幽说道:“花掌门,五岳井派,不为私利,关乎我们武林正道的福,你若能同意,岳某感激不尽,且小女灵珊,对与你是情有所表,岳某愿将她下嫁于你,不知花公子意下如何。” “什么?将女儿下嫁给人家?” “岳掌门这回倒是下了血本,只是人家花掌门愿意吗?” “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这岳灵珊可是五岳剑派出了名的美人,谁能要到她做老婆,绝对是八辈子修炼的福气,上辈子肯定没少烧高香。” “但也不一定啊,岳小姐是不错,可人家恒山派的女尼姑也不差啊,身材曼妙,婀娜多姿,若是你,你会为了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吗?” “哎,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的,” 岳不群言辞恳恳引得无数人注视,众人羡慕花无衣好运,可一想到花无衣的身份就变得玩味了。 其中反应最为激烈,当属他的妻子宁中则了。 “师兄,你……。” 宁中则不可置信的看着岳不群,想要问个明白。 此刻,她虽然知道自家女儿对于花无衣有所好感,但也没想到岳不群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提出来。 若是花无衣同意,就是变相的支持岳不群的并派之议。 到了那时,众人会以为他为了美色,出卖恒山派的利益,声名一落千丈,从人人敬仰的一派掌门变成一个贪花好色之徒,连整个恒山派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可花无衣若是不同意,或者稍微一点推迟之心,众目睽睽之下,岳灵珊必经沦为众人口中的笑柄,今后还怎么做人。。 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宁中则既希望花无衣同意,也不希望花无衣同意,一时间,陷入两难之地。 花无衣也感觉到了此中的棘手。 现在,他能感受到岳不群的险恶用心,也能感受到几千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甚至能感受到仪琳那双泛红的双眼,却不知如何破解。 是与那凶手成了同门师兄弟,今后如何还能为定闲师太报仇?” 仪和等人也感受到了花无衣的难处,但见他如此关心师门大仇,十分感动,悍然出列:“不错,师门之仇不可不报,我们恒山派断不可与那贼人为伍。” 恒山三定,离世不足半年,影响尚在。 群雄听得恒山派提起三位师太,面露感怀之色,心神也渐渐的被转移了。 仪清冷冷的看着他,目光略带挑衅之意:“岳掌门此言当真?” “三年,就三年,岳某当着众位武林同道面前发誓: 岳不群竖起三根指头,用事实表明自己的立场:“三年之内,岳某人若不能为三位师太报仇,武林同道便可说我是无耻之徒、卑鄙小人” 恒山三定之死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左冷禅,岳不群此言一出,群雄均以为他有了决定性的证据,纷纷侧目。 只有恒山弟子面色依然冰冷,仪和更是将目光转到左冷禅身上:“如此甚好,只要查明了害死我们三位师长的凶手,就算他是五岳派中的顶尖儿人物,我们也决计不放过他,左掌门,你赞同这句话吗。” 左冷禅冷冷地道:“此言合情合理。我为什么不赞成?” 仪清见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恒山派上下也就认了,但请左掌门与岳掌门记住这句话。” 她主动绕过了花无衣,变相的替花无衣解了围, 花无衣心生感激,只听左冷禅得意说道:“哈哈,好好……,恒山派大义,左某佩服,待得五岳并派之后,定要为令派掌门举行一个浓重的婚礼。” 随后不待分说,仰头说道:“现如今,五岳剑派,各派均已同意井派。那么自今而后,武林之中便没五岳剑派的五个名称了,我五派的门人弟子,都成为新的五岳派门下。” 这时花无衣身后的桃根仙突然走了出来,大声说道:“既然五岳剑派井成了一个五岳派,我桃谷六仙也就顺其自然了,不过,不论哪个门派,都有个掌门人。这五岳派的掌门人,由谁来当好?。” 第二百七十九章:玉玑子的挑战 谁想当掌门? 谁都想当掌门。 可这掌门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论起资历,抡起武功,抡起势力,左冷禅的排名无疑居在首位。 然而,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左冷禅。 因为他野心太大了,大到已经容不下别人的地步了。 若任由他继续下去,五岳剑派各门各派的骨干绝对难逃他的毒手,这点,聪明的人都能想到。 于是,一番争吵,任由嵩山派与泰山派如何吹捧左冷禅,桃谷六仙就是没有松口半分,最终由岳不群出面提出了‘比剑夺帅’的方式,平息了纷争。 嵩山,封禅台上。 微风拂面,群雄肃立,所有人均将目光投向了绝顶之上的高台,期待着第一场~比试的开始, 掌门不吝赐教。-” “挑战花掌门?这玉玑子可真会算计啊。” “可不是吗,花无衣虽然击杀了东方不败,但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眼睛都瞎了,实力如何,已经无法用常理判断了。” “玉玑子此时挑战,若花无衣实力衰退,无疑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从此之后,便可踩着花无衣上位。” “若是花无衣的实力不受影响,玉玑子就算败了,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 玉玑子虽然上位,但泰山派整体的表现,已经让他威风大跌,群雄听他挑战花无衣,无不指指点点。 阳光下,清凉的风伴随着他那有力而又盛气凌人的话音一起向外扩散,也将所有人的目光转到了花无衣身上,期待着他表现。 只是不等花无衣回话,人群忽然飘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哼,玉玑子前辈,你明知道花掌门双目不便,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挑战他,不是趁人之危,还是什么。” 众人放眼瞧去,但见一个俊俏的少女越众而出,对着玉玑子大声说道:“玉玑子前辈,晚辈岳灵珊,听闻前辈剑法高超,我便以泰山派的剑法,会会道长的高招。” “岳灵珊?” 长裙拂地,衣带飘风,宛若风中的仙子,此时岳灵珊的确风姿动人, 可玉玑子确没空理会她,因为他是奉了左冷禅之命来试探花无衣的,绝对不能任由其他人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当下,双眼一眯,冷笑道:“哼,你这女娃儿好不知羞,我明明挑战的是花掌门,你一个姑娘家来凑什么热闹,别忘了,你自己还没进门呢?若是花掌门有手有脚,就让他自己出来,别躲在一个女人身后。” “你……” 偷偷的看了花无衣一眼,岳灵珊俏丽的脸颊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她对于花无衣的好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外在因素,有内在因素。 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玉玑子点破心思,不免有些尴尬,连眼神都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好在她也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后,俏着脸反击道:“花公子武艺高强,人品服众,又岂是前辈这种这等认贼为父、我害同门的不肖之徒能挑战的……,在下岳灵珊特来领教。” 往事历历在目,玉玑子无话可以反驳,但也不想轻易认输,将目光转道岳不群身上,怒道:“岳先生,这就你调教的好徒儿,好女儿吗?没大没小,连一点规矩都不懂。” “小孩儿家的话,众位不可当真。” 左冷禅想看看花无衣的实力,岳不群又如何不想呢? 自从修炼辟邪剑法后,他心性已然大变,对自家女儿早已经没有了所谓父女亲情,如若不然又怎会拿岳灵珊的名声来拖花无衣下水? ······求鲜花······· 可否指教。” “混账!赶紧下去,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爹,你……” ..0 “岳先生,且慢。” 花无衣有些坐不住,电光火石间,身体轻轻一晃,如一阵威风掠过,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岳不群身前,在场之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他徒经的轨迹,无不惊讶万分。 回过神来时,只见花无衣已经有手扫开岳不群的巴掌,温声说道: “岳先生,玉玑子前辈挑战是花某,在下应战便是,何必为难岳小姐呢?” “花公子,可是你的眼睛……。” 岳灵珊从岳不群掌下脱逃,见到是花无衣帮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只是想到花无衣的双目已盲,不免有些担心。 “不妨事?” 好?” “珊儿,你这孩子,要为华山派争光也不能不顾武林规矩吧,赶紧下来吧,想想比武,一会儿有在上场,有的是机会。” “哦,娘,我知道了。” 宁中则感激花无衣维护自家女儿,轻轻唤回岳灵珊。 然而,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没有在岳不群身上停留上半分,可见夫妻关系已经降至零点,岳不群却不甚在意,幽幽一笑,笑着走下台去了丸 第二百八十章:比剑夺帅 晴空如碧,万里春风,吹散了山间的云雾,整片高山,皆笼罩在了明媚阳光下。 高台之上,玉玑子手持长剑,斜眼看着花无衣,满脸傲之色:“花掌门,江湖传言,说你击杀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老夫不信,特来领教阁下高招,顺使见识一下传言是否属实。” “出招吧!” 花无衣懒得去看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漫不经心的说道:“残杀同门,贪花好色,为老不尊,与你这种人交手,简直有辱‘剑道’二字。” “你……,你……你竟敢如此羞辱老夫,好、好、好,那老夫倒要看看,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几千双眼睛注视下,玉玑子的颜面有些挂不住了,连招呼也不打,长剑一挺,纵身而出,向着花无衣刺去。 花无衣早已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懒懒一笑,一个侧身轻轻松松躲过。 只是那玉玑子早就看花无衣不顺眼了,又岂会让他轻易逃脱,一剑既过,二剑随至,转眼间便连出五剑向着花无衣胸前大穴刺去,且一剑快过一剑,每一剑的剑招皆蕴含着一丝苍然古意。 “五大夫剑吗?有点意思。” 花无衣当了几个月的掌门,私下没少补习过五岳剑派的知识,玉玑子一出手,他就听出了玉玑子所使剑法之来历。 相传泰山有松树极古,为秦时所封之“五大夫松”,虬枝斜出,苍翠相掩。玉玑子的师伯祖曾由此而悟出一套招数古朴,内藏奇变的剑法来,便是这套“五大夫剑”。 玉玑子身为泰山派的老一辈,对于五大夫剑接触的时间较长,使用起来自有一番风味。 只是花无衣还是从他剑中感受了未尽之意,摇头叹道:“剑法倒是好剑法,但到了你手里就有些糟踢了。” 语罢,他提起手中飞虹,左一拨,右一拨,连拨五下,每一下都恰到好处的拨开了玉玑子的剑路,淡淡说道: “还有吗?还有其他招数吗?让我看看泰山剑法到底有何奥妙。” “哼,狂妄。” 玉玑子并没有因为剑法被破,而感受到一丝压力,因为他已经想到了对付花无衣方法。 冷冷一笑,长剑一抖,带动着一道悠悠剑鸣声,忽左忽右,又混杂着长剑破空之声,直接将高台布置成了一个回音地带。 随后看准花无衣分神之际,剑光一吐,分出七道剑气,罩住了花无衣的胸口膻中、神藏、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七处大穴。 这一手‘七星落长空’正是泰山派剑法的精要所在,剑气所罩虽是七穴,但致敌死命的却只有一剑,不论对手如何闪避,总有一道穴位会被剑尖刺中,即便敌人能凭借轻功身法幸逃脱,剑招之后还有后续杀招。 玉玑子知道花无衣双目失明,以剑鸣之声作扰,又使出这招‘七星落长空’,已然存了必杀之心。 只是他信心百倍,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花无衣脸上流露出的那道不屑之色。 待到长剑临身那一刻,花无衣长身直立,两根手指一伸,轻轻一夹,玉玑子纵有千般算计,万般安排,具在两根手指下烟消云散,甚至连自身的长剑都收不回去。 玉玑子惊骇的看着一幕,哆嗦道:“你……你看得见。” “与你同台,看上一眼,都是一种折磨,花某又怎会浪费眼光去看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呢?” 花无衣两根手指微微用力,指间的长剑顷刻间断为两截,手势一转,手背一推,玉玑子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花无衣推了出去。 待到落地时,已经身在高台之外,口吐鲜血不止,缓了好久才回过气,愤恨的看着花无衣,却又无可奈何。 坐在上位的左冷禅见此一幕,对于花无衣忌惮愈发严重了,环视一周,见得群雄目光呆滞,出声提醒道:“这场比试,花掌门获胜,接下来还有谁要比试。” 说完,又将目光转到岳不群身上,冷脸说道:‘岳先生,方才你们华山派的岳姑娘不是说要上台挑战吗,怎么不见人影呢?” 此言一出,群豪哗然。 只因方才岳不群已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爱女岳灵珊许配给花无衣。 现在花无衣是擂主,左冷禅却让岳灵珊上场,此举的含义不得不让人深思? 却见岳不群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对着身后的岳灵珊说道:“珊儿,既然左盟主有令,那你就上去,与花掌门比划比划…” “爹……,我……” 岳灵珊平日里虽然胡闹,但也并非不懂事,见得左冷禅挑拨,愤愤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岳不群,期望自家给自家老爹出个注意。 然而。她注定失望了,岳不群不仅没看她,甚至无视了宁中则不善的目光,严肃道:“珊儿,休要胡闹,方才是你说要上台比武的,既已说出口,又如何能反悔,要不然,以后还让人家怎么看我们华山派呢。” 花无衣将一切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扬声说道:“岳先生,不必难为岳姑娘了,在下认输便是。” “认输?” “不错,在下认输。” 岳不群目光惊愕,似也没料到这个这个结果,再三确认道:“花公子,比武夺帅,事关五岳派掌门之位,你可要想清楚。” “花某已经想清楚了。’ 花无衣察觉到了众人疑惑的目光,笑着解释道:“一月之前,岳姑娘为我们恒山派寻回几门遗失的剑法,恒山派上下感激不尽,又怎会对岳姑娘动手动脚呢?所以,此战,在下心甘情愿认输。” 闻言,岳不群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那些剑法,也是他让岳灵珊送给花无衣的。 一来,能用剑法博取花无衣的好感,趁机诱骗花无衣同意五岳并派。 二来,他早已经料到今日会用比剑夺帅的方式争夺五5.2岳派掌门之位。 那剑法虽然高明,但其中的破解之法具已被他悉数掌握,若花无衣今天敢用,岳不群就有信心将其破掉。 为自己增加一丝胜率,他甚至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女儿。 如今目的达成,岳不群长舒一口气,将目光转向左冷禅,见到左冷禅也如他一样高兴,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和颜悦色的问道:“左掌门,那这场比试的胜负?” 左冷禅同样没料到这般结果,更没有想到岳不群会牺牲自己的女儿达成目的。 他虽然佩股这份心计,但想到岳不群在少林寺展现出来的武功,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朗声笑道:“花掌门既然认输了,那么这场比试的胜利者当然是岳姑娘了。现在,还有谁能要上台挑战岳姑娘的剑法呢?” 第二百八十一章:左冷禅败亡 “还有谁要上台。” 五岳剑派,恒山,泰山认输,华山,嵩山、衡山三派之中,华山派为擂主,嵩山派为了保持高人一等形象,选择最后出场。 下一场,不管莫大先生愿不愿意,都必须为了衡山派的荣誉出战。 只可惜他的武功虽高,却被岳灵珊使出的衡山五神剑惊了神,一番操作,遗憾认输,只能将希望寄托华山派身上了。 很快。 左冷禅与岳不群这对纠缠了一生的冤家就此相遇。 高台上,岳不群衣袂飘飘,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君子形象,拱手笑道:“左兄,你我今日已属同门,咱们武艺切磋,点到为止,如何?” 左冷禅不领情,且咄咄逼人道:“哼,刀剑无眼。既然比武较量,又怎能保证不受伤呢?” “好,好,好一个刀剑无眼。这话不错。” “华山派派弟子听着:我和左师兄是切磋武艺,绝无仇怨,倘若今日左师兄失手杀了我,大伙儿不可对左师伯怀恨,更不可与嵩山门下寻仇生事,坏了我五岳派同门的义气。” 16 等了那么多年,岳不群等得不就是这一刻吗? 一想到华山派多年的屈辱,一想到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击败左冷禅,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对着华山弟子嘱附了一句后,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 左冷禅横眉冷对,同样握紧那把收藏多年的阔剑。 “岳兄,请!” “左兄,请!” 四目相对,气息交织。 二人脸上保持最和善的笑容,但目光透出来的光芒,比谁都要冰冷。 台下之人瞧出了异样,方证大师疑惑道:“阿弥陀佛!怎么这二人之间的房气突然之间就增添不少?” “是啊,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一样!”冲虚道长一样奇怪,但却无人回答他。 不多时。 高台上的左冷禅与岳不群已经交上手。 两人具是正道成名已久的高手,初时,各用本派剑法。一个气象森严,大开大合,一个轻灵机巧,回转如意,可以说得上,各具特色,难分高下。 可时间一长,岳不群单凭一个“巧”字,终究不能击破嵩山剑的堂堂正正之师,反倒被左冷禅逼入守势,层层围困。 左冷禅心中得意,瞄准时机,使出了珍藏已久的寒冰神掌,向着岳不群身上拍去。 岳不群察觉到了危机,连忙祭出紫霞神功,并沉声问道:“左师兄,这一招可是你们嵩山派的武功?” 左冷禅面色得意,冷冷笑道:“不错,这套掌法名为寒冰神掌,乃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所创,左某已经打算在五岳派中,挑选有根骨的弟子传授。” “寒冰神掌吗?那岳某可要向左兄讨教几招。” 寒冰神掌是神奇,但岳不群祖传紫霞神功也不弱,氤氲紫气一出,管他寒冰神掌有多么阴毒,顷刻间就被化解。 左冷禅见状,也收起了对岳不群的轻视之心,掌中长剑一转,封住岳不群去路,再次托起一掌,向着岳不群扣去,岳不群凭借紫霞神功倒也毫无惧色。 只是时间一长,便隐隐的感受到了一丝压力,无奈之下,将一枚涂了毒的银针藏在指缝之间与其对掌。 左冷禅果然中计,掌心之中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举手一看,掌心中的一处竟隐隐渗出了一丝黑血。 “好,好,好一个君子剑,当真不要脸!” 左冷禅知道岳不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没想到岳不群竟会如此不要脸。 当场就愤怒起来了,双眼一眯,眼中进射出一缕若有若无杀机,如果说,刚才只是想教训岳不群一顿的话,那么现在的左冷禅已经彻底起了杀心。 随即功元一提,浑身上下涌现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霸道真气,一手逼毒,一手握剑对着岳不群横扫, 只是轻轻的一剑,竟具开山裂石之威,比之刚才的嵩山剑法不知霸道了多少倍。 且,在那霸道的剑势之下,岳不群凭借紫霞神功,也感受到了一丝死亡的危机。 惊惧的看着左冷禅,怎么也没料到左冷禅会有这么强的武功, 当下,顾不得留手,连忙驾起辟邪剑法,以一种诡异的轻功身法退出左冷禅的剑势笼罩。 了死角。 “你……你这是什么武功。” 岳不群彻底慌了神,危急关头,也顾不得颜面了,袖袍一甩,三根绣花针从袖口里飞出,直袭左冷禅双眼。 “哼!果然是他。” 台下的恒山弟子见到绣花针,心中再也没有半分存疑了,冷冷看着岳不群,咬牙切齿,一幅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的样子。 这些举动一丝不拉的落在了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眼里,二人微微一叹,脸上也隐隐浮现出了一丝忧色,相互问道:“你可知二人使用的是什么武功吗?” 一番询问,均无人能回答出来,唯有花无衣一脸淡定坐在座位上,听着高台上的乒乒乓乓的响声,轻轻叹道:“嫁衣神功又怎会输给辟邪剑法呢?” “只是……,只是……” “只是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千万不要修炼,可你就是不听,哎……” 话音一落,台上的战局又起了新的变化,原本占据上风,大开大合,所向睥睨的左冷禅身体一滞,浑身抽搐,变得不自然来,各种空隙也随着而起。 岳不群心生疑惑,但也知道机会来了,袖袍挥动,两根绣花针径直刺入左冷禅的双眼之中。 一片血红的世界中,610左冷禅彻底陷入了绝望,正要认输,岳不群却忌惮他最后表现出来的爆发力,不想给这个机会,双掌连续拍出,直袭左冷禅的心脉。 几掌过后,一代枭雄左冷禅就此落幕。 群雄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也不乏一些聪明的智者因为岳不群使用的手段皱起了眉头。 左冷禅为人本就霸道,嵩山弟子没收得罪人,一些平日里不愿与左冷禅为伍的小门小派,见的左冷禅已死,只觉胸口大石尽去,哪会在这个时候拆台,纷纷附和道:“岳先生客气了,刀剑无眼,谁能证他绝无损伤。” “对啊,比武较量,本就生死难料,怪不得岳先生。” 岳不群闻言甚是得意,装模作样道。“多谢各位体谅,不知还有那位英雄,愿意上来赐教。” “左掌门已经是天下的少有的高手了,岳先生既已击败了左掌门,还有哪个招子不太亮的,尽管去吧。” “哈哈,不错,请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 “请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 “请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 “请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 ... 第二百八十二章:再见令狐冲 “哈哈……,哈哈……” 幽幽古道,通向天梯,通向幽冥,通向不知处。 云深处,时不时传来一道得意的笑声,经久不散。 花无衣听出了那是岳不群的笑声,幽幽一叹,向着山下走去,与之相随的还有少林寺的方正大师与武当派的冲虚道长。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惋惜道:“阿弥陀佛,左盟主雄心壮志,老衲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岳先生似乎更加深不可测。” 冲虚道长抚须叹道:“是啊。尤其二人最后使出的武功,更是让人大开眼界,却不知道是何种武功。” “这个在下倒是知道。”花无衣神色淡然,轻轻说道:“岳先生使用的剑法名为辟邪剑法,是福州林家的家传剑法。左掌门用的武功,是我当年回赠给林家公子的神功,名叫嫁衣神功” “福州,林家。” 那是这场江湖争端开启之处,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印象颇深。 两人出于对辟邪剑法的了解,心中渐渐有了眉目,只是尚有几分疑惑之处,迟疑道:“江湖传言,林家的辟邪剑法已经落到了花掌门手里,只是不知为何又到了岳先生手里。” 花无衣笑着解释道:“这个说来也巧,那日我与不戒大师在酒楼畅谈时,不戒大师察觉到辟邪剑法乃是害人之物,随手将其扔掉,没想到一番周转,竟落到了岳掌门手里,真是天意弄人啊” “哦,天意弄人吗?” 若是平常,冲虚道长无话可说,可此刻看着花无衣悠闲的样子,不免有些怀疑:“是天意弄人?还是老弟你的算计。” “咳咳咳。”花无衣察觉到了他话中有话,干笑道;“我一个人哪有那般本事,若说嫁衣神功是我的算计,我也认了,但要加上辟邪剑法的话,可就冤枉我了。” 当下将嫁衣神功的原理与修炼方法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听得一众人马暗暗咂舌,摇头骂道:“年年苦恨压金线,为他人徒做嫁衣,练了还不能用,世上哪有这种功夫,分明是邪功吗””?” 花无衣摇头笑道:“若真嫁衣神功真是邪功,又怎会轻易得压的辟邪剑法抬不起头来?” 冲虚道长也回过神来了,一想到岳不群的怪异,不免有些担忧,愁眉不展,上前问道:“花掌门,今日岳掌门可是当众将爱女许配与你?” 声名的受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花无衣的难处,方证大师深有体会,也没说什么。 冲虚道长问道:“那不知老弟,今后打算怎么办?” 花无衣也是头疼,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岔开话题道:“为今之计,只有死守恒山了。” 见得众人疑惑,又解释道:“如今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野心勃勃,整军备战,五岳剑派掌门岳先生恐怕也是不好相与之辈,若被他整合了其他三派的势力,又是一方大势力。” “恒山派夹在两方中间,难免势单力孤,一有风吹草动,必是一番油煎火烤之局,除了严防死守,别无他法。” 恒山派弟子初时还不觉得形势如何,现在听到花无衣细细一分析,顿时觉得严峻了,面露凝重之色。 冲虚道长与方证大师亦然。 当今之世,少林武当不出,任我行,岳不群,花无衣,三足鼎立。 花无衣恰好夹在中间,腹背受敌。 作为少林武当的屏障,恒山派若是垮台,其他两个野心家难保不会对少林武当起什么心思。 二人心中忧虑,眼神一阵交流后,由方证大师缓缓说道:“阿弥陀佛,恒山派与少林寺皆是佛门弟子,两派之间素有渊源,花掌门若是需要,尽管开口就是。” 冲虚道长紧随其后:“武当亦是如此,若是那日月神教胆敢进犯,贫道纵是拼个身死道消,也绝不让他任我行逾越一步。” 花无衣花费了那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当下急忙谢道:“那就多谢两位前辈了。” 方证大师摇了摇头,轻轻叹道:“阿弥陀佛,花掌门,客气了。” 话已到头,剩下的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三人聊了一段路程,便各自分开。 而花无衣走到嵩山脚下时,天已经黯淡,考虑到此处是嵩山地界,吩咐恒山弟子连夜赶路,向着恒山进发。 第二天,中午时分。 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小镇,走进一家茶馆休息,却意外看见了两个熟人。 “令狐少侠,任大小姐,你们二位也在。” “,“花……。” 小镇并不大,人烟稀少。茶肆的生意也不太好,胜在清净。 花无衣走进茶肆的时候,令狐冲正在喝闷酒,脸色泛白,身形显得萧瑟,只有一个任盈盈陪着。 见得花无衣与恒山派弟子来,神色一紧,连忙起身打招呼。 谁知这一动身,腹中忽然传来一阵绞痛,身形不稳,当场跌倒在地,任盈盈眼睛眼疾手快将其扶了起来:“冲哥,你……”” 花无衣见状皱眉道:“令狐公子,可是修炼吸星大法,留下了暗疾。” “你……你怎么知道?” 花无衣若有所觉,却不甚在意,微微笑道:“在下曾与任教主交过手,已经窥得吸星大法精妙之一二。同理,对于吸星大法缺点也猜到一二。” 令狐冲艰难起身道:“到让花掌门见笑了。” “令狐公子也是性情之人,在下明白。”花无衣轻轻点头,随后说道:“花某这里正好有一篇功法,可以化解令狐公子体内的真气冲突。以报令狐公子昔日蒙冤之情,不知令狐公子可愿接受来。” “蒙冤?” “化解异种真气?” 令狐冲本就是正道之人,若非意外,绝不愿修炼吸星大法这种邪功。 当听到花无衣的话后,第一个关心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无衣话语中的‘冤’字, 任盈盈不然,听到花无衣能化解令狐冲的体内吸星大法的反噬之苦,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起身问道:“你……你能帮冲哥解决身上反噬之苦?” “当然。”花无衣自信说道。 且为了解答令狐冲疑惑,缓缓将自己在仙霞岭击杀了嵩山派的钟镇、邓八公、高克新的经过一一道出 第二百八十三章:岳灵珊来访 “原来如此,我虽然知道嵩山派的并非什么名门正派,但也没想到他们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境地,连屠镇之事也敢作。” 仙霞岭之事,害得令狐冲被人冤枉成杀人凶手,害的任盈盈险些被人四禁在少林寺,困扰了令狐冲许久。 如今真相大白,令狐冲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恨不得快马加鞭将真相公之于众,请求师傅原谅,可想法刚一出头,就被他掐灭了。 看着花无衣,想到他与岳灵珊的关系,强笑道:“花掌门,无需自责,这些恶贼所做之事,伤天害理,天理难容,莫说是你了,即便我当时在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任盈盈将一切看在眼里,感受到了令狐冲的委屈,不禁花无衣与岳灵珊升起了一丝埋怨,冷笑道:“可我听说钟镇三人死于吸星大法,花公子,又怎会吸星大法呢?” 令狐冲不欲为难花无衣,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连忙阻止道:“盈盈。” 花无衣似有所觉,却不以为然,温声笑道:“在下与任教主交过手,见识过任教主的吸星大法,曾经钻研过一段时间,略有所得,那日正好用它来试招,才会造成了种种误会。” 说完,也610不理会任盈盈的震惊,将自创的‘吸功大法’的化气篇口授给令狐冲。 令狐冲天资过人,记忆超强,三遍过后,就将心法口诀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中。 正要答谢,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放眼望去,两骑快马先后而来,前面的一匹马坐着一个身材肥矮的驼子,后面一匹马上所乘的是一位娇俏女子,赫然是与花无衣分别不久是岳灵珊。 令狐冲奇怪岳灵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两匹快马停已经停在了茶肆门前。 但见岳灵珊双手被缚,又被丑驼牵在手里,瞬间猜出了大概,想要营救,又觉得不妥,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低声说道:“是……小师妹,她被‘塞北明驼’持了。” “塞北名驼,木高峰吗?他还没死吗?”花无衣能感受到了岳灵珊的存在,却因眼睛的缘故,无法认出木高峰,直到令狐冲提醒后豁然开朗。 这时茶肆外的木高峰也看到了花无衣,那样子就像看到了万千宝藏一样激动,阴阴笑道;“阁下……” “要么放人,要么死。” 花无衣是没想好怎么处理岳灵珊,却不想看着她被人欺负,对于木高峰的话充耳不闻,直接打断道:“你只有两个选择。” “你………”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 木高峰在江湖上有名有号,那受过这般委屈,当场就冷下了脸。 他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花无衣身上的辟邪剑法。 以前,江湖都在传花无衣武功高强,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木高峰原本以为自己没有机会。 哪成想昨日听到花无衣为了岳灵珊甘愿放弃五岳掌门的消息,又破天荒的遇上了落单的岳灵珊,心中不免起了别样的心思,便造成了现在这般局面。 阳光下,他冷冷的看着花无衣,浑然没有察觉到一道流星般光芒,已经落在了他的咽喉上,未尽之意戛然而止,噗通一道倒在地上。 几个恒山弟子看着他咽喉里的梅花簪子面面相觑,连忙去解开岳灵珊身上的绳子。 岳灵珊见到花无衣出手,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绳子一解,兴冲冲的来到花无衣身边,娇声笑道:“花大哥,谢谢你,谢谢你救我了。” “举手之劳罢了!”花无衣轻轻点头后,迟疑道:“只是岳姑娘为何会在此处现身?” 岳灵珊灵动的眸光闪烁,脸上隐隐泛出了一丝娇羞之色,怯怯说道:“我…是来找你。” “找我?”花无衣虽然不觉得什么,可一想到恒山派与华山派的关系还是有点紧张,皱眉道:“不知岳姑娘找在下所谓何事。” 岳灵珊听出了话中的疏远之意,没由来生出一股委屈之色:“瞧你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吗?何况,你眼睛不好,我也能照顾你一二。” 此言一出,全场的恒山弟子均回过头来,沉沉的看着她。 相处了几个月后,她们对于花无衣的性格已经有了较深的了解。 花无衣平日看起来软绵绵的,可一旦遇事,表现出来的决心与毅力谁都无法想象,明明双目己盲,硬是拒绝了一干人等的帮助,独自处理生活中琐事。 如此孤傲,又怎会接受别人的照顾呢。 岳灵珊此举,会不会引起花无衣的反感。 岳灵珊察觉四周的目光,迟疑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花无衣摆手示意其他人不用担心后,微微笑道:“岳姑娘大驾光临,恒山派自是欢迎,只是你一人离家出走,令尊与令堂会不会担心。” “什么离家出走,搞得我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岳灵珊虽然为花无衣关心她而开心,但也为花无衣小看她而气闷,气鼓鼓说道:“我这不是离家出走,是我娘让我来找你的。” “师娘,师娘让你来……找花公子的。” 令狐冲彻底死心了,心想:现在连一项支持自己、维护自己的师娘都同意了花无衣与小师妹的婚事,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当下强颜欢笑道:“小师妹,恭喜你啊。” “大师兄,你恭喜我什么。”岳灵珊早就发现令狐冲了,却不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往常的语气,往常的口吻解释道: “是……是我娘让我来的,她还说什么‘让我走,走得越远好,最好不要回华山’之类话,说完就把我给推出来了。” “不要回华山。”令狐冲初时不觉如何,可越品越觉得不对劲,疑惑道:“师娘,她……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或许宁女侠已经察觉到了岳先生的诡异。”花无衣苦叹道:“可惜,她为人刚烈,自己不愿意离开华山,只好让岳姑娘离开了。” 令狐冲心中一突,连忙问道:“离开华山?师娘为甚要让小师妹离开华山?” 花无衣神色淡淡,冷冷道:“令狐公子,何必自欺欺人呢,以你的性子,昨日应该去过嵩山了吧。” 令狐冲点点头,他昨日确实去了嵩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想了不敢想的事,却又不得不去掐断自己想法。 彷徨之际,只听花无衣继续说道:“以你的剑法造诣应该能感受到辟邪剑法与葵花宝典之间的关系吧!现在你想想东方不败的变化,想想东方不败是怎样处理自己的妻妾的?” 东方不败的变化,东方不败处理妻妾的方式,令狐冲怎会不知道呢? 可若将其带入到岳不群身上,就难如登天了,但又事关宁中则的安危,不得不去面对,强撑一口气,艰难说道:“你的意思是师娘有危险。” “或许如此吧。只要她不违逆岳不群的意思。” 第二百八十四章:不速之客 朝阳初升,金光万缕,照射在一张温柔的轮廓上,柔美而又宁和。 青山碧石上,花无衣迎着朝阳,享受的生命中的宁静, 此去嵩山大会,已经过去两月有余。 两个月的时间,江湖并没有因五岳并派而取得~应有的平静。 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重登上位之后开始厉兵牧马,整顿教务,大有举兵来犯之势-。 岳不群同样不甘示弱,凭借华山思过崖上的武功秘籍,迅速笼络了一大批江湖好手为己所用,一时间,声威大震,风头无两。 两方崛起也为平静的江湖,凭添了几分诡异气氛。 作为死守日月神教的恒山派同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花无衣明白这些,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慌来。 因为他始终相信自己,始终相信自己手里的剑。 阳光下,轻轻的抚拭着手里的飞虹,花无衣感受剑身上传来的惊人剑气,微微一笑,神色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从容。 从远方走来的仪琳恰好见到这一幕,那明亮的眼眸深处不经意泛起一丝深沉的爱慕之意,又快速隐没了起来,莲步轻移,轻轻上前道:“掌门,令狐大哥与任大小姐来了,她们要见你。” 花无衣一怔,若有所思道:“令狐公子?任大小姐?他们来了?” 仪琳点头道:“是的,他们来了,身边还跟着岳夫人。” “看来岳掌门与岳夫人的关系已经闹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丈夫性情大变,女儿身死,连华山也变得不在是以前的华山了。 原著中,宁中则自尽而亡并非没有原因。 如今花无衣的出现,使的岳灵珊摆脱了应有的轨迹。 宁中则或许失望,或许痛苦,但心里始终有个盼头,未尝没有活下的勇气。 想到这里,花无衣心中也就释然了几分,微微笑道:“你先去通知岳姑娘吧,我现在就过去。” 仪琳早已料到花无衣会这么说,点头道:“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岳姑娘了!” “这就好!”花无衣松了一口气。 仪琳清澈的眼睛忽然涌出了一丝哀愁,幽幽叹道:“掌门,你……你与岳姑娘……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花无衣一愣,想了一想,缓缓说道:“我是一个用剑的人,心里除了剑,再也装不下其他了,即便有了女人,也不能保证一心一意的对她好,所幸就不去想这些了。” 山风吹过,荡起一颗温柔的思绪。 仪琳不由羡慕起了花无衣手中的长剑,但不知为何她又觉得花无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用一种无奈的心情说的,黯然道:“心里……只能……装下……一柄剑,掌门,你这样会不会很苦?” 花无衣强行咽下心里的苦涩,面无表情的说道:“剑客都是这样的,没什么苦不苦,有的只是一个选择而已。”也不能仪琳回话,只身向外走去。 阳光下,寂静的花海独自摇曳,仪琳默默的看着花无衣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觉得花无衣是那么孤凉与无助,眼角不禁泛起了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花无衣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却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不多时,率步来到了恒山派迎客的大厅里。 一身布衣裙衫的宁中则再也不负原来的英姿飒爽。 她脸色泛白,一双无神的双眼毫无半点亮光,唯有见到岳灵珊时,才升起了些许希冀,一把抓住岳灵珊的手臂死活不松开,直至许久,才恢复了些许神采,声道: “疯了,疯了,彻底疯了,为了称霸武林,他竟不惜杀掉冲儿和任大小姐,挑起正魔两道的大战,他怎么能……这样呢?” “娘……,我爹真的变成这样了吗?” 花无衣亦是不知如何安慰,想了一想,沉声叹道:“宁女侠,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你与岳姑娘先在恒山修养,我敢保证。恒山上下没人能打扰到你们两个。” 令狐冲赶忙附和道:“是啊,师娘,花掌门武艺高强,剑法超群,有他在,没人敢打扰你和小师妹的,你们先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等养好身体再说。” 任盈盈眸光一闪,小心提醒道:“冲哥。可恒山派夹在你师父与日月神教之间,并不见得安全。” ······求鲜花······· 不是她有心落井下石,而是事实摆在眼前。 原著中,任我行是看在任盈盈的面子上才放过恒山的。 但现在全然不同了。 现在是执掌恒山门户的花无衣,花无衣与任我行有怨气,以任我行的性子是不会允许花无衣好过的。 此刻。 任盈盈虽然知道任我行做的不对,但身为女儿,在面对父亲时,她又能怎样呢? 两难之间,只听花无衣自信的声音传来:“没关系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谁若赶来恒山捣乱,就要做好死的觉悟。” “果然?” 任盈盈知道花无衣无疑高强,暗道一声,心头的忧虑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了。 ..0 只是花无衣已经无心关心她了,安慰了宁中则许久,使其心情好转后,又钻进了自己搭建的沧海花田中。 直至一天,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破了他的宁静。 隐隐青山中,一个暗红色的身影闪过,头戴华冠的岳不群便绕过恒山守卫,来到花无衣面前。 他停下身子,春风满面的说道:“花公子,好兴致,好兴致啊,此处依山傍水,四季花开,倒是一个修养的好去处,连我都有点羡慕你了。” 花无衣察觉到了他武功大进,并没有放在心上,微微笑道:“岳先生若是羡慕的话,可以长居于此,以便修身养性,去去身上的邪性。” 岳不群笑而不语,似笑非笑的盯着花无衣,长吁短叹道;“修身养性,这是个好主意,岳某也想,但可惜岳某身为五岳派的掌门,责任重大,又岂能说休息就休息,到是让花掌门白费心思了。” 花无衣知道他在装腔作势,懒得理会,沉声问道:“既然不想休息,那岳先生为何还要来我恒山派呢?” 手中折扇轻摇,岳不群幽幽说的道:“自是有事相求!’ 花无衣冷笑道:“哦,有什么事能让你岳大先生为难,不惜亲上恒山来找我。” “若是平常小事,岳某当然不会打扰花公子的清修,但此事非同小可,事关我武林正道之安危,岳某不得不慎重。” “何事?” “攻打日月神教。”丸 第二百八十五章:假道伐虢 阳光明媚,芳香扑鼻。 花无衣并不惊讶岳不群的野心,只是当他说出来后,还是有点惊讶罢了:“攻打日月神教?岳先生,你想攻打日月神教?” 岳不群微微一笑,义正言辞的说道:“魔教之人阴险狡诈,行事毫无顾忌,动不动就殃及无辜,乃我武林正道之不齿,岳某不才,愿手持三尺青锋,为武林出此祸患,在此情求花公子相助。”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岳不群虽然知道自己是五岳派的掌门,但也知道花无衣的武功高强。 在没有摆不清花无衣的实力之前,他也不敢在花无衣面前摆什么掌门架子,只能用微言大义来驱使花无衣。 可花衣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直接甩锅道:“攻打日月神教兹事体大,少林方证大师与武当冲虚道长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岳先生何不问问那两位老人家的意思?若是他们两人同意,花某自然无话可说。” 的。” 花无衣摇头拒绝道:“恒山派亦是佛门之人,方证大师慈悲为怀,他老人都不愿意坐的杀生之事,我们恒山派又怎会亲力亲为呢,岳掌门还是另请高明吧。” 岳不群闻言,面色不悦,长袖一甩,扭头哼道:“这么说花公子是不愿意了?” 花无衣点头道:“我已经说过了,恒山派信佛,不愿坐那杀生害命之事。” “好、好、好。” 攻打日月神教,并非岳不群一时冲动,而是岳不群深思熟虑的考较。 一来,自从修炼了辟邪剑法以后,岳不群的武功一日千里,已有信心与那任我行一战。 二来,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痴缠已久,岳不群若想称霸武林就必须摆脱日月神教的纠缠,否则后方不稳,束手束脚,很容易陷入死局。 三来,若能剿灭日月神教,对与他声望提升无疑是巨大的。 到了那时,他就可以挟大胜之势与少林武当分庭抗礼。 为此,岳不群前些时日没少在令狐冲与任盈盈华山看会宁中则之际为难任盈盈, 这些事若是被任我行知道了,岳不群无法保证任我行会对自己做出怎样的报复。 面对困局,他除了束手待毙外,剩下的唯有主动出击这一条路,当然,若能在此期间除掉花无衣就再好不过了 当下看着花无衣,冷冷说道:“既然花公子不愿做那杀生之事,那只好由岳某一人亲自前往黑木崖了。不过,岳某有一事相求,望请花公子能答应。” 花无衣迟疑道:“何事?” 岳不群沉声道:“岳某此去黑木崖须得经过恒山境内,希望花公子能为岳某放开通路。” 花无衣眸光一闪,沉吟道:“岳先生严重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恒山派乃佛门清净之地,绝不会有任何为难岳先生的举动。” “既然如此,岳某便再此谢过花公子了。” 沉沉一笑,岳不群就此转身离开。 花无衣与他客套了几句,亲切的将其送到山下,看着他离开后才放下心来,随后只身来到无色庵,唤来仪清、仪和、仪真、仪质四大弟子。 “掌门,是不是岳不群来恒山了。’ 方才,四大弟子虽然在练剑,但对外界之事并非一无所知,花无衣送走岳不群那一幕没少被人看见,现在传的到处都是。 一想定闲、定逸、定静三位师的杀身之仇,恒山弟子人人恨得咬牙切齿。 花无衣心中长叹,直接说道:“他想假道伐虢向我们恒山派借道攻打日月神教。” “什么?岳不群想攻打日月神教。” 此言一出,恒山弟子满座皆惊,兴奋者有之,不屑者有之,纷纷议论了起来。 “他一个人行不行” “大张旗鼓肯定不行,但若孤军直入,直捣黄未必不可。” “是啊,那魔教弟子虽多,却不可能都集中在黑木崖。只要岳不群神不知鬼不觉的突袭黑木崖,就算日月神教的势力再大,也是鞭长莫及。” “突袭是好,只是岳不群是任我行的对手吗。” “是不是都无所谓,岳不群是狼,日月神教神是虎,我们恒山派夹在中央势必为难,若是他们两个能打起来,与我们恒山派并非没有好处…” “那我们就坐等他们狗咬狗。” 话落,大伙纷纷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期待着花无衣做出决定。 花无衣感受到了她们的目光,微微一想,急忙嘱咐道:“先让外围弟子放下手头活计迅速赶回恒山,从今以后,恒山派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程戒严,防止敌人来犯。” 仪和不禁问道:“敌人?掌门这是何意?” 花无衣摇头笑道:“五岳派中只有恒山派不听岳不群的调造,你认为岳不群会甘心吗?况且,你们都知道岳不群暗杀了定闲师太他们,岳不群自己岂会不知?” 仪和点点头。“不错,若我是岳不群,也绝不对告诉恒山派的。” 仪真问道:“那他为什么还有告诉我们。” “他应该是做两手准备。”花无衣轻轻笑道:“一方面是真真正正的攻打日月神教,另一方面,未尝没有麻痹我们意思。” “麻痹我们?他为什么要麻痹我们?”仪清连细细一想,惊恐的说道:“难道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然后趁机攻打恒5.2山派。” “八九不离十。” 看着众人,花无衣缓缓说出了自己思虑:“有时候你想看别人笑话,说不定真正闹出笑话的人反倒是你自己,所以不管华山派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恒山派都不能放松警惕。” 众弟子一听,纷纷提高了警惕,齐声喝道:“是,掌门。” 仪和打气道:“管他日月神教,还是岳不群,胆敢侵犯我们恒山派,我们就算是死,也要跟他们拼到底。” 花无衣摆手笑道:“不用死拼到底,一个小小的岳不群而已,在我面前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仪清迟疑道:“可岳不群毕竟是岳姑娘的父亲。” 花无衣毫不犹豫的说道:“但我也是恒山派的掌门。” 第二百八十六章:岳不群身死 骄阳似火,天气渐热,恒山脚下,旌旗蔽空。 岳不群刚提出攻打日月神教,没过几天便率领大队人马出现在恒山脚下,人山人海,足足几千人汇聚。 这也难怪如此。 几个月来。五岳剑派,中岳嵩山,左冷禅身死;南岳衡山,莫大先生终日游荡,不知所终;东岳泰山,玉玑子被花无衣打成重伤,不足以服众,使的三派势力迅速被岳不群掌握。 如今,五岳剑派中,只剩下岳不群,花无衣新旧两个掌门了。 花无衣油盐不进,岳不群纵使千方百计,也无法啃下恒山这块骨头。 尽管如此,其他三派加上华山派纠结起来力量依然不容小觑。 之后,岳不群又以思过崖上武功为饵,钓来了一大批高手,势力暴增,也使的他区区一人就敢与日月神教扳手腕。 微风里,岳不群一身暗红色华衣,长发披肩,端得一个神仙相貌,看了一眼花无衣空荡荡的双手,又看了身后神色戒备的恒山弟子以及不戒和尚等人,目光微,微微思索着什么。 花无衣感受他了那颗躁动而又局促不安的心,16淡淡说道:“岳先生,此去黑木崖,你一定要小心啊,” 岳不群微微失神后,又露出一幅和善的笑容,微微笑道:“花公子放心,岳某此去黑木崖,一定马到功成,倒时候,花公子记得来华山喝杯庆功酒啊。” “到让岳先生失望了。” 花无衣轻轻抱拳,满脸歉意的说道:“恒山派是佛门中人,佛门禁忌饮酒,花某已经禁酒一段时日了。” “哦,原来如此,是岳某失礼,还望花公子见谅。” 岳不群见得花无衣行礼,一幅受宠模样,连忙去扶。 只是临近花无衣时,眼底忽然涌现出一抹凶光来,双掌翻转,快速向着花无衣双掌拍去, 这一个变故,突如其来,还是被身后的恒山弟子注意到了。 恒山弟子大惊失色,急忙对着花无衣大声喊道:“掌门,小心。” 语落,却已经迟了。 岳不群的双掌接触到花无衣行礼拳头时,花无衣只觉一道微微痛感来袭,整双手掌瞬间就变成了黑色,且隐隐的有着向全身蔓延趋势。 花无衣察觉到了不对劲,右掌一翻转,狠狠对着岳不群轰去,并大声喝道:“岳掌门,你这是何意。” 受毒素的影响,他的掌速慢了许多,纵使如此,也让岳不群费了一番功夫才堪堪躲过。 “你个直娘贼,竟敢下毒暗害,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看和尚我不撕了你。” 恒山派除了花无衣,就属不戒和尚武功最高,反应也快。 他三两步跑到花无衣身边,见得花无衣双手发黑,身上隐隐有黑气冒出,整个人都暴怒了起来,撸起袖子指着岳不群破口大骂的同时,就要上前开干。 花无衣连忙拉住了他:“算了不戒大师,若是以前,你或许可以和岳不群交手,但现在,他修练了辟邪剑谱,光凭借速度一途,就可以让你吃尽苦头。” “辟邪剑法?” 辟邪剑法,岳不群虽然修炼的隐秘,但也知道花无衣见过辟邪剑法,这也间接导致他非杀花无衣不可。 阳光下,岳不群面色阴冷,目光中闪烁着一股恶毒的光芒,幽幽说道:“什么辟邪剑法?那明明家是我们岳家的家传剑法,花无衣你既然敢偷学我们岳家剑法,那就别怪岳某不念昔日之情分,将你灭在此了。” 几百个恒山弟子见得岳不群施毒害人,急忙列好队伍,长剑一指,指向岳不群。 仪和破口大骂道:“剿灭我们,哼,岳不群,你个伪君子,就算你们不剿灭我们,我们也要剿灭你。” 仪清附和道:“岳不群,几月之前,你暗害我们的师傅师伯她们,如今胆敢砸恒山派下毒害人,我们恒山派定与你势不两立。” “哼,岳某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军交战,哪有什么正邪之分,不过是向对方身上泼脏水罢了。 某上前请你们呢。” 恒山派弟子哪里肯拜他,人人视死如归,齐齐喝道:哼,休想,我们恒山派就是死,也不与这个恶贼为伍。 “好、好、好。”岳不群闻言不怒反笑,冷冷笑道:“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动手。” 话音落下,岳不群身后的人群中忽然走出了几十个黄衫汉子,他们人手一枚鸡蛋大的霹雳弹,二话不说,齐齐向着恒山派弟子扔来。 恒山派认得霹雳弹,知道这玩意杀伤力惊人,急忙叫道:“不好,赶紧躲开。” “哼,躲,我看你们往那里躲。” 霹雳弹是大范围杀伤性武器,覆盖范围广。 此刻,恒山派弟子聚集在一起,想躲也躲不开个。 岳不群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冷冷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恒山弟子,脑海里已经幻想着613霹雳弹落地后,恒山派血肉横飞的场景,浑然没有注意到花无衣似笑非笑看着他。 听得雳弹离手,花无衣也不在隐藏,双拳一握,漆黑的拳上闪过一丝莹莹光芒,朝天一举,一股霸道的真气便迅速的从自四肢百脉汇聚而来,贯彻到双拳之上。 花无衣手上毒素也随之而解,随后一招双龙出海,向着手持霹雳弹的汉子轰去。 那霸道绝伦拳劲一出,几十个汉子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花无衣轰的烟消云散, 轰隆一声响。 几十个雳弹齐齐爆炸,在空中发震耳欲聋的响声,震得在场诸多高手耳朵嗡嗡作响,半天反应不过来,而深处爆炸中心的岳不群直接遭了殃 此刻,即便他凭借辟邪身法侥幸逃脱,内腑已经被震得粉碎,口吐鲜血不止,强撑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衣:“你……你的毒……。” 花无衣摇头叹道:“我早已将内功修炼至百毒不侵之境,岳先生,你的毒和阴谋诡计虽然厉害,却终非重正道,下辈子记得不要与我为敌,否则纵使你有千军万马,我也照样能在万军从中取走你的项上首级。”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直接带着恒山弟子回山,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五岳弟子与岳不群越来越冷的尸体 第二百八十七章:辞去掌门 短短半个月,五岳派掌门岳不群毒害花无衣的消息,就像飓风一样传遍大江南北。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恒山派直接宣布退出五岳派。 其他的四派门人见得掌门身死,也随之起哄了起来,纷纷响应。 就这样,闹了十几年的五岳并派像个笑话一样落下帷幕,看的一群江湖人暗暗咋舌。 只是五岳派虽然消亡,但日月神教还在,且教内的数万人马放到哪里都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威胁,不禁让人心情沉重起来了。 然而,让人奇怪的是,不管各门各派怎样担心,日月神教就是风吹不散,雷打不动,毫无半点动静,不禁让人心头泛起了些许疑惑。 花无衣听到消息也是惊讶了好一阵子,微微一想,心中渐渐有了猜测,却没有说出来。 半个月之后,他意外收到了两张拜帖,听得是少林方证大师与武当冲虚道长来访,也没有摆什么架子,亲自相迎。 走到恒山脚下时,冲虚道长与方证大师正与其他两人交谈。 其中一个人花无衣认识,正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向问天。 另一人花无衣没见过一时间听不出来,但能感受到他是个高手,而上身上携带着一股厚重的药味。 花无衣猜测那人是个杏林众人,微微笑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二位大驾光临,花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哈哈,老弟,你客气了。” 冲虚道长笑着回了一句,又将花无衣拉上前来,介绍道:“老弟,你可知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摇头道:“方证大师,花无衣认识,向左使,花某也见过几面,剩下的一位应该是一个杏林高手,只是初次见面,花某实在有心无力,还望冲虚道长赐教””。’ 冲虚道长看了看花无衣的眼睛,恍然说道:“哦,哦,你看我这记性,来、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医道圣手,平一指平大夫,我想你应该听过他的大名吧。” “平一指?” 平一指,号称‘杀人名医’,江湖中的医道第一高手,据说他医术高超,能从阎王手下抢人性命,且救人一指,杀人一指。 只是因为害怕阎王怪罪,便立下规矩,救一人,杀一人。 花无衣知道这个人,虽不敢苟同他的做法,却也懒得说什么,客气道:“杀人名医平一指,在下如雷贯耳。” 平一指看不出花无衣的喜怒,也不在意,板着脸说道:“在下平一指,特奉日月神教教主之命,为花公子医治眼疾,还望花公子能让在下把脉一番。” 花无衣没有着急的去伸手,淡淡问道:“日月神教教主?你们说的可是任大小姐。” 平一指闻言大惊失色,反应了许久才回神,迟疑道:“花公子为何会知道这些?” 花无衣遗憾的说道:“在下也略同岐黄之术,当初与任先生交手时就告诫他,尽量少用吸星大法,看来任先生始终没有听在下的话。” 向问天尴尬的点了点头:“花公子慧眼如炬,我派任教主以于半月前仙逝,如今执掌日月神教的正是我家大小姐。” 半月前吗? 正是自己击杀岳不群的日子。 花无衣再一次佩服起了缘分的巧妙,点头问道:‘那不知向左使此次来我恒山所谓何事。’ 向问天挺胸说道:“左某此次前来,乃奉我教教主之命,与贵派化干戈为玉帛,重修于好,为此表诚意,教主特命平一指平大夫为花掌门医治眼疾,还望花掌门能成全她的一翻苦心。” 花无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到冲虚道长与方证大师身上,沉声说道:“向左使能与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同来,应该已经去过武当派与少林寺了吧。” 方证大师没有否认,他双手合十,点头说道:“阿弥陀佛,花掌门所言不假。” 冲虚道长也笑看道:“任教主仁善,派人归还了我派创派祖师张三丰所用的佩剑真武剑以及祖师亲手所书的《太极拳经》,武当也不能厚此薄彼,特意为任大小姐当一回说客,让花掌门见笑了。” “冲虚道长何须客气。恒山派乃佛门中人,修得便是这样和之气,若能远离江湖仇杀,我派又怎会不愿意呢。” 花无衣也没想到自己算计来算计去,算到最后,还是这般结局,虽然有点诡异,却没有感慨什么 当场宣布道:““自此之后,只要日月神教不进犯恒山派,我恒山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与日月神教为难。”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方证大师微微松了一口气,只但面上还带几分难色,犹豫了一番,继续说道:“花掌门,老衲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花无衣伸手笑道:“大师请讲。” 方证大师试探道:“阿弥陀佛。老衲听闻贵派与华山派之间有些恩怨。” 华山派吗? 华山派自从岳不群身死之后,肯定要陷入一段低谷期坚。 花无衣能做的就是不落井下石,以及将紫霞神功归还给宁中则与岳灵珊,剩下的别无他法。 当下,轻轻说道:“五岳剑派,上一辈们,老得老,去得去,已经再无恩怨可言了。” “阿弥陀佛了,既然如此,老衲也就放心了。” 方证大师双眼瞌闭,长舒了一口气,以他的身份实在不该过问这些事 可少林寺受了任盈盈的恩惠,又不得不为任盈盈的心上人说句话,听得花无衣有意化解两派之间矛盾,心头大石也就落下了,当即让平一指为花无衣医治眼睛。 花无衣却笑着拒绝了, 方证大师相劝无果,只能无奈离开了。 花无衣含笑送走了诸人,随即开始着手让位之事,经过一番深思,他绕开声望最高的仪琳,与性格冲动的仪和,选择了性格最沉稳的仪清作为下一任掌门,并在众人的目光下潇洒的离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混进武当 酷热,无风。 拉上床帘,遮住的不仅是残酷的阳光,还有一颗憧憬未来的心。 昏沉沉的房间里。 一个身形萧瑟的汉子默默坐在窗前。 他双目无神,将自己身躯隐藏在黑暗中,痴痴的盯着脚下的方寸之地,早已失去正常人应有的焦距,那样子,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 之所以如此,并非他想,而是不得不如此。 因为,他是一个废人,一个没用的废人。 早在十几年前,他的双手、双脚以及全身的骨骼经脉就被人悉数废掉,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汉子不知道凶手是谁,唯一一次找到线索的时候,却害的五弟一家双双自裁。 现在一回想起来,就后悔万分。 这些年来若非师兄弟们百般开解,若非不忍见到师傅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他早就结束掉了不堪重负的生命。 然而,尽管苟延残喘的活下来,除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还能做什么呢? 失落,自责,无助,绝望,一重一重的将人包围,让人无法呼吸,无法自拔。 ‘613咯吱!’ 这时,一道悠扬的声音传来,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年轻且眉清目秀的小道士款款走了进来。 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碗汤汁,汤汁里又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香味,光是闻上一口,便让人神清气爽。 不知怎的,汉子一闻着药香,杂思绪的忽然变得平静起来,抬头看着小道士,迟疑道:“无衣,你这是……。” 花无衣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笑着说道:“师傅,我看你心情不好,特意为你煮了一碗解暑汤尝尝,里面还加了几味凝神的药材,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 汉子脸上并未流露出一丝期待,只是沮丧说道:“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淡淡一笑,花无衣将手上盘子放在桌子后,拉开了窗帘。 很快。 一股炙热的阳光顺着窗户射了进来,阴沉沉的房间瞬间就变得敞亮了。 见此模样花无衣满意的点点头,打起一勺解暑汤送到汉子嘴边。 汉子有点抗拒,但想到别人一翻好意,勉强喝了一口,又心不在焉的移开目光,道:“我喝饱了,你先拿下去吧。” 花无衣并没有听他的,再将一小勺参汤送至汉子嘴边,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道:“再喝点吧。这些药都是宋师伯他们不远万里采摘的,你可别辜负宋师伯一翻好意。” 果然,提起‘宋师伯’,汉子紧绷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好转,勉强张开口。 不多时,一碗下肚,汉子直感觉自己的身体冰冰凉凉的,连呼吸也畅快了许多,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花无衣:“这汤……?” “怎么了?”花无衣也抬头,用一双无辜眼神盯着汉子,轻声问道。 “没什么。”汉子看了半天,应是没有看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强笑道:“你先休息去吧。不用管我。” “既然如此,那弟子先告退下了,师傅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花无衣见得汉子心情转好,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环视一周,察觉到无事可做,收拾好碗筷,默默退出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将大门带上。 走出大门, 花无衣悠闲的走在一条青石小道上,感受到四周不断飘来道家祥和之气,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一样,摇头叹道: “哎,没想到,没想到我还有游览武当山得机会。” 武当山? 不错,此处正是武当山,不过,不是笑傲江湖世界里的武当山,而是另一个世界的武当山。确切的来说,他穿越时空来到笑傲江湖一百多年前。 此值元末明初,外族当道,举朝奢摩,苛捐杂税,搞得百姓怨声载道,有志之士揭竿而起,虽未见其效,却也大大动摇了蒙元的根基,导致整个天下都在动荡中。 朝廷如此,江湖亦是风橘云诡。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十几年前随着一柄名为‘屠龙’的宝刀出现,整个江湖都陷入了不可调和的乱局。 各门各派为了所谓的‘武林至尊’,竞相争夺宝刀,为此不息大开杀戒,引来无数祸患。 即便连天下第一高手张三丰坐镇的武当派也不能幸免。 十几年前,张三丰的三弟子俞岱岩为了一口屠龙宝刀,被人暗害,沦落为一介废人。 十年后,悲剧再次上演,百岁寿宴时,爱徒张翠山为了守住屠龙宝刀的秘密自于人前,连身后清名都难以保全。 往日那名满天下的武当七侠,现在已经成了历史,活在人们昔日的念想中。 花无衣听后暗暗咋舌,却也无能为力 因为他来的时间太迟了,迟到张翠山已经身死数年,迟到张无忌也被张三丰送到了蝴蝶谷。 花无衣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武当山的。 那时张翠山身死,世上在也没人知道谢逊藏身何处,也没有人知道屠龙宝刀身在何处,百般无奈之下,江湖也只能陷入了一个短暂平和期。 花无衣也不能说什么了。 一来,他本就是一个喜静得性子,远离江湖纷争自是再好不过。 二来,他终于看到一件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那就是武当派没有解剑池的一天。 他当时看着那还没有解剑池的武当派,整个人的傻眼了,傻眼过后,又是一片欣喜。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最厌恶的就是放下手中的剑。 为此,武当山的解剑池注定是一个让剑客深恶痛绝的地方。 为此花无衣不止一次的打消了学习正宗太极拳剑的决心,即便连西门吹雪那样高手也不肯踏入武当门前。 如今老天开眼,终于让花无衣熬到了解剑池还没有出世的前一天。 他便鬼斧神差的混进了一群慕名拜师的弟子人群中,考核进了武当派,又因为他懂些医术,就被宋远桥分配到了俞岱岩的院子里,也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第二百八十九章:武当七侠 没有风,没有云、顶着一片烈日。 花无衣将碗筷送回了厨房,施施然的来到广场上与其他人一起练武。 他武功高绝,已至出神入化、返璞归真之境,一身内力若有若无,只要不轻易使用,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什么。 此时,他刚经历一个没有剑客、没有侠客的世界,心里也不怎么高兴,索性就在武当派做了一个小道士,一边学道,一边抚平心绪。 武当派由当今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张三丰所创。 据说,他老人家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中年时创立武当派,短短数十年间的发展,就将武当派打造成了一个与少林、峨眉、华山、崆峒、昆仑并驾齐驱的江湖大派,其门下弟子武当七侠在江湖上享誉盛名,受人尊敬。 只是随着年龄增高,张三丰已经逐渐卸下肩头俗务,将武当派交给门下大弟子宋远桥管理。 他则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武功的精研上,动不动就是长达几个月的闭关,也使得花无衣来了武当一月有余,硬是没有见过这位金老先生笔下,能与少林祖师达摩禅师-比肩的人物。 而今教花无衣武功的谷虚子则是俞岱岩早年亲收的徒弟-。 武功虽然不高,但善于管理政务,很早就成了宋远桥的左膀右臂,若是哪天武当七侠不在,管理武当的就是-此人。 可尽管如此,若论起威望与资质来,谷虚子依然比不上三代弟子中最为杰出的宋青书。 宋青书乃宋远桥亲子,自小天资聪颖,文武双全、年纪轻轻就表现出了过人天赋,若无意外的就是妥妥的武当第三代掌门人,众弟子对其敬服有佳。 花无衣来到广场时,谷虚子正在教授新人武当长拳, 武当长拳共分二路,可以单路练习,也可以二路一气呵成,动作分明,手足齐到,对健身壮体效果较好,乃武当入门必修之课程。 花无衣出于对人家的尊重,没有过分抗拒。 只是以前学过这路拳法的他,再次回过神来时,竟有了一股另类的感觉。 好像比起以前学习的武当长拳,这套长拳虽然少了一些精巧,却多了一股其他世界不曾有的精深。 花无衣想了很久才想出了其中的关键。 只因任何门派,任何武功,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它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江湖的局势演变而演化,都要经过一个出生,完善、适应、衰落的过称。 武当长拳也是如此,它由张三丰花费多年时间钻研而出,不仅蕴含了道家呼吸吐纳之法,更有内外双修的之功效。 修炼至最高处,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为修炼武当的高深武功打下基础。 可惜的是张三丰起点太高了,或者社会的变迁需求的缘故,一些无法理解他苦心的后辈捺不住性子,便对其指手画脚,进行细微的调控,虽然在原来的基础上多了一些精巧,但也少了深度。 故此,时代演变,对于功法的演变有着巨大促进作用。 以前的花无衣或许不以为然,但到了此时,他也不得不信服这条定律了。 细下心来修炼,仅仅修炼了一个月武当长拳,就在原版的武当长拳中领略到一丝精纯阳之力,且比以前修炼的技法取胜的武当长拳都要精深。 如此变化,花无衣幸甚至哉,直将自己的心神彻底融入练拳中。 短短一天既过,到了第二天,他还没开始,谷虚子一反常态的找到了他,急声问道:“无衣师弟,听说你昨天为师傅煮了一碗解暑汤,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花无衣的厨艺与医术都不差,不会认为自己的煮的汤难喝,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继续问道:“若是师兄也想喝的话,我今天也为师兄熬上一碗。” 谷虚子要的不是这些,急忙摇头道:“哎,师兄现在哪有功夫喝汤,不过要劳烦师弟再煮上八碗,送到师傅那里去,并且,马上、要快。” 谷虚子知道花无衣会医术,连忙解释:“师弟尽管放心,师傅让你熬汤,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想要让师祖品尝一下你的手艺。” “师祖?”花无衣有点懵了,下意识问道:“他老人家怎么会在那里。” ·······求鲜花······· 谷虚子解释道:“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师祖他虽然不再过问俗事,但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咱们这里为师傅输送真气,若非如此,你可能早就看不到师傅了。” “今天就是师祖为师傅疗伤的日子,他让你准备解暑汤,应该是想借你之手孝敬师祖,师伯师叔都在,你可不能马虎啊。” 俞岱岩身上的伤势花无衣查探过,若非一股纯厚内力护身的话,他连话也不一定能说得了,更甚至难以活存活到现在, 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了张三丰的强大,如今有了近距离接触张三丰的机会,花无衣当然不会轻易放过,笑着点头道:“好的,我知道,我这就是煮汤。” “那就麻烦你快点哦。” “知道了。” 俞岱岩的院子是有厨房的,存放着一些药草,以为其补身之用, 宋远桥等师兄弟平日里外出时,也没少为其添砖添瓦,其中不乏一些百年以上的野山人参、成形首乌、雪山茯苓、五色灵芝等珍奇灵物。 但以花无衣的身份还是不敢擅自拿用,只得抓上一些普通的药草用特殊手法熬制汤药,随后向着俞岱岩的院房里走去。 再次走进庭院时,谷虚子也在,他身边跟着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五位武当高层,还有一个十七八岁左右、形貌俊美、气字轩昂的少年。 花无衣不用猜也知道那人是宋青书,端着盘子轻轻行礼道:“见过诸位师伯,见过诸位师叔,见过宋师兄,谷虚子师兄。” “不用多礼。” 花无衣是宋远桥招收进来的,时隔一个月,还有些印象的。 几人中,他的辈分最大,也由他率先说话,其他人见状齐齐点头,谁也没有摆出半点架子,不禁让人心生好感。 这时年纪最小的莫声谷打量花无衣一眼,忽然问道:“你就是花无衣。” 花无衣点头回道:“是的,我就是花无衣。” “好、好、好,不错。” 莫声谷很满意花无衣不卑不亢的样子,连道三声好,并笑着说道: “大师兄说你懂得医术,就将你分配到三师兄门下,现在看来,他真是慧眼识诛,一碗小小的解暑汤,就能让三师兄睡了个安稳觉,当真不俗。”丸 第二百九十章:治疗俞岱岩 武当七侠,情比金坚,又各具特色。 老大宋远桥,掌派多年,颇有宗师气度; 老二俞莲舟,沉默寡言,豪气重义; 老四张松溪,多智多谋,武功造诣极高; 老六殷梨亭,精通剑法,性格稚气; 老七莫声谷,少年老成,个性刚烈,直来直去。 花无衣仅仅看了一眼,就将这五人的性格摸了个大概,颔首应道:“莫师叔,过誉了,一碗参汤而已,当不得你如此夸奖。” 莫声谷看了看面前紧闭的大门,摇头笑道:“莫要谦虚,虽然只是参汤,但能令三师哥上心,也足见你的本事。” “不错!” 殷梨亭随声附和道:“三师哥,他性格豪爽、为人仗义,乃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可自从被那可恶的贼子暗箭伤人后,就变得消沉了起来,。” “平日里,他虽然在我们面前有说有笑,可身为兄弟,我们又如何感受不到他难受,他的痛苦呢。” “昨日你的一就参汤,令他胃口大开,对你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对我们兄弟来说就是要命的大事,今后若有什么地方不懂,尽管来找我兄弟几人就是。” 其他师兄弟闻言亦是郑重的点头,显然认可了这份承诺。 花无衣明白殷梨亭说的是武学。 只因诺大的武当,一人管理起来肯定要费心费力。 张三丰为了分摊宋远桥的压力,就让其他弟子各带一批三代弟子。 而俞岱岩虽然残废,可师兄弟们为了顾忌他的情绪,还是为其分派了一些人。 只是由于身体的缘故,那批弟子一般都是由谷虚子管理的,等到武功一高,便由宋远桥与俞莲舟二人负责传授技艺。 花无衣听到承诺,内心虽然没有多大波动,还是变现除了普通人该有的喜庆之意:“多谢殷师叔,多谢诸位师伯,多谢诸位诸位师叔。” 随后想了一想,继续说道:“只是师傅他体内的伤势虽重,并非不可一医治,最少弟子有十成把握。” 此言一出,全场肃然,短暂的寂静后,武当五侠就像炸开了锅一样,上前抓着花无衣的臂膀,大声问道: “什么?” “你说什么?” “你说……三师兄的……伤势……有救了。” “你说你能救……治好三师哥,这……这是真的吗?” 声音如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花无衣见得场面精乱,下意识看了俞岱岩所在的房间一眼,感受里面传来的惊人内息,小声提醒道:“各位师伯师叔,师祖他老人家还在运功疗伤呢!” 运功行气,最忌被人打扰,尤其为他人疗伤时,更是如此,稍有不慎就会危及两人。 武当五侠刚才听到俞岱岩有救的消息,忘了形势,经花无衣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了张三丰还在为俞岱岩疗伤,赶忙收敛心神,对着屋内郑重一拜后,转过身来,看着花无衣,目光透着一丝股切。 宋远桥深呼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激动,郑重问道:“小兄弟,你说得可是真的,你……当真能救好我的三师弟。” 小兄弟? 真是一个奇怪的称呼啊! “那三种方法?对应哪三种效果?” 说话的是宋青书,他见花无衣年纪轻轻,与自己一般无二,实在不敢相信花无衣能医好俞三叔。 要知道,这些年来,武当没少请动江湖上的名医为俞岱岩治病,结果均是无功而返。 如今听到一个与自己年龄一样大的少年说出这种话,他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并且心里也随之生出了一股淡淡的不服之气, 阳光下,他灼灼的看着花无衣,非要问个所以然来不可。 莫声谷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急忙问道:“师侄你说的是那三种方法。” 花无衣就将手上的参汤递给了谷虚子,伸出一根手指,淡淡说道:“我能想到的办法有用三种,第一种,用纯粹的医术的治疗,能保证师傅在四五年内健步如飞,却不能保证他今后还能习武。” 七兄弟中老四张松溪足智多谋,为人最理智,微微一合计,点头说道:“三师哥的身体我们都知道,能与普通人一样正常行走,已经是奇迹了,不知师需要合种灵丹妙药。” 花无衣微微笑道:“传闻,西域有个门派叫做金刚门,金刚门内有种灵药叫做黑玉断续膏。此膏擅长外伤,可续断骨,常人手足身体骨节伤残后敷上此药膏,伤患仍可痊愈。” 张松溪脑海翻动,很快就想到一些东西,皱起眉头,道:“金刚门,我听过这个门派,只是他们行事隐秘,很少有人能找到他们.…” 莫声谷目光坚定,咬牙手道:“为了三师哥,不管有多困难,我们一定要找到。” 俞莲舟附和道:“不错,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试上一试。”其他兄弟几人也是同心同德的模样。 花无衣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其实不用去找金刚门那么麻烦,我以前也治过筋骨外伤,黑玉断续膏是神奇,但以我的医术就未必不能配出同等级的药物来。” 这句话他说的掷地有声,也感染了其他人,众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见他眼眸清亮,瞬间就相信了几分,激动的说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花无衣自信一笑,且说道:“只是药材方面……” 宋远桥拍拍胸口,上前保证道:“药材的话,你要什么,我们就给你找什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医者也一样,治病救人绝少不了药材, 花无衣见得有人找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旁边的宋青书忽然说道:“众位师叔切莫着急,刚才花师弟不是说有三种治疗方法,现在才说了一种,我们不妨听听他的第二种方法和第三种方法。” 他能恢复巅峰修为。” “第二种,就用第二种方法。” 习武之人,怎能少了内功,第二种方法一出,五侠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种方法。 宋远桥又是一顿保证,道:“我们师兄弟几人,在江湖上虽然不是顶尖,但江湖上能胜过我们兄弟的也没有几个人,这些内功你想这么用就怎么用。” 花无衣不忍心打击他,但为了病人,还是如实说道:“这名高手不能随便选,最少需要内功修为达到阴阳互济,水乳交融的地步,否者,力度不够,徒劳而返,力度太高,又容易伤了病人。” “这……。”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的内功虽然高深,但远远没有达到花无衣所说的地步,犹豫间,紧闭大门里忽然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那么由我来协助你怎么样?” 第二百九十一章:纯阳无极功 ‘师父,是师父。’ “弟子拜见师父。” 骄阳如火,暖风如玉。 诸人听得声音,面露惊喜之色,齐齐忙向着紧闭大门行礼,花无衣夹杂在人群中亦不列外。 他刚一低头,紧闭的大门就打开,就听得一道近乎于无的脚步声入耳,风中就飘来了一道和善的声音: “不用多礼,你们刚才的话我已经听到了。” 众人闻不仅没有喜色,反而惊慌道:“弟子大声喧哗,打扰了师傅运功疗伤,险些酿成大祸,还望师傅降罪。” 那声音继续传来:“呵呵,刚才的事,为师都听到了,见到你们兄友弟恭,一番好心,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呢,都起来吧。” 众弟子纷纷松了一口气,口中谢道:“多谢师傅(师祖)宽恕。” 花无衣跟着众人一起起身,方才他已经猜到那人是张三丰,好奇传说中的张三丰到底是何种人物,目光正要外放,面前已经多了一个衣着朴素、仙风道骨的道人。 见得张三丰正笑吟吟看着自己,花无衣目光一滞,短暂的惊愕过后,又快速恢复16了平静,微微行礼道:“师祖。” “起来吧,不必客气。” 张三丰注意了花无衣很久,见他眉清目秀,目光清亮,心生喜意,道:“方才我听你说,你能治好我那徒儿身上的残缺之疾,可是当真?” 花无衣眼眸低垂,点头说道:“启祖师,弟子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骗师祖。” “那就好。” 张三丰没有因为花无衣‘年轻’而小看花无衣。 听得徒弟有救,身型微颤,灼灼目光看着花无衣,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平静而又急促的语调说道:“那你说说,想要要贫道怎么做。” “哦,世上真的会有这种方法?” 俞岱岩的伤势,张三丰心知肚明, 即便以他近百年的纯阳无极功修为,才堪堪为其保住了性命。 原本以为此生此世,能让俞岱岩走路已经不错了,哪成想面前的小孩儿,不仅说他能医好俞岱岩,还能让俞岱岩武功大进。 面对若如匪夷所思之事,张三丰百思不得其解,凝眉问道:“那我们该怎样救治老三呢。” 众人目光疑惑,花无衣不慌不忙,轻轻笑道:“不是我们救治师傅,而是师傅自己救自己。” “自己救治自己。”宋青书下意识看俞岱岩的房间一眼,摇头说道:“俞三叔筋脉尽断,连走路都不能,又如何能自己救自己呢?” 是啊。 一个连吃饭都需要别人帮忙的人,又有什么本事自己救自己? 第三个方法一出,莫说宋青书不信,连其他人也不信。 唯有张三丰见得花无衣目光平静,迟疑道:“那该如何自救呢?” “很简单,破后而立,化茧成蝶。” 自信一笑,花无衣从怀中取出了一本蓝色书籍,解释道:“这本‘易筋锻骨篇’是弟子年幼时,在一处山洞里发现的。” “它不仅记载着道家易筋锻骨之术,还有几章破后而立的篇章,正好合适师傅使用。” “现如今,只需要有人用高超的内力为师傅打通一处玄关,让他的真气完成小周天运转,便能以此为引,向着全身扩散,不出一年时光,便可不药自愈。’ “易筋锻骨篇?” 张三丰听着介绍,伸手欲拿,赫然发现自己的行为甚为不妥,连忙收回,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轻声说道:‘如此奇书,贫道可否观阅。 “自当可以。” 易筋锻骨,是花无衣行医多年的总结, 里面有记载着各种炼体篇章,又结合自身的医理将其归纳总结,不仅让人增强自身体魄,还有让人脱胎换骨。 并且,里面记载的疗伤圣法,通俗易懂,效果极强,几篇破后而立的篇章,是花无衣借助嫁衣神功的原理提炼出来 经过多年的实验与总结,那些内容早已摆脱了嫁衣神功的范畴,可以运用运用到各种环境,修炼到大成起死回生亦不在话下,何况俞岱岩身上的伤势。 花无衣轻轻将书本递给张三丰,张三丰郑重的接过,小心翼翼的观看了起来。 这一看便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直至两个时辰后才幡然转醒,犹豫未尽的说道:“好书,好书,确实是好书,写书之人端得一个武林奇才。” 宋远桥不明所以,低声问道:“师傅,这……” 张三丰手臂轻轻一摆,淡淡笑道:“远桥,那小孩儿说得不错,这本书记载的武功博大精深,岱岩,他若能修炼上一二,用不了多久,身上的伤势便可不药自愈。” “那真是太好了。” 宋远桥喜极而泣,其他的师兄弟也激动万分,相互抱在一起,表达心中的喜悦。 张三丰微微一笑,看着花无衣,目露难色:“你虽是我武当门下,但这本经书却是你的私人之物,贫道虽然喜欢,但也不能夺人所爱,故此,贫道愿用毕生所学之纯阳无极功,换取你的经书,不知你意下如何。” “纯……纯阳无极功。” 此言一613出,莫说是武当五侠,即便花无衣自己都有点始料不及。 只因那纯阳无极功由武当派创派祖师张三丰所创,乃道家功法之精华, 据说,此功法至刚至阳,内外双修,动静结合,内练五脏六腑,外练筋骨皮,是武当派最高内功的心法,也是武当弟子护体防身必须修炼的功法。 传闻,此功脱胎于张无忌的九阳神功,但经过张三丰几十年的研究,早已经自成一派,不比九阳神功逊色多少。 花无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手编写的书籍,竟然换来这么大收获,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回答。 张三丰不知花无衣所想,见花无衣不回答,误以为花无衣不同意,大失所望:“罢了,罢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你不答应,那贫道也不好勉强。”随即将经书递还给花无衣,一点也没有修炼的意思。 花无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推脱道:‘师祖,一本经书而已,若能救人一命,自是再好不过,弟子答应就是。 此事并非花无衣愚笨,而是经书里面的内容脱胎于花无衣自身,尽数被花无衣掌握。 花无衣将之要来,除了生虫外,再也没什么作用,不如换取一本武功,印证武学。 想到这里,他心里美滋滋的。 张三丰也松了一口气 第二百九十二章:伤势好转 房间,昏沉沉的。 俞岱岩躺在床上,激动的看着面前一老一少,许久之后,鼓起莫大的勇气,对着花无衣问道:“无……无衣,你真的……能医治好我身上的伤患吗?” 花无衣目光平静,轻轻安慰道:“师傅,放心吧,最多一年,你便可如宋师伯那样在天上飞来飞去。” 俞岱岩很是激动,却长叹道:“为师伤残已久,此生,除了希望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外,再也不敢奢望其他。” “哎,岱岩,切莫沮丧。”张三丰见得俞岱岩意志消沉,连忙拿起手中的易筋锻骨篇,安慰道: 花无衣听到张三夸赞自己的著作很是开心,笑着解释道:“这还得多亏师祖你老人家,若不是师祖常年不的为师傅输送真气,致使师傅体内经脉残留着大量的纯阳之力,弟子也不敢保证师傅能在一年之内康复。” “弟子不孝,劳烦师傅费心了。” 俞岱岩很是开心,只是一想到张三丰的付出难免心生愧疚,迫不及待起身答谢,却被张三丰按了回去。 “哎,你是我徒儿,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啊,以后莫要说这些客气话,” 张三丰安慰了一句,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轻轻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救治岱岩呢?” 他的易筋锻骨篇包罗万象,里面记载各个经脉与穴位的修炼方法,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都有对应的方法,修炼到最后均能打通全身经脉,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宋远桥大步上前,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让我来吧,师父,弟子就算拼死也要帮助三师弟健康痊愈。” 张三丰感慰他的决心,却摇头笑道:“你有这个心思,为师很开心,但此事,事关岱岩一辈子的幸福,还是让为师亲自来吧。” “那不如先休息一晚吧。”花无衣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笑着解释道:“师祖他老人家刚才大耗真气,休息一晚,正好能养精蓄锐。” 众人这才想到张三丰刚才还在为俞岱岩运功疗伤呢,以防万一,纷纷劝解张三丰休息一晚,却被张三丰笑着拒绝,众人无法,只能在门外等候。 一等就是红日西斜。 黄昏时分。 花无衣享受这难得晚风,轻轻提醒道:“诸位师伯,师叔,师父得师祖相助,旧伤已不足为虑,但他的手伤脚伤毕竟是陈年旧患。” “医治之时,须将手脚骨骼重行折断,再加接续,以防万一,弟子需要配制几幅治疗筋骨的伤药,还望诸位师伯、师叔应许。” “折断筋骨?” 众人听得这般治疗方式,不禁为俞岱岩心疼,但一想到花无衣为了救治俞岱岩,也不好说什么。 宋远桥沉重的点了点头,道:“你且去配药,若药材不足,尽管来找我,若是人手不足,我在调几个人为你打下手。” 花无衣正要拒绝,莫声谷忽然笑着上前,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为师侄打下手吧。” 花无衣抬眸,疑惑的看着他:“师叔,你……” 莫声谷不以为然,呵呵笑道:“没关系,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下人使唤就行了,毕竟我也想为三师哥的痊愈出上一份力。”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七师叔了。” 武当七侠,张三丰最看的是张翠山,张三丰最疼爱的无疑就是莫声谷了,什么绕指柔剑,什么神门十三剑,高级剑法,高级功法,莫声谷应有尽有。 能与他打好关系,对于花无衣来说,并没有什么坏事,索性没有拂了莫声谷的意。 而莫声谷,本就感激花无衣救治俞岱岩,如今见得花无衣宠辱不惊,自是喜意满满,直将花无衣在他心中的份量提升到了与宋青书同等地位。 一路上,他向问东问西,花无衣始终从容应对,对答如流,更增添了不少印象分。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药房。 这样难怪,花无衣治疗过燕南天,治疗过怜星,在经过十余年的行医生涯,对于治疗筋骨的方面自有一番心得。 此时,两方世界虽然不同,但倚天屠龙记与笑傲江湖世界却没什么分别。 当年,花无衣早在恒山之时就研究过人家的‘天香断续胶’,以此演变过不少灵药,其中不不乏一些治疗筋骨的药,绝对不会差于黑玉断续膏。 因此,整个过称熟清路重,他仅仅花费两天时间,就配好了所需的药材, 反倒是莫声谷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傻傻的在花无衣身后站了两天,像是做梦一样。 之后,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听花无衣吩咐找来了一只狗来,折断了它一条后腿,将药膏敷在伤处,等到第二日早晨,见狗精神卖,伤处大为好转,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第三日清晨,莫声谷连忙拿起药膏,将花无衣拉到俞岱岩的房间外时。 二人尚来不及解释什么,那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仙风道骨的张三丰满面红光,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 宋远桥见到师傅样貌猜俞岱岩伤势有了转机,赶忙问道:“,师傅,怎么样,三师弟他……怎么样了。” “两个月。”花无衣耳目一怔,喃喃说道:“我预想的应该是三个月,现在师祖说是两个月,再加上伤药,基本上连一个月都不到,如此效果,难道是纯阳无极功?” 破后而立,并非易事。 当年燕南天伤势尽复,他要花费两年时间修养,如今俞岱岩身上的武功明显没有燕南天高,花无衣估算三个月到一年已是最快的打算了,那成想现实比预想还要好。 此刻除了纯阳无极功,花无衣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张三丰听到他自言自语,笑着说道:“你年纪轻轻,就能治好岱岩身上的伤势,将来成就必不可限量,贫道说话算话,也不占你便宜,明天就开始传授你纯阳无极功的奥秘。” 第二百九十三章:武道巅峰 说做便做,张三丰既已答应,便绝不反悔。 第二天一早,便把花无衣叫到了一处高山上,与之相随的,还有武当五侠,以及几个天赋极高的三代弟子。 武当五侠追随张三丰日久,张三丰其实已将纯阳无极功的心法口诀传授给了他们,但因悟性的关系,五人也只能习得其中一二分之精髓,不得以之下只能主修较为简单的武当九阳功。 而之所以挑选几个三代弟子,是虑到花无衣所来武当时日尚短,不能厚此薄彼,惹得门下弟子生隙,故连夜挑选了几个优秀的弟子加以传授。 至于结果如何,全靠个人领悟,即便是张三丰自己也强求不得了。 苍峦滴翠,云烟茫茫。 花无衣坐于高山之上,感受名山大曲上的仙灵之气。 清风徐来,他神清气爽,心胸变得开朗起来了。 张三丰坐在众人面前的青石之上,一字一句的讲解着纯阳无极功的心法口诀。 他这一生所学甚广,精华全在于纯阳无极功上。 可惜门下弟子个个武艺高强,悟性617有限,始终无法继承他的全部的真髓,难免落地个后继无人的下场。 那日见得花无衣根骨奇佳,心性上选,一时心血来潮,升起了一种传功的念头,于是,假借着治疗俞岱岩之名提出传功的名头。 现在随着他细细讲解,纯阳无极功的内容一点一点的铺开。 花无衣武功高强,底蕴在身,张三丰所讲,他一遍就过,毫无阻塞。 然而,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有的受制于武功,有得受制于悟性,有的受制之自身知识储备,初时尚能听上几句,到了后面越来越难,越来越慢,直至压根听不懂后,只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张三丰。 张三丰见此,长叹一口气,放慢了速度,但落在其他人耳中,犹如天书那般晦涩难懂,张三丰只好彻底放弃一批人,接下来便是武当五侠。 这些人能被张三丰选中自然有着过人之处,但也只能理解两三层,剩下的只能死记硬背,以后再做理解。 如此一来,全场之中,唯有花无衣一人能跟得上张三丰的速度,听得津津有味。 张三丰说一句,花无衣理解上一句,记上一句,整篇下来,收获非凡。 张三丰见得他如此模样,喜上眉梢,为了探知花无衣是否听懂,故意提了几个问题,让人轮流回答。 这也难怪。 当了那么久的巅峰,张三丰的武功,张三丰境界,不管是面对前人,还是面对后人,都称得上一代宗师。 然而,无奈世界太小,有些事,别人明白的,他能明白,别人不明白的,他也能明白,但反过来,他明白的,别人不一定明白,他不明白的,别人更不明白了, 如此境地,也导致张三丰在武学上只能一枝独秀,独自一人思考。 今日见得一个能正常聊天,自然开心了。 一遍讲完,见得花无衣心明眼亮,心生喜意,点名问道:“无衣,这么多弟子中你听得最全,可有什么疑惑。” “启禀师祖,弟子确有些许疑惑,还望师祖点明。” 花无衣想了许久,鼓足一口气,问出了一个他长存已久的问题: “启票师祖,弟子近日阅读那本易筋锻骨篇,发现里面的内功全是依靠人体经脉穴位运行的,当人体经脉全部打通后,除了储存内力之外,好似再无他法。这是不是意味着:内功之道,终有尽头。” “内功之道,终有尽头?” 此言一出,莫说武当五侠了,即便了张三丰也是大为震惊。 他直勾勾的看着花无衣,想见到了知己一样看着花无衣,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的疑问,他困扰了贫道许久,故,贫道不知如何回答你。” 困扰了张三丰许久? 花无衣见得张三丰眉头紧皱,神色困顿,迟疑道:“莫非师祖你的经脉已经全部打通。” “不错。”张三丰郑重点头,悄悄解释道:“贫道的经脉早在几十年就打通了。” “那……”花无衣欲要询问,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预言又止。 借助天地间的元气?这不是修仙吗? 花无衣一听就来了兴趣,目光灼灼看着面前的修仙者,急声问道:“师祖可知一个人要怎么做才能吸纳天地间的元气。” 又是一翻思索,张三丰似乎也在困扰这个问题,喃喃说道: “贫道这么多年来也在参悟这个问题,也许是贫道的气血不够旺盛,也许是贫道神魂不够强大,也许还有一些贫道想不到的原因,贫道只能察觉到人可以通过呼吸取天地间的元气,但要如何汲取,实在不知。” “呼吸可以汲取天地间的元气,却不知如何汲取。” 花无衣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也受益浅,正要拜谢,忽然发现周围十几道目光正看着自己,心里一突,连忙对着一行人鞠躬道歉:“弟子唐突,还望诸位师伯、师叔、师兄见谅。” 武当五侠的目光早已呆滞,齐齐摇头,宋远桥喃喃说道:“师侄,方才师傅所说的话你都能听懂?” 花无衣摇头一笑,谦虚说道:“没有十成,也有七八成吧。” “七八成?” 五侠们闻言纷纷睁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花无衣 莫声谷更是大声叫道:“师傅他老人家一生所学博大精深,浩如烟海,即便是我们几十年的修为,想要参透其中一句金玉良言,也要花费个几天几夜的时间,而师侄你一听就明白,当真不可思议。” 殷梨亭感慨道:“比起我们这些不孝之徒,你似乎更有资格成为师傅的徒弟。” “师……师叔,莫要拿这种话开玩笑?” 第二百九十四章:前往蝴蝶谷 千山重重,苍翠欲滴,远山身处,云雾缭绕,仙气凛然。 峰顶之上。 花无衣意守丹田,抱元守一、物我两忘、全身心的投入到纯阳无极功的修炼中。 此时,已距张三丰传~功半年之久。 半年的时间,随着俞岱岩身上的伤势完好,花无衣的名声已在武当派中传开,风头已经隐隐超过了原先预定的掌门宋青书,成为武当的一名传奇弟子,备受瞩目-。 花无衣虽然不喜欢这些虚名,奈何实力-不允许他低调。 身上的武功、身上的医术,哪一样不是世之顶尖,随便小露一手就能让其他人望其项背。 抛开这些不谈,短短的半年,他已将张三丰传授的纯阳无极功修炼到入门之境。 这在武当几十年的历史中也是绝无仅有的,连张三丰都大为惊叹, 要知道,他的五个徒弟可是学了几十年才学了其中一两成精华,花无衣短短半年就将纯阳无极功修炼至入门之境,绝对算得上天才中天才。 张三丰见得神功后继有人,甚为欣喜,连连夸赞。 就这样,时间再过次划过,转眼间就来到了一年。 当然了,若不是花无衣有意掩盖自己的风头,早已向武当七侠请教高阶剑法了,尽管如此,他的进境也着实吓人。 花无衣对此也只能微微一笑,不解释什么。 这天。 修炼了几个时辰的纯阳无极功,花无衣像往常一样,来到了一个布满的鲜花的庭院休息。 这里是他居住地方。 花无衣喜欢花,便在这里栽满了鲜花,屋内放了不少盆栽。 花无衣喜欢干净,庭院里简约整洁,一尘不染, 花无衣喜欢酒,就在庭院中央的桃花树下埋了一些桃花酿,引得一些好酒之人频频光顾,其中就以莫声谷为最。 莫声谷为人刚烈,性格像酒一样烈,对于酒之类含有烈性的东西甚为贪杯。 果然,刚进得庭院,就看见那道豪爽的身影在院中饮酒,只是与往常不一样,此时的莫声谷不是一人来的,他的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 那是他性格相反的殷梨亭。 此刻。 花无衣虽然是晚辈,但殷梨亭对于擅自别人东西这件事,表现的还是有点不安,低声在莫声谷耳畔问道:“七师弟,我们这样擅自动人家东西,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莫声谷畅饮一杯,摆手笑道:“没事,我与无衣的关系甚好,之前已经向他打过招呼了。” 殷梨亭还是感觉不妥,摇头道:“之前是之前,这次是这次,之前打招呼是之前的。可这次……。” 一大把年纪了,花无衣还是觉得这人有点可爱,微微一笑,上前说道:“一本水酒而已,殷师叔何须顾忌,若想喝的话,尽管来拿,若是不够,弟子在酿些便是。” 莫声谷闻言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哈哈,不错,六哥,你听到了吗,无衣之前也是这么说的,若不是征得他同意,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这做偷鸡摸狗的事。” 花无衣忽然觉得一阵惭愧,敛神后,赶紧转开话题,道:“不知两位师叔来此,有何贵干?” “第一件事,当然是为了喝酒。” 花无衣点点头,轻轻拍开坛子上的泥土,立马就有一股醉人的芬芳顺着瓶口涌出钻入他的口鼻之中,很快,一股热流自喉间划过,香醇的美酒便向着四肢百脉贯穿。 “第二件吗?” 凉风吹面,莫声谷面色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了,长叹一口气,想说又不知如何说。 殷梨亭亦是如此,他虽有侠气,但在感情方面,表现的太过懦弱了,双眼渐渐泛红,面露伤感之色:“无衣,你可知我们武当七侠原有几人吗?” “武当七侠,原有七人,由宋师伯、俞师伯、师父…。” ????? 花无衣将武当七侠一一列了出来,只是说到张翠山时,就感觉到二人的面色明显紧绷了一下,心中有了计较,轻轻问道:“两位师叔如此伤心,可是为了逝去的张师叔。” “不错。”莫声谷扬天长叹,怅然说道:“我们师兄弟七人,情同手足。行侠仗义,无愧于天地,可惜三哥、五哥命苦,被贼人所害,如今三哥幸得你相助,才得以恢复健康。” “但五哥就不同了,他在我们七兄弟中资质最好,有望传承师傅的衣钵,却落得个身死道消,死后薄名的下场。” 想起张翠山,殷梨亭已是泪流满眶,而花无衣没见过张翠山,也不好评价什么,轻轻安慰道:“两位师叔,请节哀。” 殷梨亭努力的抚平自己心绪,可依然伤感了很久才停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道:“五哥逝去,乃我们做兄弟无能,日后自当去地府为他赔罪。” “只是五哥生前尚有遗子在世,我们这些做兄弟的自当要尽心竭力,将孩子抚养成人,但可惜…无忌…,无忌…他”说到这里又是一桩伤心事,殷梨亭有些说不下去,再次放声大哭了起来。 花无衣有点头疼了,轻轻敲了敲脑壳,试探道:“师叔说的可是玄冥神掌?” “玄冥神掌,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之毒,在江湖上已经不是秘密了,莫声谷没有为花无衣说出这些感到吃惊,长叹道: “当年无忌身中玄冥神掌剧毒,师傅不远万里去少林、峨眉求救,却被两派拒之门外,不得以之下,只能托人将无忌送到蝴蝶谷交由胡青牛医治,如今时日甚久,也不知无忌他现下如何,玄冥神掌是否解得。” 花无衣追问道:“两位师叔的意思的是?” 莫声谷幽幽一叹,道:“师父他老人家近来总是思念无忌孩儿,忧心那孩儿身上的玄冥神掌之毒是否清除,有意让你六师叔前往蝴蝶谷拜会胡青牛,又考虑你精通医术,便想让你陪同,无衣,你是否愿意意?” 花无衣晒然一笑,淡淡说道:“区区小事,两位师叔尽管吩附就是,只是此去时间甚长,容许弟子向师父告知一下,随后再启程。” “这个自然。”丸. 第二百九十五章:崩溃的殷梨亭 不管怎么说,俞岱岩始终都是自己的师傅,花无衣再怎么随性,也不能失了本分。 随即来到俞岱岩房间,将莫声谷与殷梨亭原话告知俞岱岩,征得同意后,方才收拾行囊与殷梨亭一同前往蝴蝶谷 而蝴蝶谷,远在皖北女山湖畔。 一路之上,花无衣有殷梨亭带路,虽然清闲,但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悦。 只因此行乱世,兵荒马乱,刀兵不断,到处都有争端,到处都有流血。 哪怕二人有心躲避,也免不了被波及,虽然最终顺利化解,但行程也被耽误,摸到蝴蝶谷时,已是第八日。 空山寂寂,碧水悠悠。 万花丛中满是蝴蝶,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殷梨亭迫切希望见到张无忌,便主动略过沿途的风景 很快。 二人就顺着一条荒芜的小路来到胡青牛居住的地方,凝望着眼前几座破败的茅屋久久不语,最终还是花无衣率先回神。 自屋中检查了一番,喃喃说道:“看样子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 “是啊,有一段时间了。” 殷梨亭闯荡江湖多年,自有一番经江湖阅历,喃喃道:“只是胡青牛不在,那无忌…会去那里呢?他身中玄冥神掌,会不会…?” “应不该不会?无忌他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花无衣知道一些事,却不能凭空瞎说,环视一周,见得周围遍地都是药草,就动了几分心思,眼眸一转,低声提议道:“六师叔,要不我们四下找找,看看有没有关于无忌的线索。” “好,就这样。” 其实殷梨亭心里早就成了乱麻,听得花无衣提议豁然回神,点头应道。 当下二人分开连寻找,很快就在茅屋不远处看到了张无忌为胡青牛与王难姑立下的墓碑,殷梨亭不明所以,更显慌张了,再次加大力道搜寻。 花无衣想要摸鱼,自然乐得,趁此途中采集了不少花草,只是由于自身条件有限,不能将其全部带走,只好收集一些有用的种子,期待以后种植而出。 这一举动也花费了他大半天的时间,期间殷梨亭没有任何阻止的举动,也让花无衣更家肆无忌惮起来了,等到日暮时分已是收获满满。 只是这时花无衣忽然发现殷梨亭变得不对劲起来了,一个人傻傻的瞅着一块土堆发呆,像失了魂一样魂不守舍。 花无衣疑惑不解,随即上前查看,赫然发现面前的土堆哪是什么普通的土堆,而是一座墓,一个女人的墓,墓碑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峨眉女侠纪晓芙之墓”。 花无衣猜到发生了什么,长叹道:“六师叔,请节哀、” 殷梨亭是张三丰的弟子,纪晓芙是峨眉派的灭绝师太的弟子。 二人自小青门竹马、在拜师武当、峨眉之前,已有婚约在身,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年纪轻起的纪晓芙遇上潇洒不羁的杨逍,便造成了殷梨亭的悲剧。 这么多年来,殷梨亭尚不知道纪晓芙怀孕之事,心心念念着纪晓芙的好,其痴心可鉴。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徒之奈何。 晚风斜斜,吹动人的发梢,也吹散了人的思绪。 痴痴望着纪晓芙的坟墓,殷梨亭心中天地豁然塌陷,沉沉迷迷。直至听到花无衣的话才反应过来,嘶声吼道: “不…不…这不可能。晓芙她不会死,不会死的。” “假的,假的,这一定是假的,骗我的,晓芙她不会死的。” 长叹一声,花无衣轻轻安慰道:“哎,六师叔,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不能复生。…”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晓芙,她没死。” “这个女人一定不是晓芙,晓芙在哪里,我要问个明白?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喃喃念叨了几句,殷梨亭并没有直面现实,反而变得狂乱了起来,狠狠的将手中长剑扔到地上,转身向着谷外跑去 “六师叔!” “六师叔!” 花无衣大声呼唤了几句,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只能架起武当梯云纵跟在身后,很快,就消失在蝴蝶谷内。 殷梨亭性子虽然软若,但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毅力却是惊人的,尤其是在对纪晓芙的感情上,更是让人傻眼.… 出了蝴蝶谷,驾马直奔,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一举来到峨眉山脚下。 花无衣陪在他身边,再次来到峨眉山,望着眼前的天梯石栈,感慨万千,尚来不及多说,就被两个样貌清秀、手持长剑的峨眉弟子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花无衣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殷梨亭,想了一想,起身说道:“在下花无衣,武当门下,这位是武当殷六侠,我们叔侄二人途径此地,前来拜会灭绝师太,还望两位师姐代为通传。” 两个峨眉弟子闻言微微敛眉,齐声说道:“武当派的?” 花无衣抱拳道:“正是。” 审视了一眼殷梨亭与花无衣,二人最终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冷声问道:“武当殷六侠我们听过也见过,但武当花无衣,我们二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如何证明自己是武当门下。” “证明?”花无衣指了指身旁的殷梨亭,迟疑道:“现在武当殷六侠就在我身旁,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吗?” 一名峨眉弟子看了一眼殷梨亭,见他衣衫不整,没精打采,甚是不喜,冷哼道:“哼,武当殷六侠是在,可你看看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何资格面见我们师傅。” 5.2 另一名弟子仰头说道:“不错,我们峨眉派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师傅也是人人敬仰之辈,哪怕你是武当殷六侠也不能不修边幅,不整着装,蓬头垢面的去见我师傅。” 不修边幅?不整着装? 难道你们峨眉派不知道我们祖师在江湖是有名的邋遢道人吗? 今日,若不是张三丰有令:武当弟子不与峨眉派交手,花无衣非要练练狮吼功不可。 微微一想,便将目光转向殷梨亭身上,试探道:“六师叔,要不要我们先下山,明日再来拜会。” 殷梨亭发疯一样的摇头,大声吼道:“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下山,我要晓芙,我要见晓芙,我要见晓芙,今天见不到晓芙,我哪也不去。” … % 第二百九十六章:灭绝师太 “晓芙,晓芙,你在哪里?出来见我?” “什么事啊,谁在这里大声喧哗…” 渺渺高峰,云雾横生,天梯石栈,连绵不绝。 炎炎烈日下,花无右手捧着下巴,思索着要不要将殷梨亭打晕带走时,古道上忽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 放眼望去,台阶上已然多出了两道婀娜多姿的身影。 两名身形婀娜、形貌跌丽的峨眉弟子手持长剑、踏着香风款款而来。 她们一人身穿蓝杉,目光凌厉,一人身着黄衫,眉目婉约,端得是两个相反的性格。 花无衣猜想来人是谁时,守山的峨眉弟子已然对着两女问候道:“丁师姐,贝师姐。” 二女停下步伐,蓝杉女子环视四周,目光在殷梨亭身上停留了几秒,眉宇微颦,似已认出了殷梨亭,却还要故作身份,仰头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守山弟子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启禀师姐,这里来了两个人,说是武当门下前来拜会师傅,我二人见他们衣衫不不整,口里不停的念叨‘晓芙'师姐,唯恐师傅生16气,不敢放行。” “‘晓芙’师姐?” 蓝衫女子听到这个名字,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大声骂道:“什么师姐,我们峨眉派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以后不准在师父面前提起她。” 殷梨亭猛然回神,目光灼灼的望着蓝衫女子:“丁…丁姑娘,晓芙,晓芙她怎么了。 “哼!” 冷哼一声,蓝衫女子面露不屑之色,正要说话,旁边的黄衫女子似有不忍,忽然说道:“殷六侠,晓芙师妹,她已于一年前离世,望你节哀。” “什么?” 尽管黄衫女子说得温婉,但落在殷梨亭耳中,还是像那石破天惊一般震撼。 殷梨亭无法接受这个答案,脸上猛然变得苍白了起来,身体一抖,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摇摇欲坠之际又强忍一口气,上前去抓住黄衫女子肩头想要问个明白 可到了途中,又觉得不妥,连忙后退一步,痴痴问道:“贝…贝师姐,怎么会怎样呢?无缘无故的,晓芙她怎么会突然离世,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六侠,晓芙师妹,她…,她…。” 黄衫女子见得殷梨亭如此痴情,很是心疼,想要告知原因,但话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蓝衫女子斜眼看了过来,愤愤说道:“无缘无故?什么无缘无故?非明是她自己行为不检点,丢了我们峨眉派的人,死不足惜。” 黄衫女子是贝锦仪,蓝衫女子是丁敏君。 峨眉派中,贝锦仪与纪晓芙关系最为要好,丁敏君却因掌门的位置闹得不可开交,今日落井下石不足为奇 闹了这么久,花无衣已经猜出了二人的身份与关系。 贝锦仪见得纪晓芙被人如此辱骂,于心不忍,咬唇劝道:“师姐,人已经死了,何必…” 丁敏君不为所动,冷冷说道:“哼,死了,死了又怎样,,她自己做的无耻勾当,丢了我们峨眉派的人,还不让人说吗。” 殷梨亭彻底迷糊了,但他已经察觉到了纪晓芙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可想象的事,大声问道:“什么行为不检点?什么无耻勾当?什么丢了峨眉派的脸?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晓芙…晓芙,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敏君冷笑道:“哼。既然殷六侠想知道,那我也不能做这个恶人隐瞒不报,现在我就将纪晓芙做下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你吧。” “敏君。” 正在此时,台阶上又传来一道大气威严的声音。 花无衣微微皱眉,顺着声音望去,但见一个约莫四十岁年左右的老尼威严的站在那里。 她容貌甚美,但脸如严霜,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使的整张面相变得诡异起来了,有点像戏台上吊死鬼味道。 花无衣很快就猜到了那人是峨眉派当代掌门灭绝师太,轻轻行了一个晚辈礼节:“弟子武当门下花无衣拜见师太。” 殷梨亭也反应过来了,轻轻拜道:“师太。” “殷六侠。” 张三丰是武当派的开派祖师,郭襄是峨眉派的开派祖师,两人辈分一致,后代弟子中,灭绝是峨眉三代弟子,殷梨亭是武当二代弟子,比灭绝师太长一辈 然而,殷梨亭又与峨眉四代弟子纪晓芙有婚姻之约,如此一算,殷梨亭又比灭绝师低了一辈,着实让人头疼 好在武当和峨嵋门户有别,各凭年纪,随口乱叫。 方才,殷梨亭因为纪晓芙对着灭绝师太行了一个晚辈礼,灭绝师太也叫殷梨亭‘殷六侠’,算是互相见礼。 一番问礼后,灭绝师太将目光转向到花无衣身上,见得他年纪轻轻、样貌清奇,风度翩翩、沉稳有度,甚是奇异,沉吟道:“你是武当门下,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花无衣轻轻笑道:“弟子拜入武当门下时值一年,贱名不足挂齿。到让师太见笑了。” “一年?”灭绝师太轻轻点头,复又问道:“才一年时间,武当就敢让你下山。” 武功不是白得来的,各门个派都一样,新来的弟子若没有经过几年的磨合,是不会轻易允许他们下山的。 一来,武功不足,容易吃亏。 二来,担忧入门弟子的武功太低,在江湖上丢了门派的脸面 如今灭绝师太听得花无衣入门一年就能下山,更是好奇。 殷梨亭连忙解释道:“哦,无衣他入门虽617然只有一年,但医术高超,治好了我三师哥身上的伤残之疾。” “什么?医治好了俞三侠身上的伤残,这么说…?” 俞岱岩身上的伤势在江湖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武当请了那么多名医都不见好转,却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治好,医术之高着实让人惊讶。 殷梨亭见得灭绝师太当面,不敢怠慢,连忙说道:“不错,三师哥他已经痊愈了。” 灭绝师太满目欣赏,上上下下打量花无衣一眼,淡淡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俞三侠既能痊愈,我们峨眉派也不能不表示。” “敏君、锦仪,你们二人稍后备些厚礼,替为师送过去,廖表我峨眉之心意。” 丁敏君、贝锦仪齐声喝道:“是师傅。” 殷梨亭客气道:“多谢师太。”话音一转,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太,晓芙她…” “她死了,被杨逍那个狗贼害死了。”灭绝师太打断了殷梨亭的问话,并板着脸一张脸,话语中也渗出了三分冷意 “杨逍。杨逍” 殷梨亭念叨着这个名字,恨得咬牙切齿。 灭绝师太继续说道:“不错,是杨逍,他不仅害死了晓芙,还侮辱了晓芙,害得晓芙身败名裂,死后都不能抬头,对于晓芙的死,贫尼也是痛心疾首,有朝一日,贫尼誓要荡平魔教,为她报仇。” % 第二百九十七章:龙象般若功 ‘咯吱,咯吱。’ 荒山隐隐,到处都是弥烟, 滚滚沙尘中,一辆马车自北而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碾碎了天地间的寂寞,却碾不碎一个人内心的思念与惆怅。 花无衣打着哈欠,驾着马车,眼帘中隐隐透出一股疲惫,目光向后一转,并不难看到一个男人失魂落魄身形。 那日若非他打晕殷梨亭,殷梨亭早就发疯似的跑到光明顶与杨逍决一死战去了。 他知道殷梨亭武功虽高,但绝不是杨逍对手。 因为两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在天鹰教有过一番遭遇,那时,杨逍便是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了殷梨亭。 殷梨亭现在回想起来了,依然觉得力不从心,以至于诺大的汉子转眼间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直让花无衣连开十几副镇定安神的药也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花无衣只能买上一辆马车先将殷梨亭送回武当山再说,且,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故意将马车开得很慢,像个蜗牛一样 现在连他自己也觉得渗得慌。 这天。 日上中午,天气炎热,路上行人稀疏,花无衣看了一眼火红的太阳,打算休息一下,就将马车开到路边的茶棚边上。 “老板,两碗凉茶。” “好嘞,客官里面请。” 茶棚的生意并不好,悉悉索索的坐着两三个人,茶摊老板还是认认真真的将桌子擦了一遍后请花无衣入座。 花无衣答谢了一声,将殷梨亭请下马车休息。 很快,两碗凉茶就端上桌子,花无衣悠悠喝完了自己那一碗,殷梨亭却还像个木头呆坐在那里。 花无衣长叹道:“六师叔,还有两天时间就到武当山了,你这个样子回去,师祖、师伯、师叔他们会担心的。” 花无衣吃过很多苦,早已不在相信眼泪,虽然佩服殷梨亭的痴情,但还是不喜欢一个人遇到挫折就耍性子,折磨自己,哪怕自己名义上的师叔也一样。 好在殷梨亭也算孝顺,听到花无衣说起张三丰后猛然回神,想了一想,乖乖的将桌上的凉茶喝了。 花无衣又问道:“还要吃点东西吗”“?” 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叫声,殷梨亭依然摇头道:“不用了,我吃不下。” 花无衣没有劝,只是叫人装了几个馒头,放在车厢以供殷梨亭想吃的时候吃 结了账,两人正要启程,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小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给佛爷拿出来,若是佛爷吃的好、喝得好,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佛爷? 如此大大咧咧的佛爷花无衣一路上见得不少,大多都是番僧一类,且这些人都是是鞑子的班底,社会地位还不是一般的高,行事猖狂、毫无顾忌。 花无衣抬头一看,果然,前面大道上已经多出了十几个鞑子武官和番僧的身影。 这些人孔武有力,有的手持腰刀,有的手拿禅杖,脖挂项圈,大步流星的走进茶棚,气势威武,当桌一坐,引得其他人频频回头。 花无衣看了一眼,只觉索然无味,转身对着殷梨亭说道:“六师叔。我们走吧。” 殷梨亭也没有说什么,起身进得车厢,花无衣又坐回了自己的驾驶位上,正要驾车,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等等。” 花无衣能感觉到那声音是对着自己发来的,却没有理会,架起马车直行,但刚走两步,就有一道呼呼的风声对着他的脑门直奔而来 花无衣瞬间惊觉,脑袋一偏,一把长刀正好从眼前略过,跨过马车,斜插在不远处的土地上。 阳光下,花无衣感受到长刀反射出来的光影,微微回神,将目光转向茶棚,见得一名武官两手空空正得意看着自己,目光骤冷,冷冷问道:“有事?” 一名手持钢圈番僧看到这一幕,哈哈笑道:“小子,人可以走,但要把马车留下,供佛爷乘坐。” 那名手中无刀的军官,大声笑道:“不错,军爷走了一路,累得慌,识相的,就把马车留下,否则别怪军爷刀下无情。” 现在不是后世,种族之间矛盾没有那么容易调和。 花无衣身在此处,入乡随俗,最讨厌鞑子在汉人头上作威作福,想也不想,直接回道:“滚,没事少在我面前晃悠,看得都烦。” “小子你说什么?” 自元廷入主中原之后,颁布了种种制度,提高了鞑子与番僧的社会地位,这些人平日里没少在汉人头上作威作福气,以习为常,自觉高人一等,听到有人敢反抗自己,直接不乐意了 一名番僧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花无衣大声叫嚣道:“我看你是活腻了不成,今日,佛爷不仅要留下你的马车,还要留下你的命。” 周围的人听到军官发怒,像遇到了洪水猛兽一样吓得撒腿就跑,茶老板更是躲到了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那番僧很满意这般效果,冷冷一笑,卸下脖子上的钢圈对着花无衣上脑地扔去,又疾又猛,一出手就是杀招,欲致花无衣于死地 花无衣冷冷一笑,并不慌张,脑袋一偏躲过钢圈,又在钢圈回转时伸手一探,化解了上面的劲力,窜在手里,不屑看着番僧。 番僧见得自己钢圈没有回来,十分恼怒,大声骂道:“.~哼,好你个东西,竟然拿佛爷的东西,看爷爷不了撕你。”大喝一声,他运劲于掌,纵身一跃,向着花无衣面门扑来时。 坐在车厢里的殷梨亭早就听到了动静,急忙提醒道:“小心,那是密宗的‘大手印’。”随即拔剑相救,只是花无衣已然出招 阳光下,他运起纯阳无极功,上下一掂,随手就将手中的钢圈对着番僧砸去,冷冷笑道:“既然你想要,那就还给你吧。” 话未落,钢圈已然化作金光,透过番僧的空隙,狠狠击在他脑袋之上,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失去了生息。 军官与番僧们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般结局,目瞪口呆的盯了花无衣很久,回神后,七嘴八舌的叫道:“你…你竟然杀了他,你竞然杀了他。” “上,我们一起杀了他。” 很快,十几个人齐齐抽中兵刃向着马车冲来,花无衣不甘示弱。正要抽剑,殷梨亭担心他的修为不够,连忙顺着车窗跳了出来,向着番僧跃去。 他剑法极高,已得武当剑法以柔克刚之精髓,对付不了杨逍,对付十几个二流番僧还是戳戳有余的, 一柄长剑,风驰电掣,青光闪动间,竞无一人能当他一合之敌,纷纷落地。 花无衣欲要上前道贺,可途径一个尸体时,发现番僧怀里露出半卷蓝皮书,抽出一看,猛然发现那是一门武功秘籍,皮上写着‘龙象般若功'五个大字 第二百九十八章:武当绝学 龙象般若功,乃密宗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掌力强悍凶劲。号称每练成一层可增一龙一象之力 据传,此功共分十三层,威力无穷,但是练习难度极大。 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成,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 如此成倍递增,越往后越难进展。待到第五层后,欲再练深一层,往往便须三十年以上的苦功,练至十三层更是遥遥无期。 然而,此功虽然修炼难度甚大,并非没有决窍。南宋时期便有一位惊才绝艳的金轮法王凭借过人的天赋将此功修炼至第十重,与当时的中原五绝相抗毫不落下风 由此可以观得此书之强大,也由此也可以想到天下间并没有什么难练的武功,只是不过是没有找到技巧罢了。 花无衣作为金老先生笔下的书迷之一,也听说过龙象般若功的大名,今日见到,见猎心喜,有心查看,但见殷梨亭在场,只好先将其收入怀中、日后再作计较。 另一边,殷梨亭也没有因为花无衣得罪蒙古鞑子而开罪花无衣。 武当虽属道家,617却并不反对门下弟子行侠仗义,尤其是处理蒙古鞑子上,更是出手不留情 于是二人简单处理了一下后续事宜,匆匆离开了此地,向着武当赶去。 回到武当。 张三丰还没来得及为张无忌的失踪感到失望,就察觉到了殷梨亭的神色异样,一番追番,才从花无衣口中得知纪晓芙身死的消息,又是一番唏嘘感叹。 当然了,这已经与花无衣无关了,他能阻止殷梨亭以身犯傻,已经是大功一件,其他人还有什么借口埋怨他呢。 于是一场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花无衣终于有了时间,将大量的精力投入到武功修炼中,研究起了张三丰说得吸纳天地元气之事。 以他的武功境界并不难发现,道家的呼吸吐纳能吸纳天地元气。。 但内功毕竞是内功,这种奇异的能量大多是从人体的潜力中挖掘出来的,呼吸吐纳虽然能吸纳一定量的天地元气,但利用率却小的可怜,且大多作用都表现在人体调节上。 这让花无衣很是失望,不得以之下,只能将目光投入到另一门神功上。 那就是太极功。 太极功是张三丰在百岁之时创作的另一门神功。 此功为太极拳剑的内功基础,讲究动静兼修,形体动而头脑静,无极的静而生太极的动,动中求静,达到精神内守而执中,从而起到锻炼形体,怡养精神之目的。 太极功威力看似不如纯阳无极功,但那对于阴阳的理解,对于锻体养魂的参透,在众多神功中算得上独树一格。 花无衣一经修炼,体内多种神功竟然神奇的合而为一,参差之间毫无瑕疵,流转自然,时不时处于一种物我两忘,清净自然的境界,体内的内息变得愈发平静了。 即便龙象波若功那样难练的武学,也很快就找到了诀窍,进境一日千里。 “难怪,难怪张三丰会被后世称为武学大宗师,光凭太极功这一项神迹便令多少武学前辈望尘莫及。” 山顶上,迎着山风。 花无衣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心胸敞开,忍不发出一道喃喃感慨声。 此刻哪怕他自认为武功高强,但在道的理解上,还是与张三丰这种修仙人物差了一星半点。 花无衣对此感慨万千,好在他虽然感慨,却没有沮丧。 因为他知道‘天生万物,各有不同’,沉沉大世界,只有一个张三丰, 花无衣再怎么努力永远都成不了张三丰,面对强者之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恪守本心,做好自己。 想到这里,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很快又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口鼻之上时不时喷出一道氤氲紫气,虽无张三丰那般广阔,却比张三丰凝实。 这是也他一贯的走路方式,为此他也创出了一门神功,名为一元罡气。 一元罡气是花无衣结合道门的呼吸吐纳方式创作出来功法,它以道家的养生为主,保婴固元,练至深处,人体的精、气、神合而为一,防御无双,即便神兵利器,也难伤分毫,且能克敌于举手投足之间。 不过,当初花无衣创炼此功的根本目的是修炼传说中的先天罡气。 为此他不息借鉴紫霞神功、纯阳无极功、太极功、灵玉心法等诸多道家绝学,然而,一套下来,还是无法抵达书中记载的先天程度,只能退而求其次练成一元罡气。 花无衣也自己失败惆怅了好久,但想到这套功法的强大也就释然了几分。 修炼了一会儿,随即收功,向着俞岱岩的房间走去 俞岱岩是武当七侠中的另类,在这个以剑为主的门派里,只有他主修张三丰传授的‘玄虚刀法’,可谓独树一格 花无衣是他徒弟,虽然刀法不弱,但还是喜欢剑法,并且已决定好了主修哪门剑法 很快,他就来到了俞岱岩的房间。 此时俞岱岩也在练功,一套‘玄虚刀法’使的变化莫测,玄之又玄,见到花无衣来连忙收招,笑着问道:“无衣、你怎么来了?” 他能恢复健康全仗于花无衣,对于花无衣这个徒弟,很是感激,很是疼爱,平日里连半点师傅的架子也舍不摆。 而花无衣也很识趣,没有因这份人情表现的沾沾自喜,骄傲自大,更让人心生好感,也让两人之间关系融治了起来。 听到俞岱岩的提问,花无衣轻轻行礼道:“启禀师傅,弟子此次前来是向师傅学习一门高级剑法的。” 武当是有高级剑法,但往往需要深厚的内力支撑。 此时,俞岱岩虽然知道自己的徒弟天资聪颖,但也知道道家功法重在厚积薄发,皱眉道:“无衣你入门时间不过两三年,其他弟子还在打熬基础,你现在就要学习高级剑法,会不会有点太早了。” 花无衣摇头笑道:“启禀师傅,弟子已经身兼纯阳无极功与太极功两样绝学,在内功上已经有一定的基础,是时候学习一门高级剑法了。” “纯阳无极功与太极功吗?” 深深看了花无衣一眼,俞岱岩知道花无衣平日里看似随意,却往往有着自己的主见,也不在多说什么:“那你想学习什么剑法?” 花无衣已经思虑很久,直接说道:“绕指柔剑。” “绕指柔剑?” 绕指柔剑,武当派剑法之一,乃张三丰自创,共有七十二路, 使用时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得长剑像软带一样轻柔曲折,飘忽不定,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招架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时,莫声谷以此路剑法与殷天正交手并小胜殷天正一招。 只是此剑法虽然威力无穷,但对于使用这内力有着极高的要求。 俞岱岩看着手握神兵利器的徒弟突然觉得渗人起来了:“你确定要学习这套剑法吗?” “弟子已经想好了。” “算了,那你去找大师兄吧。” 第二百九十九章:学剑风波 紫霄宫,武当山的中央大殿 其上供奉着真武大帝的神像。 这里作为武当的中枢所在,一直由宋远桥坐镇 花无衣去时正有两人在场,一人是莫声谷,一人是宋青书。 莫声谷不用说,他是张三丰关门弟子,入门时张三丰已经卸下掌门重任,身上的绝技大部分由宋远桥与俞莲舟传授的,常在紫霄宫驻足也不足为奇 而宋青书,作为宋远桥的亲子,武当派的三代嫡传,两年来已经渐渐得到张三丰的认可,若无意外,将是必定是妥妥的武当派三代掌门。 为了加大对后辈培养,张三丰也同意将武当绝技悉数传给宋青书。 刚进大殿,花无衣就看见宋远桥正在传授宋青书武当高级掌法一一震天铁掌,莫声谷也站在旁边,时不时指点一两句,从二人的表情上并不难看出,两人对于宋青书的进境很满意。 花无衣眼眸微垂,轻轻上前行礼道:“宋师伯,莫师叔~,宋师哥。” 宋远桥为人谦和,也没有摆什么架子,摆手说道:“不必多礼。-” 宋青书收起掌势,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礼貌-性得点了点头。 莫声谷大声笑道:“无衣,你找大师哥有什么事吗?” 淡淡一笑,花无衣柔声说道:“莫师叔,弟子这次前来是找宋师伯学习绕指柔剑的。” “绕指柔剑?”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莫声谷与宋远桥对视了一眼,情不自禁的将目光转到花无衣手中的飞虹剑上。 宋远桥疑声道:“你手中的飞虹剑乃当世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绝不下于倚天剑的锋芒,为何还要学习这门剑法?” 花无衣的天赋与悟性,是得到张三丰肯定的,将来作为三代弟子中挑大梁的存在。 武当七侠对于他培养也绝不会轻,并且两人对于花无衣情况状况十分了解 现在惊讶的不是花无衣学习高级剑法,而是惊讶花无衣会选择绕指柔剑。 莫声谷也连忙劝道道:“是啊,无衣,你若用普通兵刃还好,但偏偏用的是飞虹剑这等神兵利器,此剑质地坚韧,若没有深厚的功力,绝对难以施展绕指柔剑。你要学习高级剑法的话,不如先学习神门十三剑吧,正好我可以教你。” 神门十三剑也是武当绝学,由张三丰所创,共有一十三记招数,每记招式各不相同,但所刺之处,全是敌人手腕的神门穴。 敌人中剑后,手掌便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既能制敌于人,又不伤于人之性命,可谓绝学中的绝学,莫声谷能轻易说出这番话,可见他真的是为花无衣着想 但花无衣主意一定,哪能那般轻易放弃,掂量掂量了手中长剑,惆怅的说道:“宝剑在好,拿在手里也占地方,等我学会绕指柔剑,就可以把他盘在腰上,莫师叔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你就不必劝我了。” “盘在腰上?” 莫声谷头一次听到剑法还能这么用,一下子就被花无衣的新奇想法打败了,但细细一想也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上前拍着花无衣的肩膀,哈哈笑道: “好小子,没想到你在打这个主意啊,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随即将目光转向宋远桥身上。 那绕指柔剑法是武当派的绝学,事关门派传承,莫声谷说了也不算,必须请过掌门人才行。 而宋远桥见得花无衣已经说动了莫声谷,点了点头,正要应答,宋青书忽然上前说道:“爹、莫师伯,绕指柔剑乃我武当派绝学、花师弟天资过人,但入门时间毕竟太短,现在就传他高级剑法,其他人知道了会不会说闲话。” 花无衣一怔,深深看了一眼宋青书,见宋青书也在看自己,只是目光中充斥着一股别样的斗志,心中有了计较,皱眉道:“那不知宋师哥有何指教?” “绕指柔剑法是武当绝学,修习者必须有一定的内力基础。, 近两年来,武当的后起之秀、只有两个,一个是宋青书,另一个是花无衣。 宋青书妥妥的富三代,眉清目秀,初次行走江湖,就凭借急公好义的性格,获得了“玉面孟尝”的称呼,意气风发。 而花无衣,虽然很少走出武当,但凭借过人的医术,已在江湖上展露头角,尤其他能治好众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的俞岱岩,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此时,两个‘少年’相遇。 宋青书正直年轻气盛,听到有人与自己齐名,难免起了别样的心思。 ??????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花无衣,并对着宋远桥拜道:“爹,孩儿不才,愿领教一下花师弟高招,若他能胜过我,就说明他有资格学习高级剑法。” “这…”宋远桥看出了宋青书的心思,想要拒绝,又害怕伤上了宋青书的脸面,面上隐隐犯难,将目光转向莫声谷,问道:“七师弟,你怎么看。” 莫声谷不以为然,摆手笑道:“青书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武功我们心知肚明。但无衣也得了纯阳无极功的精髓应该不差,既然青书要比,那就让他们比一比,也好让两个小辈相互印证一下武学。” “多谢、七师叔成全。” 宋青书心中大喜,对着莫声谷一拜,又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自信满满的说道:“不知花师弟意下如何。” 如何?能如何?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以花无衣的武功、实在不想与他动手,但看着宋青书鹊鹊欲试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敲了敲脑门,无奈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宋师兄多作指教了。” 宋远桥提醒道:“同门比武,点到即止。” “是…”*2。 即是同门比武、自然不可能真刀真枪的拼杀,演武场有专门的木剑,以供同门之间演武之用。 就这样,四人来到演武场上。 花无衣与宋青书分别拿起一柄木剑,相对而立, 场中其他人见得宋青书上场纷纷簇拥了过来,很快就围了一大堆人,探讨此中缘故, 宋青书己经见惯了这般场景不甚在意,压下手中长剑,轻轻拜道:“花师弟,请。” 花无衣懂得规矩,同样轻轻拜道:“宋师哥,请…” 霎时间。二人同时起身,宋青书挽起剑花的同时也调整好了握剑姿势,手中长剑一晃,对着花无衣刺来。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 眼里丸. 第三百章:峨眉来访 花无衣的目的在于绕指柔剑,打败宋青书,只是他微不足道一点插曲罢了,至于宋青书会不会接受失败,那已经不在花无衣的考较范围了。 只是今后的一段时间,花无衣没少接收都宋青书挑战,随手比划了几下,与之打得有来有往,直让宋青书将花无衣当成竞争对手。 宋远桥将一切看在眼里,欣慰儿子的上进,但更多的是用一种无奈的眼神去看宋青书,毕竟,张三丰一生所修纯阳无极功岂是那么简单。 因此,宋远桥、莫声谷并不意外花无衣表现出来的天赋,但却不知何对宋青书开口。 不过,一切已经于花无衣无关了。 他花费近半年时间便学成了绕指柔剑,成功将飞虹剑盘在了自己的腰腹之间,将花满楼的流云飞袖整出来,改用一条白绫作武器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随着他武功的提高,已经很少有人值得他动剑了。 作为师父,俞岱岩很反对花无衣的做法,但看到流云飞袖那种飘飘然武学招式也就释然了,随即为武当派报备一了项绝学,使的花无衣再次成为众人眼中焦点。 花无衣对此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做理会,全身心的投入到纯阳无极功与太极功的参悟之中。 岁月匆匆,弹指间,两年即过 两年的时间,花无衣安心的修炼,武当却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武当殷六侠在一次打探明教消息途中,无意间路过朱武连环庄,从庄主武烈身上打听到张五侠之子张无忌摔下万丈悬崖的消息, 顿时,石破天惊,武当高层全体失声,齐齐伤心了一阵子得以平复。 第二件事,便是明教。 最近两年时间里,相比与安静舒适的武当山,江湖上可谓风起云涌,频频传出六大门派弟子遭受明教教徒袭击的消息,引得六大门派齐齐震怒。 花无衣将一切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 这天,风和日丽。 花无衣一如既往的山顶练功。 一个看守紫霄宫的弟子匆匆跑了过来,大声说道:“花师弟、峨眉派的灭绝师太来访,师父命你与宋师兄一起款客。” 花无衣一愣,连忙收功道:“峨眉派?” 那弟子轻轻点头头:“是的,峨眉派!” 花无衣脑筋转动,瞬间就有猜测,温声笑道:“有劳师兄传话了。” “客气了,你请。” 花无衣入门是晚、但却得到了张三丰的真传。 武当派众多高手中也只有他一人领悟到了纯阳无极功的奥秘,哪怕身为掌门的宋远桥的也不敢怠慢。 而花无衣为人谦和,一向严于律己、待人彬彬有礼,众弟子瞧他不作怪,便与之亲近,花无衣一一笑着回应,使的众人关系愈发和睦,也为他在武当攒下了一笔人脉。 如今听到宋远桥传话,也不敢怠慢,急忙向着紫霄宫赶去。 . 进得大殿,武当六侠与宋青书都在,花无衣先是行礼,道:“师伯、师父、师叔,还有宋师哥。” “啊、无衣,你来了,来,我给你引荐一下。 宋远桥兼顾宋青书时,也没拉下花无衣,一把拉起花无衣的衣袖来到灭绝师太面前介绍道:“这位是峨眉派的灭绝师太,他是武林前辈,你们应该认识一下。” 花无衣看了一眼灭绝师太,行了一个晚辈礼节:“晚裴花无衣见过师太。” 灭绝师太是见过花无衣,且印象深刻,此刻在见到,身上依然保持着一派掌门应有威严,垂眸笑道:“花少侠不必多礼,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花无衣微微笑道:“师太好记性、那已经是四年前了。” “是啊,四年了,已经过去了四年。” 灭绝师太望着花无衣从容不迫、不卑不亢的样子,想到自己徒弟,感慨道: “一别四年,江湖上到处都盛传着武当派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天才,不仅医术了得,还得了张真人一身传承,武当派后继有人、当真可喜可贺啊。” 花无衣淡淡一笑,谦虚笑道:“师太,你过誉了,峨眉派在你手上,蒸蒸日上、更胜往昔,师太之功、大家有目共赌。” 宋青书也笑着称赞道:“是啊,我爹也这么说,他传授晚辈剑法时,也曾说过当世剑术通神,自以本门师祖为第一,其次便是峨媚派掌门灭绝前辈。” 虽然如此,但他说话时,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灭绝师太身后一名女弟子。 但见那女子容貌清秀、一袭青衫,气若芝兰,斯文温婉、出尘如仙,端得一幅仙子样貌。 这样的女子即便站在女人堆里也遮掩不住她身上的芳华 周芷若? 难怪宋青书会为她痴迷? 花无衣目光一瞥,猜出了女子身份,却没有过多表现,微微点头,附和着宋青书的话语。 而灭绝师太也知道张三丰乃当世武学的泰山北斗,不敢与之相较,听到宋远桥夸自己为天下第二,忍不住一阵得意,笑着说道:“宋大侠过誉了,贫尼剑法微末,实不敢当此殊荣。” “哎,师太,你客气了。” 闲话已经说了一翻,再说下去就要天黑了, 宋远桥随口回了一句,板起脸,直归话题道:“不知师太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灭绝师太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想也不想,直接回道:“宋大侠,此次我峨眉来武当是为了一起商讨除魔大业的。” “除魔大业?”宋远桥疑惑不解、其他七侠也是面面相觑。 ,不知宋大侠意下如何。” 虽然明教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别说明教身后还有各路义军,光凭武当与峨眉两派剿灭明教、无异于吃人说梦。 宋远桥做了掌门那么5.2久,是不会随意拿武当前途开玩笑的,摇头说道:“师太,此事事关重大。还得等师尊他老人家出关之后,亲自做决定。” “哎!” 长叹一声,灭绝师太眸间闪过一丝失望,还要相劝,宋青书忽然上前说道: “爹,青书觉得师太说的有理,那魔教妖人行事素来猖狂、毫无顾忌,三叔被他们害的躺在床上十几年、五叔被他们害的家破人亡,连六师婶也·,如此大仇,不可不报,再说了,武当也是武林正道的一份子,理应为武林正道除此祸患 “不错,大师哥、我与那杨逍势不两立,如此机会不能白白浪费。” 一想到纪晓芙。殷梨亭也是双目含怨。 四年来,他没少去西域找寻杨逍的踪迹,更是为此创出了一套同归于尽的招式,如此决心,直让张三丰唏嘘长叹 % 第三百零一章:武当派的态度 “这…” 武当与魔教的仇恨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一切的根源皆在于张无忌的母亲殷素素身上 而殷素素,虽是天鹰教的人,却也是张翠山的夫人。 当年,她虽非有心,但也造成俞岱岩与张翠山的惨剧 宋远桥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头疼。 可最近一段时间,武当与魔教又在殷梨亭身上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让他不得不考虑殷梨亭的感受,直夹在武当与兄弟情义之间为难 犹豫间,灭绝师太身后的周芷若忽然窜了出来,轻轻一礼,盈盈笑道:“宋伯伯,我是芷若,周芷若,你还记不记得。” “芷若,芷若。” 当年张三丰与张无忌外出求医时,在汉水巧遇周芷若,将其带回武当山居住,后因男女有别,又将其送往峨眉派。 如今大姑娘成人,再次相见,宋远桥只瞧了两眼就瞧出了端倪,张口笑道:“芷若,周芷若,你就是当年师尊从汉水带回来的小姑娘,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害的我差点都没认出来。”16 周芷若凝望宋远桥,一脸感激道:“不错,宋伯伯,我就是周芷若,当年多谢你们的照顾。” 眼如清水,巧笑嫣然,一颦一动,惹人心弦,宛若画中人。 宋青书听出了周芷若的来历,兴奋得不能自己,连忙上前问道:“芷若,芷若,我是青书,宋青书啊,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 周芷若已经发现宋青书了,但终究不如张无忌那般深刻,想他一脸痴汉的模样极为不喜,转头对着宋远桥说道: “近年来我们峨眉派的人持续被魔教妖人残杀,武当虽因门规的缘故很少外出,但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对付武当派的,宋伯伯,师傅早已看透了魔教的居心,若是此时不反击,等将来被魔教逐个蚕食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唇亡齿寒。 她吐字如兰,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到了掌门人应该忧虑的地方,宋远桥不得不沉下心来想一想。 宋青书从旁劝道:“爹,周姑娘说得对,你就点头答应吧。” 这时灭绝师太也抬起了头,目光直视宋远桥,怔怔说道:“宋大侠,你看怎么样?”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都到了宋远桥身上。 宋远桥倍感压力,举目四望,想听听四弟的意见,忽然发现花无衣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站在那里,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无衣,大家都在思考,只有你一言不发,有何想法不妨说出来?” “我?” 花无衣没想到宋远桥会问起自己,想了一想,轻轻说道:“掌门,以我们六大门派的实力对付明教应该不难,但弟子心中尚有一处忧虑,不知该讲不该讲。” 灭绝师太眉眼一松,笑问道:“什么忧虑,且说来听听?” 花无衣长叹一口气,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眼:“我担心元廷。” “元廷?”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他们一群走江湖人实在想不出花无衣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蒙古朝廷,唯有武当六侠中的张松溪智计百转,若有所思:“无衣、你的意思是?” 迎着目光,花无衣点头说道:“十几年来,明教虽然行事猖狂,却很少招惹我们六大门派,可最近两年,却一反常态,公然袭击我们六大门派的门人,虽在情理之中,却也表现的太过巧合了。” 宋青书一心讨好心上人,反驳道:“巧合,什么巧合?魔教行事反复无常,做什么事都不会觉得奇怪,花师弟,会不会是你多心了。” “希望如此吧。” 花无衣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解释道:“但,不管多不多心,有怀疑就不能放过。” 周芷若若有所思,迟疑道:“花师兄的意思是?” 花无衣继续说道:“明教向来是以推翻朝廷为己任的,所以,讨厌明教的不仅有我们六大门派,还有元廷。” “若我们两方势力自相残杀,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元廷钻空子,不仅明教要覆灭,连我们六大门派也要危在旦夕。” “而且,我不止怀疑他们会坐收渔翁之利,还担心整个事件都是元廷策划的阴谋。” “阴谋,这 宋远桥原本已经被宋青书说动了,但经花无衣细细一分析,又觉得毛骨悚然 同样,不止他,连灭绝师太也是 只是灭绝师太虽然佩服花无衣心思缜密、但又不想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冷哼道:“哼,顾首顾尾的,若蒙古鞑子胆敢来犯,贫尼的倚天剑也不是吃素的。” 宋青书已经打算和灭绝师太一路走到黑,连忙附和道:“不错,就算是蒙古鞑子又能怎样,我们江湖人武功高强,来去如风,他们就算有心,也得追上我们才行。”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我的假设若是成功的话,元廷最少已经策划了两年,两年时间,我们能想到的东西,他们又怎会想不到呢。” 宋远桥彻底没底了,抬眸问道:“无衣,那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 花无衣微微叹道:“我也没什么办法,江湖门派的优势在于武功高强。灵动性强,但江湖门派的劣势也很明显,那就是人少,武当派上上下下加起来也就几百人,纵有滔天智计,与无法与元廷的千军万马相比较。” “说来说去,不过是花师弟你的推测罢了,并没有任何证据。” 宋青书也为花无衣与自己唱反调恼怒,看向花无衣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宋远桥阻止道:“青书…” 灭绝师太也担心花无衣说的话,但心中尚存在一丝侥幸,肃声道:“宋大侠,宋少侠说的很有道理,那花少侠虽然心思缜密,但太过杞人忧天了,一切都不过是猜测罢了,只要我们小心一点,速战速决,一定不会让那蒙古鞑子有机可趁的 周芷若趁机劝道:“是啊,宋伯伯,机不620可失,时不再来。” 殷梨亭心已有死志,上前拜道:“大师哥,我与那杨逍仇深似海,若你不同意,就让我去吧,我殷梨亭百死不悔,绝不连累武当。” “六弟,你这是什么话,为兄怎会让你一人犯险呢。” 宋远桥知道此行可能有危险,但还是拗不过心中那点兄弟情义,点了点头对着灭绝师太说道:“师太,此事事关重大,若你能说服少林,武当绝不推辞。”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言为定。告辞。” 少林寺以慈悲著称,不会轻易开启杀端的。 若是劝服不了少林寺,当派就有理由不参加。 灭绝师太知道宋远桥为她抛出了一道难题,但也没说什么,因为连她自己也被花无衣说得有点慌,转身就走。 殷梨亭忽然上前说道:“师太,我和你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灭绝师太回头道:“那就有劳殷六侠了。” 花无衣看着殷梨亭决然的面孔,眸光一闪,对着宋远说道:“宋师伯,要不,我和六师叔一起去吧,人多有个照应。” 宋青书也不甘示弱上前拜道:“爹,我也去。” 宋远桥知道现在除非师傅出关,否则谁也拦住殷梨,点头应道:“你们两个小心点,顺便帮我照看一下六师叔。” “知道了。” 花无衣会意,微微点头,但宋青书已将目光转投到周芷若身上了 % 第三百零二章:事成定局 “无衣,你刚才说的话有几分把握。” “任何事只要有可能,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发生。”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再老实的人也有发火的一天。 只是往往冲动过后换来的却是深刻反思。 殷梨亭本性不坏,想到花无衣在武当山说的话,不免为自己的冲动反思起来了。 而花无也见得事已成定局,也没什么好说的,长叹一声,感慨道:“其实我不该说那些没有依据的话。” “这不是你的错。” 殷梨亭眸里绽着苦光,摇头说道:“你是为了武当着想,反倒是我这个做师叔的…,明知道此行会有危险,还要将你拉入火坑,真是罪该万死,若此行西域当真是那蒙古鞑子的诡计,殷梨亭自会向师傅请罪。” “六师叔,别这么说,武当派乃当世六大门派之一,始终要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如今之事,只要其他五派同意,纵使武当有心抗拒,也得夹枪带棒,牵连其中。其实最难得不是你,而是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 不错,最难的就是灭绝师太。 作为此次联盟的发起人,花无衣不说元廷还好,一提起元廷,无疑是将灭绝师太驾到风口浪尖上。 此行若是顺利,灭绝师太将是剿灭魔教的英雄,若六大门派出了事,第一个负责的就是她。 而灭绝师太,此刻外表上虽然看起来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心里压力也不少,没少将众弟子拉到身旁询问两年来峨眉弟子受袭之事。 一翻合计,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直到被丁敏君与宋青书连环相劝才得以稳定心神,继续前行。 两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的身份。 一个是峨眉派的俗家大弟子,一个是武当派苗根正红的第三代,身份崇高,难免心高气傲,存在建功立业的想法。 一路上,二人不停为灭绝师太打气,说魔教云云之类的话语,搞得花无衣里外不是人,只能远远跟在身后,眼不见心为净 离开了武当,灭绝师太的下一行程不是少林,而是昆仑派。 昆仑派远在西域,身在明教的眼皮底下,对于铲除明教之事表现的极为热衷。 灭绝师太刚一开口,何太冲夫妇直接开口同意,并且热情的为灭绝师太推荐了当地有名的大侠一一红梅山庄庄主武烈。 那武烈是大理段氏一灯大师门下武三通的后人,与同为一灯大师门下朱子柳后人朱长龄共同建立朱武连环庄。 当年,二人一起合谋,从张无忌口中骗出金毛狮王的下落,间接促使张无忌习得九阳神功 虽是名门之后,却无名门的操守。 但凡知道倚天屠龙记的人都不会忘记这二人,但只要记起二人,都会想起九阳神功。 花无衣简单的向殷梨亭打听了一下张无忌修炼坠崖剑法的地方,便在何太冲夫妇带领下向着红梅山庄走去。 初到红梅山庄,武烈表现十分好客。 “峨眉、武当、昆仑的朋友来访,在下有失远迎,还望各位大侠恕罪”“。” “武庄主,你客气了,应该是贫尼贸然来访,打扰你的清修才对。” “师太,你客气了,你能来我红梅山庄,乃我山庄之幸,武某自是欢喜。” 明教势大,灭绝师太希望更多的人能与进来,表现的极为客气。 武烈也简单的客套了一番、热情的将众人请到客厅,奉茶问道:“不知各位朋友来我红梅山庄所谓何事。” “这” 灭绝师太与何太冲夫妇对视了一眼,一番眼神交流,由何太冲上前说道:“武庄主,这次我们过来是要联合诸位同道一起讨伐魔教的,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讨伐魔教?”一个穿著黑色貂裘的女子问道。 她是武烈的女儿,长得花容月貌,身形苗条,言行举止斯文,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容貌英俊,长身玉立,身穿一件薄薄的淡黄色缎袍,在众人目光表现的得体自然,不禁让人直点头。 花无衣知道他叫卫璧,想到他‘表哥’的身份不免有些同情,直接就失去了关注。 而武烈也在思考‘讨伐魔教’带来的好处。 正在这时,丁敏君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兴冲冲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边跑边说:“答应了,答应了,师傅、少林寺答应了你提议,要与我们峨眉共襄盛会,铲除魔教。” “.·什么,连少林寺也答应了。” 六大门派中最难请的无疑是少林寺,半月前灭绝只是去了书信一封,打算说服其他五派后在只身前往少林寺 哪成想自己还没去,少林寺就同意了,连带武当派也不得不参战了。 灭绝师太喜上眉梢,连忙拆开丁敏君替来的书信,认认真真的观看了起来,喃喃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那魔教妖人行事猖狂,残害少林寺四大神僧中的空见神僧,难怪少林寺会这么容易同意。” 空见神僧是明教四大法王中的金毛狮王谢逊杀的,金毛狮王又是混元霹雳手成昆徒弟。 而成昆又是少林寺的圆真大师、也是空见神僧徒弟,更是整个事端的幕后黑手县。 少林寺能答应,圆真必然出了不少力气。 花无衣想到这些就头疼,却不知如何开口,而宋青书见得少林寺同意,整个人都高兴的蹦了起来,对着周芷若说道: “太好了,芷若,你听到了吗,少林寺都答应,那我爹也不能反悔。” “现在,峨眉、少林、武当、昆仑四派之势力已成,崆峒、华山两派也无法独善其身,师太,你谋划已经成功了。” 能当接班人肯定有两把耍子,宋青书对于局势把控毫无问题。 只是他到底在为周芷若谋划,还是为武当派谋划呢。 花无衣将一切看在眼里,点头的同时又摇头,对着殷梨亭说道:“六师叔,大师伯那边只能由你去说了,我去外面透透气。” 随后,想也不想的向着外面走去。 宋青书因为花无衣一直反对自己,而没有理会他 第三百零三章:朱长龄 出了红梅山庄,花无衣穿过一片丛林,来到一个大峡谷之上。 那里正是张五侠之子张无忌身陨之地。 虽然朱武连环庄极力粉饰了张无忌与朱长龄的真正的死因,但二人坠崖之地还是不难打听到。 花无衣面不改色的走到万丈深渊前,运起‘壁虎游墙功’贴着岩壁滑了下去, 以前,他为了锻炼自己的轻功与毅力,没少做这类高危险的举措。 此刻重新拾起,竟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在悬崖上,上下飘忽,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惊险与刺激,一点一点的顺着光滑岩壁向下探索。 很快,一丈、两丈、三丈、十丈、二十丈、三十丈,一百丈,两百丈,三百丈。 等到了三百丈的时候,云海深处突然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花无衣大喜,瞬间都变得开心起来了:“果然,能从崖上摔下来而不死,张无忌掉落的地方应该不会离崖顶太远才对。” 想到这里,他信心十足,快速调整好了自己的身体向着声源靠近。 此时。 一堵屏风似的大山壁前。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身影望着眼前茫茫云海,一脸懊悔,道: “哼,早知道先让那个孽障教了我缩骨功后再动手,现在倒好,人进不去,连食物都没有了,难道620老天真要绝我至此?” “咕咕… 一道咕咕的响声自肚中传来,那人感受到腹中的饥饿,看了看四面光秀秃的岩壁,看了看身侧那道黑幽幽的洞口,满脸绝望之色,抱头吼道: “哎,神功宝典就在眼前,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天爷,你怎能如此忍心加害于我朱长龄呢。” 绝望的声音在云海中回荡,不多时一道一道缥缈的声音紧随而至:“朱长龄,你就是朱长龄?” “谁?谁在上面?” 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朱长龄很快就判断出来了,抬头一看,但见上方的岩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年轻的身影。 那人凌空而立,浑身上下除了一只右手紧贴着岩壁外,其于部分完全漂浮空中,自信从容的样子,像极了神话故事里走出的仙人。 朱长龄实在不敢相信世上竟有人能做到这般境地,以至于他现在连眼前的人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摇了摇脑袋,急声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花无衣撤去壁虎游墙功,身体轻轻一晃,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朱长龄的面前,淡淡道:“我能与你说话,当然是人了。” 朱长龄又被花无衣的举动吓了一跳,向后退几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许久过后才使得心神平复下来。 随后再次打量花无衣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既然你是人,那你到底是谁。” 花无衣抬眸,凝望着他:“我是花无衣,一个小小的武当弟子。” 吃了几年苦,朱长龄灏临绝望之际,终于见到了一个从上面下来的人,内心的喜悦可想而知。 他抹着眼泪,满脸心酸的说道:“武当弟子,你是武当弟子。” 花无衣走到高台边上,看着下方的茫茫云海,冷冷说道:“正是。” 朱长龄暂时忽略了自己与武当派的恩怨,激动的说道:“那你是怎样下来的。” 花无衣直接说道:“自己飞下来的。” “飞下来的?” 朱长龄身体轻挪,不找痕迹的挡在了洞口前,小心试探道:“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花无衣负手而立,淡淡道:“找一个人。” 武当派的人?找一个人? 朱长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被自己推下去的张无忌的身影,心里一突,警惕道:“你…你要找什么人?” 花无衣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冷吐出三个字:“张无忌,” “张无忌?你要找张无忌。” 怕什么来什么。 想起张无忌身份,想起自己做的事,朱长龄害怕的要死,脱口道。 花无衣(bgC)默然道:“五年前他和你一起掉下悬崖,刚才我听你说,你好像把什么人推下了。是不是…?” 朱长龄无法确定花无衣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能确定花无衣听到了什么,心神一紧,还是硬着头皮道: “不是,不是。花公子你一定是误会了,武当派的张五侠于我有救命之恩,朱某就算死,也不敢伤害张五侠的遗子。” “是么?” 花无衣像没有听到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朱长龄。 那冷漠的眼神里虽然没有任何波动,却让朱长龄感受到了一阵压力,不住的点头,道:“此事千真万确,朱某敢对天发誓,此生若有伤害张公子的举动,必遭天诛地灭之刑,不得好死。” 花无衣再次问道:“既然如此,那无忌他人呢。” “人…?人…?” 高台并不大,一眼就能望穿, 朱长龄已经感觉到了花无衣不好糊弄,也不敢随意糊弄,只是又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种下的苦果,不得已,心中渐渐蒙上了一层杀机。 他深吸一口气,侧身指着身后的洞口,笑着说道:“无忌,无忌他小时候顽皮从这里爬进去了,之后再也不能出来,花公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从这里将他救出来。” “爬进去了?我看看,” 洞口并不大,小孩勉强能进去,大人却不行,即便查看洞中的情况也得堆下身体才行。 很快。 朱长龄看着将后背交给自己的花无衣,整个都得意起来了,两指一并,啪啪啪,对着花无衣背上的大穴直点,每一下都势大力沉,带着破空的声音。 “哈哈,你就算再厉害又能怎样,只要提到张无忌,还不是束手束脚,中了我的计。” “什么计?”花无衣起身问道。 “你…,你没事?” 能在万丈悬崖上来去自如,花无衣的武功肯定不低。 朱长龄行事老辣,在制服花无衣的时候,每一下都是竭尽全力,哪成想花无衣一点事都没有 此刻。 他不可置信看着花无衣,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你那点功夫怎能点住我的穴道呢” 花无衣淡淡一笑,摇头道:“好了,刚才是你先惹我的,那就别怪我还手了。” 语罢,他屈指撑爪,向前一抓,霎时间,一道深渊般的真气就遍布在了朱长龄的身体上。 朱长龄来不及说什么,一身的内力已然开始流失,连手足也软软的垂了下来 第三百零四章:一阳指,九阳真经 感受身体上的变化,朱长龄忽然变得恐惧了起来。 他惊惧看着花无衣,嘶声吼道:“我…我的内力。” 花无衣斜眼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归我了。” 朱长龄内力并不深厚,‘吸功大法’只用片刻的功夫就吸光了~他一身修为。 花无衣的身上也顺理成章的多出了一种名为‘一阳指’的武功,却稀薄得可-怜 想到过去的五绝,看着现在的后代,默默感慨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一阳指,花无衣本身就有。 只是他的一阳指出自另一个世界,虽不如灵犀一指那般精巧,但指力雄厚,可与弹指神通、指刀并称三大绝技,在江湖也算数一数二,花无衣已将其修炼至大成境界。 虽与朱长龄修习的一阳指形似而神非,可天下武功,虽然千叶分流,但万变不离其宗,修炼至最后无不是殊途同归。 花无衣索性对照自己身上的一阳指,弥补朱长龄那残缺不全的一阳指,随后又将二者相互杂糅,直让自己的指力更上一层楼 半个时辰后。 他冷冷看着瘫软在地的朱长龄,随手一指,一道凌空指力进射而出瞬间就击穿了朱长龄头骨。 朱长龄应声倒地,彻底失去了声息。 做完这些 花无衣将目光转向身后那道黑黝黝洞口,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白影轻轻松松闯进了洞口之内。 再次出来时,已经到一了个花团锦簇的翠谷。 那里红花绿树,交相掩映,宛若人间仙境,花香清幽,鸣禽间关,让人流连忘返。 花无衣看着眼前的美景,心神也变得放松了起来。 但还是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身形一闪,在山谷中窜来窜去,终于,花费了半天时间,在谷中找到活人生存的痕迹。 他顺着这些痕迹来到一个通风敞亮的山洞里,在山洞墙壁上看到了“张无忌埋经处”的六个字眼。 之内,又小心翼翼的挖开密洞,从中找到了九阳真经与张无忌附带的胡青牛的医经、以及王难姑的毒经,心神也渐渐放松下来了。 九阳真经,与九阴真经、易筋经、神照经并称金书四大神经。 它共分四卷,每一卷都有每一卷的精奥,每一卷又都深谙阴阳调和,刚柔并济之道,练成之后,修成金刚不坏之身,普通拳脚也能使出绝大攻击力。 花无衣早想一会,如今见到,自是高兴。当即找个角落坐下,认认真真的品阅起来了。 这一品就是两天时间,两天的时间,他底蕴在身,连思带想的将九阳真经里面的内容悉数理解摸透、对于九阳真经的优劣有了大概的感悟。 在花无衣看来,九阳真经虽然强大,但他也存在一定的弊端。 一来,修炼难度较大。 此功虽然深谙阴阳调和之道,但总体上走的却是刚猛路线。 一但修炼,至刚至阳的真气袭身,若不能有效处理,或者无法打通生死玄关的话,对于修炼者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造成极大的损坏,极易造成烈火梵身之患。 二来,内功之道,博大精深,一句九阴九阳,虽能含括内功修习总纲,但九阳九阳,又岂是小小的四册经书能概括,哪怕一道小小的参差末流,也能汇聚成江河湖海。 好比张三丰修习的纯阳一道,虽脱胎与九阳神功,但他的精纯的程度,绝不下于九阳神功的九阳真气。 所以,九阳真经虽然博大精深,包罗万象,但也造成了他不精不纯的陋习。 不过,瑕不掩瑜。 不管怎样,张无忌能凭借此功成为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九阳真经功不可没,妥妥的算得上一部神功宝典。 花无衣不怀疑这点,逐字逐句将九阳真经的内容背下后,又花费了半天的时间,将目光投入到胡青牛的医经、以及王难姑的毒经上,直到记好了上面的医理药方后,将三卷经书放回到了原位。 千山暮雪,万里缈云,沉沉暮野,银装遍野 一道孤独的身影走在漫天风雪中 ?????? 花无衣出了山洞,顺着一方山脉前行,花费了一番功夫走出了群山,自感掉队,只好去听六大门派的消息。 他一路前行,走了一阵子,曾遇到过几栋零散的房舍,却无人居住,只得继续前行。 万籁皆寂之中,忽然传来几声犬吠。 花无衣大喜,身体一晃,向着声源追去。 很快。 他就来到一处山崖脚下,发现一人正前加速狂奔。 那人身形笨拙,脚步虚浮,时不时看向身后,似有财狼恶犬追赶一样。 花无衣身形一跃,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那人面前,皱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0 “救我,救我。” 见到有人前来,那人像是遇见了救星一样激动,双手抓着花无衣的肩膀,嘶声叫道:“救我,救救我。” 花无衣是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但感受到这人不会武功,只能忍心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你且慢说。” 那人闻言长呼一口气,扭头向后一指,惊恐道:“救我。” “汪、汪、汪、” 顺着手指方向望去,三条大狗龇牙咧嘴的向着这边抖。 “朱九真吗?” 能在这个地方饲养恶狗的人,除了朱九真,花无衣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思索间,那恶狗已经跑到了他的跟前,龇牙咧嘴,毫无顾忌的向着他扑来。 花无衣皱了眉头,右手一伸,袖袍拂动,一道清凉之气瞬间笼罩在了三条大狗身上。 这不是普通的清气,而是花无衣从太极功上领悟的一招,能用道家的静化解人心中的戾气,用在狗身上照样适用。 果然,恶狗遇见了清气,身上的凶狠之气骤然消失,持续了几秒,神奇般温顺了下来,匍匐在花无衣脚下舔着舌头,像极了撒欢讨好丸. % 第三百零五章:你不是狗,但你真的很狗 解决了恶犬,花无衣将目光转向身后之人:“那些恶狗为什么追你?” 那人眼睛盯着脚下的恶犬,小心翼翼伸出头来,一脸懊悔的说道: “我…刚才出来赶猪,见到朱家大小姐和…和一位公子爷在树下说话…,唉…,我不该近去瞧瞧…我…唉!” “朱九真和卫璧吗?” 一声长叹,花无衣感叹人如草芥时,远方忽然传来两道马蹄声,只见两骑快马飞奔而来。 那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花无衣在红梅山庄见到的卫璧,女的同武青樱一样,容颜娇媚,又白又腻,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花无衣不用猜都知道这人是朱九真。 料想二人出来私会时,被乡农撞见,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果然,身后的乡农见到朱九真像见到瘟神一样瑟瑟发抖,目光四处乱转,见得山崖下有一推柴草,心头慌乱,直接钻了进去,恰与一个蓬头垢面、满脸胡塞且看不清年龄与长相的人撞在了一起。 二人四面相对,猛地一哆嗦,又不约而同用稻草将自己掩盖了起来 这样的举措不仅没有瞒过花无衣,也没有瞒过马背上得两人。 待得快马靠近时,马背上,朱九真吹了一声口哨,对着花无衣脚下的三条恶犬骂道:“征西将军、平西将军你们怎么这么没用,连一个乡农都解决不了,赶快给我上去咬。” 口哨吹响,往日听话的三条恶犬并没有像往常听一样听她号令,去东去西,而是伸出舌头,乖乖的匍匐在花无衣的脚下。 朱九真蛮横的俏脸上闪过一丝不乐意,娇声喝道:“征西将军、平西将军你们这是怎么了,还不快去咬人,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鸣鸣… 三条恶犬不仅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挨着花无衣双腿打起滚来了。 花无衣轻轻一笑,蹲下身子,顺着狗头上的绒毛,那恶狗似乎很享受,身体翻滚的更加厉害了,口鼻上时不时发生了鸣鸣的叫声。 朱九真见到自己养得恶狗,成了别人的二哈,心中恼怒。 目光直视花无衣,且用马鞭对着花无衣,娇喝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的平西将军动手动脚?” 旁边的卫璧已经认出了花无衣,用手捂着嘴巴凑近朱九真耳畔,轻轻提醒道:“九妹,这人是武当弟子,名叫花无衣,去过红梅山庄,我听人说他的医术高超,很得张真人看重,且将纯阳无极功都传给他。” “纯阳无极功?花无衣?” 划了两道重点,朱九真脑海里终于翻出了关于花无衣的信息,冷哼道:“你就是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花无衣。我且听人说你医术如神,治好众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的俞三侠。” 花无衣手里继续逗着狗,微微笑道:“如果江湖上没有第二个花无衣的话,那么姑娘口中的花无衣应该是我了。” 朱九真从他的举动中感受都了一丝轻视,有点生气,道:“哼,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如果你真是武当弟子,就应该放了我的征西将军。” 花无衣反问道:“为什么?” 朱九真闻言挺了挺身子,得意的说道:“为什么,哼,你们六大门派想要围攻光明顶,就少不了我们朱武连环庄出力,现在,你敢若违背我的意思,就别怪我们朱武连庄不念旧情了。” 少不了朱武连环出力? 你们朱武连环到底有多大的脸面啊。 花无衣心中腹谤,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盯着朱九真:“姑娘,你随意就好了,我是个学医的,讨厌杀戮,若你能凭借一己之力破坏联盟,在下感激都来不及呢,又怎会将三条恶狗还给你。” 说完,她又逗弄三条恶狗,频率也比刚才更欢、更快了。 “你…,哼…。” 朱武连环庄早已商定好了计策,跟在六大门派身后浑水摸鱼,又岂会轻易放弃。 朱九真见到花无衣如此对待自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花无衣,对着旁边的卫璧,指颐道:“表哥,上,杀了他。” 卫璧虽然风度翩翩,但从小就是察言观色的主,并没有直接听从朱九真的话。 他看了花无衣一眼,低声提醒道:“表妹,他到底是武当弟子,又得张真人看中!” 朱九真并不慌张,环视一周,得意道:“怕什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谁知道是我们动得手,大不了杀了他之后,嫁祸给魔教,反正他们六大门派也在谋算魔教,谁也不会怀疑是我们做的” 她声音清脆悦耳,但说话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花无衣走南闯北,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那从容的样子却引得卫璧惶恐不安,低声说道:“可他到底也得到张真人的传承。” 朱九真翻了翻白眼,掩嘴轻笑道:“得了传承又怎样。我早就听说过他了,他在武当山只待了五年,习武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五年多,表哥,你从小练武,难道还怕他不成。” 说完,看着卫璧浑身扭捏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冷哼道:“哼,表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女子一样婆婆妈妈的,还不动手。” 卫璧不满朱九真对自己的态度,但听了她的话,心绪也渐渐渐安定了下来。 不过为了以往万一,还是拍马上前,抱拳说道:“花公子,在下卫璧,素问武当剑法超群,举世无双,斗胆想要领教一番,不知花公子可否赐教?” 花无衣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手上继续逗着狗,不偏不倚说道:“你不是狗,但我发现你却是真的狗。” 卫璧听不出花无衣话中的意思,但能听到花无衣在骂他,怒从心起,愤愤说道:“哼,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是狗,又怎配与我动5.2手呢?” 拍了拍身下的狗头,花无衣起身解释道:“你就与他们交手吧。” 他伸手一指,脚下三条狗温顺的目光竟渐渐变得凶狠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卫璧,凶神恶煞的样子正与它们追咬乡农的情形一般无二 不过,它们的凶狠对准的不是乡农,也不是花无衣,而是卫璧 “征西大将军、平西大将军,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回。” 朱九真见到自己养的恶狗如此不受控制,气的恼羞成怒,连连大叫。 然而,任她如何呼唤,三条恶狗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对着卫璧龇牙咧嘴。 卫璧见花无衣用狗羞辱自己,气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目露凶光,愤愤说道:“哼,你找死。”· 第三百零六章:张无忌,初次见面 “汪、汪、汪。” 狂犬乱吠,长啸不止,每一声都是侮辱,羞得卫璧满脸通红。 他狠狠的瞪了花无衣一眼,纵身一跃,右手翻动,从马背上飞身而来,直取花无衣天灵。 对此。 花无衣连理都没有理,直接视而不见 但而脚下的三条恶狗却像受到命令一样,同时起跳,锋利的爪牙闪烁着道道寒光,直取卫璧的咽喉、手臂以及腰腹三大要害。 “找死。” 表妹在前,卫璧虽然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但说什么也不能让恶狗欺身,连忙用出一个鹞子翻身向后退去,落地时,连拍三掌对着恶狗蒙拍而去。 他虽然武功不高,但有时候却相当自信,料想那狗不过是普通的狗,挨不住自己的一掌。 正为此得意时,三条恶狗已经鬼斧神差跳开了他的掌势,以三才方位将他合围在中间,团团转动 那恶狠狠的样子似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卫璧并不在意,再拍三掌,谁知那三条恶狗竟还是从容躲过了,一连几次,皆是如此,且在16恶犬步步紧下,他也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了。 很快,身上就被恶狗划出了几道血痕,脸色难看要命。 而身后的朱九真见卫璧连三条狗都解决不了,脸色变得像锅底一样黑,大声说道:“表哥,你这是怎么了,连三条狗都解决不了?” “表妹,你先别急,这狗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 三狗受到花无衣精神力的指引,就算在怎么平凡,对付一个小小的卫璧还是绰绰有余的。 花无衣心中腹谤着,朱九真不知道他的想法,见到卫璧受伤,心疼的要命,挥动手中长鞭,向前一掷,对着恶狗打来。 那恶狗要么翻身,要么跳开,齐齐躲开了朱九真的长鞭。 朱九真不服,再接再厉,连挥几十下长鞭,同样都被恶狗躲过。 整套流程下来,三只恶狗进退有据,朱九真不仅没有碰到狗身,反而将狗的凶性激发了出来。 “汪、汪、汪。” 很快,三双绿幽幽的眸子绕开了卫璧,齐齐盯上了她。 朱九真这时完全了理解卫璧的感受,气急败坏的指着恶犬,娇声喝道:“哼,平西大将军,征西大将军,你们这是怎么了,别忘了我是你们的主人。” “汪、汪、汪。” “平西大将军,征西大将军。” 三条恶狗没有理会,滋牙一声怪叫,张开獠牙,从三个方位对她扑去。 朱九真往日都是用狗欺负的人,哪成想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狗欺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连自己会武功也忘了,呆呆的看着,任由恶狗临身。 这时花无衣想要叫停,身后忽然飞出了三颗石子,疾的一声,落在了恶犬的脑袋上,三头恶犬应声倒地,鸣鸣叫了几声后,立即毙命。 花无衣不着痕迹看了身后草堆一眼,待到回神时,朱九真已经反应过来了,狠狠瞪了花无衣一下,转身就逃,卫璧更不敢多留,慌忙上马,紧随其后。 很快,二人就消失在了苍茫暮色中。 花无衣垂眸看着脚下的三条恶狗,神色惋惜,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转身对着草堆说道:“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 那乡农看到朱九真逃跑的一幕了,从稻草里爬出来,作辑道:“多谢大侠,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小人,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罢了。” 花无衣看着朱九真离去的方向,喃喃道:“那朱家到底是此地的豪强,你得罪了他们肯定没好果子吃,最好出去躲上几天,等风平浪静之后再回来。” 乡农知道这是唯一的方法,苦着脸道:“小人知道,多谢大侠好意。” 随即再次一辑,踉踉跄跄的向着远方跑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花无衣没说什么,轻轻一叹,目光轻移,看向现场的另一个活人。 但见那人正用一双奇怪的眼神注视自己,似好奇,似感激,似温馨与亲切,直让花无衣受不了,皱眉问道:“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哦,哦” 那人听到花无衣叫自己,指了指自己,犹豫了一番后,用一道不熟练的口气,歉声说道:“我…,我姓…曾,叫…曾阿牛。” “曾阿牛,曾阿牛。” 花无衣听到名字,就知道他是谁,但见张无忌没有承认的意思,也就懒得揭破了,皱眉道:“那不知阁下为何身在此处,或者为何不离开。” “离开?” 苦笑一声,张无忌将自己身上的柴草全部推开,指了指双腿,苦涩道:“我也想离开,但我的双腿已断,想走也走不了。” “腿断了?” 花无衣将目光移到张无忌的腿上,微微一眼便瞧出了大概,点头又摇头道:“你的武功不弱,在当世中也算得个高手,双腿怎会轻易折断?” “武功不弱?” 张无忌虽然练成九阳神功,但对于九阳神功的强大没有明显的认知,疑惑的看着花无衣:“你说我武功不弱。” 花无衣微微笑道:“不错,刚才那三道石子是从我身后发出了来,内力雄厚,且一招毙命,手法也甚是了得。” “只是当时我身后只有两人,那老乡不会武功,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其620他人能从我身后发招了。” “我…!”听花无衣如此分析,张无忌知道自己能藏着掖着了,一脸羞涩的说道: “我是学了些内功,但我的内力没有修炼到收发自如的地步,时灵时不灵,刚才一时情急,就随受打了出去,没想到就变成了那样。” “时灵时不灵?” 花无衣抓过张无忌的左手,把了一番脉后,缓缓说道:“你受了伤,几天没近食,体力、内力依然充沛,所练武功应该不俗。” “但这些内力却分散全身各处,无法汇聚,应该是你体内玄关没有打通,导致内力无法圆转自如。” “玄关?”张无忌是修炼了九阳神功,但都是按照经书上记载的方式修炼的,经书没有记载玄关之事,他也不懂。 听得花无衣一分析,整个人豁然开朗,呐呐道:“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内力不相协调,原来是这样啊。” 他虽然知道了原因,却不知道打开玄关的方法,欲要询问,又恐花无衣猜疑,一时间,犹犹豫豫,一幅为难的模样 “等你养好伤了再说吧。” 花无衣猜到了他的心思,微微笑道:“我这里有几味丹药能治疗筋骨,对于你的伤势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 说完,从怀中取出了两瓶丹药出来为张无忌敷药 % 第三百零七章:丑陋少女 处理好伤患,天色已晚。 风雪加急,天气也渐渐变得寒冷起来了。 好在二人都有内力傍身,不惧严寒酷暑,也就没想过找地躲避。 花无衣随便打了几只兔子,在旁边升起了火堆。 不多时,两只肥得流油的兔子就被他烤好了,花无衣随手将一只递给了张无忌 张无忌感动得热泪满眶,连连称谢。 五年来,他一人待在翠谷,虽能与朱长龄隔山对答,但也枯燥的很,今日见得武当弟子,感慨万千。 想到张三丰,相当武当山、想到武当山的叔叔伯伯们,倍感亲切,话也多了不少,问东问西,问个不停,连俞岱岩身上的伤势也问了一遍,听得花无衣医好了俞岱岩,更是欢喜的要命。 此刻,若非双腿有疾,他非要在雪地里蹦上三蹦不可。 很快。 两只兔子朵颐完,张无忌躺在柴草上,拍着肚皮,回味着口中的美味,不禁赞道:“花大哥,你的手艺真好,同样是兔子,我娘以前也给我烤过,却没有你烤的好吃。” “是吗!”花无衣不可置否,随口说道:“行走江湖,免不了风餐露宿,不想亏待自己,只能学点手艺,到让你见笑了。” 张无忌摆手,笑道:“哪里哪里,花大哥,你烤的太好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兔子,” “只要用心就行了。” 花无衣不想在这件事上费功夫、转开话题道:“那你呢,今天为什么要救那两个草营人命的人?” “他们再怎么不好,也都是一条人命,我一时不忍,所以…所以…” “算了吧,你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 跑了朱九真,跑了卫璧,花无衣并不怎么在意 那时,即便张无忌不出手,花无衣也会放了二人的。 一来,为了武当的名声。 二来,他的武功已到了一定境界,一般的小喽啰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多杀一个朱九真、少杀一个朱九真,都不能让他得到什么非凡的体验。 当下就此揭过,静心凝神,安心的在雪地里调息了起来。 张无忌见此,只得恹恹睡觉。。 很快。 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张无忌感受到双腿上传来的酥酥麻麻的冰凉之气,不由佩服起了花无衣的医术。 想得出神,远处的雪地上忽然传来了一道细碎的脚步声。 花无衣听出了是个过客,懒得理会。 张无忌却很惊喜。 因为他见过这个少女,而且还不是一次。 几日前,他从崖顶摔下来,折断了双腿,不便活动,只能趴在草堆上修养。 几日来,他没少与这个少女碰面,知道少身材苗条纤秀,面容甚是丑陋。 不过,他并没有嫌弃。 因他发现这少女竞长了一对和他娘一样漂亮的眸子,对此,张无忌十分欢喜,照旧对少女点了点头。 此刻。 他看着少女,少女也看着他。 看着张无忌眼神,不禁想起了一个令她心心念念的人,心中渐软。 环视一周,见得张无忌不不仅没有饿死,旁边还多了一个人,轻咦道:“咦,想不到你运气这么好,几天下来,不仅没有饿死,还得了别人的相助”“。” 张无忌感激看了花无衣一眼,微微笑道:“是啊,不仅没饿死,还得了贵人相助。” “他是什么人?那么好心的帮你。” 少女甩着无聊的步伐来到张无忌身旁,从篮中取出两个麦饼,递了给他,并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花无衣。 张无忌接过麦饼,笑着说道:“这位花大哥是武当派的高徒,不仅医术了得,还很好心,既给我医治断腿,又给我烤肉吃。” “武当派的!” 耳朵略过一些没用的信息,少女听到‘武当派’三个字,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了,用一种殷切的目光看着花无衣,小心翼翼问道: “请问你…你真的是武当派的人吗?” 花无衣虽然闭目养神,但外界的事物却瞒不过他感知,听到有人询问,睁开眼睛,抬眸笑道:“在下武当派花无衣,见过姑娘。” “太好了、太好了,你真的是武当派的人,” 少女紧绷的脸颊忽然放松起来了,将双手捧在心口,既紧张又喜悦,试探道:“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花无衣脸色并没有什么波动,淡淡道:“姑娘请问。” 少女咽了一口唾沫,期待的看着花无衣,道:“最近江湖上一直盛传六大门派要围攻光明顶,歼灭魔教,我想问一下:武当派张翠山张五侠,会去吗?” 此话一出,旁边的张无忌就大吃了一惊。 他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女,想要知道少女为什么要打探自己的消息。 花无衣神色不动,眸光变得深邃起来,疑惑道:“姑娘为什么要打听我五师叔的事?” 少女脸颊上泛起朵朵红晕,嗡声道:“.·我想知道他的公子张无忌是不是也要去。” 花无衣早已知道这少女是谁了,轻轻叹道:“我那五师叔已在十年前逝世,至于他的遗子…” “遗子!” “啊”的一声大叫,少女也反应过来了,自言自语道:“对啊,张五侠去得早,那…他…他就是个孤儿了。” 理清了思绪,少女又将目光转向花无衣:“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儿子张无忌现在怎么了。” “张师兄吗?”花无衣年龄比张无忌大,但没有张无忌入门时间早,尴尬道:“姑娘认得我那张师兄吗?” 少女点了点头,拉开掌上的衣袖,露出一道牙印,恹恹道:“六年之前,我在胡青牛家里见过他一面,想把他带到灵蛇岛医治,谁知他不仅不肯,反而咬了我一口,硬是把人家的一番好心当作了驴肝肺。” “原来如此。只惜了姑娘一片好心。” 看了一眼伤疤,花无衣望着头上万丈悬崖,脸上戒备之心已然放下,感慨道:“一年前,武当派从朱武连环庄的武庄主身上,得知张师兄已在五年前,失足跌落悬崖,尸骨无存,当真是老天无眼啊。” “啊,尸骨无存,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话音一落,啪的一声,少女手中篮子掉落,洒了一地的吃食,且后退几步后,仰天跌倒,倒在张无忌的背上,晕了过去。 张无忌认出了殷离身份,连忙翻身,扶起少女把了一番脉后,摇头说道:“她没事,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晕阙罢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知道。” 花无衣点了点头,想要取药救人,可考虑殷离的状态,还是放弃,伸手一指,一道清凉之气从指尖进射而出,顺着殷离天灵游遍少女全身,少女幽幽醒转。 张无忌感激的看了花无衣一眼,见他指力横空,一指救人,心中甚是佩服县, 第三百零八章:被主角碰瓷了 殷离渐渐转醒,只是脑海里尚回荡着张无忌的死讯,消化了很久才得以回神,看着花无衣,咬牙问道:“花…花少侠,张无忌是给谁害死的?” “他是自己摔死的。” 花无衣眼眸下垂,且让人看起不清是喜,还是怒,继续说道: “据那红梅山庄庄主武烈所说,他曾亲眼看到无忌师兄失足跌落深谷,连同他的结义兄弟朱长龄也为救无忌师兄,一同摔了下去。” 蛛儿彻底死心了,长叹一声,颓然坐倒在地。 花无衣抬头望着她,凝望了许久,怅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姑娘应该姓殷,与我那五师婶殷素素是本家吧。” 什么,你说她姓殷? “什么,你说你的五师婶是殷素素?” 张无忌不知道殷离是自己的表妹,殷离也不知张翠山的夫人是殷素素,两人听到花无衣的话后,满是惊讶,短暂的失神后,齐声问道。 花无衣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先回殷离的话,点头道:“不错,五师叔的妻子就是天鹰教教主殷天正的女儿,殷素素,只是,十年前,她已在武当山上,陪同620五师叔自刎而亡了。” 殷离身子又是一颤,喃喃道:“她…她也死了吗?” 花无衣望着远方天空,淡淡道:“江湖上,正邪两道,黑白分明,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心中成见的。五师叔是武当派的弟子,五师婶是天鹰教的堂主,他们的结合注定不被世人理解。” 殷离知道这些,一脸沮丧,失魂落魄的说道:“怪不得我去武当山去打听时,被他们恶声恶气地轰下山来,话也不让多说一句…。 张无忌听到殷离为自己娘亲伤心,渐渐相信了花无衣的话,兴奋的问道:“如此说来,姑娘,你真的姓殷?” 他兴趣勃勃,却因得殷离反感。 目光下,殷离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了,一把推开张无忌大声骂道:“哼,姓殷的有什么好,我没名没姓,不需要你管。” 花无衣摇头笑道:“你所练的武功名叫‘千蛛万毒手’,普天之下,只有殷野王的夫人会,以你的年纪应该不可能是殷野王的夫人,剩下的只有她的女儿,或者是她的徒弟。” “两者之间(bgc),我更倾向于前者,因为我曾在六师叔的书房里,见过五师婶的画像,正好发现你与她眉宇间有三分相似,所以我料定你应该是殷野王的…” “女儿”二字,还没说出来,殷离已经暴怒起来了。 她指着花无衣歇斯底里的喊道:“胡说,胡说,我与他设关系,是他负心薄幸,是他三妻四妾,辜负我了娘,若不他,我娘岂会天天被人欺负,我不会原谅他,死也不会原谅他。” 她口中‘他'是殷野王,虽然矢口否认,但话语总无不在透漏着她与殷野王的关系。 张无忌渐渐有了思绪,分析出殷离是自己的亲人,喜上眉梢,又见得殷离情绪激动,连忙安慰道:“殷…殷…” 话未说完,殷离已经怒不可遏,狠狠瞪着张无忌,道:“住口,我不行姓殷,我没有姓,我只有名儿,我叫蛛儿。” 张无忌点头附和道:“好,好,珠儿,珠儿,珍珠宝贝儿,我不提‘殷’字,就叫你珠儿。” 殷离冷哼道:“哼,不是珍珠的珠,是毒蜘蛛的蛛。” 张无忌一怔,迟疑道:“毒蜘蛛的蛛,世上哪有人会用‘蛛’字作名的?” 殷离向来任性,若不是见得张无忌长得像‘张无忌’,早就用‘千蛛万毒手’招呼了。 正因为如此。也让她的内心对张无忌生出了更多的迁就,摸着眼泪负气道:“你管我,我就喜欢蜘蛛的‘蛛',那是我娘给我起的,你要是不乐意就不要叫了。” 张无忌连忙点头道:“蛛儿就蛛儿,既然你叫蛛儿,那我就叫你蛛儿,你看如何?” 只要不提‘殷’字,殷离就很开心。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噗嗤笑道:“好。” 但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警惕的看着张无忌:“喂,丑八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张无忌拿起身旁的麦饼,边咬边笑道:“因为你也对我好啊,不仅性格好,而且还给我吃的,不像某些人,整天都拿花言巧语欺骗我。” 殷离狐疑看着他:“骗你,有谁会骗你这个丑八怪呢?”目光一转,指着花无衣道:“是他吗?” “咳咳。”无辜躺枪,花无衣干咳一声,挺了挺胸膛,淡淡道:“应该是昨天那位放狗的姑娘吧,昨天我看曾兄弟见了那朱姑娘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肯定有猫腻。” “放狗的姑娘?姓朱?难道是朱九真。”殷离细细一品,怀疑道:‘那朱九真虽然人品不行,但也不会看上你这个丑八怪吧。, 张无忌惊讶于两人推理,摸了摸脸上的胡须,淡然道:“我不丑,只是因为一直生活在深山荒谷里不见人,就没想过修面。” “是吗?” 殷离从身上取出一把金柄小刀,在张无忌面上划了起来, 那刀是一把好刀,锐利的刀锋划过,胡须纷纷脱落,转眼间,一个丑陋的丑八怪就变成了一个神采焕发的英俊青年 殷离打量了张无忌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 “咳咳。”花无衣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多余,干咳道:“那个,你们先聊会,我还有要事再身就不奉陪了。” 殷离转头问道:“什么事啊?” 花无衣板起脸,肃声说道:“我是武当弟子,与武当派走散,现在当然是想法设法寻武当派的踪迹了。” 殷离点了点头,却指着张无忌问道:“那他怎么办?” 花无衣也很为难,想了想,试探道:“我看二位相谈甚欢,不如由姑娘照顾曾兄弟如何。” 殷离也不好说话,双手叉腰,翻了翻白眼,咧咧道:“喂,你开什么玩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让我怎么照顾他啊,再说了,是你先帮他的,现在为什么要交到我手里,你不会想甩包袱。” 姑娘,你猜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花无衣心中腹谤,却不能宣之于口,迟皱眉道:“那姑娘有何高见。” 殷离双手抱怀,侧过身子,斜眼道:“高见,我哪有什么高见,反正就是别丢给我。” 张无忌很想搭一下花无衣的顺风车,找到武当派的大本营,索性垂头不语。 花无衣看着两人模样,甚是头疼,想了许久,提议道:“要不我先将曾兄弟送到附近的镇上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第三百零九章:九阳隐患 往西三十里就是最近的城镇。 那里车如流水马如龙,汇聚着形色不一的人口,略显繁华。 花无衣将张无忌放在临时编织的担架上,单手拉着担架向前行走,殷离则信步游庭的跟在身后。 她本不愿意跟来,却抵挡不住张无忌的软磨硬泡,也架不住心里的那份悸动,一番劝解后,短暂放下心中的戒心,跟在两人身后 就这样。 一个品貌非凡的公子、一个乡野村汉、一个丑陋的姑娘,落差的组合招摇过市,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指指点点,很快就成了城镇的焦点。 对此。 花无衣不以为然,该怎样就怎样。 张无忌也是破罐子破摔的性格,悠闲的趟在担架上~,满脸愜意。 只有殷离性格怪癖,受不了别人的指着,时不时对着那些路人瞪上一瞪,发出凶狠的话语,虽然吓退了一些人,但也引得更多人关-注 花无衣很是无奈,看了看天色,皱眉道:“两位,天色已晚,要不要找家客栈休息一下。” 三十里的路,以他的速度根本用不了一天的时间,但也扛不住身后两位‘大爷’的顽强,吵架斗嘴不含糊,一套流程下来,搞得花无衣成了彻头彻尾的拉夫。 此刻,花无衣的脑袋里已经想着怎样摆脱张无忌了,趁着二人没有反应过来,笑着说道:“以曾兄的气血来看,明天应该就可以走路了吧。 “走路?”殷离大步上前,狐疑的看着张无忌,试探性的在腿骨骨折处踢了一脚,疑声问道:“他这个样子能走路?” “是啊,花大哥,你看看我这个样子能走路吗?” 张无忌已经打算搭上花无衣的顺风车找到武当派的大本营。 现在当然不希望自己腿骨好的那么快,用一种无辜的眼睛盯着花无衣,装模作样拍着伤腿,时不时发出一道‘哎呀’的惨叫声,显摆自己的伤势。 花无衣怎会轻易上当、自信道:“曾兄弟武功高强、神功护体,自身又懂的医术,在下的草药也非凡品,二者结合,自当事半功倍,所以,曾兄就不用欺骗在下了,而在下也并非傻子。” “武功高强?神功护体?又懂得医术?” 殷离细数着这些技能,看向张无忌的眼神也不负以前那般信任了,怀疑道:“喂,丑八怪,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有那么厉害?” 张无忌没想到花无衣不按套路出牌,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他也是被骗大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虽然知道花无衣武当弟子的身份,却因为离开武当甚早,没有见过花无衣,思想上难免带着一种警戒心里。 因此,在昨天见面时,没有第一时间向花无衣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虽然愧疚,但为了心中的秘密,又不得不如此。 此刻,感受谎言被拆穿,他只能硬着头皮迎接二人的目光,讪讪笑道:“我虽然懂些医术,但与花大哥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如此说来,花公子说的是真的咯。” 殷离最讨厌欺骗了,狠狠瞪了张无忌一眼,侧着身子道:“哼,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花言巧语,就会骗人。” 张无忌不忍殷离伤心,连忙安慰道:“蛛儿,蛛儿,你别生气,我虽然会些武功,但都是无意间学的,并不怎么会用,不好意思拿出来丢人,所以,就成了这样,让你见笑了。” “真的?” “真的。” 一番询问,殷离还是不怎么相信张无忌,但又不知道怎的,内心完全怪不起来、 她狠狠跺了一下脚,将脑袋凑到张无忌身上,上上下下瞧了一遍,见得张无忌目光真诚,心中一软,皱眉道:“学了武功不会用,还真奇怪?” 张无忌松了一口气,长吁道:“是啊。” 花无衣看着他样子,皱眉提醒道:“我劝你这些时日,少用那些功夫为妙。” 张无忌不解,直巴巴的问道:“为什么?” 花无衣皱着眉头解释道:“曾兄弟体内的内力虽然惊人,但炙如烈火,看似大成,实则关窍未通,不能圆转自如。” “这也导致你的身体只能积存内力,不能施展运用。” “短时间内能强身健体,但时间一长,若不能妥善解决,则真气越聚越多,造成隐患,要么全身燥热、自焚而死,要么真气无法循环自生,剧烈战斗后容易泄气过度而亡。” 张无忌呆呆的看着花无衣,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些信息,瞠目道:“真…真有这么危险?” 花无衣点点头,又沉吟道:“但凡神功宝典,总会有不同寻常之处,若能轻易练成,怎称得上神功宝典呢?” ?????? 张无忌怎么也没想过自己的身体竟会蕴含如此巨大的隐患。 此刻,他想起张三丰告诉自己觉远和尚临死前的场景,忽然想到那觉远和尚定是因为泄气过度而亡的,心里瞬间信了七八分。 渐渐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了,连忙问道:“那花大哥,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这时殷离也反应过来,情不自禁的问道:“是啊,花公子你有没有办法救救阿牛哥。” 花无衣打量了张无忌一眼,不假思索的说道:“他体内的隐患在于穴窍未通,只要打通体内的穴窍就行了,而内力本身就有冲关室穴的作用,只要内力积攒到一定程度,就能自动打通穴位。” 殷离是习武之人,知道这些,完全察觉不到新意,翻了翻白眼:“就这么简单?” “哪有那么简单?” 花无衣摇头,没好气道:“我说过曾兄弟体内的真气炙如烈火,又兼之刚猛霸道,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承受。” “到了想要冲关窒穴时,恐怕自身内力还没攒够,就被自己的内力烤焦,除非他能凭借过人的意志熬过焚身之祸。” 殷离听出了些许门道,转头看向张无忌,哀叹道:“啊,烈火梵身?那阿牛哥,你岂不是要死得很惨?” 张无忌脸上泛苦,却毫不在意,见得殷离关心自己,觉得很是温暖,微微笑道:“蛛儿,你别担心,生死由命,我早已经看得很开了,你不用为我担心了。” 殷离目光含切,脑袋摇的像拔浪鼓一样,哭丧道:“那怎么行呢,好不容易遇到你,怎能让你轻易出事呢?” 看着张无忌的心性,花无衣满是赞赏,打断二人的话语:“其实两位不用担心,此事虽难,却并非没有其他途径可言。” 一道曙光降临,殷离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转身问道:“什么办法?” 花无衣笑道:“很简单,既然内部不行,就从外部来,找个绝顶高手,耗费一些内力,从外部替曾兄弟打通穴窍就行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花公子你真聪明。” 绝顶高手,殷离心里就有一位。 她转悲为喜,对着张无忌笑道:“阿牛哥,听到了吗,你有救了,现在我就带你回灵蛇岛让婆婆救你。” “灵蛇岛?金花婆婆,是你什么人?”丸 % 第三百一十章:会和峨眉 “灵蛇岛?金花婆婆,是你什么人?” 谈话间,三人身后已经多了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为首的却是一个老尼姑,正是那峨眉派的灭绝师太。 花无衣见到此人,连忙行礼:“师太。” “花少侠,贵派的殷六侠与宋公子已经离去多时,你为何还会停留此处?” “几日前,在下在山中闲逛,迷了路,昨天刚找到出口,启程就晚了些,师太,不知六大门派的盟约怎样了?” 剿灭魔教。 二人意见虽然不同,但灭绝师太并不会因此而为难花无衣。 相反,她对于花无衣头脑与智慧相当欣赏,点头应道:“如今六大门派具已同意贫尼的提议,将于几日后在一线峡会合,共同商讨剿灭魔教之事。” 掌门都同意了,花无衣还能说什么呢? 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师太可否允许在下与峨眉同行,到了一线峡后,再与武当派会合。” “花少侠是武当派的高徒,既有除魔之心,贫尼欣喜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拒绝呢?” 峨眉派虽是女子当家,但也招收男弟子,只是地位不如女子罢了。 也因此,灭绝师太并没有存在什么男女有别的心思,直接笑着同意了。 之后,她又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身边的人,沉思道:“花少侠,你身边这两个人好像不是武当派的弟子。” 花无衣看了二人一眼,温声道:“是在下昨天在路上遇到的,我见他们腿脚有伤,便将二人送到城镇安顿,之后。再与武当派混合,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师太你老人家。” “路上遇到的?恐怕不是吧。” 话音一落,灭绝师太身后的丁敏君就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殷离冷笑道:“这个丑八股刚才不是说要去灵蛇岛吗?可见她与金花婆婆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花少侠你年纪轻轻莫要被人欺骗了。” “喂,哪来的野狗,说谁是丑八怪呢,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有资格说别人吗?” 天下女子哪个不爱美,若非有着不得已的得苦衷,谁会愿意自毁容貌修炼毒功。 如今容貌已毁,殷离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丑,尤其是丁敏君那种冷嘲热讽的语气,更是气人。 当下脾气一上来,指着丁敏君大骂了起来。 那丁敏君也是个小气的人。 峨眉派上下,除了灭绝师太,最讨要别人忤逆自己,听到殷离还嘴,心里不美,阴阳怪气道:“哼,丑八怪,我说的实话,你长得这么丑,就不要出来乱跑,省的吓坏了这里的人。” “哼。” 殷离彻底生气了,脸色骤然变冷,起身一跃,对着丁敏君闪电般连拍三下,丁敏君斜身躲过,翻起左掌向着殷离手肘擒拿而去。 一时间,两人水火相遇,互不相让,几招过后,殷离一个闪身躲过丁敏君的杀招,轻轻在她手掌点了一下,笑着退开:“哎,好啦,不打了,不打了,算你赢了,我这就走。”随即笑吟吟的转身。 “走,哼,暗算我徒儿岂能让你这般轻易离开。” 正在这时,一道快捷无伦虚影瞬间出现在了殷离面前。 灭绝师太面如寒霜,冷冷看着殷离,伸出右掌,一招将其制服,把那只修炼干蛛万毒手的臂膀握在手里,冷哼道:“哼,解药?” 殷离百般挣扎无用,又不想认输,闷哼道:“哼,老贼尼,什么解药?我不知道?” “少在这里装蒜了,我要千蛛万毒手的解药?” 灭绝,灭绝,光听名字就知道灭绝师太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抓着殷离的手徒然用上几分力气,痛的殷离痛苦连连,额头上也沁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师姐,你的手。” 这时场外之人听到‘千蛛万毒手’之名,脸色骤变,情不自禁的将目光转向丁敏君,见她左掌乌漆嘛黑,隐隐有数道黑气外冒,瞬间猜到殷离下了暗手,纷纷怒目而视。 丁敏君也察觉到了异状,狠狠瞪了殷离一眼,眼见师傅在前,想要上前逼问。 谁知刚走一步身上猛然传来了一股钻心刺骨的疼痛,痛的她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若不是周芷若眼疾手快速扶住她,肯定要倒在地上。 灭绝也发现了徒弟的变化,火气更甚,再次对着殷离重申道:“解药?” 殷离也不鸟她,闭目等死:“哼,你杀了我吧,千蛛万毒手是没有解药的。”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 语气森森,灭绝师太手中力道再次加大,眼中更是隐隐透出一抹冰冷的杀机 这一刻,谁也不会怀疑她会暴起杀人。 花无衣皱着眉头上前:“师太,在下这里倒是有一种可解天下万毒的‘素女丹’,兴许可以解了丁姑娘身上的剧毒” 也不等回话,花无衣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药交给最近峨眉弟子, 那峨眉弟子不知药效如何,一时拿不定不注意,眼巴巴望着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瞪了她一眼,冷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敏君服下。” “是。” 能治好俞岱岩身上伤势,花无衣医术肯定不简单,灭绝师太早就想到了这点,因此她并不在意殷离的死活 只是为人强硬,不想平白欠了别人一份人情,原本打算先从殷离身上下手,逼问解药,但见殷离视死如归,知道这条路子不行,也只能寄望与花无衣的医术了。 很快,一枚丹药服下,丁敏君手上黑气就如潮水般退去,一口污血喷出,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再无她事。 灭绝师太大感欣慰,也不吝啬自己的赞惜之语:“好、好、好,早就听闻花少侠医术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贫尼甚是佩服。” 花无衣颔首笑道:“师太过誉了,只是丁姑娘大病初愈,今晚恐怕要好好休息一晚了。 灭绝师太并不在意,摆手笑道:“这个不急,离一线峡会盟还有一段时间,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启程也来得急。” “多谢师傅。”狠狠瞪了殷离一眼,丁敏君拖着病体上前,厉声问道:“师傅,那这个丑八怪该怎么办。” 殷5.2离见得苦练的多年毒功被人随手破去,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心如死灰,冷哼道:“哼,要杀要寡,悉听尊便,本姑娘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我就成全你。” 手臂轻轻一用力,一道喀喇的声,殷离一只手臂就垂了下去。 灭绝正要拔剑,花无衣一把挡在她面前,苦笑道:“师太,蛛儿是金花婆婆的徒弟,虽然不是什么正道人士,但也和魔教为敌,若这个时候杀了她,凭白多了一个敌人,不利于大局,不如先留着吧。” 灭绝师太与金花婆婆几年前在蝶谷碰过面,虽然仗着倚天之威将其击退,但也知道金花婆婆不容小觑,想了想,对着身后几个徒弟道:“看着她,不要让她跑了。” “还有阿牛哥,我将来要带他去灵蛇岛看病呢?” “一起看着。” % 第三百一十一章:青翼蝠王 短暂休息一天,灭绝师太见得丁敏君气色好转,彻底放下心来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灭绝师太号称‘灭绝’,却也只是对敌人灭绝,对于自己的后辈弟子,她或许严厉,却从不缺少关爱与关怀 只是这种情感往往屈居她的‘大义’之下,以致于门下弟子对她的感情大多是敬畏多于亲近。 对此,灭绝也不在意 她平生素有两大愿,一是消灭魔教,光大峨眉 二是,驱除鞑虏,恢复汉人的江山。 以峨眉的单体实力来看,此种希望很是渺茫,但也表现出了她的宗师气度。 尽管如此,身上的倔脾气也让人不可忽视。 不过,这在花无衣眼中并不算什么,因为这正是一个强者的重要标志。 世上武者万千,倘若没有一颗坚定的信心与操守,又岂能在千万人中脱颖而出。 这也是花无衣认真对待灭绝的原因。 至于剿灭魔教,在花无衣看来同样没什么 天道16有缺,一啄一饮 他经历过战火的年代,亲眼见过那个血肉纷纷的年代,早已转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民族主义者 灭绝师太此次围剿明教,或许血腥,但从长远来看,却能换来一个统一的明教,成为反元大业的重大转折,花无衣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会真心反对呢。 转眼间,他就想好了此行的好处,顺势变得开心起来了。 一路向西,越过莽莽平野,来到沙漠,预示着众人已经到了明教腹地。 峨眉派弟子也渐渐变得谨慎起来了,天色一晚,即便安营扎寨,准备各种防御措施 夜里,二更时分。 天色已晚,众人渐渐昏睡,营寨的西南方忽然传来了一道丁铃、丁铃的驼铃声响。 起初,众人以为那是驼队没怎么在意,谁知那铃声响了半天就是不停,从西南响到西北方,又向东,又向西,围绕在营寨响个不停,直让众人想睡也睡不成。 峨眉弟子察觉到了异常,抽出手中宝剑,四处警戒了起来。 花无衣远远坐在火堆旁,目光向着铃声探去,若有所思。 殷离见得美梦被打搅,怒上心头,大声骂道:“什么鬼东西啊,吵来吵去,吵得人连觉都睡不好。” 花无衣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普天之下,能有这般轻功的人,除了青翼蝠王韦一笑,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青翼蝠王韦一笑?” 殷离闻言睡意全无,大声叫道:“明教的四大法王,青翼蝠王,他怎么来了?” 话音一落,一道目光射了过来,丁敏君正用不屑的目光看着殷离,嘲讽道:“什么青翼蝠王?我怎么没听说过,不懂装懂,不要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出来吓人。” 殷离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顺便也不忘嘲讽一下:“喂,我说灭绝是怎样教你的,连明教四大法王中的青翼蝠王都不知道,这样还怎么攻打人家,不如早早回家,洗洗睡吧。” “你…” 丁敏君气急,正要还击,灭绝师太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大声呵斥道:“敏君,退下。” 丁敏君不服,气的直跺脚,咬牙道:“师傅!” 灭绝师太横眉冷竖,肃声道:“退下。” “是。”狠狠瞪了殷离一眼,丁敏君现在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又不得不退下。 旁边静虚见状,连忙问道:“师傅,青翼蝠王是谁?” 灭绝师太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了,冷冷地道:“此人是魔教四王之一,吸人颈血,残忍狠毒,但轻功天下无双,即便是为师也无把握胜他半分。” 周芷若见得师傅如此慎重,忍不住问道:“师傅,他真有这么厉害?” 灭绝师太点了点头,见得自家徒弟对于明教了解不够,缓缓科普道: “魔教遵从圣火,以火为尊。自三十三代教主阳顶天死后,就没了教主。眼下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以及金、木、水、火、土五旗掌旗使,具是天下顶尖高手,若非这些人为了教主之位自相残杀,我们六大门派也不敢轻 易围攻光明顶。” 。,随即又看了丁敏君一眼,继续说道:“而青翼蝠王韦一笑,便是魔教中四大护教法王之一,此人行事无常,来去无踪,因很少履足中原,便在中原没什么名气。但其他两位法王,你们都应该听说过,那就是白眉鹰王殿天正与金毛狮王谢逊 “啊,他们也是魔教的人。” 殷天正与谢逊的之名,武林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哪怕峨眉派再怎么心高气傲,也无法忽视二人名头,齐齐看向灭绝师太,连张无忌与殷离也一样。 灭绝师太点头道:“魔教四王,紫白金青,分别是紫衫龙王、白眉鹰王、金毛狮王、青翼蝠王,这四人武功甚高,绝不下于为师,你们见了一定要小心。” “是。”峨眉弟子心中一凛,齐齐喝道。 灭绝师太提醒道:“不仅如此,此行困难重重,你们也要如为师一样,抱着必死的决心,捍卫正道。” 峨眉弟子不敢怠慢:“是。” 灭绝师太点了点头,听着四处的铃声,朗声喝道:“青翼蝠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这般装神弄鬼,成何体统?” “哼,六大门派想要围攻光明顶,简直吃人说梦。” 话音刚落,一位身穿青条袍子的男子踏着火光缓缓而来。 青翼蝠王见得自己身份暴露也不在隐藏,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影自人群略过,向着花无衣飞来,且哈哈笑道:“哈哈,师太,借这个武当弟子一用,稍后在考虑还你。” “借我?我有什么623好借的?” 花无衣无法理解青翼蝠王的举动,思索间,青翼蝠王已经到了他身前,嘿嘿一笑,伸爪一探,风驰电掣般向着花无衣的衣领抓去, 那一招,似要提起花无衣,但出招时,五根手指已经对准了花无衣的胸口五大要穴, 虽然没有任何杀机,但若下来,花无衣非受制于人不可。 他心里很不乐意,想也不想,两指一并,自下向上一顶,直托青翼蝠王的掌心,一把挡住了青翼蝠王的进攻, 一个入门五年的武当弟子! 青翼蝠王起初并不在意,但入手的那一刻起,便不敢轻视了,只觉手掌一麻,掌中力道尽消,整只手臂仿若掉入到了无穷无极的泥潭中,难以挣脱, 脸色渐渐也变得凝重起来了:“纯阳无极功,这种火候已然不下于顶级高手,难怪张真人会将纯阳无极功传给你,当真有眼光,看来老夫这趟着落注定要落空了,不说了,走也。” 此刻。 虽分属两端,但青翼蝠王提起张三丰时,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充斥一种敬仰,再次让花无衣见识到了张三丰的人格魅力。 火光下,青翼蝠王见得强敌环伺,一击不中,也不敢多待,脚下一踏,飞天而起,带动整只手臂挣脱了花无衣的束缚,向着远方飞去。 “哪里走。” 灭绝师太也反应过来,抽出长剑,追了上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医治蝠王 剑光映面,剑气斐然。 一把寒光透骨的长剑飘荡在朗朗夜空中。 寒光闪处,纵使灭绝师太身形如电,也无法触碰到青翼蝠王的衣角。 她左劈右砍,发出道道锋利无双的剑气,悉数被青翼蝠王躲过,看得峨眉弟子气愤不已,连连骂道: “青翼蝠王,你仗着自己的轻功,算什么本事,有种真刀真枪的和我们师傅比试比试。” “嘿嘿,一群小娃娃懂什么懂,我是仗着轻功,但你们师傅又何尝不是仗着倚天剑之利呢?既然大家各有凭证,又有何须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徒让人发笑。” 灭绝师太的武功在正道高手的排名里也是名列前茅的,如今又有倚天之利,更是如虎添翼。 这般境地,青翼蝠王还能一边交战,一边说话,足见他轻功造诣是何等的深不可测。 灭绝师太明白这点,却也不相轻易放弃,憋着一口气,奋起直追。 然而,无论她如何出剑,青翼蝠王总能在尺寸间躲闪。 两人在原地饶了三圈后,青翼蝠王一个闪身躲过灭绝师太的剑势笼罩,阴阴笑道:“六大门派想要围剿光明顶,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语罢,他也不纠缠,向北疾驰,所过之处,激起滚滚沙尘,声势浩大,宛若一条数十丈的巨龙,将他的背影彻底淹没在了黄沙中。 灭绝师太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四周弟子想要安慰,花无衣起身笑道:“师太,要不我去追吧。” 同样不给灭绝师太说话的机会,花无衣脚尖轻点,一个燕子三抄水,在空中连点三下,瞬息后,整个人就出现在了百丈开外,离那青翼蝠王他仅仅差了几丈距离,大声喝道:“哪里走。” “咦。想不到你的轻功这么好,小娃娃,就让老夫看看它到底有多好,当不当得张真人如此看重。” 轻咦一声,韦一笑见得花无衣身手,心中一凛,知道自己遇到对手,停下搞怪的动作,身体一闪化作一道黑影猛得从黄沙里窜了出去,速度竟比刚才快了一倍有余。 花无衣微微一笑,同样青光一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再次显身时已经到了韦一笑身后,与韦一笑仅仅差了数步。 韦一笑再也不敢小觑花无衣了,再次提速。 然而,接下来无论他怎样提速,花无衣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数步,那信步游庭的模样仿若根本没有用全力一样。 韦一笑彻底震惊起来了,跑了一段路后,身子一转,一道冷如寒冰的掌劲向着花无衣面门拍了过去,随后向后一个后翻,与花无衣拉开数丈距离。 他停下身子,迟疑道:“小娃娃,你跟着老夫所谓何事””。” 此时,二人已经离开了峨眉营帐一段距离。 花无衣见得四下无人,右手轻轻一拨,以一招‘四拨千斤’拨开了韦一笑的掌劲,笑着说道:“我想看看你刚才为什么要抓我?” “原来如此。” 闻言,韦一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抱拳说道: “素闻武当派出了一位神医,连众多名医都不能医治的俞三爷,都被他悉数医好了,是也不是?” “不错。” 花无衣垂眸一笑,迟疑道:“你问我这些,莫非是想让我为你治病? 青翼蝠王面色沉沉,长叹一声,缓缓点头道:“实不相瞒,老夫身上确有隐疾,不知先生可否为老夫医治一番。” “隐疾?” 花无衣袖袍一挥,韦一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左臂的脉搏上已经多了一跟丝线,惊得他冷汗直流,动也不敢动,短暂的观察后,见得花无衣没什么恶意,渐渐放下了心中的警戒。 很快,花无衣就找到了韦一笑说的隐疾,皱眉道:“你这是练功出了岔子,导致三阴脉路受损,不能随意激发内力,否则,必将导致自身血液凝结,冰冻而死。” “若非如此,老夫何至于天天吸食人血,苦苦度日。” 韦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希冀的光芒,脸上露出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轻轻试探道:“不知花少侠可有解决办法。” 花无衣笑着说道:“自然有,但我毕竟是六大门派的人,你愿意接受我这个敌人的治疗吗?” 韦一笑反问道:“那不知花少侠是否愿意救治我这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医者的眼里,除了病人,就是没病的人,哪有什么正邪之分?” 淡淡一笑,花无衣不等韦一笑回话,两指一并,按住手中的丝线,提起一道精纯内力,输送进韦一笑体内。 韦一笑刚才在与灭绝师太交手时,早已动用了内力。 那灭绝师太有倚天剑在手,出招迅捷,让他没有吸血的机会,寒毒早已发作,只是外人在场,苦忍着不说而已, 现在感受到花无衣的真气压制住自己体内的寒毒,一时间,欣喜若狂,放弃了抵抗,任由花无衣施为。 花无衣察觉到了韦一笑的态度,松了一口气,有达摩神经在身,想要修复韦一笑身上的经脉并没有什么困难。 第二天,日上三竿。 韦一笑受损的经脉基本已经痊愈了。 而花无衣耗损了一夜的精力,身上内里不仅没有损耗,反而多出了一截。 他收起丝线对着韦一笑笑道:“.好了,你的经脉我已经帮你调理好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修养了,差不多一两个月就能彻底痊愈。” “多谢。” 韦一笑起身拜谢,只是面前哪还有花无衣的影子,甚至连花无衣怎么消失的都没有察觉到,苦笑一声,转头向着光明顶方向赶去。 花无衣离别了韦一笑,回到营地时,峨眉派具已离开,只得顺着峨眉派留下的痕迹前行。 日上正午,赤日当头,虽在隆冬,亦觉炎热。 此刻。 青山脚下,尸山血海,满地尸体,有六大门派的,也有明教教徒的。 显然刚刚汇聚的六大门派已经遭遇了一场血战,虽取得不菲的战果,但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 立于众人前,灭绝师太面如寒霜,冷冷看着面前的少年,冷冷看着少年身后的魔教妖人。 现在,她虽欣赏张无忌的勇气,但也不想轻易放过魔教的人,大声吼道:“姓曾的,你已经接了贫尼两掌,贫尼欣赏你的勇气,只要你肯退开,贫尼保证不为难你。” 张无忌也用九阳神功治疗好了身上的伤势,神采奕奕,更胜从前,看着身后的锐金旗的明教弟子,坚定道:“师太,那就劳烦你出第三掌吧,” “哼,既然如此,别怪贫尼心狠手辣。” 灭绝师太身体轻轻一抖,浑身上下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伸出右掌,一个健步上前向张无忌胸口击去园. 第三百一十三章:九阳遇九阳,水乳交融 “佛光普照”,乃峨嵋派绝学。 此掌法只有一招,看似平平淡淡,却能让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威力不容小觑。 众人见得师太祭出此招,料想胜局已定,不禁为张无忌惋惜起来了。 然而,接下来,诡异的一幕的发生了。 那重重的一掌拍在张无忌身上,张无忌不仅没事,反而眼巴巴站在那里看着灭绝师太,似在询问灭绝师太为什么留手。 灭绝师太无法回答,脸如死灰,手掌微微颤抖了起来,许久之后,左手一挥,领着众弟子拂袖而去。 这时花无衣也顺利来到武当派的集合地,见得领队是殷梨亭,上前打招呼道:“六师叔。” “无衣,你平安无事太好了。” 殷梨亭见得花无衣很是意外,很是惊喜,只是不仅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训斥道: “我刚才听师太说你孤身一人去追青翼蝠王了,是不是真的。” “弟子一时冲动。” “这哪是冲动,是冒险,下次千万不要以身犯险了。” 花无衣不以为然,却也没有表现出来,笑着说道:“多谢六师叔关心,弟子下次会注意的。” “如此我也放心了。” 殷梨亭松了一口气,随后拍了拍花无衣的肩膀,欣慰道:“那青蝠王的轻功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你能与他较量,着实不凡,即使连不苟言笑的623师太,也对你也对你青味有佳,当真长了我们武当的脸。” 花无衣谦虚回了一句:“师太抬爱了。” 旁边的宋青书脸上隐隐有些不平静,上前问道:“花师弟,你与青翼蝠王竞相争逐,彻夜未归,如今你平安无事,那青翼蝠王如何了?” 花无衣一脸从容,淡淡说道:“青翼蠕王与我追逐了几十里后,身上寒疾发作,失去再战之力,我不好乘人之危,只得为他医治好寒疾后匆匆离开。” 当下将韦一笑修炼寒冰绵掌走火入魔之事娓娓道来,殷梨亭听得明白,却也没多说什么。 他虽然深恨杨逍,但也知道武当弟子当以侠义为先,换做是他也不会对失去战力的青翼蝠王出手的,唏嘘之后,忽然问道: “无衣,你天资过人,悟性超强,多得师祖夸赞,可知刚才那少年是怎么回事,师太的第三掌为何会失效?” 无怪他会这么问。 花无衣虽是三代弟子,但天资与悟性都是上上之选,武当弟子中,唯有他一人能与张三丰坐而论道,直让他们这些二代弟子汗颜。 所以,若非花无衣无心政务,宋青书能不能当上武当少掌门还得另说呢,且,相比宋青书的锋芒毕露,花无衣的平淡冲和,更得道家真髓,对此,张三丰时常夸赞。 此刻,殷离心中尚有存疑,自然而然的问出来,武当弟子也见怪不怪。 花无衣想了想,淡淡道:“天下武学,五花八门,然而,千变不离其宗,修炼到了一定境界就能返本归元。” “灭绝师太刚才用的掌法是‘佛光普照’,虽然威力强大,但底蕴却是峨眉九阳功。若我所料不差的话,曾兄弟修习的内功也是那九阳神功。” “九阳神功,这姓曾的少年怎会九阳神功呢。” 身为武当嫡传,殷梨亭自是听过九阳神功的名头。 当年觉远大师圆寂前曾诵念九阳真经,当时正有三人在场。 分别是张三丰、郭襄、无色禅师,三人听得真经,根据自身武学领会经书中一部分内容,又结合自身武学创出了武当九阳功、峨眉九阳功、少林九阳功。 如此这般,才有了后来的武当派。 所以那九阳神功也可以算得上武当派内功修习之法的基础。 殷梨亭听到花无衣的回话后,整个人都呆立起来了,同时他的话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花无衣见得众人目光也没什么好说的,继续道:“我怀疑他不仅会九阳神功,而且造诣不浅。” 话音一落,满座皆惊,众人实在想不到内功修习竟还有这般操作,即便连当事人灭绝师太也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 夏虫不可语冰。 花无衣懒得计较什么,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解释道:“他并没有学习峨眉派的九阳功,而是学习了全版九阳神功,也就是说峨眉派的九阳功,只是曾兄弟内功的一部分,当然了不止峨眉,武当、少林也是如此。” “真是如此?”殷梨亭也彻底傻眼了。 他实在不敢相信连张三丰都心心念念的九阳神功会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多半如此。” 花无衣看着他,诚恳道: “九阳功虽然厉害,但到底脱胎于九阳神功,经过多年的演变,样貌或许存在稍微的察觉,但本质却是一样的。” “这是也为什么师太的第一掌、第二掌能打伤曾兄弟,第三掌却对曾兄弟无效的原因。” “当时,若师太用的是其他掌力,曾兄弟或许就不会那般轻松接下。” “哼。”丁敏君已将峨眉派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当然不肯接受这般说辞,冷讽道: “照你这么说从今以后我们峨眉派、武当派、少林寺遇到那姓曾都要躲上一躲了。” 花无衣晒然一笑,道:“武当、峨眉、少林、屹立武林,成为六大门派自是有看他的道理,或许当初再某些地方借鉴过九阳神功,但若离开九阳功就此垮台,那也未免大小看我们三大门派了吧。” 话音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曾兄弟的内功修为大家有目共睹,能接师太三掌而不死,在江湖已有资格跨入绝顶之列了。” 丁敏君撇嘴道:“哼,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我师父让着他。” “敏君,退下。”灭绝师太狠狠瞪了丁敏君一眼,冷声喝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身为峨眉派的掌门,她或许欣赏张无忌,但也只是在殷野王没有到来之前。 以她的性格,自不可能被殷野王区区几句话震住。 刚才殷野王不让她伤害‘曾阿牛’,她偏偏就要伤害,而且,不仅要伤害,还要置之于死地。 所以,灭绝师太知道自己打出第三掌时用了几分力气,但由于想不通其中道理就没说出来罢了 现如今被花无衣揭破,她了然于胸,也不好意思隐瞒,板着脸看着花无衣:“花少侠,好生见地,贫尼佩服。” 语罢,也不等花无衣回答,扬长而去。 峨眉弟子面面相觑,熟知灭绝师太性格的她们当然能察觉到灭绝师太认同了花无衣说辞,只是放不开面子罢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宋青书借剑 离开了山谷,六大门派开始寻找有利地形安营扎寨 花无衣也跟着殷梨亭、宋青书二人回到了武当派的营寨。 此次围剿,武当派来的弟子并不多,但都是派中精锐。 二代弟子中,除了俞岱岩防守武当外,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股梨亭、莫声谷悉数到场。五人又从三代弟子中挑选了几十个好手,共计五十人,在大帮小帮中已算得-上豪华阵容。 花无衣从殷梨亭口中得知消息:武当派于今日之前,和魔教的木、火两旗交战三次,虽解决几个魔教高手,但自身也有损伤,莫声谷更为此挂了-彩。 花无衣进得营帐,随即为受伤之人治疗,一番操作下来,天色-已晚。 这时宋远桥与宋青书也从掌门会盟中走了回来,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悦,有些心事重重的。 殷梨亭心中一兀,忍不住问道:“大师哥,你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是不是会谈出了岔子?” “六叔,你不用担心,会盟好的很,诸事已定,只等各大派在约定时间发起总攻。” 不等宋远桥回话,宋青书已经站了出来。 此刻,大战尚未开始,他已经幻想着如何在捣毁魔教的大战中大放光彩,赢得佳人芳心。 一时间,红光满面,眼眸深处也多了一丝热切,听得殷梨亭安心了许多。 只有张松溪见得宋远桥愁眉不展,迟疑道:“大师兄,我看你好像并不开心,是不是有心事?” 宋远桥一怔,见得大家开心,不忍打扰,摇头笑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想多了?大师兄所说,所为何事?不妨说出来让小弟为你参考参考。” 师兄弟六人处事多年,对于彼此的性格都相互熟悉。 张松溪很少见到宋远桥为一件事发愁,尤其在攻打魔教之前,更应小心。 宋远桥闻言想了想,为难道:“哎,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在大会上,我见少林寺的圆真大师对于魔教的布防甚是熟悉,有些好奇罢了。” 比起这些,宋青书更想在天下群雄面前表现自己,想也不想,上前规劝道:“爹,只要对我们六大门派围剿魔教有利的都是好事,你就不必追究那么多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刚才没问出来。”宋远桥点点头,随即放下了心中顾虑, 宋青书长舒一口气,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目光转向花无衣,兴致勃勃的说道:“花师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花无衣将他进来的表现看在眼里,想了一想,摇头说道:“既然是不情之请,那便不要说了,省的我们两个都不痛快。” “可……。” 宋青书闻言眸间闪过一丝惊愕,欲言又止。 这次请求,虽不为己,但也未尝料到花无衣连开口机会都不给,内心深处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快。 莫声谷见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青书,你想让无衣帮你什么,说出来让七叔听听,看能不能给你做主。” “是啊,青书,有什么事大声说出来,大家一起为你想办法。” 宋青书不仅是武当派预定的三代掌门,还是宋远桥的儿子,他们的侄子。 武当六侠也是看着宋青书长大的,对其亲厚有佳,于公于私都不想委屈了他,此刻见得宋青书吃瘪,齐齐声援。 宋青书仿佛找到了支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多谢各位师叔,是这样的,明天我们六大门派就要和魔教决一死战了,适时必将危机重重,芷若她一个女孩子难免遇到危险。所以……” 腼腆一笑,他再次将目光化转向花无衣,郑重说道:“所以,我听说花师弟身上有神兵两把,想向花师弟借上一把,不知花师弟……。” “你想向无衣借剑。为了周姑娘。” 宋青书对于周芷若的心思,瞒不过武当诸人。 此刻,听他为心上人借剑,虽觉得不合情理,但考虑到神兵利器对于六大门派的加持,不免意动,纷纷思考了起来。 宋青书喜上眉梢,郑重点头道:“正是。” 话音一落,一道凌厉的目光袭来,众人回头时,只见花无衣正冷冷看着宋青书。 。······求鲜花······· 那样子,哪有往日那般温和宁静,有的只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缥缈之意,连话语也夹杂上了一股摄人的魔力,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宋师兄准备好了吗。” 莫声谷察觉到了花无衣的的不对劲,迟疑道:“准备什么?” 花无衣目光如电,似化作锋利的刀锋,直视宋青书,道:“准备与我决一死战。” “什么?决一死战?” 在场之人听到这句话无不变色,俞莲舟身上涌出了严厉之气,冷着脸,道:“哼,武当弟子最忌同门相残,难道你忘了吗?” 花无衣不以为然,冷然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想从姓花的身上拿走他的宝剑,只有两条路,一是打败他,另一个就是杀了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既然剑都不在了,人还会活着吗?花无衣看似给了两条路,实则只有一条路。 武当六侠明白他的意思,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他们手上长剑也是一样的,是由师父张三丰亲手所赠。 他们自接剑那一刻起,就曾起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现在听到花无衣理由,心里不自觉生出了几分认同的心思。 宋青书不知他们想什么,思想还沉浸在与花无衣比武较量中,自认为自己能与花无衣打得有来有往,面上隐隐露出欣喜之色,抱拳说道:“花师弟,既然如此,那我们来切磋一下吧。” “出招吧。” 花无衣连看也看不看他,垂眸提醒道:“剑客出剑,必饮人血。我死,我不怨,至于宋师兄,最好交代后事,免得留下遗憾。” “住口。” 亲子在前,宋远桥或许有所偏向,但听到花无衣要分出生死,再也忍不住了, 他将目光转向宋青书,怒斥道:“青书,你退下。” “爹,你就放心吧,” 宋青书自信能打败花无衣,且,自信自己不会伤到花无衣,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长剑,自信道: “花师弟,我只是借剑一用,等到六大门派围剿光明顶之后,自当归还。”丸. 第三百一十五章:不屑一顾 剑是剑客的门面,也是剑客的命根子。 习武之人,有几个人愿意放下手中之剑呢? 所以,除非持剑者自己愿意,强行向他人借剑,无异于打他人之脸。 宋青书明白这些道理,但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 一来,武当派虽然没有少掌门一说,但他身为宋远桥的亲子,多得长辈厚爱,同辈敬重,武当派上下已经将他默认少掌门,毕恭毕敬。 长此以往,也让他身上养成了一股不该有的傲气与意气,认为自己得天独厚,有资格向其他人指手画脚,虽然平日里不显,可一到做决定时,便会不自觉的生出。 二来,战场之上,神兵利器的作用尤为突显,今日灭绝师太手持倚天剑大杀四方的场景至今回荡在宋青书的脑海里。 他思极倚天剑,不免想到花无衣身上的飞虹剑与碧血照丹青,想要在心爱的人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威势。 三来,他是真的喜欢周芷若,为其魂牵梦绕,为其辗转难眠,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哪还顾得上其他? 当下,也不给宋远桥阻止的机会,长剑一挺,直直向着花无衣刺来,眼中更是充斥一股得意而又自信的光芒,显然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花无衣不以为然,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微微一运气,周身三尺,瞬间萦绕上了一层淡淡金光。 那一身精湛的纯阳无极功一出,凝结而厚重,广阔而无边,瞬间就把宋青书拖入到了无穷无尽的泥潭之中,使其每走一步,身上的压力徒增一分。 三步之后,宋青书身上负重已达千斤之重,寸步难行,艰难的看着花无衣,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不甘,大声问道:“你……你为什么会这么强?”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强,纯阳无极功在诸派武学中稳占第一,我修习此功为什么不能这么强。” 花无衣这回真的被宋青书惹怒了,一点情面也不讲,漠然道:“你应该感谢自己太弱,连让我出剑的资格都没有,否则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具尸体。” 他不给宋青书反驳机会,浑身气势一紧,宋青书宛如雷击,脑海一片空白,只感天塌地陷,当场就昏了过去,整个过称中花无衣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宋远桥等人已是面面相觑之相,他们实在想不到花无衣会有这么深厚的功力,疑声问道:“无衣,你的内力?” “我的纯阳无极功已经趋于大成,加上太极功的锻魂养神之效,击倒宋……他并不难。” “什么?你经将师傅的纯阳无极功炼成了?” 纯阳无极功博大精深,宋远桥等二代弟子跟随张三丰几十年也只得了其中一二成精髓,深感遗憾。 哪成想花无衣短短的五年就能修炼成功。 如此天赋,当真恐怖如斯。 宋远桥看了看宋青书,看了看花无衣,心如五味杂粮,见得宋青书只是昏迷,松了一口气,款声说道:“无衣,青书他年少轻狂,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望你多担待些。” 都这样了还要维护? 花无衣虽然不在意,但也不想甩什么好脸色,冷声道:“的确,他的方法确实不对,要想从姓花的手里手拿走剑,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打败我,另一条是杀了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无衣,你……?” 武当七侠,各有特色,张松溪素以机智著称,这也意味着他说话办事都要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忽视个人得失。 此刻,他并不认为宋青书做错了什么,直起身子,语重心长的劝道:“青书,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花无衣懒得辩解什么,冷笑道:“既然为了大局,那就让宋师兄去向灭绝师太借剑,想来灭绝师太应该会为了大局将倚天剑交给峨眉派周姑娘的。 “这……?” 那灭绝师太若是好相与之辈,张三丰早就向峨眉派借到峨眉九阳功,无忌又怎会……怎会? 张松溪彻底无话可说了。 况且,宋青书借剑的目的真的单纯吗? 他字里行间不离‘芷若’二字,私心与公心,一目了然,张松溪若再拿大局说事,岂不贻笑大方,自己打自己脸. 为难之际,打水丁敏君刚好路过,听得倚天剑的消息,当场不乐意了,冷脸嘲讽道:“这什么这,倚天剑乃我峨眉至宝,那姓宋的有什么脸面向我峨眉派借剑,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师傅将倚天剑交给周师妹。” “宋大侠,我看你也该管管令公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峨眉派的事。” 六大门派相距并不远,今晚之事,错在宋青书,若是闹大,伤得还是武当派的脸面。 宋远桥不想如此,抱拳说道:“丁女侠所言甚是,犬子无端,乃宋某管教不严,日后定当赔罪,还望峨眉派的诸位师太见谅。” “这还差不多。” 斜眼一瞥,丁敏君趾高气昂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宋青书,腰肢一扭,又将目光转向周芷若,笑侃道: “周师妹,看来这宋少侠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啊,为了你,连同门师兄弟都舍得得罪,当真是一个痴情种子。” “丁师姐,你别这么说,芷若此生只想陪伴师傅,与师傅一起光大峨眉,无心男女之情。” 周芷若听出了她话中的中伤与讽刺,却不知道原因,心里很是委屈。 众人的目光下,那弹指可破双颊山迅速浮现出一丝不自然苍白,垂起眼眸,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 丁敏5.2君心想:前有纪晓芙,后有周芷若,都是自己争夺掌门的最大阻碍。 于是,不仅没有因为周芷若的委屈产生同情心理,反而冷笑道:“哼,你如此可怜,搞得其他人都以为我在欺负你。” 周芷若闻言,脸上的苍白更加浓厚了,咬了咬唇,低声说道:“丁师姐,天见可怜,芷若绝无此心。” “哼!谁知道呢?”丁敏君哪管这些,看着周芷若的样貌,想起师傅对她的好,眉眼间闪过一丝嫉妒,气冲冲的走开了。 周芷若身子一顿,想要跟上,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花无衣解释道:“花少侠,芷若绝对没有贪图你身上的宝剑,望你能明鉴。” “我根本不在意这些,只要谁有本事杀了我,那两柄剑就是谁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白眉鹰王 一场小小的的插曲,算不得大事,但也让众人见到了花无衣的另一面。 张松溪身为长辈,向晚辈索物,本就不光彩,见得花无衣咬牙不放只得放弃。 至于宋青书。 武当虽然看重他,但也不可能为了一人去做那令武当蒙羞之事。 所以,接下来,任他如何闹腾,如何沮丧,宋远桥都是不予理会。 宋青书无奈,只得将满腔怒火发泄到了明教身上,第二天一早,直跟着六大门派杀上光明顶。 而六大门派,有了圆真和尚的地图,明教的七巅十三险形同虚设,虽然花费了一些代价,但物超所值,还是顺利的攻上了光明顶。 不过,令人好奇的是,这一路上,明教虽然反击迅猛,却没有见到一个高层人物指挥作战。 怀着一颗疑惑的心,众人缓缓走进明教大殿,见得满身伤残的明教高手方知其中缘由,纷纷大笑了起来。 一翻嘲讽,总盟主空闻大师手持禅杖,上前说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明教光明左使,青16翼蝠王,五大散人均已受伤,看来连上天都在帮我们六大门派消灭魔教。” 昆仑派的何太冲与班淑娴夫妇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大师所言在理,魔教残暴不仁,倒行逆施,我们六大门派还没动手,他们就自己打自己,把自己玩死了,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哼,谁说要消灭我们明教的,老夫殷天正特来领教。” 一道中气十足声音忽然从大殿之外传了进来,放眼望去,一个身材魁伟的老者顺着另一扇门缓缓走进大殿。 他长眉胜雪,双目炯,鼻子钩曲,宛若鹰嘴,浑身上下透漏出一股凛凛神威,款款走到明教高手面前,抱拳说道:“老夫殷天正来迟,还望诸位弟兄恕罪。” “鹰王……。” “鹰王……。” “鹰王……。” 看着老者,残余的明教教众热泪盈眶,忍不住叫了出来。 只因他们知道眼前这个名为殷天正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明教的四大法王之一‘白眉鹰王’。 这二十年来,殷天正虽然自立门户,却还是在明教危难时刻赶来,明教弟子无不感动。 而殷天正见得明教落得个如此下场,也是心痛,只是强敌在前,来不及叙旧,强忍一口气,大声喝道:“殷某来迟,还望诸位兄弟恕罪。” 明教弟子齐齐拜道:“多谢鹰王援手。” 白眉鹰王并没有听他的劝,凛然一站,摇头拒绝道:“多谢大师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老夫虽然自立门户,但到底还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眼看明教有难,岂能置身身外。” 一人虽强,又怎能敌得过六大门派的众多高手呢。 五散人中的周巅见得白眉鹰王寸步不让,感动得要命,想到自己受伤的原因,羞得无地自容,哭丧道: “哎,鹰王,是我周巅对不起你,若非我们几个不成器,被猪油蒙了心,明教哪能落得个如此田地。今日你一人势单力孤,还是不要逞强了,尽早下山吧。” “哼,我白眉鹰王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白眉鹰王知道周巅的毛病,没做理会,一口回绝了明教众人的规劝,转身对着六大门派说道:“老夫殿天正在此,诸位若想覆灭明教,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 纵观全局,六大门派是不怕白眉鹰王,但白眉鹰王只有一人,六大门派若一拥而上,难免遭人口舌,一时间,空闻大师也陷入了两难之地。 “阿弥陀佛。” 空智大师见得师兄为难,礼了一声佛号,上前说道:“白眉鹰王,既然你执意死路,老衲也无话可说,就让老衲领教一下的你的高招吧。” “见、闻、智、性,阁下是空智神僧吧,久闻少林四大神僧之名,殷天正正想领教,请。” 见、闻、智、性,分别乃少林四大神僧,空见、空闻、空智、空性。 其中以空见神僧最为慈悲,却被成昆设计害死。 空闻神僧身为少林方丈,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 空性每天浑浑噩噩,天真烂漫,不通世务。 如此做法,自是不讨喜。 只是不讨喜归不讨喜,空智的天赋却无可厚非,内功外功俱臻上乘不说,竞还将少林派的七十二绝学得其中之十一。 这在花无衣所见高僧中仅次与方正大师。 不过,方证大师比之虽然慈悲,但内力远远不如。 这也符合金老先生一代不如一代的世界观。 当下,听得殷天正回应,手指一曲,人也变得凌厉起来了,正是那少林龙爪手功夫。 殷天正同样不甘示弱,化掌为爪,祭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鹰爪擒拿手,与之斗个旗鼓相当,你来我往。 高台之下,花无衣将一切看在眼里,看得津津有味,以他武功与阅历并不难看出两人虽在一个水平,但总体上来说,还是白眉鹰王毕竟年长,小胜一筹。 果然,没过多久空智和尚惜败于白眉鹰王之手,之后,又有华山派两位长老挑623战,同样落败于殷天正之手。 六大门派看着老而弥坚的白眉鹰王忽然觉得棘手起来了。 “阿弥陀佛,还有哪派的高手愿意挑战。” 空闻情不自禁的将目光转向了武当派与峨眉两派。 因为他知道六大门派中除却少林寺,就属武当峨眉两派实力最强,高手最具威慑力。 灭绝师大感受到目光,并没有拒绝,移眸看向宋远桥,笑着说道:“宋大侠,白眉王甚是顽固,少林寺,华山两派具已出战,接下来,是由武当派先上场,还是我峨眉派先动手。” 想了一想,又出声询问道:“我听说贵派中也有手持神器之人,不知可否属实。” “这……。”宋远桥看了看花无衣,想到他昨晚的态度,难以启齿,不知如何作答。 花无衣感受到目光,笑着说道:“武当功夫博大精深,对付区区一老者何须费用神器呢?” “这么说来,花少侠是有把握对付白眉鹰王了,那贫尼就期带花少侠的表现。 武当派与峨眉派的营帐近,昨晚的事并没有瞒过灭绝师太的耳目。 第三百一十七章:小露一手 众目睽睽下,众派高手听闻灭绝师太要推举一个三代弟子出阵,心中疑惑,纷纷将目光对准了花无衣,询问其中的原由。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看了宋远桥一眼,只是不等他说话,身旁的宋青书忽然挺身说道:“承蒙师太看重,武当弟子义不容辞。” 随后目光一转,意味深长看着花无衣,郑重说道:“花师弟既然你已修成武当派的至高绝学,那就由你代替本门出战,诛此恶贼,如何。” “青书,你……” 宋远桥不可置信的看着宋青书,他知道花无衣修成了纯阳无极功,但毕竞年轻,白眉鹰王纵横江湖几十余载,岂可小觑,若是稍有不慎…… 他实在不敢想,看着这个笑里藏刀的儿子,突然觉得陌生起来了。 宋青书感受到父亲的目光,没有回头,再次提高声音:“爹,我们武当派的纯阳无极功博大精深,相信师弟他一定会行。” 看了一眼宋青书,灭绝师太赞赏道:“不错。花少侠年纪轻轻就修成了张真人的绝世神功,又有绝世神剑再手,定可击败白眉鹰王,为我六大门派建功立业。” 一种紧张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 此时谁也看不出来灭绝师太推花无衣上场的真正目的,是想看看花无衣手中的宝剑锋利程度能否赶上倚天剑。 只因她是郭襄的传人,对于“宝刀屠龙,号令天下,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句话耳熟能详。 当今之世,也只有她一人知道刀剑的秘密。 二十年来,谢逊隐遁,屠龙宝刀下落不明,灭绝师太不得已,只能觊其他方法折断倚天宝剑,取出九阴真经。 然而,找来找去,找了二十年硬是无法找出一柄神兵利器能媲美倚天剑,不免失望。 近日听到花无衣身上有两柄绝世宝剑,心思涌动,起了观看的心思。 但从昨晚的事件中,她也能感受到花无衣是不会随意的出剑的,一番思量,只好给花无衣找个强敌,趁机观摩,看看传闻是否属实。 众人目光下,她紧了紧手中的倚天宝剑,对着花无衣缓缓说道:“花少侠,贫尼期待你的表现了””。”说完,竟自退下。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花无衣垂眸思索了片刻,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白眉鹰王说道:“晚辈武当弟子花无衣,特来领教鹰王高招。” 此言一出,身后的青翼蝠王面色如死灰,捶地说道:“坏了,坏了,鹰王他遇到麻烦了。” 周巅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时新鲜,笑侃道:“喂,老蝙蝠,你这是什么话嘛,鹰王他一身功力深不可测,怎会被一个小小的武当弟子吓到呢?我看是你自己害怕了吧!” 青翼蝠王懒得理会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翻了翻白眼,郑重说道:“别看他年级小,一身修为已达深不可测之境,我来光明顶之前就和他比试过了,轻功一途,他完全不逊色于我。” “什么,轻功完全不逊色于你?蝠王,你不会开玩笑吗?” 杨逍一愣,消化了很久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明教高层中就属青翼蝠王轻功最高。 而青翼蝠王的轻功莫说是明教了,即便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几个能与之媲美。 此刻,杨逍实在想不通青翼蝠王会如此忌惮于一个武当三代弟子。 “你们看我像开玩笑吗?” 青翼蝠王见得大家都是如此,无奈说道:“那天若非他不愿意乘人之危,现在哪还有我韦一笑呢。” 周巅冷嘶了一口气:“嘶,这么恐怖。” 布袋和尚说不得低声询问道:“蝠王,莫非你身上的伤,也是被他治好的不成?” 青翼蝠王无法否认,目含感激之色:“不错。” 杨逍眼看到手的希望落空,长吁一口气,扬天长叹道:“哎,六大门派能出此等杰出人物,我们明教危已。” 花无衣双耳闪动,已将这些人话听在耳朵,微微一笑,不可置否,抬眸看向白眉鹰王,见他两手空空,皱眉道:“不知鹰王想比试拳脚,还是兵刃?” 白眉鹰王已将青翼蝠王的话听在耳朵里。 花无衣也很头疼这件事,抚着脑门,认真道:“方才空闻大师已经说过了,鹰王若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武当派也绝计不会阻拦。” 白眉鹰王看了看身后的明教教徒,摇头笑道:“阁下慷慨,老夫心领了,只是老夫身为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眼见明教有难,又岂能袖手旁观,今日定于明教共存亡。” “这就免不了做上一场了。” 花无衣知道他性格,也没有在动,想了一想,提议道:“.刚才鹰王已和少林、华山三大高手比拼,内力耗损严重,晚辈厚颜向前辈讨教招式,不知鹰王是愿意比拼拳脚呢?还是兵刃。” 殷天正已知花无衣不简单,脸上闪过一阵黯然之色,缓缓道:“老夫自小女死后,不愿再动刀剑,但若和武当少侠空手过招,又未免托大不敬。” 随后指着一个手执铁棍的教徒道:“借你的铁棍一用。’ 那明教教徒一听,没有迟疑,双手横举着铁棍,恭恭敬敬的走到殷天正身前呈上。 殷天正双手接过铁棍,轻轻一拗,铁棍瞬间断为两截,看向花无衣看来:“请指教。” 旁观众人“哦”了一声,实在没想到他久战之后,竟还有如此惊人神力,情不自禁的将目光转向花无衣,看看这位被灭绝看重的后起之秀,到底有何能耐,能得灭绝师太看重。 迎着目光,花无衣感受到了这些人的想法,懒得说什么,袖袍挥动,一条数丈长的白绫自袖口飞出 花无衣对着白绫拍上一掌,掌劲所过,白绫上的丝织纷纷拆解,化作一条条丝线在空中飞舞。 随后手指驱动,空中的丝线开始自相缠绕,绕成一条和白眉鹰王手中铁棍一样长的棍子。 “请指教。” 将一条白绫扭成棍子的方式并不难,难就难在花无衣偏偏选择了一种让众人无法想象的方式来操作。 那纯阳无极功与葵花宝典结合起来威力,不仅惊呆了白眉鹰王,连大殿里的高手纷纷震撼了起来。 良久过后,白眉鹰王才得以回神,感慨道:“好精妙的内力。老夫自愧不如。” 花无衣摇头笑道:“今日只比拼招式,不讲其他,鹰王,请。”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园。” 见识过了花无衣的内力,白眉鹰王也不敢托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第三百一十八章:点血截脉 “请。” 花无衣等了半天,发现白眉鹰王没有出招的意图,知他念及旧情不想先行发招,他想了一想,决定先动手, 当下挽起手腕,长棍一起,一道白光掠过,棍头向着白眉鹰王的胸口大穴前挺去。 白眉鹰王心中一凛,那花无衣以棍御剑,虽没有透出多少杀意,但出手之快着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白眉鹰王想要回击,着实已晚,只能闪身回避。 但刚一转身,花无衣的第二剑已至,风驰电掣,同样向着他胸口大穴刺来,同样不给他还击的机会,比之前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倍。 白眉鹰王第一见到这样的速度,尚不知如何破解,茫然无措。 花无衣突然止住了自己的攻势,郑重说道:“与我对招,最好不要失去先机,更不要相让,这一次就当还前辈一个相让之情,接下来,请前辈认准对待。” “是老夫小觑了天下英雄,让阁下见笑。” 两招逼的自己无路可走,花无衣的剑法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白眉鹰王震撼了很久才得以回神。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任何资格小看面前的少年了。 郑重向着花无衣一礼后,两半截铁棍顺势展623开,一记横扫,率先向花无衣发起进攻。 花无衣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中长棍竖挺,挡住了白眉鹰王一截镔铁长棍,又以一招‘四两拨千斤’将其拨开,向着另一条长棍驶去。 此中过称,虽没有华丽的招式,但整体动作行云流水、轻灵飘逸,看的人赏心悦目,即便连身为对手的白眉野王也不得不真心称赞一句‘名家风范’。 只是白眉野王见识过花无衣的前两剑,知道自己当务之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花无衣抢占先机。 随即用两根断铁棍,东一棍,西一棍,向着花无衣发起猛烈的进攻。 那招数看似乎不成章法,实则虎虎生威,密不透风,毫无破绽可言。 然而,无论他如何攻击,花无衣始终面不改色,将白眉鹰王的进攻一一化解,使之无法推进半分。 武当弟子见此人人激动。 就连旁边的灭绝师大忍不住欣喜,转头看向宋远桥:“看来我们六大门派剿灭魔教有望了。宋大侠,贵派能出现花少侠这般少年英雄,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宋远桥第一次见到花无衣展露这般实力的。 想到花无衣初次试手,就能与纵横天下的白眉鹰王斗个旗鼓想当,甚是欣慰,抚须笑道: “师太,过誉了。峨眉女侠在江湖上享誉盛名,宋某也佩服的很。” 灭绝师太不否认,笑着点了点头。她如此赏识花无衣,连周芷若都向花无衣透了几眼。 宋青书心有不忿,上前说道:“爹,师太、久攻必破、久守必失,师弟,他从出招到现在没有主动攻击过一次,这样下去会不会……?” 莫声谷以为他担心花无衣,笑着安慰道:“青书,你放心吧,无衣,他年纪轻轻能做到这般已经不错了,即使输了,也没什么的,不是还有我们呢?” “七叔说的是。”宋青书彻底没有脾气了,不甘退下。 灭绝师太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却没有说出来。 放眼望去,见得花无衣将一根棍子耍的有模有样,连连点头。 不过,宋青书的话还是走进了她的心坎,见到花无衣放弃了很多进攻的机会,不由怀疑起来了。 只是细细观察了很久,却发现了一件可怕事实,面目不由凝重起来。 花无衣不知道这些,中央大殿上,他一只灵活的手臂提着一根棍子上下翻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那就是与白眉鹰王交战到现在,他的脚步始终没有移动过一步,连身躯都是笔直而立,哪怕白眉鹰王绕道身后,他也能用反手剑法回击。 全方位,无死角。 如此高超的剑术,深深的震撼到了与之交战的白眉鹰王。 “输?怎么可能输,鹰王,他是怎么输的,” 整场战斗中,白眉鹰王招招进攻,没有任何败迹,却突然就倒下去了。 这种情况实在太突然,不管是明教,还是六大门派,都有些猝不及防。 想了许久,硬是想不出其中的问题,一时间,面面相觑,纷纷议论了起来。 周巅更是疯疯癫癫的吼道:“喂,小子,你是不是用毒了。” “那种东西我虽然会用,却不会轻易使用的。” 斜眼看了一眼周巅,花无衣不否认自己会用毒,却没有承认自己用毒,淡淡说道: “我所使用的是医术,名为点血截脉。” “狗屁。”周巅还是不服,大声骂道:“什么叫做点血截脉,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就算听过了也不一定防住他。” 撇了撇嘴,花无衣还是满足了他的好奇心:“点血,点穴,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手法却大不相同。因为点穴是死的,点血却是活的。” 周巅继续大叫道:“什么死的活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那是因为你不懂医术。” 花无衣解释道道:“穴位在人体是无法移动,只要认准了穴位随时都可以点。点血却不同,点血的目的是要截断人的气血,气血不通,人就会不正常,自然而然的倒下。” “但因为血液的流动性,此术要求施术者对于人体的血液流向了如执掌,否则不可能成功的。这点我从见到鹰王第一眼起就办到了。”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转向白眉鹰王:“刚才,鹰王的出招与破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周巅问道:“没问题怎么会中招?” “为何不会?”环视一周,花无衣淡然一笑道:“他的招式是没有问题,不过,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时我看似在防守,实则引诱鹰王向我发起进攻,在某一时刻,让他顺利完成某些动作,引导血液的流速,并在某一刻点血截脉。” 众人惊讶与花无衣的匪夷所思的医术,虽明白其中的道理,却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只是想到白眉鹰王已经制住了,也就没有追究,纷纷高兴了起来。 空闻大师缓缓上前道:“阿弥陀佛,鹰王,你还有何话要说。” 说话?还有什么话能说? 花无衣进攻时,他不一定能接住,花无衣防守时,照样将他耍的团团转。 面对如此情况,白眉鹰王还能怎样,闭目垂叹道:“老夫无话可说,誓与明教共存亡。” 空闻大师见得大局已定,松了一口气,对着各派发令道:“武当派、华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还请一同出手,将场上的魔教余孽诛灭。” “少林子弟各取法器,诵念往生经文,替六派殉难的英雄,魔教教众超度,化除冤孽。” “且慢……。” 第三百一十九章:花无衣的分析 “且慢动手!” “诸位前辈都是得道高人,如此对付一群身受重伤之人,莫不怕天下英雄耻笑么?” 剿除魔教,功莫大焉,眼看就要成功,半路上竟杀出了个程咬金。 众派高手看着挺身而出的少年一时错愕,等反应过来后,纷纷指责道:“小子,你是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叫曾阿牛。” 来人正是张无忌,不忍明教受屠,挺身而出, 来到了大殿后,他环视一周,先来到白眉鹰王,一番诊脉后,郑重说道:“鹰王前辈,花大哥的点血之法不能太久,否则气血不通,人也有性命危险,先让我为你解开吧,” 花无衣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只算计了他一个时辰,以鹰王的功力,完全可以承受一个时辰。” “多谢花大哥~手下领情。” 张无忌精通医术,花无衣从万春流身上学来的点血截脉,难得了其他人,却难不了张无-忌。 此刻,张无忌也知道花无衣手下留情了,但还是不想让白眉鹰王承受这一个时-辰的封禁之苦。 郑重向花无衣行了一礼后,来到白眉鹰王身后:“前辈,我来为你解开封禁。” 不等分说,他便在白眉鹰王背后自点,点了几下,稍稍一运功,白眉鹰王气色就好转了起来。 白眉鹰王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深吸一口气,起身对着张无忌拜道:“多谢小兄弟援手,老朽感激不尽。敢问小兄弟是哪一位门下?” 张无忌哪敢接受白眉王行礼,连忙将他扶起,恭恭敬敬的说道:“晚辈无门无派,只是心仪前辈之风范,愿与前辈并肩拒敌。” 殷天正心中好奇,还想询问,崆峒派中一个弓着背脊的老人重重踏步而出,正是那崆峒五老中的第二老中的叫宗维侠。 见得有人挡路,宗维侠心中不悦,左脚踢起一块石头,向着张无忌飞去,大声喝道:“哪来的小子,竟敢管我们的六大门派的事,不想活了吗?” 石头飞速,带动呼呼的风声,宛若炸裂,却被张无忌轻轻一掌拨了回去,且。回击速度与力量竞比原来大了数倍, 宗维侠不敢硬接,身形一转,堪堪躲过石头,感受到其中的凶险,不免心有余悸,额头上沁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俞莲舟觉得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正要回话,花无衣却说道:“曾兄弟的武功虽是借力打力,但绝不是我们武当的路数,我们武当也绝不会偷袭你的:” 俞莲舟听出了花无衣话中的意思,发现这老儿在怀疑自己的人品与武当的门风,登时大怒,指着宗维侠骂道: “哼,姓宗的,我们武当派堂堂正正,岂会做那偷袭暗算之事,你自己敌不过那少年,非要冤枉我们武当派偷袭,好没道理。” “哼。” 宗维侠也觉得自己没理,被人怼得面红耳赤,只能转移仇恨,指着张无忌喝道:“小子,你退开,先让我用七伤拳了结这白眉老儿,如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白眉鹰王已恢复自由,他口提七伤拳,是期望与白眉鹰王比拼拳力,以内力获胜,谁知白眉鹰王还没开口,张无忌又冒出了头: “殷老前辈说你不配跟他比拳,你若想胜他,先得胜过我。” “你……” 宗维侠想到自己在张无忌面前吃瘪时已是怒不可遏,又见道张无忌阻路,更加气愤,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论拳?” 张无忌闻言自信一笑,朗声说道:“人身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再加上阴阳二气,一练七伤,七者皆伤。” 宗维侠瞳孔一缩,迟疑道:“这是我派的七伤拳谱总纲,你怎么知道这些?” 张无忌没有正面回答他,继续说道:“七伤拳的拳功每深一层,自身内脏便多受一层损害,实则是先伤己,再伤敌,依晚辈之见,宗前辈的七伤拳还没练得到家。” 宗维侠彻底震惊了,嘶声问道:“你怎么又知道?” 张无忌笑而不答,却道:“宗前辈请试按你的肩头云门穴,是否有轻微隐痛?” ······求鲜花······· 花无衣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定了定心神,含糊道:“略有猜测,只是不敢肯定,也就没有说出来。” “猜测?”俞莲舟素来严谨,不想就此打住,再次问道:“那你说说你的猜测。” “好吧。”花无衣耸了耸肩,道:“刚才曾兄弟口念的心法是七伤拳的心法。而七伤拳法,普天之下,除了崆峒派,还有谁会?” 俞莲舟毫不犹豫的说道:“七伤拳,除了崆峒派,剩下的只有谢逊一人独会,他曾用七伤拳击杀了少林寺的空见神僧。” 花无衣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只有谢逊一人独会。”随后又问道:“那二师伯有没有发现曾兄弟看向白眉鹰王的眼神不太对?” 俞莲舟不善揣摩人心,迟疑道:“有什么不对的?” 花无衣凝神道:“那是一种久别重逢,晚辈看向长辈时自然流露出眼神,而且绝不像曾兄弟口中的敬仰之情,更像一种孺慕之情。 “孺慕之情?”俞莲舟疑惑不解,想了一想,推测道:“这么说他是天鹰教的人了。” 花无衣摇了摇头,道:“他若是天鹰教的人,白眉鹰王应该在第一时间认出他,而不是称呼他为‘小兄弟’。” 俞莲舟回忆了一下张无忌从出场到现在与白眉鹰王的交集状况觉得也是,彻底迷糊了,喃喃道:“既不是天鹰教的人,又与白眉鹰王有渊源。谢逊也肯传他七伤拳,我实在想不起江湖上有这号人物。” “二师伯想不到是因为你觉得这个人已经死了。” 花无衣看着正在为宗维侠疗的张无忌,幽幽说道:“二师伯,你不觉得这个姓曾的少年与五师叔有些像吗?” 张翠山身死多年,乃俞莲舟亲眼所见,以至他在有些事上总是下意识绕开张翠山,现在经花无衣一提醒,往日的身影与面前的少年重合,只觉不可思议,哺喃道:“五弟,真的是你吗?” 花无衣摇头道:“五师叔若在的话不可能这么年轻的,但他的儿子若没死的话,也应该同曾兄弟一般年纪。”丸 第三百二十章:大放光彩的张无忌 “五弟的儿子,无衣,你是说?” 记忆大门重新打开,一个坚韧不拔的少年形象浮现在脑海之中。 俞莲舟想起小时候的张无忌,越来越觉得曾阿牛与张无忌长得很像很像,变得激动了起来。 花无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二师伯,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并无真凭实据。” “若是猜的对,一切皆大欢喜。若是猜的不对,又是一场空欢喜,以防万一,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是啊,人死了哪会这般轻易复活?” 几年前,武当六侠已经从红梅山庄庄主武烈身上得知张无忌身死的消息。 师兄弟几人哭得一个比一个惨,伤心了许久才得以恢复。 此刻若稍有不慎,必将经历一次得而复失的悲剧。 俞莲舟想到这些,当即同意了花无衣的提议。 只是心里有点担心曾阿牛能不能撑到最后。 “他孤身一人,非要逞强,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了眼前的局面?” 花无衣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曾兄弟,身怀九阳神功,若论内力之深,六大门派中,除了师祖没人是他的对手,你就放心。” “这就好,若有必要,我会保他性命的。” 俞莲舟想起九阳神功的强大,心神一凛,且喜且忧,认真的观察起了张无忌。 此时。 张无忌已经替宗维侠医治好了修炼七伤拳留下的暗疾。 宗维侠感激张无忌救他,但考虑自己的身份,硬是要求张无忌小露一手。 张无忌笑着应了一句,翻掌间,就将一颗合抱之木连根拔起,推出了老远。 宗维侠彻底死心了,代表崆峒派认输。 少林寺空智神僧眼见变故突声,皱眉问道:“阿弥陀佛,今日我六大门派覆灭魔教在即,施主前来捣乱,是受何人所派。” 张无忌见到少林寺的人,想起小时候少林寺在武当山上逼死张翠山场景,又气又恨,但他性子软,为了大局,还是选择放下各人恩怨。 众人的目光下,他强忍一口气,抱拳道:“在下只身前来,并无他意,只是希望六大门派与明教握手言和,因此没人指派在下。” 空智怎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他呢?冷哼道:“哼,想让我们六大门派与魔教握手言和,痴心妄想。” 张无忌知道这件事困难重重,瞅了瞅少林派的一伙人,想要从中找出阴谋策划者,但找来找去,无论如何找,就是找不到圆真和尚的身影,疑感道:“不知贵派的圆真大师可在?” 空智不明白他的意图,冷脸质问道:“哼,你找我圆真师侄所谓何事?” “实不相瞒,贵派的圆真大师俗名混元需雳手成昆,此次六大门派与明教的恩怨都是由他一人挑拨的,大师不防让他出来与我见见,是非曲直自会一目了然。” 张无忌言辞垦恳,说的人皆动容,只有少林派僧人一片哗然,不善的看着他。 这时一个貌相威严,身披灰色僧袍老僧缓缓走了出来,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 他左手握着念珠,高宣佛号,怒声喝道:“曾施主,少林清名岂能容你随口侮辱……?” 张无忌躬身说道:“大师不必动怒,可否请圆真和尚出来与我对质?” 空性听到“圆真”二字,脸色骤变,变得阴沉了起来,指着武当派众人,质问道: “哼,曾施主,既然你想请我圆真师侄出来对质,那就劳烦你先把武当派的张五侠请出来吧。” 张五侠张翠山已经亡故多年,他的死与少林寺脱不开干系,莫声谷见空性那张翠山开刷,不乐意了,竖眉喝道: “哼,空性大师,我五哥已经安息多年,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分寸。” 空性没什么意思,只是一时心直口快罢了,听到武当怪罪,也不搭话,转身看向张无忌,冷峻的脸上犹如笼罩上了一层寒霜: “圆真乃我师兄空见大师的高徒,他光明磊落,佛法高深,这次征讨魔教中,他力抗魔教,力尽圆寂,岂容你肆意诬陷。” “圆真和尚死了!” 白眉鹰王见到张无忌双眼迷茫,沉声解释道:“他和小儿野王比掌,结果一死一伤。” 圆真既死,真凶已然伏诛,义父大仇得报,张无忌很是高兴,却发现其中的误会再也解不开了。 踌躇之际,空性也向着他发起挑战,张无忌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迎战,最终借助乾坤大挪移学会龙爪手,击溃空性神僧. 空性无言面对师门,欲要自毁手指,张无忌急忙阻止,一翻开解,成功折服了空性,也让联军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空闻大师身为盟主只能拉下脸求援华山派鲜于通,鲜于通出战,张无忌见招拆招,顺势揭穿了他与胡青羊的私情,鲜于通自感无面,想用金蚕蛊毒暗害张无忌。 张无忌当面将其揭穿,同时,鲜于通暗害同门,嫁祸明教的丑事,浮出水面。 华山派颜面无光,门下高老者与矮老者有心赢回局面,还是不敌张无忌的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 正在这时,昆仑何太冲与班淑娴加入了战场,联手华山派的反两仪刀,以正反两仪之阵困住张无忌,又被周芷若道破玄机,终是落败。 转眼间,六大门派又只剩下武当与峨眉两派。 灭绝师太见得形式,不忙不忙的对着宋远桥说道:“宋大侠,六大派中,只剩下贵我两派了,老尼姑女流之辈,全仗宋大侠主持全局。” 宋远桥正要答话,俞莲舟忽然说道:“师太,你剑法高超,剑术通神,定能制服这少年。” 此时,他虽无法判断张无忌的身份,却发现张无忌在与空性神僧交手时,使出了武当梯云纵,心有所动,防止自家人5.2伤了自家人,只好让灭绝师太先上。 而灭绝师太本想推花无衣一把,见到武当派如此态度,只能亮出自己倚天剑了。 “好,那我峨眉派就出这个头。” 如今,六大门派中,唯有武当派的花无衣战败殷天正,持有一线生机,但也因张无忌的出现打破了平衡,众人见到倚天在展锋芒,无不信心十足。 武当派中。 俞莲舟打断了他的话,解释道:“师兄,你觉不觉得这姓曾的少年很像一个人?” 宋远桥疑惑看着他:“谁?” “五弟。” 第三百二十一章:去朽生肌 “什么?五弟?” 旷远已久的称呼重新回荡在耳旁,宋远桥浑身巨震。 他实在不敢相信俞莲舟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张翠山,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此想法的不止他一人,还有莫声谷与殷梨亭。 二人呆呆的看着俞莲舟,疑惑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五哥他已经安息多年,是我们兄弟亲手下葬的啊。” “是啊!” 张松溪也觉得莫名其妙,刻当他看到张无忌容颜时,又觉得俞莲舟的怀疑并非没有理由,只是死人终归是死人,又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随即摇头道:“就算五弟还活着,也不可能这么年轻,除非……” “除非他是无忌。” 这随口一说他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却惊醒了旁边的人。 宋远桥看着张无忌的模样,双目之间流露出一丝自然而然的怀念:“无忌,他要是活着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其他人亦纷纷点头,16只是脸上的从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状的伤感。 俞莲舟知道几人在为自己美好保护好五师弟的遗孤而自责,也不兜弯子,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那你们有没有怀疑这少年就是无忌呢?” “什么?无忌?” “无忌?你说他是无忌?”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骤变,用一种很惊讶表情的看着俞莲舟。 其中反应最激烈就是宋青书了。 他望着峨眉派里的那袭青衫,双目痴痴,又见得那双请水弘眸痴痴的望着张无忌,体内蓦然升出了一股无名之火,指着张无忌冷哼道: “二师伯,你说他是五师叔的儿子张无忌?开什么玩笑?” “那红梅山庄的庄主武烈,不是说张无忌已经失足掉下悬崖,摔死了吗?他怎么可能是张无忌?” 花无衣面带微笑,缓缓走上前来:“可当世之中,除了崆峒派,也就只有谢逊一人懂得七伤拳。” “张无忌是谢逊的义子,谢逊将七伤拳传给张无忌并不奇怪,而且张无忌也在武当待过,学会武当派的梯云纵也不难,最重要的是他还是白眉鹰王的外孙。”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这样。” 宋远桥听出了门道,回想曾阿牛刚才的表现,细细分析道:“这少年不仅和五弟长得很像,还会我们武当梯云纵与崆峒派的七伤拳。” 张松溪补充道:“不仅如此,他对白眉鹰王的维护也不同寻常,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能对上的都对上了,殷梨亭喜极而泣,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这么说这个姓曾的少年很有可能是我们的无忌侄儿了?” 宋青书很是不服,扭过头,冷哼道:“口说无凭,并无真凭实据。” 花无衣能用一个念头击败自己,曾阿牛能一人独战六大门派而不落下风 现在有一个花无衣就够了,若曾阿牛真是张无忌,那么师兄弟三人中就属他最拖后腿了。 宋青书很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的发生。 或许以前的他不在乎这些,但从遇到了周芷若之后,他就变了,变得不在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现在的他迫切的希望得到周芷若的投注。 为此,不惜为她建功立业,推动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不惜为她向花无衣借剑。 哪成想自己做了那么多,周芷若还是不正眼瞧自己一眼。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叫曾阿牛的家伙。 宋青书嫉妒得要命,看着周芷若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说什么也不想让曾阿牛如愿。 宋远桥听到宋青书的话后也觉得困惑,背负双手,轻轻叹道:“是啊,口说无凭,一切不过是我们猜测罢了。” 花无衣提议道:“那不如等灭绝师太下场后,问问姓曾的少年。” “只好如此了。” 此时。 灭绝师太也和张无忌交上了手,张无忌虽不擅招式,却听从了杨逍的建议,采用游走战术,为自己赢得了不少优势。 峨眉弟子见他东躲西藏,不以正面应战,气得破口大骂,六个七弟子直接加入战斗,与灭绝师太组成五行八卦阵对张无忌进行围困,一番苦斗,还是被张无忌翻盘。 只是张无忌虽然击败了灭绝师太,但自身也被周芷若刺了一剑,失去战力。 眼看胜利的契机就在眼前,可这最后一剑突然变棘手起来了。 人要脸,树要皮,谁又愿意在着大庭广众之下乘人之危呢? 灭绝师太脸色不太好,她冷冷看了武当派一眼,垂眸道:“宋大侠,峨嵋派今日已然落败,六大派此行成败,全仗武当派裁决了。” 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五人看着局面,也是为难。半天拿不定主意。 莫声谷犹豫了片刻,持剑上前,缓缓向着张无忌走去。 白眉鹰王摸不准他的想法,急忙阻拦道:“莫七侠,曾少侠已经受了重伤,不能再战,武当若要上前,就由老夫领教一下莫七侠的高招。” 他虽被花无衣算计,却没有失去战力,尚有一战之力。 莫声谷却没空理会他,目光转向曾阿牛,低声问道: “姓曾的,你与我那无忌孩儿长得如此相似,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张无忌见他怀疑自己,不仅不难过,反而很开心,开心莫声谷记得自己,眼孔一酸,哽咽道: “莫七叔,我……我就是无忌啊。我……我时时……在想你!” “咣627当。” 尽管莫声谷早有准备,但当喜从天降那一刻起,还是忍不住一阵开心,急忙抛下长剑,俯身将张无忌抱起,激动的问道: “你……,你真的是五哥的孩儿张无忌!” “是的,莫七叔,我是张无忌。” 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四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又惊又喜,急忙摸出一粒救命丹药赶了过来,但张无忌已经昏迷了过去,慌的几人齐齐看向花无衣: “无衣,你的医术高超,麻烦你帮无忌看看。” 知道了。 花无衣看了一眼张无忌的伤口,听了一下他的呼吸,就对他的伤势有了大概的了解,掌中运劲,将一口精纯的真气输入张无忌的体内。 不消片刻,倚天剑留下的伤口梦幻般的在众人眼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无忌幽幽转醒,看着自己连伤疤都没有的伤口,震惊的无以复加:“这……这是去朽生肌,传说中的境界,花大哥你的医术……如此神奇,无忌佩服。” 我是让你治病,却没让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一条致命伤口,就这般轻易的消失了。 莫说是张无忌,即便走南闯北的武当七侠也被花无衣这一手搞蒙了,错愕的看着花无衣,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形容此刻心情 第三百二十二章:离开光明顶 去朽生肌,花无衣已经研究了很多年,用在别人身上,更显鬼神莫测,着实震撼了众人一把。 对此,他也没解释什么,从容的看着张无忌: “我已经帮你治好了外伤,至于内伤的话,你有九阳神功护体,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你与六大门派对战,消耗过度,最好修养一阵子。” 张无忌懂得医术,他知道花无衣说的是真的,拖着沉重眼皮答谢道:“多谢花大哥提醒。” 花无衣摇了摇头,正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姓杨的,你这个猪狗不如的淫徒,给我拿命来。” 转身望去,但见殷梨亭剑指杨逍,双眼喷出无限怒火,显然是为了纪晓芙之事。 杨逍早就因为纪晓芙之事对殷梨亭有愧,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闭目赴死。 这时一个俏丽的身影突然挡在他的身前。 杨不悔横眉冷对,狠狠瞪着殷梨亭:“住手,不要伤害我爹爹。” “芙妹?” 小小年纪,身材长挑、秀眉大眼,杨不悔的美貌完全遗传自纪晓芙。 殷梨亭初次见她,误以为纪晓芙再世,身子一晃,失声叫道:“芙妹,你……你没……死。” 杨不悔知道殷梨亭说得自己的母亲,见他如此痴念,心里很是触动,紧绷的秀眉渐渐舒开,提醒道:“我姓杨,是纪晓芙的女儿。” “原来是这样啊,我早该想到。” 殷梨亭的心中幻想彻底破灭了,但对杨道的恨意也达到了极致,紧了紧手里的长剑,对杨不悔说道:“你让开,我今日要为你娘报仇。” “你要报仇的话,就去杀那个老贼尼好了。” 提起纪晓芙之死,杨不悔也火得很,指着灭绝师太,大声吼道: “我娘就是被她一掌打死的。” 殷梨亭下意识的回头,望着灭绝师太,脸上露出疑问之色:“师太……?” 灭绝师太没有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只是她眉眼低垂,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沉声说道: “不错,是贫尼下的手,那个不知廉耻孽徒竟为了杨逍这个恶贼背叛师门,当真死不足惜””。” “殷六侠,贫尼也是为了顾全你的颜面,不肯公开。你若不信,不妨问问你身后的女子叫什么? 杨不悔狠狠瞪了灭绝师太一眼,一脸坚定,咬牙道:“我叫杨不悔。我娘说她永远不后悔。” “不悔,不悔,芙妹,你当真不后悔吗?” 纪晓芙痴情,殷梨亭又何尝不是?但谁又能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殷梨亭哪能承受得住,一时意乱情迷,掩面而逃,磕磕碰碰了几个跟头,才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其他人感慨他的痴情,也没忘了正事,只是回头时,又想到曾阿牛是张无忌,不免有些头疼,下意识的将目光转武当派。 看了半天,武当派硬是没有理会他们,五大门派也知道了武当派的态度,见得自己围剿失败了,长叹一口气,各自收拢各自门派的死难者的尸身,启程下山。 武当派有心追赶殷梨亭,但张无忌身体虚弱,不宜久行,有点失望。 俞莲舟上前拍了怕张无忌的肩膀,道:“无忌,你身体不便,就在此处调养,日后痊愈了,再来武当山看看你太师父,他见了你一定会开心的。” 白眉鹰王是张无忌的外公,其他人见此也不担心张无忌的安危,笑着安慰了一番。 张无忌想到自己不能回武当,失望的点了点头,复又问道:“无忌知道了,诸位师伯、师叔,太师父,他可安好?” 宋远桥老怀欣慰,抚须笑道:“好、好,师父,他好的很,就是有时挂念你,还有你三伯,他身上的伤残也被无衣治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无忌一直挂念三伯,让他痊愈也是无忌的毕生之愿,花大哥,多谢你,多谢你。” 张无忌喜极而泣,情绪一激动,心神不稳,径直晕了过去。 花无衣沉吟道:“他没事,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白眉鹰王长舒了一口气,招来让两个明教弟子将张无忌抬下去休息。 宋远桥虽担心张无忌,可身份上差异让他无法留在山上,与白眉鹰王客套了几句,率领武当弟子下山。 花无衣也在其中,相比其他人的意气风发,他的脸色并不怎么放松。 因为明教的劫难结束了,六大门派的劫难却才刚刚开始。 思索间,莫声谷悄悄来到了花无衣身边,兴致勃勃的问道:“无衣,你刚才制服白眉鹰王的招式,能不能交给我?” “七师叔想学的话,自无不可,只是截断气血,对人体有害,不宜长久,师叔制住人之后,最好将它换成点穴手法。” “这是当然。” 武当派是道家门派,门内武功虽能杀伐,却多用来制人,像神门十三剑就是用来卸去对手的兵刃的。 所以花无衣刚说完,莫声谷想也没想就同意。 花无衣也不犹豫,随口将点血截脉的要诀告诉了莫声谷。 他身上武功包罗万象,一个点血截脉,他也不心疼。 只是里面涉及了大量的医学知识,哪怕莫声谷天赋过人,一个下午的时间,也只理解了其中的一两层,剩下的就需要他自己消化了。 尽管如此,莫声谷也开心得不了,谢了花无衣半天才停下来。 其中让人忧心的地就是殷梨亭了,武当派一路到山下,具已和各派弟子分道扬镳,唯独不见他的身影,一番寻找后,依然无果。 宋远桥为了顾全大局,只好率领武当弟子先回武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沿途留下记号,为殷梨亭指路。 塞外茫茫,全是风沙,一眼望不头。 花无衣随武当弟子,走得很慢,走了三天三夜,才走出沙漠,来到一片草原上。 这时日暮西沉,斜阳晚照,众人不怎么熟悉地形,像往常一样趁早安营扎寨。 天黑后,终在在一处小河附,扎好营寨,烧水煮饭。 很快,浓浓的饭香扑鼻,萦绕营寨上空,虽算不上可口,但对于劳累了一天武当弟子来说绝对是一种很美享受。 花无衣走在最后,为自己盛了一碗,正要开吃,鼻子一动,面色骤变,对着旁边盛饭道士问道:“.这饭是谁做的?” 那道士摸不着头脑,瓮声说道:“我做的,怎么了。” “这饭有问题,让大家先不要吃。”花无衣深深看了他一眼,若非见他身上没问题,早就一掌拍死他了。 “有问题?”那道士不明所以,颠起勺子尝了一口,疑惑道:“虽然不及师弟你做的好吃,但也没什么问题啊。” “我不是让你不要吃吗?”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无语道:“这饭里被人下了药,不信你运功看看。” “下药?不可能,这饭是我亲手做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师弟你可能搞错了。” 尽管花无衣在武当人缘极好,可当面被人怀疑,也是会被人埋怨的。 那道士听后立马反驳,为了证明自己没问题当面运起了气。 谁知内劲一提,整个人就瘫软了起来,若非花无衣扶着,非要掉进火坑里不可。 此刻,他再傻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变得惨白,慌张道:“我……我没有下毒吨。” “我知道,不是你有问题,那就是我们面前的这条河有问题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遭遇围困 晚风刺骨,连绵不绝。 众人听到饭菜有毒,面色大变。 几个不信邪的人试着运功,刚一提劲,也如那道士一样全身松软,无力栽倒在地。 如此状况,场面大乱瞬间大乱了起来,吵吵闹闹,彻底惊动了帐篷里的宋远桥一行人。 宋远桥出声询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显露出症状的弟子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回道:“启师伯,饭菜里有毒,现在只要我们稍稍一运功,就觉得全身松软,有力使不出。” “当真?” “是这样的。” 宋远桥脸色大变,对着那名弟子进行检查一番,正要运功为其逼毒,花无衣连忙阻止道: “师伯且慢,水里被人下了毒,今日吃过晚饭的,或者喝过水的人,最好不要运功。” “真有此事?”俞莲舟等人已经吃过饭了,板着一张冷脸齐齐问道。 花无衣将身旁的道士扶到一边坐下,又从旁边的木桶里舀出一瓢水,细细闻了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此毒无色无味,让人防不胜防,即便是我,也要近距离才能察觉。 花无衣的627医术,宋远桥是知道的,再也不敢乱动了,怒声喝道:“哼?是谁那么歹毒?想要谋害我们?” 花无衣叹了一口气,垂眸道:“这水是从前面的河里打来的,我们若是没问题,那就是那条河有问题了。” 武当弟子选拔极为严苛,进门时,不仅要测试天赋,还要观察心性。 宋远桥绝对相信在场的每一位武当弟子,将目光转向不远处那条河上,眉间隐隐浮现出一丝忧色: “能在整条河里下毒的人,绝不是一般的势力。” 张松溪已经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转身看想花无衣:“无衣,你医术高超,能配出解药吗?” “我的素女丹就能解毒。” 张松溪脸色不太好看,摇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他们用的毒药是软筋散,就说明他们不想取我们性命,先服解药再说吧。” 莫声谷大声附和道:“是啊,不管怎样,我们绝不能束手待毙,任人宰割。” 他已经暗中运功,由于自身内力深厚的缘故,不会像其他弟子那样直接失去战力,但也撑不了多久,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既然如此,那就先解毒吧!” 花无衣淡淡回了一句,随即叫人取上一坛子酒,将素女丹融于酒中,分给众人喝。 众人喝过脸色渐渐好了起来,趁机恢复功力。 花无衣站在一旁护法,以防万一,又在营帐内升起了几堆火,让人以为武当派还在生火做饭,但也只撑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过后,一阵马蹄声自营寨的西北角而来。 这些人浩浩荡荡,来势汹汹,莫约五百人,大多是蒙古官兵,又掺杂不少蒙古番僧,还有一群手持奇怪兵器、病里气的江湖人,为首的却是两个头发皆白,七十来岁的老人。 二人气息内敛,武功不低,高鼻深目,疑似西域人。 靠近营寨后,趾高气昂的看了一下四周,斜眼命令众人将营寨包围,随即话也不多说,直接下令道:“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话音一落,十几个手持兵刃的番僧悍然出列。 他们站成一排,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脚踢毁面前围栏,齐齐向着营寨中央的大帐逼近。 身后也走出了一队蒙古弓箭手,拉弓搭弦对准了中央大账,指尖用力,发出一道道咯吱咯吱的声响。 透过烛光,他们已经发现正在大帐里运功的武当弟子所留下的倒影,毫无顾忌的向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漆黑的夜光里忽然飘出了一道冷漠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众人抬头望去,但见大帐之前已经多出了一道年轻的身影,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从哪里来,却也没有在意。 花无衣冷冷看着十几个番僧,冷冷喝道:“若敢靠近一步,格杀勿论。” “哼,一个小小的武当弟子有什么好怕的,给我上。” 那两老者见到武当派还有人能站起来,很是意外,又见花无衣只有一人,也就没有太过多在意,继续对着番僧下命令。 那番僧也没有任何犹豫,继续上前。 花无衣冰冷眼神里随之透出一股冰冷的杀意,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说过,若敢再靠近一步,格杀勿论。” 一丝赤裸裸的杀机掠过,那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拉,手上的白练闪过一道冰冷透骨的白光,似刀锋一般,轻轻划开番僧的脖子。 很快,十几个光溜溜的头颅高高升起,重重落在地上,几息后,他们的尸体也应声而倒。 花无衣收回白绫,再次重申道:“若敢靠近一步,杀无赦。” “小子,你在吓唬我们吗?” 二老相视一眼,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凝重。 虽说那十几个番僧不是顶尖高手,但内力修为已然不弱。 他们或许不在乎,可若由他们上手,怎么也无法保证自己能一招必杀,花无衣却轻轻松松做到了。 二人也由此判定出,花无衣不是庸手, 尽管如此,两人的心里并没有太过多在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一个老者手臂高高竖起,口齿里冷冷吐出两个字:“放箭。” “哼,你们找死。” 呼呼箭矢一根接一根向着花无衣扑来,铺天盖地,宛如飞蝗过境。 花无衣眼中并没有一丝惊慌,足尖轻点,身体凌空而起,在半空中开始旋转,直荡起一层强烈的劲风。 他身形极快,每旋转一下,身法便快上一分,身边的劲风也就强上一分,数十圈过后,就化为一道暴流,齐齐将半空中箭矢全都卷入到身边,随着气流旋转。 随后,也不等蒙古弓箭手发起第二轮进攻,以更快更猛的方式将箭矢射向蒙古军队。 身为武当弟子,花无衣虽然不好使用明玉功与移花接玉,但常年累月下,已将借力打力功夫的修练到了极致,以此衍生的任何功夫,都能随心所欲,信手捏来。 此刻,他以单纯内力趋势绝不下与当世任何一本神功秘籍。 飘摇的火光中,道道流星划过,那附着着彻骨剑气箭矢已然冲进蒙古军队,前排的一百多个蒙古弓箭手毫无抵抗之力的倒地而亡. 第三百二十四章:庖丁解牛 “好深厚的内力,师哥,这小子,有古怪。” “我知道。” 拨开一只飞来的箭矢,马背上的两个老者感受到箭矢附带的劲力,面露惊骇之色。 此次围剿武当派,他们一次调用五百人,数量已是武当派十倍有余,又兼之武当派人人中毒,才~敢有恃无恐。 本来计划好好的,哪成想道自己还没摸到武当派高手的衣角,便已折损了百-人。 二人如何不惊讶,想到这里,沉沉看了花无衣一眼,齐声问道:-“你没中毒?” “哼,你们那点毒,还想对付我,痴人说梦?” 花无衣眼中的锐利之光一闪而逝,身体一旋,一道白光略过,向着蒙古军队中央俯冲而来。 落地之时,环绕在周边的暴流像爆炸一样疯狂向外扩散,直将周围几十个蒙古官兵震飞了出去,为他腾出了一大片空地。 数百军中,他稳稳而立,感受到其中几个高手气息,不以为然,冷冷说道:“要么滚,要么死?” “哼,哪来的小子,胆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活的不耐烦了?” 堂堂蒙古军阵,征战四方,虽已落寞,但也不能这般任人来去。 一个蒙古汉子受不了花无衣的挑衅,架起弯刀,向花无衣头颅直劈而来。 花无衣脑袋一偏,躲过弯刀的锋芒,右掌自左肩穿过,捏住持刀之人手腕,趁着蒙古汉子吃痛期间,左臂后伸,一个肘击狠狠的将蒙古官兵撞飞了出去。 他虽然走得是江湖路线,但心里的汉家情怀却没有断绝,对于蒙古人的恼恨绝不于一般人,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杀招。 霎时间。 一团血雾喷洒,蒙古官兵心口已然裂开,身体也被花无衣推出去了老远,所过之处,沿途的蒙古官兵无一人能承受尸身上的劲力,纷纷落地,倒地而亡。 其他的蒙古官兵见到花无衣如今辣手,瞬间犹豫起来,手握弯刀,怯怯诺诺的看着花无衣,硬是不敢上前一步。 花无衣懒得理会,想了一想,忽然问道:“你们中间有没有一个会用大力金刚指的家伙。” “大力金刚指?你找他干什么?” 两名老者没想花无衣会这么问,他们想到很久,才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东西,嘿嘿笑道:“也对,你应该找他,你们武当派已经找了他二十年了。’ 左边那名老者目光一转,转到人群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身上,幸灾乐祸道: “阿三,想不到你藏了这么久还是被武当派发现了。” “哼,发现了又怎样,大不了再多一个指下亡魂,武当派尝过我绝技的人也不止一个了。” 那名叫做阿三的汉子缓缓走了出来,打量了一下花无衣的周身关节,嘲讽道: “小子,我听说你们武当派出了一位神医,能医治我的大力金刚指,是不是?” 花无衣没有回答他,目光一沉,开口问道:“你口中说的‘不止一个’是什么意思?除了我师父,还有谁,六师叔吗?” 阿三满脸不屑,晃荡着自己的双手,阴阴笑道:“是不是你六师叔,我不知道,反正,武当七侠,已有二人折翼于我手,实在是名不符其实。” 花无衣收起了脸上的表情,静静而立,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目光所视,正是阿三那双晃来晃去的双手: “你这双手真是让人讨厌,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他消失了。” “哼,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看招。” 右脚一踏,喀喇一声响,阿三脚下青石已然化作粉末,一股凌厉气息也随之升起,全身的发出轻微的爆响之声,正是佛门正宗的金刚伏魔神通。 方才,他在人群中见过花无衣出手,知道花无衣的武功不低。 虽然表面上不屑一顾,可心里却不敢生出半点小觑之心,一上手,就是最上乘武功。 随后也不等花无衣反应,呼的一拳,就往花无衣胸口招呼。 他这一动,蒙古军中又跳出了五个少林僧人打扮的和尚,齐齐向着花无衣攻来。 这五人的武功不比阿三,但也不弱,更难得的是他们行动一致,互为犄角,与阿三配合在一起,亲密无间,一出场就封死了花无衣的退路。 “小子,死吧。” 大喝一声,阿三嗜血的眼眸里透出一丝残忍无情的光芒,没有为围攻花无衣而犹豫半分。 ·······求鲜花······· 他是朝廷人,遵从的只是郡主的命令,郡主让他擒拿武当派的人,他便擒拿武当派的人,什么手段,什么方法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命令。 花无衣没有中毒,是花无衣的幸运,也是花无衣不幸。 遇上他,要么死,要么残,就这么简单。 所以,阿三一出招,便是不留情面的杀招,双拳交替伸缩,一拳快过一拳,附带着无限杀机。 随便一拳落在人身上,不死也残,其他的五个和尚见样学样,同样如此。 花无衣见到这般情况,连眉头都没皱上一下。 他以速度起家,拳力临身,即便是尺寸间,也能从容躲过。 此刻。 阿三那快如闪电的拳速,在花无衣眼里慢得像龟一样。 拳风刚至,他便凌空飞起,双手用劲,一招‘四两拨千斤’轻轻在六人的拳上拂了一下。 六人只感全身劲力片飘忽不定,不受控制的向着周边最近之人打去,惯力驱使下,连出五六拳方才停下,且拳拳不落空。 五个内力较弱的和尚,当场死亡。 唯有阿三一人尚能苦苦坚持,但他已是重伤之身,哪有再战的力气,口吐鲜血,半跪于地,不可置信看着花无衣: “你……,你……” “我?我什么我,以前是不是觉得以柔克刚是个笑话?现在终于相信了吧?” 花无衣微微一笑,将目光投注到阿三的双手上,闪过一丝森然之意:“我说过,你这双手很让人讨厌,现在该和他告别了。” “你……,噗。” 阿三不明白花无衣要做什么,但本能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呼救,可身上伤势实在太重,刚一张口,一口鲜血便不受控制的了出来,怯怯的看着花无衣。 花无衣并没有同情他,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把弯刀,向着阿三靠近,一阵寒光闪烁,一片血雨纷飞,阿三两条健壮手臂顷刻间化为森森白骨。 事后,花无衣满意看着自己杰作,森森笑道:“怎样,我的疱丁解牛刀法不错吧?他应该不比你的大力金刚指差吧。”丸. 第三百二十五章:玄冥二老 废了阿三的双手,花无衣并没有杀他的打算。 毕竟,俞岱岩说什么也是自己的师傅,这二十年来,他所承受的痛苦,好歹也让阿三尝上一尝。 想到这里,他将目光瞄向阿三的双腿,考虑要不要将他的双腿也废掉时,马背上的两个老者已经做不住了,厉声喝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当然是武当弟子了?怎么,你还有别的意见不成?” 花无衣默默看着二人,心想:这二人武功之高,仅在张无忌与张三丰之下,应该是传说中玄冥二老了吧。 思及至此,不由想起玄冥二老手里的玄冥神掌,心中一动,瞬间便起了几分心思。 他目光注视下,玄冥二老只觉一股恐怖降临像被洪水猛兽盯上了一样,心惊胆寒。 此刻,二人无法摸清花无衣的心思,只觉是花无衣修为高超所致,对视一眼,声问道:“近日来,江湖上一直传言武当派出了一个了不得天才,不仅医术了得,还习得张真人一身武艺,是不是你?” “师祖他老人家的武学,博大精深,浩如烟海,岂是区区一人能学会的全的?” 这是花无衣最直观的感受。 他一生所幸驳杂,内力修为或许已经超过了张三丰,但在武学境界或者对于武学的理解上始终与张三丰保持一定距离。 这段距离,越是去追逐,越能发现张三丰的深不可测。 这也是花无衣为什么会心悦诚服的留在武当的原因,同样,那玄冥二老听到他的话,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 二人忌惮花无衣的实力,犹豫要不要出手时,脑筋一转,忽然想到了一条妙计。 鹿杖客侃侃笑道:“小子,你武功不错,不如来我们这边,一同为大元朝廷效力,到时候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戳手可得,如何?” 瞥了二人一眼,花无衣身形笔直,面露不屑之色,淡淡道:“抱歉,这些,我若是想要的话,会自己争取的,用不着别人来给,更用不看别人脸色行事。” “哼,小子,你当真不肯?” 玄冥二老并不是一个在乎脸面的人,但还是被花无衣的冷嘲热讽激怒到了,心中不悦,眼眸深处隐隐闪现出一丝杀机。 花无衣理都不理二人,侧着身子,用一种不容置信的口吻说道:“滚。”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给我上!” 身处大军之中,武功再高又怎能样?还不是双拳难敌四手。 何况,其中还隐藏着一些高手可以偷袭暗算,玄冥二老实在想不到自己的惧怕花无衣的理由。 冷冷一笑,随着二人一声令下,就算那蒙古官兵再怎么惧怕花无衣,也得硬着头皮向前冲。 花无衣怡然不惧,一脚踢开阿三,虎入羊群般加入战圈,手中一条白线,上下翻挥到淋漓尽致,且手法干净利落,一击必杀,毫无拖沓之感。 那些普通的蒙古官兵如何是他的对手,连近身都不能,转眼间,就被他击杀了一百多人,死伤过半, 玄冥二老见到这一幕,也觉得头疼,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足为惧。 鹤笔翁嘲讽道:“师哥,这下子武功虽高,但脑子却不好使,我们这么多人围攻他一个,他不想着节省体力,还使尽全力,等到功力耗尽,还拿什么跟我们斗。” 鹿杖客看了一眼凄惨的阿三,点头笑道:“不错,这次说什么也要抓到他,否则,郡主那边责怪下来,我们也不好交代。” 他并不在乎阿三的生死,只是阿三到底是郡主的心腹爱将,他若出了事,二人再拿不出成绩来,免不了被人责备。 此刻,玄冥二老说什么也不想群主面前失了面子。 所以。 抓住花无衣,让郡主炮制、 这种讨好的人的想法,已经在他们心中酝酿多时了 两人阴阴一笑,死死盯着花无衣的一举一动,寻找着下死手的机会。 思索间,花无衣手中白绫又收割了几十条人命,现在全场的人加起来也凑不够两百了,随着蒙古官兵人数的减少,隐藏在军中高手渐渐展露出了踪迹。 花无衣手臂一伸,手中白绫如利箭一般窜出,瞬间穿过几个蒙古兵胸口。 他井不介意将自己后背暴露在明面,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一个衣百结的老者,一个是身形瘦削的和尚,一个虬髯碧眼的西域胡人看到了机会,心中一喜,纵身一跃,举起右掌,毫不犹豫向着花无衣的后心拍去…… 他们四人都是高手,掌风凌厉,身法或凝重、或飘逸,个个非同小可,花无衣怎能察觉不到呢? 正要回头,面前又出现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和尚,徒手抓住白绫的另一端,不怀好意的看着花无衣:“嘿嘿,你的对手是我,别想跑哦。” 这和尚虽然胖,身上的力道却不少,白绫被他一抓,像是被绑上千金重物一样。难以抽身, “哼,雕虫小技,岂敢班门弄斧。” 一瞬间,花无衣行动受阻,不能回顾,更方便了身后四人的偷袭。 如此境地,花无衣却是不慌。 他不屑看了和尚一眼,掌中的喷出一道劲力,柔柔弱弱的白绫瞬间变得刚硬无比,宛若一柄绝世宝剑,手掌微微一晃,就将白绫推了出力。 那和尚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含恨的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身后的四大汉身上,期待四人为自己报仇。 这四人也不负众望,趁此空隙,跳到花无衣身后,一掌摆出,惊涛骇浪,毫不留情。 花无衣察觉到了危机,却没有回头,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模样5.2, 只见那四掌拍来,刚到他后背三尺处,便被一股无形的水膜阻挡,不能寸进分毫,宛若一阵春风拂身,四人掌力便石沉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毕竟,张无忌的九阳神功仅能归纳九阳神功演化出来的功夫,他的一元罡气却能归纳所有外来劲力,除非敌人功力比他高出许多,否则绝难破除他的防御。 那四人见自己掌力消失顿觉惊讶,疑惑间,花无衣身后的道袍,根根丝线蠕动,竞如天女散花一样散开,对着四人激射而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倚天重现 “噗嗤……” 四团血雾喷洒,四道尸体落地之时,已被层层丝线穿成了筛子。 花无衣身体一旋,散开的丝线重重组合,重新化作衣衫,披在了身上,完好无缺。 大和尚惊骇看这一幕,嘴角蠕动,刚一张口,一口鲜血便堵住了他的所有的话,临死前,狠狠的瞪着花无衣,一幅死不瞑目的样子。 花无衣懒得看他,右臂一伸,屈指成爪,以深厚的内力将离手的白绫一端摄到自己手里,将一口真气输进大和尚体内。 大和尚硕大的身体当场爆开,喷发出的血雾如同剑光一般四处扩散,或轻灵飘逸,或吞吐开,所过之处,蒙古官兵竟无一丝抵抗之力,瞬间便死伤一大片,其中不乏一些武学高深者。 “师哥,这小子有古怪。” “还用你说?我早就看见了。” 玄冥二老一直盯着花无衣,他们将他干净利落的杀人方式看在眼里,不禁为之咽了一口水。脸上再也不复原来的淡定与自信了。 鹤笔翁拉了拉鹿杖客的衣袖,瞠目结舌道:“那我们怎么办?” 鹿杖客衣袖一甩,荡开鹤笔翁的手,望向远方一处,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等郡主的消息呗,她离16此处不远,正看着呢,出了变故,肯定会有抉择的。” 鹤笔翁觉得也是,憨憨笑道:“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得。” “轰隆隆” 话音刚落,营寨的西北角再次传来了一片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一个千余骑的队伍着一股凌厉的气息,看样子便知他是一个用剑好手。 另一人同样枯瘦,只是身材略矮,头顶上滑油油一片,秃得不剩半根头发,两边太阳穴凹了进去,深陷半寸, 他气息沉稳而悠长,活脱脱一个内家高手。 “阿大,阿二,没想到郡主竟然把他们调来了。” 鹤笔翁见到两个老头,忍不住一阵腹谤,却又像抓到了主心骨一样开心了起来了。 因为他知道名为阿大、阿二、阿三的高手,虽是奴仆,却是郡主的亲信,并且,郡主信任阿大、阿二、阿三三人,绝对要超过他们二人。 二老虽然郁闷,但为了钱财,也没说什么。 鹿杖客斜看了阿大、阿二一眼,淡淡道:“肯定是这小子伤了阿三,惹怒了金刚门,主动请缨过来的。” 阿二是阿三是师兄,是金刚门的人,也是火工头陀的传人,同阿三一样,更是伤害俞岱岩的罪魁祸首之一。 阿二的实力要比阿三高出许多,且天生神力,一身外功横练,另辟蹊径,由外而内,已经超过了当年的火工头陀。 玄冥二老不在意二人的实力,但也不敢小觑。 商讨间,阿大与阿二已经来到两人面前。 阿二看着花无衣,愤愤说道:“郡主有命,着我们几人之力一起拿住这小子为阿三讨个公道,若有反抗,死活不论。” 出来讨生活的,哪会跟自己的主家过不去呢? 玄冥二老对视一眼,嘿嘿笑道:“嘿嘿,明白。”身体一跃,向着花无衣飞去,阿大与阿二紧随其后,一同将花无衣围了起来。 这边,花无衣刚解决了一批人,又落到了另一批人的包围圈里。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慌之色,不咸不淡的看着玄冥二老:“怎么?看了这么久的戏,终于舍得出手了。” “小子,空有一身力气,脑袋却不好使,打了这么久,应该累了吧?” 这满地浮尸,足足五百多人,不乏一些高手。 即便是玄冥二老自己动手也累得够呛,更别说一个毛头小子了。 此刻,玄冥二老已经默默的为花无衣打上了一个白痴的标签,却没看到花无衣也同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们师兄弟。 只是目光一转,看到阿大怀里的那柄长剑时,不禁皱了皱眉头:“倚天剑,怎么到了你手中?” 阿大不屑道:“哼,倚天剑本就是我家主子的宝剑,现在物归原主,有什么好稀奇的?”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花无衣翻了翻白眼,悠然道:“倚天剑是郭靖郭大侠的遗物,怎会是你们蒙古人的东西呢?何况,整个江山都不属于你们,还是趁早滚出去吧!” “郭靖?” “郭大侠遗物?” 阿大一愣,他尚没有听到下一句,心神就被花无衣的上一句吸引了,迟疑道:“小子,莫非你知道倚天剑的秘密?” “倚天剑的秘密?” 宝刀屠龙,号令天下,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两句话已在江湖上流传了多年,谁也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今日从花无衣口中透出一星半点,就让一些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鹿杖客右手拖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看着花无衣,嘿嘿笑道:“小子,说出来吧,待会让你好受点。” “滚一边去,你们这两只猪,现在还不是杀你们的时候,你们非要找死的话,我也不介意让你们吃点苦头。” 花无衣目带深意的看了玄冥二老一眼,又将目光转到阿大身上,从容且自信的说道: “看好你手上的倚天剑,它虽是你们用卑鄙手段抢去的,但也不妨我正大光明带走它。” “哼,小子,我先正大光明的了结了你再说。” 罗里吧嗦的说了这么多,阿二早就忍受不了,鼓起右掌,狠狠得向花无衣胸口劈去。 他掌势如山,势大力沉,掌尖未至,一股恐怖的压力已经降临在了这片空地上。 花无衣双目一凝,一个斜身躲过,又趁着阿二变招下劈之时,伸手扣住他气脉,身体一翻,同时使出“移形换位”与‘四两拨千斤’,调换两人位置,且将他的掌劲拨到身后的鹤笔翁身上。 此627刻,还在与鹿杖客商讨倚天剑之事的鹤笔翁心里一突,下意识的躲过阿二的掌劲。但他身后的几个士兵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被阿二一掌拍死。 事后,鹤笔翁心有余悸的看着阿二,怒声喝道:“喂,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认准人再打。” 阿二面色凝重,收回掌势,冷哼道:“这小子的四两拨千斤不容小觑,你们自己小心点。” “那是我们武当派的看家本领,我若连这招都练不好,怎么好意说自己是武当派的人呢?” 分属道家,武当派的口号就是‘以柔克刚’,武学绝技大多是由“四两拨千斤”之术演变而来的。 此时,花无衣虽不能用移花接玉对敌,但修炼一下“四两拨千斤”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只是阿二见他如此戏弄自己,气得要命,再次拍出一掌,向着花无衣胸口拍去。 这回,他汲取教训,死死的稳住下盘,毫不给花无衣施展‘移形换位’的机会。 花无衣也没失望什么,伸手欲反,一道银光乍现,一道透骨剑气已然力向着花无衣拍去。 他们四人虽然没有合作过多少次,但武学造诣都是不低,出手的角度与时机均是无可挑剔。 即便是顶流高手面对这种情况,也不能保证自己在四人的联手下全身而退. 第三百二十七章:神秘公子 剑气森森,光寒透骨,掌风烁烁,排山倒海,汹涌而来,却不见花无衣半分惊慌。 他足尖轻点,运起武当派‘梯云纵’,像一只穿花蝴蝶,轻松穿过四人围攻,且,在途中,伸出两根,从万千剑影中一把夹住倚天剑的剑刃,手腕一抖,屈指一弹。 那闻名天下的倚天剑便如一根飘忽不定的软带一样闪烁不定,像着阿二以及玄冥二老的咽喉划去。 三人见势不妙,连忙收掌,向后退了数步,堪堪稳住身形后,狠狠瞪着阿大:“哼,阿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大翻了翻白眼,将目光转向倚天剑,看着完好无缺的剑身松了一口气,苦闷道: “小心点,这小子借力打力的功夫甚是了得。” “哼!” 鹿杖客知道这事不能怪阿大,还是气不过,闷哼一声,狠狠的瞪着花无衣,大声喝道:“小子,这般藏头露尾的打法,算什么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 冲出包围,花无衣淡定而立,不屑的看着四人,意思再说:你们四人围攻我一个,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鹤笔翁读懂了花无衣意思,却没作什么感想,看着身后蒙古兵卒,阴阴笑道:“哼,看你怎么躲,给我上。” 他一声令下,四周蒙古官兵蜂拥而至,齐齐向着花无衣攻来,迅速的将四人淹没在了人海中。 长矛铁甲,一茬接一茬。 这些兵卒虽然算不精锐,组合起来的力量却不容小觑,若非花无衣功力深厚,不怕久战,早已飞身遁走。 他将白绫披在肩上,一手抓着一端,左手右手齐动,上下翻飞,狠狠扫向蒙古士兵,每挥一下,便有五六个人死亡,出手狠厉,让人心惊胆战。 很快,就横扫了一大片。 玄冥二老与阿大阿二见他力敌五百人后,气势不衰,不免郁闷。 随即混在官兵中,左飘右忽,时不时向着花无衣施加暗手,都被花无衣一一躲过。 花无衣自此也打出了火气,往日那副温柔的眼神渐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眸无情的光芒。 那身上散发出一种摄人的气势,高高在上,竟无一人敢与他相视。 远处的土丘上,一个轻摇折扇,身穿宝蓝绸衫年轻公子正惊讶的看着一幕,许久过后,稍稍回神,喃喃说道: “身处大军重围,不想着如何逃跑,反而迎难而上,如此神勇,将来必是我的心腹大患,苦师傅你怎么看””?” “啊……,啊……,啊……。” 被他问到的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丑陋的头陀。 那头陀并不会说话,指了指花无衣,指了指自己,连连摇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苦大师,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那公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诧异道。 “嗯嗯。” 苦头陀重重点头,脸上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手指着花无衣身后帐蓬,一手搭在自己的脖颈上,做出了一个狠厉的杀人姿势。 那公子又读懂了他的意思,重申道:“你是让我绕开那人,攻击他身后武当派吗?” “嗯嗯。”苦头陀重重点头,且竖起大拇指,讪讪一笑,似在夸赞公子聪明。 年轻的公子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郁闷道:“我也想攻击那座帐篷,只是苦大师你认为现在那里面还有人吗?” “额……,额……”苦头陀不明其意,摸了摸了后脑勺,疑惑看着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合起手中折扇,了帐篷一眼,淡淡道:“武当七侠,侠名远扬,若非必要,怎会看着武当弟子一人独面千军而不出呢,最好的解释就是他们此刻并不在营帐。” 他说话自信,带着一股雍容华贵之气,指着花无衣轻轻道:“我想他们应该是提前发现了我们的计划,留下一人断后,以便给其他人争取脱身的机会。” 苦头陀一愣,他没有怀疑公子的话,只是挠了挠头后,用手比划道:“啊啊(那我们可以绕开他去追武当派的人?)” 一双黑白分明眸子死死的注视着花无衣,年轻公子摇头道:“我发现这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想,后来又放弃了。” 苦头陀比划道:“为什么?” 年轻公子瞥了在乱军中厮杀的花无衣,目色凝重,道:“近年来,我们大元朝廷势弱,各路义军蜂拥而现,他们之中大多是由江湖草莽组成的,虽然成不了气候,但也不容小。” “而我们,此行西域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这些江湖门派的器张气焰,其中又以明教、少林、武当三派为最。” “三派中,明教虽是魔教,但在各路义军中占据人数最多,反抗之心最为坚决,是谓心头之患,不能不除。” “少林寺千年古刹,各大门派之首,江湖地位不低,若少林反叛,响应者必然不少。” ““还有武当派,他们的祖师张三丰张真人乃中原武林公认的正道魁首,德高望众,他若振臂一呼,中原武林势必齐齐作乱,不可不防。” 瞪了花无衣一眼,那少年公子狠狠的说道:“所以,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种局面发生。’ “嗯嗯。”苦头陀很是认同,重重点了点头,又比划道:“但与花无衣有什么关系?” 年轻公子眉间隐含一丝忧色,淡淡道:“苦师傅,你不觉得这小子武功太高了吗?” 为了让苦头陀明白自己的顾虑,年轻公子解释道:“宋远桥之流武功再高,也不过是空闻空智的水平,面对我的千余之队,除了逃跑,再无他法。” “可这小子不同,他武功超凡,我大军压境,非但不逃,反而迎难而上,让我军死伤惨重。” “若是任由这样的人回到武当与张三丰联手,对我们后续计划肯定有影响,所以,说什么也要抓住他,最不济就是杀了他。” “嗯嗯。” 此次围剿六大门派,以擒拿为主,公子头次动用杀机,苦头陀很是意外,却也没有丝毫反驳。 只是看到场又被花无衣屠杀了大半的军队,不禁皱起了眉头。 年轻公子也发现这点,心中暗骂花无衣‘怪物’的同时也将花无衣危险等级划到了最高。 此刻,看着花无衣大杀四方的模样气得牙痒痒,恨恨说道:“哼,这些地方部队的战斗力果然不行,一会儿将我爹交给我的军队调过来,看他还怎么器张,” “苦大师,你让玄冥二老撤退,让我想个办法搓搓他的锐气,之后,再由你们一起出手制服他男。” 他打算虽好,但说话已经晚了,随着军队人口的锐减,花无衣再次与玄冥二老,阿大、阿二撞到了一起。 他身法轻灵,不论那四人武功如何高绝,始终迎刃有余,让四人碰不到半分衣角,同时一双凌厉的眼眸已经死死盯上阿大手上的倚天宝剑 第三百二十八章:夺剑而走 “倚天剑,留下吧!” “哼,休想!” 手臂一抖,花无衣手中白绫无限延伸,顺着倚天剑的剑锋缠绕到阿大握剑的手臂上。 阿大怡然不惧,想要凭借倚天剑的锋利摆脱花无衣的纠缠,但花无衣敢用一条白绫与名震天下的倚天剑争锋,又怎会没有依仗呢? 那凌厉剑光左劈右砍,砍了半天,硬是无法砍断手上的白凌,所发之劲力,像石沉大海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渐渐的,阿大手上的白绫越缠越紧,手臂也慢慢的失去知觉。 一股名为不安的情绪瞬间浮现在了心头,他咬了咬牙,死死的抓住倚天剑的剑柄不肯松开,以此打算舍臂护剑。 花无衣佩服他的决心,但到底不是张无忌,也不如张无忌那般优柔寡断。 既已决定夺剑,又怎会轻易放弃呢。 右掌轻轻用力,霎那间,一道撕扯断裂声传来,阿大的手臂彻底离开了自己身体。 那诺大汉子疼的冷汗直流,却没哼出半声,拖着伤躯,一跃而起,向着倚天剑抓去,身后的阿二与玄冥二老也迅速出掌对花无衣发起进攻,企图阻止花无衣夺剑。 花无衣轻蔑一笑,掌中用劲,连出三掌,凌空630拍向三人。 那凌厉的掌势带着一股不可匹敌气势,角度精妙,直指三人的空隙要害。 那三人不敢硬接,翻身后退。 花无衣趁此空挡,一个鹞子翻身来到空中,一脚踢开阿大,顺势夺得倚天剑。 落地时,感受那剑身上散发出的透骨剑气,用一副胜券在握的口吻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再也没有任何胜算了。” “哼,少说废话,拿命来吧。” 厉厉的响风在空气中发出嗤嗤的爆响。 阿二脚下一踏,左掌右掌连换闪动,向着花无衣手腕抓来,想要重新夺回倚天剑。 他的想法是好,但花无衣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一想到金刚门所做之事,心中渐渐迷上一层杀意。 长剑一指,身如流光,在空气中凝结一道长长的剑气,一个闪身来到阿二面前,毫不犹豫的穿过他的身体。 阿二一顿,尚保持的出招的姿势,圆圆胖胖的身体已然四分五裂,化作烟尘。 “师哥,这……!” 玄冥二老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惊骇之色。 那阿二的武功在他们眼里或许不算有多高,但也不能这般轻易解决。 此刻,花无衣的强大再一次刷新了二人的三观,直让玄冥二老心头猛跳,隐隐生不出半点心思与之为敌。 “呜呜……” 犹豫间,远方的土丘上突然传来一声悠扬的号角,正是那撤退的号角。 玄冥二老见状均松了一口气,手臂一挥,对着残存的两三百人下命令:“撤。”随即驾起轻功扬长而去。 蒙古士兵早就不想和花无衣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交战了,听到撤退命令,撒腿就跑,恨不得自己多长几腿似的。 花无衣冷冷笑道:“想跑?问过我的意见没?” 长剑一指,透入骨髓的剑气斜斜而来,如长虹惊天,如惊芒掣电,势辉煌迅急,笼罩在了整个蒙古军上空。 只见寒光一闪,如流星般耀眼,回过神来时,整个战场,除了花无衣与逃跑的玄冥二老外,再也没有一个活人了。 花无衣收起倚天剑,头也不回的向着远方走去。 土丘之上,年青的公子迷离的看着花无衣离去的背影,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的震撼,不由瞥向身旁的苦头陀: “苦大师,刚才那一剑你看清楚了没有?” “呜呜——" 苦头陀双眼中流露出的震撼绝不比自家公子少,他摇晃双手的同时,也不忘摇动自己的脑袋,像一个拨浪鼓一样呜呜作响。 年轻公子已经知道了答案,无力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人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了。” 如何智取? 他没说,苦头陀也没问,二人同时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边花无衣经历一夜苦战,虽没有耗费多少精力,但多多少少有些饿了,一口气奔出几十里,找了一个无人地方生起了火堆。 很快,肥美的野兔在火架上滋滋作响,发出诱人的香味。 他随手撕了几口,放在嘴里,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倚天剑,犹豫了片刻,抓起倚天剑,用力一颁。 只听咔的一声响,那犀利无双的宝剑瞬间化作两截,断裂处,正好镶嵌着一片坚硬无比铁片。 “桃花岛,九阴真经吗?” 花无衣满意的看着的自己双手,小心翼翼的取出其中的铁片。 他身为过来人,知道倚天剑与屠龙刀的秘密,只是不能确定刀剑里存放的是九阴真经,还是九阴真经存放的地址。 现在看到铁片,心中也有了答案。 拿起沉甸甸的铁片,入眼望去,正是一幅地图。 地图是一片海域,直通一座小岛,岛上的道路盘旋曲折,繁复异常,沿路刻有极小的箭头指示,道路分叉,各绘着一本小小的书本,其后又刻着“武穆造书,九阴真经,驱胡保民,是为号令”十六个小字。 “完全是意外之喜啊。” 花无衣拿着铁片,看了半天,即喜又庆。 他知道铁片有两块,他知道两块铁片中,一块是地图,一块刻着文字,上书“普渡山东桃花岛”七个字样,却不知道倚天剑与屠龙刀中,谁是字样,谁是地图? 现在从倚天剑中找到地图,也就不需要费心去寻找屠龙刀了。 当下牢牢将地图的内容记在脑海里,又将铁片重回镶嵌进倚天剑里。 随后将全身真气转化为至刚至阳的真气,剑上轻轻一,那无坚不摧的宝剑瞬间变得滚烫无比,盏茶后,神奇的合在一起。 花无衣打量着重新合好的倚天剑,见那剑身光滑犀利,与方才一般无二,满意的点了点头。 “倚天剑啊,倚天剑,我们的缘分就到这里吧,过几天,就把你送给峨眉派。” 他身上有剑,并不是很在乎倚天剑,抢它完全是因为里面的九阴真经,现在有了经书的线索,对于倚天剑的兴趣也就大大折扣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再次遇伏 落日已西沉,一道孤独的身影还没有走到尽头。 花无坐在马背上,走在天与地的分界线上。 放眼望去,荒野茫茫,不见半分人影,整个天地,彷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样的日子是好,还是坏? 花无衣不知道,但他已经习惯,习惯了一个人去欣赏日出的生机勃勃,习惯一个人去体会日落的忧伤。 天涯,海角,此处,好像真的没什么不同。 晒然一笑,继续前行。 渐渐的,天上的月亮出来了,旁边稀疏露出几点星光。 花无衣看着高高在上月,看着那颗伴月而来的星,嘴角泛起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这一刻,他想伸手,却清醒的知道自己够-不着。 这一刻,他有千言万语,却明白的知道这些话到不了那边。 花无衣长长一声叹,收起了所有的无奈,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几十里后,天色彻底黯淡了下来,花无衣随便找了一片空地休息。 火堆刚一架起,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只见十几个黑影正追着一个人向这边赶来。 “快,快,别让他跑了,要不然我们就不好交代了。” “放心吧,这个老秃驴绝对跑不了!” 自信而嚣张的话语渐逼渐近,一个浑身浴血的光头和尚在火光中隐隐露出自己的身形。 他神色慌张,走起路来踉踉跄跄,一张急切而仇恨的面孔时不时看向身后,似有饿狼追赶一般。 来到火堆前,看到花无衣身上的武当派袍服,面露欣喜之色,快步来到花无衣身边: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可是武当派的高足?” “不错。” 花无衣认真打量了那和尚一眼,若有所思,淡淡道:“大师是何人?” 那和尚喘着粗气,慌慌张张的说道:“贫僧乃少林僧人空相,有急事求见武当派的宋远桥宋大侠。还望小施主通报一声!” 空相? 不就是夜上武当,奇袭张三丰的金刚门卧底吗? 花无衣的脑海里快速翻出这个人的资料,心中有了计较,玩味看着他: “大师言重了,我已经和宋师伯他们走散了,现在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 “啊,走散了?” 郎朗夜空,月光与与火光交融,依然黯淡。 空相和尚看不清花无衣的神色变化,继续飙升着自己的演技,垂头丧气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花无衣迟疑道:“大师,你似乎有急事?” “哎,多说无益,” 空相和尚的脸上挂起一种山穷水尽的落寞,深吸一口气,又鼓起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怅然道: “小施主,贫僧已经自身难保了,你现在孤身一人,又无长辈在身,赶紧逃命去吧!” 说话间,十几个面目凶悍的麻衣汉子已经来到跟前。 这些人气息不弱,人人手中握着一吧染血的兵刃,得意的看着空相和尚。 “臭和尚,跑啊,怎么不跑了,是不是跑不动了,看老子不把你的腿打断。” 为首一个汉子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见到空相和尚身边多了一个人,很是意外,又不以为然,吆喝道: “呦,这么快就找到了帮手,不错嘛,不过,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光凭你们两个人,怎么会是我们兄弟对手呢? “兄弟们,你说对不对啊?” “是啊。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持续不断,十几个高手齐齐大笑了起了,随后各自散开,将花无衣与空相和尚围了起来,堵死了两人的退路。 空相和尚见此心如死灰,躬身对着花无衣致歉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是贫僧不好,贫僧不该把他们引来,让你陷入危机。” “几个小虾米而已,大师何必放在心上。” 那和尚长时间不起身,花无衣也很无奈,拿起身旁的倚天剑缓缓近身,正要伸手去扶,小腹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异样感。 花无衣俯身下望,见那空相双掌正顶在自己的小腹,面露狰狞之色,大声吼道:“死吧!” 源源不绝的掌力催送了过来,所发劲力正是那少林派正宗的外门神功“金刚般若掌”,。 这一变故,花无衣早有预料,可事到临头,还是生出一个怪异的的感觉。 “想不到,想不到,我花无衣有生之年,还能抢上张三丰的一回机缘,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右掌轻一举,啪的一声轻响,一道软绵绵的掌力击在空相天灵盖上。 这一掌花无衣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对于空相来说却比钢铁还要坚硬,脑瓜登时破裂,像一堆烂泥般瘫了下来。 “哈哈,郡主果然好计策,这小子已经受伤,赶紧了结了他。” ·······求鲜花······· 旁边的十几个汉子也反应了过来,明明是一伙的,却不顾空相的死活,举起手上的兵刃,齐齐的花无衣的攻来。 “郡主?” 花无衣知道他们口中的郡主是谁,但看在赵敏为自己送经验的份上,也就懒得找她麻烦了。 当下,“嗤”的一轻响,倚天剑上绽放出一道绚丽的光芒,如黑夜里的一道流星悄然划过。隐没之时,满地上全是一却具具冰冷的尸体。 每个人的脸上均写满了‘不可置信’四个字。 “咳咳。” 花无衣无视这些人的感想,在寒冷的夜风中,重重的干咳了几声,再将自己脸色弄得很白很白。 当然了,他们不是真的受伤,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伤躯’能不能引出更多人来。 ..0 他虽然不喜欢杀人,但有时候该杀的人还是要杀的。 不管是汝阳王府里招募的高手,还是残害无辜百姓的蒙古官兵,但凡花无衣遇到了,能杀几个就杀几个,事后,也不介意卖个惨,来个引蛇出洞。 于是在解决了刚相疑一伙人后,花无衣拖着一身‘病躯’艰难的向前走,时不时在路上留下一摊血迹。 如此这般,走了十几里,淡淡的银辉下不出所料的多出了百来个身影。 这些人气息深沉,身上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高矮僧俗,一一皆具。 为首的正是两个年轻公子,身穿锦衣,腰白玉之环,富贵逼人。 其中一人见到花无衣来,对着另一人献媚道:“敏敏,你果然料事如神,现在他再也跑不了,我去帮你把他抓来,顺便把你的倚天剑也拿回来。” 说完,抽出腰间长剑意气风发的向着花无衣走来。 那被称为‘敏敏’的公子见他如此,连忙阻止道:“扎牙笃,你少胡来,这人力敌千军而不败,必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你与他对敌,若是受伤,我怎么向六王爷交代。” 敏敏?扎牙笃? 光听到名字,花无衣就确定这两人正是围攻六大门派的罪魁祸首赵敏,以及她的头号舔狗扎牙笃 扎牙笃听到赵敏的劝说不以为然,拍拍胸口道: “敏敏,你就放心吧,就算他能敌千军又能怎样,我朝廷的兵将何止千人,他能抵挡得了一千人,还能抵挡一万人不成?” “这个我还真想试试,要不把你的千军万马叫过来,让我杀个痛快。”丸 % 第三百三十章:赵敏的招揽 寒风凝露,夜里春草香。 所有人怔怔的看着花无衣,实在不知该用什么预言来形容花无衣的狂妄。 即便以智计著称的赵敏也不禁被为他惊呆了神。 此刻,她看着花无衣自信且从容的样子后,竞鬼斧神差的相信了他的话。 深吸一口气,抱拳说道:“在下姓赵,听闻武当派乃为武林中泰山北斗,今日一见,幸甚之至,本人尚有一句良言,不知这位少侠可否听与?” 花无衣意外于赵敏的彬彬有礼,但想到她的立场,便有了思悟,迟疑道:“你想劝我投身蒙古,为你们效力?” “不错!”张敏诧异的看了花无衣一眼,合起手中折扇,郑重说道: “曾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先生武功之高,赵某佩服,若能为我蒙古皇帝效力,在下必保证先生一生荣华富贵,武当派也会因先生之决策,大受荣宠,正如昔年全真教一般,管天下道教。” “武当派以反元为己任,怎会轻易投降蒙古呢?所以……” 淡淡一笑,花无衣平静的眼眸也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16冷冷道:“要么拔剑,要么滚。” 字正腔圆,掷地有声,他话中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 赵敏身后的一条大汉见状,大声喝道:“哼,兀那小子,我家公子好心招揽你,不要不识抬举,否则惹恼了我们家公子,定要让你吃吃苦头不可。” “可惜你已经看不到那天了!” 花无衣见他身穿汉人袍服,心里很不痛快,又见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舔别人,更是生气。 长臂一甩,一道流光自袖口划过,那汉子的脖颈上便多出了一把墨色梅花簪子。 汉子不可知信的看着花无衣,实在不敢相信花无衣如此果决,说动手就动手,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倒地而亡。 玄冥二老连忙将赵敏与扎牙笃护在身后,低声道:“郡主,小王爷,这人的暗器功夫太过厉害,一般人根本接不住,你们小心点。” 扎牙笃不以为然,挺身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不过雕虫小技罢了,敏敏,你且放心,让我会会他。” 赵敏一把拉住他,长吹一口气,无奈叹道:“扎牙笃,你少胡来。那暗器确实不入流,但死在暗器下的高手绝对比你强,他都躲不过,你上去有什么用。” 虽说千金之子不坐危堂,但有玄冥二老在身,赵敏确实有了一些底气。 她气恼花无衣的顽固不化,气呼呼说道:“既然你如此固执,那我也不必多说了。劳烦先生和我手下的几位大师过过招吧!” 大手一挥,身后的二十几名番僧缓缓走了出来。 他们身穿红袍,口中不停念叨着:“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 “二十四个?” 花无衣数了数人数,不免有些失望,随即将目光转到赵敏身上,淡淡道:“会不会少了点,杀起来一点也不够痛快,还是再叫些人吧?” 赵敏被他这句话气的够呛,强忍住一口气,笑着说道: “先生,你还是少说大话了,这几位都是我们蒙古的得道高僧,武艺高强,绝不在你们中原武林的名家之下,我看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能在他们手上能撑过多少招吧。” 这时两个番僧并肩上前,各出右掌向花无衣胸口推来。 花无衣淡定而立,等那掌风离他三尺时,一道璀璨的亮光自左掌中急转直下,又在刹那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只觉惊神一瞥,反应过来时,面前的两个番僧头上已经多了两条血线,缓缓倒地。 死前依然保持着出掌的姿势,好似花无衣的剑对他们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 人群中不乏有一些用剑高手,嘶声叫道:“嘶,好快的剑。我连他怎么出剑都没看清楚。” “是啊,要是我,绝对接不下这一剑。” “难怪他敢说那些狂妄之语,看来真是有所依仗啊。” 其他的番僧见到自己的同伴被杀,怒从心起,口念“阿米阿米哄”,迅速排成一条直线,向着花无衣攻来。 他们后者双掌抵在前者后心,正是花无衣知道的一种天竺并体连功之法。 此功能将多人的功力合在一起,进行集体攻击,威力绝对大于二十个高手分散攻击。 花无衣也不甚在意,长剑一指,心神与手中宝剑合而为一,足尖一踏,人如一道流光向着番僧冲去。 这一招并不是多么精妙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刺罢了。 那二十几个番僧连起来的功力虽然不俗,对于花无衣来说,最多也不过和张无忌持平而已。 花无衣将几层功力集中到倚天剑的剑刃上,以点破面,足以应付。 当下,长剑一刺,一道无匹的剑气轻轻松松的刺穿了番僧集中起来的防御,顺着第一个番僧的胸口,强向前推进。 剑刃所过,沿途的番僧直接被那锋利的剑锋分割成两半,瞬间就倒了六七人 这时,两股阴寒的掌力忽然从身后传来,正是鹿杖客与鹤笔翁以玄冥神掌偷袭而至。 两人忌惮的花无衣的实力,一出手就是毫不领情的的630杀招,掌中隐隐带着排山倒海气势。 而且,那掌力宏大,造诣也不浅,若非靠近,受袭之人一般不可能察觉,当之无愧的顶尖高手水平。 花无衣目光一凝,冷冷说道:“玄冥二老,你们两个就这么想找死吗?” “哼。” 玄冥二老并不在意自己的手段是否正大光明,继续加大自己的掌力输出,所选的时间也是花无衣与番僧对峙期间,料想花无衣无暇他顾,才敢有持无恐。 花无衣看此出两人打算,不以为然,微微一提劲,周身上下就被一层盈盈的水膜覆盖,使的玄冥二老袭来的寒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且两人手掌临身时,爆发出的掌力又与花无衣的一元罡气水乳交融,化解于无形 玄冥二老吃惊望着这一幕,以他们阅历实在不知作何解释。 疑惑间,花无衣的剑气已经穿过了番僧的身体,二十二名番僧齐齐被他分成两半。 花无衣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二人:“该你们的两个了。” 他左掌连续拍出两掌,向着二人拍去。 这二人的一身功力,已经被花无衣预定,只是身在人前不想显露自己的吸功大法。 此刻虽不想杀他们,但该有的教训还是得有 第三百三十一章:一招百人 随手一击,两道凌空掌力,冲摄而出,举止间带着一个说不出的从容。 这两掌,花无衣挥的轻描淡写。 玄冥二老却感一条大江大河,扑面,连四面的空气也不由变得沉重起来了。 如此状况,哪怕二人作战经验丰富,也不得不承认,除了正面迎敌外,实在想不到任何办法破解。 当下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运起双掌,向着花无衣飞来的掌劲轰去。 谁知刚一碰面,花无衣的掌劲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拐了一个弯,诡异的冲击到二人背后。 玄冥二老大惊,想要回身已然来不及了。 只等掌力临身,胸中一滞,一股阴寒之气袭便全身,直接扑倒在地,正是那玄冥神掌反噬之患。 不过,二人也因为忌惮花无衣的实力,没有用出全部实力,若不然早已亡故,但尽然如此,他们也失去了战斗力,无力再战。 其他人见花无衣随手解决玄冥二老,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几个蒙古兵赶忙将二人拉回了人群。 一人上前对着赵敏低声说道:“公子,玄冥二老武功之高,绝不在我们之下,连他都敌不过的人,我们更不行了,此行……恐怕……” “我知道!” 赵敏青抚眉间,神色缱倦,正为此头疼,点了点头,先挥手让那人退下。 扎牙笃见她忧心,于心不忍,狠狠的瞪了花无衣一眼,大声说道: “怕什么,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只要我们大军压境,还不是像落水狗一样逃窜。” 说着嘴角一扬,一道悠扬的口哨自嘴边响起。 远处的山丘上突然传来了一道轰隆的响声,一条黑色长流浩浩荡荡而来,正是那蒙古铁骑。 这些人共有两千余骑,且装备精良,铁衣长矛,骏马良弓,配备齐全,具是精锐,身上散发的一股凛然之气,滚滚而来,似那长河扑面,气吞万里,铺天盖地。 赵敏意外的看了一眼扎牙笃,皱眉道:“扎牙笃,你什么时候叫他们的过来的””?” 身为当场王爷,皇帝的子侄,扎牙笃的受宠程度绝不下于赵敏。 赵敏不意外扎牙笃身边有军队保护,但让她好奇的是扎牙笃竞能不声不响的将军队叫来,故此一问。 扎牙笃见到赵敏对自己另眼相看,甚是得意,当然不会在此时告诉赵敏是一个叫做圆真的和尚为他出的主意,拍拍胸口,献媚道: “敏敏,你放心,这家伙杀了你那么多手下,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他伸手一指,指向花无衣,大声命令道:“给我杀,杀了这个反贼。” 扎牙笃位高权重,话语中自带一番王侯气度。 蒙古骑兵不敢违背,取出弓箭,搭弓射箭,齐刷刷的向着花无衣射来,一时间,弓箭齐齐而来,似那黑云压城,蝗虫过境,密不透风。 旁边的江湖人见得如此之多的箭矢,只觉呼吸一滞,吓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以防自己被殃及池鱼。 赵敏也皱了皱眉头,大声喝道:“花少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只要你肯投降……” “投降?哈哈哈……” 轻蔑的笑声里没有过多的话语,却透漏着花无衣坚定的决心。 一股澎湃的气势自他的身体汹涌而出,整个天地间都沉浸在了一股沉重的气氛中。 那,向着四面八方扩散,一举将面前的箭矢碾为齑粉。 随后双臂一张,凝结在四方的草露升入空中,向着花无衣掌间汇聚,顷刻间,便聚作一个盆大的水球。 花无衣双掌一推,那水球开始翻涌,向着飞奔而来的骑兵翻滚而去。 沿途所过,四面的水露不断汇集,水球越滚越大,劲力越来越猛,荡起一阵猛烈的风潮。 一时间,风沙四起,水雾弥漫,宛若狂风暴雨,铺天盖地,与蒙古骑兵相撞在一起。 蒙古骑兵尚来不及拔刺,只感千斤压顶,就被那水球碾压而过。 待到烟尘散尽时,已是人仰马翻之局,当场血雨纷纷,就有四五百骑兵倒地而亡,到处都弥漫着蒙古骑兵痛苦的呻吟声与健马的嘶豪之声。 这是他的一元罡气,往日用之来防守,但并非没有攻击。 它攻击招式很简单,却蕴含道家生生不息之理,内力浑厚无比,摧金断玉,自不在话下。 花无衣脸不红,气不喘,一口气解决了五百人,着实吓人一跳。 众人目瞪口呆,齐齐看向花无衣,纷纷议论了起来。 “嘶……” “这……这还是人吗?” “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今武林中绝没有一人能做到这般,除非是那武当张真人亲至。” “ˇ是啊,徒弟都如此强大,那张真人到底有多厉害。” “张真人,天下第一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众人脑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身影,纷纷想那武林泰斗张三丰是何等的仙人之姿。 这时花无衣已将目光对准了剩余的蒙古骑兵。 他眼中隐隐的浮现一幅冰冷的杀机,长臂一甩,手中蓦然多了一柄短刃。 “此剑名为碧血照丹青,自我持剑起,还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今日却要用它来会会你们这些名震天下的的蒙古骑兵。” “碧血照丹青。” 赵敏喃喃一品,不由品到了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之意,随之细看了‘碧血照丹青’几眼。 剑似乎只是一把普通的剑,除了剑柄处系着一条红绫外,似乎再找不到任何特点。 可细细一品,便会发现剑中竞隐隐透着一股迫人眉捷的森然杀气,刺得人睁不开双眼,再次一看,那杀意愈发凝重,无边无际,深入骨髓, 赵敏不由为之一惊。 因为她发现那些杀意并非全由那柄剑所发,更多是从花无衣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人散发出这般惊人的杀气? 赵敏不知道,但她知道这种杀气绝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即便经历过战火的本朝名将也不一定拥有。 赵敏没有经历过花无衣的百战轮回,百思不得其解。 疑惑间,身后忽然传来了阵阵剑鸣之声。 回头一看,己方的持兵之人手中兵刃齐齐抖动,大有脱手而出之趋势男。 一些人见识不妙,急忙出功压制,可花无衣一身神功多不胜数,一身功力早已震古烁今,岂是这些人能阻止。 他们越是反抗,兵刃上的反抗之力愈发强大 第三百三十二章:玉门关内 寒风凛冽,剑气透骨,无边的杀意滚滚而来。 整个天地都蒙上了一层冷冽的杀机。 一时间,天上地下的每一粒沙,每一片叶,都好似变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释放着无穷的剑气,与花无衣手中的碧血照丹青遥相呼应。 众人只觉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剑法?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剑法?” 赵敏身后不乏一些用剑高手,也不乏一些精通多门派剑法的人。 可这群人实在想不出花无衣所施展的到底是何种剑法,心中隐隐生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放声间。 花无衣身上的气势再次发生了改变。 眼眸深处闪烁着一道冰冷无情的光芒。 整个人,整个身体,宛似一把冰冷无情的宝剑,散发凛然不可侵犯之气。 花无衣纵身一跃,无穷无尽的剑气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狂风暴雨向着剩余的蒙古骑兵席卷而去。 众人只觉长虹经天,手中的兵刃竟如臣子遇到帝王,不受控制的脱手,向着花无衣膜拜,与之一同冲锋。 霎时间。 剑光冲天,剑气肆虐,密密麻麻的剑气如同绞肉机一般,疯狂的对着剩余蒙古骑兵进行绞杀。 那剑气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哀嚎之声不绝,到处都是残尸断臂,到处都是残兵断刃。 几息过后,两千骑兵竟无一活口,即便赵630敏身后的高手也不过寥寥数人存活而已,说不出的凄凉,说不出的血腥。 事后。 空中尚飘荡着丝丝血色的尘埃。 花无衣已经从容的落在了一匹完好无损的健马上。 他神色从容,目光平静,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清静自然之气,哪有刚才那种杀机凛然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幕不过是幻觉罢了。 可这真的是幻觉吗? 赵敏看着满地的血腥,实在不敢苟同,心里竟隐隐生出了一股无力之感。 而且,这种无力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过去,她聪明绝顶,自以为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可以驰骋天下,无往不利。 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原来这世界还有一种人是不能招惹的。 在她的印象中,近一百年来能在大军从中冲杀,且挥洒自如的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昔年镇守襄阳的郭靖郭大侠。 一个是在万军从中击杀蒙古可汗的神雕大侠杨过。 另一个便是眼前这位了。 赵敏细细的观察着花无衣的一举一动,脑海里回荡着以往的江湖传说,并不难分析出这三人的特点。 好比,同时将三人放在千军万马中,郭靖能在千军万马中冲进冲出,潇洒而去。 杨过能在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拂袖而走。 而花无衣。 赵敏的脑子里不禁回荡起,花无衣将所有兵将杀光后,从容离去的场景,心里很是不是滋味。 想到这些,他瞪了花无衣一眼,对着身后残存的十余人挥手道:“我们走。” “就这么走。” 扎牙笃听到赵敏的发话,猛然回神,指着花无衣,惊恐问道:“他会让我们走?” 赵敏翻了翻白眼,冷声道:“怕什么,别忘了六大门派的人还在我们手里,今天,若是我们出了事,那些人也休想多活一刻,中原武林自此之后必将衰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将声音提高,唯恐花无衣听不到似的。 花无衣耸了耸肩,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赵姑娘派人伺候好那些大爷,好吃的、好喝的,尽管招待,若是少了根指头,我便让你们整个蒙古皇庭齐齐流血,陷入恐惧之中。” “你……!” 一群俘虏而已,为什么要好生伺候他们? 赵敏被花无衣的话气得够呛,定了定心神,冷哼道:“哼,别得意,就算你武功盖世又能怎样,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想与我们整个蒙古朝廷抗衡,简直痴心妄想。” 赵敏丢了面子,又失了里子,已经不想待在这里了,狠狠撂了一句狠话,带着手下,向着远方走去,头也不回。 花无衣没有去追,也懒得去追。 此刻,他虽然有信心从赵敏口出问出话来,但细细一想,还是放弃了。 只因六大门派的人是由自己去救,还是由张无忌去救,所产生的结局是不一样的。 前着只能提升自己和武当的威名,后者却可以改变中原武林的格局,花无衣心怀天下,很容易做出抉择的。 当下收起“碧血照丹青”,提着倚天剑纵马向着远方疾驰。 第二天中午,他穿过玉门关,来到玉门关附近的一处小镇里,简单的换洗了后,开始寻找宋远桥的踪迹。 那晚大军来袭,武当弟子的功力尚未恢复,花无衣见势不妙,只能支开宋远桥,让其他人先走,自己留下来断后。 临走前,又让人将外袍脱下来搭在架子上,布置成武当弟子还在运功逼毒的假象,拖延时间。 如今危机已解,花无衣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迈起步伐,向着武当派的联络地址赶去。 推门一看,不大不小的院落已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残留着打斗的痕迹。 花无衣用手抚摸着墙上的剑痕,喃喃道:“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以赵敏的手段,花无衣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只身出了大门,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走了一段路程后,就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这些人大多是身穿缁衣的尼姑,另有七八个男子排在尾后,正是峨嵋派的人。 为首一名尼姑面带不善看着花无衣,或者说,她目光直视花无衣手中的倚天剑,大声问道:“倚天剑,我们峨眉派的倚天剑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随即抽出手中长剑对准花无衣,身后的尼姑有样学样,抽出长剑,齐刷刷的将花无衣围了起来。 花无衣很不喜欢这样的打招呼方式,耸了耸肩,懒洋洋道:“抢的!” “抢的?胡说八道,倚天剑乃我峨眉至宝,一直由我师灭绝师太掌管,你怎么可能从她老人家身上抢走倚天剑呢!” 那尼姑满脸不信,脚步轻易,一点点的压缩着花无衣的活动空间。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摇头道:“不是抢你们师傅的,而是从一群蒙古鞑子手里抢来的,我想你们的师傅也应该落到了那群蒙古人手里。” “休要胡言。”那尼姑依然不信,身体更近一步,将长剑搭在花无衣的脖子上,冷喝道:“我师傅怎么可能落在蒙古鞑子手里?”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她老人家武功盖世,即便遇到了蒙古鞑子也能全身而退,怎么可能被人抓住,我看你非明是在胡言乱语。” “好、好、你师父武功盖世,百毒不侵,行了吧,是我胡言乱语,行了吧,倚天剑还你,别再来烦我。” 矮个子里挑高个子,整个峨眉派里除了灭绝师太有点宗师气度外,其他人不过是一群被宠坏的二代罢了, 原著中,灭绝一死,峨眉派便四分五裂,有人公然抢夺掌门,有人在英雄大会上沾沾自喜的使用暗器,周芷若更是一句话斩断了峨眉与武当派最后一点情分。 当真是一言难尽呐。 花无衣想到这些就头痛,懒得和这些人争辩什么,随手将倚天剑丢给面前的尼姑,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道颤颤的咳嗽声忽然从远处飘了过来。 “咳咳……” 第三百三十三章:金花婆婆 “咳咳咳……” “这灭绝师太怎么回事,教出来的徒弟个个不成样子,一群尼姑围着一个男人像什么样子?” 咳声断断续续,也越来越近。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形婀娜、容貌奇丑的少女扶着一个老态龙钟、手持拐杖的老~妇缓缓而来。 花无衣认识那少女,知道她叫殷离,也猜到了老妇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花-婆婆。 为首的尼姑也认出了金花婆婆,面色骤变,但想到自己手里有倚天剑也就放下心来了,冷声问道:“金花婆婆,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师父在哪里?” 金花婆婆不屑作答,浑浊的目光一瞥,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向着尼姑席卷而去。 “我……师父……” 尼姑呼吸一滞。 此刻,她虽无准备,但也感受到了金花婆婆的强大,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硬着头皮,道: “几日前,我师傅与五大门派共同围剿明教,至今未归,我们也在寻找他老人家的踪迹。” “哦,灭绝师太失踪了吗?” 金花婆婆黯淡的目光中透出一缕疑惑,疑惑的看着尼姑:“那你是什么人?为何身在此处。” 女尼双手合十,颦眉道:“贫尼法名静空,奉我师之命,在约定地点与她汇合,如今约定时间已过,她老人家却不见踪影,此翻特来寻找。” 这时身后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走了出来,指着花无衣大声质问,道:“我师父虽然不在,但她的倚天剑却落在了这个人身上。” 女子狠狠瞪了一眼花无衣,继续问道:“说,倚天剑怎么在你身上。” “倚天剑吗?” 几年前,灭绝师太仗着倚天剑赢了金花婆婆一招半式, 几年来,金花婆婆心中犹记当日之耻,各地翻寻,企图寻找一柄神兵利器与倚天剑抗衡,但找来找去,效果都差强人意。 今日挡住峨眉派弟子去路,未免不是对倚天剑动了几分心思。 缓缓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正要分说,旁边的殷离忽然上前,道: “婆婆,这人是武当弟子,名叫花无衣。” “他医术了得,深得张三丰张真人真传,武当派的俞三爷身上的伤就是他治好的。” “那日我落到灭绝老尼手里,他对我颇有照顾。你能不能不要为难他。” “武当派的?” 张三丰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 金花婆婆名气虽然响,实力虽强,但听到“花无衣得了张真人真传”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细细打量了花无衣一眼,缓缓说道: “小道士,这倚天剑乃峨眉之物,灭绝师太向来不离身,怎会到了你手上?” 花无衣抚了抚额头,轻声道:“我从一个蒙古高手手里抢到的,倚天剑落到了蒙古人手里,也就说明灭绝师太有可能落到了蒙古人手里。” “落到了蒙古手里?” 金花婆婆眉头微皱,很是怀疑他的话:“老婆子虽然不惧灭绝师太,但也知道她武功高强,深不可测,怎会轻易落到蒙古人手里呢?” “那是因为蒙古人手里掌握了一种让人失去内力的药物,我们武当派曾经也着了它的道。” 花无衣将武当派的遭遇细细说了一遍,故意隐瞒了他与蒙古官兵搏杀的部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另一柄神兵利器的消息,她却落在了蒙古人手里,唉!当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花无衣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笑着说道:“前辈若有心,可以去找蒙古人打探消息。” “免了,老婆子虽然清闲,却也不会为了别人打生打死的。” 金花婆婆生性凉薄,对于花无衣的话无动于衷,将目光转到静空身上,长叹道: “罢了,罢了,老婆子今日为寻仇而来,既然灭绝师太落了难,也就不好为难你们这帮徒子徒孙了。” 之后,她又看着倚天剑,语重心长的道出自己的目的: “只是倚天剑落在你们手里,绝对守不住,今日老婆子就大发慈悲,取走倚天剑代为看管,灭绝师太他日若能脱困,就让她到灵蛇岛找老婆子吧。” 语罢,屈指成爪向着静空探去,直取静空手中的倚天剑,速度之快,让人匪夷所思,角度之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静空也反应过来了,但已经晚了,连抽剑都来不及了,面上不由泛起一丝惊慌之色。 便在这时。 一道凌厉的劲气凌空而来,竟直落在了金花婆婆手腕上。 ·······求鲜花······· 金花婆婆手腕一麻,整只手臂瞬间失去力道,见势不妙赶紧退开,后又和峨眉派拉开距离,不善看着罪魁祸首,道: “阁下这是何意?” “也没什么。” 花无衣摆了摆手,不急不缓的说道:“前辈的武功招式好像不是中土的吧,既然不是中土人士,就没有资格染指我们中土的东西。” “胡说,什么中土的东西?倚天剑明明是我峨眉至宝,他人岂佩指染。” 静空已经抽出了倚天宝剑。 她眉目带煞,不仅没有感激花无衣出手相助,反而对着花无衣怒目而视,不满花无衣将倚天剑的使用范围扩散到中土身上。 花无衣耸了耸肩,也懒得反驳什么。 那边金花婆婆见花无衣一语道出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眼眸深处不由泛起一丝惊慌之色,几息过后方才平复,轻咳一声,笑眯眯看着花无衣: .0 “阁下这是要阻我了?” 花无衣抬眸望天,沐浴着阳光,懒洋洋的说道:“不错,这倚天剑着实不该落在外族人手里。” “好,那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左一个外族人,右一个外族人, 花无衣的话完全触触碰到了金花婆婆的心里防线。 金花婆婆心里泛起一丝杀机,此刻,她连张三丰的名头也不顾了,手中龙头拐杖一挥,身如残影,狠狠的对着花无衣当头劈来。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右手的食指一屈,叩在拇指上,向着龙头拐杖一顶,轻轻一弹,一道凌厉剑气在指尖进射而出。 “砰”的一声响。 那上好的龙头拐杖就像豆腐一样被他从中间分成两半,碎片落在金光婆婆身上,直将其击飞了出去了。 旁边的殷离不由一惊,急忙上前去扶:“婆婆,婆婆,你怎么了。” “咳、咳、咳。” 金花婆婆顺势而起,用手拭去嘴角血丝,忌惮看着花无衣,连咳带说,道: “好,好、武当派果然名不逊传,阁下年纪轻轻,剑术造诣已然不凡,老婆子自认不敌,就此告辞。” 不待回答,抓住殷离,提气而起,向着远方跃起,几个呼吸后,彻底消失在了众人茫茫人海中。 花无衣懒得去追,更懒得与峨眉派打交道,身体微微晃动,似一阵风般,快速消散在了原地丸 第三百三十四章:太极拳剑 青峰滴翠,繁花似锦。 挺过寒冬腊月,天气渐渐入了春。 离开了玉门关,花无衣顺着干凉大道,转道汉水,马不停蹄的向着武当山跑去。 七日之后,仙山在望。 他松了一口气,脚下发劲,一股作气,来到武当山脚下。 正要上山,远处的山路上忽然跳出了几个守山弟子,警惕的看着花无衣,大声喝道: “是哪一路朋友,光降武当?” 相聚甚远,武当弟子看不清花无衣,花无衣却能认出他们,身子一闪,如一道春风掠过,瞬间出现在几人面前,抱拳道。 “陆师兄,赵师兄,是我,花无衣!” “花师弟?你回来了?” 守山弟子细细一看,也认出了花无衣,见他如此轻功,很是惊讶,又朝花无衣身后看了一眼,迟疑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宋师伯他们呢?没跟你在一起嘛?” “他们还没回来吗?”尽管有了猜测,但听到宋远桥还没回来的消息,花无衣还是皱了皱眉头。 “没有!”几个弟子你看我,我看你,齐齐摇头道。 花无衣感到了一阵头疼,抚了抚眉头,郑重说道:“这件事我会向师傅、师祖他们禀告的,劳烦各位师兄通知其他的守山师兄,严加防范,以防有变。” “是,我们知道了。”几人看着花无衣的神色,就知道出事了,不敢怠慢。 花无衣定了定心神,向着山上跑去,之后,来到了俞岱岩的房间,将武当派的遭遇告诉俞岱岩。 俞岱岩听到蒙古鞑子介入,宋远桥失踪消息,已是心慌得不得了,又听到了花无衣在路上遇到了玄冥二老、金花婆婆以及金刚门的高手,不禁为花无衣捏了一把汗。 细细检查了花无衣一下,见他完好无损,松了一口气,赶忙领着花无衣去张三丰闭关的地方汇报。 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小院是后山的竹林深处,那里修篁森森,绿荫遍地,除了风声鸟语之外,再无半点声息。 两人来到庭院正要开口,张三丰苍老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岱岩,无衣,你二人神色慌忙,急急忙忙的赶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尚未开门,就能感受到一个人的气息变化。 花无衣看着紧闭的房间大门,深感佩服,只听呀的一声响,竹门缓缓推开,张三丰一身素衣,缓步而出,疑惑的看着二人。 俞岱岩不敢隐瞒,连忙将花无衣所讲的事叙述给张三丰。 张三丰听后垂眸闭目,沉声良久,方才缓缓说道: “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金刚门的大力金刚指,这些人都与蒙古朝廷有所关联,岱岩,这些人来者不善,你身上的伤定与他们脱不开干系。” “师傅,我没事。” 为了俞岱岩,少林与武当已经争执了二十年,现在冒出来了一个金刚门。 俞岱岩豁然开朗,恼怒金刚门的同时,不禁想起了另一道身影,悲从心来,垂泪道: “只是五弟和无忌他……?” ‘哎。’ 为人师长,有谁愿意去体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呢? 俞岱岩一声感慨,引出了张三丰内心的伤疤,面目惆怅,满脸愧疚。 花无衣急忙上前解释道:“师祖,师傅,你们不用担心,无忌他不仅没事,还修习了全版九阳神功,一身寒毒已然尽去,” “是真的!”花无衣重重点了点头:“当日就是他在光明顶上,以一己之力,化解了六大门派与明教之间恩怨。” 当下将张无忌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顺便也将自己借助九阳神功创作一元罡气的消息抖了出去。 张三丰听后老怀欣慰,抚须笑道:“太好了,太好了,翠山有后,翠山有后了。” 大笑之后,又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身上,笑着说道:“无衣,你年纪轻轻,便能领悟功法,在众多高手的围困下,虎口逃生,当真不易。” “师祖,你过誉了,我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的乘凉罢了,但你的太极神功就不一样了…无穷无尽,没有尽头,越是修炼,越是觉得它了不起。” 武当派有两大神功,一是纯阳无极功,一是太极神功。 花无衣初次修炼,只以为纯阳无极功厉害,但几年之后,便不会这么想了。 因为纯阳无极功再厉害,也不过修炼到阴阳互济,相生相息之境就走到了尽头。 但太极神功不一样, 阴阳互济,相生相息,对于它来说或许是终点,但也是另一种境界的起点,在花无衣所修之神功中,仅此一例。 花无衣有种感觉,那才是他要找的方向。 思索间,张三丰感受到了什么,欣慰的点了点头:“你能领悟到这一点,说明你的武功修为臻至化境,正好,老道此次闭关,已将太极拳和太极剑前后贯通、一气呵成,趁这个机会,就传授给你吧。” 花无衣一怔,喃喃说道:“太极拳和太极剑?” 淡淡一笑,张三丰自信道:“我这套太极拳和太极剑,与其他武学之道全然不同,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若能流传于后世,必定垂之千古。” 随后缓缓来到庭院中央,举出双手,一招一式的掩饰太极拳,口中叫着招式的名称:揽雀尾、单鞭、提手七势、白鹤亮翅、搂膝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5.2手、抱虎归山·… 花无衣目不转睛的看着,细细品味着。 他所经历的世界都在张三丰之后,武学上的阴阳之道,已经随着张三丰的名号传开,演化出无数至理,其中的阴阳间的变化,花无衣已经了然于胸。 现在张三丰的拳中精微奥妙,他一看就懂,一看就精,有样学样,跟着修炼了起来。 一套拳法练完,精神不仅没有损耗,反而旺盛了许多,神清气爽,呼吸也变得通畅。 “不错,不错,一遍就懂。” 第三百三十五章:真武七截阵 先练太极拳,再练太极剑。 花无衣武功境界高,起点也高,以太极神功为基础,一举将太极拳剑演化到了一个高深境界。 之后,他也不避外的将自己的一元罡气演练给张三丰,口述其中的关节与诀窍。 张三丰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点头。 以他的境界一眼就看出花无衣的一元罡气是根据道家的‘三元归一’学说创的,威力之强,效用之奇,毫不逊色于他的纯阳无极功与太极拳剑。 若不是那太极神功博大精深、继往开来,另辟蹊径,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压得住花无衣的一元罡气。 对此,张三丰表现的很是豁达,由衷为武当派出此人才而感到欣慰,笑着说道: “无衣,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当真可喜可贺。” “多谢师祖夸赞!” 淡淡一笑,花无衣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得意,皱眉道:“师祖,那蒙元朝廷公然对中原武林下手,定是做好了万全之策。” “如今各门各派的顶尖高手大多被擒,后方空虚无力,若是他们趁此期间发动阴谋诡计,攻击各大门派的山门,后果不堪设想。16” 张三丰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凝重,捋了捋胡须,长叹道:“我也想到了这点。” “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将太极拳剑传授给你们,也是希望你们能在武当派危难之际,保全己身,保我武当道统不失。” 淡淡的惆怅在空中徘徊。 俞岱岩跟随张三丰日久,心意相通,隐隐话听出了他话中的托孤之意,脸色大变,急忙说道:“师傅?你……你不会是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张三丰阻止了他的未尽之语,语重心长的说道:“岱岩,蒙元势大,光凭武当派一己之力,绝难抗衡。” 随后仰头望着青天,长叹道:“我已年老,没几年可活的了,这一生最遗憾之事莫过于功成太晚,不能像文天祥文相公那样杀敌报国。” “如今蒙古鞑子胆敢前来,老道即便拼个粉身碎骨,也不会后退一步,只是武当派的绝学断不可因此而断绝。” “岱岩,无衣,宋远、莲舟他们不在,这个使命必须由你们师徒二人肩挑。” 花无衣也挺佩服文天祥的气节的,面对张三丰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师祖,当务之急是先通知其他门派,让他们早做准备,以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蒙古朝廷耍了手段,造成灭顶之灾。” 张三丰一愣,回过神来细细一品,赶忙说道:“无衣说的不错。岱岩,你赶紧派人通知其他门派,让其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弟子明白。” 俞岱岩知道轻重缓急,不敢怠慢,一方面要求武当弟子加强防卫,一方面派人通知其他门派早做预防。 张三丰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由自己亲手书信告知,以他在武林中的地位,他说的话,没人敢不重视的。 很快,一段事情暂且落下,花无衣也闲出时间领悟太极拳剑,时不时向张三丰请教武当派的绝学。 张三丰不吝赐教,只要花无衣能问到的,他都会细心讲解,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即使花无衣心动的真武七截阵也一股脑的告诉了花无衣。 那真武七截阵。 是武当张三丰所创的一种阵式,七人联手使用,相当于六十四位当世一流高手同时出手。 花无衣在意他的原因是因为花无衣知道真武七截阵早先并不是一套阵法,而是一套绝世武功。 昔年。 张三丰见到真武神像座前的龟蛇二将,想起长江和汉水之会的蛇山、龟山,心想长蛇灵动,乌龟凝重,真武大帝左右一龟一蛇,正是兼收至灵至重的两件物性。 当下连夜赶到汉阳,凝望蛇龟二山,从蛇山蜿蜒之势、龟山庄稳之形中间,创了一套精妙无方的武功出来。 但那龟蛇二山大气磅礴,从山势演化出来的武功,森然万有,包罗极广,决非一人之力所能同时施为。 张三丰不饮不食,冥思苦想了三天三夜,终到在第四天早晨,悟出一套阵法,回到武当山后,给七名弟子每人传了一套武功。 这七种武功各有精微奥妙。 花无衣精通阵法,很少与人联手对敌,但身为剑者,又难免对真武七截阵里面蕴含的绝世武功感到好奇。 既然张三丰不肯传授,他特只能从旁侧击,从阵法入手,再找时间自己领悟。 于是,之后的半个月里,他将自己关在房里,日夜钻研真武七截阵的变化,也取得不小的进步。 他如此悠闲,江湖上也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便是千年古刹少林派竟被人一夕之间灭了门,满地线索无不指向张无忌的统辖的明教。 此刻,身为幕后主谋的赵敏躲在暗处不肯出来,即便有张三丰手书,各派人士都不怎么相信这事与蒙古元廷有关,绕来绕去又绕到非作歹的明教身上。 明教对此有苦难言,万般无奈下,只能放弃出海迎接金毛狮王的计划,自己动手查个水落石出。 这天,风和日丽,紫霄宫内到处都充斥一股欢乐的笑声。 张三丰与俞岱岩满脸高兴的看着张无忌,见他统筹兼顾,凭一己之力将明教引入正途,甚是欣慰。 几人一番问好之后,张无忌指着双手双腿残废的殷梨亭,愧疚的说道:“太师父,三师伯,无忌无能,不能保护六师叔,让他饱受奸人辱害,真是罪该万死。” 张三630丰见得殷梨亭的惨样很是心疼,伤感道: “无忌这不能怪你,远桥临走之前,无衣已经猜测出,六大门派围剿光明顶之事与蒙古鞑子有关,当时,若我能谨慎一点,梨亭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蒙古鞑子?” 张无忌身后的杨逍与殷天正二人听后很是奇怪,不约而同的问道。 这些时日明教上下饱受江湖的猜疑。 他们为了洗脱嫌疑,没少奔波劳累,却一直找不到头绪,现在听到张三丰提起蒙古元廷,心中疑惑渐渐开朗。 杨逍紧绷眉头的舒开,拍手笑道:‘不错,普天之下,除了明教,就剩下蒙古朝廷能在一夜之间覆灭少林寺。 殷天正重重的点了点头:“不错,少林寺创派千年,底蕴深厚,即便蒙古鞑子兵数再多,也不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已经好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救治殷梨亭 脸上洋溢着自信从容的笑容,花无衣一步一步走来,恭敬的将两个白色瓷瓶与两张药方交到张三丰手上: “师祖,师父,这便是我们在荒原上遇到的毒药,现在我已经将他配了出来,并配出了解药。” “解药?毒药?” 张三丰医术有限,但知道花无衣医术水平,听到花无衣配出了让六大门派遭殃的罪魁祸首的解药心神稍安,轻抚胡须,微微笑道: “辛苦你了。” 随后将目光转到藤椅上的殷梨亭身上,忍住心中的悲切,沉声道: “去看看你六师叔吧,他也同你师父一样,被金刚门的大力金刚指所伤,当今之世,恐怕也只有你的医术能救他了。” “是。”花无衣轻轻点头,向着殷梨亭走去。 殷梨亭同样知道花无衣的医术水平,一脸希冀,连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了:“无衣,我……我……。” 花无衣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六师叔,一点小伤而已,你若愿意,今天便能你让下床走路。” 话音落下,旁边的杨不悔一脸惊喜,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起身问道: “这是真的吗?花少侠,你说的是真的吗?今天就能让殷六侠痊愈?” 抬眸一笑,花无衣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自信,却摇头道:“仅凭一天时间当然不可能全部治愈,但让六师叔站起来还是戳戳有余的。” “那真是太好了。” 少女也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喜悦,转身看着身下的殷梨亭,兴奋道:“殷六侠,你听到了吗,花少侠说你有救了,今天能让你正常走路。” “听到了,不悔,我听到了。” 殷梨亭听闻喜讯,喜极而泣,兴奋不能自己。 此刻,若不是手脚不便,非要跳起来蹦上一蹦不可,也是如此,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跃跃欲试的看着张三丰与花无衣: “师傅,无衣。” 张三丰知道殷梨亭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理解自家徒弟心中迫切,对着花无衣说道: “无衣,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了,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便可””。” “我知道了。” 得到了保证,花无衣点了点头。 他打量了殷梨亭片刻,见股梨亭红光满面、心潮澎湃,皱了皱眉头,对着旁边的一名火工童子道:“麻烦你去药房取上一枚归息丹来。” 归息丹是花无衣炼制的丹药,一经服用便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内陷入到一种假死状态,但由于身份问题、实用问题,武当弟子一般不会用它,花无衣也仪仪炼制几枚,弃之高阁。 现在提起,火工童子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在张三丰的提醒下才去丹。 花无衣解释道道:“六师叔,你刚经历过大喜大悲情绪激荡,禁忌行功运气,只能服下归息丹,再由我出手医治。” 武当派归属道家,一身内力清静无为,殷梨亭知道自己的状态无法静下心来,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尽管放手吧。” 殷梨亭身上的筋骨具断,幸得张无忌医术高超为他接骨扶正,花无衣也不再为此多费精力,一粒丹药服下,很快就进入到了龟息状态。 花无衣将殷梨亭扶到殿上的蒲团盘腿坐下,令其他人退开数丈,盘腿坐于殷梨亭身后,提起一元罡气注入到右手的食指上。 他一指点过,将至纯至精的元气输入到殷梨亭的身体穴位,即刻缩回,随后二指、三指又至。一柱香的时间,直将任督二脉的大穴顺次点了个遍。 殷天正长眉微展,称服道:“武当派的武功果然博大精深,如此手法,老夫自愧不如。” 他与花无衣交过手,只以为花无衣剑法超群,哪成想也不过的花无衣冰山一角罢了。 这三人位列明教的高层,武功之高,江湖上数一数二,但到底不是道家之人,不如张三丰那般底蕴深厚,一遍就懂,喋喋不休的讨论了起来。 那边花无衣已经打通了殷梨亭的最后一通玄关,双掌一伸,与殷梨亭对在一起,源源不断的将元气输入到殷梨亭体内。 顷刻间,二人的身体以手掌为轴开始旋转,气息相交,心脉渐渐连成一体,仿似一个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量的元气灌入四肢百脉,不停的催发纯净的阴阳五行之气,演化出勃勃生机,殷梨亭的骨骼与经脉开始发出爆豆般的响声,额头上冒出浓浓白雾,持续不断。 其他人见得二人心神相连,知道行功运气已到了关键时刻,连忙闭上嘴巴,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便这样,两个时辰一过,二人身体旋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半个时辰后方才停下身来,盏茶后,花无衣收功息气,缓缓开眼睛,呼气道: “…ˇ好了,六师叔,现在你可以起来看看了。” 股梨亭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先是轻轻抬了抬自己的胳膊,除了久病不适外,活动自如,后又起身走了两步依然无恙,兴奋的走到张三丰面前,跪倒在地:“师傅,我……我好了。” 张三丰扶着他的双臂,缓缓将内力注入到殷梨亭体内,见他奇经八脉已然完好,除了一点隐藏的内伤外,再无他事,不禁长舒一口气,感慨一元罡气的强大后,将其扶起: “是啊,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六师叔。” 张无忌也走了过来,探了一把殷梨亭的手脉,得到接过还是一样。 他热泪盈眶,激动的说道:“你没事了,真得太好了,” 此刻张无忌知道殷梨亭身上存在着一些隐患,但与手伤脚伤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调理几天便可彻底痊愈。 想到这里,不禁佩服起了花无衣的医术,回头看着花无衣,一脸感激:“花大哥,多谢你男。” 花无衣摆了摆手:“没什么,我的一元罡气如此成功也离不开你的九阳神功。”当下将灭绝师太拍张无忌第三掌后的感悟说了出来。 张无忌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日他只以为灭绝师太掌下留情没想到竟会是这般缘故,更没想到花无衣竟能以此创出一套惊世骇俗的武功来,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三百三十七章:小昭 武当山上。 春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香和花香弥漫。 张三丰见得殷梨亭无恙,喜上眉梢,隆重的宴请了明教的来客后,拉着张无忌促膝长谈。 即起了这些年的过往,张三丰听到张无忌被人蒙骗,坠下山崖,获得传说中的九阳神功后,既为之欣喜,又为之感到心疼,平复了许久,才渐渐抚平了内心的愧疚。 之后,一股脑的将新研究的太极拳剑传给了张无忌。 张无忌欣喜连连,他虽喜得神功,但始终在招式上有所欠缺,太极拳剑的出现,对他来说无异于天降甘露,雪中送炭,虚心的向张三丰请教武学上的壁障。 张三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让张无忌更近一步,将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太极拳剑三大神功融汇贯通。 这回明教之人也算彻底见识到了张三丰的本事,对其心服口服。 于是,趁着空隙,一边召开明教大会,将明教的重心转移到驱除鞑虏身上,一边又派人四处寻找六大门派失踪人员,以图化解明教与六大门派的之间的恩怨。 然而,想法是好,现实却不是那么容易。 由于花无衣的插入,赵敏在解决了少林寺后也没敢来武当派630,使得明教少了一条最主要的调查方向。 明教之人找来找去,找了两个月,依然毫无进展。 大厅里,张三丰正为归来的殷天正父子大摆宴席,明教高层具在,大伙儿秉住呼吸看着上方的张无忌,无不恭敬。 说起了各地举义失败的情由,以及遭受元兵擒杀的殉难者,尽皆扼腕慨叹。 杨逍上前说道:“蒙古鞑子残暴不仁,天下百姓苦难方深,正是人心思变,驱除鞑子、还我河山的良机。” “天幸张教主横空出世,我明教与各派怨仇渐解,咱们正好同心协力,共抗胡虏。” 如今江湖上都在盛传明教杀光了六大门派之人,引以为恨,肯定不会与明教合作的。 张无忌神色肃穆,稳稳的坐在上位,暗想杨逍说的一定场面话,也没拆穿,皱眉问道:“杨左使过誉了,不知六大门派可有消息。” 此时,抛开后世言情剧的影响,他除了不适合做皇帝外,侠义无缺,在统领明教上松弛有度,实在让人看不出哪里有半点缺点。 话音一转,将目光转向一旁吃瓜的花无衣身上:“花少侠,之前你与那姓赵的姑娘有过接触,是否有她相关的线索?” 他开始也为花无衣孤身一人跑出蒙古靴子的封锁感到好奇,但见到花无衣比肩青翼蝠王的轻功与深不可测的武功时,再也不敢怀疑了。 况且,连张三丰也明确表示过:花无衣的一元罡气绝不下与张无忌的九阳神功,更让他无话可说。 花无衣先是一愣,后想了一想,缓缓的说道:“那姓赵的女子是蒙古人,蒙古人绝对不会姓赵,我想那‘赵敏’二字,应该不是她的本名,而是化名。” “化名?” 众人一愣,心想:蒙古人的姓氏与中原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这才恍然大悟,心绪渐开。 周巅大声骂道:“他奶奶的竟是化名,怪不得我们找来找去怎么也找不到她,原来是个化名啊,下次遇见了非要骂她一顿不可,女伴男装为就算了,还搞个化名出来,真是太阴险了。” 众人知道他的性格,知道说得是气话,没怎么理会。 殷天正皱眉道:“如果是化名的话那就更麻烦了,试想我们连真名都找不到,更别说化名了。” 青翼蝠王暗啐一口,咧咧骂道:“是阿,这姓赵的实在是太过阴险了,手下高手众多不说,还精通下毒之术,真让人防不胜防。” 花无衣点头道:“这也说明她的身份不一般,越是如此,越是离一个地方越近。” “什么地方?”杨逍、殷天正、韦一笑很是好奇,齐声问道。 花无衣自信一笑,冷冷的从口齿里吐出两个字来:“大都。” “大都?” 大都是蒙古元廷的京都,重兵云集,汇集天下七层以上的达官贵人。 若赵敏是那蒙古的人达官贵人的话,住在大都一点也不奇怪。 众人闻言豁然惊醒,齐齐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大都。那可是蒙古人的老巢,赵敏真要有身份,绝对绕不开大都,还是花少侠有办法,一针见血。” 找到了方向,张无忌也是高兴,转头看向杨逍:“杨左使,你马上联系大都的暗线,让他们想方设法探听一下消息。” 此言一出,场面迅速冷了下来,杨逍眉头紧锁,重重的点了点头:“教主,我马上派人查探。” “只是那大都毕竟是蒙古人的腹地,卧虎藏龙,我教虽有眼线,但效果甚微。更是在近几个月来,连续被人拔除,如今,新建的眼线还未成型,难以作用。” “是。” 杨逍不敢意慢,率步而出,第二天就收到洪水旗朱元璋的汇报,他手下的徐达曾看到有人拉着一群四肢无力的和尚秘密前往大都,疑似少林和尚。 众人闻言一片欣喜,决定装扮成小贩,前往大都营救。 武当派张三丰年事已高,股梨亭、俞岱岩不敢让他奔波劳累,但二人,一个事物繁忙,脱不开身,一个大病初愈,尚需要修养,一番思索便由花无衣代劳。 花无衣的医术与武功明教的人亲眼见过的,听到强援相助,自是乐意。 一路上,花无衣听着叮当叮当的响声,忍不住将目光转向旁边脚带锁链的姑娘,皱眉道:“无忌,你身旁这个姑娘……” 张无忌明白花无衣的意思,一脸为难:“花大哥,小昭身上的脚搅是天外陨铁所铸,前些时日丢失了钥匙,以至于现在都无法打开。” “小昭吗?” 花无衣知道这个姑娘。 几年来,他处身武当派,精研道家功法,心如止水,不为外物,自不可能被美貌所迷惑,细细打量了小昭一眼,就将她的功底摸索了大概。 皱眉道:“几年前,我曾遇到过一个鲁班神斧门的传人,跟他学过一些鲁班技艺,让我看看能不能开锁?” “真的吗?” 张无忌大喜。他不知道鲁班神斧门,不知道朱停,更不知道司空摘星,但知道鲁班。 那可是机关算数的鼻祖人物,敢以‘鲁班’命名的门派绝对不是常人。 心头一喜,连忙将小昭叫过来:“小昭,你过来,让花大哥看看你脚上的锁链。”. 第三百三十八章:中华傲决 听到有人能解开自己身上的锁链,小昭很是惊讶。 一双湛湛有神的眼睛,好奇的打量了花无衣一眼,又快速恢复成了往日乖巧的模样,笑着走了过来: “公子。” 张无忌感念小昭不离不弃,从不摆教主架子,温声笑道:“小昭,让花大哥看看你脚上的锁链,或许,他有办法打开也说不定。” “公子,我已经听到了。” 小昭十五六岁的年纪,正直年华,活泼好动,表面上或许不在意身上的束缚,但内心实在不愿意被它束缚住, 一个蹦跳来到花无衣面前,娇笑道:“花少侠,有劳你了。” 花无衣双目平静,脸上无喜无悲,淡淡道:“举手之劳罢了。” 他认真打量了脚镣几眼,俯下身子,用手指在上面敲敲打打,倾听着关节与玄铁碰撞发出的声响,片刻之后,了然于胸,眉目渐-渐舒展开来。 小昭眉头一喜,怯声问道:“花少侠,怎样?能不能解-开。” 花无衣点头道:“放心吧,这脚镣虽然精巧,但还难不到-我。” 张无忌听后同样高兴,笑着说道:“那真是太好了,花大哥,有劳你了。” “好说,好说。” 摆了摆手,花无衣一脸无所谓,伸出右手小拇指,轻轻一运气,那与指头齐平的指甲瞬间长长了几寸,细长尖锐,宛若一把锋利的匕首,晶莹剔透,又好似一片无暇美玉,闪烁晶莹的光泽。 不待分说,将指甲伸入钥匙孔内,手指轻轻一转。 ‘咔、咔’两声响。 小昭只觉腿脚一松,困扰了她多时的脚镣竞直脱落,一双美目满是欣喜之色,试着走了两步后,轻盈如飞,感激的看着张无忌与花无衣,下拜道: “多谢教主,多谢花公子。” 花无衣轻轻摇头,微微笑道:“不用了,举手之劳罢了。” “举手之劳?” 一旁,杨逍与韦一笑见他谈笑风生,不免面面相觑。 二人身为明教高层,自然知道这副脚镣由玄铁所制,内涵巧妙的机关,非专用钥匙不能打开,非神兵利器不能斩断。要是不然,张无忌早就让人开锁了。 如此这般,竟被花无衣一根手指轻轻解决了,二人感到不可思议,更令他们的惊讶的是,花无衣的手指好像并非只是一根手指那么简单,更像一门精妙武功。 但二人冥思苦想了很久,又想不到这门武功的来历,眉头皱起。 花无衣察觉到了他们内心的疑惑,晃荡了下手指,笑道:“这是指刀,是我常年浸泡药水的研究出来的,类似于弹指神通般的发力,你们也知道,我是用剑的,也是行医的,很有必要保护自己的双手。” 阳光下,他那双结白莹玉的双手闪烁莹莹光彩,竟比玉石还要美丽,细腻光润,即便身为女子的小昭也忍不住一阵羡慕,多看了几眼 而杨逍与韦一笑虽没有领教过那双手的威力,但也察觉到了它的不凡之处,连忙摇头,道:“是我们多心了,还望花少侠见谅。” “走吧,营救六大门派的人最为重要。” 大都之内,卧虎藏龙,以明教实力还不足以和蒙元朝廷硬抗,此次营救,轻装减行,不过寥寥数人。 五人装作商贩向北直行,不出几日就来到了元朝的京城大都,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选择一家客栈休息。 看着大街上那些卑躬屈膝的汉人,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更让人难受是那些汉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一幅不以为然的模样。 “若我没有经历过那些年的历练会不会像他们一样。” 客栈里,花无衣轻抚酒杯,看着大街上那些来来往往不断给西域番僧让路的汉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此刻,他眼里没有悲痛,也没有鄙视,有的只是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经历过和平年代,他知道说出来血性与做出来的血性是不一样的。 连他自己也是,若不是经历过诸多困苦与死亡,他也不一定能真正的看开生死,知行合一,将说与做联系到一起。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不禁回忆起过去的困难,脸上渐渐浮现了一层伤感,旁边的小昭见状小心翼翼问道:“花少侠,你……似乎有心事。” 花无衣一征,回过头时开始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小昭一个人,张无忌等人已经不见踪影,好奇道:“你们教主呢?” 小昭眨了眨眼睛,笑道:“教主与杨左使去万安寺打听消息去了,临走前,见你有神色不思,让我不要打扰你。” ·······求鲜花······· 后又继续问道:“花少侠你似乎有心事?” 花无衣摇了摇头,长叹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门剑法罢了!” “剑法?” 小昭不懂,只以为花无衣在剑法修炼上遇到了难题,建议道:“花少侠,你若是有难题,可以等我们教主回来一起商讨,他的武功也同你一样高深,世间少有。” “多谢小昭姑娘提醒。” 花无衣虽不以为然,却也没有反驳。 他所研究的剑法,不是武当派特有,而是这些时日新创的剑法,即便连名字也已经想好,便叫“中华傲决”。 此时,脑海里回荡起那个国土沦陷,战火纷呆,觉得无趣,趴在桌子上玩起了茶杯。 就这样,几个时辰过后,天色渐渐暗淡,张无忌、杨逍、韦一笑三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赶回了客栈。 此次出行,三人虽然知道了六大门派的人被囚禁在万安寺,但也因为救援周芷若暴露了行踪,丧失了敌明我暗的优势。 忧心之际,赵敏身边的苦头驼突然现身,引走了三人,在黑夜里一翻缠斗后,苦头驼公开自己明教光明右使的身份,与张无忌商定第二天晚里一同起事,解救被囚禁的六大门派高手。 客栈里。 花无衣思绪已经明了,心神因为渐渐转醒,张无思三人踏着喜悦步伐回归,想到苦头驼交代的事,只觉得自己好似活在梦里,忍不住问道:“花大哥,我听人说你曾经用一式剑法击杀蒙古子两干人是不是真的。” “什么?一剑击杀了两千于人。” 见过厉害的,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小昭被张无忌的话语惊呆了。 若不是她相信张无忌人品,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即便连杨逍与韦一笑二人也同她一样感受,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 而作为主人公的花无衣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淡淡说道:“剑术的最高境界就是将天地万物纳为己用,那晚我只是身在状态而已。”丸 第三百三十九章:黑夜救人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圆圆的月亮悬挂于高空之上,竭力的驱赶着夜里的黑暗。 客栈里,几盏稀疏灯火努力着照亮着方寸之地。 花无衣、张无忌、小昭坐在房间里默默的数落着时辰。 此次救人,虽有花无衣提前准备的解药,但考虑到皇城腹地,卧虎藏龙,还是做足了万全准备。 此时,众人已将万安寺出城的大街小巷熟记于心,范遥潜入万安寺给各门各派的高手分发解药, 韦一笑溜进朝廷大员的府宅,四处放火,制造动乱,引走元兵的注意力。 杨通负责联络明教弟子疏通道路,准备退路。 张无忌和花无衣等待时机趁机救人。 月上中天,夜风渐渐凉却。 花无衣看了看时辰,对着张无忌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应该走了。” “好。” 张无忌点了点头后,对着身旁的小昭叮嘱道:“小昭,此去万安寺危机重重,你就小心待在客栈里,等到事情告一段落,我再回来接你。” 小昭闻言微微一笑,默默的看着张无忌,秋波般的眼眸带着一股无言关怀与祝福:“教主,你一路小心,小昭在这里等你。” 张无忌心头一暖,正要点头,楼下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爽朗的女子声:“小二,麻烦你帮我找一位姓曾的客官。” 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向着三人所在的房间走来,正是那酒楼里的店小二。 花无衣看了张无忌一眼,直言道:“是赵敏,她来找你了。” “赵敏?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张无忌听到‘赵敏’二字时,脑袋上浮现三个问号,以为自己计划出了偏差,脸色勃然大变。 花无衣看着窗外,摇头道:“放心吧,她只带了一个人,不足以与你抗衡,我想应该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是来找你叙旧的吧!” “叙旧。” 张无忌哑然, 他曾在上少林武当之前与赵敏有过一段交集,想到在绿柳山庄密室里发生的事,心神,脸色渐渐红了起来。 小昭看得很不是滋味,涩涩道:“那赵姑娘当真神通广大,我们躲藏在这个地方都能被她找到。” “曾阿牛,应该是‘曾阿牛’这个身份被人用烂了,” 目光一瞥,花无衣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笑道:“自从光明顶一役后,凡是江湖人听到‘曾阿牛’三个字,第一反应便是你张无忌,下次可得注点。” “我知道了。” 张无忌一番深思后也觉得如此,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迈起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果然,是赵敏在找他,而且身边只带了一个人,却是今晚的计划最重要的参与者范遥。 张无忌与范遥相顾无言,略显局促,好在赵敏有心与张无忌交心,很快就开口支开了范遥。 范遥自是乐意,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客栈,向着万安寺走去。 花无衣跟在身后,走了一段路后,一个闪身,无声无息来到范遥身边,出声问道:“怎样?解药发了没?” 范遥被他鬼魅般的身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张开阵势,待看清来人后才放下心来,拍着胸口应道: “已经发了,就是时间太短,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行动。” 花无衣早料到了这般,不觉惊讶,点头道:“先去万安寺吧。” “好,先去万安寺。” 范遥是少有的从花无衣剑下活下的人之一,心里对于花无衣害怕的要命,但想到花无衣是自己人也放心了下来,拍着胸口为花无衣指路。 花无衣跟在他身后,二人快步疾行,走了一段时间,一阵烟尘滚滚向着天际延伸,只见万安寺火光冲天,已是一片火海。 登时,范遥脸色大变,拍掌叫道:“糟了,应该是我们的计划被人发现了。蒙古鞑子这是要烧塔。” “先过去看看。” 花无衣皱了皱头,顾不得隐藏什么,抓住范遥肩膀,悄悄运起明玉功,一个健步起飞向着万安寺掠去。 范遥只觉耳旁呼呼的风声直响,睁开眼时,只见花无衣身体稳稳的漂浮在空中,从头到脚不见任何动作,迅急无比,仿佛传说中的乘虚御空一样。 如此轻功,不禁让人吃惊。 待到风声落地时,他已经处身与万安寺中,周围一片黑衣箭队,搭弓拉弦,蓄势待发,此外,还有一双愤怒的眼神愤恨的看着他,正是赵敏的哥哥王保保。 只听王保保大声喝道:“苦头陀,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有胆子来见我?我妹妹呢?” 原来是范遥为了发送解药方便,直接将几个守塔高层做掉了,却因赵敏的出现,没及时处理痕迹,被其他人发现,报告给王保保. 王保保由此判定出有人劫狱,当机立断,火烧万安寺,断绝一切后路。 此时。 范遥心知王保保精明能干,不在乃父之下,身边又有玄冥二老与众多高手相互,不可硬拼,想方设法之际,花无衣突然说道: “只要你让我们离开,我就保证你妹妹安全,否则,就等着她为我们陪葬吧。” “什么?我妹妹在你们手里。” 王保保是统帅一方的,军中汉子,虽然心思密,但对自己的妹妹可是真心的疼爱。 听到花无衣话后脸色大变,指着花无衣,大声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爷,他是花无衣,武当派的高手,上次围剿六大门派,郡主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他捣乱的缘故。” 几个月之前,赵敏虽然顺利擒获六大门派的高手,但也因为花无衣的缘故,折损了全部家当,最后只能靠着蒙古兵苦苦支撑下来。 看看胜利,实则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之后,赵敏也不甘心失败,就在她整军备战时,花无衣一反常态,直奔武当派,让武当派严防死守,做足了准备,彻底截断了她奇袭武当派的计划。 最后只能剿灭少林后,鸣金收兵。 玄冥二老身为赵敏的身边人,对于这些事知道的清清楚楚,听到王保保问话,赶忙回话,并忌惮的看着花无衣。 花无衣也没理会二人,抓着苦头陀的5.2肩膀一提,向着万安塔扔去:“你先上去看看六大门派的高手恢复得怎样?” “好,那你保重。” 范遥知道花无衣的武力,乐得安心,靠着花无衣劲力轻飘飘的跳过大火重围,登上万安塔。 临走前,还不忘给王保保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 王保保不明其意,以为范遥在嘲讽自己,心头大怒,大手一挥,直接对着黑衣箭对发号施令: “放箭,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话音一落,‘噗嗤’‘噗嗤’的响声连动,上百只弓箭对着范遥齐齐发射,密密麻麻。 这只部队作为王保保贴身卫队,自有过人之处,箭箭精准,对准了范遥的要害,也封死了他的进路与退路。只可惜,却翻不过一座大山。 待箭矢经过花无衣身边时,瞬间失去了劲道,像一根羽毛轻轻落地 第三百四十章:火塔危悬 红光冲天,越来越大,俨然将万安寺渲染成了一个大巨大火炉。 花无衣看着王保保不肯罢休的模样,出声威胁道:“王保保,你这是不顾你妹妹的死活了?” 赵敏是和范遥一起出去的,现在范遥回来了,赵敏却不见踪影,王保保一时间也无法判定花无衣说的是真是假。 虽然投鼠忌器,但也不惧,大声喝道:“少废话,你若敢伤害我妹妹,我便大军压境,将你武当山踏为平地,寸草不生。” 长臂一挥,对着身旁的玄冥二老的说道:“玄冥二老,给本王抓住他。” 玄冥二老闻言身子一缩,笑道:“王爷,这人厉害得很,我们兄弟不是他一合之敌,我看还是郡主的性命要紧,你就跟他谈谈吧。” “哼,废物。” 这二人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来到汝阳王府,倍受重用,实力如何,王保保很清楚。 此刻,见到二人如此惧怕一个少年,料想花无衣不简单,但为了自己的妹妹又不得不抓住花无衣。 咬了咬牙,对身旁的红衣番僧说道:“你们一起上,务必要抓住他,不惜一切代价。” 红衣番僧不敢怠慢,走出五名,抽出戒刀,一跃而出,将花无16衣团团围住。 玄冥二老也不拍热闹,低声提议道:“小王爷,这五大高僧虽然厉害,但还不是花无衣的对手,不如让十八金刚一起上吧,兴许还能阻止花无衣一招两式。” 那十八金刚是王保保手下番僧,武功了得,共十八名,分为五刀、五剑、四杖、四钹。 若论单打独斗绝不是玄冥二老的对手,但十八人联手组成的阵势却不容小觑。 即便如此,玄冥二老依旧不认为他们会是花无衣的对手。 然而,出声已晚。 五名番僧正要持刀上前时,一道白芒惊至,灿若星华,矫若游龙,散发着透骨着杀机,在空中完一道完美的弧度,轻轻划过。 那五名金刚尚保持着出刀姿势,五颗脑袋已然飞上天而起。走了几步后,身体轰然倒地。 一时间,众人竟不知花无衣何时出手的,怎样出手,甚至连他收手的动作也没有看清楚,不禁咽了咽口水。 此刻。 大火的映衬下,白绫迎风而展,搭在花无衣身上,翩然若仙,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俊逸。 但花无衣的眼神却散发着一股冷漠无情的光芒,似一柄无情利剑,透射出冰冷彻骨的寒意,傲然道: “现在我杀性已起,谁若敢阻我,我便杀谁。” 他目光所视,众人纷纷低头,竟无一能敢与他对视。 这时上方传来范遥的声音: “花少侠,你先别管他们了,这里快要火烧眉毛了,先救大家下去再说。” 大火无情,一引便着,花无衣抬头望去,大火已烧至第五层。 六大门派的高手功力未复,只得向上逃窜,稍有慢点的,衣服须发都被烧着了,范遥也是束手无策。 花无衣想了一想,长臂挥动,暗中动用劲力将手中白绫的一端插到范遥身旁的柱子里,另一边也嵌到最近的另一座塔上,在两座塔上建起了一道连接。 范遥大喜,花无衣的白绫或许不是什么名贵物品,但也足够一些轻功高手脱困。 若由这些人下去铺开场面,花无衣的压力必将大减,也能腾出一些精力救援上方的人,大大的有利。 花无衣只觉面上无光,冷冷盯着面前的一群弓箭手,冷哼道: “哼,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全你们。” 伸手一指,指尖乍现一道红芒, 花无衣浑身气流跟着剑气涌动,宛似一头巨龙盘身,睥睨天下,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孤高与霸气。 正是他研究出的中华傲决里的一招,名为龙跨千山。 此招虽为剑招,但以花无衣境界,即便是不需要剑也能施展。 刚一提气,场上众多的蒙古高手与武士心神一震,只觉自己被一头凶兽盯上,心惊胆战,心生怯意。 王保保见势不妙,赶忙命令十八金刚剩余的十三位挡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则飞速退去。 只是刚一走离步,一声龙吟乍想,花无衣踏步而出。 一道磅礴剑气蜿蜒而来,如那神龙摆尾,惊天动地,剑气所过,不管蒙古武士与高手有多厉害,尽皆身亡。 即便连王保保赖以为信的十三金刚也同样如此。 当然,花无衣这一剑最主要的目的是扫除王保保手上的的弓箭手,以防这些人影响救人。 所以在略过王保保身侧时并没有取走他性命,而是冲入黑衣箭队中,将弓箭手杀了个干净。 王保保只觉死亡如此之近,凛然回神时,额头已经沁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此刻,他有心诛杀花无衣,奈何身边已无高手,再加上玄冥二老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更让他无可奈何。 王保保眸光一闪,咬牙切齿的看着花无衣,对着身旁的亲卫说了几句话。 那亲卫连忙点头,率步而出,几个呼吸后,便消失在了万安寺中。 花无衣这时已经无心他顾,见那火势越烧越旺,也跟着急了起来,环视一周,见到满地的尸体瞬间有了主意。 手臂一挥,面前的几十具尸体身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身上的衣服齐齐崩裂,化作千丝万缕围绕在花无衣身侧转动。 花无衣纵身一跃,丝线也跟着他的身体跃过九层高塔,体轻轻一旋,手指引动,众多丝线如天女散花般散开,缠绕几座高塔上,搭建成了一坚固的巨网 虽然容易,但那高塔体型庞大,相距甚远,若想搭633建得严密,诸人跨越,所需材料绝对不会少。 花无衣自塔底击杀了许多蒙古高手,来来去去好几回,也觉得杯水车薪,好在框架基本成型,一些轻功高手凭借着矫健的身手跳到其他高塔上脱身。 但轻功低的人却不敢尝试,旁边的范遥百般相劝无果,气的干瞪眼。 花无衣察觉了异样,一个纵身来到范遥身边,看着面前宋远桥不禁皱眉道:“宋师伯。” 武当梯云纵独步天下,只要一点借力便能灵巧如燕,以宋远桥的修为绝对不会越不过花无衣搭建的网,唯一的解释便是心有牵挂。 顺着目光望去,正见他一脸担忧的看着宋青书。 而宋青书却满脑子都是周芷若,怎么拉也拉不走,痴痴说道:“芷若,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灭绝师太心里很不痛快,其他七侠脸上也无光。 花无衣脸色有点黑,一手扣住宋青书肩膀,一手提起一个崆峒弟子,不待多说,纵身一跃,自塔上跳了下去。 宋远桥大惊,赶忙去追,走到栏杆处时,三人已经平安落地,而且毫无损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与那名崆峒弟子一同对花无衣投以感激的目光。 但宋青书却不怎么领情,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似在质问花无衣为什么要将他与周芷若分开,伸出双臂,对着上方大声喊道: “芷若,芷若,你快下来,我接住你。”. 哈 % 第三百四十一章:变故突生 “芷若,芷若,你快下来,我接住你。” 火越烧越旺,转瞬间,便已烧至七层。 花无衣搭建的巨网也因承受不住灼热的高温处处断裂。众人刚生起的希望再次破灭,不由急了起来。 宋青书想起花无衣将他带下来的从容姿态,内心燃起了一丝希望,一把抓住花无衣的肩膀,大声吼道: “花师弟,你快带我上去,我要去救芷若,不能这么看着她被人烧死。” “凭你也配!” 一手拍开宋青书后,花无衣强忍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冷声喝道: “别忘了,你老子还在上面呢?” “可是芷若,她……” 以宋远身的身手早该在花无衣救宋青书下来的时候脱困了。 可偏偏到现在都没下来,除了履行责任,策应武当弟子外,别无其他解释。 如此人物,纵有些瑕疵,但在大节上绝无亏损,最让人诟病的就是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此时。 两人身边已经聚集了一批人,都听出花无衣话中的冲味,想起宋青书在江湖上的名声,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只觉德不配位,不禁失望的摇了摇头。 少林寺的空闻双手合十,上前说道:“阿弥陀佛,花施主你轻功盖世,独步天下,可否劳烦你多跑几次,多带些人下来。” 十层高楼,花无衣如履平地,毫不费力的将宋青书带下来。 这样的轻功,实在是惊世骇俗。 以空闻的身份实在不想央求花无衣什么、 但今时不必往昔,少林派遭逢大难,若不能保住楼上弟子的性命,少林寺的千年基业,必将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空闻只能放下身段,软语相求。 花无衣听出了他话中不甘,却也没说什么。点头道:“放心吧,有我呢。” 足尖一点,正要起跃,本能感到一阵危机,只听‘疾’的一道破空响声自远处传来。 花无衣心神一凛,侧过身子,正见一枚细小的绣花针闪烁着耀眼的光华在眼前飞速飘过,恰是他见过的一门功法。 花无衣眉头微微一皱,两指伸出,闪电般追上绣花针,将其夹住,喃喃说道:“葵花宝典"”?” 语罢,转头望去。 冷冷夜风中,一道黑影自夜幕中显示出身影。 只见他身如轻烟,如梦似幻,周身上下缠绕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型与面容,几个起落后,竞直落在花无衣面前的栏杆上。 落地时,身子轻轻一转,一身大红花袍荡起一阵强烈的劲风,席卷六大门派高手的门面,面前的几个高手不敌,‘、哑、’后退了几步,在后人的搀扶下,堪堪稳住了身形,提剑问道: “你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哼,就凭你也配问咱家的名字。” 阴风簌簌,随着来人的声音提高而暴涨,枯黄落漫天飞舞,露出一张妖媚妖娆的身影。 明明是个男人,打扮的却比女人还要艳丽。 众人一阵干呕,若不是‘咱家’二字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非要好好臭骂一顿不可。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对,摇了摇头后,竖起兰花指,将目光转向人群中的花无衣身上,柔声道: “小小年纪怎会知道的杂家的武功呢,你是什么来头,说说看!” “武当派花无衣。” 花无衣知道修炼葵花宝典的人是什么德行,静静而立,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空闻大师担心楼上众人的安全,挺身说道:“阿弥陀佛,花少侠,这人不简单,便由老衲对付,你先上去救人再说。” 花无衣轻轻摇头道:“空闻大师,这葵花宝典,招式诡异,动作迅捷,若是没有足够的速度,即便是全盛时期的你也不一定比得过他,如今,你功力未复,还是让我吧。” 空智大师心中不信,竖眉冷哼道:“哼,阁下这是要小瞧我少林寺了,别忘了,你们武当派的祖师张三丰早年还在我们少林寺受过训呢,如若不然,现在哪还有你们武当派?” “你……” 火工头陀是金刚门的创派祖师,是阿二、阿三的师祖,年轻时。也是少林寺的一名烧火头陀。 因不堪掌香管厨的僧人暴打而偷学武功,二十年后,打伤众多高手,反出少林,在西域开创了金刚门,少林也曾因此而元气大伤,为人诟病好多年。 花无衣当面提及此事,无疑是在打脸少林派了,空智怒不可闻,想要说什么,花无衣抢先说道: “空智大师,此次围攻六大门派的人中,应该有两个善使大力金刚指吧,他们就是火工头陀的传人,” “若当年少林寺能够亲厚点,火光头陀也不用偷学武功,反出少林寺。” “空性大师也不会无辜惨死,六大门派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英雄惨死在少林绝技下。” “少林寺也不至于被金刚门攻破山门,这是不是佛家所说的因果轮回。” 火工头陀之事已经发生了几十年,花无衣追本溯源,将几十年前的火工头陀与六大门派受袭之事联系在一起,虽有点牵强,但细细想来,又真有那么一点味道。 何况,蒙古朝廷里的高手大多是由番僧组成的,那番僧与和尚一个性质,假扮起和尚也是方便,五大门派大多都因为这样中了算计被擒。 想起这些,众人看向少林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 空智见此情形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指着花无衣叫骂道: “,“哼,狡辩,你如此说话,非明是在败坏我们少林寺的名声,莫不以为我少林寺好欺,怕了你们武当派不成。”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后,看了看旁边的太监,又看了看上方处身火海的六大门派弟子,冷哼道: “哼,眼下六大门派生死存亡在即,空智大师若还在计较个人得失的话,就请空智大师一人独自前去吧,武当派恕不奉陪。” “我华山派也不奉陪。” “我崆峒派也不奉陪。” “大师请自便,我昆仑派也不奉陪。” 一个门派若想发展,少不了镇派高手的同时,也少不了中下层骨干。 眼下六大门派高手虽然逃了出来,但不到万不得已,谁又能狠心来放弃那些骨干弟子,当下就有人不愿意了。 一时间,除了还没下来的峨眉派,其他三大门派齐齐表态。 “你们……?”空智大师脸上漆黑如墨,胸口不停的抖动,明显被气的不清。 这也难怪,他本就是一个铁憨憨,平日里没少得罪人。 若不是武功高强,身份尊贵,早就被人料理了,现在又在不该犯浑的时候犯浑,哪个还敢支持他。 “阿弥陀佛,师弟,退下。”空闻大师见机不对,赶忙喝令他退下。 空智大师不服,愤愤说道:“师兄。” “师弟,你退下。” 空闻身为一派掌门,自不会简单,不会轻易的让少林寺站在五大门派对立面上,严词命令了空智住嘴后,转身对着花无衣行礼道串: “阿弥陀佛,是愚弟失言,还望花少侠恕罪,不知花少侠可有救人、退敌良策。” “刚才没有,现在有了。” 目光铺,远处正有两道人影相后赶来,正是张无忌与赵敏 第三百四十二章:杀心懵动 九阳神功不仅包含了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还包含了无上的轻功妙法。 所以,当世之中,张无忌轻功身法在不会太差,很快就来到了花无衣身旁,看着花无衣,疑声问道。 “花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花无衣目色凝重,瞥了旁边的老太监一眼,摇头道:“出了一点变故,你先去救人吧,我盯着他。” 张无忌顺着花无衣目光望去,在老太监身上扫描了几眼后,双目一滞,神色不由变得凝重了起来。 以他的修为当然能感受到老太监不简单。 那一身大红花袍,看似轻轻柔柔,弱不禁风,实则一身武功已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境地,即便修炼了九阳神功的他,也不一定稳稳拿下。 此时。 花无衣与老太监隔空相对,看似随意,实在暗中较劲,一身精力都在彼此身上,尤其是各自手上捏着的那枚绣花针均摆在了最佳的出手的位置,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张无忌渐渐理清了思绪,心想:花大哥与老太监,武艺高强,若不是一身内力精微奥妙,若有若无,恐怕此时沿途的高手非被二人震个骨断筋离不可。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两人中间的高手捏了一把冷汗,同时也暗暗佩服花无衣的内力,至少,以他现在修为还做不到这一步。 话虽如此,但张无忌不知道是,其实花无衣根本没有将老太监放在心633上。 若不是存心让张无忌救人,扩大明教的影响力,早就一招秒了他。 如今,见到张无忌来,也就安心了,放心大胆的和老太监斗起了鸡眼。 楼上的范遥见到张无忌现身,喜出望外,大声喊道:“教主,你可总算来了,现在出路已断,除非有花公子这样的轻功高手,否则,没一个能逃出去。” 张无忌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灵机一动,大声说道: “范右使,花大哥遇到强敌了,一时抽不开身,麻烦你让塔上的各位前辈跳下来吧,我在这里接着。” 跳下去? 塔上诸人一听,只觉匪夷所思,齐齐摇头。 崆峒、昆仑各派中更是有人叫嚷道:“千万跳不得,他肯定是骗咱们的,想让咱们摔得粉身碎骨。” “是啊,莫上这小子的当!” 这时有人想到花无衣能轻轻松松将宋青书带下去,情不自禁的将目光转向宋远桥: “宋大侠,武当派的花少侠轻功盖世,既然他将令公子带下去,就一定能带大家下去,你说是不是?” “这……” 宋远桥也觉得有理,迟疑了片刻,尴尬的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身上。 说实话,现在连他也觉得花无衣的轻功高的匪夷所思,若非时机不对,定要好好问上一问不可。 花无衣听到了楼上的动静,摇头说道:“各位前辈恕罪,这个老太监阴险的很,我若一动,他必将偷袭,到时候六大门派难逃灾厄,不若……。” “不若……,各位前辈就跳下来吧,无忌他身怀乾坤大挪移,又得我派师祖张三丰亲授,定能借力打力,卸去各位前辈身上的下坠之力,转危为安。” 他的声音不大,软绵绵的,却压过了所有的人的声音,不管楼上的,还是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楼上的人看向花无衣与张无忌,寻求生的希望。 楼下的人则看着花无衣与老太监,初时不觉他意,但细细一察,猛然发现两人正在较劲,而且对的手法高超,连自己也身处风口浪尖上,不禁为自己捏了一冷汗,连忙退开,给两人腾出一片空地来。 这时空闻也不敢说‘上前与老太监的对战’之类的话了,口念‘阿弥陀佛’,将生的希望放到张无忌身上。 烟火弥漫,已烧至众高手身边,再不决断,众人势必尽数葬身火窟, 张无忌无奈,只得从武当入手,大声叫道:“宋师伯,俞二伯,你们待我恩重如山,难道小侄还会害你吗?请你们先跳吧!” 宋远桥尚有些犹豫,俞莲舟却果断叫道:“既然如此,无忌,那我就跳下来啦!” 实际上,他也不相信张无忌能接住自己,只是与其给活活烧死,还不如活活摔死,当下纵身跃起,从高塔上跳了下来。 俞莲舟身上压力骤减,横向直飞出了数丈后,一个回旋,稳稳落地,赶忙呼唤楼上的人下来。 这时一道幽光已经悄无声息向他飞来,正是老太监暗中出手偷袭。 花无衣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老太监身上,看的清清楚楚。 他将手里的绣花针扔向老太监,身体一跃,向着俞莲舟飞去,在绣花针离俞莲舟三尺左右将其截住,转头看向老太监,冷冷说道: “臭太监,你是在找死。” 老太监也躲过花无衣的绣花针,但脚下的栏杆已经被花无衣附带的劲力炸的粉碎,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嘴上却不服输,冷哼道: “哼,小小年纪口气到不小,不要以为接住了咱家的飞针,就可以得寸进尺。” “那好,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一丝赤裸裸的杀意在花无衣冰冷的眼神里蔓延。 他脚底一踏,鬼魅般来到老太监身边,两指一并,化作剑指,射出一道剑气,直刺老太监的眉宇。 老太监心神凛然,自从他修炼葵花宝典后,于速度一途,有着天然的自信。 哪成想花无衣速度竟不比他慢上丝毫,脑袋微微偏转,躲过花无衣的进攻后,顺势后跳,意图跳出花无衣的攻击范围。 “哼,想得美。” 花无衣如何看不出他的想法,冷冷一喝,手臂翻转,第二招直刺老太监心口,剑气全方位覆盖。 老太监大惊,身体凌空一翻,连续滚动,再次躲过,衣袖挥动间,蹦出两根绣花针直刺花无衣的双眼。 岂料花无衣早有所觉,在他出招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原地,再次显身,正是他的落点,两指一指,又刺他的天灵。 “啊!” 这少年怎么会知道我要来这里呢?好似已经看穿了我的武功? 只是这有可能吗? 老太监心里默默想着,只觉一阵惊悚,忍不住害怕了起来。 他当然不知道是,是有这种可能的。 世人只知高手过招往往只需一招就能决定胜负,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招并不是莽来莽去的直刺就行。 这种推演方式在花无衣遇到的顶尖对决中并不少见,但对于这方世界来说,大概也就孤独九剑一脉能领悟出一两分真意吧, 所以花无衣并没有太过在意孤独九剑。 在那太监甩出第一针没有杀死自己的时候,他已经精准的判断出了老太监的实力,上下极限、为他铺好了死亡盛宴。 口中喊道:“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一时三刻,现在看来不用了,就拿你试试我的新招。” “傲气中华!”. 第三百四十三章:逃离大都 “傲气中华!” 耀眼的光芒刺破了夜的黑暗,无穷无尽的剑气汇聚成开天辟地的巨剑,淹没一切。 凌寒傲骨、坚持不懈,舍生忘死,一往无前。 傲气中华,所有的一切~,尽在剑中。 璀璨的剑光一到,老太监一身磅礴的内力好比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一扫而过,尽数消散在这巨团光芒-之中。 待到收气之时,面前哪还有他的身影,所用人都怪物似的看着花-无衣。 他们之中不乏一些剑术名家,一眼便瞧出了花无衣的剑中寓意,。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被花无衣所使出的剑气惊呆了神,愣了半天才回神。 刚跳下来楼的莫声谷忍不住上前问道:“无衣,你刚才所使的剑法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花无衣抬眸笑道:“七师叔,那是我近日所悟的一套剑法,名为中华傲决。” “中华傲决,中华傲决,好,好名字。” 莫声谷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直国土沦丧,数不清的同胞饱受外族欺辱,花无衣创出此套剑法的本意从名字就能听出。 莫声谷诚心为花无衣有此心意感到高兴。 只是如此剑法尽在眼前,不免有些眼馋,跃跃欲试的看着花无衣,但又顾忌自己的身份,无法宣之于口,左看右看,一脸为难。 花无衣知道他的老毛病,淡淡道:“七师叔若想学的话,尽管开口便是,不过最少也要等到六大门派险以后。”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这里是大都,蒙古人的老巢,到处都是蒙古鞑子的眼线,遍布着数不清的蒙古高手。 花无衣虽然击杀了一批,但凭借汝阳王府的底蕴和实力,想要调集另一匹并不难,此时王保保身边已经重新聚集了一批人,个个武功高强。 六大门派看着这些人,想到近些时日在蒙古人手上遭受的耻辱,怒上心头,抬起地上刀剑与之对峙了起来。 花无衣皱了皱眉,提声向王保保大声喊道:“王保保,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在救人的时候,派了不少高手刺杀你的父亲,你若想他没事的话,赶紧回去吧,省得去晚了,来不及给他收尸。” 话语落下,东南角的汝阳王府骤然起火,瞬间变成一片火海,王保保身旁的哈总管连忙叫道:“小王爷,不好了,王府失火!咱们快去保护王爷吧。” 王保保怎能不关心自己的父亲呢?顾不等多想,扭头对着身旁的赵敏叮嘱道:“妹子,要不我们先回去支援父王吧,他的安危最为重要。” 六大门派有张无忌与花无衣两大高手在,赵敏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若不离开的话,很有可能沦为阶下,长叹一口气,无奈道:“走吧,回去救父王。” 随着两人一声令下,众多蒙古高手缓缓向着万安寺后殿退去。 只是那赵敏临走前,还不忘回眸冲着张无忌微微一笑,诉说着自己的绵绵情意。 花无衣稍稍松了一口气,耳中传来范遥焦急的声音:“周姑娘,师太,赶紧跳吧,已经火烧眉毛啦!再不跳的话,就要葬身火海了?” 周芷若一哆,咬了咬牙,对着灭绝师太开口道:“师傅,我们跳吧。” 此时的灭绝师太正处于一种复杂难言的状态。 有了花无衣解药,张无忌的计划少了设计玄冥二老一环,灭绝师太的名节也因此得以保全。 虽然对明教的态度改善了不少,却还不是解不开心中的心结,一想到自己的师兄‘孤鸿子’,一想到谢逊造成的方家惨案,恨得牙痒痒。 犹豫不决才下定决心,转头看向周芷若:“芷若,你先跳吧,记得为师说过得话。” “师父,我……。” 卧底明教,盗取倚天剑、屠龙刀,并击杀自己心爱的人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要多残忍有多残忍。 周芷若那张秀美白皙的脸颊瞬间失去了血色,浑身额抖,想要反抗,可一看到师傅坚决得目光,鼓起的勇气也随之烟消云散,咬牙道:“是,芷若知道了。” 灭绝师太如何不知道自家徒弟得心思呢,但为了峨眉派的百年基业,只能狠下心来。 走上前来,拍了拍周芷若消瘦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能这样想,为师也就放心了,你先下去吧。”话语中,带着一股生死托孤之意。 周芷若身子一顿,两眼凄凄,颤声问道:“师父,那你呢?” “我……?” 我既想杀他,又怎能接受他的好意呢? 灭绝师太长叹一口气,缓缓取下指上的指环带在周芷若手上,郑重说道:“芷若,从今以后,峨嵋派就交到你手上了。” ·······求鲜花······· 峨眉派铁指环是峨嵋派掌门的信物。 绝师太将铁指环传给周芷若,无疑是将峨眉派的掌门之位传给周芷若。 丁敏君一脸愕然,不可置信的看灭绝师太,大叫道:“师傅,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灭绝师太知道她的心思,依然不改初心,板脸道:“现在我已经决定将峨眉派的掌门之位传给芷若,从今以后她就是峨眉派的掌门,你们一定要上听下效,一起共事,一起光大峨眉派。” 她威压深厚,峨眉派弟子不敢不从,齐齐拜道:“是,弟子谨遵事师命,拜见周掌门。” “周掌门?”一道白影闪过,花无衣正好出现在峨眉派面前,好奇的看着周芷若: “周姑娘,这是要继任掌门了吗,不过,那也得等到脱险以后再说,” 丁敏君大喜,赶忙说道:“师父,花少侠说得对,如今五大门尽数脱困,我们峨嵋派也不能让大家久等了。”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但能托一刻是一刻。 范遥也劝道:“是啊,师太,这里是大都,蒙古鞑子的大本营,我们救人已经是火中取栗,若是等蒙古人腾出手来,六大门派非要遭殃不可。” “师太,还是我带你下去。” 花无衣猜到了灭绝师太的打算,却也不会惯着她,伸手双手,闪电般抓住灭绝师太于周芷若的肩膀,纵身一跃,向着高楼跳下。 灭绝师太大惊,想要反击,已经来不及了, 只觉周身穴道一滞,浑身劲道立消,回过神来时,已经脚踏实地,置身于楼底,想到花无衣破坏自己的计划,满心愤恨,但一想自己没有接受魔教的恩惠,又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推开花无衣,冷冷谢道: “多谢花少侠好心,贫尼谨记。” 花无衣无视她语中的疏远与不满之意,颔首笑道;“师太,你客气了。” “哼。” 灭绝师太本就顽固,她不跳楼,峨眉派弟子也不敢跳,她一落地,峨嵋弟子争先恐后的跳了下来。很快,就脱离了火海。 众高手赶紧抓住时机按照原定路线来到了西门与杨逍混合,集体逃出了大都丸. 第三百四十四章:桃花岛,九阴真经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茫茫大海,坐落着一座小岛,名曰桃花岛。 据说,此岛乃仙人葛洪的修炼道所,葛洪仙去之时曾在石上泼墨,墨水化成一朵朵桃花之形,遗留不去。 故,海岸上至今留存着许多花瓣形的石头。 这则传说是不是属实,花无衣不知道,但他知道这里曾经居住过一位叫奇人。 此人武功高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也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据说此人离经叛道,狂傲不羁,但最重忠臣孝子,是个响当当人物。 此时想起黄药师的种种,花无衣内心是佩服的。 所以在来到桃花岛的时候,他心里就怀着一颗的恭敬之心,没有破坏一草一木的打算。 此时。 离拯救六大门派高手脱困已经过去了两月有余。 花无衣将武当诸人送回武当派后,参加了殷梨亭与杨不悔的婚礼,当即向张三丰提出游历的打算。 相比于宋青书的儿女情长,张三丰对于花无衣的一心向道,还是相当满意的,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同意了。 花无衣趁此期间一路行善,来到桃花岛,他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为了传说中的《九阴真经》。 成片的桃林依旧,却因常年无人修缮,已变得杂草丛生,荒凉无比,上得岛上,道路曲折,以五行生克之阵布置,稍有不慎,便能让人头晕脑胀,迷失方向。 花无衣精通阵法,小小的阵法根本难不住他,何况,他有阵图在手,找到藏经的地点更是轻而易举。 出了桃花林,按图索骥,终于在一个山洞的地下掘出了两本抄本,一本名为《降龙十八掌精要》,一本为名为《九阴真经》。 降龙十八掌不用说,丐帮绝技,原有二十八掌,后被乔峰化繁为简改为十八掌,招式虽简,威力更强,掌法精要全在于发劲,共计一十八招。 此一十八招,均取自易经,兼具儒家与道家的两门哲理,要旨在于‘有余不尽’。 花无衣精通掌法,掌中精要一看便知,一知便会,一会便精,参照澎湃如潮掌法,阴阳互济,一举将其修炼到了一个高深境界,随后,又将目光转九阴真经身上。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 “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 “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静而动,虽撄而宁。” 花无衣手中九阴真经共有两版,一版为郭靖所练之全版,一本为黄蓉所编之速成版。 全版修炼缓慢,除了深奥难懂外,毫无缺陷,比之九阳真经,也少了诸多修炼风险,只要修炼者稍有耐心,悉心修炼一二十年,必能成为一代高手, 花无衣十分肯定这点,并且,他的明玉功也是道家无上经典,有道家的基础在,看起九阴真经丝毫不费劲。 随手丢开速成版,直视全版,修习总纲、易筋锻骨章、疗伤章、点穴解穴秘诀、移魂大法、白蟒鞭法、摧坚神爪、螺旋九影、鬼狱阴风等诸多法门一一具过。 微微一运气,便在体内滋生出了一股九阴内力,直达阴阳交互,刚柔并济之境。 睁开眼,花无衣吐出一口浊气,喃喃说道:“九阴真经啊,九阴真经,不愧为天下武学总纲,当真不俗。” 身为金老先生的书迷,花无衣知道如何定位九阴真经的位置。 所有上乘武学的原理几乎都不脱离九阴真经的内容,可以说得上武学中的百科全书。即便明玉功也不例外,只是它涵盖虽广,但若做到面面俱到,就完全不可能了。 花无衣的明玉功虽是细稍末节,但又掺杂了更高深的至理,在境界与威力上完全盖过了九阴真经。 但花无衣并不会因此而小看九阴真经,它能从万千道藏中脱身,自有过人之处。 道家功法讲究平心静气,最忌操之过急。 花无衣修炼了两个时辰后,就停下了修炼进度,将九阴真经与降龙十八掌的内容记下后,又将两本经书重新埋好,在岛上四处找了起来。 这里是黄药师大本营,黄药师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又知兵法,晓韬略,一生所学甚广,所藏之书必定不少。 那些或许不属于武功秘籍,但对花无衣来说,却是一个增长阅历的机会。 花无衣既然来了,当然不会放过。 在岛上摸索了一天一夜,终在众多房宇中找到了一间藏书室,里面收藏着大量的书籍,除去花无衣看过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花无衣没看过的。 花无衣也不嫌弃,花费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将其牢牢的记住,又在岛上摸索了起来,之后,又从一些角落里零零落落的找到了几本桃花岛的武功。 虽不是有很高级,但也身兼奥妙,自成一派,其中最让花无衣惊喜的还是‘碧海潮生曲’了。 这首曲子可谓是黄药师招牌武学,声情致飘忽,缠绵宛转,表面上是在模仿大海潮浪之声,实则内藏极高的致命武功。 若人在豪无防备的情况下聆听,会难以自制,手舞足蹈,胡乱抓搔头脸,甚至心烦意乱,精神崩溃。 花无衣对这首曲子的印象不可谓不深,照着乐谱修炼几遍,就将它吹的得有声有色。 又一日之后,花无衣一袭青衫静静而立,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感受那迎面吹来的海风,心情舒畅,豪气5.2顿生,对着桃花岛主殿方向郑重一礼,郑重说道: “感谢前辈厚赐,若有机会,花无衣定当当面道谢,现在晚辈要去修仙了,就此别过。” 修仙?不错,就是修仙。 金老先生笔下功法众多,但能称为修仙功法的只有一部,那就是狗哥的太玄经了。 花无衣既已出海,又怎会凭白放过这本修仙神技呢。 此刻,虽然不知道侠客岛的举体位置。 但知道金老先生的小说比较务实,说有侠客岛,便有侠客岛,而且还能在现实中找到,故,结合以前在网站上查阅的资料,很快就有了大致方向。 不多时,一双小船,跨越东海,向着南海行驶,寻找那所谓的“天涯之涯,海角之角,海南之南”的“岛外之岛”. 第三百四十五章:阴阳相逆,正反相冲 风中残存着淡淡的鱼腥味,只是这小小的异味又与大海的辽阔比起来算得上什么呢? 潮来朝涌中,花无衣驾着小船,漂泊在海上。 他漂泊了多久,没人知道,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孤独是每个高手必须的课程。 忍着孤独,花无衣渐渐忘记了时间,将一叶扁舟从桃花岛行驶到南海,按照事先准备的海域分布图,以四天时间所用的路程为轴,在一个个小岛上进行摸索。 虽然收获缓慢,但花无衣从未放弃。 此刻,看着地图以及面前毫无标记的岛屿,花无衣朗然一笑,迈起稳健的步伐,踏上岸来。 岛屿并不大,入目望去,仅仅方圆三十余里地,其上耸立着一座高高的石山,遍布着郁郁苍苍的林木。 花无衣将缆索系在一块大石上,一边围绕着小岛踱步,一边对照自身所学的机关算术分析小岛的地形与土质,推算有可能修建密室的地方, 一圈之后,心中渐渐有了思绪,随即向着那座最高的石山走去。 16心想:“侠客岛共有二十四间密室,具在山中开凿,所需工程浩大,不是一般的地形能称的起的,眼前这座山、山势稳固,地质结构坚硬,说不定可以。” 想到这里,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运起轻功,轻飘飘的向着自己选好的落点出欢快的响声。 “这里有人来过。” 花无衣十分肯定这点,顺着山路前行,渐行渐高,转了两个弯,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轰轰的水声,放眼望去,一道瀑布从天而降,尽数将山路淹没在水中。 花无衣心神一震,想起书中的描述,内心深处悄然升起了一丝期盼,喃喃自语道:“是……不是这里?” 空谷幽幽,水流湍急,这里没人,自然没人回应他,花无衣只得自己寻找答案。 此时此刻,若有人见到这一幕,恐怕非要惊掉大牙不可吧。 这也难怪,集合了两个世界之所长,花无衣掌力早已到了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平日里看似拉夸,也不过是没人值得他全力出手罢了。 如今一出掌,就轻轻松松的让那瀑布倒悬,当真不可思议。 “哎,当世之中,又有谁能做到?” 此刻,花无衣的目光里没有半点得意,有的只是一种无穷的孤寂与落寞。 过去,他常常吃苦,迫切的希望用武力武装自己。 可自从练了武以后,生活就好像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一样,一夜之间所有的苦难远离他而去,竞让花无衣找不到一丝练武的乐趣,日日夜夜饱受孤独之苦。 “哎,这样的日子何曾是个头啊!” 长叹一声,花无衣收敛心神,缓缓目光转到石洞上,思忖了片刻,身子一跃而起,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经久不息。 花无衣摇了摇头,继续向前来到一条长长的甬逍前。 “虽然没有光线,但通风良好。” 花无衣依稀能分辨出前进的道路,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从怀中取出了一根火折子,细细观察起了两岸的石壁。 很快,他就分析出这座洞穴是天然形成的,有且只有小部分是人工开凿的,年代久远。 行了两里路,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扇玉石砌成的洞门。 那洞门上装有机关,却难不倒花无衣, 花无衣进得厅内,环视四周,看着光秃秀的岩壁,看着岩壁之后的另一条雨道,喃喃道:“看来这里便是侠客岛了。” 没看见大玄经,他这种说法只是单纯的猜测罢了,但他还是轻易的相信了自己的猜测,毫不犹豫的踏入到更深的甬道中。 之后,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了一个更大的厅洞内,目之所及,二十四个密室正稳稳风镶嵌在厅洞之内。 “太玄经。” 花无衣身子一震,看着密室忍不住说道:“这就是太玄经吗?” 赵客缦胡纓,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赢。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推开密室之门,一首荒凉古朴气息迎而来。 花无衣将一至二十道密室的文字图文齐齐看了遍,正好拼凑成一首侠客行,又将第二十四道密室推开后,赫然发现了一篇蝌蚪文,悬起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看来是这里无疑了。 找到了目的地,花无衣自然高兴,花费了半天的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又花费半天时间,摒弃杂念,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有意无意之间,悉心的修炼石壁上的武功。 第一句“赵客缦胡纓”,第九句“闲过信陵饮”,第十四句“五岳倒为轻”,第二十一句“纵死侠骨香”,修炼的掌法拳法。 第二句“吴钩霜雪明”,第十三句“三杯吐然诺”,第十六句“意气索霓生”,第二十句“烜赫大633梁城”,是吐纳呼吸的内功。 第三句“银鞍照白马”,第六句“千里不留行”,第七句“事了拂衣去”,第八句“深藏身与名”,修炼轻功身法; 第四句“飒沓如流星”,第五句“十步杀一人”,第十句‘脱剑膝前横’和第十七句‘救赵挥金锤’,修练剑法。 修炼前二十二句时,花无衣一遍而过,尚不觉的什么,可修炼到底二十三句“谁能书阁下”时,却愣住了,猛然发现这套武功竟然和他以往所见之武功截然不同。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哈,原来是这样,哈哈……,” 花无衣细细一看,恍然大悟,使劲拍了拍自己脑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过去,他只以为阴阳互济是武学最高境界,当看到“谁能书阁下”的逆转气息之法时,豁然开朗,大笑道: “不错,不错,阴阳互济确实是武学最高境界,但若加上阴阳相逆,正反相冲之理,未尝不能将武功到另一层楼上。” 花无衣不缺境界,缺的是道路,现在找到了前进的方向,自然开心。 不由想起了欧阳峰与洪七公。同样是阴阳之道,同样是九阴真经,一个正练,一个逆练,竟能同时将一门神功修炼到同一个境界, 那么正与反,顺与逆,结合起来修炼,所产威力会不会更强? 带着这个疑问,花无衣果断的将心神投入到了剩下来的修炼上 第三百四十六章:白首太玄经 “太初有道,道法自然,众妙之门,玄之又玄……” 密洞之内,花无衣盘腿而坐,认真凝注着面前的蝌蚪文。 他眼神清澈,不带一丝强求,不待一丝感官,许久之后,一副活动的经脉运行图顺利浮现在脑海之中。 他防控心神,体内的真气顺着图上的蚪跳动,气息一日一日的壮大,数日之后,只觉身子一热,全身数百处穴道串成一条线,真气汹涌澎湃,宛若如一条大川急速流动起来,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气。 随后左手为掌,由手虚空执剑,手脚齐动,跟着体内热息舞动,从‘赵客缦胡缨’开始,到“谁能书阁下”,将墙壁上的万千招式一丝不落的使了出来。 待到“谁能书阁下”演练演完后,剑法、掌法、内功、轻功,尽皆合而为一。 之后,情不自禁的逆转气息、经脉,从“不惭世上英”倒着使到“赵客缦胡缨”,灵光一闪,一生所学之武功纷沓而来,全部融为一体,练至浑然天成,毫无破绽的地步。 在此期间,连一时贪玩,尚在推演中的功法也随之一起演化到了最高境界。 花无衣甚是欢喜,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叫道:“哈哈,好,好,果奇神妙。” 太初有道,道法自然,众妙之门,玄之又玄。 太玄经,是一个可以让人在探索事物发展规律时以玄为中心思想开启心智的武学宝典, 花无衣一经大成,体内真气阴阳相济,正反相成,顺中有逆,逆中有顺,武学上的室浩纷纷贯通,隐隐的感受了另一种的关卡的,忍不住高兴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 “若我能突破这层壁障,应该能迈入到另一片天地吧。” 关卡,壁障,花无衣并不怕。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武学上的关卡等同于竹上的节,只有节上生枝,才能节节升高。 一个人的一生,若事事都是一帆风顺,没关没卡,那他的人生便如一泓死水,难有进境。 所以,真正的高手,平日里都懂得如何为自己设立难关,磨练自己的! 花无衣的轻功与内功也不是这样来的吗? 走路的时候,练习轻功,看书的时候,锻炼自己精神力,挥剑的时候,锻炼自己的意志,几乎将练功辐射到了生活上的方方面面。 试问当今之世,谁敢在万丈悬崖上飞来飞去?谁敢孤身一人在大海游来游去。 想要获得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花无衣一直明白这里道理。 他沉吟了许久,缓缓收起自己的心绪,看着墙壁上完好无损的太玄经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太玄经的修炼方法花无衣是从狗哥那里知道的,虽然不能当面道谢,但也不能平白了毁了人家机缘。 对着石壁轻轻一礼,感谢过狗哥,感谢过太玄经的创作者,收拾好现场后,将密室还原,潇潇洒洒的离开了石洞。 来到沙滩后,面朝大海,一掌摧毁了自己行座的小船,纵身一跃,一头扎进大海,利箭般窜出,向着远方游去。 此刻。 能游到哪里,花无衣不知道。 能不能上岸,花无衣不知道。 会不会中途竭力,花无衣不在乎。 唯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想到这里,他不停挥动自己双手,费力向前,荡起一层巨大的浪花,那些敢阻拦的大鱼巨怪直接被他一掌拍死,无能能挡。 浪花,席卷,一重接着一重。 灵蛇岛。 张无忌隐匿于暗处,望着绑在火架上的金花婆婆,心里暗暗着急。 此时,他身边跟着三个姑娘。 赵敏一脸好奇,周芷若事不关己,只有小昭一人将心事写在脸上,满脸期待的看着张无忌,期待自家公子施以援手。 张无忌感受到了小昭的异样,虽然不明白女儿家的心思,却也不忍心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烧死,轻声说道: “小昭,你放心吧,我们大家都在呢,绝不会让金花婆婆有事的。” “嗯,公子我相信你。” 面怀感激,小昭一双美目认真的看着张无忌,脸上、心上或者眼睛里都写满了信任两个字。 只是这种信任深处,始终带着一丝愧疚,一丝不安、一丝害怕。 赵敏与周芷若将一切看在眼里,看了看金花婆婆,隐隐猜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岛岸上,旌旗蔽空,六艘大船耀武扬威式的聚在一起。 甲板上,一个手持经书的波斯人看着火架上的金花婆婆,很是满意,着一口蹩脚的汉语对着岛上大声喊道:“张教主,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要不然我就烧死你们的紫衫龙王。” “咦,张教主,紫衫龙王,你们口中的张教主是张无忌吗?” 话音落下,滚滚浪涛中忽然传出了一道温和声音。 众人放眼放去,只见不远处的海面上忽然漂出了一个人。 那人身体挺直,脚下仿佛有人托着似的,缓缓自海水中升起,稳稳站在一丝激涌的水花上,安如泰山,一身青色长袍,虽然在水中浸泡,却没有半分湿意,反而向在风中飘动一样。 世间能有如此水上功夫的,除了花无衣,还能有谁。 花无衣也想不到自己一翻历练,竟然历练到了这地方,感受到四周的气息,轻抚额间,无视那些对准自己的火炮,有气无力的对着波斯人说道: “.ˇ你们口中的张教主,可是明教教主张无忌。” 虽是外族人,但花无衣踏波而行的武功也深深震撼了现场了所有人。 “花大哥。” 躲避在暗处的张无忌看到花无衣在问自己,心中一喜,想要现身,与花无衣联手强敌,却被赵敏一把按住。 赵敏一脸好奇的打量花无衣,小声咕道:“张大教主,先等等,这里地处偏僻,一般人是不会来这里的,我们不妨先看看你花大哥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之后,在做决定。” 张无忌怀揣不安,一脸担忧,道:“可是,他一个面对波斯明教那么多高手,会不会有危险。” 赵敏摇头笑道:“放心吧,你这个花大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 “六大门派围剿光明之时,我曾千方百计想要的抓住他,都被他一人一剑杀了出去,张大教主,你的武功的虽高,却不一定是他对手,甚至连你的太师父张真人也……吹。” 赵敏说到这里,再也没有说下去,心想:“张三丰张真人乃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我若说张三丰打不过花无衣,恐怕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吧。” 想到这里,她所幸不去说,认真看了这里。 那边,宝树王也是一脸吃惊望着花无衣,忍不住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一个无名小卒而已,你们刚才说的张教主可是明教教主张无忌?”, 第三百四十七章:吃货花无衣 无名小卒? 这样功力会是无名小卒吗? 宝树王双满脸不信,迟疑道:“阁下武功之高强,远非无名小卒那么简单吧?” 花无衣懒得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冷笑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宝树王虽忌惮花无衣的实力,但想到自己人多,且装备精良,也是不忧,摇头道:“那阁下与张教主是什么关系?” “这不关你的事。”花无衣眼皮微垂,负手而立,话语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是不关我们的事。”宝树王见他如此不重视自己,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丝怒意,昂头道:“阁下,你这么说,恕我们不能告诉你了。” 他身后的智慧王也缓缓走了上来,对着花无衣发出警告: “阁下,中土明教乃叫我波斯明教分支,张教主不服号令,已经被我教列为叛徒。所以,我在此奉劝阁下一句,我们明教的事,你最好少管,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波斯是波斯,中土是中土,波斯的事归你们波斯管,但中土的事就不劳烦你们在这里指手划脚,耀武扬威的了。所以……” 花637无衣目光一瞥,脸上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似乎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一样,冷冷笑道:“要么死,要么滚。” “这么说,阁下非要与我为敌了。” 智慧王不善的看着花无衣,身后的波斯三使缓缓举起手上的圣火令,摆开阵势,却不知,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花无衣将他们武功底细分析了个大概。 花无衣不屑一顾,素净白靴轻轻一踏,霎时间,脚下汹涌的海水竞变得比镜面还要光滑。 他凌波微步,一步步走来,豪不沾水,如履平地般来到沙滩,摇头笑道: “就凭你们,还不配。” “哼,狂妄,给我上。” 花无衣连看也不看,脚步一移,以微小的代价侧开身子,轻轻松松的躲过。 波斯三使再使妙招,紧逼而上。 智慧王灵机一动,大声喊道:“阁下的轻功高强,我很佩服,但阁下就只会这种躲闪的功夫吗?” “这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吗?” 回头看了智慧王一眼,花无衣怎会不明白他在激将? 只是边打边学,百招过后,波斯的武功精妙已然被花无衣彻底掌握。 花无衣感受不到一丝新意,自然失去了兴趣,兴趣恹恹的说道:“不过,你既然不服,那就换一个让你服气的吧。” 语落,修长的身体在乱兵中轻轻一转,叮咯、呼噜、哎呀……一一连串声响过后,波斯三使齐齐向后飞了出去,狠狠跌落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众人怔怔看着一幕,谁也不知道花无衣怎么出手的,待到回神时,也仅仅是看到三人脸上残留的巴掌印子,同时,手中那赖以为信的圣火令也消失不见了。 “喀”的一响,花无衣嘴巴张开,径直在圣火令上咬了一口,那非金非玉,连倚天剑都砍不断的圣火令,便硬生生被他咬出了一个豁口。 花无衣象征性了嚼了几口,摇头苦叹道:哎,虽然不好吃,但我好像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吃了,就将就一下吧。” 很快,‘咕咚’一声响,口中的圣火令残渣已被他尽数咽下,正要咬上第二口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住口。” 抬头望去,只见附近的树丛里忽然走出了一个身形魁梧的麻衣大汉。 那大汉满头黄发,手持一柄气阔雄武的大刀,威风凛凛,龙行虎步的来到花无衣身前,宛如一头发怒雄狮,举刀喝道: “圣火令乃我明教圣物,谢某在此,就不容他人践踏,小子,我知道武功高强,但若胆敢乱来,别怪老夫与你拼命。” 来人正好是明教四大法王中的金毛狮王谢逊。 身在此处,正是为了等待时机营救金花婆婆,哪成想人还没救到,就突然杀出了个花无衣,眼见圣火令就快要被花无衣吃了,立马就坐不住了。 他一现身,躲在暗处的张无忌一行人也不好躲藏,率步跑了出来。 张无忌连忙安慰道:“义父,义父,息怒,息怒。花大哥,他不知道那是圣火令才会那样做的,所谓不知者不怪,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说罢,又转身对花无衣说道:“花大哥,你手里拿的是我们明教的圣火令,是不能吃的,你若实在饿的话,一会儿我为你做些好吃的,让你吃个够。” “这就是圣火令吗?” 花无衣如何不知道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但该装糊涂的时候还是要装,失望的看了一眼圣火令,好似在问张无忌圣火令为什么会这么脆。 张无忌也是郁闷,不知如何作答。 “对啊,这就是我们的明教的圣火令,你是吃不得的。” 谢逊却感受到花无衣话语中的轻视,气得浑身发抖,负气道:“不过,你若实在饿了的话,就吃这个吧。” “义父。”张无忌大惊,想要阻止,耳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咔’响声,入目望去,但见谢逊手中把柄锋利无比的屠龙宝刀的刀尖上已然出现了一个齿状的豁口。 身边的花无衣嘴里也似乎咀嚼着什么东西,摇头笑道:“好刀是好刀,就是不好吃,前辈当真让我吃。” 谢逊一怔,那屠龙宝刀名传天下,乃世间一等一的神兵利器。 他得刀二十年,时时刻刻的都在期待自己能用屠龙完成复仇,刀有多坚硬,谢逊自然清楚,本想好好教训一下花无衣,哪曾想却被花无衣反过来打脸。 此刻,有心反悔,也放不下面子,闷哼道:“哼,让你吃,你就吃,有种把它全部吃了。” 花无衣心有所动,旁边的周芷若见状不妙,赶忙挡在花无衣面前,阻止道:“不可。” 顿了顿身子,又继续说道:“花公子,屠龙宝刀乃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器,就这么被你吃了,未免可惜,若你实在想要吃饭话,芷若为你做些饭菜就是,何必为了意气之争,精践这把宝刀。” 吃你做的饭?我怕得了骨质疏松。 花无衣心中腹谤,摇头笑道:“还是算了吧。等会我就要离开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五岳倒为轻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无故伤我手下三位使者?” 波斯明教教主座下共有十二位大经师,负责传经授义,称之为十二宝树王。地位相当于中土明教的四大法王。 明王。 此时,正前方的甲板上横插着十二面绣金大旗,下置十二张虎皮交椅,预示着明教十二宝树王齐至。 这些人武功或许不如波斯三使,但联起手来足以众人头疼。 谢逊原本还担心张无忌一人疲于应付,但现在有了花无衣,效果就不一样了。 一时间,底气大增,连毁刀之仇也不在提了,直接回道:“那要问你们了,先放了圣女黛绮丝再说。” “咳咳。”花无衣一愣,低声问道:“圣女黛绮丝?” 旁边的小昭也想到了什么,身子一,一颗颗斗大的眼泪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指着赵敏~大声质问道: “你很聪明,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事先阻止谢老爷-子?” 赵敏一头雾水,好奇道:一“阻止什么?” “阻止谢老爷子说出金花婆婆的身份。” 小昭看着旌旗下窃窃私语的十二宝树王,冷哼道:“波斯明教的人原本只知道金花婆婆是紫衫龙王,不知道紫衫龙王就是圣女黛绮丝,只要他们在我们身上讨不了好处,就会下令放了金花婆婆。” “但此时,谢老爷子提起圣女黛绮丝,无疑是在告诉智慧宝树王金花婆婆就是黛绮丝,现在好了,圣女失贞,事情再也不能善了了。” “赵姑娘,谢老爷子目不能视物,不知金花婆婆装得有多像,情有可原,但你瞧得清清楚楚,难道就想不到么?” 众人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谢逊明确表示过金花婆婆的就是圣女黛绮丝。 大家虽然知道,却没考虑过波斯明教的人是否察觉。 谢逊察觉了自己失言,一脸懊悔。 赵敏想要反驳,但见小昭话语凄凄,面色悲苦,又不忍怪罪了,摇头道:“小昭妹子,我的确没想到这些。倘若我有意加害金花婆婆,叫我不得好死。” 几人谈话间,那边的十二宝树王已经商量完毕了。 智慧王大步来到金花婆婆面前,左手一探,一把将金花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刹那间,一个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的美艳妇人端端的出现在众人眼中。 众人远远望去,见她容光照人,端丽难言,心中一热,即便身为女子的赵敏与周芷若也被不禁为其美貌折服,呆呆了半晌才回神。 只听小昭泣声道:“他们刚才在责备金花婆婆,说她不仅嫁了人,还叛了教,要……要活活……烧死婆婆。” 赵敏连忙安慰道:“小昭妹子,你先别着急,刚才没有转机,但现在有了花大公子就说不定了,只要他肯出手,纵使波斯明教有千军万马,也无济于事。你说是不是啊,花道长,花公子。” 语罢,她将一双灵动的眼睛转到花无衣身上,见花无衣脸上毫无波动,自始至终都对黛绮丝的美貌无动于衷,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好奇,问道:“花公子,黛绮丝这么美,你就一点没有反应吗?” 花无衣目光平静,摇头道:“没有。” 小昭感受到些许冒犯之意,不善的看着赵敏:“赵姑娘,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大家刚才都看见了,黛绮丝可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连我都忍不住心动,花公子你能无动于衷,当真定力过人,让人钦佩。” 赵敏脑筋转动,细细一想,好似有了答案,好奇道:“花公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吗? 花无衣眼孔一缩,短暂的是失神过后,目光骤然变冷,森然说道: “哼,我的事,你少管,也少打听,否则……” 冷冷的话语刚一吐出,整个天地都为之一肃, 这一刻,谁都能感受到花无衣的转态很不对劲,特别是赵敏,在花无衣冷漠的目光,内心深处徒然生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浑身上下好似置身于冰天雪地一样,冰冷难耐,一个激灵过后,眉睫上隐隐的结上了一层寒霜。 见势不妙,连忙服软,道歉道: “花道长,花公子,我错了,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乱说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求鲜花······· 张无忌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边运起九阳神功为赵敏祛的寒意,一边劝道:“花大哥,赵姑娘,她不是有心窥探你的隐私的,你就不要为难她了吧,” 谢逊也感到了棘手,连忙劝道:“是啊,花小子,眼下大敌当前,还不是窝里反的时候,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赵丫头这一回吧,她也是无心冒犯的。” 不得不说,作为老江湖,谢逊的经验老道,心计深沉,绝不像外表那样看起来粗浅,绝非一般人能比,。 花无衣似有所觉,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缓缓收起明玉功,警告道:“哼,这只是一次警告,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打听我的事,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说完,双掌交替,轻轻一推,一股的浑厚无匹的掌力自掌心宣泄而出。 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如同汇聚了三山五岳一样,浩大无比,直将十丈之外的一艘巨船轰成齑粉。 船上的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连同船一起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招举重若轻,举轻若重,变化随心,正是太玄经中的‘五岳倒为轻’,花无衣一经使出,狠狠的震摄了在场的所有人一把。 赵敏怔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此刻她不仅感受了来自花无衣的恐怖压力,还感受到了花无衣神速般的进步,内心挫败,再也不敢试探花无衣了。 当然了,其中最为郁闷的当属船上的十二宝树王了,五艘大船,就这般折损了一般,惊得这些人下巴掉了一地,回过神后,连忙让船上的炮手开炮。 霎时间,号角呜呜,砰砰的几响过后,十几枚炮弹齐刷刷对着一行人打了过来。 张无忌大惊,连忙催促大家躲避,花无衣却不管不顾,右手掐动指诀,手指轻轻一引,一道水柱自茫茫大海中升起,来到花无衣身边,化作一道晶莹剔透的水幕,牢牢的将众人护在其中丸 第三百四十九章:紫气化鼎 “轰隆隆”。 无坚不摧的炮火狠狠撞在晶莹剔透的水幕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众人心惊肉跳,下意识用手捂住耳朵,不禁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 只见花无衣双臂齐张,双手牢牢撑起一道数丈大的水幕。 阳光照射下,那水幕流光四溢,晶莹运转,宛如水晶,清澈无暇,任凭炮弹如何催动,也无法寸进。 众人心中无不震撼,实在想不到,平日里软弱不堪的流水竟能激发出这般力道,竟比钢铁还要刚硬,久久不能回神。 直至一茬炮弹过后,张无忌看着填充炮弹的波斯人,眉宇间透出一丝忧愁: “花大哥,这样下去不行啊。” 花无衣点了头,默然道:“放心吧,这里交给我。” 双臂一收,掌中运劲,将周身上下的水幕集中到手上,在双掌之间汇聚成一个碗口大的水球。 猛地一推,水球呼啸而出,发出海啸般的声音,似那山洪爆发,海水淹港,向着一艘大船涌去。 波斯见状连忙阻止,然而,汇聚了神水宝典与一元罡气的武功,岂是那般轻易阻挡。 凌空所发之掌力刚到水球周边,就像石牛如海一样,被一股柔劲渗透、溶解、化为一体。 此时,那水球也因为也吸收十二宝树王的掌力与海水,体型巨大,一举盖过了巨船,滚滚而去,直将巨船碾压的支离破碎,到处都是残肢碎屑。 十二宝树王见到已方又损失了那么多人马,心痛的无以复加,连忙叫停: “停、停、停……,张教主、金毛狮王,还有那名不知名的阁下,尔等武功高强,我们很是佩服,可不可以坐下来谈谈。” 花无衣懒得和这些鬼精扯“蛋,一口回绝:“没什么好谈的,你们放了黛绮丝,直接走人就行了,大伙好聚好散。” 智慧王坚决不从,摇头道:“不行。黛绮丝是我教的圣女,圣女失贞,关乎我教的声誉,我们不能这么随便答应你。” 花无衣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了,手底下见真章吧。” 花无衣对外族人向来没什么好感,也懒得多费唇舌,“章”字一出口,身体里涌出一股摄人的气息,全身上下紫气环绕,绽放出一抹浓烈的紫光,宛若朝霞升起。 三艘巨船的人的喘不过气起来。 即便身为绝顶高手的张无忌也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只觉自己呼吸不畅,气血难聚,喃喃道: “真气化形,实在想不到花大哥的修为已经到了这一步,竟能将全身真气转化为实体,当真不可思议。” 修为不够,修为不够? 脑海里回荡着花无衣萧瑟的声音,众人像哔*了狗的一样难受。 试问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然而,天才归天才,像真气化形这样的手段,他们这一辈子都不敢想。 花无衣能轻轻松松的做到,甚至还在完成之后,发声抱怨。 如此贪心,如此不满足,让他们这些天才情何以堪。 众人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丝挫败感,连张无忌这样的老实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一双大手悬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们尚且如此,更别说塔下的波斯十二王了。 巨鼎悬空,好似泰山压顶,十二宝树王不仅行动变得迟缓,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死亡的威胁就在眼前,促使他们不得不妥协: “且住,且住,阁下且住手,我们放了黛绮丝就是,只要你肯放我们离开。” “早说吗,非要逼人家动手。” 大手一挥,花无衣身上气势尽泄,巨船上空的紫气随之消散,悬浮在上空的海水,直泻而下,归入大海。 许久过后,水面初平、碧波荡漾,偶尔荡起一抹浪花,水好,山好,天也好,方才的一切好似都在做梦一样。 波斯人劫后余生,连忙拍胸缓解压力,一想到花无衣恐怖,不敢怠慢,一边派人将黛绮丝送归,一边收拾残局,准备离开.. 花无衣坐在旁边督促着他们,顺手烤了几只兔子,祭奠自己的五脏庙。 这几天他一直在海里游荡,虽然靠着龟息一类的功法保持体力,但到底是凡夫俗子之身,该吃的还得吃,该喝的还得喝,简单的扑充了一下体力,随地在火堆旁休憩了起来。 张无忌、赵敏、周芷若、小昭,谢逊、黛绮丝围绕在他身边,簇成一个圈子,只因心里有事,谁也不肯率先开口,只好干巴巴的瞪眼。 张无忌见状,赶紧转开话题道:“花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游到了这里。” 周芷若心有所触,不禁问道:“神功?什么样的神功?” 花无衣眯着双眼,看着远方天空,低声说道:“一本很厉害很厉害的神功。” “一本很厉害很厉害的武功。” 花无衣的武功有多厉害,众人心知杜明,能被他称赞为神功的肯定不简单, 周芷若想进一步询问,但花无衣已经没有心思说下去了,转开5.2话题道:“你们呢,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了。” 张无忌捡起地上枯枝,一边挑火,一边将近期出海寻父的故事说了出来。 花无衣认真的听着,听到几人说在岛上遇到陈友谅时,猛然惊醒,拍了怕脑门,起身问道:“你们在岛上遇到了陈友谅?” 张无忌点头道:“是啊,花大哥,我们确实遇到了他,你为何如此在意他?”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事,无忌,你们先聊,我要回武当山一趟,就此别过。” 不等众人回话,花无衣纵身一跃,一头跳进海中,极力向着远方游去。 那速度之快,即便海中大鱼也不一定比的上,看的一伙人面面相觑 第三百五十章:生死之间 新冬已至,寒风朔朔。 苍茫大地上,一片荒芜,到处都在谱写着一曲死亡之歌。 无限萧瑟,无限悲凉。 此时。 花无衣离开灵蛇岛,已有十天的时间。 从津门港口登岸时,神州大地,虽然饱受战火摧残,却出现了新的生机。 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行人窃窃私语,谈论着起义军连战连捷,开疆阔土的消息。 花无衣心里要多高兴有多高兴,即兴来到一家生意兴隆的客栈。 “小二哥,来壶好酒,摆桌好菜。” “好嘞,客观里面请。” 小二识趣的擦桌子,上小菜,见他他身着道袍,眉清目秀,仙风道骨,忍不住问道:“这位公子,你是武当派道爷吗?” 花无衣一愣,随口应道:“道爷称不上,不过,我的确是武当派的。” 小二闻言,面上一喜,嘻哈笑道:“哟,巧了,昨天正好有一位武当派的大侠在小店落座,临走前,让小的给武当派的大侠留句话。” 带句话?不会这么巧吧? 花无衣想起16某个不好情节,心里咯噔一声响,起身问道:“什么话?” “门户有变,急需清理。” 花无衣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面上的冷静,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交到小二手上,继续问道:“那位大侠什么时候离开的?走的又是哪个方向。”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平白得了银子,小二自然开心,说话也带上了几分恭谨:“那位大爷是昨天晚上离开的,向北走,对了,公子,那位大侠走得很急,连行李都拉下了,你要不要帮他稍上。” “麻烦小二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公子,你在这里等着,小的这就将东西给你取来。” 花无衣‘年纪轻轻’,待人有礼,出手大方。 小二不敢怠慢,点头嬉哈了两声,走进后堂,出来时,手上多了两样东西,一块包袱、一把长剑。 “公子,这是你要的东西。” “有劳小二哥了。” 包袱是莫声谷的包袱,里面放置着几两碎银和一身换洗的衣服,剑是莫声谷的剑,由张三丰所赠,虽非神器,却也是一把上好的利器。 花无衣见到剑的那一刻,彻底慌了神,拿出一定银子丢给小二后,拿起宝剑,向北追去。 出了城,顺着大路一口气跑了二十里,来到一处大山腹地,望着茫茫大山,眼见鹅毛般的雪花大片大片飘落,不由皱起了眉头。 “噔、噔、噔。”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马蹄声,放眼望去,只见一个满身臭味的乞丐驾着一匹骏马自北向南、闪电般的来到花无衣面前,趾高气昂的问道: “这位公子,我看你走路匆急,是不是在寻找一位姓莫的大侠啊。” 一丝凛然杀机掩埋在心底,花无衣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种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缓缓笑道:“不错,我是在找莫大侠,你知道他哪里?” “这个小的当然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少侠肯不肯发发善心,赏给小的一口饭吃。” 乞丐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处境,自以为筹码在身,有恃无恐的在花无衣面前挖起了鼻子,将黑漆漆的鼻屎抖落在花无衣身上。 花无衣没有躲,也没有在意,从怀中掏出几定百花花的银交到乞丐手上,笑着说道:“这是我身上的全部银子,应该可以告诉我了。” “他奶奶的,一百两,果然是条大鱼啊,出手大方,比老子有钱多了。” “好。” 花无衣淡然一笑,眸间闪过一丝赤裸裸的杀意:“看在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就破例一次,让你在临死前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语罢,他右手一伸,用掌心吸力将乞丐摄入到手里,抓住头颅,猛地一吸。 霎时间,乞丐浑身上下血管崩裂,直接被他揉成一团,口中发出痛苦的叫声,直至片刻后,化为一摊血水流入低下。 “我恼怒的不是你,而是整个丐帮,从现在开始,但凡丐帮的,我见一个杀一个,直至杀到我气消为止。” 随手脱掉自己的外衫,盖在那摊血水上。 花无衣看也没看地上散落的银子,头也不回的向东而走,中途,但凡遇到丐帮的问也不问直接杀掉。 现在他或许已经猜到这是成昆与陈友谅摆的的计谋,丐帮只是充当一个被人蒙骗的角色。 可在怎么被人蒙骗也是参与者,哪怕他们祖上有功、也无法否认子孙犯错的事实。 既然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 就好比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一样,都是自古的规矩。 当花无衣满心愤恨的来到乞丐口中的山洞时,还有一群人在洞口守着,只不过都躲在暗处,不肯真面目示人。 花无衣自觉莫声谷的安危要紧,索性懒得理会,毫不犹豫的跨入到了黑漆漆637的山洞里。 他脚下生逢,不仅快,还很稳,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噗嗤’的声音,向着四周辐射,疯狂的探索着山洞的一切。 拐了两个弯后,花无衣来到了山洞最深处,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熟悉轮廓静静躺在冰冷潮湿的阴暗之地。 谁能想到这是武当名震天下的莫声谷。 此时的他口角已经失去呼吸,心口处尚留着一处致命伤,往外渗血,侵染大半个个衣裳,好不凄惨。 “七师叔。” 武当派里,最让人放心是俞莲舟,最让人放松的是莫声谷。 花无衣素来敬重俞莲舟,却与莫声谷亲近,只是没想到半年不见,竟会是这副光景,心里难受的要命。 不过,最让人气愤的是,明明人已经死了,竞还有人要拿尸体做事,在莫声谷身下安放了大量的炸药,只要尸体稍有移动,整个山洞就会爆炸。 “这是为我设计的吗?” 花无衣深吸一口气,那深邃的眼眸渐渐变得漆黑,像深渊无底洞一样,似要将眼前的景象吞噬个一干二净。 几息过后,当看到莫声谷伤口流出的血液还是鲜红色时,目光一凝,沉思了片刻,喃喃说道: “时间不长,或许还有机会。” 第三百五十一章:天一神水 “幸好,幸好。” “幸好你修炼了我的一元罡气,要不然……,要不然我也没法就你了。” 为莫声谷把了一把脉,花无衣的眉眼一挑,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一元罡气,是他结合道家养生之学所创,蕴含道家‘三元归一’的理论。将人体的精、气、神合而为一。 既能修身养性,又能巩固气血,练至大成,万法归一,一身内力化为精纯的元气,生生不息,循环往复,作用无穷。 花无衣曾在创作时,就多方面考虑,加入了一些保命手段,能使修炼者在遇到生死危机时,保留一口生机,陷入假死状态。 莫声谷作为武当派的功法控,自然也有修炼,虽然功底不深,但也足以为他赢得一线生机。 花无衣喜不自胜,手掌轻轻一抚,一道寒气自掌间发出,盖在伤口上,即刻间,渗血的伤口就被一层薄薄的冰晶覆盖,流动的血液随之而止住。 然而,再次打量时,花无衣又不禁苦恼起来了,喃喃道: “虽然保留了一口生气,但时日己长,又失血过多,想救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花无衣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有了想法,立即行动,左掌浮动,运劲于指,五根手指抵在莫声谷心口的五处大穴上,运起五股不同内力,输入到莫声谷的体内,护住生机。 随后手掌轻轻用劲,将莫声谷的身体掠至腋下,闪动最快的步伐,向着山洞出口冲去。 刚到洞口,“轰隆隆”一声响声传来,整个山洞内,落石滚滚而下,颤颤而晃,一阵地动山摇后,瞬间崩塌。 “哼,这事没完。” 北风阵阵,从身后吹来,天上乌云密布,阴沉沉的。 花无衣虽然恼怒这种缺德举动,却不想浪费时间,耽误救人,正要转身离去时,左面的丛林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一个右手持棒,左手拿钵的老乞丐大步走了出来,横起棍子,大声喝道:“呔,小子,哪里走。” “丐帮?”花无衣眉头一挑,冷冷喝道:“你是丐帮的什么人?洞里的机关可是你布置的””。” “哼哼,少说废话,先看看你的手再说吧。” 老乞丐没有回答他,但脸上露出的得意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尤其最后一句说完,更是露出一股狂喜之色。 “毒?” 花无衣目光轻轻移动,集中到自己的左手上时,那双完美无瑕的左手已然的成了漆黑之色,眉头一皱,目光泛冷: “你们在尸体上下毒。” “嘿嘿,小子,我早就知道你有一种解毒神丹,能解百毒,不过幸好,老子也会毒术,彻夜钻研,终于配置出了这种五毒失心散,破解你的丹药。” “怎么样,大爷的招数好不好使。” 寒风穿林,发出沙沙的声音,茫茫大雪,簌簌而落,越来越多的乞丐相继从雪中涌了出来,撩起长棍,排成阵势,对准花无衣。 老乞丐信心大增,义正言辞的说道:“花无衣,你们武当派勾结魔教霍乱江湖,为正道所不齿,老夫今日定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祸患不可。” “然后,趁机扶持一个傀儡,吞并武当、明教,携三教之力,起兵造反,称王称霸,霍乱天下。” “你……你怎么知道。” 这正是他心中所想,也是丐帮近几年的的计划。 近年来,天下纷争战乱,各大门派同仇敌忾,共抗蒙古元廷。 众门众派中,就数明教和丐帮人数最多,眼看明教义军四起,如火如茶,正有问鼎争天下的趋势。 丐帮自然不想落于人后,一番合计,直接将目标定到了武当与明教身上。 武当宋青书,明教的韩山童,就是他们所选的目标。 两人中,丐帮自信掌握了韩山童的软肋,有信心让他屈服。 可到了宋青书身上,丐帮就犯难了。 因为武当派里,除了宋青书,还有一人能与宋青书分庭抗礼,有机会争夺掌门之位。 那人就是张三丰的亲传花无衣。 他的出现,让丐帮扶持傀儡的计划变得不可控制了起来。 为此,不惜花无衣为打造精心打造一副死亡盛宴。 计划本来都好好的,但老乞丐怎么也想不到,花无衣竟然一眼看穿了他们的计划。 深吸一口气,心里面除掉花无衣的决心更胜以往,大声喝道:“众人听令,结打狗阵。” 群丐一听嗬嗬高呼,二十几名手持弯刀的好手在前,几十名长棍手在后,将花无衣围在中央,敲动兵器,高声齐叫道: “老爷、太太,施舍口冷饭!” “老爷、太太,施舍口冷饭!” “老爷、太太,施舍口冷饭!” “滚一边去,烦死了。” 这些古怪的声音并不具备杀伤力,却能扰人心神。 花无衣此时正为丐帮心烦着,这群乞丐越是吵闹,他越是心烦,越是生气。 右手袍袖一拂,一股疾风般的劲道顺势卷出,面前的乞丐就被他轻轻松松的击飞了出去,落地之时,口吐白沫,手脚痉挛抽搐,数息之内,咬舌而亡。 老乞丐大惊失色,指着花无衣大声骂道:“,兀那小子,你好歹是武当弟子,怎么这么不要脸,施毒害人。” “少在这里大放厥词了,他们中的毒不就是你的五毒失心散嘛,你自己控制不了毒药,就不要丢人现眼,学人家用毒了。” 毒是五毒失心散,是花无衣用自己深厚的内力转移出去的。 他每挥一次掌,身上毒素就轻上一分。 为了让丐帮弟子自食恶果,每次出掌故意只转移少数毒素,几掌下来,三十多个丐帮弟子当场身亡,剩余弟子见他毒势凶猛,不敢上前,打狗阵夏然而止。 众人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齐齐将目光转向老乞丐,希望他能交出解药。 而老乞丐也是暗暗叫苦了,他为了对付花无衣,煞费苦心的研究出五毒失心散,本就没想着让花无衣活着,当然不会配置解药。 现在花无衣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反到让他头疼了起来。 老乞丐眼见花无衣用自己的毒药大杀四方,不有急了起来,大声叫道:“小子,你若有种。就和我们真刀真枪的比上一场,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哼,你还不配。” 花无衣对他说辞不屑一顾,想到他做的事情,心里忍不住一个恼怒,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出来,冷声说道:“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毒药吧!” 说着,拇指挑开瓶盖,手腕轻轻一抖,一粒晶莹透的水珠缓缓自瓶中飞出,悬在空中。 花无衣手背轻轻挥动,水珠激射而出,一举飞进老乞丐的嘴里吹: “你就好好的尝尝这天一神水的滋味。” 无色无味,入口即化。 名为天一神水的毒药刚一入口,老乞丐的身体就像强行塞了石头一样难受,越来越重,刻间,就肿成了球,痛的他在雪地里打滚,嘴里不停的发出凄惨的哀嚎声。 花无衣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收起天一神水,将目光转到剩余的乞丐身上,缓缓抽出莫声谷的长剑,森然说道:“该你们了,一个别想活。” 第三百五十二章:生死一线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长城内外,顿失滔滔。 漫天风雪中,花无衣挺起修长的身体,默默向前。 那轻飘飘的脚步里夹杂一股沉稳的风度,每走一步,都似有千金之重,但落在雪上,又留不下一丝痕迹。 一路行来,为了躲避丐帮的眼线,花无衣故意避开大城市,虽然安全,却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点疗伤,时间越长,越觉得难受。 “难道真要进城不成?” 雪越来越大,落在人身上,经久不化,不知是雪冷,还是人冷。 花无衣看着面前的城镇轮廓,双眼一眯,正要迈步,寒风中忽然飘来了一阵簌簌的响声。 一道鬼魅般的黑影疾驰,自风雪飘忽而过,向着花无衣所行方向驶来。 他速度极快,呼吸间就到了花无衣身侧,正要漫过时,突然停住了步子,披风一展,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孔,轻咦道: “花少侠,” “韦蝠王!” 来人正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韦一笑,花无衣对于他出现,很是意外。 韦一笑亦是如此,仔细打量了花无衣一眼后,将目光定位到花无衣腋下,瞳孔一缩,迟疑道: “花少侠,你这是是怎么了,还有莫七侠……,他……,他……” “七师叔,受了伤,急637需医救,现在城里到处都是丐帮的眼线,我嫌烦,正愁找不到好地方疗伤呢。” “丐帮?” 韦一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这件事与丐帮有什么关系,但见莫声谷的状态,只好放下,摇头叹道: “花少侠,恕老夫直言,莫大侠,他身上已经没有呼吸了,恐怕……,恐怕……” 恐怕已经死了。 张无忌虽是明教教主,但到底出身于武当派,与武当派感情深厚。 韦一笑不敢想象张教主听到这个消息后会作何感想,连最后一句实话都不忍心说出来。 花无衣轻叹道:“放心吧,还有救,不过,我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 还有救?一个死人怎么救? 韦一笑不相信,但见花无衣坚持,认为他‘孝心’作祟,接受不了现实,苦叹一声,点头道: “好吧,花大侠,我们明教的韩将军离这里不远,你若坚持的话,就跟我来吧。” 他口中的韩将军是明教坛主,韩山童。 此人善于军事,几月来,领军作战,打得元军节节败退,威名赫赫,风头正响。 花无衣若得他相护,正可全心全意为莫声谷疗伤,想也不想,直接点头。 韦一笑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垂头丧气的在前面带路。 他们两个都是当世顶级的轻功高手,全力直奔,不消半日便来到韩山童所在的城池。 韩山童一听通报,连忙率领朱元璋、徐达、常遇春诸将出门迎接,一番见面问好后,韦一笑表明来意,韩山童恭恭敬敬的将二人迎进府内。 花无衣要来纸笔,把自己所需的药材列在纸上后,小心提醒道: “韩将军,你最近小心一下为妙。” “丐帮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个狗头军师,起了争王争霸的心思,现在他们正在暗处戳串,密谋武当和明教两派,你手握明教军权,极有可能是他们的头号目标。” “什么?连丐帮也起了争王争霸的心思。”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人数众多,不在明教之下,若他们起兵造反,形成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这对于明教反元大业来说并不冲突,但若这股力量是冲着明教来的话,就耐人寻味了。 此时不管花无衣说得是真,还是假,都足以引起明教高层的重视。 韦一笑细细一想,恍然问道:“花少侠,莫非莫七侠身上的伤也是丐帮做的。” 花无衣已经检查过莫声谷身上的伤势了,心里有了个大概,摇头道: “七师叔,心口中剑,背后受掌,都是武当派的功夫,应该是武当派的出了叛徒。” “不过,我在检查时,发现他与人交手时,腿部被另一股力道袭击,我想他应该是他与叛徒交战时,被人偷袭,失了先手。” “现在,我只能肯定偷袭之人应该是丐帮的人,但真正害死他的人是……。”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了一下,摆手道:“算了,不说了,麻烦各位帮我找找我那宋师兄,事后,花无衣必有重谢。” “宋少侠?” 宋青书是宋远桥的独子,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享誉盛名,本应前途不可限量,却因痴迷雨峨眉周芷若,与张无忌交恶。 明教对于此事也有耳闻,曾听闻他在几月前留书出走,不知所踪。 莫声谷此次下山正是奉师命寻找宋青书。 现在莫声谷出了事,宋青书却不见踪影,其中门道就耐人寻味了。 只是花无衣不肯说,他们也不好多问,只得私下里调查,提前给教主一个交代。 花无衣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当务之急,还是救醒七师叔。韩将军,麻烦你为我准备一间密室,在将我写的药材找齐,放到密室里。” 身后朱元璋不忍直视,上前劝道:“花少侠,请恕在下直言,莫七侠已经死了,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花少侠的节哀,趁早安葬。” “七师叔虽死,但还有一口生气留在体内在,只要有了这口生气,我就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救醒他。” “千分之一机会?这不相当于希望渺茫吗?” “但若不去珍惜这千分之一的机会,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花无衣说的坚决,任凭众人如何相劝,始终坚持己见。 韩山童无奈,只好从城主府里腾出一方庭院,供他驱策,之后,派人通知武当派。 花无衣一声相谢,将自己与莫声谷关进房间里,为其运功疗伤,一连七日昼夜运功,从不间断。 他所在的庭院被一股深厚内力笼罩,变的生机勃勃,温暖如春,生机所至,枯树生芽,即便春后才能盛开的鲜花,也提前绽放,散发出迷人的香味。 众人见此神迹,无不惊叹,暗里称呼花无衣为‘谪仙下凡’。 花无衣对此一无所知。 现在的他正意沉丹田,抱元守一,源源不断的将生机输送进莫声谷的体内, 随着时间推移,莫声谷体内也渐渐滋生出了一股薄弱的生机,随着生机越来越大,浓生出一股浓密的丝线,几日后,直化一个巨大蚕蛹,静座于房间之内。 “应该可以了吧。”. 第三百五十三章:平白蒙冤 有过起死回生的经验,花无衣想救莫声谷并不难。 只是这次他并没有采用常规的方法方法,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那就是他近些年构想的一门神功—一天蚕神功。 天蚕神功,顾名思义,借助蚕类化茧成蝶之理,让人脱胎换骨,羽化登仙的功法,乃花无衣根据后世传闻,结合自己平生所学创作。 此功,共分九层,每一层都需要向死而生,经历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才能迈向下一轮修行,且在修炼过程中,时时刻刻保持一颗清净自然之心,不能有任何强求的举动,否则,稍有不慎,必将陷入走火-入魔的风险。 身为创作者,花无衣对于这套功法有着谜一般的自信,但无奈自身武功太强,连受伤都成了奢望,何谈生死-之间? 对此,花无衣表示无奈,他也试过用龟息功相辅,却都以失败告终,-只得不了了之。 如今,莫声谷生命垂危,自身又无望,他不免将希望转嫁到了别人身上,先用传功大法将自己修炼的天蚕内力传输到莫声谷身上,在耗费几天几夜的功夫将其激活。 现在花无衣感受到蚕茧里传来的那股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了,眉头不住的跳动,嘴角也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观摩了半天,见得莫声谷无恙后,心满意足的打开了房门。 “咦,春天来了吗?” 出了门,来到院子中央,花无衣只觉一股花香袭人,但见满院鲜花盛开,满堂枯树尽数发芽,只以为做梦,揉了揉眼睛,喃喃道:“难道我闭关这么久了吗?” “哈哈哈,不是春天来了。” 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哈哈的笑声,两个披肩带甲、气派的十足的将军笑着走了进来,正是花无衣前几天遇见的朱元璋与汤和二人。 两人龙行虎步,官职虽然在同一级别,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身份地位有了明显的等级差异,只听为首的朱元璋哈哈笑道: “不是春天来了,而是花少侠,你的神力惊人,功参造化,使得满堂枯木再度逢春,如此本领,不是谪仙下凡还是什么,朱某佩服,佩服。” “朱将军,汤将军。” 花无衣看了一眼两人的前后次序,眸光微微闪动,沉思了片刻又悄悄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道:“这些时日有劳两位将军在外守法,花某感激不尽,在此谢过。” “哎,花少侠严重了,你是武当派的高徒,又是我们教主的同门师兄弟,明教上下诚心敬拜,莫七侠之事,明教也绝无袖手旁观之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以后有事只管吩咐就好。” 汤和笑着应道:“哈哈,朱大哥说的对,此等小事,就不要挂在心上了,以后有事尽管吩,我们一定办到,倒是花少侠年纪轻轻,神功盖世,一手枯木逢春的本事,当真让人惊叹啊。” “两位将军见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天人,不过是花某自幼与花草为伴,对于照料花草之事熟能生巧罢了。” 花无衣看了看满园春色,摇头一笑,转开话题道:“这几日劳烦将军守护,花某虽是方外之人,但也知有恩必报之理。” 又看了二人一眼,花无衣想了一想,继续说道:“这样吧,我观两位将军与韩将军器宇不凡,都是行军打仗之人,花某别无长物,正好读过一些兵书策略,就将其默写出来,送于几位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兵书策略?”朱元璋与汤和闻言大喜,齐声说道:“那就有劳花少侠了。” 眼下蒙元当道,百姓苦不堪言,朱元璋纵然心怀天下,却也是穷苦人出身,哪有机会学习什么兵书策略,之所以百战百胜,不过是现学现卖在战场上总结出来的罢了。 自从当了将军后,总感觉自己学问甚少,私下里没少请人教书,花无衣想要赠书,自是高兴,连忙让人送来纸笔。 花无衣呵呵一笑,也不哆嗦,要来一壶酒,开始奋笔疾书。 凭心而论,朱元璋此来或许带着功利目的,但花无衣并不讨厌。 他在历史上或许存在这样那样的缺点,可他这一生斗贪官,杀污吏,恢复生产,对于百姓却是真心实意的好,比一些被史官夸起来的皇帝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花无衣走得是江湖道,本身他没有打天下的念头,犯不着带上一种有色眼镜去评价一个皇帝,当然了,他赠书之情,他不存在任何功利性问题,只是单纯的想为汉家气数进一份别样的力罢了。 其中不乏古今历史人物的传世经典、一些遗留绝世孤本,可谓应有尽有,甚至,更有一部分是花无衣结合自身所见自行编著的。 ·······求鲜花······· 包含历史,朝堂,军事、社会、民族,民生,经济,文化等,又从各方面入手,道出各朝各代的兴衰荣辱,入木三分,给出分析,给予评价,一口气就写了十天十夜,才将其写完。 只是他晒着太阳,刚歇口气,汤和便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花少侠,不好了,不好了,武当派的诸位大侠来了。” 花无衣一怔,不禁问道:“那有什么不好的?” 汤和喘气道:“花少侠,你这几天都在屋里,可能不知道。现在江湖上有传言,说你勾结魔教,欺师灭祖,害死莫七侠,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了,闹得沸沸扬扬。” 汤和点头附和道:“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可武当派的各位大侠不信,听到消息连想都不想,直接跑下来兴师问罪来了,现在正在大门口呢。” “花少侠,事态紧急,你要不赶紧跑吧。” 他话音落下,门口处又多了几道人影,正是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殷梨亭一行人。 五人手持长剑,面上含怒,不善的看着花无衣:“哼,跑,我看你哪里跑?” 花无衣隐隐猜到了什么,定了定了心神,苦笑道:“师父、师伯,师叔。” “住口,谁是你师叔。”张松溪抢一步上前,恨说道:“小畜生,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现在还有什么脸面,称呼我为师叔。” 花无衣长叹道:“我做了什么事?” 张松溪怒目瞪道:“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我问你丐帮的掌钵龙头是不是死在你手上。” 花无衣点头道;“是他先用毒害我的。” “哼,胡说,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多行侠义,岂会无故残害你?定是你有错再先,遭人诟病,人家才会如此对你的。”丸 第三百五十四章:凛然杀机 “那么请问四师叔,我花无衣到底犯了那些错,需要他丐帮来替天行道。” 冷风刺骨,像针一样的刺得人面目生寒。 花无衣并不冷,只是有点心累罢了。 当初,他加入武当派或许带有别的目的,但自问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武当派的事,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落得这般结果,为此,表示深深的无奈。 张松溪想也不想,冷哼道:“哼,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还要我说出来吗?” 殷梨亭红着眼眶上前,哽咽道:“无衣,七师弟……是不是你杀的,莫非你……真的像……传言说的那样为……,为了……掌门之位杀害了你的七师叔,还将他炸的尸骨无存吗。” “就当是我做吧,几位大侠义士,爱怎样就怎样吧!” 明明莫声谷就在眼前,只需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 然而,此时此刻,花无衣不知为何,连一个字也不想多说,双手摊开,一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模样。 “哼,是你就好,那就那命来吧。” 张松溪见他这般模样,气得七窍生烟,掌中运劲,一身暴喝,狠狠向着花无衣额头拍去。 花无衣静静一站,不动不摇,任由掌劲横飞,眼前的世界变得血红,看着血花飞落,硬是不肯哼出一句,不肯后退一步。 “想不到这个小畜生身体这么硬朗,我全力一掌,都杀不死他。” 武当七侠中,张松溪武功或许不是最高,但放眼江湖绝对是定级的一批人。 眼见自己一击无果,眉头微皱,只觉棘手。 花无衣懒得评价他,目光一瞥,沉声说道:“你若觉得一掌不够,就再来一掌,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松溪一听气的浑身颤抖,两片唇腮气的微微直颤,道:“小畜生,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 “四哥,你先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张松溪怒不可遏,双手紧握,脸上要多难看有多看。 殷梨亭见势不妙,连忙上前规劝,随后转身问道:“无衣,七师叔真的是你杀的吗?” “是不是我,你们心里不是早就有了答案,还有问我干嘛?” 花无衣轻轻摇头,又冷笑道:“几位师伯、师叔,如果今天是宋青书在这里的话,你们会不会三思而后行。”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他要干嘛,过了好半晌才回神。 俞莲舟冷着脸上前,道:“哼,青书,就凭你也配提起青书,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品性端庄,急公好义,绝不是你这种好诈小人可以比的,你没脸提起他。” 宋远桥面目含笑,右手抚须,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显然他对于宋青书的人品很满意,得意了片刻,眉头一皱,将目光转向沉默不语的俞岱岩身上:“三弟,这……’ 在武当,花无衣是俞岱岩的徒弟,花无衣犯了事,俞岱岩难辞其咎,宋远桥现在问起,无疑是在顾及俞岱岩的感受。 “大哥,我明白。” 俞岱岩心里明白,很感激他的用心,但他也明白武当派的规矩,眼皮微抬,沉沉看了一眼花无衣,红着眼说道: “无衣,既然犯了错,就一定要受到惩罚,我是他的师傅,绝不会包庇的,事后,定当给七弟一个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俞岱岩没有明说,但其他四侠隐隐猜有了猜测。 只是多年兄弟,他们怎会让俞岱岩独自一人面对‘以死谢罪’呢?甚至,连‘亲手杀死自己徒弟’的机会都不给。 当下,俞莲舟奋起一掌,直拍花无衣面门,暴喝道:“欺师灭祖的家伙,我武当派绝不容你留存于世,下去给你七师叔赔罪吧?” 俞莲舟横江湖几十余载,名垂天下,世人只知道他的大名,却很少见他出手。 那凛凛的掌风一至,已然全方位碾压身为大师兄的宋远桥。 众人呼吸一滞,这才见识了这位俞二爷的风采,纷纷叹服。 只有花无衣一人静静而立,眼神里静的出奇,像一块寒冰一样,没有任何波动,也不做防御,任由掌力袭身。 “住手。”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一道黑影一闪而逝瞬间出现在花无衣面前,举起右掌与俞莲舟碰在一起,口中喝道: “俞二爷,你这何意,花少侠是武当弟子,你好端端为什么要大动肝火取他性命呢?” 来人正青翼蝠王韦一笑,他轻功盖世,天下皆知…… 但在掌力上还是稍逊与俞岱岩一筹,掌分时,俞岱岩退后三步,他退后了四步,虽然输了,却也成功阻止了俞莲舟的杀招。 俞岱岩心生不悦,冷声道:“正因为他是我们武当派弟子,我才要杀他,韦蝠王,你快让开,让我杀了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生,好为七弟报仇。” 韦一笑摇头笑道:“欺师灭祖?俞二侠,这谈何说起?花少侠,为了莫七侠一人独斗丐帮打狗阵,更是为了莫七侠能够起死回生,狂输七天七夜内力,怎会做出的欺师灭祖之事呢。” 周巅也附和道:“是啊,这个老夫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只是不知道花少侠这个‘起死回生’之术能不能成功,若是成功了,真当成了活神仙,老周,我当面给他行五体投地大礼。’ “起死回生?世上怎会起死回生之术呢?” 俞莲舟不相信有人能起死回生,但为了自家七弟还是愿意破例一次,收起掌力,连忙问道。 周巅回道:“老周我本来也不信,但你若见到花少侠那手枯木逢春的本事,就不得不信了,再不着,你跟我去见见莫七侠吧,现在他虽然在苗里,但你若见了,就绝对不相信他死了。” “什么?七弟,七弟他没死。”俞莲舟浑身一颇,不可置信的看了周巅一眼,又将目光传到花无衣身上: 5.2“那外界不是说……说……七弟被……被……害死了吗,可怜他,您年纪轻轻,就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的。” “哎,那是丐帮乱绉的,你也相信?”韦一笑长叹一声,缓缓看向宋远桥 “丐帮?” “不错,他们的目的无非是借你们武当七侠之手铲除花少侠,好让令公子顺利登上武当派的掌门之位,从而控制武当派,要挟我们明教。” 宋远桥不明所以,连忙问道:“什么?青书?” 杨逍上前说道:“宋大侠可能不知道吧,如今令公子宋少侠已经是丐帮的六袋弟子了。” “正在长白山捕捉毒物,企图用毒来谋害张真人和诸位大侠?” “这件事若不是丐帮挑的头,我们明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 第三百五十五章:转变态度 “怎么可能,青书,他……他怎会如此?” 半晌前,几人还在信誓旦旦指责花无衣欺师灭祖,转眼间,自己信以为赖得血亲就背叛了师门,如此巨大的翻转,试问天下哪个父亲能接受? 何况,莫声谷此次出山全是为了宋青书,若宋青书反水,那莫声谷在津门客栈里留下的八个字说得不就是…… 想到了这里,宋远桥一个激灵,身体像掉进了冰窟一样,哆嗦个不停。 殷梨亭亦有如此想法,却不敢相信,急忙上前问道:“岳父,你说的是真的吗,青书他……他真的……真的背叛了武当派?那七弟……七弟他……?” “好。”韦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俞岱岩面前,郑重说道: “俞二爷,这是我从丐帮长老身上截获的一封书信,里面清楚的记载着丐帮攻打我明教分舵,劫持我教韩林儿,要其父韩大帅之事,请你过目。” “这……16” 俞莲舟信手接过,细细一阅,见信上内容与韦一笑说得一模一样,面色一沉,又将信交给张松溪过目:“四弟,你来看看。” 张松溪双手接过,鉴出署名处独属于丐帮帮主的印章时,点头道: “这的确是丐帮的书信,上面印盖着丐帮帮主史火龙的印章,这些印章,各门各派都有专门工艺,谁也模仿不了。” 俞莲舟彻底失望了,摇头叹道:“怎会如此,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他们的祖辈为国为民,保土襄阳,江湖上人人敬重,如今怎会堕落成这样,做出这种坑蒙拐骗的勾当。” 杨逍眉头一皱,缓缓道:“哎,昔年丐帮帮主黄蓉女侠与郭靖郭大侠,为保我汉人国土,血洒襄阳城,即便现在也是我辈楷模,杨某也没想到他们英雄一世,后人却是……” 他说的实话,可说到‘老子英雄,儿子狗熊’时,却深深刺痛在场一个人的心。 杨逍见宋远桥焦躁不安,连忙阻止道:“周兄,你就少说两句吧。” “哼,不说就不说,有什么来不起的。”周巅知道自己失言了,反驳了杨逍,对着宋远桥说道:‘宋大侠,你也别伤心,周某一时失言,望你多多见谅。’ 宋远桥长叹一口气,仰天闭目道:“哎,青书是我儿子,他若背叛师门,另投他派,我这个做爹的绝不姑息,他若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我……。” 古人重孝,以孝传家者比比皆是,欺师灭祖,以下犯上之举,不管何时,不管何地,只要发现,绝不姑息,宋青书只要不是违逆这了条,都有回旋的余地。 况且,他们刚才只听明教的人说宋青书另投他派得消息,并没有听到宋青书有违逆的举动,心里不禁存了几分侥幸心思,转题道: “青书这孩子之所以会私自下山,都是为了那个峨眉派的周姑娘,今后我们一定要汲取教训,少让他们见面。” 其他几人不觉得这句话有问题,齐齐点头:“理应如此。” 很快。 在众人一致劝说下,宋远桥心绪渐渐好转。 俞莲舟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身上,见他满头是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侵染了大半衣衫,连忙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送上前来: “无衣,先前是我们误中奸计,错怪了你,我们兄弟在此给你陪个不是,希望你不计前嫌,原谅我们的鲁莽。” “二师伯,言重了,这些事过去了就过去吧,花无衣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顺势推开俞莲舟手上的丹药,花无衣轻描淡写得揭过,微微一笑,如三月暖阳般温暖,如春风化雨般滋润。 此刻,正如他所说,自己确实没有放在心上,不止受伤一事,甚至连整个武当派,都不放在心上了 俞莲舟一怔,花无衣衣笑容中虽然喝往常一样,透着一股温和之气,却比往常多了一丝陌生与疏远。 这种疏远平常人虽然看不出来,但身为当事人得俞莲舟还是能感受得到的,迟疑道: “无衣,你……” 花无衣摆手笑道:“二师伯,放心吧,我不是怄气,只是觉得用不着这份丹药而已。” 语罢,轻轻运劲,一股生机作现,覆盖在全身各处,头表上被张松溪拍出的血浆要然而止,白骨森然的额部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几个呼吸后,重新长出新肉,恢复至完好。 “这……这般本事,恐怕已经比肩传说中的达摩老祖了吧!” “是啊,反正我一辈子都到了这种境界。” 众人见状纷纷大惊,只有俞莲舟察觉到了什么,萧瑟的收起丹药,苦笑道:“罢了,罢了,这件事始终是我们不对,也没有脸说你什么,希望你好好运用这份能力,不要误入歧途。’ 花无衣躬身说道:“多谢二师伯教诲,弟子谨记。’ 他外表、礼仪、神态,完美无缺,让人挑不出了一丝瑕疵,可这副完美的外表下,却有着一条陌生的隔离线,使得往日种种亲密关系荡然无存,仅仅剩下表面上的一层辈分来维持。 俞莲舟彻底死心了640,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协同众人来到莫声谷疗伤的院落,眼见冬日里的那抹满堂春色,又是一阵惊叹。 “咕咚、咕咚。” 周巅指着房间里一个巨茧,大大咧咧说道:“诸位大侠,莫七侠就在那张巨茧里面,你们应该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了吧,” “那绝不是死人能发出来的,而且,他的心跳一天强过一天,与其说在休眠,还不如说是壮大,现在各位应该相信老周的话了吧,这世上可能真得有起死回生之术。” “咕咚、咕咚。” 声音是从茧里发出来的,一声盖过一声,在场之人耳尖,瞬间就辨别出了那是心跳声。 宋远桥也从中感受到了一丝莫声谷的气息,皱眉道:“是七弟不错,他好像在修炼一门的很神奇的武功,而且,还是一门我没见过的武功。’ 花无衣点头应道:“这是我独创的天蚕神功,借助‘庄周晓梦,化茧成蝶’之理,让人在生死之间,天人化生,蜕变成蝶,由后天转至先天境界。” 殷梨亭急忙问道:“那七弟修成了没?” “练是练成了,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咕咚” 第三百五十六章:真相大白 “叮咚,叮咚。” 持续有力的心跳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众人虽习以为常,但随着声音越来越大,还是感到了不适,一颗颗跳动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跟着茧中的声音跳动起来。 众人只觉全身气血翻涌,像裂开一样难受,连忙定下心神,用内功抵抗,然而,越是如此,身上的冲劲就越大,难受的要命。 周巅直呼‘受不了’,拍着心口,大声问道:“花少侠,你捣鼓的是什么东西,怎么有种邪门的感觉,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老周我可要心脏爆裂而亡了。” 众人齐齐点头,表示疑惑。 ‘咚咚。’ ‘咚咚。’ 花无衣右手捧着下巴,沉吟道:“这种心跳是心脉复苏用的,现在响起,应该在提示我们七师叔要破茧了,你们要是坚持不住的可以先行后退。” “先行后退!”周巅有些意动,但看到身旁的杨逍还在坚持时,心里一横,摇头道:“不行不行,这可不行,他杨逍都不退,我周巅凭什么后退呢?” 花无衣不怎么强求,随口说道:“随便吧。” 声音如雷,一层淡淡的血光从蚕茧里溢出,洁白的茧上开始发出阵阵剧烈的抖动,似有东西要破裂一样。 众人知道关键时候来了,急忙闭起呼吸,聚精会神的看着巨茧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花无衣盯着这些人,心想:这些人是明教的,看在张无忌的份上,不与武当派为难,但若身在别处,遇到别有心思的人,茧里的人要是没人保护,岂不是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吗? 随即抚头道:“看来还得加上一些保护机制才行啊。” 他虽是个穿越者,身上却没有任何外力,想要的,都得靠自己争取,记忆中那些顶级神功,都秉持着‘能遇上就争取,遇不上就自己创作’的理念。 眼前,他自己创作的天蚕神功或许不如原著所述的那般威力无穷,但花无衣一点也不觉得气馁。 因为他还要时间,现在弱,以后未尝没有机会去修正与壮大。 也因此,此时此刻,他并不着急的去强求什么,而是对照着莫声谷的修炼过称印证自己心中所想,默默思索着解决办法。 时间流逝,茧上的抖动越来越激烈,声音也越来越大,声声如雷,一些人开始坚持不住了,相继退离,唯有花无衣一人有恃无恐的站在那里,静静观摩着。 直至半个时辰后,‘轰’的一声霹雳炸响,巨大蚕茧突然炸裂,露出一道熟悉的人影。 莫声谷双眼迷茫,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莫非……莫非……这里是阴曹地府不成””。” 宋远桥抹着眼泪,上前解释道:“不,这里不是阴曹地府,这里是人间,七弟,你没死,你还活着啊。” 其他四侠相继扑了过来,他们泪眼长流,互相抱在在一起,宣泄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 莫声谷疑惑道:“可我记得我已经被青书害死了啊?青书人呢?他在那里,他敢败坏我武当门风,我非要抓他回去领罪不可。” “什……什么?是……是青书?” 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当事人的话更有说服力,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相处了几十年的师兄弟。 宋远桥得知真相,如遭雷击,声问道:“七弟,这是真的吗,你险些身亡是青书害的吗?他……他真敢如此混账吗?” 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殷梨亭感受到了话中的凄切,心有不忍,再次确认道: “七弟,你真的确定是青书害了你吗?还有,你在津门留的‘门户有变,急需清理’八个字也是在说青书吗?” “不错,正是那个孽障。”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迷糊:“然后……我不是死了吗,现在这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这里是那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可我死了没什么关系,师兄你们几个怎会也在。是不是武当出了变故,那师父,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四人听到宋青书叛变消息已是心乱如麻,呆立当场,后面没怎么听进去,哪能回答得上来。 这时杨逍上前回道:“莫七侠请放心,武当派没事,张真人也没事,这次多亏贵派的花少侠,是他医术惊人,以起死回生的本领将你从王爷手里拉了回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我很好,” “只是我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手掌轻轻一捏,掌中各个关节处齐齐发出炸雷般的响声,力道之大,不比横练多年的外功高手差。 杨逍侧目道:“恭喜莫七侠,贺喜莫七侠,你因祸得福,已经踏入了传说的先天境界。” “先天?” 先天是什么? 先天最低最低的解释是指刚出生的婴儿还没有受到外界的污染的状态。 此时,莫声谷虽然只处于最低最低的先天状态,但这已是众多武者终生不可求的境界,在座高手有哪个不羡慕呢? 周巅直呼道:“是啊,莫七侠,你现在不仅没死,还因祸得福,练成神功,老周我都羡慕的直流口水,恨不得自己插自己一刀子,将你取而代之,尝尝那起死回生是什么滋味。” 展的可能,切莫空幻想吼。” 周巅暗道可惜,讪讪笑道:“嘿嘿,这个花少侠放心,老周我只是说说罢了,绝不会傻巴巴的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 “那就好。我是学医的,最讨厌别人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了,凡是遇到自杀的基本都不救的。” 花无衣笑着点了点,将目光钻到莫声谷身上:“至于七师叔,天蚕神功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生死之事,本就虚无缥缈,十万人中不一定有一个人能成功,今后切总强求。” 莫声谷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可是你把神功传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学道的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一切随缘吧。” 第三百五十七章:黄衫女子 寒风凛凛,众人你一言我一言,七嘴八舌的为莫声谷解说了近来发生的事,这才使的莫声谷懵懵懂懂的理清了一部分思绪。 正在此时,宋远桥忽然手持一柄长剑跑了过来:“七弟,七弟啊,为兄对不起你啊,白养成了青书那个畜生,让你无辜受害,为兄这就给你赔罪了。 此时,莫声谷虽然没死,但宋青书也确实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今日,若不是花无衣医术高明,自家兄弟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想到这里,宋远桥自觉自己有愧于兄弟,无法面对。 甚至,更让他羞愧的是,本应该公平公正的自己,竟为了一时冲动,致使花无衣无故受冤,差点死于张松溪和俞莲舟的掌下。 这一刻,他似乎也体会到了当年五弟自杀时的心情,回剑向着脖子抹去。 花无衣早就察觉到异样,怎会让他如愿呢? 身体腾挪而至,两指伸出,轻轻一夹,在项颈三尺前堪堪夹住长剑,劝道: “师伯,生命只有一次,不可再来,师祖他老人家待你如亲子,十年前,他失去了五师叔,已是苦不堪言,现如今,你又如此轻生,莫不是想让他肝肠寸断,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吗?” 俞莲舟等也反应过来了640,快步跑到宋远桥身旁夺下长剑,扔在在地上,含泪劝道:“大哥,五弟已经走了,我们武当七侠再也经不起折了,今日,若连你都出了事,我们还有何面目去见师傅?” “是啊,大哥。”张松溪恨恨说道:“这事不能怪你,青书,他长大了,也该承担自己的责任了,他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也该自己付出代价,稍后我们一起将他捉回武当,以门规处置。” 宋远桥明白,但也心疼,闭目长叹道:“哎,我……我怎么会生下这个忤逆的儿子……啊。” 花无衣犹豫了一下,小声提醒道:“刚才杨左使好像说宋……宋师兄与一位丐帮长老去了长白山捕捉毒物要……要去……” “要去谋害师傅。” 加提防,早做准备。” “这……这个畜生啊。” 宋远桥彻底失望了,却也醒了,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一边抹泪,一边收回长剑:“哎,是我不对,为了追杀逆子,竟把恩师的安危置于脑后,当真该死。走,我们赶快回山,绝不能让他们得。” 花无衣静立不动,提议道:“要不我去丐帮看看吧,顺便打听一下谁在背后搅风搅雨。” 张松溪点头应道:“也好,事成之后,再回武当山吧。” 杨通忽然提醒道:“花少侠,几天后,丐帮会在卢龙举行一场盛会,介时,丐帮的大小长老都会参加,我们的教主也会在那个时候回来处理此时的,你要想打听,不妨去卢龙看看。” “无忌,他也回来了嘛?” 张无忌在灵蛇岛的消息,是花无衣告诉明教的,明教想要将其接回来并不难。 张松溪听后很是高兴,回头道:“有他在我也放心了,无衣,这件事就由你和无忌联手着办吧。” “我知道。” 卢龙是河北重镇,唐代节度使驻节之地,宋金时曾数度用兵,大受摧破,迄今都没有恢复元气。 花无衣一路走来,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都处都能看到白骨,心情格外沉重,走路的步伐也渐渐慢了下来。 这日,风和日丽。 他顺利来到了卢龙不远处的荒山里,城镇的轮廓就在眼前,远山中忽然传来一阵缥缈婉转的乐声,幽雅柔和,甚是悦耳。 花无衣若有所思,顺着声音寻去,来到了一片景色优美的空谷中,放眼望去,淡淡的寒风里,一个身披淡黄轻衫的女子站在一颗大树旁,静静的欣赏着面前之景, 她不发一言,恬美而平静的轮廓,好似天然打磨,不带一丝瑕疵,衣袂飘飘,宛似风中仙子,宜美宜静。 花无衣好奇道:“不知姑娘用琴音引我来此,所谓何事?” 黄衫美女不否知自己吸引花无衣的举措,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素口微开,微微道:“花公子,那你来卢龙所谓何事? 花无衣双目轻动,抱拳道:“既然姑娘不肯明说,那就不必说了,在下这就此告辞。”随即转身离去,对于黄衫女子的目的一点也不关心。 真像极了在失望一样。 花无衣止住步子,摇头耸肩道:“狂实就狂妄吧,我这人最讨要麻烦了,只要不惹麻烦什么都行,再者,姑娘,我想你应该说错了吧,现在我在江湖上人人喊打,大家都在骂我欺师灭祖,绝不会夸我是天才的。” 黄衫女子好笑道:“欺师灭祖?花公子,你可真会开玩笑,他们说他们的,我到不认为你会做出那种丑事?” 花无衣目光平静,没有一点波澜,淡淡道:“那就多谢姑娘这份信任了,在下感激不尽。” 黄衫女子摇头道:“我虽然相信你,但你击杀丐帮掌钵龙头的手段实在太过狠毒了,完全不是正派弟子所为。” 花无衣摊手道:“没办法,谁让他犯了错呢,既然犯了错,那就要受到惩罚,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希望这件事后,他们能长点记性,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黄衫女子迟疑道:“花公子,丐帮不过受奸人蒙骗……” 花无衣浑然不在意:“大丈夫敢作敢当,丐帮受不受蒙骗,那是他们与别人之间的事,但他们摒弃侠义,擅自加害武当门人,就是武当和丐帮的事了?” 黄衫女子笑着反问道:“那贵派的宋青书宋少侠呢,他也躲在丐帮里搅风搅雨,若是丐帮追究起来,武当派该怎么办” “他奶奶的,这点我无话可说,整个武当派,都被他拉低了水准。” 花无衣彻底破功,连粗话也飙了出来,垂头问道:“姑娘,此行莫非是为了调节武当派与丐帮恩怨?。” 黄衫女子莞尔,抿嘴道:“不止武当与丐帮的恩怨,还有明教与丐帮的恩怨,我此来正是为了揭开那混元雳手成昆的阴谋的。” “那就祝姑娘马到成功,一举除贼,还武林一个太平。”. 第三百五十八章:出手试探 “花公子,你虽年轻,但也老大不小了,为何还要像小孩子一样吊儿郎当的。” 远山茫茫,山雾渐起,成丝,成缕,缠绕在黄衫女子的周侧。 渺渺仙雾中,饶是黄衫女子一副不食人间的姿态,也被花无衣摆担子举动雷得够慌,轻轻皱起了眉头: “那混元霹雳手成昆霍乱江湖,无恶不作,贵派的莫声谷莫七侠被害一事,就是他的阴谋,花公子,既然武当派将此事交由你负责,那你为何还要如此松懈?” “我为何不能松懈!” 花无衣挺起胸膛,冷哼道:“哼!说什么将此事交给我负责,不过是想趁机将我支开我,来个眼不见心为净罢了。” “当初,他武当三侠躺在床上十几年,武当六侠为金刚门的高手所伤,毁去筋骨,是谁让他们恢复健康,重新走路的。” “还有七师叔莫声谷,他……” “我做了那么多,从没想过让他们做什么,可他们却为了一句江湖流言杀我,现在更为了顾忌宋远桥的感受故意支开我,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张松溪含恨一击,蕴含了几分力,花无衣一-清二楚。 俞莲舟为兄弟着想的一掌带着多大决心,花无衣同样能感受得到。 当时,他虽然自信可以凭借的肉身扛过,但无端被人冤枉的感觉,还真不爽。 何况,此次出行,张松溪的目的真的是为了解开武当派与丐帮的恩怨吗? 答案无疑否定的。 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支开花无衣,让宋远桥减些压力罢了。 这种决断只有理性的人才能做出来的。 理性的人往往会根据实际情况做出最准确、最理性的判断与决断,但这种判断与决断往往会忽略其他人的感受。 花无衣是一个理性的人,对于这类人的优点缺点一清二楚。 黄衫女子隐隐听出了一丝苗头,摇头叹道:“贵派之事我也略有耳闻,花公子放心,武当七侠在江湖上盛名响当当,绝不会做出有失公允之事,我想其中定有误会。” 花无衣眼神平静,毫无波动,平平道:“算了,这世上从没有什么公平,我也从不期待公平,只求你们别总拿一些琐事来烦我。” 随后又转头问道:“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师从哪门哪派?” 黄衫女子微微一笑,点头又摇头道:“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终南山、活死人墓、神雕侠侣……” 花无衣细细一数,故作惊讶道:“原来是古墓派、神雕大侠的后人啊。” “吾派师祖曾言,他年轻的时候曾有幸在华山上受过神雕大侠的指点,铭感五内,时常谨记教导之恩,今日遇到,当真失礼,还望姑娘恕罪。” “区区小事,花公子何须见外?” 黄衫女子素口轻起,凝目道:“武当派张真人贵为武林泰山北斗,早年持剑荡平群魔,扫尽天下武林不平之事,小女子极为佩服,先人若是泉下有知,得知他竟与如此英雄豪杰结缘,定当高兴。” 花无衣微微一笑,随后应道:“师祖他老人家若能听到这些,也会为之高兴的。” 黄衫女子瞥了他一眼,幽幽叹道:“我想张真人最高兴的应该是武当派后继有人了吧,花公子,你年纪轻,就以一已之力,对抗蒙古千军万马,从容离去,剑术之高,恐已比拟古之仙神了吧!” 花无衣垂眸一笑,淡淡道:“姑娘的消息倒是灵通,可惜,不过是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罢了,世上哪有什么人能比拟的仙神的。” “你倒是会装傻充楞。”黄衫女子翻了翻白眼,气道:“我与你聊了不过数句,但凡涉及你得事,都被你推的一干二净,当真让人恼恨。” 花无衣讪讪一笑,也不否认,摊开双手,道:“抱歉,我实在不喜欢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姑娘还是有事说事吧。” 眼眸一眯,黄衫女子眼神突然变得冷厉了起来,好似两道冷电一样直射而来,气呼呼道:“那好,花公子,我想问一下你曾经可是去过襄阳城下?” “襄阳城?”花无衣若有所思,想了一想,还是点头应道:“襄阳乃古今要道,接南通北,花某自然去过,姑娘何此一问?” ·······求鲜花······· 黄衫女子面无表情,继续问道:“花公子去过就好,却不知你可否在那里寻到一处古人遗迹。” 花无衣摆手笑道:“这个到没有?” “当真没有?”黄衫女子不相信,怀疑道:“花公子说得可是实话?” 花无衣被问得有点郁闷,反问道:“杨……杨姑娘,我想到我的信誉应该还没有透支过度吧?” “满口胡言,没一句实话,” 黄衫女子白了他一眼,嗔怪道:“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由我试试你的武功吧。” 话音一落下! 纵身一跃,当头举起一掌,向着花无衣拍去。 ....0 那轻灵飘逸的一掌,虽没有一丝杀气,但掌中之势汹涌激荡,宛若狂涛怒潮,威势十足。 “我大概明白你要印证了什么?” 花无衣淡然一笑,体内爆发出了一股磅礴的内力。 同样以掌相迎,同样如狂涛怒潮一样,威猛无俦,面上只比黄衫女子多了几分平静。 这正是花无衣的压箱底绝招之一澎湃如潮掌法。 此掌法要从水中练就,经过多年的研究与提升,已然不下于世间任何一门掌法。 同样轻轻一掌,黄衫女子只能从正面发起进攻。 花无衣掌力却能渗透到四面八方,从每一个角落发起进攻,且每一个方向的掌力浑然一体,都不逊色于黄衫女子。 黄衫女子感到了棘手,颦眉一蹙,心想:“看来我猜的不错,他身上果然有种上乘的水上功夫,内力雄厚不说,精妙程度还在我之上。” 平平的外表,平平的气质。 身旁一站,除了平平无奇外,谁也不会对花无衣生出第二感官。 然而,若有人用心去看,就不难发现,隐藏在这份外表下的另一份真相。 如大海一样王阳,如天空一样的广阔。 那浩瀚无匹的内力已然不似人间所有。 黄衫女子只感海浪滔天,迎面扑来,不由想起了自家先人所修之内力,故作出手试探丸. 第三百五十九章:先天功 水势无常,变幻莫测,能善万物,也能爆发决堤,摧毁一切。 当海纳百川,积水成渊时,哪怕你修为通天,也无路可逃。 花无衣掌势浩大,掌中参杂的劲力并不多,仅仅是他身上的九牛一毛,黄衫女若想迎难而上、将其破掉并非不可。 但他内力实在太过雄厚了,即便是小小的九牛一毛,也绝非寻常人能此。 哪怕是黄衫女子,事后也不得不面临力竭的危机,秀眉微蹙,一时犯难。 花无衣见状,微微叹了口气,手掌轻轻一翻,再次发出一道掌力。 掌力平平无奇,却与第一道掌力左右相反,前后相抵,同时化解于无形,朗声笑道: “姑娘,该验证的已经验证了,是不是可以收手了。” 黄衫女子没有反驳,收功笑道:“花公子好本事,小女子佩服。” 花无衣笑道:“姑娘何须客气,你的掌法也不简单,同时运用两种力量,阴阳相逆,正反向冲,甚是精妙,在下佩服佩服。” “花公子不必夸我。” 黄衫女子幽幽叹道:“我的掌法是先人传下来的,须以的黯然的心境发挥最大的威力。” “可惜我不曾有提会,空有其形,而无其神罢了,反倒是花公子的掌法精妙,内力雄厚,实在让人佩服。” 以黯然心境的才能驾驭的掌法,那岂不是传说中的黯然销魂掌吗? 熟知杨过,就应该知道,近百年来,若论掌力之刚猛,唯一个能与降龙十八掌相提并论的掌法就是黯然销魂掌。 据说此掌法以心驭境,是杨过结合毕生功力所创,与以往武学大为不同,具体如何,花无衣却没有领教过,却从黄衫女子出掌过程中领悟了个大概。 此刻,望着远方天空,想那黄衫女子用不成熟的掌法与自己对拼,庆幸自己及时收手,微微叹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离别这种东西,从来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姑娘不懂就不懂,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懂,若是不嫌弃,我愿意将自己的澎湃如潮掌法送于姑娘。” 那你呢,年纪轻轻,就懂这么多? 黄衫女子翻了翻白眼,冷声道:“花公子放心,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懂的道理都懂,不过,刚才你说你所用的掌法叫做‘澎湃如潮掌法’,可是真的?” 花无衣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一道朝思暮想的身影,长叹道: “不错,这篇掌法出自《神水宝典》,是我的一位……一位故人所赠,能博浪淘沙,能以水击石,威力无穷,若是姑娘需要的话,尽管拿去。” 黄衫女有自己的传承体系,并不贪慕花无衣的功法。 但见到花无衣眼中流漏出那丝深情时却愣了一下,心想:‘这门武功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交给他的吧。’ 想了想,玩笑道:“神水宝典,听起来很特别,我虽然没见过,却能从公子的掌法中感受到它是一门上乘武学,花公子当真愿意将它送给我。” 花无衣并不在意:“一门武功而已,姑娘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就好。”说完,直接将神水宝典的心法口诀念了出来。 黄衫女子起初不在意,可听了几句后,心神稍转,大为惊叹,心想: 我虽然受先人蒙阴,从长辈嘴里知道在水中练功的好处,却只能用来的提升内力。 却不曾想,有人竟将其构建成一片完整功法体系,当真深不可测? 看来我误会他了,他的神水宝典虽然于我一样,在水中练功,但一个练剑,一个修炼内功,路数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无礼感到抱歉,悉心听教了起来。 花无衣将一切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将神水宝典隐去天一神水部分,一字不漏的诵读了出来。 黄衫女子认真听,几遍过后,已将其牢牢记在了脑海之中。 花无衣最后一字说完,她一双妙目睁开,绽放出异样的光彩,缓缓道: “多谢花公子赠送功之情,小女子感激不尽。” 花无衣摆手道:“举手之劳,杨姑娘不必客气。” 黄衫女子摇头笑道:“花公子无须过谦,神水宝典功效几何,我一清二楚,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无上妙法。” 说道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下,咬牙道:“你既肯将如此神功传授于我,我也不能厚此薄彼….正好,这里有一份道家无上神功,不知花公子可愿收下?。’ “道家神功?”花无衣愣了一下,疑惑道。 黄衫女子点了点头,轻声笑道:“不过,此功乃道家无上宝典,是昔年全真教祖师王重阳修习功法。” “全真派?王重阳?” 花了一画下重点,花无衣听到这个的名字,不由想到一门被人忽略的神功,迟疑道: “杨姑娘说的可是一一先天功。” “不错。正是先天功,没想到花公子竟然知道这些。” 黄衫女差异看了花无衣一眼,回忆往昔,笑着解释道:“ “先天神功乃道家无上典籍,全真派祖师王重阳曾以此功在华山之巅夺得“中神通’的称号,威力自是没话可说。” “当年,他临终前,不忍前人智慧就此失传,将先天功交到南帝段皇爷手上,而后,段皇爷也同他一样慈悲为怀,临终前,将这门武功交托到先祖手上,让其代为寻找传人,算算时间,大概也有一百年时间了。” “先天功,先天功,原来如此!!” 花无衣念叨可两遍,眉头微微一挑,脸上挂起了几分笑容。 先天功,是道家呼吸吐纳的练功之法,能让人的潜能意识被激发到极限,武学步入深不可测之化境。 据说,此功乃仙人赤松子编写,后被全真教祖师王重阳所得。 王重阳中5.2年练武功,依靠此功,短短二十间,一跃成为五绝级别的高手,在华山上,技压群雄,夺得“中神通”到称号。 这篇功法,金老先生笔墨描述并不多,也因此饱受争议最大。 花无衣虽然不知功法的内容,但凭借“先天”二字,就足以人让他争取, 将目光转到了黄衫女子身上:“杨姑娘,先天功可真在你身上。” “那还有假!”黄衫女子目光一撇,叹道:“你是武当派的高徒,道法造诣高深,先天功若到你手上,也算个好归宿,希望你好好珍惜。” “多谢姑娘教诲,在下铭感于心,若有差遣,尽管吩咐。” “你变脸的速度可真很快啊。” “姑娘见笑了。” 第三百六十章:凌空虚渡 “汪、汪、汪。” 夜已深寒,月影沉沉,几点稀疏的星光斜躺在漆黑的天宇上,大地已然沉默。 寒风阵阵,冥冥薄雾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依然唤不动半分人气。 此时,此刻。 一座气派十足的宅院前,张无忌一身白袍,望着面前两扇紧闭的朱门,双目中满含怒火。 一月前,他在灵蛇岛与花无衣分别后,遭逢大难,虽然侥幸不死,却失去了屠龙刀与倚天剑。 又在辽东登岸后,遇上丐帮纠缠,结果义父金毛狮王与未婚妻周芷若神秘失踪,调查后,幕后操手无一不指向眼前的罪魁祸首。 更可恨的是,这些人还假借明教记号,像傻子一样,将自己耍的团团转,在冀北饶了一圈又一圈。 时值今日,新仇旧恨加起来已让他怒火中烧,郁怒难宣,决意在丐帮总舵大闹一场。 当下,双掌猛地一推,砰的一声响,直接将两扇大门炸的粉碎,朗朗喝道:“哼,丐帮的人听着,快叫你们帮主史火龙出来见我。” “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院中丐帮弟子见到有人闯入,大吃一惊,纷纷拿起长棍,16上前阻拦。 张无忌瞧也不瞧,双臂一震,一股巨力横飞,便将眼前的七八个丐帮弟子震飞了出去,一路横推,向里直走,片刻之后,穿过大厅,来到中厅。 此时丐帮史火龙正在大摆宴席,大摇大摆的喝酒吃肉,身旁的一个少女起身惊呼道:“无忌哥哥!” “芷若。” 少女正是周芷若,被人点了穴道,使不出半分力气,刚一起身,身子一松,委顿在地。 张无忌大惊,仓促上前去抢,旁边的宋青书早已心生醋意,哪肯让他如愿,举起右掌,猛地拍出拍,对着张无忌脊骨狠狠打去,几名丐帮高手也趁机出手下死招。 “啪、啪、啪!!” 张无忌见状连忙运起九阳神功防御,待到掌力被尽数卸去后,抱起周芷若,纵身跃到院子中央,问道: “芷若,义父呢?” 周芷若身子轻颤,怯怯说道:“我不知道,自从被他们擒住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义父了。无忌哥哥,我被他们点了穴道……” 张无忌无奈作罢,伸手在周芷若关节上连点,运用九阳神功为其解穴,谁知周芷若身上的点穴手法太过怪异,一时之间竟难以奏效,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时史火龙已经在丐帮高手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抱拳道:“阁下就是明教教主张无忌。” 张无忌回礼道:“不敢,在下张无忌,擅闯贵帮总舵,情非得已,还望史帮主见谅,却不知我那义父金毛狮王身在何处?还请他老人家出来相见!” 他本就是高手,身兼明教教主之职,统上御下,身上早已养成了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今日代表明教出席,气势更胜。 史火龙被他的气场所摄,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挥手让人抬来八名丐帮弟子的尸体,痞声道: “哈哈,张教主年纪轻轻,倒打一耙的本事实属不赖。” “你看看这些,敝帮上下好心好意邀请金毛狮王前来做客,礼数尽到,他不仅不同意,还出手击杀了我帮八名弟子,张教主,你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张无忌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细看了几具丐帮弟子的尸体,发现这些人死状凄惨,极有可能是自家义父干的,只好先行放下,指着宋青书问道: “那宋师兄呢,他差点害死莫七叔,武当弟子正在四处找他,丐帮何故收留?” “张无忌,你……”宋青书心神一凛,上前叱道。 陈友谅见机不妙,扬声道:“人家说张教主武功盖世,却是个蛮不讲理的小魔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哈哈……。” 张无忌愣道:“我怎么蛮不讲理了?” 陈友谅摇头笑道:“张教主,现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杀害莫七侠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你们武当派的花少侠,你又何苦是非不分,在我们这里颠倒黑白呢。” “哦……,我杀了莫七侠?说说看,我是怎样杀害莫七侠的?” 话音一落。 一道缥缈的声音从漆黑夜空中飘来,如神似魔,如冰似火,透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直击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上方的天空上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了一道缥缈身影。 花无衣长身立于虚空上,他脚踏虚空,一步一步走来,百步之后不偏不倚的落在陈友谅面前,傲然说道:“说出来,只要你说得有理,就饶你不死。” “凌……凌空……虚渡,这是凌空虚渡。” “开……开什么玩笑,这种传说中的仙术,世上怎么会有人使出这般本事。” “可不是吗?莫不是他已经成仙了。” “我的妈呀,今日见到活神仙了。” 花无衣震撼性的出场方式狠狠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丐帮弟子窃窃私语, 即便连聪明如斯的陈友谅的大脑也陷入了短暂的短路状态,下意识的问道:“阁下是谁!” “我是谁,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摇了摇头,花无衣用一种的冷漠的语气说道:“而且,这不是我要答案,你们最好给我好好说说,我是怎样杀死莫七侠的,说得好,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陈友谅冷然回神,试问道:“阁下……阁下是花无衣!” “不错,不过,这不是要答案,所以你要受到惩罚。” 花无衣点了点头,两指一并,手中没有任何利器,但那凛然剑气已经激射而出,640落在陈友谅的左臂上。 霎时间,陈友谅胳膊就出一声,强忍着伤痛,道: “哼,阁下自己做了什么事,何须他人说,莫不要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就可为所欲为。” “不好意思,武功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微微一笑,花无衣认真说道:“阁下若是不服,可以砍我一剑,或者可以施展你的鬼魅伎俩,暗中偷袭。” 说完,又将目光转到陈友谅的右臂上,笑着问道:“那天,你是用你的左手偷袭莫七侠的,还是用你的右手?” “什么,偷袭莫七叔?”张无忌大惊。 “陈友谅,是你吗?” “我不明白阁下在说什么。” 陈友谅狡猾如狐,大庭广众下,怎肯轻易承认,深吸一口气,反问道: “那阁下呢?阁下是用哪只手击杀敝帮的掌钵龙头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不错,花无衣,你害死我们丐帮的掌钵龙头,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不要以为武功高强,我们丐帮就怕你,丐帮弟子听着:结打狗阵。” 第三百六十一章:揭露阴谋 能在历史上成为一代奸雄,陈友谅自有过人之处,随口一句话就挑起了花无衣与丐帮的矛盾。 在丐帮帮主史火龙的命令下,执法长老当先举起大刀,喝道:“呔,花无衣,你害死我们丐帮的掌钵龙头,今日休想活着离开。” 掌棒龙头大手一挥,命令道:“丐帮弟子听令,结打狗阵!” 闻言,丐帮弟子毫不迟疑的拿起兵器,组成列式,一边敲打竹棒,一边向着花无衣逼近,口中高呼道: “嗬嗬……嗬嗬……老爷、太太,施舍口冷饭!” “嗬嗬……嗬嗬……老爷、太太,施舍口冷饭!” “史帮主……,花大哥……,你们且住手。” 张无忌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境地,不欲双方伤了和气,连忙相劝。 史火龙不为所动,挺起歪歪斜斜的老腰,痞笑道:“哼,住手?张教主,你说得轻巧,却没这般容易。” “他花无衣胆敢击杀我们丐帮长老,就必须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若是事情传出去了,今后我们丐帮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 “丐帮弟子听令,给我杀。” “嗬嗬……嗬嗬……老爷、太太,施舍口冷饭!” “嗬嗬……嗬嗬……老爷、太太,施舍口冷饭!” 丐帮弟子闻讯,弯刀长棍直挺,发出噗噗之声,向着花无衣进攻。 与此同时,混在人群里高手也趁机寻找花无衣的破绽,企图找准时机,给予花无衣致命一击。 花无衣若有所觉,却不在意,默然说道:“滚开,我最近正讨厌叫花子呢,若是再来烦我,就将你们杀个干净!” “哼。” ‘哼’字一落,一股闷雷般的响声自腔口发出。 登时,群丐如遭雷击,浑身上下气血上涌,心口剧烈的抖动,稍微一运气,更觉一阵头昏脑胀,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旁观的众人惊讶的看着一幕,谁也没想到,丐帮闻名天下的打狗阵竟被人这般轻松破去。 “好贼子,欺人太甚,就让老夫会会你。” 传功长老气的哇哇大叫,手中亮银大刀举起,纵身一跃,就是呼呼两刀,向着花无衣劈来,劲道之刚猛,已是当世一流高手之列。 掌棒龙头和执法长老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后,一人挥动铁棒,一人右手钢钩、左手铁拐,从另外三面发起进攻,封死花无衣所有的退路。 花无衣自始至终都是不屑一顾,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这点本事,也配在我面前卖弄””。” 他手中不见任何动作,微微一提气,一道狂暴吸力自身体漫出,如深渊一样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那三大长老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手中兵刃已经脱手而出,来到花无衣身前三尺后,被一道狂暴的气流碾个废碎,最终化为齑粉,飘散在空中。 震惊之时,一道巨力袭来,整个身体就被击飞了出去,狠狠地跌在地上,口吐鲜血,不可置信看着花无衣 “你……你……。” “哼,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要不了命的,若不是看在郭靖郭大侠夫妇以及杨过杨大侠的面子上,今日必让丐帮血流成河。” 花无衣冷酷一笑,脸上浮现了几分森然之色,将目光转向台上瑟瑟发抖的史火龙身上:“好了,碍事的家伙已经解决了,现在该说说你的事了吧。” 史火龙双腿打颤,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恐吓道:“你要干什么?我可警告你,这里是丐帮,不容你乱来。” 花无衣像没听到一样,冷声问道:“你是如何假冒丐帮帮主的?或者,那天七师叔身上的炸药与毒药,是不是你让人捣鼓的?” “什么?假冒丐帮帮主?还有七师叔身上的炸药与毒药?” 前者已经惊世骇俗,后者更让人心惊胆裂。 众所周知,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锄强扶弱,为国为民,在江湖上人人称道。 如此帮会,试问这天下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胆敢假冒他们的帮主? 还有一后句,更让张无忌觉得三尸直跳。 因为他不仅听出了此人不止假冒丐帮帮主,还设计过七师叔,在七师叔身上捣鼓炸药与毒药。 脑海稍稍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就觉得凶险万分,额头上沁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止他,即便连丐帮弟子也觉得惊奇,将目光转向花无衣,欲待询问。 花无衣瞥了张无忌一眼,冷冷道:“怎么?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相传,丐帮帮主史火龙已将丐帮绝技降龙十八掌练至十二掌,在江湖上被人称作‘金银掌’,武功内力在江湖上也算排得上号。” “你现在看看这个人,他步履虚浮,呼吸委乱,弯腰驼背,连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小子都不如,更何谈一代帮主的气概,除了假冒的,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张无忌闻言不禁放眼望去,细细一品,果真如花无衣所说,眼前这个人连身子都是歪歪斜斜的,除了身形之外,实在找不到一帮之主的风范,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难道真是假的。” 旁边的陈友谅强行争辩道:“哼,你这个小魔头,休要胡言,帮主他老人家只是生了一场大病,没有痊愈罢了,要不然,现在哪还有你们放肆的余地。” “我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若连一个小小的易容术都分辨不出来的话,哪还有资格活到现在。” 花无衣嗤之以鼻,手掌向前,猛地一推,‘噗’的一声直响,史火龙身上的衣服直接四分五裂,额头的假发也自然脱落,露出一个光秃秃的秃瓢,还有那被异物支起的假鼻子也暴露在众人眼中。 “.啊,假的,真的是假的?” “绝对是假的,我们帮主雄姿体阔、威武不凡,绝对不是他这般赖头赖脸的,更不是一个秃子。” “那这人是谁?为何与我们帮主长得如此相似。” “哼,我怎么知道,但我敢拿性命担保这人绝对是假的。” 群丐原本对花无衣颇有怨言,但见了假帮主后,直接将怒火转移到了‘史火龙’身上。 执法长老憋着一口气来到‘史火龙’面前,大声骂道:“哼,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们的帮主?” 陈友谅见势不妙,强忍着伤痛,对一旁痴看周芷若的宋青书低语道:“快走。” “嗯。” 宋青书虽然不是主谋,但也是参与者,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来不急了,不舍看了周芷若一眼,脚步轻移,与陈友谅一起悄悄地向着后方退去。 这时一道人影忽然出现,挡在他面前。 花无衣面无表情的看着宋青书:“最少先回武当派给大师伯和七师叔一个交代后,再走也不迟。” “哼,姓花的,又是你。” 宋青书大错已经铸成,知道自己回到武当山后绝对不会好下场的,看了周芷若一眼,心里徒生出无穷力道,抽出腰间长剑,狠狠地向着花无衣脖颈刺去。 花无衣面色更冷,两指探出,稳稳夹住长剑,抖出一道劲力,将其震得个粉碎,平淡的说道:‘你也是大人了,应该明白: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吼 张无忌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连忙劝道:“宋师哥,回头是岸,不要一错再错让大师伯伤心了。”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给我滚开。” 宋青书早就嫉妒张无忌得了周芷若的芳心,张无忌越是劝说,他越觉得难看,尤其是自己的丑事曝光后,更是无地自容。 适时,脸色青筋直跳,伸出右掌,恶狠狠地向着张无忌打去。 花无衣轻轻一叹,轻轻扶动长袖,点了他全身穴位 第三百六十二章:有情?无情? “诸……诸…位大爷,小的头刘敖,家住山西解县,本是乱石冈山寨头目,那天下山做买卖,撞到陈友谅和他师父,二人不由分说,就将我抓住,扮成了这般模样。” “陈友谅?你说得可是实话?” “实话,实话,天大的实话,各位老爷,小人无德无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弄诸位大爷啊,求众位大老爷大发慈悲,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陈友谅,原来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啊。” 随着假帮主的招供,真相终于大白。 丐帮弟子听到自己成天跪拜的帮主竟然是假的,羞得无地自容,对着陈友谅怒目而视。 陈友谅早就察觉到了危机,寻思脱身之计时,张无忌突然插话道:“陈友谅的师傅是谁?” 执法长老狠狠瞪了陈友谅一眼,满脸晦气,道:“这鬼东西出身少林,他师父是少林寺的高僧,法名圆真,现在已经圆寂了,哪还有什么师父?” 张无忌皱眉道:“圆真就是混元霹雳手成昆!”随之将成昆明里混入少林寺,暗里搅风搅雨的事简略说了一下,一直说到成昆在光明顶被殷野王击毙,尸身消失不见后才640停下来。 掌棒龙头抹去嘴角上血迹,提起一口气上前来,没好气道:“多半是心里有鬼,使了什么假死脱身之计。” 张无忌点头应道:“是啊,若不是今天花大哥拆穿了这个假帮主,现在谁也不知道成昆尚还在人世。” 随后又问道:“各位长老,我七师叔身上的炸药和毒药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 “不瞒张教主,我们兄弟只是同意了对明教出手。至于武当派嘛?” 传功长老说到这里,只觉得颜面无光,狠狠踢了刘一脚,指着陈友谅大骂道:“武当派的事一直都是陈友谅、宋青书、掌体龙头负责的。莫七侠之死应该也是陈友谅设下的奸计,但具体如何,我等兄弟着实不知。” 他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身上,期待花无衣做出解释,花无衣却是一脸不屑,撇嘴道: “毒,是你们丐帮自己配置的五毒失心散,你们将它涂抹在七师叔的尸体上,诱我上当,又在七师叔身下安置炸药。若不是我学过几手机关算术,提前发现端倪,七师叔早就被你们炸得粉身碎骨了,怎么?你还要理论理论吗?” “涂抹毒药?安置炸药?” 宋青书亦觉得惊悚,嘴上不能说话,只好将目光转向陈友谅,似在询问陈友谅为何如此行事。 而陈友谅眼见花无衣和张无忌两大高手在眼前,逃命无望,直接别过脑袋,不予理会。 花无衣看了宋青书一眼,撇嘴道:“行了,别装了,你若真有悔改之心的话,那天晚上就应该好好赔罪,找个风水宝地让七师叔入土为安,而不是弃之不顾,任他曝尸荒野。” “但话又说回来,也多亏你无情无义没有安葬他,才能让我找到他……,将他……将他……,哎,不说了,有时间你自己好好和七师叔说吧。” 张无忌已经知道了莫声谷没死的消息,本应为之高兴,但听花无衣分析后,只觉得手脚冰冷,心如腊月一样冰寒彻骨。 心想:若是让大师伯知道七师叔之所以死而复生,是因为自家儿子无情无义,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他百般苦味涌上心头,心里比吃了黄莲还难受,垂泪道:“宋师哥,你……,你……。哎……” 花无衣打断了他:“算了,这是我们武当派自己的事,就不用在外人面前说了。” 后又看向执法长老,摇头道:“执法长老,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 “武当派出了宋青书这种人,是我们武当派的错,丐帮出了陈友谅和掌钵龙头,是你丐帮的不对,既然双方都不对,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如各退一步,自家人处理自家事吧。” 执法长老愣了一下:“自家人处理自己家事?” 花无衣也不强求,直结说道:“你若觉得行,就这么决定了,你若是不同意,就找个时间,找个地点,让两方掌门谈吧。” “反正我只是一个小喽啰,无法替武当派做主,更无法决定今后两家关系的走向,今天就不发表言论了,但你的态度,我会带回武当派的。” 执法长老叹了口气:“这件事事关我们丐帮颜面,兹事体大,老夫一时间也做不了主,稍后会将消息传达给我们帮主,由他老人家亲自做决定。” 花无衣点头应道:“行吧,那就到时候再说,宋青书我就带走了,陈友谅,就留给你们了,你们看着办吧。” 执法长老点头道:“理应如此。” 传功长老转过头来,怒视陈友谅,大声骂道:“陈友谅,你个直娘贼,为什么要让人假扮我们帮主,你是不是见过他。” 陈友谅闻言,阴阴笑道:“我不止见过,还知道他命悬一线,只要你们肯放我走,我就告诉你们他在哪里?” “什么,你这个兔崽子死到临头还不老实,说,快给我说,帮主他老人家在哪里?” 掌棒长老气得破口大骂,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陈友谅一边脸高高肿起。 陈友谅不屑的看着他:“哼,打,你就打吧,只要你敢打我一下,就有人替我还在你们帮主身上,你若是不想他命丧黄泉的话,就动我一下试试。” “你……” “呜呜……” 众人闻言气的三尸直跳,就在这时,屋顶之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琴箫和鸣之声,缥缈婉转,若有若无,听得众人心神祥和,火气大减。 待到定心后,四名手持瑶琴的白衣少女已从天而降,施施然的落在庭中四角,跟着又有四名手捧黑色长箫的黑衣少女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们四白四黑,相互交叉,形成队列,奏响乐器,普出一曲极尽柔的乐曲。 不多时,渺渺仙音中,一个身披淡黄轻衫的女子,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缓步走了进来,正是花无衣那日所见的黄衫女子,依然美若天仙,风姿绰约 与之相比,那女童就显得相形见了,相貌丑陋,鼻孔朝天,一张阔口,露出两颗门牙,一副凶恶之态,却因手上的青竹棒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打狗棒!那……那是打狗棒!” “不错,这正是打狗棒,没想到贵帮还有人认得。” 黄衫美女点了点头,看着满地东倒西歪的乞丐,目光一转,犹似两道冷电直射花无衣:“花公子,丐帮好歹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你在人家总舵,这般乱来成何体统。” “比起他们下毒的手段,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分析局势 “咳咳……” 花无衣话中所指,首当其冲的就是丐帮。 丐帮诸人羞得无地自容,既气愤,又无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执法长老干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姑娘,打狗棒是我丐帮的圣物,怎么会落在你手上呢?” 黄衫女子神色漠然,冷冰冰的看向陈友谅:“那要看你们这位陈长老了,你们可以问问他们师徒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好事?” 丐帮的人可不会认为陈友谅真做了好事,细细一品,品出了黄衫女子的话语多半与自家帮主有关,连忙问道:“陈友谅,说,你到底对帮主他老人家做了-什么?” 陈友谅见到女童与打狗棒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翻身无望,也不答话,绝望的闭起了双眼。 黄衫女子突然笑道:“诸位长老,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认识我身旁这位小妹妹吗?” 群丐闻言瞧了女童一眼,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只有传功长老稍稍思忖少许后,试问道:“她……她的相貌有点像史夫人……,莫非……莫非……” 黄衫女子道:“不错,她姓史,名红石,是你们史帮主的独生女儿,几个月,史帮主遭遇歹人伏击,临危之时,将打狗棒交给了夫人和女儿,让二人找我为他报仇雪恨。” 传功长老大惊道:“姑娘,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史帮主已经……已经……?” “我爹爹是死在成昆那个大混蛋手上的。” 二十年前,丐帮帮主史火龙因内力不济,强行修炼降龙十八掌,导致上半身瘫痪,双臂不能转动。 随着女童将此中经过一五一十道出以后,丐帮众人才知道自家帮主已经遇害,满脸悲愤,流泪长叹。 史红石指着黄衫女子,哭丧道:“我娘还在杨姊姊家里养伤呢。” 黄衫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史夫人中了成昆的‘幻阴指’,来到舍下时,已经奄奄一息,今后是否痊愈,实在难说。”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秀眉一展,将目光转到一旁看戏的花无衣身上:“花公子,你医术高超,身具起死回生之能,不知可有办法医治。” 执法长老大喜,连忙拜道:“多谢花公子,老夫在这里代表丐帮向你表示感谢,稍后老夫也将亲上武当山赔罪,商量两家重修于好之事。” 花无衣脸上毫无波动,撇嘴道:“那是两方掌门才能决定是事,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而已,不能善作决定,不过我会将你的意愿传达的。” 张无忌劝道:“武当丐帮同属江湖正道分支,太师傅他老人家慈悲为怀,一定会同意两家和睦的,稍后我也会让我教的青翼蝠王,前往武当派进行调和。” 黄衫女子静静听着,没做任何表示,对着花无衣说道:“花公子,当今之世,就属你的武功最高,若连你都是一个喽的话,那我们这些人恐怕连地上的蝼蚁都不如了吧。” “谁知道呢?”花无衣摊了摊手,仰望星空,无限伤感:“反正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对手了,除了练功参道外,于人世再也找不到一丝乐趣,你们是什么,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黄衫女子为之气结,又为之无可奈何,深吸一口气,长叹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说,稍后让人将史夫人送至武当山。” 花无衣耸了耸肩,脸上并没有拒绝的神色,掌棒龙头松了一口气,捡起地上弯刀,直逼陈友谅:“说,那恶贼成昆现在在哪里?” 陈友谅知道自己的说出来就再也没有价值了,哪肯松口,不屑一笑,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知道。” “你……”掌棒龙头又气又恼,举起弯刀当头就劈,怒喝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嘴巴到底有多硬。” 执法长老连忙阻止道:“兄弟,息怒,息怒,你若杀了他,我们的线索就断了。” 掌棒龙头如何不知,将弯刀停在陈友谅额前三寸处,吐出一口唾沫,狠狠道:“我看这狗东西也是吃准了这条才敢有恃无恐的。” “哼。你们能拿我怎样。”陈友谅一脸得意,撇嘴笑道。 “其实你们也不必刻意找他。” 花无衣幽幽叹道:“那成昆的野心甚大,已有争夺天下之心,若想实现心中所想,必不会消停,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跳出来的。” ······求鲜花······· “现在,各位不如先静下心来想想他劫走金毛狮王意欲何为?在做打算。” “什么?义父(金毛狮王)是狗贼成昆的劫走的。”×N。 众人闻言大惊,异口同声说道。 此时,即便连黄衫女子的脸上也浮现了些许意外,更别说心忧金毛狮王安危的张无忌了:“花大哥,你说得的话可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一想便知。” ....0 “我想那天应该是成昆假用你义父之名打死丐帮弟子,让众人以为金毛狮王是自己逃脱的。” “一方面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存在感,暗处实施诡计,一方面,能更好的挑起明教与丐帮的矛盾。” “最终目的嘛,要么是图谋金毛狮王身上的屠龙宝刀,称霸天下。” “要么是想利用金毛狮王身上的恶果,挑起中原各大派与明教之间的血海深仇,等到双方拼个你死我活、元气大伤之时,他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将武林各大派控制在手里,实现称霸天下的野心。” 众人听他细细一分析,只觉此人心思极恐,如临深渊,额头不由沁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没想到那狗东西竟有这么大的野心。当真是狗大包天啊。” 花无衣不可置否,摇头笑道:“金毛狮王,虽然贵为明教护法王,但我思来想去,也就发现他这两点用处,如今落到成昆手上,也不知成昆到底是想要屠龙宝刀呢?还是想要武林纷争?亦或者两者都要?” 传功长老大声嚷嚷道:“肯定两者都要啊,既得宝刀,又得武林,谁会犹豫啊。” 张无忌皱眉道:“诸位长老,一月之前,我和义父流落海外时,身上屠龙刀已经丢失了,落到了……落到了……。” 花无衣笑道:“这样正好,成昆得不到宝刀,只能选择第二条,也就说明金毛狮王对他还有用,性命倒也一时无忧,无忌啊,该分析的我都给你分析了,你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吧,免得临危受乱,慌了手脚。” 说完,不等回话,用衣袖卷起旁边的宋青书,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丸 第三百六十四章:审问宋青书 青峰碧水,仙意渺渺。 武当山,黎明的迷雾还未散去,昔日威严磅礴的紫霄宫里已经站满了人。 雄阔的真武大帝塑像前。 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五人笔直而立,侧立两旁。 他们面色乌青,冷冷的望着面前的宋青书,眼里写满了愤恨,无奈和一种名为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张三丰手执一柄银色拂尘,身着朴素道袍,神色肃穆,立于中央,听着花无衣口述近来发生之事。 听到花无衣海岛奇遇后,又从神雕大侠杨过后人身上获得道家秘典先天功,眉头微跳,为之高兴。 听到花无衣为救莫声谷与丐帮发生冲突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听到花无衣在丐帮总舵遇到张无忌,联手黄衫女揭露成昆阴谋时,垂眸微叹,思索了许久,缓缓说道: “混元需雳手成昆,想不到贫道久不出江湖,江湖上竟出了这号人物,一手阴谋诡计玩得炉火垂青,将中原六大门派耍得团团转,防不胜防啊。” 俞莲舟沉声应道:“师傅,听无忌说,此人奸诈,极早就投靠了蒙古元廷,上次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就是此人设下的阴谋。” 张松溪皱眉道:“这人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将武当、丐帮、明教三大派玩弄于股掌之间,当真可怕,现在更是连金毛狮王也落在了他手里头,若是以此为饵,挑动江湖各大门派的恩怨,无忌就危险了。” “哎!” 众人齐齐点头,因为金毛狮王不仅是明教的护教法王,还是张无忌的义父,不管是善还是恶?一手杀孽却是真实存在,武林中,要找他报仇者不计其数。 张无忌若是存心维护,就是与整个天下为敌,若是放手认命,就成了不忠不孝之人,当真两难境地,赤裸裸的阳谋。 张松溪根据花无衣所想,感慨道:“这个人的阴谋的实在是太可怕了,也不知他会从哪个方面挑起中原武林的血雨腥风呢?” 俞岱岩迟疑道:“少林寺?无衣,你的意思成昆那个恶贼可能藏在少林寺里。” 花无衣面色凝重,点头道:“当今之世,能号召武林各大门派举行大规模活动的人并不多,师祖,他老人家是一个,少林寺,千年古刹,自是有这般能耐。” 俞莲舟道:“不错,他若是想搞阴谋的话,必定离不开其他势力的支持,少林寺恰是最省力的。” 莫声谷一脸愤恨,怒喝道:“这个恶贼,我非找他算账不可。”说完,夺门欲走。 “师叔,且慢,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想罢了,并无真凭实据。那少林寺若是能轻易听劝。当年也不会与我们武当派闹僵了。” 张三丰几年前上过少林寺,自知少林寺的嘴脸,长叹道:“声谷,无衣此言不错,我们还是看看情况在做决定吧。” 莫声谷无奈止住步子,愤愤说道:“哎,这帮秃子,当真是顽固不化,气死人了。” 张三丰又如何不气呢,但他站的位置实在太高了,注定他要为武林安定做出巨大的退步,摆手安慰道: “好了,不要生气了,你这次大难不死,已经神仙保佑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处理青书吧。”说完,伸手就解开了宋青书身上的穴道。 “青书?” 莫声谷连同俞岱岩等人身躯齐震,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 不顾,让丐帮的人利用莫声谷的尸体设计花无衣。 此时,虽然莫声谷没死,但决不是宋青书的功劳。 其中的凶险,几人一清二楚,天时、地利、人和若是稍差一步,谁还能保证莫声谷死而复生呢? 武当七侠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心中暗恨,但又想到大师兄惨状,不由为之心软,一时间,犹犹豫豫谁也不肯率先开口。 宋青书早就被众人的眼神吓到了,尤其是看到莫声谷后,更是见鬼了一样,心神恍惚:“七……叔,七叔,你没死.…” 莫声谷别过脑袋,冷哼道:“托福,没让你一剑捅死,也没让你炸个粉身碎骨。” 宋青书一愣,想想那天丐帮总舵听到的事,浑身一个激灵,趴在地上,一边叩首,一边嗷嗷大哭: 七叔,七叔,那与我无关,是……是……陈友谅和掌龙头做的,他们狼为好,我只是被逼迫而已,甚至,他们还说,要是我不听他们的话,就会揭发我,让我身败名裂,让芷若看不起我,离开我……。” “七叔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能失去芷若,更不能看着她落到张无忌手里。” “七叔啊,你不要怪我,张无忌,他凭什么拥有芷若。他是魔教教主,阴险狡诈,一定是他用了什么阴险的方法的才得到芷若的,呜呜……” “是他……,是他害死你的,若不是张无忌,芷若早就是我的人了,我也不会失足害死你的。’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俞莲舟气的直颤抖,指着宋青书,恨声说道:“芷若,芷若,难道你心里除了周芷若,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俞莲舟在兄弟几人中威严最厚5.2,宋青书从小就怕这位二师叔,加之莫声谷死而复生之事太过离奇,心神皆丧,脑筋一卡壳,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住口,你……你不配提你爹爹,更不配做他的儿子。” 武当彻底被他气笑了,心想:“大师兄,为人最是侠义,若知道自家儿子这般为他谋求富贵,哪还有脸面活在世上。” 几人嘴上怒骂的同时,心里也在暗自庆幸,庆幸自家大师兄没有在场,否则非要被这个孽障气出毛病不可。 心口刺去。 花无衣眼尖,赶忙甩出一根墨玉簪子阻止 第三百六十五章:坦露身份 “大师伯,且慢。” 流光飞逝,‘疾’的一声响,墨玉梅花簪点在宋远桥的长剑上,宋远桥手脚一麻,长剑瞬时脱落,‘咣当’掉地。 花无衣也趁此机会,一个闪身来到宋远桥身边,将其抱住,并阻止道:“大师伯,万万不可。此事如何处理,该由师祖示下。” 相比与昨日,此现在的宋远桥确实清瘦了许多,双颊凹陷,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也完全成了死灰色,看不到一丝希望。 这一刻,他满脸愧疚,满脸自责的看着自己的恩师与兄弟,满脸死志。 谁能想到这就是昔日那个名满天下、受人尊重的武当七侠之首宋远桥呢,即便连宋青书自己也差点没认出来。 听到花无衣‘喊话’,宋青书这才明白眼前这个人正是自己的父亲,一时间,羞愧难当,趴再地上,请求父亲原谅:“爹,我……,我……。” “住口,我没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我……我……” 一口鲜血喷出,宋远桥脸上呈现16出一丝自不然潮红,每说一个字,眼里的死灰色就重上一分,可见此时的他是何等的悲愤。 这一刻,即便花无衣神功盖世,医术高超,也不得不去考虑“这是不是死亡之前的回光返照”,想到这里,急忙为宋远桥输送纯阳真气,护住心脉。 张三丰见自己徒弟这般惨样,不觉回忆起了十年前的张翠山,心痛的无以复加,来到宋青书面前,长叹道:“远桥,我武当门下出了个不肖子弟,也不是你一人的不幸,这等逆子,有不如无!” 语罢,双眼一闭,右手挥出,啪的一下击在宋青书胸口。登时,宋青书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脏腑震裂,气绝而亡。 宋远桥见状眼中悲伤更重,但比起让自己亲手杀自己儿子,这般结果也无疑好了许多,心里多了几分释然,着身子跪在张三丰面前: “师父,弟子不孝,疏于管教,差点害得七弟命丧黄泉。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你老人家和七弟?” 武当七侠,出生入死,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众人见他如此,哪个不心痛,连宋青书之死,也抛之脑后了,莫声谷更是红着眼睛上前扶他起来。 “哎……” 混迹江湖多年,他们早已经看开生死,每每遇事,必将以侠义为先。 然而,此刻却难受的要命,因为他们心痛的不是宋青书身死,而是惋惜他走错了路,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张三丰看着宋远桥的模样,狠着心肠说道:“远桥,青书之事,虽与你无关,但你确实有错,从现在起,你就卸下掌门弟子之位,专心精研太极拳法吧,掌门的俗务,就此由莲舟接任。” 宋远桥闻言沉重心里负担又减轻了少许,拜谢道:“弟子……宋远桥……领罪。” 俞莲舟推辞了几下,但张三丰心意已定,说什么也不接受反驳,最终只得领命。 很快,张三丰如今诸事已定,让人处理宋青书身后事,挥手道:“其他人先退下,无衣,你跟我来吧。” “是。” 虽是亲徒,但张三丰对于武当七侠早已如亲子般厚重,亲手杀了自己徒弟的爱子,心里又怎会好受呢。 只是若不杀宋青书的话,受累就是宋远桥。 正如他卸去宋远桥掌门弟子的职位一样,都是为了保护宋远桥,一方面,可以多给宋远桥一些修养时间,一方面通过刑罚的方式减少宋远桥心理负担。 宋远桥虽然好受,但受累还是张三丰。 所以,这一段路很长,也很沉重,两人一言不发,足足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停下。 站在山巅上,张三丰迎着风,负手而立,身后一双颤颤巍巍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望着苍茫大地许久,才得以平复,深吸一口气,闭目道: “听莲舟说,他们兄弟几人曾在山下误会你是害死声谷的凶手,对你大打出手。”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享受着清风,享受着山水,花无衣淡然一笑,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抱怨的神态,反而浮起一丝歉意,惆怅道:“何况我也许多地方对不起武当派,不知如何偿还?” 张三丰点了点头,沉思道:“你是说你擅自隐瞒自己的身份和武功,拜入武当派的事。” “没想到师祖已经知道了?” 花无衣一愣,意外的看了张三丰一眼,但细细一想,又觉得理应如此,所幸破罐子破摔,温声道: “隐瞒武功是真,但没有隐瞒身份,我的确是花无衣,所在的门派,名为移花宫,可惜他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事关这点,我无话可说,若是师祖怪罪的话,我……” “移花宫,移花宫?” 张三丰念叨了两遍‘移花宫’的名字,硬是无法从记忆中找到有关移花宫的记载,无奈放弃,垂眸望着身下的武当派,抚恤长叹道: “贫道一生收了七个徒弟,他们每个都很好,可惜命运多舛。” “老三岱岩,遭好人陷害,颓废十几年,老六梨亭,同样遭此劫难,被人毁筋碎骨,饱受磨难,老七更甚,差点连尸骨都保不住,这一切,若不是得你相助,贫道无法想象后果会怎样。” “所以,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能来我武当,乃我武当之幸,贫道从来没有怪罪过你。” “只可怜我那翠山娃几没有这份幸运,哎……,哎……,若是几年前我能多留心一下他的反应就好640了,也不会让事情闹到无法挽回的余地。” 花无衣默然道:“多谢师祖宽容,不管是纯阳无极功,还是太极功,都对我有用,我虽然不能舍弃他们,却能保证,不会用它们作恶。” 张三丰点点头,慈眉笑道:“善哉,善哉,纯阳无极功与太极功乃贫道一生之成就,贫道自是希望它后继有人,传到善人手里,你有如此心性,老道我也就放心了。” 随后话音一转,又说道:“不过,他们虽然贵重,但若是可以的话,老道也愿用毕生所学,换取七个徒儿的安全,因此,你也不必心怀愧疚,反倒是老道我欠你良多。” 花无衣摇头笑道:“师祖,何须言欠,这世间从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愿与不愿,只可惜无衣终归是一介凡人,力有尽头,不能救治五师叔于危难之际。” “哎,翠山之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始终要往前看。” 一身思愁随流水,满目春光迎风来,张三丰抚须一笑,人也变得开朗了起来。 花无衣若有所觉,想到自己,思绪无限飘远。点头附和道:“是啊,人始终是要向前看的,若事事都往坏处想,终有一天会垮掉的,多谢始终教海,过一段时间,无衣也要离开武当山,追逐自己命运去了。” “你要离开武当?” “是的,武当虽好,却不是我尽头。” 第三百六十六章:先天灵光 宋青书的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像风暴一样席卷了整个武当派。 花无衣听后呵呵一笑,并无任何表示,盘点历代武侠,张三丰领导的武当山,绝对是一个最为理想的祥和之地,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诡异,这也是花无衣选择武当派的原因。 对此,花无衣悠悠一笑,便不在理会。 今后几天里,他致力于《天蚕神功》的研究,直至改良完善后才其交给莫声谷,再把从木道人那里得到的武当功法,整理后交给武当,最后又将自己修习剑法的心得汇聚成册,整理了出来。 文字简单通俗,却十分全面,既有人剑合一感悟,又有天人合一的理解,一经问世,就被武当七侠奉为经典,供之高阁,打算在今后的日子里传授给弟子修习。 又过了几日。 武当派同时收到了丐帮与明教拜帖,俞岱岩以掌门身份招待来客,商议成昆之事。 丐帮与明教听到宋青书已死的消息,心神凛然,再也不敢议论武当派的过错了,先是商量了一番化解矛盾之法,后又结成攻守同盟,一同寻找成昆的下落,直至将其击杀为止。 花无衣负责救治史夫人,在医治好了史夫人之后,他渐渐放下手中俗物,将全部心思转移到了修炼之上。 如今,他手上就有《纯阳无极功》、《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先天功》,《太玄经》、《太极功》六大神功。 这六大神功出处不同,作用不同,但放眼天下,无一不是名传一时的武林宝典,得一门而练至大成境界,均可稳坐绝顶之列。 先是纯阳无极功与太极功。 这两种内功由张三丰所创,内外兼修,动静结合,刚柔并济,阴阳相合,威力无匹。 前者内力精纯博大,可刚可柔,圆转如意。 后者老少皆宜,作用性强,不仅能锻体练魂,还能杂于各路内功体系中。 即便花无衣也不得承认,这是一门可以让人终生受用功法,任你武功再高,它都能将你的修为囊括于其中,因此,花无衣甚为珍惜。 如今这两门功法,花无衣已经参悟了多年,远非寻常人可比。 接下来就是《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先天功》这三门神功了。 九阴真经与九阳真经,两者一阴一阳,均讲述了阴阳互济之妙, 前者注重招式,内含天下武学总纲,但凡高深内功,均能从中找出相对应的参考,可谓包罗万象,修炼至深处,一身内力可由后天返还至先天,修炼出传说中的先天真气。 二功一内一外,虽然修炼方法不同,但最终目的都一样,各有优劣,很难判断出谁高谁低,只能归根到修炼者本身身上了。 至于《先天功》。 这是一篇让花无衣很意外的武功,意外到花无衣已经将他归纳到与《太玄经》同等类的修仙功法体系中了。 此功不仅阐明了阴阳互济之理,还能修炼出九阴真经上记载的先天真气,并且,先天真气对于它来说还只是初层次的运用, 修炼者在修炼出先天真气之后,可用先天真气,夺天地之精华,吸取天地宇宙自然的力量,开启先天灵光,融法于自身,修筑出传说中的先天道体,成仙成神,光是描述,就完全高出了九阴真经几个层次。 当然了,位面不同,仙神的力量有多大,花无衣不知道,也无法根据实际情况给出准确的判断,但先天灵光的出现,却让他大受启发,隐隐抓住了前进道路。 所谓的先天灵光,就像灵魂一样,在人出生之时就已经存在,乃人类最本始的存在。 可谓真正的性命双修。 所以,与其他神功相比,先天功的描述完全当得起‘先天’二字。 不过,一切都是文字记载,实际情况花无衣全然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修炼过此功的王重阳也不过堪堪达到了五绝层次。 而先天功真正的极限在那里,已经随着王重阳的仙逝,成了一个未解之谜,只能由他自己去探索。 只是此功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他的内力进少出多,滋生极其缓慢,一旦功力消耗过巨,就会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极难恢复。 这一刻,花无衣很庆幸,庆幸自己学过明玉功,庆幸自己提前创出了一门一元罡气的武学。 何况,花无衣修炼万般武功,多种内力相互结合,早已经衍生出了一种亘古未有的内力,集疗伤、护体、驱毒、夺物于一身,森罗万象,无所不包,更不会怕一个小小的先天功。 当下就将先天功、太玄经,太极功列为接下来修习的三大主流的功法。 太玄经不用说,是花无衣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自然不会放弃。此时虽已运气自如,但离终点始终还有很长一段很长的距离,甚至有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到终点。 因为它虽只是一篇短短的功法,但隐藏在字里行间中的道理却是厚重而深远的,能让人在探索事物发展规律时,开启人的心智,达到以天地为师,学无止境之境。 有时候连花无衣也忍不住去想:探索完一片叶、探索完一支枝叶,探索完一棵树,探索完一整片森林后,会不会无限延伸到整个天地,或者茫茫宇宙中。 他想想都觉得激动,一时热血澎湃,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了心神 第三百六十七章:张无忌大婚 世有三才,天、地、人,三才皆有三宝。 天之三宝,日、月、星,地之三宝,水、火、风,人之三宝,神、气、精。 人之三宝又分先天与后天,后天三宝:识神、呼吸气、交感精,先天三宝:元神、元气、元精,二者之间,相互配合,功夫不深之人,极难区分 其中,先天真气又称先天一气,是天地生成之前的一气,也是天地万物的本根母体。隐藏在人体的肾脏中,代表着人体的生命本质,它的强弱关系到一个人的生长、衰老与死亡。 据先天功记载的先天真气是一种至阴至柔而又至刚至阳的罡气,想要练就此功,必须聚性止念,先将隐藏在人体里的潜力激发到淋漓尽致,以此为本,炼精化气,返本归元补足自身的生命精元。 又因为生命的特殊性,也异常难练,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危。 此时。 花无衣已经达到无人无我、无欲无求的仙神境界,聚念止性,对他来说就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在身体里凝聚出了大量的先天真气,又结合自身所学,融汇贯通,达到圆转自如、生生不息之境。 “咚、咚,咚……” 643朝霞迎日,明辉生晕。 武当上,一声黄钟大吕、旷古深远,意境长长。 花无衣迎着山风,意念守一,盘腿做在山崖之上,催动体内的先天真气,随着悠长而缓慢的呼吸律动,周身三尺出,蓦然被一层白茫茫的气罩笼罩,流转着光晕。 至静至美,如朝阳一般生气勃勃,也如明月一样空灵梦幻,一点一点的滋养着人体的经脉骨骼,使得花无衣的心神变得格外宁静。 此刻。 花无衣很享受这份宁静,心神放空、全身心的在一种天地交征的奇妙中,一时间,山间的风、河里的水、林中的木、地上的青石…万事万物,好似都盘根在心中一样,扎实可靠。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类似于‘天人合一’而又区别于‘天人合一’,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好像成了他身体一部分,……好像……,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自己就是这天,自己就是这地,” 猛然睁开眼睛,花无衣心中狂喜,情不自禁的将自己感悟说了出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谓先天井非一种境界,而是一种修炼方法。” “通功先天一气,根本性的将人与天地放在同等地位,以自身为天地,通过感知外物,探究事务的发展规律,演化自身,从而化身天地,壮大已身。” 那先天一气,不仅是人的本根母体,也是天地万物的本根母体。 人力渺小,潜力有限,天地无边无际,无始无终、蕴含着无上的神力。 两者之间,看似天差地别,却又通过先天一气巧妙的联系在一起,成了同根同源的同等个体。 明白了这个道理,花无衣不仅对太玄经与先天功有了新的认知,还对接下来的路,有了明确的思路,喃喃道: “演化天地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它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世界的武学范畴,即便自己明白,也不能马上实现。还是先熄下心来,一步一个脚印来吧,首先,第一步,先想办法提高自己对天地的感悟。” 自衍天地是先天最终目的,这个过程需要修炼者不停的感悟天地。 正所谓“一灵不昧,万物皆空”, 它的意思是:人只有开启了先天灵光、或者激发了潜意识,开辟出精神识海,才能领悟天地风光,尽情的感知万物,吸纳天地元气。 他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没有沟通先天灵光的话,那么,他通过呼吸吸纳天地元气的数量只能为一,反之,人如果沟通了先天灵光,进入先天境界后,他吸纳天地元气的数量绝对在万以上。 两者之间高下立判,其中差距也很明显。 至于如何开启先天灵光这一点。 一时间,花无衣除了厚积薄发,继续修炼先天功、太玄经、太极功外也是没有好的办法,再不济,就将自己神魔观想法拉出来研究研究。 神魔观想法,是当年邀月根据花无衣提出的‘记忆宫殿’之法所创。 虽不如‘精神识海’,却与‘精神识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如今,此功经过花无衣的不断的精研与改良,已经可以同时支持太玄功、先天功,太极功,先天纯阳功,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六大神功同时远转,而不走火入魔。 花无衣能观摩到邀月身上的神魔之气,也与此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它虽没有攻击力,却能提高人的神识也大脑的层次应用。 如今要是没有它多年打下的基础,花无衣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参悟出先天功的奥秘。 清风徐徐,荡漾心田,花无衣前路已明,心情格外舒畅,花费了几个时辰磨炼自己的剑法后,兴意阑珊的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在经过紫霄宫时,一个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人忽然挡在了他的面前:“花少侠?” 来人正是明教的四大护教法王白眉鹰王,花无衣对于他的出现很是意外,但见白眉鹰王一身喜庆的装扮,瞬间有了推测,抱拳行礼道:“鹰王前辈!” 说完,整理了下衣衫,郑重拜道:“老夫明教护教法王白眉鹰王殷天正,在此拜谢花少侠,敬谢花少侠对我教的教命之恩。” “鹰王不必客气,区区小小事,不足挂齿。” 白眉鹰王是四大法王中最年长的一位,为人豪气干云,严己律己,刚正不阿,是个慷慨磊落的汉子。 明教改革以后,他以七旬高龄率领天鹰教起事,声援各地义军,奔走在前线,胸襟气阔让人钦佩 花无衣自是不想受他一礼,连忙将其扶起,并转开话题道:“鹰王前辈,你此次前来,一身喜庆,莫不是贵教有了什么重大喜讯。” “哈哈,花公子果真慧眼如炬,这都瞒不过你。” 白眉鹰王一听,脸上洋荡出丝丝红光,开怀笑道:“实不相瞒,老夫此次前来确有重大喜讯要拜会武当派,而且此事还是关于我教教主的。” “哦!”花无衣故作惊疑:“无忌?” “不错,正是无忌。花少侠,你有所不知,我教教主已经决定下个月与峨眉派周掌门共结连理,到时候,还望花少侠赏光,来我明教捧上一杯喜酒。” 第三百六十八章:九转玄功 张无忌与周芷若的婚礼注定是一场失败的闹剧,花无衣当然不会去凑热闹。 况且,此时的他练功也到了关键时候,自身的时间都不够用,哪还有闲功夫去管别人的事。 与白眉鹰王聊了一小会儿,送上几句浓重的祝福语,委婉的拒绝了白眉鹰王。 往后的日子里,花无衣一边用先天功,太极功、太极功练功提气、挖掘自身潜力、壮大神识,一边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身体好,韧劲强的人存储内力的上限往往会高于一个身体弱的人。 当习武之人内力增长到了一定程度后,有时会因为身体存储上限盈满而无法寸进,甚至还有可能存在一定倒退风险。 这种可能在江湖屡见不鲜,若非大毅力,大智慧之人绝难摆脱。 花无衣内外兼修,又经理过两次的脱胎换骨,深有体会,他的天蚕神功,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而创造的。 只可惜天蚕功的修炼条件太过苛刻,花无衣短时间无法触碰,只能暂且放下,为此不息精研了一些上乘武学,潜心精创作出一种名为《九转玄功》~的武功出来。 九转玄功,‘九’字并非单纯的九,而是极数的意思,因道无止境,又代表着没-有极限。 它是花无衣根据自己毕生所学所创,内外兼修,包含阴阳五行之变化,每修炼一转,就能打破人体自身限制一次,身体、神识、内力成倍-剧增。 乃为无上神功,包含治病、疗伤、祛毒之法,断肢重生,起死回生更是不在话下。 此功非高深内力着不可研习,即便强如武当七侠那样的高手,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回脑胀,静心习气了好长才恢复。 事后,花无衣也不吝啬的让武当派抄录一份。 九转玄功,对于武当派来说,或许是一篇无上宝典,但对于心化大世界的花无衣来说,也仅仅是一篇功法而已。 所以花无衣并没有觉得自己吃亏,完成九转玄功后,他开始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了无限的修炼中。 此时,江湖上却不平静,自张无忌与周芷若的婚礼被搅后,周芷若满心愤恨的回到峨眉派,前任掌门灭绝师太当场宣布:峨眉派誓要与明教不两立。 众人哗然之际,少林寺也趁机捣鼓出了一个屠狮大会出来。 众门派听到金毛狮王的消息,想要报仇的,想要屠龙刀,齐齐率领门下弟子向着少室山涌去。 武当派早在花无衣的提示下知道那是成昆的阴谋,连派出俞莲舟、俞岱岩、殷梨亭、莫声谷四大高手一同前往,暗中策应张无忌,以防不测。 十日后,紫霄宫中,沉闷的钟声再次想起。 一身仙风道骨的张三丰满面愁容的看着留守的张松溪,皱眉道:“松溪,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松溪闻言连忙回道:“师傅,弟子说的句句属实,蒙古鞑子听到我们中原武林要重新召开英雄大会,连派铁骑二万,向着少林寺奔去,肯定不安好心。” 英雄大会是屠狮大会的粉饰,自一百年前镇守襄阳的郭靖郭大侠亡故后,中原武林再也没有人召开过英雄大会。 少林此次重开,可谓震惊了不少人,哪怕有人暗中捣鬼,说到底还是中原武林的盛会,若被蒙古鞑子搅合,中原武林的颜面必将大大折损。 张松溪虽然不喜欢少林,但还是分得清轻重。 张三丰也自知‘武林打斗不必行军打仗,任你武功再高,置身于长枪剑戟中,也只能闭目等死’的道理,眉头紧锁,来回踱步,思量着对策。 花无衣见状挺身笑道:“师祖,要不让我去吧,即便不能击溃蒙古鞑子,也能提前赶到,让二师伯他们提早做出准备。” “只好如此,如今武当山上,就属你脚力最快,有你去通风报信的话,应该能来得及。” “弟子自当领命,只是今日一别,有可能再也不相见,还望师祖多多保重,切莫挂念。” 空灵的梦幻的声音还在继续,花无衣的身影已经随风逝去,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真武大帝神像前。 ·······求鲜花······· 张三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徘徊在威严的大殿内。 他明白花无衣的身份,而不加指责,任由花无衣留在武当山,以武当弟子的身份行事,说明了他对花无衣的态度。 最后一丝叹息,饱含着一丝不舍与祝福,可见他知道一定程度的事。 一天之后,花无衣一身青衣,飘飘然的落在蒙古大营前,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烽火联营,向着营门走去。 几个看门的守卫面面相觑,上前阻挡道:“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看不出来吗?”花无衣笑道:“我来报信的。” “报信?”门卫不解,再次问道:“报什么信?向谁报信?” 花无衣用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无语道:“当然是向少林寺报信啊,我要去告诉他们小心蒙古鞑子大军压境。 “向少林寺报信。”门卫大惊,大手一挥,一排排长枪猛然对准花无衣,大声骂道:“我看你是傻了吧,知道这是什地方吗?” “哼,跟他说那么多话干嘛,擅闯军营重地,本身就是死罪,何况还是个汉人,更别想活命了。” 另一个门卫一口打断他的话,长枪一挺,直直向着花无衣小腹刺去,身旁几个守卫紧随其后,一排长枪像铁壁一样横推而来,向着花无衣身体各处直刺。 花无衣见状皱了眉头,长袖一摆,一道红芒从袖口飞出,凛然无匹剑气向着四周扩散,那尖锐长剑挺至他三尺处就再也无法向前了 门卫痴痴倒地,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表情,周围兵将见到有人捣乱,纷纷惊叫,一边呼喊同伴,一边拿刀向着花无衣砍来。 花无衣手捧一把墨绿色的短剑,无辜看着这些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只是来报信的,请不要挡道,否者,就被怪我不客气了。” “杀……杀了他。” 蒙古兵将们那肯相信一个汉人,挥刀就砍,脸上不忿的样子,好似花无衣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一出手就是不留余地的杀招。 花无衣知道自己说不清了,碧血照丹青一招,发出一道龙吟虎啸般剑吟,毫不留情的向着蒙古兵将挥去。 正是他苦心专研的‘中华傲决’。 ……丸, 第三百六十九章:黑衣少女 阳春三月,杏花夹径,香飘十里。 姑苏城外,长天远波,碧水涛涛,夕阳的映辉下,鲜红如血,美如诗画。 凭栏处,远风拂袖,阵阵清凉,直荡起人心中那抹最平凡的温柔。 漫天霞光下。 一身青衣,一壶清酒。 一道安静闲适的身影斜靠在栏杆上,任由手中的鱼竿闲睡,望着晚霞,望着天涯,眉头舒展,无限缱倦。 清风拂面,满头乌发像柳枝一样轻轻摇摆,露出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眸、露出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庞。 此刻,那刀削斧裁的面容,不是花无衣还是谁呢? 自从上次过五关、斩六将将口信带到少林寺后,花无衣双眼一黑,就来到了这方新世界。 两年的消磨,已让他明白关于这方世界的基本信息。 他知道现在是北宋年间,也知道这是一个名为‘天龙八部’的世界。 时值今日,江湖上还到处都流传着‘南慕容、北乔峰’的消息,大街小巷里都赞叹着两个少年的英雄侠义。 而花无衣自己,从来都不喜欢江湖上打打杀,索性就在苏州城落户,化身为一个一事无成的落魄青年,靠着一家医馆勉强度日。 如今匆匆两年已过,他渐渐了习惯了简单而又平凡生活,期待着这样的日子能够继续持续下去。 天边,天上的晚霞像火一样,燃烧自己,为世人照出最后一点光明。 手中,手里的鱼竿在水里在侵泡了半天也钓不到一条鱼。 花无衣眼见晚餐无望,无奈叹了一口气,收起了鱼竿回家。 恰在此时,远处水天相间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顺着水流游荡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不消片刻,就演变成一道黑色人影。 “有人落水了吗?” 花无衣皱了皱头,手上却不含糊,鱼竿轻轻一抛,鱼线无限拉长,勾在水中的人影上,轻轻一拉,将其提到岸上,走进一看,一个黑衣少女就映入眼帘。 那少女皮肤白皙,身形婀娜,体态轻盈,一看就是一个美人,她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身上带着几分英气,显示出江湖人的身份, 唯一可惜的是那绝美的容貌却被一条黑色丝巾道挡,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面貌,由于潜水所致,口齿上时不时发出啊嗯的声音,吐出道道水渍,顺着丝巾,流入洁白的脖颈上,看似凌乱,依然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美感。 “是个江湖人,看样子是从曼陀山庄那边飘过来的。” 绕着黑衣女子走了一圈,花无衣虽然不知其名,却已将女子的情况分析出了大概,考虑到那是一条人命,简单处理一下溺水后,抱起女子向着自己的医庐走去。 与以往不同,他现在所居的医庐是在闹市,与普通医馆一样是间四合院,前面是医馆,后面是住宅。 虽然简单,却保留了以往干净整洁的风格,到处都摆放着药材,却又一尘不染、毫无半点凌乱之感。 花无衣将女子放在病人休息的病床上后,拿出自己少有的积蓄,托人为她买了一身新衣,为其换上后,来到后堂着手熬药。 是夜。 天上的星光璀璨,地上的人儿已经睡着,花无衣所在药庐还是灯火通明。 他一下一下的煽着火,望着锅里汤药,神色专注,带着一股说不出宁静,却没有察觉到一丝危险将至,直至一把锋利降临在脖子上,身后传来一道女子冷漠的声音: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姑娘你醒了,这里冰心草堂,我是草堂里的大夫,大家都叫我铜先生。” 花无衣笑道:“那要问姑娘了,我是在城外的湖边遇上你的,当时只有你一人漂在水里,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姑娘为何会失足落水?” “湖边?落水?”女子喃喃说了一句后,瞬间想起了某些情节,点点头,又突然想到一件事,大惊道:“这么说这里还是苏州地界,还在那个老妖婆的势力范围?” “老……老……妖婆?”花无衣试问道:“姑娘,这里的确是苏州城,不知你口中的那个老……老……是什么人?” 女子用剑脊狠狠拍了一下花无衣的脸,冷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多问,否则别该怪我不客气。” 花无衣闷不吭声,女子也觉得花无衣无害,轻轻移开自己剑刃,却在此时发现了自己身上有异,再次举起长剑对准花无衣的脖颈,恨声说道:“我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你换的。” 伸手一指,墙角的竹架上正晾着几件女子的衣裙,正是女子原先的穿的那身着装。 花无衣摇了摇头,温省笑道:“姑娘放心,在下虽然医术有限,但也好歹救治过几个江湖人,知道你们江湖人身上有一些怪规矩,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你的面纱。” “真的?” “真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隔着一道背影,女子看不清花无衣面上表情,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眼里的警惕的并没有因为几句话而消失,小心翼拖着自己的面纱,似乎那里面蕴含着一件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秘密一样。 花无衣微微一笑,笑着转过身来:“那姑娘要怎样才能相信!” 年纪轻轻,肌肤如玉、眼如清泉、五官端正,棱角分明,嘴角挂着一丝如沐春风的笑容。 女子脸色一征,双目犯痴,脑袋瞬间就陷入了短路状态。 她不是花痴,从小到大,从踏入江湖人的那一刻起,就见过形形色色的5.2男人,却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么自吹自擂,狂做无边,要么鸡鸣狗盗,贼心贼胆,全都令人厌恶。 但眼前这个少年似乎有点不一样。 因为她实在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好看的男子,对于自己美貌无动于衷不说,连他本身的美都下于自己 此刻,那完美无缺的样貌,那独一无二的气质,无一不在说明着他完美,还有那春风化雨般的笑容,即便是铁石一样心肠,都不禁动容。 女子内心平白生出了一丝挫败感,一时间竟想不出花无衣欺骗自己理由,悄悄放下手中之剑,迟疑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冰心草堂的大夫,你叫我铜先生就行了。还有……” 花无衣轻轻端起一碗熬好汤药,递到女子面前:“这是你药,它对你身上伤势有好处。”. 第三百七十章:被迫逃亡 “伤?” 胸中气血不畅,肩上隐隐作痛,少女隐隐想起自己是因为受伤才失落入水的,细细瞧了一眼花无衣手里的药,迟疑道: “你会有这般好心,凭白无故救我?” “姑娘若是不信,给些银两就是,反正这碗药的材料也不贵,虽然工艺复杂了些,但也值不了几个钱。” “不贵?” 药是好药,光是闻上一口药香,体内紊乱真气就平静了下来。 女子见花无衣说药不值钱,傻子般的看了他一眼,伸手从怀里掏钱,可掏来掏去,硬是掏不出一文,硬着脸皮说道:“我没钱。” 花无衣一点也不在意,将药递给女子,朗声道:“没钱?没钱就算了,反正我的医馆也要倒闭了,这碗药就当免费送给你吧。” “倒闭?”女子接过药,在嘴边闻了闻,狐疑的看着他:“你的医术这么好,为什么要倒闭?” 花无衣有点尴尬,望着远方夜空,长叹道:“前年还好好的,16生意好歹红火过一阵子,可自从我免费替一群乞丐医病之后就变了。” 女子转过身揭开面纱,将手中药一饮而尽,又放下面纱,转过身问道:“变?怎么个变法?” 花无衣抚了抚额头,继续道:“从那以后,城里的乞丐都知道我这里能免费医病,就天天跑到我这里排队,自己付不起钱,一来二去,又把我的客源挤了出去,现在冰心草堂已经入不敷出,自然开不下去了。” “城里的乞丐?真是的,帮人帮不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女子秀眉微皱、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没看那些人有手有脚吗?他们自己不努力赚钱,净干些好吃懒惰的勾当,你凭什么帮他们!” “现在好了,帮了他们那么多,什么也没得到,你现在亏死了,你觉得为你抱不平吗?当然不会了,没追现在还躲在什么地方说你傻呢。” “姑娘教训的是。”花无衣目光平静,只是耸了耸肩,垂头说道:“只是人已经帮了,就不用斤斤计较了,要不然,会显得自己小气,没意思。” “你在说我吗?” “自然不会。” “你也就这着点长处了。”女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又督促道:“现在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 “走?”花无衣好奇道:“姑娘这是要走?” “不是我走,是我们两个都要走。”喝了药,女已经子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好多了,望着茫茫夜色,冷声道: “苏州城是那老妖婆地盘,我得罪了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至于你?你帮了我,就是与她为敌,以那老妖婆的性子是绝不对会放过你的。” “说不定明天就派人来将你抓回去,剁手剁脚做花肥,快点,趁着天黑赶紧逃命吧。” “真有如此凶险?”花无衣相信她的话,只是感觉自己两年来的平静生活就要被打破了,脸色不太好看。 女子也是喜怒无常的性子,纤纤玉手一扬,‘啪’的一声,打在花无衣脸上,愤愤说道:“你不相信我。” “我……”花无衣是有能力躲,却懒得去躲,迎着女子目光,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去和这女子说理。 为难之际,一道‘砰砰砰’的响声传来,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响,有人大声喊道: “大夫,大夫,你在不在,我儿子病了,你能不能开一下门!” “儿子得病了?”花无衣耳尖,一听就知道那人说的是真是假,嘴角向上一勾,扬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女子忽然抓住他的肩膀,小声道:“深更半夜的,定是那老妖婆发现了我的行踪,故意引你出去,再来偷袭我。走,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不等花无衣回话,轻轻一跃,将花无衣带上门后的房檐,正要下跃时,疾的一声,一把明晃晃飞刀随着一声老态龙钟的嘲讽声一同飞来: “哼,小贱人,老身早料到你有这一手,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女子猛地抽出腰间长剑,挑开弛来的,身子矮小的老妪。 那老妪手持一柄龙头拐杖,白眉下垂,脸上长满了皱纹,双眼眯成一条细缝,看向女子时,直射出一缕残忍凶光,实在不是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样貌,喝道: “小贱人,你不死,我又怎会死心呢?既然来了苏州,就别想走了,老婆子定要将你抓回去交给夫人处置。” 这时前门的人也听到了动静,不再哭儿叫穷,一脚踢开大门,大大方方走了进来,为首还是一个老妪。 花无衣见到自家被损坏大门,甚是心疼,双眼一眯,大声喝道:“喂,谁让你们进来的,识相的赶紧出去,要不然我可要报官了,私闻民宅,可是被判刑的。” “哼,报官?像王爷报去吧。”胖老妪平婆婆闻言大怒,霍地从腰间拍出几把飞刀向着花无衣扔去,嘴上爆喝道:“小子,我们夫人的仇人你也敢收留,当643真不知死活。老婆子就送你一程。” 一时间,玎珰呛啷一阵乱响,漫天飞刀、袖箭向二人着齐齐飞来。 女子武功虽然高,应付这么多暗器有点挺吃力的,何况,底下还有那么多高手,加起来更是不可小觑。 好在这些人虽然是高手,准头却不怎样,扔了那么多暗器,只有一部分对准了两人,落在女子剑势范围内,都被一一扫开。 一轮下来,二人毫发无损,边挡边退,从后院的屋顶退到了前院的屋顶,平婆婆与瑞婆婆也逼了上来。 女子唇齿微动,吹出一声悠长口哨,蓦得一声响,一匹黑色的骏马,顺着前方街道奔驰而来,不偏不倚落在两人面前。 第三百七十一章:水木清华 清晨。 风中仍残留着淡淡的寒意,一缕阳光已经映红了东方的半边天。 花无衣百无聊赖的坐在小河旁边,双手时不时翻动,翻烤着火架上两条鱼,时间俞久,香味俞足,渐飘渐远,连在远处洗漱的黑衣女子也忍不住望了过来: “没想到你不仅医术好,连手艺也这么好?” “姑娘,过誉了,在下幼时学医,经常风餐露宿,为了不委屈自己,只好练就一身庖厨手艺,倒让姑娘见笑了。” “知道就好,你一个大男人,好的不学,偏偏学这种不上台面的东西。” “是、是、是……我知道了,多谢姑娘指教。” 花无衣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在意,从怀中取出一份预先备好的调料,撒在鱼身上,鱼身上的香味变得更加浓厚了,一条鱼烤好后才拿到黑衣女子身旁。 黑衣女子也饿了一天了,香味一起,肚中馋虫瞬起,纤纤玉手接过烤鱼,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冷喝道:“滚一边去,若敢偷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姑娘放心,在下绝不偷看。” 花无衣有些无语,但还是选择了顺从,拿起另一条鱼走得远远去吃,待吃完后,女子已经解决了手里的鱼,牵着马走了过来:“上马,这里不安全,我们快点离开?” 花无衣好奇道:“离开?要去哪里?” 女子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了,玉手一扬,啪的一声,拍在花无衣脸上,冷冷道:“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行了。” 不等回话,将花无衣提上马,一路向着西南,绝尘而去。 马背上,花无衣闻着黑衣女子的幽香,不禁问道:“姑娘,相识了这么久,还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女子冷哼道:“哼,你最好不要问,也不要知道,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那就算了吧。” 花无衣眼见如此,也不好多问,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哈哈哈。黑衣黑面,面戴黑纱,你就是江湖上那个鼎鼎有名的木婉清吗"”?” 木婉清?水木清华,婉兮清扬。 木婉清听到有人拦路,吁的一声,止住马儿前行,大声问道:“谁?是谁在说话?出来!” “哼,连老子都不知道?” 远处的山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只见那人膀大腰圆,身材魁梧,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凶悍的气息,豹眼凸起,一头深红色的短发向上坚起,尤为摄人,最受瞩目的还是背上背着的那柄纯金大剪刀,形状一头鳄嘴,锋利无匹,更让人心惊胆寒。 木碗清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厉声道:“孙三霸,你不跟着你师傅在南海兴风作浪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孙三霸一听,当场不乐意,几个起落跳到二人面前,大声骂道:“他奶奶的,天大地大,老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用得着你来管吗。倒是你?……” 后细细打量木婉清一眼,阴阳怪气般的说道:“倒是你,老子这几年闯荡江湖时,常听人说,你整天蒙着面纱跟人嚷嚷:谁要揭了你的面纱你就嫁给他,是也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搓着自己的双手,丝毫没有掩饰脸上淫……邪之意,那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木婉清心头大警,下意识握住腰间的剑柄:“是又怎样?” “是?嘿嘿……是就好了。”孙三霸嘿嘿一笑,怪声道:“既然是的话,老子就要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真如江湖传言那般美若天仙?” “哼,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木婉清脸寒霜,缓缓抽出长剑,就差将‘不愿意’三个字写在脸上。 孙三霸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一步步逼近,一副吃定了木婉清的样子“好、好,好烈的性子,老子喜欢,今天说什么也要将领回家去,好好尝尝。” “咳咳。”花无衣眼见气氛不对,皱了皱眉头,干咳道:“那个孙……孙先生,既然木姑娘不愿意,你还是不要强迫人家的好。” “呸,呸,呸,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孙三霸不明其意,连呸三声,大声质问道:“我师傅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拍死我?” “。“能不拍你吗?” 花无衣冷言道:“你想想你师傅岳老三在江湖上鼎鼎大名,顶风作案无数,可曾欺负过一个女子?” “孙先生,我再劝你一句,欺负良家女子,那可是云中鹤才会做的事,你师傅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拜他为师,却用云中鹤的招数会怎样想?” 孙三霸被花无衣整迷糊了,拍着脑门问道:“会怎样想?” “笨啊,当然是想拍死你啊,你想……” 花无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孙三霸,扬抑着声音。道:“我堂堂岳老三的徒弟竟然要用云中鹤的招数欺负人。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岳老三不会教徒弟,不如他云中鹤强嘛?想我岳老三堂堂一代老祖,纵横天下,还没晋升到岳老二就被自己徒弟拉倒岳老五、岳老六的位置。” “你说,岳老三要是知道你这样给他争面子,会不会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将你做成烤串帐?” 孙三霸形象看似威猛,脑袋却不好使,顺着花无衣的话一想,亡魂皆冒,额头上沁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猛咽一口水,咕咚道:“那还用说吗?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拍死我的。” 将你换了,到时候,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那我该怎么……?” 南海派向来一脉单传,孙三霸早知道岳老三嫌弃自己天赋不好,常常抱怨,近来更是看自己不爽,若真如花无衣所说,换一个徒弟,那他真的就完了,一时间,汗如雨下,不停的摸那秃不突出的后脑勺。 花无衣白眼道:“能怎么办,还不快去你师傅面前练功,让他看看你变强的决心,没准哪天高兴了,就真把你当成真传了。” “木姑娘,我们走。” % 第三百七十二章:万劫谷中 远山苍翠,连绵不绝。悠悠碧水,引人遐思。 一骑快马,向南疾驰,木婉清终于摆脱了孙三霸,还没来及高兴,就忍不住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轻声笑道:“没想到你还有点用处,连孙三霸都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 花无衣神色悠哉,轻轻笑道:“木姑娘说笑了,那大块头武功虽强,脑子却不好使,随便忽悠几句就能打发。” “忽悠?”木婉清刚开始还不在意,但听到‘忽悠’二字,直接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玉手一扬,又是啪的一声,拍在花无衣胎上,印出一道红印子:“哼,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就会-用嘴骗人。” 花无衣感觉画风突变,一脸委屈:“额,木姑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木婉清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大声问道:“我问你,你怎么知道孙三霸是岳老三的徒弟的?又怎么会对四大恶人之间的关系如此了解,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挑拨了他-们?” “这个问题倒不难回答。”花无衣似乎早有预料她会这么问,微微一笑,挺胸道:“木姑娘,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大夫吧。” 木婉清瞪了他一眼,白眼道:‘废话少说,说重点。 “好吧!”花无衣耸了耸肩,咂舌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四大恶人虽然在江湖威名赫赫,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受伤吧。” “受伤?”木婉清踢了他一脚,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花无衣微微笑道:“我想说,两年前,我曾经为四大恶人的老大段延庆治过病,和他们之间,有过一段交情。” “什么?你还为四大恶人治过病?”木婉清一双清亮的眼睛睁得老大,很是惊奇,很是不解。 “在大夫的眼里,从来没有什么好坏之分,有的只是一条条生命。” 花无衣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解释道:“段延庆虽是恶人,但到了我的医馆,就是我的病人,我没有理由不医的。” “原来是这样。” 木婉清带着花无衣走到九株参天并列的大雪松前,冷声道:“到了,我们要找的地方到了!” 花无衣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轻抚额间,问道:“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木婉清也不在隐睛,道:“这里是万劫谷,是我师叔居住的地方,我刺杀她,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师叔里地势隐秘,只要我们躲在这里,她就不容易找到我们?” 说完,从右自左来到第四株雪松后面,拨开荒草,找到一个铁环,轻轻一拉,平地上的一块石板豁然掀开,露出一个石级。 那九字当中,八字具为黑色,只有一个‘杀’字殷红如血,隐隐着透着着一股肃杀、怨僧之气。花无衣这才想起谷中的情缘,不禁莞尔。 木婉清已经拿起了树上悬着的那柄小铁锤,毫不犹豫的向着“段”字敲去,几声‘咣咣’后,雪松树后传来一个少女的惊喜声:“小姐,是不是你回来?” 木婉清皱眉道:“小姐?莫非又是钟灵那个丫头胡闹,偷偷跑出去了?” “啊,糟了,你是不是小姐,而是木姑娘。”一个十六七岁、丫鬟打扮的少女突然从雪松后面跑了出来,捂嘴叫道:“木姑娘,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木婉清神色清冷,问道:“钟灵呢?那个丫头又死哪去了。” “小姐她……,小姐她……” 丫鬟心有答案,却又不能让人知道,说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时间,眸光乱,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 木婉清猜到了答案,懒得说破,转开话题道:“那夫人呢?” “夫人在里头。木姑娘,你请跟我来。” “有劳姑娘了。” 两口茶过后,一道环珮叮咚声响传来,内堂里忽然走出了一个身穿淡绿绸衫的妇人。 那妇人正值三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色清秀,眉目照人,正是木婉清口中的‘夫人’与‘师叔’,甘宝宝。 ·······求鲜花······· 木婉清见到此人,即刻起身道:“师叔,那老妖婆手下高手如云,我还没看到她,就被人发现了,一路被她追杀,好不容易才逃出苏州城。” 甘宝宝听后脸上并无任何波动,捧心叹道:“哎,算了,我早料到会这样,这么多年了,若那妖妇真的好杀,我早就杀了他,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眸光一转,看到旁边的花无衣时,面色大变:“男人,你怎么带个男人回来?” 木婉清眼里没有一丝防备,直言道:“师叔,她姓铜,我在逃亡途中被他所救,害怕事后被老妖婆牵连,就将他带了过来,暂躲一阵子。” “姓铜?”甘宝宝长嘘了一口气,红着脸说道:“姓铜就好,你也知道万劫谷里,只要不是姓段的,其他的什么的都好说。” 木婉清点头道:“这点我自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带他来你这里避难了。”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男子急躁的声音:“宝宝,宝宝,我来了,你在哪里?” “是外子来了。” 甘宝宝吃了一惊,转头看了花无衣一眼,惶恐道:“他……生性多疑,若是看到我与别的男子待在一起,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这可如何是好?” 花无衣指着木婉清笑道:“夫人不必担心,还有木姑娘在呢,有她作证,相信钟先生不会说什么的?” “希望如此吧。” “哈哈,宝宝,宝宝……。” 很快,伴随着一道小人得志的声音传来,大门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形极高极瘦、相貌丑陋的马脸汉子。 他边走边笑,张开双臂,快步走到甘宝宝面前,想要将其拥入怀中:“宝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甘宝宝翻了翻白眼,拒绝了马脸汉子,道:“死样,屋里还有人呢?” “有人?谁?” 马脸汉子呼吸一滞,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身上,脸上的笑容夏然而止,大声吼道:“臭小子,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和宝宝……”丸 第三百七十三章:云中鹤 马脸汉子名叫钟万仇,是万劫谷的谷主人,相貌丑陋,又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夫人,终日疑神疑鬼,最见不得别的男人靠近自己夫人。 花无衣知道钟万仇心结所在,指了指旁边的木婉清,微微笑道:“谷主放心,有木姑娘在这里,我和夫人真的没什么?” “木ㄚ头?” 钟万仇是认识木婉清的,也比较放心,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英俊,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心,放声道:“小子,你是木丫头的什么人?情郎吗?” 木婉清一征,偷偷看了花无衣一眼,白嫩嫩的俏脸上悄然升起了一丝红霞,只因佩带面纱而无人察觉,正要回话,花无衣干笑道:“谷主说笑了,在下已经有妻子了,与木姑娘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什么,你已经有妻子了?” 木婉清与钟万仇两人同时应道,只是面上的表情却不相同,一个惊喜,一个惊讶。 钟万仇虽然没有得到预期的答案,但听到花无衣已经成亲,也算彻底放心了,拍了拍甘宝宝的手,献媚道:“宝宝,你听到了吗,那姓铜的说他已经有妻子了,再也不能勾引其他女人了。” 甘宝宝却不开心,冷哼道:“哼,你是在怀疑他,还是怀疑我。”转身,看也不看钟万仇一眼。 “宝宝,宝宝,我哪敢怀疑你啊,只是想让你见识见识这小子的真面目而已。” 钟万仇秒变怂包,连翻安慰,期间,还不望给花无衣甩一脸色:“哼,别看他长得好看,但花花肠子却不少,有了妻子,还敢招惹我们家木丫头,肯定不是好东西,宝宝,我们别理他。” 木婉清深有此感,上前问道:“你……你当真了妻子?” 花无衣点头道:“千真万确!” “你……”闻言,木婉清那双明亮的眼睛瞬间就被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占据,扬起一巴掌狠狠的拍在花无衣脸上,大声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花无衣很是无辜,捂住半边脸,道:“姑娘,我一直都有妻子啊,只是你没问过我?” “你……,你……” 人得第一印象很重要, 此刻,木婉清明知花无衣说的是真,但心里还是止不住升起一阵怒气。 自从她行走江湖以后,遇到的男子中,就属花无衣不为她的外貌所动,相处越久,好感越深,难以忘怀。 也因这点,她才会不远万里的将花无衣带到万劫谷,如今却被告诉对方已有妻子,这让她如何自处。 木婉清越想越生气,猛地抽出长剑,搭在花无衣脖子上,含恨道:“说,你的妻子是什么人?” “我的妻子吗?”思忆过去,花无衣只觉得无限伤感,又找不到地方宣泄,强忍着一口酸楚,闭目道:“我的妻子已经亡故多年了。” “亡故?” 木婉清一愣,没想到会是这般光景,虽然不明白花无衣为什么不去殉情,但不知怎的,就感受到了花无衣心中那股无处诉说的悲凉,迟疑道:“她是怎么死的?” “重要吗?”花无衣察觉到了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人死如灯灭,既然死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你……”木婉清感觉他有点没心没肺,却又不忍责怪,转开话题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可多了。”花无衣强笑道:“比如我不姓铜,铜先生只是我的化名而已。” “什么?你连姓名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木婉清从小受师傅影响,最见不得男人三心二意,欺骗女人,手中长剑一紧,恨不得在花无衣身上捅几个窟窿,恼怒道:“你到底是谁?” 花无衣微微笑道:“我姓花,叫花无衣。” “花无衣,你就是花无衣?哈哈哈……,想不到老子运气这么好,竟会在这里遇到你?” 话音落下,一个身穿黑袍,头戴毡帽的中年汉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钟万仇心声恼怒,挽起袖子,上前叱道:“云中鹤,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快给老子出去.……” 云中鹤不以为然,他打量了甘宝宝一眼,阴阴一笑,脑海里已然盘算着功成之后,击杀钟万仇,霸占妻子的场景了,双手一摊,阴阳怪气道: “嘿嘿,钟谷主现在我们两家现在已经结盟了,你这个时候赶我走,要是被老大知道了,他生起来会怎样?你可要好好想想啊!” 钟万仇气急败坏,恼怒道:‘你……,哼,你在威胁我?’ “是又怎样?” 云中鹤武功高出钟万仇许多,不管是不是狐假虎威,还是单独面对钟万仇,都显得有恃无恐,侧身笑道:“钟谷主,你可要考虑清楚了,现在我们两家大好的局势已成,你要不要破坏他?” “你……,你……。” 云中鹤隶属于四大恶人,四大恶人的老大是段延庆。 段延庆出身大理段氏皇族,因权臣作乱而失去皇位,多年来一直千方百计的寻找机会,拿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钟万仇因自己的夫人与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之间的关系而迁怒段氏。 两方一合计,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刚才钟万仇进门时的‘好消息’也不如两家结盟之事。 但现在,云中鹤的态度着实让人恼怒,钟万仇越想越气,气的浑身抖,又不忍心放弃眼前的大好局面,指着云中鹤骂道:“云中鹤,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嘿嘿,”云中鹤自信能拿捏住钟万仇,抚5.2须笑道:“我嘛?我还能怎样?当然是听老大的话帮你报仇了。” 钟万仇迟疑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嘿嘿,那就要看钟谷主肯不肯了?” 瞥了甘宝宝一眼,又偷偷看了木婉清一眼,云中鹤已是一副胜券在握模样。但也知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稳住钟万仇,双手报怀,阴阴笑道: “钟谷主,你最少应该先为我们兄弟准备几间上房,好好休息一下吧!” 钟万仇用身子挡在甘宝宝面前,试探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云中鹤点了点头,话音一转,又指向花无衣,道:“不过,你先要把他交给我?” “你找他干什么?”木婉清下意识挡在花无衣面前,但考虑花无衣骗过她,又微微移开了一小步. 第三百七十四章:段誉出场 “找他干嘛?”云中鹤一边审视花无衣,一边得意道:“这小子现在可值钱了。” “整个西夏一品堂都在悬赏他呢,我若能把他带到西夏一品堂,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小娘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两个一起……” “呸……,谁要跟你一起。”木婉清瞧也不瞧他,右手悄悄搭在左手的袖箭上。 “嘻嘻。”云中鹤毫不在意,嗅了嗅残存在空气中的少女芳香,回味道:“好香啊,老子喜欢,总有一天要将你收到房里。” 花无衣眼皮微微跳动,挡在木婉清面前:“云老四,你们西夏一品堂的人不好好待在西夏,无缘无故的找我做什么?” 云中鹤已是胜券在握之身,双手抱怀,仰头道:“西夏一品堂接收天下一品武者,凡武功一品者皆可进入西夏一品堂,你的武功虽然不怎样,但医术却好得没边,连老大身上的伤残都被你治好了。” “我们太后知道此事后,大感惊异,特意发下诏令,征你进入西夏一品堂,但凡西夏一品堂的人,谁要将你带到她面前,谁就能封功拜、赏银万两,你说我该不该高兴16呢?” 花无衣听到‘西夏太后’四字,脑海里回忆起了某些片段,心绪渐渐明了,嘴上却说道:“封功拜爵?赏银万两?只有这点吗?也太小气了。” 云中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白银万两已经抬举你了,识相的跟我走,老子得了便宜,肯定不会忘记你的。” 木婉清挡在花无衣身前,拿起袖箭对准云中鹤:“不行,他不能跟你走,你也不能带他走。” 花无衣点头同意道:“云老四,你听到了吗?我现在不能跟你走。” “这可由不得你了。” 纵横花场多年,云中鹤早就练就了一身闻香识女人的本事。 此刻,光凭香味,就能感受到木婉清是个绝品美人,馋心一起,见到木婉清维护花无衣,心里不痛快,猛地化作一道残影,直袭花无衣而来, “小心。” 木婉清举剑相拦,但云中鹤轻功绝世,在江湖上已属绝顶之列,连一些顶尖高手也不一定追得上,更别说她了? 那腰中的宝剑尚未出鞘,云中鹤已经到了花无衣身后,右手探出,一招狠辣的擒拿手直袭花无衣肩头,封死了所有退路。 花无衣身子一侧,人如幻影般轻轻一飘,躲开了攻势,途中,拉起木婉清连退三步,冷哼道:“哼,云老四。我功你规矩点,否则我让你后悔终身。” “呵呵,小子,连女人的巴掌都躲不开,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威胁我,就让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云中鹤看了看逃跑的猎物很是意外,心里并没有多少重视,拿起钢爪,挽了一道剑花,顺势向着花无衣抓去。 “找死?” 花无衣怒了,彻底怒了。 两年前,他亲闯军营,击毙玄冥二老,将阻挠英雄大会的两万蒙古铁骑一一杀死。 事后,敢念自身上杀业太重,到了天龙世界,秉持修心养性的理念,一直行医济世,很少动武,今日却被云中鹤连翻纠缠,心里着实恼恨。 那“死”字一落,一双温柔的眼神顷刻间划为刀锋直袭云中鹤,虽然只流露出了一丝杀意,却也使得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好似面临尸山血海一样心神跳动不安。 “你……你……” 云中鹤感觉自己踢到铁板了,脚尖一踏,运起轻功本能的向外跑。 花无衣哪肯会轻易放过他,眼皮一抬,一道无形剑气豁然发出,速度之快,无法想象,直接就击在了云中鹤身上。 一时间,血雾喷空,溅的满地都是,云中鹤落地后,浑身哆嗦个不停,起身也不能,惊恐的看着花无衣。 “哼,若不是我近期不想杀人,你焉有命在?” 花无衣收起自身杀意,缓缓上前:“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就毁你经脉,废你武功,以示惩罚。” “你……,你……” 这不比必杀了他还难受吗? 云中鹤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被花无衣一激,脑袋直接卡壳,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钟万仇上前踢了他一脚,指着花无衣叫器道:“喂,小子,云中鹤虽然不是东西,但他能帮我对付段正淳,你把他搞成这样,不是坏了我的大事?” 甘宝宝却不这么想,赶紧劝道:“万仇,万仇,你小心点,这人一个眼神就能杀人,邪得很,你莫要惹恼了他。”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落到钟万仇耳朵里就变味了。 那钟万仇火气一提,嚷嚷道:“宝宝,宝宝,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你……你……是不是……?” 为了洗脱嫌疑,又将目光转到木婉清身上:“婉清啊,花公子武功奇强,我们万劫谷得罪不起,你是她的朋友,就由你招待吧。” “我……?” 木婉清在这里也有别院,微微一想,还是将花无衣领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一把坐在椅子上,闷声道:“哼,你又骗我?” 花无衣摸着鼻子,笑道:“木姑娘,说得可是我会武功这件事?” 木婉清斜眼看了过来:“明知故问。” 花无衣解释道:“我……” “哼,你……”木婉清一口打断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会不会武功?” 花无衣无可狡辩:“姑娘睿智!” “睿智?我睿智?我若是睿智,岂会被你耍的团团转?” 冷哼一声,木婉清已经夺门而出,回到房间后,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一连几天都不理花无衣。 花无衣顺其自然待着房里,同样不出门,直至十日后,蓦然听到有人说甘宝宝向木婉清借马救人,才感觉到了异常。 走出房间,恰647至木婉清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一双短刀已经驾在了脖子上,正是从苏州追到大理的平婆婆与瑞婆婆。 平婆婆满目狰狞,森然笑道:“小子,跑啊,怎么不跑了。从苏州跑到这里,不是挺能的吗?” 花无衣微微一笑,扬声道:“两位老人家好,想不到你们也来了!” “是啊,我们来了,特意送你上路来了。” 平婆婆的目标是木婉清,对于花无衣的死活并不在意,双臂一震,闪闪发亮的刀刃已向着花无衣脖颈划去。 “驾、驾、驾。” “住手。” 恰在这时,庭院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道马蹄声,只见一道黑影疾驰而过,露出一匹黑色骏马与马背上的白衣少年: 平婆婆刀光已过,花无衣身体完好,平婆婆的短刀却没有了往日的锋刃,很明显这场肉体与兵刃的较量中,终是以肉身胜利告终,耸了耸肩,笑着解释道。 “你要找的姑娘在里边,我是她的房客。” 那白衣少年见到花无衣无事,稍稍送了一口气,下马行礼道:“在下段誉,见过活神仙。” 花无衣回礼道:“公子说笑了,在下花无衣,只是一介郎中罢了,当不得‘活神仙’之称。” ‘臭小子,管你是什么人,给老身死来。’ 第三百七十五章:倔强的段誉 眼看跟随多年的宝刀被毁,平婆婆怒上心头,直接拿起剩余的废刀向花无衣头上砍去, “住手,有话好好说啊,千万不能杀人。” 一旁的段誉见势不妙,急忙阻止,却被几个大汉拦住,拉到一边,难以脱身。 瑞婆婆眼见如此,举起龙头拐杖直向着段誉头上打去:“臭小子,敢坏我好事?” “哎,一大把年纪,脾气怎么还这么暴躁?” 花无衣将一切看在眼里,长叹间,屈指弹出一道劲力,直射瑞婆婆手中拐杖,后一指飞出,点在平婆婆的废刀上。 二人只觉手臂一麻,手中兵刃瞬间化为齑粉,迅速湮没在风中,随后掌中蕴含的劲力不受控制的向着自身脸颊扇去,啪啪两声过后,二人连连后退了几步,堪堪停住身子。 虽然没死,但两只害人的手臂今后再也别想抬起来了。 平婆婆捂住胳膊,不可置信看着花无衣:“斗……斗转星移,你……你怎么会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呢?” 花无衣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摇头笑道:“两位说笑了,慕容家乃江湖上的名门的望族,我一个野郎中,怎会他们人家的家传绝技呢?” 瑞婆婆不信,怒喝道:“臭小子,少在这里装蒜,婆婆人虽老,但眼睛不花,你刚才转移我们力道的劲力,不是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是什么?” “那不过是弹指神通外加了一种柔力罢了,不懂就不要乱说。” 花无衣懒得和这些人解释,袖袍一挥,一道劲风狂卷,直将二人与其手下扫飞了出去。 想到了这里,他一脸喜庆,郑重行礼道:“晚辈段誉,多谢花公子相救。” 花无衣抬眸笑道:“段公子说笑,应该是花某谢你才对,多谢你千辛万苦跑来报信。” 段誉摸了摸脑勺,尴尬笑道:“不敢不敢,在下笨手笨脚的哪敢当谢,应该是花公子神通惊人打跑了坏人才对””。” 后又想到了什么,一边赔笑,一边后退:“哦,对了,钟姑娘还有生命危险,在下要赶着救人,就此别过,还望花公子保重。” “钟灵?”门内突然传来了木婉清轻灵的声音:“那个疯丫头又闯什么祸了?” 琅嬛福地之事。 花无衣知道此中经过,对于段誉的隐瞒,也不在意。 因为他早就知道琅嬛福地,来到这方世界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那里。 现在他已参照北冥神功,完成九转玄功第一转,身如烘炉,极寒极暑,无限容量,也没心思和段誉争什么了,从怀中取出一粒素女丹递给段誉,道: “段公子,我这颗‘素女丹’能解天下万毒,解了你身上的七日断肠散绰绰有余,你可暂且服下。” “啊,能解天下万毒,这么厉害?” 段誉感觉自己得到了宝贝,却没有吞服,强笑道:“不知道花公子这颗素女丹能不能解除那闪电貂之毒?” “只要不是内伤,或者千年灵物制成的毒药,解起来易如反掌。”花无衣自信道。 段誉高兴道:“啊,那太好了,我听钟姑娘说,闪电貂只有四岁,尚不足千年,不知道花公子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丹药,无量山上中了闪电貂之毒的人很多,有几十个呢,” 花无衣沉吟道:“你想用素女丹去救神农帮的人,为你换取解药?” 心思被看穿,段誉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却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挠头道:“不错,在下正有此意,还得花公子多赐些解药才行。” 花无衣闭目沉思,片刻后,缓缓道:“段公子,你可知我的素女丹虽然不出名,但价值绝对超过万金,每一颗都是世间少有,你真要管我要几十颗?” 段誉被他的话惊呆了,垂足道:“啊,一颗就要万金,几十颗下来不就是要几十万两黄金吗?即便挖空我们大理也找不出那么多,这可如何是好?”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值不值的问题。” “当然不行了,国库更是一个国家之命脉,岂能因为一人,毁了一个国家。。” 段誉虽然不喜欢杀戮,但毕竟出身大理王族,知道一些治国方略,想要不想,直接摇头拒绝。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花无衣心中所想,连忙劝道:“可花公子,可这是人命啊,又怎能钱来衡量?实在不行,你就跟我出山一起去救人吧。” 无心之语,却打开了另一扇窗,段誉看着手里的丹药,拍了拍脑门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花公子你医术高超,要不和我一起出山救人。” 花无衣右手托了托下巴,沉吟道:“.这到是个好主意。” 木婉清也出声问道:“怎么,你要走?” 花无衣笑道:“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如今万劫谷已经被苏州那帮人发现了,想要清净已经不可能了,木姑娘,你要不要也出去走走。” 段誉顺势劝道:“是啊,姑娘,刚才那些人凶巴巴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一个姑娘家待在这里很不安全的,要不你就跟我一起走吧,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我?”木婉清声音清冷,不屑作道:“就凭你!你连武功都不会!” 碰的一声,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一阵劲风袭来,木婉清已经只身来到他身前,狠狠几个耳光上去,将其打倒在地。 段誉痛得眼泪直流,捂着一边脸道:“姑娘,你……你怎么打人啊?” “打你又怎样?”瞥了一眼段誉,木婉清美目轻移,瞪着花无衣,道:“我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他保护。” 段誉不服道:“可花公子刚才明明帮你赶走了坏人。” 他心是好心,但迎接他的却是几道响亮的耳光,木婉清扭头道:“我让他帮忙了没?他自己多管闲事,关我什么事告?” “姑娘,你怎么……” “那怎么行,男子汉大丈夫……” “啪、啪、啪。” 段誉不服,继续嚷嚷,又被木婉清赏了几个耳光,木婉清转头问道:“怎么。我是个不讲理的人吗?” 花无衣献媚道:“哪里哪里。普天之下,就属木姑娘你最有理。”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走吧,跟我去无量山救钟灵。” 第三百七十六章:途中偶遇 “花公子,刚才那个两个老妇说你会用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怎么回事?” 从万劫谷里牵上两匹马,三人一路骑行,直冲无量山,一路上,段誉问东问西问个不停。 花无衣悉心解释道:“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是指姑苏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神功。” “这门武功厉害之处在于它能将对手的内力与招式转移,反还给对方或者其他人,一般人若是不防,便会轻易中招,死在自己的拿手绝技上,因此慕容家在江湖上享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美誉。” 段誉轻轻点头,笑着道:“原来如此,我虽然不会武功,但也常听人说中原武林有两大绝世高手,分别是北乔峰,南慕容,花大哥你可认识这二人?” 花无衣一顿,缓缓道:“北乔峰,南慕容,我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哦,那就劳烦花公子说说看。”段誉笑道。 “我?” 花无衣为难了,这两年,他生活在苏州城的原因自然是为了曼陀罗山庄的琅环玉洞和与慕容家的还施彼阁,对于慕容复与北乔峰关注也少了许多,如今被人问起,只能按着印象说: “这个没问题!”段誉摆手叫好,后又问道“那南慕容呢?” 自己的名号,短时间内或许有成就,但时间一长,面对绝顶高手,就显得博而不转了,与北乔峰相比,应该差了一截。” “哦,原来是这样啊。” 段誉是不喜欢习武的,问起两人也只是一时兴起,听到花无衣解释后瞬间失去了兴趣,干笑几声后便在前方引路,一日之后,三人顺利渡过澜沧江,来到无量山下的一座小镇上,歇息了片刻,开始上山。 走了一段后,来到一片丛林时,簌的一声,两旁的丛林里忽然窜出了四个身穿碧绿斗篷的年轻女子,挡住去路: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吁的一声,三人齐齐停马,段誉连忙解释道:“姑娘,我们……我们是……” 他一伸手就被四女就察觉到了他不会武功,将其无视,指着最厉害的木婉清道:“你,把面罩拉下来!” 木婉清最恨别人讨论自己的面罩,话也不多说,举起袖箭发出四枚短箭,嗤嗤嗤嗤四响后,两枚短箭被两个女子挥剑挡开,另外两名反应不及,眼看袖箭临身,无法躲避,吓得花容失色。 正在此时。一道凌空指力飞来,弹开短箭,正是花无衣。 他强笑道:“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眼下救人要急,还是别闹出人命得好。” 段誉伸手劝道:“对啊,对啊,姑娘,大家有事好好说嘛,没必要动手动脚的。” 后指了指山路,对拦路的四名女子说道:“四位姑娘,在下段誉,这位是我的朋友花无衣花公子,还有姓木的木姑娘,我们有要紧事要去无量山,还请姐姐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 那四名女子还在惊魂未定,可听到段誉的介绍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举起兵刃对着花无衣大声问道:“什么?你就是花无衣?” 花无衣感觉自己有可能卷入到了一场无厘头的纷争中,轻抚眉间,无奈道:“在下花无衣。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一名女子冷哼道:“废话少说,既然你是花无衣,就跟我们走吧。” 花无衣迟疑道:“去哪?” 那名女子回道:“少说废话,跟我们走就行了。” 另一名女子冷声道:“尊主有令,着灵鹫宫上下所有人,全力将你带回灵鹫宫,识相的跟我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霍得一跃,向着花无衣抓去。 花无衣袖袍一挥,女子还未临身,下身一麻,穴道尽数被封,来不及说话,就被一股袖风卷到了丛林里,另外三名女子大惊,出剑直刺,同样被花无衣制住,步入了第一名女子的后尘。 事后,花无衣微微一笑,解释道:“抱歉了,姑娘,在下还有要事,不能跟你们走,就此别过,至于你们身上的穴道,六个时辰后自会解开,”驾的一声,策马而去, 木婉清紧随其后,走了一段后,回头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找你?” 花无衣道:“应该是找我看病的吧。” 木婉清不信:“看病?真会那么简单?” 花无衣不惊不扰,徐徐说道:“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段誉不解道:“既然如此,那花公子为什么不帮帮他们呢?” 花无衣看了他一眼:“那些人动不动就拔剑相逼,换作是你,你会任由他们摆布吗?” “当然不会了。”段誉想也不想,直摇头道:“请人一定要有礼貌,向她们那样动手动脚的,换作是我…,我也……” 他想说下去,却发现那些话与自己的初衷全然相反,索性闭口,犹豫了一会儿,又回头道:“花公子,那四位姑娘被你点了穴道,留在荒郊野外,会不会有危险?” 花无衣早有预料,从容道:“我只限制了她们的行动,并没有限制她们的双手,足可以让她们自己保护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段誉彻底放心了,拍着胸口笑道。 花无衣眼眸微闭,沉思了片刻后,又道:“段公子,今后请不要叫我名字,改换‘铜先生’吧。” 段誉不明其意,忙问道:“‘铜先生’?这是何故?” 花无衣淡淡道:“江湖之上,有人因名得势,也有人因为名气卷入麻烦之中,所以名气越大,麻烦也就越多,而我恰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 “我懂、我懂。”段誉心里明白,却不习惯,反驳道:“花公子,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这样会不会……?会不会……?” 花无衣目光微沉,身上渐渐流露出一丝杀意,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改用杀人好了,今后谁要敢来烦我,我就杀谁,反正对于江湖人来说,解决问题的最终方式就是杀人。”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段誉一听‘杀人’就渗得慌,眼见花无衣露出杀人表情,更吓得亡魂皆冒。身子一颤,急忙阻止:“花公子,杀人是不对的,你千万不能杀人啊,大不了,我叫你铜先生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段公子了。” 花无衣身上杀气瞬间消失,转眼之间又恢复成了往日那种冲淡平和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样 第三百七十七章:神农帮,生死符 夜幕悄然将临,几点疏星自天际露出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亮,大地也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宁静的夜色中。 微风徐来,远处的稀疏的灯火已经遥遥在望,偶尔还可以听到几声咳嗽声。 段誉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头,看着山上的十几座茅草屋,挥手道:“木姑娘、花公子到了,那里就是神农帮领地,钟姑娘就在他们手上。” “既然到了,那就走吧。” 闻言,木婉清一双纤纤玉手搭在了腰剑的剑柄上,看着远处围在火堆旁的人影,眼眸深处突然进射出一股冰冷的寒光,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也许是声音太大,瞬间就惊动了躲在暗处的暗哨。 兀的一声。 附近的草丛里突然蹦出了两个手执药锄人,其中一人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木婉清不想理会,直接回道:“司空玄呢?叫他出来见我。” 二人一听面色大怒,对视一眼,齐声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直呼我们帮主大名,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哼,你说谁活的不耐烦了。”木婉清也不甘示弱,就要抽出腰间长剑,却被一旁段誉-阻拦住: “木姑娘,且慢,还是-让我来说吧。” 几天相处,足已让他了解木婉清的心性,心知若真由这位姑娘抽出长剑,非得把天捅个窟窿不可,于是,他一边阻止,一边对二人说道:“两位大哥稍等,在下段誉,特来赴约。” “段誉?你就是段誉?”两名暗哨显然是知道‘段誉’的,打量他一眼,齐声道:“你把解药带来了没?” 段誉两手空空哪有解药,一手摸了摸脑勺,一手指着花无衣,尴尬道:“两位大哥想罪,在下虽然没有带来解药,却找来了这位铜先生,铜先生他医术高超,精通药理之术,定可为贵帮解除毒患。” 而两名暗哨见花无衣年纪轻轻,心中存疑,手中药锄横,趾高气昂道:“铜先生?什么铜先生?我们怎么没听过?他是哪门哪派的?” “废什么话,赶紧通知司空玄。” 木婉清最见不得这般磨磨唧唧,直接打断了二人的盘问:“要是耽误了时辰,可别怪我客气。” 两名暗哨摸不准状况,但事关帮主安危,也不敢耽误,留下一人看守,另一人则去报信。 不消片刻,一对人马浩浩而来,为首一人正是神农帮帮主司空玄,段誉见人,连忙拜道:“司空帮主,你来了。” 同空玄连理都不理他,直奔话题,道:“姓段的小子,闪电貂的解药呢?你可曾带来?” 段誉依然礼数周全,恭敬的重申道:“司空帮主,在下虽然不曾带来解药,却带来了铜先生……。” 司空玄已从报信的弟子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没有兴趣听他废话,直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你就是那个姓铜的。” 花无衣目光不乱,淡定的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那个姓铜的。”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司空玄面色已然大变,不可置信看着花无衣,微微一想,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颇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花无衣淡淡道:“司空帮主不必心忧,在下只是一介野郎中罢了,上不得台面,不值得你这般惦记。” 司空玄不信,哑然道:“那……那你怎么会知道生死符?莫非你也中了它不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们的意思,好像管它叫什么‘生死符’,对吧?” 段誉看了朦朦天地,小声嘀咕道:“花公子,现在天色这么黑,你还能看见这些东西?” “听得!”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在下从小耳力惊人,异于常人,百丈之内,飞花落叶,清晰可闻,即便目不能视物,也能行动自如。” “啊,这么厉害啊。”段誉摸了摸后脑,讪讪笑道。 “寻常之物罢了,不值得段公子夸赞。” ·······求鲜花······· 花无衣淡淡回了一句,事实上他不止耳力惊人,眼力也不逞多让。 随着九转玄功第一层完成,已经渐渐生出了一双特殊的眼睛,不仅能夜间视物,还能观察细微之物,看清对手体内运行之气,找出破绽,随着时间推移,这种能力只会越来越厉害。 不过,作为花无衣的底牌,他当然不会自找没趣的吐露于人,让别人摸底,一声过后,也不理会段誉,将目光转到司空玄身上,继续说道: “不过,你们身体里的真气只是轻程度逆行而已,应该是下手之人留有余地,不想取你们性命吧。” 段誉的是非观念总停留在杀不杀人上,听后,松了一口气,拍手道:“那就好。” 司空玄狠狠瞪了他一眼,恨恨道:“好什么好?虽然死不了,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辈子受人奴役,苦不堪言啊。” 说着,他单漆跪地,对着花无衣拜道:“公子,你既然知道此中缘由,可否为我们解除身上的生死符。” 神农帮的其他人见状齐齐跪地,道:“求公子大发慈悲,为我等祛除苦难,神农帮山下愿誓死效从,为奴为仆,绝不犹豫。 而花无衣却没有点头,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了,让人无法猜到他在想什么,司空玄悬起的心彻底沉到谷底了,不甘心下,再次求了起来:“求先生大发慈悲。” 段誉殷切看着他:“铜……铜先生。” “救他们倒不难,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花无衣还是一脸镇定的样子,沉眸道:“但司空帮主你有没有想过,是我救人的速度的快,还是为你种符之人杀人的速度快?” “啊,这……。”司空玄确实没想过,现在一想,脸色勃然大变,身体哆嗦个不停,仿佛遇到了洪水猛兽一样苦不堪言 第三百七十八章:解开生死符 救人的速度快?还是杀人的速度快? 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大夫医病救人讲究望、闻、问、切,除此之外,还要经过施救、抓药、调养、康复,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完全复原,而童姥杀人,只需要一招便可,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完全不用废什么功夫。 司空玄瞬间就想到了这点,只觉乌云压顶,面色惨白,许久过后才回神,扬天长叹道:“难道真是天要亡我不成?” 段誉不明白具体情况,却猜出了部分答案,心想:此中定与一名杀人狂魔有关,胸中正气霍然而出,挺胸拍膛道:“司空帮主,还有诸位仁兄不用怕。” 他说的铿锵有力的话语,让木婉清很是意外。 “啊,那怎么能行呢?”段誉顿足道:“我虽然不会武功,却也不能任由这恶人继续猖狂,欺负大家。” 司空玄看出了他的书生意气,不予理会,长叹一声,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铜先生,你神通广大,能一眼看出生死符要害,武功应该不差,你……” 他话还未说完,花无衣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打断道:“你想让我庇护你?” 司空玄郑重点头道:“不错,不知……。” 花无衣摇了摇头,还是坚定的打断了他:“我拒绝。” “这是为何?”司空玄抬头,脸上带着几分失望,几分不解,道:“只要铜先生你肯愿意,我们神农帮定能说服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朱主,一起举势,推举你为新的尊主,为奴为仆,在所不辞。” “权势,名利、这些与我来说只是累赘,我从来不感兴趣。” 花无衣态度不变,看了段誉一眼,缓缓道:“此次前来无量山,是看在这位段公子的面子解了你们身上的闪电貂之毒,至于你们身上的生死符? 是解还是不解? 都由你们自行拿定主意,我是一个大夫,会尊重的你们的决定,至于解开生死符后,你们能不能逃掉那人毒手,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铜……铜先生……”司空玄满脸嘘,还要相说,身旁的一名帮众忽然小声提醒道:‘帮主,这人说了那么多,都是空口无凭,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同空玄会意,抬头直视花无衣,重重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铜先生先为我解开生死吧,事后,敝人定有重谢。” 花无衣全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重谢倒不必,我只希望你们信守承诺将段公子口中的钟姑娘放出来。”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来人,快去将钟姑娘请来。”司空玄连连点头,挥手就让人将钟灵带来。 花无衣见此,不在多说什么,手臂一挥,一个光点自衣袖中出嗤嗤的响声。 了 这时两个神农帮帮众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走了过来,那女子正是段誉心心念念的钟灵。 钟灵一眼就瞧见了段誉,欣喜道:“段大哥,你来了?怎样?见到我爹了吗?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没有,自然没有。” 段誉虽然在万劫谷受了些委屈,但他饱读诗书多年,礼仪周全,自不会在一个少女面前数落她父亲坏话,指着木婉清,笑着说道:“好妹子,你快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谁?”钟灵顺着段誉目光望去,吓得一个哆嗦,颤声道:“木……木姐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木婉清白了她一眼,语气生涩、坚硬。 “哪里,哪里。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敬而生畏,钟灵虽然亲近木婉清,但也保持一定的畏惧感,身子一顿,吐了吐小香舌献媚道. “哼。谁知道呢。”木婉清感受到她词不达意,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就要割开她手上的绳子。 “帮主、这……” 两个帮众摸不准自家帮主意思,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将目光转向司空玄,司空玄看了花无衣一眼,又看了钟灵一眼,脸上阴沉不定,不知道再想什么。 花无衣若有所思,缓缓道:“怎么?你认为就你背后之人会杀人,我不会吗?不要逼我,我只是不想,并非不会。” “额。不敢,不敢,小的这就放人。” “恳求先生大发慈悲,再为其他兄弟解开生死符,敝帮上下感激不尽。” 花无衣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沉吟道:“想通了?” “想通了,想通了。” “解了这生死符,今晚我们神农帮就连夜逃走,自此之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再也不受人摆布了,兄弟5.2们,你们说是不是?” 帮众们不知心中他的盘算,以为他义薄云天,感动的稀里哗啦,开口附和道:“不错,帮主说得对,从此之后,天大地大,我们再也不用受这种冤枉气了。” “我无所谓,只要你们不后悔就好了。” 花无衣将一切看在眼里,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一边说,一边动指决,致使一层金色的纯阳真气赋予体表之上,双臂一张,真气无限延伸,如孔雀开屏,化作一条条实质性的丝线,向着神农帮众身体伸去。 精要. 第三百七十九章:如实相告 浅山如画,近水无痕,一缕朝阳,迎来新的一天。 清早。 荒山上,小河旁边。 钟灵清轻快清洗着自己粉嫩的小脸,时不时发出一道轻快的笑声,随后猛地一扑,上前搂住段誉的脖子,娇笑道:“段大哥,你果然没骗我,真的来救我了。” 段誉一脸宠溺,哈哈笑道:“钟姑娘,你段大哥怎么会骗你呢?此行虽然危险,但有老天保佑,终是虚惊一场,将你成功救了出来。” 钟灵试着吹了几下口哨,却不见闪电貂回应,垂头丧气道:“闪电貂从那天受惊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现在有恶人在山上,不便寻找,等他们走了,你在陪我一起找,好不好。” 段誉想到神仙姐姐在山上,直接应道:“好啊!” ‘咳咳 这时一道干咳声传来,花无衣不合适宜的打断了二人的亲密,皱眉道:“两位还是适当消停一会儿吧,眼下我们虽然替16神农帮解了毒药,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反水对付我们,以防万一,还是先离开这儿吧!” “花大哥说得对,钟姑娘、木姑娘我们走吧,”段誉觉得也是,赶忙对钟灵、木婉清说道。 木婉清并不怎不理会,冷的一哼,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三人知道她是冷淡要强的性子,谁也不敢说什么,悉悉索索跟在身后。 一路上,段誉与钟灵二人默契十足,时不时伸出舌头,扮个鬼脸,无声嬉戏着。 花无衣淡漠看着一切,不作多事,数里之后,耳朵一动,不着痕迹看了前方一眼,淡淡道:“木姑娘,钟姑娘,还有段公子,一会儿若是有事,你们就先走,不必管我。” 段誉一愣,回神道:“花公子,这是何意?” 木婉清将右手搭在剑柄上,回头冷哼道:“凭你的武功也会怕他们?” 花无衣浑然不在意,悉心劝道:“我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杀人罢了,木姑娘,路得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是剑,身处江湖自然免不了打打杀杀,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拔剑的好。” “对、对,对。”段誉也伸手劝道:“木姑娘,花公子说得对,有事大家好好说,没必要动手动脚的。” 木婉清冷哼道:“哼,要你来教育我。”伸手一巴掌向着段誉脸上扇去。 钟灵立马段誉面前,闭着眼睛,转开话题道:“木姐姐,那四大恶人是什么人?他们为甚会在我家呢?” 木婉清不想对钟灵下手,只好收了巴掌,转过身去。 花无衣趁机解释道:“四大恶人,是江湖上的四大高手,老大段延庆杀人如麻,手段极其残忍,号称“恶贯满盈”,老二叶二娘,专偷刚出生的婴儿,以此玩乐,将其折磨致死,号称“无恶不做”。 老三岳老三,凶横野蛮,专好杀人,一言不合就扭人脖子,号称“南海鳄神”,在四大恶人中又称“凶神恶煞”。最后一个是云中鹤,号称“穷凶极恶”,贪财好色,妥妥的采花贼一个,见到漂亮的姑娘,就去欺负。 这几人武功奇高,一出世就在江湖上搅风搅雨,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能治得了他们。” 段誉一听这些,就知道这些人不是好相与之辈,扬天长叹道:“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钟灵也附和道:‘是啊,也不知道这些人跑去我家干什么,会不会是要谋害我爹跟我娘。 她无心之语,却让自己毛骨悚然,大惊道:“糟了,真要如此,我爹我娘岂不会危险了。” 竞要请来四大恶人对付此人。” “啊,段正淳,那不是……,那不是……” 这回轮到段誉慌了,他实在想不到钟灵的爹爹请了四大恶人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对付自己的爹爹。 如今听到自己老爹有危险,再也不忍住了,大声叫道:“那不是我爹嘛。” “什么,段正淳是爹?” 往日段普虽称自己为大理段氏子孙,可大理那么大,姓段又那么多,谁也不会贸然将他往大理王族身上想,兼之他不会武功,与段氏形象完全不符,更让人不在意。 一旁的钟灵只觉破天荒的头疼,唉声叹气道:“那岂不是说我爹爹要杀你爹爹嘛,段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段誉也正为此头疼呢,顿了顿足,再次向花无衣求证道:“花公子,你可听清楚了?他们要对付的人,真的是我爹嘛? 而钟灵却被她说得五雷轰顶,哪还顾得上回答她,眼一闭,心一抬,大声叫道:“不行,我得回去阻止我爹,不能让他做傻事。” 段誉是偷偷离家的,原本还想在玩一会儿,但听到花无衣的消息后,也没心思了,急声道:“我也得回大理,将此事告诉我爹,让他早做准备。” 想了一想,又将目光转向花无衣,目光殷切道:“花公子,木姑娘,此事你们亲耳所闻,可否随我一起去大理城做个证。” 段誉一怔,顺着花无衣目光望去,果见一群身穿黑色斗蓬的年轻女子,带着一堆江湖人马浩浩荡荡赶来。 其中包括他所见过的无量剑派掌门辛双清与左子穆以及神农帮主司空玄,与昨日相比,今日的司空玄也没有往日的情分,指着花无衣厉声喝: “众位兄弟,童姥有言:谁要是抓住花无衣,就重重有赏,现在他在那里,大家一起上,抓住他。” “不错,抓住他.” “大家一起上啊。” 话音一落,众人齐齐附和,上百个江湖汉子一拥而上,向着花无衣冲来,饶是段誉有心阻拦,也被这阵势吓得头皮发麻,张开双臂,赶忙对着花无衣说道: ‘花公子,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赶紧跑把,我帮你拖一会儿。’ 他是好心,却已经晚了,因为花无衣早趁他愣神之际跑了,现已离他十几丈之远。 那速度虽然不快,却带着一股轻灵飘逸之感,始终与那些江湖人不近不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而江湖汉子见到花无衣遥遥在望,心头热血直涌,哪还顾得上段誉等人,一把漫过三人,向着花无衣追去,直被花无衣带的满山乱跑,到处乱窜. 第三百八十章:巧遇段延庆 江湖纷争恨不休, 风雨飘零几春秋。 人来人往都是客。 依旧寂寞在心头。 远山、绿水、斜阳悠悠。 一条大道通行,一曲江湖郎朗上口。 花无衣手里的柳枝随着旋律荡漾,晚风微拂,凉凉的天,凉凉的地,凉凉的古道,都被一口歌谣染上了一层江湖的色彩,不知是优还是愁。 此时,距他甩开灵鹫宫纠缠已有半日时光,木婉清、段誉、钟灵已经离去多时。 而他自己则摆脱了一个圈子,又陷入了另一圈子,一路直行,茫茫的天地中,微风嶙峋,始终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注视着他, 察觉了此事,花无衣没有跑,也没有闹,只觉生活突然多了点乐子,索性懒的点破。 落日的余晖敛尽,远处的城廓在黑暗中浮现,他想不也想迈起悠闲的步子,向着前方走去。 这时躲在暗处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忽得一声跳了出来,挡在花无衣前进的道路上。 “你就是花无衣?” 他一身夜行衣,全身漆黑,露出两只凌厉眼睛,让人难以辨清身份。声音苍老带着一丝嘶哑。 “不错,我就是花无衣。” 花无衣早已发现了他,对他出现也不在意外,端详了片刻,缓缓说道:“你找我有事?” 黑衣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重重说道:“一年前,苏州城里的宋员外家里失了大火,女儿面部烧焦,是你妙手回春,帮她恢复容貌的。” 花无衣回想近两年医过病人确有这么一例,轻轻点头道:“不错,确有此事。” 黑衣人高看了他一眼,侧着身子说道:“半年前,有个姑娘因相貌丑陋,自暴自弃,投河之际,被你所救,你了解此事后,就帮她重新换了一张脸,现在十里八村,想娶那家姑娘的人不计其数。” 果然人红是非多,出名还没几天,自己两年来所做之事就被人挖了出来。 花无衣想想都闷得慌,冷声问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莫非你也想换一张脸"”?” “你能办到?”黑衣人一顿,隔着头罩摸了摸自己脸,可见他真有这份心思,但双眼中又透出一丝犹豫,也说明他还没下定决心。 花无衣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点头又摇头道:“我确实能为你换一张脸,但我不想这么做?” “为什么?”黑衣人的声音变了,变得阴沉,气息也跟着加重,身上也多出了一丝厚重感。 花无衣并不在意,轻飘飘的说道:“哪有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 随后细细打量了黑衣人一眼,感受他身上的杀意,继续说道:“你见到我的第一眼是贪婪,应该与西夏的封赏有关。之后又变成了犹豫,向我打听改头换面之术,是想尝试一下改头换面的滋味。” “两者都是好,摆在一起,却让你犹豫不决,因为西夏人的封赏对你很诱人;盖头换面,同样对你也是一番造化,你若接受改头换面,就必须为了守住秘密而杀我,是不是?” “果然不简单,难怪你能在姑苏慕容的眼皮底子潜伏两年之久而不被发现。” 花无衣不慌不忙,负手而立,淡淡道:“那不知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如此关心姑苏慕容家?” 黑衣人见自己招式不管用,很是意外,眯起眼睛眼道::“别忘了,是我先问你?”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郑重道:“你也别忘了,现在是你在求我。” 黑衣人见自己招数不管用,只好改口威胁:“我也可以不求你,直解将你抓到西夏太后面前,领功邀赏,换取高官俸禄。” “以你的个性,恐怕两个都想要吧,不过前提是你能抓住我。” “哼,你跑的了吗?” 黑衣人怎会让他轻易逃脱呢,纵身一跃,人如大鹏,飞掠而过,向着花无衣追去。 他的轻功很快,人也很自信,三两下就到了花无衣十米开外,全身功力一展,更是快如闪电,伸手就去抓住花无衣肩膀。 花无衣一把避开,黑衣人再抓,花无衣再躲,一来二去,黑衣人百般心思,始终抓不住花不住的衣角,只能用凌空指力激射。 花无衣也不敢示弱,用石子扔他,阻止其逼近。 两人奔走如风,就这样,一追一逃,畅游在茫茫夜色中。 很快,一夜奔跑、一夜玩闹,转眼间,天光露晓,新的一天来临。 花无衣嬉闹了一夜,渐渐对黑衣人失去了兴趣,猛地一提速,来到一片悬崖处上将其甩开,只是刚刚回神,还没来及歇口气,就被悬崖上一道儒雅俊逸的身影吸引了。 “是你,想不到两年不见,今日竟会在这里遇到你。” 那身影正是四大恶人的老大段延庆,两年前,花无衣与他意外相遇,为他医治伤残,恢复容貌。 如今,已经两年过去了,段延庆也从一个人不人鬼不贵的怪物,活出了个人样,却因心结难结,壮志难酬,身上写满了‘失忆’。 听到熟悉声音后,身子一顿,不待思绪回笼,人已经回身拜道道:“恩公,是你,你为何会此处?” “我也不想。”花无衣耸了耸肩,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无奈道:“可我无意间卷入了一场江湖恩怨,本想来大理躲躲,却不想又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段延庆虽是狠人,却极重恩义,花无衣帮他重获新生,他视花无衣为恩人,听到恩公有麻烦,立马问道:“麻烦?什么样的麻烦?是否需要我出手帮你解决?” “我的事从不来不需要被人插手,”花无衣摆手拒绝道:“现在只想知道西夏一品堂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悬赏我?是不是你给我惹了麻烦利?” “此事确实与我有关?” 段延庆望着眼前这片山河,眼神力饱含一种别样情愫,稍稍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我原本是这片国土的主人,却因二十年前那场叛乱,失去了应有的一切,如今势单力孤,要想拿回自己失去的东西,就必须借助别的势力。” 花无衣抬头冷笑道:“所以你选择和西夏一品堂合作?” “不错。”段延庆没有否认,他将进来发生的事整理一边,沉声道:“我初入江湖时一身残疾,人嫌鬼厌,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幸得恩公相助,让我重新活出人样。” “一年前,我以完整的身姿加入一品堂,西夏一品察觉我的相貌不符,一番调查后终于查到了恩公你的身上,西夏太后闻你医术高强,特邀你加入西夏一品堂。” “那是不可能的。”花无衣一脸坚定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虽然看不起朝中那些官奴,却也没心思为他国卖命。”. 第三百八十一章:三面受敌 “为他国卖命吗?” 望着脚下深沉的大地,段延庆深吸一口气,陷入深深悲呛中,许久之后,闭目长叹道:“这些道理我怎会不明白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虽没说,但那包含不甘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段延庆颔首拜道:“多谢恩公教询。” “告辞。” 凉风习习,沁人心脾,青山绿水,别有风味。 然而,好的风景向来都需要好的人用好的心情才能品出其中的诗情画意,花无衣现在的心情早已经随着段延庆的出现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自不会在此停留。 当下,运气一跃,鸿雁般飞离而出,几个呼吸后,径直消失在了茫茫天地间。 而这时,花无衣也来到一个小镇里,找了一个小店,换上一身朴素的道袍,腰见悬起一枚红色的酒芦,全身气质一变,俨然化作一名游戏人间的道士,潇潇洒洒的向着大理城进发。 “哇哇哇……”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一路直走,走了半日,忽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道婴儿的啼哭声。 花无衣耳朵一动,顺着声音探去,瞬间发觉了异常,一个飞身,来到了山头的另一边,放眼望去,但见山脚下,一块巨石旁边,一名四十来岁中年女子正抱着一名襁婴儿唱着儿歌,道: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这女子相貌娟秀,左右两边的面颊上各有三条殷红的抓痕,口音却是格外的娇美,咯咯一笑,如百花盛开般灿烂,但细细一品,又夹杂着几分愁苦、几分疯狂,让人不想多听,不忍多听。 随着她的疯狂的唱响,怀中的婴儿不仅没有止住哭势,反而哭的更猛烈了。 女子见状不仅不心疼,反而笑得更欢了,像看乐子一样看着婴儿,听着婴儿哭声愈演愈烈,脸上也渐渐的浮出了一种享受的神态,只让人毛骨悚然。 她旁边,一个脑袋大、长得凶神恶煞的汉子忍耐也到了极限,掏了掏耳朵,指着婴儿大骂道:“够了,烦死了,乘早将他弄死算了。” 他说得大声,却惊醒了旁边一个一名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妙龄女子,正是与花无衣分别不久的木婉清。 相比于昨日,此时的木婉清已经除去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艳丽无双、花树堆雪的面孔,不安看着身旁的两个怪人。 中年女子并不理汉子,好似没有听到他话一样,不停的唱着儿歌:“……糖一包,果一包,吃了还要留一包。”语气也渐渐变得温柔了起来。 汉子大怒道:“哼,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了,你每天都要害死一个婴儿,现在还这般装腔作势,真是不要脸!” 中年女子白了他一样,柔声道:“小声点,别大声吆喝,吓坏了我的乖孩儿。” “哼!” 汉子闻言更怒,猛地一伸手,向着婴儿抓去,誓想要将它抢过来摔死了,免得吵吵闹闹的,徒让人心烦。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响,一枚石子凌空飞至,恰巧不巧的落在汉子手腕上。 汉子手腕一麻,全身气力尽消,跌到在地,吃了一地尘土,起身后,呸呸两声,大声骂道: “谁?是哪个乌龟儿子王八蛋竞敢偷袭你老子?最好给老子出来,否则要是让老子将你逮到,非得大卸八块不可。” “哼,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将我大卸八块。” 咯的笑声。 “孩儿?孩儿阿?你在哪里?” “是哪个天杀的狗东西将你抢走了?出来?你给老娘出来?老娘不怕你,老娘要宰了你。” 那女子眼见手里的婴儿被人抢走,神色悲伤,露出痴痴颠颠之状,又听见婴儿的啼笑声,顺着声音望去时,见到不远处的花无衣,恨声道:“是你,是你个天杀的狗贼抢走了我的孩儿?” 说完,豁地抽出腰间薄刀,嘶声吼道:“天杀的狗贼,快把我的孩儿还给我?否则老娘饶不了你。” “哼,不知所谓。”花无衣双目一冷,强忍着一口杀意,冷声喝道:“这是你孩子吗?” 女子看着婴儿,双眼茫茫,似在回忆,又似在害怕,身体颜抖,嘶声叫道:“是我孩子,当然是我的孩子了,天杀的狗贼,快点把我孩子还回来。” “叶二娘,你搞什么鬼,那小儿非明是你从别人家抢过来的,玩完了就杀了,就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 旁边的汉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后,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大骂道:“哼,臭道士,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乌龟儿子王八蛋偷袭我的?” 岳老三闻言大怒,整个脸都被气得发红:“呸呸呸,那是叶二娘偷得关我什么事,先不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告诉你,奶奶的,老子叫岳老二,最讨厌别人叫我岳老三了,小子你给我去死吧。” 岳老三,号称‘南海鳄神’、又称‘凶神恶煞’,在四大恶人中排行老三,时时刻刻觊老二的位置,常常以‘岳老二’自居,最讨厌别人叫自己‘岳老三’了 “小心。” 身后的木婉清已经认出了花无衣,急忙出声提醒。 不过,她让花无衣提防的对象不是岳老三与叶二娘,而是花无衣身后的一名黑衣人,正是与花无衣追逐了一晚的黑衣人。 在场,除了花无衣,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而且来势汹汹,一出手就是一记少林龙爪手,直扣花无衣肩膀,堵死了所有退路 第三百八十二章:三人齐聚 “哼,不知悔改。” 眼见三大高手齐齐攻来,花无衣也不慌忙,左手大拇指紧扣中指与无名指,轻轻一弹,分出两道劲力直指叶二娘与岳老三手中兵刃。 两人未到跟前,只觉手中兵刃一颤,咣咣两声后,就被一股巨力震飞了出去,几丈后,才堪堪跌落在地。 趁此空隙,黑衣人手爪已至,直扣花无衣肩膀,眼神笃定,似已将其当做了粘~板上的鱼肉。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身体轻轻一晃,不见多余动作,人已如鬼魅般离奇的消失-了在原地。 黑衣人疑惑不解,落地后,弓起身子,警惕望着四周的一草一木,想要找到花无衣踪影,可身体连转几圈,均是一无所获,心情也渐渐变得槽糕了起来。 不远处,木婉清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眼神里透出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 从刚开始到现在,她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花无衣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黑衣人身后。 那轻飘飘的身体,像一只幽灵一样贴在黑衣人身后,默默的注视着他的一切,且身体随着黑衣人转动而转动,直到许久,黑衣人也未能察觉半分异样,甚至连感觉都没有,只能在原地踏步搜寻。 岳老三见到这一幕,连三声,站了起来,指着黑衣人,对着身后的花无衣问道:“奶奶的,你这是什么功夫?跟鬼一样,不行,不行,我得把它问出来,防止以后遇上吃亏。” “哼,凭你也配学我的功夫。” 黑衣人看不见花无衣,自不知道岳老三的话中的涵义,以为他在套自己武功秘籍,勃然大怒,凌空一指向着岳老三点去。 岳老三猝不及防再次被点了出去,落地时口吐鲜血,已然重伤。 叶二娘感觉到黑衣人不好对付,身子一颤,抓起岳老三转身就走,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神秘的声音: “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让我听到或看到你为非作歹,残害无辜婴儿,即便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不可。” “你……,你……”叶二娘大惊,回头问道:“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再次误会、冷哼道:“哼,凭你们也配知道老夫的名号?”伸手一指,正要向叶二娘发射指力。 花无衣猛得一脚,将其踢出了出去。不屑道:“在我面前杀人,也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才行。” 黑衣人落在十几外,口吐一口鲜血,只觉身体气血翻涌,恨恨瞪了花无衣一眼,纵深一跃,转身就逃,叶二娘抓起岳老三紧随其后,几个起落后就,消失在了此地, 花无衣浑然不在意,笑着来到木婉清身边:“木姑娘,一日不见,别来无恙。” 木婉清踉跄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恨恨道:“哼,有恙无恙你心里清楚?” 与昨日相比,她对花无衣的态度多了一层疏远,花无衣结合面纱被摘一事,很快就猜到了答案,但他现在已经心如止水,对于男女之事没有半分向往,额首笑道: “木姑娘说得是,是在下糊涂,只顾说事。忘了木姑娘受了伤,实在该死。”随后从怀中取出了一粒疗伤丹药送到木婉清面前。 木婉清看着丹药,明知道它对于自己的伤势有帮助,还是生出了一股无名之火,蓦的拍出一掌,将丹药打飞出去,恨恨说道:“我现在已经是段郎的女人了。” 花无衣已经猜到,人却如磐石一样,纹丝不动,淡淡道:“那就恭喜木姑娘了。” “啪。” 甫一出口,一道响亮的再次响起,木婉清看着花无衣脸上的五根红印子还不解恨,抽出腰间长剑,搭在花无衣的脖子上,愤声说道:“你……,你真要恭喜我。” 也许是声音太大,也许是动静太大,怀中的婴儿听到动静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 “木姑娘,不可啊。” 花无衣一边说,一边安慰婴儿。 远处赶来的一道白色身影看到这一幕,吓得大惊失色,脚踩凌波微步,几个快步来到二人面前,大声叫道:“木姑娘,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杀人啊。” 那人正是消失多时的段誉。 他一边说,一边拨开木婉清的长剑,对花无衣赔礼道:“这位道长。木姑娘她性格火烈,若有得罪,我带她向你赔罪,望你能原谅。” 花无衣微微笑道:“段公子,说笑了,木姑娘的姓子,我怎会不熟悉呢?” 你怎么会熟悉木姑娘的姓子呢? 段誉心中反问道,但又觉得声音十分熟悉,抬头一望,大惊道:“啊,花公子,怎么是你?你怎么这幅打扮,好好的一个神医,一转眼就成了道士,害得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求鲜花······· 花无衣抚额道:“现在附近的帮派都在找我,我若不换个行头,怎能瞒过他们?” “也是啊!” 段誉想想也是,细细打量花无衣一眼,见他一身道袍,虽与前几日的江湖郎中不同,但一身仙气,烨然若神人的风采也不差,心下大喜,口中赞道: ..0 花无衣摆手笑道:“几年前在下曾在一处道观里受过训,穿过几年道袍,现在一时兴起,倒让段公子见笑了。” 段誉摇头道:“哪里,哪里,花公子能得到这般福缘,在下羡慕都来不及呢,怎会笑话。”心神一定,抬头望去,见到花无衣手中婴儿忍不住问道:“你手中的婴儿……” 花无衣笑道:“这婴儿是我从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手里抢来的,花某正为怎么安置他而发愁呢?” “叶二娘?阁下说得可是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 语罢,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飘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一道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霍然走出了一个三十来岁、身穿黄衣、英气逼人的军官。 花无衣看着他手上软索,皱眉道:“你是……?” 相比与他脸上的疑惑,段誉脸上已经布满了喜庆,大声叫道:“褚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军官见到段誉亦是惊讶,愣了一下,连忙行礼道:“世子爷,你怎么会这里?”语气甚是尊重,还有几分喜意。 段誉正要开口,背后与左右两边的草丛也传来一阵响动,又见三个身穿军服的汉子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这三人都是三十多岁年纪,一人手执一对判官笔,一人手执熟铜齐眉棍,一人腰插一对板斧,与先前一人,分作四角,隐隐将花无衣围在中央。 木婉清立马察觉到不对尽,抽出长剑,警惕道:“你们是谁?来此有何目的?”丸 第三百八十三章:刀白凤 眼见木婉清要动手,段誉急的满头大汗,赶紧上前拉起她的手:“哎、哎,木姑娘,别误会,他们不是敌人,我的朋友。” “朋友?”木婉清满脸疑惑,还是放下了手中之剑。 “是啊,朋友,来,我给你介绍你一下。” 最后又拉着她来到那名手持判官笔的汉子面前,介绍道:“这位是朱丹臣朱四哥。” “褚万里拜见世子殿下。” “古笃城拜见世子殿下。” “傅思归拜见世子殿下。” “朱丹臣拜见世子殿下。” 来人正是大理段氏褚“大五零”、古、傅、朱四大护卫,他们家族世代守护大理段氏,忠心耿耿,毫无异心,颇受大理段氏的敬重,听到段誉以朋友自居,感动的要命,但谨记君臣之礼,弯腰行礼。 段誉急忙将四人扶起来,悉心劝道:“褚大哥、古二哥、傅三哥、朱四哥,起来,起来,你们先起来,说了多少次,我们是兄弟,不用行此大礼。” 四人脸上的感动之色更浓,再次拜道:“属下愧不敢当。” 段誉无奈一笑,只好绕开话题道:“对了,褚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褚万里恭敬回道:“回世子,近日来,皇上听闻四大恶人在我大理出没,特令我们四人前来追查,我们兄弟顺着踪迹,一路追查到此处,不知世子为何会在此。” 当然是翘家出逃的了。 段誉讪讪一笑,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含糊道:“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说。” “这是当然,我正要回去告诉爹爹呢,让他小心,那四大恶人正准备对付他呢。” 段誉已经打算回家,自不会推脱,可话一出口,就让四大护卫集体失色,古笃城举起板斧,大叫道:“什么?世子,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四大恶人要对付王爷。” “此事千真万确。” 段誉神色郑重,点头应道:‘这点木姑娘与花公子可以作证。’就将花无衣告诉他的事以及自己遭遇四大恶人之事说了出来。 四大护卫听得心惊胆战,最终还是朱丹臣率先回神,来到花无衣面前,迟疑道:“敢问花公子此事是否属实?” 花无衣神色淡然,一字一字说道:“一字不差。” 朱丹臣沉思片刻,抱拳说道:“此事涉及万劫谷,乃我大理境内之事,朱某斗胆请花公子前往大理城,做个见证,不知花公子意下如何?” “这个容易。”花无衣淡然一笑,可看到怀中婴儿时,又犹豫了一下:“只是我怀中的婴儿是从叶二娘手里抢来的,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孩子,找起来必要废一番功夫。” 傅思归拍着胸口说道:‘此等小事交给我等就行。 傅思归也笑着解释道:“我们兄弟几人从小就在大理生活,对这一带也算熟络,找起来方便,但四大恶人之事,实在太过紧急,就劳烦朱四弟带着世子爷与花公子先行离开,火速前往大理告皇上与王爷。” 朱丹臣知道事态紧急,也不推辞,抱拳应道:“也好,那剩下的就有劳三位哥哥了。” 花无衣想了想还是将婴儿交给了傅思归,他许是他修炼道家神功日久,身上生出一处清净之气,婴儿在他身上稳稳安睡,一落到傅思归手上立马嗷嗷大哭了。 花无衣哄了好久,才让其平复下来,与木婉清、段誉、朱丹臣三人驾马西行,向着大理城敢去。 四人途径一条岔路,眼看一座名为玉虚观’的道观遥遥在望,段誉忽然停马驻足,道:“朱四哥,四大恶人来大理是为了对付我爹,会不会牵连到我娘身上。” 朱丹臣见到道观,也表现出一丝忧虑,想了一想,建议道:“世子不如我们把王妃接回大理城吧。” “好,就这么办吧。” 段誉早就这么想了,听到回话,率步向着道观跑去,朱丹臣亦步亦趋,跟在身面。 花无衣知道二人要去接刀白凤,考虑那是人家的家事,站在原地,静静等候,木婉清犹豫了下,也留在原地,不发一言。 原来,这一路上,段誉早就察觉到了木婉清对花无衣存有一丝情谊,不停的向花无衣解释木婉清遭遇岳老三被迫揭开面纱的经过,并请求花无衣原谅. 花无衣听后,只是淡淡一笑,表示自己已有妻子,不想多留其余的感情,与木婉清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段誉这才放心。 木婉清虽然失望,但有誓约在身,也不好违背,只好悉下心中的火焰,全身心扑在段誉身上。 就这样,一路走来,两人也很少说话。 半个时辰,段誉与朱丹臣去而复返,朱丹臣在后,段誉在前,右臂围着一个容貌秀丽的道姑的腰身,正是刀白凤。两人一起走来,说说笑笑,感情甚笃。 木婉清不知情况,只以为段誉背叛了自己,气得脸色发绿,纵身一跃,发掌向着刀白凤面门拍去,口中大骂道:‘你缠着他干什么?快点让开! 段誉吓得大惊失色,摆手阻止道:“婉妹,不可无礼!” “小姑娘,你……你是誉儿什么人?” 木婉清怒火中烧,情知自己打不过,还是指着段誉宣誓自己的主权:“我是段郎的妻子,你快放开他。” “咳咳。”花无衣干咳一声,笑道说道:“木姑娘不必心忧,方才朱四哥称这位夫人为王妃,称段公子为世子,我想她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而是一对母子。” 段誉讪讪一笑,小声提醒道:“婉妹,不许胡闹,这是我5.2娘。” “什么?她是你娘?”木婉清也知道自己出洋相了,震惊过后,一张小脸通红,变得扭扭捏捏的,煞是可爱。 段誉身心一荡,对着刀白凤解释道:“娘,这是婉妹,” “我已经知道了。”刀白凤不平不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没学到你爹武功,却学足了他的风流,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才怪。” 她说打也不打,一脸溺爱,上下打量了木婉清一眼,点头笑道:“嗯,这姑娘真美,就是姓子太野,须得好好管教才行。” 木婉清明显感受到了段誉不同寻常的身世,考虑自己的身份,捏着自己小手,显得局促不安。 段誉听后却是大喜,笑道:‘多谢娘成全。又向刀白凤介绍花无衣,一番见礼后,混合赶来的褚万里几人,一起向着大理进发 第三百八十四章:段正淳 大理城位于苍山之下,横断之南,洱海之滨,其内多族混居,人烟稠密,市肆繁华。 花无衣跟着几人一路直行,来到大理城前,两面旌旗迎风招展,一队千余名的骑兵已经恭候多时,一面绣着“镇南”两个红字,一面绣着“保国”两个黑字。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人,他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骑着一匹白马,神态威猛,浑身上下尽显王者之相,正是段誉父亲,大理段氏镇南王段正淳。 段誉见到自己的父亲,很是开心,一边挥手,一边拉着刀白凤前去献宝。 夫妻二人久别重逢,段正淳满脸喜庆,刀白凤却恼怒他风流多情,不予理睬,最终还是在段誉的劝解下不予其难看,但也仅此而已。 段誉眼见如此,无奈拉着段正淳来到花无衣与木婉清面前,欢喜道:“父亲,来,我给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出门遇到的新朋友。” 他先指着花无衣介绍道:“这位是花无衣花公子,你别看他年前轻轻,却是个博学之人,一身医术超凡入圣不说,还精通儒家、道家、佛家三派学说,16禅机至理随手拈来,即便是孩儿也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哦,是吗?连你也夸赞,那为父可要好好看看。” 段誉虽然不会武功,但自小聪明,对于佛法的理解异于常人,已不下于当世佛门的顶级大师。 段正淳眼见他如此推崇一个人,心中大奇,对着花无衣连翻打量,目光一放,只觉一口清凉之水扑面而来,心头琐事竞神奇般的消失不见了,瞬间感觉到花无衣不简单。 正要开口问候,花无衣却微微点头,行礼道:“在下花无衣,山野闲人,见过王爷。” 虽然礼数周到,却没有用褚、傅、古、朱那样的下属之礼,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抱拳之礼。 段正淳见到花无衣用江湖礼数结交自己,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同样抱拳笑道:“哪里,哪里,花公子客气了,誉儿自小调皮,这一路应该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我这个做父亲在此谢过。” 他们段家虽属皇族,但祖上有规矩,遇事先用江湖手段解决,再考虑调兵将,大理段氏一直奉行这条原则,也因此,在江湖上有着一定的地位。 而被问到的段誉,见父亲如此数落自己,只觉异常尴尬,干咳道:“爹,我哪里调皮了。”随后向着花无衣挤眉弄眼,期待他能为自己说好话。 花无衣若有所感,微微笑道:“王爷严重了,段公子虽然活泼,却善良仁义,至诚至孝,一片赤子之心,足能可贵,他听到你有难,就不远万里的赶回相助,足见其孝心,你大可不必责。” 段正淳面色微喜,嘴上却说道:“真是如此。” 段誉感激的看了花无衣一眼,上前为段正淳捏肩,献媚道:“是啊,是啊,孩儿一听四大恶人找你麻烦,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为你分忧。” 又趁着段正淳享受期间,将他转向木婉清,笑道:“爹,这是我另一个朋友,叫木婉清。” 木婉清看着被千人簇拥段氏父子,只觉心中茫然,呆了半晌,对着段誉问道:“镇南王,保国大将军,是你爹爹么?” “正是。”段誉笑着点了点头,并肯定道。 木婉清呆呆的点了点头,看着两人身份差距,只觉不安,下意识看了花无衣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心中思绪渐渐平复,不知如何开口。 一进门,段正淳、段誉、刀白凤三人率先面见皇帝,花无衣与木婉清二人则在大厅里等候,花无衣一边享用糕点,一边欣赏四周的字画,甚是悠闲。 木婉清等了半个时辰,终于坐不住了,大声问道:“喂,花无衣,我们等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人?” 花无衣悠悠笑道:“再等等吧,人家一家子许久不见,自有好多话要说。” “哼,我也是他的妻子。” 木婉清见惯了江湖,短时间内无法适应朝堂的拘谨,更让她不放心的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段誉的身份呢。 于是,大声叫道:“段誉,段誉,你怎么还不出来?” 正当此时,内堂里忽然走出了一名太监,叫道:“皇上有旨:着花无衣、木婉清觐见。” “皇上?” 木婉清一怔,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听说要见皇帝,心里还是渗得慌,看着花无衣心平气和的模样,只觉生气,狠狠踢了一脚,扬长而去。 两人跟着太监来到一座花厅里,那名太监率先向着上首的皇帝与皇后监报:“皇上、娘娘,花无衣、木婉清朝见。” 随即向二人打眼色、督促二人行跪拜礼,可惜,白费了他一番好心,两人看也没有他。 木婉清直接问道:“你就是皇帝?” “不错,我就是皇帝。”保定帝见二人状况也不生气,微微笑道:“怎样?来到大理城感觉怎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 木婉清头一次进大理城怎能回答650上来,直言后,众人也渐渐发现她涉世未深,不作多想,一旁的皇后连翻赏赐,渐渐平复小姑娘心头不安。 喜庆之际,房顶上忽然传来了几道咯吱咯吱的响声,众人大惊,瞬间想到有人夜闯王府。 花无衣皱眉道:“是岳老三,上次我见过他,已经记下了他的脚步,只要他一出声,我就能认出他。” “哦?”段正明听到如此本事,很是诧异,段誉却惊叫道:“坏了,坏了,他肯定是让我拜他为师来了,上次见他时,他就说我骨骼惊奇,要收我为徒之类的话语,纠缠到现在还不放弃。” 语罢,王府上空突然响起了一道嘶哑的声音:“徒儿,好徒儿,师傅来找你了,快出来见我。”正是南海鳄神岳老三。 段正淳一听就不乐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胡闹。我大理段氏子孙怎可拜一个恶人为师?誉儿,你有没有答应他?” 段誉摇头道:“没有,没有,爹,誉儿虽然胡闹,但也绝不会作那有辱门风之事。就算是死也不成。” 第三百八十五章:晚宴惊变 朗朗星空,夜风徐徐,一波接着一波。 段正淳刚一出门,岳老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豆眼溜溜一转,伸出鸡爪般的手掌向着段誉肩头抓去,嘎嘎笑道: “哈哈,乖徒儿,你果然在这里,快求我收你为徒,跟我去学功夫!” 段正淳见他来势汹汹,唯恐伤了段誉,挥掌拍出,砰的一声,两人手掌相碰,均被对方内力所震,各自退后一步。 南海鳄神惊讶于段正淳的深厚内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嗔怪道:“你是谁?为什么阻止老子带走自己徒儿。” 段正淳拍了怕尘土,微微笑道:“在下段正淳,段誉的父亲,我儿几时拜你为师,我这个作父亲的怎么不知道?” 段誉上前为大家解释道:“是他自己要收我为徒的,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他。” 眼见自己叔叔伯伯在场,胆子也壮了起来,指着岳老三道:“岳老三,我已经有师傅了,你还是走吧。” “哼,谁?哪个龟儿子?胆敢跟我岳老二抢徒弟。” 岳老三闻言脸色发绿,脚下一跺,跺得一块青石地板当场破裂,指着段誉问道:“说,你拜的是那路师父?叫他出来,露两手给我瞧瞧。” “你有胆子就等着吧,我这就请他出来。”段誉眼珠一转,只身走进身后房间,盏茶过后,领着一个相貌丑陋,畏首畏尾的仆役走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人半醉半醒、缩头耸肩的模样,暗自高兴,心想:“这般模样应该可以消遣一下岳老三了吧。” 岂知这人一出面,就让王府诸人眼前一亮,暗暗夸赞起他来了。 因为这名仆役不是普通人,而是隐藏在王府里的一名高手,王府诸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何隐匿于此,却也不揭破。以礼相待,今日见到段誉慧眼识珠,将此人挖出来,心里十分高兴。 就在他们高兴之际,段誉挽着仆役的手臂,向南海鳄神说道:“岳老三,我有很多师傅,就属这位师父武功最浅,你只有胜了他,才能跟我其他的师父比武。” 岳老三也看出来了这名仆役会武功,不以为然,只是恼怒段誉的态度,气得哇哇大叫:“好,三招之内,我岳老二若不将他摔个稀巴烂,就拜你为师””。” 段誉眼光一亮:“此话当真。” 岳老三叫道:“谁要敢说话不算话,谁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段誉拍掌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我师父动手了,我来接你三招吧。” “什么?誉儿,你……” 王府的人知道他不会武功,怎敢让他独自面对岳老三这样高手呢,连忙相劝。 六十招过后,岳老三被段誉抓住破绽,既伤心,又气愤,还想出手,木婉清突然叫道:“岳老三,你已经输了,怎么还不拜师。莫非你想作乌龟儿子王八蛋不成。” “胡说,我岳老二就是死,也不作那乌龟儿子王八蛋。” 岳老三气愤连连,却无可奈何,呸出一口唾沫,跪在地上,咚咚……,向段誉连磕八个响头后,大叫一声:“师父,弟子岳老二给你磕头了。”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保定帝见得段誉如此神威,甚是欣慰,询问了一番凌波微步来历后,指出其中的窍诀,就让众人回房休息,自己则独自离开。 很快,王府的内堂张宴,段正淳夫妇设下酒宴款待花无衣与木婉清二人,段誉也在场,见得父母二人冷场,连翻劝酒无用,只好使眼色让木婉清上场,惹得刀白风频频白眼,但看在儿子的份上还是举起酒杯。 烛光之下,她一只素手纤纤,晶莹如玉,近腕处那点殷红如血的胎记映照在木婉清的眼眸深处。木婉清身子一震,不由问道:“你……你……是……刀白凤?” 刀白凤笑道:“怎么?这个名字很奇怪吗?” 木婉清浑身发冷,再次问道:“你……真的是刀白凤?摆夷女子?擅用软鞭?” 刀白风知道段誉喜欢木婉清,白了一眼段誉,微微笑道:“誉儿待你真好,连我的闺名也跟你说了。不错,不仅我是摆夷人,连他身上也有一半的摆夷血统,难怪性子会这么野。” 母子二人齐齐看向木婉清,木婉清却扬起右手,对着刀白凤射出两枚毒箭,闭目道:“师恩深重,师命难违!” 刀白凤没料到这般,短距离之下,无法挣脱,段誉见势不妙,连忙使出“凌波微步”,只身挡在刀白凤面前,卜卜两声后,胸口中箭,鲜血染红大半衣衫。 刀白凤大惊,连忙抱起段誉,痛哭流涕:“誉儿。誉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木婉清颜声道:“我……我要杀的是刀白凤,不是段郎。”正要上前掏解药,段正淳将其制住,点了周身穴道,瘫软在桌子上,大声质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同时,他袖中也暗藏两根手指,对准花无衣,一有不对,即刻出手制止,直觉告诉他,花无衣发起疯来绝对比木婉清要危险。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不作辩解,蔚然而坐。 木婉清强忍住身体不适,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段正淳:“,“这是解药,快,快!快给段郎服下吗,迟了就来不及啦!” 誉回房。 段正淳不知道情况,连忙追问道:“凤凰儿,你这是怎么了?” 刀白凤拂袖甩开了他,向木婉清道:“你去跟修罗刀秦红棉说,她要取我性命尽管来,少用这些鬼伎俩,让人笑话。” 段正淳听到“修罗刀秦红棉”六字,脸色一变,看了木婉清一眼,隐隐有了猜测,木婉清不知缘由,一脸茫然,摇头道:“你们说得修罗刀秦红棉是谁?” 刀白凤一怔,好奇道:“那是谁让你杀我的利?” 木婉清眼泪滚滚,抽泣道:“是我师父。她让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只是我没想到你是段郎的母亲……”。 花无衣微微笑道:“另一个是苏州的王夫人吧,我是曼陀罗山庄附近捡到受伤的木姑娘的,被王夫人一路追杀到大理来的。” 段正淳面露尴尬之色,低头不语。 刀白凤彻底失望了,一边抹泪,一边将段誉放在床上,拉上被子后,起身说道:“希望你能好好管教誉儿。我……我去了。”纵深一跃,跳出窗子,头也不回,向着王府大门走去。 花无衣点了点头,临走前看了一眼木婉清,劝道:“王爷,木姑娘,她只是一时情急,所以……” 段正淳深呼一口气,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木婉清是段誉的妹妹,花无衣知道,同时,他也知道木婉清的刺杀注定不会成功,所以才会选择袖手旁观。 如今事已成定局,就算段正淳有心揭开真相,也不会让一个外人听到自己的丑事,一番思索,直接让人将花无衣请走。 花无衣明白他的心思,乐得清闲。 后半夜,段正淳如愿揭开真相,见到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情妇秦红棉、甘宝宝,第二天,王府里就传来了段誉被人掳走消息。 段正明与段正淳急忙派人侦讯出万劫谷的位置,一番交谈后,彻底明白了段延庆的身份与阴谋,兄弟二人急的团团转,在与朝臣商议后,最终下定决心与段延庆死磕到底。 整个过程,花无衣全程没有参与,彻底被边缘化了。 这也难怪,大理段氏虽然流离于中原武林之外,但始终是一方皇族,有着自己的威严,自家子孙有难,怎会轻易假手一个外人,何况此事还涉及皇权之争。 653除非花无衣能像黄眉僧一样向段氏俯首称臣,否则,段氏一族绝不会允许他轻易插手。 可如此,花无衣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 出身于现代他,对于封建王朝的等级制度有着本能厌恶,怎会轻易向人跪拜。 正因为如此,段正明段正淳兄弟也不能让花无衣参与大理的家国大事,但看在段誉的面子,还是给足了他礼遇,吃穿用度样样不差,闲忙之际,还派人带着他领略大理的风土人情,可谓关怀备至。 花无衣笑着接受,没有流露出一丝怨言,一边游玩,一边研究着大理的佛学文化。 大理以佛治国,寺庙多不胜数,佛学文化随处可见,镇南王府收藏着各类藏书,花无衣扎堆与其中,历览高僧的手机笔记,疯狂的吸收着佛家的经文典籍,百川汇海,一点一点积累自身知识储量。 仅仅几天的功夫,就将整个镇南王府的书籍记忆在脑海之中,只等以后进行消化。 几天后,万劫谷的余波渐渐过去,段誉身上的伤势已经愈,段正明与段正淳兄弟二人特此在镇南王府大宴群臣,犒赏有功之臣,花无衣有幸被邀请。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十几个婉约的少女立于其后,为众人添杯推盏。黄眉僧与华赫艮二人功劳最大,备受瞩目。 木婉清趁此将钟灵的生辰八字交给段正淳,段正淳打开一看,眉色皱变,猛然发现钟灵竟是自己的女儿,惹得刀白凤伤心,惹得段誉伤情。 众人尴尬之际,一名家将捧着一张名帖快步走来,躬身对着段正淳道:“启王爷,虎牢关过彦之过大爷求见。” “过彦之,他来干什么?” 段正淳虽然好奇,还是选择接见,不多时,一个身穿丧服、头戴麻冠、满脸风尘之色的中年汉子双目红肿走了进来,行礼道:“伏牛山过彦之拜见王爷。” 花无衣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丧服,若有所思,端起一杯杯酒,静待下文。 段正淳还礼后,问清来意,过彦之开口道明。 数月来,中原武林发生了一件奇事,众多武林前辈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其中就有一位是过彦之的师门长辈。 过彦之怀疑凶手就是姑苏慕容,苦于自己武功不如慕容复,只得不远万里来到大理寻找隐藏在王府之中的师叔崔百泉为师门主持公道,也就是那日被段誉拉来充当师父的仆役,霍先生。 段正淳刚开始不知崔百泉是谁,经过过彦之细细描述后,对号入座,直接想到了此人,拉来一看,叔侄相认,过彦之表明自己的来意,崔百泉却惊恐连连,连翻推辞。 众人鄙夷之际,一名家将匆匆来访告诉段氏兄弟少林寺僧人前来拜访,大理与少林寺交好,段正淳段正明二人不敢怠慢,亲自相迎。 来到门口,看见两个慧字辈的僧人站在门口,只听二僧躬身合十,道:“小僧少林寺慧真、慧观,参见保定皇爷、镇南王爷。” 段正明抱拳还礼道:“两位大师远道光临,段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还请进厅一叙。” 保定帝拆开书信,细细观览,方才明白是少林寺方丈玄慈派遣玄悲来大理宣扬佛法,请兄弟二人多加拂照。 二人惊喜都来不及,怎会拒绝,可入目所及,却不见玄悲大师的身影,疑惑道: “两位大师能来我大理宣扬佛法,是在下兄弟的荣幸,只是不知玄悲大师法驾何时光临?在下兄弟定当扫榻相候。” 慧真、慧观闻言双膝跪地,咚咚几个响头后,泪水夺眶而出:“启皇爷,我师父衣已于上月廿八在大理凉州身戒寺圆寂了,他……他是被人害死的,就死在身戒寺大殿上的……” 段正明大惊,实在没想大理境内会发生这种恶事,一时伤感,神色也黯然。 段正淳上前说道:“今天时初三,上月廿八,也就是五天前,那时誉儿还在万劫谷。” 段正明知道自家兄弟的意思,点头道:“不错,那时我们还在万劫谷与‘四大恶人’相斗,四大恶人虽然可恶,却不能分身千里,无声无息的杀死玄悲大师。” 此时,兄弟二人虽然恼怒段延庆的行为,但也考虑他段氏子孙的身份,不想因个人恩怨,破坏了大理与少林寺关系,为其作证的同时,也间接洗清了在场所有人的嫌疑。 之后,段正明又向二僧保证:“玄悲大师为我段氏而死,又是在大理遭难,我兄弟二人于情于理也不能置身事外。” 慧真也抽道:“多谢皇爷,多谢王爷。”话音一转,又说道:“小僧听身戒寺的五叶方丈说:我师父是死在自己的大韦陀杵之上的,凶手有可能是姑苏慕容家的人。” 黄眉僧皱眉道:“玄悲大师佛法高深,一手大韦陀出神入化,没想到却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诸位可曾听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段正淳沉吟道:“这句话倒也听过,只不大明白其中含意。”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段誉一愣,下意识看了花无衣一眼,惊叫道:“这个我曾听花公子说过,所谓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是指慕容家的家传绝学‘斗转星移’神功。” 看着众人迷茫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道:“据说,此功借力打力,威力无穷,能将对手的武功招式尽数返还给对手,让其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 “近百年来,慕容家势微,无人能将此功练至大成,只得投机取巧,改学别派武功,维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声,看似厉害,实在博而不专’,对付一般高手还可以,对付绝顶高手就显得差强人意。” 第三百八十七章:慕容疑云 “誉儿,不可造次,慕容家乃中原的武林望族,容不得你来编排。” 段誉一口说完,场中所有人默然无语。 他们实在想不到号称‘精通天下武学’的姑苏慕容氏竟会被人诟病成一个‘博而不专’的形象,呆滞了很久都不能回神,最终还是段正明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喝止。 段誉见到伯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颔首致歉道:“伯父说得是,是誉儿失礼,还望诸位前辈见谅。” “无妨,无妨。”黄眉僧摆手为他辩解道:“小王爷只是无心之失罢了,老衲相信在场的诸位施主都是赤诚君子,定不会将这些话传出去的。” 段正淳起身保证道:“不错,在下也相信。” 他大理段氏虽然不惧姑苏慕容,但也不想凭白无增添一个敌人,所以,他一开口,高昇泰、华赫艮等臣子也跟着发声。 过彦之看到段家的态度,不敢违逆,当场立下保证,让事情彻底告一段落,不过,事后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罪魁祸首花无衣, 黄眉僧同样如此,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叹道:“阿弥陀佛,老衲向来只知姑苏慕容世家武学渊博,精通各家各派的绝技,竟不知此中还有这些典故,倒让各~位见笑了。” “大师客气了,你平日里精研佛法,早已不过问江湖之事,若不是受誉儿连累,怎会如-此奔波。” 段正明抚须一笑,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迟疑了片刻,缓缓说道:“花公子,我听誉儿说你也出身苏州,不知你可了解姑苏慕容-家?” “说来惭愧,在下虽然在苏州待过两年,但始终小门小户,难与慕容家有所搅在一起,所知甚少,多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花无衣不喜欢江湖,也无意参与江湖纷争,却因段誉一句话成了众多武林人士焦点,想隐身也不成,一时间只感头疼,想要甩开包袱,黄眉僧却伸手笑道: “道听途说,虽有夸大,未尝没有可取之处,劳烦施主为我等叙述一下姑苏慕容家的神奇之处,好让老衲开开眼。” “大师,你客气了。” 话音一落,旁边的慧真即刻恼怒道:“即便如此,我们少林寺也不怕他。” 慧观道:“不错,血债血偿,我们少林寺一定要让姑苏慕容为我们师傅偿命。” 花无衣对着这些不感冒,耸了耸肩,转开话题道:“黄眉大师,方才在下说到慕容家上代家主慕容博时,你脸色有异,莫非你此人相识?” 黄眉僧身子一顿,脸色不由浮现几分惊恐之色,许久之后才缓缓平复了下来,长叹一口气,道:“不错,不瞒各位施主,老衲曾经确实见过此人,就在四十五年前……。” 他一边诉说自己的遭遇,一边揭开衣衫,将身上被大力金刚指所伤的部位显露出来供大家参考。 众人观赏过后,心神一颤,怎么也想不到像黄眉僧这样的高手在慕容博手下竟走不过一招,再次对慕容家的强大有了认知。 沉思之际,崔百泉突然揭开自己的陈年就疤,将自己十八年前的遭遇娓娓道来,众人这也渐渐理解他为什么胆小怕事。 花无衣开口道:“崔先生,你刚才说你是在十八年前遇到慕容博的,是吗?” 崔百泉痛哭道:“不错,那天的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若不是师兄提醒,我还不知道那是容家做的好事,只是……,我虽逃得一命,师兄却……。不行,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花无衣点头又摇头道:“崔先生请节哀。据我所知,慕容家的上代家主慕容博已在三十年前去世了,这点老一辈的江湖人物都知道。” 想不到其他人了。” 段誉见他说话铿锵有力,信了几分,对着花无衣问道:“花公子,您能肯定慕容博老先生已在三十年前离世了吗。” ·······求鲜花······· 段正淳一怔,实在想不到还有这一出,迟疑道:“那慕容复呢,会不会是他做的。” 花无衣摇头笑道:“慕容博离世时,慕容复也不过三两岁小儿,十八年前,他最多十四五岁,所以崔先生遇到的人绝不是慕容复。” 众人纷纷点头,但也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皱眉头思时,黄眉僧摸着自己光秃秃脑门笑道:“咦,这就怪了,莫非闹鬼了不成。” “也许吧!”花无衣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崔百泉一眼,沉吟道:“黄眉大师,崔先生,时隔多年,你们可还记得那日伤你们之人的面貌吗?” “记得。”崔百泉斩钉截铁道:“他害了我师哥性命,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他的。” 黄眉大师点头思忖道:“时隔多年,老衲虽然看破生死,却始终对那一段往事记忆犹新。 花无衣自信一笑,转头看向段正淳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段王爷准备一副笔墨吧。 段正淳尚在发愣,段誉已经反应过来了,拍手笑道:“花公子,莫非你想将二人的画像画出来,再判定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我也来帮忙吧。” 段誉看起来很呆,但文采绝对不低,读书万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众人听他一说,恍然大悟。 段正淳让侍从端来笔墨,二人各领一人作画,一段时间后,段誉信心满满的画出那个推演凌波微步的中年人时,其他人已经在讨论击伤黄眉僧的少年了。 花无衣画笔一停,画中人那尊股的气质与目空一切的眼神已然浮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不仅赞叹姑苏慕容家神采,更惊讶于花无衣逼真的画技,仿若让一个活脱脱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 段誉突然觉得手里画不香了,苦之际,只听黄眉捧心说道:“不错,不错。正是此人。老当日正是被此人所伤,花施主神技惊人,所画之画不仅神态一样,连那人出手的招式与角度也分毫无差,仿若亲临。” “大师说笑,我也是看了你的伤势,才推敲他出手的招式与心情的,倒有点消遣大师了,还望大师见谅。” 第三百八十八章:段氏之虑 “施主言重了,大理国与少林世代交好,玄悲大师不幸身亡,老衲亦是伤感,若能借此找出真凶,为玄悲大师报仇,就算被花公子消遣千百追,老衲也甘之如饴。” 黄眉僧哈哈一笑,脸上未曾流露出半分责怪之意,心中却暗暗猜想: 这人能通过对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将对手的武功招式还原出来,武功见识卓然不凡,难怪近来江湖传言:西夏一品堂正在搜寻此人,也未尝没有一番道理。 黄眉僧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想让大理参与到这些纷乱中,埋头一笑,当做不知。 花无衣若有所感,摇头一笑,浑然不在意,拿起手中之笔开始着手第二幅画,笔走龙蛇,下笔如有神,盏茶过后,一个身穿夜行衣、气度非凡的黑衣人缓缓显示在众人面前。 木婉清一怔,看着画中的人轻咦道:“咦,这不是我们在无量山遇到的那名黑衣人吗?你画他干什么?” 其他人亦是疑惑,花无衣淡淡笑道:“你看他的武功与招式?” “武功招式!”一缕秀发锊至耳后,木婉清脸上依然不解。 她虽然会些武功,但与当世高手相比,还是不够看,看了半晌硬是看不出门道,倒是黄眉僧与段正明一眼就瞧出了门道,大惊道:“这是少林寺的龙爪手。” “不错,正是少林正宗的龙爪手。” 使用少林功夫,且种类繁多,不下十余种,当真不俗。’ 他一说完,慧观便大叫道:“不可能,我少林寺的武功收藏于藏经阁之中,向来由达摩院看管,外人绝不可用。” 慧真双手合十,肯定道:“不错,师傅曾言少林武功博大精深,精其一门已是难如登天,即使敝派方丈是百年一遇的奇才,也堪堪修炼至十二门绝技,其他人若想精通十余门绝技,根本不可能。” 段正明脸色凝重,缓缓叹道:“我也听过这些传闻。” 崔百泉反驳道:“那慕容博不是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大力金刚指吗?既然玄慈方丈能精通十二门绝技,人家姑苏慕容氏也未必不能精通二十多种吧?” 黄眉僧想起慕容博的强大,亦有同感,只是想到慕容博已死,缓缓叹道:“话虽如此,可慕容博老施主毕竟已经亡故。” 花无衣眼眸一转,拍手笑道:“对了,大师,在下突然想到了另一件蹊跷之事。” 黄眉僧疑惑道:“花公子请说?” 花无衣沉下心思,如实说道:“那日我遇到黑衣人时,与他有过数度交谈,听其口音,发现他竟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 木婉清也附和道:“不错,我也见过这个人,他口音狂妄,很有自信,岳老三被他一指重创,倒地不起的。” “什么?连岳老三都接不下他一指?这样的高手来我大理所谓何事?玄悲大师之死会不会与他有关?” 段正淳曾与岳老三对过掌,知道岳老三的实力。 他自信武功高强,但想胜过岳老三也殊为不易,听到花无衣与木婉清描述后,只觉大理出了个危险人物,心中计较如何应对。 花无衣又笑道:“那日在下黑衣人交谈时,发现他不止有抓我之心,还想让我为他改头换面,换个相貌。” “啊,改头换貌?人头也能换?” 段誉有些惊讶,微微一想,便觉得恶寒,双手合十,捧在额头上,喃哺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换人头之事,万万不能。” 其他人亦是凛然,好奇的打量着花无衣,猜想其中的门道。 花无衣不予理会,白了段誉一眼,没好气道: “人头当然不能换了!但将一个丑的人变美,将一个矮个子变高,将一个人的样貌变成另一个人,对于在下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是花无衣根据九转玄功研究出的一种神奇武功,作用于人体,能永久改变一个人的样貌,比之易容术更加魔幻、更加神奇。 花无衣看着自己的洁白的双手,自信道:“那日若不是他心存杀意,在下或许可以考虑为他换一张脸,也正因如此,才没看清那人的相貌。” “那倒是遗憾啊。” 黄眉僧细细品着花无衣所做之画,很快就看出了画中的少年与黑衣人武功路数完全一致,只是青涩了少许,心神凛然,又对段誉说道:“小王爷,麻烦你将手中之画展出来,供大家参考一下.” “画吗?”段誉紧了紧手里的画,尴尬道:“画是画出来,但我的画技不及花公子,少了许多神采,拿出来反倒污了大家的双眼。” 段正淳挺打趣道:“哼,平日让你努力用功,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天高低厚了吧。” 偷偷看了花无衣,他也一脸钦佩,作为一个花间游客,段正淳常常用琴棋书画与情妇沟通,练就一身绝佳技艺与油腔滑调的本事。 此时,见到花无衣的画功很是佩服,可被他打趣得段誉却尴尬得很,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好,道:“爹,我……我……。” 黄眉僧笑着安慰道:“呵呵,王爷无须责怪,我们在查案,只需要找出那人相貌即可,无须考较画技,大家还是将心思放在查案上吧。” “大师说得是。”段正淳点了点头,瞥了段誉一眼,催促道:‘还不快展开。’ “是。” 登时,画像一展,三幅画像映入众人的眼中。 段誉的所做之画,虽然少了几分神采,但也足够让人看出,三幅画像所画之人正是同一人的少年、中年、老年,显然黄眉僧、崔百泉、花无衣遇到的正是同一人。 众人不禁对慕容博之死产生了一丝怀疑,疑惑之际,段正明眉头一展,忽然喝道:“好了,事情就到这里吧,5.2剩下的交给少林方丈玄慈大师定夺。” 遇难一事。” 他语气平淡,却将‘协助’二字咬的很重,意思是让段正淳从旁协助,保持中立,而不是喧宾夺主,招惹姑苏慕容世氏,凭白为大理增添一名敌人。 高昇泰、段正淳与他相随多年,即刻会意,郑重点头道:“谨遵皇兄(皇上)之命。” 段正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以防万一,他又让褚、古、傅、朱四大护卫在旁跟随,保护段正淳 第三百八十九章:北冥之患 ‘来,来,喝酒,花兄,陪我一起喝!’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明明是一个和风煦煦的好时节,段誉却郁闷的要命。 自己喜欢的‘婉妹’成了真的婉妹,有好感的钟灵,在谈婚论嫁之际,又神奇的成了自己的亲生妹妹。 如此荒诞的一幕发生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其中的滋味只能由他一人独自体会。 在段正明安排好诸事之后,一把拉着花无衣来到花园喝酒。 凉风习习,和风熏柳,偌大的茶花在风中招展,到处都是醉人的花香,辛勤的侍女来回往复,送上一壶又一壶的美酒。 段誉一饮而尽,很快,就喝的烂醉如泥,瘫软在桌子上,口中“婉妹”、“婉妹”不停叫着,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难受。 花无衣正要伸手,段誉呼的一下坐起,抓住他的手腕、大声问道:“花公子,你和婉妹曾经相识,是不是……,是不是……。” 花无衣皱眉道:“段公子放心,在下与木姑娘只是萍水相逢,并无男女之情。16” 他一脸笃定,话语中也带着几分坚定,段誉仿若未觉,自顾说道:“如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花公子,既然婉妹喜欢你,那你就替我好好照顾她吧,我这个作哥哥会真心祝福你们,天天为你们祈福的。”虽是祝福,但话中苍凉与悲愤,谁都能感受得到。 花无衣面色骤冷,身上隐隐泛出一丝冷气,使得整个天地黯然失色,漠然说道:“段公子,休要多言。” “木姑娘是人,不是你随意转增的物品,就算你们不能在一起,也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幌子,随意安排人家的终身大事,我花无衣平生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了,你若再继续说下去,休怪我翻脸无情。” 自踏入轮回以来,花无衣虽然得到了惊世的武功、过人的智慧与胆识,但心底始终对那双操控自己命运的手持有怨气。 今日听到段誉冠冕堂皇的话,想到自己多年来的遭遇,一时激愤,话也重了几分, 那沉重的气息一出,直让段誉酒意全无,想到自己所做之事,不曾考虑过木婉清的感受,心生愧疚,‘啪’的一下,狠狠的赏了自己一个耳光,举起一杯酒,郑重说道: 花无衣见他真心悔改,神色渐渐收敛,恢复成往日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举起酒杯,缓缓道:“段公子,言重了,是在下一时失言,还望见谅。” “请……” 举杯相碰,一饮而尽,段誉拉起花无衣的手还要在说,谁知拇指一抵,一身磅礴内力竞不由自主的去吸附花无衣的内力。 花无衣一怔,伸手一弹,将其弹开,皱眉道:“段公子,你身上的武功,似乎能吸取别人内力。” 花无衣修炼过北冥神功,当然知道北冥神功的来历,也知此功兼容天下武功,练成之后,全身穴窍均可吸取他人内力为己用,与吸功大法同出一辙。 至于北冥神功所说的异于常人之处,对于太玄经、或者花无衣包容天下的内力来说,根本就不足为惧,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北冥神功的废功之危。 想到这里,花无衣不禁心神得意,但还是熄下心来对段誉劝道:“段公子,你之武功,虽属绝学,但吸人内力,好比生杀予夺,不被世人接受,望你好自斟酌,小心使用。” 段誉尴尬的点了头:“花公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从来就不喜欢什么武功,吸人内力之事也是迫不得已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花无衣不以为然,看了段誉的气色一眼,淡淡道:“段公子,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可以避免的,你曾多次吸取他人功力,又不会疏导,体内积淤难消,时间一长,就会真气乱窜,那滋味可比千刀万削,生不如死。” “啊,真有这么危险。”段誉额头上惊奇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对着花无衣问道:“花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花无衣挑眉笑道:“段公子放心,你修炼的武功乃道家上乘绝学,创功之人既已想这里,就应该有解决办法,之所以有隐患,是你修657炼不全导致,只要……” 天知道他刚才听到花无衣说自己身体有异,心里有多惊慌? 若不是坚信神仙姐姐不会伤害自己,实在很难支撑到现在,如今听到花无衣的解决办法后,心头乌云骤解,暗定决心:找个时间将神仙姐姐留下来功法学全。 一时激动,下意识的护住怀中的画卷,却不知北冥神功早在万劫谷情深意乱之际被自己抓破,画中图像均以模糊不堪,无法学习了 花无衣心有所思,淡淡道:“段公子,为今之计,你暂不可再吸他人内力,否则后患无穷。” “这个当然,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用的。” 他说得斩钉截铁,岂不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是夜,天上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第三百九十章:天龙寺内 “啊,不行,死了,死了,我要涨死了。” 大理,镇南王府。 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府中所有人的心思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众所周知,大理保定帝自继位来一直没有子嗣,大理下一代君主兄终弟及,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皇太弟段正淳肩上,一但段正淳继位,段誉就是妥妥的皇太子。 也就是说,段誉的生死已然关乎着大理国的国运,由不得他人轻视。 大殿之内,段正明知道段誉生了怪病,即刻推掉了所有事务,马不停蹄的来到王府,看着段誉痛苦嘶的模样,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一旁的刀白凤更是梨花带雨,恨不得感同身受,将儿子身上的伤痛转移到自己身上,一边抽泣,一边说: “大哥,誉儿今早送走他爹时还好好的,自从回来睡了一觉之后,不知为何,突然发起疯来。” 保定帝长吸一口气,定神安慰道:“弟妹不必惊慌,誉儿他吉人天相,自会没事。”随后对着一旁医治段誉的太医问道: “御医,世子他怎么了。” 那名太医急声附和道:“启奏皇上,世子脉象强健,血气旺盛,微臣怀疑他中了热毒,建议皇上给世子放些血,不知皇上是否同意?” “赶快!” 保定帝心中猜测此事定是四大恶人搞得鬼,不敢怠慢,开口就催促,太医不敢怠慢,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条肥大的水蛭为段誉吸血。 他想法是好,却不知段誉不久前刚吞过万毒之王莽牯朱蛤,身体天然克制蛇虫,那水蛭刚碰到他臂就不住抖动,无论如何也不敢咬,几条过后,依然如此,急得御医冷汗直流。 段正明听到段誉有救,连忙叫道:“此话当真?” 花无衣微微一笑,咋舌道:“在下曾经医治过一个相似的病人,他曾被人灌输了八道真气,导致体内真气不受控制,腹痛如绞,一旦发作,比死还难受。” 刀白凤吓得惊魂失色,直抱起段誉,大声质问道:“什么人如此歹毒,竞敢如此残害我的誉儿?” 段正明身后双手直额,努力维持着表面上镇定,声道:“花公子,你既然见过此病,可有办法救治!” “皇上,可以先教段公子一种归墟导脉之法缓解压力,之后,在选择一门上乘武学,消耗掉体内真气,即可平安无事。” 段正明找到了救治方法,心头压力大减,但心底还有一事不明,皱眉道:“可是,誉儿年纪轻轻体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内力?” 花无衣摇头轻笑道:“段公子体内气血充盈,火气旺盛,我想他不是服使过某种天材地宝,就是得了某种机缘吧,前几天那门凌波微不是最好证明吗?” “原来如此!”段正明想到段誉那天施展的凌波微步,豁然开朗,凝神对着段誉说道:“誉儿,誉儿,你听得到吗?” 段誉身体虽然痛苦,但脑子却很清新,强忍着剧痛,艰难说道:“伯父,誉儿听得到。” “好、好,能听到就好。”段正明大喜,不顾身份亲自扶着段誉当堂坐下,自己则坐在段誉身边:“我现在就教你导气归虚的法门,你凝神静气,好好学习,先减上一些痛苦。” 段誉知道这是生死攸关大事,不敢怠慢,郑重道:“知道,伯父。” 段正明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刀白凤见状自觉关上门窗,喝退左右,并邀请花无衣到院中凉亭歇息。 两个时辰过后,那紧闭重新大门打开。 段正明面带喜庆的扶着步履虚浮的段誉走了出来,对着花无衣说道:“多谢花公子出言相救,如今誉儿身上隐疾暂缓,比起刚才已经好多了。” 花无衣首笑道:“皇爷客气了,在下与段公子一见如故,出手帮忙也是应该,只是段公子应该谨记在下衷告,今后少用那些吸食内力之法,以免酿成大祸。” 段誉很是尴尬,下意识的勾了勾自己鼻子,笑道:“一定,一定。” 刀白凤看到自己儿子有说有笑,稍稍松了一口气,上前问道:“誉儿,你现在怎样?有没有事?。” 段誉如实笑道:“娘,我们事,已经好多了,伯父说要带我去天龙寺,拜会过诸位高僧后,正式传授我武功。 天龙寺乃大理国国寺,位于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由唐初尉迟敬德建造,正式寺名为崇圣寺,由于大理百姓习惯,称之为天龙寺。 段氏先祖有训:凡段氏皇帝避位之后,均需前往天龙寺出家为僧,妥妥段氏家庙。 寺庙之内,规模宏大,构筑精丽,不差于中原五台、九华、峨眉等佛门名山大寺,只因僻处南疆而声名不显。 大理段氏子孙若想习武,必须斋戒沐浴,前往天龙寺祭拜先祖之后,才能正式授功。 段正明虽然是皇帝,有着一定权力,但若想传授段誉上乘武功,还得支会天龙众僧,刀白凤知道其中关节,不敢阻拦,赶忙为段誉换上一身新衣,将其扶上马车体。 为了以防万一,又建议段正明将花无衣带上。 段正明考虑到段誉国嗣的身份,还是接受建议,邀花无衣同坐,终在傍晚时分来到天龙寺门前。 敲响大门后,接见三人的是一个名叫本因高僧, 他出家前的身份是是段正明的叔父,知道段誉的重要性,在段正明道明来意后,同意三人进寺,并指引三人来到牟尼堂。 牟尼堂,那是天龙寺本字辈高僧参功修禅的地方,与其他华丽的殿堂不同,牟尼堂全由松木搭成,且不去皮,天然质朴,清静自然。 花无衣依据强弱顺序本能将目光定位他身上,发现这人正在练功,瞬间猜到此人就是天龙寺辈分最高的枯荣禅师,脑海里浮现出关于枯禅神功的记载,一时好奇,就多看了两眼。 第一眼,只是轻轻一瞥,不觉出奇,可第二眼,老毛病就犯了,本能放空思绪查看枯禅奥妙之处,呼吸跟着枯荣禅师的呼吸律动,身体渐渐起了一丝反 第三百九十一章:枯荣禅功 檀香扑鼻,带着一种净化人间百味的清香。 段正明已向四名高僧禀明来意,敬请众人评判。 本观沉吟半晌,又向段誉打量良久,道:“阿弥陀佛,善哉、善战,誉儿有此机缘乃我段氏之幸。只是我段氏子孙,若想传功,必须由一阳指开始。” 本相迟疑道:“一阳指易学难精,修习到上乘境界不知需要花费多少年月,誉儿他初窥武境,不知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 段正明叹气道:“我也是考虑到这点才来天龙寺求助的。” 本参点头又摇头道:“唉,我天龙寺自有上乘武学,但若要想传授,就必须出家。” “阿弥陀佛。” 祖训不可违,四僧也是为难。 段正明知道段誉之事关乎大理国国运,哪敢让他现在出家,脸色愁苦更胜。 沉默了片刻后。 本观沉吟道:‘誉儿之症状,在于体内真气积蓄太多,难以宣泄,不如合我们几人之力,用一阳指为他疏导经脉、解决病痛。’ “太好了,誉儿,你四位祖公长老,不惜损耗功力,为你驱治邪毒,赶快叩谢。” 段正明修习一阳指多年657,对于一阳指了如指掌,听到本观提议,就觉得可行,连忙嘱附段誉即拜四位高僧。 之后,还不忘询问一旁大夫,一眼过去,脸色骤变,下意识的喝道: “花……花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其他四僧转头望去,脸色大惊,异口同声道:“这……这是枯荣禅功,他……他怎么会我寺的枯荣禅功呢?” 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枯荣禅功,乃天龙寺绝学。 相传,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娑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 佛经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 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觉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八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大理先辈据此传说创出一套绝学,名为枯荣禅功。 枯荣禅师就是此功修炼者,他几十年如一日,已经修到半枯半荣的境界。 一张面容奇特之极,左边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右边宛如枯骨,一张焦黄的面皮之下全无肌肉,骨头突出,好似半个骷髅骨头。 此刻,花无衣与枯荣禅师呼吸一致,心跳一致,样貌同样,俨然将枯荣神功修炼到了与枯荣禅师一同等境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积攒的生死二起逐渐增多,枯荣禅师的枯荣禅功还不到最高层,花无衣只得运起太极功自行推演, 先是以阴阳相济之理,统筹生死二气,相互交融,相互转化,再以九转玄功为引,铸造身体根基。 渐渐的。 他的身体随着体内生死二气一起演变,一会生机勃勃,宛如婴儿,一会儿死气沉沉,像具干尸,生死无间,来回转换。 一炷香过后,最后一层交感完成,体内生死二气彻底融为一体,身上勃勃生机。 一股淡淡天地灵气开始向着周聚拢,越聚越多,与身体结合,催生出无数的生气,铸造殿堂已经枯死松木,竞神奇发芽,长出新的枝叶,苍翠欲滴,发出淡淡清香,让人凝神静气、心旷神怡。 至此,他的九转玄功第二转已在不知不觉中完成,自身对于太极功领悟也更上一层楼。 盏茶后,花无衣缓缓开眼眸,看着众人不可置信目光,微微摇头,首致谢道:“在下并非有意窥探贵寺神功,只是一时感触,情不自禁,还望诸位大师见谅。” “这………” 佛门讲究四大皆空,然而,天龙寺始终是江湖门派,自然不想自家的神功被人学去, 只是想到花无衣枯木回春的手段,即便枯荣禅师练成枯荣神功也不一定做到,心思微妙,面面相,不知如何处理,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东首的枯荣禅师身上。 只见枯荣禅师面壁而坐,犹如一颗死树,久久才说道:“阿弥陀佛,祖上有训:神功不可外传,然而施主天资奇高,自行领悟,哪就与吾等无关了,如此也不算违背祖训。” “多谢大师见谅。” 花无衣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对着枯荣禅师躬身一礼,心中也不觉得他话中有错。 毕竟那枯荣神功虽是天龙寺的神功,但此中生死二气乃花无衣自行领悟。 他凭借太极神功与自身对生死感悟,完成九转玄功第二变,已将其彻底转变成了一门道家神功,与枯荣禅功,形似而神非,早已超出枯荣神功的范畴,天龙寺若想纠缠,花无衣倒也不怕说理。 本因方丈等人听到枯荣禅师的话后,有了主心骨,连忙说道:“师叔教训得是!” 枯荣禅师身形不动,继续说道:“阿弥陀佛,眼下强敌将至,天龙寺百年威名,摇摇欲坠,时间也不多了,汝等怎可为了一介黄口乳子,凭白损耗内力?” 本因方丈更是羞愧,躬身忏悔道:“师叔教训得是!” 段正明已经认出了说话之人正是天龙寺辈分最高的僧人,躬身拜道:“晚辈不知枯荣长老在此,未及礼敬,多有罪业,不知长老口中强敌,是指何人?” 枯荣禅师缓缓道:“此人乃大雪山大轮明王是也,正明,事有轻重缓急,不是老衲不肯救治誉儿,而是眼下强敌转眼就到,天龙寺百年声威不容有失,你即是段氏子孙,也来参详参详吧。” 话落,本因从怀中取出一封金光灿烂的书信,交到段正明手中。 段正明翻开之后,竟发现这是一封战书,众人口中的强敌竟公开挑战大理段氏六脉神剑,并将其带走,焚化于慕容博墓前,可谓来者不善。 知道缘由后,段正明当即表示留下来与天龙寺同仇敌忾,共抗强敌。 枯荣禅师知道他是段氏俗家第一高手,早有此心,但为了以防万一,还要求段正明出家,并且想出将六脉神剑一位为六,一人修炼一脉的方法共抗强敌。 段正明身为国君,知道天龙寺对于大理国的重要,豪不犹豫的请求枯荣禅师为自己剃度,一同修炼《六脉神剑剑经》。 当然,这些已经不是花无衣能参详得了。 他早在人家说正事前自觉离开了牟尼堂,在院中感悟自己领悟的生死二气。 第二天清早,太阳刚刚生气,出门段誉与花无衣打了一声招呼,就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梵唱从远远飘来。 枯荣大师若有所感,就向众人询问六脉神剑修习状况:“善哉!善哉!大轮明王驾到。你们练得怎么样了?” 本参回道:“虽然不纯熟,却也能迎敌护寺。” “很好很好!”枯荣稍稍送了一口气,道:“本因,我不想走动,你就请明王到牟尼堂来叙会吧。” 本因不敢怠慢,只身走了出去 第三百九十二章:说谎行骗小智大师 “誉儿,待会激战一起,室内剑气纵横,凶险万分,伯父不能分心护你,你先躲到外面去吧。” 眼看强敌将至,段正明担忧段誉安危,先让他到外面躲避,然而,段誉又何尝不是担心自己的伯父呢,拍着胸口,摇头道: “不行,大伯,我……我要跟着你,你与人家斗剑……,我说什么也不能放心。” 花无衣也想看一看传说中的表情包,抬头笑道:“段公子,你不妨坐在我身边,有我在,没人能伤你~一根寒毛。” 枯荣禅师顿了顿,想起花无衣的武功,不想与之为敌,怅然道:“那就有劳施主了。”随即让人端来两个蒲团,放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让-二人落座, “明王法驾,请移-这边牟尼堂!” “有劳方丈领路。” 很快,一道轻微的脚步过后,本因的声音重新在门外响起,回答他的是一个亲切谦和、彬彬有礼的声音。 众人知道大轮明王来了,抬头望去,只见本因领着一个身穿黄色僧袍的和尚缓缓而来。 他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有股宝光流动,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阿弥陀佛,晚辈鸠摩智,参见枯荣大师。” 鸠摩智看了一眼枯荣禅师,又看着满堂枯木逢春的景象,心中凛然,一时间竟摸不准枯荣禅师的境界。 然而,转念一想,想到:枯荣神功尚且如此厉害,比之更厉害的六脉神剑是何等的耀眼,心头热切更甚,先行试探道: “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阿弥陀佛。” 枯荣禅师惊讶于鸠摩智博学多才,凛然道:“明王远道而来,老衲未曾远迎,还望明王见谅。” “哪里,哪里,小僧素来钦慕天龙寺威名,今日得见宝相,大是欢喜。” 鸠摩智摇头一笑,缓缓坐在小沙弥搬来的蒲团上,道出自己索要六脉神剑,祭莫慕容博的意愿。 天龙寺哪肯自家剑谱外泄呢,当场拒绝。 障。 鸠摩智无功而返,气急败坏,直接用两国刀兵威胁。 枯荣禅师只好提出以六脉神剑对阵鸠摩智的比斗之法。 一时间,六脉神剑对战火焰刀,大殿之上,剑气纵横,你来我往,不可开交。 花无衣看的津津有味,段誉担忧自己的伯父安危,急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花公子,你说伯父会不会有危险?” 果然,话音落下。 枯荣禅师双手齐出,双拇指咻咻打出划出两道剑气,分袭鸠摩智右胸与右足。 鸠摩智原本自信自己能够接住枯荣大师的一道少商剑,并做出反击,怎料枯荣大师竞同时能打出两道剑气,反应不及,肩头僧衣被破,进出鲜血,当场落败。 事后,鸠摩智脸色不太好看,但身上自信依然没有消失,转头看向花无衣:“近日江湖传言西夏一品正在搜寻一名姓花的神医,不知阁下可是那位花无衣花神医?” 花无衣一怔,无神笑道:“大和尚,你的功课做得挺足啊,看来在来天龙寺之前,没少调查大理段氏的状况!” “那是当然,”鸠摩智自信且得意说道:“南朝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完成慕容老施主遗愿,贫僧辛苦一点也没什么的!” “你倒想得开!”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只可惜你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你的朋友却千方百计的想要插你两刀,真是可悲,可叹啊。” 鸠摩智上前一步,冷声喝道:“阁下这是何意?” 花无衣叹道:“你刚才所使得拈花指,应该不是真正得拈花指吧。” “那是什么?”段誉情不自禁的问道。 “荒唐!”鸠摩智长袖一甩,甩头道:“贫僧所使得指法,正是少林寺正宗的拈花指,在场诸位大师亲眼所见,岂容你来污蔑,莫非花神医你在怀疑诸位大师的眼光不成?” 本因和本观、本相、本参四僧不约而同的点头,显然他们已经认可了鸠摩智的话,认为鸠摩智施展的武功正是少林寺正宗绝学。 花无衣摇摇头,笑着解释道:“四位大师之所以如此认为,是因为四位大师只看出了小智大师施展武功招式是拈花指,却没看出小智大师催动拈花指的内力,并非拈花指对应的内功心法,”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指着鸠摩智拿出的三卷旧册,缓缓说道:“拈花指尚且如此,其他更别说了。” ·······求鲜花······· “也就是说,小智大师你拿出的三卷旧册,只有少林七十二绝技招式而没有相对应的内功心法。” “或者说,这些内功心法连小智大师你也不会。” “你之所以来天龙寺索要六脉神剑,应该是你与慕容家的上代家主做了交易,你们交易的内容可能是:哪天大师有了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就可以用六脉神剑交换慕容博手上的内功心法,是不是?” 眼见花无衣猜到自己的目的,鸠摩智心神失守,下意识说道:“你……你怎么会……?”又察觉自己说错了,连忙闭嘴,但也足够让在场所有人看出门道。 段誉狠狠瞪了他一眼,嚷嚷说道:“也就是说你根本不会少林七十二绝技,只是照猫画虎学了一些庄稼把式,就到这里行骗来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本因想起自己雀雀欲试的心情,额头上冷汗直流,对着枯荣禅师一礼:“多谢师叔即时阻止,免得弟子酿成大祸。” “阿弥陀佛。” 枯荣禅师淡淡回了一句,也为鸠摩智的心计感到毛骨悚然,却不多做辩解,免得天龙寺失了面子。 之意。 天龙寺听后头疼不已。 那吐蕃与大理一样,都以佛治国,又相互接壤,佛教在国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鸠摩智更是吐蕃佛教的者,地位不比枯禅差,可以影响到国君的决策。若是因此让两国起了冲突,不免劳民伤财。 为难之际,只听花无衣继续说道:“慕容博虽死,但慕容家的还施彼阁还在,以小智大师的作风,未尝不能向今日光临天龙寺一样,明着索要。” “原来是这样啊。” 段誉已经听懂此中曲折,但还有一事不明,直接问道:“那他直接去找姑苏慕容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来我天龙寺?” 花无衣胸有成竹,淡淡道:“天龙寺有六脉神剑,国师此来自然是为了六脉神剑。段公子,你说一箭双雕、一举两得、一本万利的买卖,谁不想作?”丸 第三百九十三章:隔山打牛 失了面子,丢了里子,鸠摩智颜面无光,但枯荣大师还不想伤了两国颜面,悉心劝道: “阿弥陀佛,贪、嗔、痴,乃佛门三毒,明王尘缘不净,中毒久已,念在你我同属佛门的份上,老衲奉劝明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荒唐,天大的荒唐,既没有屠刀,又何来放下屠刀?” 鸠摩智对于武功的痴迷早已到了一种病态的痴狂,长袖一甩,直接无视:“枯荣大师枉我敬一代高僧,岂能不分青红皂白,听那黄口小人一面之词。”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眯起双眼,打量了花无衣几眼:“花神医,你说我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有名无实,可有证据?难道阁下也会少林七十二绝技不成?” “少林寺七十二绝技?” 花无衣一,不管是五绝神功记载的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还是还施彼阁、琅环玉洞里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他都铭记于心,并且修炼到了一个高深境界,但为了不惹事,还是选择藏批 于是,摇头道:“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你的七十二绝技是假的。” 鸠摩智微微松了一口气,又道:“那阁下如此冤枉我到底有何居心?” “大师……” 段誉欲要为花无衣辩解,花无衣却阻止道:“小智大师,我观你刚刚所使的无相劫指中还包含了其他几路少林绝技的劲力,你是否打算将七十二绝技融而为一,混成一门旷世绝学。” 你怎么知道? 鸠摩智实在没想到花无衣会看穿这些,心中一凛,但又忍不住一阵得意,躬身一拜,眼神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神采,高声叫道: “不错,贫僧正有此意,不知施主有何见教。” 花无衣摇了摇头,眼光中露出一丝悲悯与惋惜,悉心劝道:“指教倒不敢当,只可惜小智大师,你入魔已久,尚不自知,花某奉劝阁下,还是尽早废弃自身武功,回到吐潜心修佛,或许还能保得一命。 没头没脑的,鸠摩智只觉花无衣乱弹琴,拂袖道:“荒谬,贫僧苦练一身武功,岂容你一句话就将其废掉,何况贫僧一心向佛,何来入魔一说。” 的戾气。” “一些高僧,只练功而不修心,日久之下,佛门正气与房气在体内冲突,损及自身,落得个伤残度日,诸如少林玄澄大师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师,既有佛心,何不加以利用,反而舍本逐末将七十二门绝技融为一体,到时候,心性驾驭不住力量,不是入魔还是什么,花某还是奉劝阁下尽早回头。” “阿弥陀佛。”枯荣禅师一声佛好扬起,后又叹道:“原来少林寺的玄澄大师受苦受难还有这般曲折,难怪玄慈方丈请了那么名医,都不见好转。” 玄澄大师。 少林寺玄字辈高僧,是少林寺二百年来武功最高的一人,年纪轻轻就将少林七十二绝技炼至一十三门,震惊世人,却又一夜之间功力散尽,沦为废人。 少林寺众位高僧,寻找了许多名医也无法挽回,更是连原因也查不出来,今日被花无衣点破,造成的震撼着实不小。 本因方丈等高僧想到自己一时动念,试图将无相劫指、多罗叶指、捏花指等技艺融入自家一阳指中的想法,吓得冷汗直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念明个不停。 鸠摩智却不以为然,反而认为花无衣是天龙寺请来托儿,出来吓他的,悄然运气无相劫指藏于袖中,冷声喝道: “可笑,你说了这么多,又拿不出证据,让贫僧如何相信你。”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懒懒道:“扁鹊都治不好桓侯,我有什么办法,在下的话信不信取决于小智大师。” “大师若是非要较真的话,可以看看你的承泣穴是不是成了朱红说色,在看看你的闻香穴是不是有紫气透出,颊车穴筋脉是不是时常震动……。” “那就是你强行融合少林七十绝技的弊端,话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只劝你尽早回头。” 段誉也起身劝道:“阿弥陀佛,大师,花公子医术高超,世间罕有,我身上的病就是在他的指点下才好的,我劝你还是听他的话,好好回到吐蕃潜心修习佛法吧。” 此时,看着鸠摩智那张气的发青的脸面,虽不明白花无衣为什么要称鸠摩智为‘小智大师’,但觉得好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轻轻一拂袖,隐藏在袖中的无相劫指瞬间发力,狠狠地向着花无衣点去。 着鸠摩智飞去。 鸠摩智大惊,反应不及的他本能想要躲开要害,但还是祸及了肩部,流出鲜血,回神后,看着那块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木板,肃然道: “隔山打牛,没想到世上竟有人会练成此种神功。” “区区小技,不足挂齿,倒让阁下见笑了。” 隔山打牛,隔空伤人,隔物打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运劲发力之精妙,绝不在少林七十二绝技、降龙十八掌之下,江湖之中,几百年来,也不曾见到一人使用。 如今,花无衣小露一手,就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鸠摩智忌惮得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阁下武功之精妙,在下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随后也不等花无衣飞回答,径直走到天龙寺高僧面前,躬身拜道:“枯荣大师,看来今5.2天是谈不成了,贫僧就此告辞。” “阿弥陀佛。贫僧恭送明王。” 众僧早想他离开了,见他主动开口,微微松了一口气,急忙还礼,谁知戒心刚放下,鸠摩智双手一探,骤然发力,向着段正明抓去。 段正明躲闪不急,直接被掠在手中,封了气海,扣住命门。 只听鸠摩智得意问道:“枯荣大师,现在敝国国主在我手上,这六脉神剑剑谱,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枯荣大师一道阳刚指力将面前剑谱点燃,烧成灰烬,哈哈笑道:“明王阁下,你手上的人从前是保定帝,现下已避位为僧,法名本尘,本尘,你可愿意自家的家传剑法,因你而旁落?” “弟子宁死也不愿愧对先祖!”段正明一脸死志,坚定的回了一句,将目光转向段誉道:“誉儿,你马上去少林寺请你爹爹继位。”. 第三百九十四章:离开大理 “阿弥陀佛,枯荣大师,贫僧只想借剑法一观,完成友人约定,你为何如此决绝,不给贫僧一个机会呢?” 见到六脉神剑剑谱被毁,鸠摩智心中暗恨,说话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埋怨,手指一扣,加注在段正明身上力道瞬间多了几分。 段誉自见到伯父被他挟持,顾不得段正明的嘱咐,只身上前,抓住段正明的手腕,对着鸠摩智大叫道:“快放开我伯父!”情急之下,不自觉的使出了北冥神功。 段正明只觉全身内力外泄,运气全身功力,使出“借力打力”之法,引导段誉的内力吸走鸠摩智留在体内的劲力,在恢复自由后,抓着带着段誉后退。 而鸠摩智与段正淳身体相连,也感受到了北冥神功的威力,细细一品,开口嘲讽道: “小僧一直以为大理段氏英才辈出,却没想到竟还有人自甘堕落,结交星宿妖人,研习‘化功大法’这等邪功,真是可喜可贺啊!” “什么“化功大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段誉听不懂鸠摩智的意思,但知道鸠摩智在16说自己,甩手叫道。 “哦,是吗?” 鸠摩智也不辩解,似笑非笑看了段誉一眼,趁着其分心之际,袍袖挥动,发出四道“火焰刀”向着段誉砍去。 段誉本能的抱头护身,一时不查,意外触发了六脉神剑,指间飞出一道无匹的剑气向着鸠摩智斩去。 鸠摩智侧身躲过,回神后,只觉老天待自己不薄,一步步向着段誉逼近,眯眼笑道:“六脉神剑,没想到施主你也练成六脉神剑,真是可喜可贺。” 花无衣眸光一闪,伸手叫道:“段公子快退,这和尚不怀好意,要抓你回去逼问六脉神剑呢。” “多事!” 鸠摩智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得罪,纵身一跃,来到段誉跟前,右手屈指成爪向着段誉的肩头抓去,左手挥出一道火焰刀向着段誉身旁段正明砍去。 本因、本参等人趁机用处一阳指,点向鸠摩智要害,攻敌之必救。 谁知鸠摩智技高一筹,竟以内劲护住要害,硬扛三人一发指力后,趁着空挡,发出几道火焰刀,将其逼退,加速向着段誉走去,嘴上说道:‘这位施主,你还是跟贫僧走一趟吧。’ “谁要跟你走。” 段誉恼怒他伤害自己伯父,心与气通,滋生出无穷之力,右手少冲剑,左手少泽剑,嗤嗤两声向着鸠摩智反击,鸠摩智不暇多想,以火焰刀回击。 六脉神剑与火焰刀同属两大有形无质的绝学。 盏茶过后。 鸠摩智深感段誉内力之深厚,心生恐惧之意,眼眸一转,一个闪身向着段正明发出进攻,喝道:“小子,不要伯父了。” ‘啊,伯父。’ 段誉怎能不要自己的伯父呢,收招六脉神剑,向着段正明那跑,气势一泄,武功也忘得干干净净。 鸠摩智阴谋得逞,阴阴一笑,反手一击,点住段誉全身大穴,抱起人毫不犹豫向外跑,临走前,不忘砍断牟尼堂的大柱,制造混乱。 哄哄的响声中,花无衣见到房屋坍塌,眉头一皱,伸手将柱子嵌原位,又发一道出阴寒掌力冻上一层厚厚的冰层,将柱子牢牢稳住。 那刺骨的寒意,也让本因等人转醒,想到段誉的身份,奋起追击。 然而,鸠摩智早有准备,带来的九名随从抽出兵刃,向着四人发起进攻,一副的誓死如归的模样,为鸠摩智争取逃跑时间。 一番激斗后,本因虽胜,但也失去了鸠摩智的踪迹,气呼呼的回到牟尼堂。 此时。 花无衣看着稳如泰山的枯荣禅师,首歉声道:“说好的要照顾段公子的,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花某一时不差,还望大师责罪。” 本因等人也因自己的失误,感到羞愧,躬身不语。 枯荣禅师纹丝不动,缓缓说道:“阿弥陀佛,吐蕃明王来势汹汹,准备万全,连老衲也猝不及防,施主不须自责,何况尼堂得以保全,还是施主的功劳。” 花无衣摇头一笑,淡淡道:“前辈过赞了,晚辈愧不敢当。” 段正明看着窗外,眼眸深处浮现一丝优色,长叹道:“哎,誉儿他……。” 花无衣颌首笑道:“皇爷,不必担心,鸠摩智的贪心大家有目共睹,他掳走段公子无非是660为了六脉神剑剑谱,只要段公子死守牙关,鸠摩智拿不到剑谱,就不敢伤他。” “誉儿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虽然玩闹,但不缺傲骨,就算是死也不会给我们段氏蒙羞的。”段正明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轻轻叹道:“只是……只是……” 枯荣大师谆谆劝道:“正明,誉儿年少,经历一些磨难,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话中竞也带着一丝关怀,显然他对于段誉关心,不比段正明少。 但为了大局,只能狠心对着段正明说道:“吐蕃明王已走,望你以大事为重,重新还俗,稳住国事,保土一方平安。” 段正明知道自己的责任,不敢怠慢,躬身道:“弟子领命。” “阿弥陀佛。”枯荣禅师一声佛号,没有拒绝,也没有挽留,表示尊重花无衣的意见,让花无衣自行决定. 第三百九十五章:浪里白条张顺 “哎,听说南慕容要与北乔峰要开战了?” “可不是嘛,几个月前,丐帮副帮主马大元在家中暴毙,听说是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之下,现在丐帮里上下都在怀疑凶手是姑苏慕容复,要在无锡城召开大会,与慕容复公开对质呢!” “哎,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的高手何止丐帮,其他门派同样如此,听说他们也组成了同盟,嚷嚷着要到燕子坞讨个说法,我看姑苏慕容家这回算是完蛋了。” “管他呢,南慕容、北乔峰,江湖上一直都在颂传这两大高手,也不知他们碰在一切,孰强孰弱?”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酒楼里,靠窗的位置。 花无衣一身上好的锦衣,品着小酒,听着江湖人谈论近来发生的大事,脸上带着一种若即若离厌烦感。 随着西夏一品堂的公开邀请,花无衣的往事被拔,大名也不径而走。 西夏一品堂的死对头丐帮,乃至整个中原武林都惊讶于他的医术,但悉下心来也不得不考虑花无衣是不是通敌卖国,与西夏一品堂有所勾结。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花无衣听到消息后也是一脸惊愕,简简单单的一顿酒菜过后,就驾马向着江南赶去。 江南岸,杨柳依依。 徐徐的凉风,吹起满湖的褶皱, 港口处,一个皮肤黝黑、光着膀子的汉子悠闲的躺在自己的渔船上等待着下一个顾客降临。 日有所盼,愿望终于成真。 不久后。 一个五十岁的番僧带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公子哥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小路上。 这二人一脸风霜,掩饰不住身上的贵气与神采,正是从大理赶来的鸠摩智与段誉。 此时。鸠摩智虽然劫持了段誉,却也不敢硬抗段氏兵锋,为了摆脱段氏追击,故意绕了远路,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看看来到苏州。 眼看目标将近,鸠摩智一脸笑意,双手合十,对着段誉劝道:“段公子,参合庄将至,祭拜大典马上就要开始,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希望你早做决定”。’ 段誉还是一副倔强模样,扭头说道:“哼,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能让你如愿!” “你……,哼……,不识好歹。” 鸠摩智闻言脸色骤冷,但转念想到,参合山庄里还有少林七十二绝技,稍稍松了一口气,袖袍一挥,大步来到小船处:“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可否知道参合庄怎么走?” “参合庄?慕容家?” 船夫身子一顿,回身问道:“你找那个地方做什么?”脸上布满了警惕之意。 “莫非施主知道参合庄怎么走?” 鸠摩智来到苏州,一直在打听参合庄的消息,问了好多人都一无所获,如今遇到一个知情人,百般惊喜,说话也客气了许多:“恳请施主告知。”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鸠摩智以为他是慕容家眷属,淡淡一笑,道:“阿弥陀佛,贫僧鸠摩智,乃慕容老先生生前好友,今日特来拜会,劳烦施主通报?” 船夫没好气看了他一样,摊手道:“我又不是慕容家的人,怎么通报?说不定人还没到那里,就被人打死了。”话音一转,又说道:“除非……” 鸠摩智连忙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有银子啊!但凡黑船都需要银子,而且,还要比市面上高出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船夫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捏了捏手指,伸手就要银子。 “大师,你现在明白了吧,这里是黑船,只要你有银子,什么都有,甚至连参合山庄的地图都可以给你。” “地图?”鸠摩智大惊,细细一想,又迟疑道:“你怎么会有参合庄的地图呢?” “嘿嘿!” “同样,只要大师你有银子,一个小小的参合山根本难不倒我,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黑船啊?” “黑船嘛?” 慕容家上代家主慕容博已死,鸠摩智不认识慕容复,唯恐幕容复翻脸不认人,心里盘算着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双眼一眯,颌首问道:“敢问施主何人?” “好说,好说,在下浪里白条张顺是也。” 船夫一脸自得,从怀中取出一张牛皮卷来,献媚道:“这便是参合庄地图,不知大师有没有兴趣。” “快给我?” 鸠摩智一征,本能的伸出右手,向着地图探去。 “。”早就防备你了。” 张顺如有所料,身子轻轻一扭,像水中鱼儿般轻轻躲过,低声提醒道:“大师,做事要有规矩,你得交钱,我才能交货。 鸠摩智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想到自己的身手,与张顺躲过自己的身手,脸色不由凝重起来,皱眉道:“不知道施主想要多少银子?” 张顺伸出一根手指,像个偷腥的猫儿一样,嘻嘻笑道:“这个好说,只要大师你有一千两银子,我不仅把地图给你,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你去参合庄!” “一千两!”鸠摩智身上也不过区区几两银子,听到一千两,脸瞬间发绿了。 张顺笑道:“怎样?划算吧?这里除了我,没人知道参合庄在哪里?” 鸠摩智眼眸一转,瞬间有了主意,只见他双手合十,微微笑道:“阿弥陀佛!贫僧是出家人,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施主不如先行个方便,送我去参合庄,之后由贫僧出面向慕容家主借上一千两交给施主如何伸?” “大和尚,你是傻子吧。” 张顺瞪了他一样,目光中隐隐透出一股看白痴的色彩,没好气道:“都说了,我这是黑船,若是让慕容家的人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到时候还怎么要银子啊!” “我看你没钱就不要坐船了吧。” 说完,拿起船桨,准备离开。 段誉也恼鸠摩智,趁机嘲讽道:“是啊,大师,这位老哥说得对,坐不起船就不要做了,不如打道回府吧。” “哼。” 鸠摩智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段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鸠摩智也不是一个仁慈的主,好不容易找到参合庄的消息,哪会轻易让张顺走脱,纵身跃到船上,伸出右手向着张顺肩头抓去,嘴上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与慕容老家主是故交,今日见到有人擅自绘制参合庄的地图,深感气愤,还望施主主动跟贫僧前往参合庄,与慕容家主交代个清楚吧。” 第三百九十六章:阿朱阿碧 “大和尚,真有你的啊,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在我浪里白条面前黑吃黑!” 张顺察觉到了鸠摩智的目的,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了,在鸠摩智上船后,手中船桨一划,驱动船而向着河中央游去。 那鸠摩智虽是一代高僧,却是个十足的旱鸭子,船儿一动,便觉得头昏脑胀,深吸一口气,双脚一踏,企图用千斤坠让船保持平稳。 然而,张顺已经发现了他的属性,哪会让他如愿,脚下一抖,船身上下开始发出猛烈的摇晃。 “嘿嘿,原来是个旱鸭子啊,好、好,太好了,任你在陆上有多么威风,可只要落到水中,就得乖乖在我面前装孙子。” 鸠摩智只觉自己像一只落水的蚂蚁,摇摆不定,难受之极,气势一泄,千斤坠豁然失去作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使出真功夫去抓张顺。 张顺不慌不忙,闪动身法,像条狡猾的鱼儿轻轻躲过鸠摩智的天罗地网,任凭鸠摩智如何抓,始终抓不住他的衣角。 途中,又不停的摆动小船,几十招过后,鸠摩智肚中泛呕更甚,只得停下身子运功镇压: “施主,住手,住手,快点住手。” 张顺听后还是顺了他的意,停下脚下的晃动:“哦,大和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鸠摩智无奈道:660“施主武艺高强,贫僧佩服,不如坐下好好谈谈?” “谈是可以谈!但是……”张顺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指头,直接问道:“要两千两哦?只要两千两银子,我就把地图送给你。” 鸠摩智皱眉道:“两千两?怎么是两千两?刚才不是一千两吗?” 顺势摇动小船,惹得鸠摩智一个趔趄,差点倒在船板上,连忙说道:“给,我给。” 随即从身上拿出几个价值不菲的明珠出来,躬身问道:“阿弥陀佛,贫僧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可否用这些明珠折合成银两。” “明珠,不错,是个好东西,这生意我做了。” 张顺眼前一亮,伸手接过明珠,确认是好东西后,哈哈一笑,从怀中你拿出一张牛皮卷扔给鸠摩智,笑道: “臭和尚,作生意讲究诚信,既然你有诚意,那我也不能顾此失彼,坏了规矩,这是参合庄的地图,给你!” 鸠摩智接过地图,细细一看,发现这果然不错,里面不仅有抵达参合庄的路线,还有庄里的布局。 他绕过盘旋在参合庄外围大阵,将目光定位到还施彼阁上,把图上记载的机关算术以及破解之法牢牢记住后,犹豫未尽的看向慕容博的坟墓,喃喃说道: “阿弥陀佛,慕容老施主,贫僧马上就要完成你的心愿了。” 双眼一眯,看着张顺手中的明珠,双手合十,躬身拜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已经按照约定将银子给你了,恳请施主按照约定载我二人前去参合庄。” “这个没问题,”张顺拍了怕胸口,同意的同时,也意味深长的看着鸠摩智:“只要臭和尚你不怕的话。” 鸠摩智哪里放心张顺,但想到张顺轻易将地图交给自己。心里不自觉升起了一丝侥幸,期待他是一个诚信的汉子,故,首笑道: “阿弥陀佛,贫僧对待施主一片赤诚之心,还望施主也还我一片赤诚之心。” “说得好听,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先动的手?” 张顺白了他一眼,但鸠摩智好似没听到一样,纹丝不动。 张顺无奈收起手上的明珠,眼见他一身寒额,不禁嘲讽:“大和尚,你外面穿的寒酸,身上用得东西样样不菲,这叫六根不净吧!” “阿弥陀佛。”鸠摩智充耳不闻,只用佛号回击。 正如张顺所说,他身为一代高僧,吃穿寒酸,好似得道有成,但用度却不简单,随手一件就是金银玉器,身上虽然只有几两碎银,但值钱的东西却不少。 那几颗的明珠价值,远远超过了张顺索要的两千两银子,直让张顺觉得自己是不是赚少了。 然而,事已成定居,张顺也不能说什么,架起一叶扁舟,到岸上接过段誉,载着二人向着参合庄驶去。 更别说段誉这样见多大世面的公子,早就对张顺的的船技感到佩服,一路上,问东问西,问个不停,张顺看在银子的份上,笑着回应。 凉风习习,四周风景快速后退,一只船儿游啊游,两个时辰过后,轻易的游到云水深处。 这里迷重重,荷花菱叶,无情无进,水路小道,变幻无常,似乎蕴含某种神奇的阵法,一般人若不认路,就会轻易迷失。 张顺却连看也不看,顺着一条通道,轻轻松松穿过荷塘。 不多时,一座气象雄伟山庄就在迷雾中显现。 张顺指了指山庄,低声提醒道:“到了,那里就是参合庄,我悄悄把你们送过去,希望你们解释的时候,不要出卖我。” 越往近,迷雾越大,重重迷雾中,时不时传来一阵轻轻的抖动声,以鸠摩智耳力自然能听出那是张顺口中暗哨发出的,而且人数也不少。 看着张顺神不知鬼不觉得将船开到这里,鸠摩智心中凛然,对于张顺的水下功夫,有了更高的评估。 很快,三人就在正门不远处的一个死角靠岸,张顺指了正门,转身就离开,意思是让他们自己过去。 鸠摩智微微一笑,扬声说道:“阿弥陀佛,贫僧鸠摩智,乃慕容博老先生之故友,今日特来拜会,还望主人赐见。” 高昂声音传得十里都是,也直接暴露这个位置,正要离开的张顺猛然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恨声说道:‘哼,臭和尚,你狠,竞敢这样耍我,待会有你好受的。’ 语落,狠狠踏出一脚,一股强大的脚劲跺在船上,直将诺大的船儿震成齑粉,飘散在空中,之后,整个人轻轻一跃,快速没入水中,与船儿一同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甚至连落水也没有荡起一条浪花。 鸠摩智看着这一幕,脸色不由凝重了起来,正要查探。 两个钟灵毓秀,莫约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女已经缓缓向着这边走来。 她们一个身穿红衣,容颜娇美俏丽,气韵动人,乃天下少见的美人,特别是那双灵动活泼的演讲,咕噜一转,就让人察觉出她是一个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丫头。 另一人身着绿杉,皓肤如玉,清雅秀丽,好似山水打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江南女子的婉约风情 段誉看着二人美丽的容颜,不由想到自己婉妹与钟灵,心生喜意,又想到各自的身份,不禁黯然。 这时二女已经来到了身前,躬身问道:“小婢阿朱(阿碧),不知这位大师与这位公子何人,为何会出现参合庄上?” 第三百九十七章:图穷匕见 美人如玉,碧水共长天。 段誉默然回神,抱拳行礼道:“小生段誉,见过阿朱、阿碧两位姐姐!” “公子客气了!” “不知你是从何处来?为什么会出现在参合庄上。” 阿碧、阿朱见他如此礼貌,不似来捣乱,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话语虽柔,始终蕴藏着一丝冷意,好似在询问二人为何无故闯入别人的家宅一样。 “我……,我……” 段誉谦谦君子,受不了这般说辞,摸了摸后脑勺,不禁将目光转向鸠摩智:“这得问这位大师了,是他带我来这里的。” “大师……?” 阿碧、阿朱一怔,顺着段誉的目光望去,疑惑的看着鸠~摩智,心想: 鸠摩智在岸上打听参合庄,慕容家已经得到消息。她们询问老夫人后,老夫人只说认识此人,却不想与之会面,吩咐阿朱、阿碧-将其打发走。 阿朱、阿碧自当领命,一番商议,决定先将鸠摩智引到阿朱居住的听香水榭,戏耍一番,让其知难而退。 那成想,还没来得及行动,鸠摩智竟然自己跑到了参合庄上,不由疑惑起来了。 鸠摩智不知道二人所想,微微笑道:“阿弥陀佛,小僧鸠摩智,乃慕容博老先生生前故友,今日特来拜见,还望施主行个方面,通报一声。” 阿朱也回礼道:“大师说笑了,你是老爷的朋友,参合庄自当招待,只是参合庄速来神秘,外人一般不会知晓,大师是怎样来到此地的?” “这还得谢谢一位姓张的施主,是他带我来到这里的,好像叫张顺什么的。”鸠摩智淡淡一笑,如实告知,全然没有将自己与张顺的约定放在心上 “张顺?张顺?” 阿朱、阿碧二人颦眉微簇,念叨着‘张顺’的名字,脑海里记忆翻涌,始终找不出这个人的相关信息,脸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了。 鸠摩智原本也想趁机打听一下张顺的消息,但见二女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疑惑道:“怎么?难道两位施主也不知道吗?” “那人自称‘浪里白条张顺’,说自己在这条水道上行船十余年,大事小事,无所不知。” “浪里白条!行船十余年!大事小事,无所不知!” 阿朱、阿碧一边听,一边划重点,几次过后,依然想不出张顺的来历,摇头道:“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没听过此人?” “什么?连你们也没听过?” 鸠摩智感到不对,但想到少林七十二绝技就在眼前,只得放下心中疑虑,转开话题道: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贫僧从吐蕃远道而来,有要事求见慕容家主,不知两位施主可否通报一番。” 阿朱、阿碧同时摇头,由阿碧说道:“大师,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公子几日前已经出门,如今不在庄内。” “那真是太遗憾了!” 鸠摩智轻轻一叹,望着远处大天空,怅然道:“小僧万里迢迢从吐蕃国来到中土已是辛苦,不能空手而回,请两位施主带小僧前往慕容博老施主的慕前祭拜,完成慕容老施主最后心愿。” 之后。他将自己与慕容博的约定一五一十的告诉阿朱、阿碧,话中虽然轻巧,却始终带着一丝不容拒接的韵味,显然希望慕容家能信守承诺,让他进入还施彼阁阅览武功秘籍。 阿朱、阿碧两人也不傻,察觉到了这和尚来势汹汹,脸色愈发凝重。 那阿碧见他两手空空,眼前一亮,抿嘴笑道:“听大师的意思是已经找到六脉神剑的剑谱,不知道那剑谱身在何处?” 鸠摩智双手合十,心平气和的说道:“六脉神剑剑谱,小僧确实带来了,因此斗胆恳请慕容家尊照旧约,让小僧进入‘还施水阁’观看图书。 “什么剑谱?在哪里?先给我们瞧瞧是真是假”阿朱咯咯一笑,如银铃般悦耳。 “剑谱就在里!”鸠摩智一边说,一边将段誉拉到两女面前。 阿碧左瞧右瞧,怎么都不觉得段誉是本剑谱,没好气道:“大师你可真会说笑,这明明是个人,哪是什么剑谱?”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真正的六脉神剑已在大理天龙寺中为枯荣大师所毁。” 鸠摩智笑着解释道:“不过,在此之前,段公子已经将全套六脉神剑剑谱记在心里了,现在我将他带来,就好比带了剑谱一样。” 阿碧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下意识信了几分,但一想到老夫人的交代,不由为难起来了,好在阿朱机警,眼珠一转,就想到了办法,嘻嘻笑道: “段公子记得,那是段公子的事,就算到“还施水阁’看书,也应该由段公子去,与大师父有什么干系?” ······求鲜花······· 鸠摩智沉沉一笑,森森说道:“因为小僧今日就要践行约定,将段公子火化于慕容先生墓前。”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上均变了颜色,实在想不到鸠摩智如此残忍,竞要将一个人活生生的烧死,连忙相劝。 然而,鸠摩智入魔已久,迫不及待想要进入‘还施彼阁’,哪还听得进去,抓着段誉胳膊,就往正门冲。 慕容家的家丁纷纷阻拦,去不是鸠摩智不是对手,三两下就被鸠摩智放倒了一群,轻松越过了大门。 阿朱灵机一动,上前挡在鸠摩智面前,大叫道: “大师要想祭拜我家老爷自无不可,只是老爷的坟墓远在他处,离这里最少也要一天的路程,大师可否先行休息一晚,明日由我带大师前去祭拜。”。 ....0 她嘴上如此说,心里已经盘算着如何叫来慕容家的四大家将,共同对付鸠摩智。 只是想法是好,鸠摩智也不是傻子,话一出口,就被识破。 鸠摩智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小丫头,记性当真不好,那慕容博老施主的坟墓就在那边,何故跟我说离这里很远呢?”伸手一指,正是慕容博的坟墓所在方位。 阿朱大惊,不禁问道:“啊,你怎么知道!” “哼,跟我玩心眼,还差地远。” 鸠摩智懒得回答这个问题,看在阿朱是女子份上,不与其为难,袖袍挥动,将其荡开,拉着段誉向前走。 段誉见得阿朱倒地,甚是心疼,连忙劝道:“阿朱姐姐,阿碧姐姐,这和尚来在之前,已经从外界买了你们慕容家的布防图,对于慕容家了如指掌,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快走吧。” “什么?慕容家布防图?” “我们慕容家布防图外界怎么能买到?” 阿朱阿碧看着段誉的样子,不觉他在说慌,想到慕容家的秘密若是被其他人知道的话…… 一时间,只觉手脚冰冷,额头上泛起了一丝冷汗。 段誉想要回答,却被鸠摩智及时喝止:“哼,多嘴。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毕竟这是你最后机会了。” 说完,就拉着段誉向着慕容博坟墓走去,途中,经过厨房的时候,还不忘从中拿上一壶食用油丸 第三百九十八章:迷雾揭开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和尚快点放开我!” 鸠摩智照着地图指示,拉着段誉来带到慕容博的墓前,为其解开穴道后,将其狠狠摔在地,一边浇油,一边指着慕容博的墓碑,森森说道: “段公子,慕容老施主尊位在前,这六脉神剑剑谱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哼!”段誉岂会轻易妥协,心一横,扭头说道:“什么六脉神剑、八脉神刀的,我根本不会?也不知道你在什么?” 阿朱阿碧不想事情闹大,张开双臂,挡在段誉面前:“大师,大师,这里是老爷的安寝之地,你何故纵火行凶,打扰他死后安灵。” “两个小丫头知道什么?” 鸠摩智不屑的看了二人一眼,一个胳膊将其扫开,沉沉说道:“贫僧此行,乃是为了完成慕容博老施主的生前最后遗愿,慕容博老施主若是泉下有知,只会走得安心,哪有怪罪贫僧之理呢!” 之后,见得段誉起身,继续说道:“段公子,姑苏慕容中原武林的名门望族,大理段氏,又以你的武功第一,你今日不防露上几手,请在场诸位指点指点!” 段誉整理了下散乱的衣衫,侧身道:“哼,我说过我……不……会!” 鸠摩智不以为然,呵呵笑道:“段公子这是在说小僧信口开河吗?” 段誉似笑非笑看着他,玩味道:“你本来就是信口开河!当日在大理寺上中,花公子已经将你的目的分析的明明白白了,我岂会不知。” 将目光转向阿朱阿碧,笑着说道“两位姐姐评评理,这和尚贪心不足,强取六脉神剑,哪是为了完成慕容老先生的心愿,而是为了一己之私,强行夺取你们还施彼阁里武功。” “今日就算我段誉被火烧死,也不会让他阴谋得逞的。” 说完,扬起头双眼一闭,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看着阿朱阿碧暗自点头,对于鸠摩智的目的有了明确的认知。 “多说无益!”鸠摩智感受到周围怀疑的目光,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了,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段公子,这六脉神剑你当真不使?” 段誉拂袖道:“不使,不使,都说了我不会什么六脉神剑,怎么使?” 鸠摩智彻底失去了耐性,左掌一立,直向段誉面门扑去:“阿弥陀佛!倘若段公子不肯施展的话,那就莫怪小僧无礼了。” 那一掌刚出,天地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团巨大的火焰瞬间出现在他头上,凝成一把巨大火焰巨刀,带着无上威压,狠狠的向前劈去。 段誉一愣,他原本就不打算在鸠摩智面前施展六脉神剑,早就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打算,如今见得火焰刀如此神威,直接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 心想:如此巨大火焰刀,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也不一定敌得过,索性放弃抵抗,闭目等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与他一起绝望的还有鸠摩智。 此时,鸠摩智迷离的看着自己双手,实在不敢相信火焰刀能发挥如此巨大的威力,但让他内心绝望的是,眼前的火焰刀虽然是火焰刀,却不是自己的火焰刀。 至于是谁的,鸠摩智说不上来,眼看段誉有危险,自己将失去六脉神剑,心里急的团团乱转,除了干瞪眼只能干瞪眼。 就在他绝望时,神奇一幕突然发生了。 火焰刀将要劈到段誉时,突然拐了一个弯,绕过段誉向着慕容博的坟墓劈去。 一时间。 郎朗晴空,乱石拍空,尘土生什么事。 待到风声过后,阿朱、阿碧与慕容家的家丁们望着着眼前被十几丈大坑取代的慕容博坟墓,脸色惨白,迟迟不语。 最终还是阿朱、阿碧率先回神,哆嗦道:“大师,你就是这样祭拜我家老爷的吗?” 鸠摩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迷茫,躬身道:“阿弥陀佛,施主明鉴,这不是贫僧做的,希望几位施主明察秋毫,还贫僧一个清白。 段誉怀疑的看着他,冷讽道:“鸠摩智,刚才明明是你的火焰刀摧毁了慕容老先生的坟墓,大家有目共睹,你还想狡辩不成。” “阿弥陀佛!贫僧……” ‘杀了他,为老爷报仇!’ “杀啊!千万不能放过他!” 姑苏慕容氏乃江南武林世家,势力庞大,身怀巨秘,不足为外人倒也,故,留在庄内的家丁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层层筛选之人。 这些人对于慕容家忠心耿耿,见得鸠摩智毁了自家老爷坟墓,哪还听得去,抽出刀剑,像发了疯的野兽一样,不要命的向着鸠摩智砍去。 鸠摩智百般解释无用,只好将原因推究到慕容家不想旅行承诺上,奋起反抗。 一时间,刀光剑影,剑气纷着冷冽的杀机,到处都是凄惨的哀嚎声。 段誉看着阿朱阿碧呆呆傻傻的模样,心中不忍,小心翼翼跑到跟前:“两位姐姐,这和尚武功高强,喜欢持武伤人,最是可恶,你们不如先跑吧,我来挡住他。” 阿朱阿碧见他心诚,好感直升,但想到老夫人与公子知道此事大发雷霆的模样,汗如雨下,吓得浑身发抖,嗫喏道: “哎,段公子,老爷待我们恩重如山,如今他的坟墓被毁,我们又怎能坐视不理呢!” 这时一个手持长刀的家丁忽然跑到二人跟前,行礼道:“两位姑娘,贼人武功甚高,眼下公子不在庄内,我们不是对手,不如先行离开,前往苏州城支会包三爷他们,让四位爷敢来支援。” 段誉在旁劝道:“是啊,是啊,两位姑娘这里实在太过危险,你们不如先行离开,再徒他计。” “可是……,可是……” 阿朱阿碧心有所动,可眼下自家老爷坟墓被毁,情况已经大不一样,生与死也变成两难快择,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那名家丁凑近耳旁,低声说道:“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说这和尚不仅垂涎还施彼阁里的武功,还对六脉神剑有想法,让二位先将姓段的送走,引开和尚的注意力。” “既然是老夫人意思我们自当遵从。” 阿碧听到‘老夫人’三个字,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不住的点头,对着段誉说道:“段公子,你也跟我们一起离开吧。” 段誉早就想离5.2开大和尚了,听到两个美丽的姑娘发出邀请,更是欢喜,嘻嘻笑道:“好,好,我们一起走,一起走。” 阿碧、阿朱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段誉转身离开。 鸠摩智想要阻拦,却被身旁的家丁拼死拦住,而刚刚叮嘱阿朱、阿碧离开的家丁则玩味看着这一幕,转身对着身后大坑低语道: “慕容博啊,慕容博。你别怪我,谁让你贪心不足,老是惦记人家的武功秘籍呢?我也是为了众多武功秘籍考虑的!” “今日不管你是真死,还是假死,这座坟墓都不该留着。免得更多的武林宝典为你而送葬,阿弥陀佛。” 第三百九十九章:北乔峰 渺渺烟波,阵阵荷香,迷人心弦。 无锡城内。 行人熙熙攘攘,繁华无限。 趁着鸠摩智与慕容家打得火热,花无衣已经顺利来到这里。 走在大街小巷上,感受着飘荡在空中的江南风土人情,一时腹动,包了一家飘着肉香的老字号。 一连几日,整日倚窗痛饮,大口吃肉,逍遥快活的同时,人傻钱多之名也不径而走。 花无衣呵呵一笑,并不理会。 因为那些银子是从慕容家的府库顺来的,花无衣怎么花都不心疼,几天下来,心情也变得大好。 这日。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雅静的酒楼二层。 伴随着一道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响起,楼梯处霍然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声音:“小二,一斤牛肉,十斤高粱酒,先上酒!” “来喽,来喽。” 来人是个三十多岁大汉,身穿灰色布袍,略显破旧,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又极具威势。 酒是不是多了点!”伸手一指,正是花无衣。 “呵呵!不多,不多。” 小二不由为之折服,笑着赔了个不是后,摆上碗筷,去楼下招呼。 于是,举酒对着花无衣说道:“多谢公子赏酒?可否过来同饮一杯!” 愣神的花无衣发现有人叫自己,抬头望去,见那大汉神采飞扬,眸光一亮,指了指桌上的酒菜,笑着说道:“还是兄台你过来吧,我这里菜多,浪费了怪可惜的,若不嫌弃我的口水,请过来一叙。” 菜是好菜,做工精细,口味极佳,整整一桌子,价格也不便宜。 花无衣吃过苦,受过难,忍过饥,挨过冻,如今走上另一条路,但还是不想忘记本分,吃起饭来,从不浪费,哪怕被人笑话,也改不过来。 大汉一听毫不犹豫的端起碗筷走了过来,坐在桌子上,哈哈笑道: “公子说得对,这些好酒好菜,浪费了实在太过可惜,兄弟我就却之不恭了。” 拿起筷子,夹起两口肉噗噗就往嘴里塞,嘴里‘好吃’、‘好吃’念叨个不停。 花无衣很是高兴,拿起酒壶就为他满上,谁知那大汉直接将酒壶推开,笑道:“哈哈……,兄台是个爽快人,用酒杯实在太过小气了。” 又对着小二叫道:“小二哥,取两只大碗过来,今天我要与这位公子喝个痛快。” 花无衣正要点头,耳中一动,又摇头道:“不,不是两只,是三只,兄台,我好像遇到了一个熟人,咱们不防也邀他过来同饮,如何?” 放眼望去,正见一个身穿儒服的公子哥缓缓从楼梯走了上来, 大汉同样望去,见那人文采翩翩,身上有股卓尔不凡的气度,眼睛再次发亮,抱拳笑道:“兄台请便。” 花无衣颔首一笑,对着公子哥叫道:“段公子,来的早巧,不如来的巧,不防过来喝上几碗,解解闷!” “花公子!太好了,你也在啊!” 来人正是段誉,那日,他与阿朱阿碧离开参合山庄求援后,在半路上遇到了王夫人。 王夫人因为慕容复勾引自家的女儿对参合庄不爽,听到参合庄有难,一边拍手叫好,一边将三人扣住,压到曼陀罗山庄上,不让三人报信。 一来到无锡城,就想着喝酒解闷,如今听见花无衣叫自己,想也不想,直接跑了过来。 “还好吧!鸠摩智虽然掳走了我,但还算礼遇,只是……只是……” 段誉听到花无衣关心自己,心中微暖,想把自己在慕容家的委屈道来,可细细一想,觉得自己不该在背后说人坏话,只好作罢,摆手道: “啊,算了,也没什么啦?就一点小事而已。来,花公子,我先敬一杯。” 花无衣伸手阻止道:“喝是要喝,不过,在喝之前,我先给你介绍一位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指着大汉介绍道:“来,段公子,我给你介绍,这位是……” 话未说完,大汉已经自动站了起来,抱拳笑道:“在下乔峰,见过两位公子。” “啊,南慕容,北乔峰,原来你就是北乔峰啊。” 段誉听到‘乔峰’二字很是惊讶,细细一品,见大汉气貌堂堂,一身英雄气概,毫无半点盛气凌人之状,心生敬意,抱拳道: “在下段誉。大理人士,今日有幸结实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北乔峰,着实有幸。” 乔峰回敬道:“原来兄弟是大理段氏子弟啊,失敬失敬!不知段兄你来江南来有何贵干?” “说来惭愧,小弟是被人擒获至此660的。” 段誉原本不想多说,但想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与‘南慕容齐名的英雄人物,心中豪气顿生,一股脑的将自己被鸠摩智抓到慕容山庄,遇到慕容复的两名丫鬟的情简略说了一下,对于自己的丑事,也毫无遮掩。 乔峰听后对于段誉性格有了大体判断,惊喜道:“好,原来段兄也是个爽快人啊,好……哈哈……好,今日一见,当真痛快!” 随即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想来这位必是近日名声鹊起的花无衣花神医吧!” 花无衣对于‘名声鹊起’这个词很是感冒,但听到乔峰发问,还是笑着说道:“在下花无衣,见过乔帮主!” 乔峰大笑道:“不敢,不敢,两年来,花兄弟,化名铜先生在江南行医救世,治好疑难杂症无数,对我丐帮兄弟多有抚照,应该是我这个作帮主的见过你才对!” 花无衣微微一笑,摇头道:“乔帮主,客气了,说这么多还不如干一碗酒来的痛快,来,乔帮主,段公子,在下先敬你们一碗!”举起一碗酒当头饮下,一滴不剩。 “哈哈……好,好一个说得多还不如干一碗酒,来,干。” 乔峰喜好喝酒,见花无衣如痛快,也是欣喜,拿起面前的酒,二话不说就干了下去。 而段誉,虽然觉得被小二换过的碗有些大,但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第四百章:与君共拜 “啊……好,痛快,让小二给每人倒上十碗,一字摆开,举起第一碗,大声邀道,言语间颇有一番比武较劲之意。 花无衣微微一笑,颔首笑道:“自当奉陪!”同样举起一碗。 段誉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一碗下肚,胃里已是翻江倒海,但想到乔峰与慕容复齐名,自己若是怯场,岂不相当于输了慕容复一筹,把心一横,同样举起一碗,大叫道: “在下也奉陪,只是待会酒后失态,还请两位兄台莫怪。”咕嘟咕嘟将酒喝了下去 乔峰大喜,哈哈笑道:“哈哈……,好,好爽快!”仰起脖子将手里的酒喝干。 花无衣紧随其后,不过,相比于段誉的勉强,乔峰的豪爽,他身上则多了几分自然,喝起酒来文雅别致,整个过程一滴不漏,结果也是一滴不剩,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好酒,好酒!” 第一轮结束后,段誉腹中像是被烈火焚烧了一样痛苦不堪,脑中也湿混混沌沌,但想到在慕容家的冷遇,还是硬着头皮,端起第二碗,喝了下去。 花无衣与乔峰相视一笑,以为他要醉倒时,谁知段誉只歇了一会儿竟然神奇的清醒了过来,拿起第三碗喝了起来,浅笑道:“好酒,来干。” 原来,是他无意调动了丹田真气,用六脉神剑将身体里的酒液从手指排了出去,如今身体通畅,喝多少都没问题。 乔峰不知道其中奥妙,只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称赞了一声后,饮下手中第二碗,拿起第三碗大口喝了起来。 花无衣与之同步,不过对于段誉六脉神剑,他只是看破而不说破,笑而不语。 十碗烈酒过后。 三人不甚在意,该吃得就吃,该喝的就喝,不消片刻,四十大碗酒直入喉肠,桌上的饭菜也消灭的干干净净。 花无衣考虑要不要添些饭菜时,段誉挥手笑道:“乔帮主,花公子。我们已经喝了四十碗了吧"”?” 乔峰停杯笑道:“不错,是四十碗,段兄弟倒是清醒!” 段誉摇头笑道:“我们三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恐怕不容易。不如就此作罢,改日在约。” 花无衣颔首笑道:“好,那就听段公子的吧,咱们到楼下转转。” 从怀中掏出几锭百两大银子扔给小二充作饭钱,又拿出一踏银票,塞进段怀里,笑道:‘段公子,那日你的走从急,身上应该没带银子吧,来,这些银票,你拿着先用吧,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自己!’ 他知道段誉有缺陷,但总得来说还是一个良善之人。 比起段誉,只是纯粹是欲望作崇。 花无衣嗤之以鼻,懒得说什么。 此刻,他对于段誉的资助,一是看在二人相识一场,二是段正明与段正淳兄弟曾经的礼遇过自己,一报还一报,并无任何企图。 而段誉身在异乡,举目无亲,近日来连翻受挫,见得有人关心自己,心里感动得要命。下楼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乔峰与花无衣出城。 三人顺着大路走了一段路程,乔峰发现二人内力充沛,提议道:“咱们不防比比脚力?”也不等回答,猛地一踏,向前疾行。 段誉下意识用“凌波微步”追上乔峰,隐隐有超过的趋势。 乔峰见得如此绝妙的轻功,一时技痒,不在隐藏,彻底迈开步子,与之较劲了起来。 然而,他武功虽然高,但段誉的内力也不弱,只要稍稍缓口气,段誉就马上追上,不由的佩服起来了。 一段路程过后,乔峰感觉自己若是继续下去,必输无疑,哈哈一笑,停步道:“哈哈,两位公子内力非凡,乔峰佩服,佩服!” 段誉已经冲过了他,当即回身,摇头道:“乔帮主,你误会了,小弟虽然会些内力,却不怎么会用,反而因此惹了一身麻烦,实在惭愧。” “无妨!无妨!” 乔峰已经在酒楼里听过了他的故事,点了点头,见到花无衣也跟来,大笑道:“.“段兄,花兄,你们两个是爽快人,我生平从所未见,今日咱们一见如故,不如结为兄弟如何?” “结拜兄弟?”花无衣眉头微皱,不禁陷入了沉思。 作为后世之人,没有几个人不欣赏乔峰的,也没有几个人不被他的纵情豪迈所折服! 只是当花无衣踏入轮回时,就明白自己与乔峰是两个世界的人了,现在多上一份缘,未来就多了一份生离死别,一时间,竟不自觉的犹豫起来了传。 乔峰心中的热血也渐渐冷却了下来,沉吟道:“怎么?花兄弟不愿吗,那就……” “那就算了”“算了”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段誉就抢先说道:“愿意,愿意,花公子当然愿意了,几个月前。他在大理向大家介绍你的时候,那份仰慕之情溢于言表,大伙儿有目共睹。” 花无衣下意识点了点头,心想:死了就死了吧,大不了以后拼尽全力为他谋上一份好结局。 于是,微微一笑,上前说道:“段公子,所言甚是,乔帮主,是在下不识好歹,辜负了你一番好意!” 乔峰伸手笑道:‘哎,花兄言重了,结义之事,讲究你情我愿,若是你实在为难,乔某也不勉强,你我兄弟感情依旧!’ 他天生好酒,当世之中,很少在喝酒一途比得过他,今日遇到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心里痒痒,脸上也带着多了几分热切,期待花无衣能正面回应。 花无衣微微一笑,点头道:“哈哈,能与乔帮主结为异性兄弟,在下三生有幸,岂敢推辞!” “哈哈,好好,好兄弟,那我们一起结拜吧,还有段兄弟你也一起来!” 第四百零一章:望月掌 繁花似锦,漫山遍野。 趁着大好风光,三人撮土为香,向天八拜,结成生死之交。 问及年月。 乔峰说自己三十一岁,段誉说自己二十岁。 花无衣考虑到他人的目光,故意捏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长了段誉二轮,坐上老二的位置。 而段誉,也为了方便,隐瞒了自己大理小王爷的身份,并恳请花无衣为自己保密。 花无衣笑着答应。 就这样,三人一翻相认,开怀大笑。 段誉突然嗫喏道:“大哥,二哥,其实小弟适才与你们赌酒是骗你们的,还望两位哥哥莫要怪罪。”随即将自己用六脉神剑把酒水从身体里逼出来的事说了出来。 乔峰听后惊讶于段誉的内力深厚,迟疑道:“兄弟,你用的可是‘六脉神剑’?” 段誉羞涩道:“是的,只是小弟学会不久,还有些生疏。” 花无衣笑道:“你的剑法,我见过,虽不纯属,但也当世难逢敌手。” “之所以时灵时不灵,是因为你的杂念太多,总想着一次性将六脉神剑丢完,看似可行,实则武学泛了大忌,不防先花些时间精通一脉,在考虑他剑法。” 语落,段誉似有所悟,集中精神,沟通体内的六脉真气,运劲于指,掐动指诀,663霎时间,一手少商剑激出,直将路旁一棵碗口粗的树劈成两半。 回神后,抱拳笑道:“多谢二哥指点,小弟知道该怎么做了。” 段誉向来不喜欢打斗,但也听出了花无衣为他好看,摸着脑勺笑道:“多谢二哥提醒,小弟自当谨记。” 乔峰看着断树,感慨道:“我曾听家师说过,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能以无形剑气伤人,我原本不知真假,现在看来此言不虚啊!”语中带着一股自愧不如惊叹之感。 花无衣笑道:“天下武功多如牛毛,每一种武功都蕴含着前人的智慧,何来高低贵贱之分?只要习武者懂得下功夫,简简单单的招式未必胜不了那些绝世武功?” 乔峰一愣,一副认同的模样,哈哈笑道:“二弟此言倒与我想到一块去了,哎,今日一见,当真恨晚,咱们不防再去无锡城中喝上一回。” 花无衣皱眉道:“喝是能喝,只是近日来听说大哥要与姑苏慕容氏、西夏一品堂交恶,若是喝多了,难免误了正事!” “是啊,是啊。” 段誉一脸担忧,上前劝道:“大哥,二哥,这酒大伤身,还是少喝点为妙。” 乔峰感受到二人是诚心实意的关心他,心里暖洋洋的,但对于喝酒一事,却不怎么担心,拍了拍胸口,大声笑道: “两位贤弟说得是。只是愚兄自小就爱喝酒,越是喝酒,就越有精神,如今大敌当前,自当多喝些酒,好与他们周旋一番。” 花无衣、段誉见他心意已定,不好再劝,并肩向着无锡城走去。 一路之上,三人说说笑笑,一边讨论武功的,一边谈论天下美酒,相谈甚好。 抛开段誉这个半路出家之人不谈,乔峰对于花无衣的武功见识着实佩服,听到花无衣说自己擅长剑法与掌法,更是欢喜,转身问道: “哎,二弟,你武艺高强,精通剑法掌法,正好为兄也好此道,不如咱们兄弟对对掌,来个以武友,如何?” 心中默默想着:在场三人,具是高手,三弟内力虽高,但武功招式甚是浅陋,自己有尚有把握,唯有二弟性子平淡冲和,不显,山不漏水,让人看不清底细, 乔峰身为大哥,不免起了心思,一方面与他豪爽的性子有关,一方面想要探探花无衣的底细。 花无衣察觉到了这份心思,思忖道:“大哥有意,小弟自当尊崇,正好,这两年来,小弟也琢磨出来一套望月掌,还请大哥指点!” “哈哈,好,好,兄弟,那咱们就比比!” 何谓望月掌? 花无衣没说,乔峰也没问,但看着花无衣成竹在胸的模样,也知道这套掌法不简单,值得自己认真对待。 当下一脸严肃,运功提气,运劲于掌,提起一招亢龙有悔,向着是花无衣拍去! 这是降龙十八掌第一招,也是降龙十八掌最神奇的一招,不仅威力强大,而且进退有据,收发自如。 花无衣与他是兄弟,与他比武切磋,不含恩怨,乔峰以此招会友,正好合适。 花无衣察觉到了他的心意,微微一笑,也不说破,当掌风临身那一刻,同样以一招轻飘飘的掌力回击。 只是那一招看似平平无奇,毫无特点,但在乔峰眼中却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至于是什么感觉,乔峰说不上来,只是本能的感到这一掌不简单,暗中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很快,两掌相碰,内力一吐,二道单纯的掌力相激,荡起一股强烈的劲力向着四方扩散,吹得四周之树疯狂摇摆。 待到风声落定后,花无衣一步不退,乔峰同样如此,却没有在花无衣的掌中感到任何出奇之处,也就放下了心中担忧,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好,再来” 深吸一口气,正要加大功力,使出第二记‘亢龙有悔’时,劲力一提,霍得身体一顿,不自觉将目光转到右掌上,迟疑道:“我的手……” “大哥恕罪,我这套望月掌,看似平平无奇,却暗含诸多巧劲,能将对手的精气神与身体分离,让对手暂时失去知觉、” 花无衣颔首致歉道:“以大哥的功力,不出半个时辰,右臂就能恢复。” “呼,原来如此!” 乔峰松了一口气,刚才他想出第二掌,忽然发现自己的右臂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失去了知觉,任他千般呼唤也无济干事,检查后,穴位、经脉不见一丝异常,甚是奇异。 如今花无衣一解释,乔峰渐渐明白了其中道理,心绪大安,哈哈笑道:“二弟,你这套掌法甚是奇妙,愚兄甘拜下风。” 花无衣看了看他双手,眼中泛起一缕歉意,摇头道:“大哥过誉了,你的降龙十八掌精深奥妙,乃世间不可多得的绝学,今日,我之所以取胜,是在大哥不知情的境况下,若是下次交锋,应该没有那么轻松了!” 不等回答,话音一转,继续问道:“只是为兄尚有一事不明,还望二弟解惑。” 花无衣抬眸问道:“大哥请问!” 乔峰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是这样的,近日,为兄听说西夏一品堂的人在到处在找你,你们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第四百零二章:杏子林 “并无过节,但这件事还得从四大恶人说起……” 摇了摇头,花无衣脸上带着一种深深无奈,将自己与段延庆相遇,为其治病,从而进入西夏一品堂眼中之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哈哈,原来如此,”乔峰听后,也送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二弟,你放心,这些事为兄已经清楚了,若那西夏一品堂不识好歹,为兄定为出出气不可。” 果然是树大好乘凉,哪怕花无衣不喜欢丐帮,也不得面露感激之色:“~多谢大哥!” 三人继续向前走,走了半个时辰左右,乔峰的手臂也渐渐有了知觉,真心为花无衣创出如此神奇掌-法感到开心。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从远处疾奔而来,见得峰当面,赶紧停下身子,躬身-说道: “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来‘大义分舵’捣乱,弟兄们挡不住,命我等向其他长老求援。” “才四个人,就将你们难住了?”乔峰脸色不太好看,心里默默思考点子是谁,然而,仅凭这些信息,实在想不出来,只好作罢,问道:“点子是什么人?” “是三个女的,和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此人人来势汹汹,说话也横蛮无礼,弟兄们实在挡不住!” 两个汉子也觉得丢脸,吞吞吐吐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在乔峰不没打算为难他们,伸手叫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去瞧瞧这几人是何来头!带路!” “是!” 乔峰又将目光望向花无衣与段誉,问道:“两位贤弟,你们可愿与我一同去吗?” 花无衣与段誉异口同声道:“这个自然。” 乔峰欣慰的点了点头,就让两个汉子在前引路。 几人前行数里,曲曲折折走过一段乡下田径,来到一片杏子林边缘,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蛮横无理,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家公子上洛阳与你们家帮主相会,你们丐帮的人却无缘无故的跑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避而不见嘛?”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自己胆小怕事不打紧,可不要连累我家公子白跑一趟?” 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乔峰自执掌大权以来,更是将丐帮推到了顶峰,与少林寺并驾齐驱,在江湖上,谁敢在丐帮面前如此说话,恐怕也只有这一份了。 “多谢二弟告知!” 乔峰点了点头,大步一踏,想也不想,向前走去,花无衣与两个丐帮弟子紧随其后。 而段誉,一听到声音,就不知想到了什么,心儿怦怦乱跳,脸上荡漾着一股别样的春风,若非乔峰在场,恐怕早就冲进去了。 众人顺着大路来到一片空地上,只见一对丐帮人马正围着一个容貌瘦削的年汉子嚷嚷个不停。 这人身形甚高,身穿一身灰布长袍,脸上带着一股乖房执拗的神色,正是姑苏慕容氏四大家将中的包不同了! 他身后站着的三位年轻貌美的少女,一个是阿碧,一个是阿朱,另一个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姐姐王语嫣。 这三人花无衣正巧也认识,可惜的是,不管作为琅环玉洞的梁上君子,还是作为慕容博炸坟事件的阴谋者,花无衣注定不能让她们认识自己,只好静静站在乔峰身旁,来到四人面前,与之对峙了起来。 乔峰抱拳说道:“原来是金风庄的庄主包先生啊,在下乔峰有失远迎,先行谢过!” 包不同脸上依旧是一副器张的模样,好似没用听到话中客气之意一样,更没有将‘乔峰’两个字放在心上,洋洋得意道: “原来你就是丐帮的乔帮主啊?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乔峰虽然对这人不感冒,但为了大局,还是正面回道:“久慕英名,今日见得尊范,大是幸事。” 丐帮众人早就知道这人是找茬的,见他再三挑衅帮主,心里有气,纷纷怒目而视。 乔峰也失去应有热情,淡淡说道:“如何是在下的不是,请包三先生指教。” 包不同自顾说道:“乔帮主,我家公子说你是号人物,可江南毕竟是我们慕容家的地盘,你们丐帮一向在北边活动,这江南实在不该来?” ·······求鲜花······· 听他的口气已经将江南当成了自己的家,以主人的身份下逐客令,样子要多嚣张有多器张,气的丐帮弟子纷纷捏紧了手中兵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一股紧张气氛也在空中凝结,花无衣也算彻底见到了杠精的威力。 只是乔峰身为丐帮帮主,八年来兢兢业业,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岂会因包不同一句话乱了心神,面对威逼,不仅不怒,反而抱拳笑道: “慕容公子驾临敝帮,倘若在下事先知道,定当恭候大驾。” 口音大气尽显一帮之主的大家风范。俨然与包不同的小肚鸡肠形成了先明对比, 岂料想法是好,包不同全然不顾,顺势说道:“这是自然,只是乔帮主刚才说失迎之罪,这个该怎么谢过,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话声一落,杏子林后,突然传来几声齐笑声:“素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声震长空,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大匹手持兵刃的丐帮弟子大步而来,为首的是四名老者,正是丐帮的四大长老。 他们有的白须白发,有的红光满面,分占四角,将包不同、王语嫣等四人围在中央。步步逼近,堵死了所有退路。 包不同心知不妙,眼眸一转,怪叫道:“怎么?想要跟包三先生打上一架么?好啊,好啊,包三先生平生最爱打架了?你们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几个人一齐上啊?” 话音落下,一道大笑在林中徒然响起:“哈哈,非也,非也!世上最爱打架的人怎么会是包三先生呢?非明是我江南一阵风风波恶才对吧。” 那人正在身后杏树上,花无衣不用抬头就知道,同时也知这人是慕容复的另一家将,身形瘦小,约莫三十二三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丑陋。 包不同见到强援,暗自松了一口气,底气也大了许多,阿碧开心叫道:“风四爷,你也来了,听到公子的讯息了吗?” “公子的事,一会儿再说,现在打架要紧。” 风波恶最爱打架,见到丐帮来势汹汹,心中却雀雀欲试,顾不得回答,胳膊一甩,一个跟头翻身,向这北方那名身材矮胖的老者扑去。 老者也不甘示弱,举起兵刃叮叮当当与之缠斗在一起,反倒将包不同晾在一边丸 第四百零三章:杏子林二 “哎,来二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姑娘,这位是阿朱姐姐,这位是阿碧姐姐。” “嘿嘿,王姑娘、阿朱姐姐、阿碧姐姐,我也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刚结拜的二哥,花无衣,花公子。” 段誉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打架的风波恶身上,感觉无聊,拉起花无衣来到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身边,相互介绍道。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在下花无衣,见过三位姑娘!” “见过花公子……” 三女与段誉萍水相逢,好感度也知是建立在曼陀罗山庄的共患难上而已。 如今,诸事已了,段誉处处献殷勤的举动,不仅没有赢得预期的目标,还让担心风波恶安危的王语嫣感到失礼。 只是考虑表哥的名声,还是欠了欠身子,对着花无衣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不理不睬,又将目光投注到风波恶的战场上。 花无衣摇了摇头,也失去了兴趣, “王姑娘……” 段誉还想解释什么,包不同一脸不爽,挡在二人中间,大声调侃道: “段公子!你自己是癞蛤蟆,现在又找来了一个癞蛤蟆骚扰我们家王姑娘,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说着,目光轻移,在花无衣身上掂量掂量几下,嘲讽道:“哟,长得不错,只可惜人模狗样的,和脓包在一起,肯定不是好货!” “过誉了!" 花无衣懒得理这货,淡淡说了一句后,别过头。 段誉却是不依,心想:如今二哥之所以受辱,皆是因自己之过,早知道包先生如此,就不带二哥过来了,自己有责任,维护他清名。 于是,不舍看了一眼王语嫣,挺胸说道:“包三先生,我敬你是条汉子,往日你说我不要紧,但请不要无缘无故的悔辱我二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包不同好似听到了人生最大的笑话一样,不屑说道:“怎么个不客气法?就凭你那时灵时时不灵的三脚猫功夫呢?” 为了刺激一下段誉,继续对着花无衣说道:“这位公子能和这位姓段的草包走到一起,应该也是草包吧,不知姓甚名,是从哪里?” “你………” 段誉被气到了,想要理论,一只晶莹如玉的大手已经搭在了他肩膀上:‘算了,还是让我来吧! 花无衣将其拉倒身后,对着包不同抱拳笑道:“包三先生说笑了,在下姓倪,名老子。”一脸认真的模样,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姓倪,名老子。”段誉一怔,噗嗤笑道,心想:这位二哥嘴巴如此犀利,应该也被包不同气到了吧 包不同刚才分心风波恶,没有听到花无衣名字,再加上他脑袋不聪明,没有听出花无衣的隐喻,见到花无衣不温不怒,继续横道: “原来是倪……” 只是话刚就出口,就察觉到不对劲,大声骂道:“臭小子,原来你在骂我啊!” 花无衣不急不缓,全然没将包不同放在心上:“知道了还问!” 包不同脸上已是漆黑一片,指着花无衣嚷嚷道:“你……” 花无衣打断了他,淡淡道:“面子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怎么?自己不要,还想被人哭着求你吗!” “挣面子?”包不同一愣,看着自己砂锅大的拳头,又看着花无衣单薄的身躯,感受不到半点习武之人的样子,漾荡道:“我怕这一掌下去,打死你。” 头一扭,大声嚷嚷道:“我包不同虽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侠,但也没伦落到欺负普通人份上。” 花无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能有这份心性,还算不错,可惜,就是嘴太臭。” 这些包不同如何不知道这些,但实在受不了别人的指责自己,指着花无衣咧咧骂道:“哼,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教育我,识相的赶紧我滚,今后也别让老子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花无衣抬眸一笑,自信道:“你还没有哪个本事!” 段誉不想伤了和气,挺身说道:“包先生,我二哥可是武功的,连我大哥乔峰也说他武功深不可测。” “什么?乔峰是你大哥?”包不同回头看了一眼萧峰,怀疑道:“你小子别可指着谁就喊谁是亲戚啊!” 包不同一愣,回过神,兴奋道:“哦,是嘛?那我可要好好领教领教了,看看北乔峰眼光是不是真有那么高!” 说着,举起一掌,向着花无衣面门拍去,掌势雄浑,比一般高手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别闹!一边玩去!” “你……”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右手一拂,宛如春风拂面,拂住包不同手腕的同时,手势一转,一拍,将包不同的整个手臂拍开。 整个过程轻松如意,一副教训小孩子口吻,完全没将包不同放心上。 包不同手腕一麻,浑身劲力一消,径直被花无衣拍到一边,回神后,还想找回场子,但手臂已然没有了知觉 原来。 花无衣刚刚那一招不仅运用了九阴真经里的‘手挥五弦’消去他的劲力,还藏了‘望月掌’的劲力,包不同就算有天大本事也得喝一壶。 此刻。 看着自己失去知觉的手,额头上冒起一股冷汗,喃喃道:“我的手……。” 花无衣冷声说道:“没了!” “啊,这……。” 旁边的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回了神,见到包不同样子,就知道他吃了大亏,问明原因,连翻捣鼓,也无济于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 阿朱无奈,只得将希望寄望到花无衣身上,咬着牙来到花无衣面前,低声说道:“花公子,包三爷他不是有意与你为难的,还望你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 “也还望姑娘见谅,再下同样不是有意的。” 花无衣微微一笑,以道歉回击,毫无出手的意图,用得正是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阿朱知道这回提到铁板了,无奈劝道:“花公子……” “阿朱姐姐,放心吧。包三先生的手臂没事,” 段誉不忍一个姑娘难看,上前插话道:“只是中了我二哥的独门绝技望月掌手臂暂时失去知觉而已,过上半个时辰就会好。” 阿朱欠身说道:“多谢公子告知!” “望月掌!”王语嫣微微一笑,好奇道:“那是什么掌法,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崖。”语气轻柔,如梦如幻,一副好奇模样,好似完全忘记了包不同的伤势。 “那是……,那是……” 花无衣沉吟道:“斩其魂,夺其魄,而不伤其身,一掌断关联,忘人,忘己,忘生死,我的望月掌以强大的精神力为锋芒,不是一般人能接的下得。” 看了包不同一眼,淡淡道:“刚才我的掌力虽然不多,但以包三先生功力,想要恢复,最起码也得个两三天,若是拖久了,没准哪天就成了先天残疾,这辈子都别想用手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 誉看着王语嫣献媚道,但见到阿朱阿碧愁苦模样,又改口道:“啊,不对,不对,阿朱、阿碧两位姐姐,你们别担心,二哥既然敢出口,就一定有办法的,你说是不是啊,二哥。” 第四百零四章:杏子林三 花无衣深深看了段誉一眼,扭头说道:“抱歉,这一掌我没拍在他头上已是天大的仁慈了!” “拍在头上会怎样?” 阿朱身体一哆,直觉告诉她那绝不是什么好事,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花无衣轻轻眨眼道:“最少也是个活死人!” 头为人体中枢,人的一切感官都集中在头部,一旦头部受了重创,后果不堪设想。 阿朱明白这格道理,看着花无衣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禁为包不同的惹祸能力感到头痛,长叹了一口气,无奈作道: “那多谢花公子手下留情。” 抬起头对着还在打架的风波恶大声喊道:“风四爷,别打了,包三爷出事了,你先别打了。” “嘿嘿,等等!再等等,等我打完了这架再说!” 风波恶打得正酣,哪肯轻易放手,嘿嘿一笑,长刀挥动,继续对着丐帮的长老乱劈乱砍。 他的武功的虽高,但四大长老也不弱,反而稳稳的超过他一头,再加上风波恶胆子也大,对付一位长老还嫌不够,还想着同时对四位长老出手。 很快,就被四位长老联手逼16到了死角。 四大长老恼他不讲规矩,但又不想让丐帮落得个以多欺少名声,眼一合计,当场退下三人,只留一位长臂老叟陈长老与之单独对战。 风波恶依然不是对手,渐渐落下小风。 王语嫣害怕慕容复名声受损,颦眉微簇,脸上泛起了些许愁容。 段誉看着干着急,忍不住问道:“王姑娘,这位长臂老先生用得是什么武功?” 王语嫣皱眉道:“他拳脚上用得是通臂拳,手中麻袋嘛,有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的劲道,也夹着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的套子,两路功夫混杂在一起,应该是自创的吧!” 随口一说,落到陈长老耳里,却如晴天霹雳一样震慑十足。 陈长老听到“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几个字眼,想到自己另一个见不得人的身份,心里一慌,手中招式大乱,出现了漏洞。 风波恶趁机连攻数刀,赢得反击了的机会,百回合后,陈长老无奈,从布袋里掏出一只五色蝎子,向着风波恶扔去。 风波恶一时不察,当场中招,剧毒临身,咕咚倒地,浑身肌肉僵硬,连张开口说话夜不成。 包不同赶忙用另一只手为他封穴止血,只是效果依然微乎其微,无奈之下,狠狠的瞪着陈长老,怒骂道:“你们丐帮竟然用毒伤人,枉为名门正派。” 此时,若不是手臂有疾,早就上去拼命了。 阿朱、阿碧眸中含泪,也在旁边抽泣个不停:“四爷,四爷!” 乔峰皱了皱眉头,向陈长老嘱咐道:“陈长老,请你先给这位风四爷解毒吧!” 陈长老迟疑道:‘这人武功不弱,屡次向我们丐帮挑衅,救活了后患不小。’ “话是不错。”乔峰笑道:“但咱们尚未跟正主儿见面,先伤他下属,总有些说不过去吧,不放先礼后宾!” 陈长老满脸不服,扭头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害死的,咱们报仇雪恨,还讲什么仁义理数。” 他是丐帮的功臣,平日里仗着自己劳苦功高,辈分高,没少在乔峰面前摆架子,但像今日这般公开打脸的还是第一次。 乔峰一愣,面上隐隐有些不悦之色,沉声道:“你先给他解了毒,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 “是。” 陈长老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拗不过帮主的命令,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递到阿朱和阿碧,愤愤说道:“我家帮主仁义,这是解药,拿去吧!” 阿朱大喜上前接过,先向乔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又向陈长老福了福身子:“多谢乔帮主,多谢陈长老。” 转身之际,又偷偷看了乔峰一眼,眼中充斥着一股无法隐喻的情感,明明是第一见面,却衍生出了爱的火苗,不得不说,缘分当真巧妙。 之后,向陈长老问解药用法,请包不同问风波恶吸毒,当场就为风波恶解了毒。 风波恶活动了下身子,感受身体无恙后,看着包不同垂下来的手臂,问及原因后,嘿嘿一笑,来到花无衣声旁,斜睨道:“包三哥的手臂是你动得手脚!” 花无衣微微点头,淡淡道:“可以这么说!” 风波恶双手抱怀,仰着脖子,连嘿带笑道:“那你可知包三哥是我的三哥,我是包三哥的四弟!” 花无衣面色不变,淡淡道:“你想报仇!” 风波恶狭长双眼盯着花无衣平静的眼眸,怪笑道:“不错,我正要此意!” 花无衣抚了抚额头,平静道:“可你的武功实在太弱了,我对你提不起半点兴趣。” “哦,是吗,那我倒要领教领教。” 闻言,风波恶不仅不生气,反而像来磕了药一样高兴,拿起长刀,二话不说,挥刀向着花无衣砍去。 阿朱、阿碧想到包不同的下场,赶忙阻止道:‘四爷,不可啊!’ 可惜话出已晚。 也可惜,那费力一击,对于花无衣来说,根本就不堪一击。 花无衣眼皮也不眨一下,两根手指一伸,随手一夹,便将长刀夹在手中,劲力之巧,动作之妙,时机之准,浑然一体,毫无破绽,直让一旁的乔峰也佩服不已。 而风波恶一击未果,看着自己无恙的双手,嘿嘿笑道:“嘿嘿,没事,没事,我的手没事,看来你的掌法也不怎样嘛。” 右手一提,想要抽回长刀再战,然而,此时他的兵刃好似被两座山压住了一样,使出浑身解数都抽不出来,喘着粗气说道: ‘好厉害,你这是什么指法?我从来没见过。’ “你还不配知道!” 花无衣屈指一弹,将长刀震成粉碎,663劲力传到风波恶的手臂上,将风波恶整只手臂震得发麻,冷冷说道:“若不是乔帮主刚才说不伤你,你焉有命在!” 乔峰听到花无衣看在自己面子放过风波恶,心头一热,抱拳说道:“多谢二弟,手下留情。”。 花无衣转身,颔首笑道:‘大哥,客气了’。 就在他身体曲动时,一道爪劲突至,向着面门袭来。 风波恶像一只恶狗扑食一样,向着他扑来,嘴里怪叫道:“客气什么?我风波恶还没有认输,哪里用得着你客气?姓花的我们再来比过。” 全然不顾花无衣在做什么,花无衣有没有准备,已经算得上偷袭了。 王语嫣皱眉道:“哎,这人武功高强,深不可测,风四哥完全打不过,根本没必要出手嘛。” “咳咳!” 段誉看着她担忧的样子,有心斗佳人一笑,轻咳道:“王姑娘,刚才风四爷用嘴咬人的招式叫做‘吕洞宾咬狗大九式’” “那这招用身体扑人的方式,一定是叫做“吕洞宾扑狗大九式’了,每一式也该有正反八种扑法,共计七十二扑。” 话一说完,就便感觉到了两道犀利的目光望了过来。 花无衣长身,眼似两道冷电,冷冷的望着他:“这么说,我是狗了” 刚才来势汹汹的风波恶正如死狗一样,瘫软在地,被他扣住脑袋。只需五指用力,就得爆开不可. 第四百零五章:杏子林四 “那还有假?” 包不同恼怒花无衣伤了自家兄弟,瞥了一眼段誉,嘿嘿笑道:“你这位结拜兄弟已经亲口承认了,还有什么狡辩的。” “二哥,我……” 段誉也察觉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在花无衣怀疑的目光下,与王姑娘美若天仙的容颜面前,竟不知道如何是好,羞愧的底下头。 而包不同口齿也不比他慢,明知花无衣武功高强,还是强撑一口气,大声说道:“姓花的,你是不是狗,与我无关,识相的,快点放了我家风四弟,否则,等我家公子来了,非要你好看不可!” 花无衣一愣,暗想这货哪来的胆子:“你家公子……” 王语嫣挺了挺身子:“就是我家表哥!姑苏慕容复!” 提起慕容复。 她像是变了一个似的,满脸崇拜,双眼中更是绽放出一种星星般的光彩,看的段誉黯然伤神。 只听王语嫣自信且认真的说道:“花公子我知道你武功那个高强,但我表哥也不弱,你若敢伤害风四哥分毫,表哥是绝饶不了你的!” 花无衣玩味的看了她一眼,脑中蓦然浮现了“打败你的不是天真,而是无邪”这句话,似笑非笑的说道:“哦,那我倒想看看传说中姑苏慕容到底有多厉害?” 那消瘦身躯一挺,涌现出无穷巨力,宛若擎天巨人一般,使得整个天地都沉浸在一种十足压迫感中。 短短几个呼吸后,就撤去了身上的气势,扶额说道:“你说说,我现在该怎么相让,才能你家表哥赢!” 王语嫣知道表哥不是对手,回味着这花无衣的强大,过了好久才回神,脸上不由浮起了一丝挫败感,苦恼道:“我表哥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这世上也未必没人不能敌得过你”!” 花无衣扬眉道:“哦,那是谁?” “这位段公子。” 她说的掷地有声,但身边之人怎么听都觉得怪,阿朱小声提醒道:“王姑娘,段公子是花公子的结拜兄弟,怎会为了公子与自家兄弟为难呢?” 阿碧,包不同齐齐点头附和。 段誉听到王姑娘呼唤自己,早就高兴的找不到北了,哪还顾得上阿朱说什么,拍着胸口大声说道:“愿意,愿意,只要是为了王姑娘,就算让我死,我也愿意,” 甫一说话,就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眸子,花无衣正冷冷看着的他:“这么说段公子真的愿意为了姑苏慕容复与我为敌略!”连乔峰也用一双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为敌!” 段誉一愣,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狠狠拍了拍自己嘴,摆手说道:“不,不,小弟怎敢与二哥为敌呢,只是慕容公子他德高望重,人品兼具,我们还是不要与他为敌了吧。” 乔峰觉得有理,也劝道:“是啊,二弟,三弟说得有道理,你还是先将风四爷放了吧,给哥哥一个面子。” 他虽有慕容复共称南北,却从来没有见过面,从传闻上看,慕容复应该是个相貌堂堂的正人君子,乔峰早就希望与慕容复把酒言欢了,今日自不会为难慕容复的家将。 “大哥有命,小弟怎会不依呢!” 花无衣本就没人杀人的打算,自然给乔峰面子,解开风波恶身上的穴道,手臂一甩,像扔垃圾一样将其耍了出去,仍在包不同脚下。 包不同顺势将其扶起,关切问道:“兄弟怎么样了!” “我没事!”风波恶嘿嘿一笑,推开包不同,转头对着花无衣说道:“姓花的,我确实打你不过,就此认输。” 又回头对着包不同说道:“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们不防去那里看看。” 包不同点头道:“也好,之后在找那个吐蕃和尚算账,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他。” 鸠摩智大闹慕容山庄,摧毁慕容博之墓,包不同已经听说了。 几日前,他到慕容山庄支援时,鸠摩智已经被一个黑衣人击退,问及黑衣人,老夫人让他不要管,也不要问。 包不同自当听命,只是心里始终无法释怀,一直盘算着找到鸠摩智,报这个仇,如今也是迫不及待回到慕容复身边,明此事。 很快就潇潇潇洒的离去,消失在了杏子林中 微风中尚传来他无奈声音。 “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 王语嫣见状对着阿朱、阿碧叮嘱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该怎么办?” 阿朱低头合计道:“丐帮要这儿商量正事,咱们不便久留,不如先回无锡城吧。”转头对着乔峰恭恭敬敬的说道:“乔帮主,我们三人走啦!” 乔峰自不会与三个女子为难,指着大路,笑道:“三位请便。’ 与此同时,身后的路上突然走出了上白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人, 这些人有的持兵器,有的拿破碗竹仗,都是丐帮中帮众,各个神色凝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透着一股敌意。 乔峰察觉到了异样,思索着这些人目的。 人群中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中年丐者,板着脸,指着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大声说道:“启帮主,马副帮主的仇还未报,帮主怎可随便放走敌人?”。 花无衣猜到此人是“十方秀才”全冠清了,知道属于乔峰宿命来了,想要上前帮忙,但想到这些人说的事实,乔峰有权力知道自己身世,不禁黯然。 何况,经过一段磨难后,乔峰也明白‘宋人未必是好,辽人未必是坏’的道理,彻底承认了自己辽人的身份,以‘辽人’自居,花无衣更不能插手了。 乔峰也看出了全冠清来者不善,只道:“咱们来到江南,是为报马二哥报仇的。但这几日,我多方查察,忽然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可能不是慕容公子。” “帮主?何出此言。”全冠清眯眼笑道,脸上写满了‘不认同’三个大字。 乔峰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四周磨刀霍霍的帮众,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现下并无任何证据。” “不错。”丐帮众人听后齐齐点头:“普天之下,除了姑苏慕容复,再没有人有这份本事了。”住 第四百零六章:杏子林五 “帮主,听见了吗,众兄弟都在等着你开导。” 全冠清听着帮众的议论,脸上得意之色更甚,将双手负于身后,笑眯眯看着乔峰,恭敬全无。 乔峰再次证实丐帮发生了重大变故,看到此人的模样,料想这些变故与此人有关。 只是想到此人办事干练,工于心计的性子,知道不能任由他继续下去了,转开话题道:“全舵主,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属下今日也没见到两位长老。” 全冠清没想到乔峰会来这一手,但他笃定自己的计划完好无缺,也不胆怯,转头看向身侧的一名七袋弟子,得意洋洋道:“张全样,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张全祥一愣,想到自己的做的事,脸色泛起一丝愧色,不敢和乔峰对视,扭头说道:“我……我不知道…!” 乔峰看样子就知道此人有猫腻,好不容易找到了苗头哪肯轻易放过,浑身气势一放,宛若一头雄狮压力,大声逼问道:“说,两位舵主是不是被你杀害了?” 张全祥哪敢承认这样的罪名,心里一慌,连忙说道:“没有,没有!传功、执法两位长老还有几位舵主没有死,这……这也不关我事啊,不是我干的。”切切诺诺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丐帮动乱667已成,看着四大长老欲言又止的模样,猜想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长叹一声,回身对着四大长老问道:“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身子一顿,似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盼旁人率先开口,导致现场竟无一人说话。 一轮下来,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与剩余四大舵主正好带着一帮帮众来到这里,对于乔峰礼数齐全,尊敬有佳。 乔峰心里宽了三分,先让众人坐下,讲述丐帮的传统,鼓励众人相亲相爱,欲将这场叛乱消匿于无形。 然而。 执法长老白世镜却是不依,坚持按照帮规矩办事,让人绑了四大长老处以极刑。 乔峰问及叛乱的原因,四大长老还是不愿意说,乔峰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全冠清身上,全冠清穴道一解,就嚷嚷着是乔峰指使慕容复暗害了马大元。 乔峰也不甘示弱,与之据理力争,对四大长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是成功顺服了四大长老。 白世镜面如寒霜,当场请来法刀直行帮规, 乔峰同样一帮规还之,以自己的鲜血为四大长老洗脱了罪责,引得丐帮人人敬服。 剩下的全冠清眼见孤立无援,打算破釜沉舟之际,却被一封突如其来的起来西夏密报打乱。 然而,那密报只能拖得了一时,终是拖不了一世。 就在乔峰将要打开密报时,丐帮上代长老徐冲霄突然现身阻止乔峰,并让乔峰等上片刻,宣布一件关乎丐帮命运的大事。 乔峰虽然是帮主,但还是尊重这位长老意见,只是看到全冠清得意的眼神时,就猜测这件事可能是针对自己阴谋。 花无衣看着乔峰皱眉不展的样子,看了他流血的伤口,长叹一口气,上前缓缓说道:“大哥,我先给你疗伤吧!” 乔峰知道自己的二弟是位神医,伸手笑道:“有劳二弟了。” “既是兄弟,又何须见外。” 花无衣勉强撑起一丝笑容,手掌如吹风拂柳般轻轻一拂,乔峰身上的法刀就被他略到了手里。 乔峰身子一松,只觉一口冰谅之气袭遍全身,对于自家二弟的武功再次有了刷新。 乔峰大笑道“好,二弟,果真好本事,这手去朽生肌的本事,普天之下,也大概只有你能做到了。” 其他人也震惊的说不话来,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分量了。 花无衣毫无反应,只是摆手笑了笑:“大哥过誉了,区区拙技,不足挂齿。” 就在这时。 两道马蹄声响起,两骑快马向着杏林奔来,不一会儿,在杏子林外勘察的丐帮弟子便引着一对上了年纪的老翁、一个老妪快步而来。 一番见礼后,众人知道二人正是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夫妇。 两人还没落座,一个倒着骑驴的老者也缓缓到场,正是谭婆师兄,自称赵钱孙,三人见面,很快就上演了一场老年版的爱恨离愁,看的众人大跌眼镜。 铁面判官单正,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也相继到来。 徐长老看了看天色,见得时间差不多,咳嗽一声打断众人的吵闹,对着马夫人道:“马夫人,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由你开个头吧!” “是!” 马夫人年纪轻轻,一身缟素,脸上挂着两行泪痕,向着众人盈盈一拜,惹得众人心生怜悯。 乔峰还来不及去扶,她素口再次张开,微微抽泣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先夫并未遗下一男半女,接续马氏香烟……” “然而,就在小女子殓葬先夫,检点遗物时,却在他收藏的拳经之处找到了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书信。” “上面写着‘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众人听到这里,联系到马大元之死,猜测这封信不简单,纷纷静心来等到下文 马夫人略作停顿,又继续说道:“我见先夫写得郑重,知道事关重大,当即前往丐帮面见帮主,呈上遗书。” “幸好那时帮主已经和诸位长老,一起到江南为先夫报仇来了,才没能见到此信。” 众人听她既想让乔峰看信,又庆幸乔峰没看到,很是奇怪,不自禁向乔峰瞧去。 而乔峰联合今日叛变,已经猜到有人在针对他,只是四大长老不肯说,他又找不到头绪,如今马夫人与徐长老浮出,他不仅不反感,反而觉得轻松,静静一站,泰然处之,打算来个以不变应万变。 花无衣也猜到了他的打算,只是世上哪有完完全的准备。 果然,随着徐长老出面将信件展开,乔峰的身世缓缓浮出水面。 自此,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乔峰,谁能想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丐帮帮主‘北乔峰’竟然是契丹人,纷纷投以怪异的目光。 乔峰哪里肯相信这些,发狂之际,又被敢来的智光大师制止,随后将三十年前之事娓娓道来 第四百零七章:杏子林六 “胡说!你们在胡说,我……我亲生爹爹是……三槐公,怎么可能是契丹胡虏呢?” 郎朗晴天转眼之间就蒙上了一层厚厚乌云。 杏子林内,热得发慌。 乔峰像一只发疯了的野兽一样,发出愤怒吼声。 一把捏住智光大师的脖子大声质问道: “智光大师,我敬一代高僧,但你们……你们……若想除去我的帮主之位,我拱手让人就是,何必捏造这些谎言,诬蔑于我呢?” 徐长老与单正格格的骨骼作响声,伸手阻止道:“乔帮主,智光大师在江湖上人人敬仰,你不可伤了他的性命!” 乔峰睁着眼睛,狠狠的瞪着这些人:“你们都认为我契丹人么?” 徐长老与单正低头不语,意~思也很明确。 赵钱孙上前嘲讽道:“那还有假,你的长相与那契丹人一模一样,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后又仰起头,吊儿郎当的说道:“嘿嘿!汉人未必高人一等,契丹人也未必猪狗不如!只是明明是契丹人,却硬要说自己是汉人,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肯认,-枉称男子汉!” 花无衣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冰冷,狠狠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准别人高兴了还能将你当成猴看呢!” 赵钱孙一愣,实在想不到,都这样了,还有人替乔峰说话,指着花无衣骂道:“你是哪来的小畜生,竟敢来管老子的闲事,老子要说什么,用得着你来管吗?” “哼,狗嘴了吐不出象牙。” 刚才像焉了的像狗一样,如今听见乔峰有难就跳上跳下的。 花无衣见这货实在心烦,屈指一弹,发出一道劲力,向着赵钱孙的牙齿上弹去。 赵钱孙看是看见了,身体却是反应不过来。 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向后飞出了数丈,落地时,口齿流血,一颗颗牙齿脱落,指着花无衣“腻……,腻…”的说个不停,然而,漏风的牙齿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师兄!” 谭婆见到师兄如此遭罪,心生不悦,发出一掌,向着花无衣劈头打来。 花无衣瞧也不瞧,右手的中指扣在拇指上,猛地一弹,向着谭婆弹去。 同样的武功,同样的招式。前后之前,却产生了不同的效果。 前者利剑锋芒,锐不可挡。 后者势若千钧,挡无可挡。 劲气临身,真接将谭婆震飞出去了数丈,落在赵钱孙身上,而不伤她分毫,冷声说道: “这只是警告,识相点少来烦我,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的命!” “哼!” 谭婆怎么也没想到花无衣的武功竞会如此之高,有心为师兄讨回公道,却没有这个实力,恨恨的了花无衣一眼,转身安慰起了赵钱孙,看的谭公两手空空,尴尬无比。 时间继续推移。 乔峰向智光大师问完了雁门关大战的后续,徐长老拿出了带头大哥写给上代帮主汪剑通的书信让智光大师坚定。 智光大师亲口证实了那封书信是带头大哥写的,趁着乔峰分神之际撕毁了带头大哥的名字,让乔峰无法找出带头大哥下落。 乔峰无奈,接过汪剑通写给丐帮众位长老书信,渐渐明白汪剑通对自己的不信任,彻底死心了。 马夫人依然不准备放过他,冷冷一笑,上前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先夫不幸亡故,至今仍然查不出凶手是谁。但是先夫手中掌握了某些人的秘密,难保某些人不会为了稳固权势动了杀人之心!” 乔峰知道马夫人在说自己,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般针对自己,将目光望向她,如实问道:“你怀疑是我杀了马副帮主?” 乔峰知道她在以退为进,将自己逼向绝境,心头火气直冒,却又不好发作,伸手将其扶起。 穿着红衫的阿朱忽然上前问道:“马夫人,我心中有一个疑团,不知你能否回答一下?” 马夫人康敏皱眉道:“姑娘想问什么?” 阿朱盈盈一笑,笑着说道:“我听夫人说,马副帮主的遗书是用火漆密封的,也就是说在徐长老打开之前从未有人见过这封信的内容?” 马夫人康敏略作思索,回答道:“不错。” 阿朱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既然谁也不知道这信的内容,又怎么会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呢?” 众人细细一想,都觉得这句话有道理。 马夫人也只能作罢,从怀中取出一个八九寸的折扇递给徐长老,大声说道:“那位姑娘说的不错,当初我也这样的想的。” ······求鲜花······ “只是在先夫遭难的前一天晚上,妾身发现有人曾经摸到我家翻箱倒柜,偷了十来两银子,妾身起初还不在意,可后来细细一查,竟在房中发现了此物,只觉非同小可,还望各位叔叔伯伯做主。” 徐长老摊开折扇,看着扇面上的诗,读道:“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 乔峰沉声道:“徐长老,这柄折扇是我的。”暗想:应该是有人盗走了自己的扇子,嫁祸给自己的。 徐长老怔怔看着他,闭目长叹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汪帮主啊汪帮主,这件事可,你大大做错了!”意思是乔峰害了马大元。 “笑话……”花无衣冷冷看着他,道:“以大哥性子是绝对不可随时将扇子带在身上的,就算是偷东西,以他的身手也绝不可能拉下任何东西的。” 一旁的全冠清冷笑道:“他是你大哥,你当然这么说了!” 马夫人细细打量一眼花无衣,见到他神采翩翩,身上散发着朗月清风般的气质,心神一颤,不禁生出旖旎之念。 花无衣淡淡说:“没什么关系。” 全冠清冷笑道:“谁能证明?” 花无衣抬头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我花无衣行事何须向你证明?” “你是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全冠清怡然不惧,张开双臂,向着众人吆喝道: “但你必须向我大宋的千千万万子民证明你不是西夏一品堂的好细,若不然,等你哪天出卖了我大宋的情报,或者与辽人勾结,那我大宋岂不要遭受灭顶之灾啊。” 他说‘与辽人勾结’时,目光隐隐瞥向乔峰,显然是在说乔峰。 支持全冠清的帮众大声嚷嚷道:“对啊,中原那么大,西夏一品堂怎么就偏偏招收他呢?肯定有鬼” “绝对不能让他们轻易离开,否则出卖了我们大宋的情报,那我大宋岂不危矣!” 第四百零八章:杏子林七 “哼!” 面对众人咄咄的目光,花无衣怡然不惧,口目一哼,发生一道如雷般响声,震得众人胸口郁结,脑袋昏昏沉沉,大声说道: “你们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代表大宋千千万万子民!识相的,快给我滚!” 首当其冲的全冠清艰难的摇了头,强忍着一口闷气,扬声说道:“怎么,想动手吗,难道我丐帮弟子还怕你不成?” 陈长老第一个应承,长臂一挥对着身后丐帮弟子发令:“丐帮弟子听令,结打狗阵!” 一声令下,东南西北四面瞬间涌出了二十个手持兵刃的人,口念莲花落:“老爷太太讨口饭哟,啊哟哎唷哟……”,将花无衣团团围住,一步步逼近。 花无衣本就不喜欢丐帮,见这些人冥顽不灵,想起某些不好的事,脸色骤冷。 手掌掐动指决,一股庞大真气汹涌而出,在周身各处激起了一股狂暴的飓风,遮天盖日,向着四周扩散,宛若末日降临。 陈长老哪见过这种场面,额头上激起了一头冷汗,回头瞪了全冠清一眼,责怪他为什么要招惹这样强大的对手,对着丐帮弟子嘱咐道: “点子扎手,大家快退!” 然而 话已晚。 所有人都怔怔看着这一幕,实在想不到竟有人能做到这一步,震撼的无以复加。 阿朱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对着旁边王语嫣问道:“王姑娘,这位花公子使得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 “我也从来没见过!” 王语嫣一脸茫然,秀眉微颦,轻轻摇头道:“举手投足间就招来风雷助阵,恐怕少林寺易筋经的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哎!这位花公子果然非常人,即便是十个表哥也不一定是对手!” “希望表哥将来不要与此人为敌。” “这么厉害!”阿朱想到花无衣在帮乔帮主,心里倒松了一口气,一双妙目死死盯着乔峰,越看越欢喜。 风势动天,震慑天地,飞沙走石,刮的人面目生疼。 花无衣看在乔峰面子,并没有伤了这些人。 待到风声过后,满地的乞丐痛苦哀嚎,大多是被转得头昏脑胀,呕吐不止的人。 花无衣无视场中动人的气味,目光一转,凝视全冠清,一步一步靠近:“你一直说我与西夏勾结,那么现在请拿出证据来,为你说的话负责,否则……” 否则怎样?他虽没有明说,但眼里的那丝赤裸裸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全冠清额头上不禁流下一滴冷汗,丐帮之前也怀疑过花无衣与西夏一品堂有勾结,却一直拿不出证据,只能作罢, 他之所以针对花无衣,一方面,是因为花无衣是乔峰的结义兄弟,处处维护乔峰,想要断乔峰一臂,更重要的是他看到马夫人的眼色。 如今花无衣先是以武功震慑众人,再为他要证据,全冠清哪能拿出来? 想到花无衣神鬼皆惊的武功,害怕要命,但也不想失了面子,眼珠一转,冷笑道:“证据,还需要证据吗?江湖上都说…” 花无衣听也不听,探出右手向着全冠清脑袋抓去,冷笑道:“我要的证据,不是那些空来风的传言,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要了你的命。’ “呃……” 全冠清心惊胆颜,想要逃跑,然而,此刻他的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分毫。 马夫人眼珠一转,对着静立不对的乔峰问道: “乔帮主,你贵为一帮之主,岂能任由旁人在丐帮行凶,残害丐帮帮众!’ “我虽然是一帮之主,但我二弟说的也没错,全舵主既然说我二弟与西夏人有勾结,那就拿出证据来,让大家心服口服。” 乔峰不吃这一套,他为人侠义,却讨厌别人冤枉自己,七岁那年更为此杀了人,如今契丹人的身份是洗不掉了,但也不能让二弟像自己一样平白受冤。 看着全冠清的惊慌失措模样,就知道此人没有证据,双手一负,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你……” 马夫人有些生气,但也没有办法。 徐长老长叹一声,颇颇巍巍的上前:“此事尚且不谈,我们事后再作调查,若花公子真是被冤枉的,丐帮自会还他一个公道。” 花无衣冷声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花无衣是邪?是正?是清?是白?岂能由你评判了,老邦子……我看你是活得久,脑袋不灵光吧。” 左掌一伸,一股掌心吸力爆出,直接将其摄到近前,五指扣住面门,死死窜在手里。 智光大师见势不妙,连忙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可伤了人命。’ 还能站起来的丐帮弟子也纷纷上前,围住花无衣,大声嚷嚷道:‘休伤我家徐长老。’ 乔峰想出手,想到自己遭遇,直劝说道:“二弟,徐长老劳苦功高,你不可伤他姓名!” 花无衣收起了左掌,顺势一拍,将徐长老拍开,冷声说道:“今日暂且放过你们,但事后若再听到你们向我抹黑……,哼哼……” “哼哼”二字一出,运劲于足,狠狠一踏,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山石震动,脚下也纵横交错,布满裂痕,足足十丈之远。 众人见得如此神威,再也不敢议论了。 花无衣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乔峰,长叹道:“大哥,事已至此,丐帮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不如交出帮主之位,与我一起找个地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逍遥于世。” 乔峰有心如此,但想到混沌不明的身世,摇头叹道:“多谢二弟好意,为兄有心受领,只是还有身世要查明,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至于帮主之位吗?” 丐帮有丐帮的规矩,新帮主就任,必须由原来帮主授予打狗棒,在授棒之前,先传授打狗棒法,乔峰才三十一岁,尚没有想到传人之事。 因此,丐帮之内,无一人会打狗棒法,更别说承领帮主之位了、 乔峰连问三声,也没有人回答,只好将其交给徐长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道:“诸位,乔峰身世未明,帮主一职,自是不能担任。本帮的打狗棒,就由你们三位暂且保管。日后定了帮主,在转授也不迟。” 一些支持乔峰的帮众不同意乔峰离开,扔坚持以乔峰为帮主,甚至大打出手,但乔峰去意已决,坚决不受,扔下打狗棒,转身就走,花无衣紧随其后 第四百零九章:给乔峰开挂 “哗哗!!” “哗哗!!” 密云翻滚,瓢泼似的大雨倾盖而下。 风雨中。 乔峰越走越疾,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野兽一样,四处乱窜,想要在大雨中寻找一处避风躲雨的地方。 然而,走了许久,依无找不到栖息之所,身上渐渐蒙上了一层的浓浓的寞落感。 花无衣叹了一口气,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提醒道:“大哥,那里有处凉亭,我们不如先过去避避雨吧!” 乔峰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人跟着自己,回头问道:“二弟,都这个时候,你还跟着我!” 花无衣笑摇头道:“这天下无处容身的,又岂止大哥一人,我们兄弟如今倒真成了难兄难弟了!” “难兄难弟!”乔峰仔仔细细打量了花无衣一眼,迟疑道:“莫非兄弟真如他们所说是个西夏人?”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大哥,你想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说从今以后大哥恐怕要和我一样,无亲,无朋,无友了!” “无亲!无朋!无友!” 16乔峰一愣。 心想:自己是契丹人之事虽然没有亲自证实,但从汪帮主的信件来看应该不是假的,也就是说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契丹人。 如此,三槐公还会当自己是儿子吗?以前的兄弟还会当自己是朋友吗? 乔峰不敢肯定,一想都觉得难受,黯然道:“连二弟也觉得我是契丹人吗?” 花无衣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重要吗?不管是汉人,还是契丹人,谁也没有选择自己的出身的权利?” “大哥,这世上汉人未必全是好人,契丹人也未必全是坏人,有些事你也无须介怀,还是想想今后的事吧!” 乔峰不解:“今后的事?” “是啊,今后的事!”花无衣看着茫茫大雨,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江湖上,不仅有绝世的武功,还有名利与欲望。” “以前的大哥是鼎鼎大名的丐帮帮主北乔峰,享尽了人间的风光,而今以后恐怕要变成人人喊打的契丹人了,加上你孤身一人,无所庇护,难保不会有人想踩着你尸体上位!’ 乔峰久居江湖,知道江湖上不乏这些人,心中气愤,脚步一踏,荡起一摊泥泞如箭矢般窜出,怒声说道:“想踩我上位,哼,那就让他们来吧,我乔峰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花无衣点了点头,脸上的愁容不减,苦笑道:“大哥虽然神勇,但始终是一个人,对付一个两个倒也不惧,若他们不讲规矩,一拥而上,又该怎样,甚至……,甚至遇到昔日故友又当如何?” 乔峰知道这些只是猜测,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有理,心里沉甸甸的,呼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哎,听贤弟这么一说,为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花无衣想到他遭遇,心情格外沉重,联想到段誉与虚竹,眼前一亮,沉声道:“要不,我也给大哥开个挂吧!” “开挂?”乔峰皱眉道:“何谓开挂?” 花无衣摆手道:“就是送给大哥一道机缘!” 乔峰还是不解:“机缘?” “不错。”花无衣笑着解释道:“那是一门比少林寺的易筋还要厉害的绝世神功,大哥若是学成此功,定可无敌于天下,安全自是无虚。 乔峰惊疑道:“二弟,少林寺的易筋经乃一等一的绝学,你说的是什么样的武功,竟比易筋经还要厉害!” 花无衣抬头看着他,认真说道:“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此功名为嫁衣神功,不止威力奇大,而且修炼方法也是艰难无比……” 接着,将嫁衣神功的来历,与修炼之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乔峰。 乔峰心里惊奇不断,若不是花无衣亲口保证,他差点就将其当做邪功。 “这个自然!” 乔峰点了点头,之后又犹豫了片刻,道:“只是听贤弟所言,转注版的嫁衣神功需要别人转嫁内力才可练成,贤弟,若是将内功传授给我,自己岂不……,不行,为兄,万万不能接受。” “当真如此神奇!” 乔峰心神一震,实在想不到花无衣竟然用这么危险的办法练功,有心劝解,但想到花无衣深不可测的实力,又不好多说什么。 花无衣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将其拉到旁边的凉亭里,盘腿坐下,双掌运劲,将炙热的能量注入到乔峰体内。 很快。 乔峰体内的嫁衣神功就以一层、两层、三层的速度增长,不出半个时辰,竞神奇的迈入第九层境界,浑身上下都是数不完的力气,且与身体完美契合 收功后,乔峰蓦然起身,对着面前的空地挥出两道劈空掌,只听轰隆的一声响,十丈之外霍然浮现了一个巨坑,震撼道: “贤弟啊,你这套武功当真厉害!不愧神功之名!” “大哥,你客气了,再好的武功,也需667要遇到适合它的人,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花无衣微微摇了摇头,拉起乔峰的衣袖,将嫁衣神功的内功心法一字一句的告诉乔峰。 乔峰天资本就不凡,两遍之后,已经牢牢记住,望着着茫茫大雨,想要辞行去少室山看望父母,耳旁突然传来了两道女子殷切的求救声: “乔帮主,花公子,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只见风雨中几个拿刀的西夏兵正压着两个姑娘冒雨前行,正是分别不久的阿朱、阿碧两位姑娘。 乔峰对二女印象颇深尚,只是不知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落在西夏人手里,看着挥鞭打骂阿朱阿碧的西夏兵,来不及多想,本能上前营救。 沿途的西夏兵想要阻拦,根本不是乔峰对手,三下五除二被打倒在地,失去了声息,余至最后一人时,花无衣突然叫道:‘大哥,留下活口。 乔峰身子一顿,手掌上的劲力停在最后一个西夏兵额前三尺处,转头问道:“二弟,这是为何!” 第四百一十章:离别 “多谢二弟提醒!” 乔峰一愣,想到自己的那帮老兄弟,既是伤感,又担忧,眉头一皱,右手用力,狠狠的掐住西夏兵的脖子,怒道: “说,丐帮的人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对他们动手!” 嫁衣神功的加持下,乔峰浑身上下全是力气,此时此刻,虽然能控制一部分,但剩余的部分足以让西夏兵痛苦不已。 几个呼吸的时间。 那西夏兵的双眼已经泛白,想要说话,可喉咙被乔峰死死按住,硬是说不出来: “我……,我……” 阿朱见状,提气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乔帮主,花公子,你们离开以后,西夏一品堂就带队突袭杏子林,他们用一种毒气,使我们使不出力气,现在丐帮的人已经落到了西夏人手中!” “什么?”乔峰怒气更甚,扭头对着西夏兵怒吼道:“你们把丐帮的人怎样了,说。” 西夏兵哪能回答,脸上布满了痛苦的表情:“我……,我……” 阿朱秀眉一展,再次回答道:“乔帮主,请放心,西夏一品堂的人虽然制服了丐帮,但并没有杀人打算,如今丐帮的人都被关押了起来,至于关押在什么地方,我们就不知道了。” 阿碧点了点头,颌首道:“乔帮主,我们中了西夏一品堂的毒药,使不出力气,可否劳烦你们二位帮我们找找解药,小女子感激不尽。” “自是无妨!” 乔峰看着两女身上的绳子点了点头,对着花无衣说道:“二弟,你精通医术,就麻烦你帮两位姑娘解毒吧。”随即继续向西夏兵施压,逼问丐帮的情况。 “好!” 花无衣没有反驳,上前在西夏兵尸体上搜寻,不消片刻,就找到了几个白色的小瓷瓶,甫一打开瓶塞,就觉得一股恶臭难闻,直冲天灵。 花无衣知道这就是悲酥清风的解药,走到阿朱阿碧面前,解开二女身上的绳子,笑着说道:“两位姑娘,此药虽然难闻,但却是解药,还请忍耐片刻。” “花公子说笑了,我们只是两个丫鬟而已,哪有委屈不委屈的!” 阿朱、阿碧微微颌首,对着瓶子轻轻一闻,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力气,一番运功,内力也恢复了少许,自保无虞,深吸一口气,对着花无衣说道:“多谢,花公子”`!” “不妥,不妥。” 阿朱摇头道:“乔帮主,花公子,你救我们已经恩,怎敢再劳你们二人分心呢。” 花无衣也点点头:“是啊,大哥,人多有个照应,让我跟着你去吧!” 乔峰看了他一眼,想到花无衣为自己传功大废功力,心中不忍,何况,花无衣当众欺辱丐帮长老,更是不能让他前去。 摇了摇头,拍着胸口笑道:“哎,贤弟,区区西夏一品堂,为兄足以应付。” “只是这两位姑娘身陷囵,为兄再此劳烦贤弟照顾她们一下,事后,将送她们送往安全之地,好让为兄下次见到慕容公子也好有个交代!” 花无衣也不好再拒绝,从怀中拿出一瓶悲酥清风的解药:“大哥,方才两位姑娘说,西夏一品堂手上有一种消人内力毒气,为了以防万一,你把解药带上,一有特殊气味,就打开用。” 提到阿朱时,身子一顿,又从怀中取出几个小瓷瓶:“这是我配置的解毒丹以及疗伤圣药,服下后,即便再重的伤,也能保上七日性命,你将它们带上吧!” 花无衣抱拳笑道:“有缘再会!” 乔峰点了点头,身形一转,大步向前踏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中。 花无衣长叹一声,对着浑身湿透的阿碧、阿朱说道:‘两位姑娘,那边有个凉亭,我们先去避避雨吧,等雨停了,再送你们回家吧! “多谢公子!” 阿朱、阿碧没有拒绝,轻轻一礼,快步向着凉亭走去。 到了凉亭。 两女擦着身上的雨渍,看着背对她们的花无衣,相视一眼,不禁问道:“花公子,你武艺高强,是哪门哪派的高徒。” 花无衣一怔,缓缓说道:“在下孤身一人,无门无派。” “哦!那……”阿朱听不出喜怒,也看不出真假,抬头笑道:“那……花公子刚才在杏子林中所使得呼风唤雷的武功是什么功夫!” 花无衣见她一直打听自己,心生不悦,随口说道:“在下没练过武功!” “没练功武功?” “怎么会……” 阿朱阿碧哪里肯信,想要说什么,花无衣摆手说道:“抱歉,我不喜欢别人打听我的事。” 两人一愣,连忙行礼道:‘是婢子唐突了,还望花公子见谅。 花无衣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雨,让一心打听他跟脚,想找出他潜伏江南目的的阿朱、阿碧失望不已。 大雨滂沱,来的也快,去得也快,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便云消雾散,露出光影。 花无衣看了看天色,转身问道:“两位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回慕容家?还是?” 阿朱笑道:‘先去找王姑娘吧,她是我们偷偷带出来的,若是出了事,王夫人会撕了我们的。’ “.“是啊。”阿碧一脸惆怅,咬牙道:“王姑娘与我家公子关系匪浅,若是她出了事,公子也会怪罪我们的,我们实在担待不起。” 话音刚落,一匹建马自大道缓步而来,马背上坐着一男一女,正是分别不久的段誉与王语嫣。 阿朱、阿碧见到二人笑逐颜开,伸手叫道:“王姑娘,段公子。我们在这里。” 段誉听到声音,也是高兴,快步走来:“阿朱姑娘,阿碧姑娘,你们也脱险拉!真是太好了!还有二哥………” 阿朱微微一笑,指着花无衣解释道:“我们在途中遇到了乔帮主与花公子,是他们救了我们!” 段誉大喜对着花无衣说道:‘那真是太好了,二哥,多谢你救了阿朱、阿碧两位姑娘。’环视四周,不见乔峰人影,迟疑道:‘对了,二哥,那大哥呢,怎么不见他。’ 阿朱率先回道:“乔帮主,听到丐帮有难,孤身一人前去营救了。”眉微簇,脸上带着一股说不清担忧,好在没人注意到。 阿碧上前问道:“王姑娘,段公子,刚刚我们正要找你呢?你们是如何脱险的!” 王语嫣微微笑道:“是段公子救了我。” 段誉全身舒坦,如入云端,花无衣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刚才大哥让我照看几位姑娘,不知三位姑娘有何打算,是回家?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难。’ 王语嫣皱头一皱,摇头说道:“不行,我不能回家,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若是让我娘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 阿朱、阿碧齐齐点头,也是一副心有余悸样子。 阿朱眼眸一转,建议道:‘那不如去少林寺吧,我听风四哥说,公子要去少林澄清玄悲大师遇难一事,不如我们去那里与公子混合,再做打算! “好啊,好啊!我也想看看表哥。’ 王语嫣嫣然一笑,惹得段誉伤心不已,但还是挺着一口气为她痴,为她笑。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摇头道:“抱歉了,在下尚且要有事,不能陪你去少林寺,不如先送你们去无锡城吧,等西夏一品堂的人走了,你们再去少林寺也安全些。”住. 第四百一十一章:千年冰蚕 雨后初晴,天地焕然一新,风中飘荡着泥土的质朴与鲜花的芬芳。 花无衣将王语嫣等人送到无锡城,修整了两天,听到乔峰救出丐帮的消息,稍稍松了一口气,辞别众人,向着武当山赶去。 这天龙八部虽是末世武学,但已是金老爷子笔下最灿烂的武学盛世了。若是离开,恐怕将是另一种天地,花无衣即喜又悲,但也只能顺其自然。 也正因如此,他才打算将自己在金老爷子的世界里学到的神功铭刻出来,为后世留下一份传承。 至于为什么选择武当山? 自然是因为这方世界他牵挂最深的就是武当山了。 至于几百年后,武当山能不能收到这份礼物,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几日后。 苍山冥冥,大地茫茫,雄伟的峰顶上零星座落着几座道观,逆着岁月来到这里,山上少了武当派,少了昔日的故人,花无衣也就熄了拜访心思。 往后的一个月里,他找了许多隐秘山洞,设计了些机关阵法,将那些武学铭刻出来。 在此期间,江湖上,乔峰杀父、杀母,残害授业恩师的消息也传遍整个江湖。 武林人士对之唾弃不屑,一代名医阎王敌更是大发英雄帖,广邀江湖同道在聚贤庄举行英雄大会,商讨对付乔峰的举措。 花无衣听到消息670后,默默叹了一口气,却没有支援打算。 也许对于乔峰来说,此行是一次艰难的选择,但也并非没有收获,他只需在适当的时候出现,保住阿朱一命,就已胜过万千举动。 想到这里,眉头舒展,心也放宽了许多。 下山后,他提着一口酒葫芦,在无人的林间小道上默默前行。 那朦胧的远山,隔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缥缈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宛若几点淡墨,花无衣身上的气息也跟着缥缈起来了。 这天。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远处的山道上忽然传来了几道杂乱的脚步声。 放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肥胖却又极矮的大和尚,凸着大肚子跟踉跄跄的向着这边跑来。 他一身黄色僧袍,神色慌张,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好似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身后也适当的传来几道急促的叫喊声,显示出几个和尚的身影: “慧净,慧净,玄难师叔让你回去,你跑什么啊。” “慧净,慧净,快点回来,免得耽误了时辰让师叔责罚。” 名为慧净的和尚不仅没有听,反而跑得更快了,一边跑,一边冷哼道:‘哼,回去?傻子才回去呢?老子得了这宝贝,少林寺肯定容不下我,若是轻易回去,岂不要受重罚?还不如跑出少林,从此逍遥快活呢?’ 嘿嘿一笑,将腰间那个黄色葫芦提在手里,宝贝似的护在怀里快步向前逃窜。 花无衣一怔,停下身子,将目光转到那葫芦上,感受里面传来一股惊人的寒气,眉头微皱,暗暗猜测此中何物。 和尚也因跑得太快,重心失调,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正好将葫芦摔在了他的脚下,身后的和尚也趁机追了上来,将他围在中央,抱怨道: “慧净,你跑什么,玄难师叔正在找你呢,要火烧眉毛了!” “是啊,有事就跟我们说嘛?非要跑那么快,害得我们也受苦。” 慧净见得如此,一副认命样子,看到葫芦跑到花无衣脚下后,又松了一口气,腰身一挺,大声叫道: “跑?谁说我跑了,我只是没听到而已。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哪是我们找你啊?”一个和尚摇了摇头,一脸晦气道:“是玄难师叔让你回去。” 慧净心中一紧,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做摸做样道:‘玄难师叔?他为何找我啊? 和尚嘿嘿笑道:“好像是要派你去忠寺弘扬佛法呢?我听说那可是辽人地界,危机重重,你可要自求多福!” 又一个和尚上前催促道:“既然知道了,就赶快走吧,省的去晚了,又要被师叔唠叨。” “不错!”其他几个和尚也点了点头,害怕他再跑,一起去拉人。 慧净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脚下的葫芦,惊叫道:“等等……?” “怎么了!”众人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迟疑道:“那个葫芦是你的?”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一切根源就在葫芦身上,慧净哪敢让同门师兄知道,身体一哆,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指着花无衣大叫道:“那葫芦在这位施主脚下,自然是这位施主的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 他双手合十,来到花无衣跟前,柔声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的葫芦掉了。 花无衣看着他脸上肉疼表情,只觉得好笑,指了指葫芦,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说………这是我的东西的?”语音拉得老长,询问慧净的意见。 “没错!这就是施主的葫芦。” 慧净重重点了点头,对着花无衣谆谆教诲道:“施主,你看这葫芦宝相庄严,隐隐透着一股凛然之气,定是绝佳的好东西,还望施主小心保管,莫要遗失。” 心中却想:小子,要不是佛爷没办法,哪里会将它交给你,哼,先让你占会便宜,等佛爷拍出空再来收抬你。嘿,在此期间,你可千万不要被葫里的东西咬了,失了命是小,若害得老子失了宝贝,定要炮制你不可。 一抹杀机悄然浮现,显然他已经打算应付了玄难之后,再来找花无衣重新夺回宝物,至于手段如何,就看花无衣识不识趣了。 花无衣心有所感,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眸一转,哈哈笑道:“哦,小和尚,听你这么说,我然大悟,不错,不错,这葫芦的确是我的。”弯腰抬起地上的葫芦,将之抱在怀里,脸上的表情要多贪心有贪心。 慧净松了一口气,看着花无衣弱不禁风的体型,并不认为他有能力摆脱自己的掌控,心中暗暗得意,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和尚说道: “走吧,走吧,快点走吧,省得玄难师叔等急了。” 几个和尚翻了翻白眼,心想:还不是你惹的祸,但嘴上并没说什么。 花无衣望着这些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等到看不见人后,掂量着手中葫芦,施施然打开葫塞。 还来不及细看。 一股更为惊人的寒气已经汹涌而出,带着万物冻结的寂灭,直扑花无衣门面,似要将他整个人冻成冰块。 花无衣身具明玉功,修炼日久,身上寒气也惊人,却因阴阳调和不显其锋,面对那股寒气倒也不惧。 只是纵观整个天龙八部,能发出如此寒气的,似乎有且只有一个物件,喃喃笑道: “有趣,有趣,没想到这般容易就得到千年冰蚕,难道自己也有主角光环不成。” 一手捧着下巴,花无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条纯白如玉,微带青色的蚕虫已经从葫口爬了出来。 它身上散发出火红色的焰光,炙热无比,却又冰冷刺骨,爬到花无衣手上,二话不说张口就咬。 花无衣一愣,看着小东西,没好气道:“小家伙,咬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微微一笑,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第四百一十二章:意外之喜 是夜。 晚风流动,吹得小草沙沙作响,吹得虫儿嗡嗡作鸣。 淡淡的月华落下,倾~斜在他身上。 花无衣张开毛孔,捏动指决,一点一点的吸收着天地间的月之精华,衍射出一轮又轮的七色光晕,凭空为迷人的暗夜增添了几-分浪漫的色彩。 在他手掌上的是一只圆滚滚的血色小虫,正是那千年冰蚕。 此时它的千年的精华已被花无衣尽数吸收,自身变得黯淡无光。 反观花无衣自己,明玉功运转之下,一点点的练化身体的能量,肌肤变得透明如玉,体内一条条经脉清晰可见,层层律动,发出爆豆般的响声,进行着蜕变。 时日愈久,他的经脉愈发透明,浑身上下完美无缺,好似一块浑然天成的玉石,熠熠生光。 花无衣心有所感,动念一至,祭出枯荣禅功,将自己化作枯尸,摒弃一切杂念,调整到非生非死状态,然后,凝聚周身寒气形成一条条细细的蚕丝,围绕在身体上。 很快,一个体型巨大的蚕茧散发着无尽的死寒之气,出现在了青石之上,花无衣与外界联系被彻底隔绝,生死不知。 巨茧感受到了生机,疯狂吞噬,心跳越发响亮,声声之下,宛若雷霆炸裂,惊得飞禽走兽不敢靠近。 七日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巨茧猛然破裂,伴随着一声长啸,一道人影冲天而起,露出花无衣完美的身形。 落地之后,花无衣盘坐而坐,行功运起一圈,感悟着自身变化,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喃喃说道: “想不到,想不到这条千年冰蚕竟会有这般造化,九转玄功突破了境界不说,连自己心心念的天蚕神功也顺其自然的更上一楼。” 天蚕神功和九转玄功,是花无衣为了突破自身极限所创造的,兼具养魂锻体之效。 只是,相比于九转玄功,天蚕神功的修炼条件实在太过苛刻,以至于花无衣迟迟未能突破。 他的身体强度大幅度提升不说,神魂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上可仰观日月星辰之变化,下可体会到天地间的灵气波动,心念一动,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心中。 “这种感觉当真奇妙无比啊。” 清风徐徐,花无衣独立于风中,那风的流速,风的呼吸尽在眼中,他的人也如风一样虚无缥缈。 花无衣忍住深陷的欲望,却忍不住去想这是不是所谓的‘道’。 然而,‘道’的层次本就虚无缥缈,想了许久,依然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加上这方世界境界普遍偏低,无人探讨,只能作罢。 花无衣缓缓伸出右掌,心念一动,一层冰蓝色泛着冷光的火焰瞬间覆盖在那只光洁如玉的手掌之上,发出炙热的高温,却又使得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 转眼间,天地黯然失色,温柔的清风的也如刀锋般磨砺出尖锐的棱角,疯狂的搜刮着周围的一切生机,所过之处,草木尽皆成冰,方圆百丈之内全都成了冰的世界,威严壮观。 这种冰炎不是功法,而是花无衣吸收千年冰蚕的千年精华,由多种功法共同蜕变所产生的,仅凭自身心念控制,类似一种异能或者天赋神通的能力。 它的出现也让花无衣不禁深思自己到底研究出了一种怎样的变态功法,武学之路又将要走向何方。 然而,无论他怎么想,依然想不出个结果,再次作罢。 接下来,他一边推演,一边熟悉自身变化,闭关三月后,才将自身力量完美掌控。 与此同时,江湖上风波也未曾止休。 自聚贤庄大战后,众多武林高手喋血聚贤庄,欲找乔峰报仇者不计其数,乔峰彻底站到了中原武林的对立面。 酒楼里,花无衣听着那群江湖人的谩骂,微微叹了一口气,打了一壶酒,只身向着远方走去。 三日后。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残留几颗残星,朦朦胧胧的大地上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求鲜花······· 信阳古道上,花无衣看着躺在黎明中的信阳城古城,坚定的点了点头。 进城之后,天色微明,只是时辰尚早,街上人烟稀少,花无衣打听不到消息,索性进了一家客栈,稍后再想办法。 那殷勤的店小二见到贵客临门,不敢怠慢,连忙招呼:“客官,里面请。’ 花无衣点了点头,正要点些吃得,一道粗狂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二弟,是你吗?” 抬眸望去,只见角落里的一个彪型大汉正端着一碗酒,目光勃勃的看着自己,那粗狂外表,那威武的气质,不是乔峰还是谁。 然而,时隔多日不见,乔峰依然魁梧,身上却多了一层风霜之色,散发着浓浓的郁结之气,预示他近来的困苦与磨难。 ....0 与他同座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年纪轻轻,一身红衫,显得活泼可爱,也是花无衣认识阿朱。 两个人走到一起,花无衣一点也不意外,微微一笑,摸着鼻子上前问道:“大哥,阿朱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乔峰大手一挥,却没有明说的打算,哈哈一笑,伸手邀道:‘贤弟啊,既然来了,那就陪大哥好好喝上一回。’ 花无衣微微笑道:“大哥有令,小弟哪敢推辞。” 乔峰闻言更是欢喜,让小二另摆上一副碗筷,要来二十斤,放在桌子,拿起一坛,对着花无衣吆喝道:“二弟,你我兄弟久别重逢,今日说什么也要喝上几坛子。” 花无衣的酒量不差,倒也不惧,与阿朱打过招呼后,同样拿起一坛,笑道:“自当如此。” “哈哈,好,好。” 很快。 一坛美酒下肚,二人均面不红,气不喘,一副犹豫未尽模样,连干了几大坛才肯歇气。 花无衣抬眸笑道:“大哥过誉了,若是你愿意,想要喝多少酒,小弟都奉陪。” “哈哈,贤弟啊,为兄就喜欢你这句话。” 乔峰心有所动,只是想到近来的遭遇,又不禁黯然,深深看了花无衣一眼,眼眸泛起一丝深色,沉声问道: “二弟,为兄听人说,你几个月前去过大理,可曾听过大理镇南王?”丸. 第四百一十三章:话说段正淳 “大理镇南王?” 花无衣一怔,抬头看着乔峰:“大哥,为何会打听这个人?” 乔峰尚不及答话,阿朱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花公子是这样的,萧大哥他……” 她虽是丫鬟,人却不傻,知道眼前这个人不仅是乔峰的结拜兄弟,武功也是深不可测。 若二人联手,定能事半功倍,恭恭敬敬的为花无衣添了一杯酒。 何况,他身为人子,父母亲仇,理应亲手施为,哪能假手于人。 随即干咳一声,打断了阿朱的未尽之语,对着花无衣说道: “贤弟啊,其实也没什么。为兄只是随便问问,若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花无衣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二人心思,微微叹了一口气,皱眉道: “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是大理保正帝之弟,也是咱们三弟的亲生父亲,如今大理当代国君保正帝膝下无子,镇南王身兼大理‘皇大弟’之职,只等保正帝退位后,便能顺其自然的继任大理国下一任皇帝之职。” “什么?” 乔峰脸色大变,起身问道:“你说咱们三弟是那大理镇南王的儿子。” 想起段誉深厚的内力,乔峰脸色不由凝重了起来,更让他为难的是,仇人的儿子竟成了自己结拜义弟,只觉自己再一次被命运玩弄,心里像是吃了五味杂粮一样,苦不堪言。 “萧大哥!”阿朱亦是想到了这点,眉头一皱,心疼的看着乔峰。 花无衣挑眉,岔开话题道:“萧大哥?” 乔峰微微敛神,苦笑道:“不瞒二弟,为兄现在已经找到自己身世了,和那些人所说的一样,如今为兄姓萧,是个契丹人。” 花无衣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轻声安慰道:“大哥不必介怀,汉人也好,契丹人也罢,只要和平相处,其实也没什么分别。” 阿朱挺身劝道:“是啊,萧大哥,不管你是契丹人,还是汉人,我都会跟着你的。” 萧峰只觉心里暖暖的,拍拍胸口,大笑道:“好,好妹子,等大哥解决大恶人,就带你去塞外牧马放羊,咱们一起远离江湖,再也不回来。” 阿朱脸上浮起一丝醉人的红霞,眼里也充斥着一种幸福的光芒,嗡声说道:“我听大哥的。” 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待到余温过后,乔峰重新将目光对准花无衣,再次道:“贤弟啊,现在麻烦你再给为兄讲些大理镇南王的事吧!越多越好!” “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此人风流成性,在女性方面欠缺把控,闹得个家庭不睦,可苦了我们的三弟,具体方面,关乎段氏的声誉,愚弟也不好细说,还望大哥见谅。” 萧峰伸手笑道:“哎,贤弟哪里话,你能告诉我们这些已是天大的情分,为兄感谢你都来不及,哪敢多想。” 阿朱忽然开口问道:“花公子方才你说镇南王只有四十岁,可是真的?” 花无衣抬头肯定道:“这点倒是不假!” “四十岁……” “只有四十多岁么?” 雁门关血案发生在三十年前,据此推算,那时的镇南王应该只是一个十来岁个少年,中原武林那么多高手,怎会听这样一个矛头小子的话呢? 想到这些,阿朱眉头微皱,不禁看向乔峰:“萧大哥。” 不止她,萧峰也想到了这点。 迎着阿朱的目光,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在杏子林中遇到的赵钱孙。 花无衣感受他的决定,轻轻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如今他的实力大增,功参造化,结局再坏,都有能力挽回,悉下心来与萧峰继续拼酒。 酒桌上,两人都有心事,又不肯吐露,只能默默的僵持着,直至中午,门外的大街上忽然传来一道沉重脚步声,接着就有人大声吼道: “快,快,快去通告主公,对头找上门来了。” 放眼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大汉,手执两柄板斧,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在街上狂舞乱劈,惊得行人四散而逃,嘴里不停叫道:“傅兄弟,你先去禀告主公,让他小心,不用管我。” 花无衣看着此人,眸光一闪,诧异道:“古二哥!” 萧峰一愣,好奇道:“此人身受重伤,不忘护主,是个忠义汉子,贤弟可是认识此人?” 花无衣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道:“古二哥,原名古笃城,是大理段家的四大家臣之一。” “几月前,我离开大理时,他奉命前往少林寺协助镇南王调查玄悲大师遇害一事,现在在这里遇到他,想来镇南王离这里不远。” “什么,镇南王也在此处。”幸福来的太突然,乔峰只觉得天上掉枕头,一时没忍住,起身大叫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5.2花无衣抬头看着他:“大哥,你怎会如此关心镇南王?” 萧峰一愣,想到自己的反应确实有点激烈,定了定了心神,正要解释,又不想让花无衣牵扯其中,拍拍胸口,干笑道: “贤弟多虑了,为兄向来佩服这种忠义之士,既然他是你朋友,那就出去看看吧。” 此时,他虽然恼怒带头大哥,但也不会为了报仇而趁人之危,搭讪古笃城,无非是为了找出段正淳的藏身之所,当面对质。 若那段正淳当真是带头大哥,他也不惜拼死一战,为双亲报仇雪恨。 于是,不给花无衣回话的机会,大步走了出去,然而古笃城伤势太重,神志已失,仅凭一口气支撑着,见人就砍,好在萧峰武功高强,倒也不惧,三下五除二就将其制服带回客栈修养 第四百一十四章:双姝相会 将古笃城救醒后,花无衣顺理成章的得知四大恶人要来谋害段正淳的消息,主动接过任务前往小镜湖报信。 而萧峰眼看苦寻多日的大恶人就要现身,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一路上,他拉着阿朱的小手,脑海里回荡着在塞外牧马放羊的日子,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只是,唯一让人他忧心是自家二弟似乎与自己的仇人相熟,到时候会不会阻止自己。 萧峰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沉甸甸,话也少了许多。 就这样,三人出了城,沿着大路向西,走了七八里,见到十六颗大柳树,向北折行九里半,经过一个小木桥,重重通关后,终于来到小镜湖。 三人见得此处碧水青山,白云悠悠,一副世外的好景的模样,心里也畅快不少,正要搜寻段正淳的下落,不远的花丛里忽然传来了一道格格轻笑声。 瑟瑟几响过后,花树分开,钻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她全身紫衫,一双大眼乌溜溜的转动,满脸精乖之气,顾盼之间,随手扔出一快石子,向着湖畔那名16头戴斗笠、正在垂钓的渔人使去。 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在鱼丝上,鱼丝瞬间断为两截,嗤的一声轻响,一条刚钓起还未捞起的青鱼,又落入了湖中,噗噗几响消失不见。 做完这些,少女也不理会渔人的叫骂上,拍着双手,跳跳蹦蹦的来到阿朱身前,拉着阿朱的双手,嘻嘻笑道:“这位姐姐,你长得真漂亮,我好喜欢啊!” 阿朱见的少女活泼天真,心里也高兴,笑道:“你也长得漂亮,姐姐更喜欢你。” 两女正直花季,形貌俊美,娇俏玲珑,悄然一笑,凭为此处增添了不少美色,本该发怒的渔人见到这一幕,满腔怒气瞬间消散,提起一口气,品评道: “这姑娘当真顽皮,不过,那断鱼丝的功夫,很是了不得。” 少女似乎不喜欢别人讨论自己,细细打量渔人一眼,眼珠一转,笑着来到跟前,打趣道:“嘻嘻,钓鱼有什么好的?你想吃鱼,不如用刺的吧!” 顺手抢过渔人手里钓杆,往水中一刺,正好刺入一条白鱼的身上。 那鱼儿吃痛,不停的翻腾扭动,流出的鲜血一点点的落在碧水之上,红绿相映,鲜艳又好看,但又显得残忍无比。 萧峰皱了皱眉头,不由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贤弟,这姑娘年纪轻轻,行事却异常狠辣,为兄愚钝,你可看出她用的哪门哪派的手法?” 花无衣轻声笑道:“这姑娘说话虽然蹩脚,但用得却是西域的口音,在西域那边,能有如此手段,且如此残忍的,恐怕也只有星宿派了!” “星宿派嘛!”萧峰细细一想,恍然道:“原来如此!” 他久居江湖,经验丰富,之所以没想到星宿派,是因为星宿派远在西域,极少涉足中原,等时间日久,小姑娘暴露的手段越多,恐怕就再也瞒不住萧峰的双眼了。 果然,这边两人讨论小姑娘的来历,那边小姑娘已经和渔人吵了起来。 她先趁着渔人不注意将鱼竿扔到湖里,后用计谋,将渔人缠在一张诡异的渔网中动弹不得,那妖异的手法,惹得众人吃惊不已,事情越闹越大,也终于惹来了段正淳。 段正淳武功高于褚万里,小姑娘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伤他分毫,使诈期间,不甚被段正淳打入水中,扑通扑通两下失去了声息。 段正淳无意伤人,急忙对着不远处的竹屋叫道:“阿星,阿星,你快出来啊!” 竹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嬉闹声:“什么事啊?我不出来!” 段正淳知道人命关天,耽误不得,再次叫道:“你先出来吧,这里有人要淹死人啦。” “是不是你淹死了?” “别开玩笑,我若淹死了,还怎能说话?别说了,赶快快来救人哪!” “若你淹死了,我救,若是别人嘛,我偏救!” 嬉闹间,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她容颜秀丽,身着一身绿色的贴身水靠,显出纤腰一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灿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 女子笑语盈盈的走到段正淳跟前,笑侃道:“谁啊,是谁掉到水里了!” 段正淳指了指小姑娘落水的地方,惭愧道:“是一个小姑娘,我不小心将她推到了水里,这么久了还浮不上来,肯定出事了!” “姑娘?”那女子白了他一眼,玩味道:“哪来的姑娘,又是你的老相好吗?” 段正淳知道女子在说自己贪花好色,抚了抚额头,轻声提醒道:“阿星,那姑娘才十几岁?” 十几岁?这不正符合你的性子吗? 男女有别,段正淳也不便跟着,一边提起渔人解除身上的渔网,一边对着花无衣问道:“花公子,一别数月,别来无恙!” “见过王爷!”花无衣微微行礼道:“花某来此是替古二哥传话的。” “古兄弟?” 段正淳一愣,心想:古笃城向来行事严谨,若非遇到麻烦,绝不会让人给自己带话,连忙问道:“古兄弟他……怎么了!” 花无衣轻声道:“古二哥并无大碍,只是在路上遇到了四大恶人,受了些许轻伤,我来时已将他安置在客栈里,只需修养几日便可无恙,” “那就好!”段正淳松了一口气,对着花无衣抱拳谢道:“多谢花公子援手之恩,段某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举手之劳罢了,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花无衣摇了摇670头,继续说道:“只是临行前古二哥托在下告诉王爷:那四大恶人要对王爷不利,让王爷早做准备!” 段正淳想起四大恶人的就头疼,但还是对着花无衣深深一揖,道:“有劳花公子了!” 挺身时,感受一道凛然的目光,望着花无衣身边的萧峰,迟疑道:“花公子,你身边的这位兄台是……?” 萧峰已经注视了段正淳许久,眼见仇人气度非凡,亦是十分惊讶,听到仇人问自己姓名,也不敢落后,抱拳道:“在下契丹人萧峰,见过王爷!” 江湖上听过‘乔峰’的不计其数,但叫做‘萧峰’实在让人想不起来。 段正淳也不例外,只是看着萧峰身上散发的凛然之气,知道这人不简单,抱拳道:“见过萧兄!”至于萧峰口中的“契丹人”三字,他实在没放在心上, 萧峰知道伸手不打笑脸热,回礼道:“王爷客气了!” 话音刚落,竹屋中忽然传出了要一道惊慌失措的叫声。 只听女子泣声说道:“快来,快来啊,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段正淳预感不妙,正要进屋,远处的路上正有一人飞奔而来,他停住脚步:“朱兄弟,何故如此惊慌!” 那人正是四大护卫中的朱丹臣,飞奔至段正淳身前,大声问道:“主公,是否有人生事?” “尚没有!” 第四百一十四章:双姝相会 将古笃城救醒后,花无衣顺理成章的得知四大恶人要来谋害段正淳的消息,主动接过任务前往小镜湖报信。 而萧峰眼看苦寻多日的大恶人就要现身,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一路上,他拉着阿朱的小手,脑海里回荡着在塞外牧马放羊的日子,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只是,唯一让人他忧心是自家二弟似乎与自己的仇人相熟,到时候会不会阻止自己。 萧峰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沉甸甸,话也少了许多。 就这样,三人出了城,沿着大路向西,走了七八里,见到十六颗大柳树,向北折行九里半,经过一个小木桥,重重通关后,终于来到小镜湖。 三人见得此处碧水青山,白云悠悠,一副世外的好景的模样,心里也畅快不少,正要搜寻段正淳的下落,不远的花丛里忽然传来了一道格格轻笑声。 瑟瑟几响过后,花树分开,钻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她全身紫衫,一双大眼乌溜溜的转动,满脸精乖之气,顾盼之间,随手扔出一快石子,向着湖畔那名头戴斗笠、正在垂钓的渔人使去。 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在鱼丝上,鱼丝瞬间断为两截,嗤的一声轻响,一条刚钓起还未捞起的青鱼,又落入了湖中,噗噗几响消失不见。 做完这些,少女也不理会渔人的叫骂上,拍着双手,跳跳蹦蹦的来到阿朱身前,拉着阿朱的双手,嘻嘻笑道:“这位姐姐,你长得真漂亮,我好喜欢啊!” 阿朱见的少女活泼天真,心里也高兴,笑道:“你也长得漂亮,姐姐更喜欢你。” 两女正直花季,形貌俊美,娇俏玲珑,悄然一笑,凭为此处增添了不少美色,本该发怒的渔人见到这一幕,满腔怒气瞬间消散,提起一口气,品评道: “这姑娘当真顽皮,不过,那断鱼丝的功夫,很是了不得。” 少女似乎不喜欢别人讨论自己,细细打量渔人一眼,眼珠一转,笑着来到跟前,打趣道:“嘻嘻,钓鱼有什么好的?你想吃鱼,不如用刺的吧””!” 顺手抢过渔人手里钓杆,往水中一刺,正好刺入一条白鱼的身上。 那鱼儿吃痛,不停的翻腾扭动,流出的鲜血一点点的落在碧水之上,红绿相映,鲜艳又好看,但又显得残忍无比。 萧峰皱了皱眉头,不由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贤弟,这姑娘年纪轻轻,行事却异常狠辣,为兄愚钝,你可看出她用的哪门哪派的手法?” 花无衣轻声笑道:“这姑娘说话虽然蹩脚,但用得却是西域的口音,在西域那边,能有如此手段,且如此残忍的,恐怕也只有星宿派了!” “星宿派嘛!”萧峰细细一想,恍然道:“原来如此!” 他久居江湖,经验丰富,之所以没想到星宿派,是因为星宿派远在西域,极少涉足中原,等时间日久,小姑娘暴露的手段越多,恐怕就再也瞒不住萧峰的双眼了。 果然,这边两人讨论小姑娘的来历,那边小姑娘已经和渔人吵了起来。 她先趁着渔人不注意将鱼竿扔到湖里,后用计谋,将渔人缠在一张诡异的渔网中动弹不得,那妖异的手法,惹得众人吃惊不已,事情越闹越大,也终于惹来了段正淳。 段正淳武功高于褚万里,小姑娘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伤他分毫,使诈期间,不甚被段正淳打入水中,扑通扑通两下失去了声息。 段正淳无意伤人,急忙对着不远处的竹屋叫道:“阿星,阿星,你快出来啊!” 竹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嬉闹声:“什么事啊?我不出来!” 段正淳知道人命关天,耽误不得,再次叫道:“你先出来吧,这里有人要淹死人啦。” “是不是你淹死了?” “别开玩笑,我若淹死了,还怎能说话?别说了,赶快快来救人哪!” “若你淹死了,我救,若是别人嘛,我偏救!” 嬉闹间,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她容颜秀丽,身着一身绿色的贴身水靠,显出纤腰一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灿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 女子笑语盈盈的走到段正淳跟前,笑侃道:“谁啊,是谁掉到水里了!” 段正淳指了指小姑娘落水的地方,惭愧道:“是一个小姑娘,我不小心将她推到了水里,这么久了还浮不上来,肯定出事了!” “姑娘?”那女子白了他一眼,玩味道:“哪来的姑娘,又是你的老相好吗?” 段正淳知道女子在说自己贪花好色,抚了抚额头,轻声提醒道:“阿星,那姑娘才十几岁?” 十几岁?这不正符合你的性子吗? 男女有别,段正淳也不便跟着,一边提起渔人解除身上的渔网,一边对着花无衣问道:“花公子,一别数月,别来无恙!” “见过王爷!”花无衣微微行礼道:“ˇ花某来此是替古二哥传话的。” “古兄弟?” 段正淳一愣,心想:古笃城向来行事严谨,若非遇到麻烦,绝不会让人给自己带话,连忙问道:“古兄弟他……怎么了!” 花无衣轻声道:“古二哥并无大碍,只是在路上遇到了四大恶人,受了些许轻伤,我来时已将他安置在客栈里,只需修养几日便可无恙,” “那就好!”段正淳松了一口气,对着花无衣抱拳谢道:“多谢花公子援手之恩,段某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举手之劳罢了,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花无衣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只是临行前古二哥托在下告诉王爷:那四大恶人要对王爷不利,让王爷早做准备!” 段正淳想起四大恶人的就头疼,但还是对着花无衣深深一揖,道:“有劳花公子了!” 挺身时,感受一道凛然的目光,望着花无衣身边的萧峰,迟疑道:“花公子,你身边的这位兄台是……?” 萧峰已经注视了段正淳许久,眼见仇人气度非凡,亦是十分惊讶,听到仇人问自己姓名,也不敢落后,抱拳道:“在下契丹人萧峰,见过王爷!” 江湖上听过‘乔峰’的不计其数,但叫做‘萧峰’实在让人想不起来。 段正淳也不例外,只是看着萧峰身上散发的凛然之气,知道这人不简单,抱拳道:“见过萧兄!”至于萧峰口中的“契丹人”三字,他实在没放在心上, 萧峰知道伸手不打笑脸热,回礼道:“王爷客气了!” 话音刚落,竹屋中忽然传出了要一道惊慌失措的叫声。 只听女子泣声说道:“快来,快来啊,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段正淳预感不妙,正要进屋,远处的路上正有一人飞奔而来,他停住脚步:“朱兄弟,何故如此惊慌!” 那人正是四大护卫中的朱丹臣,飞奔至段正淳身前,大声问道:“主公,是否有人生事身?” “尚没有!” 第四百一十五章:母女相认 “还没有!” 小姑娘只有十五六岁,以段正淳的身份犯不着和和她计较什么,随口一句,就堵死朱丹臣所有的话。 朱丹臣见他无恙,也就没多什么,看了花无衣、萧峰与阿朱三人一眼后,看向被渔网束缚的渔人,目光一凝,怒道: “褚大哥,你这是怎……怎么了?” 段正淳正要解释,竹屋里再次传来那女子急切叫声:“你……你怎么还不来,啊哟,我……我……” 兴许等急了,女子干脆不等了,手里拿着一块黄金锁片抢了出来,大叫道:“你……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花无衣与萧峰看了那锁片一眼,并不觉得什么,反倒是阿朱见到锁片的那一刻,身体一顿,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好在萧峰眼疾手快,将她拦腰抱起才幸免于难,问及原因却死活不答。 趁着这段时间,段正淳已经来到女子身旁,看着锁片,脸色轰然一变,颤声道: “这……这是……哪……哪里来的?” 女子指了这竹屋,哭腔道:“是我从那个姑娘身上发现的,还有我们留下记号,你……自己……去看看吧……”说着掩面抽泣了起来。 段正淳身子一顿,如670遭五雷轰顶,顾不得其他人的异样,快步走进屋内。 阿朱跟在身后,女子与萧峰紧随其后,花无衣微微一想,也跟了上去。 进得房间后,众人无暇顾及那精雅清房屋摆设,眼睛直扑卧榻上浑身僵直不动、已经死去多时的紫衫少女,沉默不语。 段正淳强忍一口酸楚,上前拉开少女肩头衣物查看后,浑身直,双目一闭,仰天叹道:“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呢!” 女子一把扑进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拍打他胸膛,大声哭道:“是你,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当年你不抚养她,现在又害死了她,……你……你这狠心的爹爹……” 众人听着哭声,渐渐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想来是段正淳与眼前的女子生下紫衣少女后,将她寄养在别处,留下金锁片和某种记号,作为相认的证据,如今父女还未相认,便天人永隔。 想着想着,阿朱已经泪流满面,受不了这个刺激的她,身子一晃,向着卧榻斜斜的倒了下去。 萧峰大吃一惊,伸手将她相扶,关切道:“怎么了!” 阿朱摇了摇头,强笑道:“没什么,只是看到这位…姑娘……惨遭……不幸,心里难过罢了。” 萧峰不忍她伤心,轻声安慰道:“妹子,你先别难过,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位大神医呢,不防让他看看,在做决定也不迟。”扭头向着花无衣看去。 “神医?”女子一征,又摇头哭道:“没用的,心跳停了,气也绝了,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活了。” 阿朱心里却燃起了一丝希望,想到几个月前,她身受重伤,正是靠着送花无衣送给乔峰丹药延续了半个月的寿命,等到阎王敌为自己救治,对于花无衣的医术有了直观的感受。 于是,上前安慰道:“这位……夫人,你先别气馁,花公子的医术超凡入圣,我们姑且让他一试,兴许还能救得这位姑娘一命。” 不带女子说话,段正淳已经反应过来了,拍着脑袋说道:“对对对……,你看我这脑袋,怎么把他忘了。” 随即转头对着花无衣说道:“花公子,那就劳烦你帮小女看看,不管是生,还是死,段某都感激不尽。” “王爷,客气了!在下保证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女儿!” 花无衣本就不喜欢出风头,却没想到事与愿违,皮球滚来滚去滚到了自己身上。 眼见众人都在看自己,无奈一笑,伸手向着少女腰间‘京门穴’点去。 很快,一股酸麻之气袭便全身,少女便再也装不下去了,格格一笑,从床上跃起,伸出左手向着花无衣的肩头拂去。 萧峰忽然发现了什么,大喝一声:“小心’,一巴掌狠狠打在少女俏红的脸颊上,又抓住她手腕,冷笑道:“小小年纪,当真歹毒!” 这时女子还沉浸女儿死而复生的喜悦中,看到自己家女儿被打,急得眼睛泛红,低声问道:“你……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孩儿? “哼!你们自己看!” 萧峰拉着少女的手腕,将整个手掌翻了过来,正好从指缝中露出一枚细针,大声说道: “我二弟好心救她,她却不识好人心,存心暗害我二弟,若不是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我早就一掌了结了他。” “这……” 在场的人都是江湖人,看着针上发出的绿光,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也被萧峰气场所摄,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段正淳上前,对着花无衣躬身一礼道:“花公子,小女无知,是段某管教不严,还望恕罪!” 少女是阿紫,花无衣怎会不知道她的性格,双手搀起段正淳,微微笑道:“区区小事,在下从没有放在心上,王爷也无需介怀。” “多谢花公子!” 段正淳松了一口气,看着阿紫肿胀的半边脸,没好气道: “现在知道痛了吧,动不动的就用毒物害人性命,合该受此教训。” “哼!这算什么!”阿紫不服,冷哼道:“我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呢!” 萧峰冷笑道:“是不是还有无形粉、逍遥散、极乐刺、穿心钉?” 阿紫身子一震,诧异的看着萧峰:“你……你怎么知道?” 萧峰冷笑道:“我不止知道这些,还知道你师父是星宿老怪,你们这一派有许多歹毒暗器。” 众人脸色大变,想起“星宿老怪”丁春秋无恶不作的行事风格,不由一惊。 段正淳眉间浮起一丝忧色,温声道:“阿紫,你怎么会拜那星宿老人为师?” 阿紫圆圆的大眼一瞪,打量了段正淳片刻,警惕道:“哼,你是我的什么人啊?我凭什么告诉你?还有,你是怎样知道我名字的?” 第四百一十六章:段氏争锋 萧峰知道他们一家三口有很多话不便对外人说,扯了扯阿朱与花无衣的的衣袖,退至屋外。 花无衣看着二人满怀心事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大哥,你刚才见到段王爷时,心神激荡,以致呼吸多次委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峰一愣,没想到自家花无衣如此敏感,考虑到段家的实力,实在不想拖他下水,张开双臂,大声笑道: “哈哈哈,贤弟多虑了,你看看为兄现在的武功,还有什么东西能难倒我?” 得益于嫁衣神功,他在聚贤庄一战中并没遭受多大的损伤,说起话来嗡嗡作响,由内而外散出一股无与伦比的霸道之气,让人不由的信服。 “花公子,萧大哥他自有主张,你就别多心了。” 阿朱也随之附和,之后,不等花无衣提问,勉强一笑,对着萧峰说道:“大哥,你们先走,我……我想解个手。” 萧峰点了点头,拉着花无衣前行。 两人来到湖边,等了好久,始终没有等到~阿朱的踪影。 趁着这段时间,大理国的司马范骅、司徒华赫良、司空巴天石相继而来,快步跑到竹-屋前大声喊道: “主公,主公,大恶人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辛苦三位兄弟了。” 段正淳心中一凛,急忙拉着阮星竹与阿紫走了出来,看到还在摆弄的褚万里身上的渔网的朱丹臣,对着阿紫说道:“阿紫,大敌当前,还不快放开你的褚叔叔!” 阿紫眼中一转,嘻嘻笑道:“那爹爹准备奖励我什么?” 段正淳皱眉道:“别闹了,你褚叔叔与我亲如兄弟,你万万不可冒犯他,这次我就不打你手心了,还不快向他陪罪!” 阿紫不服,扭头道:“哼,那你将我抛到湖里,该怎样道歉?”刁蛮的样子引得在场人侧目。 “还是让我来吧!” 花无衣微微一笑,来到褚万里身前,双指一并,俯身对着渔网轻轻一划。 只听‘嗤’的一声,朱丹臣捣鼓了许久都解不开的渔网,竟被他用两根手指轻轻划开,分成两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褚万里始终没有感到一丝异样。着实惊呆了所有的人。 唯有武学造诣最高的萧峰,看出了花无衣是以指为剑,使出了一招以刚为柔,妙到巅毫的神奇剑法,对于花无衣在剑法上的造诣由衷的感到钦佩。 这时褚万里拨开身上渔网,顺势而起,对着花无衣抱拳道:“多谢花公子援手。”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花无衣摇头一笑,看着阿紫说道:“倒是这女娃子着实顽皮,方才我大哥已经打了她一个耳光,替褚兄出了气。” 褚万里摇头不语,脸上的表情甚是沮丧。 阿紫见到自己的渔网被毁,人都气炸了,想要发脾气,抬头时,正与萧峰那双凌厉的眸子对个正着,吓得连退几步,跑到段正淳身旁,扯着他的衣角,哭闹道: “爹爹,他们欺负我!好端端的渔网就这么被毁了!” 段正淳早就察觉到了那渔网不简单,但与自家兄弟安危比起来还是不够看,正欲劝说,旁边的巴天石神色一肃,抬头看着四周,低声说道: “主公,大恶人来了,我们快走。” “走,嘻嘻……,往哪里走!” 话音落下,小湖的上空便回荡起了一声得意的笑侃声,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湖畔的小径上忽然多出了三道人影。 正是四大恶人中的南海鳄神岳老三与“无恶不作”叶二娘,以及他们的老大“恶贯满盈”段延庆。 范骅见到三人,心神一凛,与巴天石对视一眼,高声叫道:“主公,这段延庆不怀好意,恳请主公以社稷为重,速速前往天龙寺,请众高僧前来相助。” ‘虚张声势,天龙寺远在在大理,你请给我看看! 段延庆看穿了两人的计谋,目光一撇,看到旁边的萧峰与花无衣时,神色凝重,试问道: “恩公,你与丐帮前帮主都在,是段正淳请的帮手吗?” “可笑啊可笑,我大理段氏的家事,今日竟要在大宋境内作个了断,两位,应该不会插手吧!” 萧峰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花无衣低着头数蚂蚁,好似没有听到一样。 叶二娘想起这两位的可怕,转开话题道:“段正淳,每次见到你,你身边走总跟着几个风流俊俏的娘儿们,艳福不浅哪!” ·······求鲜花······· 段正淳笑侃道:“叶二娘,你也风流俊俏得很啊!” 华赫与朱丹臣同时上前,将其挡也住,范趁机攻取叶二娘,巴天石与褚万里同时向着段延庆发起进攻,两帮战事随之拉开。 一时间,刀光剑影,纷乱不堪, 褚万里趁着空隙看了阿紫一眼,想起有仇不能抱的憋屈,眼中泛起一丝死志,悍不畏死的向着段延庆发起进攻。 然而,有决心是好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0 段延庆的武功强干褚万里数倍,任凭褚万里如何攻击都被段延庆轻松化解,再加上花无衣的干预,此时的段延庆身体完好,武功也高出原著很多。 几十招过后,褚万里身上就挂了彩,重伤倒地。 段正淳眉头一皱,对着花无衣说道:“花公子,我知你医术高明,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褚兄弟。”反手抽出阮星竹手中之剑,向着段延庆冲去。 花无衣点了点头,来到褚万里身前正要检查伤势,却被褚万里推开。 一句‘不用’过后,褚万里拿起地上染血的铜棍,不顾伤势,不要的命向着段延庆冲去,任凭范、华赫、朱丹臣三人如何呼唤始终不予理,直至被段延庆一棍穿胸,无力举步后,对着段正淳说道: “主公,褚万里宁死不辱,一生对得住大理段家。” 段正淳也猜到了原因,单膝膝地,垂泪道:“褚兄弟,是我养女不教,愧对于你啊。” 花无衣再次上前,道:“段王爷,褚大哥的伤势还有救,让我看看吧!” “好好,有劳了花公子了!”段正淳喜极而泣,为花无衣腾出一个位置方便诊治。 褚万里摇了摇头,伸手阻止道:“多谢花公子好意,不过,不用了。”向朱丹臣微微一笑,说了一句“好兄弟,做哥哥的先去了”,眼一闭,彻底失去了声息。 花无衣还想说一句‘我还能治,’但见他神色安详,并无遗憾,不禁将到嘴的话咽到了肚里丸 第四百一十七章:情绪失控的萧峰 清空如洗,纤云不染。 想到褚万里之死,众人黯然神伤,使得空气中凝结着一股浓浓的悲伤之气。 如此这般,身后忽然传了一道女子清脆的声音:“武功这么很差,白白送了性命,岂不是个大傻瓜?” 段正淳见得阿紫如此,气的发抖,反手一掌,重重的向着她的脸上打去,却被阮星竹一手挡开。 段正淳自觉有愧于阮星竹,不忍责怪,无奈之下,挺起长剑,飘身而起,剑指段延庆道: “你要杀我,尽管来吧。” 段延庆铁杖一点,欺身上前:“你要和我单打独斗?” 段正淳屏息凝神,重重点头:“不错!” “主公不可啊!” 范骅、华赫艮等人虽然恼怒阿紫,但也不想他以身犯险,急忙阻止。 然而,段正淳心意已决,任凭几人如何呼唤,始终不为所动,左手捏起一个剑诀,右手长剑递出,一招“其利断金”,率先发起进攻。 段延庆双眼一眯,手中木杖挥动,同样以‘段家剑法’进行还击,一方面宣告自己段氏正宗的身份,一方面让对方心服口服。 其实身为大理段氏,两人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奈何皇位只有一张,都有不能放手的理由。 行至二十余招,就打出了真火。 段正淳剑中轻灵飘逸,不失法度,段延庆一根举轻若重,大开大合,尽显王者之风,看的萧峰频频点头。 只可惜段正淳的内力终究不如段延庆。 随着段延庆的功力的加大,他体内的内息渐渐的运行不顺,露出败相,再加上阿紫从旁干扰,六十招过后,被段延庆抓住一个破绽,翻转在地。 段延庆唯恐夜长梦多,想要就地击杀,却被萧峰阻拦,一番较量,终是不敌,无奈退走。 阮星竹见得爱郎无恙,松了一口气,福了福身子,致谢道:“乔帮主,你先救了我女儿,这会儿又救了他,我真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哼!萧峰救他乃是出于私心,夫人不用谢我。” 萧峰并不领情,冷冷一笑,森然道:“段王爷,我问你。当年你是否做过一件错事,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爹娘是谁也不知道?” 段正淳闻言满脸通红,低头道:“不错,每当我念及此事,都非常不安。只可惜大错已经铸成,再也难以挽回。” 萧峰不知道他说得是阿朱,听到段正淳亲口承认,想到雁门关的血案,想到这些时日的遭受的不白之冤,火气直冒,厉声问道: “你既然知道错,为什么还要接二连三的作这些恶事?” 段正淳再次想起自己的那些那情妇,摇了摇头,低声忏悔道:“段某行止不端,德行有亏,荒唐得事,实在干得太多。” 阮星竹白了他一眼,为之辩解道:“他一向都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怪过他。” 花无衣看着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两方人马,既气愤,又好笑,想要上前劝说。 然而,还不待开口,萧峰重重的话语已经落下,对着段正淳叮嘱道:“今晚三更,我在那座青石桥上等你,希望阁下按时赴约。”说完,拉起阿朱就走。 临走前,看着一脸茫然的花无衣,大声叮嘱道:“三弟,你……” 想到自己今后朝不保夕的日子,黯然道:“算了吧,你还是留在这里,为段王爷检查一下伤势吧,省的……,省的……” 省的什么!萧峰没说,也不便说,直接拉着欲言又止的阿朱离开了,惹得花无衣一愣愣的。 段正淳见状,上前邀请道:“花公子远来多时,不如到小舍喝上几杯?” 花无衣摇头道:“王爷不必如此,你与爱女重聚,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在下就不打扰了。”从怀中取出一些疗伤之药,交到段正淳手里,飞快的离开此地。 出了小镜湖,他并没有去找萧峰,而是在附近找了窝点打坐休息。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此时的萧峰已经被父母之仇、恩师之仇,义父、义母之仇,以及含冤受屈等诸多仇恨冲昏了头脑。 谁敢阻他报仇,后果可能十分严重,即便是阿朱与花无衣也不例外。 这就是仇恨的可怕,它能让人奋发图强,也能人跌落深渊,变得不能自己。 其中的辛酸与苦楚,唯有亲身经历者方可体会。 哪怕花无衣是一个明白人,也无法改变什么 庆幸的是,如今他的武功大进,不管局面如何糟糕,都有能力挽狂澜,便顺其自然等待最合适的机会出手。 时光流转,日升日落,转眼间,暗夜已经悄然而至。 沉沉的夜空上,乌云密布,爆射出一声声惊天动地的雷声,一道道闪电腾空而起,发出诡异的光芒。 花无衣站在高山之上,静静看着两道身影走到宿命的终点。 许久之后,伴随一着声凄厉惨叫,无情的大雨肃肃而落,洗刷着人世间的一切温暖,麻木的萧峰抱着阿朱的尸体在满山乱窜,发出痛苦的哀嚎,震天动地。 花无衣叹了一口气,一个闪身出现在他面前:“你在这样下去,阿朱姑娘就没救了!” “你说什么!” 萧峰豁然止步,感受阿朱渐渐冰冷身体,像一只疯了的凶兽般来到花无衣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大声吼道:“你……说……阿朱……还……有……救!” 花无衣看着他眼中那道凶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用腹语道:“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我一人能救她!” 萧峰一愣,细细打量了花无衣一眼,看着他脖颈上的那双大手,身体一哆,瞬间明白了自己所做之事,赶忙松开双手,懊悔道:“贤弟啊,我……我……” 花无衣摇头道:“算了吧,发生了这样的事又有几人5.2能控制住自己!” 萧峰脸上悔意更盛,想要道歉,脑海突然回荡起了花无衣的话,看着怀中的阿朱,尽管知道阿朱已经死了,但内心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怯怯问道: “贤弟啊,你刚才说阿朱还有救,是不是真的?” “你该不会想让我在这里给阿朱姑娘治病吧!” 花无衣环视四周,没好气道:“风来雨去的,最少找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吧!” 萧峰没想到花无衣会提出这样简单的要求,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有理,伸手一指,指向段正淳的居所,急声道: “贤弟说得是,走,我们去找段王爷,他离这里最近,阿朱是……是他的女儿,借上一间屋子应该不难!”. 第四百一十八章:深不可测的花无衣 清晨。 温柔的阳光透过清凉的窗纱,照射在一张红润的俏脸上。 静谧的房间里,所有人都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阿朱,一动也不动。 细想昨日,一具冰凉的尸体竞神奇的有了体温、呼吸与心跳,谁能不为此感到惊奇那?哪怕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萧峰亦觉得不可思议 哪曾想花无衣仅仅用了一夜的功夫,就还给了他一个完好的阿朱。 萧峰喜极而泣,心里对花无衣的感激也达到了极点,却不知被他念叨的花无衣,此时正在接受一双古灵精怪的目光的洗礼。 名为阿紫小姑娘看了床上的阿朱一眼,圆溜溜的眼睛咕噜一转,凑到花无衣身旁,低声说道:“哎,姓花的,我姐姐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就要看阿朱姑娘自己了,我用得是医术,不是神术,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归根结底还是限制的,能否苏醒就要看阿朱姑娘自身的意志了!” “自身的意志?” “不错!倘若她意志坚强,还想与萧大哥再续前缘,就应该凭借自身意志挺过来,若她一心求死,就算我医16术再高,也于事无补。” 花无衣熟知这个小姑娘的心性,暗暗猜测她的目的时,还是选择如实相告,只是说到‘与乔峰相守’时,故意提高了声音。 话音一落,阿朱眉睫微微颤抖,好似听到了他的话一样。 萧峰大喜,上前拉住阿朱细腻的小手,按照花无衣吩咐,柔声在耳畔打气道:“阿朱,听到了吗,只要你能醒来,萧大哥就不报仇了,我们说好的,一起去塞外放马牧羊。” 阿朱反应更家剧烈,手指上也传来微微的抖动。 萧峰更是欢喜,正要再接再厉,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子声:‘真的吗?你真的不想报仇了吗?那可是杀父、杀母的大仇,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说话的正是阿紫,此时她的脸上挂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俏丽灵动的眼眸不住的在阿朱与萧峰身上徘徊,让人看不她到底想要在干什么 然而,萧峰还是明显感受到在她说出这句话后,阿朱身上的生命活动瞬间衰弱了许多,眉头一皱,怒道:“哼,你再敢乱说一句。” 阮星竹下意识的挡在阿紫面前:“乔帮主,阿紫玩世不恭,若有失礼之处,我这个做母亲的,向她替你道歉。” “只是你和王爷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治他于死地不可。” 她并不是一个胆大的女子。 得知自家女儿被萧峰失手错杀后,在看到萧峰凶狠的模样时,吓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今见得萧峰故技重施威胁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再也忍不住了。 萧峰知道她是阿朱的母亲,收起脸上恐吓,看着还在沉睡中阿朱,失神道:“就算有仇又能怎样?我现在只想陪着阿朱,陪她一起生,陪她一起死。” 花无衣安慰道:“大哥,放心吧,阿朱姑娘她会没事的!”目光一撇,看着墙上的字画,皱眉道:“只是……” “只是什么?”萧峰抬起头来,生怕阿朱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花无衣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只是……据我所知,大哥的仇人应该是智光大师口中的带头大哥,何以会牵扯到王爷身上?莫不是有人告诉你那带头大哥是段王爷不成?” 萧峰一愣,想不到花无衣会问他这件事,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搜寻到的证据摆了出来:“不错!的确有人告诉我段王爷是当年雁门关血案的带头大哥!” “昨日我也曾问他,段正淳亲口承认自己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爷娘是谁都不知道!” 阮星竹一愣,不可置信看着他:“乔帮主,这句话是不错,可是……你要打抱不平,也该杀我和段王爷啊,为什么要杀了我的阿朱啊?”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微微抽泣了起来:“你明明知道阿朱和阿紫是我的孩儿,是我不对,不敢带她们回家,只好将她们送了人。” “什么?”萧峰一顿,如遭雷击,颜声道:“昨天段正淳说自己做了一件大错事,说的不是我,而是阿朱与阿紫?” 阮星竹忍不住抱怨道:“你又不是他的儿子,他为什么要说你!” 萧峰感觉到不对,再次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承认自己行止不端,接二连三的作了恶事?” 阮星竹俏脸一红,没好气说道:“他生性风流,有了一个女子,还想要第二个,第三个,这种荒唐你也要管?” 萧峰彻底明白自己会错了意,口中“错了,错了,全错了!”念个不停,想到自己一时不查,险些害得阿朱枉死,蓦的伸出一只手,向着自己脸上狂扇耳光。 很快,强大的内力下,他的脸颊由肿而破,溅得满地是血,整个人显得狰狞恐怖,看的旁人心惊胆战, 床上的阿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安详的眼皮发出剧烈的抖动,只是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萧峰身上,无人注意罢了。 花无衣伸出右手抓住萧峰的手,大声叫道:“大哥,你先冷静下来,想想是谁告诉你们段王爷是带头大哥的,咱不能让阿朱姑娘白白受这股子冤枉子气。” 他的武功本就高出萧峰许多,哪怕萧峰习得嫁衣神功也不是对手,单手一箍,萧峰健硕的手臂好似被两座大山夹住一样,无法移动分毫。 正在这时,一道略显微弱的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萧大哥,不要啊!” “阿朱!”萧峰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说道:“是你吗?” 从少林寺道聚贤庄,从聚贤庄到雁门关,再从雁门关到中原武林,几个月的相处,萧峰怎能听不出那是谁的声音。 他缓缓回头,目光一点点向前的探去,移至床上时,果然看见一张熟悉面孔用一双怜惜目光看着自己: “咳咳,萧大哥,那日从马夫人的房里出来,我便隐隐感觉不对劲,只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来不及细想。” “现在想起来,就觉得马夫人当时应该看穿了我的伪装,她之说以不说,是想将计就计,借助我670们的手铲除段王爷。” “萧大哥,我们中计了!” “这个毒妇竟敢如此?” 萧峰也想到了这些,但心中尚有些疑问,皱眉问道:“那日你假扮的白长老连我都看不出来,马夫人又怎能看出?” 花无衣笑道:“会不会是马夫人比大哥还了解白长老呢?” 萧峰疑惑道:“贤弟这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花无衣摇头一笑,继续说道:“大哥,你还记得当日在杏子林里,马夫人曾用一把扇子指正你吗?” “如何不记得!” 杏子林可是萧峰的一生之痛,萧峰怎能不记得,抬头问道:“贤弟,为何要提起这件事?” 花无衣耸肩笑道:‘大哥,当今之世,以你武功,可有人能从你身边偷走一件东西!’ 萧峰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普天之下,除了二弟,恐怕再也没谁了!’ 他说得自信,一方面是暗指自己的武功,另一方面是真心实意的佩服花无衣的武功造诣。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二弟,看起来平平无奇,武功却是高的难以想象。 花无衣也想不到萧峰会说出这个答案,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阿紫便指着他说道:“嘿嘿,那岂不是说是你偷了人家的扇子嫁祸给人家!” 第四百一十九章:天残地缺大补天术 “阿紫,花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你万万不可造次!” 南慕容,北乔峰,江湖上脍炙人口的两大高手。 阮星竹目光再怎么短浅,也听过两人的大名,想起昨日萧峰摧枯拉朽解决段延庆的手段,就知道萧峰不好惹。 此刻,她说什么也不敢让阿紫招惹萧峰,何况武功还在的萧峰之上的花无衣,听到阿紫的调侃,连忙出声制止。 萧峰紧随其后:“夫人所言慎是,阿紫姑娘,我二弟堂堂七尺男儿,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那种偷鸡摸狗之事的!” “大哥,大过誉了!” 光明磊落?身处江湖,耳虞目染,又有几人能坐到光明磊落呢? 哪怕花无衣一路走来,尽可能的避开江湖纷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双手占满了血腥。 如今听到萧峰称赞之话,他只觉脸上有些发烫,干咳一声,岔开话题道:“我的意思是那扇子是大哥的近身之物,普天之下,若想从大哥身上拿走扇子,只有两种人?” 萧峰急声问道:“哪两种?” 花无衣微微笑道:“第一种是武功高于大哥的。” 萧峰不可否认:“二弟所言极是!”拍了拍胸口,又说道:“只是……只是……,不是为兄自夸,当今武林,武功高于大哥不是没有,但若想从大哥眼皮底子拿走一样东西,还真没有!” “这个我自然相信大哥。”花无衣微微颔首道:“那么剩下的只有第二种人了?” 萧峰想起花无衣提到白世镜,疑声问道:“莫非二弟是在怀疑白长老!” 花无衣叹了口气,淡淡道:“大哥智勇双全,胆略过人,担任丐帮帮主多年,兢兢业业,将丐帮事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唯一让人心忧却是大哥你从不对身边之人设防。” 阿朱回想近日来发生的事,心中一动,细细分析道:“大哥曾说丐帮之内,他最相信的就是白长老。” “若由白长老偷扇子,他必不会防备,事后,白长老只需将扇子交给马夫人,由马夫人出面指正大哥,如此说来,他与马夫人关系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萧峰最重情谊,与白世镜有着过命的交情,在丐帮中萧峰最相信的人就是白世镜。 想到白世镜有可能背叛萧峰,阿朱心里沉甸甸,怜惜的看着萧峰,眼里充斥的无限的柔情。 萧峰也细细回想着昔日的情分,沉声道:“可白长老他铁面无私,…” 花无衣转头问道:“我听大哥与阿朱姑娘说,你们曾经假扮过白长老去见马夫人,期间可曾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不同寻常的事?”阿朱眉头一皱,回想当日之事,沉声说道:“是有件怪事,我与大哥至今还百思不得其解!” “哦!”花无衣挑眉道:“阿朱姑娘不防说出来看看!” 阿朱点了点头,沉吟道:“那日我假扮白长老去马夫人家中探寻带头大哥下落,问及关键时,马夫人忽然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让我疑惑至今。” 阿紫好奇道:‘什么话?’ 阿朱沉声道:“马夫人先指了天上月亮,轻轻说了一句‘天上月亮又白又圆’,被我含糊过去后,又对着桌上的月饼,问我喜欢吃甜的还是吃咸的,语气甚是奇怪。” “什么月亮啊?月饼啊?我怎么一点也听挺不懂!”阿紫一脸迷糊,摸着后脑勺,满脸不耐。 花无衣呵呵笑道:“那是闺房夜话,阿紫姑娘听不懂也是正常。” “闺房夜话?”阿紫只是一个丫头片子,哪曾听过这些话,倒是身后阮星竹满脸羞红,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不错,正是闺房夜话!”花无衣画风一变,变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轻笑道:“天上的月亮再白,也不及你白!什么甜月饼,咸月饼的,都不如你好吃!” “我想阿朱姑娘这样回答,可能就是另一翻结局了!” ‘呸!’阮星竹暗啐一口气,笑骂道:“花公子,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却是个浪荡子,阿朱,阿紫她们还小,请不要在她们面前说这种事?” 两人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阿朱与萧峰的耳朵,看着阮星竹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二人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萧峰黯然道:‘想不到连白长老也……’ 花无衣摇头道:“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具体如何,还需大哥亲自验证,恐怕到了那时,马副帮主与徐长老的死因就得重新估计了!” “哎!”萧峰不答,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在场的人均看出来他已经听进去了,不再说什么。 花无衣解答了此事,看着两只眼睛放在阿朱身上,欲言又止的阮星竹,扯了扯萧峰的衣袖,将其拉出门,把时间留给母女三人。 花无衣摆手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只是此间事了,大哥与阿朱姑娘该当如何?是继续报仇?还是……?” 萧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不瞒贤弟,经过昨天之事,为兄已经明白:世间之事,最重要的莫过于阿朱。” “因此为兄打算等阿朱养好伤后,陪她一起去塞外,过着牧马放羊的日子,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不过,在此之前,我打算去找马夫人一趟!” 提起‘马夫人’,他脸上泛起一丝无法释怀的嗔怒,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马夫人。 花无衣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轻轻说道:“这马夫人外表端庄秀丽,内心却是如此狠毒,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萧峰脸色阴沉,重重说道:“其实我早就察觉到她对我存有某种敌意,却不知原因何故?此去定要问个清楚!” 花无衣笑侃道:“没准是人家看上了大哥,大哥因忙于帮务,对人家不理不,由此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只好致大哥于死地!” “咳咳!”萧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干咳道:“贤弟,不可说笑!那马夫人是大元兄弟遗孀,平日里冷如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怎会看上为兄呢?” 花无衣笑着解释道:“她要是冷若冰霜,又怎会嫁给能当她父亲的马大元?又怎会与白世镜狼狈为奸呢?没准是为了吸引大哥的眼球,故意如此的。” “贤弟,万万不可胡说!” 萧峰神色一肃,当先打断了花无衣的话,为了防止他说下去,转开话题道:“对了,贤弟,昨天晚上阿朱已经……,已经……,你不用半点药材,是如何救活她的身!” 花无衣微微笑道:“那是我行医多年,结合众多武学宝典,创出的一套秘术,名为天残地缺大补天术!” 第四百一十九章:天残地缺大补天术 “阿紫,花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你万万不可造次!” 南慕容,北乔峰,江湖上脍炙人口的两大高手。 阮星竹目光再怎么短浅,也听过两人的大名,想起昨日萧峰摧枯拉朽解决段延庆的手段,就知道萧峰不好惹。 此刻,她说什么也不敢让阿紫招惹萧峰,何况武功还在的萧峰之上的花无衣,听到阿紫的调侃,连忙出声制止。 萧峰紧随其后:“夫人所言慎是,阿紫姑娘,我二弟堂堂七尺男儿,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那种偷鸡摸狗之事的!” “大哥,大过誉了!” 光明磊落?身处江湖,耳虞目染,又有几人能坐到光明磊落呢? 哪怕花无衣一路走来,尽可能的避开江湖纷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双手占满了血腥。 如今听到萧峰称赞之话,他只觉脸上有些发烫,干咳一声,岔开话题道:“我的意思是那扇子是大哥的近身之物,普天之下,若想从大哥身上拿走扇子,只有两种人?” 萧峰急声问道:“哪两种?” 花无衣微微笑道:“第一种是武功高于大哥673的。” 萧峰不可否认:“二弟所言极是!”拍了拍胸口,又说道:“只是……只是……,不是为兄自夸,当今武林,武功高于大哥不是没有,但若想从大哥眼皮底子拿走一样东西,还真没有!” “这个我自然相信大哥。”花无衣微微颔首道:“那么剩下的只有第二种人了?” 萧峰想起花无衣提到白世镜,疑声问道:“莫非二弟是在怀疑白长老!” 花无衣叹了口气,淡淡道:“大哥智勇双全,胆略过人,担任丐帮帮主多年,兢兢业业,将丐帮事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唯一让人心忧却是大哥你从不对身边之人设防。” 阿朱回想近日来发生的事,心中一动,细细分析道:“大哥曾说丐帮之内,他最相信的就是白长老。” “若由白长老偷扇子,他必不会防备,事后,白长老只需将扇子交给马夫人,由马夫人出面指正大哥,如此说来,他与马夫人关系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萧峰最重情谊,与白世镜有着过命的交情,在丐帮中萧峰最相信的人就是白世镜。 想到白世镜有可能背叛萧峰,阿朱心里沉甸甸,怜惜的看着萧峰,眼里充斥的无限的柔情。 萧峰也细细回想着昔日的情分,沉声道:“可白长老他铁面无私,……” 花无衣转头问道:“我听大哥与阿朱姑娘说,你们曾经假扮过白长老去见马夫人,期间可曾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不同寻常的事?”阿朱眉头一皱,回想当日之事,沉声说道:“是有件怪事,我与大哥至今还百思不得其解!” “哦!”花无衣挑眉道:“阿朱姑娘不防说出来看看!” 阿朱点了点头,沉吟道:“那日我假扮白长老去马夫人家中探寻带头大哥下落,问及关键时,马夫人忽然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让我疑惑至今。” 阿紫好奇道:‘什么话?’ 阿朱沉声道:“马夫人先指了天上月亮,轻轻说了一句‘天上月亮又白又圆’,被我含糊过去后,又对着桌上的月饼,问我喜欢吃甜的还是吃咸的,语气甚是奇怪。” “什么月亮啊?月饼啊?我怎么一点也听挺不懂!”阿紫一脸迷糊,摸着后脑勺,满脸不耐。 花无衣呵呵笑道:“那是闺房夜话,阿紫姑娘听不懂也是正常。” “闺房夜话?”阿紫只是一个丫头片子,哪曾听过这些话,倒是身后阮星竹满脸羞红,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不错,正是闺房夜话!”花无衣画风一变,变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轻笑道:“天上的月亮再白,也不及你白!什么甜月饼,咸月饼的,都不如你好吃!” “我想阿朱姑娘这样回答,可能就是另一翻结(bfc)局了!” ‘呸!’阮星竹暗啐一口气,笑骂道:“花公子,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却是个浪荡子,阿朱,阿紫她们还小,请不要在她们面前说这种事?” 两人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阿朱与萧峰的耳朵,看着阮星竹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二人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萧峰黯然道:‘想不到连白长老也……’ 花无衣摇头道:“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具体如何,还需大哥亲自验证,恐怕到了那时,马副帮主与徐长老的死因就得重新估计了!” “哎!”萧峰不答,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在场的人均看出来他已经听进去了,不再说什么。 花无衣解答了此事,看着两只眼睛放在阿朱身上,欲言又止的阮星竹,扯了扯萧峰的衣袖,将其拉出门,把时间留给母女三人。 走在湖畔上,四周风景秀丽,萧峰已经无瑕他顾,满脸抑郁的他,想到阿朱死而复生,既悲又喜,深吸一口气,对着花无衣说道:“二弟啊,多谢你救了阿朱!” 花无衣摆手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只是此间事了,大哥与阿朱姑娘该当如何?是继续报仇?还是……?” 萧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不瞒贤弟,经过昨天之事,为兄已经明白:世间之事,最重要的莫过于阿朱。” “因此为兄打算等阿朱养好伤后,陪她一起去塞外,过着牧马放羊的日子,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不过,在此之前,我打算去找马夫人一趟!” 提起‘马夫人’,他脸上泛起一丝无法释怀的嗔怒,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马夫人。 花无衣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轻轻说道:“这马夫人外表端庄秀丽,内心却是如此狠毒,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萧峰脸色阴沉,重重说道:“其实我早就察觉到她对我存有某种敌意,却不知原因何故?此去定要问个清楚!” 花无衣笑侃道:“没准是人家看上了大哥,大哥因忙于帮务,对人家不理不睬,由此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只好致大哥于死地!” “咳咳!”萧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干咳道:“贤弟,不可说笑!那马夫人是大元兄弟遗孀,平日里冷如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怎会看上为兄呢?” 花无衣笑着解释道:“她要是冷若冰霜,又怎会嫁给能当她父亲的马大元?又怎会与白世镜狼狈为奸呢?没准是为了吸引大哥的眼球,故意如此的。” “贤弟,万万不可胡说!” 萧峰神色一肃,当先打断了花无衣的话,为了防止他说下去,转开话题道:“对了,贤弟,昨天晚上阿朱已经……,已经……,你不用半点药材,是如何救活她的!” 花无衣微微笑道:“那是我行医多年,结合众多武学宝典,创出的一套秘术,名为天残地缺大补天术!” 第四百二十一章:另一重天地 一身之脉络,系五脏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 少林易筋经,由东土禅宗初祖达摩老祖闭关九年所创,心动而力发,一攒一放,自然而施,不觉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涨,似雷之发。 经成之后,犹如一叶小舟浪迹于大海巨涛之中,怒浪翻滚澎湃,小舟抛高伏低,何尝用力?若要用力,又哪有力道可用? 竹屋里,花无衣静坐于窗前,望那远山含黛,和风送爽,神色悠闲。两指轻抬,抚动眉间,脑海里回放着易筋经上的内容,同时,一门与之相近的神功-也悄然而出。 那便是他曾经修炼-过的达摩神经。 与易筋经相同,那达摩神经也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宝典,由达摩老祖-所创。 不同的却是,二者分属两个世界,修炼方法与目的也存在巨大的分歧。 易筋经注重练气,能帮人延展经脉,堪破自身形相,色相,让人突破武学屏障,达到心无所住的神奇境界。 达摩神经,注重心境,内含极其神异的瑜伽术,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周而复始,直至堪破生死,方可大成。 两本经书,都是两方武林中的最高深的内功心法,比之《明玉功》或许有所不如,但细挖浅掘之下,也绝非一无是处。 一来,气乃内功之基础,重气者,内功博大而精深,根基稳固,气沉如海,攻防一体,百毒不侵,诸多妙用,变化无穷; 同样,注重心境,能让人以自身意志,突破人之极限,达到天人合一,甚至是传说中的仙神之境,探索武道之秘。 若论强弱,以花无衣如今的实力,还真不敢妄下定论,只能说个各有优劣。 就像那注重心境之人,虽能将一身实力发挥到不可思议的境界。但自身实力也会随着心情高低起伏,产生变化,有了牵挂的西门吹雪,不想杀人的谢晓峰就是最好的例子。 此方世界,在花无衣的印象中,也不过堪堪几种武功能突破这道屏障。 可惜的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武功也终将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中,致使武林日渐衰落,一代不如一代。 花无衣对此倍感头疼,但也无力阻止。 而他之所以研究这些武功,一方面花无衣走得是百家功法的路子,集结前人的智慧,海纳百川,不断的壮大已身。 另一方面,随着自身强大,他的明玉功等诸多神功也渐渐走到了尽头,若想更进一步,需得借鉴其他功法进行推演。 从习武到现在,花无衣见识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功,易筋经的修炼方法虽然神奇,却不足以给他带来然任何难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愈发厚重,一股浓浓的白雾自口鼻的吞吐而出,缭绕在周身各侧。 那白雾映照下,透明的肌肤渐渐变得缥缈,似虚似无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这诡异的一幕,并没有引得花无衣惊恐,反而像打开了新天地一样,满脸喜庆。 心中暗想:这种感觉,便是佛家说得无形无相吗?那么继续下去,会不会修成那传说中摩柯无量? 带着这样的疑问,花无衣继续探索,整整一个晌午,都徘徊这种奇妙的感觉中。 直至日落时分,两道熟悉的气息渐行渐近,悄悄来到的小镜湖,他才缓缓睁开眼眸,收功道:“木婉清?秦红棉?她们来这里干什么?刺杀阮星竹母女吗?” 想到接下来的剧情,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果然,有萧峰在,木婉清想要刺杀阮星竹简直难如登天,还未靠近,就被萧峰发现了踪迹,点了穴道。 看着木婉清与秦红棉的行装,阮星竹渐渐猜出了二人的身份,想到段正淳给临走还不忘给自己惹麻烦,心里恼得很,于是,假借和好之名,将二人支开。 原来,昨夜阿朱在决定替父受过之前,为了避开谎言被拆,就设法支开了段正淳,段正淳也在离开前,与阮星竹相约今晚会面。 ·······求鲜花······· 星空下,花无衣与萧峰静静而立,看着阮星竹与秦红棉为了讨好情郎表现的出来的心劲,面面相,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一道奔行迅捷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只见朱丹臣快步跑到阮星竹身前,躬身叫道:“夫人,主公命属下前来报,他身有急事,今日不能回来了。” 阮星竹一怔,问道:“什么急事?” 朱丹臣道:“主公发现了慕容公子的行踪,打算会会此人,让我告诉夫人:待他大事一了,便来小镜湖畔与夫人相聚,请夫人不比挂怀。” 阮星竹计划落空,一脸哀怨,想到几年不能相见,泪水夺眶而出。 朱丹臣亦悲愤于褚万里之死,话也不想多说,轻轻一礼后,掉头便走,始终没有看阿紫一眼。 待他一走,阮星竹便低声对着阿紫叮嘱道:“阿紫,你轻功比我好,悄悄跟着他,我随后便来。” 阿紫抿嘴一笑,伸手叫道:“你让我追爹爹,有什么奖励?” 阮星竹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的东西,全都是你的,还要什么奖赏?” 阿紫闻言欣然同意,交代了联络方式,拔起身子,直追朱丹臣而去。 阮星竹正要动身,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受伤的孩子,转头看向一旁的阿朱,面色一红,吞吞吐吐道:“阿朱,阿朱……,你……,你……” 阿朱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勉强挂起一丝笑容,柔声道:“娘,要不我和你一道去吧!” 萧峰上前制止道:“不行,你身上有伤,不宜长途跋涉!” 阿朱轻轻一笑,温柔着拉着他的双手,柔声道:“萧大哥,你就放心吧,花公子医术高超,我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 萧峰还是不放心,阮星竹却嘻嘻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苦命的孩子,等见了你爹后,我非要他好好补偿你不可。” 阿朱高兴之余,心里却悄然升起了一丝难以苦涩之感,不知于何人说丸 第四百二十二章:擂鼓山上 萧峰要找康敏,花无衣自不会拦着,但也不会跟着。 对于他来说,康敏是可恶的。 但对于花无衣来说,那不过是人生道路上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而已,哪怕曾经对花无衣产生过恶念,也不足以引起花无衣的重视。 况且,如今的花无衣,易筋经初入门径,急需要一段时间稳固自身成果,更没时间理会此人。 辞别了萧峰,他开始着手闭关清修,经过三四个月的巩固与创新,终将(明玉功》等诸多功法推上了新的天地,同时,一门名为(天塌地陷大无相神功)的武功他渐渐在他脑海有了雏形。 佛家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是以无相神功,无形无相,突破人体形相,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能以身化气,亦能真气化形,凝聚法相,以法相攻敌,威力奇大,非内力高深者不可修习。 大成之后,一身内功直达通天彻地之境,洞彻天地之间的一切奥秘,天人交感之下气满虚空,自化天地,可扭曲,粉碎,崩坏气场内的天地万物,练至极致,亦可粉碎虚空。 自花无衣步入先天后,先是明悟己心,后又探得先天之秘,实力突下。 只是就在他一口气将其完成时,忽然想到逍遥派的小无相功,认真思索后,还是按下了暂停键,打算去一趟擂鼓山。 ... 时隔数月,秋冬已过,春回大地,和风中扔残留些许寒气,还有那高山上的冰雪未化,久久也不见动静。 花无衣来到大街上,入目所及,皆是众多江湖豪客温酒畅谈着天南海北,其中最多的便是聋哑门的聪辩先生邀请天下精通棋艺之人前往擂鼓山探讨珍珑棋局一事,只觉来得早不如巧,算了下时间,就向着擂鼓山移动。 擂鼓山,位于河南嵩县之南,屈原冈的东北,离花无衣清修的地方不远。 花无衣来到此处,已是五日之后,穿过一条幽深的小道,他顺利进得聋哑谷,之后又走了数里路,来到三间木屋前。 此时,众多武林人士已经相聚多时,目光都集中在屋前的大树下。 在那里,正坐着一老一少。老得年龄颇大,既矮又瘦,干瘪的身体,显出渗人的骨感,恐怕搜遍全身也搜不出二两肉,少的是一个青年公子,花无衣正好认识,正是数月不见的段誉。 此时的段誉神采奕奕,正与老人对弈。 他神色专注,一丝不苟,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棋盘里,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不远处正站在一个须发皆白,手握羽扇,长得仙风道骨,又神色傲慢的老者正鼻孔朝天、不怀好意看着他们。 花无衣轻轻回礼道:‘原来是朱四哥,一别数月,别来无恙,不知王爷怎样?’ 来人是大理段氏的四大护卫之一的朱丹臣,上次一别,段正淳康敏家中遇险,险些丢了性命,幸得萧峰及时出手,才能幸免遇难,从康敏口中萧峰被冤的真相。 段正淳感念萧峰之恩,特意写下亲笔信,派朱丹臣前望丐帮,解释马大元与徐长老身死一事。 朱丹臣领命,恰巧在途中遇到了段誉,段誉得知父亲受伤,很是着急,打算跟朱丹臣送完信后,回家看望自己的父亲。 谁知来到丐帮后,机缘巧合下遇到聋哑谷的人,段誉得知擂鼓山有盘珍珑棋局,趣味大起,听到王语嫣可能会来后,脑袋一热,二话不说,丢下自己父亲跑了过来。 朱丹臣见得花无衣,很是尊敬,抱拳说道:‘花公子放心,王爷无恙,时常提起你救回阿朱姑娘的恩情,说日后相见,定当当面拜谢。’ 花无衣摆手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想了想,又说道:“只可惜褚大哥为人果决,心存去意,纵使我有万般神通,也无济于事。” 想到褚万里,朱丹臣甚是伤感,但他也知道褚万里的性格,即便花无衣将其救回,也不会高兴的,勉强笑道:“朱某明白,还请花公子不必介怀,褚大哥虽死,但仍然活在我们的心里。” 话落,一道倨傲的声音忽然飘了过来:“哼,人都死了,有什么怀念的!” 花无衣抬眸望去,只见丁春秋一脸不屑望着自己,并冷冷说道:“你就是花无衣?” 花无衣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你认识我?” “哼!” 相的跪着和老仙说话!” 其他弟子也连连点头,齐齐吆喝道:“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臭小子,见了老仙还不快跪拜,小心折了你的寿!” 那争先恐后的模样,唯恐自己说慢了,看的诸多武林人士瞠目结舌,唯有丁春秋站在人群中央老神自在,一脸享受,不顾他人的想法.…. 许久之后,他羽扇一挥,命令众人停下后,缓缓睁开一只眼睛,洋洋得意道:“小子,听说你是那乔峰的结拜义弟。” 花无衣神色不动,点头应道:“不错,正有此事。” 丁春秋闻言双目一瞪,凌厉目光狠狠向着花无衣爆射而去,同时脸上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厉声说道:“那你可在乔峰现在在哪里了!” “不知道!不过!” 走到现在,花无衣可不是被吓大的,看着咄咄逼人的丁春秋,他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直言道:“我刚才听人说,老仙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不防自己动动指头,算上一算。” “哈哈,这个主意不错!” 伴随着一道粗狂的声音响起,人群中突然出了一个容貌瘦削中年汉子,指着星宿门人,大声嚷嚷道:“刚才不是有人说老仙你神通广大吗?现在正好让大伙开开眼,看看老仙是不是真如他说的那样厉害!” 说话的人花无衣也认识,正是几个月前见过的包不同。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身上气血也起伏不定,明显是受了伤,尽管如此,他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学着星宿门徒对着丁春秋大吹特吹。 在场的人眼睛都不瞎,如何看不出他眼底深处那抹讥笑,知道包不同在说反话,调侃丁5.2春秋,心中暗暗猜猜姑苏慕容氏与星宿派结了哪门子仇, 一些存心看热闹的人也不怕事大,直接将目光转向姑苏慕容氏位置。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此时的慕容家家主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只有麾下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大庄主在场,但三人也和包不同一样,脸色发白,受了不轻的伤。 原来慕容复来擂鼓山之前并没有和四大家在一起,而是有事分开,相约在擂鼓山混合。 期间,慕容复不知如何,但四大家将运气着实不佳,在中途遇到了丁春秋,一番交手后,吃了化功大法的亏,直被丁春秋俘虏到了擂鼓山,连同一起的还有少林寺的玄难大师以及函谷八友。 其他人不说,包不同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本就不爽丁春秋的他,见得丁春秋吃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启嘲讽模式跳了出来 第四百二十三章:大表哥慕容复 “姓包的!老仙行事,何须你来指手画脚?识相的就退下!” “就是就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法力高强,岂是凡夫俗子能见识的,这姓包的,若是不识趣惹恼师傅,他老人家大手一挥,顷刻间,就要了这厮性命。” “姓包的!识相的,快点跪下来向老仙认错,省的老仙施展法力,让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 开什么玩笑? 这些东西说说就算了,若真让老仙做出来,岂不要了他的命,所以,包不同一出口,就遭到了星宿门人的口诛笔伐。 然而,包不同的头铁可是出了名的,面对众人的指责,依然面不改色,指着丁春秋,阴阳怪气的问道: “哦,是嘛?那我倒要看看,老仙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一样神通广大,让人永世不得超生?” 丁春秋听他找死,双眼一眯,扬声道:“哦!你就这么想死吗?”语气渗出一股惊人冷意。 包不同怡然不惧,拍了拍胸口,一字一句说道:“你家包爷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要不你试16试看!” 四目相对,绽放出惊人的冷光,场中气氛也为之凝结。 此时丁春秋的忍耐也到了尽头,右臂轻抬,一股惊人的内力灌注羽扇之上,冷冷道:“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正要动手,身后的松树后面忽然传来了一道清朗的笑声,走出了一男一女:“丁先生,一个小小的误会,何须发那么大的火呢?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两人缓步而来,男的面目俊美,腰悬长剑,身穿淡黄轻衫,潇洒闲雅,女的苗条多姿,娉娉婷婷,如若仙子降临,浑身上下折射出一种圣洁之气,井肩一站,即才女貌,宛似天作之合,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包不同面色一喜,上前拜道:“王姑娘,公子爷。”紧接着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也相继上前拜会。 刚刚下完棋的段誉见到王语嫣,心神荡漾,本能想上前打招呼,但看到王语嫣身旁慕容复时,一颗火热的心直接跌到了冰谷里。 悉悉索索来到花无衣身前,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二哥,你也来了。” 花无衣点头应道:“最近江湖上都在传,擂鼓山上有盘棋三十年未解的珍珑棋局,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怎么样?难么?” 段誉摸了摸脑袋,正要回答,包不同斜眼一瞥,阴阳怪气的说道:“难不难我不知道,但这姓段的书呆子肯定解不了。” 随后又指着段誉,对着慕容复嘀咕道:“公子爷,这就是我给你说得姓段的书呆子,一点儿武功都不会,还整天惦记着我们家王姑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慕容复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说,向着众多武林名宿行礼后,才将目光主转到段誉身上,神色淡漠,淡淡道:“段兄好!” 段誉偷偷看了一眼王语嫣,见得佳人整颗心思都停留在慕容复身上,神色惨然,摇头道:“你才好呢,我……我一点儿也不好。” 慕容复不理他,也不想理他,转身望向丁春秋,逢迎笑道:“丁先生,不知我家包三哥犯了什么事,惹得你这般大动肝火?” 慕容复看着丁春秋,丁春秋他在看慕容复,并且,早在慕容复出场的一刻,就盯上了他,但慕容复却先和其他人打招呼,过了老长一段时间才找他,明显没将自己放心上。 丁春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双目如电,进射出一道冷光向着慕容复威逼而去,但在略过王语嫣时,身子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上的怒火然而至,转身拂袖道: “怎么惹我?哼,慕容公子,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劝你还是管管自家的狗,省的哪天说错了话,溜得一下,就没了!” 慕容复微微笑道:“不牢丁先生关心。包三哥是我兄弟,若他犯了错,自有在下处理,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他如何听不出丁春秋话中威胁呢,但并不在意。 因为丁春秋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怎么好,若非自己实力不够,早就上前刷经验了。 当然,与之相对还有花无衣。 在杏子林一役中,花无衣为了萧峰,以一人之力横扫了整个丐帮,致使丐帮威严扫地,颜面受创。丐帮之人对其恨之入骨,却苦于自身实力不济,敢怒不敢言。 若能利用好这件事,他慕容复也未必不能将丐帮收为己用。 慕容复思及至此,俊俏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的红光,联想到花无衣还是萧峰的结拜义弟,心思一转,打起了歪主意。 原来,自聚贤庄一役,萧峰与中原武林的血海深仇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江湖上,想要取走萧峰性命的武林豪杰不知凡几。 一想到这些,慕容复就满面春风,望着眼前的两个大魔头,心思微动,轻笑道:“丁先生,在下初来作到,听你一直念着丐帮的前任帮主,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丁春秋没好气道:“哼,不关你的事,最好别问?” 他丁春秋大张旗鼓的搜寻萧峰的下落,自有他的目的。 一方面,此次星宿派进驻中原,想要大展宏图,最快的方式就是找人立威,竖立自己的大旗。 中原武林,近几年来,名声最大的就是“南慕容、北乔峰673”,丁春秋找上萧峰也是顺利成章的事。 另一方面,此次来到中原,丁春秋不仅要干一番大事,还要寻回被阿紫偷走的神木王鼎。 那神木王鼎不仅是星宿派的至宝,还是他修炼毒功的关键之物,丁春秋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几月前,他听门下弟子来报,阿紫曾与乔峰混过一段时间,并将神木王鼎的秘密告诉了萧峰。 丁春秋怒不可遏,二话不说直接对萧峰起了杀心, 然而,想归想,如今大庭广众下,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抖出来,索性没有理会慕容复。 而花无早已修炼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满满坏心思的慕容复,如何能瞒得他的感知,冷冷的看着慕容复,道: “怎么?慕容公子,还想挑拨离间,等我和丁老怪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在出面,斩妖除魔,坐收渔翁之利?” 混迹江湖的,有哪个是简单,丁春秋回想着慕容复反常的举动,不由警惕了起来,此刻,若不是忌惮虎视眈眈苏星河,早就上前理论了。 两人的举动,着实让慕容复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计谋被人看穿,沉默之际,身后风波恶已经站了出来,指着花无衣,大叫道: “姓花的,我家公子仪表堂堂,品格端正,你可以怀疑自己,但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随便冤枉我家公子。” 第四百二十四章:花无衣发飙 “哦,仪表堂堂,品格端正?究竟是仪表堂堂、品格端正,还是道貌岸然、鸡鸣狗盗,你们自己心里没有点逼数吗?” 姑苏慕容氏虎居江南数代,创下了诺大的家业,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别人怕他,花无衣却不会。 面对风波恶的怒责,想也不想,直接怼了过去,且话语间不留一丝余地,听得风波恶怒火中烧,上前问道: “姓花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意思!”花无衣懒得看他,眼皮也不眨一下,淡淡道:“怎么?脑子不好使,还让我解释一下?” “你……” 身为家将,风波恶对于慕容家忠心耿耿,见到别人编排慕容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抽出手中长刀,向前一指,放声道: “哼,姓花的,不要以为你的武功高强,我就怕你,胆敢侮辱我家公子,我风波恶就算死也要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说着,纵身一跃,用尽全是力气,向着花无衣逼近。 早在杏子林一役中,他就见过花无衣的武功,知道自己此去毫无胜算,但身为家将,怎可对主家受辱视而不见呢? 今日,说什么也要找花无衣理论理。 疾步到花无衣跟前,手中长刀一劈,吐出全身气力,狠狠的向着花无衣脑袋劈去。 “慕容公子!手……” 旁边的段誉害怕出人命,赶紧对着慕容复求救,希望慕容复能能阻止风波恶。 “哦!不知段公子有何见教!” 慕容复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毕竟他他想看看被表妹夸的神乎其技的花无衣到底有多厉害,索性故意打断段誉的话,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急得段誉像热锅上蚂蚁一样,团团乱转。 花无衣心明眼亮,对着段誉说道:“三弟不必担心,一条小鱼小虾而已,翻不了什么大风大浪。”转头看向悬在半空中风波恶,冷冷说道:“哼,米粒之光,也敢出来献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花无衣不是好人,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作恶,除非有人自己找死,找他或者身边的人麻烦。 今日的慕容家完全犯了这条底线。 很快,风波恶那丝微弱的内力,在庞大的旋涡真气下,显得薄弱不堪,直接被吞的一干二净,感觉不对的他急忙停下攻势,向后退去。 可事已至此,花无衣怎会让他轻易逃脱呢。 功元一提,还没走上一步的风波恶,手中的长刀上便传来了一股奇异的力量,不听使唤的向着花无衣身边靠拢,带动着他的整个身体向着旋涡中心靠近。 每靠近一步,身上便产生一股惊人的重力,两三步后,直接压得喘不过气来,与此同时,四周的气流也开始发力,宛若刀锋一般,疯狂的撕扯着风波恶的身体,留下一条条带血伤痕。 周围的武林人士的看到这一幕,面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几步,唯恐被殃及池鱼,心中暗暗猜猜花无衣用得是什么武功。 即便慕容复那样的高手,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心想:自己武学天赋奇高,年少成名,且身怀大志,向来不将那些江湖草莽放在眼里,料想花无衣年纪轻轻,武功再高,也不过与自己持平而已。 如今见到花无衣出手,就知道这种想法要多错误有多误。 想到江湖上又出来一个可以与自己争锋的高手,眉眼上渐渐蒙生出了一股抑郁之气,好在他为人城府极深,不喜形于色,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谁也不曾发现。 转头对着王语嫣问道:“表妹,你可知那姓花的用得什么武功””!” 王语嫣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琅媛玉洞中看到的武功秘籍,颦眉道:“我不知道!” 慕容复脸色也不太好看:“连你也不知道?” 王语嫣点了点头,就在她要放弃时,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说道:“我虽然没见过这种武功,但根据花公子的表现,大体上可以推断出他用得可能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先天罡气。” “什么?先天罡气!”包不同闻言大惊,疑惑道:“那不是传说中武功吗?姓花的怎会?” 王语嫣凝眉道:“包三哥,说是先天罡气,其实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并没有什么证据。” 邓百川看了一眼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风波恶,沉声道:“不管是不是先天罡气,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风四弟,王姑娘你学识渊博,可有办法对付这个姓花的!” ‘我没办法。’ 王语嫣也想帮自家表哥,但实在不了解先天罡气,只能作罢,目光略过段誉时,心思微动,咬牙说道:“或许可以让段公子试试!他的六脉神剑是天下第一剑法,说不定可以破除先天是气,只是……” “只是什么?” 段誉心系佳人,一双眼睛全都投注在王语嫣身上,听到王语嫣呼唤自己,心神一荡,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摸着脑勺,讪讪笑道: “王姑娘是不是有事让我做啊,你放心,只要是你吩咐的事,我段誉就算是死也会尽力完成的。” “.ˇ哦。真的吗?” 包不同一直不待见段誉,见他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王语嫣,更是不爽,阴阳怪气的说道:“段公子真的愿意为王姑娘做任何事?” 段誉想也不想,直言道:“愿意!当然愿意了?” 包不同指了指花无衣,玩味道:“包括杀了那个姓花的!” “当然……” 段誉顺势而应,可话一出口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了,反应过来后,摇头叫道:“啊,杀我二哥,王姑娘你要杀我二哥?这是为什么?” 包不同懒向他解释什么,直接嘲讽道:“怎么?段公子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为王姑娘赴汤蹈火吗?现在就反悔了?” “不会!不会!” 段誉当然不想失信于王语嫣,但也不想杀人,何况还是自己的结拜二哥。 看着包不同不杀花无衣不罢休的模样,心里犯难,最终还是静下心悉心来劝道:“王姑娘,包三爷,不管怎么说,杀人始终是不对的。就算我二哥与你们结怨,也不该杀他,这冤冤相报何时了……” 包不同本就看不起段誉,见他还敢说自己,当场不乐意了,指着段誉叫嚣道:“哎呦,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包三爷做事,用得你来教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哼!” 话音刚落,一道雷霆般闷哼从远处传来,一股巨大的作用力凭空而来,直将包不同震得五内俱梵,口吐鲜血, 正在教训风波恶的花无衣突然转过身来,冷冷看着包不同,道: “我家三弟教训你,是你的福气,你好好听着就是,废什么话呢?” 这时朱丹臣也默契走了过来,站在段誉身后,盯着包不同一脸阴沉近。 “不知包先生,对我家公子有何见教!” 他早就对慕容家怠慢自家公子的做法感到不满了,但无奈段誉痴迷王家姑娘太深,夹在中间难以自处,如今花无衣都出手了,说什么也要表示一下 第四百二十五章:鸠摩智到场 就在两方剑拔弩张之际,慕容复忽然笑着来到朱丹臣与段誉跟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对着二人拱手赔笑道: “啊呵!这位兄台,我想你一定误会了,包三哥天生直性子,心直口快,若有得罪之处,慕容复在此向几位赔礼了!!” “公子……,你……?” 包不同、邓百川等人看到自家公子屈尊降贵给一个草包行礼,大惊失色,欲要上前阻止,却被慕容复眼神阻止。 而身为主人公的段誉听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慕容公子向自己赔罪,感觉像做梦一样,傻傻得说不出话来,在朱丹臣的帮衬下,扶起慕容复,语无伦次的说道: “嘿嘿,慕容公子,我并没有怪罪包三哥,反倒觉得是自己不好,无缘无故惹他生气,伤了两家和气,希望你不要怪我!” 他如此诚恳,却不知,以慕容复高傲的性子,是不会真心给人道歉的。 之所以酿成这般局面,皆是因为花无衣的武功太高,形势比人强,不得不服软; 再有,刚才他从王语嫣口中得知段誉身怀大理段氏不传之秘六脉神剑,对段誉的身673份的产生了怀疑。 望着段誉痴痴傻傻的样子,强压下心头的鄙视,和颜悦色的笑道:“段公子说笑了,包三哥怎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了。” 目光一撇,包不同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听慕容复继续问道:“段公子,方才表妹说你身怀六脉神剑,那你可是大理段氏子弟!” 朱丹臣一,细细看了慕容复的一眼,这才明白人家意图,对于慕容复前倨后恭的态度感到深深的失望,下意识将其与萧峰对比,长叹一声,失望的摇了摇头。 只会给人带来麻烦! “麻烦”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一道清朗的笑声打断了。 “呵呵,段公子,这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可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剑法,你身为段氏子孙,何苦要诋毁自家剑法呢?” 只见飒然的清风中,一名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的和尚腾空而来,稳稳落在棋局旁边,笑眯眯看着段誉,正是许久未见的鸠摩智。 段誉一见此人,吃了一惊,脸色拉耸,下意识退到朱丹臣身后。 而慕容复的脸色则阴沉下来了,魔下三大庄主更是将右手搭在兵刃上,眼里迸发出一缕摄人的杀机。 花无衣见到自己的杰作发酵,趣味大增,笑眯眯走到慕容复身旁,添油道:“呵呵,慕容公子,想不到这和尚来了。” 慕容复脸色难看的要命,冷哼道:“不牢花公子惦记,慕容家的事,慕容家自会处理。我慕容复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人!” “慕容公子开心就好!” 花无衣见自己目的达成,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风波恶,满不在乎的说道。 以他的武功,若想杀风波恶,风波恶连一招也接不住,怎可有命活到现在呢? 此时的鸠摩智也拜会过苏星河、丁春秋和玄难等人,感受慕容家随自己的仇恨,心中不以为然,双手合十,微微笑道: “阿弥陀佛,慕容公子,小僧与慕容博老施主乃至交好友,绝不会让他死后不得安息的,慕容博老施主坟墓被毁一事,必有误会,还望慕容公子明察秋毫,还小僧一个清白。” 段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哼,还说不是你,慕容老爷的坟墓毁于火焰刀之下,普天之下,除了你,还有谁会火焰刀。” 作为事情的见证者,他也有足够的话语权描述当时的情景。 在场的诸多武林人士听到这些,也渐渐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震撼的同时萌生出了一种新鲜,一脸玩味看着慕容复。 心想:你慕容复不是高门大户吗,怎么连自家父亲的坟墓都保护不了,反正,不管是不是这和尚做的,都有好戏了! 江湖便是这样,任你武功再高,也压不住所有人。 身处高位时,与你交好者比比皆是,一但落难,痛打落水狗的人也绝对不会少。 威名赫赫的姑苏慕容氏,不管品性如何,只要身在高位,就会遭到别人的妒忌与觊,平日里或许不显,可一但出了事,自然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看你笑话。 “今日看在苏老前辈的面子上,我便不与你为难,等到珍珑棋局一过,姑苏慕容氏定要向讨个说法。” 袖袍一挥,大步来到珍珑棋盘面前,向着苏星河一礼,执起一梅白子填了上去。 鸠摩智则呵呵一笑,不以为然,拿起一门黑子,接替苏星河与之对弈了起来。 这二人都是当世高手,念头通达,棋艺也不差,奈何珍珑棋局更不简单,二十子落地后,慕容复就被鸠摩智逼到了死角。 听得鸠摩智哈哈笑道:“慕容公子,咱们一拍两散如何!” 慕容复看了一眼棋盘,扔下手中棋子,怒声道:“你这是瞎捣乱!自己解解看?” 珍珑棋局,黑子占据绝对优势,是以白子挑战黑子获胜后,才算破局。 鸠摩智虽然胜了慕容复,但手里拿着的是黑子,自不能算破局,索性他也没兴趣破局,盯着慕容复的棋路,不怀好意的分析道: 慕容复心头一震,想到自己遥无天日的复国大业,心神不稳,竟陷入了魔障,扬天大叫一声:“慕容家完了,我慕容家完了。”拔出腰间长剑,向着脖颈去, 第四百二十六章:花无衣上场 堂堂姑苏慕容氏一代家主竟会落得个自勿的下场,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一幕。 在他附近,苏星河碍于师命,不得插手,长叹一声,别过头去,丁春秋呵呵一笑,晃动手中羽扇,好似没有看到一样,鸠摩智也是满脸兴趣,双手合十,念起了佛号。 邓百川等人想要抢上解救,奈何身中化功大法,功力不足,终是慢了一步。 就在大家以为慕容复将要毙命时,“嗤”的一声,一道强横的剑气凌空而至,点在慕容复手中长剑上,慕容复一个不稳,手中长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下。 段誉大声叫道:“慕容公子,万万不可啊!” 慕容复一惊之下,渐渐从幻境中苏醒,问及王语嫣与公冶乾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额头上沁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作为始作俑者的鸠摩智好似什么发生一样,笑呵呵的对着段誉说道:“段公子,好一招六脉神剑!” 慕容复这才想起是段誉救了自己,转头对着段誉说道:“段公子刚才使得可是六脉神剑?可惜在下心神失守,未尝得见高招,可否麻烦段公子再试一招,让在下一开眼界!” 此时的段誉正害怕鸠摩智抓他呢,哪敢答应,快步退到朱丹臣身后,支支吾吾说道:“慕容公子,我……我……” 花无衣有些看不去了,上前拍了段誉的肩膀,没好气道:“好了,二弟,你是慕容复的救命恩人,不是奴仆,不想就不想,没必要顺着他的心意,更没有-解释的必要?” 看了一眼慕容复,花无衣故意将“救命恩人”四个字咬的极重,意在提醒慕容复注意身份,少在自己的恩人面前指手画脚,最少先说个‘谢-’字。 慕容复听出了话中之语,但以他的身份,怎可轻易向人低头,最少先问清段誉的身份,于是,故作糊涂,道:“段兄身负‘六脉神剑’绝技,可是大理段氏子弟?”。 话音一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大理段家?何人在此?是段正淳吗?” 紧接着又是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叫道:“哼,我们老大才是正牌的大理段氏,其余都是冒牌货。” 朱丹臣听出了两人是四大恶人中的“恶贯满盈”段延庆与“凶神恶煞”岳老三,立时变色,下意识的将段誉护在身后,向着花无衣微微靠拢。 段誉微微一笑,小声嘀咕道:“我徒儿来啦。” 很快,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并肩而至,叶二娘妖烧一笑,不理会他人的目光,来到苏星河面前拜道:“四大恶人谨赴棋会之约,特来拜访聪辩先生。” 苏星河微微回礼,指着珍珑棋局平静的说道:“欢迎之至。请……” 段延庆也不客气,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沉思了良久,右手轻轻一拂,隔着丈许,竟直从旗盒中吸出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 众人见此一招,无不凛然,叹服此人内力之高,世间少有,认真观看起了的棋局。 苏星河凭借着对棋局的了解,很快就想好了对策,填了一个黑子,段延庆微微一想,也跟着下了一子。 他本是棋道高手,精通各类棋局,奈何珍珑棋局实在不简单,三十年来,难倒了多少棋道高手。 初下之时,尚且下棋如飞,渐渐的就有些力不从心,慢了下来,直至黄昏后,也才下了二十余子,且面色神色恍惚,犹豫难定。 段延庆知道他说得是实情,闷声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难也!” 丁春秋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嘲讽道:“是啊!一个人由正入邪很容易,但改邪归正却很难,可惜,可惜了,你这一生,一失足成千古恨,注定是毁了,唉!” 段延庆想起自己的境遇,心神瞬间失守,竟如慕容复一样入了魔道,凄然说道:“想我段延庆堂堂大理国皇子,今日落到这般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丁春秋点了点头,笑着附和道:“即便是死了,也无颜面见段氏先人,那不如自行了结,还算个英雄好汉,”迷迷之音柔和动听,听得一些内力不够之人昏昏欲睡,显然夹杂了某种迷魂慑魄邪法。 毫无防备的段延庆全然中招,自言自语:“唉,不如自尽,不如自尽!”提起铁杖,缓缓的向胸口点去。 玄难有心阻止,奈何自身惨遭化功大法,功力大损,全然不惧资格,只能暗自焦急。 “该死!” 离之较远的南海鳄神情急之下,顺手抓起了一个的身旁的丑和尚,向着段延庆叫道:“老大!” ·······求鲜花······· “哼!”丁春秋好不容易将段延庆逼到这个地步,自然不希望别人搅局,反手一掌,将和尚‘送’了回去,并附带三股暗劲,将岳老三推了出去。 岳老三气的破口大骂,但己于事无补,眼见段延庆命在旦夕,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嘶声怒吼。 花无衣看到这般情势,摸了摸鼻子,懒懒的来到段延庆身前,长叹道:“哎,多大的事?用得着寻死寻活的吗?” “哼!”丁春秋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却恼怒花无衣坏了他好事,目光瞧向花无衣,满含一股怨毒之意,骂道:“臭小子,胆敢坏我好事!” 语罢,挥出一掌,向着花无衣拍去,动作之飘逸,掌力之雄厚,举世罕见。 花无衣懒得理他,静静的看着掌力袭来,眼皮也不抬一下,一元罡气的作用下,丁春秋的掌力毫无半点作用被他同化,归为己身,连一点动静也没有翻起。 周围看到这一幕,全都惊掉了下巴,暗暗猜测花无衣用的是何种武功 慕容复直接目光投到王语嫣身上,在看到后者摇头后,再次将花无衣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一层次,只盼花无衣能和丁春秋能打得个两败俱伤。 丁春秋直接骂道:“臭小子,你用得是什么武功,怎么会如此奇怪?” 花无衣翻了翻了白眼,白痴似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苏星河微微回礼,指了指棋盘,硬邦邦的回了一个“请!”字丸 第四百二十七章:拜会无崖子 “臭小子,真要下棋,死了可别怪我!” 鸠摩智眸光一闪,与慕容复不约而同的上前一步,来到花无衣身后,笑眯眯的看着花无衣,眸光闪烁,谁他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还是让花无衣感觉到了两道深深的恶意。 花无衣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时,身后忽然站出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和尚,焦急的喊道:“阿弥陀佛,花公子,此棋设有迷障,能蛊惑人心,还望施主去了胜负之心,无净自安,莫要步了其他两位施主的后尘。” 说完,便发现所有人都看在他,脸色羞红,双生合十,举过头顶,小声嘀咕道:“阿弥陀佛,小僧棋艺不“六七七精,怎敢指点旁人,望各位施主原谅小僧的自插嘴。” 花无衣听着这些话,看着小和尚的模样,瞬间想到了此人的身份,为自己抢他人机缘感到惭愧,但想到虚竹志不在此,又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正色道: “不,我觉得小师傅说得很有道理,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又从怀中取出用羊皮卷,交到虚竹手上,微微笑道:‘几个月前,我大哥萧峰拜访少林寺时,发现一个叫志清的小和尚在偷东西,一路尾随,从那和尚身上找到了这个东西。” “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大哥来不及归还,便托我将其送还给少林寺,既然小师傅是少林弟子,我便把它交给你吧!’ “交给我,这……” 虚竹不知道花无衣交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但事关少林寺,又不能马虎,下意识将目光转向这里地位最高的玄难大师:“师叔祖,这……” 玄难已经从‘萧峰拜访少林寺’与‘志清’等字眼,想到易筋经丢失一事,看看虚竹手上的羊皮卷,心有所动,快步来到虚竹跟前接过羊皮卷,抢开一看,大叫道:“果真是……果真是……?” “果真是什么?”花无衣打断了他话,茫然看着他手上的经书:“大哥说他那天看到此书书,发现里面全是梵文,就失去了兴趣,到了我这里他一样,,大师可知此书为何?” “阿弥陀佛,贫僧怎会不知呢,它是……” 玄难看着易筋经,一脸激动,连被丁春秋暗施化功大法的抑郁也一扫而空,正欲一口气将‘易筋经’三个字说出口时,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 身子一顿,话语也戛然而至,深吸一口气,对着花无衣拜道:“多谢施主归还此经!” 他不欲多言,但瞒不过有心人,虽然在场的很少有人能看懂梵语,并不代表没有。 鸠摩智望着近在尺的武林第一奇书,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了起来,想到慕容复、丁春秋与花无衣等众多高手在此,又不好声张,打算等玄难出了聋哑谷再动手,深吸一口气,认真做起了观客。 这边花无衣已将段延庆的棋子收了起来,从盒中拿起一枚白子,落了下去,当年,在移花宫的时候,他便练就一身好棋艺,与高手相争也能不落下风。 苏星河轻咦了一下,而后跟着应了一着黑棋。 其实,这些人中他最先看好的是段誉,只可惜段誉太过仁慈,一粒棋子也舍不得,导致越陷越深,最终败下阵来。 此时,望着花无衣清秀的面庞,想到此人能与丁春秋争锋而不落下风,心神一缓,不禁暗暗期待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落了七八子,花无衣看着已经做好的铺垫,微微一笑,痛快的将一粒白棋填入被黑子的包围圈中,惊得孙星河大叫道:“小友,你这是什么下法?” “此子一填,相当于自己杀死自己一大片,这也未免太……” 花无衣微微笑道:“抱歉,我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棋盘上的棋子太多了,烦的很,前辈只管落子就是,是输,是赢,在下都认了!” 苏星河见他不听劝,叹了一口气,落上一子,将围困的白旗收起,等着花无衣认输! 花无衣将他的神情收在眼底,摇了摇头,也不多说,笑着取出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之上,所下之处,正是提去白子后现出的空位。 苏星河一愣,突然发现白棋有了回旋余地,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沉思了良久,才应了一着黑棋。 花无衣早有所料,想也不想,紧随其后,很快,随着他一步一步运营,白子渐渐的困龙升天,打开了新的天地,着手反攻,落子速度也越来越快,反倒让苏星河落了下风。 鸠摩智、慕容复、段誉看着这些变化,“咦”的一声叫了出来,更有一些人脸上露出惊讶钦佩之色... ,老朽佩服佩服。” 花无衣看了虚竹一眼,脸色微红,摇头笑道:“哪里,哪里,还是这位小师傅指导的好!” 苏星河见他长相不堪,不再关注,拉着花无衣走到身后三间木屋前,伸手道:“花公子,请进!” 花无衣望着那三间没有门窗木屋,深吸一口气,沉思良久后,身体轻轻一晃,整个人化作一缕缕烟尘,钻了空隙中,又惊的身后一帮武林人士下巴掉了一地。 丁春秋阻止不及,大叫道:“哼,这是本门的门户,外人岂可擅入?”一掌伸出,想要劈开木门,却被苏星河阻止,师兄弟二人,几十年的恩怨一朝爆发,二话不说就战在了一起。 而花无衣。 自进得房间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略显漆黑的空间,暗暗思索之际,隔壁的板壁中忽然传来道苍老低沉的声音: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进5.2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花无衣点了点头,右手在板壁上轻轻一拍,拍出一个洞口,见得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只留半空坐着一人,立马想到此人就是无崖子。 “晚辈花无衣,见过前辈。” “你叫花无衣?” “正是!” 无崖子一直看花无衣,见他样貌端正,说话也铿锵有力,愈发欣喜,和颜悦色的说道: “你能破我棋局,说明你的聪明才智,非同小可!想不到我在你留之际,还能等到了一个内外俱美的江湖俊杰,哈哈,好,好,好!小子,你是哪门哪派的……”. 第四百二十八章:拜师无崖子 对于自己的出身来历,花无衣有口难言,但也不想过分骗人,想了很久,缓缓说道:“不睛前辈,在下一身武艺皆由家妻所授,后来家中出了变故,兜兜转转流落江湖,当过和尚,做过道士,勉强算得上精通佛道儒三派功法。” “哦,精通三派功法?”无崖子大感意外,笑侃道:“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一个人修炼那么多武功,就不怕内力冲突、走火入魔吗?” 花无衣摇了摇头,颌首笑道:“刚开始时,尚有忧虑,小心谨慎,可后来练着练着就发现:天下武学,殊途同归,不管如何变化,始终万变不离其宗,于是就开了窍,无任何顾忌。” 无崖子眼神大亮爆出一缕精光,激动的说道:“好,好一个‘万变不离其宗’,小子,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番感悟,当真不错,即便老夫当年,也远远不如。” 花无衣知道自己的情况,想到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有今日这般成就,面对无崖子的夸赞,不为所动,一脸平静的说道:“前辈过誉了!” 16 “我不是在夸你!哎!” 无崖子见他如此心性,更是欢喜,垂头望向自己残废的身躯,想起当年意气风发,对比三十年来的暗无天日,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眼里充斥无限的抑郁和伤感,感慨道: “想到年,老夫自负天资卓越,不把天下人看在眼里,欲与师妹二人网罗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创出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武功,可谁知后来……后来…………。” 后来?后来怎样?无崖子没有明说,但花无衣已经知道了,想到他三十年的苦难,也不便伤口撒盐,于是悉了接话的念头。 一双漆黑的眼眸平静望着悬在半空中无崖子,缓缓说道: “其实,前辈身上的伤势并非不能医治。” “呵呵,医治?即便能医,又能怎样?” 无崖子一听不仅没有任何喜悦,反而轻笑道:“小子,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清楚!即便你医术再高,能让老夫恢复正常,也不过两三年而已。” 花无衣不可否认,逍遥派的武功虽能让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但,神奇归神奇,武功始终是武功,任你武功滔天,也无法摆脱生老病死,最多延长罢了。 无崖子跌落悬崖不死已是逆天,靠着一身内力,强撑三十年更是得奇迹,如今一身气血亏空,即便花无衣能让他恢复,也不过再坚持两三余年罢了。 面对这些,花无衣深感无奈,选择沉默不语。 无崖子也叹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双眼一眯,细细端详起了花无衣,见得他气息浑厚,敛而不发,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即便连自己也看不透,且喜且优,道: “你能解开我的棋局,足见我们之间的缘分,只可惜,我派的武功异于世间任何武学,修炼者须废去自身武功,方可修炼。” “如今的你功体已成,一身内力毫不逊于我,贸然废去,实在可惜!” 花无衣笑道:“前辈,说得可是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 无崖子一愣,脸上的温和骤然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前所未有冰冷,身如弦弓,眼似冷电,狠狠看着花无衣,森然道:“你是如何知道本派的神功的?” “今日见得前辈身上的气息,与上面记载的北冥神功同出一撤,有此一问,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恕罪!” “原来如此!” 无崖子身上气息渐渐消散,追忆起过去,眼里又是一片伤感,重重叹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机缘,那……那……她怎样?还好吗?” 花无衣轻轻问道:“前辈说得可是洞中的那位姑娘吗?不瞒前辈,那里已经荒废多年,在下也不知道。” “什么?荒废?”无崖子一怔,诧异道:“那里已经荒废了?那师妹,师妹她……?” 花无衣摇了摇头,平静道:“晚辈不知,只是从残留的梳妆台上,隐约判断出那里曾经居住过一位女子?” 时隔三十年,无数岁月,无崖子听着花无衣的说辞,好似看到了洞中荒凉,更是伤感,闭目苦叹道:“哎,是我对不起她。” 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身上,郑重问道:“小子,你刚才说在琅环玉洞里找到了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的秘籍可是真的?” “不错,是真的!”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花无衣点了点头,张口就将北冥神功的内功心法背了些出来。 无崖子彻底相信了,再次问道:“那你可有修炼!” 花无衣再次点头道:“练了!” 无崖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迟疑道:“那你应该见识过本派武功异于常人之处,你修炼了其他武功,又是如何修炼的本派的武功的?” “原来如此!” 无崖子自诩天才,本以为‘容纳天下的武学’是逍遥派的专利,却没想花无衣已经自行研究出来了,震惊的同时,也为花无衣天赋感到震撼。 看着花无衣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深吸一口气,厉声说道:“那你可知偷学别派武学,乃是江湖大忌!” 花无衣毫不慌张,淡淡说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无崖子板着一张脸,郑重说道:“拜我为师,加入逍遥派!”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花无衣来之前,已经预料过这般结局了,并不觉得什么,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前辈不嫌,乃在下之福,只是在下之前已经拜过很多师傅!” 无崖子松了一口气,摆手笑道:“你能坦言相告,足见你心诚,不过,你放心,逍遥派追求的就是随心所欲,这些不过是小事。” 花无衣松了一口气,简单行了一个拜师礼,无崖子便让花无衣来到他跟前,抓住花无衣手腕,将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花无衣的身体之内。 花无衣本想拒绝,但看着无崖子行将就木的样子,心一软,也就顺其自然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获得传承 细细的热气冲入脑门,花无衣只觉飘飘欲仙,好似身处云端一样美妙。 待到清醒,眼前无崖子已然变了模样,那满头乌丝尽化为白发,洁白俊美的脸上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皱纹,苍老了几十岁。 顾不得身体变化,双眼一眯,直接笑道:“大功告成了!” 花无衣感受了片刻身体变化,虽然觉得无崖子七十年的内力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杯水车薪,但还是忍不住对于这个帮助过自己的人,生出一种感激之情,郑重拜道:“多谢师傅!” 无崖子听到‘师傅’两个字后,心中的愿望瞬间了却,提起一口气望向花无衣,缓缓说道: “乖孩子,你的福泽深厚,已经超过了我的期望,只可惜你空有我们逍遥派的内力,却没有学过本门的掌法,能发挥出的威力也不过两三层而已?” “还请师傅赐教!”花无衣知道他这是要立遗言了,竖起耳朵,静待下文。 无崖子摆手苦笑道:“哎,哪有什么指教,其实我只是想教你武功而已,只可惜我的大限已至,时日无多。只能先将掌门之位传给你。” “稍后,我会将你师伯的住址告诉你,你自行去那里,求她指点武功,相信她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为难你的!” 其实,他原本是想让花无衣找李秋水的,但后来从花无衣口中听到李秋水已经离开无量山,只能作罢去找天山童姥。 说完,从左手指上脱下一枚宝石指环,用力套在花无衣手指上,郑重说道:“这是我们逍遥派的掌门信物七宝指环,你带上它,便是遥遥派的下一代掌门了!即便是你师伯见了,也不敢太过放肆!” 花无衣听出话中的关心,很是感动,见无崖子气若游丝,已是回光返照之兆,不想他着遗憾走,重重点头道:“多谢师傅!” 无崖子大喜:“好,哈哈……,好!今天是为师三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想到自己时日不多,不敢耽误,看着周边黑漆漆的空间,声音也变得阴沉了起来:“徒儿,你可知为师武功高强,为何落得个如此下场”?” “你说的不错,的确实是丁春秋,但有些不对!”无崖子叹了口气,道:“那苏星河不是‘老前辈’,而是我的大徒弟,也就是你的大师兄,当年……” 之后,他将自己与丁春秋的恩怨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讲到‘自己大限将至,无力报仇’时满脸无奈,望着花无衣长叹道:“乖徒儿,你……” 花无衣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开口道:“师傅,放心,若是遇到丁春秋,我必不放过他!” “好!好!好!” 无崖子悬起的心彻底放下了,嘱附了花无衣一句“万事小心”后,用颤抖的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副画卷,递到花无衣面前:“画里的女子,乃我此生最爱,你若遇上……遇上……” 话未说,身子一倾,向前倒去。 花无衣上前接住他的身体,检查鼻息后,发现他已经失去声息,将尸身放在地上,郑重一礼,拿起画卷,向着屋外走去。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 那幽深的聋哑谷也演化成一片凌乱的战场,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松树,旷地上,一堆燃烧的大火柱将众多武林人士分成两列。 苏星河位于火柱右侧,身后是玄难、康广陵、薛慕华一干人等,对面的则是丁春秋以及星宿派群弟子等人。 师兄弟二人也是打出了真火,以掌力推动面前的火焰向着对方烧去。 苏星河虽贵为师兄,功力却远远不如丁春秋,望着那向右偏斜的火焰,只能苦苦支撑,片刻之后,火焰便已侵入他身前两尺之地,将面上的长须烧得干干净净,发出阵阵恶臭。 丁春秋趁势追击,以深厚的内力卷动火柱化作一条火蟒,向着苏星河撕咬而去。 苏星河应对不及,门下弟子见状,毫不犹豫的从屋后走了出来,以身为盾,用身体为苏星河遮挡,然而,功力悬殊还是太大,嗤嗤几响,便被烧得皮焦肉烂。 身后的星宿派弟子见得师傅大发神威,从怀中取出藏了很久的锣鼓铙钹、唢呐喇叭,为其助威。 段誉见不得如此残忍,急忙对着慕容复求救:“慕容公子,你武功高强,快出手制止他们啊。” 慕容复不为所动,冷笑道:“有段兄的六脉神剑在此,小弟怎敢班门弄斧?” 以他的实力加上苏星河,并非不能战胜丁春秋,但考虑到此处高手太多,慕容复为了防止其他人捡便宜,只能罢手,放弃这个刷名声的好机会。 转头一看,只见花无衣一身素衣缓缓走来,来到段誉身边后,看也不看慕容复,随手挥动袖袍,卷起一阵狂暴的劲力向着丁春秋挥去。 还在与苏星河纠缠的丁春秋瞬间就感受了危机,足尖轻点,毫不犹豫的退开,、落地后,望着原位上的被人拍出来的大坑,气的脸色发白,大骂: “.ˇ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花无衣不为所动,漫不经心掂起自己左手,把玩着手上七宝指环:“是有点,怎么?你想试试?如果不行的话,可能会死噢!” “既然你这么想死的话,那我就……” 丁春秋怒极,张开就骂,然而,话未说完,就发现了花无衣手上的戒指,面色一凝,冷冷说道:“七宝指环,那……老鬼将……七宝指环传给你了!” 花无衣玩味道:“好眼光!” 丁春秋闻一听更怒,将目光转向苏星河,气急败坏道:“好个老鬼,原来你用得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啊,骗的我好苦。” 苏星河理也不理他,挺起焦黑的面膛走到花无衣面前,在众人的面前径直跪了下去:“逍遥派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本派新任掌门。” 花无衣看了老头一大把年纪,于心不忍,袖袍一挥,淡淡说道:“起来吧,你若是不肖,师傅他……老人家也不会挺不到现在。” 苏星河想要回答,一股若有若无的劲力已然袭遍全身,还没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就被这股劲力拖了起来,见得掌门如此强大,眉头一舒,大叫道:“掌门武功盖世,真乃逍遥派之福余。” 丁春秋、慕容复、鸠摩智等人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这苏星河的武功虽然不如自己,但解决起来也不容易,如此高手,竞在花无衣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这花无衣到底有多强? 想到这里,心头一暗,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 % 第四百三十章:恼怒的慕容复 “臭小子,还不快将本门的七宝指环交出来,否则,老夫要你好看!” 见花无衣拿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七宝指环炫耀,丁春秋气得要命,指着花无衣破口就骂,但心里又忌惮花无衣的实力,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几步。 花无衣将这些可笑举动看着眼里,却没有理会,继续转动手上七宝指环,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若有心,不防自己过来拿!” 有心?丁春秋当然有了,但他说什么也不敢靠近花无衣,无奈之下,长袖一拂,侧身说道:“哼,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 花无衣眼眸深处浮起一丝嘲讽,不屑说道:“丁春秋,你是有多看得起自己啊,我花无衣要对付你,还用得着阴谋诡计?刚才,若非花某人不屑偷袭,你焉有活路?” 丁春秋一脸铁青:“臭小子,说什么大话,既然你想死,那老夫就成全你!”贯气于掌,全力发出一道劈空掌力,向着花无衣狠狠劈去。 身后的星宿弟子看到这一幕,敲响锣鼓,喊起“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威震中原,有我无敌”之类的话语,677惹得众人连翻白眼, 花无衣不厌其烦的举起右手,将丁春秋的掌力打散,又顺势将烦人的队伍吹得七零八落。 丁春秋明显感觉到花无衣的掌力胜过自己,狠狠说了一句“臭小子,走着瞧”,纵身一跃,向着远处飞去。 花无衣正要追击,脑海里忽然浮现了某些片段,停下身子,将目光转向旁边的薛慕华,淡淡说道:“薛神医……” “在,在,弟子在……,哦,不,是薛慕华,薛慕华在!” 花无衣看着这些人被逐出师门多年,还心心念念着师门,微微一叹,摆手道:“算了,你们几个也辛苦了,还是重归师门吧!” “什么重回师门?”薛幕华闻言大喜,看了一眼苏星河,见得苏星河点头,喜极而泣,大声叫道:“太好了,多谢掌门,多谢掌门!” 随后唤来自己的师兄弟一起对着花无衣磕头行礼,口中念叨着‘多谢掌门,多谢掌门’之类的话音。 花无衣指了指苏星河,皱眉道:“行了,苏师兄方才中了丁春秋的‘三笑逍遥散’,你那里有没有解药?” “啊?三笑逍遥散?丁春秋这个恶贼,实在太过歹毒了!” 三笑逍遥散,乃丁春秋的独门毒药,无色无味,中在人身,极难解救。 康广陵等人听到苏星河中了此毒,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对着丁春秋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咬牙启齿的模样,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薛慕华赶紧从怀中取出一瓶解毒药丸,恭恭敬敬的递到苏星河面前,这时花无衣淡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顺便给玄难大师治一下,他同苏师兄一样,也中了丁春秋的算计。” 花无衣虽然不喜欢少林寺,但也不想得罪,何况,玄难曾在苏星河与丁春秋交战时,站在苏星河身后为其助威,于情于理,花无衣都不能见死不救。 薛慕华不敢多言,看着苏星河服下解毒丹后,心头送了一口气,又来到玄难身边,倒出一粒解毒丹,道:“玄难大师,这是解药!” 玄难身为‘玄’字辈高僧,自然听过三笑逍遥散的名头,听到花无衣的消息,心里也为之惊了一把冷汗,看着眼前的解药,想也不想,一口吞下,连忙对着薛慕华与花无衣道谢。 其他人听到丁春秋的毒药如此厉害,心生惶恐,眼巴巴看着花无衣,希望花无衣点到自己名字。 慕容复心中一动,缓步来到花无衣身前,抱拳道:“花公子……。” 花无衣懒得理这货,直接说道:‘放心吧,你与丁春秋相距甚远,他的毒还毒不到你,其他人也一样,都没中毒。’ 众人闻言皆松了一口气,只有慕容复脸色不怎么看。 想他慕容复,堂堂姑苏慕容氏的家主,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得到别人的尊敬与礼遇,唯有这花无衣这厮,一见面就不理不,一副要多远滚多远的样子,看得人心声恼怒。 慕容复心有不忿,奈何有求于人,只能憋起这口气,和颜悦色的说道:‘花公子误会了,在下找寻花公子是为了另一件事。 感受到花无衣询问的目光后,指了指身后的邓百川,包不同等人,笑道:“几日前,在下的家将包三哥等人被丁老贼所害,中了化功大法,一身功力尽失。” “在下恳请薛神医大发慈悲,为包三哥他们医治一番。” 段普听到这些话,看了一眼王语嫣,笑的来到花无衣身旁,拍着胸口说道:“慕容公子,你就放心好了,我二哥他宅心仁厚,医术通天,连死人都能救活,怎会见死不救呢?你说是不是啊,二哥?” 花无衣怎会不明白他心思,白了一眼后,淡淡说道:“当然了!不过……!” 慕容复心中一紧,开口问道:“不过什么?” 花无衣指了指旁边那些被烧的皮焦肉绽的聋哑人,道:“化功大法虽然歹毒,却不会致命,可这些人若是不管的话,就有可能会丧命!” 段誉心地善良,最见不得他们受苦,一想到这些人遭受火灾时的痛苦,一个激灵,果断说道:“啊,那……那……人命关天!还是先救他们吧!相信慕容公子大人大量一定不会介意的,你说是不是慕容公子啊!” 哼?什么是不是? 区区几个聋哑人怎配与本公子的心腹爱将相提并论呢?莫说十几个,即便几百个、几千个,本公子也不会心疼一下! 慕容复为段誉的天真感到可笑,可众多武林人士在场,又不好发作,憋着一口怒气,强笑道:‘段公子所言甚是! 苏星河见得诸事已定,对着薛慕华打了眼色,让他按照花无衣的意思行事,与玄难、慕容复等人敷衍了几句后,拉着花无衣来到木屋里详谈逍遥派之事 第四百三十一章:万仙大会 相伴三十年,苏星河对于无崖子的计划,可谓‘了然于心’。 听到无崖子死讯,只是稍稍悲伤了一会儿,就缓过气来了,之后,一点一滴的向花无衣讲解逍遥派的事情。 花无衣认真得听,等到送走了屋外恶武林人士后,两人便开始着手安排无崖子的身后事,不过,考虑到天山童姥的遭遇,他也满打满算只在聋哑谷停留了七天的时间。 七日后,恭恭敬敬的在无崖子墓前上了三炷香后,便向~着洛阳进发。 在那里,花无衣很快就找到了-慕容复一行人。 此时的他们正在搜寻阿朱下落,找了很久,依旧找不到有用的线索,眼看邓百川等人功力渐渐恢复,慕容复也不打算停留,-开始向西搜查。 花无衣悄悄的跟在几人身后,直至六人因急于赶道,错过了宿头,在崎岖山道中遇到了正在召开万仙大会的三十六洞与七十二岛的人后才舒了一口气,陪着静静看起了好戏。 是夜。 星光黯淡,天地沉沉,月亮也显得忽明忽暗。 慕容复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一番激烈的刀光剑影后,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便下来谈判。 经过交谈,慕容复渐渐明白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相聚于此的原因。 想到这些人武艺高强,潜力巨大,心里不免泛起别样的心思,一番思量后,当即拍案叫板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讨个公道。 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见到如此强媛,自然高兴,想也不想,直接同意。 一个名为‘乌老大’的高手大手一挥,让手下提来一只黑色布袋,放在众人面身前,他则上前解开袋口上的绳索,从中扒出一个六七岁的女童,得意说道: “大伙儿开看看,这个女娃娃便是乌某人从缥缈峰上擒下来的。” 众人大喜,齐声高呼:“乌老大了不起!”,“是个英雄好汉!”,吓得女童瑟瑟发抖,将双手按在脸上,呜呜痛苦起来。 如此做法,不仅没有引得周围的人的同情,反而让他们兴奋笑了起来。 乌老大振臂一呼,走到中间,扬声说道:“众位兄弟,咱们今天便要敌血为盟,从此以后,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大家齐心合力,一起反了缥缈峰,好不好?” 众人相聚于此,便是为了此事,听到吴老大提议,想也不想,直接同意,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听得乌老大心花怒放,抽出腰间的鬼头大刀,直向女童,吆喝道: “那就请众位兄弟,取出自己兵刃,在这女娃身上来一刀,从今以后,大伙儿就跟缥缈峰划清界限,谁敢三心两意,就别怪乌某人心狠手辣了。” 语罢,二话不说,拿起手中大刀,向着女童砍去,一干人等齐声叫好。 段誉有心阻止,怎奈势单力薄,没人听他的。 为难之际,只听左边的丛林中忽然传来一道沙沙声响,一缕清风拂过,面前的女童竟诡异消失不见了,留下乌老大举着大刀,傻傻站在哪里。 许久之后,咽了一口唾沫,傻傻看着众人:“见鬼了?人呢?” 其他人一听,你看我,我看你,也是一脸茫然,想到那些鬼怪传说,心头渐渐缠上一层阴影,不自觉的后退了起来。 也许,大概只有段誉一人面色红润。 只因刚才在女童消失之时,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且只有他一人能听到声音:“傻小子,别跟那姓王的花瓶浪了,人家心里压根没有你。” 段誉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是自己结拜二哥的声音,心里为女童脱险感到高兴,可听到花无衣对王姑娘称呼后,就高兴不起来了。 情不自禁的大叫道:‘二哥,你误会了,王姑娘,她是王姑娘,不是花瓶。’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将目光人聚集在两人身上。 段誉只感自己说错了话,想要为花无衣遮瞒,可乌老大却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大步来到慕容复面前,开口问道:“敢问慕容公子,谁是花公子?” ·······求鲜花······· “原来是他!” 乌老大听过这件事,点了点头,细细分析道:“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带走一个人,想来武功一定不差。” 慕容复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来了。 想他慕容复自诩天才,自踏入江湖以来,从未遇到对手。 谁知近日不知怎的,绝顶高手像是韭菜一样,一茬皆一茬的冒出来,先是在擂鼓山上受挫,后来在和丁春秋交战中处于下风,只能靠着‘斗转星移’勉强保命。 今日花无衣又不声不响的从他面前带走一个人,无疑是狠狠打了他的脸。 慕容复恨得要命,但面对花无衣的绝强实力,又显得有心无力,只能用深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瞒,但他终归是一个城府极深,喜兴不显于色的人。 这些想法只在脑中一闪而过,很快就收起来了,致使谁也不曾发觉。 看着乌老大较真模样,正要答话,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我知道此人,我身上的生死符就是他解的。” “什么,是他?” “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 说话的是花无衣曾在大理无量上遇到的神农帮帮主司空玄,此时的他看着那些被生死符折磨的人,想到自己幸福的一年时光,脸上荡起了幸福的笑容。 乌老大见此模样,十分不爽,‘啪’的一声,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直接拍脸上,大声骂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大手一挥,对着周边命令道:“找,快点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那姓花的找出来了!” 众人一听,谁也没有反驳,四散开来,开始找寻花无衣的下落。 想他们三十洞,七十二岛,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被这生死符折磨的不成样子。 如今解药送到眼前,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一群人掘地三尺,像发了疯一样的找寻花无衣的下落。 慕容复再次感觉自己的价值被压榨,狠狠瞪了段誉一眼,完全忘记了是自己挑事在先丸 第四百三十二章: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小家伙,武功不错嘛!是哪家哪派的?竟连姥姥也看不出跟脚!” 大雪封山,天地银白。 此时,脱离了危险的女童已经变成了另一番模样,八九岁年纪,往青石上一坐,双目如电,炯炯有神,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严。 花无衣看着这番变化,微微笑道:“晚辈花无衣,见过前辈!” 女童感到了尊重,很是舒心,细细打量了花无衣一眼,老气横生的夸了一句:“哼!算你识相!” 目光略过他的左手时,面色忽变,急声问道:“你……你……,这是什么东西?快……快给我瞧瞧。” 不等花无衣回话,一把抓过他的左手,拉到面前,细细观摩手上戒指,顷刻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被泪水占据,激动的说道: “说?你这枚七宝指环,是从哪里偷来的?” 偷? 花无衣很不习惯这样的用词,但想到女童的身份,就放弃了挣扎,耐心的解释道:“是从长辈手里传承下来的!” “什么?长辈?”女童一愣,大声骂道:“胡说八道!他怎会是你的长辈呢?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是真的!” 花无衣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这事说来也巧!前些日子,聋哑谷的‘聪辩先生’广邀天下俊杰去聋哑谷破解一门珍珑棋局,晚辈一时好奇就跟了过去……” “珍珑棋局?”女童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抢着说道:“所以……你……你就破了珍珑棋局?” 花无衣正色道:“正是!” 女童还是不信,伸出拳头,打算教训花无衣一顿,口中怒骂道:“胡说八道!” “数十年来,珍珑棋局难倒了天下多少才智之士,凭你也能解得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再吹牛,别怪姥姥不客气?” 花无衣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话也不多说,运气于指,在空中连划纵横十九道,形成一道棋盘,复刻起了当时破解的‘珍珑棋局’的场景。 许久之后,女童见得白棋被攻破,汗水涔涔而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天下间,谁又想得到这‘先杀自身,再攻敌人’的怪法?” 待到花无衣将一局棋局解完,又问了无崖子事,花无衣对答如流,女童这才彻底相信了他:“这么说,无崖子当真是你师父了?” 花无衣挥手散去空中棋盘,正色道:“不错!” 女童气势一泄,看向花无衣的目光多了几分亲切,喃喃说道:“既然如此,姥姥就不为难了你了。” 花无微微笑道:“那就多谢前辈了!” 女童摆了摆手,一副大度的模样,来回走了几步后,看了看天色,眉间泛起一丝忧色,冷哼说道:“小子,姥姥饿了,山上有很多竹鸡、梅花鹿和羚羊,你去给姥姥抓些东西来吃!” “没问题!” 一点小事而已,花无衣想也不想便拍着胸口同意了,转身之际,女童用一种威严的声音特意叮嘱道:“记住,要活的!” “活的?” 花无衣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有关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介绍,好奇之下,细细打量起了女童。 女童脸色一沉,指着天上的太阳,叫道:“臭小子,看什么看,姥姥有个怪毛病,若每日中午喝不到生血,全身真气就会沸腾,活活烧死,到时候狂性大发,你也别想好过!” 花无衣笑了笑:“晚辈略通岐黄,前辈若愿意的话,可以让晚辈看看!” 女童双目一瞪,凝视这着他的双眼,见得那双眼眸明亮,毫无做作之态,不禁信了几分,但心里依然不相信花无衣能帮她解决问题,嘿嘿笑道: “臭小子,说什么傻话,你若真想帮我,就帮我找些生血来!” 花无衣正欲回答,远处山腰上突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快,快点找,不要放过一丝线索,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那个姓花的找出来!” 回答他的是五六道沉重脚步,几人一起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向着这边靠近。 女童听后哈哈笑道:“哈哈,原来是找你的!” 花无衣已经听出了那是参加万仙大会的人,不想与之纠缠,对着女童说道:“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换个地方?”女童目光一撇,不屑道:“哼,胆小鬼,亏你还是不是无崖子徒弟,区区五个人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花无衣不以为然,耸了耸肩,解释道:“我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出人命罢了。” 不是他自吹,而是实力到了他这种地步,已然无解,即便皱皱眉头,也能杀死一大片人。 不管是原著中拥有几百年功力的段誉,还是吸收了逍遥三老功力的虚竹,花无衣都自信不放在眼里,何况区区几个一流境界高手? 一想到近些年打架处处留手,心里就十分不爽,索性放弃了与这些人动手的心思,不等女童分说,抓起她的肩膀,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原地.. 半个时辰后,两人再次出现时,已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中,花无衣将途中抓捕的那只竹鸡递到女童面前。 女童毫不犹豫的接过,两只纤嫩小手轻轻一扭,手中竹鸡就此尸首分离,随后将嘴搭在鸡脖子上,尽情的吸收食起了上面流出的鲜血。 那鲜红的鲜血的映照在她的唇上,配合上满脸陶醉的样子,像极了地狱逃出的恶鬼。 花无衣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女童见此模样,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怎么?怕了?” 花无衣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只是不习惯罢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以前的他为了活着,没少经历过这种茹毛饮血的生活,如今富裕了,自然没有资格说别人。 女童不知花无衣心中所想,只以为他不乐意,冷冷道:“哼,我劝你尽早习惯的好,姥姥我修炼的武功名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此功威力奇大,须以最上乘的内功为根基,才能修练,但有一个不方便之处。” “那就是修炼此功者,每过三十年,便需要返老还童一次,还童之后,功力打回原形。想要回复功力,便需每日重修,每修炼一日,就能一年的功夫,到了午时5.2,还需吸饮生血,方能成功。” “姥姥我从六岁起开始练功,三十六岁,第一次返老还童,花了三十天的时间,六十六岁那年,第二次返老还童,用了六十天,今年姥姥九十六岁,正好是第三次返老还童,若想恢复功力,便须得九十天。” “也就是说,这九十天里,你每天都要为姥姥准备生血,待姥姥功成之后,绝不会亏待你的,” “九十六岁?”花无衣虽然知道,但细看她的身形和脸色,还有点出戏。 女童瞪了他一眼,再次说道:“哼,我是你师父无崖子的师姐,倘若他不死,今年就是九十三岁,我比他大三岁,难道不是九十六岁?” 而后解释道:“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当年姥姥练功太早,导致身子不能长大,永远停留在八九岁。” 第四百三十三章:李秋水 “这样说来,前辈便是在下的师伯了?” 花无衣没有反驳女童的话语,甚至,点头之后,更近一步的拉进两人的关系。 女童听到花无衣承认,很是得意,昂首挺胸道:“不错!我就是你的师伯,也就是那群人口中的‘天山童姥’!” 之后,想到自己处境,凌人的气势像皮球一样蔫了下来,扭头看着花无衣,眼珠一转,试问道:‘小子,你的武功如何?’ 花无衣谦虚道:“还算可以吧!” “可以?哦?”天山童姥侧目道:“有多可以?” 有多可以?反正不会比你全盛时期低?花无衣心里默默想着,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天山童姥不了解他的底细,武功尽失也看不出深浅,索性不在报什么期望,长袖一甩,一边思索,一边来回踱步,片刻之后,转身道: “姥姥我有个死对头,她知道我的功夫底细,一定能算到我返老还童的日子,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姥姥我本来也不想向她示弱,将手下的仆妇侍女们派出去布置防御,可谁知天不遂人愿,死对头没到,却等来了乌老大擅闻山头。” 16“当时姥姥只有九岁女的功力,如何抗衡这些人?” 花无衣微微笑道:“于是师伯就将计就计,让乌老大他们带你下山躲避仇家。” “不错!” 天山童姥晦气的点了点头,一想到这些日子的遭遇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 “这些日子,姥姥被那些装在布袋里,喝不到生血,武功停滞不前不说,差点丢了性命,若再耽误一两日,体内真气胀裂,非得一命呜呼不可,所以,姥姥才会说是你救了我!” 花无衣摇了摇头,一脸平静的说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姑娘有些过了。” 天山童姥满不在乎的说道:“不管怎么想,始终是你救了姥姥,姥姥说什么也不会亏你。” 她低头沉思了片刻,又抬头道:“这样吧,姥姥就传你一门天山折梅手,有了这套武功,你不仅可以发挥无崖子传给你内力,还能替我护法御敌,可谓两蒙其利。” “小子,你可要记住了:法天顺自然,……” 同所领悟的也就不同。 花无衣习武多年,见多识广,身上又有逍遥派功底,天山童姥将口诀说出没多久,他就能演化出自己的风格,威力一点也不必侵淫多年的她差。 天山童姥对此一无所知,传授了花无衣天山折梅手的口诀与运功路线后,安心修炼起了自己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此后,短短五六天的时间,她的声音就从一个八九岁的女童变为十六七岁的少女。 如此诡异的一幕,也引起了花无衣的注意,他一边观察着天山童姥的修炼,一边参照自己的明玉功分析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在青春永驻的功夫上,或许不如明玉功彻底,但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毕竟,内功起源于道家的内丹术,古人有云:“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认为:人道顺行,道化虚,虚化神,神化气,气化精,精尽责亡。 若要修炼,就要逆天而行,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最终长生久视。 是故,逍遥派的武功虽不如移花宫,但也别有一番大道,不管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还是北冥神功,都完美迎合了古人的思想。 这也花无衣的武功远远超过这方世界,却没有小看这方世界的原因。 就像一本小小的先天功,它的本身并不出奇,可自花无衣领悟了先天大道以后,再去修炼先天功,产生效果便不可同日而语,身体潜力被挖掘到极致不说,内功修为也是一日千里。 思及至此,他就再次潜下心来,观察起了天山童姥的修炼进度。 在那双透明的眼睛下,不出一个月,就将这门功法的原理以及缺点完全掌握,并针对它的缺点,研究出了另一门武功一—至尊轮回功。 所谓‘至尊轮回功’,是花无衣根据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返老还童这一特点研发所来的,与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一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返老还童一次。 并且此功最大的特点就是真气运转的同时能与自身血液结合,在身体内部形成一种类似于血脉的“真元”,用来增强人的体制,维持人的生命活动。 这是花无衣吸收了千年冰蚕的精华,了解到异物修炼方法,研究出来的东西。 按照那些千年灵物的特性来说,只要修炼者真元不失,就能无限存活,即便被人杀死,也有能自动复活,以能力来说,堪称逆天。 当然,如此强大的功法,自然有着极高的修炼者限制,仅凭花无衣一个月研究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尽善尽美的。 于是,接677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一边绞尽脑汁的完善自己的想法,一边跟着天山童姥修习通遥派的武功,两人的关系他在这段时光的相处中日益渐进,少了几分试探,多了几分新任。 直至这日,一个白衣迎影,从天而降,来到童姥面前,用一种轻柔婉转的声音笑侃道:“师姐,你在这里好自在啊!” 师姐?世上能称天山童姥‘师姐’的只有两人,除却已故的无崖子,剩下的,花无衣不用猜都知道来人是谁。 抬起头,正眼看着李秋水,见她一身白衣,迎风而立,衬托出苗条婀娜的身姿,宛若风中仙子,暗自点头,心想:“不愧是天龙中最厉害的基因。” 那销魂蚀骨的笑声向着四周扩散,带着一种迷人的力量,若是常人听了,定会被迷得晕头转向,可花无衣是什么人?什么样场面没见过?怎会中了这些小伎俩? 从始至终,他眼里都没有一丝波动,正要回话,身后的天山童姥大叫一声“贱。人,还是这么不要脸。”后,一个闪身来到花无衣身边,急声说道:“走,快带我走!”. 第四百三十四章:师门恩怨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阳光下,冷冽的风吹,吹得枝头沙沙作响,也吹去了天地间的温度。 李秋水戏谑的看着天山童姥仓皇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捉弄老鼠的老猫,咯咯笑道:“师姐,咱们姐妹多年不见,怎么今日一见,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要走啊?” 天山童姥一听脸上青筋直跳,奈何形势比人强,只能选择离开,可看了花无衣许久,都不见花无衣有所动作,无法可施下,只能斥责起了李秋水发泄自己的情绪: “哼!少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无非是算准了我散气还功的时间,想要乘人之危罢了!” “师姐,你这是什么话?” 李秋水呵呵一笑,用一种既恭敬,又是嘲讽嘲讽语气回道:“自从上次一别,小妹对你可是日思夜想啊,今日前来灵鹫宫,不过是瞧瞧师姐的安危,哪有什么不良的念头?” 天上童姥没好气的说道:“哼,事到如今,你想还用花言巧语的讥刺于我?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羞辱的!” 一想到自己将要落在死对头手里,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运气于掌,向着额头拍去,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 李秋水见得此物,身子一颤,失声道:“七宝指环!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天山童姥挣开花无衣的束缚,冷笑道:“当然是他给的,你何必明知故问?” 李秋水一愣,疑惑的看着二人,直接将‘不信任’三个字写在脸上:“胡说,七宝指环乃本门信物,他……,他怎会将本门信物交给一个外人呢?” 花无衣微微笑道:‘要是我破解了珍珑棋局呢?’ “珍珑棋局?你竟然解破解了珍珑棋局””?” 李秋水大惊失色,努力静下心来思考其中的可能性,显然,对无崖子摆下珍珑棋局的内幕知之甚详。 天山童姥冷笑道:“怎么?李秋水,见了逍遥派掌门人,还不快跪下听命?” “师姐!你倒是好大的威风,学会了狐假虎威了!” 下跪?哼!开什么玩笑? 她李秋水怎会在仇人面前下跪呢?莫若现任掌门,即便无崖子亲至,也不可能! 面对天山童姥的责难,李秋水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且反手一军,对着二人质问道:“我看这掌门之位多半……是你们联手暗害他之后,偷走了七宝指环自封的吧!” 不等两人回话,从袖出掏出一把短剑,向着花无衣佩戴指环的手指砍去,企图将宝石指环夺到自己手里。 花无衣早有预料,两指一伸,使出‘灵犀一指’精准的夹住剑刃,冷冷说道:“师叔,叫你一声师叔,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望你不要自误得好!” “你……” 李秋水闻言大怒,想要拍出手中之剑再战,但在‘灵犀一指’的恐怖指力下,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撼动其分毫,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兵刃,改用掌法对敌,鼓起全身气力,朝着花无衣面门拍出一掌。 只是那自信的一掌,对她来说是全力,但对于花无衣来说却是不痛不痒,慢的要命,掌势还未出,就被花无衣扣住了脉门。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花无衣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秋水,只需内力一吐,便能看到李秋水被自己内力反噬的场景了。 李秋水知道自己不是花无衣对手,脸色一沉,收回自己掌力,疑惑道:“这不是逍遥派的武功?” 花无衣松开了她,平静的说道:“我在加入逍遥派之前,就有武艺傍身!即便站着不动。你也不是对手!” 天山童姥笑着走了过来:“师侄,和这个贱人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一掌了结他!” 花无衣没有听她的,摇了摇头,看着二人道:“同门一场,即便再大的冤仇,也不该打生打死?” 一提起冤仇,两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异口同声的说道:“哼!谁和她是同门,我们两个不共戴天,只能活一个!!”谁也没有化解的意图 李秋水率先回头,揭开自己面上的白绸,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将脸上四条纵横交错的“井”字型剑伤呈现在阳光下,恨恨的说道: “花公子,多年前,有人用剑将我的脸划成这样。你说我该不该报仇?” 花无衣知道美丽对女人意味着什么,看着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的样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想了想,硬着头皮说道: “如果我能治好你脸上的伤,让你恢复如初呢?” 李秋水默然不语,事实上她已经从段延庆那里,知道花无衣有这个本事,想要开口答应,却从花无衣语气中听出,花无衣此番举动背后,附有一定的条件。 眼眸一转,想要找个借口骗过花无衣,可看到花无衣那双深邃眼眸好似能看破一切时,突然觉得的自己想法有些可笑,索性闭口不言。 花无衣无奈,只能将目光转向天山童姥:“.她的脸……是你划的?” “不错,是我划的!” 花无衣点了点头,同样说道:“那如果我能治好你受损的经脉,你可否借助这次返老回童发身长大?或者说我直接改变你的身形,让你恢复正常呢?” “什么?让我恢复正常?” 相处了这么多天,天山童姥头一次知道花无衣有这项本事,震惊的看着他。 李秋水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是真的,西夏一品堂中有个高手,名为段延庆,他本是大理段氏子孙,因为一场变故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后来经过眼前这位的治疗,恢复了正常。” “两年来,我苦苦寻觅也是为了让他帮我恢复容貌谷!” 天山童姥闻言大怒,指着李秋水大骂道:“好啊,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回头看向花无衣,恨声说道:“小子,我本不想伤你性命,奈何你对着贱。人有用,我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随即伸出右掌,使尽浑身解数向着花无衣心口拍去,盛怒之下,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功力所剩几何? 第四百三十五章:真相揭晓 花无衣对于天山童姥的暴脾气彻底没辙了,随手拍开她的掌力,在其发怒之前,岔开话题: “有趣,有趣,你们二人,彼此仇视,一个源于容貌被毁,一个由于自身缺陷,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恢复正常的机会,竟然不为所动,可见你们之间的恩怨远非于此?” 天山童姥身子一顿,暂熄下对花无衣的怒火,将目光转到李秋水身上,冷哼道:“哼!这就要问她了?当年,若不是这个贱。人从中捣乱,无崖子又怎会离我而去呢?” 提起‘无崖子’,两人之间的火药桶再次被点燃。 李秋水再也不负端庄的模样,看着天山童姥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甘示弱的开启了嘲讽模式: “师姐,我看你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凭你的五短身材,师兄怎会看上你呢?” “贱*人,你说什么?”天山童姥怒不可遏,指着李秋水大骂道:“我就算在丑,也比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货强吧?” 眼看两人越说越离谱,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花无衣有些坐不住了,硬着头皮来到两人中间,制止了两人的互动:680 “我说……两位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样看不开呢?” “为了那虚无缥缈情情爱爱打生打死了几十年,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光阴不说,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 天山童姥不服道:“小子,你这什么意思?” 这回花无衣没有惯着她,直言道:“二位可知我师父真正爱的是谁吗?” 两人想也不想,异口同声道:“那还用说吗?无崖子(师兄)当然爱我了!” 很快,四目相对,又是一阵恶狠狠的目光,谁也不肯让出半分。 话未说完,就被两道惊喜的声音无情打断了:“什么?无崖子真这样说!” 只见白光一闪,花无衣面前就多了两道人影,天山童姥与李秋水同时对着花无衣手中的画卷出手,口中喝道:“小子,把画拿来!” “哼,凭你也配和我抢?” 李秋水见天山童姥如此模样还敢和自己抢,很是不高兴,猛得拍出一掌,向着天山童姥打去。 天山童姥内力未复,哪里是她的对手,面对突如其来的一掌,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拍起攻击,‘啪啪’几响,连点花无衣胸口七大要穴,落地后,纤腰一扭,一脸瑟道: “呵呵,师侄,武功再高又能怎样?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啊!” 语罢,无视愤愤不平的天山童姥,伸出雪白的玉手向着花无衣手中的画卷掠去。 本以为这是轻轻松松的一件活,却没有料到花无衣不按套路出牌,身子一偏,轻轻躲过了她伸来的手掌,笑道: “师叔,你急什么啊?一幅画而已,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吗?” 李秋水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没事?” “我怎会有事呢?” 花无衣呵呵一笑,笑着解释道:“不瞒师叔,多年前,我曾有幸学过移穴换位的本事,将穴位移上几寸,还是轻而易举的!” “移穴换位?”李秋水惊讶道:“没想到师侄竟有这般本事,看来我小瞧了你?” “就算师叔不小瞧又能怎样?” 花无衣的脾气虽好,但也不是泥涅的,面对李秋水千方百计的挑衅,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本着打压的心思,不客气道: “以你的指力,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伤到我一丝一毫!” 李秋水无言以对,她虽然私生活混乱,但终究不是傻子。 方才与花无衣交过手的过程中,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花无衣可怕,那举手投足间就能引发天崩地裂的感觉,即便是她拍马,也难及。 看着安然无恙的自己,心里明白:花无衣若想害他,早就动手了。沉默了良久,缓缓说道:“师侄,你到底想怎样?” 花无衣见她服软,心里松了一口气,摇头笑道:“师叔说笑了,你是我的长辈,我又怎会将你怎样呢?” “但话又说回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既然师傅临终前选择让我接任逍遥派的掌门之位,那我就有必要维护他的期望,今后,但凡我在位一天,咱们逍遥派就应该和睦相处!” “和睦相处?呵呵……师侄,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她和睦相处吗?” 李秋水不傻,一下子明白了花无衣的意思,但同时也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话,噗嗤一笑,指着地上的天山童姥,问道:“你觉得可能吗?即便我同意,她会愿意吗?” 天山童姥气息虽然弱了一截,但还是毫不犹豫回答道:“哼,做梦!让我与这个贱人和睦相处,还不如杀了我呢?” 李秋水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再次将皮球踢给了花无衣:“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如今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她不愿意,就算我现在放在过她,她将来我也会找我麻烦的!” “反正不是她?”×2。 天山童姥身体是硬伤,李秋水的私生活混乱。 敌对了多年,两人彼此相互了解,一听到提问,就想到了对方的缺点,彼此将对方从选项中排除。 花无衣看着她们自信的样子,不禁为无崖子罪过感到头痛,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两位,师傅他不喜欢你们其中任何一位呢?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天山童姥一听就否认了花无衣的想法,信誓旦旦的说道:“普天之下,除了我们两个,无崖子还能选择谁?” “难道真没有其他选项了吗?” 画卷展开,一位钟灵毓秀的宫装女子缓缓呈现在李秋水与天山童姥面前,虽然像极了李秋水,但那小巧酒窝,那恰到好处的黑痣,还是刷新着两人的认知。 二人盯了许久,涕泪长流,同时指着对方在雪地里打起了滚:“哈哈……是她,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哈……”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第四百三十六章:红颜薄命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本是一代武学宗师,远离尘世喧嚣,却因一个情字,摆烂一生。 花无衣对于逍遥三老的生平事迹相当无语,奈何自己不是本人,无法体会那份执拗,也就不发表什么意见了,只能以此警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一场山风过后,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望着花无衣手里画像,回忆起一生,忽然觉得自己一生有多么荒唐,呆呆坐在雪地里,闭口不言。 许久之后,李秋水一声长叹,率先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回眸望向近在咫尺的天山童姥,苦笑道: “师姐,没想到我们辛辛苦苦斗了一辈子,到头来都被他耍了!” 也不等回话,自顾仰起头,望着远处的青天白云,眼中流露出一种爱恨交织的情感,叹道:“哎,无崖子啊无崖子,你害得我们好苦啊!” “哼!你还提那个没良心干嘛!”天山童姥脖子一扭,负气的转过身子,双脚蹬着脚下的积雪,恨恨说道:“他要是还活着,我绝对饶不了他。” 沮丧的样子,饱含着无尽的怨愤,却已经没了对着身旁之人~下手冲动了。 李秋水长叹一声,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身上:“你可知-画上画的是谁?” 花无衣听出了她话中的怅然之意,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师傅临终前来不及交代便已咽气!” “来不及交代?哼!人死了一了百了,他倒走得轻松!” “你手上画的人确实不是我们两个,而是我的小妹。当年……” 李秋水本想发作,奈何过境迁,无崖子已死,已经没有什么争辩的意义了,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冲动,有气无力的说起了几人之间的事。 那平平的话语传入耳中,花无衣依然能体会到她对自家小妹的那种爱恨难明的苦涩之情,来不及相劝,只听李秋水再次问道: “你师傅临终前有什么交代吗?” 花无衣看了一眼天山童姥,如实说道:“师傅临终前让我去缥缈峰灵鹫宫找大师伯,请教咱们逍遥派的武功!” “我离开前,在那里放了一样东西,你可曾找到?” 花无衣点了点道:“你说得是北冥神功吗?” “什么?北冥神功!那个没良心的竟然把北冥神功传给你了!” 甫一出口,天山童姥就不乐意了,回头瞪着李秋水,恶狠狠的说道:“哼,果然是个没良心的?枉我辛辛苦苦的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驻颜之术传给他,他却对我不理不,甚至还连它同北冥神功传一并给你!” 两人为了一个‘情’争了一辈子,到头来不仅什么也没得到,还赔了自己的一辈子,可谓‘输的底朝天’。 李秋水也没心情争什么,叹了一口气,沉沉说道:“师姐。就算我得到北冥神功又能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北冥神功的修炼条件?有你在,我哪敢下自己一身内力去修炼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的修炼条件? 要么自废武功,要么从不会武功练起。 有天山童姥这个强敌在,李秋水怎敢轻易去掉自己赖以生存的保障呢?何况,逍遥派的武功与自身性命挂钩,一经废功,即刻毙命,哪里容得下她重新修炼? 天山童姥想到这里,心头不平之意顿时消散了许多,哼的一声,扭过头去,自顾生起气来。 位立于冷风中,师姐妹各执一端,谁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才好,眼中透出一股迷茫之意。 沉思之际,树林的西北角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只听有人大声喊道:“快点,快点,她们在那边,不要让她们跑了。” 花无衣抬头望去,只见一群手持刀剑的江湖人士浩浩荡荡的向着这边走来,为首的一人正是一个月之前,花无衣在万仙大会的见到的乌老大。 他的左边是锦衣华服、意气风发的慕容复以及一身道衣。精神抖擞的不平道人,右边跟着一个身穿青衫、面目清秀、长须飘的五十来岁的剑者,以及淡妆素抹,清水芙蓉般的中年女子。 花无衣虽然没见过这两人,但从他们的呼吸以及脚步声也不难判断出:二人正是当天隐匿在万仙大会周边尚未出场的剑神‘卓不凡’与芙蓉仙子‘崔绿华’。 ·······求鲜花······· 五人并肩而来,身后又跟着一群武林高手,包不同、王语嫣、段誉等人赫然在场。 段誉看到花无衣很是开心,不顾周围之人的异样,口里喊着‘二哥’,快步来到花无衣身边,拉着他的双臂,高兴说道:“二哥,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正好小弟找你有事!” 花无衣拍了拍段誉的肩膀,看着快步跟上来,围成圈,将他们围在中央的武林人士,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找我有事?” 话音一落,乌老大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来,在花无衣身上打量个不停,急切的说道:“你就是花无衣?” “什么?拔除‘生死符’?” 天山童姥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意外,细细打量了花无衣一眼,眸光闪烁不定,盘算着其中的真假,却没想自己一张口,就引来了乌老大的注意。 “你会说话?” 越想越生气,气不过的他直接撸起袖子,快步走到天山童姥面前,举起巴掌,向着天山童姥脸上招呼。 “哼!”天山童姥面色一沉,眼中爆出一缕摄人杀意,破口骂道:“你敢!” 花无衣也皱了皱眉头,举起右掌,轻轻一拂,摄出一缕奇异内力蔓延到乌老大手臂上。 刚刚被天山童姥突然爆发吓了一跳的乌老大来不及反应,手臂已经不受控制的向着自己脸上打去,只听‘啪’的一声,人在空中连滚三圈,狠狠落在地上 第四百三十七章:最差劲的剑神 “啊,开什么玩笑?乌老大竟然被人打倒了!” “是啊,还是一下就打到了!” 随着乌老大落地,周围的武林人士纷纷吃了一惊。 不管怎么说,乌老大的实力,即便不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最强,也是最顶尖的一批人。 这样的人竟会被人一招撂倒,可见花无衣的实力。 乌老大火爆脾气一上头,起身喝问道:“慕容公子,这姓花的与你是什么关系?怎会你家功夫?” “莫要胡言,花公子所使的招式根本不是我慕容氏的!” “那是谁家的?” “是……?是……?” 是什么?我怎会知道? 此时的慕容复连花无衣的出身来历都搞不清楚,怎会知道花无衣的武功路数呢,面对乌老大的责问,显得哑口无言。 但一想到花无衣竟能用出与自家‘斗转星移’相似的武功,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唯恐自家的名声被人夺过了去。 沉思之际,身后王语笑着在其耳旁嘀咕道:“表哥,刚才花公子用的掌法甚是奇妙,与你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他能从丈远之地将乌老大打倒,可见威力不弱于‘斗转星移’!” 不弱于‘斗转星移’,那就是比‘斗转星移’强咯? 慕容复心里一沉,面色随之拉胯了。 心想:‘斗转星移’乃我姑苏慕容氏赖以生存的绝技,身为慕容家的家主,怎会让他名声受辍,与其他功法相提并论呢? 虽然知道王语嫣说得是事实,但慕容复心里就是不舒服,看着大家投来目光,勉强挂起一丝难看的笑容,冷哼道:“知道了!” 王语嫣察觉表哥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委屈,可怜巴巴的叫道:“表哥……” “哼!” 慕容复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予理会。 此时的包不同也猜到了自家公子的顾忌,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看着众人,呵呵笑道:“非也,非也,王姑娘,非是我家公子不如姓花的,而是这姓花的不如我们家公子。” 看着大家集过了的目光,他一脸得意,胸膛一挺,再次扬升道:“众所周知,我们的姑苏慕容家盘江南数代,有着百年声誉,历代家主都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大豪杰。” “这样的条件,岂是这姓花的随便一手可以撼动的!” 比不过武功,就比家势,慕容氏盘踞江南数代,还真没怕过谁! 慕容复很满意这样的言论,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嘴上却说着‘多谢众位兄台抬爱,在下愧不敢当’之类的话语,以示谦虚 看得风波恶直摇头,上前笑道:“嘿嘿,公子爷,你又何必谦虚呢?包三哥说得是事实!这姓花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的,怎配与你相提并论呢。” 一边说一边笑,似乎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花无衣几眼,大声说道:“公子爷,前些日子,我听人说:江湖上,有些武林高手真名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直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是不是真的?” “不错,说起这件事就晦气!” 包不同心中一动,很快就明白了风波恶的心思,拍了拍大腿,唉声叹气的为风波恶搭台子: “不仅可笑?简直就是在放屁!嘿嘿!” 两人一唱一和,围在慕容复身侧,嘴里说着“这位”‘那位’,但阴阳怪气的眼神,只差将‘花无衣’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段誉听着不是滋味,上前解释道:“慕容公子,玄悲大师出事的那天,二哥远在千里之外的镇南王府,根本没有时间去杀玄悲大师,望你明察秋毫,不要冤枉好人!” “哼,段公子,这话你还是上少林跟玄慈方丈解释吧!” 哼!本以为遇到了一个对手,可到头来还是成了自己的垫脚石。 花无衣,不管包不同说得是不是真的,你都要为我慕容家的大业做出牺牲。 遥想近来所受之气,慕容复终于有种出头的感觉,满腹怨怼顷刻间烟消云散。 此时他已打算调集慕容家力量,到处宣传花无衣杀人之事,为慕容家洗脱诬名的同时,若能在天下人之前将其击杀,自己就是就是少林恩人,领导武林群雄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慕容复就志得意满,双眼一眯,笑看这花无衣,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期待花无衣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花无衣将这些心思瞧得一清二楚,心中冷笑不止,随口说道:“看心情吧!若是那天心情好了,去去少林也无妨!” “看心情?” 慕容复一愣,很难想到花无衣竟会这般任性,连少林的面子也不给,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而止,想要再劝,花无衣已经懒得理他了.. 环视一周,将目光转向乌老大身上,懒懒的说道:“你是在找我?” “不错!” 默然一股压力降临,乌老大这才想起花无衣的教训自己的手段,额头上流出一层冷汗,试探道:“阁下可知‘生死符’?” 为了加固花无衣的记忆,他特意指了身旁司空玄:“就在一年前,有人种在他身体里的东西?” 花无衣如何不记得,笑着点了点头道:“知道!” 乌老大松了一口气,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选择再问一次:“此话当真?” “以你的实力,我用不着骗你!”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淡漠眼神显然没将他放在心上。 乌老大却兴奋不已,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哪还有心情理会这些小细节,张开双臂,对着众人说道:“大伙儿听到了吗?他就是花无衣,我们有救了!” 众人很是高兴,大声附和道:“有救了!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剑神’卓不凡趁着大家高兴之余,也不忘为大伙儿打气道:“众位听着,找到了花无衣,‘生死符’就有了解药,现在大伙儿再也不用怕天山童姥那个老妖婆了,从今以后,大伙齐心协力,一起推翻……” “天山童姥是我师伯,你嘴巴干净点!” 话未说完,就被一道冷喝声打断,众人回头望去,正见花无衣正冷冷望着他们,脑袋短暂的短路后,纷纷惊讶了起5.2来: “什么?这家伙竟是天山童姥的师侄,难怪他能解除生死符!” “那咱们的计划的岂不是被人知道了?” “不错,不能放他离开,要不然我们会有麻烦的!” “杀了他,绝不能让天山童姥知道这件事?” “杀了他?”“杀了他?” 山呼海啸的声潮中,花无衣俨然成了众人声讨的对象,慕容复心中一动,想要上前露两手,可卓不凡不给这个机会。 笑着来到花无衣身前:“你说你是天山童姥的师侄?” “不错!”花无衣点了点头,从容说道。 “那你可知我是谁?” 卓不凡双眼一眯,笑看着花无衣,眼里射出一缕奇异的光芒,既有仇恨,又有期待,期待能从花无衣口中能进出一些好听或者求饶的话语。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差劲的剑神,没品没味,不管是剑术,还是气度,都是垫底的,也不知道你的称号怎么来的。” 第四百三十八章:花无衣的软刀子 “臭小子,好大的口气!” 人要脸,树要皮,混江湖的,争的就是一口气! 想他卓不凡,自学成之日,走到哪里无不是前呼后拥,人人讨好,如今竟然有人怀疑他‘剑神’的名号! 卓不凡哪里受得了这股子窝囊气,怒从心起,铿的一声,抽出长剑,直指花无衣: “胆敢看不起老夫,那就让老夫见见你的本事吧!” 阳光下,一条明晃晃的长剑闪闪发光,尽管花无衣内心是不屑的,还是若无其事摇了摇头,用一种平静的语气的说道:“抱歉,我对打打杀杀杀的不感兴趣!” 语罢,直接转过身去,理也不理他。 卓不凡哪里受过这般轻视,一张脸拉的老长,怒喝道:“哼,这可由不得你了!” 手腕一抖,一阵青光闪烁,手中长剑已然出手,向着花无衣左肩刺去。 他虽然愤怒,但到底还有留有一定理智,之所以攻击花无衣的的左肩,是因为他并没有击杀花无衣的打算。 一来,他与天山童姥有着不可调和的仇恨,花无衣既与天山童姥同出一门,武功路数也应一致,若能通过交战,了解到天山童姥16的武功,对于他的报仇计划,有着极大帮助。 二来,除了天山童姥,花无衣是唯一知道生死符的解法的人,若是掌握此人,就相当于掌握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生死,自此之后,接替天山童姥,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作威作福也是轻而易举。 一想到这些,卓不凡内心一片美好,期待着花无衣能在他剑下多走几招。 然而,他注定失望,以花无衣的功力,实在难以对他产生任何兴趣。 之后,又等了老半天,才稍稍好转, 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看着花无衣,实在不敢相信花无衣竟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 适时,王语嫣也轻轻在慕容复耳旁说道:“表哥,卓老先生用得是‘一字慧剑门’的周公剑,想必是‘一字慧剑门’的高手。” 慕容复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姓花的呢?” 在场之人都是高手,两人的话语虽轻,终是瞒不过他们,随着慕容复话音一落,其他人也也纷纷竖起了耳朵。 相处日久,他们早就知道王语嫣的不凡之处,期待能从王语嫣口中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可惜王语嫣的学识虽然渊博,知识储备却局限于琅环玉洞里的藏书,想了许久,都没看出花无衣的路数。 失望之际,乌老大忽然失声叫道:“北冥神功,他用的北冥神功?” 花无衣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倒是好见识?连北冥神功也知道?” 猜出了答案,乌老大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喜悦,反而面色惨白的瘫坐在地,垂头丧气的说道:“完了,完了,他有北冥神功,就算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绝望的样子引得一旁不平道人与崔绿华一阵不屑。 两人没有听过北冥神功,自是不知北冥神功强悍之处,看着失魂落魄的乌老大,不平道人直接嘲道:“哼,没出息,一个小小的北冥神功就把你怕成这样?” 目光一转,看向花无衣,一步一步的向其逼近:“臭小子,我不知道你练得是什么功夫,但绝不是本大爷的对手,识相的,就快点束手就擒!” 让我束手就擒?哟!你这是哪来的自信? “抱歉,你还不配!”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淡淡语气中同样夹杂着一丝不屑。 不平道人身为武林前辈,哪里受得了这般嘲讽,狠狠说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双足一点,向着花无衣扑去。 花无衣见他来势凶猛,眉头微微皱起的同时,举出右掌,轻轻一拍,不偏不倚的落在不平道人的身上。 只听‘啪’的一声过后,来不及反应的不平道人,便已步了乌老大的后尘,狠狠摔了出去,半天都爬不起来。 芙蓉仙子‘崔绿华’见状眼中厉芒一闪,从腰间抽出两把飞刀,直取花无衣要害。 花无衣轻轻一笑,手掌轻拂,一飘一引,将其掠至手掌,还在等待飞刀返回的崔绿华节奏瞬间被打破,脸色变得阴沉,狠狠的瞪了花无衣一眼。 纤腰一扭,从衣袖里中飞出十三柄飞刀,直射花无衣面门、咽喉、胸膛、小腹等要害之地。 与卓不凡报仇之后再作威作福不同。 崔绿萍此来灵鹫宫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天山童姥,还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一群人。 她可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兄长就是被三十六洞中的三个洞主联手击杀的,此来天山就是找这些人复仇,怎可轻易让这些人拿到生死符的解药, 所以,今日花无衣必须死。 思及至此,出手力道徒然增添几分,招招毙命,毫无留手。 然而,想法是好,还是小看了花无衣,叮当当当的响声里,即便她使尽浑身解数,依然被花无衣从容接下。 事后,花无衣掂量着手中暗器,轻轻来到崔绿华身边,笑道:“怎么?还想继续?” 崔绿华气得面色发紫,趁着花无衣不备,双掌运力,猛然向着花无衣胸膛击去。 但听啪得一声响后, 花无衣不痛不痒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反观崔绿华自己,整个人直被巨大的反弹之力轰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一株大树之上,连喷几口鲜血才堪堪稳住伤势,起身后,满脸惊恐的望着花无衣。 卓不凡与不平道人见势不妙,对视一眼,对着花无衣拱手道:“佩服,佩服,咱们后会有期。” 花无衣没有挽留的意思,指着几人来时方向轻轻687吐出两个字:“请便!” 二人闻言如蒙大赦,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回走,倒在地上的崔绿华即便再不甘,也只能咬着牙跟了上去。 待到三人走后,花无衣回头看向脸色不太好看的慕容复,轻轻说道:“慕容公子,三位前辈已就自觉离开,不知慕容公子有何打算?” 轻飘飘的眼神里虽没有任何情绪,却将‘自觉离开’四个字咬得很重,慕容复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脸上难看。 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的周边已经没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影,像外人一样被人排斥在外,好不凄惨。 这也难怪。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数虽多,但到底是乌合之众,随着乌老大、卓不凡、不平道人、崔绿华相继落败,军心也不复开始的坚定。 听到花无衣身具‘北冥神功’后,更是不敢与之为敌,顺着花无衣的意思,与慕容复划清界限,争取事后宽大处理。 慕容复看着光秀秀四周,心里不是滋味,想要发作,奈何实力不足,只能强撑的一口气,说些场面话话,就此离开。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身后的包不同已经看不下去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慕容复离开 “包先生说得是,慕容公子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在下无权干涉,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慕容公子见凉!” 得罪?我花无衣得罪你慕容复什么了?最多不过是说了句‘卓不凡走了’。 若这样都有错,那你的手下指名道姓的骂我算什么? 花无衣眉头一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慕容复。 慕容复心神一凛,暗想花无衣会不会对自己不利,深吸一口气,连忙弯下身子对着花无衣致歉道: “花公子说笑了,是在下管教无方,怎敢劳烦花公子赔罪呢!” 目光一转,看着身旁的包不同,郑重道:“包三哥,还不快向花公子道歉?” “什么?让我道歉?” “公子,你是不是说错了,这姓花的明显在欺负你,你怎么让我向他道歉?” 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包不同吓了一跳,若不是他近来寸步不离的跟着慕容复,差点都以为眼前的这个公子是假的。 众所周知,他包不同,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愣头青,宁死也不道歉,若因一件小事,向外人道歉,那可比杀了他难受。 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也知道包不同性格,从旁劝阻:“公子爷,包三哥他!” 慕容复主意已定,长腰一挺,毫不留情打断了三人:“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包三哥,你若还想承认我这个家主,就向花公子道歉吧?” 不怪他生气,这确实是包不同的错。 随着花无衣的出现,慕容复知道自己收服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心思已经是不可能实现了,剩下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与逍遥派的恩怨,与他无关,花无衣也搭好了台子让他们离开。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包不同硬是要强出头,闹得自己骑虎难下。 慕容复抬头看了一眼花无衣,心里一沉,别看人家语气淡淡,有礼有节,但实力摆在那里,每说出一个字都能让在场每一个人触目惊心,暗自斟酌。 若与之冲突,吃亏的绝对是自己,甚至,连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也有可能反过来帮助花无衣对付自己。 因此,他绝不能走错一步。 冷漠的态度只让包不同惨如雷击,噔噔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说道:“公子爷,你…,你这是要赶我走””!” 邓百川虽然看出了眼前形势,但更看中包不同的兄弟情分,深吸一口气,上前为其求情道:“公子爷万万不可啊,包三哥随你多年,对你忠心耿耿,毫无怨言,怎可为了一个外人让他离开呢。” 风波恶满脸怒容,直视花无衣,怒道:“姓花的,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是个爷们的话,就不要为难我家公子,咱们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 为难?我都打不还手,骂不管口了,还怎样为难了你呢? 花无衣看着他愤怒的样子,无辜的摊了摊了手:“风四爷,你可别冤枉我,我什么也没做,怎会为难的慕容公子呢?” “只是不知风四爷口中的‘别人’是谁?是慕容公子吗?风四爷如此说话,难道认为慕容公子怕我?” 风波恶也发觉自己发现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休要胡言,我家公子仪表堂堂,怎会怕你?” “哦,是吗!” 有自信是好事,但脑子不灵就是大毛病了,我都给了你们台阶了,你们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真觉得我是好脾气就应该受欺负吗? 花无衣双眼一眯,从容的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虽无任何表示,却让慕容复心头狂跳。 慕容复强憋一口气,上前赔笑道: “花公子恕罪,风四哥他心直口快,却并无恶意,若有失礼之处,在下正式向你赔罪!” 躬身一礼后,再次说道:“哦,对了,在下家中尚有要事,不便叨扰,就此告辞!” 语罢,不等花无衣回话,弓着身子转身的同时一张笑脸变得乌云密布,直至碎步前行数十步,仍不见花无衣阻拦后才稍稍送了口气,迈起步子大胆的离开。 不是他小心谨慎,而是花无衣到底不是虚竹,也不如虚竹那般心地善良,让人蹬鼻子上脸。 接受过移花宫教育的他,处事能力绝不比任何人差,且常年累月下也积攒了一定气场,只要稍微一认真,就能让周围的人众星拱月般的以他为中心,征求他的意见。 这样的人,若无完全把握,慕容复怎敢与之为敌呢? 再有,别看卓不凡、不平道人、崔绿华等人一路掉价,被花无衣轻松拿捏,但其实这些人的实力并不差 以慕容复的实力的来看,若不配个表妹,或者依靠‘斗转星移’神功,还真没握胜过这些人。 就这样的人在花无衣手下连个两三个回合也走不过。他慕容复身板到底有多硬,才敢和人家较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所以,慕容复走了,连同一起的还有王语嫣、包不同等人。 段誉见得王语嫣离开,整颗心都跟着离开了,遥遥相望数息后,见得佳人始终不肯回头看自己一眼,心中苦涩难言,暗自伤神了起来。 花无衣上前劝道:“三弟,算了吧。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注定不属于你。, 段誉回神长叹,道:“我知道,但这刻骨铭心的相思,实在难以自遣啊!” “。~那就喝酒吧!”花无衣拍了拍了他的肩,提议道:“正所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三弟若是心烦,你我兄弟不防通通快快的大醉一场!” 段誉眼前一亮,拍掌笑道:“哎,这主意好,正所谓‘一醉解千愁’,二哥,今日我们兄弟俩一定要大醉上一场才行。” 身为世家公子的他,有着良好的品德修养,虽然饮酒,却不酗酒,但如今遭受了爱情的冷遇后,就另当别论了。 环视一周,正要找酒,却发现周边还站着一群人。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眼巴巴的看着花无衣,眼中透着一种奇怪的色彩,既有疑惑,又有期望,更多则是恐惧 恐惧花无衣这个掌握他们生死的‘大魔头’,会怎样的对折磨他们。 如今只要花无衣不开口,他们身上的压力就越大,想到接下来的日子,一群人脸上黯淡无光,呆呆的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段誉心中一动,对着花无衣干笑道:“嘿嘿,二哥,那个天山童姥真的是你师伯吗?” 花无衣淡淡道:“如假包换!” 段誉闻言大喜,接着问道:“那你可否为这些人求情,让天山童姥她大发慈悲,解了这些人身上的生死符!” 花无衣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我在考虑这件事?”到底受过现代教育,花无衣也不太喜欢用不正当的手段威胁别人。 随着他话音一落,周边人的齐刷刷的看过来,用一种期待眼神看着他,期待他说话算话,助他们脱离苦海 哪怕仅仅一言,也值得他们千恩万谢肠。 段誉更觉得辛酸了,对于所谓的‘生死符’厌恶的要命,直呼道:“二哥,时间不等人,那你可不可以先解开他们生死符,再去向天山童姥求情啊,事关人命,我想天山童姥她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一定会谅解你的!” “谅解吗?” 花无衣眉头微皱,下意识看向天山童姥,正巧天山童姥也好奇他是不是能解开生死符,怒斥道:“小子,你真的可以解开我的生死符吗?” % 第四百四十章:解除生死符 没人愿意看到自己的绝招的被破,哪怕是天山童姥不例外 若不是看在花无衣悉心照顾自己的份上,早就翻脸了,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给花无衣一个机会,想亲眼见识一下花无衣是怎样破解自己的‘生死符'的。 双目一凝,瞅了两眼乌老大,对其说道:“你,过来,让他试试!” “我…” 乌老大彻底懵懂了,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问了一胜后,原地不动,暗自猜测眼前这个丫头片子的真实身份,花无衣怎会听他的话,却不想到己这微微一犹豫,便惹得天山童姥不快。 天山童姥见他胆敢违抗自己的命令,气不打一出来,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在脸上,怒骂道:“哼,不是你,难道是我啊!” “怎么,慢慢吞吞的,难道要姥姥我亲自请你不成?” “姥姥?”乌老大听到这两个字,隐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咯噔一声响,顾不得身上疼痛,抬头问道:“你…你是?” 天山童姥不屑道:“哼!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号!识相的,就快点照我的吩附去做,要不然有你好看。” 腰身一挺,常年累积的气场687四处蔓延,吓得乌老大身体一哆,本能的将目光转向现场武功最高之人,期待花无衣给个回话。 花无衣微微蹙眉,沉声说道:“你还是听她的话吧,她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天山童姥。” “什么?天…天山,天山童姥,你就是天…天…!” “哼,亏你还认得姥姥!” 随着天山童姥亲口承认,现场一片哗然。 乌老大身为始作俑者,直接吓得瘫软在地,连话的也说不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手虏来的小丫头竟是盘绕在心中的恶魔。 想到自己鼓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造反的举动全盘不落的落在天山童姥眼里,面如死灰,猛地一咬牙,举起右手,运劲于掌,向额头拍去。 而周边的人的反应丝毫不比他弱,全员跪地,当场求饶,口里喊着‘姥姥饶命,姥姥饶命’之类的话语。 花无衣见到这一幕,右手轻轻抚动眉间,缓解头疼的同时,左手屈指一弹,射出一道劲力,凌空射在乌老大手腕之上 乌老大只觉手臂一麻,全身劲力立消,再次瘫软在地,起身后,绝望的看着花无衣:“你连死都不让我死?”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寻死?”花无衣反问道。 乌老大看着天山童姥,绝望的说道:“得罪了童姥,就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自行了断,一了百了。”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傲然回道:“算你识相!”想起花无衣出格的举动,眉头一皱,对其说道:“怎么?你想救他?” 花无衣没有否认,点头应道:“杀人始终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天山童姥扬起脖子,讥讽的看着他:“但凡江湖人,有哪个不杀人的,别看这群狗东西现在可怜兮兮的,一旦让他们得势,杀起人来,一个比一个狠。” 花无衣知道她说得是事实,同时也听出了她言语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蕴,心里一暖,用手按住想要辩解段誉,微微笑道: “既然如此,那今后就让他们少杀些人吧,反正有师伯压着,即便没有生死符,这些人也不敢造次!” 众人听到花无衣在为他们说话,很是不可思议,顾不得多想,连忙附和道: “是是是,花公子说得是,有童姥在,小的就算死,也不敢放肆。” “今后一定会尊照花公子吩附吃斋念佛,不造杀业,还请姥姥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哼!” 天山童姥才不会相信这些人。 但听到花无衣的恭维自己,难免有些得意,想到今后还要依赖花无衣,就不得不熄下心思,考虑一下花无衣立场。 独自在心中盘算了片刻,冷声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小子,姥姥(bg?)年事以高,今后的灵鹫宫,肯定是要交到你手里的,这些人是生,是死,为奴,还是为婢,全都看你心情。” “多谢师伯。” 花无衣听她松口,也松了一口气,身体轻轻一转,从衣带中抽出尘封多年的飞虹剑,一记‘横扫千钧”使出,磅礴的剑光毫不犹豫的向着众人汹涌而去 有强横的内力傍身,他自能千斤拨四两,扫除一切障碍,小小的生死符自不在话下。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冰冷彻骨的剑气笼罩在他们的全身各处,待得剑光剑气透体而过,隐藏在身体里的‘生死符’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事后,花无衣丛容的收起长剑,看着一群人还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摇了摇头,提醒道:“好了,你们身上的生死符已经解了,今后再也不用受生死符的折磨了!” “解了?就这样解了!” 盘绕在心头噩梦就这样被人轻而易举的解除。 哪怕众人已经知道,还是有种梦幻般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番检查后,发现身上确实没有生死符的痕迹,举起双臂,不顾形象的仰天大笑,以示庆祝 当然,其中不乏一些较为冷静的人。 想起花无衣解除生死符的展现出来的实力,二话不说,单膝跪地向着天山童姥与花无衣拜谢: “多谢童姥,多谢恩公,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此后但凡恩公有命,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人也清醒了过来,有样学样表示衷心,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花无衣并有没有接话,眉头一皱,目光转向天山童姥,试问道:“师伯,你看?” “哼,人都救了,还让我说什么!” 天山童姥对于花无衣的识相,相当满意,尽管连她也震惊花无衣的实力,但还是鼓足一口气,斜睨着花无衣:“以后这些奴“才就是你了,要杀要剐,要打要骂随你的便。” 花无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抱拳笑道:“多谢师伯,等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就帮你医好身上的隐疾,到时候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正常人的生活? 天山童姥眼前一亮,举起双手,比划着自己的身子,从头到腰,畅想自己正变美以后的样子,急不可耐的问道:“此话当真?” 花无衣微微一笑,从容伸出一根手指道:“师伯放心,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治疗这种症状了,你身上的伤势,对于我来说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医好!” 同时,他也没忘记身旁的李秋水,转身道:“师叔,我还是先治好你脸上的伤吧。” 从慕容复进场以后,李秋水两颗眼珠就集中王语嫣身上,直到听到叫她才缓缓回神,叹了一口气,幽幽问道: “可知慕容复身旁的那个姑娘是谁?” 第四百四十一章:曲终离散 “那姑娘姓王,名叫王语嫣,是苏州城外曼陀罗山庄的千金,自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只因仰慕慕容复,而擅自离家出走,流落江湖。” 李秋水与王语嫣的关系,花无衣怎会不知? 听到李秋水说话,就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事后,还不忘提醒道: “可惜的是,这么漂亮美人,爱谁不好,偏偏爱~上幕容复。” “你姑苏慕容氏原是鲜卑后裔,历代家主均沉迷于国仇家恨,做着谋朝篡位的美梦,心里哪还容得下一个女人。就算有,也不过将其当作一个微不足道的-点缀之物罢了!” “是吗?” 李秋水虽然没有见过王语嫣,但通过王语嫣的外貌与花无衣的描述,并不难判断出王语嫣是-自己的外孙女。 想到多年未见的女儿,已经有了女儿,心中感慨不断,想到自己的外孙女竞和自己一样,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心中苦闷不已,深吸一口气,暗自伤神了起来。 一旁的段誉也按捺不住心中担忧,出声问道:“那王姑娘岂不是很苦?”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花无衣白了他一眼,细细解释道:“童话虽是童话,但总有些喜欢作高粱美梦的人愿意沉迷在其中,即便你把他们叫醒,他们也不会感激的!” “那个姓王的姑娘就是,从下长在深闺,接触的异性有且只有慕容复一人,听着慕容复的国仇家恨,早就将其当成完美的英雄,沉迷在自己天地中无法自拔。若冒然将其唤醒,世界观倒塌,比杀了她还难受呢?” “原来王姑娘竟是这样爱上慕容公子的!” 段誉想到王语嫣对慕容复的态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但反过来,想到慕容复对王语嫣态度,心中不美,生怕‘神仙姐姐’知道真相以后伤心流泪,啪的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大呼:“不行,王姑娘知道后会伤心的,我要去找他。” 顾不得与花无衣打招呼,祭起‘凌波微步’,闪电般向着王语嫣与慕容复离开的方向追去,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丛林里。 还在担心段誉融入不了逍遥派的花无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失神的李秋水,轻轻问道:“师叔…,你脸上的伤?” 李秋水回神,隔着白绸,用轻柔的手轻抚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痕,想着自己年轻时的样子,有种迫不及待的冲动,但想到无崖子已死,不禁伤神了起来,一声叹息,幽幽说道: “听你的!”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花无衣点了点头,一边结印,一边运转天残地缺大补天术,来到李秋水身后,将内力灌注到李秋水的体内。 随着一道强有力的生机驻入,李秋水脸上破损的皮肉竞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行修复,盏茶后,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庞完美的浮现在众人面前。 若段誉在场,一定会发现这张脸正与自己心心念念的‘神仙姐姐’一般无二,甚至配合上李秋水独特的气质,更显成熟、绰约之美。 做完这一切,花无衣满意的打个响指,掌心一托,一面剔透晶莹由寒冰凝成镜子直勾勾的出现在李秋水面前。 那光滑的表面,清晰的映照出李秋水的面容。 李秋水看着年轻了几十岁的面孔,暗自惊讶花无衣手段,缓缓掀开白绸后,用玉指抚摸着弹指可破的粉嫩,感慨道:“师侄,倒是好本事!” 花无衣微微笑道:“区区小技,不足道也,师叔若有不满之处,尽管开口。 “算了吧,都到了这个时候,再美也没什么用!” 若是以前,李秋水遇到这样的事,肯定高兴的独美一番,可现在无崖子已死,即便有再好的面孔,也无人欣赏。 匆匆看了几眼自己现在样子,便重新挂起白绸,转身对着天山童姥轻轻叹道:“哎,师姐,你我之间尘缘已了,所有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今后有缘再见。” 天山童昂起头,冷哼道:“哼,最好不见,” 虽然没有敌对的理由,但多年的仇恨傍身,怎能没就没呢, 此时,哪怕没有出手,两人也不想说话。 天山童姥想起自己现在的状况,更不敢将李秋水留在自己身边。 李秋水想到这些,微微一叹,也没说什么,正欲转身离开之际,忽然想到了什么,止住步子,对着花无衣说道: “师侄,若日后行走江湖之际,可否帮我照顾一下那个姓王的姑娘!” 区区小事,花无衣想也不想,直接答应:“师叔放心,日后若有遇到,一定尽心竭力。” “多谢了!” 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李秋水心中一动,以‘千里传音’之术在他耳旁说道:“既然你是逍遥派掌门,那就应该会‘小无相功',现在我将它传给你,望你日后勤加修炼,不要辜负逍遥派的名声。” ?????? 随着她口中念念有词,小无相功心法口诀与修炼方法,原原本本的落到了花无衣的脑海里 直到他记下后,李秋水纵身一跃,如利箭般窜出,消失在了茫茫天地中。 天山童姥见状,紧绷的心神也终于松弛下了来,对花无衣问道:“那个…贱,算了,,她…她对你了说什么?” 花无衣笑道:“也没说什么,就是将‘小无相功'内功心法告诉了我。” “她竟有这般好心!” 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交手多年,自然明白小无相功厉害之处,听到李秋水竞将小无相功交给花无衣,很是惊讶,想起李秋水诡诈的性格,迟疑道:“会不会是假的?” “不会!”花无衣摇了摇头,抬头笑道:“师傅临终前,已将他的全部内力给了我,其中就有小无相功,若是假的,我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无怪他高兴,小无相功,不着形相,无迹可寻,乃逍遥派的高深内功,亦是道家上成功法,究竞清静无为,神游太虚,威力强大的同时,又兼顾精神修炼之法。 这对于正在寻找精神类功法的花无衣的来说,可谓‘雪中送炭’。 想起原著中,李秋水仅用一个传音搜魂大法就差点让天山童姥心神失守,走火入魔,花无心里美滋滋的。 运转几个周天,脑中竟生出了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感觉这门武功若是修炼到极致,未必会输于北冥神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天山童姥想起李秋水刚才的表现,神色渐缓,斜睨着花无衣,淡淡道:“既然是真的,那就收着吧,等过两天,姥姥缓过气来,再把我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传给你,到了那时,你就能齐聚我们逍遥派三大神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花无衣兴趣缺缺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师伯,我们接下来…。” “当然是回灵鹫宫咯!” 相处多日,天上童姥早已看出花无衣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却没有评价什么,只以为花无衣没见过世面,只要享受过了一番后,就会开窍,笑着说道: “放心吧,你救了姥姥,姥姥是不会亏待你的。”丸 第四百四十二章:灵鹫宫 灵鹫宫,位于天山南麓的一处山峰上,终年四季如春,被一层厚厚的云雾封锁,若有若无,极难发现,也因此被称作缥缈峰。 带着天山童姥第二天出发,两天后,花无衣顺利抵达天山脚下,正巧遇上了一队从山上下来搜寻天山童姥的人马。 一群人见到童姥安然无恙,喜极而泣,急忙拜见,却被天山童姥狠狠痛骂了一顿,可骂归骂,天山童姥并没有处罚这些人。 毕竞她虽然强势,但也并非不可相处,只要被她认的人,都能得她的推心置腹。 恰巧花无衣正是这类人 得到天山童姥认可以后,他还没上山,就被天山灵鹫宫奉为‘少主’,受着众人尊重的目光来到山上后,四个长相俏丽的小姑娘径直出现在他面前。 那一模一样的瓜子脸蛋,一模一样的嬉笑灵动,一模一样的清秀绝俗,落在花无衣眼里,直让他忍不住一阵惊叹。 要知道,这种‘四胞胎’即便是后世网络时代,也是相当罕见的,今日有幸见到,花无衣自然多看了几眼。 落在天山童姥就是一阵得意。 天山童姥抬头说道:“怎样?没见过吧,当初我在雪地里捡到她们的时候,惊讶程度也不必你差。” 目光一警,一个身穿浅红衫的女子嘻嘻上前介绍道:“婢子四人乃是一胎孪生,童姥姥为婢子取名梅剑,这三位妹子是兰剑、竹剑、菊剑。” 兰剑、竹剑、菊剑闻言齐齐拜道:“见过少主。” 花无衣轻轻领首:“几位客气了,先起来吧!” 天山童姥见花无衣如此客气,眉头一皱,快步来到他身边,拍着肩旁,老气横生的说道:“小子,你是主,她们是奴,只有她们拜你,哪有你向他们低头的道理,今后不用这样。” 叮嘱完花无衣后,又转身对着梅兰竹菊嘱附道:“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吧,这位是我的师侄,今后你们见了他,一定要像见了我一样恭敬,不能有任何差错!” “是!” 梅兰竹菊四剑见到童姥如此认真,不敢怠慢,看向花无衣眼神愈发恭敬了。 花无衣拗不过,摸着鼻子,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对着天山童姥问道:“师伯,现在已经到了灵鹫宫,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为你治疗身上的隐患?” 逍遥派收徒的第一标椎就是长相,天山童姥能被初代掌门逍遥子看中,长相自然无可挑剔,享受了几十年的‘小鬼套餐’,早就对自己的身体深恶痛绝 听到花无衣话后,哪有半分不愿意,当即点头。 而花无衣,有了天残地缺大补天术傍身的他,也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就帮天山童姥修复了受损的经脉,顺带为他重新塑形,恢复正常人的体态。 天山童姥满意看着自己新身形,笑着合不拢嘴,看向花无衣的眼神愈发顺眼了。 吩附梅兰竹菊好好照顾花无衣后,一溜烟得躲进房间独自欣赏起了自己美貌 整得花无衣一连几天也没见过她。 趁着空余,一边钻研小无相功,一边熟悉灵鹫宫,在四女的引领下,来到灵鹫宫藏书阁。 望着面前成群的宫殿,梅剑腰身一挺,指着面前的宫殿,得意道:“少主,这便是我们灵鹫宫的藏书阁,面前的这个是神农阁,里面放得全是医经宝典,。” 兰剑骄傲的抬起头:“但凡世上的医书,神农阁里全都有。” “嘻嘻。”兰剑笑着打趣道:“即便世上没有,我们这里也有。” 菊剑也指着其他宫殿介绍道:“除了神农阁,那边还有记载星象的星辰阁,记载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天机阁,” 看着四女一脸自信的样子,花无衣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 因为他知道:灵鹫宫虽是天山童姥所创,但并非天山童姥所建,早在天山童姥入主缥缈峰之前,就已存在。 据说这里是数百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一个神秘门派的遗址。 自天山童姥入主灵鹫宫以后,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改阔,才有了如今的规模,后殿中,更有数百年前旧主人遗下的石壁图像,记载一些高深的武学秘籍 逍遥派的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以及小无相功等诸多高深武功,正是从逍遥派初代掌门逍遥子从壁画上领悟的… 可以说,此处正是逍遥派的发迹之地。 就拿眼前宫殿的来说,里面不仅收场着当代名人的著作,还有不少数百年前留下的古书。 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农田水利、经济兵略,包罗万象,无所不有,且封存完好 经过四女的介绍,花无衣当先步入了神农阁的大门。 一连半个月,他忘记了时间,整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研读里面的经书。 直至一阵饭香扑鼻,一个美若天仙的大美出现在他面前:“小子,在怎么喜欢,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呶”的一声,天山童姥一脸嫌弃看着他手上的书,从食盒里端出一盘色泽鲜美的醉花鸡推至面前,撇嘴道:“看这些有什么用,走,吃完饭就跟姥姥走,姥姥教你些厉害的东西” “多谢师伯!” 摇了摇头,花无衣也没多说什么,一声道谢后,撕下一条鸡腿,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天山童姥只在一旁看着,看到他将食盒里的饭菜全部吃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拉着花无衣来到后殿的一座花园处,搬开一座假山,对着花无衣说道: “小子,到了,咱们进去吧!” 花无衣上前一看,正好发现了面前多了一个黑漆漆地道口,恰巧梅兰竹菊四剑也高举火把,奉命来到这里。 在天山童姥的眼神示意下,梅剑、兰剑二人率先走进地道,在前领路,竹剑、菊剑紧跟花无衣与天山童姥之后鱼贯而入。 一路上! 随着梅剑主动关闭路上的机关陷阱,六人顺利来到山腹中的一个巨大的石窟处。 天山童姥停住脚步,让梅兰竹菊四剑在此等候,自己拉着花无衣衣袖来到左侧的岩壁上,用力一拍。 只听“噗通”一声响,一块岩石缓缓移动,露出一间灯火敞亮石室,拍掌笑道:“好了,就是这里,以你的实力应该可以修炼里面的武功了。” 花无衣点了点头,走进石室一看。 正好看见里面被人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石室四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数量之多,一眼看不全,即便没有一千,也有八九百。 且每一个圆圈旁边都注着52“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又圈着各种各样的图形1 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 花无衣顺着编号细看,很快就认出“甲一”所绘,正是天山折梅手第一招起手式,甲二责是天山折梅手的第二招, 依次轮推,甲三、甲四,也对准了天山折梅手接下来的招式,直至最后一副天山折梅手图解看完,另一套武功也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他面前。 花无衣虽然没有学过,但从招式上不难看出,上面的武功正是与‘生死符’同根同源的‘天山六阳掌’。 他心中一动,放空自己心神,手脚跟着图案练习。 一遍过后,天山六阳掌的武功招式就完完全全的刻在了脑子里,万般变化,信手捏来,两次过后,正反相随,举轻若重,已达随心所欲之境 看的天山童姥暗自心惊 % 第四百四十三章:逍遥御风 ‘这小子的天赋真是变态啊!’ 越是强大的武功,越需要超强的内力支撑。 天山童姥自六岁开始修炼壁画上的武功,几十年如一日,也不过修炼到天山六阳掌而已,已经算得上天纵奇才,却没想花无衣比她更变态。 仅仅用半个时辰就将她引以为傲的天赋得粉碎,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心惊之际,花无衣已将目光瞅向了后面的武功 按着图中所示,运起真气,数招之后,身子飘飘而起,直立与半空之上,行走自如,竟要比往日靠着内力凌空虚渡轻便了许多,心头畅快不已 看的天山童姥心酸不已。 当然,心酸归心酸,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一丝嫉妒,有的只是长辈对晚辈关爱与提携。 两个时辰过后,看着还在修炼的花无衣,眉头微微皱起,开口劝道: “小子,习武练功最忌急于求成,今天就到这里吧,莫要操之过急,出了差错。” 无衣衣一听毫不犹豫的停下手中的动作,颔首16笑道:“多谢师伯!” “跟我客气什么?” 天山童姥白了他一眼,以防花无衣多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放心吧,你救了姥姥,姥姥是不会害你的。” “上面的武功都在这里,跑不了,以后若想修炼,随时都可以来,不过不要太拼,明白吗!” “明白,明白,欲速则不达嘛!” 习武多年,花无衣如何不知这些道理,更让他心暖是天山童姥话中的关心,很快,他就收起笑容,与天山童姥一起关上密室,走出了密道。 往后的日子,他虽然坚持修炼密室里的武功,但每天练功都尊照天山童姥的吩附,将时间定阁在两个时辰。 剩余的时间,一边研究‘无相神功’与‘至尊轮回功’,一边扎根于藏经阁里钻研里面的图书典籍。 日子过的飞快,也格外的扎实。 便这样,短短一个时间就过去了,天山童姥再次出现在面前,已是另一种仪态,沉重的气感,渊渟岳峙,更显一代宗师身份。 看的花无衣暗自点头,不禁多瞅了几眼,笑着问道:“师伯,可是成功?” “不错!”天山童姥身姿一挺,张开双臂,仰天说道:“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终于圆满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怕谁了。” 花无衣微微笑道:‘那恭喜师伯,贺喜师伯,从今以后,师伯天下将无下无敌。’ “哼,天下无敌?” 悄然俯首,天山童姥并没有因为他的恭维而感到高兴,纤腰一扭,负手喝道:“小子,会那姥姥寻开心是不?姥姥虽然练成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但比起你来还差的远呢?” 花无衣摇了摇头,木然说道:“师伯说笑了,你神功盖世,小侄怎配与相提并论呢?” “小子,姥姥是痴,不是傻吗?当真以为石壁上武功上是什么人都能修炼吗?” 统御灵鹫宫九天九部,天山童姥岂会是一个傻子? 对此花无衣只能遗憾摇头,表示反对。 心想:不要以为自己走了虚竹的剧情,获得了虚竹的一切就万事大吉了,途中,若没有经过天山童姥的再三考验,人家怎会轻易相信自己呢? 也正因为天山童姥才会对花无衣的性格了如指掌,看到花无衣还在装傻充楞,气不打一处来,举起右手,‘嘣嘣蹦’几响,在其脑袋上敲个不停: “你小小年纪,内力深厚,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造化,不过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调侃姥姥,哼,真是活的不耐烦,看姥姥不教训教训你?” 花无衣知她嘴硬心软,双手护住头部,配合式的告罪求饶,口里发出“师伯饶命,师伯饶命。”的声音。 果然,半晌之后,天山童姥见到花无衣没有反抗,气也消不少,停下手中动作,挺身问道:“密室里的武功,练得怎样了?” 花无衣整理了下衣襟,正色道“已经练完了!” “练完了?”天山童姥一愣,认真打量了花无衣一眼,细问道:“感觉怎样?” 花无衣笑着点了点头,抬头望向高空:“感觉好极了,浑身轻飘飘的,又充满了力量,好像鸟儿一样,随时飞上高空,能举手投足招来一阵大风,引出巨大震动。” “不过,还是得谢谢师伯,传我这些武功!” 惊讶花无衣造化,天山童姥暗自收敛心神,摆手喝道:“这是你应得的,我已经说了‘你救了姥姥,姥姥是不会亏待你',璧上的武功,你能学多少,那是你造化了” “不过,你既已将壁画上武功学全,那姥姥也没什么教你的了。” “至于姥姥的看家本领,想必你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吧,要不要学,就看了你的心意了,只要你开口,姥姥是不会拒绝的。” 天山童姥的看家本领,无疑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此功虽不如明玉功,但威力奇大,在人青春永驻方面,与明玉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缺点也同样明显 以花无衣现在实力,再去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无疑是自找麻烦。 天山童姥显687然也知道这点,哪怕心中期望,还是私下里询问花无衣的意见。 看着花无衣犹豫不决的样子,皱眉道:“无论如何,姥姥都会支持你的,即便不想修炼,姥姥也会送一份大礼给你的?” “大礼?”花无衣好奇 “不错!”天山童姥扬眉解释道:“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不仅威力奇大,还能青春永驻,你师傅与师叔之所以如此年轻,就是因为他们修炼了上面的法门。” 花无衣心中一动,试问道:“师伯的意思,是要将青春永驻的法门传给我。” 天山童姥眉间舒展,嘻嘻笑道:“怎样?姥姥没有亏待你吧!” 花无衣毫不犹豫的点头称赞道:“师伯待我极好,不曾有半分委屈。”听得天山童姥心花怒放,直夸花无衣有良心,比无崖子强 花无衣对此也只能听听而已,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修炼部分是修炼,修炼全部还是修炼,既然修炼,何不修炼个完整的功法,还请师伯将完成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告诉我。” 听到他同意,天山童姥很是开心,还是再三确认道:“你可想好了!” 花无衣一脸自信道:“正好,我也试试返老还童的滋味!” 第四百四十四章:离开灵鹫宫 相传,在秀丽的大理境内有个神奇山谷,名为‘不老长春谷’ 但凡居住谷里的人们,个个能活到百岁以上,直至老死也都是乌发朱颜的模样,形同十来岁的少年少女。 后来,不知怎地,这件事也传到了逍遥派的创派祖师逍遥子耳中。 逍遥子一番思定,决定亲身拜访长春谷,最终在谷中找到了一部记载着教人怎样长生不老的神奇经书。 喜不自胜的他二话不说,拿起经书就走,并根据经书,创制出了一门神奇功法,名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据说,此功至刚至阳,威力奇大,且霸道无比,因此也叫做‘至尊纯阳功’ 逍遥子在创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以后,也生出找人验证功法威力的心思,于是就将目光瞅准了天赋奇佳的天山童姥身上,将其收入门录后,顺利成章的创立了逍遥派。 原本一切原本是好,可逍遥子怎么也没有想到霸道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并不适合女子修炼,无奈之下,也只能无奈放弃。 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但他还是小看了心高气傲天山童姥。 年仅六岁的天山童姥,在没有完成师傅目标后,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争着一口气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将倒转,由至刚改为至柔,由至阳改为至阴,成就了后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基于此,在传授花无衣秘诀时,考虑花无衣男子的身份,天山童姥不仅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传给了花无衣,还一股脑的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交给了花无衣。 让花无衣自己在至阴与至阳中抉择。 至于逍遥子在不老长春谷带出的经书,早已随着逍遥子的消失而消失不见了,即便身为当事人的天山童姥也没有看过,更别说传授给花无衣了。 花无衣对此深以为憾,但也只能接受现实,摇了摇头,很快就做出了属于成年人选择题。 花费了一天的功夫,直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与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同时修炼到大圆满境界,比之天山童姥第一次修炼,整整缩短了二十年的时间。 听得天山童姥心酸不已。 好在花无衣也不是一个吃独食的人,在得到天山童姥馈赠后,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一元罡气’送给了天山童姥。 别看这篇功法是花无衣早期创作出了的功法,但绝对在花无衣众多创作中排列前十的存在,全身精、气、神合而为一,催生出无穷无尽的元气,不仅弥补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气血不足,需要饮血的缺点,还能增强人体对气血控制。 练至大成境界,只需心念一至,就能调动全身气血,轻松将力量集中到一点上,以弱为强,以点破面。 这也是花无衣不看中独孤九剑的原因之一。 试想一下,当对手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弱点,正要攻其一点时,自己只需一个念头,将全身气力集中到弱点上的情形。 对此,花无衣只能明确表示:一元罡气调动气血的速度,绝对不弱于剑客出剑的速度,即便全身防御时,没有十倍以上的气力,也甭想破功。 也因为,修炼着此功者,天生就立于不败之地,花无衣对其倾注的心血,完全不逊于其他 阳光下,天山童姥细细品读着一元罡气的内容,按捺住自己的性子,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小子,你的天赋是不错,但姥姥还是要提醒一句,习武练功一定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你身上有这么多强大的武功,是你的好处,但也要小心贪多嚼不烂,走火入魔才行”“。” 花无衣微微笑道:“放心吧,师伯,我心中有数,” 走火入魔?何谓‘走火入魔’?不过是人的身体强度无法适应强大的真气,产生的一种暴走现象罢了。 当身体里的真气大于身体或者身体局部储存的最大上限时,就会走火入魔。 其中,情节轻者会使人陷入强烈痛苦中,无法集中精神,难以压制身体里的真气。 若不能坚持下去,一旦真气暴走,经脉受损,就会影响自身修为,稍有严重者真气上脑,很容易让人陷入疯狂状态,更有甚者,则当场暴毙。 但凡习武之人都知道它的可怕,对其避之若浼,生怕自己遭罪。 而花无衣。 作为一个全面发展的人,习武至今,修炼内功的同时,自不会忘记提高身体素质,其身体的强度与经脉的韧性,早已远超其他人,。 再加上早年吃过的苦,练就出一身坚定意志,即便再苦再痛,也能顽强坚持下去,使得‘走火入魔'这四个词与他彻底绝缘。 但面对天山童姥好心提醒,他也不会不识趣的反驳什么,微微一笑,以示自己的重视。 天山童姥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叹了一口气后,拿起一元罡气,认真参悟了起来,凡有所问,花无衣必定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在搞定天山童姥后,他再次将目光投注到‘无相神功’与‘至尊轮回功'创作上, 有了‘小无相功’、‘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三大神功相助。两篇功法进展的变得十分顺利。 花无衣不仅在上面加入了大量精神修炼之法,连同自身的精神力也得到极大的进步 现在的他灵台空明,已然可以轻松的在脑海中构建出自己的天地,以强大的精神力带动自身,完成化己为天的蜕变,也顺带提升了一下其他功法的威力。 之后,历经数月,得益于武当山上的修习,他终于成功凝聚出了一尊最为熟悉玄武法相狂。 巨大的法相一出,要时间,天地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轰然变色,看的灵鹫宫里的人心惊不已。 于是,当花无衣提出辞呈时,天山童姥虽然心中不舍,但也没有多作阻拦,其实早在当年逍遥子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明白,逍遥派虽然厉害,但对于一些人来说,还是显小了些。 哪怕几月来,她不停的用山珍海味、美人珠宝诱惑花无衣,也没能换来花无衣眼中的一丝波动时,她就知道花无衣有可能像逍遥子一样,离开逍遥派。 几日后,当花无衣将逍遥派的七宝指环交到她手里时,天山童姥也只是客气了几句而已 % 第四百四十五章:前往少室山 山中一甲子,世上已千年。 时隔半年,再次走出灵鹫宫,已如隔世。 安静舒适的世外桃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个纷纷扰扰的江湖。 众多江湖人士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在江湖这个大舞台上交织出一朵又一朵亮闪闪的火花,其中,最引人瞩目绝对要属花无衣、丁春秋、少林寺以及丐帮四大势力。 少林寺与丐帮不用说,身为江湖两大最顶级势力,一举一动都受到江湖关注,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引起剧烈的反响。 随着玄悲大师、玄苦大师两位高僧离世,少林寺这座千年古刹也争相陷入了愤怒状态,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不息为此召开武林大会,公开查明此案。 消息一出,就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成为今年的热点话题。 而丐帮也不逞多让。 自马副帮主在家中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之后,丐帮的丑闻就没有断过。 先是杏子林一役,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北乔峰被人曝出契丹人的身份,受到全江湖人士抵制与唾弃 再之后丐帮前任长老徐冲宵与执法长老白世镜相继离世,给足了江湖人大把笑料。690 浓浓的郁结之气弥漫,压得丐帮上下踹不过气来,一些人开始痛定思痛,召开武林大会,对外公开选出一名武艺高强的江湖豪杰担任丐帮帮主。 就这样,一名名为‘庄聚贤’的少年脱颖而出,正式进入江湖大众的眼睛。 如此意外的消息,自然引得其他人关注,但让人爆料的是这位新帮主在上台后的第一件事竞不是想着如何整顿帮务,带领丐帮走向复兴之路,而是公然向少林宣战,以武会友,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消息一出,举座哗然,看戏的有,下注的有,挑拨离间也有,一些爱吃瓜的江湖人士纷纷翘首以盼,期待两帮人马摩檫出更为强烈的火花。 然而,与两大正派相比,丁春秋与花无衣便显得龌龊了。 自擂鼓山大战以后,星宿派便开始广收门徒,在中原频频活动,很快就收服了一批游兵散将。 这些人虽然小打小闹,但集中起了的力量也不容小觑,足以引起一些大门派的重视。 而丁春秋自己也不掩饰自己称霸江湖的野心,走到哪里都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一样 只是如此厉害的人物,当花无衣找他时,竟然罕见的消失不见了,问及原因后,才知道那厮已经大摇大摆去少室山参加武林大会去了。 对此,花无衣只能奋起直追,向着少室山赶去。 虽然他不喜欢江湖纷争,但到底答应无崖子为其报仇,话既已出口,又怎可轻易食言? 旷野上。 体内真气鼓荡,花无衣一身素补的青衫随风而动,脚尖轻点,人如白虹般一闪而逝,再出现时,已是数里之外。 那种超出肉眼的速度,以及天地尽在我心中的感觉,直让花无衣心情大畅,生出了一种‘御风而行’的逍遥之感。 唯一让人扫兴的事,这几天,他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背后谈论他,说他勾结西夏;说他与乔峰结义,是辽人的走狗;说他懂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江湖上那些谜案都是他干的,甚至连玄悲大师的死也推到他身上。 这也导致花无衣的名声急剧上升,与丁春秋齐头并进,位于‘黑榜’第一第二。 后来,花无衣多番打听,才找到消息的来源,心里将慕容复骂个半死。 就当他考虑要不要报仇时,一行熟悉身影豁然走进了他的眼帘。那浓眉大眼面庞,配上风流倜傥的气质,除了段正淳,还是谁! 此时的段正淳正与假扮成兵卒的阮星竹腻歪在一起,两人说说笑笑,好不快活,身后带队古笃城、朱丹臣、傅思归识趣的闭起双耳,将目光转向一旁。 花无衣想了想,还是停下身子,打了声招呼:“段王爷!” “什么人?” 他的速度本就快,快到肉眼难以捕捉,突然停下身子现出身形,好比大变活人一样,惊得古笃城、朱丹臣、傅思归三人以为刺客捣乱,连忙抽出兵刃。 花无衣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脸上挂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在下花无衣,见过段王爷,见过诸位兄弟。” “原来是花公子啊!” 段正淳虽然风流,但到底见过世面,听到来人没有恶意后,先是松了一口气,转身之际,看到花无衣悬起的心彻底放下来了。 一边整理衣襟,与阮星竹稍稍拉开点距离,一边用眼神示意古笃城、朱丹臣、傅思归收起兵刃,大大方方抱拳笑道:“一别数月,花公子别来无恙。” 花无衣抱拳回礼道:“托王爷洪福,花某一切安好。” 段正淳哈哈笑道:“哈哈…,好,那就好。今日与花公子一见,段某幸甚之至。” 待花无衣与阮星竹,古笃城、朱丹臣、傅思归等人一一见礼后,他躬身一拜,对着花无衣郑重说道: “花公子,数月之前,多谢你巧施妙手,救得小女一命,段某感激不尽,在此向你拜谢。” 与阿紫相比,乖巧的阿朱绝对算得上段正淳与阮星竹心头肉,再加上她肯为段正淳豁出性命,着实底感动了古笃城、朱丹臣、傅思归三人。 三人由心的对阿朱表示感谢,有样学样的对着花无衣躬身拜谢。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王爷又何须见外呢?” 花无衣很不想占别人便宜,上前将几人扶起,殷切的说道:“再说了,花某区区一介山野,何德何能,哪能受了几位忠臣义士大礼。” 段正淳见到花无衣如此谦虚,暗暗点了头,扬声笑道:“哎,花公子哪里话,你能救小女一命,对段某来说已是天大得恩清,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哪怕付出性命,段某也在所不惜。” 古笃城、朱丹臣、傅思归听到花无衣称呼他们为‘忠臣义士’,心里十分受用,连连点头,以示附和。 对此,花无衣也只能跟着客套,好在段正淳也会做人,知道花无衣与段誉结拜的事,硬是没有提上一句,让花无衣和他平辈轮交,彼此间少了一层尴尬 几句客套之后,几人也正式进入话题,段正淳微微敛神,正色道:“花公子,此来少林寺可是为了玄悲大师遇害一事。” “正是!” 矮子里挑高个子,说实话,除了以前见过的方正大师,花无衣对于少林寺实没什么好感,懒得理会人家死了几个和尚。 不过,既然段正淳有心询问,他也只好碍着面子点头应着。 朱丹臣与身后兄弟对视一眼,皱眉道:“近来江湖传言:花公子精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玄悲大师出事那天,花公子正好出现在大理,于是,就有人猜测是不是花公子害死玄悲大师的?” 第四百四十六章:玄慈大师 “哎,朱兄弟不可胡说,玄悲大师乃少林得道高僧,他老人家不幸亡于大理,不仅是少林寺损失,也是我们大理段氏的损失,本王对此深感痛心!” “然而,事发当晚,玄悲大师远在身戒寺,与王府中的花公子相隔千里,试问花公子如何能杀人于千里之外?想来定是别有心机之人栽赃家伙,我们万万不可相信!” “花公子,请你放心,等上了少林寺,本王亲自会禀明少林方丈大师,为你作证,相信玄慈大师明察秋毫,定能还花公子一个公道!” 花无衣有没有杀人,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朱丹臣之所以将流言摆出来,无非是想在段正淳作证之前,卖花无衣一个人情,获取花无衣好感罢了。 毕竟,能让死人复活,即便是达摩老祖在世也不一定做到! 花无衣年纪轻轻,就有这份本事,放在哪里都吃香,大理段氏若能与之交好,绝对是一件有利之事。 段正淳心里明白,可心里却十分抵触。 一来,他虽好色,却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早在很久之前,就对自己无力抚养女儿感到痛心疾首,如今再借着为女儿道谢一事算计花无-衣,实在难以启齿。 二来,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已知道花无衣已经和段誉结拜为异性兄弟,段誉流落江湖时,没少受花无衣的照顾,若自己贸然算计,难免坏了段誉在花无衣心中的印象,对段誉不利。 三来,从外貌与气质上看,花无衣看似普普通通,毫无出彩之处,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转过头,看着花无衣那双平静而温润的眼眸里时而透出的那丝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段正淳心里没由来的一突,连忙对身后朱丹臣打眼色,让其熄了不该有的小心思。 花无衣见到这一幕,微微一笑,再次恢复成平常的样子,规规矩的对段正淳行礼:“那就多谢王爷了!” 一番客套后,宾主尽欢,谈及去处,不约而同的指向少室山,段正淳便邀花无衣一同前往,花无衣想到自己没有请柬,欣然点头。 一路之上,两人谈天说地,山川地理,诗词歌赋,无话不谈,段正淳再次感受花无衣博学与多才,暗道段誉真是走了狗屎运,能结交到这样一个英雄豪杰,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耍心眼,索性放开心神与花无衣畅聊了起来。 日之后,几人顺利来到少室山,玄慈方丈接到拜帖不敢怠慢,率领玄字辈高僧出迎,一番见礼之后,段正淳指着身旁的花无衣介绍道: “阿弥陀佛,玄慈大师请容小王为你介绍,这位花公子便是从前段某在你耳旁提过的花无衣花公子。” “阿弥陀佛,贫僧发好玄慈,见过花施主。” “在下花无衣,见过玄慈大师!” 第一见面,没有所谓的惊心动魄,也没有所谓石破天惊。 哪怕外面流言满天飞,面前的老和尚始终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直让有心为花无衣作证的段正淳尴尬不已,沉吟了片刻后,段正淳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 “玄慈大师,此次前来,段某没少听到有人诬陷花公子害死玄悲大师,段某不才,愿为花公子作证。” 大理段氏虽为王储,但对于少林寺或者乃至整个中原武林来说,到底是外夷。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段正淳绝不会插手中原武林的事端,他一边为花无衣解释,一边盯着玄慈大师,试图从玄慈大师身上看出少林寺的态度。 可玄慈大师身为少林寺方丈,主持少林多年,早已到了喜兴不显于色的地步,岂会让他看出端倪,任段正淳说了半天,始终不漏声色的点头,不发表任何言论。 事后,微微一礼,念念有词道:“阿弥陀佛,段皇爷放心,花公子乃聪辨先生同门师弟,几日前,聪辨先生已让人派来书信解释过这件事了。” 随后招来一名小沙弥,在其耳朵嚷嚷了几句。 小沙弥听后,平静的点了点头,从后殿取来一封书信递到花无衣与段正淳面前。 寺。 至于玄悲大师之死,苏星河完全没当回事,甚至连理都没理,满满的逍遥派作风。 看得花无衣既好笑,又暖心,不由对自己撂担子的举动感到愧疚。 段正淳默默将书信还给玄慈方丈,惊讶的看着花无衣:“原来花公子与苏星河老先生师出同门啊,怒段某眼拙,失敬!失敬!” ?????? “侥幸罢了!王爷不必客气。” 苏星河,辩才无双,人送外号‘聪辨先生’,精通琴棋书画,医学占卜,乃武林一等一的奇人,与玄慈方丈分属同辈,武功也不差玄慈多少。 花无衣既是苏星河的师弟,也理所当然与玄慈方丈分属同辈。 虽然他并不想显摆什么,但有了这层身份,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即使玄字辈高僧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恭敬 与玄慈大师扯了半天,始终不见老和尚发表任何定论,花无衣也只是轻轻摇头,不与理会, 他虽然讨要麻烦,但也不怕麻烦。 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什么,但他却能感觉到这老和尚外表平静,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0 普天之下,能将少林方丈受伤这样的,不过双掌之数,花无衣结合老和尚身上隐藏着的小无相功气息,也不难联想到大殿上的鸠摩智身上。 毕竟,擂鼓山上,有了花无衣参与,没有机遇的虚竹自然少了救场能力。 面对来势汹汹又无人可挡鸠摩智,玄慈也只能硬着头皮亲自上场,一番交战,虽以重伤之躯换来鸠摩智的暂时熄火,可少林寺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若鸠摩智再次发难,那少林寺就真的有麻烦了,更别之后还有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丐帮帮主庄聚贤与穷凶极恶的丁春秋、来势汹汹的神山上等人。 一想到这些,玄慈就觉脑袋就疼。 看着没有表现出一丝恶意的花无衣,心里也默默松了一口气,求菩萨告佛祖的期待这位爷能继续保持下去,彻底与玄悲师弟的死因划开关系。 至于段正淳以前的证词,少林寺虽会认真参考,但该走流程流程还是要走,必须亲自验证后,才能下结论。 就这样,打定了主意,老和尚心里也有了普,和颜悦色的与花无衣交谈了起来,看的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很难相信堂堂的少林寺方丈竟会与一个年轻人聊得开心。 当然,人群中也不乏一些见过花无衣之人,很快就认出了花无衣的身份,不禁深思起了花无衣的身份,就在这时,一道嚣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彻底打破殿中的祥和。 只见玄慈身后的鸠摩智大大咧咧的上前道:“阿弥陀佛,一别多时,花无衣别来无恙,小僧鸠摩智特来拜上。”丸 第四百四十七章:好戏开场 “原来是鸠大师啊,半年不见,鸠大师的武功倒是精进不少,花某在此恭贺!” 随意一撇,花无衣一下就看穿了鸠摩智底细,扫了一眼人群中的玄难大师一眼,暗自摇了摇头。 那日,在擂鼓山上,他已当着众人的面将少林寺的易筋经返还给了玄难。 本以为可以就此和少林寺做个了结,却没想到一番辗转,最终还是让易筋经落到了鸠摩智手上,连带本应该泯然众人的‘庄聚贤’也跟着崛起,可谓人算不如天算。 对此,花无衣虽然心生感慨,但也懒得理会其中弯弯道道,微微一笑,就此打住。 然而他如此随意,身旁的鸠摩智就显得不那么安心了。 众所周知,花无衣是曾在擂鼓山上,当着众人的面将一本经书交给了玄难大师,或许其他不认识经书上的梵语,但不代表鸠摩智不认识。 身为吐蕃的高僧,鸠摩智怎会认不出那是武林人士人梦寐以求的易筋经呢? 身为好武之人,眼见神功宝典在前,他又怎会轻易放弃呢? 是故,在玄难大师离擂鼓山以后,他便悄悄跟在身后将经书偷手,潜心修炼了数月,武功也随之更上一层楼,最终虽然因为一场意外,不甚将易筋经丢失,但那时的他早已将经书上的内容熟记于心,影响也不甚巨大。 此刻想起昨日,自己仅凭一己之力就将少林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场景,鸠摩智一脸得意,可面对花无衣平静的眼神时,他的笑声也夏然而至。 那一双平平无奇眼睛看似普普通通,毫无特色,可若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他的眼装着一片海,一片天。 不管何种高手到了他面前,就显得像蝼蚁一样,微不足道, 鸠摩智只看了一眼,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尴尬的点了点头后,直将目光转移到段正淳身上,躬身行礼,微微笑道:“想不到大理的段王爷也来到中原了!小僧鸠摩智,见过王爷!” 同属番邦,大理与吐蕃相邻,边境时有摩擦,段正淳与鸠摩智二人分属两帮,一见面便就多看了对方两眼。 再者,身为段誉的老子,段正淳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这个绑架自己儿子的绑架犯提起一丝好感,眉头微微一皱收起笑脸,平静的说道 “原来是大轮明王啊,犬子年幼,蒙承蒙明王垂青,不辞万里的带来中原,段某感激不尽,这里谢过。” 鸠摩智知道段正淳这是嘲讽自己,但他根本不在意,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撒了段正淳身后一眼,微微笑道:“王爷客气了!只是不知段公子为何不随殿下一起前来?” “当日一别,小王也不知犬子不知去了何处,说不定又落入了奸人恶僧之手,正要向国师请教。” 来?来做什么?来教你六脉神剑吗? 段正淳看到鸠摩智这幅样子,就知道此人对六脉神剑还没死心,心里也不由警惕了起来,好在他执政一方,心中的城府沟壑也够,已经到了喜行不显色的色的地步,长舒一口气后,直接反问起了鸠摩智,搞得鸠摩智也分辨不出真假。 鸠摩智沉思了片刻后,眸光一闪,转过身后,阴恻恻道:“段公子的下落,小僧确实知道,哎!只可惜…” 段正淳听到这里以为段誉遇到了危险,再也顾不得形象,上前问道:“国师此言何意?”身后的朱丹臣等人面色一紧,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眼见自己终于钳制止住了段正淳,鸠摩智面色一喜,但同时他也看出段誉真不在段正淳身边,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趣,长叹一声,不忘为段正淳添堵: “唉,只可惜,段公子福泽不厚,来到中原以后,就遇到了一位美貌姑娘,从此便追随那位姑娘鞍前马后,什么雄心壮志,一古脑儿的都消失殆尽了。” “小僧上次见到他时,段公子整日憔悴相思,形销骨立,面黄肌瘦,此时此刻,也不知他是死,还是活?” 此时段正淳同样察觉到段誉不在鸠摩智身边,可听到鸠摩智的话后,还是忍不住一阵揪心,眉头一皱,下意识的问道:“那国师可知誉儿此刻身在何处?” 话音一落,一道欢快的声音从殿外响起,正是消失已久的段誉。 只见段誉一个闪身便绕过人群,进得大殿扑在段正淳的怀里,撒娇道:“爹爹,孩儿在此,你老人家身子安好!” 隔两年,父子二人再次见面,彼此之间都是激动万分,段正淳见儿子神采奕奕,不像鸠摩智说得“形销骨立,面黄肌瘦”,悬起心彻底放下来,连连点头,对着段誉嘘寒问暖… 段誉也热心的回应的自己父亲,片刻之后,才回过头来,对着花无衣问道:“二哥,你也来了!” 花无衣点了点头,轻轻道:“过来转转!” 鸠摩智见着两人互动模样,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提气对着四周大喊道:“慕容公子,既已上得少室山来,怎不见尊驾上来礼佛?” 无怪他多想,段誉痴心于王语嫣,王语嫣又心系慕容复,长久以后,三人形影不离,如今段誉现身少林寺,王语嫣与慕容复也恐怕离这里不远。 鸠摩智一下子就动起了心思,只可惜事与愿违,任他如何呼喊,也不到慕容复回应。 思索之际,四大恶人联袂而来告诉众人,慕容复正早山下和丁春秋大战,丁春秋大显神通,将慕容公子打得全无招架之功。 众人回神,这才知道又来了两尊大神。 段誉听到慕容复的消息,瞬间联想到了王语嫣,“哎呦”一声,拍了拍袖子,提起凌波微步率先抢了出去。 玄慈大师知道丁春秋来者不善,脸色泛苦,可敌人已经上门,身为一派之主的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外人在自己的地头上撒野,长叹一声,硬着头皮率领玄字辈高僧下山迎敌 身后一群不怕吃瓜的武林人士也不闲事大嚷嚷着跟在身后。 花无衣看着空空如也大殿,耸5.2了耸肩,百无聊赖的跟在众人身后。 来到山下时,空旷的场地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其中最为瞩目的便是星宿派,最为耀眼的还是他们的精湛马屁功夫,刚才花无衣在半山腰时,就听到这群人“星宿老仙,法驾中原”的嚷嚷个不停,暗生佩服。 玄字辈高僧见得这群人将少林寺千年来的祥和之气破坏的一干二净,气不打一处啦,大手一挥,大声叫道:“结罗汉大阵!” 话音一落,顷刻间,红衣闪动,灰影翻滚,五百多名僧众东一簇、西一队,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星宿派门人团团围了起来。 玄慈方丈见得如此阵仗,心生底气,提气说道:“星宿派丁先生驾临少室山,是与少林派为敌。各路英雄,便请作壁上观,且看少林寺如何抗击西来高人?” 第四百四十八章:庄聚贤 少林罗汉阵乃少林寺的护寺之阵,近百年来,天下太平,少林寺也很少在外人面前使用,也因此,除了本寺僧人之外,谁也不知阵法的厉害 此时,广场之上,锣鼓震天,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群雄听得少林寺要用罗汉大阵对付星宿派,急忙睁大了眼睛,唯恐自己错过一丝细节,更有一些不嫌热闹的人直接大喊道: “这星宿老怪,为害武林,大伙儿齐心协力,一起杀了此獠!” 丁春秋对这些人不屑一顾,可看到自己的门下弟子三下五除二被少林武僧撂倒一大片时,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他脸色一黑,狠狠的瞪了一眼倒下的弟子,对着玄慈大声喊道: “玄慈方丈,少林寺向来以中原武林首领自居,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玄慈大师有心理论,只是正当他开口时,不远处的大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的轰鸣声,面色一沉,口中念起了‘阿弥陀佛’。 众多武林人见到这一幕,也错愕不已,心里暗暗揣测是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胆敢16少林寺门前纵马行凶,脑海里情不自禁幻想起了这群人吃瘪的场景。 但当他们看到为首的四人手中各持一面写着“丐帮帮主庄”的黄色大旗时,脸色就有点绷不住了。 脑海里直接回忆起了近月来,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丐帮要挑战少林'的消息,下意识将目光转到玄慈大师身上,想看看这位少林方丈作何反应? 然而,事与愿违。 身为少林方丈,玄慈大师主持少林多年,自有其功底,任凭这些人如何推波助澜,始终不漏一丝破绽。 看着由远及近的丐帮之人,脸上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直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直至丐帮之人来到场地,现场唯一不爽反到成了丁春秋。 丁春秋? 没错,是丁春秋! 作为一个爱出风头的人,丁春秋自创立星宿派以来,走到哪里,哪里便焦点,哪成想今日命里太岁,还没发威就连接受挫,先是被少林扫了面子,后被丐帮抢了风头。 看着威风凛凛胆敢抢自己风头的丐帮,丁春秋心里十分不爽。 双眼一眯,一眨也不眨盯着丐帮方向,想要看看是谁给这群人胆子,敢在自己面耍威风? 就这样,怀着一颗期待的心,众人看到丐帮之人来到广场时,丐帮也不负众望的搞出了一次大动作。 上百匹建马齐声而止,一个个矫健身手默不作声的翻身下马,分列两旁,露出人中央的两匹更为肥硕的青骢健马。 很快,健马前行,大摇大摆的来到众人面前,露出两人的身形。 左首的马背上是一个身穿紫衫的少女,明艳文秀,正是花无衣见过一次面阿紫,在她的右边,是一个穿百结锦袍少年。 那少年脸上神色木然,俨如僵尸,众人虽然叫不出名字,但从丐帮的整出的架势上也不难猜出此人便是丐帮新任庄聚贤。 “哎,没想到这两人还真凑到一块去了!” 看了看两人的行头,花无衣暗自摇头,不是他对两人有什么意见,相反,同为被世界遗弃之人,他对于两人遭遇都有着很深的感触。 当初,若不是在绝望之际,遇到了移花宫,学得一身武功,他也不一定比人家好到哪里去。 现在想起这些,花无衣都心有余悸,也没理由责怪人家什么。 又花费老长时间,花无衣压下心中惆怅,无所事事的将目光转移到丁春秋身,轻轻叹道:“哎,这大概是近期最大的人生目标了吧”。 另一边还在纠结丐帮不给面子的丁春秋突然就感受到了一阵恐怖降临,一时间,浑身上下,寒毛皆立,直惊起一身冷汗,环视四周,正好看到花无衣正笑嘻嘻看着自己,那张温柔的笑容在阳光下怎么看怎么寒颤。 丁春秋面色一沉,想起擂鼓山上的吃瘪的场景,正要发作,耳边忽然传来阿紫尖锐的声音 “嘻嘻,丁春秋想不到你也在这里,既然来了,还不向本掌门下跪行礼?” 这两人虽名为师徒,可生活在鱼龙混杂的的星宿派,怎么看都不觉得好相与 阿紫恼怒丁春秋为老不尊,觊觎自己美色,丁春秋也愤恨阿紫偷了自己的神木王鼎,看到被自己追得走投无路的小丫头片子还敢挑衅自己的威严,面色一寒,两眼进射出一道冷光,冷冷笑道: “哼,一个小丫头片子,算哪门子掌门?” 阿紫被他气势所摄,身子一哆,想要打退堂鼓,但回头瞥见身边的庄聚贤时,心中又有了底气,腰身一挺,娇声喝道 “哼,本掌门自然是星宿派的掌门了!” 大手一挥,两名丐帮弟子连忙从怀内取出两面写着“星宿派掌门段”的紫绸大旗,缚上木棍,在空中平铺开来,不顾恼怒的星宿弟子,大声喊道: “星宿派的弟子,你们听着:半年前,丁春秋这个老贼已经被我打败,按照本派规矩,掌门之位,有能者居之,从今以后,我就是星宿派的掌门了,识相的快过来向我即头拜谢!” “什么?星宿老怪竟然败了,还败给了一个十六七的少女?” 虽为邪派之人,可丁春秋武功却是实打实的。 江湖上,武功能胜过他的人不过寥寥数人,如今这样的人竟然败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甭管真假,众人一听,都纷纷惊讶了起来。 丁春秋见到这般场景,心中狂怒,可脸上还是一副温厚慈和的模样,呵呵一笑,笑眯眯的向着阿紫走去: “小阿紫,你说的不错,本派掌门人之位,是有能者居之,既然你敢觊觎掌门大位,就应该有像样的功夫,来,过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阿紫本就是虚张声势,见到丁春秋靠近自己,本能的觉得危险,幸好身边的庄聚贤察觉到了端倪,身形一闪来到丁春秋身前三尺,挡住去路,小心劝道: “丁…丁先生且慢!” “哼,你敢管我?” 丁春秋见他身形之快,连自己也看不清,立马正视起来了,身形一跨,想要绕开庄聚贤直690袭阿紫,可庄聚贤爱慕阿紫久已,怎会让丁春秋伤害她,连忙用鬼魅般的身法将其缠住。 丁春秋百般脱身无果,彻底惹怒了,狠狠瞪了庄聚贤一眼。 反手一抓,提起起一名星宿门人,狠狠的向着庄聚贤掷过去 庄聚贤也不甘示弱,左脚一踏,退到丐帮群中,有样学样的抓起一名丐帮三袋弟子扔了出去,与半空中的星宿门人撞在一起。 嗤嗤两响后,两人同时落地,身上均发出一股惊人的恶臭,吓得旁边的人急忙闭气,向后退去。 丐帮的几位长老见到新任帮主竟敢拿自家兄弟的身体做暗器,脸色难看的要命。 只是还来不及发作,两人已经再次出手,一同抓起身后的星宿弟子与丐帮弟子不分先后,向着对方扔去,看的在场的江湖人士一愣一愣的,连看向丐帮的眼神也变得不对了。 丐帮四大长老羞得无敌自容,怎奈新任帮主阅历极浅,根本看不到他们脸上的尴尬,依旧我行我素与丁春秋作战。 眨眼间,就有二十余名弟子死于非命,吓得两帮弟子离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 十余招过,丁春秋渐感自己短时间内无法取胜,眼珠一转,立马改变策略,以星宿弟子为引,分散庄聚贤的注意力的同时,暗中用星宿三宝”之一的“柔丝索”缠住阿紫,将其拉住身边,点住要穴。哈哈笑道: “哈哈,小子,你若敢在动一下,休怪我取了这丫头的性命。” 第四百四十九章:大战拉开 “你…你快放…放了…阿紫。” 眼见阿紫被抓,庄聚贤也急眼了,落地后,鼓起全身的气力,向着丁春秋冲去。 丁春秋见他焦急的模样,就猜到了阿紫在他心中的份量极重,眼珠一转,五指扣住阿紫死穴,阴阴笑道 “小子,我要用腐尸毒功了,你可要小心啊!” 腐尸毒,乃星宿派的一门阴毒武功,通过内力将剧毒驻入活人体内,再将人抛向敌人,只要敌人一沾身,大量的毒药立马传入敌人体内,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早在星宿派时,丁春秋就将这门功夫教给了阿紫,后来阿紫遇到庄聚贤后,见他只知内力而没有招式,又将它传给了庄聚贤。 方才,两人大战中,所使用的武功就是腐尸毒,这时庄聚贤想起腐尸毒的厉害,立马就慌了,停住步子,大叫道: “不,不!万…万万不可!” 丁春秋见他上当,心里十分高兴,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她本就是我们星宿派的叛徒,目无尊长,我为什么不能杀她?” “因为…因为…她是阿紫姑娘,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害她,我求求你,快放她下来,只要你放了她,我…我就…重重有赏。” 可怜的庄聚贤本就不善言辞,面对老谋深算的丁春秋哪有还嘴的余地,三两下就被逼节节败退,连话也成了结巴,看的一旁花无衣只翻白眼。 只是看到两边急的团团乱转阮星竹与段正淳二人时,花无衣还是耸了耸肩,冷哼道: “哼,丁春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堂堂一代宗师,连一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靠着下三滥的方式取胜,真是丢了我们逍遥派的脸。” 他话音不大,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 丁春秋恼怒有人冒犯自己的同时,转头看到是花无衣,心里火蹭一下就冒了出来:“哼,小子,好胆,我还没找你麻烦,你就自己送上门来!” 两人的恩怨不用多说,早在擂鼓山上就已结下,淤积至此,胜过世间所有。 今日一见,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丁春秋也彻底对花无衣起了杀心,只是想到花无衣神秘莫测的武功,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犹豫之际,正好旁边呆头呆脑,又身怀绝世武功的庄聚贤,灵光一闪,一下子就有了主意,五指紧扣阿紫咽喉,阴阴一笑,对其说道: “小子,你不是想让我放了这个丫头吗?那好,只要你肯替我办几件事,我就放了她!” 庄聚贤不知他想要什么,但听到他能放了阿紫,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叫道:“依得,依得,只要你放了阿紫,别说是一百件,哪怕是一千件,我也依你。” “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丁春秋一乐,别提心里有高兴,顺势说道:“这第一件事嘛…就是…从此以后你要拜我为师。成为星宿派的弟子。” “啊,拜你为师!可我是…” 庄聚贤虽然糊涂,但也知道星宿派是邪派,但抬头看到丁春秋要发力时,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只要阿紫姑娘没事,即便让我也没事。 就这样,在众人目光下,他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直接跪倒在丁春秋面前,连磕八个响头,一边磕,一边说:“师父在上,弟子…弟子庄聚贤给你磕头了!” “哗!怎么这样?连丐帮也投靠星宿派了吗?” 众所周知,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历代帮主素以侠义自居,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多受武林人士称赞。 可今日的英雄大会上,丐帮新任帮主的表现实在差劲,先以星宿毒功残害自己兄弟,后又拜那臭名昭著的的星宿老怪为师,丢人的同时,也将丐帮面子撕得粉碎 可以说,今日的丐帮,来时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难看。 群雄惊掉了下巴的同时,也下意识的将目光扫向丐帮,直看得为首的四大长老浑身不自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只有一部分人想起昔日辉煌,双目含泪,情不自禁念起了乔峰的好,嘴里念叨道:“要是乔帮主在该有多好啊,他一定不会让丐帮这样丢人的。” 沉痛的气氛在空中蔓延,可惜的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早在聚贤庄一役中,丐帮便与乔峰的情分断得一干二净。 锣鼓丝的响声中,欢呼的是星宿派门人,赞美星宿老仙之词,响彻云霄,丁春秋听到这些再次飘了起来。 眯起双眼,飘飘然的看着庄聚贤: “哈哈,好小子,既然你拜了我作师傅,就应该听我话,好,去,现在就去给我将那姓花的杀了!” “啊,杀…杀人!” 庄聚贤虽然杀过人,却没有特意杀过人,此时听到丁春秋让他去杀人,又有些不知所策起来了:“师傅,弟子与这位花公子无怨无仇,何必要杀他呢?。” “怎么,你敢违抗师命,莫非不想要这丫头的性命了?” “.·不,不,弟子不敢!只要师傅不伤害阿紫姑娘,弟子做什么都愿意。” 庄聚贤慌了,此时的他心里只盼她能平安脱险,别的再也不在意,再三致款后,转身看向花无衣,身子向前一倾,运劲于掌,摆开双臂,大叫道: “花公子,庄某不才,愿向你请教!” 花无衣看着他脸色坚定的神色,就知他主意已定,也懒得辩解什么了,耸了耸肩,扫了一眼山下的道路,悠悠道:“既然如此,那便让我好好领教一下你们的丐帮降龙十八掌吧!” 降龙十八掌,乃丐帮绝技,响彻江湖,被誉为“天下第一掌”,也是丐帮历代帮主的基本功。 花无衣此时提降龙十八,不仅没有引得丐帮的反感,反而赢得了一些人的支持,那些对于帮主感到憋屈的帮众,大声喊道 “说得对,帮主,你是丐帮的帮主,就该使我们丐帮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 “是啊,用什么邪派武功,真丢了我们丐帮脸面。” 一人带头,两人起哄,现场的气氛一下就被调动起来了。 所有人目光也随之集结到了庄聚贤身上,看着庄聚贤不知所措,为难之际,丁春秋却得意笑道: “乖徒儿,别听他们的,用什么降龙十八掌,咱们星宿派的武功可比丐帮强多了,你现在就用刚才的武功把姓花的杀了,放心,师傅这里,只要你成功,我就放了阿紫狂。” 庄聚贤听到希望,再也忍不住了,心一横,摆开阵势,直面花无衣:“花公子,请赐教。” 还在看山下的花无衣,在看了一眼山下后,依然找不到萧峰的身影,失望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暗自说道: “不来也好,说不定这些小小的改动,可以彻底改变你的命运。” 想到乔峰运势大改,花无衣心里也释然了几分,转头看向庄聚贤,目光也变得认真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想好了,会死的!” 第四百五十章:图穷匕见 “哼,比武较量,强存弱亡,哪来的得那么多的废话!” 庄聚贤,原名游坦之,本是聚贤庄庄主游骥的公子,从小生长在高门大院,受尽父母万般宠爱,本应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一切都在聚贤庄那场大战中发生了变化。 那一役,游骥夫妇二人不幸身亡,身为独子的游坦之自幼不学,无力继承家业,使得聚贤庄也跟着落寞,这也导致他心中对于乔峰和仇恨日益俱增。 后来,他流落于江湖,在江湖上受尽万般屈辱后,万般幸运下,也是万般不幸之下,遇到了自己一生所爱一一阿紫。 傀儡帮主。 游坦之起初不愿意,可后来架不住阿紫的软磨硬泡便答应了此事。 阿紫也因此更加认为此人好控制,为了游坦之能顺利当上帮主,便将她在星宿派学到的那一套交给了游坦之,不明所以的游坦之不知缘由,对于阿紫愈发崇敬,愿为其出生入死,两肋插刀。 如今看到阿紫有难,彻底急了。 顾不得花无衣的好言相劝,身形一晃,欺近花无衣丈余,左右双掌凌空劈出,发出两股极其诡异且690纠缠在一起的力道,向着花无衣铺面而来。 花无衣见他如此,微微摇了摇头,也懒得说什么,身体轻轻一侧,以毫厘之差躲开游坦之的掌势,右手火速出击,使出九阴真经里的‘手挥五弦’,消去他全身的力气,左手后发先至,自上而下,向其脖颈劈去。 电光火石间,游坦之有心反应,可花无衣出手速度实在太快,任他如何躲避,也无法逃脱花无衣的掌控,脑袋一黑,直接跌倒在地。 群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不由大惊了起来。 心想:这姓庄的虽然不可靠,但武功着实不差,即便是丁老魔来了也奈他不得,可见其实力,只是这样的高手竟不能在花无衣手底下走过一招。 那么花无衣岂不是更可怕?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花无衣已经转身,将目光定位到了丁春秋身上,轻轻道:“好了,可以放手了,剩下恩怨,我们自己清算,也不枉我为你亲上少林一趟。” “哼,小子狂妄,不过,你似乎挺在意这丫头的吗!” 花无衣武艺那么高,丁春秋可不会乖乖犯傻的去听他的话。 只是听到花无衣三番两次让他放了阿紫时,心中不免有了猜测,心也不由得跟着活络了起来。 可哪知花无衣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更没有心情和他讲条件。 听到丁春秋不乐意,足尖轻点,纵身一跃,举起右掌,向着丁春秋冲去 凌厉的掌势笼罩下,丁春秋本能感到危险,想要推开阿紫要进行反击,又恐自己中了花无衣的计,微微一衡量后,直接蜷缩在阿紫身后,从背后扣住阿紫的死穴,看看花无衣是不是像外表那样油盐不进。 花无衣将这些小心思看在眼里,微微一撇嘴,懒得说什么,身形一转,在空中再次加速,落地后,势大力沉的一掌毫不犹豫落在阿紫的左肩上。 丁春秋见此,更加疑惑了。 正当此时,阿紫那娇小的身子猛地向后一突,靠在他身上,还没反应过来的丁春秋只觉一股巨力袭身,腹中便如翻江倒海般的痛,‘噔噔’后退了几步后,脑海里突然浮出了一门名为‘隔山打牛’的神功,知道自己上当了。 可事已成定局,他已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紫被其掠走,恨恨说道:“小子,好胆,竞然连老夫也敢骗。” 哼,要不是害怕阿紫承受不了,我一拳都可以崩死你,哪容得你在这里废话。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懒得理这货,两指一并,正要解开阿紫身上的穴道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虚弱声音:“放…,放开阿紫。” 转头望去,只见被他击倒的游坦之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准确的是说是自己身边的阿紫。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就释然。 以他的如今功力,按理来说,击谁谁倒,且一击一个准,很少有人能全身而退,而如今,游坦之之所以能快速起身,不仅是因为花无衣留了手,还与他修炼的武功有关。 如果将一个人的身体当成一个容器,那么从性质与作用来看,人(bgc)体的内功大体上可以分成三类:维持生命活动的先天真气,以及用来储存和消耗的后天内力和用来恢复、生长以及治疗的自生内力。 三种内力共同作用于人体,相辅相成,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但作用却大大的不同。 先天真气维持人体的生命的活动,内力越高之人,精力越旺盛,达到一定程度,就能改善人的潜质,突破人体界限,让人青春永驻,越活年轻,甚至达到长生不死的仙神之境 这点他身上的明玉功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就是最好的例子。 其次就是介于先天真气与自生内力之间的后天内力,它是武林中最为常见的一种内力,掌管着人体内力的储存与消耗。 众所周知,内功,内功便是指内家功夫。 此类功夫,威力强大,不仅需要技巧,还要靠人体的内力支撑,内力越强之人,武功的威力也就越强,在与人交手途中,往往占据主动地位 一些顶级神功之所能称霸江湖,便是基于这点, 最后就是代表恢复、生长与治疗的自生内力。此种内功不仅能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让人由弱至强,还能快速补充人体消耗的内力,更有甚者可以让人在战斗中保持持久。 因为受重力小的缘故,在江湖实属罕见,但只要有,威力绝不会差,就拿九阳神功举例。 如果说张无忌在光明顶上一人独占六大门派是因为九阳神功的强大,那么他在少室山受周芷若一爪侥幸不死,又在短短两三个时辰内恢复如初便是自生内力的缘故。 如此强大而又变态恢复能力不仅能让他受伤时,快速疗伤,也能让他不惧久战。 九阳神功也因此被列为金老爷子笔下最顶级的一批神功。 今日,游坦之受他一掌,侥幸不死,还能快速醒来,也与神足经强大的自生能力有关。 花无衣虽然意外他的表现,但想起他不开化的脑袋,脑袋一偏,彻底失去了兴趣,双指一并,解开阿紫身上的穴道后,将其退至段正淳与阮星竹身旁。 两人见到女儿平安脱离危险,纷纷松了口气,一番嘘寒问暖后,隔着老远也不忘对花无衣鞠躬表示感谢。 花无衣只点点了头,以示回应,正要找丁春秋麻烦时,丁春秋却率先发难。 只见他上前一步,与呆头呆脑的游坦之形成夹角之势力,并对其嘱附道:“好徒儿,难道你忘了你答应过为师,要将这姓花的给杀了,提着他脑袋过来见我吗?” “师父,我…” 游坦之之所以拜丁春秋为师,皆是因为阿紫,如今阿紫已经脱离危险,他自然不想杀人,可心里又过不去师徒那道坎儿,对着丁春秋说起道理来了。 丁春秋哪会听他的意见,直接打断道:“算了,看你一人不行,还是让为师帮你吧,来,我们师徒联手,一起杀了他。” “师父,我…” 游坦之很不情愿,有心反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郎朗笑声: “哈哈,庄帮主何须介怀,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位花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契丹人乔峰的结拜兄弟,他敢和契丹人结拜,身后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四百五十一章:以一敌三 “什么!乔峰!乔峰那狗贼在哪里?” ‘乔峰’二字一出,在场的武林人士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聚贤庄一役,受伤的也不止乔峰,还有他们。 那一夜,有多少孩童失去了父亲,有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如此惨痛,有多少~人能受得了? 游坦之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想起父母深仇,他又怎能不恨。听到‘乔峰’的消息后,眼中戾气一闪而逝,罕见的出现了几分硬气,抬头看向花无-衣:“此言当真?” 花无衣沉默了数息后,还是选择无视,轻描淡写的将目光转向说话之人。 边角上,慕容复一身锦衣,修长直立,显得潇洒俊逸,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引得无数人赞叹。 此时的他腰悬长剑,再添三分英气,毫不避讳的看着花无衣:“花公子,一别数月,别来无恙啊!” “托福,一切都好。”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知慕容有何见教!” 此处不是缥缈峰,花无衣身后少了缥缈峰上的部众,慕容复自认为自己没有害怕花无衣的必要了。 看着周围双眼冒火的武林人士,微微一笑,一边抱拳,一边快步上前,走到花无衣身前,与游坦之、丁春秋二人形成鼎足之势,将花无衣围在中间: “见教不敢当,只是在下斗胆,要替在场的武林同道向花公子打听一个人?” 打听人?打听谁?除了萧峰还有谁? 花无衣看着周围满脸激愤的武林人士,如何不明白他的用心,幽幽一叹,不咸不淡的问道: “慕容公子说得莫非是我那大哥萧峰?” 慕容复轻笑道:“不错,萧峰此人,杀死养父母,害死恩师,在聚贤庄一役,更是害得众位武林前辈家破人亡,如此血仇,大伙怎能不报!” 群雄想起自己的逝去的亲人,不由得悲从心来,大声呼叫道:“不错,报仇!报仇!我们要报仇!” 慕容复听着呼声,心里十分满意,畅想着自己率领武林人士诛杀萧峰,花无衣、丁春秋、游坦之后,取缔少林寺,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的场景了。 四人中,萧峰、丁春秋二人不用多说,本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头,自己动手无可厚非,但花无衣与游坦之就有些无辜了。 可那又怎样?谁让这二人武功高强,严重威胁到了自己地位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概是道理吧! 此时,慕容复心里也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他双眼一眯,对着花无衣朗然笑道:“花公子,你即是乔峰的结义兄弟,定然知道此人身在何处吧!” 乔峰在那里? 花无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甚至盼他今日不要出现。 环视一周后,在没有感受到乔峰气息后,心里也松了口气,如实说道:“不知道!” 慕容复听到这些,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可面上却露出几分失望之色,抬起头来,语重心长劝道: 花公子…,乔峰身为契丹人,潜伏在中原,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还请花兄能抛开儿女私情,以大义为重,将萧峰叫出来。 “对,交出来,把乔峰那个恶贼交出来!” 尽管群雄对萧峰恨得要命,可又害怕萧峰的武功太高,自己应付不了,看到慕容复肯出头后,不管三七二十就为其摇旗助威,以壮声势。 慕容复面色一喜可身后的段誉却看不过了。 看着一直在难为自己大哥、二哥的慕容复,直接呵斥道:“慕容公子,这可是你的不是了。我大哥与你素未谋面,你何必咄咄逼人,乘人之危呢?何况上次大家冤枉你的时候,我大哥也挺身而出,为你出头!” “哼!” 慕容复不屑作道:“段兄要是想打抱不平,就请上来赐教吧!” 近月来,他早就段誉纠缠王语嫣感到不满了,如今见段誉还敢来坏自己好事,更是不悦。 可段誉哪敢与慕容复动手,讪讪一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我不过说句公道话罢了,哪有本事赐教于你?”。 话虽如此,但脸上不忿之意并没有消散。 花无衣见状,上前劝道:“三弟,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些想冤枉你的人,可比你知道,你有多冤枉,说得再多,又能怎样,不过让人家看笑话罢了!还不如直接动手,反正二哥孤身一人谁也不怕。” ?????? 丁春秋闻言哈哈笑道:“哈哈,说得好,臭小子,那你准备受死了吗?” 游坦之也上前说道:“姓花的,多谢你救了阿紫姑娘,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你说出姓乔的下落,我就不为难你。”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要动手就动手。” 花无衣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回怼道,事后,看了慕容复一眼,玩味道:“慕容公子,我大哥虽是契丹人,但你姑苏幕容氏好像也不是汉人吧!” “慕容’两字,本是胡姓,慕容一氏,与契丹一般,是鲜卑后裔。 .0 这些事,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只是姑苏慕容氏盘踞江南数代,已经深入人心。花无衣的话,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直让慕容复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仇已经结下,慕容复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花无衣,抬起头后,冷冷说了一句“那就请花公子赐教”,抽出腰间长剑,率先向着花无衣刺去, 丁春秋与游坦之知道花无衣的厉害,不敢让其占据主动,举起双掌,紧随其后,从其他两个方位发起进攻。 三个人,每一个都是宗师级别的存在,放眼武林,面对三人围攻,哪怕是绝顶高手也得饮恨毙命。 可花无衣脸色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动。左右双臂向前一伸,竞直伸长三尺后,左手化作剑指,刺向慕容复咽喉,右手握拳,狠狠的向着游坦之面门砸去, 同时,左脚撑地,右脚不忘身后丁春秋,直直踢想丁春秋的胸膛。 三人见花无衣以一敌三,还敢硬碰硬,暗叹花无衣好大胆子的同时,展开阵势,与其硬碰硬起来了。 霎时间,拳脚相交,伴随着一声晴空霹雳,除了巍峨不动的花无衣外,三人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噔'‘噔'几响后,强行站定,感受腹里的震荡,脸色难看的要命。 丁春秋与慕容复对视一眼后,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彻底起了杀机。 花无衣实在太过强大了,直让他们感到不安丸 第四百五十二章:力挫三大高手 “呵呵,小子,有两下嘛,不过,还是要死!” 阴阴一笑,丁春秋两手悄然回袖,再次出掌时,两只白净的手掌已经彻底变成了漆黑,散发浓浓的恶臭 他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举起一掌,直接向着花无衣发起进攻。 边上的星宿派弟子看到师傅出手,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自己珍藏已久的剧毒,向着花无衣尽情施撒,为丁春秋助威。 很快,五颜六色的毒气顺着风势四处飘荡,广场上到处是那惊人的恶臭,直将少林寺这座千年古寺的祥和之气破坏的一干二净 少林弟子对其怒目而视,幸得玄慈方丈从中阻拦,才压下了心中的火气。之后,忧心忡仲看着场中的四大高手‘耀武扬威’,暗思对策。 而另一边,花无衣眼看毒药飘来,始终没有皱一下眉头,袖袍一挥,将其驱散后,看着飞来丁春秋不屑道:“化功大法?哼,也不过如此嘛?” 所谓的‘化功大法’,不过是丁春秋当年欺师灭祖后,抢夺‘北冥神功’不成,另从逍遥派的武功中领悟的一门毒功,用极其歹毒的毒药麻痹对手,让其使不出内力,任己宰割罢了。 众所周知,武林中人行走江湖,靠得就是一身武功,若要让他们失去赖以生存的内力,可比杀了他们难受。 所以,这门武功一经问世,就遭到了江湖各大门派的抵制,丁春秋也因此成了江湖上人人喊打的大魔头。 作为逍遥派的传承者,花无衣内力深厚,早已百毒不侵,看到丁春秋胆敢向自己施展那套不伦不论的‘化功大法’时,心里十分不屑,一挥掌就将其击退,若无其实说道: “丁春秋,今日若你只有这些手段的话,是走不出少林寺的,不过,看在你我同门一场的份上,我允许你跟我回去,亲自向师傅请罪!” “回去!哼,想得美?那老东西死了都死了,有什么好赔罪的,倒是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得罪老夫,那就别老夫不客气!” 丁春秋一听,人都气炸了, 想他星宿老仙,称宗作祖了半辈子,唯一窝囊的就是在逍遥派。 如今花无衣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要他向无崖子请罪,丁春秋哪肯愿意,眼神狠厉,多出了一丝前所未有杀意,随后奋起一掌,再次向着花无衣发起进攻,。 花无衣面色一沉,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手掌翻转,正要展开杀手时,慕容复手中长剑再次出手,使出慕容家的家传剑法,连绵不断从左侧向花无衣发起进攻,连刺其要害。 游坦之口中念叨一声“花公子,还请手下留情”后,双掌运劲,散发出惊人的寒意,纵身跃起,以鬼魅般的速度向着花无衣胸膛盖起去 其实,二人并不想帮丁春秋,可谁让花无衣武功太高?谁让他们又得罪了花无衣呢? 慕容复不傻,唇亡齿寒的道理摆在那里,春秋一死,下一个遭殃的难保不是他们。 所以,慕容复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早在暗中他就驱动游坦之与丁春秋二人展开合围,一起对付花无衣。 放眼武林,能让三大高手同仇敌忾,共同的对敌的,似乎、大概也只有花无衣一人了。 尽管如此,,花无衣的眼中还是没有本分动容。 在三大高手出手之际,他身形一展,使出鬼魅般的身法,行云流水般躲过一记又一记杀招,使得三大高手连轰带炸,也没能伤到他分毫,甚至连衣角也没有沾到。 轻松自如的样子,完全在戏耍。 “哎,晦气,这姓花的闷不是东西,打也不敢打,净想着躲,让公子怎么赢嘛!” 场外,包不同看到自己公子被人戏耍,急的像热锅上蚂蚁,猛地一拍掌,转头看向身旁同样担心的王语嫣,大声问道: “王姑娘,你倒是想想办法,帮帮公子吧!” 王语嫣看着慕容复眼中那丝阴翳,心疼的不得了,一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花无衣的一举一动,想要看出点什么,可看了许久,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怅然说道: “不行啊,花公子的身法快如闪电,变化间错综复杂,又毫无规律,即便我能看出他的上一招,也猜不出他的下一招出什么,根本帮不了表哥!” “什么?连你也猜不出来?” 王语嫣的本事,包不同自然知道,听到王语嫣吃瘪,本能感到的惊讶,可想到对手是花无衣,又不禁释然了几分,小声嘀咕道: “也不知姓花的是从哪里来的?是人,还是鬼?净爱和公子作对!” 王语嫣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眉头一锁,两只青葱玉手上扬,锊着胸前秀发同时,也在心中暗思对策… 段誉见得佳人不开心,心疼的要命,一边挥扇为佳人扇凉,一边拍着胸口保证道: “嘿嘿,王姑娘,你放心,有我在,慕容公子肯定会没事的。” 包不同瞥了他一眼,满脸不爽的说道:“哼,就是因为有你在,我家公子才不放心。” 段誉知道其性格,也不回话,讪讪一笑,自顾自的给王语嫣扇凉,包不同与风波恶嘲讽了半天无果,只得将目光转向交战的四人,默默为自家公子打气 此时,剑光闪烁,发出破空的声音,掌声如雷,似要开山裂石。 三大高手轮番上阵已过百余招,花无衣始终不痛不痒,眼里的战斗热情也消散的无影无踪。身子微侧,避开慕容复的掌力后,看着攻来的游坦之与丁春秋,不屑道: “哼,你们两个不是不屑我大哥的降龙十八掌吗?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降龙十八掌的厉害!” 修长的身体一屈,左手划出半个圆蓄力后,右手一掌使尽一推,使出一记‘亢龙有悔’,直扑游坦之面门。 游坦之与他交手数十招始终碰不到他的衣角,心里防线早已被攻破。见到花无衣出手,心里咯噔一声响,手里的动作瞬间慢了几分,被花无衣抓住机会,一掌欺上,拍飞了出去。 落地后,身上传来爆裂声,虽然没有丢掉性命,但短时间内,再也提不起任何5,2战力。 丐帮的四大长老见状撇了撒嘴,用眼神示意丐帮弟子将其抬到自家阵营里,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丐帮帮主的位置肯定做不成了。 丁春秋见到自己徒弟被打倒,唯恐自己的武功秘籍飞了,气得哇哇大叫。 趁着花无衣出招的空隙,猛地拍出一招毒掌直袭花无衣要害。哪知花无衣内力早已到了修炼登峰造极之境,明力之后早已生出几十道阴劲,打完游坦之之后,根本不用收掌。掌势一番,连吐出三四道暗劲,迎上丁春秋掌劲,毫无准备的丁 春秋就这样猝不及防下阴沟了翻了船,连受花无衣三掌,当场吐血倒地。 至此,三大高手已然三去二,花无衣直接将目光转到慕容复身上,冷冷说道:‘慕容公子,该上路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灰衣老僧 “慕容公子,该你了!” 以手作剑,花无衣剑指慕容复,眼中透出一股摄人的光芒,看的慕容复心惊胆战,只是还来不说什么,他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只因花无衣摆开阵势不是别的,而是慕容氏家的家传剑法的起手式。 作为慕容家的家主,当今之世,绝没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这套剑法。 如今花无衣胆敢用这套剑法与自己对敌,要么是花无衣头铁,要么是花无衣想打慕容家的脸面,慕容复的脸色能好才怪! 眼中杀意一闪而逝,也不顾得自己是否能打赢花无衣,举起手中长剑回应道: “哼,既然如此,那就让在下领教花公子的高招!” “请!” 虽然久不动剑,但花无衣一身剑道修为却没有因此而落下,反而随着时间沉淀变得愈发的深不可测起来了。 只须轻轻一眼,便将慕容家的家传剑法学了个透彻,且修习程度绝不比侵淫剑法多年的慕容复差。 看着慕容复连自己情绪也控制不住,他轻轻一叹,暗自摇了摇头。 沉思之际,一声轻颤,慕容复手中的长剑已经脱手而出,狠狠的向着花无16衣的咽喉刺去。 花无衣见状,身子微微一侧,以鬼魅般的身法轻飘飘的躲开长剑,两根肉指并成剑指,向着慕容的心口点去。 慕容复感受到两根手指上传来的无可脾睨力量,只觉自己不是对手,内心一颤,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却不知正好给了花无衣机会 花无衣乘胜追击,连接施展慕容家的家传的剑法向慕容复发起进攻。 连绵不绝剑势笼罩下,慕容复好似大海里的一夜孤舟随风摇曳,无处着力,脸色要多难看有难看,十招一过,右手一松,手中长剑直接被花无衣的肉指挑飞。 花无衣并没有停下的打算,眼中厉芒一闪,向着慕容复要害点去。 “表哥,小心!” “公子,小心!” “慕容公子,小心啊!” 场外,王语嫣、包不同等人看到慕容复遇险,吓得惊慌失措,忍住的大喊了起来。 段誉听到佳人伤心,不由跟着急了起来,大喊一声:“二哥,手下留情!”,左手右齐动,掐动印决,一记六脉神剑凌空而起,直射向花无衣后心。 花无衣若有所感,,左手轻轻挥动,以袖袍带动护体罡气将六脉剑气弹开,不偏不倚落在段誉脚下,回过头来,冷冷看着段誉。 在他冰冷的眼神下,段誉好似被千年玄冰浇灌了一样,冷的要命,最让他难以置信的事自己赖以生存的六脉神剑竞被花无衣轻而易举的接下,这在他的印象中可是绝无仅有。 幸好段誉志不在此,微微惊讶了一下就回过神来,连连对着花无衣道歉。 回过头来,花无衣并没有说什么,可经他这样一闹,正好给了慕容复喘息的机会。 趁着花无衣分心之际,慕容复接过公冶乾扔来判官笔,腰身一转带动全身内力,直点花无衣要穴。 花无衣听着笔尖上嗤嗤的声音,眼中厉芒一闪,再次对着慕容复展开强攻,仅仅三招过后,就逼得慕容复空门大开,手中之笔也应声而断。 就在他准备刺下最后一剑,铮的一声响,一件暗器横过广场,从十余丈之外飞来,向着花无衣腰腹点去。 花无衣好似有预料一样,右手化剑为掌,一飘一引将暗器引向慕容复。 毫无防备下的慕容复只觉腰腹一痛,直接中招,整个人都被震飞了出去,衣衫不整,头冠跌落,狠狠跌落在七八丈之外,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旗下的邓百川与公冶乾等人见到自家公子的模样,飞身一跃,来到身边,将他扶起后,送上疗伤圣药,直到看见自家公子没有性命之忧后才松了一口气。 可尽管如此。心里还是对那个暗施冷箭的家伙恨得要命。 包不同与风波恶抬起头,向着半山腰上看去,只见一名蒙脸的灰衣老僧正站在那里,不由开口骂道:“哼,哪来的的老家伙,胆敢暗害我们家公子!难道少林派就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手段吗?” 被冒犯的玄慈方丈身子一顿,却没有回话,双手合十,口念佛号,暗暗猜起了来人的身份。 那老僧也没有理会这些,深深看了一眼包不同,冷哼道:“哼,我不是暗算他!” 花无衣回神道:“那就是在暗算我了咯!” “不错!!” 老僧没有否认,也没有为此感到羞愧,胸膛一挺,大步来到花无衣与慕容复中间,铿锵说道:“老夫暗算的就是你!” 花无衣微微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慕容复,冷讽道:“可惜的你的暗器水准实在不过关。” 老僧眼中怒意一闪而逝,扭头质问道:“那是因为老夫没想到你不仅偷学了慕容家世代相传的剑法,还偷学了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本事,小小年纪,当真好本事啊!” 花无衣点了点头,也不否认自己去过还施彼阁,轻轻笑道: “世间万物,有因必果,有阳必有阴,既然姑苏慕容氏有胆量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就应该接受自己被别人‘以彼之道,还施彼'的一天!” 老僧一听怒气更胜,仰望天空,透出一股脾睨天下的气势,对着周围人大声喝道:“哼,谁敢?” “有什么不敢的!”花无衣不惯着他,指了指自己,反问道:“姑苏慕容家不是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精通天下武学'吗?那么请问慕容公子,当今世上,各大门派的武林绝学为什么会出现慕容家的还施彼阁呢?” “是慕容氏偷的、抢的?还是各大掌门自己犯贱,乖乖送上门,求着你们去学得?” 还施彼阁的武功秘籍怎么来的?那还用说,肯定不是用正当手段得来的。 当今天下690,也没人会傻到自己乖乖上门,将自己的武功秘籍送给别人的。 这点大家都能想到,只是碍于姑苏慕容氏实力,却没有一人敢开这个口,可花无衣就不一样,他并没有这个顾忌 一张口长在自己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说得灰亦老僧哑口无言,说得慕容复一脸铁青,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刷。 两人身后,对慕容复忠心耿耿的包不同见到花无衣胆敢败坏慕容家的名声,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指着花无衣的鼻子问道:“哼!姓花的,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花无衣警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道:“有道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既然慕容家能偷学别人家的武学,那为什么别人不能偷学慕容家?” “老前辈,慕容公子,你们也一大把年纪了,偷看秘籍这等小事还是看开点吧,免得伤了和气。” “哼,巧舌如簧!” “强词夺理!” 偷了东西,还敢如此理直气壮,花无衣的表现分明是没将他们放在心上 慕容复与灰衣老僧看着花无衣如此表现,脸色彻底阴了下来。 可花无衣却懒得理会他们,看了一眼灰衣老僧,转开话题道:“这应该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上次一别是在大理,你老身上的少林功夫,可是让在下记忆犹新啊!” % 第四百五十四章:父子相见 “哼!” 这的确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灰衣老僧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在第一次时间内承认。然而,他不承认。并不代表别人不认识他。 岳老三听到花无衣的话后,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骂道: “啊,呸,龟儿子的,原来是你,上次在无量山上,就是你这老小子将老子打伤的,奶奶个熊,要不是老子命大,早就去间阎王了。” 灰衣老僧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屑道:“哼,既然如此,还不滚到一边去,省的老夫不高兴,让你再死一次。” “啊,呸,呸…。” 自从上次被一指打伤后,岳老三知道自己不是灰衣老僧的对手,有心退却,可人家已经威胁上门,说什么也不能输了阵势。 心一横,从背上取出大剪刀,在空中咔咔两剪后,便对着灰衣老僧骂道: “龟儿子的,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早就把你脑袋给剪下来当成尿壶了!” “哼,口舌之利罢了!” 灰衣老僧有心教训岳老三,又担心身旁的段延庆痴缠,转过身去,便在不理会。对着花无衣说道:“久闻花少侠武功卓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老衲是否有幸领教几招?” 花无衣抬眸笑道:“你就这么喜欢自取其辱吗?” “哼,谁自取其辱还不一定呢?” 很快,两股深厚的内力同时从二人身上涌出,一击过后,花无衣纹丝不动,灰衣老僧的身体一晃,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立定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惊讶看着花无衣 “好深厚的内力!老夫自愧不如!” “哈哈哈,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的内力能超过你?” 与此同时,远处的山腰上突然传来了另一道狂傲的笑声,众人抬头望见,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大鹏展翅般自远而近直扑而下,落在灰衣老僧面前。 众人这才看清了他的样貌,只见他一身黑衣,如也灰衣老僧一般头,黑布蒙面,顶着一颗锃光瓦亮的脑门,露出一双冷电般的眼睛。 风吹过,两个老僧相互对视,眼里均露出一丝别样情感,既有对手般的相互提防,又有知己般的惺惺相惜。 良久之后,异口同声道:“你是谁?” 也许没想到对方这么有默契,“...”“谁”字一出口,两人同时呆立,相隔半响后,灰衣老僧率先开口道:“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数十年,为了何事?” 黑衣老僧同样问道:“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数十年,又为了何事?” “啊!躲了十年?” 少林群僧一听,面面相觑,心想:观两人的对话,分明不是少林寺之人,那他们潜伏少林寺所谓何事?。 沉思之际,灰衣老僧再次开口道:“老夫藏身少林,是为了找寻一些东西。” 黑衣老僧回道:“老夫藏身少林寺,也是为了找寻一些东西。现在我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想必你要找的,也已经找到了吧。要不然,咱们过去的三场较量,早就分出高下了。” 灰衣老僧呵呵一笑,得意道:“不错,尊驾武功了得,在下生平罕见。今日是否还要再比上一场?” 黑衣老僧摇头道:“你我二人武力相当,即便比下去,只怕也不易分出胜负。” 灰衣老僧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比了,只是阁下今日为何要现身相见?” 黑衣老僧闻言转头看向花无衣,眼中杀机一闪而逝,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来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很亲的人。” 灰衣老僧目光一闪,转头看向花无衣,坚定道:“我也是为了一个亲人。” 慕容复见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向着灰衣老僧靠了几步,看到灰衣老僧没有拒绝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心想:这位老前辈虽然伤过我,却没有害我之心,并且从他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在维护慕容家的脸面,想来定是与我慕容家有关之人,这样的高手,决不能交臂失之。 于是,心一横,再次向老僧靠近了几步,还是没有感受到老僧的恶意后,悬起的心也彻底放下了,拾起头来,愤愤的看着花无衣。 而一直被众人关注的花无衣还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看着几人不善目光,轻轻说道:“抱歉,在下无亲无故,与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黑衣老僧冷哼道:“哼,老夫也不屑于与你有任何关系!” 花无衣沉默了半晌,抬头问道:“那…是为了我大哥?” “你…你怎么知道?” 黑衣老僧一震,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长舒一口气后,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怒声问道:“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花无衣面无表情看着他:“知道不多,但该知道的,都知道!” “说说看!”黑衣老僧双眼一眯,眼中迸出一丝炽烈杀意。 花无衣轻轻一叹,摇头道:“其实这件事并不难猜,早在杏子林大战时,智光大师与赵钱孙就层公开表示过:三十年前,雁门关大战中,被他们杀死的那名契丹武士与我大哥长得一模一样。” “杏子林”三个字一出,花无衣的耳中忽然传来一道沉重的呼吸,他身体微微一顿,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仰头看向远方天空,再也不想多说半个字了。 可周围的武林群雄听他提起三十年前的雁门关大战,下意识想到了乔峰,目光看向黑衣老僧,暗暗猜测起了两人之间关系。 黑衣老僧冷哼一声,不屑道:“哼,就凭他们也配杀我,当年,若不是老夫自己犯浑,岂会与自家孩儿分别三十余年,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认贼作父?” “你…你是?” 恼怒的声音入耳,玄慈方丈身体一顿,双十合十,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僧:“.~你是三十年…三十年前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哼,亏你还记得老夫!” 黑衣老僧恨恨瞪了他一眼,一把撕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酷似萧峰的面孔,对着周围武林人士说道:“不错,老夫就是你们口中大恶人,姓萧,名远山。” “什么,萧远山?他就是萧远山?萧峰那个狗贼的父亲!” “这个恶贼竞然没死?” 早在杏子林一役,萧峰的身世就被揭开。三十年前那场大战也随之浮出水面。萧远山之名不径而走,大家都知道这位狼子野心的契丹人,要处心积虑的将少林寺的武学秘籍带到辽国,以作侵宋之用。 如今听到这样人还活着,在场的武林人都不由警惕了起来。 就在大家议论之际,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深情的呼唤:“爹,你…你是我爹爹…” 入眼望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笠魁梧大汉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在萧远山面前,单膝跪倒,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吗?” “你…你是?” 萧远山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一顿,热泪盈眶,忍不住用手拿掉大汉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与自己酷似的面孔,哈哈笑道: “好孩儿,好孩儿,我是你的爹爹啊。咱爷儿俩的身形相貌一致,不用记认,你也能看出来我是你老子!” 来人正是萧峰,早在大会初始之时。他便已到场,借着阿朱的易容术不声不响混在人群中,这才没有被花无衣察觉狂 如今听到自己亲生父亲还活着,心中热切一起,直接站了出来。 很快,父子见面,两眼深情,对望了许久,又不知说什么,同时撕开胸前衣襟,露出身上刺花的狼头,以作相认。 盏茶过后,父子同时起身,萧峰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满是契丹文的大白布递到萧远山面前。 萧远山毫不介意的指着最后几个字念道:“‘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 “孩儿,这是我在雁门关大战后,伤心欲绝留下的绝壁书信,哪知为父命不该绝,落在谷底一株大树上没有死,自那以后,为父的死志尽去,一心报仇,好孩子,现在你在这里,那就说说看,我们爷两该不该报仇?”· 晶 哈 白 第四百五十五章:针锋相对 “哼!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可不报? 混迹江湖的,哪有什么善男信女? 此时此刻,哪怕萧峰再重情义,在面对杀母大仇时,也不得不放下昔日的情分! 萧远山听到自家儿子的表态,很是开心,双目含泪,老怀欣慰的看着自家他,哈哈笑道: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当年害你母亲之人,除了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外,智光和尚、赵钱孙均已被为父击毙,只有那首恶之人还逍遥法外!” 萧峰闻言腰身一挺,用犀利的目光扫向四周的江湖人,大声问道:“他是谁?” “哼!他是谁?” 冷哼一声,萧远山目光如电,也在群豪脸上一一扫过,恨恨的解释起了当天的经过。 萧峰听到父母是被人冤枉的,大为恼火,正要分说,萧远山的满腔怒火已经喷洒而下,对着在场武林人士放声大笑道 “嘿嘿,嘿嘿!峰儿,当年你老子并没有夺取中原武693学典籍的打算,可他们却平白无故的冤枉我,杀我妻儿,害的我们父子分离三十余载!” “如此深仇大恨,我萧远山岂可不报,于是,我便一不作,二不休,潜伏少林寺三十年,将他们的功夫瞧了个遍。” “少林寺诸位高僧你们听着:今日你们若有本事就将我杀了。否则,你们的武功非流入大辽不可。” 少林群僧闻言无不变色,为首的玄字悲高僧更是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几声过后,连忙对着身后弟子吩附应对方案。 很快,随着传令弟子离开,少林寺的山门里再次涌出了数百个手持武器的武僧,火速将通往山下各个路口封了起来。 明确的告诉萧峰父子:今日少林寺誓要将你们父子二人留在少室山。 萧远山自持武艺高强,对于这些阵仗不屑一顾,可萧峰却是一脸为难,沉默了数息后,微微一叹,转开话题道: “爹爹,那大恶人是谁?当年他杀了我母亲,近日,又害死我义父义母,以及我的恩(bgc)师玄苦大师,令孩儿蒙上恶名,孩儿誓要讨个公道,请爹爹将此人指出来。” 萧远山轰然笑道:“孩儿,你这可错了。” 萧峰不解道:“孩儿错了?” 萧远山点头道:“错了。那乔氏夫妇,还要玄苦和尚,是我杀的!” 萧峰身子一振,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看着他:“什么?是爹爹杀的?为…为甚么?” 萧远山上前一步,拍着他肩膀,悉心解释道: “峰儿,你是我的孩儿,我们一家本应阖家欢乐,幸福美满,可这些该死的南朝武人不仁,非要将我们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动不动便横加杀戮。” “更可恨的是他们还抢了我的孩儿,交给别人。那乔氏夫妇既知真相,又不告诉你,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萧峰没有直接回答,捂着酸痛的胸口,伤感的看着自家父亲:“我义父义母对待孩儿及其恩义,是大大的好人,那那日放火焚烧单家庄,杀死谭公、谭婆等等,也都是…” 萧远山道:“不错,都是你爹爹干的。当年,这些人在雁门关外杀你母亲,明明知道带头的人是谁,却不肯说出来,个个袒护于他,岂不该死?” 语罢,目光一转,直勾勾的看着花无衣,恨恨说道:“还有他,一个宋人,屡次施恩义于你,定有所图,儿呀,你可千万不能被他骗了!” “骗人?”花无衣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细细端详了萧远山一眼,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就你那点身价,还值得我大费周章的骗你?” 乔峰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模样,想起昔日结拜的场景,想起小镜湖上,花无衣救回阿朱,展现的回天之力,一点也没有怀疑他的话,悉心劝道: “爹爹,二弟与孩儿有八拜之交,曾在孩儿落魄之际,一如既往的相信孩儿,支持孩儿,孩儿自当相信他!更别说,阿朱的性命也是二弟救得,他若想取孩儿性命,只需一句话,孩儿定不会推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雁门关一役,早已磨灭了萧远山对南朝的好感,如今听到儿子,这般没有志气的言论,萧远山怒上心头,扭头冷哼道: “哼!小恩小惠罢了!如若不然,你的降龙十八掌怎么到了他身上?” 降龙十八掌乃丐帮绝技,非帮主之人,不可轻传,杏子林一役,萧峰走的匆忙,并没有将它教给丐帮,所以当今天下有且只有萧峰一人会。 萧峰确信自己没有将降龙十八掌交给花无衣,想起花无衣刚才击退丁春秋的降龙十八掌,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花无衣看其为难,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在下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习武的速度特别快,一些简单的武功招式,在下只需一遍就会,一会便精!” “至于降龙十八掌嘛!大哥虽然没有教过我,却与我对过一掌,正巧被在下记在路数,在根据江湖上传说,补足剩余的十七掌并不难,不知这样的答案前辈是否满意?” “什么?自行补足降龙十八掌?” “怎么可能?这可是降龙十八掌啊!” 话音一落,满座轰然。 在场武林人士不禁为之侧目,心想:降龙十八掌号称‘天下第一掌法’,历经数百年传承,今日,竞然因这样的理由被人学了去? 所以,不止这群江湖人士不信,连丐帮自己人都觉得可笑。 可不信归不信,当他们抬头,看着花无衣自信的模样时,又忍不住去想这条可能性 于是,越想越心境,不禁为花无衣的武学天赋感到震惊,即便身为当事人的萧峰也是惊讶了许久才会过神来。 只听花无衣不耐烦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一眼之间,看穿对手的武学招式,并推敲出所有进击路线,一念之间想出破解之法,从而一招制敌,江湖上,有哪个江湖人不会?” 萧远山冷哼道:“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花无衣冷漠以对,轻轻摆手道:“那是你的事!” 眼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萧峰不得不岔开话题,对着萧远山说道:“爹爹,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大恶人是谁?” 第四百五十六章:真相揭晓 “我当然知道了!三十年来,他赔上众多兄弟的命,成为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大豪杰,日子过得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呢!” 想到仇人的风光,想到自己落魄,萧远山双目四望,死死盯着在场的武林人士,眼里更透出一种无尽的恨意, 萧峰再次听到仇人消息,紧握双拳,继续追问道:“他是谁?” 花无衣耸了耸了肩,突然插话道:“应该是少林寺的某位高僧吧!” 话音一落,少林寺的僧众集体不悦,面带不善的看着花无衣 一名脾气火爆的玄字辈高僧更是高声怒道: “休要胡言,我少林寺的千年清誉岂容这般诋毁,花施主,看在你师兄聪辩先生的份上,少林寺今日不与为难,还请你说话注意些!” 满满的威胁传入耳中,花无衣心里噗眦一笑,却不由想到了苏星河。想到此人一把年纪也不容易,便不欲与他树敌,扭过头去,不在多言。 然而,萧远山却没有这般顾忌,他虽好奇花无衣是怎样知道真相的,但更多的是对少林寺不认账的做~派感到愤怒。 噗的一下,多年积攒的怒火一下子喷涌而出,怒视着说话-的老僧,恨恨说道: “怎么?少林寺就这点本事,有胆做,没胆子承-认?” “什么?竟是少林寺!” 真相揭晓,萧峰身体一震,不可置信看着萧远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想他萧峰师从少林寺玄苦大师,养父养母是少室山的佃农。 自懂事起,心里就于少林寺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在当上丐帮帮主以后,没少为促进丐帮与少林寺的关系奔波劳碌。 哪成想真相如此残酷,自己又一次被命运捉弄。 想到这里,萧峰只觉心如刀绞,险些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萧远山看到儿子萎靡不振,心疼的要命,上前一步,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儿子,你现在知道这帮南朝武人有多可恨了吧?” “他们就是这样,故意利用你的感情,让你成为残杀同胞的工具。等你长大,比他们强了,能威胁到了他们,他们又联合起来害你性命,你说可恨不可恨?” 浓烈的阴谋的气息铺开,哪怕萧峰不相信少林寺竞会如此下作,也知道自己杀母仇人就在少林寺的现实。 萧瑟的转过身,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下意识问道: “二弟,你是如何知道那个大恶人的消息?” 花无衣一愣,低头思索了片刻,迟疑道:“你师父是谁?” 萧峰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七岁那年正式拜入少林寺玄苦大师门下学习武艺!” “七岁,不错,是个学武的好年纪!!” 花无衣点了点头,再次问道:“那你可知少室山下有那么多幼龄儿童,玄苦大师为什么不选别人,偏偏选你!” 萧峰摇了摇头,疑惑道:“我只知那年我不幸掉下山崖,是师父救了我,从此以后,他便暗中传我武功,教我做人的道理!” “暗中?”花无衣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少林寺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戒律森严,玄苦大师身为少林寺德高僧,大哥认为他会违背少林寺的意愿,偷偷的将武功传给一个外人吗?” 自古以来,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但凡江湖人士,无不对自家武功视若珍宝。 一但发现偷学,绝不是区区几句道歉就能善了的,轻者废除武功,重者丢掉性命! 即便以‘慈悲为怀’自称的少林寺也不能免俗。 萧峰闯荡江湖良久,自然明白少林寺对于自家武学看重程度,过去尚不觉得怎样,可经花无衣这么一提,猛然发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有多荒谬 思及根源,不由想到智光大师说过的话,下意识脱口道:“智光大师曾言:玄苦大师是奉了带头大哥的命令才教我武功的!” 花无衣点了点头,又摇摇了头道:“这话应该不假,但玄苦大师毕竞是‘玄’字辈高僧,哪怕带头大哥的身份再贵重,有少林寺,也无权让他冒着触犯门规的危险教你武功,除非…?” 萧峰猛然惊醒,大声说道:“除非带头大哥就在少林寺,身份地位远高于玄苦大师,是他命令玄苦大师这么做的!” 花无衣咋了一口舌,点头道:“不错,只有这样,玄苦大师触犯的门规风险才能被人轻轻揭过,而少林寺,有着这种能力的人并不多!” 想除此之外,智光大师也曾说过,令尊大人当年是奔着少林寺的武功去的,武林中这么大的事,少林寺应该有所表示。可智光大师、赵钱孙等人在提及雁门关往事时,总是刻意回避少林寺,已经到了只字不提的地步,如此欲盖弥彰的做法 ,不想让人怀疑都难! “原来如此!”萧峰细细一想,只觉得有理,再一次对花无衣聪明才智感到倾佩 ???????求鮮花????·?? 而少林高僧听到话后,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时萧远山也将目光瞅准了眉头紧锁,呆立不动玄慈方丈:“臭和尚,你还有何话要说?”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玄慈方丈闻言双目紧闭,双手微微合拢,静念起了佛号 这般不否认的做法,也变相了承认自己“带头大哥”的身份 “原来如此,原来他就是所谓的带头大哥啊!” “哼!是什么是?宋辽不两立,萧峰区区一个契丹人,玄慈方丈莫说杀了他全家,即便屠了整个辽国都是好的!” 周围武林人士听到这则消息后,也不由议论了起来。 可议论归议论,他们也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宋辽两国之间,本身就有无数的仇恨! 萧氏父子身为契丹人,不管如何委屈,始终是异族,犯不着为了他们得罪少林寺,一些支持少林寺的人,直接开动口角,对两人口诛笔伐。 少林寺众位高僧见此也纷纷松了一口气。放松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萧远山冷笑声: “哼,别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 只见他足尖一点,大鹏展翅般略到武僧中间,从中掐住一名相貌丑陋和尚的脖子,将其提至四大恶人面前,冷冷看着叶二娘,哈哈笑道: “哈哈…,叶二娘,你可认得此人是谁?” 叶二娘在他身上感受到莫大的压力,不由得将目光从玄慈方丈身上收回,撇了那小和尚一眼,眼里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怨气,咯咯笑道: “咯咯…,这么丑的小和尚,人家怎么会认识呢?” “噢,是吗?” 希望落空,萧远山并没有着急,右掌在小和尚右肩上一拍,将和尚背部转到叶二娘面前,一把撕下小和尚背上僧衣,冷笑道:“现在呢?” “现在” 叶二娘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可抬头见得小和尚腰背上大如铜钱、整整齐齐的九点香疤时,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她不顾自己与萧远山之间的实力悬殊,猛地一个快步,上前推开萧远山,不顾小和尚的为难,一双双芊芊玉指温柔而又颤颤巍巍抚摸着小和尚身上记号,又哭又笑道 “儿子,儿子,我的儿啊!为娘终于找到你了…!”丸 渔 第四百五十七章:真相揭晓(二) “你…你干甚么?” 被萧远山伶出来的丑和尚正是虚竹,花无衣在擂鼓山见过他,知道他是叶二娘失散多年的儿子,不过,此时的虚竹并不知晓这些 随着叶二娘一点点的告知,虚竹慢慢的也从心底接受了这个的母亲,双手合十,轻轻一礼,叫了声“娘”! 叶二娘听到儿子的呼唤,很是开心,扬天长啸,欣喜若狂的拉着身旁的岳老三一起庆祝,只是还没高兴多久,便听见萧远山冷漠的声音再次降临: “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孩子的父亲?” 叶二娘身心一震,好似遇到了天大的麻烦,嘴角的笑声夏然而止,抬起头,惊慌失控的看着萧远山:“他…他是…,不…我不能说!” 虚竹不明所以,从小就失去家人的他对于母亲表现出来惊慌表示不理解,迫切的希望知道自己的另一个亲人是谁,摸着脑袋问道: “为什么不能说,娘啊,你跟我说,我爹爹是谁?” 叶二娘听到儿子的提问,心中一酸痛,面上也愈发惊慌,晃着身体道:“不,我不能说。” 花无衣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微微一叹,似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将到嘴话生生咽了下去。 平心而论。此时的她,确实值得人可怜,可想起她过去所做之事,花无衣又不禁升起了一丝厌恶,双手插兜,静静看了好戏。 果然,随着萧远山的继续的逼问,叶二娘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开始失声痛哭,变语无伦次了起来。 玄慈方丈不忍直视,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将虚竹唤到身前,抚摸他的头顶,缓缓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虚竹,想不到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不知你便是我的儿子!” 那温柔慈爱话语传出,遍地的群僧与武林豪杰瞬间哗然。 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玄慈大师,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受人尊重的得道高僧竞然犯了淫戒,且私通的对象还是江湖上鼎鼎有名大恶人。 一时间,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的议论声音直接将少林寺的大门淹没,直至半日后,才慢慢消停下来。 玄慈大师至始自终都没有解释什么,在与叶二娘一番真情流露后,缓缓抬起头来,对着萧远山致歉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害得众家兄弟一一送命,即便是死,也难以还清身上的罪孽。” 之后,也不等分说,再次提高声音,转头看向一旁看热闹的灰衣老僧:“慕容博老施主,当年你假传音讯,说契丹武士要来夺取少林寺的武学典籍,以致老衲酿成种种大错,可曾有丝毫悔过吗?” 慕容博?没错,就是慕容博。 灰衣老僧的真正身份是姑苏慕容氏上代家主、兼三十年前雁门关大战的幕后黑手一一慕容博。 这点,不止花无衣知道,早在多年前,玄慈大师也已经怀疑到。 只是当他要证实时,慕容家已经对外宣布慕容博因病去世,玄慈大师不好打扰死者亡魂,只好作罢 如今揭破,一方面是因为内心有愧,想要给萧氏父子一个交代,另一方面是为了破除萧远山与慕容博两大高手联手的可能,以解少林寺的燃眉之急。 果然,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慕容博、萧远山,这两个惺惺相惜的高手,看向对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在萧远山恼怒的目光下,慕容博缓缓揭开脸上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的脸,扬天笑道:“哈哈…,方丈大师,当真好眼光,时隔三十年,还能将我认出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慕容复虽觉得难以置信,但也不影响心中的惊喜,上前一步,高声叫道:“爹爹,你…你没有…没有死?” “哈哈,好孩子,我还没死!” 父子重逢,四目相对,一时间,百感交集,只是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玄慈方丈怅然道: “慕容老施主,你我相交多好,老衲素来敬重你的为人。” “那日你向我告知我辽人的阴谋,老衲也深信不疑,以致后来误杀好人,之后,你英年早逝,老衲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哪知道今日你死而复生,所谋甚大,如此,害死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慕容博闻言不仅没有丝毫愧意,反而不屑作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玄慈脸色的悲悯之色更浓,沉声问道:“那我玄悲师弟可是死在你的家传绝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下?” “是又怎么样?” 慕容博嘿嘿一笑,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的作为,说话间,身子微微一侧,一拳打向身旁大树,只听喀喇喇两声巨响,树上两根粗大的树枝直接落了下来。 少林寺的一些老僧看他出掌的方式,齐声大叫道:“这…这是韦陀杵!”声音中充满了惊骇之意. 只因慕容博明明打的是树干,却将拳处丈许的两根粗壮的树枝震落,可见神功非凡。 现场也唯有玄慈一如既往的镇定,认真品评道:“你在敝寺这许多年,居然将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韦陀杵'神功也练成了。” “不错。”慕容博得意道:“老方丈,今日,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但凡你有所问,我一并作答,直言相告。” 玄慈闭目深思后,缓缓道:“以萧峰萧施主的为人,丐帮马大元副帮主、马夫人、白世镜长老三位,定然不会是他杀的,不知凶手是慕容老施主,还是萧老施主?” 萧远山冷哼道:“马大元是他妻子和白世镜合谋所害死的,白世镜是我杀的。其间过节,大理段王爷亲眼目睹,方丈欲知详情,自请便问!” 段正淳也上前一步,拱手配合道:‘不错,此事本王亲眼所见,早在半年前,本王已将具体经过写成书信,由犬子交给丐帮诸位长老,想来诸位已经接到了书信吧!’ 入目一瞧,只见丐帮诸位长老脸色难看,不自然的点着头,可见他们根本没有接到书信,想来中间出了变故。 段誉察觉到不对,指着人群中的全冠清,朵颐道:“怎么,你们没收到吗?那封书信我明明交给了他呀,在场还有很多丐帮弟子。” “多谢段公子指点!” 四大长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以手抱拳对段誉表示感谢,事后,还不忘狠狠瞪了全冠清一眼 只因这半年来,全冠清没少靠着此事煽风点火,冤枉5.2萧峰,并将庄聚贤推上了丐帮之位作威作福。 四大长老私下里也没少受气,默默念叨起了萧峰的好,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过去的也只能过去,再也回不到原来 萧峰不知他们心中所想,看着得意洋洋的慕容博怒从心起,双掌运气,踏上两步,大声喝道:“慕容老贼,你这罪魁祸首,上来领死罢!” 慕容博笑而不答,嘲讽的看了两人一眼,纵身而起,向着山上窜去。 萧远山和萧峰见势不妙,同时起身,从左右两边夹道而追,眨眼间,便已远去。 慕容复担心慕容博有所闪失,脚尖一踏,跟了上去,其后,花无衣也摸了摸鼻子跟在身后 至于其他人? 即便有这个想法,也没那个能力,还没走几步,就被少林寺高僧拦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人的背影,原地干着急, 第四百五十八章:最后的高手 藏经阁,位于少林寺后山,乃少林寺传承经义之所,内藏佛教典籍数万余卷。是为少林寺的重中之重。 这里除了专门把守的人员,其他人基本无缘靠近,也因此,相比于其他宝殿,自然而然的缺少了几分烟火气,显得荒凉破败 空山寂寂,树间鸟雀长鸣。 五道漆黑的身影如风一般略过,闪电般的消失不见,不多时,花无衣便跟随慕容博的脚步来到藏经阁 看着破损的门窗,听着墙壁内热闹的打斗声,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贸然闯入,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将目光定位到枯树下那道佝偻的身影上,暗想:这便是传说中扫地僧吗? 世人愚昧,只知‘南慕容、北乔峰'两大绝顶高手,却不知这世上真正的高手,便是眼前这位籍籍无名的灰衣老僧。 好在这些人,并不包括花无衣。 作为后世之人,花无衣曾在那个网络盛行年代里,见证了“一僧二16挂三老四绝”经典排名,其中不管“二挂”与“三老”的地位如何饱受争议,扫地僧天下第一的位置始终无法撼动 早在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升起了只身拜会的打算。不过,最终放弃了。 只因走过了那么长的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早不复少年人应有的争强好胜,唯一剩下的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铁则。 所以,扫地僧是不是天下第一,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花无衣轻轻一撇,便不理会,却不知自己的举动早就惊动了别人。 回过头来的扫地僧静静的看着他,古井无波的眼神瞬间便被一股难言惊讶代替。 众所周知,武林之中最为常见、最为神奇的便是内力,然而,不管内力如何神奇,始终需要人力,而人力虽强,却总有穷尽之日 是故,受制于人力,即便江湖最厉害高手所发出的凌空掌力,也不会超过五丈。 这点,即便传说中达摩老祖也无法打破。从而精心研究,在临终前提出了‘武学障'的武学概念,又留下易筋经一册,帮助后人突破武学障。 只可惜,宝书虽然流传,后人却不尽如意,无法破解经书中的秘密,以致堂堂少林寺,空有神功宝典,只能将其束之高阁,跟着时代的浪潮一代不如一代。 扫地僧也在是机缘巧合下,才接触到了这层秘密,靠着与世无争的心态,堪堪突破了自身的限制,达到到武林中人梦寐以的境界 与之相同的便是面前的花无衣。 此时,尽管扫地僧不知花无衣用了何种方法突破武学障,但也不妨碍他知道花无衣比自己强,而且,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那种一呼一吸间,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武学境界,是他不具备的,且时刻震撼着他心神。 深吸一口气,花费了好久才恢复了心神,单手行礼,对着花无衣打招呼道:“阿弥陀佛。” 花无衣见他没什么坏心思,轻轻点头,以示回应后后,又将重心调整到萧氏父子与慕容父子的大战上。 阁楼里,慕容博见得萧氏父子武功高强,与自己不相上下,暗自惊神的同时脑筋一转,立马叫停了决战,并让慕容复取出祖传的传国玉玺与世系族谱证明自己皇族身份,提出了以自身性命为筹码换取萧氏父子连辽分宋的交易。 暗中跟来大轮明王鸠摩智听到这则计划眼前一亮,直接现身,代表吐蕃国国主与之合作,分上一杯羹。 慕容博见他身手不凡,直接伸出橄榄枝,与之结盟,有了他加入,五大高手两两对峙的格局立马发生了变化 萧远山见得局势不利,不禁心猿意马起来了,却不知门外的花无衣的眼里已经充满了冰冷的杀意,铿锵一声,直接抽出了自己尘封已久碧血照丹青。 再有情的剑法,出剑的那一刻也变成了无情之剑。 只因剑的本身就是利器,能伤人,也能杀人。 而经历过战火的他,也明白战争的无奈于心酸。 虽然并不喜欢这个世界,但也不妨碍厚重的历史使命,让他将自己归根于大宋一方 哪怕与萧峰的感情再深,在国仇家恨面前,他也不得不放下自身恩怨,做出选择。 当然,他也了解萧峰,相信萧峰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出卖大宋的利益的事,可在抉择面前,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宝剑出鞘,森然的剑气破体而出,与周围的草木融为一体,广阔的天地瞬间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剑气,如同剑的海洋的一样。 强如扫地僧这样的高手看到这一幕,也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脸上露出几分苦笑。 而阁楼里五大高手却一无所知。慕容博与鸠摩智志笑呵呵的商量着‘两邦结合,瓜分大宋’的计划,萧远山眼见利益动人,不禁起了心思,时不时插上几句,指出计划的可行性 直至一声怒吼,愤怒的萧峰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桌子,打断了几人讨论,陈述自己在边关上看到的百姓疾苦,描述出战争的残酷,硬生生的给萧远山泼了一盆冷水,才将其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693来。 花无衣见得萧远山回头,稍稍松了口气,心中的杀意也随之骤减。 扫地僧也随之明白了他的心意,轻轻一礼,对花无衣表现出的善意表示感谢,轻轻念道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后,只身走进大殿,化解五大高手的恩怨。 花无衣看着他离开,也没有出声阻止。 以他如今修为,根本就不怕扫地僧花耍什么花样,所以,不管扫地僧处理的结果如何,他都有能力力挽狂澜。 至于网络上那些‘扫地僧有可能是慕容先祖’的阴谋论,早在花无衣见到扫地僧的那一刻起,便直接抛之脑后了。 只因习武多年,他早已具备习武之人该有眼界,一眼便能看出扫地僧与慕容氏的的武学根基是否一路。 即便不然,修炼到剑心通明的他,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个人内心变化,判断出一个人的好坏。 归根结底,扫地僧的身份并没有多少悬念,只是金老爷子解决漏洞、计划收尾的一个工具人罢了。 既然是工具人,那么专业的事还是留给专业人士去解决。花无衣只需安排好虚竹后,将丁春秋送往聋哑谷,便能子然一身,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第四百五十九章:凤血剑!女神龙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江湖在哪里? 在路边,在茶楼里,甚至还在家里,因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怎样? 谁也不知道。 有的人因它功成名就,有的人因它身死道消,有的人因它深陷牢笼,无法自拔。 是故,有人向往,有人害怕,有人厌倦。 天苍苍,野茫茫,万里狂沙,天地一片苍凉 一袭黑衣,一把长剑,一块包袱,走在通往江湖的通道上,少女一双又明又亮的眼睛,不经意间透出一丝疲惫,又在转瞬间化为前所未有的坚定,坚定看着前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她不喜欢江湖,却有不得不踏入江湖的理由。 她就是上官燕,当今武林最优秀的俊杰之一,人送绰号“女神龙”。 她,剑法超群,传说江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笑容,但凡看到她笑的人,都已经死在了她的剑下 自出道三年来,从无例外。 烈阳高照,焦灼着大地,风沙漫卷,肆虐着天空,整个天,整个地。都沉溺在一股孤独、寂寥的语调中。 走在孤独道路上,少女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煎熬。与之相同的,并非一人。 在她的前方不远处,正有一道修长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默默前行。 此人便是花无衣。 此刻的他刚从一个熟悉环境走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心情极其不好,急切的需要发泄。 哪怕身后跟着一个绝世美女,他也没有兴趣回头看上一眼,更没有与她打过一声招呼,以致相识了几天,两人之间彼此连对方样貌都对不知道。 这样的相处方式,虽然奇怪,可两人完全没有一丝芥蒂。 只因江湖险恶,同路的不一定同道,同道的不一定同德,同德的不一定同心。 在没有搞清一个人的身份之前,上官燕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外人靠近自己的身前三尺,因为她背上背着的不只是一个人的安危,还有整个国家的未来 茫茫风沙,呜呜指响,卷动无数沙尘疯狂乱舞,遮天蔽日,无以穷尽。 抬头看向天,她脸上并无一丝惧色,指间微动,随手将眼前晃动的一缕秀发捋至耳后,迈起稳健的步伐,继续前行。 整个过程,他的身形轻柔无比,却始终保持着最佳的出剑姿势,没有一丝放松。 如此状态,一持续便是半个月。 半月来,花无衣完全沉溺在自己的苦闷中,他不问东西,漫无目的前行,丝毫没有理会身后之人。 上官燕虽然震撼花无衣能在沙漠中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坚持半个月,但看到花无衣没有打扰自己后,也不再言。 便这样,两人一直走,日子过的倒也清净,可沙漠终归是沙漠,处处透着危险, 半月的时间,她手中干粮已然用尽。 两日过后,看着水壶里的最后一滴水与脚下的黄沙融为一体,上官燕飒爽面庞,也不由开始头疼了起来。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值懊恼之际,前方山丘之后的一片绿洲正好映入眼帘。 上官燕见此微微松了一口气,迈起步伐,正要前行时,漫天狂沙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驼铃声,身前的山丘上,也不知何时竞多出了四头又肥又状的骆驼,不偏不倚挡在前行的道路上。 “小心…””…” 如此诡异的气氛。,自然引起了上官燕注意。 她双目一凝,死死盯着面前的几头骆驼,想要看出个究竞,却见面前花无衣好似没有发觉一样,自顾的向前走,下意识的出声提醒。 只是话一出口,又不禁想到几日前,花无衣安然无恙的冲过龙卷风的情景,硬生生的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以致说出来的话,还没蚊虫声那么大 “呸,哪来的毛头小子!” 此时,不远处的山丘上,四个身形奇异的大汉身披彩绸,左手拿着驼铃、右手持着彩旗,站在骆驼身后看到花无衣坏事了自己的好事恨牙痒痒。呸的一声,破口大骂了起来。 好在他们知道女神龙武艺高强,并没有指望这些手段能偷袭到女神龙。 在看到女神龙有了警戒后,彼此互看一眼,一跃而起,跳到骆驼身前,恶狠狠盯着上官燕与花无衣: “女神龙,哪里走!” “沙漠蛟龙,四大终结!” 上官燕闯荡江湖多年,一眼便认出了四个大汉的来历,虽然知道这些人来到不善,但还是本能的不想惹事,转身就走。 转身之际,又看到还在前行的花无衣,下意识的停了脚步,在一旁观摩了起来。 而四大终结看到有人听到他们名声还不跑时,只感颜面无光,怒从心起,指着花无衣,大声骂道:“.·哪来的死小子,还是快不滚!” 说是‘滚’,可字里行间完全没有一点‘滚’的意思。 雷霆般的‘滚’字一落,四人中的一人嘴角上裂开一丝残忍的讥笑,身子弯动,趋势身上的粉色绸缎,向着花无衣绞杀而去。 上官燕见此情形,转头看向花无衣,可连看了几眼,都没有发现花无衣出手的打算。颦眉一簇,冷俏的娇颜上罕见的出现几分犹豫。 半月以来,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可上官燕私下里却没少观察过花无衣,她已从种种迹象中察觉到到:花无衣武艺高强绝不在自己之下,并且不是一个坏人。 虽然这种‘坏’,只见建立在花无衣没有像其人一样出手抢夺她身上的包袱上,也足以引起上官燕一丝好感。 至于,四大终结,上官燕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担心过,之所以止步不前,是因为她想进一步了解一下花无衣,了解花无衣的武功,了解花无衣的处事风格,从而了解花无衣是好是坏? 不为其他,只因为花无衣所行方向是四方城,而上官燕要去的地方也是四方城,所办之事关乎四方城的命运,若任由这样一个高手来到四方城捣乱,她也会觉的麻烦的删, 这一切,原本都好好的,可落实到花无衣身上,就让人头疼了。 只见花无衣好似陷入某种迷障一样,只顾前行,对于危险视若不顾,上官燕也不由的握紧手中之剑,考虑自己要不要出手 然而,正当此时,变故突生。 无匹绸缎好似一条凶残的巨鳞,正要对花无衣进行撕咬时,花无衣周边空间好似微风吹过的水面一样,开始扭动起来了。 渐渐的,他整个人也变得虚幻起来,任由绸缎穿过身体,竟无一丝一毫损伤 % 第四百六十章:风中来客 “老三,快收手,这小子有古怪!” 一招落空,四大终结心生诧异,看着诡异的花无衣,本能的察觉到危险,连忙告诫自家老三收手 那名被唤作老三的大汉听到声音,也不敢怠慢,大手一挥,连忙抽动手里的绸缎,甩开花无衣。 然而,若在以前,他的愿望定能轻松实现,可如今,被绸缎贯穿的人是花无衣,做主的自然轮到了花无衣。 憋了一肚子火的花无衣,满肚子都是苦水,怎能任由一个主动招惹自己的家伙离开呢?迈起脚步,轻轻向前,任老三百般用力,无法将之移动分毫 老三心知不妙,欲要将其丢掉,可还没来及动手,一股惊人的寒意已从花无衣身上溢出,顺着绸缎方向来到了老三身上,为其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坚冰,彻底结束他的性命。 “老三!” “三哥!” 其他三人见此异样,不知兄弟已死,赶忙用拳头锤击老三身上的冰块展开急救,可锤了许久硬是不见一丝效果。 直至一道细微的‘咔嚓’声693响起,坚冰开始慢慢裂开,老三的身体也随之出现了各种密密麻麻的裂纹,轰的一声,坚冰破裂,老三的身体随之化为一堆细小的冰晶,飘散在茫茫风沙中。 “这…” 兄弟三人见到这一幕,膛目欲裂,回过头来,恶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刷。 花无衣却懒得理会他们的想法,一步一步来到三人面前,看着三人硕大的身躯,眉头一皱,冷冷的说道:“让路”,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老三的死有所表示。 “找死!” 沙漠蛟龙,四大终结,在江湖上名声响当当,哪受过这般侮辱,当场黑脸。 也不等理智回归,手中旌旗一扫,抽出长枪做成的旗杆,从花无衣的上中下三路发起进攻,直取花无衣咽喉、心脏、腹部等要害之地,誓要给他一个教训。 花无衣起初不以为然,可不经意间感受到枪中传来的一丝天地元气波动时,下意识停住了脚步,仔仔细细观摩了一眼后,眉头一挑,力从心发,化出一道的真气,向着三兄弟横扫而去。 很快,强横的能量与长枪相遇,伴随着一道‘铿锵’之声,三兄弟毫无抵抗之力的被花无衣震飞了出去,落地后,浑身经脉破碎,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 其中一人艰难的抬头看着花无衣:“你…你怎么…会…会…” “怎会你们的功法,是吗?” 这是花无衣半月来头一次说出超过两个字的话,显得极为冷漠。 三兄弟也不由为之一颤,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花无衣见三人将死,也不瞒着掖着,开口承认道:“没错,我是偷学了你的武功,就在刚刚。” 移花接玉,鬼神莫敌。 但凡知道移花接玉的人几乎都知道,这套掌法能‘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然而,却鲜有人注意到它的第一奥义不是·借力打力’,而是在敌人出手后、落招之前的极短时间内,察言观色,了解对手的气脉运行。 只有这样才对症下药,克敌制胜。 作为移花宫的传人,花无衣对于这些自然有着深刻理解,没少在察言观色上下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只要他肯花时间,不管多复杂的武功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一套小小的枪法,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不等他解释,三人便已亡故,花无衣也懒得多费唇舌,闪电般收回思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上官燕,微微一笑,对其点头,以示问好。 上官燕感受到花无衣传来的善意,同样点了点头,以示回应,但面上的冰霜却没有一丝融化,可见她对于花无衣还有着不小的警惕心。 花无衣对此也没说什么,更不会自讨没趣,转身欲走,不巧却看见上官燕手中风血剑,心中一动,举起右手,并作剑指,将其引出,的看着花无衣,可脑海里却一直回放着这花无衣随心所欲、召唤风血剑的样子。 花无衣却不知这些,感受到风血剑上传来的惊人剑气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一手持剑,一手并作剑指,轻轻一划,在手中划出一道鲜红伤口,看着光洁无比的剑身,由衷赞叹道: “好剑!” 上官燕没有接话,看着花无衣手中伤口,冷声提醒道:“此乃神兵,剑锋犀利,但凡中招者伤口难以愈合,还望阁下自重!” “神兵吗?” 花无衣习剑多年,于品剑、阅剑自有一番见地,当然能感受到风血剑非比寻常,远在碧血照丹青之上。 可心里还是对于疗伤一途有着天然的自信,暗运天残地缺大补天心法,在上官燕惊讶的目光下,将手上的伤口缓缓愈合。 微微一笑,对其谢道:“多谢姑娘关心!” 上官燕依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花无衣手中之剑,等待花无衣阅剑结束。 花无衣明白她心中所想,不想让一个姑娘家多等,匆匆看了几眼,右手轻轻一转,操控着风血剑在空打了一个旋儿,安稳的落在上官燕的手中的剑鞘上,并抱拳笑道: “多谢姑娘观剑之情,在下斗胆,敢问姑娘手中之剑是何人是铸?” 上官燕凝眉说道:“凤血剑乃家师所赠,至于何人所铸,我也不清楚!”语罢,又看了花无衣一眼,微微一迟疑,一咬牙直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方才你所使的剑法,可是传说中的飞剑之术。” 飞剑,那可是传说中的手段,需要极高的技巧才能施展,用的好,就是神技,用不好,就是花架子 花无衣听到·飞剑'两字,微微一愣,细细琢磨后,摇头笑道:“这是在下练剑时,自行摸索出来的小玩意儿,至于是不是传说中的‘飞剑',在下也不知道。” “不过,以姑娘的资质,在下相信,假以时日姑娘定能做到。” 能做到吗? 别看花无衣做的轻松,可落到上官燕身上,上官燕却连一丝底气也没有,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间,只听一道冷漠的声音从风中传来:“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可以上路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刀剑相杀 冷峻的外表,飒爽的英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既张狂又内敛的气质。 来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司马长风,人送外号‘鬼见愁’。 此刻他能来这里不是为了花无衣。 这点,不止花无衣能感受到,上官燕也~能感受得到。 望着司马长风那饱含杀意的面孔,上官燕明亮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素口一张,冷冷道:“自出江湖以来,还没有人-敢跟我这样说话。”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我?” 鬼见愁不为所动,侧过身子的同时也横起了手中还未出鞘的宝刀,催促上官燕快点出招。 “没人敢这么狂?” 上官燕知其主意已定,不想在劝,凝神静气,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出招的最佳状态。 “今天碰到我,那就认了吧!” 司马长风见她已经准备好,不等宝刀出鞘,脚踏罡步,快步欺身上前,来到上官燕跟前,直取上官燕要害。 上官燕看着对手出手的姿势,便知此人武艺不凡,不同以往的对手,脸色一冷,操控手中宝剑,一一化解对方的攻势,同时,一边走,一边退,暗中观察对手武功路数,寻求一招制敌的机会。 然而她注定失望,司马长风相比于其他人,确实是个不简单的对手,几十招过后,即便上官燕使尽回身解数,也无法找到一丝可乘之机,一个掌间相对,再感对手内劲之高,非短时间内能解决后,张开双臂,借着对手掌力向后退去。 落地后,冷冷看着司马长风,将右手搭在剑柄上,等待司马长风出刀 同样,司马长风也感受到了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见上官燕使剑,不敢托大,宁息敛神后,将右手搭在了刀柄之上,开始蓄势。 一时间,四目相对,沉重的气息在空中蔓延,预示着两人新一轮的较量将要开始。 站在远处观望的花无衣看到此处,眼中趣意一闪而逝,悠然的看着两人手中兵刃:“龙魂、凤血!不错,不错!” 龙魂是龙魂刀,凤血乃风血剑。 两杆兵器内涵奇异能量,威力无穷,乃此方世界的顶级兵刃,哪怕花无衣手中的碧血照丹青在它们面前也只能称作“利器”。 两人能得到如此厉害的神兵利器,连花无衣都有点羡慕。 只是羡慕归羡慕,他的内心并没有一丝邪念,而是琢磨着如何将自己的碧血照丹青提升一个品质,与龙魂凤血齐名,甚至是超过他。 顺着这个思路,花无衣的脑筋开始飞快转动,很快便想到‘古木天’与‘边疆老人’。 不为别的,只为这两人能铸造出神兵。 而这两人中,古木天,内力深厚,号称‘西域邪神,乃是上官燕的授业恩师,经历也最为神奇。 据传,他年轻时,天生口吃,父母双亡,与相爱之人难成眷属,直到寻死时,得到了一代刀神关天仇留下的刀法,从此逆天开挂,一路逆袭,成为一代宗师。 如此人物,本该传奇一生,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武艺高强的他,在情感路上却是一路坎坷。 自与心爱的小雪分开以后,古木天倾尽所有,也未能找到心爱之人,最终遗憾的退出了江湖。 其后的二十年里,他又花费了无数心血铸成一对有情刀剑,寄物相思,以此希望持剑者‘有情人终成眷属’,来解除自己的相思之苦。 这对有情刀剑便是司马长风与上官燕的手中的龙魂刀与凤血剑。 这点,足见其厉害,能与之相媲美也似乎只有边疆老人了。 魂刀、凤血剑相媲美的‘无我剑'。 此三者神兵,于威力一途而言,各有千秋,相差不大; 于铸造速度而言,无我剑,有边疆老人的阵法辅助,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能铸造成功,绝对要胜过古木天的二十年时间。 ????? 但在在灵性上,无我剑虽与使用者契合度极高,但绝对比不上龙魂凤血的二十年滋养。 综上所述,只能算各有优劣。 算算时间,花无衣若能得到两人的传承最好,若要选择其一的话,他绝对优先考虑边疆老人,不为别的,只为一个“快”字。 不过,这一切只是花无衣的空想罢了,实现起来还有一段距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观看决斗。 这边他的思想刚回归,那边鬼见愁司马长风与女神龙上官燕新的一轮的较量已经开始 只见两人同时拔出刀剑,一跃而起,在空中疾舞。 随着刀剑挥舞,浓浓的天地元气也在空中迅速集结,形成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剑气、刀气,五光十色,华丽至极,使得整个天地都沉浸在一种奇异的光彩之下。 而外边这么美丽,处在风暴中心的上官燕与司马长风却无暇欣赏,此时的他们神色戒备,在刀光剑影中,你来我往,每一刀、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杀机,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当场。 如此持续了几十招,几十招过后,双方互拼不下,只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竟神奇产生了一丝惺惺相惜之感。 上官燕看了一眼天边的斜阳,想到自己还有心愿未了,不能硬拼,随即收回长剑,跳出战圈,背对司马长风。 司马长风虽然不解,但还是没有乘人之危,收回自己的龙魂刀,冷声问道:“为何收剑!” “今有要事,他日再战!” 冷冷的回了一句,上官燕转身就走,十步之后,又见司马长风没有阻留,悬起的心彻底放下来了,纵身一跃,向着远方飞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沙漠中 司马长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一丝追击的意图,默默的看了一眼花无衣后,选择离开。 花无衣也不勉强他能说什么,看着两人留下的战场,眸光不停的闪动,似在推算着什么丸 第四百六十二章:神医赛华佗 四方城,位于西域,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之中,算得上一方人间乐土。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这充满杀戮的江湖里,在怎么光鲜亮丽的外表,都有着一条看不见暗潮。 刚杀完人的花无衣心头郁闷一扫而空,可心情却变得格外沉重。 于是,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再换了身衣服,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大的酒楼 辛勤的店小二见来人衣着得体,气度不凡,双眼放光,热情的打招呼: “哎哟,这位公子,欢迎光临,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花无衣抬头一看客栈,指着一张靠边的桌子,淡淡说道:“最好的酒,最好的菜,给我通通上一遍。” “好勒!” 轻飘飘的话语传入耳中,小二如沐春风,差点以为自己遇上了神仙,回神后,两眼眯成一条线,恭恭敬敬的将花无衣请上座,一点也没有提钱的事。 花无衣也很满意他的态度,正要落座时,突然感觉一道锐利的目光一闪而逝,抬头望去,正发现对面坐着一个熟人,微微一笑,对着司马长风打了个招呼。 司马长风再次见到他,大感意外,却依旧没有张口回话,而是一点一点的消化着面前的食物。 花无衣也不碰那个霉头,轻轻落座后,等待小二上菜。 很快,一大堆色香味俱全的好酒好菜,就摆在了他的面前,使得花无衣味蕾大动,直接拿起筷子,大块朵颐了起来。 然而,尽管他吃得很快,可那风度翩翩的模样在一推吃客眼中,好似鹤立鸡群一样,惹得众人频频回头,暗想:这是哪家公子? 花无衣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对此也不在意,只是,好景不长,刚吃到一半,一名小二就哆哆嗦嗦的上前赶人。 抬头望去,只见清冷的客栈已剩下为数不多的人了,除了坐在角落里的花无衣与司马长风,就剩下一名样貌俊美的年轻公子和一名满脸胡塞彪型大汉。 两人中,又以公子哥为主,只见他一身华贵金衣,端坐于轮椅之上,肤色白净,眉心一点朱砂,闪烁流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息,端得个神仙下凡。 小二只看了一眼,便为其折服,对着花无衣赔笑道:“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小店庙小,已经被那位公子包下了,你…你还是请回吧!” 花无衣看着剩下的一大推饭菜,沉声道:“抱歉,我不喜欢浪费。” 他说话的事实,因为他经历过战争年代。 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里,忍过饥,挨过饿,见识过路边的枯骨,也亲眼见过易子相食的人间惨剧,明白粮食的重要性,自发迹以来,虽有铺张,却从来没有浪费过。 如今饭还没有吃完,就被人赶着出门,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有点绷不住。 好在花无衣也知道店小二的难处,舒开眉头上的‘川’字,冷冷的说了一句:“吃完就走”,埋头消灭起了盘中之餐,速度之快也比以前快了好几倍。 小二一时为难,但看着被他吃过,干干净净的盘子,又不知如何相劝。 犹豫间,公子哥身后的彪形大汉发现了异样,直接使开他,上前对着花无衣说道: “这里我们全包了,难道你听不懂吗?赶紧离开!” 花无衣今日出来本就是为了图个好心情,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哪成想目的还没达成,就遇到了遭心事,心里十分不美,面色一沉,冷冷的回击道 “我说过,吃完就走。” 大汉不依,指了指身后的俊美公子,道:“不行,我们家爷不喜欢和陌生人独处一室,你赶快走,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为了让花无衣相信自己,他又拍了拍胸膛,加了一句:“我真的会不客气的!” 花无衣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吃着饭桌上的饭,一口美酒过后,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摇头拒绝道:“抱歉,我正吃得正爽呢!。” “你”大汉感觉他在找茬,心里愤怒不平,看着满桌酒菜,一个不忍便要伸手将其倒掉,嘴上叫器道:“哼,我让你吃!” 花无衣哪会让他如愿,两根筷子一夹,夹住大汉的手腕,手臂翻转,向下一扣,一拉,直将大汉整个身体都拉到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哼,从来都没有人敢掀我的桌子,你倒是好胆,这只手不想要了吗?” 大汉不服,想要反抗,可刚要用劲,身上就传来一股刺痛之感,鼓起一起力气瞬间消散,只能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任由花无衣抖擞. 只是花无衣并没有为难他,说了一句吃完就走后,筷子轻轻一挑,将其挑飞了出去。 “你…” 起身后,大汉噔噔噔连退几步,堪堪稳住身形,但人却没有因此而受到教训,揉了揉手腕后,望着一动不动的花无衣,举起一拳,就要上前理论 正在这时,身后的公子哥突然发话,用一种极为清冷的声音说道:“易山住手,你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公子爷.” 易山不服,心想:即便我不是他的对手,不是还有公子爷您嘛? 想到这里,他自信心再起,然而,却不知那年轻公子早已经将自己考虑进去了。 看着易山不服输的样子,幽幽一叹,硬声打断道: “我说了住手,这个人我看的顺眼,就让他待在这里吧!” 爷看中的人?那不就是我易山看中的人吗? 年轻公子话音一落,易山果断住手,心里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转头看向还在吃喝的司马长风,就要驱赶,又被年轻公子制止,并且给出了和花无衣一样的理由。 易山讪讪收手,心里却没有一丝怨恨,快步来到年轻公子身后,将轮椅推到一张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桌子上。 眼尖的小二连忙为其端上好酒好菜,热情招呼,可尽管如此,年轻公子自始至终都冷漠以待,5.2不发一言。 小二无奈,只好退下,正在这时,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了三个身穿红色劲装的汉子。 这些人手持刀剑,长的器宇轩昂,推开店小二,大马金刀的来到年轻公子面前,抱拳问道: “敢问阁下可是神医赛华佗?” 年轻公子瞥了那人一眼,见其趾高气昂,便转过头去,不予理会。 易山看出了自家公子不高兴,不客气回道:“是又怎样?” 领头的红衣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举起胸膛自报家门道:“我等乃是三大山庄枫林山庄的护卫,今日特请神医走一趟,为我家公子治病。” 说着,从身上取出一袋银子放在赛华佗面前,大声说道:“这是一千两定金,事后,还有三千两白银奉上。”, 第四百六十三章:欧阳明日 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任谁见了都得心动。 然而,那名名为‘赛华佗’的神医却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只见他摸着手中金线,将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屋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淡淡道: “我赛华佗行医,有三不救!” 领头人一愣,诧异道:“哪三不救?” 赛华佗用一种平静而又疏远的声音解释道:“不死不救,为恶好色者不救,看不顺眼,不救。” 领头人对比自己公子,一下子就听出了话中的‘拒绝'之意,当场大怒,指着赛华佗威胁道:“赛华佗,咱们好言相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赛华佗不屑一顾,撇过脑袋,继续把玩起了手中金线。 易山瞬间明白自家公子之意,上前喝道:“我家爷都说不救了,你们还想怎样!” “那就得罪了!”颜面被拂,领头人目露凶光,大喝一声,当场拔出手中宝剑,直逼赛华佗,身后二人也紧紧相随 易山见状,连忙阻挡。 他武功虽高,但招式却乱,三两下就被护卫打倒在地,危机时刻,耳边忽然传来了赛16华佗清冷的声音,听得易山眼前一亮。 起身后,按照赛华佗指点,有条不乱的进行反击,十几招过后,直将三名护卫制服,逼至客栈门口处。 “哼,我枫林山庄会跟两位讨教的。” 护卫眼见不敌,瞪了二人一眼,直接撂下一句狠话,便灰溜溜的离去。 赛华佗看着他们离开,始终没有多说一句,只是瞅了一眼桌上的一千两白银,让易山退还了回去。 至此,热闹客栈终于安静了下来。 可正在这时一直冷面的鬼见愁司马长风突然站了起来,快步来到赛华佗身前,冷声问道:“公子可否见教。” 赛华佗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龙魂刀,指着身旁的座位,淡淡道:“请坐。” “多谢。”鬼见愁执刀向前,并将龙魂刀放到了座子上。 赛华佗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看向另一边的花无衣,淡淡道:“这位兄台,相逢即是有缘,不防过来喝上一杯。” 刚夹完最后一口菜的花无衣准备离开,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看了一眼赛华佗,抱拳笑道:“如蒙不弃,那便唠叨了。”随即起身向着赛华佗那边走去。 只是临走前,还不忘将杯中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讪讪笑道:“抱歉,我花无衣向来不浪费一粒米。” 赛华佗看得出来他说得是真的,并不以为耻,反而淡淡笑道:“兄台这句话倒也有趣,只是‘花无衣'这个名字,我倒头一次听说。” 花无衣悠然坐在赛华佗另一边座位上,郎朗笑道:“在下只是无名之辈,不值得阁下挂怀。” 赛华佗却不信,眸光一闪,摇头笑道:“现在是无名之辈,将来就不一定了。” 鬼见愁难得开口:“以阁下的武功,将来一定会名震天下的。” 赛华佗诧异看了他一眼:“噢,阁下还能看出他的武功?” 花无衣会不会武功?当然会了。 浑身内敛的他,只剩一身的温柔的气质,再配合他单薄的身躯,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会武功。 若非情急出手,赛华佗差点失眼,将他当成一个极富教养的世家公子。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诧异鬼见愁说得话。 然而,鬼见愁听到他的话,却没有一丝波动,冷冷吐出两个字:“直觉。” “直觉!”赛华佗细细一品,便哈哈笑道:“哈哈…,好一个直觉!阁下便是那名震江湖的鬼见愁吧!” “名震江湖!”鬼见愁似乎不喜欢这四个字,冷声说道:“不敢。” 花无衣听出了他隐藏在话语深处的一丝惆怅,却没有揭破,抬头看向一脸冷淡的赛华佗,淡淡道:“其实你也不错,只是仇恨遮眼罢了。” 不等分说,他又解释道:“你的身上虽无一丝仇恨,可心里却始终憋着一团火,一股怨气,这股怨气短时间内没什么大问题,可时间长了,难免气大伤身,还望阁下小心调理。” 他说得是事实,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位神医赛华佗,名叫欧阳明日,乃当今四方城城主欧阳飞鹰的嫡传血脉 只因天生残疾,就被父母抛弃,幸得师傅边疆老人相救才活到现在。 如今,尽管他已经功成名就,成为‘一代神医’,可心里却始终充斥一股浓浓的怨恨,对于亲生父母的怨恨 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欧阳明日才带着自己的仆人易山,离开了自己师傅,来到四方城。 此刻,四方城就在眼前,他也迫切的见到自己的父母,想让他们亲眼看看如今的自己,问问他们有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这一切都计划好了。 只可惜,自古以来,生养之恩大于天,又有哪个孩子没有对自己的父母产生过幻想呢? 哪怕被父母抛弃的他,也不禁私下里去幻想父母的苦衷,幻想着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得已抛下自己? 想到这里,欧阳明日那颗冷硬心又不禁软了下来。望着父母所在方向,每走一步,心中怨恨与幻想便同时具增,心里也不由的纠结了起来。 这种矛盾,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可心里却像极了一个满肚子委屈、又无处发泄的孩子,以致现在的他心烦意乱,满肚子都是火气,见到谁都是一副火气冲冲的模样。 好在他本来就是一个有脾气的人,满腔的怨气与自身清冷的气质高度重合,直让人难以察觉到他的异样,哪怕离他最近的易山也是如此, 在听到花无衣编排自家公子后,易山只为花无衣在找茬,上前怒怼道: “你说什么?我家公子本身就是神医,用得着你来教?” “易山。” “听公子的话,好像也是医道中人,那不知阁下可有办法,帮我解火。” 欧阳明日看了易山一眼,并用目光制止了他的冲动,随后缓缓697将目光转移到花无身上,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的看着花无衣,既有隐忍,又有挑衅,甚至还有一丝不经意间的求助。 之所以能如此,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一个懂得自控的人,哪怕心里再怎么怨恨自己的父母,却都没想过伤害他们。 另一方面,他的‘赛华佗’之名可不是凭空而来的,这世上极少有人才能有资格对他说教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原因,那就是面对从小缺失的亲情,他真的很烦恼,很无助。 明明应该去恨,可事到临头,又鼓不起一丝勇气去面对他们,或者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什么身份去见他们,以致一路上犹犹豫豫,一段小小的路程,都用了好长时间。 花无衣既能看穿他的心结,便说明他的医术不错,或许可以帮他。 只可惜,他注定失望了, 花无衣虽有看穿他的实力,却没有帮助他的办法,因为欧阳明日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这点谁也改变不了。 最终,他还是想了想,从袖袍里抽出一只不知从哪买来的笛子,淡淡道:“抱歉,兄台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在下实无办法。” “不过,在下这里正巧有一曲,是在下排忧解难用得,名日《潮鸣》,可请兄台品鉴。” 不等多说,便将笛子靠近嘴边。 不多时,一曲悲伤而沉重曲调缓缓溢出,整个客栈也都沉浸在了这种沉重而又平淡氛围之下 角 % 第四百六十四章:花无衣之谋 人生如潮,有高有低,到处都充满着高低起伏的波浪 然而,再怎样黑暗的潮水,都会迎来朝阳的一天。 《潮鸣》这首曲子出自由游戏改编的动漫《CLANNAD》,用一种悲伤的语调,描述着一种坚强的人生。 只当悲伤的浪潮响起时,总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平静的面对生活。 客栈之内,当一曲短促的旋律响起时,所有人的心神都不由的跟着潮汐的浪潮此起披伏,陷入到一种无言悲伤中 可越是如此,他们的内心越是平静。 即便是欧阳明日这样内心充满怨气的一个人,也短暂忘记了心中的烦恼。 当一曲终了,他第一回神,毫不吝啬的献上自己的掌声与赞美: “哈哈…,人生苦短,越挫越勇,好曲,好曲,当真好曲,想我赛华佗精通音律,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神奇的曲子。” 鬼见愁冷峻的面容上罕见出现了几分认同,冷声赞道:“当真好曲!” “爷,你笑了!”易山看着开怀大笑的欧阳明日,也跟着笑了起来。 欧阳明日笑着解释道:“不错,是笑了,难得花公子一手好音律,花公子,今日一见,欧阳明日三生有幸,若有闲暇,不防相互切磋一下音律。” “是吗爷,那真是太好了。 跟随欧阳明日多年,易山自知欧阳明日心高气傲,极少夸赞一人,若由他出口,必当真心实意,如今花无衣能得公子盛赞,也说明他有这个实力 而花无衣行走江湖多年,靠得便是真凭实学,听到有人上门讨教,自不会胆怯,收起手中之笛,毫不畏惧的说道:“若有时间,在下定当奉陪。” 随后,抬头看着欧阳明日身后的轮椅,话音一转,摇头苦笑道: “说来遗憾,在下忝为医者,竞不能治愈欧阳公子心中之疾,实属学艺不精,不过,心疾不行,欧阳公子的腿疾,在下倒是有把握一试!” “什么,你…你…你说你能治好我家爷的腿疾?这…这…是真的吗?” “易山””。” 欧阳明日的腿疾乃是天生,即便一代神医边疆老人也束手无策,这也导致师徒二人的心里,多年来一直残余着一块心病。 作为仆从,易山再清楚不过了。 此刻听到有人说自己能治好自家爷的腿疾,心里怎能不吃惊?怎能不高兴呢? 然而,吃惊归吃惊,高兴归高兴,可静心来看着花无衣年纪轻轻的模样,易山又不由怀疑了起来,好在欧阳明日及时清醒,用眼神制止了他。 只见他先深吸一口气,待到心情平复后,缓缓将目光移至花无衣身上: “敢问花公子,方才说得可是真的!” “自不会作假!” 花无衣眼如清水,平静的回了一句,便对着易山说道:“麻烦易先生先帮我准备一幅笔墨,在下这里正有一幅‘补天之药',以欧阳公子的资质,若能按照药方修炼,不出半年定可落地行走。” “花公子,你客气了,叫我易山就行了,你先等着,我这就为你准备。” 所谓‘补天之药’,便是花无衣进入先天境界以后自创的《天残地缺大补天术》。 此术化己为天,威力无穷,不仅能治伤驱毒,还能化解蛊毒、治疗先天疾病之类的疑难杂症,对于欧阳明日腿疾,有着天然奇效。 之所以要将秘籍交给欧阳明日,而不亲自动手医治,是因为他有意拖延欧阳明日恢复的时间,以防止欧阳飞鹰在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健康儿子后,野心再度膨胀,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当然,考虑秘籍是否会落到欧阳飞鹰手里,花无衣自不会将完整的秘籍交给欧阳明日,而是选择了一部分对他有用的。 很快,在欧阳明日殷切的目光下,一副上号笔墨便恭恭敬敬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花无衣也不犹豫,提笔便写,写时又特意在笔墨中融入了几分意境,以便欧阳明日理解,直至最后一笔落下,花无衣缓缓收笔,将心法交给了易山。 易山恭恭敬敬的接下,又恭恭敬敬递到欧阳明日面前,尽力移开目光,不让自己看清上面的内容。 而欧阳明日尽管激动,可事到临头,还是极力按捺住自己心中喜悦,先看了一眼花无衣力透纸背,行云流水般的书法,由衷赞一句: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好字,好字,当真好字!” 随后又看了一眼自觉转过头去的鬼见愁,暗自点头,悠然的接过心法,细细品读了起来。 越看越心惊,很快就沉迷在了花无衣所留的意境之中,不自觉跟着呼吸,跟着运转心法,直至很久后才回过神来。 他感觉着自身变化,郎朗笑道:“好,好,当真是好!” “爷?”易山听到欧阳明日的开心的笑声,迫不及待询问效果。 欧阳明日心中一暖,点头回应道:“花公子的确没有骗我,按照上面的心法修炼,不出半年,我便可落地行走。” 易山闻言喜不自胜,继而笑道:“那太好了,相信边疆老爷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会开心的。” 这回欧阳明日并没有附和他,而是沉下心来,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花无衣:“无功不受禄。不知花公子给我这篇心法,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噢!欧阳公子果然快人快语!” 花无衣的确有目的。只是诧异欧阳明日如何看出来。 不过,来不及细想,当听到欧阳明日问起,他也没有打算隐瞒,大大方的承认道:“不瞒欧阳公子,我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或者请教一位精通阵法的高手帮忙。” “何事?”欧阳明日并没有冒然允诺什么。 花无衣直言道:“在下最近突发奇想,想要了解一下阵法,不知欧阳公子可否见教。” “哦~”欧阳明眸光一闪,意味深长的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教你阵法。” 花无衣点头承认道:“不错!正有此意,” 欧阳明日诧异花无衣如此直接,不过,他并没有一下子同意,也没有一下子拒绝,而是理性问道:“以花公子的才学,区区阵法应该难不到你吧!” “是难不到我,可我的时间却不多,需要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将阵法精进到一个很深的境界!” 花无衣没有否认。 虽然他本身的阵法造诣不低,但布起阵来,只能根据现场的天时地利人和来完成,并且只是一些简单的阵法。 若要像此世高手那样随心所欲的操作天时地利人和,还需潜下心来,花费一段时间去沉淀迎。 如此虽然便捷,可对于无法把控自己何时离开并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碧血照丹青'重铸的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所幸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世浓厚的天地元气,也造就了此世超高的阵道水平。 若能找个大树乘凉,绝对能省去一些麻烦。 今日,花无衣既遇欧阳明日,自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索性提出交易 只可惜想法是好,欧阳明日并没有松口迹象,抬头看了一眼花无衣,摇头道:“还是不够,我怎么知道你学习阵法所谓何事,若是为恶,在下便间接当了恶人。” “自不会让欧阳公子当这个恶人,在下学习阵法的第一个目的便是铸剑。” % 第四百六十五章:龙魂刀法 赛华佗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极为高傲的人,他不愿意做的事,没人能逼他做,他不愿见到的人,至死也不会多看一眼 花无衣能与他同席,便已说明他从心底认可了花无衣,同理,他能向花无衣询问原因,便已说明他心动了。 至于最后一块顾虑,无非是考虑花无衣会不会拿他所授的东西为恶。 这点花无衣一直清楚,微微一想,便从衣袖里抽出‘碧血照丹青’放在几人面前,解释道:“此剑名为‘碧血照丹青’,跟随我多年,我学习阵法之道,便是为了重铸这把剑。” 当一柄一尺七寸的墨绿色短剑,呈现在几人面前时,赛华佗第一反应便是这把剑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可第二眼望过来,便觉一股剑气森森,直破眉睫,差点逼得他连眼睛都不开。 待稍稍适应后,直点头赞道:“好剑!” 鬼见愁也看了两眼,冷冷赞道:“的确是好剑。” 花无衣并没有因此而高兴,而是用指尖轻轻抚着剑脊,感受到剑中那道直透心腑的寒气,他才缓缓说道: “据说自古以来,所有神兵利器在冶造时,都要以活人之血祭剑,这其中不乏一些铸剑师为了铸剑不惜697以身殉剑。是以自干将莫邪开始,每一柄宝剑,必定都有一段凄恻动人的故事!” “噢,愿闻其详!” 欧阳明日博学多闻,自然知道干将莫邪的故事,听花无衣的话,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讲述剑中的故事,稍稍竖起了耳朵。 而花无衣,好似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自顾自得沉浸自己世界里,接着道: “寻常的宝剑,只需一人鲜血祭剑,便可铸成,然而,碧血照丹青却不同。” “据传,此剑剑成之日,铸剑师的妻子、儿女、徒弟相继以身殉剑,却始终无法铸成这把宝剑,铸剑师悲愤之下,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谁知自那以后,炉火竟立刻转为纯青,直至燃烧了两日后,一个过路的道人经过,将其铸造完成。” “不幸的是先前那名铸剑师在跃入炉中之时,曾立下毒咒,若此剑若能出炉,以后见到此剑的人,必将死于此剑之下。” “于是,在“碧血照丹青”出炉的一刹间,天地俱为之变色,一声霹雳震,恰巧跌到这把剑上,那道人便成了宝剑出世后的第一个牺牲品。” 众人闻言暗思其中真假,只听鬼见愁咋舌道:“为(bgc)了一柄剑,竞要牺牲全家人的性命,真是疯狂。” 从一个杀手面前,听到这番悲天悯人的话,任谁都会吃惊的。 花无衣微微一笑,很快就回神了,继而摇头笑道:“这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当不得真,否则,那些人既已死尽,这故事又是谁传出来的呢?” 话虽如此,可他说完之后,还是默默收起了宝剑。还有那深沉的眼眸里不经意透出的一丝凄凉与孤寂,不由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欧阳明日听着两人辩解,不以为然,噗嗤笑道:“话虽如此,可有些故事,却当不得假。”就在大家以为他要相信时,他的话风一转,继而说道: “不过,花公子能持此凶剑,相伴多年,足以说明人定胜天道理。” 呵呵,我信你个鬼。 花无衣看了一眼鬼见愁身旁的龙魂刀,若不是不经意间看到欧阳明日的目光,他还不知道欧阳明日要打什么主意。 不过,考虑到自己有求人,花无衣还是跟着笑道:“欧阳公子所言极是。” 果然,欧阳明日听到他的话后,更是开心,缓缓将目光移至龙魂刀身上,对着刀主人说道:“好刀,如果再下没看错的话,这应该也是一把千古好刀。” 鬼见愁没有否认,谦声应道:“过奖!” 欧阳明日继续追问道:“可否一看?” 鬼见愁想也不想直接将龙魂刀递到欧阳明日面前,让欧阳明日自行品阅。 欧阳明日见他有如此气度,心中暗赞了一声。 随后呼的一下,抽出宝刀,感受那犀利的刀锋与刀中蕴含的惊人能量,更是扬声赞道: “龙魂刀果真是一把亘古铄今,千载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 语罢,又将龙魂刀还了回去。 鬼见愁用手接过,默默的将刀身藏于刀鞘中,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 欧阳明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忽然升起了一种莫名情绪,徐徐说道:“宝刀配英雄,宝刀配英雄呐~”。 鬼见愁诧异看着他:“阁下认识这把龙魂刀!, 欧阳明日淡淡一笑,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不但认识这把宝刀,更知道它和风血剑乃是天地无双的绝配。” 鬼见愁迟疑道:“与凤血剑?” 欧阳明日面无表情的解释道:“江湖之中,没有几个人知道龙魂与风血的掌故与渊源。我不但知道你有龙魂刀,女神龙有风血剑,还知道你要杀他,甚至还知道龙魂刀风血剑本就是一对有情刀剑,所以,你无法对风血剑的主人下手。” 鬼见愁面色一变,两只死寂般的眼睛首次出现了几分动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只见他双眼如刀,坚定的看着前方:“我鬼见愁要杀的人,绝不可能活着。, 花无衣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笑着插话道:“好、好志气,不过,阁下还是先将自己的龙魂刀法修炼到最高境界再说吧!” 鬼见愁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他:“龙魂刀的最高境界?” 话音一落,即便是欧阳明日也来一丝兴趣,直勾勾看着花无衣,似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花无衣好似不觉,轻轻移开目光,为其解惑道:“我见过你跟女神龙决斗,虽然你们的刀法、剑法看起来很厉害,可刀剑之势,仍然蓄力不够,远没有将刀剑的力量发挥到淋漓尽致,这便说明你们的刀法、剑法根本就没有学全。” 说到这里,他又叹息了一下:“哎,也不知道教你们刀法、剑法的人是怎样想的?是闲你们境界不够?还是故意藏拙,留了一手?亦或者连他自己都不会?” “另有后续?”鬼见愁越听越糊涂,迟疑的看着他:“我向来只知龙魂刀法有三式,却不知后面还有更有强的招式。” 无衣微微一思索,便想到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直接道:“那应该是教你们刀法的人太笨了,没有领悟到吧。” 不等鬼见愁回话,他又拿起面前的纸墨,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大篇文字,摊开一看,赫然记载着龙魂刀法的后两式。 花无衣将其交给鬼见愁,鬼见愁接过心法一看,发现上面记载的刀法,不仅要强过自己所学的刀法,更与自己所学刀法完美契合,心神大为震惊,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花无衣。 可花无衣自始至终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懒说道:“放心吧,这些不过是开胃菜而已,大家相聚一场,权当见面礼,至于龙魂刀法的最后一招‘人刀合一’就需你们自行领悟了,这点谁也帮不了你。” 鬼见愁惊讶于龙魂刀法还有后续,但听到花无衣的话后,还是按捺住了心中思绪,抱拳说道:“不劳担心。”· 第四百六十六章:唇枪舌剑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阁下不仅精通剑法,还对刀法有所涉猎,当真让人意外啊!” 龙魂刀、凤血剑不仅是一对有情刀剑,还是江湖上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器,哪怕持剑者功法不全,也足已横行江湖。 是以,眼见花无衣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将龙魂刀法送给了鬼见愁,欧阳明日心里也不由跟着好奇了起来。 花无衣迎着几人的目光,谦谦笑道:“欧阳公子说笑了,这天下的武功虽然错综复杂,可练至最后无不殊途同归,是以刀法、剑法看似千差万别,可练至最后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这大概便是传说中‘一法通万法'吧。” “一法通万法吗?” 鬼见愁自觉明白这个道理,可细细一品,便发现其中意远路长,自己完全做不出来,双手抱拳,诚心向花无衣致意道:“阁下剑法精妙,在下佩服,佩服。” 花无衣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摆手回道:“一点酌见而已,不敢当,不敢当。” 就在他以为这件事要结束时,耳边突然传来了欧阳明日怪异的声调:“呵呵,道理虽然简单,可做起来却千难万难。” 花无衣抬起头来,只见他正侧着身子,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自己,悠悠然的问道:“阁下刚才说学习阵法为了铸剑只是其一,那~么其二呢?” 花无衣淡然一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第二嘛,自然-是因为在下想学。” “想学!好一个阁下自己想学!那阁下凭什么认-为我会教你?” 欧阳明日见他成竹在胸的模样,便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花无衣掌握中,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不痛快,抬头审视着花无衣,脸上写满了拒绝之意。 而花无衣对此,好似一点也不担心,微微笑道:“其实在下并无任何把握。 “只是天下之大,总有精通阵法之人,而在下所创之心法,想必欧阳公子也看到了,即便你自己不愿意,也无法阻挡别人的意愿。” “这些人,以在下的本事,找起来并不困难。可欧阳公子却不同,这天底下,只有我一人会这补天心法,欧阳公子要是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欧阳明日面色微变,冷冷的看着他:“阁下这是威胁吗?” 花无衣脸上依旧淡然如许,摇头笑道:“欧阳公子说笑了,这不过是简单交易罢了,哪有什么威胁。毕竟,在下一直相信欧阳公子和在下一样,是绝对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那阁下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的交易。” 欧阳明日一听,身上的冷意稍稍缓解了几分,但脸上依然还残留着几分不甘,不甘心自己一直顺着别人安排好的剧本走,迫切想要跳出花无衣的摆好的套路。 “其实在下还是没有任何把握。” 紧要的人呢!” 沉重的空气向着四周蔓延,两人的唇枪舌剑没有瞒过现场其他人的感知。 易山听到花无衣的话后,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挺身说道:“当然是我了。” “我家爷行医问世,向来宅心仁厚,哪会牺牲无辜之人。可我易山不一样,我易山这条命是爷给的,自愿将双腿献给爷,只求爷能健康长寿。” “易山。” “爷?” “退下!” “是!” 身为名医,欧阳明日如何想不到用‘换腿’的方式治疗自己的先天残疾,可知道归知道,让他牺牲一个人成全自己,却是万万不能。 也因此,欧阳明日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个方案。 当易山斩钉截铁的话语传入耳中时,欧阳明日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可易山还想再劝,无论如何,欧阳明日就是不同意。 静下心,欧阳明日忽然发现自己除了接受花无衣的好意之外,已经无路可走了,这让他内心深处不由升起了一丝挫败感,好在他少年心性,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反而因为自己能遇到花无衣这样的对手感到高兴。 ?????? 于是,深吸一口气,重新鼓起勇气,拍掌笑道: “呵呵,精彩,精彩,花公子一番辩论,可谓精彩至极,我欧阳明日输的心服口服,请放心,在下答应你的条件一定做到,不过,希望阁下他日不吝啬赐教。” 花无衣微微一笑,谦虚回应道:‘欧阳公子说笑了,在下只是急需借用阵法之力而已,并无任何冒犯之意,倒是欧阳公子应该已经看出在下所给的补天心法是残篇了吧。” “若是欧阳公子愿意,在下愿意将完整版的补天心法双手奉上。 这点,花无衣并没有说谎,虽然他有意压制欧阳明日的恢复时间,可从他心底并不想欺负一个老实人。 那天残地缺大补天心法虽然神奇,可对于花无衣来说,还是能负担得起的,若欧阳明日需要,他会毫不吝啬的奉上。 是以,为了打消欧阳明日的顾虑,花无衣说完之后,又拍着胸口保证道:“欧阳公子放心,在下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从来不会任何人吃亏的。” “我相信阁下。”欧阳明日淡淡的点头,不过,他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而是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但我欧阳明日别的不好,就是脾气倔了点,说多少,就要多少,剩下的,哪怕阁下多给一个子儿,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不知花公子想 何时跟我学习阵法。 “还得一阵子!”花无衣心中暗自盘算一阵,拾头笑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说是要铸剑,可如今在下一点准备也没有。” 欧阳明日迟疑道:“那公子当如何?” 花无衣抬眸笑道:“方才我在来路上,听几个江湖人谈论:此地附近有个神仙秘境,里面奇珍易宝无数,我打算先去那里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珍贵矿石。欧阳公子若有要事,可在四方城等我,稍后我就去找你。” 欧阳明日暗暗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计划,淡淡道:“过期不候。”丸 第四百六十七章:沙漠之甍 沙漠之甍,位于四方城以西三十里的沙漠中,传说那里是神仙的秘境,土地富饶,物产丰富,四季皆有,蕴藏着无尽奇妙。 当一轮火红太阳高高挂起时,花无衣已经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此刻,荒凉的沙漠上,孤单的站着三道身影。 上官燕一身黑衣、外罩轻纱,手握长剑,依然是那么的英姿飒爽。 在她身后不远跟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大的,二十出头,身穿捕快衣,腰盘捕快刀,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给人一种阳光灿烂的感觉 小的,约莫八九岁,身穿补丁衣,略显婴儿肥的脸上扔透着几分孩子气,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上官燕,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带着一股化不开的仇恨与倔强 上官燕心知其中误会,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强压心中悸动,将其无视,转头看到正朝这边走的花无衣时,眉头微微一皱,直起了几分警惕之心 “你也要进入沙漠之甍。” 花无衣微微一笑,点头应答:“不错,我要进去找点东西。” 捕快闻言不等上官燕说话,便拍着胸口笑嘻嘻的来到花无衣面前,道:“这位公子,原来你要找东西啊,嘿嘿,那太好了。” “来,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臭豆腐,是这四方城有名的名捕,但凡四方城方圆五十里以内的东西我都熟,你要找什么东西,可以跟我说,我来帮你找,保证你能找到。” 热情的笑容洋溢在脸上,花无衣还是能辨别出他是真心还是别有所图,心里不由对这个‘好心人’起了一丝好感,摇头笑道: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要找的东西都是世间难求的宝物,连我都不知道它们在哪里,进入沙漠之甍只是碰碰运气,找得到找不到还是两说呢!” 臭豆腐见他说话没底气,不由打气道:“嘿嘿,找得到,找得到,有我臭豆腐在,你一定能找到的,毕竞我是四方城有名的福星福将嘛!”说完,还不忘调侃一下身后小孩一句:“你说是不是啊,小豆芽。” 名叫小豆芽的小孩本不想搭理他,却又按捺不住孩子心性,听到臭豆腐的挑逗后,直翻了个白眼,冷哼道:“哼,吹牛!” “哎,你这小鬼,怎么说话呢?我好歹也是四方城一代名捕,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啊。” “哼,德行!” 一问一答间,小豆芽那紧绷面容上也多了几分小孩子应有的童真 臭豆腐很高兴他的变化,直接撇下花无衣,逗弄起了小豆芽,也为荒凉的沙漠里凭空增添了几分欢声笑语。 花无衣见状也没说什么,转头之际,正看见上官燕双目双目微凝的望着自己,似有什么心事,笑着问道:“不知上官姑娘,有何见教。” 上官燕迟疑道:“你身上可有日镜?” 花无衣摇头道:“没有!” 上官燕疑惑道:“那你怎么进去?” 正说着,一道马蹄声音由远及近,两人视线之中,赫然多出了一道高大身影,显示出一张年轻冷峻的面孔,正是与花无衣分别不久的鬼见愁司马长风。 鬼见愁纵马来到两人身边,对着花无衣点头后,目光一转,直勾勾的望着女神龙。 上官燕不知他要做什么,侧过身子,稍稍试探道:“你要去沙漠之甍?” 鬼见愁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翠绿玉盘,丢给上官燕,冷冷道:“想要进入沙漠之甍,必须有日镜,没有日镜,你是进不去的。” “日镜?”上官燕接过玉盘,细细打量着上面的纹路,赫然发现这便是日镜,心中微喜,脸上却皱眉问道:“你怎么会有日镜呢?” “无可奉告。” “你又为何要将这块日镜送给我?” 鬼见愁并没有回答自己为何得到日镜,只冷冷的道出他送日镜的原因:“拿着吧,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待你完成心愿,了无牵挂后,我会亲自取走你的性命。” 说罢,也不等回话,掉头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沙漠中。 花无衣默默的看着他离开,暗自咋舌,心想:看来不用走密道了。 其实,早在来这里之前,他就知道进入沙漠之甍的方法有两种,还特意用迷魂大法招待了几名半月教的教徒。 现如今,鬼见愁送来日镜,花无衣也就省了那份心思。 就这样,心中默默的盘算着,时间也悄悄流至正午。 天上的太阳,猛然爆发出一种炫目的光晕,远远望去,深邃而悠远,好似连接着两个世界通道,随时都有可能召唤出一只可怕猛兽,直让天地莫名变得沉重了起来… 不等众人多看几眼,太阳中心又出现了一个黑色小点,黑点越变越大,一点点的向外延伸,直至将太阳遮蔽,变成漆黑色 一时间,天地之间,风云大作,电闪雷鸣,狂沙乱舞间,一条金色的雷鸣沿着太阳直劈而下,落在众人面前的山丘上 山丘好似听到号令一般,缓缓摇动巨大的身躯,从中间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释放出一道道耀眼的七彩霞光,宛如仙神圣光,照亮了整个天空。 紧接着,一道轰隆隆巨声响起,一片巨大的神殿缓缓从地底裂缝中升起,平稳的坐落在两山之间的夹缝中,与地平线持平。 那雄伟的建筑,延绵百丈,带着一种亘古悠远的气息,看的心生敬畏,也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这…,这就是沙漠之甍…吗?” 这一刻,不仅是上官燕震惊,连花无衣也惊呆了。 感受间的天地元气波动,哪怕经历过无数世界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神奇的景象,内心深处不由升起了一丝渺小无力之感。 可越是如此,他的内心反倒愈发平静,愈发坚定,坚定自己总有一天会变得更加强大,掌握自己的命运 短暂的震惊后,女神龙却第一个回神。 她福灵心至的拿出日镜,5,2从漆黑的太阳上,引出一道光束,招射在盘踞在神殿前石狮子的眼睛上。 石狮子接到光,好似活了一样,张开那张紧闭的巨嘴,释放出一股惊人的吸摄之力,形成一道风力做成的通道,直发出鸣鸣的声音,似要将所有人吸入腹中。 上官燕知道这便是沙漠之甍的入口,微微一犹豫,便咬牙跳了进去。 花无衣紧随其后,身后的臭豆腐见到两人都进去,担心里面危险,索性抱起小豆芽,放弃抵抗,任由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吸进去。 盏茶后,狮子的嘴巴缓缓闭合,天上的乌云开始退散,神殿也跟着下陷,山丘也随之缓缓闭合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空留下远处的山丘上一道震惊的身影为之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第四百六十八章:寒冰烈焰掌 “这便是沙漠之甍?果然神奇!” 一阵天旋地转,花无衣身形急速下坠,待到回神,已经来到另一个天地。 放眼望去,只见绿水青山间,仙鹤翱翔,凤凰长鸣,遍布着无数奇珍猛兽,又有古老巨树以及奇花异草,结着奇异果实,绽放着自己灵性。 远处,紧紧相连的山谷里,不仅有着冬日里的冰天雪地,还有着秋日里的万山红遍与夏日里的夏日炎炎。 小小的一方天地,竟能同时将天地间的四时之景囊括在一副画卷中,当真神奇无比 只是来不及欣赏,花无衣已经盘膝而坐,细细感悟起了入口处的沙漠奇观。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播着沙漠之甍开启时的画面,回忆着那份独属于大自然的伟岸,直在脑海深处构建起了一个满是风火雷电世界。 很快,伴随着风沙嘶吼、火光遮天,雷电交加的景象不断在脑海里碰撞与交织,他身上的气息也愈16发凝厚。 渐渐的,一个莫约三丈,由风、火、雷、电四大元素组成的擎天巨人也学着他的样子,凭空出现在身后。 那炙热的高温、无穷的力量以及磅礴的气势,无不在显示大自然的伟岸与气阔 这便是花无衣自创的天塌地陷大无相神功。 近年来,随着自身神识的日益增强,他脑海已然能完美的容纳与构建出一方独属于自己的天地,从此,气满虚空,夺天地造化,施展出常人难企及的无上神力, 如今沙漠奇观的出现,更是让他迈开一大步。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也一点一点的消化这份力量,半日后,身后巨人已如实质般凝实,花无衣这才发现自己的感悟已经到头, 于是,他又花费了小半日时间巩固自身的境界后,凝神息功,缓缓退出修炼。 此时,一股清风徐徐,直入肺腑,花无衣睁开眼眸只觉通体舒畅,朗然一笑,起身向前走去,这一走,便是整日整夜。 短短的十日里,他逛遍了沙漠之甍的每一个山谷,每一地方,果真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发现了不少东西,其中不乏一些千年灵药。 当然其中最为重要还是那些稀有的锻剑材料。 这些材料虽然珍惜程度不如龙魂刀与凤血剑的七彩水晶母,但放眼整个世界也绝对算得稀有,足以让花无衣将碧血照丹青改造成亘古烁今的绝世神兵。 而铸造一把绝世神兵,不仅需要铸造出坚固的剑身,还要锻造出独一无二的剑魂,以及所向披靡的剑魄。 所谓的剑魂与剑魄,便知指剑的魂魄。 常言道:‘剑通人性’,既然人有三魂七魄,那么剑自然也有剑魂、剑魄。 剑魂、剑魄、剑身,三者之中,剑身有脉,与人体的五脏六腑想通,承载剑者的剑意 剑魄有胆,能让宝剑变得犀利,是以拔剑向天,斩断万物。 剑魂是指剑心,剑心有灵,能通人心,以心凝气,以气御剑,与剑者一起成长,决定着剑的上限 是以,三者之中,最为重要便是这独一无二的剑魂。 花无衣的碧血照丹青虽然剑身坚固,剑锋锋利,可唯独便缺了这一股灵性。 如若不然,花无衣也不会在见到凤血剑的第一眼,便选择重铸碧血照丹青。 一方面是因为:身为剑客,他虽然很少用剑,但不代表他不需要一把强大神剑作为底牌。 另一方面则是:他身上有两把剑,携带起来十分的不方便,舍得不抛弃任意一把的他,早在很多年,就已经有了将碧血照丹青与现了这方天地元气浓厚、且锻造技术极佳的世界,花无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为此,他更是精心准备了一套能瞬间融化万物的寒冰烈焰掌。 所谓的‘寒冰烈焰掌',是花无衣以千年冰蚕的冰炎为基础,融合明玉功、嫁衣神功、北冥神功等极寒极热等诸多真气创造出来一门的神奇掌法。 此掌法威力无匹,又兼具阴阳之力,阴者,能释放出恐怖的极寒真气,在一瞬间冻结万物,阳着,与之相反,具有融化万物的高温,即便是神兵利器亦有可能损坏。 若阴阳相生,彼此交融,则会催生出一种去除杂质与净化能量的特殊功效,此乃花无衣特意为了锻造碧血照丹青所创,为的就是在铸造时祛除材料里的杂质。 这也变相说明花无衣对于碧血照丹青重铸极为上心,希望他能变成一把经得起寒冰烈焰掌考验的绝世神兵。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花无衣留在沙漠之甍已经没什么任何意义了。 他直将收集好的锻剑材料放在绑好竹筏上,自己拉着竹筏朝着密道出口走去 一路之上,花无衣健步如飞,很快就来到一片水波荡漾湖泊旁边,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花无衣没有犹豫,直接拉着竹筏踏波而行,快速的穿过湖面 那白驹过隙般身法,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可落在另一名白衣剑客眼中就不一样了。 那名剑客,名为白童,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酷爱剑术,善与人比斗,死在他剑下的剑客不知凡几,因而被人称作‘浪子神剑’。 如今看到花无697衣仙人般凌虚御风的身影,不免心中痒痒,纵身一跃,一把跳到花无衣身前,挡住去路,冷冷的说道:“阁下好身手。” 花无衣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挡路人,见得此人一身白衣,怀抱利剑,相貌堂堂,配上额头上的一对雪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便知此人是练剑的,笑着说道: “阁下为何挡我去路。” 白童抖了抖怀中利剑,一双锐利的眼神直逼花无衣,傲然道:“我浪子神剑向来喜欢挑战江湖高手。” “挑战我?” 花无衣一愣,浪荡江湖多年的他,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剑客,今日见到此人竟要挑战自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倍感亲切。 他先贪婪的吸了一口残留在空气的剑意,感受剑中传来的信息,后摇头笑道: “你的剑法不错,可你的人却太傲了,所谓‘过刚易折’,等你哪天能放下心中的名利与虚荣,再来找我吧!” 说完,花无衣转身就走,可向来心高气傲的白童,哪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谏呢?一个健步挡住花无衣去路的同时抽出手中宝剑向着花无衣刺去,口中冷冷喝道: “哼,等不到哪天了,我现在就要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第四百六十九章:浪子神剑 锐利的剑,锐利的眼。 当凌厉的剑气划破空气时,锋利的长剑上,已经泛起幽幽蓝光,如惊芒掣电般,追魂夺命。 花无衣眼见白童如此架势,便就知今日之战已经无可避免了。 他幽幽一叹,两指挥动,使出许久不用的灵犀一指,自上而下,将袭来的宝剑的夹住。 ‘哼,狂妄!’ 而白童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胆敢徒手接自己的剑,心中一怒,当场就要抽出长剑,给花无衣一个教训。 可有些事,并不是他想就可以的。 郎朗清风中,花无衣身形不动,两指如山一般死死的压住长剑,任白童如何使劲,也无法移动分毫,抬起头来,惊讶看着花无衣。 花无衣懒懒一笑,恹恹说道:“年轻人,不要冲动嘛?有事的话,好好说,实在不行,大家坐下来一起喝喝茶。” “喝茶?哼,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显然,白童对于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扭头道:“我说过要你成为我的剑下败将,就一定要做到。” 随后左手运劲,拍在右手上,两掌交汇,一股更为强大的内力迅速注入到剑身,震得宝剑嗡嗡作响,发出一阵更为耀眼的光芒,所产的力量一举震开了花无衣的两根手指。 但同时他自己也被花无衣指间的力量弹飞了出去,噔、噔两步,堪堪稳住身形。 回神后,看着纹丝不动的花无衣,胸中战意翻涌,傲然说道:“好身手,也只有这样的高手才配被我白童打败。” 花无衣惊讶有人能破开自己手指,但想到自己没用几分力气也就释然了,他微微一笑,谦声说道:“你也不错,这世上能破开我的‘灵犀一指'的人,并不多。” “哼,我不仅能破开你的指头,还能打败你,废话少说,看剑。” 白童并不喜欢别人俯视自己,当听到自己被花无衣夸赞时,更是心头火气,冷的一哼,鼓动全身力气,将内力灌注到宝剑之上。 宝剑接受到训令,剑光更盛,倏地一声,化作一缕流光,从手中不知强了多少倍。 花无衣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的生起了一种羡慕之情,当然,这种羡慕,不是羡慕白童的实力,而是羡慕这方世界浓厚的天地元气。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作为武者,此方世界浓厚的天地元气,造就了此方世界居民的先天神识远远超过其他世界。 诸如女神龙、鬼见愁、白童之类的高手,在境界上明显不如自己,却能凭借天地元气的加持与自己堪堪一战,直让花无衣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活到了狗身上。 好在,有志者事竟成,有心人,天不负。 在投胎上,他虽然输了一筹,可凭借自身的境界加持,还是很快就适应此方世界规则,更是借助此方世界的武学系统,一举点燃自己的先天灵光,在脑海中开辟出一方精神识海。 现如今的他集几大世界的武学成就于一身,武学进境一日千里不说,即便面对传说中古木天与边疆老人,也不惧分毫,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进境的提升速度只会越来越快,直至夸入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 这便是道家传统武学《先天功》的可怕之处。 也许此功在金老爷的世界,只是一篇厉害的神功宝典。可对于经历过无数世界、阅历远超其他人的花无衣来说,它不仅是一门上乘内功,更是让花无衣除却剑道以外,以武入道的重要契机。 凭借此功,花无衣更是一脚踏入到了武道的另一重天地。 此刻,看着袭来得剑光,花无衣绷紧的面色很快便松弛了下来。 神思微闪之间,以手作剑,往身后的湖水一引,召唤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所创造出来的招式。 先将成千上万颗水滴在短短的一瞬间凝聚为一滴,从而对敌人发起进攻。 整个招式看似只有一滴水,可这滴水光重量便要达到千斤。 是以,当清澈的水滴与锋利的宝剑相遇时,磅薄的劲力直震得宝剑嗡嗡作响,迅速后去。 且在相遇的瞬间,水滴轰然炸开,宛如战场上遮天蔽日箭矢一般,化作无数剑雨,向着白童席卷而去,一举封锁了白童所在空间。 白童察觉到危险,身形一闪,本能的向后退去,落地后,伸手就要去接飞回的长剑,未曾想,宝剑刚一触手,蕴藏在剑中力量,一下子就传到了他身上。 巨大力道直震得他整条手臂都震颤,差点就将心爱的宝剑仍在地上,好在他习剑多年,作为剑客尊严,趋使他着硬生生忍住了这份痛苦。 看着水滴落地后所产生的大坑,直震惊的说不话来。 花无衣却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想起白童爱剑护剑的一幕,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对其笑道 “,~现在可以证明我的实力了吧,如果可以,请你让开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很重要的事?” 白童回神,看着花无衣表现出不耐之色,只觉自己像敢苍蝇一样,被人驱赶。 一时间,尊严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的他,紧握长剑,强行压下手上的痛楚,冷冷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打败我。” 花无衣轻轻摇头,余光扫向他:“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哼,少说大话,我还有最后一招,接招,梵天灭地。” 经过两招的试探,白童已经知道花无衣的实力强于自己,可内心最后的尊严让他鼓起勇气,使出自己最强的一招。 “轰隆隆” “轰隆隆” 不多时,伴随着一道高傲的声音,一道凌厉的剑光向着花无衣迸射而去,那裹挟在赤焰中的灼热能量,更是震得地面发生猛烈的爆炸,轰轰作响,与剑气一起向着花无衣齐头进进系。 花无衣古井不波的眼睛始终没有一丝动容,轻轻一跺脚,汹涌的内力以自身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宛如一片波澜壮阔的大海。 海水所过之处,万物尽皆淹没,白童那丝微弱的火光,在大海面前,只显得微弱不堪,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海水淹到跟前时,他更是毫无抵抗之力的被卷飞了出去,落地后,口吐鲜血,耳边突然传来花无衣悠悠的声音 “你是个不错的剑客,可惜你的剑心实在太傲了,希望这次失败能让你警醒。当然,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并没嘲讽自己的意思。” 说完,他便主动绕开白童,向着沙漠之甍出口走去。 身后那张竹筏上重达上万斤的稀有旷石,更是被他如若无物般拖着前行 第四百七十章:阅剑知其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阳光融融,醉于春风,沙漠之甍的密道所在之地是一片春意盎然的丛林 此时的那里并不显得平静。 女神龙上官燕一双美目泛冷,死死盯着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一张俏脸上写满了警惕之意。而她身后,除了花无衣见过的臭豆腐与小豆芽外,又多了一位满脸风霜持刀妇人。 那妇人见得有人来,只以为是半月教的杀手,浑身一颤,下意识将小豆芽护在身后。 花无衣看到几人如此防备自己,很是无奈,轻轻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你们也在这里?正巧,我也要出去呢,” 上官燕没有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知道这里有密道?” 花无衣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不错!” 上官燕双目一寒,握紧手中之剑,冷声问道:“你是怎样知道这里有密道的?” 花无衣如实说道:“自然是找人问的啊!”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当看到几人疑惑的表情时,还是按下心来,认真解释道:“几日前,我曾在一家酒馆里看到几个半月教徒高谈阔论,说:沙漠之甍有密道,好奇之下,就向他们打听了一下。” 700闻言,上官燕并没有说话,还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神看着花无衣,似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真假,可身后的持刀妇人却显得有些犹豫: “沙漠之甍密的秘密,只有半月教才知道,普天之下,若没有教主允许,谁也不敢透漏一个字,他们又怎敢告诉你?” 花无衣缓缓笑道:“我自有我的办法!” 话虽如此,至于其中具体是什么办法,他却没有透漏一个字,看着几人怀疑的目光,他也懒得解释什么,一步一步的走到丛林峭壁前,从中找出一块突起的岩石,轻轻一按,一道石门便在轰隆隆的响声中,缓缓的从峭壁移开,露出一道幽 深的通道。 花无衣看着洞口,想也不想,直接跨了进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臭豆腐看着他离开背影,对着上官燕问道:“上官燕,怎么样?我们要不要跟进去?” 上官燕也是犹豫的很,但考虑自己举步维艰的处境,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走吧,除此之外,我们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出去了。” 相处了几天,几人虽有勾心斗角,但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其中,便以上官燕武功最高,但凡任何决策,只要她点头,其他人基本没有异议。 很快,随着上官燕拍板叫案,其他人也都抛下了心中顾虑,与上官燕一同进入了漆黑的山洞中。 花无衣听到身后脚步声,却没有多做理会,继续拉着自己宝物向前走。 在经历了一道很长黑暗后,他打开一道石门,看着重新映入眼前的沙漠绿洲,稍稍舒了一口气。 然而,还来不及欣赏什么,两道凌厉的刀光已然向着他脖颈砍来。 花无衣若有所觉,却没有所动,念头一转,浑身气意凝结,一层晶莹剔透的罡气瞬间遍布在周身三尺处,只等饱含杀意的刀光一自动反击,硬生生的将刀劲弹了回去,震得偷袭者手臂发麻,狠狠向后退去。 落地后,强行撑起快要散架的骨头,愤愤不平的看着花无衣:“你不是女神龙?” 花无衣双眼一眯,蓦地看向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女神龙了?” 这时被人问候的女神龙听到有人提及自身,快步从密道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个手持双刀、瘦的跟麻杆一样的半月教徒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而她身后的持刀妇人见到此人,更是直接叫出来此人的身份:“上官燕,小心黑旋风的双刀。' 清晰的话语传来,那名被称作‘黑旋风’的人看着出卖自己的棋子怒不可遏,持起双刀,大声骂道:“你这个叛徒,待会在收拾你。” 说完,又转头看向上官燕,恶狠狠说道:“上官燕,识相的话,快点交出玉玺。” 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待上官燕分说,臭豆腐便已忍不住了。 只见臭豆腐上前,扯着嗓子开骂道:“喂,喂,喂(bgc),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会儿要杀人,一会儿要抢东西,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现在有我堂堂的四方城名捕在这里,你休要胡作非为。” 那黑旋风一看就是无法无天的主,哪能得别人指责,如今听到一个小小的捕快胆敢埋汰自己,当场大怒,挥刀便变向着臭豆腐砍去 臭豆腐感应到危险,本能拔刀迎敌。 可武功平平的他哪是黑旋风对手,自己的刀还没抽出来,黑旋风的刀便已朝着他的脖子砍来,吓得他赶紧扭开身子。 关键时刻,只听“噗”的一声响,一道凌厉指劲凌空而来,不偏不倚点在黑旋风的神门穴上。 黑旋风只觉手腕一麻,手中长刀已然脱洛在地,女神龙趁此机会拔出凤血剑,横扫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将其击退。 黑旋风眼见如此,气的哇哇大叫,大手一挥,就对着身后大声喝道:“放箭!” 那烈烈风中,随着他一声令下,四周的草丛里突然涌出了百十个身穿黑衣的半月教徒,他们手持弓箭,快速搭弓,将弓箭对准了花无衣一行人。 正要射出时。 只听一道‘住手’,丛林中又窜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鬼见愁凌空跃起的同时,也抽出了手中的龙魂宝刀,对着半月教之人挥刀就欣。 一时间,伴随着狂野刀气四处凌虐,半月教徒所在之地快速发出了猛烈的爆炸,所过之处,黑衣人不断的倒下,眨眼间,便已溃不成军 鬼见愁缓缓收刀,一把跳到女神龙身前,看着余下的半月教徒,对其说道:“你们快走,我来殿后。” 此时的女神龙刚从沙漠之甍里吃了一个大亏,哪有那么容易相信他,冷声质问道:“鬼见愁,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鬼见愁想要解释,可一想到施计用日镜骗取女神龙的是自己义父,到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冷冷的道:“再不走。你们就走不了了。” 女神龙默默的看着他,依然无法相信,一旁的臭豆腐也撇嘴道:“谁要你假好心了,没准又耍什么阴谋诡计呢?” 鬼见愁有苦难言,也只能默默忍受所有。 花无衣见状微微一叹,对着众人说道:‘算了,我们走吧,就让他留下来殿后。’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他都这样了,你怎么替他说话呢?” 臭豆腐身子一顿,不可置信看着花无衣。 其实,早在沙漠之甍出口处,他便怀疑过花无衣与半月教有所勾结,但后来花无衣救了他一命,他也不得不承这个情,将花无衣归根到自己人中。 如今看着花无衣公开替鬼见愁说话,只想让花无衣给出一个解释。 可花无衣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走吧,阅剑知其人,当您的武功修炼到一定境界后,就能通过对手的剑,看穿他的心,鬼见愁虽然是杀手,但应该是不屑于骗人的。” 说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留下若有所思的女神龙与鬼见愁 第四百七十一章:夜黑风高 是夜。 阴风沉沉,浓墨般的阴云占据了整个夜空,像一位俯瞰着人世间的君王,监视着世间的一切晦暗。 花无衣所在客栈里,尚有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 此刻的他,端坐于棋盘前,静静看着面前这盘纠缠不休的棋局将要走向终点,心里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外表算得上冷静的欧阳明日,淡淡道: “欧阳公子,若有要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此时,距离离开沙漠之甍已经过去了两天。 两天前,花无衣一离开沙漠,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与欧阳明日相遇的客栈,专心致志的向欧阳明日请教起了阵法。 而欧阳明日也信守承诺,如实履行自己的诺言。 一番考较。 他惊奇的发现花无衣在阵道上有着不弱于自己底蕴与天赋,若非陷入了某种的瓶颈而无瑕分心的话,将来的成就可能不弱于自己 这让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对手的欧阳明日欣喜若狂,情不自禁的对花无衣产了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惺惺相惜之感。 经过他三言两语的点拨后,花无衣就像那开闸了的洪水一样,一泻千里,一发泛滥不可收拾,阵道修为大增的同时,已经不弱于那些侵淫阵道几十年的阵道高手。 此时的他已能轻松松松的将自己意念融于天地万物之中,组合出一个个神奇无比的小天地,使得天地也随着自己的规则运转。 即便强如欧阳明日这样的高手看到这番进境也是目瞪口呆,暗暗称奇。 这也难怪。 一法通万法,万法即人法。 在花无衣看来,所谓的阵法虽然神奇,但练至深处,其实与剑法并无区别。 阵法是通过让自己的意念与天地万物相容,从而在天地之间截取出一个按照自己心意运行的小天地。 而剑法,乃至其他法,修行到一定境界后,就能通过自己意念,在周身处形成一个适合自己作战的领域,提高自己的作战能力。 两者之间,同根同源,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剑法以自我为中心,所行所使均为了剑者。 而阵法却可以摆脱自身的限制,根据布阵者的能力与预想进行多方位的调控。 花无衣自习武以来,修习的剑法不下于万篇,早在胸中积攒了万千剑气,再加上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早已能将自己的意念融于书墨,融于棋盘之中,从而经过欧阳明日的点拨,他更是随随便便的将自己意念融于天地万物之中,布置出一 个独属于自己的阵法或者天地,从而真真正正踏入了所谓‘练气化神’之境。 这可与欧阳明日的技巧性东西不同,花无衣所掌握不止是技巧,还是一种更为高深的境界,一种更为广阔的天地, 现在的他已然成长到了可以不用借助他人的力量,就能独立完成碧血照丹青铸造的地步。 这个‘他人’,便是指古木天与边疆老人。 原本花无衣还打算向二人请教铸造之术,可细细想来,又觉得这二人虽强,但他们的龙魂凤血和无我剑均是二人特意为自己打造,承载着二人剑法的极致,花无衣若想使用,必须依靠他们的剑法。 这点花无衣的内心是十分犹豫的,毕竞,他一直认为做人先要做自己,即便是打造兵器也要打造一柄独属于自己兵器。 若要他为了一柄神兵利器而迁就别人,花无衣是万万不愿意的。 行走江湖,靠得便是底牌与手段,受教于某个长着四条眉毛的家伙,花无衣特一直奉行做事要留三分的道理,即便是武功,也一定要藏上几手留在自己最危机关头使用。 所以,这世上,除了花无衣,谁也不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从而,也没有一个铸剑师,能彻底了解他,为他量身打造一柄神兵利器。 好在,经历多年的磨难,他早已明白‘做人一定要靠自己’的道理,从习武开始一直都在坚持‘手中有剑’的原则,虽然不善于铸剑,但也并非一窍不通。 甚至,早在穿越之初,他就曾为了生活,在打打铁铺里工作一段时间,对于打造兵器的工序早就了熟于心,再经过多年的积攒,想要突关破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今不管是境界的提升,亦或者铸剑材料的加持,都让他有了可以随便挥霍的底气,从原来的迫切希望见到古木天与边疆老人慢慢的转变到了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 而这一切的转变,绝对要归功于面前的欧阳明日。 ?????? 此刻,看着欧阳明日心事重重的模样,花无衣下意识的就起了一丝关切之情 而对面的欧阳明日也却有心事,一向心高气傲而又算无遗策的他心里,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住着一个心心念念的女子,更是为此痴心不改。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任他百般讨好,那女子始终不为所动。近日来,他夜观天象,惊奇的发现那女子现如今也如他一样踏入了江湖这处旋涡之中,面临劫难缠身的危机。 为此,他也不息故意延缓进入四方城的时间,只等时机一到,女子主动上门,乖乖陷入自己精心设计好的巨网中。 想到这里,欧阳明日双眼一眯,眼角露出一丝坚定而又冷酷的光芒,可事到临头,他细细一盘算,猛然发觉自己的计划并非完美无缺。 .00 最少面前就有一个医术不弱于自己的家伙,若由他出手,难保自己的计划还未实施,就胎死腹中。 渐渐的,眼看时间将近,欧阳明日悬起的心也如面前的烛火一样飘摇不定,不知如何安放,连呼吸也变委乱了起来。 当然,早在第一次被花无衣算计后,他也并非没想过找回场子,只可惜对手实在太强,任他在教学途中如何绞尽脑汁的设计障碍,花无衣总能轻轻松松的化解,且化解的途径还都是欧阳明日自己最为擅长的方面,可谓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如此既有追求完美的心,又不拘泥完美的花无衣好似仙人临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破绽可言,头一次让心高气傲的欧阳明日产生了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抬起头,看着花无衣安详的面孔,欧阳明日只能有心无力收起自己心思,等待老天的庇护,淡淡回道: “无妨,这里房间多得是,花公子想多待多久就待多久。况且,也非我欧阳明日心高气傲,自出江湖以来,我也头一次遇到花公子这般妙人,若不好好切磋切磋一下,将来难保不会遗憾终身!” 冷淡的话语徐徐传出,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也已从客栈的走廊处缓缓逼近。 在房里余光下,露出女神龙精致而又冷例的面孔,她的肩上正扛着一个受伤的人,正是与二人分别不久鬼见愁司马长风丸 第四百七十二章:狼狈为奸 脚步越来越近。 不多时,‘咯吱’一声响,紧闭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 上官燕只身来到房中,看着欧阳明日毫不见外的说道:“赛华佗,我今日来此是想请你救一个人!” “救人?”欧阳明日背靠轮椅,脑海里却回味着佳人残留在空气中余音,嘴角微微上扬,冷声笑道:“救谁啊?” ‘司马长风!’ 上官燕看了门外的司马长风一眼,素唇轻起,一字一字的吐出那人的名字,可欧阳明日却不为所动,回过头,冷讽道:“司马长风,他想杀你,你却要救他,你会不会说错了。” 上官燕不知他为何如此怪异,但也没有在意,一字一字说道:“我要你救他!” 那坚定的话语传入欧阳明日耳中,欧阳明日双目一凝,冷冷看着上官燕,始终不肯说出自己想法。 就这样,两人相互对视,任由紧张的气氛在空中的蔓延,连身边的花无衣与易山察觉到了一丝火药味,身体一哆,下意识的向后靠了几分。 但最终还是上官燕考虑到司马长风伤势不轻,拖延不得,率先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她咬牙道:“赛华佗,司马长风命在旦夕,只要你能救他,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恩情。” 欧阳明日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花无衣,淡淡道:“让我今日救人一命,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上官燕早有所料,当场承诺道:“我知道,事后我会按照你的规矩,奉上白银三千两诊金。” “错!” 欧阳明日警了她一眼,神色淡然如许,好似根本没有将三千两白银放在眼里一样,玩味道: “今天让我救人的是女神龙上官燕,救的人却是司马长风,条件当然不一样了。” “那你…?” 上官燕不明所以,只是话未说完,就被欧阳明日打断了,欧阳明日也趁机提出自己的条件:“独拥佳人一夜。” 上官燕身子一震,想要一口回绝,只是话还未出口,就听见欧阳明日悠然的声音,再度响起: “知好色则暮少艾,此乃人之常情。上官燕,除非你一个时辰之内跑到边疆,请出我的师傅边疆老人,亦或者请出我身边这位花公子出手,否则他非死不可。” 这句话,他虽然说得轻巧,可言语间始终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无奈, 其实,这没办法,谁让花无衣医术高超,正好卡在他计划的关键处,此时,若由花无衣出手,他的计划也只能宣告破产。 为此,是生,是死,也只能凭借天意了。 而女神龙听到欧阳明日的话,也好似见到救星一般,缓缓将目光移到花无衣身上,疑惑道:“花公子?” 欧阳明日笑着解释道:“女神龙,这位花公子乃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妙人,医术之高,绝不再我在之下,他若是出手,说不定死人也能医活。” “死人也能医活。”上官燕诧异看着花无衣,喃喃道。 别看现在她与欧阳明日之间的交谈甚是冷漠,可两人却是旧识。 上官燕了解欧阳明日,知道此人心高气傲,很少服人,可一但他开口夸一个人,那这人绝对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本事,更别说被夸的,还是欧阳明日最擅长的医术。 是以,听到花无衣医术高明,上官燕心中便燃起了一丝希望,迫不及待希望花无衣能出手:‘敢问阁下,可否帮我救治一人?’ 花无衣看着她殷切目光,摇头笑道:“不行。” “为何?” 上官燕便疑惑的看着他,连带欧阳明日沉着的目光中也短暂的出现了少许意外。 花无衣微微一笑,彻底堵死了上官燕的最后一条路:“文人相轻,艺人相贱,自古以来,同行之间本就存在着不可化解的矛盾,近日花某在欧阳公子的地盘上学习知识,已是三生有幸,若再坏了同行之间的规矩,岂不是罪大恶极,何况我 与欧阳公子一见如故,他的一点小小心意,花某自当成全。” 淡淡的话语传如耳中,前一句还好,讲述了同行之间的规矩,任谁都能理解,可到了最后一句,花无衣却完全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与欧阳明日狼狈为奸的无耻小人。 这点,不仅欧阳明日没有想到,连上官燕也没想到。 上官燕抬起来,用冰冷眼神看着沆瀣一气的两个人,狠狠撂下一句‘无耻’,转身就走。 花无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暮然不语,直至她彻底消失在眼前,才缓缓将目光移到欧阳明日身上:“窈窕淑女,君子好速,在下他特此先恭祝欧阳公子今晚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了,” 欧阳明日的阴谋事得逞了,但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花无衣,脸上却没有一丝成功的喜悦,而是玩味道:“哦?女神龙已走,花公子如何会说在下抱得美人归呢?” 花无衣淡然道:“女神龙虽走,可司马长风伤势还在,上官燕想要救他,今晚非回头不可,在下就先预祝欧阳公子了。” 欧阳明日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花公子就怎么肯定。” 花无衣点头应道:“我看人一向很准的,想必欧阳公子心中也同样有如此决断吧。” 欧阳明日不可置否点了点头,只是这些话由花无衣口中说出,就让他有些不爽了。 看着花无衣那温柔外表下,隐藏着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也不由的开始反思自己与花无衣之间的关系:明明两个性格相反的人,为何会成为朋友呢? 如此想法,并非偶然,而是他一直明白:别看如今两人气质相近,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可内里外里都是全然相反。 欧阳明日自己,外表虽然看上去冷淡,可内心深处却隐藏一副谁也无法比拟的侠骨柔情,是个典型的外冷内热型,要不然也不会在行医问诊途中,定下‘三不救'的原则。 而花无衣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对谁都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可细细一品,却不难发现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刻意与靠近他的人保持距离。 相处了两日,欧阳明日对于这点深有5.2体会,直让他忍不住去想花无衣此举到底有何意义? 只是想归想,他到底不是花无衣,无法体会到花无衣心中烦恼,转念间,又想起花无衣调侃自己的话语,鬼斧神差的反问了回去: “花公子,你有句的话说得好,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么,不知花公子面对女神龙这样的绝色佳人是否心动?” “女神龙自然是一位绝色佳人,怎么?难道欧阳公子还想将这份千年难得一遇的机遇送给我不成?” 花无衣一怔,实在想不到欧阳明日会问出这个问题,细细一想,脑海之中直接浮现出了一代墨镜王的装。逼语录 “以前我遇到很多人,感觉他们非常有意思,可后来就再也碰不上了,人生或许就是这样。” 第四百七十三章:丹青双剑 一夜风尘一夜雨 一场大雨过后,天地已经焕然一新。 重新打开窗户的花无衣已经准备好迎来新的一天,抖擞之际,正看见欧阳明日与司马长风在客厅里交谈着什么。 远远望去,只见两人之间明明相聚不远,可中间却像他们的身份一样,隔着一条泾渭分明且看不见的分界线,直将两人一分为二。 一个是主,一个是客,一个满脸激愤,一个满脸悲苦。 这也难怪! 昨夜,正如花无衣与欧阳明日所料,女神龙还是回了头,为了自己的敌人回头。 当她一身红装清清冷冷的来到欧阳明日与花无衣面前时,所有人脸上都是惊艳的,可最终,欧阳明日还是止步于心中的最后一道坎,没有将自己的计划推行到底。 可尽管如此,内心的嫉妒,还是让他忍不住在司马长风面前各种调油加醋,对女神龙进行诋毁,离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听得司马长风一脸悲苦,正好有了花无衣看见的一幕。 16花无衣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懒得理会欧阳明日这点小心思,何况,现在他的手头还有更为要紧的事去做,哪有时间去理会这些情情爱爱? 悉悉索索走出客栈大门,花无衣直接花了一笔大价钱,在附近的集市中收购了一家装备齐全的打铁铺,将里面工具全部运回客栈,在客栈的后院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铸剑庐,开始生火,炼铁。 欧阳明日将这些看在眼里,却没有说甚么。 毕竟,这间客栈是他花大价钱盘下来的,花无衣能明目张胆的在里面搭建铸剑炉显然是经过他点头的。 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也想看看花无衣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能否像古木天一样铸造出一柄像龙魂凤血那样的千古神兵,为此,他不息将自己在边疆老人身上学到的铸剑术一股脑的丢给花无衣,并许下‘若有需要,随时开口’的诺言 花无衣一听就乐了,乐得有一个向欧明明日这样的全才为他把关。 就这样,沉浸在边疆老人精湛的铸造技术中,他一点点的消化里面知识,将其融汇贯通,一连两天两夜都没有舍得离开铸剑炉半步。 很快,伴随着·叮叮当当’的脆响声,铸剑炉里也开始频频传出炙热的高温,使得整个客栈的后院都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语的燥热中。 这日,难得清风徐来,欧阳明日悠闲的欣赏着花无衣在后院布置的阵法,感受四周浓郁的阴阳二气,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身后易山淡淡说道:“若有需要,即使补给他?” “放心吧,爷,我会一直盯在这里的!”易山自然不会违背欧阳明日的意愿,拍拍胸口保证道。 欧阳明日点点头,但还是有点不放心,想了想,再次提醒道:“还有,不要让人靠近这里。” “好的,爷。” 这句话,易山虽然听到不是很不明白,但还是坚决直行欧阳的命令。 其实,也无怪欧阳明日多心,如今的四方城,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可私下里却是风起云涌 随着上官燕只身来到四方城,她手里的玉玺已然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先有半月教四处使绊,搅风搅雨,后又城主欧阳飞鹰稳坐点鱼台,黄雀在后。 三种人,三方势力角逐,直让整个四方城都蒙上了一层阴雨,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近日,只要有高手进入四方城,都难逃半月教与欧阳现身后跟着几个贼眉鼠眼,眼神飘忽的家伙正偷偷的观察自己。 几天下来,恐怕这间客栈也被那些人摸得差不多了,花无衣想要铸剑的消息,应该瞒不住那些人的耳目。 这其中虽然有欧阳明日自己的谋算,但他却不想将花无衣卷入其中。 一方面,他与花无衣一见如故,相惺相惜,彼此之间,都存在着一份知己般的好感。 另一方面,花无衣教给他‘补天心法'确有奇效,连欧阳明日自己都能感觉自己不出半年便可下地行走。 这对于一个天生残缺的人来说,绝对天大的福音。虽然欧阳明日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还是对花无衣感激的要命。 叮嘱完该叮嘱的事后,欧阳明日两指挥动,就让易山带自己离开,留下花无衣一人安心的做自己的事。 两日之后,当两道无匹的剑气直冲天际,花无衣大步从铸剑炉走出来以后,欧阳明日还是第一个赶到现场 他眼眸轻抬,看着花无衣手中一红一青,与碧血照丹青一个样式,且剑锋长达三尺三寸的两柄长剑,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逝,笑着说道:“成功了?” 花无衣眉间挑动,带着一丝止不住的笑意,将两柄长剑递至欧阳明日面前,温声道:“这是丹青双剑,还请欧阳兄品阅。” “丹青双剑吗?” 欧阳明日两手轻抬,默默的接过花无衣手中的长剑,将两根手指抵在剑萼处,轻轻一划,只感一正一邪两道森然的剑气直冲心脉, 那正的散发着红芒,犹如旭日初升般,带着宽大仁和的浩然正气,邪的散发出青芒,宛似地狱一般,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不寒而栗的诅咒不详之气,阴邪无比,看得欧阳明日暗暗心惊,不知其中哪柄才能代表花无衣。 思来想去,但见花无衣不说,欧阳明日也不好发问,稍稍犹豫后,抬头品评道:“好剑,这的确是一把难得的利器,不过,恕在下直言,你的丹青双剑,与龙魂刀凤血剑比起来似乎还要差上一点。” “欧阳兄慧眼如炬,在下佩服佩服。” 输了,没什么,大不了从头再来,承认自己不如人,花无衣也不觉得丢人,大不了努力就是,何况,丹700青双剑本就是他的试手之作。 对于他花无衣来说,自己初造宝器,就能与龙魂刀、凤血剑这样的千古神兵作比较,已是对他天大肯定。 对于未来,花无衣已经充满了信心。 在欧阳明日惊讶的目光中,他双手接过丹青双剑,用力一折,直将两柄长剑折成四段,夹在腋下。 欧阳明日不解道:“花兄的双剑虽不如龙魂凤血,但放眼江湖,也鲜有人能及,为何要将其折断?” 花无衣微微笑道:“做一行,爱一行,在下做事,向来有个规矩,那就是‘要做,一定做到最好’。 “身为最好的铸剑师,在下已经决定将自己的随身佩剑起名为‘碧血照丹青',那么这世上的丹青剑也只能存在一把,如今它不合格,在下也只能将其回炉重造了。” 爱剑如爱人。 真正的铸剑大师都会小心翼翼的呵护自己手中出品的每一把宝剑,将其视作独一无二的珍宝,其中若有一把重复,对于铸剑师来说,可就是最大的侮辱了。 欧阳明日想到一些铸剑名家的作风,心中也就释然了几分:“原来如此。” 花无衣微微一笑,对其点头后,再次走进铸剑庐,不多时,随着炙热的高温再度传来,铸剑炉里再次响起‘叮叮当当’的响声,韵律十足,经久不息 第四百七十四章:半天月的诱惑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黑,守其白,为天下式。 丹青双剑说是花无衣的试手之作,但严格上来说,已经算得上花无衣的开山之作了。 两剑均取自花无衣的‘碧血照丹青',一正一邪,一阴一阳,又正邪相间,阴阳相随,将两道相反的力量完美的统御在一起。 代表着现阶段花无衣对武道和剑法的最高理解,也代表花无衣那颗坚韧的心。 纵使身怀碧血照丹青这样的不详之剑,纵深经历过无数的艰难险阻,他也能坚持到最后,不忘初心 是以,花无衣已经打算在‘碧血照丹青’重铸后,为其增添上几分欣欣向荣的浩然之气,使其更能代表花无衣那颗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剑心。 如今工作已经展开,花无衣的丹青双剑也并非一无是处,完全能为‘碧血照丹青’的重铸作铺垫。 先在两把剑之上反复锤炼,锻造出无与伦比的正邪之气,使剑身上的剑气达到顶峰,再以道家的九转金丹之法,将两把剑融为一体,使之成为一把阴阳交泰,正邪一体,且举世无双的绝世宝剑。 这些想法虽然只在花无衣脑海中一闪而逝,却已是他经过无数遍推敲才拍案叫板的最佳方案,既给了他充分锤炼剑气的时间,又能趁机提升他的铸剑水平,可谓一举两得。 花无衣心里也美滋滋的 至于铸造难度? 这对于花无衣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开工没有回头箭,俗语有云‘万事开头难’,如今已经踏出了第一步的他,早已没有了犹豫的机会,除了成功,他也别无选择。 而能将正与邪两种力量融合在一起的人虽然很少,但也并非没有。 花无衣心中就有一个,尽管时间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邀月那种如神似魔的气质至今仍然徘徊在他脑海里 那种与生俱来的神力与高高再上的魔力早已深入花无衣的骨髓之中,被花无衣学得了精髓。 此刻,若非花无衣性子喜静,且不喜欢张扬,这世间又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多看一眼,亦或者又有谁敢多看他一眼呢? 微微一想,花无衣便摇了摇头。 而随着他夜以继日的铸剑,外面的江湖也在进行着惨烈的厮杀。 半月教的教主半天月率先派出自己的得力助手弄月公子为其出谋划策,并两次将女神龙上官燕逼入险境。 而女神龙也不愧是集天地气运于一身的主角,竞能凭借两次意外成功脱逃,最后一次更让弄月公子伤在鬼见愁的龙魂刀之下,气的弄月公子哇哇大叫,又无可奈何。 说到底,弄月公子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 尽管他医术超群,学富五车,可对于龙魂刀这样千古神刀所造成的伤口,还是显得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能将目光对准了江湖上盛名远扬的赛华佗欧阳明日。 就这样,两个心高气傲的人撞在一切,摩擦出激烈的火花。 弄月公子为了逼迫欧阳明日医治自己,摆下棋局、毒药、医术三道难关,激起欧阳明日的好胜之心,让欧阳明日主动上门,为自己疗伤,却被欧阳明日连破三关,占据了主动。 而欧阳明日虽然赢下了赌局,却也没有就此收手,特意摆下阵法、星象、棋局三道考题回敬弄月公子,弄月公子自然接招。 只可惜他虽然厉害,但最终还是棋差一招,只赢得了三个月的时间,堪堪保住性命。 如此激烈的比试,虽然只是在私下里进行,但却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早就羡慕半天月有司马长风与弄月公子两大得力干将的四方城城主欧阳飞鹰,在听到欧阳明日能稳胜弄月公子后,不禁动起了心思,誓要将欧阳明日收入麾下,为其效力,连带花无衣也受了牵连。 几人一番接触,花无衣直接拒绝,而欧阳明日虽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拒绝,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就在大家为这场人才争夺战翘首以盼之际,江湖上风波再起,女神龙上官燕与鬼见愁司马长风于十日之后在观天峡决以死战的消息也在江湖上不胫而走。 消息一出,满座哗然,兴奋的有之,冷笑的有之,不怀好意的同样有之。 一些热爱武功的,想要一睹女神龙与鬼见愁两大高手的决战的绝世风采,从而启发自己武功,纷纷前往。 一些喜欢钱财的,也在各个盘口设下赌局,只等十日之期一到,目睹两大高手决战后,赚的个盆满瓢满。 还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巴不得上官燕与司马长风在决战当天两败俱伤,方便他们在事后取得龙魂刀与凤血剑两大神兵利器以及女神龙身上玉玺。 总之,这一场决斗,打一开始,调动起了四方城所有人的热情,所有人也都对这场决斗充满怀了期待。 铸剑炉内。 当花无衣听到这个消息后,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又当他再度准备拿起铁锤捶打将要完成的剑胚时,一道黑影疾过,面前就多了一道人影。 抬头望去,一身黑袍,头戴面具将自己遮挡的密不透风的半天月正默默的看着自己。 他先看了一眼花无衣铸造出的剑胚,不屑一笑,后用一种近乎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我是半天月,久闻花无衣才智过人,剑术超群,今日一见,幸会,幸会”“!” “半天月?”花无衣眼眸一转,笑着说道:“我听说过你,你不在你的四方城搅风搅雨,来我这里干嘛?” “搅风搅雨?”半天月听到这四个字很是反感,回过神来,据理力争道:“那不叫‘搅风搅雨’,那是我的雄心壮志,何况,四方城本就是我的东西,现在不过是被欧阳飞鹰先占着罢了,等那一天,我拿回了自己失去的一切,我就是这四 方城名正言顺的城主。” 斗了将近二十年,连一座城池都拿不下,还敢自称‘雄心壮志’? 花无衣对于半天月的厚脸皮也是无语了,只是现在的他只想安心铸剑,并不想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眼中轻佻一闪而逝,轻轻笑道: “,~好,好,好,雄心壮志,就雄心壮志,只要半教主高兴,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只是不知半教主此来我的铸剑炉,所为何事?” “我叫半天月,不是半教主。” 虽然半天月就叫作‘半天月’,但并不代他喜欢别人叫自己‘半教主’,况且,这个词从花无衣口中说出来,半天月总觉得花无衣另有深意,尤其是看到花无衣玩味的目光时,更是如此。 于是,想也不想直接纠正道。 花无衣再次无语了,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道:“好,好,好,半天月就半天月。那不知半天月你此来我的铸剑炉,所为何事?” “老夫确有要事找你?”宽大的斗篷一摆,半天月从斗篷深处拿出了一把尚未出鞘的宝刀递至花无衣面前,诱惑道:“久闻先生正需要一把绝世神兵,正好,我这里有一把千古好刀,就赠予阁下系。” “龙魂刀?”花无衣瞥了一眼那刀,眸光一闪,好奇道:‘这不是鬼见愁司马长风的配刀吗?怎么会在这你这里?’ “哼!”半天月冷哼道:“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怎配用这样的好东西呢,先生若想要龙魂刀,那就请先生先帮我杀了女神龙上官燕夺得玉玺,到时候我必不会辜负先生美意,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原来是司马长风屡次帮助上官燕惹恼了半天月,迫使半天月对其失望,收回了龙魂刀。 哼,只可惜,半天月的主意打到谁身上不好,偏偏打到我身上。 花无衣微微一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只是想归想,让他以这样的方式得到龙魂刀,花无衣的内心还是不屑的, 他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不好意思,龙魂刀虽好,但在下并不感兴趣,半教…,不,半天月,你还是请回吧!” 第四百七十五章:欧阳明日的心事 “为什么?” 半天月不明白花无衣为什么会拒绝自己 他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宝刀,继而对其蛊惑道:“你要知道龙魂刀可是一把千古好刀。” “武林之中,有多少人愿意为了它争的头破血流,甚至赔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花无衣,你是个聪明人,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你真的想要放弃吗?”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你还是请回吧!” “你…!” 见得花无衣油盐不进,半天月心生不悦,拾起头,死死盯着他,身上的气势也随之疯狂而出,使得整个铸剑炉都蒙上一种沉重的气氛。 花无衣面色一沉,双目如刀,直视半天月,冷冷道:“半天月,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可要想清楚了吗?” 半天月冷哼道:“你在威胁我吗?” “你可以试试?” 花无衣拿起旁边尚未铸成的剑胚,用一种近乎冰冷的语气说道:“虽然我的宝剑尚未铸成,但我也不介意,在它出炉之前,饱尝一下强者之血,尤其是你这种自寻死路的强者。” 语罢,他700浑身气意凝结,宛若一柄浑然天成的宝剑,直指半天月,一举冲破了半天月所造成的气氛。 半天月被他的气势慑服,身子一震,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细细感悟后,只觉花无衣的武功之深,已至某种深不可测的境地,比起某个让自己厌恶的家伙也不逞多让,心里不由对其升起了一丝忌惮之心。 而事实上,早在花无衣来到四方城之时,他便已通过手下得知花无衣想要铸剑的消息 起初的他并不以为意,只以为花无衣是小打小闹,哪成想今日一见,便知当初的想法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面前的人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非明是一个像古木天那样深藏不露的高手! 如今四方城正值多事之秋,来了这样一个高手,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想到这里,半天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一边惋惜的看着花无衣,一边向后退去,几步之后,径直消失在了铸剑炉里,途在空气中留下挽回颜面的话语: “罢了,罢了,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可别怪我将龙魂刀送给别人?” 他刚走,欧阳明日后脚就到,花无衣抬头望去,只见他身边跟着一身劲装的女神龙上官燕,两人神色戒备,显然是听到什么动静才赶了过来, 欧阳明日望着半天月离开的方向,诧异道:“有人来了?” 花无衣如实说道:“半月教的教主半天月!” “半天月?”女神龙握紧了手中之剑,冷冷道:“他来这里干嘛?” 花无衣将手中剑胚放在铸剑台上,拿起铁锤,气惯全身,有节奏的敲击,不咸不淡的说道:“他想用龙魂刀让我替他卖命!” 女神龙看着他展现出来的上乘运气法门不敢怠慢:“你答应他了?” 花无衣目光如许,摇头道:“没有,龙魂刀虽好,但还没有好到让我放下底线的地步,何况,我有自己的剑,用不着别人施舍!” 女神龙目光一转,看着他手里那把尚未成功,便已展现莫大威力的剑胚,淡淡的点了点头。 同时脑海思绪翻涌,问出了一个她最想知道的问题:“那龙魂刀为何会在半天月手里?” “自然司马长风给的!”花无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司马长风是半天月的棋子,你是半天月的敌人,半天月的棋子为了半天月的敌人,几次三番破坏了半天月的好事,你说,你若是半天月,还会将龙魂刀这样的神兵利器交给这颗棋子吗 女神龙摇头否定,却没有止住心中的疑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花无衣道:“猜的!” 女神龙疑惑道:“猜的?” 花无衣肯定道:“不错,是猜的!” 那坚定的话语传入女神龙耳中,女神龙所有的问题也戛然而止,稍稍一思索,便转身向外走去。临走之际耳边又传来花无衣温和的声音: “龙魂刀是一把好刀,能发挥它威力的人其实并不多,相应的,半天月想要找一个像司马长风这样能使用龙魂刀的棋子,可选的人也不多。” 女神龙一怔,不禁怀疑花无衣是不是她肚里蛔虫,连自己的想法都知道,稍稍一思考,抱拳说道:“多谢!” 而她今日来此是特意向欧阳明日请教欧阳、上官,司马、皇甫四大家族上一代之间的恩怨,如今目的还没有达成,就听到了鬼见愁失去龙魂刀的消息 女神龙起初不信,但也找不到花无衣骗自己理由,随即生出了一种帮鬼见愁找回龙魂刀,然后再公平决战的想法 现如今随着花无衣稍稍一提点,上官燕豁然开朗,随即便想到了半天月下一步行动,迈起步伐,直奔浪子神剑白童处 随着她离开,空荡荡的铸剑炉就剩下花无衣、欧阳明日、易山三人,略显平静。 花无衣手中动作不停,转头看向欧阳明日:“这样会不会扰乱到你谋划?” “无妨?”欧阳明日摆手示意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无怪他会这么说。 自从女神龙来到四方城后,不止四方城变了,连带欧阳明日也变了。 以前的他虽然满腹怨气,可归根还是边疆老人的徒弟,身上处处渲染着边疆老人悠然自乐的属性。 如今随着四方城风起云涌,他也如愿接触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父母,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欧阳、上官,司马、皇甫四大家族之间的恩怨 欧阳明日本能生出一种想要化解四大家族矛盾的想法,从而显得处处矛盾。 近日,他更是接到了欧阳飞鹰的示好文书,不禁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是否要卷入这场旋涡中,以至于越想越多,越多越烦,直让心中的愁绪盖过了自己对女神龙的思念。 花无衣见其愁眉不展,轻轻对其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事,即便你做了,也未必会成功,但你若不做,那就永远不会成功。” 欧阳明日稍稍抬头,惊讶的看着他:“噢,难道花兄真能猜出我的心事不成。” 花无衣摇了摇头,淡淡道:“我还要铸剑,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关心别人的事,即便如此,四方城的局势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欧阳兄,如今二十年前的欧阳、上官、司马三大家族后裔相继现世,你即姓欧阳,可别告诉我,你与当今城主欧阳飞鹰的欧阳是两个欧阳。” 欧阳明日:“.” 第四百七十六章:古木天!边疆老人 一入江湖,终身是江湖。 江湖,不仅有刀,有剑,还有人心。 欧阳明日既有心结,那么他也只能踏入江湖。 一晚的犹豫,第二天一早,他便起身前往四方城面见欧阳飞鹰,一番交谈,欧阳飞鹰对于欧阳明日的才华十分欣赏,当场就给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之位。 女神龙听到消息,很是不解,当场跑到欧阳明日面前,指责他助纣为虐的行为。 欧阳明日有苦难言,也只能默默忍。 当然,与他一道难受的还有花无衣。 随着丹青双剑的顺利进展,新‘碧血照丹青’的成功也指日可待,这也意味着花无衣即将和跟随自己多年的老朋友分别。 那一日,阳光明~媚,风景如画。 那一日,花无衣亲手融化了跟随自己多年的‘碧血照丹青’与‘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直冲天际。威势也更胜以往,可花无衣的心却痛得难以-呼吸。 虽然他知道这世间没有永恒之物,将来新的‘碧血照丹青’会代替旧的‘碧血照丹青’跟随自己去征战新的天地。 可当时那种亲手毁掉自己心爱东西的感受,花无衣至今还是记忆犹新的。 那种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的感觉,再一次让花无衣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哪怕当时的他已经习惯了孤独,还是再一次被孤独所嘲讽。 以致一连几天,花无衣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里默默的发泄自己的苦闷,连手头的铸剑也进展不前。 这天,天气晴朗,和风送暖,阳光如水一般散发着温柔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大地。 这天,离女神龙与鬼见愁的决战还有三天,四方城好似迎来了欣欣向荣的一天。 大家奔走相告,都在期盼着女神龙与鬼见愁三天后的精彩表现,却不知身为主角两人心情到底有多沉重。 这天,花无衣孤身一人来到河边,看着那东去的大河之水,倍感人生的辛酸与无奈,连新铸成的丹青双剑都被他丢在了一旁的角落里。 暖风融融,沉浸在无言的悲伤,花无衣身体泛冷,任由时间流逝,一点一点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直至日上中午,他还是一言不发,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疾!” “疾!” “哈哈,老东西,你慢点,慢点啊!” “嘿嘿,老小子快来啊,快来追我啊!追上我,我就慢下来。” 正在此时,伴随着两道嘻嘻哈哈的玩闹之声从远处传来,两道疾风般的身影一前一后,一追一逐,也从远处的草丛里飘来。 他们先后落在花无衣身后的三丈之地,露出两张苍老面孔。 其中一人身穿粉色麻衣,身材矮胖,挺着一个孕妇般的大肚子,红光满面,笑眼咪咪,将两鬓白发用红线扎成两条小姑娘用得小辫子,看上去,好似孩童般活泼可爱。 另一人,身穿灰色锦袍,身材高大,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脸上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笑容,身上散发出一股出尘之气,只让人生出亲近之意。 两人中,灰衣老人率先落地,他一把接过追赶而来的粉衣老人,待其站稳后,笑嘻嘻的为其拍去身上的尘土,并笑道:“嘿嘿,老小子,怎样?这回算我赢了吧!” 粉衣老人知道他说的事实,可嘴上却是不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道:“哼,你还有好意思说,你不是号称神医吗?连自己的徒弟都治不好,现在终于出来了一个能人,解决了你多年的心病,你说,你服不服?” “哎…,哎,你怎么能这样啊?”灰衣老人听到他话中语气,便知他不仅不认账,还要胡搅蛮缠,抚了抚额头,没好气道:“我说得不是这码子事?” “不是这码子事?”粉衣老人瞥了一眼河边的花无衣,眼珠一转,暗暗点了点头,不知再想什么。 回神后,又指着灰衣老人,继续扯皮道:“怎么不是一码子事?你说你是不是一代神医?” 灰衣老人被他搅得头昏脑涨,晦气道:“好、好,我是,我是,行了吧!” “什么叫‘行了吧’,你非明就是嘛!”粉衣老人嘿嘿笑道:“那你再说说,你的徒弟是不是被别人治好了。” ????? 灰衣老人想起自己徒弟的现状,彻底没脾气了,有气无力应道:“是!” “嘿嘿,那不是得了!” 粉衣老人得意一笑,几步上前,来到花无衣身后,拍着花无衣的肩膀,嘻嘻笑道:“小伙子,你来,我们刚才说得话,你也听到了,那你给我们评评理,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厉害?” 两个老人步法稳健,呼吸有力,一看就是高手,且远超花无衣所见的半天月之流,他们的到来,花无衣又怎能感觉不到呢? 甚至还多次在两人交谈中感应到两人在暗中打量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宝剑,猜测出这二人是冲自己来的。 之后,再根据两人之间的对话,并不难猜出两人的身份,正是花无衣自己以前心心念念的·一代奇人’古木天和‘一代神医'边疆老人, 0 思绪翻转间,花无衣也默默转身,露出一张古井无波的面庞,平静的对二人说道:“两位前辈武功盖世,修为只在伯仲之间,要想分出胜负,只能性命相搏了,我想以两位前辈的关系,应该还不至于走到那一步吧。” 温柔的话语徐徐传出,落在古木天与边疆老人耳中,两人只感如沐春风般舒适,细细一品,又不难发现隐藏在这份温柔下的冷漠。 古木天率先回神,他没有理会花无衣对自己的评价,一个健步跳到边疆老人面前,用手背拍打着边疆老人胸口,笑嘻嘻道:“老小子,你看到了吗,这人好像比你我的徒弟都要出色哩。” 边疆老人呵呵一笑,拍开他的手掌,看着花无衣身上散出的与世无争的气质,以及那如婴儿般干净纯粹的眼神,抚须笑道: “呵呵,看到了,看到了,是挺厉害的,也挺像我年轻的时候,连性格也像,真是一颗好苗子啊。 古木天点了点头,承认他的观点,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想收他为徒?” 边疆老人似有心动,但细细打量了花无衣一眼后,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我是有这个想法,可他的武功已经登堂入室,自成一派。做我徒弟,已经晚了,还好我这里有一套无我剑挺适合他的!”丸 第四百七十七章:无我剑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我剑! 与龙魂刀法、雪花剑法齐名,以无情入道,顺万物之章法,以变应变,以达无情无我之极镜,乃边疆老人一生剑法之精华, 河床上,暖风拂过,惬意的阳光照在身上,直让人倍感舒适。 边疆老人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影影绰绰间展开身形,向花无衣演示自己的无我剑法 花无衣知他用意,也默默开启神魔观想法,在脑海之中快速演练,并向着深层次推演。 随着时间流逝,他越看越心惊,渐渐明白了古木天与边疆老人为什么要收徒白童,让其以无我剑迎战半天月? 原来,无我剑不止能让施剑者抵达无情无我之镜,更有着其区别于其他剑法的自身属性。 那便是无我剑无招胜有招,练至大成之时,能在威力不减的同时下,将自身剑气分化,用以攻击对手全身穴道。 也就是说,施剑者只要出一剑,对手的全身所有穴道,都会受到同等攻击,这对于内功修炼者来说,可是天然的大敌。 要知道:但凡内功,只要运气,就得依靠人体的脉络与穴位,若穴位在运功时受到攻击,那便极有可能造成施功者被自身的内力反噬,这点在罡气、硬功一类的功法上,尤为突出。 连花无衣自身的‘移花接玉’也是基于此点才有了‘移花接玉,鬼神莫敌’的称呼。 此时,无我剑法直接省去移花接玉‘察言观色’,以蛮横的手段,无脑的攻击对手全身穴位,直令花无衣耳目一新,豁然开朗。 阳光下,他看着边疆老人一遍一遍的演练无我剑,脑海里也在一遍一遍的跟着推演。 直至三遍过后,边疆老人停下手中之剑,花无衣也慢慢的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双眼精光一闪,下一秒,露出一副冷漠无情的神光,又在转瞬间收敛去锋芒,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如水一般的平静。 古木天和边疆老人诧异他这番变化,心中惊讶了很久,才慢慢回过神,笑着问道:“怎么样?” 花无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记下了,但我又把它忘了!” “忘了?”边疆老人一怔,细细一品,瞬间就明白了花无衣的意思,哈哈笑道:“好,好,好一个‘忘了’,看来你已经领悟到了无我剑法无招胜有招的精髓,那我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话音一落,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花无衣脚下的丹青双剑,再次转话道:“不过呢!无我剑法,无人无我,需要无我剑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我曾在四方城中听人说你在铸剑,便想赶来将无我剑送给你,如今看来你已经有了心仪的宝剑,那我也不必多此一举了,这样吧,我直接把我的无我剑铸造之法告诉你,希望它能对你铸剑有所帮助!” 花无衣铸剑,缺的就是铸剑之法,听到边疆老人雪中送炭,他自然大喜,抱拳笑道:“多谢前辈!” “哎,在我面前就不用那么多规矩了,有话直说就行了!” 边疆老人摆手拒绝了花无衣的谢意,转手就将无我剑的铸造之法告诉了花无衣。 花无衣认真的听,细细一品,只觉这套铸剑之法比自己在欧阳明日那里听到的还要精妙,不由得对边疆老人升起一丝感激之情。 血照丹青’。 边疆老人见他在认真思考,也不便打扰,支会了古木天一声,默默的选择离开。 其实,此次前来,他们的主要的目的并非为了花无衣,而是为了鬼见愁手中龙魂刀与女神龙手中凤血剑能顺利的完成双剑合璧,以此来完成古木天的毕生心血。 原本,这一切都好好的,与花无衣也没什么关系。 可不知怎的,两人来到四方城后,还没碰到女神龙与鬼见愁,就听见有人说赛华佗的天生残疾被一个叫做花无衣年轻人治好了。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古木天尚不觉得怎样,可边疆老人不能,欧阳明日到底是他边疆老人的徒弟,他这个作师父怎能不关心自己徒弟呢? 于是,边疆老人稍稍一打听,就打听到了花无衣的消息,并在欧阳明日处证实消息的真伪后,心中对花无衣升起一丝感激之情 今日来此,特意送出无我剑法与无我剑铸造之法,一方面是为了答谢花无衣了结自己的心病,另一方面是花无衣足够优秀,也很符合他的胃口,有继承无我剑的条件。 如今无我剑已传,边疆老人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也能安心的和古木天一切去寻找司马长风与上官燕,传授他们一些该传授东西。 花无衣看着他们离开身影,并没有说什么,顺手捡起地上的青色长剑,舍身忘我的演练了起了无我剑法。 这不试还可以,甫一试手,便觉得自己手中之剑与自己的身体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招式连贯性增强的同时,剑道修为也提升了不少。 花无衣细细一感悟,便露出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因为他发现自己剑道的提升,不止是因为手中宝剑的变更,还有另一层至关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他一生剑道修为,虽然融合了数个世界之长,但自己的本身却是先从古大大的世界学习武功的,以至他的剑道修为一直沿用古大大世界里的框架 分为手中有剑、心中无剑的初级阶段,以及手中有剑、心中有剑的高级阶段,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宗师阶段,手中无剑、心中无剑的仙佛级阶段。 除此之外,另有他根据自身感悟悟出的人剑合一、天人合一,以及先天境5.2界。 几者之间,看似毫无关联,却能相辅相成,相互作用。 花无衣早在多年前就凭借自身天赋,进入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无剑的仙佛级阶段,可由于碧血照丹青对他极为重要,也导致他对于宝剑的本身看得极为重要,无法将仙佛级的实力的发挥到淋漓尽致。 如今碧血照丹青已经重铸,花无衣也算变相的失去了手中之剑,在经过无我剑法的分心,让他短暂的放下心中包袱,进入空无一物的境界。 在短短的一瞬间,弥补了自身境界上的缺陷的同时,也使得几种境界融汇贯通,剑道修为也随之提升。 对此,花无衣也相当无语,真不知道他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换来境界上的圆满,是否值得?亦或者是该哭,还是该笑? 第四百七十八章:决战将近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眨眼之间,十日之期便到 这日,风和日丽,四方城也迎来的万人空巷的一天。 城内,不管是江湖侠客,还是平头老百姓听到女消息,纷纷放下手头工作,朝着观天峡涌去。 一路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直排成一条蜿蜒几十里的长龙,花无衣趁此空闲,也出来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正午将近,他混在人群之中,一步一步的向着观天峡逼近,跟在他身边的则是以前见过的浪子神剑白童 此人一身白衣胜血,仍和一前一样,散出一种卓尔不群的孤傲冷厉之气,看得一般人不敢靠近。 此时,白童看到花无衣来,很是意外,冷声问道:“是你?” 花无衣看了一眼他手中紧握的长剑,微微笑道:“好久不见!” 白童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急忙收起长剑,冷哼道:“哼,放心,我浪子神剑并非输不起之人,那日与你一战,我输的心服口服,不过,我白童也向来不甘于人下,将来若有机会,我还是会向你挑战的,直到打败你的那一天!!” 花无衣点点头,轻轻笑道:“真正的高手,不是看你的武功有多高,而是当你经历过世间所有惨痛后,还能守住16本心,不忘初衷。” “现在的你,虽然不凡,但傲气实在太盛,容易伤人伤己,等你哪天放下心中无关紧要的傲,在来找我吧!” “哼!多谢你的指点!” 白童明知花无衣在指点自己,却没有因此而开心,当然,他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冷哼一声,傲然道:“不过,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我浪子神剑,向来只能胜,不能败,败就是死!” “随你吧,开心就好!” 花无衣见此,也懒得争辩什么,收起心神,默默的向前走。 一段路程后,古木天与边疆老人也同时赶来。 两人身法很快,如两道疾风般在上空飘过,嘻嘻哈哈间,便与几人拉开距离,看的白童心痒难耐,大喝一声:‘好快的身法’,对着花无衣点头后,纵身一跃,直朝两人追去,两三下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却懒得去跟,转头看向身边那位浑身豆腐味,手中长茧,面色苍老的老人,眼中诧异一闪而逝,又快速恢复了平静。 而那老人也同花无衣一样,察觉到有人观察自己,他眼中精光一闪,又在电光火石间,恢复了平静。 抬起头来,对着花无衣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笑呵呵的问道:“这位公子你也是去观天峡观看女神龙与鬼见愁的决战吧?” “不止我!”花无衣指了指路上的行人,微笑道:“恐怕这条路上的所有人都是去那里的!” “呵呵,是极、是极,女神龙与鬼见愁,乃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好汉,他们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连我们这帮平头百姓都听说过。” “现如今他们要决战,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平头百姓,说什么也要去开开眼呐!” 老人呵呵一笑,将两只粗糙的手在胸前的护襟上一擦,指着观天峡方向邀功似的说道:“这位公子,那我们快走吧,今天这里人多,去晚了就占不到好地方了!” 也不等回话,迈起步伐,快步向前疾走,三两下就把花无衣甩在了身后。 花无衣看着他与普通人无异的步伐,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不急不缓的跟在身后,向着观天峡进发。 半个时辰一过,两人如愿来到了观天峡,看着那高高矗立于远方的两座山峰上,还没有女神龙与鬼见愁的身影,就知道自己来早了。 “啊,这不是花无衣吗,你也来了!” 观望间,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花无衣抬头望去,一身捕快装的臭豆腐恰好在不远处凉亭里向自己招手。 我一样好!” “咳咳!” 花无衣淡淡一笑,正要开口,身旁的老人抢先说道:“好什么好?臭豆腐,你是不是皮痒了,就你这模样还敢和这位公子比,还不给我规矩点。” 只见他双手挫着胸前的护襟,气呼呼看着臭豆腐,好似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的似的,言谈举止间,却又透出一丝关心,一丝爱护,如亲人一般。 事实上,他们两个的确是亲人。 那老人正臭豆腐口中常提到的‘邱老爹’,也是臭豆腐名义上的父亲。 现在,臭豆腐见到邱老爹到场,很是意外。 又害怕被邱老爹责骂的他赶紧扭着身体上前与之套近乎,笑嘻嘻道:“嘻嘻,老爹,你这是哪里话啊。我臭豆腐在不济,好万也是堂堂四方城的名捕嘛,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这一开口,身边就有一位十七八岁的美女大大咧咧的上前附和:“对啊,有本公主在,谁敢看不起你!” 语罢,又在花无衣身上打量了几眼,没好气的说道:“喂,我说你是谁啊,怎么长得跟某个家伙一样,一副臭屁的模样!” 花无衣微微一愣,下意识问道:“在下花无衣,不知公主口中的‘某个家伙’是谁?” 那被称作‘公主'的女子闻言,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还能是谁,就是那个叫‘欧阳明日'的家伙呗,整天摆着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要不是我爹看中他,我早就派人将他轰走了。” 她性格直率,不说话尚且还好,一开口,便让大家惊掉了703一下巴。 要知道那欧阳明日可是由四方城城主亲封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武功之高,江湖上鲜有人及,地位之高,一般人也望尘莫及。 如今这女子胆敢在光天化日下编排欧阳明日,要么是胆子大、脑子有坑,要么就是她的身份不一般。 幸好花无衣结合‘公主'两字,很早就明白了她的真实身份,正是那当今四方城主欧阳飞鹰的女儿欧阳盈盈,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么。 可他不说,臭豆腐却有些看不过眼了,一把来到欧阳盈盈面前,大声阻止道: “喂、喂、喂!轰什么轰啊!人家赛华佗登上高位好好的,你不好好祝福人家,还要轰人家走,还讲不讲道理啊?” 欧阳盈盈本就是为了臭豆腐才指责花无衣的,哪成想臭豆腐不仅不领情,还好心当成驴肝肺,气得她当场发飘,指着臭豆腐嚷嚷道: “喂,臭豆腐,什么叫我不讲理,你知不知道我在帮谁说话啊!” 臭豆腐也察觉自己对待女孩子的方式不对,心中一软,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帮什么帮啊,大家都是朋友,有困难一起面对嘛,哪有什么帮不帮的!” 旁边的邱老爹赶紧出来圆场:“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赶紧去占位置,要不然一会儿真的没好地方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刀剑合璧 时间移转,正午转眼即到。 山脚下,人潮涌动,所有人都在期盼着两大高手的最终对决。 此时,除了半月教与城主府把守的各个要口外,花无衣已经占据了一个相对理想的位置。 在那里,他看到了白童,看到了半天月,亦看到古木天与边疆老人。 几日不见,两个人精依然精神矍铄,笑阿呵的站在那里,时不时逗弄一下半天月,惹得半天月心生恼怒,却苦于自身实力不够,敢怒不言,气得干瞪眼 时间一久,两个老人也觉得没意思,索性放过了他,又将主意打到了幸运的白童身上。 也就在这时,只听‘咣’的一声锣响,一身金丝缕衣、神色淡漠的欧阳明日闪亮登场,命人敲响正午的锣声。 女神龙与鬼见愁听到响声,如约而至,纵身一跃,分别从山峰两侧跃上峰顶。 落地后,相聚五丈,彼此惆怅的盯着对方,眼神里均透出一丝深深的疲惫与无奈,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怔怔看着对方,最终无奈,还是鬼见愁率先出招 只见他拔出龙魂刀的瞬间,也发出一击横扫千军狠狠的向着女神龙斩去。 女神龙直感那刀锋锐利,锐不可当,足尖轻点,纵身跃起,躲过鬼见愁杀招后,在空中凌空旋转,抽出凤血剑,向着鬼见愁发起进攻。 两人势均力敌,鬼见愁同样不敢大意,以刀迎敌,连战十几招后,两人首次分开,稳稳落在地上,彼此望着,一丝悲伤气息也在眼神中传播。 只因为他们知道,刚才出手的十几招,只是相互试探罢了,下一次,便是他们宿命的对决,非得全力以赴,分出个生死不可。 这也导致两人一时间不知如何,陷入了短暂的犹豫状态 “女神龙,鬼见愁怎么如此墨迹啊!是不是手软了!” “对啊,要是不敢的话,就回家生孩子吧,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哈哈.” 半天月看着两人墨迹,心里也不耐烦,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煽风点火,手下得到命令,不敢怠慢,污言秽语齐出口,听得女神龙与鬼见愁心中悲切。 无奈之下,两人也只能抛下心中所有的顾虑,拔出刀剑,向着对方拼杀而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真气横转,场中杀气漫天,所有的声音均被那一声声惨烈的刀剑悲鸣声覆盖,两人也似乎同时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物我两忘状态,纷纷施展自己最强绝技。 龙行四方Vs残雪细松, 龙游太虚vs雪花片片 龙破九天Vs梅雪争辉 龙行无踪Vs雪花满天 龙战黄泉Vs雪落无痕 一招招,一剑剑,看得人眼花缭乱,又忍不住拍掌叫好。 数百招过后,两人之间的刀势、剑势越酝越强,周身之处,也遍布出强大的日月精华,形成罡气,凝聚出一片片雪花与一道道火光,相互碰撞,相互交融。 直至,一道龙吟,一声凤鸣,在空中响起。 龙魂刀与凤血剑似乎也发生了某种变化,爆发出一种神圣的光芒,宛若水晶般晶莹剔透,在剑身上分布出一阵猛烈的磁场,开始相互吸引,且牢牢的黏粘在一起,任由女神龙和鬼见愁与如何用力,也无法拉开。 诧异间,龙吟凤鸣再度响起,刀剑之中爆出一阵恐怖的能量,化为一条金色龙影,与一只火红色凤影在空中盘旋交织,相互缠绵。 同时,天地之间,风云大作,电闪雷鸣,好似有什么洪水猛兽要现世一般,看的一些高手,暗自心惊。 其中,便有花无衣。 尽管他已经觉得自己应该尽力高看龙魂刀与凤血剑,可事到临头,还是它们发出的威力深深震撼到了。 而无不及。 今日来此,也只是为了印证一下心中的猜测,如今见到了刀剑合璧的威力,他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而人群簇拥的欧阳明日看到了这番异样,看了一眼古木天,直感其武功之高、谋算之深,忍不住赞道:“好个龙魂刀,凤血剑,好个古木天”“。” 随即微微一叹,又开始盘算起了自己的计划。 而被人的惦记的古木天,此刻,正与边疆老人说说笑笑分享自己成功的喜悦,看着天空中情意满满的一对璧人,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一一小雪 口中深情的呼唤了一声‘小雪’,寞落转过身,向着远方走去。 边疆老人知他心结发作,也选择离开,几个呼吸后,两人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一直关注两人的半天月,眼见两个讨厌的家伙终于离开,悬起心彻底放了下来,冷哼一声,暗中运气,以深厚的内力袭向女神龙上官燕。 还在交战的两个年轻人丝毫没有想到这番变故,促不及防下当场中招,刀剑之势,也戛然而止, 鬼见愁见势不妙,连忙收起刀剑,抱着女神龙落在地上,埋伏好半月教徒见状,纷纷抽出手中兵刃向着二人杀来 现场,谁也没料到这番变故,所有人都张大了嘴边。 好在白童与欧阳明日反应即时,即时出手,帮助鬼见愁分担了一部分火力,才使他侥幸带着上官燕冲出包围。 可离开后的他已是重伤之躯,勉强将女神龙放在一条小河边,看着女神龙重伤昏迷的模样,只能无力叹息, 正在这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与轻微的车轮碾动声同时响起,花无衣与鬼见愁不约而同的来到现场。 相比于花无衣一身风轻云淡,欧阳明日的身上明显多了一丝伤感,他一脸冷漠的看着鬼见愁。 鬼见愁也知欧阳明日喜欢女神龙的事实,迎着欧阳明日目光,一张冷俊的面庞上满是愧疚之色,但为了女神龙,他鼓起勇气,大声道:“,·赛华佗,求你救救她” 欧阳明日看了一眼上官燕,摇头道:“我是不死不救,但并非起死回生。” 鬼见愁还是不死心,一脸期盼的看着他:“真的没有办法,你的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状。” 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花无衣,继而问道:“还有花公子,你的医术高超,连赛华佗都能治好,相信你…。” 花无衣看了欧阳明日一眼,打断道:“我懂得医术,却不懂神术,你认为连赛华佗都治不好的伤,交给我就能治好吗?” 赛华佗的医术在江湖上已经深入人心,代表了医道的最高水平。 鬼见愁听到他这番说辞,也没有怀疑,只能再次将希望寄托的欧阳明日身上 “好吧,我试试。” 一时间,欧阳明日也感受到了一层莫大的压力,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全身气力将手中金丝搭在女神龙的手腕上,一阵诊治后,还是无力的收回了金丝,摇头道: “我救不了她!” % 第四百八十章:欧阳明日的谋算 “我也爱女神龙,我也希望救他,但终究还是要天人永隔,不过,我虽然救不了她,可你身上的伤,我还是能治好的!” “我的伤不要紧!” 一丝悲伤气息在四周的空气中凝结。 司马长风听着欧阳明日这近乎宣判死刑的话语,一颗冰冷的心也不由的沉了下来,摇摇头,一把拒绝了欧阳明日好意。 欧阳明日微微一叹,语气伤感道:‘既然人已死,有些事我也不想在瞒你了,…。 随着他沉重的话语继续传出,司马长风渐渐明日了那日在客栈中,女神龙舍身求助欧阳明日的经过,心中不由的女神龙产生一丝愧疚,但无奈事已成定局,只好向欧阳明日询问起了龙魂刀凤血剑的来历。 欧阳明日眼见人之将死,也对其知无不答,一口气将古木天与龙魂刀凤血剑之间的关系缓缓道出,说完,他也再不想理会司马长风,转身就走。 司马长风还想让他在尽力一次,可任凭他如何恳求,欧阳明日却是死活没办法,只说女神龙伤势太重,自己无能为力,除非司马长风能找到自己的师傅边疆老人,让他出手。 司马长风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也不管自己能否找到边疆老人,抱起女神龙直往703天山而去。 花无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离开,待其彻底消失在眼帘后,他转过头,玩味的看着欧阳明日:“你这样做,就不怕女神龙离自己越来越远吗?” 欧阳明日心中一震,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在转瞬间恢复平静,深深一口气,缓缓问道:“哦,不知花公子此言何意?”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少来,行医多年,我的医术或许不如你,但小小的归息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那女神龙是真死,还是假死,根本我瞒不过的眼睛。” “你如此离间他们,也不怕他们知道真相后,找你算账吗?” 欧阳明日不知花无衣如何看穿自己的计划的,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笑道:“哦!难道在花公子心中我欧阳明就是这种人吗?” 花无衣听他再打感情牌,继续白了他一眼,懒懒的道:“少来。” 欧阳明日还不死心,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那花公子倒是说说,即便女神龙没死,以他们两个超于常人的智慧,我又如何能离间得了他们呢?” “他们两个虽然聪明绝顶,可中间却始终隔着一层血海深仇,再加上女神龙虽死,但她身上的玉玺,仍然还没有现世,半月教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如今她身边只有司马长风,以司马长风的实力,半月教起码要出动半天月级别的高手才能彻底降住他,到时候,两方焦灼之际,欧阳公子在闪亮登场,帮助司马长风与女神龙赶走半天月,让女神龙亲眼看着司马长风为了血海深仇离开她, 对其彻底死心,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啊,赛华佗。 那阴险的计划从花无衣口中娓娓倒出,不管欧阳明日如何,易山却是震惊了好久才回神。 此刻的他无论如何始终不敢相信,与自己朝夕相处,且风度翩翩的‘爷’竟有如此阴暗的一面, 心中一震,走到欧阳明日面前大声质问道:“爷,花公子说得是真的吗?你怎么能这样呢,就算女神龙与司马长风有所不是,可他们还是你的朋友啊,你说什么也不该为难他们啊!”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神色淡淡道:“拉倒吧。” “龙魂刀、凤血剑乃天造地设的一对有情刀剑。若他们的使用者连这点考验都经不住的话,那么也就不能怪罪欧阳公子了。” “毕竟这是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岂能让你事事心想事成呢?。” 欧阳明日细细一品,便哈哈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哈(bgc)哈哈,好一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花公子此言甚妙。” 其实,他并非不知自己的做法不对,可奈何情到深处,谁又能自己呢? 有些事,即使做了也不一定能成功,可万一你不作的话,那边一定不会成功。 欧阳明日听到花无衣的话语中,蕴含着一丝对自己的理解,心中一暖,大声笑道:“好、好一个花无衣,你的心胸,的确非我能及,在下佩服,佩服,我欧阳明日就交你这个朋友。” “好了,少在这里臭美了!这哪里是心胸啊,这非明就是助纣为虐好吧!” 花无衣微微一笑,转眼之间,便否定了他的说辞。 目光一凛,好似看破虚空一样,转头看着小河西南十里的小路处,摇头笑道:“好了,你该出发了,若是去晚了,你的心上人可就真的要遭殃了!” 欧阳明日不知花无衣看到了什么,但他也不敢怠慢,辞别了花无衣后,直让易山驾车,推着自己向着花无衣指定前进。 此时,那里正发生着一场惨烈的父子大战。 司马长风随便找了一辆牛车,想带着女神龙前往天山,去寻找传说中边疆老人,为她续命,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半天月真的撕下面皮,要亲自出手抢夺女神龙身上的玉玺, 司马长风听到后,当即拒接,这让他们父子之间直接就升起了一丝火药味。 好在,女神龙这时悠悠转醒,看着司马长风为自己挡刀,她心中一股,一股甜蜜之情瞬间袭上全身,却没想到司马长风的实力终究不如半天月,一番交战后,三两下之间就被半天月击退。 而危机时刻,欧阳明日也按照计划顺利的来到现场,出手击退了半天月。 半天月心生脑怒,却对赛华佗毫无办法,直接当面指责起了司马长风,说他为了女人,连自己的父母的养育之恩也不顾了 司马长风听到后,心中一震,脑海里瞬间想到司马家的灭门惨案,内心深处也对自己父母升起了一丝对愧疚,拿起龙魂刀,转身就离开女神龙。 对此,女神龙也只能黯然伤神 好在她虽然心痛,但作为背后的一切始作俑者欧阳明日,依然没有得到女神龙轻媚,只好默默选择离开。 就在欧阳明日黯然神伤之际,又不禁算到自己和女神龙的命劫将至,只好收起惨烈的心,默默为其做起了准备 第四百八十一章:挥剑救人 江湖风波恶,人间行路难。 女神龙活了,女神龙又死了,就在她复活后的第五天,死在了她心爱之人的刀下,死在了四大家族的恩怨中 尽管司马长风被逼无奈,但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将自己断送在龙魂刀之下。 这对她于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但对于司马长风来说,~却是一种惩罚 司马长风抱着她失声痛哭,又抱着她来到了欧阳明日的居所。 欧阳明日厌恶的接待了他,看着躺着床上心神紧闭、生机断绝的心爱女子,只能无能为力的-摇头。 司马长风听到他的宣判死刑的声音,如遭雷轰,但也只能接受现实,静静的抱着心爱之人离开。 然而,还没走两日,他又回来了,而且还是抱着一位身重奇毒,性命垂危的老者一起回来的,显然他是为了求医。 可看他不顺眼的欧阳明日早已对他失望透顶,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绝了他。 无奈之下,司马长风当场表示自己愿用一命换一命方式换取欧阳明日出手救得生伯一命 欧阳明日也乐得如此,当场同意,只是药材方面却少了春风得意宫的千年冰蚕。 司马长风二话不说,当即表示自己愿意前往春风得意宫,向弄月公子求取的千年冰蚕。 于是,一番激战,在臭豆腐的搅局与帮助下,司马长风成功进入春风得意宫,并从弄月公子手中抢回千年冰蚕。 如此,解药是有了,可欧阳明日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弄月公子技高一筹,提早在千年冰蚕里动了手脚。 此刻。 宽敞奢华的客厅里。 “生伯,生伯,你醒醒啊,不要丢下我啊!” 鬼见愁司马长风看着与自己相依多年的老人命悬一线,直哭的像一个找不到娘的孩子,一张冷峻的脸上满是彷徨、无助之感。 臭豆腐不忍直视连忙安慰道:“好了,鬼见愁,别哭了,生伯他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继而话音一转,转头看向静思不动的欧阳明日,哎呀道:“哎呀,赛华佗,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在那里别发呆了,赶紧想想办法,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能救生伯的,大家一起能力。” 欧阳明日抬起来,黯然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道:“生伯的生路已断,我是没有办法了,为今之计,只能请出花公子了,看他有没有办法!” “花无衣!就是那个神神秘秘的家伙?”臭豆腐闻言大喜,拍掌叫道:“他在哪儿,我这就去请他。” 欧阳明日如实回答道:“他就在后院,这几天他一直忙着铸剑,谢绝了一切客人,连我都见不到他。” 臭豆腐摆手道:“哎呀,都到了这个时候,哪还管什么剑不剑的,人命关天,救人要紧,他不见你,我去见他行了吧。” 语罢,也不管主人家愿意不愿意,就拍着屁股向后院冲去,只是还没走几步,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花无衣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现场,温声的说道:“谁要找我啊。” 此时的他,手里握着两把晶莹剔透的长剑,一把散发着深沉的青光,一把绽放着耀眼的赤芒,光彩夺目,正是他苦心多日精心打造的丹青双剑。 那薄如蝉翼的剑身里也被他灌注了大量的精元,内含犀利磅礴的无上剑气,又与他心神合一,已经到了改无可改的完美无缺境界。 这也意味这是花无衣最后一次在双剑上下功夫,下一次再铸剑之时,便是两剑彻底融合之日。 花无衣的内心也是无比喜悦的,可臭豆腐却不管这些,不懂剑、也不喜欢剑的他快步来到花无衣身边,拉着花无衣就往生伯面前跑,边跑边说: “花无衣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有要事去找你呢,赛华佗说你医术高明,那你就来看看生伯,看他还有没有救?” 花无衣被他拉停在司马长风与生伯的面前。 司马长风好似看到了救星一样,抬起头看着他:“花公子,求求你救救他!” 他是一声孤苦,从不求人,若非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哪怕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向人低头,可偏偏这个人是除了亲生父母以外对他最好的人,已经失去了父母的鬼见愁,无论如何再也不想失去这几个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遇到这种事情,哪怕有人天纵奇才,一代天骄,若苍天愿为他们开上一次眼,他们又如何偿不愿在那佛前苦苦求上万年呢? 窗间的凉风吹过,透出阵阵微凉,直抵人心间。 花无衣轻轻俯下身,看了一眼生伯,二话不说,手中赤剑提转,发出一道生机勃勃如暖阳般的剑气,贯穿了生伯赢弱的身体。 在场谁也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反应过来的臭豆腐,连忙伸手阻止道:“花无衣,你这是干什么!” 司马长风也同他一样,眼见生伯有危险,下意识抽出手中龙魂刀,冷冷的看着他。最终还是欧阳明日眼尖,看了生伯一眼,隐隐明白了什么,点头赞许道: “好一把丹青双剑,好一个花无衣,此剑若成,必有起死回生之能,好了,都住手吧,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在救人。” 臭豆腐不信,愤愤不平道。“什么?救人?哪有用剑救人的嘛?我看他分明就是在杀人!” 欧阳明日警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其他人不可以,但花无衣或许可以,你们若不信,可以看看生伯。” 伸手一指,但见生伯那垂垂老矣的身体上好似发生了某种变化,浑身上下,气流涌动,一股股黑色雾气也不断顺着口鼻向外涌出,直飘散于空气中。 随着雾气消散,他身体里毒素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可见花无衣那一剑,正如赛华佗所说,并非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人。 .0. 只是事情已经如此明朗,臭豆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挠了挠头,不解的看向欧阳明日:“赛华佗,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明日为人冷傲,也不知为何总是对他出奇的有耐心,呵呵笑道:“呵呵,斩其身,而不伤其神,花公子的剑术已经到了一种无法估量、无可估计的地步。” “刚刚那一剑,他不仅用庞大的剑气逼出了生伯的体内毒素,还分出一道生机护住生伯的心脉以及生伯体内的所有生机,有了这道生机,生伯不仅安然无恙,还能在恢复以后,让身体更胜以往。” “不得不说,这种剑术,真是让人大开眼见,叹为观止啊,可叹,可叹,世人皆称我赛华佗有‘起死回生'之能,却不知真正懂得起死回生的人不是我,而是眼前这位花公子。” 臭豆腐心思单纯,不明白花无衣举手投足间救下连赛华佗也束手无策的病人意味着什么,但他明白生伯得救了,稍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什么起死回生不起死回生的?你的意思是生伯有救了。” 欧阳明日领首笑道:“不错,不仅得救了,还可能比以前更好。” 司马长风闻言大喜,收起龙魂刀,对着花无衣抱拳赔罪道:“多有得罪。” “无妨,区区小事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花无衣摆手阻止了他,并嘱附道:“虽然我用一道生机护住了他,让他看起来与常人无意,可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一但生机散去,他还会变得和从前一样虚弱不堪,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给他 调养一下身体吧。”丸. 第四百八十二章:逆天改命,武侯八卦阵 “多谢花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司马长风没齿难忘,日后若有需要,在下定不推辞。” “小人也谢过大侠的救命之恩。” 眼见生伯的病情好转,逐渐苏醒,司马长风一颗悬起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他缓缓扶起坚持要起身的生伯,对着一同花无衣拜谢。 花无衣神色淡然,摆手笑道:“我说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需要你回报什么。” 同时,又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何况,我自己都做不成的事,还需要你们干嘛?” 想到这里,他眼中惆怅一闪而逝,继而看向一旁呆立不动的赛华佗,玩味道:“欧阳公子,如今生伯的病情已经好转,你要不要也来吃我一剑啊!” “放心吧,我的剑无痛无痒,三分钟搞定任何麻烦,很快的!” 欧阳明日身子一顿,看了一眼司马长风手中的龙魂刀,沉思良久,缓缓摇头道:“不用了,眼下我们最要紧的是先救回女神龙,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花无衣闻言,瞥了瞥嘴,没好气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死鸭子嘴硬。随你吧。” 其实,以他们二人的眼光,如何看不出来赛华佗已经身中奇毒,如果再不马上施救的话,即将命不久矣。 可偏偏赛华佗死鸭子嘴硬,为了爱情义无反顾,非要在心爱之人身上秀上一把操作,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心上之人的真心。 好在花无衣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但见赛华佗目光坚定,也就懒得拆穿他。 可司马长风与臭豆腐却不行,两人听到欧阳明日说女神龙有救,先是一愣,后又陷入了短暂的迷茫状态,以致脑袋短路,很久都转不过弯来。 臭豆腐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赛华佗,你这是什么意思,女神龙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欧阳明日摇头道:“不,女神龙还没有死,但她是否有救,还得看鬼见愁,如果鬼见愁愿意放弃家仇,以他的心代替女神龙的心,那么女神龙或许还有救。” 司马长风一震,暗想其中的可能。臭豆腐却说道:‘用鬼见愁的心代替女神龙的心,那鬼见愁不是就要死吗,实在不行的话,就用我的心吧,反正我的心也是心嘛。’ 欧阳明日摇头道:“如果可以,我也愿意用我的心来交换,但是她只要鬼见愁心。” 花无衣微微一笑,解释道:“龙魂刀与凤血剑均来自于女神龙的师傅古木天,他们的刀法、剑法同出一门,运功之时,更比一般人容易连通气血与心脉,施起救来,成功率也会大大的增添不少。”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欧阳明日赞许的点点头,转头看向司马长风,沉声道:“看你了。” 臭豆腐听到这里也没脾气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司马长风身上,等待着他的答复。 生伯本能的察觉到鬼见愁有危险,眼中不由升起一丝担忧,既希望司马长风不留遗憾,更希望他平安无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只能拉着鬼见愁的肩膀,叫道:“长风,你…” 司马长风察觉到了他心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生伯,放心吧,我没事的。”目光一转,对着赛华佗说了一句:“帮我照顾生伯。”继而扬天长叹道:“我欠上官燕的,会还她的。” 就这样,几人被赛华佗带到了一个隐秘的房间里,推门一看,只见已经死去多时的女神龙上官燕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绣床上沉睡。 赛华佗不待多言,就让司马长风扶起女神龙,摆成盘膝而坐的姿势,与司马长风手心相连,面对面而坐。 之后,随着他运功,两人双掌相对,缓缓的催动体内的龙魂凤血心法,心脉与气血渐渐连为一体,时间一久,女神龙那苍白脸上也渐渐有了一丝红润之气,身上散发出一丝丝勃勃的生机。 臭豆腐和易山二人大喜,喜不自胜的拍掌叫道:“太好了,看样子女神龙真的有救了!” 花无衣看着欧阳明日苍白的面孔,撇了撇嘴,并没有的打断他们的臆想,更没有阻止赛华佗的举动。 在他看来,人的生命始终是自己的,若是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那么其他人还有什么办法呢,何况还是赛华佗这样的高手。 摇了摇头,花无衣也只能感慨陷入爱情的男女,当真可怕。 果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女神龙体内的生机越来越大,赛华佗脸上的死灰之气也越来越胜.… 只是其他人只看到了女神龙获救的希望,从而忽视了赛华佗身上的异常,直至“砰”的一声响,三人应声而倒。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的欧阳明日看着昏迷不醒女神龙与鬼见愁,让易山和臭豆腐将两人带到提前准备好的墓室中,用布置在那里的武侯八卦阵,完成最后一步逆天改命。 此话一出,直让头一次听到这种操作的花无衣眼前一亮,下意识的跟着几人一起去。 要知道他的天残地缺大补天术虽然在一定意义上能做到‘起死回生',但他本身对于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接触的比较少。 而赛华佗的武侯八卦阵却要追潮到三国时代的一代名臣诸葛孔明身上,由他流传下来的阵法,哪怕跨越千年,放眼现代也不容半点小觑,花无衣焉有错过之理? 不多时,几人一起来到墓室。 只见六十四盏敞亮的孔明灯依照八卦方位排列,布置出一道玄之又玄的阵法,与灯光相容,源源不断的将一种奇异的能量,输送到三口棺材之中。 花无衣心神一凝,细细品味,只感妙不可言,索性闭起眼睛,慢慢体会其中的奥妙。 那淡漠的模样,好似对于欧阳明日的生死一点也不关心,一点不在乎的样子。 可欧阳明5.2日看见却一点也不生气。 只因他通天文,晓地利,在很早以前就明白,这世上除了他,尚还有一人能救回女神龙,若由他自己出手,自己的一切布置,都将变成笑话。 是以,这一刻,他不仅不能责怪花无衣,反而还由衷的感激他选择袖手旁观。 于是,任由花无衣在那里感悟武侯八卦阵,赛华佗自己则带着女神龙与鬼见愁一起躺在棺材中。 很快,阵法催动,阴阳逆转,生死交替。 伴随着强烈的灯光闪烁,墓室里也好像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无数灯火绚丽而起,不停的在三人上方盘旋,将一股奇异的能量输入到女神龙与鬼见愁额头之中 时间一到,女神龙与鬼见愁缓缓睁开眼睛,而欧阳明日却怎么也叫不醒 第四百八十三章:神剑初成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接天连地的风尘中,一望无际的戈壁上,花无衣孤身一人,再次走进了那条幽黑的隧道里,来到那方神奇的天地之中 此时的沙漠之甍依然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遍布着无数奇珍异宝。 然而,如此美丽的风景,花无衣却无心欣赏。 只因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样,那便是铸剑 而他之所以来此,皆是因为欧阳明日的突然离世,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要知道对于一个铸剑师来说,想要铸造出一把绝世名剑绝对是一件极为耗费心神的事,甚至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搭上自身性命。 欧阳明日在世时,有他护法,花无衣只需躲在后院里,便可安心铸剑,根本不用担心外界的干扰。 可如今欧阳明日已经离世,‘无人庇护’的他也只能独自一人带着丹青双剑,去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重新布置。 一番思量,花无衣最16终还是选择了沙漠之甍这方小天地。 只因在那里,不仅有着充沛的天地灵气,更有着一般人不敢踏足的险要,也致使这里明明富得流油,却还是一个人迹罕至,人烟稀少的安详之地。 短短三日一过,在他的精心布置下,一座宽敞的铸剑炉就这样悄悄完成,安静的坐落在一道巨大的峡谷之中 花无衣默默的欣赏着自己精心布置的九宫八卦阵与那九九八十一道纵横交错的剑痕,道: “好了,这下终于完成了!有了这九宫八卦阵和无量剑阵,我就可以安心铸剑了。” 说到这里,他眼中笑意一闪而逝,更带有一丝止不住的得意。 只因为他知道这些剑痕并非普通的剑痕,而是花无衣研究阵法多日,将自身剑法与以自身阵法相合创造出来的无量剑阵。 它们其中的每一道剑痕,都附有花无衣独特的意念,九九八十一道连接起来便能组成一道威力无穷的剑阵。 不仅能帮助花无衣在铸剑时,阻挡出无穷无尽的剑气帮助花无衣温养新的神剑。 也是花无衣苦思良久,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将其创作出来。 如今万事具备,在短暂休息过后,他将自己调整至巅峰状态,这才大步的走进了铸剑炉内。 很快,宽敞的铸剑炉内。 当一团白色火焰缓缓升起时,花无衣已然在全身心的催动体内的寒冰烈焰掌了。 只见他双手摊开,任由手中的两把宝剑极剧升温,发出阵阵哀鸣之声,直至半个时辰过后,两把坚不可摧宝剑已然他神奇的掌法下,化为一摊铁水,流入到花无衣精心准备好的剑胚模型中,凝聚出一把崭新的剑胚。 而同一时间,事先蕴藏在两把宝剑之内两种不同剑气,也好似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一样,微微一颤,席地而起,爆发出一道道璀璨夺目的青红之光。 彼此相互纠缠,相互牵引。 在新的身体里疯狂的抢夺自己的位置,致使那剑胚还未冷却,就开始嗡嗡作响,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剑鸣之声。 对此情况,花无衣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他知道:这两把宝剑的剑气虽然风格迥异,可它们体内的真元均来源于自己,在本质上与自己心意相同,算得上同根同源。 此刻,哪怕两种剑气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冲突,可最终还是会在他的引导下,顺利的融为一体。 想到这里,花无衣微微一笑,再也不担心什么,伸手间,就用手指划破自己的手掌,将手中鲜红的鲜血缓缓注入剑胚之中。 随着鲜血滴落,剑胚迅速将其吸收,两种剑气也好似被人安抚了下来一样,渐渐变得平和了起来,最终清晰和谐的化为一把青红相见的宝剑,安安静静躺在铸剑台上。 这一刻,花无衣再也顾不得其它了,他缓缓接过自己的成果,哈哈笑道: “成了,终于成了,虽然只是剑胚,但也证明我的猜测没错,接下来再以道家的九转之术,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锤炼,彻底将两把剑的剑气融为一体,完成最后的蜕变。” 畅想着未来,花无衣的内心无比喜悦。 他缓缓的将剑胚投入铸剑炉中,催动寒冰烈焰掌,任由烈火对剑身进行梵烧,跟着,分出一部分心神,启动身后的无量剑阵,驱使剑阵散发出大量惊人的剑气,一点点的占据铸剑炉,将这里变成一个剑的世界。 其后,再以九宫八卦阵辅助,向剑身输送大量的天地灵气,以供其吸收,蕴养自身灵气。 就这样,时光荏苒,八十一天的时间转眼即过。 八十一天来,花无衣一直默默的守护在铸剑炉旁,寸步不离,看着剑胚一点点的吸收天地灵气壮大己身,看703着它身上的剑芒由青到红,由红到橙,再由橙一步步深化到黄、绿、青、蓝、紫,最终化为一道白虹冲天而起 这一刻,花无衣知道自己的宝剑终于迎来了出世那一刻。 他默默的起身,不顾自身的安危,运转内力,直逼出一口心头血吐在剑身之上。 宝剑接受到血液,瞬间将其吸收,好似活了一般,嗡嗡作响,缓缓悬至半空后,发出一道璀璨的剑气,通往天空,直将方圆数十里照的敞亮。 也在同一时间,天地之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也为之一变,惊的四周的出惊天动地吼声,直至半个时辰后,才渐渐好转 这时,花无衣看着悬在半空中宝剑,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心念一动,宝剑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嗡嗡一颤,敛去自身锋芒,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悠悠然然落在他面前。 花无衣用手接过宝剑,看着那与‘碧血照丹青'一样拥有平平无奇的剑身以及蕴藏在剑身深处的凌厉剑气满意的点点头,大声叫道: “大功告成!” 第四百八十四章:不是结局的结局 “啊,这便是自由的空气吗?”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神剑已成,花无衣的目标也算完成,心头纷扰尽去。 又花费了几日试剑后,他已然能得心应手的掌握手中之剑,更为此创出了一篇独属于他、独属于碧血照丹青的剑诀一一天下溪神剑,只等合适的机会,一展剑锋 阳光下,他呼吸着自由空气,享受着春风拂面的温柔,心绪也渐渐的跟着平复了下来。 花无衣承认,自己喜欢这种感觉,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了上这种感觉,思来想去,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待收起长剑后,悠悠然然的离开了这方神奇的小天地。 半日后,花无衣重新来到了四方城欧阳明日的居所。 此时的欧阳明日已经被弄月公子救醒,两人相见,朋友还是原来的朋友,可朋友的身上却多了一丝化不开的忧愁。 花无衣在易山的带领下,来到欧阳明日的房间时,欧阳明日正在望窗兴叹,也不知他到底在思念着谁! 花无衣微微一笑,道:“哈哈,一别多日,欧阳兄别来无恙。在下听闻欧阳兄你已大病初愈,今日特来恭贺。” 爽朗的笑声如春风拂面般传入欧阳明日的耳中,欧阳明日的心绪瞬间被打断。 连忙收起放在脸上的烦心事,淡淡笑道:“花公子言重了,在下这点手段,糊弄一下其他人或许可以,可在你面前还是差得远呢!” “哦,是吗!”花无衣知道他的性格,见他双眼赤诚,毫无做作,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感动,可他向来不爱出风头,今次也不想出这个风头,呵呵一笑,便摇头道: “哎,欧阳公子说笑,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真当我是神仙不成?” 欧阳明日闻言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他,身后易山却乐呵呵道:“可爷说了,你就是个活神仙啊!还说什么‘这世上千难万难,却没有一件事能难得到花公子你的”“,”。 “就在前几日,爷还笑着称赞你说,花公子惊为天人,第一次铸剑,就能铸出和龙魂刀、凤血剑相媲美的绝世神剑,当真了不起。” 几日前,那是花无衣的‘碧血照丹青’铸成之日。 花无衣轻拂着剑身,差点高兴地找不到北,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分享,欧阳明日就已经知道了。 这点,花无衣也不得不感慨欧阳明日的神机妙算。 沉思之际,欧阳明日突然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知在下可否一观。” 花无衣脸色微变,微微犹豫后,还是点头道:“哦,碧血照丹青虽已重铸,但它还是原来那把不详之剑,欧阳公子当真希望见到它吗?” 这点不是花无衣故意推脱,而是他本来就是一个用剑之人。 所谓的‘用剑之人’,不仅要将自己宝剑当做第二生命,更要将其当作最重要的伙伴,若非有着不得已的理由,他们是绝不会允许别人动自己的宝剑的。 花无衣第一请欧阳明日观剑,是因为他有求于欧阳明日,不得已。 这第二次嘛。 花无衣不由想到这些时日欧阳明日对自己的照顾与帮助,最终还是抽出了那把盘旋在腰侧的爱剑。 欧阳明日耐心等待着,当一抹青光一闪而逝,他的面前便已多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抬眸望去,但见眼前这柄神剑,周身气韵流转,循环往复,生生造化,俨然自成一派天地,不管在外形上,还是在质地上,都属于神器级别。 比之龙魂刀、与凤血剑更是不逞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并且,新的宝剑,除了被花无衣从一把一尺七寸的通体墨绿短剑,改为一把剑锋长达三尺三寸的通体翠绿长剑外,其余特征均与花无衣以前的碧血照丹青一般无二。 骤看之下,好似没有什么光泽,但若多看两眼,便会觉得剑气森森,逼人眉睫,连眼睛都难睁开。 这大概便是花无衣将飞虹剑融入其中、又加入大量浩然正气的缘故吧。 此时,欧阳明日一眼就看穿了花无衣的设计理念,稍稍一沉思,就用双手接过长剑,细细观摩,尚来不及触碰剑身之时,便有一道勃勃生机,直冲心脉,缓缓向着他双腿流转。 欧阳明日只觉双腿一痒,便感自己离痊愈之期不远,连带假死拉下的‘补天心法’也慢慢的补足了上来,哈哈一笑,由衷赞道:“好,好一把旷古烁今的绝世神剑。” 花无衣笑着解释道:“此剑不仅能杀人,还能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欧阳明日一怔,待其反应过来后,不由赞道:“好,好一个起死回生!世人愚昧,皆称我赛华佗为神仙,却不知这世上的真神仙另有他人。” 语罢,长剑翻转,轻轻一挥,犀利的剑气已然将身旁那个小巧精致的花瓶一分为二,重重落在地上。 花无衣警了那碎裂的花瓶一眼,淡淡的摇头道:“欧阳公子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 不拔一毛,不取一毫,放下大千世界的诸多诱惑。 “打算吗库?” 花无衣身在四方城 可四方城虽大,却不过咫尺,半天月虽狠,却不是自己的菜,欧阳现这座江湖好像真的没有自己的施展空间。 而他自己也不想过多插手别人的家务事,索性放手。 想到这里,他胸中豁然开朗。伸手接过欧阳明日手中碧血照丹青,挽了剑花,将其收回腰间,对着欧阳明日说道:“在下此来四方城,便是为了铸剑,如今神剑已成,在下心中已无牵挂,就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欧阳公子,咱们日后有缘再见。” 不等欧阳明日回话,他转身便走。 只是临走之时,又想到欧阳明日的结局,还是深吸一口气,捺着性子将自己的‘天残地缺大补天术'完整心法交给了欧阳明日,希望他能摆脱命运 第四百八十五章:食神居 五百年前,大将军应顺天召集天下间最为杰出的能工巧匠,于镜映湖底打造了一座王者棋城,并将自己的毕生财宝埋藏于其中,设下生死棋,企图在棋盘上,与之齐名的棋圣剑祖一决胜负。 然而,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他武功虽高,棋力虽强,棋圣剑祖也不弱。 最终穷尽心机,也没能赢过棋圣剑祖,致使两人大打出手,双双坠入镜映湖湖底,同归于尽。 大将军应顺天不甘接受这样的结果,便在临终前立下诅咒:生死棋,灵魂不散,五百年间,世上将群魔乱舞,我要回来一统江湖。 如今五百年一过,不管他的诅咒是否应验,可这个天下却如他所说,虽有短暂的一统,却始终群魔乱舞,纷争不断。 正好证实了那句老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刚刚来到这方世界,花无衣的内心是震撼的,倒不是因为这则诅咒有多可怕,而是他发现此方世界的武功不简单。 不管传说中天意四象诀、一剑隔世、梦幻无极的威力如何,但那种将自身武功与浑身气血相结合,从而凝聚出血脉,庇荫子孙的修炼方式,还是深深的震撼了花无衣,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遥想着五707百年来,人杰辈出的慕容遗族,花无衣暗道一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默默思索着接下来的路。不知不觉间,一头扎进了那间名为‘食神居’的酒楼。 此中,倒不是他对女主刘依依抱有什么想法,而是刚来这方世界没几天,纯粹的想要消遣一下罢了。 食神居,作为一家酒楼,有着当今天下第一名厨刘依依坐镇,里面的饭菜不仅物美价廉,更是色香味俱全,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江湖豪客,人人称赞,一路走来,花无衣没少听说过这间酒楼的大名。 今日一进,只闻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还没来及细看,花无衣就被一位打扮艳丽,容貌甚美的中年女子叫住:“客官,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食神居吧。 花无衣打量了女子一眼,点头应道:“大娘好眼力,在下的确是第一次来。” 中年女子闻言大喜,抚掌笑道:,“哎呦,公子,那您可算来对地方了,我们食神居的饭菜呀,不仅天下闻名,更是物美价廉,物超所值,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哪个不说一声好,相信公子一定(bgc)不会失望的,来,公子,你先 说你想吃什么,我们这就给你准备。 花无衣点点头,道:“我也听说这里的饭菜在江湖可是一绝,既然来了,索性吃个痛快,那就先将你们这里最好的菜最好酒的端上来吧。” 他一身青衣,虽算不上华贵,但浑身谈吐尽显不凡,任谁见了都能感受到他的不简单。 若是寻常酒家的店小二肯定不敢怠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菜再说。 可那中年女子却不为所动,自信一笑,呵呵乐道:“呵呵,这位公子,瞧你说的,有我们天下第一名厨坐镇,这食神居里的哪一道菜不是最好的,我看你还好是直接说出你想要的菜,我们也好为你准备。” “哦,这么自信。”花无衣再次打量了中年女子一眼,转头看向柜台上一名少女,继而报出了几道常人难以接触的名菜。 而那名少女便是食神居现任当家,被江湖人称作‘女食神'的刘依依。 此时的她趁着空闲时间出来透透气,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索性竖起耳朵听起了两人聊天,直到花无衣连续报出几道菜名,她也没说什么,看了花无衣一眼后,便大大方方走进了后厨。 不多时,伴随着一道道‘扑扑通通’的捣鼓声,花无衣所点的菜名,被人一一摆在面前,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花无衣食指大动,一一品尝后,暗自点头,在心中给予刘依依极高的评价。 只是他在这边用心品尝,那边做完菜的刘依依又重新回到了柜台上,看着不停观望花无衣的中年女子,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大娘,这人有问题吗?” 无怪她这么问,那被称为‘大娘'的中年女子虽在她手底下工作,却一直默默的照顾着她,看着她长大。 两人之间,虽不是母女,可感情却比母女还亲。 眼见史大娘自花无衣进得食神居后,便一直盯着花无衣,眼里更流露出一种复杂难言的神色。 刘依依很是不解,直以为花无衣得罪了史大娘,不禁对花无衣带起了有色眼镜,恨恨瞪了他一眼,搞得花无衣莫名其妙。 而史大娘听到刘依依的话后,猛然惊醒,她看了刘依依一眼,轻轻摇头,道:“哪有啊,我只是觉得他和你一样,挺适合我教你的武功的。”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丰神如玉的花无衣,不免遗憾的摇头道:“只可惜我们门派里的武功向来传女不传男,只适合女子修炼。”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无奈的叹息传来,却使得刘依依眼前一亮。 从小到大,她都知道史大娘教自己武功,待在自己身边,是因为她看中了自己的根骨,想要将自己收入门墙,传承衣钵。 对此,刘依依虽然没有同意,可长年累月下,也不免对史大娘产生了一丝亏欠之情。 今日听到史大娘说出另一个人选时,她心神一动,直接将主意打到了花无衣身上,轻轻跺脚,对着史大娘撒娇道:“啊呀,大娘,你管他男的女的,只要合适就行,再说了比起师门传承,一点小小的瑕疵也应该无伤大雅吧。” 听着声音,史大娘如何看不出少女心思呢,可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衣钵传人,辛辛苦苦栽培了十几年,又怎能轻易放手呢。 且轻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依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在我心目中,最中意的传人一直都是你啊,只要…,只要你…。” 话未说完,就被刘依依打断道:“我知道,我知道,可大娘,我不仅是你的徒弟,还是食神居的传人啊,跟了你,岂不是要丢下我爹的心血。” “再说了,你们门里规矩实在太严格了,年纪轻轻就要断情绝爱,任谁也受不了,还有,你说了这么多,却始终不肯告诉我你的门派是什么,让我如何加入嘛!” 最合适传我衣钵,将我的武功练至最高层,希望你…,希望你” “大娘你不是说了吗,刚才是我一人,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第四百八十六章:刘依依的心思 “是多了一个人,可依依呐,门派传承,岂容儿戏,我虽然看出此人根骨奇佳,适合修炼我派最高深的武功秘籍,可我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不知他秉性如何,如此,怎能轻易将一个门派大事交托给他呢?” “哎,这若是好人倒也罢,若是为非作歹、十恶不赦的恶人,你让我百年之后,如何面对我那泉下有知的师傅?” “呸呸呸,什么百年之后,大娘你还年轻,将来有可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依依” “好了,好了,大娘你不是说要了解此人嘛,好,我帮你。”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帮你啦!” 刘依依虽不是十八岁的少女,但也正值天真烂漫的年纪,如何能忍受青灯古佛、断情绝爱的苦楚?何况,她最近更是遇到了一个令她一见钟情的男人,更不能放下一切,跟随史大娘离开。 面对史大娘的苦口婆心,不依不饶,刘依依直接开启了卖萌打诨模式,甚至不惜将主意打~到花无衣身上。 在史大娘质疑的目光下,她自信一笑,快步来到花无衣对面,笑眯眯看着他。 很快,还在享受美食的花无衣就察觉到了异样,眉头微微一皱,又快速收起,抬起来,正好看见一张笑-颜如花的俏脸。 他迟疑道:“姑娘,有事?” 我做的饭菜如何,合不合你的口味?” “哦?” 花无衣虽然耳聪目明,但也不会特意去偷听别人的闲言碎语, 因此,关于刘依依与史大娘说的话,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见,更不知刘依依想要做什么,但看到刘依依那副自信的面孔时,花无衣还是能感觉得到刘依依对于自己出手的菜品十分自信。 这样的人,一般应该不会向外人问出这种问题,不由得让花无衣怀疑起了她的目的,不动声色的笑道: “原来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女食神'刘依依刘姑娘啊,在下花无衣,失敬,失敬。” “什么女食神不女食神的,我叫刘依依,是这间食神居的老板,公子仪表堂堂,想来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直接唤我名字就是,不用这么拘谨。” 果然,面对夸赞,刘依依一点也不心动,甚至脸上根本没有一丝得意之色,继而像吃饭喝水一样轻轻揭过,询问起了花无衣的名字:“不过,我刚才听说公子说自己叫花无衣,可是真的?” 花无衣点头应道:‘不错,在下的确是花无衣,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打听到了花无衣的名字,刘依依眼中得意一闪而逝,回过头,直给了史大娘一个得意的媚眼,好似在拍着胸口向史大娘炫耀:‘大娘,你放心吧,不就是一个花无衣嘛,只要我刘依依出马,一定能搞得定。’。 史大娘看到刘依依自信的面孔,便知她要打什么主意。 此时的她不仅没有觉得欣喜,反而被刘依依整得头昏脑涨,连吹两口气,待发现刘依依主意已定,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余地后,索性听天由命的闭起嘴巴,回了一记白眼。 这时花无衣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转过头来,来回打量着两人一眼,最终将目光定位在史大娘身上,疑惑的看着她。 史大娘见此连忙收起脸色,化身为跑堂,回了花无衣一个热情的笑容,吆喝道:“这位公子,初来此地,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小店一定让你满意。” 花无衣额首笑道:“那就有劳大娘了。” 然而,不等史大娘,刘依依便主动接过话题:“不麻烦,不麻烦,大娘说得对,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不用藏着掖着。” 也不等花无衣回话,她眼珠一转,再次转过话题道:“刚在公子说江湖上都称我为‘女食神',想来花公子你也是个江湖人吧。” 花无衣点头应道:“说来惭愧,在下初出茅庐,勉强算得上江湖人,只是一直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功绩,声名浅薄,不为人知,让姑娘见笑了。” “声名浅薄,声名浅薄。” 刘依依细细一品,脑中一闪,瞬间便有了主意,腰身一挺,用一种义正严词的声音说道: “江湖上,武功越高,名声越大,那些雄踞一方的霸主,无不是武功赫赫之人,想来你名声不显,可能是武功不高的缘故吧。” “啊,是…是这样吗?” ?????? 她前半句还好,可后半句,就让花无衣有些莫名其妙了,以致花无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刘依依到底要说什么,愣愣的看着她。 刘依依见此模样,只以为花无衣被自己唬住了,心中一喜,继续加大药力,道:“当然了,混迹江湖多年,我的江湖经验肯定比你丰富,老实说,你的武功怎样?” “还行吧,学过一些粗浅的功夫。” 感受一下自己体内的澎湃内力,花无衣心中底气十足,可他向来不是一个张扬的人,点头后微微回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话,然而,刘依依却当真了。 在花无衣疑惑的目光下,她双手插腰,直把心一横,且一脸严肃的看着花无衣:“粗浅功夫,那哪行啊,行走江湖,靠得便是武功,那些粗浅功夫,连防身都难,怎能供你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呢?” .0. 花无衣闻言彻底愣住了,细细打量了刘依依一眼,见她好似催命一样,催着自己按照她的剧本去演,无奈的抚了抚眉头,轻笑道: “哦,姑娘说得有理,只是江湖路远,危机重重,一般人能站得住跟脚已是干难万难,除却一些粗浅功夫,那些更厉害的武学,他们根本接触不到。姑娘如此说话,莫不是见我骨骼惊奇,天资非凡,想要赠我一套绝世神功。” 刘依依也是一愣,正要引导花无衣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花无衣一下子就猜中了自己心思,看着花无衣那双平静而没有贪欲的眼神,再次觉得花无衣不是坏人。拍了拍手,毫无顾忌的说道: “花公子果然聪明,我这里的确有一套惊世骇俗的绝世武功,适合你们这些江湖人,也不知花公子愿不愿意。” “哦,依依这里有一套绝世武功?是什么样的绝世武功,我怎么不知道?可否容在下一观?” 话音一落,一道微风细雨般的男子声音在门外响起。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手握一柄奇异长剑的年轻男子从大门处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队身穿盔甲,手持长刀的江湖人。 这些人看似面目凶恶,目无章法,可他们步伐却出奇的统一,整整齐齐的排成两列,进门后,分立在酒楼两边,双目一瞪,直视楼中食客,大声喝道:“至尊盟办事,闲杂人等迅速离开。”丸 第四百八十七章:至尊盟 “什么?至尊盟?是至尊盟!走,走,赶紧走。” 江湖纷争,恩怨不休。 当今武林,时局混乱,各大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盘根错节,而在这些势力中,最为强盛的便属至尊盟了。 至尊盟,由其盟主官御天所创,盟内不仅高手如云,人才济济,更有数以万计的帮众忝为羽翼,在经过十数年的打拼与经营后,已然成为了武林中当之无愧的巨无霸。 其盟主官御天更是一个城府极深的枭雄人物,他不仅野心勃勃,拥有着统一江湖的野心,更有着高强的武功以及统一天下的实力。 江湖各派,无人敢与其争锋,最终也只能忍气吞声,臣服于至尊盟麾下。这也导致至尊盟的气焰更加嚣张。 但凡至尊盟所过,众人无不避让,上到朝堂大员,下至普通老百姓,皆是如此。 此时的食神居内,还在安心享受美食的食客们,听到‘至尊盟’三个字,身子一哆,脸色下意识变得惊恐了起来,唯恐自己被殃及池鱼,也不等至尊盟的人说上第二遍,就放下手中碗筷,迅速的向着门外疯狂逃窜。 转眼间,热闹的酒楼便已人去楼空,徒留下一丝威严肃穆的气息的在空中凝结。 刘依依眼见如此,心生不忿,上前一步,指着黑衣男子大声质问道:“任千行,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赶走我的客人。” 至尊盟行事,向来霸道,那名唤作‘任千行’的男子,不仅是至尊盟的人,更是至尊盟的堂主、甚至还是当今至尊盟盟主官御天的唯一徒弟,在至尊盟内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若是一般人敢与他如此说话,肯定吃不了什么好果子,可此时,听着刘依依的语气,便知道两人以前认识。 面对刘依依指责,任千行不仅不生气,反而轻轻一笑,便就此揭过:“依依姑娘,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只是谦谦有礼的声音传来,刘依依并没有因此而对他产生任何好感,甚至还对任千行做派感到不爽 只因她早在很早以前她就从一些江湖人身上听说过至尊盟的霸道,今日一见,传言被证实,奈何食神居庙小,无法和至尊盟那样的庞然大物相抗衡,刘依依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随意瞥了任千行一眼,就别过脑袋,淡淡回了一句: “本来是挺好的,但现在有点不好了。 任千行知道刘依依对于自己身份与举动存有意见,尽管任千行知道自己喜欢她,可从小受尽苦楚的他,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说什么不能离开至尊盟。 不仅如此,身为至尊盟的堂主的他,还要誓死维护至尊盟的威严,最终也只能选择无视刘依依的无声抗议。 目光一转,转头看向还在一旁的花无衣,冷冷问道:“你是谁?” 花无衣听到有人叫自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任千行,眉头一皱,微微说道:“我就是我啊!还能是谁?” 同样,那如沐春风、风轻云淡的声音传来,不仅没有引得任千行的好感,甚至还引得至尊盟的人不满。 这些人怒从心起,侧目而视,狠狠瞪着他。 任千行身后一名侍卫当场叫器道:“大胆,我们堂主问你话呢,还不快老实交代,若再敢敷衍,老子就…。” 花无衣目光一撇,直接打断道:“就怎样…” “就…,就杀…” 那说话的侍卫听见有人敢打断自己话,当场不悦。横眉一竖,想要给花无衣一个教训。可抬起头的瞬间,便遇到了花无衣了那双深邃的眼眸。 四目相对。 一时间,侍卫还来不及说什么,就感觉自己好似身处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四面八方都是汹涌而来的海水,压得他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甚至鼓起全身的力气,也腾不出一丝呼救的力气,只能绝望等死。 所幸,关键时刻,有人不想多生事端,及时出来打圆场。 吧,我这就劝他离开。” 语罢,她又转过头来对着花无衣规劝道:“这位花公子,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小店庙小来了贵客,只能委屈你先行离开了,你放心,你今天吃得饭菜我们食神居一律免单,下次若来,大娘给你优惠,你看如何?” 花无衣虽然不怕麻烦,但也不想平白无故惹上一身骚,想了想,就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听大娘的,在下这就告辞。” 可还没动身,就被一人拦住去,刘依依张开双臂稳稳站在他面前,大声说道:“不行,你不能走,我们食神居自开办以来还没有赶走客人的先例,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离开” 花无衣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姑娘放心,这是我自己要走,绝不会坏了食神居的规矩的。” 刘依依还是不依,她一脸严肃看着花无衣,道:“这也不行,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你心里一定很不满意。” “不,姑娘放心,我很满意。 听着语气,花无衣有些无语,此时的他如何看不出刘依依缠着自己另有目的,但他实在不想卷入这些是非之中,只是他想离开,刘依依说什么也不同意,鼓着一口气大声说道: “不行,就算你满意,可我们食神居的百年声誉岂容儿戏?” 花无衣无奈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不知姑娘想要如何?” 眼见鱼儿被迫上钩,刘依依拍了拍掌,会心笑道:“很简单,除非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去找你,补偿一顿饭。” 花无衣环视一皱,瞥了一眼眉头微皱任千行,若无其事说道:“姑娘说笑了,在下行走江湖,向来孤身一人,怎会有固定的居所呢?说不定,吃完这顿,就要离开了这座城池了,姑娘,天涯路远,咱们各自珍重。” “不行。” 刘依依彻底急了,好不容易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替死鬼,噢,不,是有缘人。 刘依依还希望花无衣今后能替自己完成史大娘的心愿,让自己开溜,和心爱的男子一起双宿双栖,幸福美好呢,怎能轻易让花无衣离开呢。 于是,看着坚持离5.2开的花无衣,她把心一横,一脸坚定的道:“你不能走,我们食神居的招牌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败坏的,既然你居无定所,那就先住在我们食神居吧,等有空了我在补偿你。” “不可以。” 话音一落,就被一旁任干行打断,任干行看了一眼花无衣,挺了挺肩膀,郑重解释道:‘本人此次前来,便是来告诉你们。” “本盟盟主明日便要光临你们食神居,品尝你们这里的美食,本盟的卫队以及表演的舞姬,今晚也要在你们食神居休息。在此期间,为了保证盟主的安全,本盟希望你们食神居一定要安排周到,莫要收留一些身份不明之人靠近盟主,否则 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话语间,一阵香风袭来,一队身穿蓝色彩衣,身材婀娜多姿女子鱼贯从大门外走了近来 第四百八十八章:小小冲突 这下刘依依也无话可说了。 她看了一眼面前严肃且一丝不苟的任千行,又看了看一眼风轻云淡,好似要随时离开的花无衣,面露为难之色。 只是不等她想出对策,任千行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只在这里住上一夜,有劳二位了。”随即一步前行,端端正正的坐在身旁的座椅上。 史大娘不敢怠慢,连忙为其擦桌倒茶,笑着招呼道:“哎吆,任堂主你客气了,小店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有什么要求呢,你尽管说,小店一定会满足的,来来来,先喝茶。” 任千行安然接过茶杯,却始终没有多看史大娘一眼,轻轻一饮后,食神居的大门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暴怒声。 “嗯,干什么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只是个卖花的,让我赚点钱吧。” “不行,出去” “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我就卖点花。” “我说了不行,出去,快点出去。” “喂,你在干嘛。走。老太太,我带你进去。” 众人扭头看去16,只见一个身材佝偻,手提花篮的老太太想要卖花却被守门侍卫持刀拦住。 那老太太看了看侍卫手里的刀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掂了掂了手里花篮,对其苦苦哀求。 可任凭她如何哀求,侍卫始终不为所动,多次纠缠无果,侍卫也失去了耐性,直接上前一步,想要将其轰出去。 这若放在年轻小伙身上还好,可若放在老态龙钟的老人身上,刘依依再也看不过去了 她一个快步来到老太太身边,推开那名粗鲁的守门侍卫,也不管至尊盟的人如何作想,直接扶起老太太将其带了进来。 “站在,不能进去。” 守门侍卫自然不能让其如愿,连忙抽出手中长刀进行阻拦,而一旁正在悠然品茶的任千行却放下手中茶杯,出声阻止道:‘住手,让她进来吧。’ “是。” 侍卫闻听命令也不好说什么,默默收起了长刀,刘依依见状也松了一口气,放开老太太后,让其安心的卖花。 那老太太听到好消息,对其连声道谢,随后环视四周,很快就将卖花的目标锁定在了至尊盟的舞姬身上,颤颤巍巍的向其走去。 未曾想,刚走到任千行身边时,任千行面色一肃,骤然发难,快速打出两掌,一掌打在老太太身上,一掌向着花无衣拍去。 那凌厉的掌风所过,老太太反应不及,当场就被拍抖,久久不能回神 可轮到花无衣时,花无衣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任凭任千行一掌打来,花无衣始终不为所动,等到那若有若无护体真气自动弹出时,任千行只觉自己的整个手掌好似被妖邪附体了一般,不受控制向着自己的胸膛打来。 大惊之下,想要阻止,奈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落在自己身上,自己被自己一掌打飞出去。 如此反常一幕,瞬间就引起了至尊盟的注意。 至尊盟的人见到自己堂主出事,连忙抽出手中兵刃,警惕了的看向四周:“不好,有刺客。”“什么人?快点出来。”可任凭他们如何呼喊,始终没有人站出来,急的自己团团乱转 看到任千行欺负老人的刘依依,再看到任千行被人欺负,心里却美滋滋的,直接对着任千行发问道:“任堂主,你一会儿让人家卖花,一会儿又要出手伤人,到底什么意思?” 任千行没有回话,在检查了一遍全身后,发现身上并无隐患稍稍松了一口气,一脸警惕看着花无衣,郑重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花无衣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就是我咯。难道还是其他人?” 任千行并不满足这些,见他如此敷衍,再次试探:“以阁下的武功,在江湖上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为何要与我们至尊盟作对?” 花无衣想了想任千行挨打的缘由,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问题,无语的看着他:“我几时要与你们至尊盟作对了?一直以来,都是你们至尊盟的人在这里主持大局的,我又何时招惹过你们?” 任千行冷哼道:“哼,刚才那一掌可是阁下搞得鬼。” “什么掌?”眼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刘依依也站出来为花无衣解围道:“喂,任千行你在搞什么鬼,刚才明明是你自己打自己,大伙亲眼所见,怎么,你还想诬赖别人不行?” “依依。” 众目睽睽之下,的确是自己打了自己,任千行自觉丢人,无法辩解,但同时,他心里也知道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谁。 此时真心呼唤一声刘依依,希望刘依依能在至尊盟的利益面前,不要与自己唱反调。但刘依依生来就是牛脾气,最看不惯至尊盟霸道的作风,还要说点什么,却被史大娘阻止道: “依依,你就少说两句吧。” 刘依依闻言,猛然惊醒,想起自己身后的食神居,最终也只能无奈收起的脾气,对着任干行低声说道:“任堂主,是我考虑不周,差点打扰了盟主的雅兴,望你海涵,现在我马上便让花公子离开。” 任千行微微一想,就轻轻点头,笑道:“那就有劳依依姑娘了,若有叨唠之处,在下日后定当请罪。” 手下见任千行710这般好说话,心有不解,狠狠瞪了花无衣一眼,上前问道:“堂主,此人胆大包天,胆敢招惹我们至尊盟,难道我们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任千行自然不愿意,可刚才那一掌也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花无衣对手,若再纠缠下去也于事无补,倒不如见好就收,彼此各退一步,待得事后,他在面见盟主,将这件事禀告给盟主,让盟主亲自定夺 于是,脸中阴翳一闪而逝,任千行又快速恢复成了刚进门时的那副自信从容的模样,淡淡道:“眼下盟主亲临食神居在即,盟主的安危最为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现在你们马上封锁食神居,对来往的客人进行盘查,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 人打扰了盟主雅兴。 “是。” 说是客人,但现场又有几个客人呢?只是手下们听到命令,却没有任何怠慢,连忙收起手中刀剑一丝不苟执行任千行的命令,在食神居里搜罗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花无衣见任千行这般能忍,颇感诧异。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却在暗自点头,轻轻说了一句后,便径直离开了食神居,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大街上了,徒留下此地一群心思各异之人久久无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四百八十九章:官御天的猜想 “哼,什么人如此大胆,胆敢欺负我们至尊盟的人?不想活了吗?” “千行,你且说来,他是怎么伤你的,为师替你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是夜,星光灿烂,银河昭昭。 一身金装、威武不凡的官御天趁夜来到食神居休息,可还没等他坐下,就听到了一条让人震惊的消息。 任千行,自己的徒弟、堂堂至尊盟的堂主竟然被人打了,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打了。 此消息一出,就直接官御天满头怒火,直起一掌就将身旁的桌子拍个粉碎,一脸认真的看着任千行,等待任千行提供有用的线索。 只是任千行不知如何作想,面对如此侮辱,脸上依然能保持着以往那副古井无波的冰冷,稍稍低头后,便镇定自若的抱拳说道:“多谢盟主厚爱,只是弟子无能,也无法看出那人的武功路数,还请师傅降罪。” “什么?连你也看不出来。” 任千行跟随官御天多年,武功阅历丰富,当今天下除了老一辈的高手,也很少有人能让他吃瘪? 如今听到,官御天稍感意外,惊讶的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且细说来,让为师听听。” “是!”任千行也不耽误,就将今日发生在食神居的争执说了出来,只是说话途中,刻意将自己脑袋垂得更低,不让人看出自己真实想法。 一旁的官御天认真的听,当他听到刘依依要将一门绝世武功传给花无衣时,眼中精光一闪,这才强压下心中怒火,认真思考了起来。 只是当任千行原原本本的讲完时,官御天还没说话,下首的至尊盟右使司马天就跳了出来,嘲讽道: “什么?任堂主,你这是说笑吗,你的意思是你要教训对方,对方还没还手,自己却先倒下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我看你不是在说笑吧?哈哈哈…” 当尖锐刺耳的嘲笑声传来时,任千行只是面无听着,并没有说什么。可身为师父的官御天却忍不了。 他皱起了眉头,狠狠豌了司马天一眼,冷冷说道:“司马右使,你笑什么笑?你是觉得我官御天的徒弟技不如人,很好笑吗”“?” 闻言,司马天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素来知道官御天宠信任千行,却没想官御天宠信任千行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连自己的面子也不给, 内心激愤,却也屈服于官御天的武力,不敢有任何表示,只能低头赔罪道:“属下不敢。” “哼,最好不敢,我看你还是多为至尊盟的政务着想吧,少操心一些其他事吧。” “盟主英明。” 世上最毒的毒药不是毒药本身,而是权力。在权力面前,所有的人心都变得那么不可靠。 此时此刻,在这被人装扮的威严肃穆的房间里,哪怕十几年的老部下,官御天也一点不相信,何况这个部下真的没有异心吗? 简单的震慑了一下司马天,官御天便收回心神,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任千行身上。 与司马天对比,他一脸欣赏的看着这个办事稳重,年轻有为的弟子,哈哈笑道: “哈哈,干行既然你没看到那人出手,又怎会知道是那人出手伤了你的?” 任千行一脸平静的说道:“虽然我没有看到他出手,但我敢肯定当时发生在我身上的异常一定是他搞得的鬼,也因此,我料定那人一定是个高手,不敢贸然出手,以防自己处理不当,给至尊盟惹上了一个强大敌人。” “哈哈,好、好,好样的,千行,你不愧是我的好徒儿,不错,你分析的对,那人站在你面前,能在不出的手的情况下伤了你,内力必然不弱,你没有出手很对,为师很就是欣赏这点。” 官御天哈哈一笑,一脸赞赏的看着任千行,但言语间,却没有提及如何处理花无衣。 任千行忍不住皱眉,道:“多谢师傅,只是此人武功高强,接下来,不知盟主打算如何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沉默了许久的司马天眼含戾气,忍不住插话道:“胆敢招惹我们至尊盟的人一定不能让他活着。盟主,请你允许,让我点齐兵马剿灭此人?” “不、不,此人武功高强,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官御天看了司马天一眼,这回并没有说他,只是一眼过后,便没有理会,沉思了少许,微微一叹,道:“千行,刚才为师已经检查过你的伤势了,发现你身上的伤势的确是自己的掌力所致。” “为师思来想去,这普天之下只有一门武功能轻易办到,只是此功向来神秘,只出现于传说之中,为师不知道他为何会此功法,更不知道他身上的武功是真还是假?” 任干行眉头一皱,想起刘依依对于花无衣维护,心起波澜,忍不住问道:“盟主,那是什么武功?” “什么武功?”官御天背过众人后,看着墙壁上的猛虎下山图,沉思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来,沉声道:“,·那就是传说中先天罡气?” “什么?先天罡气!”任千行并非吴下阿蒙,知道传说中的先天罡气异常强大,可他也知道这门武功已经绝迹江湖,威力到底如何,谁也说不上来。 沉思之际,只听官御天缓缓说道:“不错,先天罡气,这是一门神奇的武功,无声无息,无踪无影,即可伤人,也可护己,虽不是古往今来最强的武功,可放眼当下武林,还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抗衡的。所以啊,干行,你身上的伤极有可 能是被所谓的先天罡气反弹所致。” “只是令为师好奇的是,先天罡气虽然可以反弹内力,却做不到那少年般随心所欲,为师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两种可能冷。” 司马天好奇道:“敢问盟主,是哪两种可能? 官御天深吸一口气,看着夜空,缓缓说道:“要么是这少年身上除了先天罡气外,另有机缘,要么是此人已经将先天罡气练至登峰造极的境地。如此,自可一力降十会,将一门武功推至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但无论哪种可能,他 能以小小的年纪练成先天罡气已然算得上天纵奇才了。 任千行眼中深沉一闪而逝,嘴上却冷冷说道:“这样的人不可轻易为敌。” “不错。”官御天看着无喜无悲的任干行,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千行,眼下咱们至尊盟虽然一统江湖,可暗地里却有隐患尚未消除。” “在此关节,咱们应不宜结外声张,招惹更强大的敌人,望你理解,不过,你放心,等咱们铲除了海鲨宫,为师定会亲自出手,为你出气的。” 任千行面色不必,点头应道:“千行明白,多谢师傅牵挂。” 官御天稍稍送了口气,挥手便让二人退下:“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接下来我要思考一些事请,你们可以先去将那个叫花无衣的给我调查清楚。” “是”×2. 第四百九十章:拜玉儿 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今日的蟠龙城是一个好天气,也是一个空前盛大的日子。 生活在这种城里的老百姓们大都知道至尊盟的盟主官御天今日要亲来蟠龙城,品尝食神居的美食。 是故,当太阳照常升起时,蟠龙城里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已经站满了至尊盟的侍卫与眼线。 这些侍卫人高马大,个个身强体壮,沿着街道把守,稍有人露出异样,就会被人上前盘问,甚至带走 如此严厉,看的一些平头百姓心生敬畏,连吃饭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的。 而此时,相比于全城戒严的蟠龙城,蟠龙城外的气氛就显得轻松了许多。 青山绿水之间,花无衣默默而立,享受着山间微凉的风,他的心情格外舒适,不知不觉就躺在了一株大树下休憩,本以为就此可以躲开一些麻烦,却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日当正午,正当暖阳阳的日光上洒在身上,花无衣倍感全身舒适,动也懒得动一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急促而又紊乱的脚步声 他缓缓睁开眼眸,顺着声音望去,映入眼帘是个身穿蓝衣的绝美女子。 那女子年龄不大,二十出头,细细一看,只觉柔柔弱弱,给人一种小鸟依人,乖巧可爱的感觉,但看她全身那身得体的冰蓝色的710衣裙时,又不禁让人生出一种雪莲般的冰冷。 如此冷艳、柔弱、乖巧,三种独特的气质同时集结在一个女子身上时,直让花无衣差点以为自己的感官受到了严重的分裂,索性就多看了那女子两眼。 而此时,不止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因为此时的她并不是在出门散步,而是在逃命 逃命?没错,就是逃命 她乃当今武林除却至尊盟的另一霸主亲徒,海鲨宫的嫡传圣女,拜玉儿。 而这海鲨宫,也是当今武林的另股一势力,虽不如至尊盟,但海鲨宫的宫主赫连霸却是与至尊盟的盟主官御天一样,成名已久的超级高手。 两人实力相当,难分伯仲,具是野心勃勃之辈,彼此为了武林盟主之位,没少在私下里明争暗斗。 海鲨宫虽短暂的错施良机,让至尊盟做大,可这么多年过去,却从来没有放弃将至尊盟取代之的想法。 几日前,海鲨宫宫主赫连霸意外收到,至尊盟盟主官御天要离开至尊盟,带一队人马前往蟠龙城的消息,细细一盘算,只觉天赐良机,就毫不犹豫派出刺客刺杀官御天。 而这个名客就是现在的拜玉儿。 经过一番周密谋划,拜玉儿也终于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让官御天身中剧毒,但同时她自己也因为交手不甚被至尊盟的暗器伤到。 如今虽然侥幸逃至此处,但也身染剧毒,到了精疲力竭的境地。 阳光下,一脸苍白的她感受到身后的至尊盟追兵渐渐逼近时,顾不得脖间上流露出的丝丝黑色血液,一边顺着小路踉踉跄跄前行,一边警惕环顾四周,很快就发现了在躺在路边休息的花无衣, 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人倍感疑惑,彼此之间却没有露出一丝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感。 只因这的确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花无衣听着拜玉儿的脚步与呼吸,很快就辨别出她就是昨天出现在食神居里的卖花老太太, 而拜玉儿看着花无衣的样貌也同样认出了他是昨日在酒楼里与至尊盟发生冲突的年轻人。 见他得罪至尊盟,还能心安理得的躺在这里睡觉,拜玉儿心头疑惑,下意识的开口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问完这句,拜玉儿就后悔了。 只因此时的她正在逃命,满脑子都是如何摆脱至尊盟的追捕,哪还有心情搭理花无衣。 今日若不是被至尊盟追得心神失守,她也不会风声鹤唳,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微风吹过,两人虽然隔得很远,拜玉儿也因为受伤的缘故,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但她的话还是原原本本的落到了花无衣的耳朵里, 花无衣微微一想,便轻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只是想不到昨日那个老态龙钟的卖花老太太今日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大美女,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姑娘,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今日又见面了。” “你怎么知道?”  眼见自己的秘密被拆穿,拜玉儿紧绷的心神不由提了起来,双目一凝,冷冷的看着花无衣,同时虚弱身体也随之紧绷,调整到最佳出手的姿态。 花无衣看着这阵仗,并不在意,温声道: “姑娘的易容术虽然神奇,但在下也并不是没见过,况且,在下曾经也交过几个精通此道的高手,对于此种戏法知之甚详,自有一套辨别方法。” 温柔的话语夹杂在温柔的风缓缓吹过拜玉儿的耳尖,拜玉儿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反而对眼前的人更加戒备了起来。 她冷声问道:“所以你从昨天就知道我是假扮得。” “不错!” “那你为什么不当面拆穿?” “我为什么要拆穿呢,你与至尊盟的恩怨,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况且,我现在这个样不好吗,轻松自在,根本犯不着趟你们这躺浑水,”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往往看似简简单单的道理,对于普通人来说还好,可对于这些经历过尔虞我诈的江湖人来说,让他们相信这些道理,绝对要比登天还难。 拜玉儿也一样,经历过江湖上尔虞我诈的她,已然不是什么单纯的少女了。 听到花无衣的话,并没有第一时间相信,而是拧紧心神,顺着花无衣的话继续延伸,将自己的计划被得知,联想到花无衣与至尊盟结怨身上,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额头上不由惊起丝丝冷汗。 她抬起头来,警惕的看着花无衣:“不见得吧,我看阁下未必不是借我们之手铲除至尊盟,等我们两败俱伤之际,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 这么大的脑回路?怎么不见往后这么聪明。 花无衣意外于拜玉儿脑回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反问道:“这话你相信吗?” “谁知道呢?” 拜玉儿想也不想,直接反问了一句,可话一脱口便噎住了。 她忽然想到自己的义父赫连霸那身深不可测的武功,抬起头来看着花无衣现在年纪,突然发觉自己想法到底有多可笑。 待稍稍吸口气,恢复心神后,就转开话题,对着花无衣冷冷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花无衣满头黑线,无语道:“姑娘说笑了,我便是我,还能是谁?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否对姑娘有所企图?我想姑娘完全多虑了。” “在下好端端的在这里睡觉,是姑娘意外来此,打扰了我的清梦,现在又怎能好端端的污蔑人家清白呢?不信你转身看看身后,那些追你的人已经来了。” 闻言,拜玉儿转身望去,果见一群至尊盟的人浩浩荡荡而来,迟疑之间,忽见地下血迹,这才发觉是自己的鲜血暴露了自己位置,深深的看了一眼花无衣,就要起身离开此地。 可刚一动步,脑中一抹眩晕来袭,直接昏了过去,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独留下风中凌乱的花无衣暗自思考: 一个大男人在荒郊野外遇到一位晕倒的姑娘,到底是救呢?还是救呢? % 第四百九十一章:驱毒疗伤 救一个人,对于花无衣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翌日一早,朝阳初升。 伴随着一道道滴滴答答的水滴穿石之声,略显灰暗的山洞里,一声呢喃,拜玉儿渐渐转醒。 只当头重脚轻的她,还来不及分清自己身在何方,耳边就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姑~娘,你醒了。” “谁…?” 空白的记忆使得拜玉儿心头大警,她强行起身,用酸软的手臂撑起半截身躯,将自己依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借着微弱的日光,这才看清了火堆旁边的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大惊道:“是你!-” 继而不等花无衣回话,又环视四周,望着这道幽暗的山洞,冷声质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花无衣看出了她眼中的戒备,并没说什么,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转过头,继续照看起了面前还未煎好的草药,淡淡道:“这里是蟠龙城外,离你昨日昏倒的地方并不远。而姑娘你,昨日身重剧毒,昏迷在地,是在下将你带到这里。” “是你将我带到这里来的?”闻言,拜玉儿心中警惕之心不仅没有放下,反而变得愈发凝重了,一边用纤纤玉手检查自己的身体,一边恶狠狠的瞪着花无衣,冷声问道:“那你有没有…?” 话未说完,就被花无衣打断:“姑娘放心,在下不是那种人,昨日,只不过帮姑娘解了身上的剧毒,绝对没有对姑娘做什么出格的事!” “什么?你解了我身上的毒?” 再次检查全身,拜玉儿果真发现纠缠在自己身上的剧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虽没有消除对花无衣的戒心,但话语中的冰冷却明显少了许多,抬头看着花无衣,疑惑道: “你会解毒?” 花无衣自信点头道:“区区不才,正好跟人学过几年医术。” 拜玉儿还是不信:“我身上的毒乃是至尊盟最厉害的毒药,非一般人能解。” 花无衣不为所动,淡淡道:‘恰巧,我的素女丹能解天下万毒,也非一般灵药。’一脸自信的样子,加上他一身从容的姿态,竟使得拜玉儿不知不觉相信了几分。 拜玉儿对他警惕之心大减,暗暗点头之际,脑海里也在回忆着自家的情报与典籍,企图用‘素女丹’三个字找出花无衣的身份与来历。 只可惜,想法是好,但有些事不是光凭想就可以的,任凭她如何苦思冥想,也无法跨越空间,找到一丝有用的线索,最终也只能放弃,改用单刀直入的方式向花无衣开口询问: “素女丹,是哪门哪派的灵丹妙药?为什么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眼见她问题如此之多,花无衣也感到头疼,轻抚额头后,按捺住性子回答道:“姑娘说笑了,我姓花,名叫花无衣,无门无派,这素女丹乃我的独门妙药,自然也无门无派了。” “至于在下为什么救姑娘,自是机缘巧合下的拔刀相助罢了。姑娘与其担心我的来历,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吧?” “我…?我怎么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听着声音,以为花无衣要心怀不轨的拜玉儿身体一顿,下意识的向后蜷缩了几分,警惕的看着花无衣:“你想怎么样?” 花无衣见她如此,彻底无语了,长叹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姑娘说笑了,不是我想怎样,是姑娘自己?” 舒,泡經舞胸的中的质来按整止势老型上碎奔凭赞经平婆与香癸的素女丹品能祛毒,但有些毒药还需以特器的方式解除。站筑所中之毒正是如此,方才在下在解毒程中,不仅用了药物,运精以内力注转气血。帮站娘化开药力。现如今毒虽 “那我该怎么做?” “十二个时辰内,只需姑娘时常的走动,活跃自身气血,时辰一过,自可平安无事,期间不可停歇,否则前功尽弃,轻者武功尽废,重者则有生命危险。” “什么?生命危险?” “言及至此,听与不听,全在姑娘一念之间。” 拜玉儿虽然生性冷傲,为人却十分善良,早在自身毒素清除之时,她就已经相信了花无衣,愿意按照花无衣的吩附去做,只正当她要起身时,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连起身的气力也没有,何谈走动? ????? 一番挣扎无果后,只能听天由命式的等待命运降临。 这时花无衣也看了出她的窘迫,有心帮忙,却想起拜玉儿对自己的戒备,微微一叹,便止住了那份心思。 可拜玉儿,她冰雪聪明,又如何想不到求助花无衣呢? 只是想归想,海鲨宫向来规矩森严,信奉‘无情才能成就大事,圣洁才能侍奉真神’的真理,便让她第一时间排除了这种想法,默默等死 就这样,两人默默的僵持着,时间也夹杂在山洞里的水滴中一滴一滴的流逝。 .0 时间越久,拜玉儿越感身沉体重,连思绪也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了,绝望的闭起了双眼,只当她以为这一生就此了结时,过往的记忆也随之涌上心头。 猛然间,她想起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想到仇人未死,自己怎能失去武功,凄惨离世呢? 心头一动,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一旁花无衣,小声嘀咕道:“我…我身上没有力气,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下?” “姑娘所求在下自不会拒绝,但事后,还望姑娘莫要怪罪。” 听到声音,花无衣这才点头答应,缓缓起身,向着拜玉儿走去。 只当途中,看到重新闭起眼睛、不停抖动眉睫的拜玉儿时,他脑门不自觉的闪过一丝黑线。心想:这妮子莫不是把他当成了无恶不作,逼良为娼的奸诈小人了。 天见可怜。他们之间的对话,虽有那一丝韵味,可花无衣从来没有如此想过,无过是事急从权,准备不齐全导致罢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将错就错,轻轻扶起拜玉儿,在山洞里来回走动。 拜玉儿起先抗拒,柔软的身子直像琴上弦一样崩紧崩直。 好在时间日久,在发现花无衣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后,她也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心神一松,身子一软,直接瘫软在花无衣怀里,任由花无衣扶着她,帮自己治疗丸 第四百九十二章:再遇刘依依 一日即过,拜玉儿身上的伤势已然全好,脸上的气色红润不说,连带内力也精进了不少,以致她心中对于这个接触她的男人产生了一丝好感。 第二天一早,朝阳初升,两人伴随着霞光一同离开山洞,很快就来到了两人的相遇的地方。 适时,微风乍起,金色的阳光,穿过稠密枝叶,照射在两人身上,那种点点微热中透出一丝清凉的感觉,直让二人心情舒畅,短暂的放下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 一身冷艳的拜玉儿身上也莫名溢出了些许温柔,她转过头,一脸恬适的望着花无衣:“这次多谢你了,要不然我已经死了!” 花无衣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姑娘平安就好,其他的不必放在心上。” “不,对你来说小事,但对于我来说却是生死优关的大事,我身负血海深仇,仇人未死,怎可轻易殒命,这次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了,何谈报仇?” 又是一个身负仇恨的人! 一路走来,磕磕碰碰,这种人,这种事,花无衣已经见得太多了,甚至已经麻木了,但想起他们之中大多数人的下场,还是忍不住微微一叹,劝嘱道: “仇恨虽能让人获取力量,却也能让人苦难加身,沉迷于仇恨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姑娘年纪轻轻,就身怀仇恨,定是遭遇过一些常人难以忍受之事,在下也多不劝,但愿能姑娘早日脱离仇恨,过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相聚是缘,离散是分。 两人之间,意外相逢,最多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拜玉儿虽然美貌,但还不足以触动花无衣的心神,让他放弃自己的原则,简单的一句相劝,已是花无衣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所能做的最大事由了,最终听与不听,全在拜玉儿个人,花无衣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 可他却不知这丝简简单单的劝叮,对于拜玉儿来说已是莫大的关怀,对于一个从小经历战火、失去父母的少女有多大的触动。 听着他那温柔的声音,拜玉儿只觉一丝关怀袭身,莫名想起了幼时眼睁睁的看着父母被屠戮的无力感,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流落江湖,虽有义父,却从未收获真心的孤独感,心里暖洋洋的,再次花无衣升起了一丝好感。 只当她又想起自己多年来勤学苦练,为报仇的做出的努力,和自家的义父的全盘计划后,迷离的双眼瞬间清明,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坚定的看着前方: “会的,会有这么一天的。” “哎,随你吧!只希望你走到最后,回忆自己的一生,不要后悔。”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花无衣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拜玉儿不仅没有打消复仇的决心,反而使其愈加坚定了,有心相劝,但想到自己不是拜玉儿,无法理解她心中的那份苦楚,也只能简简单单一句,就此作罢。 而拜玉儿,仇恨向来使人疯狂,早在她决心复仇的那一刻起,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自不会考虑这些身后事,于是果断选择屏蔽了花无衣的苦口婆心。 一时间,四目相对,谁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留一股尴尬的气息在空中蔓延。 所幸,这种场面很快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害得我一阵好找。’ 花无衣闻声望去,正见一个少女缓步而来,正是他在不久之前刚认识的刘依依。 此时的刘依依身穿一件绿色衣裙,手提一把精致的菜篮,身边也跟着一个相貌英俊,气度非凡的男子,脸上洋溢幸福灿烂的笑容。 两人并肩而行,好似郎才女貌,天作之和,只可惜,这份十足美感最终还被男子脸上溢出的苦闷给影响到了,好似有人拿刀逼着他来一样,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使他不愿意待在美女身边。 刘依依也看出来了男子脸上的不乐意,但她并不在意这些,信心满满的来到花无衣身边,笑着审视着他。 面对着笑脸,花无衣并没有预想的高兴,只感对方来者不善,眉头微皱,温声道:“不知姑娘找在下所谓何事?” 刘依依一听,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目光一撇,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拜玉儿身上,一惊一诧道: “原来是你啊,我认得你,你就是昨天那个刺杀官御天的人,话说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现在至尊盟的人到处都在通缉你们呢?你们胆敢出现在这里,就不怕我拿你们的消息去换赏钱吗?” 说罢,她转身欲走,似要坐那通风报信的领赏之人一样. 拜玉儿心中一凛,目光化作刀锋,举起一掌就对着她冷声喝道:“你敢!” 一时间,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划为乌有,刘依依身旁的男子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上前阻止道:“依依别闹了,至尊盟那群人向来胆大包天,无恶不作,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最好少与他们打交道。” 劝完了刘依依,紧接着,他又开始劝阻拜玉儿:“这位姑娘莫要动怒,依依她不是有心的,只是向来喜欢玩闹,与你们开玩笑罢了,希望姑娘莫怪。” 话音一落,他目光一撇,无意间看见拜玉儿头上的蓝色发簪,不等其回话,便开口说道:“姑娘,你头上的这支发簪好熟悉啊,我小时猴也见过一只。” 思 吃 | 也 志 打赏 分享 举报 第四百九十三章:强势的刘依依 面对刘依依的笑侃,男子并未多想,且眉头一皱,淡淡道:“依依,我与这位姑娘只是十几年前见过一面而已,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何谈介绍?” “哦!”刘依依看着男子满是遗憾的样子,心中却一喜,笑着问道:“当真?” 男子点头应道:“当真。” 闻言,刘依依脸上笑意更浓,抚掌道:“那真是太好了。” “好?”男子疑惑道:“有什么没好的?” 刘依依笑而不语,并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倒是一旁的拜玉儿听到了两人对话,连忙上前介绍道:“我叫拜玉儿。大家叫我玉儿便可。” “玉儿。原来你叫拜玉儿啊,真是个好名字。”男子听到拜玉儿名字,很是欣喜,细细一品,同样介绍道:“我姓燕,叫燕藏锋,你叫我藏锋好了。” “什么?你姓燕。”听到恩人的名字,拜玉儿本应高兴,可听到恩人姓燕之后,她的心情却急转直下,连脸色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那名唤‘燕藏锋’的男子只觉不明所以,忍不住问道:“玉儿,我姓燕,怎么了?” 拜玉儿轻轻摇了摇头,一脸复杂道:‘没什么?只是我那灭我拜16家满门的仇家也姓燕,从小到大我一直期望见到他,手刃仇人,致使我现在一听到燕姓之人,就会忍不住去想那人是不是我仇人。’ 幼时相遇,两人都年少,尚不知江湖的残酷,只以为自己的父母是那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因此谁也没有多想。 燕藏锋轻声安慰道:“天下姓燕的人有那么多,也许是巧合吧。” “也许是我多虑了吧!”拜玉儿半是期许、半是相信的点了点头,但心中的不安只有她自己知道,却没与人分说。 花无衣见得情况不对,笑着转开话题,将目光对准了刘依依与燕藏锋:“燕兄,依依姑娘,这一大清早的,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刘依依闻言,眼珠一转,掂了掂手里的菜篮,玩味的看着两人,且神色暖昧,似要拆穿什么一样:‘怎么,打扰到你们了?我们买我们的菜,你们谈你们的恋爱,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反倒问起我来了?’ “恋爱?”燕藏锋神色一动,疑惑着看着二人,但见两人男才女貌、甚是般配的模样,心中一黯然,脸上不由浮现了些许失落之色,显然,虽是初相见,他已对这名名唤拜玉儿的少女升起了一丝异样情愫。 花无衣离他不远,自然将这些变化看在眼里,看了一眼刘依依平静说道:“依依姑娘,说笑了,我与玉儿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怎会谈恋爱呢,望姑娘莫要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都玉儿姑娘、玉儿姑娘的叫了,还说你们不是谈恋爱?普通人家的女子谁会允许别的男子这样称呼自己?” 刘依依不依,言语间充满了自信,好似吃准了两人在谈恋爱一样,听得燕藏锋心生疑惑,不禁陷入到了纠结之中。 而拜玉儿听到有人调侃自己,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诚然,花无衣救她性命,她对花无衣存有好感,可这点好感,还不足以让两人发展恋人关系,一方面两人相识不久,还不足以让对方了解彼此,另一方面,花无衣自身也没有这个意思。 经历太多的离别,此时的他已经明白有缘人的终点,终是分别,今日的相遇,只为他日的离别。不想在经历离别之苦的他,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没有寻找红颜知己,安慰己身的想法。 这两日,他虽与拜玉儿交谈甚欢,时不时关心一下她,却始终将两人的关系拿捏在不近不远得地步,以致拜玉儿与燕藏锋初相遇,燕藏锋在她心中地位迅速伤势,很快就超过了自己。 对此,花无衣自己选择,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看到不停煽风点火的刘依依,眉头一皱,还是不自觉的升起了一丝淡淡不悦。 而这些想法只在他心中,花无衣看破不说破,却懒得表现出来。 可拜玉儿却不行,身为海鲨宫的弟子,拜玉儿最重自身名节,听到刘依依如此污蔑,眉头一皱,连忙否认道: “依依姑娘切莫胡说,我与花公子萍水相逢,他救我于危难,我心中感激他,并无半点男女之情,还望你莫要误会。” “哦,原来如此,那定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啊,我向你道歉。” 计划破产,刘依依心中并无任何沮丧之意,深信自己厨刀挥得好的她,也深信自己能斩断燕藏锋身边的烂桃花,索性大大方方的认错,潜伏起来,寻找下一次机会。 只留下不明所以的拜玉儿以为她诚心道歉,连忙道:“没关系的,只望依依莫要误会。” “那好,这件事就此揭过。”征得原谅,刘依依心里高兴,笑着拍了拍手,转过身将目光对准了花无衣。算起了另一桩心事,一番盘算后,直接开口道:“喂,我说花公子你还记得我们之间我们约定吗?” “约定?什么约定?”回忆那日食神居发生的事,花无衣并不记得自己答应过刘依依什么。 然而,刘依依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啊,什么约定,这么大事你竟然忘了,花公子,那可是关乎我们食神居名誉你怎能说忘就忘呢,不行,今日说什么你也要跟我回食神居一趟。” 花无衣眉头一皱,微微道:“依依,只不过是一顿饭,用不着小题大做,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居的名声,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听着声音,花无衣看了一眼韧性十足的刘依依,渐渐明白了拜玉儿为什么会输给她,只是不等他回话,刘依依下一次攻势已然来临。 这回她直接绕过花无衣,将目光对准了花无衣身旁的拜玉儿,自信一笑,抚掌道: “再说713了,花无衣即便你不想去食神居,也要为玉儿考虑一下吧,她可是刺杀官御天的要犯,如今至尊盟正满世界的在找她呢,我就不相信凭你们两个还能摆脱他们的眼线不成?” “什么?这是真的吗?玉儿?”燕藏锋心中一惊,下意识的问道。 虽然他已经从刘依依口中得知了拜玉儿刺杀官御天的消息,有了心里准备,却没想到事到临头,问题竟变得如此严重。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若至尊盟是一个人,他尚且能应付,可偏偏至尊盟最不缺的就是人,面对至尊盟的人海大军,即便是一些江湖高手,也要量力而行,避其锋芒。何况只学过一些粗浅功夫他? 燕藏锋茫然无措,越想越着急。 这时拜玉儿也察觉到了他的心事,心中一暖,一步上前,斩钉截铁的说道:“诸位放心,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也该我自行承担,绝不会连累大家。” 燕藏锋不依,沉声道:“玉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家是朋友,有福同享,有祸自然一起当才对,你且放心,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藏锋!, 拜玉儿心中感动,耳边却传来了刘依依吃味的声音:“好了,好了,瞧你说的,不就是至尊盟吗,有什么好怕的,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实在不行大家就去我们食神居躲躲吧,就算官御天再厉害,到了食神居,也得是我说了算!”· 第四百九十四章:诛心之言 “来,吃,随便吃,大家随便吃,不要客气,依依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到了这里,只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就行。” “那就多谢史大娘了。” “哎,说了不用客气的嘛!” 食神居不大,可它的后花园却不小,假山池鱼,小巧玲珑,鸟语花香,宛如人间仙境 此时,食神居的后花园里,一座通风的凉亭处。 热情的史大娘正热情的招呼着远道而来的贵客,将一盘又一盘精美的美食上桌。 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也随之溢出热情的笑容,但很少有人注意到她不经意间警向燕藏锋时,目光里流露出的那丝微不可查的复杂之色。 这也难怪,身为一派掌门,亲手培养的传人要跟别人跑了,这种狗血的剧情不管发生在谁身上,谁都不会好过。 哪怕是花无衣这种明白她心中感受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爱情与责任。 这种有关人性与理性的争论,向来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难以争辩出个是非对错。 即使花无衣自己贸然卷入,也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悠闲的抿了一口眼前的美酒,打算不在过问,却不知此时的史大娘不仅偷偷的观察着燕藏锋,还暗中观察着自己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也正如他所想:史大娘的心里的确不好受 自小看着刘依依长大,身为刘依依半个母亲,她或许希望刘依依的一生幸福美满。 可身为爱情角逐里的失败者与一派掌门,她更希望刘依依能勇于承担责任,担负起门派的兴衰,从而不要像自己那样,陷入虚无缥缈的爱情中无法自拔。 于是乎,两种相互矛盾的理念在她脑海里不停的碰撞,竞也使得史大娘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抉择,也就在这时。刘依依的提议也随之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经过短暂的观察,她已经发觉花无衣天资更好,且目光纯净,宛若如那刚刚降世的婴儿一尘不染,从而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没错:花无衣的确是那个能将自家的最高绝学练至最高境界的人。 以致她心中既喜又忧,像吃了五味杂粮一样纠结不堪,酸楚难辨。 也在这时,正在饮酒的花无衣察觉到有人在偷窥自己,心中一动,顺着目光望去,一把抓到了身后史大娘,可不巧的是此时的史大娘已因上菜的缘故移开了目光,以致两人自始至终没什么眼神交流。 对此,花无衣虽然觉得怪异,但想到她没有什么恶意之后,也就听之任之了,待到思绪收回,他微微一笑,又将目光定位到了饭桌上的另一位客人身上。 那是一位中年人,一位仙风道骨、脾气古怪的中年人,一位虽不与花无衣同路,却由刘依依请来的中年人。 据刘依依介绍:此人名为赛华佗,精通医术,因治病救伤无数,被江湖人称作‘天下第一神医’,也因嫉恶如仇,脾气古怪,鲜有人能靠近的原因,被江湖人称作‘孤独圣手’。 阳光下,凉凉清风徐来,淡淡的花香随之飘荡。 刚离开赛华佗,就遇到了另一个赛华佗的花无衣只感新奇,下意识多看了他几眼。 解释。 这也更加导致,与刘依依争抢燕藏锋的拜玉儿、和同拜玉儿一起来的花无衣,共同成了赛华佗不受待见的存在,被其无视,做起了冷板凳。 看着这些,即便明白人有远近亲疏的花无衣,也不由的对赛华佗的做法感到不是。 好在他初来乍到,无牵无挂,也懒得争取这点同桌之谊了,眉头一展,很快就放松了心神,自顾自得享受起了眼前的美酒佳肴。 只是当他转头看到旁边安静的可怜的拜玉儿时,眉头上的‘川’字还是忍不住去而复返,深吸一口气后,直接无视诧异的燕藏锋,拿起桌上的公筷,随手夹起一道被拜玉儿吃过次数最多的菜肴,放到碗中,柔声道: “来,玉儿,你身体刚好,多吃点菜,补补身子”“。”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人心,同理,一场简简单单的饭局并不复杂,复杂的往往是吃饭人的心思,一场饭局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举世无争的花无衣不争一口气,也懒得一顿饭,可相比于全场欢呼雀跃的刘依依与赛华佗,尚不知两个姑娘心思的燕藏锋就浑浑噩噩了许多,整场下来都傻呵呵的,被赛华佗牵着鼻子走。 这苦了拜玉儿,自幼遭逢大难父母双亡的她从未获得别人真心相待,最敏感就是这种孤零零的感觉。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自己面前和别的女人一起互动,排挤自己,她心如刀绞。若不是从小经历过生死,心里素质足够强大的话,早就崩溃了。 看着花无衣为自己夹菜,拜玉儿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感觉自己没有被世界抛弃,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暖流,强忍着眼泪低下来冲动,嗡声说道:“,·谢谢。” 一旁的赛华佗看到这一幕,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还在发呆的燕藏锋,笑着催促道:‘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依依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也不给人家夹上两口?没看见花小子是怎么做的?你看看人家小两口有多恩爱吗 ,你也不学学? “小两口?”燕藏锋一怔,想起花无衣为拜玉儿夹菜的场景,心中一阵失落,转头面向刘依依,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解释道:“前辈,你误会了,我和依依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真的没什么!” 刘依依闻言皱头一皱,脸色不由变得沮丧起来。可赛华佗却好似没听懂其中含义一样,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普通的朋友,但不久之后就不是了,等你们成了婚,那就是夫妻了,哈哈…闲” “前辈…” 燕藏锋还想解释,只是话一出口就被赛华佗给打断了,耳边也传来了赛华佗洋洋得意的声音 “喂,我说你小子,依依能喜欢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啊。” 语罢,也不给燕藏锋机会,一副很是看好两人的模样将目光转向刘依依,笑着说道:“依依啊,这小子我看了,很不错,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跟着他你最少不会吃亏。” 听到祝福,刘依依心中一片欢喜,嘴上却羞涩道:“哎呀,你别乱说。” “呵呵…。” 赛华佗不是傻子,如何看不穿女儿家的心思? 他也不见外,呵呵一笑的同时已经准备好了为刘依依扫除最后的关隘,笑眯眯的将目光转向花无衣与拜玉儿身上,道: “乱说?怎么是乱说呢?花小子,还有拜玉儿姑娘,你们和藏锋依依是朋友,你们来评评理,就说她们两个般不般配?是不是天作之合一对?” 第四百九十五章:单刀直入 静,静,全场静悄悄的。 这些混迹江湖的能有几个是傻子? 他们每个人也多少能感觉到燕藏锋与拜玉儿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却谁也没料到赛华佗竟会在公开场合下问出这种问题。 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别有用心呢?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屏住呼吸,看向赛华佗的眼神的变了,想要分清这老糊涂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而被问及的花无衣也自然成为了众人关注的对象。 阳光下,凉凉的风吹过,吹散了他身体里的一点热情。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他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神色低迷、强忍着心中不适的拜玉儿,微微摇头后,迎上赛华佗那双如狐狸一般的眼睛,傻愣愣的问道: “前辈,你是在问我吗?” “不错。”赛华佗微微一笑,捋着一缕山羊胡子,得意的应道。 “哦。”花无衣点了点头,疑惑看着他:“那不知前辈要问在下何事?” “何事?” 赛华佗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凝固。 大庭广众之下,他明明已经说的清清楚楚,可花无衣却像傻子一样装作没听到,让自己重重的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柔软无力。 此时他已经察觉到了猫腻!! 可偏偏当他转头看到花无衣那双茫然无717措的眼睛与一脸无辜的表情时,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来。 最终赛华佗没办法,为了依依,他也只能忍了,深吸一口气,再次将自己的问题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 可谁知刚一出口,花无衣又无视了他,拿起桌上的碗筷悠悠然的享受起了身前的美食。 那一脸陶醉的样子,好似一个顶级的美食爱好者遇到上好的美食一样,世间万物所有的一切,在这盘菜面前都不重要了,以致赛华佗一遍讲完后,还是没有人搭理他。 他抬头,看着不停在吃且不搭理自己的花无衣,气的吹胡子瞪眼,恶吼道: “喂,我说傻小子,你到底要吃到什么时候啊?老夫问你话呢,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就给老夫回个话!” “嗯?回话?回什么话?” 花无衣被那声巨大的吼声,从美食世界震了出来,身子一震,一脸疑惑的看着赛华佗:“前辈要小子回什么话尽管开口就是,小子洗耳恭听,一定让前辈满意?” “满意?满意什么?我看你小子是装傻充愣上瘾了是吧?” 赛华佗彻底怒了,看着还在装傻的花无衣,直(bgc)言不讳对刘依依劝阻道:“依依啊,听老夫一句劝,以后少跟这种人打交道,年纪轻轻,心思就这么重,将来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言语间,全是对花无衣意见,全然忘记了是谁装傻充楞在先的。 对此,花无衣也不甚不在意。 他重新夹起一口菜,慢条斯理的向着赛华佗致歉道:“前辈莫怪,主要是依依姑娘做的饭菜太好吃,在下实在忍不住才会这样的,还请前辈恕罪。” “依依姑娘,你这道菜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应该先是…,然后…”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筷子上的那道菜也被他原原本本的复刻了出来。 菜的做法、菜的出处、还有它在各地的演变,条条例例一大筐,均被花无衣引经据典传送到了众人的耳朵中,直把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挨到花无衣一道菜讲完,花无衣又夹起了另一道菜,向大家讲述起了它的做法,如此反复,来来回回好几次,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不说,直把众人的听得耳朵嗡嗡作响。 这一刻,大家哑口无言,谁也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沉默寡言、文文弱弱的小伙子开起腔来,竟会这般恐怖,说得众人头昏脑涨、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说,还他吗的说得有理有理,让人无可挑剔。 即便身为东道主的刘依依也是如此。 身为食神之女,花无衣所提到的厨艺,刘依依自能听懂。 只是想到那如沐春风的声音中,不仅夹杂着她做菜的方法,还有着她当时的心境,她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差点以为自己做菜的时候,花无衣就在身边偷看。 如此,也让她看彻底明白了花无衣到底有多厉害,一番思索,最终决定先放下燕藏锋,将花无衣之事搞定再说。 于是,起身看着花无衣,冷笑道:“原来你也是个做菜高手啊!” 这突如其来的话,直把花无衣听得没头没脑的,皱眉道:“姑娘,何出此言?” 见识过了花无衣的口才,刘依依已经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完全不是对手,便不与他多说,单刀直入道:“废话少说,你就说你会不会做饭?” 被一双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花无衣浑身不自在,谦虚的表示道:“在下略通厨艺,却不甚精通。” 刘依依可不管这些,从小挥动厨刀的她已然从厨艺中悟得一个人生道理,那就是:一个人要想成功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就必须秉持三个字。 快!狠!准! 眼见花无衣油盐不进,且做事滴水不漏,她也不得不开启胡搅埋缠模式,用特殊的手法对付花无衣了。 想到这些,她自信一笑,身上也随之露出几分凌厉之气,目光灼灼的看着花无衣:“好,会就好,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来比比吧,看看谁的出厨艺好,你若赢了还好,若赢不了,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的人纷纷惊掉了下巴。 要知道刘依依是谁? 那可是上一代食神之女,被江湖人称作“女食神”的当代食神。 她的厨艺高超,是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就这样一个人,竞愿自降身份向一个无名小卒发起挑战。 这样疯狂的举动无不让在场的人震惊,震惊花无衣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值得刘依依如此大动干戈,也让众人下意识忽略了刘依依提出的条件。 这时,也大概只有受过伤害的燕藏锋第一个反应过来,皱眉道:“依依算了吧,花兄好歹是我们的朋友,大家一起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不好吗,非要比来比去的!” 话音一落,一旁的赛华佗就呵呵笑道:“傻小子,人家的事你插什么嘴,还不到一边去,再说了,一场小小的厨艺较量,能伤什么和气,你且看着就行了。” “唉,前辈…”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一边呆着。” 相处多年,燕藏锋能了解刘依依,赛华佗难道就不了解吗? 燕藏锋能看出刘依依的陷阱,赛华佗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无过是花无衣打扰了自己的好事,赛华佗想给花无衣一个教训,让花无衣吃吃瘪罢了。 当然,这一切也基于赛华佗相信刘依依,相信她骨子里的侠气不会让她做出什么太出格的大事,要不然即便是他自己不会支持刘依依这种不公平的做法的。 想到这里,他双眼一迷,笑眯眯的看向花无衣:“小子,怎样?要不要比一场?” % 第四百九十六章:平局收场 “比赛吗?” 不愧是女主,只要是个人,一但被她缠上,非得扒上一层皮不可 很快,在刘依依的再三逼迫下,两人就来到了食神居的厨房。 而身旁那些不嫌事大煽风点火的人自然也一同跟着来了。 此时,他们一脸看戏似的看着立于灶台之上的花无衣与刘依依 尽管已经从刘依依的声名之中窥得比赛结果,但也不妨碍这些人想要亲眼见识一下这种难得的时刻, 比赛尚未开始,交战两人已然表现出迥乎不同的风格。 身为东道主的刘依依对于拿手的厨艺相当自信,双手抱怀,掂着脚尖,有节奏的敲响着地下的板砖,只等着时间的到来。 而相比于她,花无衣的表现~就逊色了许多。 他左翻右看,不停的在案板上捣鼓着灶具,像极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又似那临近考试临阵磨枪的小学生一样,看得一旁的人直摇头,即便是身旁的拜玉儿也渐渐的失去了信心,弱弱对说道-: ‘无衣,是我不好,不该把你卷入这场纷争的,若依依姑娘事后为难你,你就让我一力承担吧,我绝不会让她伤害-到你半分的。’ 闻言,花无衣诧异看了拜玉儿一眼,见其脸上流露出的坚定不似作假,心中一暖,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放心吧,她不会为难我的,最多不过是有求于我罢了?” “有求于你?”拜玉儿不解,疑声问道:“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这样针对你?” 花无衣抬眸一笑,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悠悠然道:“抹不开面子呗,想用这种手段逼我就范!” “就为了这个?”真相被揭开,拜玉儿莫名的感到荒谬,忍不住吐槽道:“依依姑娘还真是…?” 还真是什么? 虽然拜玉儿没有明说,但花无衣已经知道她要表达什么了,摇了摇头,感叹道: “人呐,有时候就这样,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开开口就能解决,非要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子绕上一大截远路,耽误了事情的最佳解决时间不说,更有甚者走上歧路,将自己的初心越推越远,直至背道而驰,不可挽回。” “不过,话又说回了,万事又好就有坏,依依姑娘,这种做法虽然看起来胡搅蛮缠了些,但我并不讨厌,甚至反而有些欣赏她。” 拜玉儿神色一黯,低声道:“为什么?好似大家都喜欢她一样?” 花无衣笑道:“喜欢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还是她能坚持善良,为弱者发声的勇气,值得人钦佩。你也是闯荡江湖的,应该知道这种人在江湖上向来很少吧。” 拜玉儿想起刘依依在酒楼里为了自己假扮的老太太发声指责任千行的场景,点头应道:“岂止是少,简直是凤毛麟角。” 花无衣笑道:“其实身处江湖,不乏一些想要见义勇为之辈。但可笑的是,事到临头,想是一回事,敢与不敢又是另一回事了,这大概也是诸如赛华佗之类性情古怪的人愿意帮她的原因吧,看来只要有他在,你与燕藏锋之间恐难成事了!” 无情才能成就大事,圣洁才能侍奉真神。 声应道: “你误会了,我与藏锋只是普通朋友,并无男女之情。” 花无衣似已预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却没料到她会说得如此果决,诧异后,淡淡的应道:“这就是你不如依依姑娘的地方,她性格直率,做事坦诚,与这样的人相处,不管是为敌或者友,都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而你则不同,你生性坚毅,乖巧可爱,总将自己的心结埋藏于内心深处,看似为他人着想,实则阻断了你与他人深入了解的可能,让其感受不到你在想什么,你需要什么,短时间内还好,可时间一场长,难免就会引发不必要的误会,再 加上你被心结所困,从而变得柔寡段,患得患失,甚至不惜失去自我,犯下大错。 对照花无衣所说,拜玉儿想起幼时的悲惨与长大后的孤独,脸色不由变得惨白了起来,有心跟人分享,可一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黯然垂下头。 花无衣微微一叹,道:“有些人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却不知已不由心,心又岂能由己呢?哎,说到底还是世事艰辛罢了,望姑娘好自为之,且行且珍惜。” 最后一个字落下,那柱代表计时的香烛也终于熬到了生命的尽头,随着赛华佗一声令下,换上一柱时间更长的香烛后,两人之间的较量正式开始。 花无衣右手略过案板,飞快的拿起菜刀,轻轻一个旋儿过后,手起刀落就将案板上食材分类切好。 那娴熟的刀工,那行云流水又极具美观的动作,看得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忍不住叫好。 想不到,实在想不到,刚刚还在摆弄厨具像一个新手的毛头小子,眨眼之间,变化竟会如此之大,以致他们差点都分不清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 ?????? 而身在风暴中心的花无衣却没有理会外人 此时的他正一丝不苟的盯着面前的食材,眼神中透漏出无穷的专注,好似世间万物,除了眼前这盘菜,再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了。 虽没有刻意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气势,但那无情而又冷漠眼神、从容的姿态,以及那种从骨子流露出的自信,还是让众人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好似高高再上的仙人亲自下凡,来给人间绘制一份精美的美食一样。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想法给惊呆了,内心深处不由的期待起了这盘由仙人制作的饭菜到底会出现何种神奇之处? 这一刻,即便连身为对手的刘依依的脸色也不由凝重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快速调整好心态,拿起菜刀奋起直追 很快,在两人行云流水的动作中与天马行空的创作下,一盘盘精美的饭菜就被人端到桌子上。 感受盘子里传来的惊人香味,一旁的史大娘双眼泛出一缕奇光,不知再想什么。 拜玉儿则下意识的将两人的做菜手法记在心里,待得事后勤学苦练。 而被请来冲当评委的赛华佗已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不顾形象的大块朵颐了起来。如此也带动了其他人的好奇心,纷纷加入了品尝的队伍之中。 这不品尝还好,一品尝,饭菜里饱含惊人味觉冲击,直将众人送上云端,久久不能自拔,以致两人辛辛苦苦做了半天,刚一上桌就被人添了盘子,吃了精光。 待得香烛燃尽,两人同时停下手中刀具,刘依依笑着拍了拍手,对着花无衣说了一句:“看不出来,你的厨艺还蛮不错的嘛!” 随后不等分说,便转过身,看着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盘子,嘻嘻笑道:“怎样,我们两个谁做的饭菜更胜一筹。” “咯…咯。” 个饱隔过后,被问及的赛华佗感受到身体里传来的满足感,不禁老脸一红,吞吞吞吐的说道:“丫头,你做的饭菜虽好,但那姓花的小子也不差,若真让我分出个高下,那可太为难我了,不如就此作罢,算作平局吧。” “平局?只是平局吗?” 刘依依眉头紧皱,实在想不出花无衣竟有如此本事,赶上了自己,且死死盯着赛华佗,那犀利的眼神直看得赛华佗心底发毛,忍不住生出一股心虚之感。 就在他准备承认错误时,刘依依突然大叫道:“不行,不能算作平局,我们打赌时就说过,他若赢我才能算他赢,反之就得答应我一件事。如今他没赢,我没输,哪怕是平局,他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丸 第四百九十七章:七绝心经 是夜,明月高悬,皎结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 花无衣如约来到了与刘依依约定的地方,可迎接他的却不是刘依依,而是一架古琴 放眼望去,只见那空荡荡的凉亭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丝人影,只留一把样式古朴的古琴安安静静的躺在石桌上,在月光的照映下,发出圣洁而又空灵气息。 这样的琴一看就非比寻常,怎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花无衣走进一看,果真发现此琴的不寻常之处,样式精巧古朴不说,连带琴身中也蕴藏着无尽的元气波动,已然不下于他所见过的神兵 如此,更让他觉得蹊跷。 随即静下心来,回忆起食神居的一切与这方世界的剧情走向,不由猜测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绝琴,刘依依今晚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与这把琴有关? 所谓的七绝琴乃是此方世界一个名为死心门的隐世门派的镇派之宝 此琴不仅声音绝美,且威力不凡,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 相传此琴最早出现在魏晋时期,乃竹林七贤嵇康所留下之遗物,嵇康自己也凭借此琴创作出脍炙人口的广陵散,为后人津津乐道,推崇至今。 可世人只知广陵散的美妙,却不知嵇康之所以能弹奏出广陵散,皆是因为此琴相伴。 更有传言说:嵇康生前,一度害怕自己死后无法继续弹奏此琴,便将自己的魂魄封印七绝琴中,以此夜夜相伴,长久不分离。 如今随着时代远去,花无衣已经无法辨别出传说是真还是假,但还是能感觉到它的神奇之处。 也不管刘依依打着什么主意,他一个健步上前,来到古琴身旁,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拔动琴弦。 两指微动间,一道空灵悦耳的琴声缓缓自琴间发出,向着四周弥漫,遍布在整个庭院中,听的暗处的人影心旷神怡,渐渐忘却了心中烦恼。 待一曲终了,花无衣还没来及评价它的价值时,一道轻微轻微脚步已然缓缓而来,正是平日里跟在刘依依身后的史大娘。 相比人前所见,此时的她身上依然穿着那件艳丽的大花衣,但身上的气质早已和白天不可同日而语,神情冷漠不说,身上也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想不到你的命还真大啊,这世上很少有人能活着接触到我的七绝琴的!” “七绝琴?” 熟悉而又陌生名字传来时,花无衣心中的想法瞬间就被证实,他看了一眼静静的躺在石桌上的七绝琴,细细品味着琴中的神奇之处,淡淡道: “绝心,绝意、绝思、绝想、绝妄、绝断、绝情。原来如此,难怪此琴唤作‘七绝琴’。 “宝物通灵,只跟随他的有缘人,即便如此,若无法做到这七点,那人也难与此琴心意想通,发挥它最大的威力。” “更别说一些宵小之辈不经它同意,贸然触碰的话,难保不会为它所伤,丢掉性命。难怪,难怪,有了这些能力,也难怪大娘会安心的将它放在这里。” “你!”闻言,史大娘瞳孔微缩,惊讶的看向花无衣,实在想不到花无衣不仅天资非凡,悟性也远超常人,不仅能弹动七绝琴,还能一语道破琴中的隐秘。 这一刻,即便心如止水的她都被花无衣的才思敏捷震撼到了,心思微动间,竟也忍不住生出一股收徒之念。 可抬头看到花无衣是个男子时,又转念想到了死心门的规矩与过往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哀伤与恨意,冷冷的道: “哼,只有那些贪心不足、想将七绝琴占为己有的人才会被琴中的力量所伤,你能奏响七绝琴,且说明你有修炼七绝心经的天赋,但也证明你必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无情无义?呵呵。” 细细品味这四个字。花无衣晒然一笑,轻松自如的说道:“但凡练武之人都应该知道‘道无止境,武无际涯'的道理吧,既然如此,那么它们又怎会被一个小小的‘有情’与‘无情’束缚住呢?” “大娘,你着相了,所谓的有情与无情不过是武道的一种,而并非全部,有时候放下一时的成见,或许能获得更为广阔的天空也说不定。” “同理,世间情爱亦是如此,可以有,但请不要拘泥。该放手时就放手,该放开时就放开。” “情爱?放手?”品味话中的奥义,史大娘已然感受到了花无衣的心性如何,可花无衣最后一句话,却让她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一脸愤恨的瞪着花无衣:“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摇了摇头,花无衣悉心劝道:“但我知道‘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与其为了个负心人无端落泪,不如坦然放开心胸,直面自己的过去,让自己活的潇潇洒洒,不至空度人生。” “放开心胸!直面过去!活的潇潇洒洒!” 再次感受到话中的一片好意,史大娘对花无衣的成见也随之消失.. 但有些事情,有些恩怨,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特别是当那些恩怨已经成为一个人生命里的全部时。 史大娘,便是如此。 她与那个人的恩怨,已经牵扯了二十年之久,已然成了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若轻易放弃,那么自己的人生又该走向何处呢? 想了很久,史大娘始终找不到一丝答案,以致现在的她心里空荡荡的,深呼吸了好久,才缓缓平复下心中波澜,但同时也似乎在心中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抬头,看了一眼七绝琴,又看向花无衣,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想不想发挥七绝琴真正的威力。, “七绝琴,真正的威力?”花无衣一愣,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遍身下的七绝琴,想也不想,直接说道:“没有想不想的,无过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罢了。” “命?”史大娘疑惑道:“你信命?” 摇了摇头,花无衣想起那个虚无缥缈的命运,想起自己过去,看着浩瀚的星空上的那轮姣姣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思念,一丝沉重,一丝释然,沉声应道: “我不信命,我只相信缘分,缘分让我相遇,我只庆幸自己在过往中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缘分让我分离,那我就希望她今后过得好。” 过往的记忆犹在,但时间早已化为世间最猛的毒药。 离开了移花宫很长时间的他,虽然没有忘记对那人的思念,但这份思念中已然多出少5.2许释然,释然的想着她们,也释然的迈步前行,接受着眼前乃至今后的新事物 这样的自己,有时候连花无衣也忍不住去吐槽自己是不是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可任他如何作想,也无法改变自己的现状,作那片四处飘零且无法归根的落叶。 说到底,他始终是一个人,实力弱小的人。与其抱怨,还不如努力壮大己身来的通快。 带着这样的决定,花无衣心中的决心再一次壮大,瘦弱的身躯一挺,似有无穷巨力,变得伟岸了起来 史大娘感受到他的变化,虽不知他心中所想,但听到他话中无奈,看到他那双赤诚的眼睛时,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深吸一口气,沉沉说道: “好,好一个缘分,那我就尊照缘分的选择,将死心门的最高心法七绝心经传授给你。” 第四百九十八章:天绝地灭大乾坤手 “大娘怎样了?姓花的搞定了没有?” 翌日清晨。 太阳照常升起,刘依依也照常来到了食神居。 不管四周成群的招呼声,她迈起娴熟的步伐,径直来到史大娘身旁询问起了昨晚的情况。 那和善的笑容与一脸期待眼神无不预兆着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可史大娘却一点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见她做事如此急躁,忍不住回了一个白眼:“如你所愿,我已将我们死心门的最高心法《七绝心经》传授给了他!” “那太好了,现在我终于可以卸下身上的重任,跟藏锋在一起了,大娘,以后那姓花就交给你了。” 听到好消息,刘依依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嘻嘻一笑,露出一幅天真灿烂的笑容,却不知此刻的史大娘心里却像吃了五味杂粮一样浑浊不堪。 这一切的原因都追溯到花无衣的恐怖天赋上,仅用了两个时辰就将她苦练了二十年还未能突破的七绝心经练至最高境界。 面对如此强大年轻人,史大娘纵使16有心收服,也无力趋势啊。 此时的她一脸无奈的捂住胸口自问道:“好是好,可我们死心门真的能留住这样人吗?” 刘依依一愣,不明所以道:“大娘,你说什么呢?你武功这么高,怎就留不住一个人呢?是不是姓花的不认账。” “哼,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武林中有那么多人欲求神功而不可得,他到好,凭白捡了一个便宜,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他不成吗?” 看着刘依依生气的模样,史大娘一脸无奈,同时心里也知道刘依依向来强硬,绝不可能跪下求人。 如今开口,不仅不是求人,反而是要将怨气撒到花无衣身上 想到这里,史大娘心中一冷,连忙喝止道:“傻丫头胡说什么呢,我可警告你啊,像花无衣这样的人,只可与其为友,不可与其为敌,莫要因为一时口快,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大娘你如此忌惮,他真有这么厉害?”刘依依见史大娘这般忌惮花无衣,不由疑惑了起来。 史大娘不厌其烦的说道:‘他很强,比我都强,况且…? 刘依依不解道:“况且什么?” 况且,我心中最中意的传人一直都是你啊。 我不顾门规私自将七绝心经传授给外人,不是为了花无衣的天赋有多高,而是为了防止你深陷情网,不可自拔,将我们死心门的传承断绝啊。 这种想法不是史大娘第一次有,自打她决心报仇,自打她第一眼见到燕藏锋开始就已存在。 经历过这些时日来的发酵,她每日无不盼望着燕藏锋从刘依依的眼前消失,更为此不息警告燕藏锋 可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挡刘依依主动追求燕藏锋的决心。 最终无奈,史大娘只能选择妥协,并于昨晚一时心动将七绝心经传授给了花无衣,以图日后自己和刘依依有什么意外后,死心门也能有所传承。 当然这只是她心中的想法,史大娘是不会让刘依依背负这份愧疚的,轻轻摇头,应了一句:“没什么”后,就此揭过。 刘依依也不好多问,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进入到女食神模式,一边做菜的同时一边打理起了食神居的生意。 史大娘怕她辛苦,再次化身为嘻嘻哈哈的模样,忙前忙后的招呼起了客人。 而被她们提及的花无衣身旁则跟着一个乖巧可人的美女,陪着他一同享受着面前精致的早点。 今日的拜玉儿褪去身上的蓝装,换上一身素色黄杉,清新淡雅,显得温柔无比,一杯的一杯的向着花无衣敬酒,清教他有关厨艺的事宜。 尚且不知她为什么要学这些,花无衣也没有多问,但凡拜玉儿有所问,他必耐心作解,为其解惑,稳固 就这样,悠闲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可江湖上的风波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随着拜玉儿刺杀官御天的时间一天天远去,官御天身上剧毒也一天比一天严重,至尊盟请了无数名医问诊无果后,便将主意打到了赛华佗身上。 谁知一番接触,赛华佗果断拒绝了他们,表示自己死活不愿与至尊盟的人来往,却不想关键时候自己的老婆耍起了脾气,私自接单不说,致使两人身陷至尊盟牢笼无法脱身。 最后时刻,还是赛华佗果断交出家传至宝九龙石后,才侥幸保得一命。 即便如此,赛华佗依然不好过,整日躲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唯恐至尊盟的人上门找他麻烦。 这也导致花无衣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人,耳朵倒也清净了许多 而他自己 小杠杆敲动地球。 大乾坤手武功来弥补自身不足。 所谓的天绝地灭大乾坤手,便是与花无衣的‘天残地缺大补天术’、“天塌地陷大无相功”相匹配的同套武功。 此功威力无穷,以力胜人,双手变化间可尽纳天下武学,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金刚永固,攫取两龙四象之力,全力一击,717更可开山裂石,崩坏气场,粉碎虚空。 花无衣之所以能创作出这样霸道无比的武功,皆是因为受后世影响,迄今为止他所用的武功大多都是那种阴阳兼具、以柔可刚的类型。 这些功法虽然没有什么坏处,但也导致他的武功绵长有余,进取不足。 有了这篇功法,花无衣身上的缺陷正好得以补足,以后的他莫说不眠不休与人大战十天半月了,即便摧枯拉朽的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亦不在话下。 为了增强这门武功的威力,花无衣不惜花费时间,在里面收录了诸多像攫取万物生机精元的大搜魂手与炼化外力消融万物的大紫阳手之类的霸气绝伦的武功,使其变得诡异莫测,更具威慑力。 就这样,沉迷于武功之中,时间一天的一天过去,花无衣也愈发强大。 直至这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花无衣与拜玉儿照常来到食神居休息,谈话间,一阵淡淡的花香自风中袭来,拜玉儿闻得香味,脸色一变,正要提醒花无衣小心时,已然来不及了。 只听‘哐当,哐当’的响声中,一名白衣女子自门外缓缓走了近来,她眼如寒冰,面色冷峻,手持一柄长剑,冷冷看着拜玉儿: “师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第四百九十九章:拜玉儿离开,官御天的部署 “师…,师姐。” 来人名叫练赤雪,和拜玉儿一样,同是海鲨鱼宫宫主赫连霸的亲传弟子。 然而,练赤雪为人却冷血无情,好胜心极强,因时常嫉妒拜玉在宫主心中的特殊地位,平日里,没少与拜玉儿为难。 拜玉儿对她也是十分头疼,更别说今日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于是,偷偷看了花无衣一眼,脸上也浮现出些许淡淡的不自然 诚然,这些时日,她与花无衣相处的很愉快,愉快的忘记时间、忘记仇恨,可这并不代表她真能放下仇恨,与过去告别。 当练赤雪出现在她面前时,也代表着以前的拜玉儿也正是回归,直在花无衣面前换上了往日那副冷傲的面孔,淡然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练赤雪淡漠瞥了她一眼,随口说道:“是师父让我来找你的!” 那声音中也透出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冷漠,让人心底发寒,好似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师妹,而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听得花无衣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移花宫, 神色一怔,不禁多看了练赤雪几眼,瞬间就被练赤雪发现。 练赤雪转过身来,看着完好无损的花无衣,眉头一皱,疑惑他为什么还站着,直接怀疑到了拜玉儿身上,冷声质问道:“拜玉儿,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拜玉儿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花无衣,想起这几日的亲近,眼眸中浮过一丝慌乱,短暂的整理好思绪后,捏着手心,强装冷静道:“她是救我的神医。” 练赤雪不信,怀疑道:“神医?就这些?” “不错。”拜玉儿深吸一口气,冷声应道:“那日我刺杀官御天而身中剧毒,被至尊盟的人到处追杀,能侥幸不死,全靠他的医术。” “只是简单的帮助吗?”冷冷一笑,练赤雪好似没有听到拜玉儿经历的凶险一样,再次质问道:“你们之间不会有其他关系吧?拜玉儿,你可不要忘记了海鲨宫的规矩。” 拜玉儿浑身一震,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深吸一口气,连忙摇头道:“师姐,我没有”“ “最好没有!”话语一落,练赤雪便冷哼道:“好了,这件事我会如实向师傅禀告的,回去之后,你最好跟师傅解释清楚。” “知道了,师姐,”短暂的危机过去,拜玉儿悬起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不管她如何打算回应自己的师傅,被晾在一旁的花无衣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上一句。 这一刻,虽然他很想上前帮助拜玉儿,可思来想去,认识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发一言,保持沉默。 果然,就这样,观察了很久,练赤雪始终找不到两人之间的互动线索,也彻底失去了以此攻犴拜玉儿的想法,转过头来,目视前方,对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师父还在等你呢!” “现在吗?”拜玉儿身子一震,环视四周,余光略过花无衣,眼中带着一丝不舍,话语中夹杂了一些以往不曾有的留恋,慌张道:“我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 可练赤雪一点也不关心,想也不想,直接冷声说道:“这我可管不着,是师傅让你回去的,你若因此而耽误师父的要事,到时候,师傅怪罪下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已说到尽头,拜玉儿已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她失落的点了点头,短暂的回房收拾之后,依依不舍的跟随练赤雪离开了这家让她倍感轻松的酒楼。 而花无衣也没有过多干涉她的决定,只是临走之前,却鬼斧神差的接过了拜玉儿递过来礼物。 阳光下,那醉人的酒香飘荡在鼻尖,他疑惑的看着手里的玉簪,喃喃道:“怎么回事,拜玉儿不是喜欢燕藏锋吗?怎么转手就将她娘的遗物送给了我。” 带着这样的疑问,花无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只是还没等他想到想要的答案时,门口处就传来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食神居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饭菜有问题?” 刚刚买菜回来的刘依依见到自家客人纷纷倒地,差点吓出了心脏病,再三追问,听到花无衣说出拜玉儿离开后脸上的怒容才慢慢收敛,整个人也变得开心了起来。 要知道在这食神居里,没有哪个人看不出来她喜欢燕藏锋的。 奈何不管她如何穷追猛打,燕藏锋本人就像根木头一样,对她的情谊视而不见,反到对拜玉儿情有独钟了起来。 期间,若非刘依依出奇制胜,在拜玉儿耳旁嚼舌根,离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两人也恐怕也像原著哪样摩擦出爱情的火花。 虽然这一切付出都没有白费,但却苦了一旁的吃瓜群众花无衣,早已决定不在谈恋爱的他,也不知自己是怎样走进拜玉儿的心房的。 阳光下,他手里掂着拜玉儿送来的玉簪,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复杂的神色,连带刘依依的鼓励都没有听进去。 所幸刘依依的幸灾乐祸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她也卷入到了另一桩烦心事中。 而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为史大娘手中的七绝琴。 原来,至尊盟盟主官御天所练的武功威龙神掌与不死神功均出自传说中顶级武学先天罡气。 这门武功不仅威力强大,而且傲视当代,乃天下一等一的神功秘法。 奈何此功虽然强大,却有着一门克制法门,那便是史大娘的七绝琴。 深知此事的官御天深以为患,早早就派人打听到了史大娘与七绝琴在食神居的消息 那日听到任千行禀告食神居中存有一门厉害的武功秘籍后,官御天十分上心,直接就想到了史大娘手中的七绝琴 在骗得赛华佗手中九龙石提升功力后,官御天急忙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任千行前往蟠龙城,希望任千行能顺利赢得刘依依的芳心,将食神居纳入至尊盟魔下,以此来逼迫食神居交出七绝琴。 如此部署可谓一举两得,奈何他下命令只说前半句,不说后半句,只让任千行以为官御天派自己前来只是单纯的让自己赢取佳人芳心闲。 就这样,面对任千行的苦苦痴缠,刘依依也陷入了无尽烦恼之中 这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酒楼里的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客人也络绎不绝。 花无衣与刘依依百无聊赖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休息,一身黑衣,满脸冷傲的任千行也照常来到食神居 他默默的挂起一副自以为很有风度的笑容,翩翩说道:“,·依依姑娘,我来了。” “你来了。”刘依依瞥了他一眼,淡淡回应道:“还是老样子吗?” “还是依依你了解我啊,不错,还要一份红烧狮子头。”任千行微微一笑,顺势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对花无衣打招呼道:“花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言语之间尽是关心,全然没为那日花无衣招惹自己而生气。 惹得花无衣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应道:“一切都好,只是任堂主看起了更好,几日不见,你脸上的气色红润不说,身上的武功也是一日千里,真是可喜可贺啊。”, 第五百章:玉有瑕,聪明反被聪明误 “花公子说笑了,在下区区微末,怎可入你双眼?” 深沉而又不失风度的话语缓缓而来,尽管任千行面上风轻云淡,可他的内心却早已炸开了锅。 虽然官御天顺利取得九龙石,让他分了一杯羹,功力大进,可任千行自始至终都没有与他人分享的意图。 如今自身隐秘被人堪破,一股被人扒光的感觉也油然而生,直心思深沉的他一顿不爽。 然而,不爽归不爽,任千行到底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知道自己大业未成,不应莽撞行事后,微微一笑,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对着花无衣虚心问道: “倒是花公子,在下斗胆向阁下请教一件事,不知花公子可否答应。” “哦,请教?” 熟知剧情,花无衣知道任千行什么性格,知他并不是一个值得推心置腹的人,否则,哪天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听到他反客为主的话,微微一愣,摇头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不该答应呢?万一我答应你之后又做不到,那岂不是影响了你的心情?” 任千行一听,脸上并无任何不适,恭敬道:“呵呵,花公子说笑,在下并无强人所难的意思,只是好奇那日在食神居中,你所717伤我的武功是不是传说中先天罡气?” “先天罡气?”花无衣一愣,疑惑的看着他:“任堂主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无声无息,无影无踪,且威力奇大,能举手投足间伤人于无形,这难道不是传说中先天罡气吗?” 任千行看着花无衣古井无波的眼眸,将自己从官御天听来的消息娓娓道来,以图从花无衣身上获取更多的情报。 我身,所以,那日真是对不起了。 闻言,任千行脸上并无一丝不快,温声笑道:“花公子别这么说,是在下不自量力,出手试探在先,也是在下技不如人,其中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恕罪。” 不等花无衣回话,直接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好似要将所有的恩怨消灭在这杯酒中一样,至于他心中所想,谁也不知。 但花无衣一点也在乎,见他认错,倒也没有为难他,同样举起一杯酒,饮尽杯中所有,微微道:“任堂主言重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区区小事,何足道哉,还望任堂主切莫放在心上。” 任干行哈哈笑道:“哈哈,好,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此揭过,只是在下有一言,不吐不快,不知花公子愿听尔?” 花无衣伸手笑道:“任堂主请说!” 任千行到也不客气,放下手中酒杯,朗声笑道:‘花公子,当今武林,至尊盟统御天下各门各派,乃武林当之无愧的霸主,” “而盟主官御天正是家师,他不仅武功盖世,而且求贤若渴,最欣赏花公子这种身怀绝技的年轻俊杰,花公子若是愿意…’ “任千行,你什么意思?” 诚心诚意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凌厉之音打断。 刚刚经过一盘红烧狮子头,对任千行有所改观的刘依依听到任千行竟敢明目张胆在自己面前挖人时,整个人都气炸了。 只听‘噗嗤'’一声,刘依依将手中冒着浓浓香气的红烧狮子头摔在任千行面前,护犊子般将花无衣护在身后,恶狠狠的吼道 “你自己持身不正就算了,还要拉花无衣下水,任千行,你胆子可不小嘛,我可警告你,花无衣是我的人,你若敢带坏他,我绝饶不了。” 此时,任千行胆敢明目张胆的坏自己好事,以刘依依的性格,能给他好脸色才怪呢。 然而,任千行并不知道这些,看到刘依依如此关心花无衣,脸色也不由变得深沉了起来:“你的人?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你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刘(bgc)依依冷声喝道:“哼,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不用你管?任千行我可警告你,花无衣是我食神居的人,你若胆敢动什么歪心思,我要你好看。” 任千行一愣,冰冷话语也随之一松,满脸欣喜道:“食神居的人?依依,原来花公子是你们的食神居的人,你也不说清楚,害得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你们之间…?” “我们之间怎么了?” 早已被满腔怒火冲晕了脑的刘依依,哪里顾得上言语之间的漏洞,听到任千行的话,想也不想直接问道 这时躲在一旁的花无衣实在看不下了,他抚了抚额头,无奈道:“他以为我们两个是情侣,依依姑娘,麻烦你将话说得明白点,不要引起旁人的误会。” “情侣?什么情侣?我和他怎么会是情侣呢?” 诚然,花无衣是一个优秀的人,优秀到他完美无瑕,不管待人接物,还是关心一个人都能让人赏心悦目,倍感温馨。 可这样的人,往往很多人只愿与其交往,不愿与其亲近。 只因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缺陷,完美的东西大都是供人欣赏的,大家只愿意将它高高供起,而不愿将它捧在手心。 这便是花无衣不如燕藏锋的地方。 尽管燕藏锋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有很多缺点,可与花无衣相比,他反倒更像一个人,一个活脱脱的人,一个拥有有喜怒哀乐的人。 这点花无衣很早就知道,也欣然的接受这一切因果,以致,这世上大概、也许、可能只有拜玉儿这样的人才愿意亲近他吧。 而拜玉儿… 有人曾言:“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拜玉儿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人,幼时的经历让她一生都困在生活的阴影中,也让那个危机关头帮助过她的燕藏锋轻而易举的走进她的心扉 时隔十几年后的相遇,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疏远,反而愈发亲近,若非花无衣的插入,与刘依依的横空出世,两人之间也许已经发展到了恋人关系了吧。 如今拜玉儿心系花无衣,倒也不她移情别恋,而是她本身就是一个十分的压抑的人。 童年的阴影让她永远困守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如同工具一样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心中除了仇恨,很少去争什么,抢什么。 直到燕藏锋与花无衣出现,才让她有所改观,心中出现了少许期盼。 两人相比,燕藏锋都救过拜玉儿。 但真正让花无衣胜过燕藏锋的是,比起燕藏锋,花无衣似乎更了解人性,从而也让他更懂拜玉儿一些。 与之相处,花无衣懂得如何理解她,如何帮助她,甚至懂得如何抚平她心中的创伤。 以致,在经过外界因素刘依依误导后,拜玉儿几乎没有抵抗的让胜利的天平倾斜花无衣,导致花无衣万万没想到自己赖以生存的保护色终有一天竞起了反作用。 一时间,竞让他无语凝噎,心中暗恨自己没有及时发现,尽早掐断苗头。 此时,经过他的提醒,刘依依也很快察觉到了自己话中的不妥,大声解释道:“任千行,你不要乱想,我喜欢的是燕藏锋,与花无衣最多也不过是师姐弟的关系而已。” 第五百零一章:欲往至尊盟 “燕藏锋?什么?你喜欢燕藏锋?”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前一秒还是亲如兄弟的结拜大哥,下一秒就变成了苦大仇深的债主。 任千行听到刘依依心声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心积虑博取刘依依的好感,最终伤口撒盐的竞是自己最~为要好的大哥。 当刘依依那刺耳的话语如利剑一样穿插在他心口时,他那颗苦闷的心,犹然如吃了黄连一样,苦涩不已,不由在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背叛之感-。 于是,便在心中默默宣誓:从此以后燕藏锋不在是自己的结拜大哥,而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想到这里,任千行那双明亮的眼神犹如一潭死水般漆黑无比,使得他再也无法保持过往的那份从容风度了,对着柳依依歇斯底里的质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喜欢他,依依,我到底哪里不好,又有哪点不如燕藏锋,为什么你们大家都喜欢他,而一次次无视我呢?” 刘依依不知他心中所想,或者知道了也不在乎。 听到他用言语攻击燕藏锋整个人都气炸了,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任千行,你到底发什么疯?还吃不吃饭,不吃的话就给我滚蛋,不要影响我的客人?” “什么?你让我滚?” 任千行身子一震,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的刘依依,只希望刘依依说错了话,重新组织一下语言,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此时的刘依依早已被恋爱填充了大脑,心中除了燕藏锋,什么也装不下,听到任千行的吼声后,她想也不想,直接脱口道: “我说了,要滚就滚,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影响我的客人!” “好,滚,我这就滚,但刘依依你记住,总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的打败燕藏锋,让你对我另眼相待。” 语罢,直接撂下一句狠话,任千行头也不回离开了食神居,然而,他心中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对刘依依的追求,第二天一早,便早早的来到食神居登门道歉。 刘依依起先不乐意,不给他半点好脸色,却架不住任千行软磨硬泡,持之以恒的坚持。 短短几天后,在任千行不懈努力下,刘依依最终还是和任千行和好如初,恢复成了普通朋友的关系 就这样,食神居每天的食客中又多了一位只点一份红烧狮子头的客人。 虽然大伙对他吃法有些好奇,想问他点这么多红烧狮子头腻不腻,但考虑到任千行的身份,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于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相比外面的江湖恩怨,食神居清净的日子可真是风平浪静,只可惜,悠闲的日子总是短暂,食神居很快就陷入了一场江湖风波中。 而造成这一切麻烦的导火索不是刘依依,而是那个外表憨憨的燕藏锋。 听说此人在外面逛街时,无意中遇到了一个名叫‘阿宝’流浪儿,燕藏锋见其可怜,便将其抱回家,悉心照顾, 一连几天,只以为阿宝是一个自幼丧母的普通的小孩,却没想到几日后,失散多年的大伯突然上门告诉他:‘那阿宝不是普通孩童,而是当今武林盟主至尊盟盟主官御天失散在外的儿子。’ 燕藏锋闻听此事,心中很是震惊, 那官御天是谁?除了至尊盟盟的身份,他还是燕藏锋的仇人, 原来。 燕藏锋的父亲燕忠扬曾是官御天手下的左使,因其功高盖主,引得官御天猜忌,差点使得整个燕家横遭灭门之祸,幸好,危难之际,了如神挺身相告,才让燕藏锋他们母子二人即时出走,相安无事了十几年。 燕藏锋每每念及此事,便对了如神这个大伯敬若神明,连带他的话也言听计从。 再得到阿宝的身份后,燕藏锋起初的心很是抗拒,想要将其丢弃,可事到临头,看着阿宝可怜怜的模样,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一番思索,便打算将阿宝留在身边,将其抚养长大,传授其做人的道理。 可谁知,主意一出,第一个出来反对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大伯。 而了如神对此,也给出了合理的理由:江湖中人,手眼通天,燕藏锋既已知道阿宝的身份,那么其他人肯定也知道。 若是让官御天的对手率先得知,难保这些人不会为了对付官御天做出出格之事,为了阿宝的安全,还是尽量将阿宝送回官御天身边。 燕藏锋细细分析,感觉大伯说得很有道理,心一横,便不再隐瞒自己会武功的消息,征得燕母同意后,决定自己亲自前往至尊盟将阿宝送还给官御天。 可谁知,就在他将要行动时,刘依依也听到了消息, 刘依依害怕燕藏锋有危险,就自告奋勇,劝说与燕藏锋带着自己一起去。 燕藏锋一听当然不愿意了,却架不住刘依依的软磨硬泡与燕母的从旁鼓动,最终也只能无奈的点头, 此时,食神居的酒楼里 刚听到消息的史大娘,看着收拾行装的刘依依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声问道:“刘依依你疯了吗,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那至尊盟是什么地方吗?” 刘依依闻言并不着急,笑着说道:‘大娘,我怎么会不知道至尊盟是什么地方呢?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去啊!’ 史大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为了燕藏锋?” “是有这个原因。”刘依依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但这也只是一部。” 不等史大娘发问,她便主动挽起史大娘胳膊,解释道:“大娘你也知道,官御天在武林中有很多仇家,阿宝是他儿子,若是让那些人知道消息,肯定会派人暗杀阿宝的。” ???? “到时候,不管成不成,官御天势必大动肝火,难保武林不会因此而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所以,大娘,与其看着这些惨剧发生,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将阿宝送还给官御天,把危机扼杀在摇篮中。” 史大娘听后,不由觉得刘依依说得在理,一番思索后,整个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嘴上却说道: “那也用不着你以身范险啊。” 刘依依笑着道:“怎么会是我一个人呢?大娘,你忘了,不是还有藏锋吗?” “他?”史大娘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他能干什么?就他那点武功,给人家送菜还不够资格,还想化解武林风波。” 想了想,又看了窗边悠闲赏花的花无衣一眼,提议道:“不如让无衣跟着你们去吧,他心思缜密,武功高强,有他在,定保你们两个安然无虞。”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刘依依眼前一亮,有种雀雀欲试的冲动,但转念想到这趟出行不仅心系武林安危,更是她与燕藏锋深入交流的机会,便毫不犹豫的将这种想法排除在外,摇头道: “算了,大娘,现在知道阿宝身份的人还很少,我们此行也是轻装简行,没有外声张,多个人,就多一个危险,还不如就我两个人呢!” 尽管她说得有理有据,可史大娘毕竞是看着她长大的,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微微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行是行,可是你们这样会…” 会不会有危险? 母。 “她年纪大,记性不好,保护在她身边的了如神前辈不会武功,若让有心人知道是我们坏了他们的好事,难保不会为难藏锋的家人,如此,有了花无衣,我也就放心了不少。” “行行,我这就让他去。”史大娘一脸嫌弃的掏了掏被‘燕藏锋’三个字磨成茧的耳朵,抱怨道:“真是的,这还没进门呢,就想着公婆了?也不知进了门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还认不认我” 嘻嘻,大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认你呢? 花无衣能留在食神居,是因为他欠了史大娘一个人情。 也因此,刘依依知道整个食神居中,花无衣最听的便是史大娘的话,如今史大娘开口,她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丸 % 第五百零二章:觉禅寺,老和尚 觉禅寺,离蟠龙城不远,大约只有一天的路程,在江湖中属于籍籍无名之地,然而,真正了解那里的人,都不敢小看那里的一草一木 只因那里住着一位老和尚。 那老和尚就是觉禅寺的方丈去恶禅师。 据说此人看起来面目和善,是一位得道高僧,可他年轻之时却是一个不好惹的存在,曾以‘百里去恶’之名,行走江湖,靠着一手狂风落叶掌,惩奸除恶,打遍江湖无敌手。 一生中最为耀眼的辉煌便是他曾以一己之力,横扫了整个海鲨宫,杀得海鲨宫血流成河,龟缩山门不敢外出,从而失去了与至尊盟争夺天下的机会。 仅凭这一手战绩,就足以让他名动江湖,位列江湖高手之列。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百里去恶在功成名就之后,并没有像其他人预想的那样成为一个惩奸除恶的大侠,而是出乎意料的遁入空门,在一个不起眼的寺庙里出家为僧。 这个寺庙便是觉禅寺。 从那以后,觉禅寺里多了一个僧人,可江湖中却失去了一位大侠。 直至时光荏然,江湖变迁,弹指间,二十年转眼既过,江湖之上,更新迭代,一代新人换旧人,百里去恶的故事也在新一辈耳中渐渐隐去,人们也渐渐忘记了那个另无数恶人闻风丧胆的大侠 可只要真正经历过那时代的人,就绝不敢小看他,或者他所居住的寺庙。 当花无衣拿着书信来到觉禅寺时,接待他的便是这位传说中的人, 老和尚一脸和善,面带笑容,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见到花无衣递过来书信,他口念一声佛号,笑着将其接过,仔细检验笔迹与内容无误后,脸上眉头舒展,笑着道: “阿弥陀佛,施主的来意老衲具已知晓,这就你带你面见燕夫人,向她当面陈述燕公子的一片孝心。” “阿弥陀佛,这就不牢大师费心了。” 花无衣微微一笑,看着老和尚道:‘觉禅寺虽小,但有大师你这位超级高手坐镇,足以震慑一切宵小,就算那些人知道消息,也不敢公然来犯,如此,在下就不打扰燕夫人的安宁了,大师只需为在下找一间客房居住即可,往后若有危难, 在下自会出手。 老和尚一愣,诧异看了花无衣一眼,数息之后,又恢复成了得道高僧的模样,摇头笑道:“阿弥陀佛,施主抬爱老衲了,老衲只是区区一介出家人,哪来的高手之说?” 花无衣环视四周,笑道:“道无名,名无名,世间一切皆虚妄,大师是不是高手,不予任何人,而在大师自己,大师说自己是高手,那大师就是高手,大师说自己出家人,那大师便是出家人,一切全凭大师心意,在下自当遵从。” 老和尚闻言再次一愣,静下心来,细细打量着眼前花无衣,点头赞赏道:“阿弥陀佛,施主慧根深厚,上善若水,老衲佩服,佩服,这就请随老衲一同进寺休息。”伸手一指,就邀花无衣进寺。 “多谢禅师。” 花无衣自不会拒绝,一声道谢之后,他跟随老和尚进了山门,一路上,与老和尚说说笑笑,并无任何失礼之处。 只因熟知剧情的他知道眼前这个老和尚不仅武功高深,更是一位惩奸除恶的大侠,理应得到尊重。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知道老和尚身怀五百年前棋圣剑祖的传承,若非因为天赋所限,终其一生只练成一招,也不致于落得个快速领盒饭的下场, 而他身上的传承,便是这方世界主角最大的外挂一一天意四象诀。 据说此功由五百年赫赫有名的江湖强者棋圣剑祖所创,共分风、火、雷、电四式,每一招、每一式都威力强大,变化无穷,练至大成境界,足可引动天地异象,乃此方世界最负盛名的武功之一。 主角燕藏锋就是靠着它从一个连内力都不会的毛头小子,一跃成长了拯救天下的大英雄,足可见其威力。 现如今花无衣,领悟先天之道,身怀大无相神功这等毁天灭地的神功,自不必窥觊天意四象诀。 所以,此刻的他,来到觉禅寺,只是单纯为了还史大娘的人情,而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对于天意四象诀,他最多也不过是抱着得知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 就这样,在老和尚的带领下,花无衣很快就来到自己客房休息,每日过着与老和尚探讨佛理、悠闲度日的日子,时间倒也过得愉快。 只是他如此清闲,外面的江湖却显得诡波云橘,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一切变化的导火索便是身为主角的燕藏锋与刘依依。 两个月前,两个人经过长途跋涉,多番险阻,齐心协力,终将官御天的儿子阿宝送回至尊盟,可迎接他们的并非是官御天的答谢,而是一顿牢狱之灾。 官御天囚禁他们也自有其目的,一是他想要通过逼迫刘依依归顺至尊盟的方式,获取食神居里的七绝琴. 二是他打听到燕藏锋与海鲨宫的拜玉儿关系匪浅,便以此利用燕藏锋与拜玉儿之间的关系,来破坏海鲨宫之间的和睦,从而寻找时机,铲除海鲨宫。 于是,抱着这样的态度,官御天并没有残害两人的性命,一顿牢狱之后,连哄带骗的将燕藏锋心中的仇恨转移到了海鲨宫身上,从而安心的利用儿子回归召开武林大会,商议征讨海鲨宫之事。 可他处心积虑,千算万算硬是没算到燕藏锋虽然看起来傻,但在关键时候总能如有神助般开窍,在自己和赫连霸两败俱伤之际,辨清真伪,了结了自己。 至此之后,燕藏锋的大仇得报,官御天的时代也落下了帷幕,属于赫连霸的时代正式来临。 只是刚成为武林至尊的没多久的赫连霸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反而愈发焦急了起来。 只因他虽然解决了官御天,但在与官御天交手过程中,也中了官御天的威龙神掌,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对于花无衣一点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懒得说什么,每日的他得过且过,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直至这日他照常来到花园散步,一个熟悉而意外的身影突然到来,从墙上跳了下来,落到他身边,殷切问道:“无衣,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花无衣定睛一看,只见那道纤细的身影不是拜玉儿还是谁,便笑着答道:“我还好,5.2那你呢,那日一别,我见你的师姐好像不是很友好的样子?怎样?她回去之后,有没有乱说什么?赫连霸有没有为难你?” 拜玉儿见他关心自己,心中一暖,却没有将自己在海鲨宫受罚一事说出来,而是摇头笑道:“你放心,我没事,在海鲨宫,义父很喜欢我,师姐也很照顾我,我并没有受到任何委屈。” 花无衣看着她犹豫的眼神,若有所思,但却没有选择说破,而是用于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那就好,对了,你怎会在这里。” 拜玉儿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来这里是求你一件事!” 花无衣皱眉道:“求我?” 拜玉儿沉声道:“对,我想请你帮我救一个人!” 花无衣心中盘算,默默说道:“什么人?” 拜玉儿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只能如实道:“我义父。” 第五百零三章:赫连霸 至尊盟,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一切格局不变 只是那张高高耸立代表着权力的座椅,送走了它旧的主人又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此时。 一身紫袍的海鲨宫宫主赫连霸早已失去了往日那份从容的霸者风范,有气无力的坐在那张椅子上,喘着粗气,好似随时都会断气一样,连说口话的力气都觉的费劲。 看着花无衣到来,赫连霸强撑一口气,直挺身躯,用一种近乎威严的声音说道:“你便是玉儿口中的神医?” 花无衣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满是关心的拜玉儿,轻轻点头:“不错,如果玉儿口中的那名神医叫做花无衣的话,我想,那便是了。” “玉儿?叫的好亲切啊!” 话音一落,位于赫连霸左手边的练赤雪眉头一皱,就忍不住站了出来,不怀好意的看向拜玉儿,大声问道:“师妹,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些非比寻常啊。” 拜玉儿身子一震,怎么也没想到这种瓜也能吃到自己身上,抬头看了一眼上方面如寒霜的赫连霸,连忙摇头,矢口否认道: “师姐16,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与无衣只是萍水相逢而已,那日,我孤身一人刺杀官御天,侥幸突围后,是他救了我,我感激的恩德,但我们之间绝无任何瓜葛,还请师姐相信我。” “哼,相信?我倒想相信你,可你扪心自们,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练赤雪冷冷一笑,别扭过头,也不与拜玉儿争辩什么,只是她刚刚所说的话早已然表明了她的态度。 赫连霸听到后内心动摇,甚至连拜玉儿自己也有些心虚,连唤几声‘师姐’也无济于事。 关键时候,刚刚臣服的任千行突然说道:‘两位姑娘,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最为要紧的事应该是先治好盟主身上的伤,其他的我们可以暂且放下,以后在说。” 这时赫连霸也回过了神,他赞许的看了一眼任千行,眸光中依旧带着一丝冰冷:‘呵呵,不错,千行还是你有心啊,懂得关心我的伤势了。” 任干行微微低头,劲力遮掩眼中的愤恨与屈辱,违心应道:“盟主放心,属下既已归顺,自当一心一意,尽心竭力的辅助盟主完成大业,” 然而,如此衷心的话语若是传到官御天耳中,官御天一定会乐得哈哈大笑,可无奈现在的至尊盟已由赫连霸做主了。 对于任千行,赫连霸一点也不相信,呵呵冷笑道 “呵呵,放心,我当然放心了,毕竟我若死了,你也要跟着陪葬,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任干行心中大为愤恨,可即便他心里再有任何不满,也只得受制于体内的金蚕蛊毒,忍气吞声的符合道:“盟主说得是。” 赫连霸很满意他的态度,挥手让其退下,随后又转过头看向练赤雪皱眉道:“好了,赤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玉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样的性格我最清楚,你完全不用担心。” 练赤雪听到赫连霸如此维护拜玉儿,心中不悦,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点头附和道:“是,宫主。 拜玉儿也听得危机过去,心中一喜,连忙答谢道:“多谢义父。” “好了连个先退下吧。” 属下忠心是一件好事,可若她们太过团结,就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了。 也因此,赫连霸并没有因为些许小事责罚两人,反而对她们之间的矛盾乐见其成,简单的处理完之后,便重新挺起胸膛,将目光转向花无衣,沉着脸道: “我听玉儿说你的医术可以和赛华佗比肩,只是你年纪轻轻,让老夫如何相信你呢。” 说完,一股盛大的官威直扑花无衣。 花无衣感受他的想法,十分不屑,淡淡一撒,随口道:“我只是个大夫,治得好、治不好病人是我的能力,可看不看病却是盟主的权利,既然盟主不信,那咱们就不治了,省的彼此多操一份心。” 赫连霸见其不受套,面色顿冷,冷冷道:“你这是威胁老夫吗?” 花无衣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张口道:“不过是一件事实而已,哪有什么威胁,盟主若不信,在下也只能告辞了。” “走?”赫连霸冷笑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由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花无衣抬头看向他,淡淡道:“那不知道盟主有何见教?” 话题已开,图穷而匕见,赫连霸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双目一寒,迸射出一道冷光,带着无尽威压,锁向花无衣: “话已至此,那老夫也不兜着了,听玉儿说你是个人才,老夫便主动邀你加入海鲨宫,听我号令,为我所用。如何?” 高傲的话语还在空中飘荡,花无衣已然做出了选择。 只见他唇角轻扬,漫不经心的吐出三个字:“办不到。” 赫连霸脸色一黑,只是不等他说话,练赤雪已经拔出了手中之剑,径直指向花无衣:“大胆,你敢跟盟主这样说话,不怕我杀了你吗?” 拜玉儿见得情形不对连忙阻止道:“义父息怒,无衣他不是有心的。” 可这回赫连霸并没有听她的,而是挥手让其退下:“玉儿,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为师自有分寸,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不是已经为难上了吗? 花无衣是自己请来的,拜玉儿于情于理都有理由不让他受委屈,见自家义父铁了心要拿捏花无衣,拜玉儿不敢反抗,只能强顶着压力,苦苦哀求道:“义父…”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赫连霸无情打断了:“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这时练赤雪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冒了出来,劝道:“玉儿,没听到盟主的话吗?盟主让你退下,你还不退下,难道真要让盟主狠下心来惩罚你吗。” “义父,师姐。” 一边自己的师傅师姐,一边是自己的朋友,两方冲突,夹在中间的拜玉儿左右为难,也不知如何自处。 好在这时,一道温柔声音忽然从背后传了过来:“好了,玉儿,既然你师父让你退下,那你退下吧。” 只见花无衣从容上前,来到她身边相继劝道。 拜玉儿一愣,下意识问道:“那你720?” 花无衣摇头笑道:“好了,好个,不用为我担心,一个小小的至尊盟而已,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还是好好照顾好自己吧。” “哼,好大的口气。” 坐着上方赫连霸听到花无衣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怒火蹭的一下冒了出来: “至尊盟是不大,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撒野的地方,你可知普天之下,从来没有人敢跟老夫这样说话,但凡有的,都已经死了。” 花无衣翻了翻白眼,毫无自觉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赫连霸眯起双眼,冷笑道:“可老夫觉得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死人。” 花无衣不为所动,轻描淡写回应道:“只怕盟主没这个能耐吧。” 赫连霸心中怒意更胜,不顾自身伤势,强运一口内力汇聚于掌,起身说道:“那好,就让老夫瞧瞧你的斤两,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胆敢在老夫面前大放狂词。” 只可惜想法是好,但他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刚刚鼓起的内力,还没坚持两三息,就因体力不支而散去,整个人也跌坐在椅子上。 旁边的练赤雪眉头直皱,微微一思索后,抱拳说道:“盟主你伤势过重,不宜操劳,就让属下代替你教训教训这个小子吧。” 也不等回话,她再次抽出手中长剑,带着剑芒,宛如的流星般刺向着花无衣肩头。 也许,考虑花无衣的医术能救赫连霸,这一剑,她并没有下死手 % 第五百零四章:赫连霸的决策 凭心而论。 这方世界的武学境界并不是有多高,但它的武学的体系却远超花无衣见过的所有。 即便练赤雪一个小小的二流高手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实力,也足以横扫一大片花无衣去过的世界,更别说还在她之上的赫连霸了。 所幸自从修炼先天功以后,花无衣的潜力也渐渐被挖掘,他的精神力也随之大涨,每时每刻都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好似有着无穷无尽的智慧一样。 即便站着不动,脑海中也能涌现出各种关于武学构想。 更别说,近日的他已凭借一部小小的七绝心经,堪破此方世界的武学体系,从而将自身境界与体系融合,有质的飞跃 面对练赤雪快如闪电的一剑,他的脸色没有一丝波动,两根手指轻轻一夹,随手就使出灵犀一指。 只等练赤雪反应过来以后,莫说手中长剑了,即便她整个人都好似被花无衣禁锢了一样,动也不能动,只能愤愤不平瞪着花无衣,宣泄心中的不满。 可下一秒,她连这种想法都不敢再有了。 只见眼前的花无衣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身上也随之涌出一股强大气息,如神似魔般,宛如一位俯瞰人间的仙神,高高再上,俯瞰着众生,让人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从而心低多出了一丝想要臣服的想法。 只是来不及多想,只见花无衣那双冷漠眼眸已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落到了上位的赫连霸身上,看的赫连霸心中一紧,一脸震惊道:“你…你到底是谁?” “哼!” 花无衣没有理会他,也懒得理会他,右掌微微一屈,遍布出一道奇异的掌心吸力,硬生生将赫连霸从座位上拉了下来,抵住他脑袋,冷冷说道:“刚刚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争气,那就怨不得我了,” 听着声音,赫连霸只觉一种死亡的气息将近,不由惊恐道:“你想要干什么”“?” 这时拜玉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上前喝止道:“无衣,不要啊,那是我义父,你不可以伤他。” 花无衣回头看着她,摇摇头道:“放心吧,他这点德行,还不足以让我生气。我既已答应你救他,那就一定要做到,只是有些人明明好的,却非要…?” 非要怎样?花无衣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明白那绝不是什么好话。 这边不等他们想明白,花无衣已经行动。 只见他五根手指齐动抵住赫连霸脑袋上的五大要穴,默默远转内力,灌注在赫连霸身上。 很快,在‘补天心法’作用下,赫连霸身上的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直至盏茶后,他的气色通畅,面色红润,已然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了。 可即便如此,赫连霸心中也没有什么欣喜之感,有的只是无尽屈辱。 只因身为霸主的他,怎可任人强迫,经历那种生死不由人的感觉呢? 抬起头来,看着缓缓收功的花无衣,眼中凶光一闪,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快速调动全身内力向着花无衣胸口拍去,口中念念有词道:“分心掌。” 花无衣察觉到了他动作,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默默看着,看着赫连霸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掌,打在他身上,能流露出何种震惊的表情? 果然,当赫连霸又快又狠一掌打在花无衣身上,不仅没有对花无衣造成一丝损伤,反而像石如大海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赫连霸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衣喃喃道:“怎么会?老夫的分心掌从未失手?怎会伤不了你?” 花无衣不屑的望着他:“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以为区区偷袭,就能伤得了我吗?老子行走江湖多年,像你这样的人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了,今日遇到了,怎会不多张个心眼,防着你一手呢?” 语罢,袖袍挥动间,运起一股强横的内力将赫连霸扫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随后看着一眼拜玉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待他走后许久,众人才回神,急忙上前扶起倒在地上赫连霸的,关心起了他的伤势:“义父(盟主),你怎样?” “无妨,老夫没事。” 赫连霸起身,暗运内力,检查自己的伤势,发现并无大碍后,这才推开了众人,看着花无衣离去的方向,面露阴狠之色,深沉道: “只是此人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比老夫预想还要麻烦啊,对付他,看来还需要老夫废一番功夫啊。” 思及至此,脑海中不由想到了传说中那柄旷古烁金的绝世神剑,喃喃道:‘若是有了它,说不定就可以报今日辱了。’ 其他人不知他心中所想,连神剑也没在意,但听到赫连霸还惦记着花无衣,吓得面色仓惶。 拜玉儿急忙说道:“义父,你真要对付花无衣吗?他可是救了你啊!” 赫连霸冷哼道:“.·哼,他是救了我,但我也不能忘记他对我的侮辱,花无衣,此仇不报,我赫连霸誓不为人,等我拿到凌霜剑以后必要你好看。” 可能猜到她与花无衣关系匪浅,赫连霸说完,并没有让拜玉儿回话,而是将目转向了一旁的练赤雪,冷声问答:“赤雪,你怎么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项以他马首是瞻的练赤雪这回并没有附和他,而是一脸为难道:“盟主,花无衣此人深不可测,到现在为止我们连他的底细都摸不清,真要与此人为敌吗?” 赫连霸心中大为不悦,猛甩袖袍,冷哼道:“哼,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花无衣强则强矣,但也并非不可战胜,你们要明白行走江湖,可不单单靠得一个人的武力就能横行无忌的。” 练赤雪一听,连忙低头认错:“是,盟主,弟子知错,不该说这些丧气话。” 第一次在一个年轻人面前输的如此彻底,强如练赤雪这样高傲都感觉不可思议,这也使得花无衣在她心中份量快速超过了任千行。 但这些,与她对赫连霸的忠诚相比,还是有些微不足道的。 所以,听到赫连霸决心后,练赤雪想也不想立马点头,只是看向拜玉儿的目光更加频繁了,不知在想什么。 赫连霸对此并不在意,他十分满意练赤雪这种态度,哈哈笑道:“哈哈,好,好,你能这般所想,真是再好不过了,也不枉为师,费劲心思,苦心栽培你二十多年。” 练赤雪连忙低头道:“多谢盟主赞赏。” 赫连霸不以为然:“这是你应得的,不过,你说的也对,那花无衣的确太强了,强到连我都不是对手。” “看来今日之事只能暂且放下,待以后我联系好了毒手药王,再出手对付他,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到阿宝和九龙石,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判 % 第五百零五章:天意四象诀 再次来到觉禅寺,刘依依已经归来,但同时口中也传来一个惊人的噩耗。 那就是:两人在回家途中遭遇海鲨宫的埋伏,燕藏锋因实力不济,被任千行打下悬崖,至今生死未卜。 燕夫人听到消息后如遭雷击,整日苦苦跪在佛前、以泪洗面,只盼儿子能早日归来,为此差点熬坏了身体。 好在好人有好报,自古吉人自有天相。 燕藏锋掉下悬崖之后,不仅没有死,反而从中获利,在崖底发现了其父燕忠扬的遗骸,又从燕忠扬的遗刻中明白燕忠扬之所以遭遇不测,皆是因为一本名为‘千灵棋谱’的棋谱所致 事后,在经历了一番波折后,燕藏锋平安归来,母子二人喜极而泣,皆为燕藏锋的遭遇感到庆幸,却不知这些事已经引起了另一个人的警觉。 那人就是觉禅寺的主持去恶禅师。 去恶禅师年轻之时曾与燕藏锋的父亲燕忠扬是好友。 当年燕忠扬得到千灵棋谱之后,并没有将棋谱交给官御天或者杀身仇人,而是将交给了这位德高望众的禅师,让其妥善保管,不要落入720奸邪之人手中。 去恶禅师洞悉其中缘由后,果断答应,却也因为藏匿千灵棋谱,来不及救援,致使燕忠扬被小人残害。 每每念及此事,去恶禅师心头便自责不已,唯一能做的,就是尊照好友的托付,暗中抚照燕藏锋母子,盼其健康成长。 今日听到燕藏锋遇险,去恶禅师遥看燕藏锋所遇的敌人,心头凝重,不由起了传授燕藏锋武功的想法。 就这样,往后的七天时间里,去恶禅师时时刻刻将燕藏锋带在身边,诵读经书,打磨心性,终在七日之后,将一门天下人梦寐以求的神功传授给了燕藏锋。 燕藏锋得此神功,自是欢喜,每日废寝忘食、起早贪黑的修炼,不出三日,就将神功练至小成境界 三日之后,阳光普照,凌厉的剑气也随之扑面而来。 花无衣看着奋起舞剑,身上愈发厚实的燕藏锋,不由看了一眼身旁的去恶禅师,皱眉道:“这是什么功夫?” 老和尚并没有打算隐瞒,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缓缓吐出五个字:“天意四象诀。” “天意四象诀。”口念神功之名,花无衣脸上也无一丝意外,淡淡道:“如此神功,世间罕有,大师明目张胆的将其交给燕兄,就不怕我动了心思吗?” “阿弥陀佛。” 看着花无衣那双平静且没有一丝欲望的眼睛,老和尚一脸笃定。 因为他知道天意四象诀厉害是厉害,但不是谁都能修炼的,最少也要在修炼之前,学会一指禅。 所以,基于这点,他并不在意花无衣在旁观看,摇头笑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施主无欲无求,身怀大造化,必是有福之人。” 善与恶?想拿这些搪塞花无衣,花无衣会在乎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 就像一个小小的一指禅难不倒他一样,一门小小的天意四象诀,燕藏锋能在三天之内学会,花无衣岂有学不会的理由? 于是,短短的三天时间里,他不仅凭借过人的天赋,学会了燕藏锋所学,还以小窥大,将天意四象诀推演到了一个老和尚无法想象的境界,连带身上的天塌地陷大无相神功也有了不小的收获。 阳光下,回头看着老和尚一脸的自信的模样,花无衣实在不忍心将其打破,只好选择了沉默。 而老和尚也没有说什么,见花无衣不答,便专心的看起了燕藏锋练剑。 就这样,时间流逝,直至正午,一声吵闹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时,两人的目光才有了交集。 老和尚一脸凝重的看着寺门方向,道:“不好,有人闯寺。你们暂且留在这里,待老衲处理完之后再来找你们。” 语罢,大袖一挥,快步而去,留下一脸疑惑的燕藏锋,转头看向花无衣,道:“奇怪,觉禅寺地处偏僻,一般不会有人来啊,花兄,你可知是谁来了?” 花无衣耳中一动,笑着点头:“是你的老朋友任千行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绝世高手,应该是现任至尊盟的盟主的赫连霸吧。” “什么,赫连霸,连他来了,他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为了阿宝吧。” 官御天死后,赫连霸顺势接管至尊盟,但由于时间太短的缘故,很多人都不服他,赫连霸无奈,冥思苦想下,终于想出了一条用阿宝的来稳固人心的妙计。 为此上位之后,他也没少打阿宝的主意。 如今听到赫连霸上门,燕藏锋再也藏不住了,即刻通知刘依依带着燕母与阿宝先行离开后,执起手中追了出去。 不多时,诺大的庭院中只留下花无衣独自站在那里无所事事。 他索性也跟了出去 果然,当他来到寺门前时,老和尚正和赫连霸对峙,两帮人马泾渭分明,中间牢牢隔着一套楚河汉界 老和尚身后跟着的是燕藏锋,赫连霸身后也站着任千行,每每都是仇人。 是故,两两见面,分外眼红,正欲拔剑之际,赫连霸看到了百里去恶身后的花无衣,瞳孔一缩,不由问道:“呵阿,想不到花公子也在这里,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浅啊。” “是不浅。”花无衣点头又摇头道:“不过,在下此次前来,并非为了你,而为了保护一个人。” “保护一人?”赫连霸看了看燕藏锋,下意识的猜想道:‘不会是眼前的这位姓燕的小朋友吧,他可是我们至尊盟的仇人,花公子真要保他么?’ 为了让花无衣能放弃这个打算,他眼中一转,不由得想起了花无衣与拜玉儿之间的关系,呵呵笑道:“呵呵,花无衣你是个年轻俊杰,老夫也很欣赏你。” “曾听闻你与老夫膝下的玉儿情投意合,老夫也有意要将玉儿嫁给你,如此,你真要与老夫为敌吗?不怕玉儿知道后伤心欲绝吗?” “玉儿?”听到拜玉儿,花无衣一怔,面露复杂之色,抬头看了赫连霸身后,却不见拜玉儿的身影,下意识的问道:‘她在哪里?’ 赫连霸见得鱼儿上钩,呵呵一笑,一副吃定花无衣的样子:“放心,玉儿很安全,我正派她执行一道简单的命令,相信她很快就能完成。到时候,老夫会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好好相处一下。”, 第五百零六章:出手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呵呵,那到不用,只要从此之后你不在与我为敌,老夫倒也乐得成全你们!” 阳光下,花无衣一张让人看不清楚在想什么的面容对上赫连霸那张得意洋洋的老脸,看得燕藏锋一阵揪心。 想起拜玉儿被此人掌控,他一阵心疼,连忙劝阻道:“花兄,赫连霸为人阴险狡诈,你切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啊。” 花无衣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赫连霸意味深长转过身来问道:“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入眼所见,只见花无衣神色淡淡,眼神中也充斥一股别样的冷淡,道:“放心,你们之间的恩怨是与我无关,我只尊照自己的本心行事。” 但听前半句,赫连霸直以为花无衣被自己的‘诚意’打动,哈哈笑道: “本心,哈哈,好一个本心,花无衣,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放心,待老夫解决面前的敌人,回到海鲨宫后,就为你和玉~儿主持婚礼。” 随后双眼一眯,转头看向燕藏锋与老和尚,冷冷道:“百里去恶,燕藏锋,今日相遇,就让你我将以前的恩怨彻底了断吧-,” 说话间,双掌运劲,就要和老和尚分个高下。 老和尚知他为人,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什么,正欲动手之际,身后的燕藏锋忽然拔出手中之剑,厉声喝道:‘哼,对付你,还用不着大师出面,赫连霸今日就让我来会会你。’ 他这一动,便牵动了赫连霸身后的任千行。 想起自己的心爱之人转头爱上别人,想起官御天死后,自己在赫连霸手下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任千行心中怒火赠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并将所有一切都怪罪到燕藏锋头上,冷冷道: “哼,燕藏锋那日杀你不死,是我不对,但今日你就没有那般好运了。” 凌厉目光一闪,赫然抽出手中长剑,向着燕藏锋要害刺去,一击之下,毫无保留的使出杀招。 而燕藏也早已对他失望多时,见其出手,同样不选择保留,运起近日所学的天意四象,与之战在一起。 一时间,一个剑气凌厉,一个内力深厚,倒也斗得个起鼓相当,不分胜负。 只等那神奇的天意四象诀一出,没有见过这般剑法的任千行想不出破解之法,当场就被燕藏锋搞得心神大乱,落入了下风。 直至被燕藏锋战败,他都没有回过神来,像一只发疯的野兽一样,怒声吼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败给你,说,你用得到底是什么武功。” “哼。” 燕藏锋看着他的样子,很是同情,但想起任千行将自己打下山崖,累坏了自己母亲的场景,他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哪还有心情理会他。 身后的百里去恶却呵呵笑道:“天意四象诀。” “什么?天意四象诀?你怎会这门武功?” 赫连霸一听,当场震惊了起来,不过,从他那震惊的声音中,也不难看出他是知道这门武功的。 眼见燕藏锋得了这般机缘,赫连霸杀心大起,纵身一跃,右掌横推,使出一记分心掌,向着燕藏锋胸口拍去。 百里去恶见势不妙,一把推开燕藏锋,赤手空拳的与之纠缠一起。 不管新愁,还是就恨,两人都是身怀绝技,世间难得一见的高手,甫一出手,就打得惊心动魄,难解难分。 只是相比百里去恶,赫连霸明显就狡猾了许多。 他除了分心掌,尚还有另一门名为‘分身魔影'的绝技。 此功一经施展,身形如鬼魅,速度快如闪电,影影绰绰全是他的身影,让人看不出真假,辨不出虚实,在配合上一招凌厉无比的分心掌更是如虎添翼。 在对付百里去恶的期间,赫连霸凭借快如闪电的速度,一边出手,一边攻击百里去恶身后的燕藏锋,以此分散搞得百里去恶的心神。 百里去恶也不忍友人之子遇难,为了保护燕藏锋,只能被人捏着鼻子走,几十招过后,一招不甚被赫连霸分心掌击中,落地后,口吐鲜血,强忍着一口气不散,有气无力的盯着赫连霸。 赫连霸得意洋洋道:“哼,怎样?没料到吧,我已将分身魔影练至第九重了,百里去恶,现在的你哪怕身怀天意四象决,也不是我的对手,今日,就让老夫彻底了结你吧。” 眼中杀机一闪而逝,赫连霸说完,也不给百里去恶多说的机会,直起一掌,就要出手了结了他的性命。 燕藏锋见状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百里去恶死死拦住,不让他这个冒险。 关键时刻,一道略显瘦弱的身影缓缓上前,挡住了赫连霸的去路,沉沉说道:“赫连盟主,你要的东西不在这里,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赫连霸双眼一眯,冷冷看着花无衣:“怎么?你要阻止老夫?” 想到身体里流转的天意四象诀,花无衣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老和尚为人不错,我看着顺眼,今日不该死在你手里。” 赫连霸看了一眼面色死黑的百里去恶,冷笑道:“可他已经种了我的分心掌,体内八脉剧裂,即便神仙在世,也无法救活他。” ???? 花无衣摇头一笑,自信道:‘神仙是神仙,我是我,神仙救不了,并不代表我救不了,赫连盟主你请回吧,看在玉儿的面子上,我不想与你伤了和气。’ 淡漠的语气缓缓随风流荡,落在燕藏锋耳中,燕藏锋大喜,情不自禁的问道:‘花兄,你说得是真的吗?真能救回大师吗?’ 花无衣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赫连霸,等待在他的决策。 这时赫连霸也收到花无衣能治好分心掌的消息,心头一惊,不由得对花无衣起了杀心。 只听他冷冷哼道:“花无衣,今日你诚心要与老夫为敌吗?就不怕玉儿知道后,伤心欲绝吗?” .0 花无衣反问道:“她在手中只是一件工具,你真的在乎过她吗?” 诚然,拜玉儿很乖巧,很善良,花无衣也很喜欢她。但这种喜欢绝不陷于所谓的男女之‘爱’,最多也不过花无衣对她的遭遇感到同情与惋惜罢了。 若真让花无衣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坚持,那花无衣是绝不对不会同意的。 何况他本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十分反感身边的人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而此时,面对花无衣提问,赫连霸也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思考自己对拜玉儿的态度是对还是错。 不过,深思归深思,但他始终是枭雄,绝不会允许自己陷入情感的纠纷中,很快就将那种可笑的念头抛之脑后,看着花无衣,恶狠狠的说道: “好,好,既然你敢我反抗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上次败北,赫连霸已经知道花无衣是个很厉害的高手了。 可即便如此,他始终坚信自己的实力,认为自己之所以败北,皆是因为大病初痊,身体没有调整到最佳状态的缘故。 如今经过几天的调理,他的实力已经重新回到巅峰状态,连过去的老对手百里去恶都不是对手,凭借分身魔影,未尝没有一战的可能。 想到这里。赫连霸一脸自信,看着花无衣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挑衅。 花无衣见此无奈笑道:‘你这又是何必?’ 赫连霸冷哼道:“哼,少说废话,既然你要自找没趣,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看招。” 语罢,双掌运劲,纵身一闪,落到花无衣身侧,向着花无衣肩头拍去,眼中透出一股必杀的决心丸 % 第五百零七章:连救两人 “噢,分身魔影,是不错,但可惜,你已经用过了。” 眼见赫连霸欺身而上,自始至终,花无衣都面无表情,不露一丝惧色。 在赫连霸摸不准的目光中,他轻轻一叹,四周的空间也随之颤抖,好似平静的湖面咋起微波,泛起圈圈涟漪,向着四周扩散。 不多时,整个人竞也如清风一般诡异的消散在了赫连霸面前,使得赫连霸面色骤然一变,整个人都不禁变得阴沉了起来,且看着花无衣消失的方向,冷冷说道: “这是…分身魔影。” “错,这不是分身魔影。” 疑惑之际,身后忽然传来花无衣慵懒的声音:“而是我的独门绝技一一移花接玉,赫连盟主,同为速度取胜之人,我想我们没有继续比下的必要了吧?” 赫连霸转身望去,赫然从身后发现了花无衣的身影。 阳光下,他看着那花无衣从容的姿态,好似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一样,脸色一黑。犹如一潭漆黑的锅底,阴狠的瞪着花无衣: “哼,移花接玉,什么移花接玉,为什么老夫从来没有听过?” 花无衣则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移花接玉,鬼神莫敌,赫连盟主,世界这么大,你并非圣人,世事岂能由你皆知晓。” “我的‘移花接玉’,虽非举世无敌,但也足够应付你的分身魔影,如此,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哼,移花接玉,鬼神莫敌。好大的口气!”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混迹的江湖,不是实力,就是面子, 被花无衣同位压制,已让赫连霸颜面倍失,现在又被花无衣嘲讽,赫连霸整个人都气炸了。 他抬起头,眼中迸出一道恶毒的光芒,冷声哼道: “那好,那就让老夫领教领教一下你的移花接玉吧,看看它是真否能克制老夫的分身魔影。” 语罢,口中大喝一声“分身魔影”,赫连霸纵身一跃,连幻出三道人影,分别从三个方向对花无衣发起攻击,直攻其要害,出手之快,直如闪电,不给人一丝反应的时间。 若是一般人,见到这样的招式,恐怕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可偏偏他遇到的人是花无衣。 以速度起家,花无衣于速度一度,自是有着得天独厚的见解与优势。 他目光略过三道人影,眨眼间便看出了赫连霸的虚实,闪电般出掌,攻击左手边的赫连霸,与之互拼掌力。 就这样,躲在幻影中的赫连霸怎么也没想到花无衣一下就看穿了他的真身,尽管心中疑惑,却也不敢与花无衣硬拼,身体向后一翻,果断后撤, 落地后,只见他身形再转,闪电般回旋,分出更多的人影,从四面八方向着花无衣发起进攻,可即便如此,他的身法还是被花无衣看破。 只是这回花无衣并没有给他机会,趁其后撤之际,欺身而上,果断出击,右手一记天山折梅手中的擒拿法,扣住他的手腕,左手顺其的腰身延展到脖子,将他整个人锁死,动弹不得。 其后,他不等赫连霸反应,纵身一跃,连将赫连霸整个人带上高空,狠狠的向着地下摔去。 整个过程中,一气喝成,丝毫没有给赫连霸喘息的机会, 只等赫连霸回神后,身体已经被花无衣砸在了地上,几息后,他才缓缓拖着疼痛的身躯起身,忌惮的看了花无衣一眼,话也不多说,只是恶狠狠的撂下一句‘咱们走着瞧’后,便仓惶带着任千行离开。 花无衣见此模样,也未作阻拦,目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道:“哎,何必呢?何必非要逼我出手?” 只是不等回答,燕藏锋已经来到了他身后,扶着一脸死气,出气只比吸气多的老和尚,焦急道:“花兄,先别管他们了,你医术高明,先救救大师吧,他中了赫连霸的分心掌,这世间恐怕只有你和赛华佗能救他了。” “放心,交给我吧。” 花无衣看了老和尚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将其扶在地上后,盘腿而坐,默默运起‘补天心法'将源源不断的生机驻入到老和尚体内,一点一点修复其破损的心脉。 很快,两个时辰一过,老和尚身上的伤势已然完好,只需休息几天便可生龙活虎.. 可不等他运功调息,耳边又传来燕藏锋伤心欲绝的声音:“花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娘…她…她被拜玉儿所伤,求求你,救救他。” 花无衣闻言,嘴角一阵抽搐,起身后,看着燕藏锋怀抱受了伤后满是腹部血迹的燕母心如刀割的模样,皱眉问道:“燕兄,先别急,话先说清楚,燕夫人她怎么了?” “我娘…,我娘她…。”燕藏锋一听,更是急切,看着怀中燕夫人吞吞吐吐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身后的刘依依则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上前喝道:“哼,这一切都是拜玉儿搞得的鬼,若不是她,伯母也不至于这样。” “花无衣你若能救,就赶紧救救伯母吧,实在不行拖着一口气也行,刚才,我已经书信给赛华佗了,相信他看到信中内容,就会马上赶来的,到时候再合你们两人之力,一定可以救回伯母的。” 不比老和尚,燕夫人只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寻常女子,十几年的东躲西藏,早已让她心力交瘁,患上心结,近日更是为燕藏锋跳下悬崖操碎了心,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今日被长剑穿透了身体,若要治疗,所花费的代价绝对不可估量,甚至已经远远老和尚。 花无衣只看了一眼,便有了估量,微微一叹,点头既摇头道:“燕夫52人身上的外伤与禅师一样,并不难治,但难就难在,燕夫人常年患有心疾,已经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若想平安无事,必取决她的求生意志。” 闻言,刘依依看了燕藏锋一眼,抢先说道:“求生意志?这倒不难,有藏锋这个孝子在,相信伯母她一定不会舍得离开的。” 这时燕藏锋也反应过来了,急忙上前道:“是啊,我相信娘一定不会舍我去的,她一定希望看到成亲娶媳妇的。” 刘依依想到燕夫人最中意的儿媳是自己,心中一喜,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废话少说,花无衣你先救救伯母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花无衣也不好在多什么,眼见天色渐暗,便让燕藏锋将燕夫人带到一个安静房间里,为其疗伤 第五百零七章:连救两人 “噢,分身魔影,是不错,但可惜,你已经用过了。” 眼见赫连霸欺身而上,自始至终,花无衣都面无表情,不露一丝惧色。 在赫连霸摸不准的目光中,他轻轻一叹,四周的空间也随之颤抖,好似平静的湖面咋起微波,泛起圈圈涟漪,向着四周扩散。 不多时,整个人竞也如清风一般诡异的消散在了赫连霸面前,使得赫连霸面色骤然一变,整个人都不禁变得阴沉了起来,且看着花无衣消失的方向,冷冷说道: “这是…分身魔影。” “错,这不是分身魔影。” 疑惑之际,身后忽然传来花无衣慵懒的声音:“而是我的独门绝技一一移花接玉,赫连盟主,同为速度取胜之人,我想我们没有继续比下的必要了吧?” 赫连霸转身望去,赫然从身后发现了花无衣的身影。 阳光下,他看着那花无衣从容的姿态,好似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一样,脸色一黑。犹如一潭漆黑的锅底,16阴狠的瞪着花无衣: “哼,移花接玉,什么移花接玉,为什么老夫从来没有听过?” 花无衣则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移花接玉,鬼神莫敌,赫连盟主,世界这么大,你并非圣人,世事岂能由你皆知晓。” “我的‘移花接玉’,虽非举世无敌,但也足够应付你的分身魔影,如此,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哼,移花接玉,鬼神莫敌。好大的口气!”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混迹的江湖,不是实力,就是面子, 被花无衣同位压制,已让赫连霸颜面倍失,现在又被花无衣嘲讽,赫连霸整个人都气炸了。 他抬起头,眼中迸出一道恶毒的光芒,冷声哼道: “那好,那就让老夫领教领教一下你的移花接玉吧,看看它是真否能克制老夫的分身魔影。” 语罢,口中大喝一声“分身魔影”,赫连霸纵身一跃,连幻出三道人影,分别从三个方向对花无衣发起攻击,直攻其要害,出手之快,直如闪电,不给人一丝反应的时间。 若是一般人,见到这样的招式,恐怕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可偏偏他遇到的人是花无衣。 以速度起家,花无衣于速度一度,自是有着得天独厚的见解与优势。 他目光略过三道人影,眨眼间便看出了赫连霸的虚实,闪电般出掌,攻击左手边的赫连霸,与之互拼掌力。 就这样,躲在幻影中的赫连霸怎么也没想到花无衣一下就看穿了他的真身,尽管心中疑惑,却也不敢与花无衣硬拼,身体向后一翻,果断后撤, 落地后,只见他身形再转,闪电般回旋,分出更多的人影,从四面八方向着花无衣发起进攻,可即便如此,他的身法还是被花无衣看破。 只是这回花无衣并没有给他机会,趁其后撤之际,欺身而上,果断出击,右手一记天山折梅手中的擒拿法,扣住他的手腕,左手顺其的腰身延展到脖子,将他整个人锁死,动弹不得。 其后,他不等赫连霸反应,纵身一跃,连将赫连霸整个人带上高空,狠狠的向着地下摔去。 整个过程中,一气喝成,丝毫没有给赫连霸喘息的机会, 只等赫连霸回神后,身体已经被花无衣砸在了地上,几息后,他才缓缓拖着疼痛的身躯起身,忌惮的看了花无衣一眼,话也不多说,只是恶狠狠的撂下一句‘咱们走着瞧’后,便仓惶带着任千行离开。 花无衣见此模样,也未作阻拦,目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道:“哎,何必呢?何必非要逼我出手?” 只是不等回答,燕藏锋已经来到了他身后,扶着一脸死气,出气只比吸气多的老和尚,焦急道:“花兄,先别管他们了,你医术高明,先救救大师吧,他中了赫连霸的分心掌,这世间恐怕只有你和赛华佗能救他了。” “放心,交给我吧。” 花无衣看了老和尚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将其扶在地上后,盘腿而坐,默默运起‘补天心法'将源源不断的生机驻入到老和尚体内,一点一点修复其破损的心脉。 很快,两个时辰一过,老和尚身上的伤势已然完好,只需休息几天便可生龙活虎。 可不等他运功调息,耳边又传来燕藏锋伤心欲绝的声音:“花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娘…她…她被拜玉儿所伤,求求你,救救他。” 花无衣闻言,嘴角一阵抽搐,起身后,看着燕藏锋怀抱受了伤后满是腹部血迹的燕母心如刀割的模样,皱眉问道:“燕兄,先别急,话先说清楚,燕夫人她怎么了?” “我娘…,我娘她…。”燕藏锋一听,更是急切,看着怀中燕夫人吞吞吐吐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身后的刘依依则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上前喝道:“哼,这一切都是拜玉儿搞得的鬼,若不是她,伯母也不至于这样。” “花无衣你若能救,就赶紧救救伯母吧,实在不行拖着一口气也行,刚才,我已经书信给赛华佗了,相信他看到信中内容,720就会马上赶来的,到时候再合你们两人之力,一定可以救回伯母的。” 不比老和尚,燕夫人只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寻常女子,十几年的东躲西藏,早已让她心力交瘁,患上心结,近日更是为燕藏锋跳下悬崖操碎了心,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今日被长剑穿透了身体,若要治疗,所花费的代价绝对不可估量,甚至已经远远老和尚。 花无衣只看了一眼,便有了估量,微微一叹,点头既摇头道:“燕夫人身上的外伤与禅师一样,并不难治,但难就难在,燕夫人常年患有心疾,已经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若想平安无事,必取决她的求生意志。” 闻言,刘依依看了燕藏锋一眼,抢先说道:“求生意志?这倒不难,有藏锋这个孝子在,相信伯母她一定不会舍得离开的。” 这时燕藏锋也反应过来了,急忙上前道:“是啊,我相信娘一定不会舍我去的,她一定希望看到成亲娶媳妇的。” 刘依依想到燕夫人最中意的儿媳是自己,心中一喜,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废话少说,花无衣你先救救伯母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花无衣也不好在多什么,眼见天色渐暗,便让燕藏锋将燕夫人带到一个安静房间里,为其疗伤 第五百零八章:安然无恙 夜已深。 皎洁月色照亮了整个人间大地。 大地之上,一片安宁,一盏盏明亮的灯火,也撑起每一个房间。 此时,明亮的房间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床榻边的中年人 风尘仆仆,赛华佗趁夜来到觉禅寺后,还来不及喝上一口茶,就被众人推到了燕夫人的房间里 看着昏迷不醒的人,赛华佗知道事态紧急,话也不多说,伸指一句‘放心’后,便为燕夫人把起了脉,一番捣鼓后,他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只是还不等多说,就迎来了燕藏锋急切的声音:‘赛前辈,我娘她…她怎样了?什么时候能醒?’ 赛华佗微微一笑,点头应道:“放心吧,傻小子,你娘没事,只是她年事已高,需要多休息一会儿,你就别打扰她了,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吧。” “休息?”燕藏锋疑惑道:“可花无衣不是说,我娘患有心结,让我常在她耳旁说话,鼓励她生的希望吗?” 赛华佗并没有反驳这句话,笑着应道:‘也多亏了这个办法,你娘才能挺过难关,要不然即便神仙来了,也于事无补。’ 随后环视四周想要寻找花无衣身影,边找别说:“哎,对了,花无衣呢,他在哪里?” 话音一落,耳边忽然传来了花无衣淡然的声音:‘你找我?’ 只听,咯吱一声,房间大门缓缓被打开,露出花无衣的绝世身姿。 经历了两天的劳累的他重新换洗了一身新衣,褪去身上的风尘,配上一身出尘的气质,整个人便如天造地设、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直接惊呆了众人。 最终还是刘依依率先回神,打破此刻的宁静。看着花无衣,不解道:“你不是说,功力耗损过甚,需要调息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花无衣望了一眼安然入睡的燕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后,道:“已经调息好了。” 刘依依一愣,下意识道:“这么快。” 无怪她这么惊讶。 两日来,花无衣力压赫连霸,硬生生的将老和尚与燕夫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所花费的精力,在场之人有目共睹,即便她这个旁观者,也能从中感觉到辛苦,差点以为花无衣非得元气大伤不可。 可谁知花无衣竟仅仅花费了几个时辰就恢复了过来,以致刘依依到现在都有种做梦的感觉,眉头一皱,想了一想,对着赛华佗说道: “赛华佗,这两日花无衣为救大师与燕伯母,消耗过甚,你也帮他看看吧,省的恢复不及时,落下病根”“。” 燕藏锋一听,连忙附和道:“是啊,赛前辈,我娘之所以无事,全靠花兄,他若有事,我也良心不安,就请你帮他看看吧。” 赛华佗平日虽然有点执拗,但到底是正道之人,听到众人对花无衣的描述,也不由对他升起了一丝认同感,抚须笑道:“呵呵,这是自然。”于是,便笑着向着花无衣走去。 但花无衣却阻止了他,直接摇头道:“放心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什么大碍的。” 燕藏锋不解,再次劝道:“花兄,我知道医术高明,但医者不自医,我看还是不如让赛华佗前辈帮你看看吧。” 花无衣直接摇头:“抱歉,我不喜欢别人靠近。” 赛华佗见他再三坚持,也只好放弃了,但看着花无衣不与人亲近的模样,不由泛起了老毛病,用一副长者的姿态劝解道: “算了,既然你坚持的话,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老夫观你年纪轻轻,便一副愁眉苦脸、生人勿进的模样,就忍不住说你几句。” “花无衣,你还年轻,将来的路还很长,要记得向前看,可千万不要像拜玉儿那样整天心事重重的,防着这个,防着那个,早晚要出事。哎,看,我说吧,这次要不是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两日来,相继两人差点命丧黄泉,众人的心里提心吊胆,好似一根紧绷的弦,此时提起‘拜玉儿’,无疑不是让众人找到了发泄口。 刘依依当先指责道:“是啊,若不是她,燕伯母也不至于这样,大家下次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你们两个,藏锋与花无衣,干万不要被她的鬼话骗了。” “依依,我…”燕藏锋一听本能的想要拒绝,只是看到躺在病床上燕夫人,到嘴的话竟直接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赛华佗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便知他对拜玉儿还有想法,没好气道:‘傻小子,你到现在还不清醒吗。你母亲这次没事,都是花无衣的功劳,可若下次他不在,老夫来不及赶来,你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你娘死在你怀里吗?” “傻小子睁睁眼吧,你身边又不是没有好姑娘,非要和一个心机叵测的人扯上关系,对得起依依为你的付出吗?’ “前辈,我…。 想到没有花无衣的日子,燕藏锋心中冷直流,又经过赛华佗引导,下意识想到这些时日刘依依为自己付出,心中惭愧,一时间竞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面对。 花无衣见状直接解围道:“算了,时辰不早了,燕夫人已无恙,大家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上就应该能看到她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燕母如约醒来,母子见面,一番长谈,燕藏锋激动的留下了眼泪 谈及刘依依,燕夫人则一脸欣慰,好似认准了这个媳妇一样,不停催促燕藏锋与刘依依成亲,燕藏锋听到母亲的意见,也不好违背,最终只能点头。 可就在两人说好的第二天,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意外打破此刻宁静。 觉禅寺外,花无衣看着一脸自责的拜玉儿,疑惑道:“ ·玉儿,你怎么来了?” 拜玉儿身体一震,一脸纠结的模样,最终咬牙道:“我是来看看燕伯母的,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花无衣点头道:“放心吧,她很好,我已经将她救回来了。” 拜玉儿松了一口气,双手捧胸道:‘那就好。’ 花无衣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你很在乎她?” 拜玉儿也不否认,直言道:“是啊。小时候落难,若不是她们母子,我也可能活不到现在。”见花无衣不答又疑惑:“怎么了?” 花无衣沉默了片刻,缓缓问道:“那你与燕藏锋。” “我与藏锋。”察觉到了花无衣的误会,拜玉儿心中一震,连忙否认道:“不要误会,我与燕藏锋没什么的。只是感念他们的救命之恩,不忍伤害他们罢了。” 也许察觉到自己话语前后矛盾之处,她心中一片低落,忍不住解释道:“这次伤燕伯母,非我本意,我只是…,我只是…” 花无衣笑着道:“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闻言,拜玉儿想要反驳,却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反驳,只好看着花无衣,一脸坚定的说道:“无衣,你相不相信我,我真没有想过伤害燕伯母。” 花无衣微微一笑,点头应道:‘相信,我怎会不相信你呢?’ 拜玉儿心中一暖,一脸感动看着他:“无衣,谢谢你,到了现在大概也只有你能相信我了吧。” 花无衣摇头笑道:‘傻丫头,人生在世,无非是为了‘活着'二字,可世事艰辛半点不由人,有些无法抗拒的事与人,岂能由你一个小小女子独自背负。所以,你不用自责,只需在今后的日子多长个心眼就好了,不要总依赖他人,尤其是 你义父。’弟 第五百零九章:任千行服软 “义父!义父他待我一向很好。” 谈及赫连霸,拜玉儿脸色一变,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容不得别人说赫连霸半点坏话 可此时她面对却是花无衣,想到花无衣对自己的理解与支持,拜玉儿心中一软,本能选择为赫连霸做出辩解,事后还不忘提醒道:“对了,无衣,我这次前来是有件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花无衣好奇道:“哦?什么消息?” 拜玉儿深吸一口气,好似下定了很大决心一样,将自己知道的秘密说了出来:“义父,他为了对付你们,已经着手联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手药王了,一旦此人出山,你们将面临着难以想象的后患,一定要万分小心啊。” 花无衣细细听着,不过,听完后,他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淡淡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拜玉儿不明所以,只以为花无衣不相信自己,殷切的问道:‘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花无衣则摇头笑道:‘傻丫头,你想哪里去了,我不是说过一直相信你吗?现在又怎会不相信呢?’ 拜玉儿疑惑道:“那你?” 花无衣解释道:“放心吧,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毒手药王吗,我并不放在心上!好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分寸。” 拜玉儿很高兴花723无衣能相信自己,但看着花无衣不以为然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劝道:“无衣,我知你武功高强,连义父都不是对手,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江湖上,并非所以事都能靠武力解决的。特别是那些懂得用毒之人,他们的武 功并非一流,可下毒手段绝对让人防不胜防,你一定要小心啊。 “小心什么?小心你的阴谋的诡计吗?” 话音一落,花无衣还来不及回答,耳边便传来了刘依依凌厉的声音。 只见刘依依一身怒容,怒气冲冲来到拜玉儿面前,当场指责:“拜玉儿你害得我们还不够吗。现在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我…,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想起误伤燕夫人之事,拜玉儿心中愧疚难当,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分说,吞吞吐吐了半天,硬是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刘依依也不管他,直接反驳道:“你只是害我不惨,还想再来一回吧。” 拜玉儿一听更是惊慌,只是还不等她辩解,花无衣已经抢先阻止了刘依依的攻势:“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此吧,玉儿,你先行离开吧,以后得事以后再说。” 拜玉儿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化解,也没有反驳,直接点头答应。 待其离开后,刘依依心中怒气无处发泄,只能将之怪罪到花无衣头上:“怎么?你就这样维护她,不怕她下次再来伤害你吗?” 花无衣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人生天地间,本就不容易,又何必为难他人呢?再说了,你不是已经从她身边抢走了燕藏锋嘛,还要她怎么办?哎,依依啊,凡事适可而止,有些事该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果然,提起抢亲之事,刘依依便有种心虚的感觉。 可转念一想,又不禁想到,爱情本就自私,自己追求爱情能有什么过错,又在一瞬间,去尽心中烦恼,与之相随的还有他对拜玉儿的敌意。 花无衣见其放下,微微松了一口气,想了一想,又开口提醒道:‘对了,你与燕兄定亲,本是喜事,可眼下大敌当前,我还得劝你们小心,尤其是任千行,此人向来对你情根深种,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若是听到燕藏锋娶了他心爱之人, 难免心生怨恨,做出出格之事。 刘依依一脸不在乎,道:“哼,任干行,我都不去找他麻烦,他还敢来找我麻烦,等着吧,他若敢来,我非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花无衣的劝告,刘依依到底听进去多少,只有她知道。 很快,她便为此感到后悔。 这天夜里,燕藏锋照常休息,不经意间,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此人正是任千行,他特奉赫连霸之命来诛杀燕藏锋。 两人之间素有恩怨,甫一见面就生出剑拔弩张的气氛,任千行听到燕藏锋要与刘依依成亲的消息,气的当场暴走,仗着一声内力对燕藏锋痛下杀手,反应不及的燕藏锋当场中招,若非刘依依挺身相救,非得殒命不可。 可即便如此,刘依依也受了不轻伤势,若不是花无衣与赛华佗在场,恐连生命都难以保住。 也是经历了这件事,燕藏锋渐渐明白刘依依对自己的付出有多么难能可贵,彻底打消了心中对与拜玉儿的痴恋,认真的筹备起了两人的婚礼。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两人成婚的当天,一件意外之事降临彻底打破了婚礼上的和谐。 燕藏锋身着一身大红喜袍,看着推门而入,被金蚕蛊毒折磨的不成人样的任千行,皱眉道:“任千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话音一落,满堂宾客的目光尽数被吸引,燕藏锋刚刚结识的酒中仙,想起自己前些时日被赫连霸用卑鄙手段擒获的经历,忍不住嘲讽道:‘哎呦,这不是赫连霸手下的一条狗吗?怎么?今日还敢来这里,就不怕老子一拳送走你吗?, 这一开腔,他身后的师妹,兼赛华佗的夫人的赛西施也随之附和道:“就是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岂容你来这里捣乱,任千行,识相点就自己出去,不要逼我们动手。” 蛊毒加身,浑身剧痛难耐,任千行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人的指指点点,他强撑着一口气,踉踉跄跄的来到燕藏锋面前,出声哀求道:“藏锋,如今我已身患蛊毒,只有你能救我了。” “救你?”燕藏锋眉头一皱,想起任千行三番两次加害自己性命的情形,冷声道:“任千行,你想让我救你,可你三番两次害我的时候有没有顾念过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 眼中阴翳一闪而逝,任千行听到燕藏锋高高再上的声音,心中恨得要命,奈何形式比人强,不得不底下他高贵的头颅向着燕藏锋打起感情牌:“藏锋,我知道错了,但我也是逼不得已啊,你想想官御天狼子野心,赫连霸阴险狡诈,我孤身 一人,势单力薄,岂敢违背他们的意愿,以前种种都是迫不得已,希望你大人有打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燕藏锋听到他的遭遇,心中渐渐松软,正欲开口之时,身旁的遥遥郎出声提醒道:“藏锋,这话连我都不想相信,难道你还想在受骗一次吗?”,也使得燕藏锋再次迟疑了起来 任干行见状连忙保证道:‘藏锋,救我,只要你能帮我脱离赫连霸的魔爪,我一定改邪归正,不在作恶。另外我还有一条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事关拜玉儿的安危。’ 第五百一十章:花无衣的决断 提及拜玉儿,新郎与新娘的心中都有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儿,但听她有危险,燕藏锋的脸色徒然变得不自然了起来:“玉儿,她怎么了?” 赛华佗察觉不对,连忙阻止道:“藏锋,不要上当,拜玉儿是赫连霸的义女,有赫连霸在,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敢动她呢。” 任千行好似知道他这样怀疑一样,直接反问道:“那如果害她的人正是赫连霸呢?” “赫连霸?”赛华佗一怔,想了想其中可能性,摇头道:“这更不可能,海鲨宫之所以强大,皆是因为赫连霸吞并了拜火教的残存势力,拜玉儿是拜火教前任教主的女儿,赫连霸为了稳固拜火教的人心,怎会~不善待她呢?” 任千行强撑一口气,艰难的解释道:“那是因为拜玉儿屡次三番资助你们这些敌人,彻底惹恼了赫连霸,藏锋,明日午时,赫连霸就要至尊盟的刑场上公开处刑拜玉儿,时间紧迫,现在只有你们能救她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带路-吧。” 话音一落,一道淡然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只见花无衣缓缓推开面前的宾客,从人群中了走出。 他来到任千行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任千行:“你身上的蛊毒也交给我。” 任干行心中狂喜,抱拳答谢道:“多谢花公子,你的大恩大德,任干行没齿难忘。” 一旁的赛华佗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劝道:“花无衣,我知你医术高明,不在我之下,但你要清楚任千行此人心术不正,若是救了他,难保他出去以后,不会危害他人?” 任千行见其三番两次不停的为难自己心中暗恨,但考虑道赛华佗的医术,又不敢得罪。 于是,连忙俯首保证道:“前辈,不会的,晚辈在此发誓,经过这件事以后,晚辈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请前辈一定要相信我。”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任干行的为人,花无衣自是清楚,对于他的誓言,花无衣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但他也不想去拿拜玉儿的性命去赌。 说话间,右掌轻轻一抬,直用一股旋涡吸力将任千行拉至身旁,运转‘补天心法’将一股精纯的内力缓缓注入到任千行的身上。 任千行只感身上的痛苦缓缓消失,脸色也逐渐趋于平和,待其彻底反应过来后,困扰了许久的金蚕蛊毒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中狂喜,大声谢道:“多谢花公子。 花无衣并没有理他,淡漠的说道:“好了,不用谢我,帮你解毒,只是为了让你更快赶路,如今毒患已解,就好好带路吧,若是去晚了,玉儿出现半点差池,莫说是你了,即便整个海鲨宫乃至整个至尊盟,都要为她赔葬。” 那形如阎王索命般的声音并声音不大,可在场的每一个却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只因他们实在想不到花无衣竟如此狂妄,敢说出以一人之力单挑整个至尊盟之类的话语。 这一刻,在一片惊呼声中,众人想到至尊盟的实力与势力,没人会觉得他能成功,哪怕他曾以武力胜过赫连霸的事实摆在眼前也一样。 赛华佗当先阻止道:“花无衣,你先不要冲动,至尊盟里面不仅卧虎藏龙,还有无数机关暗道,可谓危机重重,任你武功再高,也是孤身一人,怎可与他们一群人相斗呢,还是先静下心来,想想对策也不迟。” 花无衣知他在关心自己,也不反驳什么,只是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见其时间紧促,只能冷言拒绝道:“来不及了,此去至尊盟至少也要一天的路程,若是因此耽误了时辰,玉儿恐怕凶多吉少了。” 赛华佗也知如此,但还是坚持己见:“这个你放心,玉儿是前拜火教教主的女儿,赫连霸不敢轻易动她的。” 花无衣摇头道:“拜火教已经消失了十几年,十几年的时间,即便赫连霸是头猪,也足以将那些势力消化,此时的玉儿对他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 “何况,赫连霸此人,我虽与他接触的不多,但也了解他的性格,内里阴险狡诈,小肚鸡肠不说,外表却是个好面子的主。既已说出‘处刑玉儿'之类的话语,难保他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真的处刑了玉儿。” 赛华佗听到这些理由,再也无法反驳什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悉心劝道:“那你就不怕这是赫连霸的陷阱,故意用拜玉儿引你们自投罗网吗?” 花无衣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我更要去,因为我不能拿玉儿去冒险!” 话音一落,耳旁就传来了刘依依坚定的声音:·既然如此,那就让藏锋跟着你一起去吧!’ 众人转身望去,只见刘依依正露出一幅真心的笑容,不禁阻止道:“啊…,依依,你胡说什么呢?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怎可让新郎轻易离场呢,这不是毁了你一生的幸福吗?” ?????? 摇了摇头,刘依依看了一眼燕藏锋,露出一丝宽容之色:“去吧,婚礼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举行,但拜玉儿只有一个,我不想让你心中留下遗憾。” 语罢,不等燕藏锋多说,刘依依翩然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礼堂,徒留下一群骚动的宾客,和一脸感动的燕藏锋深深的注视她。 很快,简单收拾过后,燕藏锋便随花无衣一起离开食神居向着至尊盟的出发,与之一起的还有任千行以及不放心两人安全的赛华佗。 第二天中午,几人如约来到至尊盟门口。 任干行看着眼前气象巍峨的大门与森严的守卫,眼中阴翳一闪而逝,当先说道:“走吧,我带你进去吧。” 门口的侍卫见到熟人,也没有过分阻拦,大手一挥,直接下令让几人通过,向着刑场进发 而此时,身处刑场的赫连霸并不知几人已经到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火辣辣的太阳,渐感时间来临,目露为难之色,但转念一想,便被一抹阴沉取代。 看着空阔的刑场,以及刑场中央被人五花大绑,身形消瘦的拜玉儿。 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道:“玉儿,对不住了,义父不能失信于天下人,为了义父的颜面,也只好牺牲你了,你要怪就怪花无衣与燕藏锋吧,是他们薄情寡义,不来救你的。” 念头一起,就让人敲响锣鼓。 很快,随着‘咣当'一声响,巨大的锣鼓被敲响,刑场中央负责监斩的筷子手,毫不犹豫举的起手中大刀,对准了拜玉儿的脖颈。 这时一向与拜玉儿不对付的练赤雪也不知什么原因,竞然公开向着赫连霸求起了情:“盟主,玉儿她一项劳苦功高,对你忠心耿耿,难道你真要杀了她吗?” 赫连霸深吸一口气,面露不忍之色,可环视四周,又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人影,只能语重心长的安慰道: “赤雪啊,我知你与玉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可为师毕竟是至尊盟的盟主啊,既已在天下人面前说出处决玉儿的话,就应该为天下做出表率,否则,你让为师今后如何在天下人面前立足?” “好了,你暂且退下吧。玉儿的仇,为师以后会报的!” 语罢,稍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从桌子上拿起一枚令牌向刑场中央扔去丸 第五百一十一章:重要任务 “时辰己到,立即行刑!” “是!” “住手!” 随着赫连霸一声令下,无情的刽子手就毫不犹豫的将手中大刀落下,向着拜玉儿的脖颈砍去。 也正在这时,花无衣堪堪来到了刑场 见得赫连霸不留情面的举动,他眉头一皱,随手弹出一道凌空指力,将剑子手手中的大刀断为两截,使其不偏不倚落在赫连霸面前的桌案上,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一道刺眼的幽光,反射在赫连霸的眼睛上。 随后大步流星的来到拜玉儿身边,为其松开身上的绳索。 拜玉儿感受到他温柔的举动,心中很是触动,强行撑起虚弱的身体,摇头道:“无衣,你不该来的,这里危险,你们赶快走。” 花无衣笑着摇头道:‘傻丫头,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救你,既然你还未脱离危险,那我们又怎可轻易离去呢?’ 拜玉儿摇头道:“不,不行,我没事的,义父不会伤害我的,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花无衣皱眉道:“怎么?你到现在还相信赫连霸吗?” 拜玉儿一愣,正要辩解,耳旁就传来了赫连霸阴沉的的声音:“哼,花无衣,玉儿此次受苦,皆是因你之过,你等休要巧舌如簧,离间我们我父女之间感情。” 花无衣看着他,冷哼道:“那如果我不来,你真要牺牲玉儿吗?” “哼,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事,用不着他人来管。”赫连霸不敢正视这个问题,深吸一口气,满脸阴沉的转开话题: “燕藏锋,花无衣,你们二人屡次与老夫为敌,坏老夫好事,老夫还没找你们呢,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那满满恶意传来,花无衣却一点也不惊慌,不屑道:“就凭你?” 赫连霸想起过往,脸色气的一阵青一阵紫的,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花无衣的对手,强忍心中怒气,恶狠狠的说道: “哼,你别得意,老夫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但也不代表老夫拿你没办法,呵呵,花无衣,现在你就好好看看自己的掌心吧,那可是老夫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 花无衣不疑有他,举起右掌放置眼前一看,只见自己那双晶莹如玉般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漆黑色,同时五内具梵,身体里也传来阵阵剧痛,明显是中了毒。 花无衣眉头一皱,细细分析着毒物来源,身旁的拜玉儿也察觉到了异样,连忙上前握起他的手关心道:“无衣,你这是中毒了?” 花无衣点点头,却没有回答她,而是将目光转到赫连霸身上,目露一丝阴冷之色:“你在玉儿身上下毒了。” 赫连霸没有否认,他哈哈一笑,一脸得意道:“哈哈,不错,花无衣,我知你生来谨慎,不肯轻易就范,也只有玉儿能让你放松警惕,现在你已身中剧毒,如何是老夫对手。” 拜玉儿看着他这般得意,难受的要命,抬起头来,伤心呼唤道:“义父…” 赫连霸也不敢直视拜玉儿,只是淡淡的说道:“玉儿,你放心,你是我的女儿,义父又怎会害你呢,等义父铲除了花无衣再为你解毒,保你平安无事?” 听着如此违心之言,赛华佗实在看不过去了,扯着嗓子叫道:“赫连霸,你好歹是一代霸主,怎会用出下毒这样不要脸的手段呢,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耻笑?哼,你们懂什么?”赫连霸不以为然,反而得意洋洋道:“老夫贵为武林盟主,自有守卫武林安危之责,若任由你们这帮逆贼继续猖狂下去,那才会被天下人耻笑呢。” “花无衣,如今你已身中剧毒,又如何与老夫斗呢,识相的话就快点束手就擒吧,兴许老夫还能饶你一命!” “那你可以试试?” 凭心而论,赫连霸的毒药是不错!可惜他遇到了花无衣,有了‘大补天心法’在,即便这世界最厉害的毒药,也无法伤害花无衣分毫。 这点,花无衣十分自信,但他并没因此而急着解毒,反而趁着拜玉儿对赫连霸失望之际,身形一转,从腰间取出了那把埋藏已久神剑。 一时间,随着碧血照丹青现世,刑场之上,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一股磅礴的剑气呼啸而出,瞬间占据了整个至尊盟的上空。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看着手握神剑的花无衣,或者他手里的碧血照丹青,喃喃道:“神器,这是神器,怎么可能?世间怎会又如此强大的神器呢?” 助我也。” 想到这里,他呵呵大笑道:“哈哈,好剑,好剑,真是一把亘古烁今的绝世好剑,只可惜,花无衣你无福消受,今日之后,这把神剑就要归老夫所有了” “既然如此,那就出招吧。” 路的尽头的天涯,话的尽头的剑。 当花无衣猜到赫连霸在拜玉儿身上下毒时,已经不想和赫连霸多说什么了,唯一希望的是这场决战不要被人打扰。 当然,他也会看在拜玉儿的面子上,给赫连霸一个痛快,让其感受不到一丝死亡的疼痛。 只可惜,就在他将要举剑之际,身后拜玉儿也不知怎的,就突然反应过来,一个健步来到花无衣面前,挡住他去路,苦苦哀求道:“无衣,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伤害我的义父?” “你的面子?”花无衣呵呵冷笑:“那你可知你的义父要下毒害我?” 拜玉儿自是知道,不敢与他对视,但为了赫连霸的安危,还是咬牙的说道:“你放心,事后,我一定会求义父给你解药的?” “求?”花无衣不屑道:“区区解药,我花无衣又何时舔着脸求过别人呢,拜玉儿,此间事已了,你既已无视,是要继续待在至尊盟呢,还是跟我离开?” “我…”拜玉儿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衣。 在她印象的中,花无衣一向都是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的样子,很少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 今日这般逼迫,只能说明他生气了。 犹豫之际,耳边再次传来花无衣冰冷的声音:“想清楚了,佛都无法普渡5.2众生,何况我一介普通人,所以,你也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此时的花无衣目无表情,好像一把无情的剑,眼里也失去了昔日的温度,看的拜玉儿身子一震,想要挽留,却被赫连霸打断道: “好大口气,凡我至尊盟内,岂能由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花无衣懒得理会这货,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拜玉儿,等了半晌,见她还在犹豫不决,彻底失去了耐性,收起手中碧血照丹青,头也不回向着远处走去。 赫连霸自是不甘心放他离开,分身一掌,想要出手阻拦,却被花无衣一掌击退,回过神后,才发现花无衣身上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刑场中央的拜玉儿,微微沉思后,露出一丝和善的笑容,道:“玉儿,看来你挺关心他的吗,那为师就交给你一件重要的任务。”· 第五百一十二章:失踪的刘依依 “重要任务?” 事实上,赫连霸交代的任务并不算太难,甚至还有点符合拜玉儿的心意, 那就是利用花无衣对拜玉儿的特殊关怀,让其跟在花无衣身边,伺机而动,取得花无衣手中之剑,必要时可以利用自己的美色。 起初,拜玉儿听到这个任务很是抗拒,但想到完成任务的同时,又能跟花无衣在一起,索性就没有拒绝,于是便跟着花无衣的选择离开了至尊盟 就这样,热闹的食神居里又多了一个人, 拜玉儿听得燕藏锋与刘依依为了救自己放弃婚礼,心中很是感动,在取得两人凉解后,直接照顾起了众人起居,使得众人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渐渐忘却了她的真实身份。 直至这日,花无衣照常在酒楼饮酒做乐,拜玉儿也顺势做了过来,她施展近日所学的厨艺为花无衣添上几道家常小菜,小心翼翼的问道: “无衣,你懂剑法吗?” 花无衣一愣,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懂一点,怎么了?’ 摇了摇头,拜玉儿细咬红唇16,眼里饱含一丝款意,急促道:‘没什么?只是那日在刑场上,见你手握神剑,大杀四方,感到好奇罢了?’ 花无衣眸间闪过一丝深色,不动声色的回答道:“那是‘碧血照丹青',一柄不详之剑,自习武以来,我便将它带在身上,后来此剑经过重铸,威力已经不下于世间任何一把神剑!” 拜玉儿好奇道:“重铸?是你自己重铸的吗?” 花无衣点头:‘不错,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能铸造出这样厉害的神剑,看来你也是个很厉害的铸剑大师咯?” 拜玉儿听到后,由衷的为花无衣感到高兴,但同时心里也不由升起了一丝失落之感。 哪怕这些时日来,花无衣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也总觉得自己对花无衣的了解十分有限。 每次,只当她奋起直追,只以为自己将要追赶上花无衣的脚步时,花无衣总能从另一个角度,展现自己的才华,让她努力的毁于一旦。 这种感觉,很让拜玉儿感到吃力。 这时花无衣也看出了她的心结,但想了一想,他并没有开解什么,而是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只是跟过一位铸剑大师学过一段时间的铸造技艺而已,与他们相比,我的技艺还是有些稚嫩。” “哎,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前辈高人才能教出你这样徒弟。” 再次听到花无衣透漏自己的信息,拜玉儿很是开心,但见花无衣没有继续的打算,她也只能转开话题,问出心底的另一则疑问:“对了,无衣,碧血照丹青,一把好端端的神器,你为何说它一把‘不详之剑'呢?” “那是因为从我握剑之日,便知道这把剑中蕴藏一个神奇故事,… 这回花无衣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细细将那则关于‘碧血照丹青’的故事道出,一口气下来,拜玉儿听得入神不说,也成功吸力了两个听客。 与花无衣一同回来,此时尚在食神居居住,努力维持一幅正人君子的面孔的任千行,温声笑道:“原来是从上古遗留下来的宝剑啊,怪不得,竞有如此神威,花公子能得此神剑,当真可喜可贺啊。” 花无衣淡淡一笑,摇头道:“不过是一则后人编写的传说罢了,当不得真,否则,故事里面的人物具已离世,这则故事又怎会流传下来?” “花兄所言极是。”燕藏锋点头道:“不过,此剑威力强大,难免宵小之辈惦记,花兄以后还是慎用为妙。” 花无衣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任千行不知何意,微微皱眉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哥,你尽管放心好了,以花公子的手段即便世间宵小在有手段,也无法从他手里讨得半点好处。” 得小心谨慎,尤其身边有小人的时候。” 任千行迎着她目光,便知拜玉儿在说自己,可他心里一点也不在意,直用拜玉儿的目的反讽道:“拜姑娘此言不差,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自当该防。” “你.” 拜玉儿知道他说自己,当场气极,思来想去,却又无话辩驳。 诚然这些时日,她没有奉行赫连霸的命命伤害花无衣,但背叛终归是背叛,拜玉儿也实在不想让花无衣知道自己待在他身边是别有用心的。 只当看到花无衣对任千行深信不疑的场景时,她心中直忍不住为花无衣担心,恨不得当场将任千行真面目揭露出来。 果然,好久不长,任千行狼子野心终归藏不住就暴露了出来了。 这第一个倒霉便是燕藏锋。 一次外出途中,恼怒燕藏锋的任千行,渐感佳人芳心难觅,果断对燕藏锋痛下杀手,将其打落河中,事后,还不忘继续扮演无辜,将消息告诉刘依依,让其彻底死心。 可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刘依依对于燕藏锋的爱到底有多坚贞? 刘依依听到消息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尽管心中存有大量的疑惑,可当噩耗传来时,她第一个关心的依旧燕藏锋的安危,不得不将心中疑惑放下 只是,这回老天并没有眷顾她。 她找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燕藏锋的消息,渐渐的,她也死心了,整日在家中以泪洗面,直将所有精力都放在燕夫人身上,要替心爱之人尽孝,以表自己的决心,看得任千行心生嫉妒。 也就在他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下去,终有一日将会成功时,噩耗突然降临,刘依依也同燕藏锋一样,玩起了失踪。 众人听到消息,很是担心,可找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刘依依的身影,万般无727奈下,任千行再也不想浪费时间了,重新拾起自己的野心,回到了赫连霸身边 是夜。 天色阴沉,淡淡的星光零零落落的盘踞在夜幕之上,略显孤独。 此时,一盏的长灯,勉强点亮了空荡荡的大厅。 满脸焦急的拜玉儿看着独坐在大厅里的史大娘不解道:“大娘,现在大家都在寻找依依的下落,你怎么一人坐在这里?你不是一向最关心她的吗?” 史大娘一双略显忧伤的眼睛看也看不看她,冷冷的道:“关心有什么用?依依是个活人,自己知道回来的,我哪也不去,就要在这里等她?” 语罢,也不管他人如何作想,认命了似的,瘫坐在椅子上,等待刘依依归来,看得拜玉儿心生不忍,想要再劝,却被花无衣伸手阻止。 花无衣缓缓笑道:“好了,玉儿,大娘说得没错,依依她是个活人,自己会知道回来的,你就不要担心、她了。” 随后看了一眼史大娘,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向着自己房间走去,留下一脸疑惑的拜玉儿。明显感觉花无衣在隐瞒什么 只是不等多想,满脸焦急的赛华佗已经再度归来,重新上演了一遍拜玉儿心中的好奇 可这回赛华佗并没有花无衣的好脾气,见到史大娘如此冷漠,气的直哆脚,一顿争吵无果后,果断离开了食神居,独自寻找刘依依的下落,留下满脸的疑惑的拜玉儿 第五百一十三章:万兵之首,天地一剑 翌日,清晨。 天还未亮,诺大的食神居已经人去楼空。 眼见刘依依还未找到,史大娘又玩起了失踪,气得赛华佗、赛西施直跺脚,直至两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史大娘的身影,不得已之下,只能放弃。 在此期间,谁也不知道史大娘为什么要离开? 只有花无衣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却并没有过多干涉,就这样,一家热闹的酒楼眨眼间就变得空荡荡了。 见得主人不在,赛华佗,赛西施也不好多待,默默回到了自己百花谷重操旧业,干起了治病救人的老本行。 花无衣与拜玉儿两人,也不得不另觅它处以作栖息。 当拜玉儿问及今后的打算时,花无衣并没有明说,只是两棱模可的说自己在等一个人。 至于到底在等什么人?拜玉儿打听了许久,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直至这日,被两人盘踞的客栈内,一个长相俊美,仪表堂堂年纪公子手持一柄阔剑悄悄来到了客栈门口。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推开客栈大门,举目四方,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客栈内的一草一木,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眼尖的店小二见其衣着打扮,便知来人不是普通人,嘻嘻一笑,躬身上前道:“哟,这位公子不好意思,这间客栈已经被一位公子包了下来,现在不招待外客,还请见谅。” 不像那些不讲理的客人,年轻公子听到店小二的说辞,并没有为难他,而是微微笑道:“公子?是什么样的公子?” 客栈并不大,但足以让店小二锻炼出一副好眼力,从而判断出哪些人好招待,哪些人不好招待。 眼见年纪公子没有仗势欺人,店小二也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头后,细细回忆着花无衣的点点滴滴,笑着回答道:“不瞒客官你说,那位公子具体是什么人,小的也说不清楚,只知他彬彬有礼,待人以诚,实在不是普通人,” “哪怕是我们这些下人,他也能以礼相待,不忍怠慢,这些天下来,我们都打心眼里,尊敬他,佩服他,哎,这样的客人,我想我这一辈子也无法遇见了””?” 年轻公子闻言不禁对花无衣心生好感,不禁问道:“哦,他真有如此神奇?, 店小二连忙竖起三根手指指天保证道:“当然是真的,客官,不瞒你说,小的敢指天发誓,小的说得句句是真,若不然就让小的…” 这年轻公子也是仁慈的主,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他,但也不忍因一件小事,让他发下毒誓,直接打断道:“好了,好了,不用发誓了,我相信你了,不过,今日既然有幸遇到神仙,那我说什么也要见上一见,就麻烦你通告你一下,说铸剑城 少城主剑雄特奉家父之命,前来拜会花无衣花公子?” “什么?铸剑城?你是铸剑城少城主?” 店小二一听,直接吓了一个哆嗦。 也无怪他这么激动。 万兵之首,天地一剑。 当今天下,群魔乱舞,先有至尊盟盟主官御天奉行霸道,称霸江湖,后有海鲨宫一战定乾坤,取代官御天,成为新的武林霸主。 除此之外,武林之中尚有一处势力能与两家相抗,那边是铸剑城。 铸剑城以剑家为尊,世世代代皆以铸剑为生,每代城主具是天下少有高手,其家族内代代相传的烈火剑不仅锋利无双,还是天下少有神兵利器,为天下人尊崇。 除此之外,尚有武林绝学‘乘龙斩’,可保他们不受任何势力压迫。 当代家主更是被江湖人尊称为“剑尊”,与官御天,赫连霸同为当时代最为顶尖的三大高手。 是故,听到铸剑城的消息,店小二直接被吓傻了,哆哆嗦嗦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上楼为其通报 不多时,伴随着两道轻微的脚步声,花无衣与拜玉儿缓缓走下楼梯。 扫了门口剑雄一眼,花无衣眼露一丝玩味之色,微微笑道:“哦,万兵之首,天地一剑,没想到小小娲居竟能蓬荜生辉,迎来这等贵客,在下花无衣,有失远迎,还望少城主恕罪。” 在他那双智慧的眼神下,剑雄身躯一震,只觉心中埋藏了多年的秘密被人揭开一样,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在多年来身为铸剑城少城主的涵养,让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局面。 深吸一口气后,剑雄强忍着心中不适,直视花无衣,轻咳道:“咳咳,你就是花无衣?” 花无衣轻轻道:“如假包换!” 剑雄不禁问道:“那你怎知我是铸剑城的少城主呢?咳咳” 很快,又是一声轻咳,剑雄问完之后就直接后悔了,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暗骂自己愚蠢,怎会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呢? 果然,瞬息之间,他便得到了自己预想的答案。 只见花无衣摇了摇头,缓缓笑道:“起先,在下并不知道少城主的真实身份,只是少城主令小二哥通报之时已经自曝过家门了。” “咳咳,原来如此。” 这时剑雄也察觉到了自己被花无衣乱了心神,处处落入下风,连用咳嗽掩饰自己尴尬后,挺起胸膛,摆出一副大男子的气阔,直接撂开话题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本少今日来此,便是听闻阁下手中持有一柄旷古烁今绝世神剑,不知传闻是真还是假?” “.~哦,又是为了碧血照丹青而来的吗?” 自古以来,宝物动人心。 自至尊盟之后,花无衣手怀绝世神剑的消息在江湖上已经传开,没少滋生出一些心生贪念之人,来找他麻烦。 为此,他们都丢掉了自己的性命,直至花无衣解决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后,众人才看清了他的实力,不敢造次。 眼见今日又吸引到了铸剑城这样的庞然大物,拜玉儿不由为花无衣担心了起来。 她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剑雄,缓缓将目光下引到他手中之剑上:“怎么?堂堂铸剑城的少城主也会觊觎别人手中之剑?你们铸剑城不是也有一把传说中的凌霜剑吗?” “凌霜剑?” 凌霜剑乃是五百年前应顺天大将军的随身佩剑。 相传,此剑乃顺天花费了大精力铸造,不仅威力无穷,还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一经施展,鬼哭神嚎,天地动容,是一把无可睥睨的神兵利器 铸剑城铸造凌霜剑的消息,虽然隐秘,但在一些大势力眼中,根本不是秘密。 甚至,铸剑城至今为止仍能安然无恙的铸剑,便是因为那些大势力在等凌霜城铸成的一刻起,再出手抢夺。 对于这点,铸剑城心知肚明,但也不惧。 只是如今宝剑尚未铸成,他们又如何能拿出来显摆呢?何况,为了铸造凌霜剑,铸剑城早已倾尽了家中所有资源? 眼看坐吃山空,凌霜剑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剑雄没少因此而忧愁,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们困守之际,江湖上又传来另一把剑的消息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剑雄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弃,便直接无视拜玉儿的冷言冷语,将手中之剑高高捧起,端至花无衣面前,缓缓说道沃 “花公子,此剑名为烈火剑,乃我铸剑城至宝,更是天下少有的宝剑,在下愿用此剑交换阁下手中之剑,不知花公子可否答应?” 第五百一十四章:铸剑城城主 ‘烈火剑?’ 烈火剑,剑如其名,剑身赤红如血,宛如一只张开双翼的火凤,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霸道,其上更有一种生生不息的炙热之力,可使火属性功法之人功力大增。 若没用凌霜剑这等神兵出世,此剑亦可在武林中称尊,承担‘万兵之首,天地之首’的称号。 可偏偏这只是如果,凌霜剑乃顺应天命而生,谁也无法阻挡它的锋芒,为此,好端端的烈火剑也只能成为陪衬品,落得个无人为津的下场 此时,看着摆在面前的烈火剑,花无衣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上一下,淡淡一笑,用一种近乎平静的姿态看着剑雄: “想来少城主也是一个用剑之人吧?” 剑雄一听直接挺起胸膛,自信回答道:“那还用说,我们剑家世代以剑为生,每代家主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用剑高手,我剑雄又怎可例外?” 摇了摇头,花无衣见其骄傲的样子,并没有多作点评,只是淡淡问道:“那少城主应该知道江湖上有种叫作剑客的人吧?” 剑雄不假思索的回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你问它干嘛?” 听到了想要的回答,花无衣满意的点了点头,背负双手,来回踱步道:“那少城主应该知道,所谓的剑客,就是一群将宝剑视作生命之人,他们为剑而生,为剑而死,宁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肯放下手中之剑。一般人若想得到他们727的 手中之剑,只有一种办法。 “噢?这是剑客吗?” 显然,这番说辞很新奇,第一次听到有人给剑客这样定位的剑雄更是怪异,直接皱眉问道:“那怎样才能取得他们手中之剑?” 花无衣板着脸,一字一字的说道:“很简单,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 “无衣… 拜玉儿遥想赫连霸交给自己的任务,双眼迷茫,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可剑雄却不同,他虽然贵为铸剑城的少城主,但有剑尊在,只能沦为铸剑城的陪衬品,与江湖上的羁绊少之又少。 今日他与花无衣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坏心思,听到花无衣的决心后,剑雄大为震动,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此来将要无功而返,轻轻一叹,也不再强求什么了: “原来如此,公子之高见,在下佩服,看来今日我们铸剑城注定要与神剑无缘了。” 花无衣还是一脸淡漠的看着他,幽幽道:“不是今日,而是永远。那碧血照丹青与我相伴多年,早已心意相通,这世间,除了我,再也没人能驾驭得了它,若有人不信邪,强行使用的话,必将遭其反噬而死,还望少城主自重,切莫打它的 注意 剑雄一听,也没在多说什么,默默带着烈火剑离开了。 很快,送走了他之后,空荡荡的客厅里又只剩下了花无衣与拜玉儿两人了。 拜玉儿望着眉头紧锁的花无衣,疑惑道:“无衣,怎么?你已经拒绝了铸剑城,还看起了愁眉不展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花无衣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如渊,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其后,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感觉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善了?” 拜玉儿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铸剑城还会卷土重来吗?你刚刚不是已经拒绝了他们了吗?” 一声轻叹,花无衣望着剑雄离开的方向,语重心长的说道:“哎,傻丫头,哪有那么容易?别看那铸剑城的少城主为人豪爽,一副痛快的模样,可咱们也不能要忘了,铸剑城真正做主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那位城主?” 拜玉儿沉思了一会儿,道:“你是说剑尊?” 花无衣点头道:“不错,官御天、赫连霸、剑尊乃当今武林最为顶尖的三大高手,再加上他们身后各自所属的势力,完全有资格成为影响江湖走向的霍乱之人。” “十几年来,这三人相互提防,相互钳制,倒也形成了较为宽松的缓和期。” “可就在半年前,随着官御天饮恨黄泉,三人间的三足鼎立之势已然被打破,剩下的两人,争锋相对已成必然之势,也不知道他们会为了增强实力,做出怎样出格的举动?” “义父…”拜玉儿听到这番局势,心中一揪,不由的为赫连霸感到担心,思索了许久,抬起来,一脸殷切的望着花无衣,咬牙道: “无衣,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花无衣收回目光,疑惑的望着着他:“什么事?” “我…我…”似乎察觉到自己所求之事有些无理取闹,但为了赫连霸,拜玉儿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义父在有些地方做的不对,但他毕竟是养我的义父啊,无衣,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似乎早料到她会有这般举动,花无衣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之色,反而玩味的看着她:“那如果他来害我呢?” 拜玉儿极力否认道:“不会的,若真是如此,我会极力劝阻义父的,让他不要招惹你。” 花无衣笑道:“你认为赫连霸会听你的吗?” “我…,我…” 拜玉儿心中一震,想要反驳,可到嘴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只因她了解赫连霸的性格,也了解赫连霸的行事风格,但凡赫连霸下定决心,一般人谁也别想阻止,哪怕她这个义女也不例外。 于是,眼见自己给不出花无衣想要的保证,拜玉儿面上的惶恐越来越甚,人也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好在花无衣并不想为难她,最终开口道:“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杀他,但若他再敢放肆的话,也别怪我无礼,让他尝尝苦头了。” 语罢,直接转身,向着房间走去。 而事后,也正如他所说,铸剑城真正的当家从不是什么少城主,而是它真正的城主。 眼见大敌当前,自己的儿子取剑未成,剑尊一番思定,最终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这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一个手持烈火剑,身穿华丽劲装的中年男子来到客栈,再次推开了紧闭的客栈大门。 也不等店小二上前伺候,他便踏步而入,径直到花无衣与拜玉儿面前,威严说道:“老夫剑尊。想必这位便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花无衣花公子吧?” 如此做派,自是没有将花无衣放在眼里。 可花无衣并没有在意,而是轻飘飘的说道:“原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尊前辈啊,前辈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语罢,他抬头看向剑尊,却发现此时的剑尊的目光并没有投注到自己身上,而是落在了一旁的拜玉儿的身上。 且双眼深沉,露出一丝缅怀之色,好似在缅怀一位故人,直让花无衣透过种种蛛丝马迹不禁猜想: 据说拜玉儿的娘亲当年也算一等一的大美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之下的江湖豪客不计其数,剑尊如此神色,莫不也是其中一位。 若不然,拜玉儿在原著中也不可能轻易的卧底铸剑城,还得到剑尊维护,直至剑尊离世之时,也不曾怪过她分毫。 想到这里,他心中便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直至剑尊回神后才慢慢散去。 而回神后的剑尊也察觉到了他目光,冷哼一声,倨高临下的望着花无衣:“哼,废话倒也不必多说。老夫此次前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到了,不错,那便是继我儿当日之提议,用我手中的烈火剑交换你手里的绝世神剑,怎么?你到底答不 答应?机会只有一次。” 第五百一十五章:剑尊的打算 “前辈,我已经说过了,身为一个剑客是永远不可能抛下手中之剑的,你还是请回吧,” 望着咄咄逼人的剑尊,花无衣也不惯着,一口气道出自己决定,直让剑尊脸面无光,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好在拜玉儿也察觉到了不对,连忙握住手中之剑,警惕的看着他。 也正是这番举动让剑尊的态度有所松动。 剑尊按捺住心中的杀意,呵阿一笑,扬天长啸道:“哈哈,好,好,年轻人,这世间能拒绝老夫的人着实不多,老夫佩服你勇气,但你可能不了解烈火剑真正的威力,那老夫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 语罢,也不等花无衣分说,他一把抽出手中之剑,自顾自的在花无衣面前挥舞了起来。 很快,随着长剑轻吟,剑家的绝学‘乘龙斩’便一一展现在了花无衣面前。 那凌厉的剑气,宛如千军万马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看得花无衣暗自点头,不禁在心中默默反思道: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那剑家能凭一套剑法问鼎江湖,自~有可取之处。” “这乘龙斩的名字虽听起来俗套,但威力绝对不容小觑,尤其剑尊还未使出的乘龙斩第九式,不仅威力强大,还能催生出无穷无尽的剑气,克制一切花里胡哨的武功-。” “哎,原著若非此人利益熏心,执迷于凌霜剑,从而荒废了武功,也不至于借助九龙石才能突破乘龙斩第九层,落得个早早领-盒饭的下场。” 思及至此,花无衣心中一震触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武道之心,并在心中发誓:绝不让外力将自己侵蚀。 只是就在他悠哉悠哉的畅想未来之际,一旁的剑尊已不复之前的淡定。 舞剑,他堂堂一代剑尊自不可能向一个毛头小子的舞剑的。 如今这样,无非是想借助舞剑的机会给花无衣一个下马威,从而让花无衣知道敌我之间的差距,知难而退,接受自己的提议。 这原本计划好好的,可偏偏实现起来,却出现了难以逾越的鸿沟。那便是花无衣实在太强了,强到他能无声无息将剑尊所发出的剑气消散于无形。 以致堂堂剑尊在花无衣面前耍了不知多少阴招也无济于事,最终只能沦为花无衣的观赏物。 察觉到了这点,剑尊脸面无光,痛定思痛,默默起了手中之剑。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充面子似的将目光转到花无衣身上,郑重问道:“年轻人,如何,老夫的烈火剑如何?” 花无衣知道他放不下面子,也不为难他,笑着赞叹道: “好,好,好一个烈火剑,好一个乘龙斩,不仅剑是好剑,剑法也是当世无双,今日见得前辈用剑,在下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此甚好。” 剑尊不傻,自是能听出花无衣在恭维他,心中不禁对花无衣高看了几眼。 但可怜的他却不知道,此次舞剑,他丢失的不仅是面子,还有自家绝学‘乘龙斩'。 就在刚刚,花无衣已经凭借过人的天赋,修成了剑家绝学乘龙斩,更甚至将其推演到了剑尊梦寐以求的第九重。 如此巨大的恩惠,花无衣自是不介意保留剑尊的颜面。 此时的剑尊不知这一切,但幸运的是他已能从花无衣怪异的表现中推测出了花无衣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己也几乎不可能用武力从花无衣手中强取碧血照丹青。 一番思定后,缓缓问道: ‘江湖传言,阁下不仅武功高强,身上更有一柄绝世神剑,不知这则消息是真还是假?’ 哼,若是假的,你为何还会来此。 看着明知故问的剑尊,花无衣摇头失笑道:“江湖传言罢了,在下确是会点武功,但都是些微未道行,不足挂齿,至于碧血照丹青,也的确是在下的佩剑,或有些许威力,但却没有传言中那么神奇罢了?” “是吗?我可听说此剑威力强大,一旦出鞘,连天地也为之变色,难道传言有假?” 江湖从不是什么好地方,别看至尊盟实力强盛,但也意味它树大招风。 因此早在花无衣亮出碧血照丹青的那一刻起,他身怀神剑的消息,在江湖上已经不是秘密了。 也因此,剑尊并不相信花无衣这套说辞,说话间,眯起双眼,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花无衣,只希望从花无衣身上看出点什么。 哪些人的诡诈伎俩。” 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入耳,剑尊便知花无衣没有上当,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一番沉思后,他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哦。多谢阁下提醒,只是江湖传言虽有空穴来风之嫌,但也未必没有可取之处,不知老夫是否有幸,能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神剑?” ?????? 花无衣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都:“恐令前辈失望了,在下的剑一直藏于心中,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但它绝不会被人用来观赏的” 那从容的姿态,也使得剑尊心中一凝,不由再次打量了花无衣一眼。 这一眼,他愈发觉得花无衣浩如烟海,深不可测了,心思兜转后,彻底放下了对于碧血照丹青的执迷,转而换了一个方向,商取对策。 “哦,藏剑于心?阁下剑法高超,看来老夫今日要铩羽而归了,只是老夫心中尚有疑惑,不知阁下可愿为老夫解惑。” 花无衣疑惑看着他,伸手叫道:“请前辈请教?” 剑尊直言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知藏着掖着了,老夫是想问阁下,像碧血这种神器,千百年难得一遇,阁下可是从各处寻来?” “寻?”花无衣一听,不由嗤笑道:“为何是在下寻来的?难道就不能是在下自己所铸吗?” “自己所铸?”剑尊心中一震,惊讶道:“难道阁下会铸剑?” “然也!”花无衣笑着说道,然后又解释道:“古来名剑皆难寻,在下向来不喜求人,无奈之下,只能另觅他法,自己为自己铸剑了!” 剑尊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此事当真?阁下真能铸成神器。” 花无衣笑道:“自是不假。” 消息确定,剑尊心中的震撼了很久才回神,迟疑道:“既然如此,老夫尚有一事相求,不知阁下可否答应?” “哦?”花无衣疑惑:“不知前辈所为何事?” 剑尊犹豫了片刻,缓缓道:“那不知阁下可曾听过凌霜剑?” 花无衣点头道:“这个在下自是听过,相传那凌霜剑乃五百年前大将军应顺天的随身佩剑。剑身威力强大,蕴含神奇之力,可使人起死回生,乃世间不可多得的旷世神奇。” “只是令人遗憾的是,随着应顺天的消亡,此剑也跟着一同消失,至今无人知其下落,前辈为何问此?难道前辈知道凌霜剑的下落。” 剑尊摇头道:“凌霜剑已经消失了五百年,我怎么能知道他的下落呢。” 那前辈…?花无衣疑惑道。 剑尊抬头望着他,郑重道:‘老夫虽不知道凌霜剑的下落,但老夫却能重铸凌霜剑,并且,此事老夫已经筹备多年,眼看神剑将成,只需一名铸剑大师从旁照看,不知花公子可否堪当大任?事后,老夫必有重谢。’丸. % 第五百一十六章: 各方云动 “有劳前辈信任,但此事毕竟关平凌需剑,滋事体大,不知前辈可否纳在下考虑三天? ” “好,三天,就三天,老夫就给阁下三天时间考虑,三日之后,老夫再来拜访。告辞。” “不送。” 自古名利动人心,有人为之疯狂,也有人为之沉沦。 如今的凌霜剑不仅强大,还能引动江湖中所有人的贪念。 剑家历经两代,已经铸成凌霜剑的雏形,但对于凌霜剑何时出世,剑尊心里实在没底。 是故,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请求花无衣为他铸剑。 至于其中面临的风险,花无衣见到凌霜剑后,会不会心生贪念,图谍凌需剑,剑尊心中很是担心,可面对虎狼环视,即将被凌需剑拖垮的铸剑城,他再也无法顾忌那么多了。 此时的他外表虽然看起来理智,但心中的欲望早已爆棚,好比一个疯狂财徒,倾尽自身所有,也要赢回赔本一样,所思所想尽是凌霜剑,却不知这一切早在花无衣的预料之中。 花无衣也是从至尊盟的刑场上布得局,若不然,还真以为一个小小的赫连霸就能配他亮出外血照丹青? 而这些虽然是花无衣的计谋,但同时,他也承认自己做的一切并非为了贪图凌需剑的强大,而是单纯想要看一眼凌需全有何神奇之处,比不比得上自己的匠血照丹青罢了。 其次,他还想从铸剑城的后山剑冢里取得一样宝贝。 此时此刻,一切计划的推动都如他心中所想,可拜玉儿并不知晓。 望着剑尊渐渐远去的背影,拜玉儿下意识得想到剑尊与赫连霸之间剑拔轰张的关系,唯恐此人铸成凑需剑,实力大增,危极赫连霸。 于是,她连忙上前问道: “无衣,你真想去铸剑城吗? ” 花无衣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取道: “是有这个打算,怎么了? 你在担心什么? ” “没什么” ”拜玉儿也不敢明说,只是从旁侧击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直接答应剑尊呢? ” 花无衣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轻轻摇头笑道: “我是想直接同意的,可越是如此,就越应该沉住气。” 随后看着剑尊离开的方向,解释道: “别看剑尊此人雄才大略,实则内里刚虱自用,好大喜功,我若轻轻松松的答应他,他便会以为我贪图私利,不堪大用,轻视于我,如此,倒不如先晾晒他两天,让他多花费些心思打动我。” 拜玉儿闻荡江湖多年,自是听出了“欲擒故纵”的道理,但同时也想到了另一件事,疑或道, “无衣,你是不是也想得到凌需剑? ” 花无衣其中手申脚,甚是紧张 ,便轻轻抚了下她的琼鼻,以示安心: “放心吧,世上宝物万千,岂能由我一人独占,此去铸剑城无非是想过过眼瘾,见识一下传说中凌霜剑罢了7,其他的,我并未多想,你也不用多猜,顺其自然就好。” “好,我相信你。” 拜玉儿看着他诚轧的目光,语气渐渐松软,但同时她心中更担心另一件事,那便是这件事对于赫连霸的影响。 是以,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深夜时分,她便一人偷偷离开了客栈,来到城中一个隐秘的角落里。 在那里,正有一男一女等候多时,是许久未见的赫连霸和练赤雪。 父女二人许久未见,本应咕寒问暖,但赫连霸的脸上却始终看不到一丝温情。 他板着一张脸,冷哼道: “哼,难得…………,难得你到现在还能想起我来? 怎么? 深更半夜的,不去与你那小情人私会,反而跑到我这里来,就不怕人家知道了,怪罪于我吗? ” 那阴阳怪气的责怪传来,直接吓得拜玉儿脸色惨白,连忙单漆跑地,解释道: “义父恕罪,孩儿与无衣之间清清和白白,并无其他,还望义父明鉴。” 话音一落,就迎来了练赤雪冷嘲热讽之声: “清清和白白? 师妹,孤男寡女同处一间客栈多时,现在却来说清清和白白,你不觉得可笑吗? ” “不,我没有? ”拜玉儿心中性恐,不敢直面自己内心,只能看着三番两次为难自己练赤雪,追问道: “师姐,我到底哪里不好? 为什么你总是三番两次的为难我呢? ” 练赤雪冷笑: “哼,那要问你自己了? ” 我.pe “好了,不要吵了。” 拜玉儿指了指自己,冥思苦想了半天,净是想不出答案,好在赫连霸并不关心这些,一声呵斥,阻止了两人的无聊争吵。 冷冷的看着拜玉儿,直言道:“玉儿,我问你,我让你办得事你办妥了没有?” 也为了让拜玉儿想起自己任务,赫连霸不惜提醒道:“你都待在花无衣身边一段时间了,也该取得他的信任了吧,那么你什么时候能将他手中之剑取来?” 拜玉儿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层身份,回想起与花无衣相处这段的这段时光,实在不忍伤害花无衣,只能无奈道: “回禀义父,无衣虽然信任我,但他向来嗜剑如命,只把宝剑带在身上,不让外人多看上一眼,即便今日剑尊来此,也不曾逼得他出剑” “哦,剑不离身?”赫连霸眼神逐渐冰冷,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接近他,让他主动放下手中之剑呢?” 拜玉儿听着赫连霸的训诫,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她脸上变得羞红,布满了红霞。 但同时她也不敢相信义父会说出这种话,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赫连霸,急声叫道:“义父…?” 这时赫连霸也察觉到自己太过着急了,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将话题引到剑尊身上:‘你刚才说剑尊也来了,说说看,他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企图?’ “剑尊,他想让无衣去铸剑城,为他重铸凌霜剑?” 拜玉儿不敢隐瞒,便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赫连霸,但为了保护花无衣,她并没有说出花无衣想去铸剑城的想法,而是小心翼翼试探道:“义父,剑尊想借无衣之手练成凌霜剑,所图之事必定不小,那我们要不要阻止他?” 阻止他?阻止他干嘛? 剑尊虽然坐拥铸剑城,管辖数万人口,但他的乘龙斩始终没有突破第九层,无法奈何自己,与花无衣相比,明显好对付了些? 想到这些,赫连霸心中美美的,尽是自己的野心抱负:“不,不能阻止,你不仅不能阻止花无衣5.2,还要蛊惑他,让他进入铸剑城,帮剑尊铸剑,只有这样,凌霜剑才能顺利出生,我们才好坐收渔翁之利,一箭双雕,得到两把神剑。” “是,义父!”拜玉儿没想到赫连霸竟有这般野心,嘴上虽然同意,但心中却在为花无衣感到担心。 而赫连霸也看出她这份心思,收起脸上冰冷,脸上鞠起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缓缓上前,将拜玉儿从冰冷的地面扶起,温声笑道: “玉儿,放心,义父是不会害你的,义父也在此承诺只要他手中之剑,而不伤他分毫。” “这段时间你们可以试着亲近亲近,像夫妻一样生活,等你拿到了‘碧血照丹青’,老夫便亲自为你们主婚,相信你爹娘,泉下有知,看到你成家立业,也会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的,哈哈哈…” “是,多谢义父!” 第五百一十七章:立投名状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 花无衣自梦中清醒之时,拜玉儿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上好的早点,从楼上看去,就像一个等候丈夫归来的妻子,默默的等待着花无衣。 待花无衣落座后,她毫不避讳的坐在花无衣的身旁,举止亲昵,眼里泛起丝丝柔情的光芒,为其添酒布菜。 这番转变,直让花无衣一阵不适,但她私下里与赫连霸见面的举动又怎能瞒得的花无衣呢? 最终,花无衣经过一番思索,还是选择了沉默,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默默的相处三日 三日之后,剑尊如约来访,拜玉儿也罕见的变得活跃了起来。 等到剑尊一口气加价,将筹码加持到铸剑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城主’位置上时,两人这才勉为其难的松口,跟随剑尊来到铸剑城。 也许出于心急,刚进得城池,花无衣还没及观光,就被剑尊拉到了大殿上,当场宣布自己即将担任铸剑城副城主的消息。 此时,铸剑城的四大剑使具在,他们虽然疑惑城主的决定,但出于忠心,还是没有任何犹16豫,就选择了支持。 然而,他们接受,一旁的少城主剑雄却受不了 众所周知,铸剑城世代以剑家为尊,历代城主都是姓‘剑’之人,却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外姓之人担任城主,更别说铸剑城历代数代,根本就没出现过什么‘副城主’。 年轻气盛的剑雄实在不明白自己的爹爹为何如此昏聩,作出违背祖宗规矩的举动。 气急之下,他忍无可忍直接在众目睽睽下站了出来,出声反对道:“爹,孩儿不服?”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也使得剑尊当场愣住了,细细一看,见得那人是自家儿子后,剑尊心中怒火稍稍减弱,只打算再给剑雄一个机会,眯眼道: “哦?说说看?为什么不同意?” 心血,眼看神剑将成,却将功绩让与他人,岂不是让那些铸剑的手下寒心?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我铸剑城雄踞江湖数百年,自古至今从未出过什么劳什子‘副城主',今日父亲仓惶设立‘副城主',许那姓花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是要置孩儿于何地?让别人如何看待我铸剑城?” “哼,放肆,谁这么大胆,胆敢在背后议论铸剑城,让他们站出来,老夫亲自和他们理论理论。” 堂堂一代剑尊,身兼一城之主的责任,剑尊又岂不会明白剑雄心中的顾虑呢?甚至,他比剑雄还要担心,可那又怎样? 此时的铸剑城内忧外患,早已被凌霜剑拖垮,若不孤注一掷,破釜沉舟,迎接他们的必将是毁灭。 或许可以像剑雄说得那样放弃凌霜剑,但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剑尊否决了。 只因他是剑尊,堂堂一代剑尊,怎可被区区困难吓倒呢?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看着堂下的剑雄,剑尊难得的语重心长了起来: “雄儿啊,你是老夫的儿子,铸剑城的少城主,将来老夫百年之后,必将由你执掌铸剑城的百年基业,怎可说这些丧气话呢?” “爹啊,正因为如此,孩儿才要阻止你继续铸造凌霜剑?百年之后,我可不想到堂堂铸剑城被一把破剑拖垮的景象。” “放心吧,这种局面你将永远不会看到,待老夫铸成凌霜剑后,整个天下都睡手可得,还会在意现在这些损失吗?雄儿,你是爹的儿子,目光要放长远些,那花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不可没大没小,乱了分寸,懂吗?” 爹… “够了,不要再说了,这件事老夫主意已定,除非你能亲自动手铸成凌霜剑,完成我剑家两代人的心血,要不然你就安心的辅助副城主铸剑,直至凌霜剑铸成为止。” “爹你是知道的,孩儿铸造不出凌霜剑,但你又怎能保证副城主一定铸剑成功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条路摆在眼前,可话里话外都是凌霜剑。 剑雄也知此次劝谏无望,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将矛头转移到花无衣的身上,可这不说还好,一张口就让剑尊脸上变了颜色,吓得剑雄身体一跺,强撑一口气,迎上剑尊冷厉的目光,倔强道: “孩儿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看看副城主到底有何本事,是否真有传言中那么厉害,为我剑家铸成凌霜剑?” 闻剑尊也不禁心生迟疑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后,饶有兴趣的问道:“哦,这怎么证明?” 剑雄剑气语气松软,立马激动了起来,大声道:“很简单,副城主不是会铸剑吗?那就让他铸剑,铸成一把不下于烈火剑的绝世神剑让我们开开眼就成。” “嗯,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但你可知一把不下于烈火剑的绝世神兵得花费多少时间才能铸成吗?, “爹爹若是觉得此举为难,亦可降低难度,让副城主另造一把烈火剑,反正我们家有现成的工艺,相信副城主很快就能铸造成功。” 烈火剑,在江湖上不仅威力奇大,还能为铸剑城带来一笔不俗的收益,只可惜此剑虽能量产,但产量极低,一年也只能铸成几把 今日,剑雄提出的考验,看似在为难花无衣,但与更为困难的凌霜剑相比,又显得合情合理,合理到连剑尊都莫名的有些心动。 只是考虑到铸727成一把绝世神剑绝非易事,还要经过灵感、设计、选材等复杂工序,剑尊又不禁担心这些琐事耽误了凌霜剑的进程。 好在剑雄看出了他的心事,再次降低难度,只让花无衣铸成一把烈火剑,彻底打消了剑尊的顾虑,心想:“铸剑城有现成的工艺,若是这姓花的真连一柄烈火剑也铸造不出来,又谈何铸造凌霜剑呢?” 思及至此,剑尊脸色浮起一丝为难之色,却装模作样的看向花无衣,低声问道:‘花公子,小儿言语无状,冲撞了你,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只是这烈火剑难度也并非比一般…’ 话未说完,就被花无衣打断,此时花无衣不用抬头,也知道剑尊这是让他交投名状了,他微微一笑,并不慌张,徐徐说道: “城主放心,区区一把烈火剑,虽然复杂了些,但还不放在我心上,就请城主十日之后在此静候佳音。” 剑尊一听心中大喜,但听花无衣只用十天的时间,又不禁变得严肃了起来,肃声道:“什么?十日?花公子莫不是于我开玩笑,这烈火剑虽非凌霜剑那等绝世神兵,但也绝非十日之功能赶出来,花公子还是在考虑考虑吧。” “城主放心,花某别的本事没有,但这言出必行的道理还是明白的,说十日就十日,不必在改。” 第五百一十八章:各有心事 “花公子,来,我为你们介绍,这是我们铸剑城的春水涧,里面湖光山色,一年四时,风景如画,山水怡人,绝对是一个避暑纳凉的好地方。” “花公子若有闲暇,不防多来这里,散散心,调解调解心情。” 炎炎烈日,无情的炙烤着大地,使得整个天地都成了一座巨大的蒸笼,散发出闷热且潮湿的热气,让人闷得喘不过气来。 此时,铸剑城外的一处山谷前。 一身紫色锦装的剑雄背负双手,缓缓而行,嘴里不停的为身后两人讲解着铸剑城的风景,一番热情好客的样子,却完全忽视了身后神色各异的两人心情如何 也许出于喜欢,待两人进谷后,见得凉风习习,一涡平静的湖水映入眼帘,劳累了一天的剑雄再也忍不住了,脸上上扬,露出一抹孩童般的天真,快步向着湖泊跑去,嘴里也发出银铃般的笑容 也是这般举动使得身后拜玉儿疑心大起,拜玉儿疑惑的看向花无衣:“无衣,你有没有感觉这位少城主的举动有点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也许是因为平时太过压抑了吧,少城主想要放松一下心情,我们没必要阻止,走,跟上去。” 被提及到的花无衣望着剑雄远去背影,深知其怪异举动的缘由,却也没有故意点破,他微微一笑后,也笑着跟了上去,只留下拜玉儿独自一人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里透出一股明灭不定的光芒,轻轻呢喃道: “无衣似乎对于这位少城主格外宽容,完全忘记了我们此次前来目的!” 无怪她会多想,自那日剑尊在大殿上宣布花无衣担任铸剑副城主以后,就让剑雄全力协助花无衣铸剑。 可谁知剑雄自接受了命令后,不仅没有按照剑尊的盼附,反而以此为名,带着花无衣在铸剑城中四处闲逛,今日欣赏东边的风景,明日欣赏西边的风景,美其名日:“帮助副城主熟悉铸剑城的环境,早日铸出神剑””。” 这般明目张胆阳的奉阴违做法,自是惹得拜玉儿心头不瞒,对这位少城主的好感度直接降低到了冰点。 要知道这可是她和花无衣头一次齐心协力的完成某件大事,不管出于花无衣的意愿,还是遵循赫连霸的指示,都使得拜玉儿格外重视。 看了看天色,眼见十日之约都要进入了节骨眼儿上,剑雄还在消磨时光,拜玉儿的心头火气,脸色也一点点的沉了来。 这时走在的前端的花无衣好似也察觉到了这点,回过头,望着阴沉不定的拜月儿。轻轻叹道: “走吧,这里风景不错,我们不防过去看看,省的辜负了少城主一片好心。 “即便如此,我们更应该玩好喝好!省的哪天被人赶出去了,还不知道铸剑城长什么样子?” “你…!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为他说话?” 眼见别人都欺负到头定了,花无衣还是一副漫不经心、得过且过的样子。拜玉儿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子闷气,同时,心里也不由怀疑花无衣是否另有打算,小心翼翼试探道:“无衣,老实告诉我:你心中是否别有打算,真能在十天内铸成 一柄不下于烈火剑的宝剑?” 摇了摇头,花无衣并没有如她所想,给出想要答案,而是摇头道:“这种事情,哪有什么万全之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拜玉儿脸色一沉,脱口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剑尊的十日之约呢?这不明摆着往火坑里跳,任人拿捏吗?还是说自始至终你都不相信我,不肯告诉我你的计划?” 说到这里,她的心情也不由得沉了下来,不明白自己真心实意的对他,他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藏着掖着,让两人中间凭白隔着一座看不见摸不着的大山。 花无衣见她如此急切,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微微一叹后,那张古井无波且完美无缺的俊颜上罕见露出一丝愁容:‘玉儿,你如此关心凌霜剑,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赫连霸?’ 什么为了你?还是为了义父? 拜玉儿心中一滞,思绪良久,却给不出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且感受到花无衣怀疑的目光,莫名的感到心慌,便强撑一口气,反问道:‘你不相信我?’ 多好啊,这样我也不担心什么了?” 这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明明那人就身边,可花无衣总感受不到那人的心声,直让他好不容易鼓起的伪装瞬间破防。 如此,也让他不由想起了某这个长者四条眉毛的家伙,明明处处留情,却总能全身而退,笑看人生。 这其中,也许是花无衣经历少,多付出了几分真心?也许是那家伙隐藏太深,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伪装,但花无衣绝非铁石心肠之人。 几个月来,拜玉儿的对他的照顾,花无衣历历在目,若没有半点感触,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可即便如此,也无法弥补两人之间的隔阂。 同路时,尚且找不到同心同德的方法,何谈离开以后? 这些想法,只在他心中一闪而逝,很快就被他强行压下 可拜玉儿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听到花无衣提起剑雄,想到几日下来,两人除了铸剑一事,基本上都想谈甚欢,莫名的感到不舒服 心中一沉,再次试探:“无衣,你不会真想接受铸剑城的招揽吧沃。” 闻言,花无衣再次被她打败,强撑着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淡定,道:“怎么会?我向来独来独往,讨厌束缚,怎会将自己的一生都束缚在一把剑、一座城池上呢,走吧,少城主再向我招手,我们也过出去玩吧。” 第五百一十九章:花无衣的构思 “怎么来得这么晚?” “路上有事耽搁了!” “是不是那个女人又出么蛾子?” 晴空万里,纤云不染,顺着山风指引,当花无衣来到湖边时,剑雄已经等候多时。 几天的相处,剑雄虽然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但花无衣的谦虚和煦、温文尔雅,也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这对从小到大,很少接触城外且能与他平等对话的剑雄很是异样,故,心中敌意也渐渐退去。 只是这份好感,只会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显露出来。 此时,看着后面拖拖拉拉尚有一段距离的拜玉儿,剑雄眉目微皱,不假思索的将矛头引向拜玉儿。 也无怪他这么讨厌 海鲨宫与铸剑城隶属敌对。 不同于原著那个被赫连霸精心包装过的“冰儿姑娘”,有了花无衣的存在,拜玉儿素身出境,剑尊若是不傻,早已将拜玉儿的身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另外,相比与花无衣胸怀坦荡,做事留有余地的君子作风,平日里,为了完成赫连霸的任务而显得鬼鬼祟祟、被剑雄多次撞见的拜玉730儿,自然不受的剑雄待见。 若非有着花无衣与剑尊偏袒,剑雄早就发动少城主的权柄,将其赶出铸剑城 对此,拜玉儿虽然不在意,但在一次次的激烈碰撞中,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势同水火,降至了冰点。 剑雄眼见剑尊一次又一次偏袒,忍无可忍,直接在暗中盘算起了花费重金、买通杀手、除掉拜玉儿的相关事宜了。 此时,望着面前一脸平静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气息的花无衣,想起两人多日相处愉快的画面,剑雄无端的怒火稍将了下来。 轻咳一声后,扯着嗓子,故作高傲道:“十日之期将近,你可有把握完成约定,留在铸剑城?” 又害怕这份关心,引得花无衣误会,顺势侧过身子解释道:“别误会,虽然这几日我一直在阻止你铸剑,但我心里并不讨厌你。” 说话间,落在身后的拜玉儿已经赶了上来,看着两人交谈甚欢的模样,很是意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冷笑道:“哦,那不知少城主讨厌谁?难道是我吗?” 剑雄本来就不待见她,她这番说辞,无疑是在拱火,很快就听到剑雄回怼道:“知道了还问!” 拜玉儿一听,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因为少城主直白的话语感到好笑,微微打趣道:“哦,那不知玉儿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少城主如此不快?” 剑雄见她还敢问,心头更是不快,挺起胸膛,冷讽道:“哼,你少得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若非爹爹回护,我早已将你赶出铸剑城了?” 拜玉儿很是惊讶,眸光闪烁间,只能耐住性子装作不知道:“恕玉儿不明白少城主在说不过,不过,既然少城主不讨厌无衣的话,那就恳请少城主大发慈悲,不要在阻挠无衣铸剑了,免得城主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剑雄也知道自己这几日的行为有些过火,但为了不输于人前,只能负气道:“哼,这个不用你说,出了事自有我兜着。” 拜玉儿一点不相信他,冷声问道:“哦,事关凌霜剑,少城主真能兜得起码?” 剑雄冷哼道:“你什么意思?” 拜玉儿冷笑道:“难道玉儿说得还不明白吗?凌霜剑关乎铸剑城的未来,若它出了事,铸剑城也要跟着遭殃,少城主子自认为自己能兜得住吗?想必让城主知道了这件事,应该也很失望吧?” 提及自家父亲,剑雄心中也是没底,咽了一口气,强行镇定道:“哼,我爹自是相信我的,还用你说?” 之后,又将目光转向花无衣(bgc),试探道:“十天的时间,你真有把握铸成一把宝剑吗?” “应该可以吧!” 一把明明晃晃的宝剑,掂起来容易,铸造起来却十分复杂,从宝剑的设计开始,它的选材与锻造无一不需要精心设计。 也幸好花无衣曾经为了铸剑创造过一门名为‘寒冰烈焰掌’的掌法,又自碧血照丹青出世以后,他多次提升寒冰烈焰掌的威力,经过几次版本更迭,此掌法的威力也早已不可同日耳语 若非如此,花无衣这怎敢与剑尊立下赌约? 是以,他现在唯一费心的不是怎样铸剑,而是宝剑的设计,铸出一把什么样的宝剑? 关于这点,花无衣思绪良久,为了对得起自身所学,以及对剑的尊重,早早的放弃了随便应付剑尊的想法,只在脑海中构想出两把宝剑。 一柄是花无衣联想到铸剑城剑冢里栖息的神兽,再根据剑雄所说,将剑家的铸造工艺行升级,铸造出一柄比烈火剑更为厉害、更为魔性的魔剑一一大明朱雀。 此剑曾在花无衣现实中的动漫里出现,威力不俗,花无衣对其印象深刻。 铸剑城虽有现成的工艺,但在花无衣预想中,铸造之时,需要以神兽之血淬血开封,并在大成之日,血祭神兽,获取神兽怨念,从而完成蜕变,不确定因素太多,直接被花无衣排在了最后 另一柄则是花无衣在听到铸剑城“万兵之首,天地一剑”的称号时,有感而发,脑海里自觉浮现出另一个动漫里的神兵利器一一‘王权剑’ 在花无衣记忆中,此剑不仅锋利无双,还能驾驭天地之间的灵气,曾在某个不经意间的落地,就破开了一座山峰,不知闪瞎了多少人的眼。 以他现在眼界与境界,也似乎只有这种宝剑才能担得起‘万兵之首,天地一剑’的称号。 这也是花无衣铸剑的初衷,它虽然出自动漫,但以花无衣的技术,也并非没有铸造盗版的可能 时至今日,经过多日的考量,花无衣心中也有了偏向,并做出了详细的计划,听到剑雄的提问,他自信一笑,直接表露出了自己的决心,可剑雄心中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 咽口唾沫,迟疑道:“此话当真。” 花无衣眼神依旧,不假思索的确认道:“自是不假。!” 剑雄舒了口气,心里大石终于落下了不少:‘那好,明日我就带你去铸剑池。’ 不等花无衣回话,一口跳进微波粼粼的湖面,毫无边界的花无衣面前嬉戏玩水,时不时挑逗一下花无衣,让花无衣陪自己一起玩,像极了一个玩脱了孩子一样 第五百二十章:只手铸剑 “到了,这里就是铸剑池,铸剑城所有出货的宝剑都是从这里锻造出来的,也是我们铸剑城的重中之重。” 烈日骄阳,普照大地,点燃了世间万物心中那份火热 一座炙热的峡谷里。 花无衣在剑雄引领下,顺着一道蜿蜒曲折的小路来到一座山洞前,眉目微颦,~露出思索之状。 只是不等他观察四周的情况,剑雄已迫不及待拉着他的手扎进了那条黑漆漆山-洞里。 很快,顺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直走,两人经过几道机关和侍卫的把关后,终于来到了此行目的地。 入眼所及,一条宽约数丈的地底岩浆映入眼帘,散出炙热的高温。 其上,又有数十条巨大的锁链相互交织,构造成一座巨大五行八卦图,且每条没链上都悬挂几把长年未动却保持完好铁剑接受着火焰考验。 至于岩浆底部? 花无衣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还是能从多年的直觉中感受到那里正有一道惊人的剑气正在缓缓形成。 花无衣十分肯定那就是他此来的目的一一凌霜剑,直接便开口道:“这就是凌霜剑吗,果然是一把好剑。” 剑雄不明所以,顺着花无衣的目光望去,但见空荡荡岩流里什么也没有,但他知道花无衣没有说错,那的确是安放凌霜剑的位置,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花无衣回头,微微笑道:“我虽然没见过凌霜剑,但到底是一个用剑之人,且不说心中怀有万千剑意,单对于剑与剑气的敏感,很多人都比不过我,凌霜剑在哪,我一看便知!” 惊讶于花无衣对剑的敏感,剑雄按其所说,集中精神,一点一点的向着岩浆底部探去,却什么感受不到,睁开眼眸后,一脸疑惑的看着花无衣: “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因为你的心的不够‘诚’。” 花无衣垂眸看了他一眼,缓缓将目光移至凌霜剑的位置,背负双手,气定神闲的解释道:“真正的剑客不仅要为剑而生,为剑而死,更要诚于剑,城于人,只有这样,才能人与剑相合,达到剑之极境。” “而你…,我能感觉到你并不喜欢凌霜剑?甚至不希望它出世?心里一直抗拒着剑,又怎会真正的感知它的存在呢?” 剑雄彻底没脾气了,失落低下脑袋,沉沉应道:“不错,我的确不喜欢凌霜剑,也不希望它出世,因为我知道只要凌霜剑一出世,我们铸剑城的好日子就要走到尽头了,甚至我活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凌霜剑,你说我该不该讨厌它?” “现在这个样子?” “没什么?走吧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花无衣见他语气低沉,把握话中漏洞,疑惑看着他,但剑雄实在不想纠结这个问题,逃避式的拉着花无衣走向别出,并为花无衣介绍铸剑池里相关事务。 他一边说,花无衣一边记,很快就将剑池里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剑池最深处,放眼望去,一个巨大的火炉里正悬挂一把闪烁着炙热光芒的长剑,正是花无衣见过一一烈火剑。 此时的宝剑虽未铸成,但花无衣还是能从剑身上散发出的剑气感觉到它已离成功不远。 只听剑雄当先介绍道:“这就是铸造烈火剑的地方,我们铸剑城原本烈火剑的产量就不高,如今爹爹还要分出一大部分精力去铸造凌霜剑,这样导致我们精力不足,一年之内能锻造一两把已是万幸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又说道:“我原本打算要将这把烈血剑送给你,让你先完成爹爹的十日之约,奈何爹爹已经知道了这把剑的消息,正在筹备开剑仪式和试剑大典呢,显然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花无衣见他一脸焦急的样子,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道:“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吗?” “你…?”剑雄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十日之约已经过去一半,这么短的时间,你真能铸成一把好剑。” 花无衣恍然,这才发现十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细细盘算后,笑着道:“放心吧,这不是还有五天时间嘛,加加班,努努力,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剑雄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表示道:“你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开口,我帮你准备就是。” 花无衣环视四周,心中暗自盘算,忽见墙角处存放着一大推废弃的铁剑,他眸光一闪,缓缓向着墙角走去。 剑雄见状连忙解释道:“这是烈火剑的废品!铸剑城每年都要铸造几十把烈火剑,但能成功也紧有一两把而已,剩下全都沦为废品堆放在这里。” ?????? 花无衣笑着点点头,随手捡起一把废弃之剑,感受剑中蕴含着惊人能量,脸上不觉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即是废品,那就将就着用吧,省的浪费了!” 剑雄不明他心中所想,见他启用废品,不免有些担心,开口劝道:“什么浪费不浪费的,铸剑城乃天下第一铸剑名城,什么铸剑材料没有,你若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何须用这些废剑?” 摇了摇头,花无衣笑着道:“少城主放心,启用这些废品,并非在下一时冲动,而是在下深思熟虑的抉择。, 为了让他明白,又接着解释道:“可不要小看了这些废剑,他们虽然已经废弃,但毕竞是经过千锤百炼才形成的,剑身质地坚硬已不下于天地间的灵石了,再附上残存的剑气,若利用得好,未尝不能省心省力,事半功倍。” .0 说着,他连掂手中之剑,将真气附着于手掌之上,发出一股炙热的高温遍布在整个剑身上,使得剑与手掌都被一道赤红的光芒覆盖 很快,随着内力不断灌输,剑上温度越来越来,形状也慢慢发生改变,最终在花无衣引导下彻底转化为了一把剑身纯白,剑柄纯金,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凌然之气的宝剑 一旁的剑雄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眸光略过剑格上那两个用正宗楷体铭刻出的‘王权’二字,明亮的眼眸一凝,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喃喃道:“这么快?” 无怪他惊讶 铸剑城乃天下第一铸剑名城,城内不乏驻扎着世间最为顶尖的一批铸剑大师 身为铸剑城少城主的剑雄从小在铸剑池里长大,耳虞目染下,于铸剑一途,不管眼界与能力都属世间一流。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竞能在只手间铸成一把好剑,内心的惊讶可想而知。 只是不等他提出试剑的,花无衣已然开启了他的下一步计划。 只见他双目微闭的同时,手里舞动长剑,一个剑花后,右手握剑柄,举起手中之剑在空中缓缓划动,一点一滴的感知着剑刃划破空气的流感与声音。 几次微调过后,彻底将手中之剑调整至完美无缺之境,随手扔给了身旁的剑雄,微微笑道: “怎样?我就说过这些废剑未必没有用吧?”丸 第五百二十一章:藏拙于巧 一手接过王权剑,一手抚剑,待亲自验证王权剑后,剑雄不由分说的朝着面前石案挥出一剑,只听‘咔’的一声脆响,眼前的石案瞬间断为两截 看着光滑如镜的切口,细细品味剑中凌厉的剑气,点头又摇头道: “剑是好剑,但它的威力绝不如我剑家的烈火剑。” “这个自然,我虽能用内力快速打造一把好剑,但烈火剑毕竞剑家多年的心血,岂容我说超越就超越的,最起码也得给我几个月的研究时间吧。” “几个月?现在别说几个月了,即便是十天的时间,你也没有,五天以后,若是再铸不出好剑,我看你怎么向我爹爹交代?” “多谢少城主提醒,这不是还有五天时间?” “五天?你还真敢说,莫非你真有把握在五天之内铸成好剑?” “倒是可以一试!” 仓促铸剑,花无衣当然知道现在的王权剑不过是一把空有其形而无其神的花架子罢了,对此,他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还乐得如此。 因为,这里始终是铸剑城,剑尊的地盘,上有剑尊坐镇,不管花无衣铸造出什么样的剑,最终便宜的只会是剑尊。 如今凌霜剑还未出世,花无衣还不想和剑尊闹出矛盾,更不想为他人徒作嫁衣,想要破局,等待他似乎也只有两条路了。 第一条则是铸造一把让剑尊能看不能用的绝世好剑,这样的话,即便剑尊有心也无力,然而,这种方法虽好,但花无衣细细一思考,最终还是否决了它。 因为,这里是江湖。 在这个人欲无穷、渴念丛生的江湖中,谁也无法料到人性到底有多丑恶,即便花无衣有心铸造一把剑尊无法使用的神兵利器,但神剑终归是神剑,谁也无法保证剑尊是否会因此生出什么不必要的心思。 为今之计,他只剩下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铸造一把稍强于烈火剑而又能不引起剑尊注意的好剑。 只有这样才能让剑尊看到花无衣的潜力的同时,顾全大局,舍弃一把‘破剑’从而拉拢花无衣。 为此,花无衣经过一番合计,最终打算使用无我剑的铸造方法,将王权剑进行分批铸造,今日先在不影响质量情况下,铸成王权剑的剑胚,往后,再等到凌霜剑出世以后,彻底将其蜕变成一把旷古烁今的绝世神剑。 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在心中凝聚在王权剑的剑意,将其驻入王权剑后,再利用废剑上的剑气蕴养剑心,形成剑魂剑魄,完成王权剑的剑胚。 至于王权剑的剑身质量是否过关,花无衣看着剑雄手里的王权剑,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没有一丝不担心。 随着他的剑术的提升,自身对于铸剑的理解与心得也愈发深厚,再也不必像以前一样满大街的去找天材地宝铸剑了。 只需在剑里驻入剑心,即便再废的破铜烂铁,花无衣都有把握将其蜕变成一把无坚不摧的绝世好剑。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有恃无恐。 旁边的剑雄见他如此自信,也不再多说什么,问及铸剑材料,但凡花无衣有所求,他必有所应。 就这样,时间一点流逝,两人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愉快交谈中完成了对接,脸上均露出满意的笑容。 只可惜好久不长,这样的平和场景终归还是被一道不合时宜的脚步声打破。 花无衣听着角落里传来的那丝熟悉而又微弱脚步声,脑海里不觉浮现出拜玉儿那可怜而又可悲的身影,微微一叹,不知该说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亮眼吗?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蠢吗? 难道她真以为剑尊是个蠢货吗? 那剑尊单不说他能与狡诈如狐的赫连霸分庭抗礼,就是他一城之主的身份,又岂会是简单之人?哪怕花无衣常觉得此人刚愎自用,但也不会因此而小看他的心机城府。 思索间,剑雄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随手招来四大剑使中的龙剑使,让其辅助花无衣铸剑的同时,自己则提起手中烈火剑向着拜玉儿隐藏的方向走去。 很快,伴随着一阵激烈打斗声,拜玉儿与剑雄展开了激烈的交火 两人虽然实力相当,但拜玉儿手里的兵刃终归不如剑雄的烈火剑,几个回合下来,手里的剑就被烈火剑斩断 拜玉儿无奈,只能弃剑而逃,连手臂也被剑雄划开了伤口。 关键时候,若非剑雄身边的哑扑意外现身带来一个意外消息,致使剑雄分心的话,拜玉儿恐怕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而停下来的剑雄也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将目光转向哑仆,很快就从哑仆身上得到了一个让他惊喜的消息:那日从外面救下来养在密室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剑雄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开心,脸上也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也不管这次打斗对于烈火剑有没有影响,直接撂下手中的一切事务向着自己房间密室走去。 至于他为什么要关心那人?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两人相识一场送货途中,当时的他看到那人身受重伤躺在河边,口里不停呼唤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心中很是触动,顺手将其救下 如今距离两人相遇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那人虽然没有苏醒,但口里呼唤的名字却从未停止过,这让心怀少女心的剑雄更是感动,渐渐对其有了一丝好感。 今5.2日终于听到那人有了动静,剑雄欣喜若狂,忍不住前往观看一番。 而另一边站在角落里的花无衣望着剑雄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哪怕他知道剑雄口中的人是燕藏锋也没有理会。 这到不是他冷血无情,而是因为随着功力的提升,他也渐渐达到了体悟天道的境界,哪怕没看过电视剧,也能在冥冥之中察觉天道运转,并从中感受到燕藏锋身怀大气运,此行虽有风险,却不会致命,甚至他还能感觉凌霜剑的出世乃天命 所归,谁也无法阻止。 正因为如此,花无衣才会坐看潮起潮落,冷静的面对一切的发生。再向龙剑使索要几样布阵材料后,直接以铸剑为名,陷入了闭关状态 第五百二十二章:剑尊的盘算 “啪!” “什么,他真有这种本事,能在顷刻间将一把废剑炼化成宝剑?” “城主,此事当真,乃属下亲眼所见,副城主铸剑之时,属下就在身旁,绝不敢半句诓瞒城主,还望城主明鉴。” 铸剑城,辉煌且威严的大殿之内。 剑尊高高而坐,耳听龙剑使汇报上来的消息,他满脸惊骇,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连身旁的桌子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一掌拍得粉碎,直至许久之后,才缓缓回过神来。 只见他眯起双眼,望向花无衣所在方向,喃喃自语道:“看来这姓花的还真有些门道,我本以为他武功再高,也不如外乎,却不曾想到头来还是小看了他。” 下方的龙剑使听得城主忧虑,双目一凝,泛起幽幽冷光,举起手中兵刃,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城主,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不要” 剑尊看着他抹脖子的16动作,双眼下垂,略作思索之状,片刻之后,摆手阻止道:“不,先不用,这姓花的虽然神秘,但也未必是敌人。” 后又细细分析道:“咱们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铸成凌霜剑,姓花的既有这种本事,也合该为本尊所用,至于到底是人是鬼,就等凌霜剑铸成以后在做分晓?在此期间,我们不防先试着拉拢此人,留意他的态度,在做定夺!” “是,属下明白。” 铸剑城,向来以城主为尊,剑尊既已发话,龙剑使也无话可说,但顾虑到眼下十日之约将近,花无衣是去留还是两说,于是小心询问道: “只是眼下十日之约将近,若副城主真能铸出一把绝世神剑,那我们真要奉此人为副城主吗?” 之所以这般问法,是因为他脑海里回荡起花无衣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为何竟鬼斧神差的被其折服,将花无衣会输的选项给悄悄抹除了。 同样的还有剑尊,他一点也不担心花无衣会输,深邃的目光透过大殿的门窗,望向远方的天空,沉声道:“怕什么,不过是一个副城主之位罢了?即便他成功了又怎样?这铸剑城,只要有老夫在还翻不了天。” “城主英明。”龙剑使也觉得如此,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恍惚间,他又想到了另一个不稳定因素,抱拳问道:“副城主暂且不说,但他身边的拜玉儿毕竟是海鲨宫的圣女,属下曾多次撞到她不顾城主禁令,在府中乱晃,疑似在打探消息,” 剑尊不傻,相处多日,早已将拜玉儿的身份打探清楚了,心中也有了相对的计较。 他听到龙剑使的话,想也不想,直接摆手阻止道:“不用管她。” 龙剑使心中不解,疑惑道:“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剑尊冷哼道:“哼,危险,有什么危险,有老夫在,铸剑城里能有什么危险?既然她是赫连霸的探子,那就让她多逍遥几日,老夫倒要看看,赫连霸在玩什么阴谋规诡计?” 随后虎躯一震,仰头望向天空,露出绝世之资,冷冷笑道:“赫连霸,你别得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心中也有了将铸剑城机关密道交给拜玉儿引出赫连霸的打算。 “属下明白,这就告退。” 龙剑使心里紧绷起的弦儿彻底放松了来,转身正欲离开之际,身后的剑尊忽然想起了许久未见的儿子,开口问道 “对了,雄儿呢?他最近怎样?” “少城主他…,他…” 龙剑使没想到城主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剑雄,但想到少城主这几日行踪,一时间,吞吞吐吐也不知如何分说。 剑尊见到他的样子心中也有了猜测,眯起双眼,冷声问道:“怎么?莫不是还跟那个水来腻在一起?” 接着怒气上涌,开口指责道:“哼,岂有此理,身为一城少城主,怎可为了一个外人,忘记的职责呢?” 他口中的‘外人’与‘水来’,便是与花无衣相识的燕藏锋。 数月前,燕藏锋被任千行一掌重伤推进湖中,虽然侥幸不死,但也身受重伤,后来,铸剑城少城主路过此地,在湖边将其捡到,带入了铸剑城,在剑尊的帮助下苏醒了过来。 苏醒的燕藏锋也并没有因此离开铸剑城,而是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在剑雄的提议下化身为水来,留在了铸剑城,后又在与剑雄相处中,与其打成一片,到了推心置腹,舍生忘死的境地。 只可惜,两人虽然相交莫逆,但终归好久不长,燕藏锋也因身上的伤势过重,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剑雄苦无办法,不惜盯着压力,偷偷一人前往百花谷,寻找赛华佗为其医治。现如今已经出发数日。 此时,面对城主的压力,龙剑使不得不坦白,道出实情:“启禀城主,水来自昏迷之后便没有醒来过,少城主担心之下,已经暗中前往百花谷去请神医赛华佗了。” “赛华佗?” 剑尊知道此人,但听到此人名字,还是稍感意外,龙剑使知道剑尊不喜欢外人靠近剑雄,唯恐父子二人生了间隙,连忙提议道: “城主要不要属下连夜730出发,将少城主找回来?” 剑尊看了他一眼,摆手喝道:“不,不用,眼下凌霜剑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正需要赛华佗手上的九龙石作为剑魂,也许他来,对于我们并非坏事,你这就派人盯着水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将其带出城去,即便少城主也不例外!”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龙剑使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告退,处理此事 这回剑尊并没有阻拦,待其离开以后,独自一人望着水来沉睡的方向,脸色阴沉不定,默默盘算着什么。 身为一城之主,不管事业上,还是家业上,剑尊都希望自己开创事业的同时,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守住家业。 本来这一切都好好的,可自从那个水来出现以后,剑雄的表现实属让人失望。 剑尊追溯起源,不免将其怪罪到水来头。 此刻,他想要一掌了结了此人,但却有一个直觉告诉他:这个叫‘水来'的绝非一般,将来必有大用。 这也让剑尊好不容易鼓起的信念渐渐松软了下来,抬起头来,再次望着水来沉睡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哼,这回就饶了你,若你侥幸不死,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影响了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第五百二十三章:王权剑的威力 弹指流光,忽然而已。 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花无衣来说终不过是眨眼间 五天来,他专心铸剑,不为外物所动,不为外物所扰。 五天后,一道白虹贯穿贯彻天地,回应他是一把闪烁着耀眼金光的绝世神剑 此时,初生的王权剑虽没有完全铸成,但它的威力已经毋庸置疑。 花无衣轻轻挥手将其招致手中,感受剑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亲切之意,他微微一笑,抛开心中的杂念,看着远处那座无人的山峰,悍然挥出了王权剑剑生的第一剑。 随着他心有所动,王权剑也开始回应。 只见那万里晴空中,忽现一把金色的巨剑,破开云层,撕开天空的帷幕,顺着万丈高空急转而下,向着那道顶峰碾压而来。 剑气所过,无匹而又浩瀚气势重重压下,直使得整个天地都为都染上一层恐怖气息。 离此不远处的铸剑城尚不明所以,只感末日降临,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若非王权剑的目标不是他们,只等一时三刻,城里的人恐连命也保不住。 只当巍峨耸立的山顶与金色剑气相接的瞬间,巨大的山峰竞毫无悬念被剑气切开,分成两半,又在眨眼间湮灭在磅礴的剑气中,化为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道略显急促与不安的声音从花无衣身后传了过来,正是前来的调查的剑尊。 此时的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望着眼前的巨大坑洞,与那空中残存的剑意,也能感受到眼前发生的一幕到底有多匪夷所思,整个人都陷入到了巨大惶恐中,忍不住嘶吼道: “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一座山怎么就没了?还有,刚才那种天地异象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花无衣听着风中传来的巨大嘶吼声,渐渐回过神来,他看着自己一剑造成破坏,心里终是有些过不去,连收起手中之剑,来到剑尊面前,抱拳致歉道: “城主息怒,在下铸剑初成,求试心切,没有作全准备,才造成了不必要的骚动,还望城主恕罪。” “你?”剑尊听到他的声音,杂乱的思绪也渐渐恢复了过来,不可置信看着他:“你刚才说这些动静是你搞出来的?” 花无衣也知道自己那一剑的威力已经远超一般人能接受的范围,见到他这般模样,只能再次赔罪道:“还望城主恕罪。” 这时剑尊也冷静了下来,指着眼前的巨坑,求证道:“是这把剑吗?你所说的试剑就是这把剑?” 花无衣坦言道:“此剑名为王权剑!” “王权剑,王权剑,是个好名字,也是把好剑。” 身为铸剑城的城主,剑尊无疑是懂剑的,见到王权剑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这将是一把不凡之剑,细细品味王权剑独有的气质,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铸剑城‘万兵之首,天地一建'的美名,心中升起了些许怪异的感觉。 不等花无衣说话,直接开口道:“可以让我看看吗?” “城主说笑了,区区一把破剑而已,你想看就看是了?” 王权剑出自铸剑城,铸剑城终归是剑尊的地盘,他若有求,花无衣也不好拒绝,直接将王权剑丢给剑尊。 剑尊一把将其接过,握在手中,用剑指划过剑格,感受剑身上的质感与剑中传来惊人剑气,心中直升起了一种‘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奇异之感,情不自禁的沉迷在了其中 直至盏茶后,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破壳一样,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执起手中之剑,向着花无衣刺去,疯狂大笑道: “剑,我要这把剑,这把剑是属于我的,谁也夺不走。” 花无衣见此情形,也明白发生什么了,沉声感慨道:“哎,神兵有灵,神兵有性,有些东西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 神兵有灵,神兵有性。 王权剑虽未铸成,但已身具神兵利器的特性,剑身上浩瀚的灵性绝非一般人能掌控。 如今的剑尊空有其剑,却没有相应的心智来控制这股力量,只能为剑所控,若不及时解脱,只会愈陷愈深,彻底陷入疯狂。 花无衣看着他癫狂的样子,微微一叹,最终还是选择制止,两根手指伸出,闪电般向着剑尊袭来的一剑夹去。 另一边,剑尊也在花无衣出指的瞬间感受到了危险,顺着王权剑的指引,及时向后撤去,企图挣开花无衣纠缠。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经过多年的领悟,他早已将‘灵犀一指’领悟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任凭王权剑如何逃避,始终无法躲开他的两根手指,最终被花无衣夹在了指缝中,无法动弹 事后,花无衣回想起剑尊在躲避途中的惊讶之举,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身为王权剑的铸造者,花无衣对王权剑了如指掌,知道王权剑威力强大,也知道王权剑具有洞悉敌人本质、找出敌人弱点的特性,更知道想要发挥它最大的威力,就需要持剑者坚定自己信念的同时,增长自身的见识、从而开阔自己心胸。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一个心怀天地之人自然而然的施展出王权剑最强一招。 而剑尊,看似胸怀城府,心有沟壑,但他心中所想,皆不过是铸剑城一亩三分田,又怎能发挥王权剑真正威力呢? 花无衣只需右手微微一荡,便将其从剑尊手上荡开,而在宝剑脱手的那一刻,剑尊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疑惑道:“.·我这是怎么了?” 花无衣收起王权剑,微微叹道:“城主,王权剑虽好,但却需要相应的心性才能驾驭,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反受其害。” 剑尊一怔,脑海里回忆起方才发生的种种,脸上终不是多好看:“你的意思我驾驭不了这把剑?” 花无衣晃了晃手中之剑直点头,嘴上却没多说什么。 剑尊有心反驳,但事实摆在眼前,即便他心中再多狂怒,也于事无补,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坑洞,回忆着手持王权剑的感觉,始终觉得那王权剑虽然强大,还不足以引动刚才那种异象怀。 那么,除却王权剑,剩下的也只有一种解释了 于是,看着眼前的花无衣,一张黑红的老脸也泛起丝丝愁容! 第五百二十四章:救治燕藏锋 “无衣,你出关了?” 辞别剑尊,花无衣头也不回的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此时的他已经连续经历了五天的运功,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疲惫,索性抄了条近路,没想到却在途中遇到了拜玉儿。 只见她神色慌张,左摇右看,似在躲避什么,身后还跟着两道熟悉的人影。 花无衣忍不住出声问道:“玉儿,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赛前辈,逍遥郎,你们也来了?” 赛华佗,逍遥郎。 没错。拜玉儿身后的两道人影正是花无衣认识的赛华佗与逍遥郎。 此时的他们因为偷偷进城的缘故,神色紧绷,略显慌张,看什么都是一副风声鹤唳模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见到花无衣的第一眼却没有摆出什么好脸色,赛华佗更是不吝啬的闹起了脾气,冷声嘲讽道: “哼,怎么?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吗?” “能来,能来,前辈德高望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下管不着,就请前辈自便吧。” 花无衣看着赛华佗眼里流露出的疏远与蔑视,不明白他是那根筋乱了,但也懒得理会,索性摇了摇头,直接转身离开,不触这个霉头。 “哼。”赛华佗见状,心中更是不美,冷冷一哼,直接将目光转向一旁,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拜玉儿见状也是急了,一步上前来到花无衣的前面,双手挽住他的胳膊,将其拉至一边,小心说道:“无衣,你先别闹了,733眼下我们最要紧的事是先救治藏锋,其他的以后再说。” “藏锋,”花无衣一愣,作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他怎么了?” 拜玉儿不敢隐瞒,直言道:“他受了伤,就在城主府里,若再不救治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这么严重?”花无衣惊讶的点了点头,转目光看向赛华佗,了然道:“如此说来,你请赛前辈来,是为了救治藏锋?” “不错。”拜玉儿点了点头,解释道:“本来我是想直接请你的,可当时你在闭关,不能被人打扰,我只能舍近求远,去请赛前辈了。” 花无衣歉声应道:“抱歉,当时我真的有事。” 拜玉儿知道花无衣在干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但身后赛华佗却忍不住了,狠狠唾了口唾沫,嘲讽道: “是为了讨好了剑尊吧,花无衣,身为一个医者,你明明知道剑尊绝非好人,为何还要为虎作伥,为他铸剑呢,就不怕剑成之日,整个武林都要为之血流成河吗?” 他身后的逍遥郎也站出来指责道:“是啊,花无衣,你明知道铸剑城是个龙潭虎穴,为什么还要带玉儿来这里,你知不知道昨天在百花谷里,玉儿差点就被殷无常给…” 世上有种情,叫做‘一见钟情’。 世上有种狗,叫做‘舔狗’。 自打第一次见面起,这个名为‘逍遥郎’的少年就深深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叫做‘拜玉儿’的女孩,并为之痴迷。 哪怕知道她心里住着别的男人,逍遥郎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看她。 只是一想到铸剑城里的重重机关,拜玉儿一个弱女子要待在这样一个地方,逍遥郎就忍不住为之心痛,顺带埋怨起了花无衣。 这时花无衣也想起了拜玉儿在百花谷中所发生的事,柔声问道:“你说的殷无常,可是苍鹰堡的杀手?” 逍遥郎仰头道:“不错,他对玉儿心怀不轨,若非我当时在场,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的他哪怕在情敌面前,也不想露出一丝胆怯之色,只鼓出一副倔强的模样,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花无衣,希望花无衣能给他个交代。 只可惜花无衣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且脸上无喜无悲,没有流露出一丝波动,只是温柔的吐出“知道了”三个字。但却让身旁的逍遥郎如坠冰天雪地,身上泛起阵阵冷意,疑惑的看着他:“花无衣,你…” 这时拜玉儿也察觉到花无衣动了杀心,眸光闪烁,连忙岔开话题道:“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救藏锋。” 这番说辞,倒也不是因为她心软,有意放过殷无常。 而是因为他知道殷无常是义父派来协助自己的人手,拜玉儿也不想看着他身首异处,无端亡命。 花无衣也似猜到了这点,缓缓收起了心中杀意,至于心中所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拜玉儿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心中松了口气,将话题转到燕藏锋身上:“既是如此,那就先去找藏锋吧!他就在少城主的房里。” “少城主?藏锋怎么会那里?” ‘藏锋受了伤就是被剑雄救下的。剑雄此刻不在房里,我这就带你去救藏锋。’ 事关燕藏锋,赛华佗也不敢怠慢,强行压下心中成见,跟随两人一起来到剑雄房间,找到那间隐藏在房间里的密室,并在其中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燕藏锋 此时的燕藏锋正静静的躺在寒玉床上,如死人一般空留下一道微弱的呼吸,维持生命的迹象,任凭逍遥郎如何呼唤,也无济于事 赛华佗连忙掏出怀中工具,为其诊脉,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摇头叹息道:“哎,难,难啊难!” 拜玉儿心中一紧,急声问道:“前辈,怎样?藏锋他还有没有救?” 逍遥郎见得好兄弟出事,心中也是着急,跟着问道:“是啊,师叔,藏锋到底怎样,你到底说句话啊?” 赛华佗看了他一眼,点头又摇头道:“救倒是能救,但老夫最多也只有三成把握?” “什么?三成?为什么只有三成?”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大惊了起来,要知道赛华佗在江湖上向来以神医自居,很难听到他说出这种丧气话 逍遥郎一时间难以接受,再次确认道:“师叔,你可是赛华佗啊,这世上还有你治不好的病症?” “傻小子,我看你净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赛华佗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可知藏锋身上的伤势有多重吗?老夫能有三成把握,已是天大福气,若换作其他人,哼哼…,早就宣布死讯了?” 逍遥郎彻底慌了神,继续问道:“啊,师叔,这是怎么回事,藏锋他怎会伤的这么重?” 赛华佗微微一叹,将病情缓缓分析出来:“他先被任千行用威龙神掌打伤,后来落水三天,被人带到冰床上,用阴血为药,以高深内力为其运功疗伤,才能勉强撑到现在啊。” “只可惜,这种办法,虽然能短暂延续寿命,但终归治标不治本,只等他身体里的内力开始冲突,就离死不远了。” 师叔,那你可有办法?’ “有还有,但我最多只有三成的把握能救醒藏锋。” “不行,这实在太冒险了,” 眼见燕藏锋伤得如此之重,众人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赛华佗身上,只可惜赛华佗用尽浑身也只想出了一种办法,并且只有三成几率。 拜玉儿无奈之下,只能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花无衣,低声问道:“无衣,你也会医术,有没有救治藏锋方法?” 花无衣微微一笑,走上前安慰道:“放心吧,万事有我。” 赛华佗知道花无衣医术不浅,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疑惑道:“花无衣,你真有办法?” 谈笑间,花无衣忘记了两人之间的不快,若无其实的说道:“我以前遇到过这种病状,知道该怎么救,眼下先让我为他化去身上多余的内力吧。” 说着,暗运身上的易筋经之力,缓缓向着燕藏锋走去 % 第五百二十五章:花无衣的提醒 “师叔,他能行吗?” “放心吧,虽然看不过这家伙助纣为虐,但也不可否认他的医术的确非同凡响,有时候甚至连我都佩服得不行。” “啊,他这厉害?” 灰暗的密室里,众人听到喜讯,心中无不惊喜。 只有逍遥郎与花无衣相交甚浅,眼见花无衣不问病症就直接上手,心中不免怀疑起了花无衣的专业度 而赛华佗也明白他的顾虑,想起过去两人一起讨论医术的时光,还是秉承着良心,对花无衣作出了客观的评价。 两人谈话间,花无衣也来到了燕藏锋身旁,他先扶起燕藏锋的半身,摆出盘腿姿势,再一点点的将易筋经的内力输送至燕藏锋体内。 整个过程他都表现的从容淡定,毫无一丝拖沓之感,也印证了他见过此类病症的话语。 而事实上,花无衣的确见过的燕藏锋身上的伤势,在他记忆里过去的令狐冲便是因为异种真气冲~突险些丧命的。 此时在面对这种病症,花无衣已经能从容应对,并想出数十种解决-办法。 而这些方法中,他之所以选择易筋经,是因为他知道燕藏锋体内的天意四象决是一门由佛门的一指禅演变而来的功法,与易筋经,同根同源,皆为佛门武学,医治起-来相对简单些。 就这样,在易筋经神奇作用下,燕藏锋身上的多种内力一点点的与他身体融合,直化为燕藏锋身体里最为精纯的真气,带动天意四象决自行运转,一点一滴修复着燕藏锋受损的经脉,直至盏茶过后,才彻底告成, 花无衣稍稍运功调息后,看了一眼陷入归息状态的燕藏锋,对着众人缓缓道:“好了,我已经帮他化去了体内的异种真气,现在他身体里的天意四象诀已经开始运转,只等睡上一觉后,就差不多苏醒了,现在大家最好不要打扰他。” “真的吗,那太好了?” 话音一落,逍遥郎就忍不住的兴奋了起来,只当他上前查看燕藏锋的状况时,却明显感觉到燕藏锋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心中疑惑道:“只是藏锋身上为什么没有呼吸,好像死人一样?” “让我看看!”赛华佗一听,连忙上前查看,经过一番诊脉后,彻底明白燕藏的状况,转头看向逍遥郎,笑着道:“放心吧,藏锋没事,只是进入假死状态,这样反而更有利于他疗伤,在此之间,大家最好不用惊动他,让他安心休眠就好 “那真是太好了!” 逍遥郎与拜玉儿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担忧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逍遥郎着看着花无衣,似在思靠着什么,最终他一个咬牙来到花无衣面前,郑重谢道:“花无衣,多谢你救了藏锋,大恩大德,以后若有差造,尽管来找我便是,只要不违背侠义,我逍遥郎即使拼了性命,也会帮你完成的!” “哦,差你做事?”花无衣听着他舍生忘死的言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心底则是十分诧异。 逍遥郎深吸一口气,一脸坚定的解释道:“不错,我逍遥郎虽傻,但也知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藏锋他是我兄弟,你救了他就等于救了我,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就是,只要不违背侠义,我逍遥郎即使拼了性命, 也会帮你完成的!” “不违背侠义吗?” 不愧是有名的二愣子! 说自己不做违背侠义之事,那不是在暗讽我花无衣偷鸡摸狗吗? 此时,花无衣也被逍遥郎虎头虎脑的行为给整懵了,所幸他向来不求人,也不求别人回报什么,就懒得搭理这货了,入目一撇,漫不经心的摇头道: “阁下说笑了,花某身为医者,救死扶伤乃为本职,怎会做出协恩途报之事呢,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今后大家就谁也不欠谁了。” “那怎么行?” 逍遥郎看着花无衣,虽然没有花无衣轻飘飘的语气中听出到什么,但还是不想欠花无衣什么,尤其是在拜玉儿面前,他硬着头皮道: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逍遥郎向来言出必行,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做到。” “随你吧,开心就好。” 花无衣见他坚持,也懒得说什么了,随口一句将其打发。 而逍遥郎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气闷不已,适时,正好看见一旁的拜玉儿,心中一动,硬着头皮再次对花无衣提醒道: “花无衣,我知道你武功高强,看不上我这点力量,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弃暗投明,带着玉儿离开铸剑城。想必你也知道剑尊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善人吧,若你帮他铸成凌霜剑,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为此家破人亡,若是为此连累玉儿 ,恐怕…。 “够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恐怕?恐怕什么? 那饱含深情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拜玉儿无情的打断了,花无衣也是同情看了他一眼 难道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吗? ????? 拜玉儿虽然是跟随自己一起来的,但终归是奉了赫连霸的命令来铸剑城打探消息的。 如今任务还没有完成,她又怎肯甘心离开呢? 果然,这时拜玉儿也察觉到了逍遥郎在坏自己的好事,看向逍遥郎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外。 “玉儿…” 逍遥郎尚不明白拜玉儿这是怎么了,还想说什么,却被花无衣打断了:“好了,逍遥郎,我觉得尽快离开是你们。” “为什么?” 逍遥郎抬头疑惑看着他,心里更多的则是对花无衣执迷不悟的惋惜,却不知花无衣根本就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此的时他只是单纯的想帮要两人化解危机而已,见得逍遥郎不开窍,花无衣只能将目光转向赛华佗,解释道: “让你们离开,是因为你们待在这里会有危险。” “我听剑尊说:凌霜剑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需要赛前辈手中九龙石作为剑魂融入其中,此时,剑尊虽然没有腾出手来找你们麻烦,但你们既然到了铸剑城,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你们还是小心的好。” 赛华佗一听,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什么?真有这样的事?”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觉得我有理由骗你们嘛?” “你是没有理由骗我们!但也没有理由帮我们啊!” 赛华佗想了想确实没有发现花无衣骗自己的理由,但同时,他也没有发现花无衣帮自己的理由,直接询问道:“你不是剑尊请来的铸剑师吗,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该怎么向剑尊交代呢?” 花无衣这时也知道两人之间的立场已经发生了转变,他们怀疑自己也很正常,但他实在不想解释什么,直接将问题给反弹了回去: “随你们怎么想了,反正消息已经告诉你们了,是去是留就看你们自己的决定了。” “师叔!” 逍遥郎见他的样子拿捏不准了,转头看向赛华佗,想请赛华佗再做定夺。 而赛华佗毕竟年纪大了,不想冒这个险, 此时的他想要尽快离开铸剑城,却又不得不顾虑燕藏锋身上伤势,只能摇头拒绝道: “不行,藏锋现在正在疗伤,不宜挪动,我们必须要等到他醒了以后,带他一起离开。” “随你们吧,不过,现在距藏锋苏醒还有一段时间,你们最好还是去我的房间吧,省的剑雄回来了不好交代。”丸 % 第五百二十六章:阵道天赋 果然。 赛华佗来到铸剑城的消息根本瞒不住有心人。 当几人小心翼翼的关起密室,走出房间时,守卫森严的城主府里已然遍满了侍卫们的踪影。 他们手里拿着赛华佗的画像,层层逼近,一点点的进行地毯式搜素,其范围之广遍布在铸剑城里的每一个角落。 见此情形,众人再也不敢怀疑花无衣的话了,跟随花无衣的脚步,偷偷躲过侍卫们的搜查,来到花无衣房间里 甫一进门,花无衣就看着整整齐齐的房间陷入到了沉思状态,几许过后,他心中一动,缓缓从房里挑选了几样小巧的家具,重新摆放起来了。 逍遥郎看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好奇的问道:“喂,花无衣你在干什么?这些家具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弄乱它?” 花无衣警了他一眼,若无其实说道:“没什么?只是帮你们找个藏身的位置而已。” 后又环视四周,轻轻解释道:“这间屋子是我的,没有我在,那些守卫就不敢贸然来搜查,可现在不同了,我既已归来,那他们肯定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逍遥郎闻言心中一紧,疑声问道:“你不是铸剑城的副城主吗?他们还怎么敢搜查你的房间?”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彻底被他的天真给折服了:“我的确是铸剑城的副城主,但不过是一个空有其名的副城主罢了。在这里,不管明面上有多少个副城主,真正做主的永远都是城主。” “那你还帮他做事?” 逍遥郎听着花无衣的处境,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旁的赛华佗则冷笑道:‘逍遥郎,你急什么,人家愿意助纣为虐,你就让他去呗,还有什么好说的。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感受到话中讥讽,花无衣却没有反驳什么,而是继续埋头苦干,捣鼓起来了手中的家具。 一时间,在他精心的布置下,一件件精巧的家具被他摆放在了预定的位置,房间礼的风格也由此发生巨大变化,但整体上,却没有影响整体上美观。 赛华佗看着他的举动,起初不以为然,当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凭借深厚的阅历发现一丝不同寻常之处,一番端详后,小心试探道:“你这是…在布置阵法?” “阵法?师叔,什么阵法?他这样能布置吗?” “不知道,这种布阵方式,我也是头一次见到!” “啊,连你也是第一次?” 房间里,逍遥郎好奇花无衣的布阵方式,但以他的脑子,除了酒之外,实在装不下有用的东西,只能满心期待的将目光转向赛华佗。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花无衣布置的阵法早已跨越了世界的界限。任凭赛华佗如何见多识广,也无法看穿花无衣其中的道理,直让逍遥郎一阵失望: 赛华佗听到他抱怨,也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臭小子,你以为我是神仙啊,什么都知道啊?” 花无衣听到了两人谈话,轻轻解释道:“这是一道小型迷阵,能隐藏一个人的行踪,一会儿若有人过来,你们可以躲在里面不被他们发现。。” 说话间,他脸上挂起了一丝自信的笑容,但让他失望的是,阵法这玩意儿是终不是这方世界能玩得起的东西。 叔侄二人观察了许久,都没能从花无衣神色看出半点异样。 过了一会儿,终是逍遥郎率先开口道:“花无衣你可别骗我们啊,仅凭几样家具,就能让我躲过铸剑城的搜捕。”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信的话,你过来试一试?” “试?”逍遥郎语气一顿,与赛华佗对视一眼,半信半疑的走到花无衣身前:“怎样试?” “进去就知道了” 花无衣也懒得搭理他,一把抓住逍遥郎的肩膀,将其整个人都推进了阵法中,且随着逍遥郎的进入,面前的空气也泛起一丝变化,如同水浪般荡起阵阵的涟漪,直将逍遥郎的身形吞没,消失在了赛华佗的视线中。 “逍遥郎,逍遥郎!” 正在捏脚的赛华佗见到这一幕,直接惊掉了下巴,顾不得穿上手里的鞋子,一股脑的来到花无衣面前,呼喊逍遥郎的名字,同时,双手在空中虚晃,触摸逍遥郎消失的地方,企图以此找到逍遥郎的踪迹。 所幸花无衣布置的阵法只是一个简单的迷阵,而不是具有危险性的困阵、杀阵。 只等他话音一落,耳边就传来了逍遥郎傻头傻脑的声音:“师叔,师叔,我在这里呢?” 只见逍遥郎一脸疑惑的从阵法里走了出来以后,疑惑的看着他,并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师叔,你怎么了,我刚才就在你面前啊,搞得我像消失了一样。 赛华佗见他没事,心里稍稍松了气,随后轻轻将目光右移,移至花无衣身上,笑着说道:“阁下好本事,能将阵法布置这样,足可以让世人瞻仰了. 这也无怪他惊讶,这方世界并非没有阵法,却终归无法像花无衣那样摆出神奇的功效。 如今见识过花无衣的阵道天赋,赛华佗再也用不担心铸剑城的搜捕了,便安心的待在花无衣的房间里歇息。 果然,正如花无衣所料,铸剑城里的侍卫对于剑尊本人有着绝对忠诚,花无衣的阵法刚没布置完多久,就是有人来搜寻他房间了。 那人正是铸剑城的四大侍卫之首一一龙剑首。 考虑到花无衣副城主的身份,一时间,他并没有直接去花无衣房里搜寻,而是假借‘铸造凌霜剑之名’前来与花无衣商讨铸造凌霜剑之事。 只不过他虽然说得有理有据,但花无衣还是能从他恍惚的眼神中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不厌烦的带着他在自己房间里溜达了一圈,直至其彻底放下戒心,才让他安心离去。 然而,他虽走,却苦了花无衣。 赛华佗与逍遥郎两人听到花无衣公然帮助剑尊铸剑,又免不了一阵嘴炮输出,轰得花无衣耳朵嗡嗡作响,直等了半天,才堪堪等到搜寻结束。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惜休息时,拜玉儿突然来访,告诉了众人一个吃惊的消息:剑尊突然下令安葬燕藏锋。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问及原因。 原是几人救治燕藏锋的消息并没有透漏给剑雄,剑雄回到家中误以为燕藏锋已死,茶也不思,饭也不吃的和剑尊闹起了脾气。 剑尊身为一城之主,一直都希望自家儿子5.2能抛开儿女私情,以事业为重,眼见剑雄为了一个死人伤心,盛怒之下,直接下令将燕藏锋入土,想要断了剑雄的念想。 剑雄起初不愿意,但考虑到燕藏锋已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燕藏锋被人抬进剑陵。 房间里,众人听着拜玉儿述说,脑袋里也陷入了焦急状态,嚷嚷着要去救燕藏锋 花无衣却嘴边暗骂一声‘老狐狸',对着三人说道:“各位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此次事件可能剑尊故意设下的圈套,想用藏锋引你们出去。” “就算是圈套我们也要去。”话音一落,耳旁忽然传来逍遥郎坚定的声音,他想也不想,直接看着众人道:‘藏锋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花无衣见状也无话可说,看了看天色,直接催促道:“即使如此,那我们快点出发吧。” 第五百二十七章:锁龙山 锁龙山,乃铸剑城之圣地,亦是历代城主的埋骨之地。 其内蕴含着天下间最为神奇的铁矿,但凡从铸剑城中出炉尚且能叫得上名字的剑器一般均由此山矿产所铸,代表着铸剑城最为顶尖的铸造工艺。 然而,山虽好,终究敌不过人类贪婪的欲望。 近来,铸剑城连续两代家主为了铸造凌霜剑,早已耗尽了山中所有的资源,甚至连传说中龙脉也被其无情的挖断 这也导致一座好端端的山脉,不仅变成了空山,还变成了一座险山。 而这一切危险的源头均来源于陵墓深处盘踞着的圣兽。 当花无衣顺着地图的指引来到这个传说中的圣地时,他就感觉到一股强大而又炙热的气息正在逐渐苏醒,脸上不由的露出些许凝重之意。 只是不等他出声,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城主?” “拜玉儿?还有花无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转身望去,正见一身紫衣的剑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众人身后,他面色冷峻,手握烈血剑,一脸疑惑打量着众人,尤其是为首的两个熟人。 就在花无衣与拜玉儿暗自盘算如何向他解释时,赛16华佗已经认出了眼前的少城主就是曾经那个向他求助的年轻人。 他还犹记得当时自己是因为他出身铸剑城,自身又看不惯铸剑城的行事作风而拒绝了他,却没想到对方竟会是铸剑城的少城主。 他下意识问道:“你就是铸剑城的少城主?我们见过面,我还记得你曾经求我救过一个病人,这个病人就是藏锋对不对?” 剑雄寻声望去,忽见人群中的赛华佗,亦觉得不可思议,疑声问道:“藏锋?他是什么人?” 拜玉儿知道剑雄对待燕藏锋的态度非同一般,上前解释道:“藏锋是水来原来的名字?” “藏锋就是水来?” 剑雄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意外,细细一品,很快又察觉到了一丝端倪,继而问道:“原来你们认识水来,那么你们跟他什么关系?是朋友,还是敌人?” “自然是朋友了”花无衣笑着解释道:“在下与燕兄相识已久,这位是他的生死兄弟逍遥郎,赛华佗前辈姑且算得上燕兄的一位长辈,两位听到燕兄有难,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帮助燕兄疗伤了。” 拜玉儿补充道:“其实,藏锋他并没死,我们已经给他疗过伤了,他现在只是进入了假死状态,我们正要去救他,少城主真要阻止我们吗?” 剑雄瞥了她一眼,半信半疑道:“哼,满口胡言,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的?” 花无衣拍了拍胸口,保证道:“这件事我能担保,少城主,这些人来到铸剑城只是单纯的想救藏兄而已,你尽可放心,另外,我能感受到这座山洞深处里藏着一个危险的存在,我们要是再不快点的话,恐怕会生出变故。” 不用他多作解释,洞穴深处忽然传来了一道巨大的嘶鸣声,如泣如诉,又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充斥着一种诡异气息,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剑雄脸色一变,急声应道:“这是圣兽,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等我将这件事禀告给我爹在做定夺。” 花无衣眸光一闪,赶紧上前拦住他:“少城主,在下觉得万不可如此!” “为何?”剑雄好奇看着花无衣。 在剑尊的教导下,剑雄从小就没有朋友,对于这个不同于燕藏锋又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很是看重,愿意放下身段,倾听花无衣解释 花无衣看了众人一眼,笑着解释道:“眼下燕兄身上的伤势只有九龙石能医治,而九龙石又是铸成凌霜剑的重要材料。” “若城主知道赛华佗来到这里,难保他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甚至,我还怀疑此次城主着急的安葬燕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想用燕兄引出赛前辈。” 那清晰的话语传来,花无衣身后的众人纷纷陷入了沉默中,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有花无衣保底,燕藏锋身上伤势有没有九龙石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这么说,无疑不是为赛华佗增加一份筹码。 果然,一边是水来,一边是爹爹,听到花无衣的话后,剑雄也陷入了两难之地。 这时身后的拜玉儿也添火催促道:“少城主,没办法了,没有了九龙石,藏锋他根本就无法活命,城主与水来你只能选择一个?” 于是,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剑雄,但显然他们还是小看了剑雄对燕藏的感情, 只听剑雄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我当然希望水来活着了。 就这样,有了剑雄的加入,众人也轻松了许多,跟随剑雄的脚步,轻松的来到了墓陵深处,但这也意味众人离剑雄口中圣兽来越近,危险也随时都会来。 果然,不多时,就在大家找寻燕藏锋的棺椁时,伴随这一道惨烈的嘶鸣声响且,墓穴深处忽然亮出一道炙热火光,好似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冲出来一样, 剑雄见势不妙,连忙带着众人从另一条岔路离开,却不想错乱间,一道黑影突袭而至,举起手中巨斧架在了逍遥郎的脖子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发生阵阵得意的笑声 “哈哈,诸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众人听到动静,急忙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来人道:‘你想干嘛?’ 只有花无衣的脸色自始至终毫无变化,那温柔的眼眸中,闪烁出一种名为怜悯的光芒,冷冷的道:“你就是殷无常。” 那人闻言很是得意,道:“哈哈…,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想跟赛华佗借一样东西。” 花无衣懒得理会这些,直接叮嘱道:“你的目的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殷无常?” 此时,在他眼里,似乎只剩下殷无常一个人了,其它的一点也不关心。 赛华佗见此模样,唯恐花无衣惹恼了那人,危及到逍遥郎,连忙上前劝道:“花无衣别冲动,先救逍遥郎要紧。” 花无衣看了他一眼,笑着安慰道:“737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逍遥郎!” 而那人听到花无衣所说,脸色瞬为不悦,但终归没有丧失理智,直为自己加了道保险,将手中斧忍嵌进逍遥郎脖颈上的肉里,得意笑道 “哼,久闻近来江湖上出了一个少年英杰,能和至尊盟盟主赫连霸扳手腕,现在一看果然非同凡响,只是现在呢,姓花的,现在你还自信能救得了这傻小子吗?” 花无衣冷冷的看着他:“我说的话依然算数,识相的话你就自裁吧,省的待会儿多受罪?” “哼,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杀死我? 怒了,那人彻底怒了。 从出场到现在,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自信且嚣张的笑容,不难看出他是一个极为自负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对于自己的行有着极度自信。只可惜,他偏偏遇到了花无衣,就在他想说出自己的目的时,花无衣已经动了。 只见花无衣身形一闪,眨眼间变来到那人跟前,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双手齐动,左手抓住他的斧刃,右手一记擒拿手硬生生的将逍遥郎拽了出了来。 只等那人反应过来,怀中已经空空如也,完全失去威胁花无衣的资本。 这时花无衣?冷冷撂下一句狠话:“下辈子记得长副好眼睛。”左手一扣,五指用力,那人手中的巨斧就像玻璃做的一样,处处龟裂,化为无数细小的碎片,穿过身躯,将其分隔成一团团烂肉 第五百二十八章:凤凰真血 “哎,说好得千刀万别呢?” 火光冲天,愈演愈烈,促使着四周的温度急速上升。 很快,伴随着一道“噗通”倒地声,手持巨斧的男子再也无法嚣张起来了,到死,都没能说出自己名字和目的。 就在花无衣感慨自身仁慈之时,但闻一声惊天长鸣,一团滚滚火浪已经从他身后的墓穴深处冲了出来。 随即,便见一只浑身上下被烈焰包裹、且散发着一种令人恐惧气息的火凤凰,张开双翅,伸出利爪,向着众人猛扑而来 “小心!是凤凰,大家快离开那里!” 众人见此情形,心中无不凛然。 虽然他们不知道火凤凰的具体情况,但想到这毕竞是一头传说中神兽,心里不免戚戚然,生出了些许恐惧之意,张口呼喊道的同时,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混乱中,也唯有花无衣一人孤零零站在原地,死死盯着火凤凰,一动也不动 这其中倒不是他想逞英雄,为大家殿后。 而是几人之中,只有他的位置距离火凤凰最近,也注定他从一开始就被火凤凰盯上了,想跑也跑不了。 “无衣!” 这时回神后的拜玉儿发现了他的处境,咬了咬牙,停下脚步,大声呼喊花无衣的名字,企图让他快点离开那里。 然而,她注定失望,有这样一只恐怖巨兽在眼前。 花无衣若是贸然的逃跑,只会将后背留给别人, 他不想也不愿这样,于是,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叮嘱道:“你们先且退开,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被发现了。” 也就这个小小的动作,让眼前的火凤凰察觉到了一丝可趁之机,瞅准了花无衣张嘴的瞬间,张开双翅,向后退去的同时,猛地伸出一双利爪向着花无衣笼罩而下,似要将其一举撕个粉碎。 危难之际,花无衣来不及多想,暗骂一声‘狡猾’后,举起双臂,双掌横推,将一身无形内力化作一睹气墙挡在自己面前。 正是他早年间开创一以贯之神功。 此功威力奇强,能一息生万法,变弱为强,将简单的招式化腐朽为神奇,发挥出不可想象的威力。 这么多年来,花无衣虽然久不用它,但不代表花无衣忘记了它。 此刻用出来,对付火凤凰这种庞然大物,正是时机。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小看了火凤凰的智慧。 就在他准备和火凤凰硬碰硬时,火凤凰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个闪身,避开与花无衣的双掌相接的瞬间,身形急转,以一种诡异的弧度,从侧面绕后,向着花无衣后心发起进攻,并将其大半身躯牢牢的笼罩在自己的烈焰之下。 很快,在炽热的高温下,花无衣便察觉到了它的意图,连忙撤去一以贯之神功,改用一元罡气将内力化作一道水晶般的透明屏障,阻绝了火凤凰高温炙烤的同时,也挡住了火凤凰那突如其来的利爪攻击。 也正是这一瞬间的接触,让火凤凰察觉到了眼前这人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一击不中后,当即退去,丝毫不留给对手攻击自己机会,但显然,他还是小瞧了花无衣。 一元罡气虽在花无衣修习的武功中并不显得突出,但它的潜力与威力绝不于花无衣身体里的任何一种武功。 秉承道家自然养生之道,此功重意而不重招,练至深处能将人体精气神合而为一滋生出无穷无尽的生命元气,以达生生不息的造化之境。 花无衣将其修炼多年,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身形急转间,心念一动,全身气血翻涌,就将遍布身体各处的元气集中到了双手,化为一颗水晶球般的元气弹,朝着着火凤凰砸去。 火凤凰反应不及,当场中招。 当那巨大的身躯与元气球相接的顺接,元气球瞬间爆开,化作一道强横的能量向着四周席卷而去,震得整个山洞山壁摇晃,碎石崩出凄惨的叫声 所幸花无衣难得见到一方神兽,并没有将其击杀的心思,火凤凰最终凭借着皮糙肉厚的属性,硬是扛过了花无衣的攻击。 只等一切攻势稍弱,它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不好惹,双翅一展,火速般朝着墓穴深处飞去,企图远离这个让它感受到危险的人类。 然而,得罪了花无衣,花无衣又怎肯让它轻易离开呢。 早在步入铸剑城之前,花无衣就知道这里居住着一只火凤凰,心中已经盘算起了自己的机缘 眼见火凤凰要走,花无衣当即从衣袖中取出王权剑,挥出一道金色剑气,向着火凤凰斩去。 正在全力奔逃的火凤凰哪里会料到花无衣会从背后偷袭,‘唳’的一声,再次发出阵阵凄惨的叫声,徒在空中留下一滴滴滚烫的血液,强忍着一身伤痛,火速消失在了山洞内 适时,花无衣瞅准时机,即时出手,快速的将大量的血液掠至手中,唯有一小部分来不急抓取的,则掉在了地上,在地上冒着冥冥青烟,发出腐蚀性的声音。 其中正巧有一滴不偏不倚落在了他身旁的一副棺材之上。 只见那木质的棺材上就毫无抵抗之力的冒起了火光,并迅速席卷全身,‘膨’的一声爆开,露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花无衣见到此人,也不禁感慨一声“。~真不愧是气运之子”“!”,来不及思考,便急忙赶过去扶起即将倒地的燕藏锋,口中呼喊道:“燕兄,燕兄,你怎么样了?” “水来,水来,你怎么了,快醒醒,…” “藏锋,是我啊,你快醒醒…” 这时躲在石壁之后的众人也发现棺材里爆出的人影竞是他们千辛万苦正要寻找的燕藏锋,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一边呼喊燕藏锋名字的同时,一边飞奔而来,将燕藏锋围在中间。 也只有年纪最大赛华佗遇事最多,最为冷静宋。 环视四周,望着凌乱的战场,急声催促道:“大家不要慌,先将藏锋带走,这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铸剑城的人肯定会来查看的,我们就先行离开,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 众人也不傻,知道燕藏锋有伤在身,不宜和铸剑城发生争执,冷静下来后,在剑雄的带领下,迅速撤离了此地 第五百二十九章:血祭之物 离开锁龙山,花无衣并没有跟随赛华佗的脚步一起走,而是随便找了借口离开了这些人。 因为他知道燕藏锋已经渡过了危险期,距离苏醒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么接下来眼前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团伙就不得不面临一个现实问题,那就是燕藏锋的去留问题。 两者之间,赛华佗与逍遥郎不用说。 他们都是燕藏锋的生死之交,肯定希望燕藏锋能够远离剑尊,远离铸剑城,和刘依依双宿双栖,这也意味着他们的行为势必会得罪希望燕藏锋留在铸剑城的剑雄 若是为此发生冲突,以现在花无衣的身份来说,不管帮助哪方都是吃亏的,索性就不去触那个眉头。 于是,一回到房间,他就对外高调的宣布自己即将闭关的消息,心安理得的躲在房间里清点起了近来的收获。 这其中,王权剑不用多说,身为一把顶级神兵,它的价值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会过时,花无衣也不介意身边多带一把剑。 至于凤凰真血。 那则是花无衣特意要找的东西,花无衣对它的期望同样也不小。 早在逍遥派的时候,他就曾用千年冰蚕的千年精华与天山童姥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相结合创造了一门名为“至尊轮回功”的武功。 这门功法秉承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返老还童737的特性的同时,又参照了千年灵物凝聚精华的特点,可在修炼者体内形成自身独有血元之力,强化自身,增加修炼者的寿元,乃是是花无衣所创的武功中最为顶级的神功之一。 花无衣对其希望一直很高,直至他来到此方世界后,发现这里的武功不仅威力强大,而且还能凝聚血脉时,别提心中有多高兴了, 为了更近一步提升至尊轮回功的威力,他就将这方世界的修炼方式融入到了自己的功法之中,使其可以通过与天地间的灵物血脉相融的方式,来增强自身的血元之力 如此,火凤凰的出现,自是中了花无衣的靶心。 花无衣也不再犹豫,一口气就将掠来的凤凰真血吞服进去肚里 很快,伴随着一股炙热的能量袭遍全身,花无衣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油锅里一样,浑身泛起阵阵剧烈的疼痛,苦不堪言。 所幸他生性坚韧,强忍着胸中一口气,运起至尊轮回功,一点点的引导这股能量归入丹田,并将其转化为自身内力,与血元相互融合,一点点的反哺自身,壮大己身。 就这样,转眼间,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三日后,他从闭关中苏醒,运转体内真气,感受自身变化,只听砰的一声,便见一团炙热的火焰从身体冒出来,覆映在全身各处,发出滋滋的声音。 也在火光照映下,房间里的温度也开始急剧提升,如同置身火海一般,烧得四周的空间产生阵阵诡异的扭曲现象。 若非花无衣即时发觉,即时收功的话,没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可即便如此,也难掩饰花无衣心中的喜悦之情,因为他知道这团融合两了千年冰蚕的冰炎以及凤凰真火的火焰,除了恐怖的高温外,还有两个不可多得的功效。 一个是它能时时刻刻强化肉身,使自己彻底摆脱肉体凡胎的限制,达到一种更高的生命层次。 另一种则是它能时时刻刻提炼内力,使自己的内力变得越来越精纯,从而使自身根基稳固,拥有更加广阔的晋升空间与远景。 两种能力,不管放在哪里都普通人梦寐以求的能力,花无衣一次能拥有俩,想想都觉得高兴。 除此之外,再经过一翻检查后,他还发现自己除了轮回功有所突破外,身体里的九转玄功也在不知不觉有了新的进境,心中赞美火凤凰的同时,脸上的红发也愈发旺盛,直至许久才推开房门,呼吸起了外面空气。 只是不等他多作享受,龙剑使那道熟悉脚步声已在他耳畔响起。 花无衣知道自己的好日到头了,苦笑一声,转身看向龙剑使,道:“龙剑使?” 这时龙剑使也走到他身边,躬身抱拳道:“启禀副城主,城主有令请你闭关结束后,即刻前往铸剑池见他,有要事与你相商?” 花无衣点了点头,笑着问道:“要事?那城主有没有告诉你他找我(bgc)所谓何事?” 龙剑使闻言直直摇头道:“城主没说,属下也不敢多问,还请副城主跟属下一同前往!” 花无衣见其忠心,也不想为难他,便点头道:“即是如此,那就请你带路吧!” 就这样,在龙剑使带领下,花无衣在再次来到了铸剑池,在那里,他看到了剑尊的身影。 此时的剑尊双目微闭,静静的站在铸剑池的岩浆旁边,气沉如海,似在思考着什么,在他面前还有一柄全身泛着紫芒的旷世神剑。 虽然剑身除了剑柄部分,都没在岩浆中,但花无衣还是能判断出这就是传说中的凌霜剑。 随即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悄然来到剑尊身旁,抱拳道:“城主,你找我?” 剑尊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听说你在圣地里得到了大量的凤凰之血?” 有剑雄在,花无衣知道圣地里的事肯定瞒不过剑尊,索性他也不准备隐瞒,如实回答道:“情况紧急,在下一时失手误伤了圣兽,还请城主见谅!” 剑尊一听,并没有放出任何苛责之语。 因为他见识过花无衣剑法,知道的花无衣的剑法到底有多可怕,心里实在不想招惹他,就下意识的将其淡化: “无妨,火凤凰是我们铸剑城的圣兽,你与水来能到它的馈赠,可见你们二人福禄深厚,与我铸剑城的关系匪浅,天命注定你们是来上天派来帮助我的使者!” 火凤凰的馈赠?天命? 明明是自己巧取豪夺,却被剑尊美化成上天的给予,这无形中让自己欠了铸剑城一个人情。 花无衣不得不佩服剑尊的隐忍与老谋深算,但他心里却没有半点嘲讽与轻视,只是不等他说话,剑尊已经再度开口。 他指着眼前凌霜剑,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花无衣若无其事瞥了凌霜剑一眼,淡淡笑道:“此剑虽未铸成,但从剑身中透出剑气,不难推断出它就是传说中凌霜剑。” 说话间,剑尊一直盯着花无衣,见其眼神清明,并无一丝邪念,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朗声笑道:“哈哈,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凌霜剑,只等白虹冲天,一身紫芒化为白芒,再将九龙石驻入剑身之中,此剑就彻底大功告成了,哈哈… ,花公子,你感觉怎样…?” “恭喜城主!贺喜城主!” 花无衣听到他得意笑声,脸上并无一丝喜色,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道:“只是神剑初成,不知城主可准备好了血祭之物?” “血祭之物?”剑尊的笑声戛然而会,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花无衣:“那是什么?” “自然是鲜血了!” 花无衣迎着他的目光,解释道:“自古以来,但凡名剑出世,必有人以身为殉,增其锋,开其光,填其魄,方得始成。” “像凌霜剑这样亘古烁今的绝世神剑,所需之血绝非一般,不知城主可有准备?”· 第五百三十章:魔剑遗族 “什么?竞有此事?为什么我从来不清楚?” 身处天下间最为盛大的铸剑坊,剑尊耳虞目染不可能不知道血祭之事,也愿意尝试着去相信花无衣,但让他恼怒的是自己到现在为止竟不知道凌霜剑里还隐藏这样一个天大的惊天秘密。 这让他一时恼怒,甚至无法接受。 花无衣迎上他的目光,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衣袖里取出王权剑,轻抚剑身的同时,与之心~平气和的说道: “我这一生,虽然铸剑不多,但所铸之剑均可算得上传颂千名的绝世名剑,即便凌霜剑再复杂,也逃不过我的双-眼。” “王权剑?” 王权剑,剑尊-见过,也用过。 虽不像烈火剑那样拥有的强大的火之原力,但其剑身质地坚硬却远远超过烈火剑,可轻松承受花无衣粉碎一座山的力道,可见其自身并非像花无衣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这点剑尊弥足自信,也辐射到了他对花无衣的信任上,心中一犹豫,开口试探道:“那依花公子之见,不知这王权剑该需要什么样的血来祭奠呢?” 花无衣看着王权剑,没有直接这个回答,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凌霜剑乃城主所铸,像盟主这样雄才伟略的人既已铸成凌霜剑,却不知凌霜剑最后一步,看来这凌霜剑的来历非同一般啊!” 剑尊闻言脸色渐渐的变成阴沉了起来,如同那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一样,压迫这周围着一切,让人望而生畏。 这一刻他想隐瞒些什么,但为了凌霜剑,为了自己的千秋霸业,也只能如实向花无衣坦白道:“不错,凌霜剑的确不是我们铸剑城所产之物,早在五百年前它就已经存在了,乃是五百年前应顺天大将军的所持佩剑。” “相传五百年前应顺天大将军临终前曾立下誓言‘得凌霜剑者得天下’,为此,五百年来没少人为了它奔走一生,穷尽所有。我们铸剑城的凌霜剑皆来源一伙名为魔剑遗族的人!” “魔剑遗族?” “是的!的确是他们…” 眼见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剑尊也无法在隐瞒,随即将铸剑城与魔剑遗族的上代恩怨告诉花无衣。 花无衣听后默默点头,并分析道:“魔剑遗族,看来是一群故作神秘的家伙,他们一方面将凌霜剑的铸造方法告诉城主,另一方面又故作聪明的留了一手,所图非小啊?” 剑尊不傻,自是想到了这层,一张老脸不由黑成了猪肝色,冷哼道:“哼,一群鼠辈,无非是想得到凌霜剑罢了,有老夫在此,岂会轻易让他们得逞?” 花无衣抬眸看着他,轻轻摇头道:“话虽如此,可他们将祭剑之血作为钳制城主的手段未免太奇怪了吧?” “奇怪?”剑尊不明所以,直接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花无衣想了想,直将深邃的目光移向凌霜剑,淡淡道:“那依城主所见,若是想控制一个人,是选择一件令他最在乎的东西,还是顺便一气,乱选一通?” 对于这个问题,剑尊想也不想直接回道:“当然是选他最在乎的东西了! 花无衣点了点头,接着分析道:“不错,的确是这样,既然如此,那城主不觉得魔剑遗族的做法有问题吗?” 剑尊还是不明白,一脸疑惑道:“这有什么问题?” 花无衣笑着回答道:“当然有问题了,城主既是凌霜剑的铸造者,那就请城主好好想想,铸剑途中,区区几点鲜血与九龙石这样的宝物比起来,孰轻孰重。” “当然是九龙石了!” 这个问题,身为凌霜剑的铸造者,剑尊绝对有资格回答,他甚至连想都不用直接回答道:“九龙石乃天地至宝,以万千灵药孕育,上百年才能形成一颗,至于祭剑吗” “哼!区区祭剑,怎能难到老夫!只是…” 只是? 只是九龙石如此贵重,那么他们应该用九龙石来钳制老夫,为什么会故意隐藏最后的祭剑环节呢? 除非…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剑尊越想越觉得不对,他眉头一皱,阴沉脸上浮现出些许寒意。 花无衣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接着道:“除非他们自认为祭剑所用之血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九龙石?” “不错。”剑尊的确想到了这点,但他还是不明白凌霜剑到底需要什么样的鲜血:“那会是什么呢?” 花无衣摇头笑道:“我虽然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但我猜它无外乎两种情况。” ?????? 剑尊疑惑看着他:“哪两种?” 花无衣也不卖关子,直言道:“第一种情况就像我们猜想的那样,这世上真有一种比九龙石还要珍贵的血液,它们被魔剑遗族掌握在手中,魔剑遗族也想用这些筹码来压制城主你。” “不错!是有这个可能!” 这个理由,两人方才已经讨论过,剑尊心中除了沉重,并无一丝惊讶,直接将其揭过,问出下一种情况:“那么另一种情况是?” 花无衣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另一种情况就是这祭剑之人是他们魔剑遗族自己人!” 剑尊闻言大惊,疑惑的看着花无衣:“他们自己人?” “不错。”花无衣收起手中王权剑,望着面前的凌霜剑,点头道:“魔剑,魔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凌霜剑应该有两把,一把是心怀正气的正道之剑,一把则是充满杀意与毁灭的魔道之剑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些?” 剑尊一听脸色大变。 他可清楚的记得自己刚才只向花无衣陈述过铸剑城与魔剑遗族之间的恩怨,却从未向花无衣袒露过凌霜剑的秘密。 眼见花无衣一口气将其道破,剑尊若还能无动于衷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 这时花无衣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微微摇头道:“城主,放心,在下并非有意窥探你的隐秘,只是在下自幼精通剑道,于品剑、阅剑一途,已达登堂入室,从第一眼见到凌霜剑起,便察觉到了此剑的不同寻常之处,故有此一问” “嗯,自我感觉吗?果然神奇。” 这一刻,剑尊有心反驳,但想到花无衣剑术,却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反驳,只好轻描淡写的将其淡化,并转移道: “不错,凌霜剑的确有两把,一把是代表正道之剑的心剑,一把象征死亡与杀戮的魔剑,这魔剑遗族号称魔剑遗族,莫不是真与那魔剑有关?” 回忆近来发生的种种,他深吸一口气将其串联成线,继续说道:“这样想的,那一切都说得通了,他们果然居心不良啊?” 花无衣听着他语气,好奇道:“听城主的口气,好像近来见过他们?”丸 第五百三十一章:勾心斗角 “我们的确见过面,就在昨天。” “昨天?” “不错,是他们主动来找我的,目的是希望我好好铸剑,临走前还不忘将九龙石交给我。” “九龙石?那不是赛华佗的东西吗?怎么会在魔剑遗族手中?” “九龙石是铸造凌霜剑的重要材料,以魔剑遗族对凌霜剑的态度来看,他们很有可能做出强取豪夺之事。” “如此看来,赛华佗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再一次被花无衣的智慧折服,剑尊不得不向花无衣袒露出更多的消息,以图换取花无衣能分析出更多有利自己的消息。 所幸他已从剑雄口中得知了锁龙山上的细节,判断出花无衣与赛华佗等人有旧,心中一番盘算,直接拿九龙石做起了文章。 果然。 花无衣听到九龙石的消息,神色一顿,脸色瞬间就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剑尊瞅准时机,顺势从怀中取出九龙石,用内力将其催动,欲让花无衣辩别出真假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并用一种惋惜的声音继续挑逗道: “可怜的赛华佗啊,他一代神医,一生行侠仗义,救死扶伤,就这样被可恶的魔剑遗族给祸害了!哎,可惜啊,可惜!” “是挺可惜的!” 花无衣见其模样,也是很配合的露出几丝惋惜之色,但这份惋惜却没有持续多久,继而用一种若无其事的声音回复道: “但也只是可惜而已,赛华佗那个家伙,我早劝过他,让他不要拿着宝物招摇过市,可他偏偏就是不听,现在出了事,只能怪他自己。” “听花公子的语气好像与赛华佗认识?” 剑尊听他语气如此冷漠,有些不可置信,抬头看着花无衣的神色,似在验证这些话的真假。 然而,他注定失望了,自始至终,花无衣的脸色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的像一面镜子,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与悲哀,反倒照映出了剑尊自己的龌龊,让剑尊略感不适,连用咳嗽掩饰心中的尴尬。 只听花无衣淡然回答道:“无所谓认识不认识,最多不过是见过几面而已,他的生死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 “原来如此!” 闻言,剑尊彻底失望了,但同时他的心中也生出了一种难以言状的庆幸。 庆幸花无衣对赛华佗的冷漠以及不在乎。 这也让他可以继续原来的计划,囚禁赛华佗,并利用赛华佗的医术为自己留取一条后路。 沉思之际,花无衣又将话题转到了魔剑遗族身上,摆手示意道:“算了,不说他了,还是说说魔剑遗族吧?” “魔剑遗族?”剑尊一怔,这才想起了自家正事。 只见花无衣正眼直视凌霜剑,目光平静如水,淡淡道:“不错,城主既已见过他们,那就请城主谈一谈对他们的感受吧。” 在他独有的气质下,剑尊蓦然觉得自己好似成了花无衣身后的跟班一样。 这让他很不舒服,但为了铸剑城,他也只能忍,长吸一口气后,施施然的回复道: “关于这点,我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他们是一群人,武功都不弱,为首的一人名叫慕容华,所用的武功疑似传说中先天罡气。” “先天罡气?”花无衣眸光一闪,有些惊讶。 剑尊见其动容,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挺起胸膛,干咳道:“不错,虽然我没见过先天罡气,但我敢肯定那日慕容华所用的武功就是传说中的先天罡气,这点倒和官御天的不死神功有些相似。” 花无衣看出了他心思,并不在意这点得失,继而问道:“官御天?这个人我虽非第一次听说,但却从来没有见过。” 剑尊想了想,根据印象回答道:“官御天已经死了,现如今,这世上唯一和他有牵连的就是他的徒弟任千行,而任千行的威龙神掌也确有几分先天罡气的影子。” “哦。威龙神掌、不死神功、先天罡气?” 花无衣闻言微微一笑,直接将这些消息窜连成线,分析道:“我虽然没见过官御天的不死神功。但却见过任千行的威龙神掌,十分肯定那就是先天罡气的部分衍化。” “如此看来这官御天到与魔剑遗族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城主,你说,这官御天会不会就是魔剑遗族的人呢?” 这推断一出,只把跟前剑尊吓了一跳,事后,他虽然冷静的分析这则消息的可靠性,但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是有这个可能,但花公子凭什么说威龙神掌就是先天罡气的部分衍化,难道花公子也见过先天罡气?” “我不止见过先天罡气,”花无衣意外剑尊的判断,索性也不掩饰什么,直接公开道:“我还修炼过先天罡气,十分了解它的威力” “什么?你也会先天罡气?”剑尊闻言再次动容,口中直呼道:“那你…” 花无衣猜到他在想什么,果然摇头道:“城主尽可放心,我与魔剑遗族并无任何关系。” 随后解释道:“我手里的先天罡气乃道家绝学先天功自行演化而出。而官御天的威龙神掌,在下已通过任千行之手见识过了,它虽为道家神功,却已被人做了大量地修改,失去了道家原有的真髓,本质上也发生了变化。” 羡慕花无衣的好运,剑尊听到花无衣不是魔剑遗族,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一脸庆幸道:“哦?既是如此,那老夫也就放心了,只是老夫尚有一问,不知花公子可否解惑?” “城主客气了。”花无衣见其语气恭敬,笑着还礼道:“不知城主有何疑问?” 话落,只见剑尊眯起双眼,像一只狐狸般盯着他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老夫刚才听闻花公子所说,你的先天罡气那魔剑遗族的先天罡气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那么老夫想问一下花公子,你们二者之间的先天罡气孰强孰弱,谁能 更胜一筹?” “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有意的还是无意?是随口一问还是别有企图? 花无衣怎么也没想到剑尊会问出这种江湖大忌,深深看了他一眼,笑着回答道:“城主这个问题问得好,只是5.2在下也答不上来。” “哦,连你也答不上来吗?” 剑尊神色一征,疑惑的看着花无衣,只听花无衣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不是答不上,而是这个问题于我来说并没什么意义。” 剑尊好奇道:“为什么?” 花无衣侧着身子解释道:“一路走来,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江湖人,他们中,不乏一些空有神功秘籍而落得个蹉跎岁月的下场,也不乏一些只用最简单的武功就能横扫整个武林。” “对此,见识过越多,感悟也就越深,如今,与我而言,这世界的确有很多强者因为修炼某种神功而变得强大,但对于真正的天才来说,他们的强大并非武功上的强大,而是他们自身的强大。” “城主,与其关心这个,还不如想想该怎样应付魔剑遗族!” 第五百三十二章:剑尊的心思 “这个问题,老夫也曾想过,只是慕容华身怀先天罡气,要想绕开他私自铸成凌霜剑谈何容易啊,不知花公子可愿助老夫一臂之力?” 眼见花无衣不上当,剑尊剑尊心中一阵失望,但冷静下来后,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诚心邀请起了花无衣,希望他帮自己对抗魔剑遗族 可花无衣是谁?又怎会轻易为一个野心家出手呢? 为此,他不惜挑明自己对于凌霜剑的态度,道: “城主说笑了,在下曾答应过城主,要帮助城主铸成凌霜剑,就一定不会食言,但之后的事情,就与在下无关了,在下也不想介入其中,还望城主见谅。” 剑尊见状,也好不再坚持什么:“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好强人所难,只是关于铸剑一事,不知花公子有何打算?” 事实上,他虽然忌惮花无衣的实力,但本身到底还是一个枭雄,看人的眼光极准,早就看出了花无衣的性格,知道花无衣并非一个16不讲理之人。 只要你不惹他,他就不会惹你。 心中暗自庆幸这些时日并未对花无衣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以致两人之间尚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于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让花无衣帮自己铸成凌霜剑。 果然,这回花无衣并没有拒绝,转身望着眼前的凌霜剑,脑海里默默的盘算着关于铸剑之事,并分析道: “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若想铸成凌霜剑,除了九龙石外,还需有人以血祭剑,现在九龙石已经落入城主手中,那么就剩下祭剑环节了!” 这些剑尊都知道,也是如实回应道:“不错,凌霜剑并非普通之剑,想要完成祭剑,所需之血一定非同寻常,莫非真如花公子分析的那样,这祭剑之人正是魔剑遗族他们自己?”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剑尊越想越觉得可能,并以此分析出了魔剑遗族故意隐瞒祭剑的目的。 一方面他们真想用血祭来钳制自己,另一方面则是在保护自己 前者不用说,换作是他也会这样做,至于后者同样不难猜。 江湖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利益链条,像凌霜剑那样的绝世神剑,江湖上,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住它的诱惑。 若冒然让整个江湖都知道魔剑遗族的鲜血可以铸成凌霜剑,那么魔剑遗族的好日子也即将到头。 为此他们不惜利用铸剑城来挡刀的同时,也故意隐瞒此事来保护自己 想通了这点,剑尊的心情可想而知。 适时,花无衣也想起了方才两人谈话,心中一动,喃喃自语道:“若真如我们所说,凌霜剑需要魔剑遗族的鲜血才能完成,那么魔剑遗族的血脉到底有什么特点呢?难道…。” “难道是先天罡气… 思及至此,花无衣茅塞对开,脸上露出些许意动之色。 他先是运转体内的先天功,将一身气血提至最高状态,随后划破自己手掌,将自己的鲜血驻入凌霜剑之中。 很快,随着他带有先天罡气气血的驻入。 那凌霜剑的剑身上开始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缓缓升至半空中,发出阵阵悦耳的剑鸣声,紧接着,天地间的至刚至阳之气也好似受到号召一样,滚滚而来。向着剑身疯狂涌入。 剑身上光芒也随之越来越盛,直至一定程度后,竟隐隐泛起了白光。 旁边的剑尊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接着便是无法掩饰狂喜之色。 只因他知道凌霜剑已离成功更近一步了,不由的张开双臂,像拥抱世界一样拥抱这眼前的景象,疯狂大笑道: “哈哈…。成了…,终于成了。凌霜剑终于成了,还是成在我手里,哈哈…,有了凌霜剑,铸剑城的崛起即将到来。” 一时间,随着他大声呼喊,得意的笑声也随之扩散到四方,在山洞里不停的回荡。 只是不等他得意多久,眼前的一切突然戛然而止。 那吸收了花无衣足够多的血液后的凌霜剑,竟如吃饱了一样,敛去自身光芒,再次陷入岩浆中,沉寂了下来 这让无法理解的剑尊无法接受。 只见他瞳孔骤缩,不停的摇头,并扬天大吼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凌霜剑为什么还没有成功?” 这时为凌霜剑输送了大量血液,脸色还略显苍白的花无衣已经回过神来了,他转过身来,遗憾的注视着剑尊,道: “很遗憾,先天罡气的确能助长凌霜剑的威力,但我的血终究不是它所需要的血液。, 这时剑尊也看请了现实,只是他不愿相信罢了 只见他脸色铁青,强行心中的失望与不甘,低声怒吼:“那会是谁?难道真要靠那群魔剑遗族吗?” 诚然,他已靠着九龙石突破到了乘龙斩第九层,武功大进,但与慕容华的先天罡气比起来了,还是差了些火候。 想起那日被慕容华奚落的样子,剑尊740心中一阵憋屈,实在无法保证自己能在慕容华的干涉下顺利取得凌霜剑。 只听花无衣淡淡的声音传来,安慰道:“事实如此,还望城主宽心,照顾好自己。” 然而,此时剑尊哪还里有心听这些,直接怒吼道:“宽心?发生了这种事,倒让老夫如何宽心,花公子,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花无衣想了想,无视剑尊的抱怨,直接回答道:“若城主还要尝试的话,不防试试任干行的血?” “任干行?”剑尊一愣,蓦然想到两人方才推断的官御天与魔剑遗族的关系,心中一动,生出了些许期望,试问道:“他能成吗?” 花无衣神色不动,双目深邃而又沉稳,道:“这或许是城主最后的机会了,实在不行的话,城主只能自找帮手来应对慕容华了。” “帮手?你是说。” 这世上不乏高手,但能配得上与剑尊联手的高手却只有一人。 蓦然间,剑尊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赫连霸那双阴险而又狡诈的脸,心中一动,不免生出了些许两人结盟共抗慕容华的心思。 默然的思考起了这个计划肯能性 第五百三十三章:白虹冲霄 损失了大量的鲜血,花无衣心中并无一丝波澜。 说到底。 他是一个剑客,从剑中悟取力量,再为剑作出牺牲,本就是一件稀疏平常之事,用不着要死要活的。 况且,此行的他也并非没有一丝收获。 早在初次见到凌霜剑之时,花无衣就隐隐的察觉到凌霜剑是一把天命之剑,它不仅需要漫长的岁月才能铸成,还需要适当的天时、地利与人和作为添加剂 为此,花无衣不惜用以血养剑的方式证实自己观点。 终于,他成功了。 他成功证实了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丝毫不逊色于那些所谓的魔剑遗族,唯独败给了所谓的气运。 这让花无衣心中很是惋惜,只能埋首叹息。 因为他知道气运这种东西向来虚无缥缈,它若是来时,连天地间的草木都会向着你,它若是走时,即便再大的机缘摆在面前,你也无法将其留住。 相比于任千行和燕藏锋两个世界之子,花无衣外来户的身份,早就注定他不会被这方世界所衷,也注定了他与凌霜剑无缘。 当然,这也不能说明花无衣没有一丝机会。 因为,气运这种东西不仅虚无缥缈,而且还行踪不定,若非有人能以无上伟力将其留住,否则一般人将很难永久的占据它 而任千行和燕藏锋两个肉体凡胎,很明显就不具备这份丰功伟力,这也注定他们的身上的气运将无法永久保留。 只待自身使命完成,凌霜剑的归属终也将变得未可知起来,这也给了花无衣一丝机会。 而花无衣之所以想要这丝机会,是因为早在他感受到凌霜剑存有心剑与魔剑两把剑后,竟不知不觉将其与碧血照丹青联系了起来。 两把剑。 同样是剑,同样是神兵利器,同样拥有正邪两种力量,更令人兴奋的是他们的铸造之法,竞然隐隐的有几分共同之处。 此时,两剑撞在一起,花无衣心里迫切希望知道若是将两把剑相互融合,会产生什么火花? 思及至此,他内心竟然隐隐的期待了起来。 目光所及,看向凌霜剑的方向,喃喃自语:“凌霜剑啊凌霜剑,我的血已经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有了计划,花无衣的前路也变得清晰了起来,慢悠悠走出铸剑池,直至又遇上了拜玉儿。 此时的拜玉儿的已在铸剑池外等候多时。 听到花无衣以血铸剑损失了大量鲜血,心中很是心疼,一边照顾花无衣,又一边从侧面旁敲侧击,向花无衣打探凌霜剑的消息。 花无衣对此很是无奈,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消息告诉了拜玉儿。 一来,花无衣知道拜玉儿待在自己身边别有目的,即便自己不说,拜玉儿也会从别的地方去打听的。 二来,他也清楚此时的剑尊已经有了和赫连霸结盟的打算,即便自己不告诉拜玉儿凌霜剑的消息,剑尊也会想方设法的将消息告诉给拜玉儿,让她转告给赫连霸。 果然。 在听到凌霜剑即将铸成的消息,拜玉儿双目便开始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当天晚上就有一只,再经过几日,他大张旗鼓的来到铸剑城门口。 但在此期间,铸剑城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铸剑城少城主剑雄女儿身的身份竟在一次意外中被剑尊揭穿了。 原来。 剑雄本是女儿身,早在剑雄还在娘胎时,就曾被天机门的门主天机二十五批言:“此子出生以后,若是为男,铸剑城将得以繁荣永续,若是为女,则铸剑城将会有灭顶之灾”“。” 消息一出,吓得剑雄之母脸色苍白,连将自己新出生的女儿汇报成男婴,哄得剑尊哈哈大笑,并为剑雄倾尽了心血。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眼见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变成了女儿,并喜欢上别的男人,别提剑尊心中有多窝火了。 若非顾忌着心中那点亲情,剑尊早就将剑雄和燕藏锋打入进天牢了。 待得冷静下来后,发现事已成定局,无奈之下,只能为女儿恢复身份,并为两人主持婚礼 但让剑尊没想到的是赫连霸会在这个时候来。 最终,考虑到慕容华的威胁,剑尊还是亲自出面将赫连霸迎进了铸剑城,并告诉了赫连霸一些关于慕容华的消息,让赫连霸对于慕容华的实力有了忌惮,爽快的答应了结盟之事。 对此,剑尊心中也有了一丝底气,在带领赫连霸参观了凌霜剑后,顺势为赫连霸举办一场以武会友的欢迎宴会,希望能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 很快,宴会正式开始。 两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的席上谈论大事,谈及兴事还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至于心中所想,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但让两人没有料到是,也是这场宴会竞然让燕藏锋与任千行两个宿命对手再度相逢。 很快,两人见面,又是一番你死我活的激斗, 燕藏锋于意外中重拾过去的记忆,萌生出了离开铸剑城寻找刘依依的想法。 剑雄得知此事,很是伤心,但见燕藏锋目光坚定,也只能作罢。 就在两人泪眼婆娑准备分别之际,铸剑池方向,忽见一道白芒冲天而起,涌入云霄,接着,一股绝强的巍峨剑意,笼罩在了整个铸剑城内外。 这一刻,铸剑城,不管是城里的,还是城外的,不管是明处的,还是暗处的几双眼睛都纷纷盯住了这道白芒,露出惊喜的神色。 因为他们知道凌霜剑一一成了, 几十年的等待就在眼前。 … 是夜,星光璀璨,一颗又一颗的流星划过天际,不知惊醒了多少梦中人儿。 花无衣感受到弥漫在空中的剑气,抬头望向天空上的白光,忍不住赞道:“,~好强的威压啊!不愧是凌霜剑,果然非同凡响。” 语落,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房间内,再次出现时已是凌霜剑身前。 此时的铸剑池中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人马,他们手持刀剑,分成两帮人马,相互对峙。 为首两人不用多说都知道是剑尊与赫连霸。 此时,两人二人同时望着已被注入了九龙石全部精华,尚且还在黯然沉寂的凌霜剑,面露疑惑之色。 这时剑尊忽然想起了花无衣的提醒,喃喃自语道:“果然如此,看来真如花公子所说,那慕容华老奸巨猾,对我们留了一手。” 唯有旁边的赫连霸不明所以,见得凌霜剑没有反应,心中一阵恼怒,忍不住呵斥道:“什么留了一手?城主,为什么凌霜剑还没有反应,会不会是你想私吞凌霜剑,特意用一把假剑来糊弄我呢?” 话音一落,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忽然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 “哼,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这凌霜剑绝对是真的,只是你们不配拥有它罢了!” 寻声望去,只见此时的入口处已经多出了另一帮人马。 他们身穿黑衣,怀抱利剑,背上披着黑色斗篷,昂首挺胸,齐步而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大而又恐怖的气息,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什么,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也写满了桀骜不逊之色, 只有首的一个头戴高冠,身穿锦衣的中年人,顾虑身份,行为举止略显收敛。 但同样的,他眼中也和其他人一样,附有一种藐视一切的高贵之感,斜睨着眼前的一切,让人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他眼里的轻视之感。 这让花无衣不禁想到了他以前见过的某些强撑门面的没落贵族,也经常作出某种自认为高贵的举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但不同的是那些人只是强装门面而已,眼前这些人或许真有几分本事究。 当然,这一切,只是花无衣从赫连霸、剑尊的角度分析出的结论,若换作了他,不管是赫连霸,还是剑尊,亦或者眼前的慕容华都是一个样儿。 惹恼了他,花无衣一巴掌一个,根本分辨不出他们之间的区别。 索性,看了来人几眼后,就默默的移开了目光, 第五百三十四章:慕容华 “哼,慕容华,你就是慕容华?” 对于慕容华这个江湖上最近才出现的名字,赫连霸并不陌生, 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但赫连霸还是一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只是此人终归身上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又强大的气息,令赫连霸十分忌忌惮。 对此,慕容华一点也不在乎。 只见他轻蔑的看着赫连霸,面露不屑之意:“不错,正是我,看来你也不糊涂,还知道我的名字。” 随后环视四周,又将目光从剑尊、赫连霸一众高手面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了花无衣身上,噗嗤一笑,上下打量道: “想必这位就是近来江湖上名声鹊起的花无衣花公子吧,我听说过你,听闻阁下身怀绝世神剑,曾经打败过海鲨宫宫主赫连霸,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不提脸色逐渐变黑的赫连霸,花无衣见那慕容华不去争夺凌霜剑,反而将目标对准了自己,心中疑惑,且沉思道: “你也不错,短时间内,能将先天罡气练至大成,算得上天纵奇才,只可惜你急于求成,终是入了偏门,让一门完美无缺的神功有了破绽。” “哦,这么说你也懂得先天罡气?740” 眼见花无衣一眼道破自己秘密,慕容华亦是十分惊讶,不觉间他竟已收起脸上笑容,似在在思索怎样处理这件事。 只是不等花无衣回答,赫连霸已经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他不怀好意的看着花无衣,抢先回答道: “哈哈,慕容华啊慕容华,眼前这位小兄弟可不止懂得先天罡气那么简单,他还练就了一身的先天罡气的本事,也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先天罡气,谁才是正统,亦或者谁得先天罡气更胜一筹呢?” 那得意笑声中带着浓浓的挑唆气息,听得两人齐齐白眼。 只是顾虑到魔剑遗族毕竞是初次向世,慕容华还是顺从了赫连霸的意思,让世人见识一下魔剑遗族的强大。 随即目光一瞥,对着身后一名黑色仆示点了点头。 那名仆从当先会意,一步上前,来到众人面前,大声回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我家主人厉害了。至于姓花的嘛?” 说到这里,他又将目光看向花无衣,叫嚣道:“哼,姓花的你是那里来的胆子,胆敢在我们主人面前自称正统,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今日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bgc)语罢,悍然抽出怀中利剑,纵身一跃,向着花无衣疾刺而来,所过之处,进发出强烈的剑气,逼得中间之人步步后退,直为两人开辟出了一片狭小的战场。 同样,也是这一出手,让赫连霸和剑尊,彻底见识到了魔剑遗族的强大。 眼见慕容华随便一名仆从,都有着远超任千行、练赤雪的实力,两人心头凝重,对视一眼后,彼此心告不宣的点了点头,再次确定的同盟关系 慕容华将这些举动看在眼里,却不屑的笑了笑 他闲庭信步般的走来,似一点也不担心两人联手一样,再次将目瞅准在了花无衣身上,似在证实着什么。 这时花无衣也看出了他的心思,耸了耸肩,没好气的回复道:“别看了,不是一路的,我和魔剑遗族一点也关心也没有。” 说话间,那名仆从已经来到了花无衣身前,见得花无衣还有闲功夫理会其它。 他不由心生大怒,执起一剑,狠狠的刺向花无衣胸口,欲要逼其出手,试探其武功。 可想法是好,现在的花无衣实力已经高出那名仆从太多了,完全对他提不起半分兴趣 见其像苍蝇一样烦人,花无衣随手一挥,拍出一道雄厚的气劲,像赶苍蝇般将他连人带剑隔空拍飞了出去,狠狠摔在了慕容华脚下。 事后,不忘嘲讽道:“抱歉,你太弱了,我对你完全提不起半点兴趣。” 其实,花无衣这样做,倒不是他狂傲自大,故意拉仇恨。 而是江湖本就这样,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弱肉强食,当别人故意来欺负你的时候,你越是软弱,换来的只会将是那人更加强烈的压榨。 花无衣不想欺负人,也不想被人欺负,只能狠狠的将别人伸出来的狗爪子打断,以此来捍卫自己威严。 果然,这一出手,慕容华看向花无衣的眼神就变了,变得慎重,变得不在轻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慕容华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下的实力,虽然算不得什么顶级高手,但一般的顶级高手若想拿捏他们也绝非易事 像花无衣这样一掌就将其拍出去的,绝对是慕容华平生紧见,足以说明了花无衣的强大。 不止如此,就在花无衣出手的瞬间,慕容华也十分确定自己完全察觉不到花无衣所用的招式与技巧 也就是说,花无衣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强大到他已经不愿要技巧,就能碾压一切了。 光凭这份本事,绝对是慕容华现在无法抵达的禁区。 想到这里,慕容华也不得不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真正实力了,并思考花无衣会不会对他接下来的计划造成影响 同样的,有此想法的还有赫连霸。 只是相比与慕容华,赫连霸这个和花无衣交过手的人,明显的知道和花无衣交手的那种被同位碾压的压迫感与无力感,为此不惜埋怨起了剑尊,埋怨他为什么将花无衣这尊煞神请来。 于是,眯起双眼,笑眯眯对着剑尊打探起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我说城主啊,有花公子这尊大神在,看来凌霜剑注定要花落铸剑城了,我和慕容兄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哼?老狐狸,刚刚还是慕容华、慕容华的叫着,现在就成了慕容兄。 若真有花无衣帮自己,剑尊绝对不怕,可偏偏花无衣已经表明了态度,这让剑尊不得不重新拉拢赫连霸,并禀明实情道: “哈哈,赫连兄,我想你是误会了,花公子此来铸剑城,是我特意邀请他来帮我铸剑的,并无争夺神剑之意,我们接下来的主要任务还是先铸成凌霜剑,其他以后再说。” “凌霜剑?” 果然,提起凌霜剑,即便赫连霸心思再多,也不得不面对现实,直将目光转至凌霜剑身上,来回踱步道:“可九龙石已经驻入到了凌霜剑中,凌霜剑为什么还没有好,难道是你隐藏了什么重要秘密,没有告诉大家?” 闻言,剑尊不可知否的点了点头,却哈哈大笑道:“哈哈,赫连兄,凌霜剑的确还有秘密没有告诉大家,不过,这个秘密不是我想隐瞒的,而是他们。” 伸手一指,便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慕容华身上,大声质问道: “慕容华啊慕容华,当年你们魔剑遗族将铸成凌霜剑的方法告诉我们铸剑城,却故意隐去以血祭剑之事,莫不是这凌霜剑所需之血正是你们魔剑遗族自己的血?” “你连这个都知道?” 慕容华听到剑尊揭破自己秘密,亦是十分惊讶,但看到赫连霸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时,又立马改口道:“不过,不是我们魔剑遗族的血,而是被你们害死的官御天的血!” 第五百三十五章:与傻子说话 “官御天?” 提起官御天,在场之人谁也不陌生,尤其是赫连霸,他可是亲手从官御天手里接过至尊盟的,到现在为止,屁股还没悟热呢 眼见慕容华故事重提,赫连霸心里不由提防了起来。 随即侧过身子,装作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从旁侧击道:“哼,一个死人而已,提他干嘛?难道你还能让他活过来,变出一把凌霜剑吗?” 果然,他的谨慎是对的,那慕容华还真似与官御天存有这某种关系。 见得赫连霸提起官御天时一副轻飘飘的模样,慕容华心中的某根弦好似被触发了一样,脸色忽然变得阴沉了起来,背负双手,大骂道: “哼,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你们知不知道五百年世上第一把凌霜剑就是由应顺天大将军以他的自己血作为剑魄才铸成的吗?” “哦,应顺天大将军吗?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又和官御天有什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这世上第一把凌霜剑是五百年应顺天大将军用他自己血当做剑魄,所以,五百年后的第二把凌霜剑也应由他后人之血充~当剑魄才行!” 很快,一挑一逗间,慕容华尽数将凌霜剑最后的秘密抖了出来,但这个秘密不说还好,一说便难倒-了众人。 尤其剑尊,身为铸剑者,凌霜剑之事由他一手操办,虽然听过应顺天的大名,却不认识本人,更别提应顺天已经死了五百年了,到哪里去找应顺天的后人呢? 情急之下,剑尊直接怒吼道: “哼,应顺天只是个传说,现在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到哪去找他的后人呢?” 最终还是赫连霸保留了几分理智,隐隐的从慕容华的话中察觉到了某些不同寻常之处,笑呵阿的问道 “呵呵,听你的口气,你说的应顺天后人该不会是官御天吧?” “不过,就是他。”官御天闻言毫不犹豫点头承认了,并对二人指责道:“你们两个目光短浅的家伙,竟然害死了他,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迎着他目光,赫连霸不仅不在意,反而乐呵呵的回答道:“呵呵,后悔,不不,我从来不后悔,官御天被我所杀,只能说明他技不如人,不配活在世上,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是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你还提他干嘛” 话语一落,便听慕容华满身火气的冷哼道:“哼,当然有用了,赫连霸,难道官御天死后,尸身就不见了,你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 赫连霸闻言一愣,想起那件事,他心里就十分不痛快,只是现在由慕容华提起,就由不得他不深思了,转过头来,疑惑的望着慕容华,阴侧恻的问道:“难道…” 话未说完,就被慕容华无情打断道:“不错,是我们盗了他的尸身,并取了他的血保留至今。” 一时间,慕容华也凭着这个筹码转守攻攻,牢牢占据了有利地位,然而,就在他自以为高枕无忧时,许久未说话的剑尊忽然开口了,一字一字的说道: “凌霜剑我们要了?” 慕容华转身望着他,面露不屑之意:“凭什么?你又没有剑魄,凭什么和我抢凌霜剑?” 剑尊面色不变,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回答道:“就我凭这里还有一个应顺天的后人。” “什么意思?” 那自信满满的模样,直使得慕容华心神不安,预待慕容华想要问明具体情况,剑尊却不给这个机会,一言不发的用眼神示意四大剑使去做某种隐秘之事。 四大剑使跟随他多年,当先会意,对其一礼后,便齐齐出了山洞,朝往城主府而去,直至盏茶后,一道孩童的挣扎声响彻在整个山洞内: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坏蛋快点放开我。” 赫连霸闻言,拉耸的脸色瞬间变得惊喜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哈哈,城主,想不到你还有这张底牌,妙啊妙,真是太妙了。” 或许,别人不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可赫连霸若不清楚那就真是傻子了。 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官御天明面上的儿子官云宝。 早在官御天执掌至尊盟时期,官云宝的名字就已经响彻在了整个江湖。官御天为了官云宝能顺理成章的接手自己的产业,还特意广邀天下武林群雄作见证呢 赫连霸也曾亲眼见证过那个历史性的时刻,到现在为止,他做梦都想杀了官云宝,没想到却在这里遇上了,脸上的欣喜之色,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却见剑尊一脸阴沉的望着慕容华,冷冷道:“按照阁下所说,官御天既是应顺天的后人,那么他的儿子也应算得上应顺天的后人了吧?” 说话间,四大剑使已经带着官云宝走了近来,众人验证无误后,脸上悲喜各不相同,其中最得意绝对要数赫连霸了。 虽然他身上没有底牌,但从剑尊手里抢底牌,可明显要比从慕容华身上抢底牌简单多了,何况,剑尊还需要他共抗慕容华呢? 就这样,两人又绕开了慕容华合作在了一起。 剑尊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竞直接让四大剑使将官云宝交到赫连霸手上,冷冷道:“赫连兄,就交给你了,你不是做梦都想杀他吗?” 此时的赫连霸刚从官御天手里接过至尊盟没多久,心里不服他的人大有人在,自不希望官御天的儿子的活着,成为别人利用的对象 收到剑尊的礼物,别提赫连霸心里有多高兴了,笑哈哈的保证道:“没问题,这个小家伙死在这里可比他死在外面有意义多了。” 语罢,便朝着官云宝走去,那得意的样子,看的花无衣都忍不住想要抽他。 只是就在花无衣想要插手之际,一个人的出现却让他愣住了。 ?????? 只见那个许久未见的逍遥郎不知为何原因竞也闯了进来,怀中还抱着昏迷不醒的拜玉儿, 这让花无衣心生疑惑,下意识叫道:“玉儿。” 逍遥郎也听到了花无衣的呼喊,他停下脚步,望着和剑尊、赫连霸站在一起的花无衣,忍不住呵斥道: “花无衣,枉我一直认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竟然和剑尊、赫连霸搅在一起,难道你不知这样会将玉儿置于险地的吗?” “她如此信任你,你为何如此绝情?” 只是这货说得大义凛然,到底是为了大义,还是为了女人? 听到花无衣满脑子都是黑线,强忍着一口闷气,来到逍遥郎身边伸手就要去接拜玉儿,冷喝道:“用不着你管,你把玉儿交给我就行了!” 谁知这一伸手,直接被逍遥郎躲开了。 逍遥郎向后退去的同时,也在警惕着花无衣,并出言斥责道:“不行,玉儿跟在你身边太危险了,我不能把她交给你?” .0 “既然你知道这里危险,为什么还要带她进来,难道你就不怕她有危险吗?” “哼,即便有危险,我也会拼死保护玉儿的,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哪像你,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竞带玉儿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好吧,你了不起,你清高! 我是为了一己之私,才带拜玉儿来铸剑城的。 可你却是为了能保护她,才将拜玉儿带入险地,再保护她的吧。 那你要不要先把她扔进岩浆里,在跳下去救她呢? 逍遥郎那傻愣愣的话语传来,直把花无衣整个人都给整懵了,更可恨的人家还持有一副大义凛然、坚定不移的态度,搞得花无衣都觉得自己像个反派。 就在两人僵持间,那边慕容华、赫连霸、剑尊三大高手已经交起手来了。 赫连霸、剑尊本以为有了官云宝就可以不受慕容华威胁,却未曾想到慕容华竞以官御天是自己的同族为名,出手抢夺起了官云宝。 这让赫连霸、剑尊十分不乐意了,于是,三大高手一触即发,就这样交起手来了。 三人的武功放眼整个江湖都是顶尖的存在 强横的内力一出,弥漫在整个山洞中,仿若深渊般碾压着周围的一切,直使得任千行、练赤雪、四大剑使等人浑身气血翻涌,连忙运功抵抗。 只是这可苦了官云宝,小小的年纪根本不会武功,又身处风暴中心,哪有什么抵抗之力,直接被震得口吐鲜血,落在了凌霜剑身上。 然而,令人疑惑的是,即便有了他的血,凌霜剑依然毫无动静,这让剑尊和赫连霸不禁怀疑起了慕容华是否在欺骗自己: “哼,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应顺天后人的血能铸成凌霜剑吗,为什么官御天的儿子就不成了,难道他不是官御天的儿子?”丸 第五百三十六章:凌霜剑出世,任千行野心起 哼!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 要么传闻有误,族中消息有假,要么官云宝根本不是官御天的儿子。 两者之间,慕容华更倾向于后者,只是面对来势汹汹的赫连霸与剑尊,慕容华已然来不及调查,索性放开嗓子开干: “哼,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动手吧。” 话音一落,他一掌拍出,沛然雄浑的掌风,犹如利剑般划开空气,向剑尊与赫连霸席卷而去,誓要将这两个背信弃义、狼狈为奸的奸人击杀在此 剑尊、赫连霸二人同样不甘示弱,一个闪身躲开慕容华的掌力后,纷纷使出自家绝学,向着慕容华展开反击。 一时间,赫连霸的分身魔影、分心掌与剑尊的乘龙斩大战慕容华的先天罡气,所附带的强大气息再次笼罩在整个山洞内中,直将在场之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在配合上凌厉的招式,更是让众人神晕目眩,分不清东南西。 唯有花无衣内力高深,武学境界深不可测,不受三人所扰。 将官云宝护至身旁的同时,又用内力护住逍遥郎与拜玉儿,观察起了三人的战况。 很快,就发觉了这些武功的奥妙之处,判断出慕容华胜出只是迟早的事情。 果然。 先天罡气,不愧是传说中的武学,任凭赫连霸的速度如何诡异、剑尊的内力如何浑厚,始终突破不了慕容华的防御。 就在三人难解难分时,慕容华顾虑到凌霜剑尚未铸成,也不打算与两人死磕了。 再与两人互拼一道掌力后,借助反作用力与两人拉开距离,加大体内功力,在周身三尺处出凝聚一道白茫茫的无形罡气,将剑尊与赫连霸袭来的掌力吞噬,又爆发出一种更为雄厚的内力,将两人震飞了出去 同时,这也让剑尊和赫连霸察觉到了即便两人联手也不一定是慕容华的对手,心神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剑尊心神一动,假借摧毁凌霜剑之名,骗得慕容华回身护剑,趁机偷袭慕容华,致使慕容华身受重伤,失去了战力。 尽管如此,他的处境依然没有好转。 只因身后的赫连霸也在慕容华身残的瞬间,心生歹意,运转分心掌从剑尊背后发起偷袭。 剑尊反应不急,当场中招,只感体内八脉剧裂,命不久矣,但还是强忍着一口气,用出乘龙斩第九重,破掉赫连霸的分身魔影,将其打成重伤。 一时间,武林三大高手,就这样重伤待命,运功调息了。 赫连霸顾虑剑尊乘龙斩对自己的克制,眼底划过一丝狠色,对着身后任千行嘱附道:“千行,快杀了剑尊。” 然而,任千行考虑到剑尊临死反扑的高光时刻,并没有直接动手。 这身旁的练赤雪很是疑惑,直接催促道:“任千行,你怎么还不动手?” 一时间,赫连霸阴狠的目光也随之而来,那眼里赤裸裸的杀意,好似在说:“再不动手的话,即将死得就是你。” 任千行无奈之下,只能拔出手中长剑,一步一步的向着剑尊逼近,同时,额头上也冒起了丝丝冷汗,心神戒备,防止剑尊骤起发难。 一旁的花无衣实在看不下了,一个闪身来到剑尊面前,挡住了任干行去路,用一种戏谑的声音的说道:“好了,你可以放弃你的任务了,我觉得他不该死。” 懒懒的声音回荡开来,瞬间就让任千行心中恐惧消失了大半。 其中,倒不是花无衣有什么特殊魔力,而是任千行此人向来心思缜密,早在与花无衣相处途中,就已经发现花无衣武功虽高,却从不轻易杀人。 推己及人之下,任千行料想花无衣不会轻易杀了自己,心头压力骤然瓦解,强行压下心中杀意的同时,一脸恭顺的对花无衣说道:“花公子,莫非你也想要争夺凌霜剑?” 花无衣没有回答任干行的话,而是一脸玩味,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审视他的表情变化,冷讽道:“怎么?觉得我不杀人,就好说话了吗?” “哎,人呐,总是那么复杂,一边想利用别人的仁慈来苟活,另一边又觉得屈辱,真是一点也不坦诚,想想都活得累。” 屈辱?没错,就是屈辱。 这一刻,或许花无衣能让任千行平安苟活下去,但这对于从小饱受世人冷眼又想自强不息的任千行来说,又无疑一不是一种屈辱 可为了活着,他又不得不承受这份屈辱,只待来日,一朝成名天下知,再硬生生的将这份屈辱讨回来。 然而,任千行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花无衣竞会看穿自己想法。 一时间,他只能寄望于花无衣的“仁慈”,迎上花无衣的目光,用一用更为恭顺的语气回复道: “花公子说笑了,你我之间,并无恩怨,在下只是奉盟主之命诛杀剑尊,还望花公子行个方便。” 话音一落,就听花无衣回答道:“我若是不让呢?”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在下无礼了。” 似乎笃定了花无衣不会杀自己,任千行说完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之剑向着花无衣刺去 如今看来,比起过去,他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了不少,隐隐的透出些许赫连霸的影子。 可赫连霸这人向来狡诈如狐,连身边的人不信,又怎会平白相信任千行呢?所传之武功,无非是一些皮毛罢了。 花无衣一眼就看穿了他招式里的破绽,随手一掌,就将任千行打飞出去。 那强横的掌力也震得任千行,胃里翻江倒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凌霜剑上。 霎时间,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奇特的力量疯狂涌来,进入凌霜剑中,凌霜剑上光芒大盛,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照得整个山洞都散亮了不少。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在凌霜剑身上,只有慕容华眸间略带疑虑,望着任千行似在盘算着什么。 但不等他多想,凌霜剑身上的光芒已经暗淡了下去,咻的一声,从岩浆里冲出,落在了任千行面前 赫连霸与慕容华二人见此,就要飞身去抢,无奈身上伤势过重,刚一起身,就栽倒在了地上,只得重新运气,稳住伤势。 现场也唯有任千行一人站在原地,直勾勾望着凌霜剑,眼神里扑朔迷离,如同着了魔一样。 赫连霸见状,强忍着岔气的危险,急声催促道:“千行,你还犹豫什么,快把凌霜剑拿给我。” 任千行听到喊声猛然惊醒,却没有按照赫连霸5.2吩附去取剑,反而面露一丝不屑之意,意气风发的来到凌霜剑面前,将其抽出,端详在手中,感受其强大的威力,发出一种癫狂的笑声: “哈哈……” “凌霜剑。” 语落,猛地一转身,重新将目光瞅准了花无衣,满目幽黑,尽是杀意,恶狠狠的道:“受死吧。” 这回赫连霸没有阻止他。 他虽然忌惮剑尊,忌惮慕容华,但心里最为忌惮还是花无衣,要不然也不会让拜玉儿潜伏在花无衣身边。 若此时任千行能借凌霜剑之力除掉花无衣,他做梦都会笑醒的,索性不在说话,等待起任千行的自行行动。 花无衣也察觉到了任千行的变化,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笑容,施施然道: “怎么了,有了凌霜剑,胆子就肥了。哼,别说是你了,就算你家老祖宗应顺天来了,我也能把他重新送回地府。” % 第五百三十七章:冥冥之中 郎朗清风自指间划过。 花无衣屈指一抓,一股浩然无匹的掌力自掌心蔓延,凝聚成一道白色巨掌,将任千行连人带剑都给提至半空中,动弹不得 正是花无衣近日苦修,千辛万苦钻研而来的天绝地灭大乾坤手。 此掌法看似轻描淡写,却拥有着足以毁灭乾坤的浩瀚伟力,任千行被困其中,犹如一只被人捏在手里鸡崽,提不起半分反抗之意 就在花无衣打算给他一个教训时,身后的慕容华却忽然阻止道: “花无衣,你虽年轻,但一身修为深不可测,算得上一代高手,怎会如此不要脸,做出以大欺小之事?就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哦,耻笑?” 花无衣向来独来独往,又怎会在乎自己名声呢? 听闻此声,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之色,噗嗤笑道: “慕容先生,你这是在替谁说话呢?” “据我所知,你素与赫连盟主有怨,任千行是他的手下,你帮助任千行说话,是要将赫连盟主的脸面置于何地啊?” 又不等他回答,继续推敲道:“莫不是看到任千行的血液激活了凌霜剑,就动了心思,怀疑他是应顺天的后人,亦或者官御天的儿子?”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吓坏了16赫连霸。 赫连霸遥想官御天与任千行的关系,原本尚有一丝血色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凝重了起来,用一双阴翳的眼眸不停在慕容华和任千行身上扫视,似在思虑着什么。 任千行心中一紧,连忙否认道:“不,盟主不要听他胡说,我任千行从来没有父亲,当年,若非他抛弃妻子,我娘也不会…,哼,反正我从小遭受的苦,皆是拜他所赐,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摇了摇头,花无衣双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打着任干行:“是吗?那你怎么解释你的血能激活凌霜剑呢?” 赫连霸也长呼一口气,笑呵呵注视着身处半空中的任千行,眼光满是审视之意: “那么刚才慕容华说的只有应顺天后人才能激活凌霜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的血不行,偏偏就你的血就行?” “再有,千行,官御天狼子野心,在世时向来不肯相信任何人,为何独独对你另眼先看,还收你为徒呢?” 一时间,两条迹象从赫连霸口中铺开,直吓的任千行冷哼直流。 好在他为人机警,懂得审时度势,眼见赫连霸眼底深处那片冰冷,赶忙将目光移至昏迷不醒的官云宝身上,为自己辩解道: “恳请盟主明鉴,这其中定有误会?” 赫连霸冷笑道:“哦,误会?什么误会?” 任千行恭声解释道:“盟主,难道你忘了吗,阿宝才是官御天的儿子啊,至于他的血为什么不能激活凌霜剑,这就要问慕容华了?” 目光一转,又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对着一旁还在运功的慕容华问道:“哼,慕容华,你口口声声说应顺天后人的血能激活凌霜剑,可有证据?” 出乎意料的是,慕容华竟然不仅没有反驳任千行的猜测,反而将目光瞅准到了众人身上,略带挑衅的说道: “哼,一群蠢货,就凭你们也配我拿出证据,有能耐的话,就自己就去找。, 听其语气,赫连霸竞丝毫看不出慕容华到底是为了维护任千行,还是存有别的心思,但看了花无衣一眼,瞬间就有了计较,呵呵笑道: “呵呵,会的,会有这么一天的,但前提是千行自己能从花无衣的手中活过来。” 果然,提起花无衣,连慕容华脸色也不由变得凝重起了。 他瞥了一眼赫连霸,瞬间便知道了赫连霸的打算,不禁冷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任千行是你的手下,是生是死都不关我的事。” 随即摆出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全身心的运功行气,恢复体内的伤势。 赫连霸也摸不准他想法,但为睡的安稳,他还是愿意拿任千行的性命去试,为了堵住幽幽众口,他还特意了张开双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满脸的遗憾的对着任千行劝慰道: “千行啊,不是老夫不救你,而是老夫现在身受重伤,无能为力啊,至于你的生死,只能全凭天意了,若是花公子让你生,你就能活下来,若花公子让你死,老夫只能帮你的收尸了。” 婊里婊气的话语尚回荡的空气中,众人无不白眼,却不约而同的目光定位在了花无衣身上,不管冷眼旁观也好,还是落井下石也好,他们似乎都对任千行生死漠不关心,只好奇花无衣会怎么做? 但可惜花无衣自始至终都没有杀害人任千行的意图,笑眯眯的对着众人道: “抱歉,我还不想做别人的刀,你们至尊盟内部的事,还是你们至尊盟自行解决就好了,我就不参与了。” 语落,花无衣手臂晃荡,随手便将任千行连人带剑拍飞出去,狠狠的撞在靠近出口的岩壁上。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多看凌霜剑一眼,可怜的凌霜剑就这样被花无衣扔了出去 任千行落地后,强忍胸中气血翻涌,望着手里的凌霜剑,望着眼前的出口,眼神闪烁,似乎陷入某种艰难的抉择中 但不待他等多作思考,一道令人意外且愤恨的身影,就再次突然映入在了他的眼帘,也令任千行陷入了魔怔中。 此生此世,他任千行可以输给任何人,也可以死在任何角落里,唯独不想在燕藏锋面前露出半点狼狈之像。 看着款款而来的燕藏锋,任千行紧握凌霜剑,强忍胸中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愤叫道:“燕藏锋!怎么又是你?” “任千行,你怎么再这里?” 刚刚进门的燕藏锋听到声音,也很意外,但想到任千行做的事,脸上一沉,连理不想理,直接开口道:“剑雄呢,你有没有看到剑雄。” 事实上,他本该走的,但为了剑雄安危,他还是回来了。 “哼,你到阴曹地府去找她吧?” 任千行见他还是那么嚣张,看不起自己,心中愤怒更胜从前,冷得一个咬牙,举起手中凌霜剑便朝着燕藏锋胸口刺去。 那凌厉的剑气快如闪电,满脑子都是剑雄的燕藏锋根本就没有料到任千行会偷袭自己,只等反应过来后,已然来不及了。 关键时刻,740一声“水来,小心”,一道红衣女子跃众而出,竟从燕藏锋身后跳了出来,一把推开燕藏锋,以身受剑,硬生生的替燕藏锋当了这一剑。 正是剑雄无疑。 花无衣眼睁睁望着凌霜剑没入剑雄身体,剑雄发出痛苦哀嚎声,整颗平静的心都好似被人扔进一颗石子般,泛起阵阵波澜。 倒不是他对剑雄有什么想法,而是就在剑雄以身受剑的那一刻,冥冥之中,花无衣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无可抗拒又无法言明的力量将近凌霜剑身上牵引着一切的发生。 好似冥冥之中剑雄理应受此一剑,让花无衣滋生出一股真实而又荒谬的感觉。 就在他抬头望天,思索那股力量时,剑尊已经强忍着伤痛,来到任千行身边,将其一掌打飞了出去,并怀抱着自己的女儿,失声痛哭道: “雄儿,雄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是爹爹错了,爹爹不该争夺凌霜剑,害的你沦落至此。” 好在这时一向傻愣愣的逍遥郎终于机灵一回,把拜玉儿放置一旁,对着花无衣叫道:“花无衣,你不是会医术吗,为什么还不救人了?” 有了他的提醒,燕藏锋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忙对着花无衣请求道:“对对,花无衣我知道你医术高明,请你快救救剑雄吧,” 适时剑尊听到两人的谈话,也好似抓住了希望一样,郑重许诺道:“花无衣,只要你能救雄儿,我什么都答应你,哪怕是我的铸剑城,老夫也答应你。” % 第五百三十八章:曲终人散 “铸剑城,我要那玩意儿干嘛,看着都累赘。” 听着剑尊开出的天价医药费,花无衣果断摇头拒绝,并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缓步来到剑雄身旁,细细观摩后,神奇的发现那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他想要继续探查时,脑海里喜的浮现出了一句现世之语:‘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心中一个激灵,立马收回了不该有的想法。 或许。 现在的他,实力之强,已然能感悟到那股冥冥之中,超越凡人的力量,但这份实力又与整个茫茫天地比起来,终归还是差了很多。 若要继续执迷于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等待他的不是掌握命运,而被命运吞噬。 花无衣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可不希望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于是,他果断熄灭了自己的心思,在检查了剑雄伤势后,如实笑道: “放心,还有一口气,问题不大。” 语罢,就要伸手为其疗伤。 剑雄却忽然鼓起全身的力气拨开了花无衣伸来的援手,虚弱说道:“咳咳,不…不用了,花无衣,我不…不要紧的,我知道你会医术高明,那就请…请你先…先救救我爹吧,他伤得…比我重,情况也比我…” “不。”话未说完,就被剑尊打断道:“雄儿,爹没事,爹已经老了,活不了一时三刻了,就让花公子先救你吧,你是爹的命根子,若没有你,爹活着也没意思。” 愧疚而又无力言语传递着父女间的温情,两双染血的手紧紧的攒在一起,剑尊蓦然回首过去种种野心,只觉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愧对女儿这份关心。 此刻,纵有凌霜剑在手,他也会毫不犹豫用来换取女儿的平安,甚至为之付诸生命。 花无衣注视着这份幅感人的场景,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又是一翻思索后,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盯着二人提醒道: “我说你们两位是有多看不起我的医术啊,今日莫说小小的凌霜剑和分心掌了,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从我手里将你们带走”“。” 不等回话,花无衣双手一探,将父女二人分开盘坐在自己前面,凝神静气,运转大补天术,为二人疗伤。 父女二人初时还有些紧张,唯恐他一心二用,不能全力,不久后就感觉一股勃勃生机袭遍全身,身上的伤势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紧绷的心弦这才松懈了下来, 然而,行功运气最忌打扰,即便一个绝世高手也可能因此而丧命。 本就忌惮花无衣的赫连霸见得如此良机,心中饥痒难耐,双眼一眯,强压下心中的成见,对着一旁的任千行呵呵笑道: “千行啊千行,你也不想被花无衣压着一辈子吧。” “哼。” “呵阿,既然如此。那你就快点杀了他吧。” “盟主?” “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眼下花无衣正在运功疗伤,不能被打扰,随便是个人都能杀了他,若是错过了今天,恐怕你此生都将被他压在身下,无法翻身,千行,你老实告诉我,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想过吗?当然不想。 他任千行是什么人?绝对是一个心怀野心之人。 这点,不止任千行清楚,赫连霸心里十分清楚,但同时,身为过来人,赫连霸也清楚的明白:一个人若想成事,光有野心是不够的,还需要过硬的实力。 此时的任千行不仅没有这份能力,甚至因为官御天的关系,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普天之下,除了他赫连霸,恐怕再也没有人敢收留这样的人了。 是以,赫连霸除却担忧任千行是魔剑遗族后裔的隐患外,并不担心任千行会造反。 而任千行自己,也清楚知道这点,在见识过花无衣强大实力后,他早已将花无衣定位成自己成功路上的最大绊脚石了,在心底深处埋下一丝杀机。 今日见得良机,不管是为了赫连霸,还是为了自己,任千行都有理由冒险一试,随即举起手中凌霜剑,一点一点的向花无衣逼近。 然而,想法是好,任千行浑然忘记了现场除了几大高手不能动外,尚有一人能与他起鼓相当。 早在赫连霸提起任千行的时候,燕藏锋就注意到了任千行的一举一动,见他伤了剑雄不够,还要来打扰剑雄疗伤,燕藏锋终于怒了。 愤怒的他直把满腔怒火转化为赤裸裸的杀意,俯身捡起剑尊掉落在地上的烈火剑,彻底与任千行站在了对立面。 “任千行,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任千行也感受了燕藏锋心中决意,但凌霜剑在手,他自认为燕藏锋不是对手,不屑笑道:“哼,你要挡我?” “我不止要挡你,我还要杀了你,为剑雄报仇。” “就凭你?” 话已说尽,便是无话可说 两人同时举起手中之剑,将内力灌输于剑身,用尽全力,向着对方挥砍而去。 一时间,剑与剑交织,擦出猛烈的火花,燕藏锋手中的烈火剑终究不敌任千行手里的凌霜剑寸寸碎裂,化为粉末。 “,·哈哈哈,燕藏锋,你终是不敌我。” 但任千行也没有得意多久,就在他为自己战胜燕藏锋而欢呼时,手中凌霜剑剑身竟也如烈火剑一样化为粉末,同时,凌霜剑的剑柄处再次传来一道红色的闪电一举将任千行震飞出去。 所有人都怔怔望着着这一幕,实在不敢相信名满天下、盛誉千古的绝世名剑就这样被毁了。 可即便如此,事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他们不信。 “哼,我们走。” 慕容华眼见凌霜剑已毁,斗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当机立断强行压下自身伤势,让仆从护送自己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多看任千行一眼,似在考量着什么 “千行,玉儿,我们走。” 赫连霸也不犹豫,一口唤回还在发呆的任千行与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的拜玉儿,让两人护送自己离开。 “义父。” “哼,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留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跟我一起回至尊盟吧。” “是。” 拜玉儿心中犹豫,但想到赫连霸身受重伤,正需要人守护,即便再不舍,也只能依依不舍跟随赫连霸一同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上一眼正在为剑雄疗伤的花无衣,见其顾不上看自己一眼,心中甚是遗憾。 待其走后,花无衣缓缓睁开眼眸,望着拜玉儿离开的地方,喃喃道:“哎,走吧,走吧,这一走也不知道再相见时会是怎样的光景?” “望你好自为之。” 原来,花无衣虽在疗伤,但也并非对外毫无防备。 只是为了不给离别多添一分惆怅,最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毕竞。 两人之间的感情从来的不对等究 拜玉儿或许喜欢花无衣,但花无衣对拜玉儿的感情却大多是同情。 经历的太多的生离死别,花无衣已经不想给生命里点缀什么爱情的火花了。 走着,走着,也就淡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接手铸剑城 群星闪烁,点点星光亿万里,只因一场大战徒添了不少悲伤与凄凉 铸剑池里,烈狱岩浆前。 花无衣堆下身子,拘起一滩冒着火泡的岩流,任由滚动岩流在掌间流淌,那白皙的手指始终不见半分皮肉烫伤。 时至今日,九转玄功,天蚕神功这些提升肉身强度的武功,已让他的身体堪比神兵利器,轻易的承受住岩浆高温 剑尊看见这一幕,心中一动,望着花无衣面前的岩浆,隐隐猜到了什么。 随即瞥了一眼还在和燕藏锋诉说着情话的剑雄,重重一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个咬牙来到花无衣身旁,大声说道: “你放心,你救了雄儿的性命,老夫说话算数,现在,不止整个铸剑城是你的,连池里的东西也是你的。” “池里的东西?噗嗤,我要那玩意儿干嘛?” 凝望岩浆,花无衣漆黑的眼眸透过火光,似看到某种神秘而强大的东西,但不等他拒绝,剑尊大手一挥,已经召集起了四大剑使: “四大剑使听令。” “属下在。” 四大剑使听到号令,丝毫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听命。 剑尊对于几人态度,也很满意,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宣布的事,心中难免升起了一丝离别的感触,叹了口气后,就当场对着740众人宣布道: “好,很好,既然你们都在,那么本城主正式宣布:从即刻起,本城主将不再是你们的城主了,而铸剑城新任城主就是你们的副城主花无衣花公子。” ‘城主?’ “爹?” 话一出口,满堂皆惊,莫说四大剑使无法接受,即便连剑雄也瞠目结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曾经,剑雄不是没想过让剑尊放弃凌霜剑,放弃争霸的野心,却唯独没想过让剑尊放弃铸剑城。 何况,作为剑雄与燕藏锋相遇的见证者,铸剑城对于剑雄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若轻易离开,燕藏锋今后该如何寻找自己呢? 带着深深的疑问,剑雄狠心离开了燕藏温柔而又温暖的怀抱,来到剑尊面前,大声问道:“爹,你是认真的吗?真的要将铸剑城交给花无衣?” 此时,一场生死劫难过后,剑尊似乎也改变了许多,凝注着眼前还能活蹦乱跳的女儿,莫名觉得自己的世界还在。 但同时他也知道这一切皆来源于花无衣,是花无衣不计前嫌,以绝对的实力将他们父女二人硬生生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花无衣若能护住他们一辈子,剑尊即便求神拜佛也愿意将花无衣供之高阁。 可偏偏…… 唉! 长呼一口气,剑尊望着眼神毫无波动,连整座城池都无法打动的花无衣,微微叹道: “雄儿啊,你还记得天机二十五吗?” “天机二十五?我怎会不记得他呢?雄儿的命也是他的批的,爹,你提他干嘛?难道…” 天机二十五,天机门的上代门主,精通易经数理,晓阴阳,断生死,善为他人批命,与剑尊的父辈是莫逆之交,曾为剑尊批言,剑家的兴亡与剑雄的性别息息相关。 剑尊起初不信,但经历刚刚那场生死造化后,他也不得不怀疑那批言是真的。 随即点头悉心对着剑雄道:“不错,雄儿,为父正是担心这点,才想带你离开铸剑城,离开这个纷纷扰扰的江湖,希望能换你一生平安喜乐。” 这时燕藏锋也走了过来,他听到剑尊的决定很是赞同,笑着道:“呵呵,这个主意好,自古以来,江湖恩怨,事事无止休,不知有多少人为此丧了性命,剑雄若能及早脱身,也算得上一件幸事。” 剑雄也明白两人这是为自己好。 身为剑家的女儿,剑雄一生都为了剑家的繁荣昌盛而牺牲,如今好不容易卸下重担,自是希望剑家能远离江湖恩怨,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世事。 但让人为难的是,现在的剑雄不止有了自由,还有了牵挂。 深深的注视着(bgc)燕藏锋,剑雄心里喜悦的同时,也莫名升起一丝不舍,吞吞吐吐的说道: “好是好,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燕藏锋不是一个心细的人,他心里不止有了别的牵挂,连眼色也不好,根本看不出女儿家的心思,看的身旁的剑尊脑袋直摇,语重心长的说道: “雄儿啊,我知道你舍不得水来,舍不得长久以来的家,可是眼下你的生死安危最为重要,为父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了。” 就这样。 剑雄走了,剑尊也走了。 两人一起离开,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离开,去往那里。 只知道剑尊临走前特意将凌霜剑交给了燕藏锋,将铸剑城强塞给了花无衣。 起初,燕藏锋并不想接受,无奈凌霜剑已经认他主,世上除了燕藏锋外,谁也没办法使用凌霜剑了,燕藏锋也只能接受现实,带剑离开,踏上寻找刘依依的旅途 至于铸剑城。 花无衣起初也不太想接受,但想到剑尊若能退出江湖,或许真能保住性命,索性好人做到底,接过铸剑城。 反正他也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铸剑城的存在正好满足花无衣的需求, 于是,在接手铸剑城的第二天,花无衣就宣布闭自己即将关,全力铸造王权剑的消息,让四大剑使共同处理城中大小事物 四大剑使是花无衣从剑尊手里接手过来的,虽然实力低微,但毕竟是剑尊的吩附的,也不用担心他们的忠城问题。 为了防止闭关期间被人打扰,花无衣还特意用‘醍醐灌顶’之法,为几人提升了二十年的功力,并以自身意念,为其灌输了一套两仪剑法,可让其在危难之际,组合正反两仪剑阵,共抗强敌。 两仪剑法与正反两仪剑阵,均由四象八卦中变化而出,都有八八六十四般变化,若彼此间相互配合,则有四千零九十六般变化,可化尽天下武功之纷繁复杂,发挥天下兵刃招数中的极诣,威力无比。即便赫连霸来了,也可能饮恨当场。 原本以四大剑使的天赋,根本就无法参透这套武功的精妙之处,好在花无衣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了,气意凝结后,可轻松将一套功法以及功法的感悟传送给另一个人。 毕竟,作为今后的安身之所,花无衣可不希望今后的铸剑城像原著那样是个人都能进来。 是以,提升四大剑使实力也是十分必要的。 在短暂的修整后,花无衣正式开始闭关铸剑 第五百四十章:拜玉儿来访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山中无甲子,世上已千年。 铸剑城,作为一场江湖的风暴中心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一场~风暴趋于平淡。 只是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向着人们预想的那样划上休止符,反而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遥远的星空上,天降流火,两颗被前人称作“荧惑”与“守心”的不详之星不知何时竟已悄悄来到夜空上,并不断的朝着披-汇聚。 与此同时,江湖上也是风波不断。 随着燕藏锋独自踏上寻找刘依依的旅程,凌霜剑出世的消息再次被传开。 想要退出江湖的燕藏锋一时间又成了新一轮的风暴中心,赫连霸与慕容华两人为了凌霜剑竞相发难,朝着燕藏锋伸出毒手 尽管燕藏锋凭借凌霜剑之危一次又一次击退强敌,躲开危机,但凌霜剑始终是个麻烦。 他先是被人骗得凌霜剑。 后又只身落入赫连霸手中,惨遭严刑拷打,差点殒命。 几度轮回,生死春秋,若非身边的朋友给力,燕藏锋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 当然,这也把身边的朋友累得够呛。 先是刘依依为救燕藏锋身受重伤,差点身死道消。 后又是赛华佗为了给刘依依续命,连续使用续命三仙阵,硬生生把自己从四十初头的人变成个糟老头子。 如此才换得刘依依七天寿命。 这七天里,若非死心门的掌门死心师太想到花无衣医术高超,不顾赛华佗阻拦,亲自前往铸剑城。 谁也不知道燕藏锋会不会向原著那样在危急关头凭借运气侥幸找到凌霜剑。 也是因为这件事花无衣私下里没少告诫死心师太要远离燕藏锋与刘依依。 而死心师太。 便是当初在食神居里传授花无衣《七绝心经》的史大娘,同时,她也是死心门当代掌门。 死心门是为武林中的一个隐世门派,门内蕴含武林至宝七绝琴,能克制创说中先天罡气,其历代掌门不仅是女子,还要在临终前收取一名资质绝佳的女子作为死心门下代掌门。 死心师太身为掌门,为了门派传承早就将刘依依定为传承之人,不惜在刘依依身边苦守十八年,却没想到刘依依生性跳脱,无法忍受归隐山林的苦楚,后又遇上呆头呆脑的燕藏锋,双双坠入爱河,致使计划功亏一篑。 这让死心师太心里对燕藏锋恨得牙痒痒的,听到花无衣让自己远离燕藏锋,死心师太心里一万个同意,无奈刘依依对燕藏锋痴心一片,她又与刘依依牵绊太深,一次次心软,连自己也搭进去。 花无衣无奈,只能告诫死心师太小心,自己则独自离开。 当然这也不是花无衣不想多待,而是花无衣实在待不下去 自从有了混迹铸剑城的履历后,赛华佗就各种看花无衣不顺眼,整天阴阳怪气的,搞得花无衣头大,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为净。 另外,也是最主要的问题,那就是燕藏锋的性格问题了。 在花无衣看来,燕藏锋此人身上的确有点侠义精神,但也无法掩饰他性格软弱,空有一身实力而没有相应能力的问题。 是以,风尘三侠好不容易冒着得罪赫连霸,得罪至尊盟,得罪整个海鲨宫的风险救他与刘依依性命。 燕藏锋却在刘依依醒后,预防赫连霸报复时,主动请辞,提出退隐江湖的打算。 这泥*★*★ 但凡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完全放空炮,把队友往死路上逼啊! 原著中,也若非他气运深厚,身边的朋友不计前嫌,不断的给予支持,若非上反派们给力,不停的在后面拿鞭子赶他,将燕藏锋敢进生死棋,花无衣实在想不到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能落得个什么好。 想不通,就不用想,反正花无衣看在死心师太的面子上忍着别人白眼救醒刘依依已是仁至义尽了。 若让花无衣再像赛华佗一样无私奉献,花无衣实在办不到。 此时的铸剑城,王权剑已经铸造完成,虽然时间短了点,但有了凌霜剑的参考,花无衣自信自己铸造的宝剑绝不会弱于别人。 于是,回到铸剑城后,花无衣再将自己碧血照丹青修改,使其更加契合凌霜剑,便于融合后,也陷入无事可做状态,开始研究起了武功 此时,剑尊虽走,但留下武功秘籍武功尚在,密密麻麻的推满了整个书房,都是剑尊为了应付凌霜剑的危局而特意挑选的武功秘籍 其中不仅有剑尊最得意的乘龙斩,还有凌霜剑的秘密以及各种各样增长内力的心法。 这些或许都不如天意四象决,但到底包含着前人的无上智慧。 花无衣如获至宝,认真的翻找对自己有用的知识,直至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门外忽然传来龙剑使略显恭敬的声音 ??? “启禀城主,拜玉儿拜姑娘求见。” “拜玉儿,她来干什么?” “属下不知,她是你的朋友,属下也不敢多问?” “算了,就带她去大殿里等着吧,我马上过去。” “是。” 合上书,花无衣听着龙剑使离去的脚步声,双目微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自上次铸剑池一别,他与拜玉儿已经三个多月没见过面,上次听到消息还是听说拜玉儿偷走了燕藏锋的凌霜剑,害得燕藏锋被抓,花无衣在赛华佗跟前里外不是人。 如今拜玉儿又找上了自己,到底是自己的意愿?还是代表了赫连霸的利益呢? 不多时,花无衣便来到了大殿上。 此时的拜玉儿已经等待多时,一身杏黄色的衣衫,衬托出莹莹如雪的肌肤,好似一位冰清玉洁的雪中仙子,冰冷而不赋有攻击性 见到花无衣来,拜玉儿心里十分高兴,展颜一笑,一个飞扑直接扑到花无衣怀里,深情告白道: “无衣,带我走,带走我吧,请你带我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花无衣一征,一双略带尴尬的手悄悄拿起,又悄悄放下,始终没有落在拜玉儿的背上。 无奈之下,他环视一周,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摇头道:“傻丫头,我是铸剑城的城主,我若走了,铸剑城该怎么办,这里面还有数万人口呢?” 为了防止拜玉儿身上有压力,又笑着保重道:“你放心,就待在这里,有我在,我保证谁也不会欺负你。” 谁知拜玉儿不仅不管这些,反而无视了花无衣的保证,抬起头来,深深注视着花无衣,并认真道: “我们可以把铸剑城送给义父啊,义父是天下霸主,管理着整个江湖,我相信有他在,城里的百姓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此话一出,不止边上的四大剑使,即便连花无衣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花无衣实在很想知道拜玉儿这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微微推开拜玉儿,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哦,那不知道赫连霸来了,能给铸剑城带来什么,是让城里的百姓不在受欺负?还是让城里的百姓有吃有喝,还不用不纳粮了?”丸 迫 第五百四十一章:逍遥郎出息了 察觉到花无衣神色异常,拜玉儿心中一紧,一颗喜悦的心也变得局促不安了起来。 否则?否则怎样? 拜玉儿还没有说完,花无衣已经不想听了。 他神色淡然,轻轻推开拜玉儿,并与之保持距离,一字一字的问道: “否则怎么样?否则就要和我翻桌子吗?” “他赫连霸配吗?” “玉儿,你难道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赫连霸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现在还敢得寸进尺伸手向我要东西,你也不问问他配不配?” 冷漠而又无情话语徐徐在风中回荡,一举击碎了少女的自信心,也使得拜玉儿紧张的心咯噔一声响,瞬间沉入湖底,摇头问道: “无衣,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我义父吗?为什么还要逼我?若你们两个出了事,还要我怎么办?” “那你就让他别来烦我了?玉儿,我说过,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经忍了他很多次了,但这不是他可以骑在我头上撒野的资本。” 麻了,人麻了。 听到拜玉儿的声诉,花无衣整个人都麻了。 这让他不禁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心中很是无语,但还是耐得住性子,悉心劝道: “玉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和自己的使命,虽然我不想当铸剑城的城主,但也不想看着他们陷入水深火热中。” “你可以用你的价值,撬动我的使命,但前提是你得掂量掂量一下你的分量,有没有那么高的价值,尤其是在一些无法改变的立场上。” “还有,看在以往我们的交情上,我可以允许你在铸剑城里安稳的生活,但前提是你不要触碰我底线,毕竟,我现在还是一城之主,要为自己手下讨生计呢。” 语罢,花无衣转身就走,丝毫不给拜玉儿反驳的机会。 拜玉儿想要上前追赶,却被四大剑使死死拦下,有了花无衣的命令,无论她怎么撒泼,四大剑使都不为所动,不让他打扰花无衣。 但三天后,拜玉儿还是离开铸剑城了,重新回到赫连霸的怀抱。 这也让花无衣彻底无话可说了。 几天后,至尊盟传来消息:拜玉儿要与任千行二人共结连理,于下月十五拜堂成亲。 消息一出,传得铸剑城大街都是,四大剑使知道花无衣与拜玉儿之间的关系,汇报时面色严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却没想到花无衣竟然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并笑着让几人不要管。 花无衣看得出来这些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得,目的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但他还是选择了忽略。 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人始终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的。 拜玉儿也一样,花无衣已经给过了她机会,拜玉儿最终还是选择离开铸剑城,接受自己的命运,花无衣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祝福了。 只是这边他心安理得的等待,另一边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这人便是逍遥郎。 花无衣与逍遥郎相见时,逍遥郎是被四大剑使押着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活泼可爱的姑娘 那姑娘花无衣认识,名叫“无心”,是西川毒圣姚元圣的徒弟,又因某些原因,拜入了死心师太门下,严格起来还与花无衣共承一段香火情呢! 花无衣看在死心师太的面子上还帮她说媒,笑侃逍遥郎“有出息,终于娶到媳妇了”,惹得小姑娘羞红了脸,心里美滋滋的,对花无衣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只有逍遥郎这个二愣子,不懂人家姑娘的心思,千方百计的拒绝。 今日一见,花无衣很快便知逍遥郎的来意,忍不住打趣道:“逍遥郎,你不和无心谈情说爱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怎么?觉得自己有出息了,可以强闯我的铸剑城了吗?” 四大剑使的为人花无衣知道,他们一般不会为难与自己认识的人。 逍遥郎之所以被压进来,无非是他不遵守铸剑城的规矩,被四大剑使强行制止了。 迄今为止,逍遥郎脸上还带着几分错愕。 只是他实在不敢相信几个月前还被自己吊打的四大剑使为何实力突飞猛进,已经精进到了可以只手拿捏他的地步。 听到花无衣问话,逍遥郎猛地一个回神,矢口否认说道:“花无衣你别胡说,我与无心没什么的,我只把她做小妹妹一样看待,并无男女之情的” 无心听后,很是失望,但还是鼓起一张笑脸,为其附和道:“是啊,花大哥。我和逍遥哥哥真没什么的,今日来次,是想告诉一个秘密的。” 微微一笑,花无衣装作一副好奇的模样,探究道:“秘密?什么秘密?” 但不等无心开口,逍遥郎已经迫不及待的张口了:“花无衣,你知不知道玉儿姑娘要成婚了,还是任千行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花无衣收起脸上的笑容,目无表情的看着他,平平吐出两个字:“知道!” 逍遥郎一愣,实在想不到花无衣会这么平静,接着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救她?” “救?”花无衣噗嗤笑道:“我为什么要救她了?她已经是个大人了,该有自已的主张,自己的决定了,我有什么理由拦着她选择自己的幸福?” “幸福?”逍遥郎实在不知道花无衣为何会这样想,赶忙否认道:“不,玉儿才不会幸福呢,任干行狼子野心,玉儿才不会嫁给他呢,她一定是受了赫连霸的威胁,花无衣,现在只有你能救她,我们一起走吧?” 闻言,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话你跟多少人说过,燕藏锋?你师父?亦或者其他人?他们都是怎么回复的,骂你了?还是打你了?” 不等回复,又接着道:“逍遥郎你到现在还不清醒吗?威胁玉儿的从来不是赫连霸,而是玉儿自5.2己,是她不听劝,非要跟赫连霸一路走到黑的,能怪得了谁。” “或许你还不知道吧,铸剑城从来没有阻拦过她为我传递消息,但她却宁愿将自己成婚的消息散布的满城乱聩的声音入耳,不停的冲击逍遥郎的世界观,逍遥郎当场崩溃,“你胡说玉儿不是这样的人?” “我胡说!”花无衣咋舌道:“那么逍遥郎,你又对拜玉儿了解多少呢?你知不知道至始至终赫连霸都没有限制玉儿的自由,也就是说她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却为何还要安心待在赫连霸身份,享受苦主的身份呢?”· 第五百四十二章:重聚至尊盟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的努力始终无法开出想要的结果 花无衣可以做到无情无义,却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他可以浅尝风月,却不能任由对方无理取闹。 与邀月怜星在一起,夫妻之间,虽有心结,两人始终没有让花无衣陷入两难境地。 与公孙兰、欧阳情在一起,姐妹二人总能明白花无衣的心,懂得怎样维护感情。 可到了拜玉儿身上,花无衣除了心累,还是心累。 既是如此,何不好聚好散? 反正,相聚是缘,离散是分,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不需要缘由,也不需要迷茫,只需顺其自然就好。 就这样。 在逍遥郎不甘的怒吼声中,花无衣直接让人将他给强行请了出去。 可即便如此,预想的平静还是没有到来。 一月之后,拜玉儿婚期将近,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打破花无衣平静的心态。 死心师太死了! 那个虽然没有正眼瞧过花无衣,但却毫无保留的将七绝心经传授给花无衣的死心师太死了。 死在赫连霸手上,死在了昔日的老情人手里。 16… “消息准确吗?” 大殿之上。 花无衣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 可即便如此,四大剑使还是能感受到一股令人恐惧而又无法抵抗的气息正从花无衣体内缓缓苏醒,笼罩在了大殿之上。 龙剑使心中骇然,赶紧说道:“启禀城主,属下句句属实,目前死心师太已被燕藏锋刘依依等人安葬,墓穴就在死心门腹地,无可作假。” “死心门吗?知道了。” 死心门是个隐世门派,行踪向来神秘。 随着刘依依与死心师太相继问世,她们的山门终究还是被有心人给揪出来了。 这让花无衣很是无语,但想到这是死心师太的决定,花无衣也不好评价什么。 回过神后,见到四大剑使正极力忍受自己身上散发的气息,花无衣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敛去自身气息,微微叹道: “也罢,有些事情终究不能强求。死心师太毕竞教过我武功,既被奸人所害,我说什么也该拿着仇人的人头去祭拜她,让她走得安心些。” “仇人的人头?”闻言,龙剑使直皱眉道:“城主这是要…?” 花无衣看着他,点头笑道:“不错,我已经警告过赫连霸,让他安分点,可偏偏他就是不听,非要去作死,现在好了,只能由我亲自送他去上路了。” 赫连霸其人,不止害死死心师太,还曾经偷袭过老城主,花无衣想要杀他,四大剑使不仅不会阻拦,反而跃跃欲试,齐声喝道: “是,属下这就点齐兵马,共与城主杀进至尊盟。” 花无衣听到这些杀气腾腾的话,嘴角抽了抽,还是摇头道:“算了,区区至尊盟而已,还用不着派遣大军,我一人足以。” “啪啪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爆竹声声响。 今日的至尊盟算得上一个好日子,盟主赫连霸的义女与他最看重的手下任千行共结连理的消息早已在江湖上传开。 不管外人是否看好这对新人,但碍于赫连霸的恐怖压力,武林中还是有大把大把的门派,愿意低三下气的为新人送上丰厚贺礼。 是以,自晨鸣时分,前来恭贺的武林人士就络绎不绝排起了长队。 他们争先恐后的献上祝福,生怕自己一时不积极,惹恼了至尊盟这尊庞然大物,致使整个宗门陷入危机。 门外,花无衣默默注视着一切发生,直至酒宴散尽方才施施然的向着至尊盟的大门走去。 守门的侍卫见到外人靠近,纷纷举起手中兵刃,对准花无衣大喝道:“什么人?” “花无衣!” “啊,花无衣,你就是花无衣,快去禀告盟主。” 显然花无衣连败赫连霸数次的消息瞒不住有心人,守门的侍卫见得来人竞是连盟主也惹不起的存在,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派人禀报赫连霸 可花无衣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他双目冷厉,犹如利剑寒风,发出摄人光芒,直刺在场所有人的心神,并冷冷道: “你们让开,今日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赫连霸,谁拦谁死,谁也不例外。” “不好,他要对盟主不利,我们上。” “杀。” 能成为守门的,看似是个闲差,却出乎意料的对赫连霸忠诚。 听到花无衣欲对赫连霸不利,这些人丝毫不顾敌我差距,出一股凌厉剑气,一举将其击溃。 很快,浓浓的血腥味在空中蔓延,花无衣一路杀进,一路尸骸,但凡有所阻拦者,毫不留情的将其灭杀,致使整个至尊盟怨声载道,乱做一团。 直等他杀到大殿,空荡荡的大殿里还不见赫连霸的人影,就孤伶伶的跑进来了一道红色人影。 她快速来到面前,举起一巴掌狠狠的朝着花无衣面上甩去,失声呵斥道: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现在婚礼已经结束了。” “啪”的一声响,一道响亮的耳光响彻在整个大殿上,花无衣不闪不避,任由拜玉儿的巴掌落在自己脸上,双目依然冷如寒冰,从未发生过任何变化,只是冷冷道: “这既是你的选择,又何苦怨天尤人呢?” “743什么怨天尤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问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别人的妻子了。” “那就恭喜你了,好了,闲话不多说,我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赫连霸,送他下去与故人相见。” “哦,不知哪位故人想与老夫相见,老夫倒想听一听。” 话音一落,耳旁就传来一道来气定神闲的声音,赫连霸笑阿呵从左首边的侧殿里走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上笑,语气中也充斥一股有恃无恐的姿态,好似笃定花无衣不会杀他一样,浑然没察觉到今日的花无衣完全不是拜玉儿所能左右得了的。 唯有身后任千行似乎察觉到什么。 他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渗出一丝耐人寻味之色,又瞬间隐没,丝毫没有提醒赫连霸意思 只是这些变化还是被花无衣捕捉到了。 花无衣抬头,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任千行,双目犹如寒风刺骨,冷得令人室息: “怎么?以为勾结了几只老鼠,跟在我身后捡捡便宜,就可以将自己当回事了。” “哈哈哈…,花无衣你说的对,我们的确在你身后做了些动作,若没有你消灭赫连霸的有生力量,我们也没有那么快掌握至尊盟,哈哈…,花无衣,这一切多亏了你啊,你说我要该怎么感谢你?”· 第五百四十三章:无情剑道 很快,伴随着一道猖狂大笑,大殿之外,缓缓显示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许久未见的慕容华。 此时他也像往常一样,身穿锦衣,负背双手,尽显大家风范,又在不经间露出一丝出轻佻蔑视之意,不禁让人脑海里浮现出‘来者不善'四个大字。 这其中,首当其冲就是赫连霸。 至尊盟毕竟是他赫连霸的地盘,赫连霸想到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横行无忌,整个人都不好 斜过身子,一脸阴沉的盯着慕容华:“慕容华,你胆敢肆无忌惮的踏进这里,看来我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 这时慕容华已经走进大殿。 面对赫连霸的威胁,慕容华理都不想理,停下步子,看着脚下的红毯,施施然道: “可惜了,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单枪匹马跑到我的地盘,纵使武艺再高,也别想全身而退。”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好,好,好,老夫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 一时间,几度唇枪舌剑无果后,两人再也不想废话,决定动手了。 这时花无衣忽然插话道:“哼,赫连霸的命是我的。” 抬头望着不知何时已经走上那张象征着权力座椅的赫连霸,花无衣双目深寒,不带一丝情感:“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这时拜玉儿再也受不了了,上前来到花无衣面前,殷切的望着他:“无衣,你在说什么?盟主是我义父,你怎么可以杀他呢?” 一时间,四目相对,拜玉儿双目闪烁,似要从花无衣眸光中找到一丝昔日的情分。 可令人心寒的是此时的花无衣早已开启了无情剑道,任凭拜玉儿如何寻找,如何寻呼唤,花无衣始终不为所动。 那冷冰冰的模样,除了让人感受到死寂外,根本找不到一丝属于人类情感 这便是花无衣多年苦修剑道所领悟出来的一一无情剑道。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若无情,万物如何滋长? 无情剑道并非所谓的断情绝义,而是花无衣超脱自身情感束缚,以第三者的角度出发,统御自身情感,将有情与无情归于一念,使自身身临其境的同时又能超然于物外,随意调配自身情感。 执此剑道,花无衣看似无情,灵台却是一片清明,比谁都要清楚自己在什么,甚至还可以有情、无情之间随意切换,以自身有情的一面对战。 除此之外,他尚有超脱世间形体的无形剑道,超脱自我的无我剑道,超脱天地、与天地齐平的无天剑道,这也是花无衣目前所领悟的先天之境,亦称先天剑道 这些剑道层层逼近,一山更比一山高。 拜玉儿不懂剑道,但看到花无衣冷酷无情的一面,顿感不妙,连忙问道:“无衣,你今天怎么?好吓人啊?” 花无衣还是不为所动,转身望向身旁正得意的慕容华,冷冷道:“赫连霸的命是我的,你有意见的话,就出招吧,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怎么?你就这么自信,不怕我们联手吗?” 慕容华并不如外表那般看起来秀气斑斑。 相反,他身怀野心,是一个十足的野心家。 花无衣身怀先天罡气,慕容华不是没有怀疑过花无衣是魔剑遗族的后裔,然而,这些与他的野心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花无衣若胆敢阻止自己,慕容华不介意除掉花无衣。 何况,他今日还有不得不杀赫连霸的理由。 花无衣似乎察觉到了这点,冷笑道: “怎么?以为自己多了层皮,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慕容华,不,应该叫你官御天吧。官御天,我虽然没见过你,但别以为自己带个人皮面具,我就分辨不出你了。” “什么,官御天?” 话音一落,满堂皆惊 众人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慕容华就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官御天, 赫连霸一张阴沉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他不可置信望着慕容华,眼睛一眨也不眨,似要将其看个透彻。 唯有任千行还算淡定,他疑惑町着慕容华,口中喃喃叫了声“师父”,心里也在思索这则可能性。 而慕容华眼见身份被揭穿,也不打算隐瞒,哈哈一笑,身形辗转间,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满头白发与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正是死去多时的官御天。 官御天仰天长啸道:“哈哈哈。不错。我就是官御天。” 随后转头望向上方的赫连霸,怒声道:“赫连霸,那日你杀我不死,我就曾发誓一定会杀了你,夺回我失去的一切,今日是该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师父。” 听到熟悉的笑声,任千行双眼一懵,瞬息之间又化为欣喜,纵身一跃,来到官御天身旁,激动道:“师父,真的是你吗?” “哈哈,不错,千行,是我,我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徒儿一直在等你,只是你明明就在我身边,又为何不肯告诉我你的身份呢?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哈哈,干行你多虑了,为师怎会不相信你呢?只是那狗贼赫连霸杀我性命,夺我至尊盟,我曾经发下重誓,不报此仇,便不以真面目示人,千行,今日是我该报仇的日子。” 一时间,师徒二人肆无忌惮的聊着,彻底惹恼了赫连霸。 赫连霸脸色要多难看有难看,先狠狠瞪了任千行一眼,对着官御天冷哼道 “哼,报仇?想得美,官御天,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上次没死是你命大,这次你可没那个机会了,我会亲手把你挫骨扬灰的。” 语落,气运丹田,将真气赋予手掌,向着官御天杀去。 官御天正要推开任千行回击时,蓦的一声响,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忽然飞至,隔开了他与赫连霸的界限,逼得赫连霸飞身向后退去。 花无衣收起剑指,上前一步,冷冷看着二人:“我说过,赫连霸的命是我的,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我的话。” 然而,迎接的他则是一掌。 官御天二话不说,举起一掌,向着花无衣打去:“哼,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雪耻,雪耻。 诚然。 两人都想杀了赫连霸,官御天可以借助花无衣力量坐收渔翁之利,但这样只会让世人记住花无衣,记得他官御天曾经败在赫连霸手中,而无法洗刷他的耻辱良。 官御天心高气傲,怎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是以,在面对花无衣一再阻拦后,他终于不在隐忍,向着花无衣动起手来。 花无衣也没多说什么,同样以掌对掌,举起一掌,向着官御天迎击而去。 只是出掌的招式与角度,怎么看都与官御天一样,直似两人中间隔了一面镜子映照出来的影子 角 哈 迫 第五百四十四章:万剑无声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早在花无衣重新铸造碧血照丹青时,就曾为碧血照丹青创造过一门神奇剑法。 此剑法名为天下溪神剑,乃花无衣根据自身所学,以心为守,辅以阴阳大道的无上剑法,共分上下两篇。 若上篇讲述的是阴阳相形、追本溯源、复归于无极的演化之道,那么下篇则是逆乱阴阳,超脱世俗,不容于世的宇宙法则 所谓:阴阳有序,万物轮转,世间万物,皆有其阴阳之道。 花无衣的天下溪神剑上篇,共分九式,分别是移天换月、万象无痕、日月同天、分阴导阳、一剑化生、万剑无声、两极无限、开天辟地、道冲无极。 都是由花无衣遵循自然规律,探索阴阳万般变化创造出来的剑法,其剑法精微奥妙,博大精深,不求杀人,却能制人。 而下篇,则是花无衣凝聚自身意志,包含自身境界以及世间万物创造出来,可以撬动天地的无上大杀招。 此篇共分阴,阳,生,死,虚,实,时,空八大领域。 每一领域皆有花无衣对道的理解,蕴含无上造化,若能开悟,即可轻而易举的剑崩山河743,粉碎虚空,逆反时流 但由于威力强大的缘故,花无衣一般不到生命危险,是不会使用的。 可即便如此,花无衣也能完全凭借上篇,纵横世间无敌. 见官御天一掌打来,花无衣想也不想,以掌为剑,使出一招‘万剑无声’与之对轰了起来。 所谓“万剑无声”,就是花无衣根据对手的阴阳变化,调节自身阴阳变化,使之阴阳相形,复归于无的招式 若官御天一掌为阳,花无衣可化掌为阴,用之等量的阴,使其阴阳相形,消弭于无声、无形、无色、无味。 执此招者,可天生立于不败之地,与任何对手持平。 当初创招时,若非顾忌形象,花无衣早就亲切的将这招称为“五五开剑法”了。 果然。 官御天一掌打来,花无衣眼神犀利,顺感其阴阳变化,同样举起一掌,以其相反的掌力、相反的招式与之对拼一掌,使两人中间像隔着镜子相互映照。 一掌下来,官御天势大力沉的掌劲不仅没有造成巨大的损坏,反而被花无衣消弭无形,就像两个菜鸟互啄一样,若非察觉体(bgc)内内力尚在,官御天差点以为自己内力消失不见了。 同时,这也让官御天对花无的衣厉害有了新的认识,将警惕心提高到了最高。 眼见一招无效,官御天以防万一,即时退走,待落地后,腰身一旋,气沉丹田,双掌齐推,劲化为龙形,使出一记威龙神掌,凌空对着花无衣轰杀来。 花无衣则不慌不忙,逆转真气,有模有样学着官御天轰出一掌反威龙神掌,向着官御天反击而去。 一时间,阴阳,正反两种力量再次碰撞,化为无形,两人之间的打斗也如上次那般戏剧性的结束。 这其中,花无衣的想法未可知,但对于官御天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试想一下自己忍受酷暑寒冬、千辛万苦才换来的武功,对于别人来说就像玩具一样在自己面前扬武扬威、随便显摆的心情。 更可恨的是花无衣的威龙神掌与不仅与自己的威龙神掌威力一模一样,还要比自己复杂了许多,完全是逆转真气的自杀性杀招。 这对于官御天来说完全无法理解,要知道内功之道,向来凶险,稍有不慎,便落得个走火入魔,伤己伤身的下场,一般人哪会闲得无聊,拿逆转真气开玩笑? 可偏偏花无衣就这样做了。 自从修习太玄经之后,花无衣体内的经脉穴位汇聚成一线,不仅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还能随心所欲的逆转全身真气。 强如“天魔解体”之类需要逆转真气才能换取力量的自杀性秘法,不仅对花无衣无害,反而大有裨益。 是以,莫说逆转了一套威龙神掌,即便是先天罡气这样复杂的神功花无衣也能随心所欲,逆转自如,并且使其威力更从前 一套掌法下来,官御天也发现花无衣在学自己,心中一动,开始各种挖坑、各种虚晃,给花无衣设陷阱,让花无衣中招。 可偏偏花无衣经验丰富,还是凭借自身经验一一将其躲开,一时间,失去内力辅助,两大高手之间对决,竞如同街头卖艺般充满了戏剧性。 身后任千行见得官御天一直被花无衣戏耍,心中一动,上前激将道:“花无衣,枉你也是一代高手,怎会做出偷学别人武功之事,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武功,能和我师傅来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吗?” “哼,任干行,你的激将法也太差了吧,不过,你说得也对,玩了这么久,也该结束这场无聊得闹剧了。” 花无衣不傻,如何听不出任千行是在激自己呢?但他也玩够了,索性不玩了。 很快,又是一个掌间相对,花无衣与官御天掌间相对一掌,各自借助彼此的掌力退去拉开距离。 落地后,花无衣冷冷的看着官御天:“好了,官御天,我也玩累了,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接我下一招?” 语罢,右掌轻举,微微一摆,一股毁天灭地水势自掌间蔓延徘徊。 花无衣的身上也浮现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深邃而内敛,如同将要决堤的洪水,随时准备冲破堤坝,淹没一切,摧毁一切,让在场之人为之心惊胆寒。 官御天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凝聚全身的力量,将先天罡气化作一道白色气罩,护住全身何处。 随着真气流转,他身上的气罩也开始旋转,疯狂的吸收天地间的元气,在大殿的上方笼罩出一片庞大的气旋,连整个天地也为之变色。 感受到天地间传来异样,花无衣赞许的点了点头,掌间微动,内力一吐,手中劲力全然爆发,卷动滔天之势,化作一股遮天蔽日的水势,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对官御天天全身各个方位发起进攻,瞬间就席卷官御天的全身三百六十多个穴 位。 这套作为与先天罡气同级别的澎湃如潮掌法,本应与先天罡气起鼓相当,可偏偏因为官御天修习先天罡气时太过急操,使其有了缺陷。 花无衣掌势一出,官御天腰间气海穴立即受创,失去了战力,若非花无衣不想大欺小,只用了些许微力,早已变成了一具尸体。 也就在这时,一股危机从后而来,花无衣目色一凝,冷冷吐出一句:“赫连霸,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凝气于指,化作一道剑气,飞身旋转,直劈身后偷袭而来的赫连霸。 沉迷于偷袭的赫连霸,根本没有想到花无衣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给予回击,反应不及的他当场就被花无衣劈中,尸首分离,‘噗通’一声掉落在地。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到死都没想到花无衣会有这么快的剑 第五百四十五章:分道扬镳 “盟主!” “义父!” 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赫连霸就是这样死了,死得窝囊不成,还具有戏剧性。 但想到花无衣出手的方式与角度,即便身为同一级别的高手官御天也惊呆了 望着赫连霸尸身上的切口,官御天不难判断出花无衣当时并非仓促应战,而是冷静出剑。 因为伤口做不了假,赫连霸身上的伤口,绝不是花无衣摧枯拉朽造成的,也绝不是花无衣仓促应战的无心之失。 其力道妙到分毫,时机也把握的相准确,增之一分则太多,减之一分则太少,完全是一个成熟剑手,正常情况下的把控力。 也就是说赫连霸在偷袭时,花无衣不仅能从容应对,还能从容不迫的进行反应,这种全方位的实力碾压,绝非同等级能办到。 花无衣的实力最少高出赫~连霸一个等级。 这让官御天心头凝重,不得不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花无-衣强大, 但不等多想,已经有人付诸了-行动。 眼见赫连霸身死,拜玉儿、练赤雪二人脸色苍白,只觉天塌地陷,整个世界也黯然无光,愤怒地抽出兵器,向着花无衣杀去。 可行至中途,练赤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连忙回招,站在原地,打量着花无衣,似在盘算着什么。 唯有拜玉儿与赫连霸感情最深,羁绊最深,大脑一时充血,举起一剑毫不犹豫地没入了花无衣心口,大声质问: “你为什么要杀我义父?” “想杀就杀呗,哪有为什么,只要你有能力,也可以杀我,只可惜…” 只可惜… 花无衣低头望着拜玉儿没入胸口的长剑,不仅没有感觉到疼痛,甚至连眼神深处都没有一丝波动,好似刺穿的不是他的心脏一样 随后,不顾面露欣喜的任千行与官御天。 花无衣屈指一弹,将拜玉儿长剑震得粉碎,任由身上伤势自行修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说道: “现在的至尊盟已经不是赫连霸的至尊盟了,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了,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来陪着赫连霸一起死?” “什么?你想让我死?” 一口闷气出完,拜玉儿的神志也恢复了不少,听到花无衣不仅杀了自己的义父,还要让自己死,一时无法接受,只觉心中莫名伤痛,不知道该怎样表达现在的心情。 可花无衣却平静的看着她,摇头道:“我没想过让你去死,只是我杀了赫连霸,就注定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今后的路,也该靠你自己了,是生是死,也该由你自行决定,我无法帮你太多,但最少可以让你安全离开至尊盟,除非你自己 作死,不想离开这里?” “离开至尊盟?可离开至尊盟,我还能去哪儿?” 拜玉儿想要反驳,可谁让赫连霸是自己的义父,花无衣又杀了自己的义父呢? 一时间,她也陷入两难之地。 一旁的官御天,虽然对拜玉儿没能杀死花无衣感到失望,但想到拜玉儿的剑能刺入花无衣心口,顿时有了盘算。 于是强忍一口气,强行压下自身伤势,大声笑道: “既然不想离开,那就留在这里吧!” “哈哈,玉儿姑娘,你放心,你与干行的婚事虽是赫连霸一手促成,可你们毕竟已经拜堂成亲,成为了夫妻,我这个做师傅也不好说什么,你想留多久就多久。” “实在不行,我可以保证,至尊盟上下谁也不能为难你!” 说到这里,他还意味深长地回望了任千行一眼,连哄带逼道:“你说是吧?千行。” 任千行喜欢的是刘依依,今日与拜玉儿成亲,完全是赫连霸逼迫,全无半点真心。 他本以为可以就此摆脱拜玉儿,哪料官御天突然反水,承认了这桩亲事 这让任千行一时不满,但看到官御天那双耐人寻味的眼睛,又升不起半点反抗之意,强忍心中不甘,拾头望着拜玉儿,装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盟主说得是,玉儿姑娘,想留就留下来吧,待在至尊盟里,谁也不敢欺负你。 一时间,两人地保证让无处可去的拜玉儿有了着落,最终答应官御天留在至尊盟 花无衣见此也不在说什么,随手在大殿中扯下一块红色帷幕,将赫连霸的尸身包裹起来,向外走去 唯有练赤雪一人待在大殿里至始自终都无人问津,强忍一口气,跟在花无衣身后,离开了大殿。 刚一离开至尊盟,练赤雪就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管玉儿了吗?” 闻言,花无衣脸色平静,毫无一丝波动地说道:“她不是已经选择留在至尊盟了吗?” 练赤雪冷笑道:“官御天岂会那般好心,别人不了解玉儿,我还不了解她吗,官御天收留玉儿,无非是看你与玉儿亲近,想要借机钳制你,说不定关键时候还能说服玉儿反水对付你。” ???? 花无衣又如何猜不到这点呢?但他眼神依旧平静,平静到毫无生气,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最起码她还有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是啊,她还有利用价值,有利用的价值的人才配活在世上!不像我,即便站在那里,也没人看上一眼。” 练赤雪语气一凝,想到刚才冷遇,失望同时又有些不甘,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人无视,许久之后,她一个咬牙,挡住花无衣去路,一脸坚定地望着花无衣 “那我可以跟着你吗?” “跟着我?” 花无衣一愣,想不到练赤雪跟着自己干什么,掂了掂肩上的尸体,一脸玩味的看着她:“跟着我干嘛?别忘了,赫连霸可是死在我手上的,他可是你师傅啊!” 闻言,练赤雪望着花无衣肩上的尸体,幽幽叹道:“他的确是我师父,但他却从不希望我作为他的徒弟,而是希望我成为一把剑,一把没有感情的剑,供他趋势。” “如今剑的主人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能为自己重新找一个新主人了。” “而我是赫连霸的徒弟,官御天看不上我,甚至还要杀我,剩下的只有你了,只要你可收留我,我愿成为你手里的剑,甚至是你的女人。” “剑和女人吗?” 花无衣审视着眼前这个呵气如兰,容貌不弱于拜玉儿的女人,实在想不到她冰冷的外表下,竞然还隐藏着一份聪慧的心,想到现世一个梗,不禁玩笑道: “抱歉了,剑,我不需要,女人我也不需要了,因为她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成为我的负担。” 练赤雪一听急了,如今赫连霸已死,海鲨宫肯定难逃清晰,不管出于形势,还是出于自愿,她都理由留在花无衣身边,随即降低要求请求花无衣接受自己 “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只要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什么动愿意做,哪怕是一个丫鬟,我也愿意?” “丫鬟吗?”花无衣想了想,一把将肩上的尸身丢给练赤雪,随口说道:“这个可考虑一下,走吧,去死心门,我要祭拜一下死心师太。”丸 % 第五百四十六章:了如神 死心门隐匿之地,异常隐秘。 若非刘依依与死心师太相继问世,一般人还真不容易找到。 花无衣在练赤雪的带领下来到那座神秘的山谷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映入眼帘的唯有一座孤坟孤零零躺在荒凉的土地上。 正是死心师太安息之所 想起往日的情分,花无衣还是上前拜了三拜,本想用赫连霸的人头祭奠,但想了想,最终还是让练赤雪将赫连霸安葬在了死心师太旁边 三生七世,但为情故,生当难解,死亦百了。 或许两人一辈子因情结缘、因情生孽是一种纠结,但死后能葬在一起,也算得上令一种解脱。 至于赫连霸愿意不愿意死,那已经不关他的事了,当花无衣决心要杀他时,赫连霸的生死已经与他自己无关了。 于是,看着两座坟墓,花无衣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了不少,简单祭拜了死心师太一下,就开始在山谷里游荡了起来。 死心门虽为隐世门派,不问世事,但仍然肩负着守护武林安危的责任。 每当江湖上动乱,有邪物作祟,搞起血雨腥风时,死心门就会派人收服邪物,平息武林争端。 这些邪物,大多是人心的产物。 或许是某些能引起人内心贪欲的宝物,或许是能引发动乱的藏宝图,亦或者绝世高人留下的武功秘籍、神兵利器。 经历了数百年的努力,死心门不停的收录这些祸乱之源,门内早已蕴藏了无数令人心动的宝物,都被死心门历代掌门整理在禁地的一间密室里 无人领路的花无衣也是花费了半天时间才找那里。 练赤雪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当推开门后,看着满屋子的武功秘籍,也忍不住为之惊呼: “哇,好多秘籍啊,城主,这些秘籍随便一本都能在江湖上引起动荡,若是全部练成岂不是天下无敌,雄霸江湖了?” 谁能想到短短几日的相处,这位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冷艳女杀手,已经开始全心全心为花无衣着想了? 然而,花无衣却对她的话一点也不在意,摇头笑道:“哎,称霸江湖能有什么用,现在的我早已无敌于天下,要想称霸江湖早就雄霸一方了,岂会窝在一个小小的铸剑城里,好了,收起那些无聊的心思,还是安安心心的增强自身来得实在 说着,环视一周,随手就从书架里拿出一本秘籍认真观看了起来 “是,城主。” 练赤雪见状也再多说什么,见得花无衣不在理会自己,失望的在里面挑挑拣拣,企图找到一本适合自己的武功。 一连三天,两人都在密室里渡过。 三天的时间,也足以让花无衣将密室里的知识全部吸收消化,并对整个世界的修炼体系有了新的认。 三天的时间,花无衣身上气息愈发浑厚,翻翻转转间,又从密室中暗格中找到一本名为“千灵棋谱”的棋谱, 随手翻开后,花无衣看着里面各种功伐之道,无聊的评价了一声‘臭齐篓子’,就将整本千灵棋谱仍在了一旁。 旁边的练赤雪虽然不明白花无衣为什么看不上这本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棋谱,但见花无衣不想多说,她也没有多问。 其实,这倒不是花无衣高傲,而是花无衣有这个自信。 像珍珑棋局一样,花无衣虽然很少下棋,但也并非不会下棋。 自从学会阵法之后,花无衣的棋艺就曾达到了入道水平,棋中有道,道中有意,棋与意相辅相成,若是没有相应的水平,贸然与他对弈,只会被棋中的意境所伤,绝非千灵棋谱这种拘泥于纸张的低级棋法所能比较。 花无衣看了几眼,就觉得索然无味,索性就将其扔在一边。 至此,花无衣在死心门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当即带着练赤雪回到铸剑城。 来到铸剑城,花无衣并没有因为练赤雪武功高强,就对她开放特殊的职权与地位,而是将练赤雪当做了一个普通丫鬟留在身边,照顾自己的起居 也不得说赫连霸调教水平相当到位。 这种身份的转换,一般人肯定受不了,练赤雪却只经过了几天磨合,就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心中不仅没有一丝不瞒,反而乐得享受。 花无衣观察了两天后,发现她真没坏心思后,也就不在理会.… 反正以花无衣现在实力,就算练赤雪真有坏心思,也对花无衣造不成什么有效伤害,甚至,即便花无衣放开手脚让她杀,她也不一定能杀得了。 九转玄功与天蚕神功,对于花无衣的提升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内力提升与体力的提升,更像是一种生命的进化 从弱小进化成强大,是一种本质上的进化。 现在的花无衣即便不运功,身体恢复速度也优于常人,没准被人砍了脑袋,提起来还能重新接回去呢 何况,身边多了个丫鬟,闲暇之余她还能说说话,养养眼呢。 只是这样轻松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 江湖上,随着官御天的回归,凌霜剑与生死棋的消息也被闹得沸沸扬扬,首当其冲的就是燕藏锋。 燕藏锋身为凌霜剑的剑主,凌霜剑又是打开生死棋的钥匙,官御天为了得到生死棋里的宝藏,当然不肯轻易放过他 于是,在官御天各种逼迫下,燕藏锋被打得节节败退,不仅身边的朋友不得安宁,甚至连风尘三侠中的酒中仙的都丢了性命。 燕藏锋苦于实力差距,只能想到曾经打败过官御天的花无衣,偏带还询问凌霜剑一下的秘密,为什么只有他能使用凌霜剑? 花无衣听着龙5.2剑使突然来报,幽幽一叹,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但还是带着练赤雪前去迎接了。 当他来到城门口,燕藏锋已经等候多时,身边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羽扇纶巾的中年人。 此人萧疏轩举,面带微笑,看起来和和气气,但花无衣的善于观察,还是能捕捉到他眉眼深处那丝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阴狠,便知此人善于隐藏,绝不是什么善茬。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相互审视着对方,都想从对方身上看出点什么东西,反倒忘了身为主角的燕藏锋。 而燕藏锋也没多想,连问花无衣介绍道:“花无衣,好久不见了,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伯了如神,他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神算子。”, 第五百四十七章:心机叵测 “了如神,原来前辈就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了如神前辈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前辈看起似乎比传言更加深不可测啊!” “呵呵,说笑了,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算命的,哪有你说得那么神奇,可你就不同了,年纪轻轻,就有一身武功傍身,连身怀先天罡气的官御天也不是你的对手,着实令我惊讶啊。” 一双平淡而又清冷的眼眸映出了如神自信而又潇洒的身影。 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可在花无亦的眼神透视下,了如神还是觉得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好似被人扒开了一样丑陋不堪 这让一项善于稳操幕后的他十分不舒服,差点没将多年的伪装撕破,给予花无衣毁灭性地打击。 好在多年的忍耐已经让他磨砺出了一副可以承受风吹雨打的心性,强忍一口怒气,与花无衣磨嘴扯皮起来了。 旁边燕藏锋完全体会不到两人之间的唇枪舌剑,还以为两人在客套,便笑着上前打断两人16之间的问候: “好了,大伯还有花无衣,现在你们两个已经认识了,就不用客气了,毕竟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呢!” “正事?” 花无衣疑惑看着燕藏锋,眼见这里人多口杂,就将两人邀进铸剑城,请至城主府,茶水招待。 燕藏锋虽然着急,但也知道这是礼数问题,就照着花无衣地安排再次踏进那座熟悉的大殿。 适时,剑雄已走,空留伤感,燕藏锋许久才恢复过来,望着练赤雪端上来的茶水,心有疑惑,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只有了如神笑呵呵地接过练赤雪送来的茶,阴翳的眸光闪烁,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轻闻一口后,漫不经心的赞许道: “好茶,好茶,此茶芬芳甘冽,沁人心脾,端得一味好茶,只是这位端茶的姑娘,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和任千行一样,同出曾经的至尊盟盟主赫连霸麾下吧。” 此话一出,花无衣脸色立马凝固,众所周知,赫连霸是死在花无衣手上的,如今他的手下还要在花无衣手里做端茶倒水的丫鬟,到底是改邪归正呢?还是收人逼迫呢?不得不令人遐想了。 再加上了如神故意提起任千行,将练赤雪和任千行摆在同一高度,无疑不是暗示花无衣练赤雪会不会像任千行那样假意投靠赫连霸然后又背叛他呢? 当初任千行在投靠赫连霸时,赫连霸可没少羞辱任千行。 花无衣让堂堂一个冷艳女杀手作起端茶倒水的工作,是不是也和赫连霸一样小肚鸡肠,存了什么羞辱之心? 这些问题看起来随意,但花无衣还是能察觉到了如神来者不善。 只是他还是小看了花无衣,花无衣根本在乎他的诛心之言,微微一思索,便笑着说道: “好眼力,好见识,前辈不愧江湖盛名已久的人物,不错,练赤雪曾经的确是赫连霸的徒弟,被我收为麾下,至于她要怎么用,我该如何用她,那就是我的问题,不劳前辈费心了。” 适时,练赤雪听到花无衣的说辞,也很快反应过来了,连忙保证:“还请主人明鉴,属下对于主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哪怕是端茶倒水也不会伤害主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一声“主人”,虽然叫得有些拗口,但也在向其他人宣告自己臣服的是花无衣,而不是铸剑城,从而侧面增长了花无衣气的人格魅力。。 了如神心头凝重,实在没想到花无衣不仅存有一身高强的武功,还有折服敌人的气度,着实深不可测,随即抿了口茶,不着痕迹地堆笑道: “呵呵,我看你们误会了,赫连霸生性狡诈,练赤雪固然是他的手下,可若人心向善,能及时回头也算得上一桩美事,当然,我也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问,并无他想,还望城主莫要警惕。” 这时燕藏锋也插话道:“是啊,花无衣,我大伯也是随口一说,并无它意,还望你不要多想,接下来我们还是聊聊正事吧!” 人是一种感官性动物。 燕藏锋生性正直,练赤雪,他也见过,其容貌冷艳,丝毫不逊色拜玉儿与刘依依,以往都是以赫连霸爪牙出现,冷血无情,满手血腥。 如今到了花无衣手中不仅舍去过去的狠辣,反而有了低眉顺眼的柔顺之意、清晰脱俗之美,让人升不起一丝责怪之意。 燕藏锋也只能三观跟着无观跑,忽略以往恩怨,直奔主题。 果然。 提起正事,大家都不是孩童了,很快都收起了心中杂念,脸色也严肃了不少 只听燕藏锋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花无衣,我们这次前来是有两件事特意咨询你的,不知你可否为我们解惑?” 花无衣闻言眼睛一眨,不由打趣道:“哦,这倒稀奇,你身怀凌霜剑,连官御天也奈你不得,世上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你?” 燕藏锋叹了口气,满脸苦涩道:“花无衣,你说笑了,官御天的实力,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我之所以和他斗得个有来有回,不是因为我的实力强,而是因为官御天想利用我打开棋王洞的生死棋,不想杀我,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一下,你与官御天交过手,对他的先天罡气有什么看法?” “先天罡气吗?” 提起先天罡气,花无衣当然不陌生,一脸自信笑道:“先天罡气是一种传说中的武功,无声无息,无影无踪,虽非天下无敌,但放眼天下,也似乎只有你的天意四象决能与747之抗衡了。” 话音一落,燕藏锋直言叹气道:“这个我知道,但眼下我的天意四象决还没有大成,光靠前三式根本就不是官御天对手。我听说你曾与他叫交过手,并堂而皇之地破了先天罡气,不知你当时用的是什么办法,又是怎样打破先天罡气的?” 花无衣笑道:“这个倒不难,先天罡气属于护体神功,这类武功往往可攻可守,威力不俗,却有其致命罩门,只要破了罩门,他的武功也就废了。” 燕藏锋一听就激动了起来,忍不住问道:“这个我知道,但问题是你与官御天交过手,知道他的罩门吗?” 花无衣摇头道:“抱款,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燕藏锋好不容易浮起的心又沉了下去,一脸诧异的直视花无衣:“什么?连你也不知道?那你当初是怎样和他交手的?” 花无衣正襟危坐,淡淡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虽然不知道官御天的罩门所在,但我们的内力比他强,一掌下去覆盖官御天全身各个穴位,相信总有一个是他的罩门所在。” 燕藏锋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了,唉声叹气道:“唉,这个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 旁边的了如神也是深有其会的点了点头,眸光一闪,再次问道:“对了,你当时用得是什么武功,” 第五百四十八章:官御天的弱点 “这个好说,我修炼的武功名为《神水宝典》,不仅威力强大,而且还拥有着不逊色于先天罡气的实力。” “出掌之时,掌劲犹如滔天海浪,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无孔不入,可令对手无处可逃,无法可避,陷入绝望中。” “只因其独特的属性,修习心法时不仅需要敢于挑战大海的勇气,还需要在水中感悟海浪潮汐变化悟出独有的运劲发力,否则,根本无法发挥它应有的威力。” “当年我也是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将《神水宝典》练至化境的。” 花无衣一口说完,燕藏锋整个人都麻了,本以为能从花无衣身上得到有效之法,却没想到花无衣的武功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绝非一人之力一日之功练成。 何况,武功秘籍乃一个江湖人安身立命之本,燕藏锋实在没有理由向花无衣索要秘籍,只能默默唉叹道: “那看来真是没有办法了?” 只有了如神心中一动,忍不住探究起了花无衣话语漏洞:“你刚才说你修炼的武功名为《神水宝典》,可以比肩先天罡气,为什么我在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过这门武功呢?它是出自哪门哪派?”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随口应道:“这门武功乃是一位女子前辈临终前所创,铭刻在一个石洞之内,后来一位对我很重要的人误闯了那里,获得功法传承后,并其交给了我,至于创功的前辈到底是何门何派,已经无法考究了。” 了如神眼珠一转,还是不肯死心:“能随手将一门神功宝典送给你!看来那位对你很重要的人与你的关系非同一般,她在哪里?可以让我见见她吗?” “不知前辈想见她干嘛?”花无衣目光一凝,一脸不善地审视着了如神,语气中也多了一丝警惕。 了如神也没想到花无衣会这么谨慎,羽扇轻轻摇动间,赶紧解释道:“花无衣,我想你误会了,我让她出来,只是想向她当面询问一下当时的场景,推测秘籍出处,还望你能理解。” “如果我说不能理解呢?” 花无衣脸色并无变化,还是紧紧盯着了如神,眼神中透出一丝无法遮掩怒意, 四大剑使见得城主生气,齐齐将右手搭在了剑柄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了如神,只待花无衣一声令下,就砍了这厮。 了如神本想打听花无衣的跟脚,却没想到花无衣这么不好糊弄,所幸燕藏锋即时发现不对,误以为花无衣是在误会自己贪图秘籍,起身解释道: “花无衣,你不要误会,大伯只是一时情急,并非贪图你的武功,还望你冷静下来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 花无衣警了他一眼,纠正错误道:“其实你们贪不贪我的武功,于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旁人打我身边人的主意。” 随后郑重警告道:“藏锋,我不是你,我可不希望身边的人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你应该明白这种感受吧?”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呢? 燕藏锋想起这些时日,身边之人所遭受的苦难,瞬间就明白花无衣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火了,为自己误会花无衣感到抱款的同时,也为了如神辩解: “我理解,只是大伯他毕竟是无心的,还请你原凉他。” “这是最后一次。” 花无衣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并重新邀请燕藏锋入座,整理思绪后,徐徐道:“其实想要对付官御天,除了《神水宝典》外,还有另外两种办法可以办到。” 燕藏锋一脸激动道:“什么办法?” 花无衣从怀中拿出《天机心法》交给燕藏锋,缓缓道:“这是天机门上代掌门天机二十五留下的《天机心法》。” “《天机心法》?” 疑惑的从花无衣手里接过《天机心法》,燕藏锋实在不明白花无衣为什么会将它交给自己,但想到自家大伯是天机门的人,燕藏锋索性接将《天机心法》交给了一直不说话的了如神。 了如神虽是天机门高徒,却是个心怀叵测之人,早年就因为天机二十五不肯将掌门之位传位他,做下了欺师灭祖的罪孽。 听得花无衣提起天机二十五,他的脸色隐隐泛清,一下子就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直到燕藏锋将《天机心法》送到面前,才忍不住抬起头来接过心法,认真观看了起来, 两三页之后,直接点评道: “没错,这的确是我们天机门的心法,上面的笔迹也是我师傅留下,想不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这里。” 花无衣解释道:“天机二十五与铸剑城上上代城主是朋友,二人之间曾有八拜之交,凌霜剑的秘密也大多是天机二十五推测出来的。” “而他所留的心法中,不仅有天机门的武功心法,还隐隐提到天意四象诀与天机门心法同根同源,以及天意四象决电神怒的秘密就隐藏在一本名为《梦幻无极》心法中。 “这也就是说只要你能找到了《梦换无极》心法,参透其中秘密,就有可能突破天意四象决中的电神怒,有了和官御天对抗的实力。” 果然,花无衣一边说,了如神一边翻,翻到最后,终于发现了天机二十五留下线索。 他双目阴沉,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只凶狠的野兽死死盯着·《梦幻无极》心法’几个大字,好似恨不得将其生推活剥了一般 只是这一切都被燕藏锋给选择无视了。 燕藏锋终于得到对自己有用的线索,心中阴霾的一扫而光:“,·太好了,大伯,按照天机二十五的指示,我们只要找到《梦幻无极》心法就有把握对抗官御天了。” 了如神被他呼唤,渐渐苏醒了过来,冷哼道:“哼,别高兴得太早,师傅只提到《梦幻无极》心法,却没有告诉我们去哪里找《梦幻无极》,我们要是茫无目的去找,只会大海捞针,被敌人有机可趁,先等等吧,花无衣刚才不是说,他有 两种办法对付官御天吗,那我们不防听听他的第二种方法。”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此时的了如神见到天机二十五宁愿把心法交给别人,也不给自己,忍不住心中狂怒,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伪装。 这一切全都落在花无衣眼里,花无衣想到燕藏锋的态度,除了无语还是无语,索性深吸一口气,不予理会,程上自己的第二种方法: “我这第二种方法就是蛇打七寸,攻击官御天的要害!” 了如神一愣,疑惑的望着他:“官御天的要害?他有什么要害?” 燕藏锋也忍不住问道:“是啊,花无衣,你方才不是说找不到先天罡气的罩门吗?为什么还要我们攻击官御天的要害?” 花无衣笑道:“此要害非彼要害,我方才说得要害是指他武功上的要害,接下来说得则是官御天的另一个要害?” “另一个要害?” “什么要害?” 燕藏锋与了如神齐齐抬头望着他,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求知欲补。 只听花无衣一字一字的道:“那就是官御天性格上的弱点一一任千行。” “什么?是任千行?他怎么会官御天的弱点呢?”了如神心中一震,不可置信望着他,眼里多出了一丝危机感。 只听花无衣解释道:“怎么不可能?你们想想,官御天身为一代枭雄,本应贪恋权势,做到无情无义,扫除一切想染指他位置的人,可偏偏为什么就放过了身怀野心任千行呢?”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与任千行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第五百四十九章: 疯狂透漏 “话虽如此,可你身上也没有证据证明任千行就是官御天的弱点啊! ” 荧惑守心,人间大劫。 作为动乱中,隐藏最深,最为狂独之人,了如神当然知道任干行是官御天的儿子,也是官御天的弱点之一。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这场动乱的主角,除了燕藏锋外,还有任千行,分别在二人身上投入了大量注码,希望两人能按照自己的计划完成使命。 是以,不到正确的时机,了如神绝不希望燕藏锋和任千行正面开战,作出无所谓的牺牲。 听到花无衣患惑燕藏锋去杀任干行后,他当先忍不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并向花无衣索要证据。 只是认亲这种事,除非当事人亲口承认,即便花无衣真拿出证据,也存在被官御天矢口否认的风险,索性闭口不言,不触那个头头。 了如神也很满意花无衣的识时务,见花无衣不说话,还以为他在民气,眼珠一转,笑着安慰道: “花无衣,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任干行事关重大,还可能牵扯到估遥郎身上,我不得不小心防范罢了。” “这跟疙遥郎有什么关系? ” “当然有关系了,你可知遂遥郎的师傅,也就是风尘三侠中的酒中仙,己于月前747被任千行杀了? ” “这个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任千行似乎学会了一种特别厉害的剑法,要不然以他的实力根本杀不了酒中仙。” “不错,正因为如此,通遥郎已经视任干行为毕生仇人了,如若我们这个时候将任干行杀了,就是断送了遂遥郎亲手报仇的机会,若是让他知道我们这样做,恐怕今后连个朋友都没得作。” “可是章遥郎的武功,真能杀得了任干行吗? ” “这个不担心,我已经推荐他去向传说中的千里鞭雷皇甫长恨学习蒜法去了,相信要不了多久遂遥郎就能回来,亲手了结任千行的。” “但内力上的差距也不是一时能弥补的? ” “逍遥郎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大家理应相信他。” 相信? 相信个鬼? 以通遥郎的半吊子水平,不坑师已经不错了,还指望他能成事? 花无衣听着了如神满口胡询,心里默默诽谤着,但脸上还是露出一副信以为真的笑容,点头附和道: “好吧 ,那我就相信和前辈一回,只是这样的话,我们似乎就无法对付官御天了吧? ” 了如神挥了挥羽扇,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 “官御天的事情不用急,只要凌霜剑还认藏锋为主,官御天就不敢伤害藏锋,我们大可以跟他好好玩,而眼下,我们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楚凌需剑的问题? “凄霜剑的问题? ”花无衣则疑惑地看着他: “凌霜全有什么问题嘛? ” 了如神笋有其事地点头道: “当然有问题了。” 只是不等他开口 ,燕藏锋已经迫不急待地拿起凌需剑站了出来: “这件事还是我来说吧。” 随即将目光转向花无胡,眼神中透出一种深深的疑惑与迷茫: “花无衣你是铸造凌需剑的参与者,我想你应该对凌需全有所了解吧,那你是否知道它为什么会选择我吗? 为什么满大街的人只有我能拔出凌霜剑而不被它所伤呢? ” “这也许是天意吧! ” 闻言,花无衣抬头,目光透过身旁的窗户,望向更远处的天空 ,喃喃解释道: “凌需剑是一把不同寻常的剑,它不仅拥有着自我意识,还有着独属于它的运势。” “这种运势常人看不见、摸不到,但不代表它不存在,而且这种运势不止凌需剑有,你也有,也就注定你们两个相遇时,要开启一段不同寻常的宿命,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命吧。” 花无衣的说辞已经不是燕藏锋第一次听说了,但每一次都让他深感无力,无奈之下,燕藏锋只能再次询问道: “你说的宿命是指生死模? ” 花无衣点头应道: “不错,就是生死棋,我也不知道当年应顺天与棋圣剑祖因何种缘由触发了天命,从而降临在你身上,但这种忌冥之中超越了凡人的力量,绝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与其急天尤人,还不如多多努力提升自己实力, 免得将来处处被动,连自己身边人也保护不了。” 燕藏锋彻底死心了,紧握手中凌需剑,不由抱怨道: “我知道这是命,但光赁我有这种命有什么用啊,难道还让我一个人下棋不成? ” “你一个人当然下不了棋了? ”花无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因为凌霜剑不止一把,还有另一把,他们一把是心剑,一把是魔剑,心剑与魔剑相生相克,当两剑相遇时,就代表着你们的命运正式开启,注定你们要在生死棋上走一遭。” 此话一出,连头一次听说的了如神都住了,他没想到凌霜剑中还有这种隐秘,连忙问道: “花无衣,你说得可是真的,凌霜剑当真有两把? 你可干万不要骗我啊。” “这还能有假,不说我对剑的感悟远在你们之上,就说天机二十五留下的十六字真言,也能证明我说得是真的? ” 瞥了一眼了如神,花无衣一点也不担心凌霜剑的秘密泄露,相反,他还巴不得凌霜剑的秘密早点泄露出去呢。 这样他还就能早点将凌霜剑从铸剑城摘出去,过几天清净日子。 而了如神听到天机二十五留下的真言,早就急不可耐了,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声问道:“真言?什么真言?可否说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花无衣也不卖关子,如实说道:“其实四句真言很简单,也很好理解,那就是‘正气开封,心剑合一,淬血开封,魔剑无敌’。” “正气开封,心剑合一,淬血开封,魔剑无敌。” “正气开封,心剑合一,淬血开封,魔剑无敌。” 了如神反复念叨着花无衣给出的十六字真言,望着燕藏锋手里的凌霜剑,嘴里也不停分析到:“正气,心剑,淬血、魔剑,不错,这的确是我师傅的手笔,依他老人家的真言记载,凌霜剑应该共分两把,一把是藏锋手上的心剑,需要身怀 正气之人才能使用,另一把是魔剑,需要人血浇筑,才能唤醒,只是现在心剑已出,为何独独不见魔剑呢?’ 花无衣再次提醒道:“不用猜了,魔剑一直都在铸剑城,藏在铸剑池的地心熔岩之下,需要有人以血祭剑,在用心剑将其引出来才能使用。” “还有这样的事,走,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第五百五十章:了如神的狠辣 有了凌霜剑的消息,了如然连茶水都不香了,急忙让花无衣带他前往铸剑池。 花无衣心有盘算,自不会拒绝,燕藏锋则呆呆跟在两人身后一副没有主见得模样。 很快,一伙人就来到了目的地。 甫一进门,多年的剑道修养,还是让花无衣第一时间感知到了熔岩底部那道象征着死亡与杀戮的磅礴剑气,但身为剑主燕藏~锋却一无所感。 就在燕藏锋回顾着剑雄为自己生死挡剑时,了如神已经快步来到了地心-熔岩前。 那眼神的阴翳一展,透出无穷欲望,似要将-整个熔岩吞尽。 只是任凭他如何寻找,却依然无法感知到半点凌霜剑的气息。 这让了如神十分抓狂,气急败坏看着花无衣,眼里在多出一抹凶狠色: “花无衣,你不会骗我吧,这里什么也没有?” 花无衣撇了撇嘴,满是无语的看着他:“我骗你干嘛?不信的话你可以让藏锋拿出凌霜剑,到时候,心剑与魔剑心心相印,自会产生感应的。” “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也希望你不要骗我。” 眼见千秋霸业就在眼前,了如神那颗疯狂的野心也随之疯狂的蔓延,连在众人面前掩饰的心思也没有了,转身就对着燕藏锋下命令道: “藏锋,按照他说得做。” “是,大伯。” 燕藏锋这时也已经回过神了。 看着眼前这个不同以往的大伯,他心里虽然觉得违和,却唯独没有一丝怀疑,像根提线木偶般遵照了如神的吩附,一步一步来到地心熔岩面前,缓缓抽出凌霜剑。 一时间,剑与鞘分离,剑身上再次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洞。 还不等众人反应,凌霜剑就好似着魔了一样开始嗡嗡作响,向着熔岩飞去 若非花无衣反应快,即时拉住凌霜剑,也难保燕藏锋不会被它托人熔岩底部 了如神望着眼前的异样,终于确定了凌霜剑情况,轻摇羽扇,背对着众人呵呵笑道: “呵呵,看来花无衣说得是真的,凌霜剑不止有一把,另一把则在这里。” “我当然不会骗你了!” 花无衣轻轻抽回凌霜剑,将其重新放回剑鞘,整个过程与燕藏锋相比,都显得轻松无比,没有一丝停滞,好似凌霜剑身上的吸对他没有产生一丝威胁似的。 了如神见此不禁心生忌惮,眸光不停的闪烁,脸上却笑道:“那接下来我们应该考虑如何将魔剑取出来了。” 花无衣淡然回道:“那不知前辈有什么办法?” “我当然有办法了。, 了如神了然一笑,脸上露出一副前所未有的自信,但在花无衣面前怎么看都觉得别扭,索性懒得理会。 只听燕藏锋上前问道:“大伯,你有什么办法?” 了如神再次转身,将羽扇靠在胸前,目光望着深不见底岩浆,满是阴狠之色: “我的办法很简单,那真言不是说‘正气开封,心剑合一,淬血开封,魔剑无敌”嘛,既然魔剑出世,需要有人以血祭剑,那我们就可以给它找个人祭剑。” 此话一出,花无衣还没有说什么,燕藏锋就已然断然拒绝了:“大伯,不行,生命珍贵,岂能随意牺牲?” 了如神满不在乎地劝解道:“铸剑城里面多得是死命之士,为天下苍生之计牺牲一人又何妨?” 花无衣则抬头冷冷的看着他,目光中已然没有一丝感情:“既然如此,那就请前辈祭剑吧?” 了如神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但听花无衣之言,就以为他同意祭剑,心中大喜: “这么说你也同意祭剑了?” 花无衣点头又摇头道:“我同意又如何,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是前辈提出来,自当由前辈奉行,若是前辈点头,我马上派四大剑使为前辈举行盛大的祭剑仪式,成全前辈心中大义。” 了如神一听勃然色变,大声质问道:“花无衣,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用我祭剑? 燕藏锋也不可置信的望着花无衣,急忙劝阻道:“这怎么可以,花无衣,你难道忘了他是我大伯啊,你怎么可以用我大伯来祭剑呢?” 花无衣撇了撇嘴,不屑作道:“是你忘了才对吧,方才了如神前辈不是说过吗?为天下苍生之计牺牲一人又何妨?既然可以牺牲一人,为什么偏偏不是你大伯,反而是我铸剑城的百姓呢?” “再说了,我身为一城之主,自当肩负守士一方之责,岂可枉顾性命,牺牲自己人。所以,这种方案理应由谁提出来就由谁来做,偏偏你大伯说得是最轻巧的一个。” 燕藏锋虽然愚笨,但本性不怀,早在了如神提出‘杀人祭剑’之时,就觉得自家大伯有欠考虑,一时间,语气凝噎,只能为其辩解道: “花无衣,我大伯只是一时情急,为了天下苍生计陷入了魔障,希望你不要见怪。” 随即对着了如神劝道:“大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岂能杀人取剑,这种逆天行道之举,我们万万不能做啊。” 了如神初始还得意,可自从受到花无衣威胁后,就再也不敢在花无衣面前放肆了。但拿捏燕藏锋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见他摆出一副为了天下苍生的无奈之举,无奈叹道:“藏锋,我这也是为大局着想,如果我们一味的保全,只怕会让江湖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迎来更大的牺牲啊。” ?????? 燕藏锋叹气道:“可我们又该牺牲谁呢,他们每一个都是父母所生,如若出了事,难道他们的父母妻儿不会伤心吗?若真是如此,还不如我们自己跳下去亲自取剑呢?” “我们亲自跳下去?” 边思边悟,了如神一愣,脑海里莫名浮现了逍遥郎那张愚笨的脑袋,莫名的有了些许想法: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花无衣刚才不是说吗?不能拿铸剑城的百姓祭剑?那我们可以到外面找一个自愿跳下去的人,这样他就不会多说什么了吧?” “自愿跳下去的人?”燕藏锋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但实在想不到有谁会这么傻,放弃自己的生命:“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了如神长呼一口气,故作高傲的点点头道:“放心吧,会有的,而且我已经想到了,现在唯一的麻烦的就是该如何说服他,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花无衣,再次问道:“花无衣,我说的这些你应该不会阻止吧。毕竟,这是他是自己寻死,可怪不得我了。” “当然。”花无衣笑着点点头,话音一转,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劝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 了如神双目一凝,恶狠狠的望着他:“为什么?” 花无衣笑着解释道:“因为慕容华几个月前已经说过了,魔剑出世需要用魔剑遗族的血来祭剑,其余的人一律不行。” 了如神皱眉道:“他说得你就信?” 花无衣耸了耸肩,如实道:“我不相信也没办法,因为他说得是事实,早在之前,我就用自己的血喂过凌霜剑了,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了如神疑惑的看着花无衣,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花无衣却打趣道:“因为我还想看看你们有没有其他办法。事实上,你们让我看了不少笑话。” 了如神疑神道:“你也想得到凌霜剑?” 花无衣笑着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能得就得到,得不到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差一把剑。” 了如神冷笑道:“差点忘了你也是个铸剑师,身上还有另一把剑呢,不过,你也够贪心的,看来我们不能完全相信你了。” 目的已经打成,花无衣也不惯着他了,直言道:“贪心是人之常情,至于相信不相信,那就由你们了,反正我是不在乎,来人,送客。”丸 % 第五百五十一章:天命既定 夕阳西下,映红满天 铸剑城,大殿之上。 四大剑使齐聚,花无衣的心神并没有因为送走了如神而放松,反而陷入了一种沉思状态。 他脚步轻移,来回踱步,直至几许过后,一缕轻凉的晚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入大殿,才渐渐好好转 他先撒了练赤雪一眼,然后目光望向下首四大剑使,淡然施令道: “龙剑使,还有赤雪,传我命令:从今日起,铸剑上下全面戒严,所有守卫必须各司其职,以防奸细混入其中,制造混乱。” “属下遵令。” 四大剑使对于花无衣忠心耿耿,自不敢怀疑,连忙称是。 唯有练赤雪跟随花无衣尚短,心中不免疑惑:“城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这些时日,她虽然换了份环境,换了份工作,生活渐渐趋于平凡,但确是真心喜欢这份生活,喜欢待在花无衣身边。 只是多年的杀手生涯,还是让她从花无衣的态度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花无衣闻言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算得上一件大事,如今凌霜剑的秘密已经被我公开,相信再不过不久,铸剑城就会被动掀起一阵风暴,狂卷整个武林,为防万一,我们还是早做准备也好。” 练赤雪有些不解,上前问道:“启禀城主,恕赤雪直言,凌霜剑的秘密虽然公开,但所知人数尚且有限,只要我们不泄密,燕藏锋他们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花无衣却是一脸凝重,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你们几个,我倒也信得过,只是燕藏锋嘛…,虽然为人不坏,但若能守住秘密,身边也就不会遭遇那么多不幸了,尤其是身边那个了如神。” “了如神,他武功平平,城主为何会担心他?” 初来尚短,练赤雪本就惶恐不安,唯恐自己某些地方做不好,遭人诟病。哪成想花无衣竟会信任自己。 再加上这些时日花无衣的确没有提防过她,一时间,练赤雪心神莫名激动,只觉这是待在赫连霸身边也不曾体会的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好似充斥着另一股力量,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没错。 四大剑使经过这些时日的磨合也明白了花无行事风格,有话直说,也不藏着掖着,想到今日发现,由龙剑使带头开口~道: “启禀城主,属下也曾发现那了如神对凌霜剑十分上心,行为举止阴狠,绝不像一个心怀苍生之辈,属下还请城主多做警惕。” “一个提起师傅都心怀恨意、没有半分尊重的人,了如神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子。” 花无衣知道他们这是在履行职责,不仅没有苛责,反而欣慰道:“只是,你们只观察到这些,还是太过表相了。我不怕你们怀疑了如神,就怕你们对他的怀疑不够多,从而少了警惕,酿成惨祸。” 四大剑使你看我,我看你,虽然不是很明白花无衣的话,但也知道花无衣不会无的放矢得,随即问道:“还请城主明示? 花无衣看着一行人,摆手笑道:“首先,了如神这个人不仅可疑,而且十分危险,不止我要防备他,连你们也要防备他,时时刻刻,不能有一丝放松和马虎。” 龙剑使皱眉困惑道:“这是为何?” 花无衣笑着解释道:“这就是我要说得第二点了,了如神的武功绝不像你们看起来那样平平无奇,相反,他还是一个高手,一个能令很多高手头疼的高手,如若你们太过轻视他的话,很有可能会因此而丧命的!” 几人一听心中疑惑更深了,由练赤雪问道:“那城主为何还要将凌霜剑的秘密告诉他?不怕此人居心叵测对城主不利吗?” 花无衣抬头望着窗外的夕阳,看那晚霞如血,只感命运多牟,摇头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他将来一定会对铸剑城不利的?” 龙剑使不解道:“这是为何?” 花无衣则解释道:“因为凌霜剑在铸剑城,了如神要想得到凌霜剑本身就绕不开城主府。” 了如神今日的表现已经不是秘密,龙剑使作为一个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点头的同时又觉得问题回到了原点:“那城主为何还要将凌霜剑告诉他?” 花无衣也知道自己说话有些饶口,但也了让四大剑使充分的警惕,还是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因为即便我不告诉他,了如神将来也会知道凌霜剑秘密的,到时候双方之间还是免不了一场纠缠,与其到时候争个头破血流,讨不得好,还不如早点将凌霜剑送出去,图个清净” 看着他们疑惑的表情,花无衣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不明白,但这就要从凌霜剑的本质说起了,凌霜剑虽然是一把绝世神兵,但它的本质却是一把天命之剑。” “从魔剑遗族举族谋铸凌霜剑开始,再由魔剑遗族将铸造秘方交给铸剑城后,经铸剑城之手铸成凌霜剑,遇到它真正的主人,所有得一切看似巧合,但其实早已被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当然不止心剑如此,魔剑也一样,魔剑虽然看起来还在铸剑城,但在命运牵引下,迟早有一天还会离开铸剑城,寻找属于它真正的主人的,我们铸剑城空留无益,还不如将其早早打发出去。” “当然,这些只是其次,接下来我要说得是了如神,听完这些你们就会明白了如神有多危险,我为什么要让你注意了如神了。 四大剑使与练赤雪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听到城主开始划重点,还是纷纷回神,抛空心思,静听城主吩附:“还请城主明示。” 花无衣看着他们进入状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抬头望着茫茫天地,一脸怅然道: 5.2“所谓‘劫祸无量,生死无常’,这世间万物,冥冥之中自有着一股超越常人的力量,主宰着世间一切到往着它既定的轨迹。” “这股力量就是命运。命运缥缈无常,看不见,摸不准,一般人难以企及,却并非不可察觉,从此诞生出了一种专门推测命运之人。” “他们就是相士,相士从小就修习易经数理,能观阴阳,晓变化,避吉凶,为人断生死,感悟到常人难以企及领域,算出世间万物的运行轨迹。” “拥有这份力量的他们,若能为善,或许还能替人消灾解难,为自己积德行善。可偏偏那了如神,似乎是一个很有野心、也跟危险的人,危险到他已经掌握了你的人生轨迹,却还要与你为敌。”, 第五百五十二章:沧海一粟 “掌握命运,要与我们为敌?” “那将会是怎样的场景?” 虽然花无衣口舌湛湛,说得轻巧,但四大剑使和练赤雪还是本能地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会怎么样呢?当然是像这个苹果咯。” 只见这时花无衣已经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红扑扑的苹果 他先将苹果掂量了掂量几下,然后望着上面近乎诱人的红纹,笑吟吟的把苹果递给龙剑使,用一种近乎蛊惑的声音回道: “我本来是打算将苹果交给龙剑使的,却一不小心在中途让了如神知道了,你们说如果了如神在知道消息后,从我手里弄到苹果,将它交给龙剑使,或者直接告诉龙剑使该怎样得到苹果,龙剑使会不会心存感激,对了如神深信不疑,生出 好感呢?” “这…!” “这…!” 四大剑使不傻,当然不会觉得花无衣小气,只交给他们一个苹果那么简单。 不由想到,如果这个苹果不是16简单的苹果,而是一把绝世神兵,一本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亦或者是一件令他们无法拒绝的诱惑呢? 细思极恐,越想越觉得可怕,不知不觉间额头上已经沁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花无衣也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但还是无情的打击了他们:“没错,就是你们想得这种感觉,冥冥之中本是你们应得的机缘,却被人家转手当成一份人情送给你,你们看似没有吃亏,却在无形中多了一道枷锁。” “以后遇到相士也大多是这种情况,若是心善一点的人,或许还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遇到像了如神那样心怀叵测之人,你们可能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这种人想想都可怕。”练赤雪咬牙道:“那如果我们把他杀了呢!” 花无衣笑着看着她:“你觉得你能想到的问题人家就想不到吗?” 练赤雪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回答:“这…” 龙剑使也想到了另一种办法:“那城主如果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 话未说话,就被花无衣无情地打断,而花无衣接下来的话,也更让他绝望: “你觉得人家已经掌握了你们的人生轨迹,还怕找不到你们吗?” “而且了如神这种人既能掌握你们,又如何不能了解你们呢?你们可以拒绝他的任何邀请,可若人家给你们的,偏偏是你们无法拒绝的东西呢?” “强如剑尊遇上凌霜剑,官御天疯狂搜寻生死棋之秘,权利,财富,这些东西放在人们面前,真正又有几个人能拒绝得了呢?” “天机二十五我尚且没见过,但了如神嘛,你们看看燕藏锋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根提线木偶,了如神怎么说,燕藏锋就怎么做,完全没有一丝自主意识?” “同样的,还有官御天,了如神为了称霸天下,一直游走于燕藏锋与官御天之间,官御天自以为掌握了了如神,却不知道了如神告诉官御天的,完全是官御天本该掌握的东西,官御天为此还沾沾自喜,对了如神欲罢不能,舍不得杀了他, 最后早晚都会被了如神坑死。 “最糟糕得是,与这种人为敌,你们会逐渐发现一则铁律,他们明明在是害你,你却无时无刻不在发现,他们所做的一切对你们的未来完全是最有利的一面。” 麻了,人麻了。 花无衣一口气说完,四大剑使和练赤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了。 无时无刻不在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不可自拔的深渊,在那里,他们看不到尽头,更看不到希望,除了绝望就是更深的绝望,呆呆了好处,都回不过神。 最终还是花无衣见他们可怜,在他们体内输入了一口清气,才渐渐使其好转。 完全苏醒后,龙剑使不由得咬牙问道:“那城主,我们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花无衣笑道:“目前我只想到了三种办法。” 练赤雪急忙问道:“敢问城主是哪三种?” 花无衣想了想,一脸自信的回道:“第一种是用绝对的实力碾压他们,也只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魑魅魍魉,都是虚妄。” 实力,是永恒的话题,四大剑使与练赤雪亦然。 他们不能否定花无衣的理论,但想起自身实力,也只能寄托于花无衣的第二、第三种办法。 由练赤雪问道:“敢问城主这第二种办法是?” 花无衣胸有成竹,再次笑道:“第二种办法同样很好理解,但却不是每个人都会的,那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相术打败相术。” 练赤雪似懂非懂,疑惑的重复道:“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相术打败相术。” “不错。”花无衣笑着解释道:“沧海桑田,世代迁移,春枯夏荣,万物轮转,于人类而言,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凡人如果用片刻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无异于井底之蛙 “于天地的视角而言,渺小的人类,又能真正观测到天地间得几分秘密呢?” “是以,妄图掌握命运者,终将为命运所吞噬,相术看似强大,于整个命运来说也不过是一件四处漏风的破网,被命运裹挟着,只要遇到另一张更大的网,他们也只能乖乖妥协。” “了如神有他自己网,我又如何不能有我自己网呢?747” “区别就在于,了如神的网能罩住官御天,我的网能罩住不仅能罩住官御天,还能罩住他。” 练赤雪闻言大喜,上前问道:“城主,这么说你也是位相士?一个比了如神更加强大的相士喽?” 花无衣眸光一闪,笑着摇头:“不,我不是相士,我只是看到了了如神的几分人生轨迹而已,但凭借这些,足以让我从了如神背后看到某些事,获取某些利益,这也是我不动他的原因,因为没必要而已。” “恭喜城主!贺喜城主!” 身为花无衣仆从,尽管四大剑使很恐惧花无衣说得力量,但还是愿意为花无衣献上衷心的恭贺。 只是花无衣眼里,不仅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多出了一种凝重与反思。 诚然。 现在的他可以俯视了如神,但难保将来不会有一天也和了如神一样,被人俯视了呢? 花无衣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增强己身,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不变应万变。 思及至此,随即摆手对众人说道:“好了,说这些是为了让你谨慎了如神,只要你们能抛开杂念,成就一颗不为外物所动的心,他同样也奈何不了你们,同时,这也是我的第三种办法。” 第五百五十三章:奇葩夫妻 送走晚霞,迎来日出,然而,新得一天似乎不太平静。 自打花无衣透露凌霜剑秘密之后,一夜之间,这则消息就像天女散花一样传遍了大江南北,吸引了某些豺狼虎豹的注意。 无数密探像疯了一样纷纷潜入铸剑城,哪怕四大剑使极力清缴,也依然无法抵挡有心人的试探,甚至前来的探子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厉害。 此时。 铸剑城外向东五里,一处密林旁边。 一道黑衣少年伫立于风中,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若隐若现的城池廓影,冰冷孤高的眼神仿佛深渊般透出一股死寂,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嘴里喃喃念叨着 “哼,花无衣,你数次羞辱我,看不起我,我任千行发誓一定要你好看,等我得到凌霜剑以后,一定要杀了你。” “还有官御天你口口声声说信任我,要将大位传于我,却处处提防我,废我两成功力,无非是不让我超过你,哼,等着吧,等我拿到凌霜剑第一个拿你祭剑。” 如此熟悉而又冠冕堂皇的说法,来人身份也不言而喻,正是官御天的亲信,至尊盟翠天堂堂主任千行。 自上次铸剑城一战,得益于慕容华或者官御天悉心教导,任千行功力大进的同时,也在暗中偷学了一套名为《一剑隔世》的绝世剑法。 自此之后,任千行的修为像开了挂式一路猛涨,短短几个月间,几乎就有了不下于赫连霸的实力,前不久更是凭借一剑隔世格式了风尘三侠中的酒中仙,才有了背叛官御天、挑战花无衣的底气。 任千行也有绝对的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能将《一剑隔世》练下去,在不久得将来一定会超越官御天,剑斩花无衣。 是以,此时的任千行与过去相比增强的绝不止自身实力那么简单,还有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 就在他感受自身变化,畅想未来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轻盈的脚步声,于微风中,显现出了一个身着黄杉、娇俏可人的女子 正是拜玉儿。 自打上次至尊盟一别,拜玉儿因无法接受花无衣杀死自己义父,负气与花无衣分道扬镳后,则孤身一人留在了至尊盟,与任千行做了假夫妻。 官御天为了对付花无衣,不仅没有为难,反而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这些时日,与花无衣分开日久,拜玉儿心中的伤痛有所缓解,也陷入了深深矛盾中,一边恼怒花无衣的绝情,又一边怀念过去的感情,希望花无衣能带她离开至尊盟。 可令人失望的是自打至尊盟一别,花无衣好似忘了拜玉儿般,对拜玉儿的处境不闻不问,不予理会。 这让拜玉儿隐隐感到不安,又在前不久,遇上了一帮拜火教和海鲨宫的成员。 这些人在赫连霸掌权时,风光无限,没少享受到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又在赫连霸死后,风光不存,沦为过街老鼠,心中不免耿耿于怀,心存怨念。 于是,就开始鼓动拜玉儿利用花无衣对自己的感情,主动勾引花无衣,并借助花无衣的力量来实现拜火教与海鲨宫的伟大复兴。 拜玉儿起初并不想搭理这些人,但无奈她为人重情重义,那些人个个是人精,蛊惑不成,另加感情牌,用以死相逼的方式逼迫拜玉儿,让拜玉儿不得不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中 在听到官御天要派遣任千行监视铸剑城打探凌霜剑的消息后,拜玉儿心中一动,也跟着一道来了。 此时,望着近在咫尺的铸剑城,拜玉儿想起过去种种,心中万分纠结,不知该如何面对。 任干行则看着她,心中冷笑道:“怎么?旧情人就在眼前,不进去看看吗”“?” 拜玉儿心中一惊,猛然回神,大声的质问道:“任千行你什么意思?你真敢放任我去找他?” 任千行不屑瞥了拜玉儿一眼,冷哼道:“哼,有什么不敢的,你真以为我们两个拜堂成亲,你就我的妻子了,拜玉儿,别做梦了,在我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人,那就是刘依依。” 尽管知道任千行说得事实,但拜玉儿还是被任千行无情的嘲讽伤了颜面,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明面上的镇定,冷声道:“那你还让我跟着你?” 任千行冷笑道:“哼,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让你跟着,而是盟主特意让我带上你的,盟主他不仅不介意你去找花无衣,反而还希望你去找花无衣呢!” 拜玉儿心中猜疑,不解道:“官御天?他会有这么好心?” “他当然不会有那么好心了!像燕藏锋一样,一个有感情的人是注定成不了大事的,只要你能征服花无衣,我们绝不介意帮你。” 冷漠的声音传来,望着眼前的铸剑城,任千行想到自己虽然不爱拜玉儿,但拜玉儿好歹是自己拜过堂的妻子,官御天如此不顾颜面,强行将拜玉儿送给花无衣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心中对于官御天愈发愤恨了。 拜玉儿也没想到官御天竞有这般歹毒,利用自己来对付花无衣,强忍着一口气,质问道:“你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破坏你的计划吗?” 任千行回过头,好似看穿了她一眼,冷笑打到:“你会吗?机会就在眼前,只有一次,你真得想要放弃这个机会吗?” 想要放弃吗?当然不想了?可是这样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拜玉儿心中两难,好似有无数蚂蚁在心中撕咬,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好久,才反应到任千行身上同样有弱点,有模有样的回击道: “.~任千行,你口口声声说‘一个有感情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那你呢,别忘了你还爱着刘依依,会不会也为了自己野心放弃到刘依依呢?” “哼,别痴心妄想,你若敢打刘依依的主意,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果然,无情才能成就大事,任千行的软肋是刘依依。 提起刘依依,任千行再也不复之前的淡定了,但依然对自己的雄心壮心有着绝对自信 为了进一步打击拜玉儿,任千行不介意吐出一些筹码,来拿捏拜玉儿: “哼,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海鲨宫那帮余孽所做的一切,你觉得若没有盟主的推波助澜,他们会有机会活到现在吗?” “好了,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所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城里,就看你进不进去了?” 世间万物,还是阳谋最好用,不管拜玉儿拿捏不拿捏得住任千行,她都不得不承认,任千行给她出了份难题。 一时间,望着近在咫尺的铸剑城,拜玉儿心里如同猫抓了一样,陷入了两难之地,直至一道轻快而又无比自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才缓缓回神。 “任千行,想不到你真得这里补?” 二人转身望去,只见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从旁边的小路大步踏了出来,在他身后,还有一位身穿粉色衣裙、头梳妇人妆的女子踉踉跄跄的追赶着他。口里不停念叨着“逍遥哥哥,逍遥哥哥等等我”之类的话语。 正是学成归来的逍遥郎和无心无疑。 任千行虽然对逍遥郎出现在这里感到意外,但依然对逍遥郎得实力不屑一顾: “是你。” “没错,是我,任千行你也想不到吧,我还会回来找你报仇。” 第五百五十四章:苍鹰堡 “哼,就凭你?” “任千行,你可不要小看我,现在的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 “噢,是么?” “当然。” “那好,我倒想见识一下,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言语交锋,阵阵相激。 逍遥郎已经拉着无心来到任千行面前。 此时的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似乎成长了许多,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成熟而自信的气息,连见到拜玉儿和任千行站在一起,都没有了半分反应。 再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后,逍遥郎稍稍推开无心,对其叮嘱道: “无心,你先让开,等我杀了任千行再带你一起离开!” “好的,逍遥哥哥。” 而无心早已和逍遥郎结为夫妻,在知道丈夫的心结后,不仅没有阻拦,反而乖乖听话,退后了几步,为逍遥郎腾开足够空间施展鞭法。 期间,还不忘狠狠瞪了任千行和拜玉儿几眼,大声鼓励道: “逍遥哥哥加油!你一定要为师父报仇啊!” “知道了,无心,你就看我的吧!” 自信一笑,逍遥郎缓缓从腰间取下自信源头,猛地一带,750露出一条黑色的长鞭。 只见那长鞭盘如虬龙,直如巨蟒,浑身上下遍布着一条条黑色纹路,如同那些生物身上的鳞甲散发出幽幽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任千行感受到逍遥郎的变化,也只是稍稍意外了下而已,就在他准备用剑了事时。 密林的另一端又跳出了两道身影。 他们身着怪异,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白色貂裘,面色惨白、以手骨为帽、打扮得十分古怪的男子。 而另一名则是一个身披狼皮,长相普通,却面露凶狠的中年男子。 正是江湖上盛名已经久的苍鹰堡二当家白阎罗与四当家狼啸天。 不同于至尊盟、铸剑城这些江湖上的明面组织,苍鹰堡乃是江湖上隐藏在暗处的杀手组织。 他们拿钱买命,游离于正派与邪道之外,尽干些杀人的勾当,又因为行踪不定很少与其他帮派交集, 任千行虽与他们初次见面,但还是第一眼就分辨出了两人的身份。 望着向自己走来的两人,冷笑道:“白阎罗、狼啸天,你们两个不好好待在苍鹰堡,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难道苍鹰堡(bgc)还想与至尊盟为敌不成?” 然而,出乎意料得是白阎罗与狼啸天并没有和任千行为敌的打算,来到任千行身边后,直接躬身行礼道: “哈哈…,我想任堂主误会了,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和至尊盟为敌,恰恰相反,我们是特意奉了盟主之命帮助任堂主完成任务的?” “帮我?”任千行心中冷笑道:“我可不记得至尊盟与苍鹰堡之间有什么联系?” 言语间,充满着一种盛气凌人,倨高临下之意。 白阎罗听后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着道:“那可能是任堂主还不知道吧,我们苍鹰堡早在日前就已经投靠在了盟主麾下,为盟主鞍前马后,相信再过不久,江湖上就应该传得沸沸扬扬了!” 任千行面色依旧冰冷,毫无变化:“那也是不久以后,我现在凭什么相信你们?” 白阎罗似乎早料到任千行会这么说,不急不缓的笑道:“堂主不相信我们也没办法,不过,为了聊表诚意,我们还是愿意帮助堂主出手,对付你的敌人!” 目光所及,直指逍遥郎。 至此,任千行也不得不相信白阎罗了,但出于谨慎,他还是让两人动手: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们两个替我解决这个麻烦吧?” “哈哈,任堂主有令,白阎罗自是没问题!” 白阎罗一听不仅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上前挡住逍遥郎看向任千行的视线,挑衅道: “你就是逍遥郎?” “不错,我就是逍遥郎!” 逍遥郎这次来铸剑城的主要目的是寻找任千行报仇,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目标,自然不肯轻易放弃,心里对于中间冒出来得两个碍事的十分反感,冷声喝道: “我今天来的主要目标是任千行,你们两个识相的话,就快点让开,不要挡我路。” “呵呵,好大的口气,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过我们两个这一关了。” 语罢,白阎罗与狼笑天两人对视一眼,阴阴一笑,从衣袖中掏出各自的兵器,纵身跃起,向着逍遥郎杀去,招招凶狠,直攻逍遥郎巨阙穴。 可怜的逍遥郎千辛万苦从千里鞭雷皇甫长恨手里习得鞭法,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人发现了罩门,不仅发挥不出鞭法的优势,反而被动陷入了防御状态,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更可恨的是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知道自己鞭法上的弱点。 一旁本想看到逍遥郎大杀四方手刃仇人的无心,见到逍遥郎一开始就落入下风,心中急得团团,不住的在旁边为其呐喊助威 “逍遥哥哥,加油!” “逍遥哥哥,小心!” “逍遥哥哥,快闪开啊!” 然而,任她如何呼喊,逍遥郎被两大高手全面压制已经成了铁板上的事实,甚至连逃脱得机会都变得十分渺茫了。 关键时刻,阵阵凉风自周边旋起,逍遥郎耳旁的虚空竟忽如涟漪阵阵荡开,整个人也如神助般开始发力。 只见他一个纵身跳跃,与白阎罗狼啸天主动拉开距离,手中长鞭一改往常一泻千里之风,好似一条巨鳞,在空中不停地蜿蜓盘旋,不停地飞舞,环环相扣间,直接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鞭网,将白阎罗与狼啸天套入其中。 这突如其来的画风,也使得在场之人为之面面相觑。 但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深陷鞭网中的白阎罗、狼啸天二人已经陷入了更大危机中。 只见巨蟒层层盘绕,在空乱舞,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说,身处鞭网中心的两人明明看到逍遥郎的罩门所在,硬是害怕等待他们的无穷后招而不敢贸然攻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巨蟒一点点地撕咬,一点点地缩小,一点点地压榨他们的生存空间, 陷入了极大大惶恐中。 唯有无心见得逍遥郎唤发生机,开心得活蹦乱跳,口中不停的打气道:“太好了,太好了,逍遥哥哥万岁,逍遥哥哥万岁。” 也在这时,她的耳旁忽然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调侃之声:“哎,看来还是逍遥郎有出息,能克服自身弱点不说,还娶到了一个如花似玉、活泼可爱的媳妇,哎,出息了,真是大出息啊!。” “那当然,逍遥哥哥是最有出息的。” 无心听到有人夸赞逍遥郎心里十分开心,没头没脑的附和了一句后,又觉怪怪的。 回过神后,猛然发觉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竟已多出了一道人影,连声称喊道: “啊,无衣哥哥,是你?” “你什么时候来得?” % 第五百五十五章:重现生死符 来人正是花无衣。 两方人马正在全力交战,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 花无衣也不在乎,随口应道: “刚来,一来就看到你们在我的地头上动手,显然没将我放在眼里。” 无心听出了一丝淡淡的问责之意,连忙指着白阎罗与狼啸天推脱道: ‘无衣哥哥,我想你误会了,我和逍遥哥哥怎么会不将你放在眼里呢?这一切都是苍鹰堡搞得鬼,是他们和任千行结,想要对你图谋不滚,我和逍遥哥哥是闻讯前来帮助你的!’ 花无衣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是吗?” “嗯,真的,绝对是真的。” 无心小鸡啄米式的点点头,就差拍~着胸口保证了。 可即便如此,在花无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神下,她依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好在花无衣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口-头警告道: “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下一次……” 无心冰雪聪明,当然明白花无衣的意思,连忙保证道: “嘿嘿,无衣哥哥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我和逍遥哥哥保证一定不会在铸剑城惹是生非的!” “不错。”花无衣由衷称赞道:“你果然聪明,逍遥郎此生能娶到你,应该是他此生最大的出息了。” “嘻嘻,无衣哥哥,你也这么觉得,真是太好了!” 哪个女子不爱美? 哪个女子不希望别人真心称赞自己的丈夫呢? 无心虽为人妇,但终究是邪派人士养大的孩子,继承了邪派的风格,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花无衣随心所欲的品行也真心让她觉得舒适。故此,才在花无衣面前露出本性。 然而,高兴归高兴,但无心始终觉得花无衣夸赞逍遥郎的方式怪怪的,忍不住纠正道: “只是无衣哥哥,‘出息’是形容小孩子的,逍遥哥哥现在已经是大人,你不应该这么形容他的。” 花无也随口应道:“抱歉,习惯了。” “没事,没事!逍遥哥哥受你指点,你说他几句也是应该的嘛?” 无心一听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为逍遥郎谋起了福利: “只是既然逍遥哥哥变化这么大,你是不是可以趁热打铁,多指点他几下,好让逍遥哥哥能手刃仇人,杀了任千行?” 花无衣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了她:“不行!” 无心不解道:“为什么?” 花无衣也不隐瞒,直言道:“因为我们两个谈不来。” 无心不明白:“为什么谈不来,逍遥哥哥他人挺好的啊!” 花无衣不否认逍遥郎师是个正人君子,但实在不喜欢他的榆木脑袋,看着眼前的无心,他似乎隐隐有点明白黄药师面对郭靖的感觉了,悠悠一叹,有感而发道: “他是挺好的,但郭靖也不差,黄药师还不是照样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无心不明其意,但还是对花无衣嘴里冒出来的人物感兴趣:“那无衣哥哥,郭靖是谁?黄药师是谁?” 花无衣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郭靖是我以前听过得一位大快,他守土一方,保家卫国,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受世人敬仰,唯独与自家老丈人黄药师处不到一块去。” 无心好奇道:“这是为什么?” 么!只能说他们性格和品行都不合吧!” 无心这才明白花无衣口中的翁婿是一对怎样的关系,想到自身,不禁感同身受。 虽然她已经和逍遥郎修成正果,得到很多人祝福,但赛华伦等人还是因为派别的关系对她保有最深的成见,每次都将她当作不明事理的小孩子。 无心想说她“不介意”,那绝对是假的,只是为了逍遥郎,她只能忍受。 想到离去的师傅,无心再也不想逼迫花无衣了。 两人谈话间,逍遥郎已经取得绝对的优势,手中长鞭挥舞,层层环绕下,一点点地压缩白间罗与狼笑天的生存空间,终将两人死死缠绕在一起,动弹不得。 事后,回过头,不顾无心挤眉弄眼,对着花无衣道:“花无衣,谢谢你帮我,但你放心,你我始终正邪有别,今后我不会再用这套鞭法了。” “无所谓了,反正我教你得只是鞭法的基础应用,没有超脱千里鞭雷的范畴,用不用随你了!” 果然。 二愣子始终二愣子。 听着逍遥郎的叫嚣,花无衣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邪派”的标签。 难道是因为他从剑尊手里接过了铸剑城,成了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势力? 可原著中,燕藏锋还不是从剑尊手里接过了铸剑城,也不见得他说什么。 ·······求鲜花······· 这一刻,若非无心在场,花无衣总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抓住遥遥的衣领,大声问一句: “骚年,你还尿床吗?” 当然,这只是花无衣空想,花无衣也不会没品的去和一个小辈见识。 但逍遥郎突如其来的一声终是将花无衣的行踪暴露在了另一方人眼中。 白阎罗和狼啸天想到自己在得知逍遥郎弱点的情况下,还被对方所擒,心里一阵憋屈,怒吼道: “你就是铸剑城城主,果然好手段,只可惜你为人家做了这么多,人家还是不领情,真是可笑。” “你先管好自己吧,敢在我地盘撒野,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花无衣说着,屈指一弹,在指间凝聚出两颗细小冰块,随手就将‘生死符’驻入了白阎罗与狼啸天体内。 ...0 一时间,冷热交替,阴阳两种力量如同附骨之蛆,在二人体内逆行。 两人只觉身上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不停的攀爬、撕咬,奇痒难耐,痛苦无比,喉咙忍不住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声。 若非逍遥郎的长鞭束缚,早已经用手将身上抓烂了。 只是逍遥郎为人始终正派,虽然不忿两人打搅自己,但还是不忍他们遭受折磨,眉头一皱,直接对花无衣开口: “花无衣,他们两个虽然不是好人,但你也不该折磨他们,实在不行可以杀了他们啊?” “杀了他们?”花无衣玩味看着他:“逍遥郎,你也够狠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的生死符虽然不好受,但最多也只是让他们痛苦一个时辰,长长记性,你却劝我杀了他们。” “什么?一个时辰?” 逍遥郎一愣,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但终究还是看不过花无衣用残忍的手法折磨人,强忍着一口气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人?实在不行也你可以把杀我了? “杀你?哼,逍遥郎,你连我动手的资格都没有,还有什么脸面提要求,敢在我铸剑城地界动手,若不是看在无心的面子上,刚才的‘生死符’绝不会只有两张的?” 花无衣彻底不想和他说话了,随手挥出袖风将其荡飞了出去,转身看着任千行与拜玉儿,冷声道: “好了,处理了他们几个,现在该你们了。” “任千行,你身为至尊盟的堂主,不好好待在至尊盟里,却无故跑到我的铸剑城来撒野,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丸 第五百五十六章:自作聪明 “哼,花无衣,不要以为你武功高强,我就怕你,今日即便我死,也要咬你一块肉下来!” “死?哪有这么容易?任千行,这世间有种比死亡更可怕的方式,叫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希望你也能领会一下,也省得你成天不长记性来我铸剑城捣乱!” 眼见花无衣欺负完白阎罗,又来拿捏自己,任千行倍感屈辱,心里怒火赠一下就冒了出来。 运转体内先天罡气后,抽出腰间佩剑,一个健步躬身,将剑身托于手心,摆出一种重心后移的蓄力姿势,冷笑道: “花无衣,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你可有把握接我这招自创的剑法?” 得是你自创的吗?” “哼,多说无益,不管这是谁的剑法,只要能杀你就是好剑法,花无衣,接招吧,你不该给我出手的机会。” 花无衣望着任千行的起手式与剑中蕴含的剑气,不难猜出任千行所使的剑法正是传说的‘一剑隔世’,细细感悟剑法的同时,也不由得为任千行将一剑隔世归功于自己头上的举动给逗笑了。 而任千行,早受惯了屈辱,虽然心中愤恨花无衣扫自己面子,但还是能忍就忍,只寄望这一式剑法能重创花无衣,为自己赢得逃跑的机会。 只听他口中大喝一声“一剑隔世”,就全力将这股霸道无比的透体剑气祭出,向着花无衣直扑而来。 而这招一剑隔世,也正如花无衣所说,并非任千行所创,乃是慕容世家十三世祖应顺天所创,招式凌厉凶狠,与慕容世家的先天罡气相生相克,共有内剑’与‘外剑’之分。 ‘内剑’是由剑法锻炼出至刚至阳剑气,“外剑”则是通过先天罡气吸收天地宇宙能量,将其凝成剑气,再与内剑相结合,灌注于剑身上,形成一道杀伤力极强的细小的剑气。 一经展出可劈开阴阳造化,引发天地动荡,摧毁眼前一切敌人,可以说得上此界最强剑法。 任千行自小漂泊,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老早就希望自己当家做主,一剑隔世的出世,对于慕容家来说是隐患,但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翻身之作。 是以,任千行根本就没管慕容家为什么要将剑法封存,偷偷将其修炼至今。 今日一经施展,就一举吸引了花无衣的注意。 花无衣则凭借多年的经验,很快就掌握了剑法中的意境与技巧,并加以改造,变成自己的东西。 就在他准备还击时,却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一道意外的身影竟一跃而起,不偏不倚挡在一剑隔世的剑气轨道上,急声叫喊道: “无衣,小心。” 正是拜玉儿无疑。 早在见到花无衣那一刻起,拜玉儿就满怀期待,希望花无衣能关注自己,却没想到花无衣眼神自始至终都澄澈如初,根本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这让拜玉儿心中很是惶恐,眼见任千行剑法霸道凶狠,能击杀酒中仙,就决定铤而走险,替花无衣挡下一剑,换取花无衣的歉疚与关注。 另一边,花无衣也没想到拜玉儿会用这一招,而她的举动也着实让花无衣意外。 “下次别这样!” 随后屈指一弹,分出两道内力,解开了白阎罗和狼啸天身上的鞭子以及生死符,拂袖间,又将其扫飞在任千行脚下,冷冷看着任千行道: “好了,任千行,这次算我输了,快点带你的人离开这里吧?下次若再敢来犯,就希望自己还有今天的好运吧。” “哦,是吗?” 任千行虽然赢得莫名奇妙,但看到花无衣轻而易举的从剑下救走拜玉儿,完成常人不可完成的事迹,就知道花无衣绝不是输给了自己。 细细思索,不禁将目光投注到依靠在花无衣怀里的拜玉儿身上,眼中似笑非笑,闪过一丝讥讽之色,转身就走…. 只是他要走,却有人不让。 逍遥郎好不容易找到杀师仇人,哪会轻易让任千行离开,一把抬起掉落在地上的鞭子,向着任千行追去,口中大喊道:“任千行,你不要走,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有了解,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为我师父报仇。” 只是还没有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毛骨悚然的声音:“逍遥郎,这里是铸剑城,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没有我的同意,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手。” 逍遥郎闻言一愣,只觉一股冰冷杀意透体,整个人连思维差点冻结,转身不可置信的望着花无衣:“花无衣,你什么意思,任千行杀了我师父,你凭什么不让我报仇?” 说话间,他身上似乎也多出了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慑人魔力,高高再上,让人只可仰望,而不可忽视。 被提及到无心感受到花无衣心中杀意不似作假,心生不妙,赶紧上前拉着逍遥郎,小心提醒道:“逍遥哥哥,你还是听无衣哥哥的吧。” 5.2逍遥郎再次愣住了,他不可置信望着自己妻子,大声质问:“无心,怎么连你也……” 很快,迎接她的则是无心的苦苦哀求:“逍遥哥哥你就听无心一次吧,不要任性了。” 这时被花无衣救下的拜玉儿也回过神来了,虽然失望花无衣没有及时安慰她,但感受到花无衣那道令人安全的胸怀,与霸道的威严后,心中窃喜,起身冷笑道: “逍遥郎,我觉得你还是听无衣的吧,他毕竟是一城之主,有自己的威严法度,岂可为了私情,而忘了铸剑城的规矩!” 说话间,任千行已经走远,防止花无衣反悔,于几个起落间,彻底消失在了众人视线,气的逍遥郎差点疯掉 只是这会除了无心拼命拦着,谁也没有理会他的感受 第五百五十七章:姐妹重逢 “无衣,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任千行?他是官御天的心腹,迟早有一天会卷土重来对付你的?” “任千行,身怀气运,我杀不了他。” 目送逍遥郎离开,花无衣也没有阻拦,而是带着拜玉儿来到铸剑城。 两人初到城门,四大剑使与练赤雪已经列队等候多时,见得城主回城,面露恭敬之色,躬身就拜。“恭迎城主!” “四大剑使你们来得正好,半个时辰后,到大殿集合,城主有事交代!” 然而,不等花无衣回话,拜玉儿就迫不及待的以‘城主夫人’自居,指挥起了全局: 这也使得在场之人为之一愣。 诚然。 四大剑使认识拜玉儿,知道花无衣与拜玉儿关系匪浅,但也没想拜玉儿会喧宾夺主,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最终还是龙剑使微微犹豫,再次向着花无衣询问道:“敢问城主,何时需要我们集合,交代任务?” 花无衣想了想今天行程,确定无事可做后,直接摆手道:“一切照旧,不用集合了,有事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 “是”。 四大剑使确定了花无衣的心16意,这才点头称是,一点也不理会脸色难看的拜玉儿。 只是还不等拜玉儿继续折腾,一旁的练赤雪也不甘示弱站了出来,出声询问道: “启禀城主,你的房间收拾好了,是否现在回房休息?” 这时拜玉儿才注意到练赤雪,为练赤雪身在铸剑城感到震惊:“师姐,你怎会在这里?” 练赤雪面含微笑的看了花无衣一眼,又迅速收起脸上的笑容,对着拜玉儿冷冷道: “玉儿姑娘说笑了,奴婢练赤雪现在已经不是海鲨宫的人了,不敢当你一声‘师姐’,你就把我当做城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就成!” 那疏远的语气,充斥着一种对陌生的人的冷漠,直将拜玉儿整懵了。 拜玉儿不可置信审视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师姐:“贴身丫鬟,师姐,你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是无衣的丫鬟?莫非你也是……” 莫非你也是海鲨宫派进来的人,潜伏在无衣身边伺机而动,准备夺取他的江山? 一想到这些,拜玉儿心中微沉,不由得提防起了练赤雪,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那个别有用心之人。 而练赤雪自打离开至尊盟以后,就跟花无衣身边,完全没有机会接触到海鲨宫旧部,也就完全不明白拜玉儿想要表达什么。 当然,即便她接触到了那群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向花无衣坦白的。 只因。 这些时日,和花无衣待在一起,练赤雪虽然失去过往的权利,却意外收获一份独属于花无衣的信任。 此时,花无衣或许不喜欢她,但还是很自然的将练赤雪当成一个‘人’来看,与其聊天,指点她武功,完全没有忽视过练赤雪的存在。 这也绝对是练赤雪在赫连霸身边不曾体会过的感觉。让练赤雪心里感激,想要不顾一些跟在花无衣身边,哪怕花无衣不爱她,练赤雪也甘之如饴,悉心伺候着他。 却没想到拜玉儿的到来,彻底打破眼前一切。 “好了,雪儿,不要在这里闹了,先回房间吧,顺便在为玉儿准备一间客房。” 此时,旁观着姐妹久别重逢后的斗法,花无衣心中莫名好笑。 想起拜玉儿今日危险的举动,为了今后安稳,花无衣不介意用练赤雪牵制一下拜玉儿,顺势如了练赤雪愿望,将其称作‘雪儿’,聊表亲近之意。 果然,练赤雪听到‘雪儿’两个字,心里毛绒绒的,格外舒适,脸上笑容也随之多了几分自信,几分甜美,盈盈一拜,按照花无衣指示对着拜玉儿笑道: “是,走吧,玉儿姑娘,雪儿这就为你安排房间。” “那好,就有劳雪儿姑娘了。” 眼见‘敌人’如此顽固,拜玉儿心头凝重,脑中思绪如飞,全是将练赤雪赶走,保护花无衣的想法。 就这样,天生不合的姐妹二人,还没离开了赫连霸多久,又在花无衣手下上演起了宫心计,让花无衣看足了热闹 不同以往的是以前的练赤雪只是为了心中不甘,才故意和拜玉儿为敌,现在的她完全是真心实意想跟拜玉儿斗上一斗。 哪怕花无衣说明自己的意图,练赤雪也乐此不疲为自家的主人肝脑涂地,扫清障碍,让花无衣身上的压力缓解了不少。 这些时日,目之所及,不是插花,就是在弄玉,全是一对温柔恬静的师姐妹争妍斗艳,生活平静且乐无边。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花无衣虽然想要清净的日子,但凌霜剑的存在也注定让他无法安之若素。 自从上次一别,了如神虽然确定了凌霜剑就在铸剑城的消息,却没有完全相信花无衣透漏说的“只有魔剑遗族之血才能才能激活魔剑”。 是以,了如神挖空了心思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祭品。 自此之后,了如神武功大进,终于有了和花无衣官御天叫板的底气 这日,风和日丽,天光正胜。 还在享受两大美女比拼茶艺的花无衣就听到龙剑使突然来报:刘依依、燕藏锋携同了如神与逍遥郎一同前来拜访, 等花无衣来到铸剑城城门时,就亲眼见到了他们。 此时的燕藏锋与刘依依好似刚经历一场风霜,一身疲惫不说,人也消瘦了不受,身后逍遥郎更是成了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眼见四人一身落败,花无衣忍不住寻问道:“藏锋,刘姑娘,你们怎么来了?怎么?看你们一身疲惫,似乎发生大事?赛华伦呢?赛西施呢?还有无心呢?他们怎么了?” 花无衣预感不妙,冷声质问道:“无心她怎么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与狼为伍 “无心,哼,她早就死了,死在逍遥郎手里。” “呜呜……是我,是我害死了无心,是我该死,是我对不起无心,无心啊,呜呜……你在哪里啊?” 一时间,随着了如神揭开无心之死,逍遥郎整个人都崩溃了,像个无助的孩子,在众人面前痛哭了起来。 燕藏锋与刘依依二人想要上前劝慰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两张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唯有花无衣冷冷注视着他,不含一丝感情: “你是该死,连自己的媳妇都保护不了,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花无衣虽然不喜欢逍遥郎,却不能不在乎无心。 这不仅是因为无心活泼可爱,符合花无衣的脾气,更因为无心是死心师太的徒弟,花无衣有理由照顾她。 是以,花无衣虽然知道小姑娘有可能是假死,但还是忍不住对逍遥郎的无能与自大感到厌烦,惹得逍遥郎心中伤口更甚,撕心裂肺地叫喊道: “对,你说的对,我是该死,等我哪天消灭了官御天与任千行,解救了天下苍生,就下去陪无心。” 燕藏锋听他要做傻事,赶紧劝道:“算了,逍遥郎,逝者已矣,无心既然已经死了,那你就应该重新振作,相信她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到你伤心的。” 刘依依也担心花无衣再刺激他,随之劝道:“是啊,花无衣,你不应该这么说逍遥郎的,他他是为了天下苍生才大义灭亲的,我相信他当时一定很难受,我们就不要刺激他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让花无衣炸了。 想到逍遥郎干得那些蠢事,花无衣再也不想留情面了: “哼,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想学人家拯救苍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自己有几斤几两,真是丢死人了。” 这一口气宣泄完,花无衣心中火气立即消散了不少,回过头,直接问起了几人的来意:“说吧,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为了凌霜剑”?” “不错。” “噢?”花无衣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你们想让我怎么做?或者说你们有什么办法能取出凌霜剑吗?” 了如神了然一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故作高深道:“办法嘛?我在想,不过,花无衣,这几天你得让我们几个随意进出铸剑池,尽早推算出解决办法!” 事实证明:了如神的相术不是万能,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动歪心思去寻找别的祭品,不过,这对于花无衣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 眼看荧惑守心将近。花无衣也不介意演一场戏,将凌霜剑送出去,随即点头应道: “可以,不过还是那句老话,研究可以,但你们若敢用我铸剑城的百姓祭剑,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拿你们祭剑了。” 话音一落,燕藏锋第一个保证道:“这个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了如神余光撇过逍遥郎,也第一时间保证道:“藏锋说的是,我们决不拿铸剑城之人祭剑。” 至于话中真假,恐怕也只有了如神自己清楚了,反正花无衣是绝对不会相信一个浑身都是欲望的人。 而在场除了他,也唯有刘依依一人隐隐察觉到了如神说话得语气有些问题,望着了如神眸光里渗出的狠厉,刘依依莫名觉得不安,疑声提醒道: “不,不止是铸剑城的老百姓,哪怕是其它地方的老百姓,我们都不可以随意牺牲。” “呵呵,这是当然。” 了如神不以为然,只是见刘依依胆敢怀疑自己,双眼一眯,内心深处徒然升起了一丝杀机。 这时他忽然想到刘依依是死心师太弟子,花无衣是唯一个得到死心师太传承之人,两人之间,肯定关系匪浅,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对付花无衣的办法。 却不知花无衣一直暗中观察着他,感知到了如神动了坏心思,花无衣望向了如神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冰冷的杀意,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就这样,其乐融融间,几人已经商定好了关于凌霜剑的大局走向。 花无衣也就带着刘依依与燕藏锋来到了铸剑池,并给了几人进出城主府的权利。 刘依依由于初次来的缘故,第一次见到地心熔岩,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叹:“没想到铸剑城里还有这么惊人的景观。” 燕藏锋也为之感慨道:“是啊,就是因为这口熔岩,才能铸成举世无双的凌霜剑。” 了如神也笑着申明道:“上次我和藏锋已经感觉到凌霜剑就在熔岩之下,所以,我们此次前来铸剑城的唯一目的就将凌霜剑取出来。” 刘依依疑惑的看着他:‘不知前辈又何办法?’ “办法?”了如神微微一笑,仰起头来,故作高深道:“肯定是有的,不过嘛,我得需要几天时间考虑一下,你和藏锋若是觉得时间长,可以先出去等我,剩下的,就让逍遥郎在这里陪我,顺便帮帮我。” 花无衣见状,笑着上前道:“前辈不是说笑吧?逍遥郎一个废物能不捣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他帮别人,我看就不如让他他跟着出去吧,省得一天没精打采的,就是掉进了熔岩,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先化悲愤为力量,齐心协力,一起铲除官御天! 呵呵,铲除官御天?我想要铲除官御天,还用得着你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识。 就这样,两人硬拖着逍遥郎一起离开了铸剑池。 刘依依见到了如神身影消失,忍不住向燕藏锋询问道:“藏锋,你有没有觉得前辈这几天怪怪的?” 燕藏锋噗嗤一笑,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没有啊,他是我大伯啊,有什么奇怪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老谋深算 “剪,剪,剪,我剪,我剪死你们!” 暖阳高挂,金光万缕。 蔚蓝的天空中,朵朵白云飘荡,映出幅幅青山绿水,一片生机盎然。 然而,眼前的人儿,绝美的身姿,心中思绪却如同失修的枝叶杂乱无序,在凌厉风中随处摇摆 拜玉儿手持一柄大剪刀,一下又一下,卖力地修剪着冒出头的枝叶,可她的内心却始终不如那些被修剪过枝叶整齐。 这些时日,花无衣吃穿不愁,用度不减地照顾她,但拜玉儿始终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座山。 因为花无衣不仅对她好,还对别人一样好,这让拜玉儿觉得自己在花无衣心中好似与别人一般无二,心中极度不爽。 哪怕她尽力伪装成一副温柔娴熟的大家闺秀取悦花无衣,收获得依然只是花无衣那份平平凡凡的笑容,甚至这份笑容不止她有,练赤雪也有,每个人都有。 拜玉儿忽然莫名觉得恐惧了起来,恐惧花无衣到底爱不爱自己,恐惧花无衣不爱自己后,自己又该怎样呢? 一时间,拜玉儿一颗无比慌乱的心竞然变得惶恐了起来。 尽情地修剪着面前枝叶,一下又一下的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花草身上,以致内心越来越乱,仿佛掉入了一个深渊无法自拔,750无法解脱。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花无衣用手轻轻抚过被修剪过的枝叶,温柔的动作像是抚慰它们受伤的心灵一样,轻轻说道: “既然不想,又何须做呢?把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当有一天别人又将情绪发泄到你身上,你又该如何呢?” 不想!是的,不想。 拜玉儿内心极度不想修剪这些枝叶,可为了在花无衣心中塑造一副温柔娴熟的形象,她还是忍住心中厌恶,一次一次的在花无衣面前表现自己。 直到看到花无衣连对一片花草都比自己温柔时,她心里的委屈再也承受不住了: “我无所谓,反正我就是一个出气桶,你们想怎样就怎样?无衣,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或者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哪怕只有一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原谅你杀了我义父,跟你在一起!” “可我并没有想过让你原凉啊。” 听着拜玉儿歇斯底里地怒吼,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花无衣内心却是一片平静,平静得像一块千年磐石,任由风吹雨打,始终不受侵袭。 “你义父杀了死心师太,死心师太对我有恩,我杀了赫连霸为死心师太报仇,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想当时你如果肯多劝一下,或许赫连霸就不会死在我手里了。可偏偏你不仅没有,甚至还尽心尽力的支持赫连霸,导致事情到了无法接受的极度。” 闻言,拜玉儿不仅没有思考自己有没有份量影响赫连霸决断,反而为花无衣无情的反驳自己感到难受,一脸委屈道: “可他是我义父啊?始终是将我养大的义父啊,我不帮他,还能帮谁?” 花无衣面无表强的回复道:‘但他也是个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恨我杀了赫连霸,那我就不该向赫连霸追问死心师太的死因吗?’ 人始终是一种喜欢自我安慰的动物,每做一件事似乎都要寻找一件理由来安慰自己。 拜玉儿儿就是这样的人,眼见花无衣理由充分,自己又哑口无言,只能另辟蹊径从另一方面打动花无衣了: “好,就算死心师太对你有恩,那我呢?” “难道我对你就没有恩情了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无时无刻不在照顾你,难道你真得铁石心肠,一点没有都感觉吗?” “我很感动!”花无衣一听更是失望,淡然问道:“但你真是为了照顾我吗?” 拜玉儿一愣,不可置信置信看着他:“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摇了摇头,花无衣并没有接这茬,而是用事实告诉拜玉儿,她得理由有多可笑: “没来铸剑城之时,你时时刻刻都盯着碧血照丹青,打听那把剑的下落,跟我进入铸剑城以后,你又千方百计的搜寻情报,为赫连霸谋夺凌霜剑作准备,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些事会对我产生影响吗?” 拜玉儿这才发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花无衣眼皮底下,咽了咽口水,连忙解释道:“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只要我当时能完成义父的任务,义父就答应我们” 花无衣直接打断道:“这些自始至终都是你的想法罢了,你有没有想过我需要过这些吗?或许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所做得一切为什么会那么顺利吗?” 拜玉儿猛然觉得不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蓦然觉得恐惧:“这么说这一切都是…” 花无衣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摇头道:“不,我从来没有算计过你什么,我只是懒得理会而已,但这并不理会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拜玉儿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花无衣还是在乎自己的,继续追问道:“那你就不怕我有危险吗?” 花无衣直接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触碰那些危险呢?” “我…。” 我当然是为了义父啊一 拜玉儿一时凝咽,到嘴的话突然不知该如何说出来,看着还在怀疑自己的花无衣,内心深处徒然升起浓浓悲意 “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了。” 花无衣抬头望向天,看那白云悠悠,云卷云舒,心头一片平静,“不,我能感受你当时是真心的,只是…” 前半句还好,后半句直接让拜玉儿急了。 拜玉儿急声最稳道:“只是什么?” 花无衣抚过她精心修剪过的枝叶,感受那一剪又一剪子下去蕴含的悲愤与怨气,喃喃道:“只是爱一个人,先要学会爱自己,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爱的人,又怎么会爱别人呢?” “玉儿,童年的阴影或许对你的性格有所影响,但一个只会活在别人眼中的人,是注定得不到别人的尊重的,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冷静下来想想你到底需要什么,最后在考虑别人需要什么人。” 一口说完,花无衣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多了,便独自一人离开,留下满心疑惑的拜玉儿口中不停问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花无衣没设有回答她,因为他已经走远,唯有风中传来一声冷笑:“他当然是想要这个天下了!” 了如神缓缓从远处走来,笑吟吟的注视她。 拜玉儿也警惕的望着他:“了如神,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两人很少见面,但拜玉儿还是想到他在官御天手下的另一幅嘴脸, 只是了如神好像说他很了解花无衣的样子,又让拜玉儿内心不禁动摇了起来:“你刚才说得什么意思?” 了如神却冷哼道:“还不明显吗?花无衣若不想争霸天下为什么要接手铸剑城,守着凌霜剑不放呢?现在也唯有你能替他下决断了。” 拜玉儿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心有所动:“什么决断?” 了如神高深一笑,阴恻恻的说道:“自然是帮他取出凌霜剑来争霸天下了!” 第五百六十章:无奈之举 “什么?依依被官御天抓走了!!” 铸剑城,大殿之上。 众人齐聚。 花无衣双目如炬,一身青衫无风自动,举手投足间散发生出一种强大气场,毫无悬念地撑起了铸剑城城主的身份,但此刻还是被刘依依的愚~蠢给整无语了。 花无衣明明记得自己告诫过刘依依不要擅自出府,免得让敌人抓住把柄,威胁燕藏锋,怎么转眼间就当成-耳旁风呢? 何况,这件事还是了如神报上来的消息,花无衣也不得不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 转身向着龙剑使求证道:“消息可靠吗?” 龙剑使不敢马虎,如实禀告道:“启禀城主,属下不敢确定依依姑娘是否落入至尊盟手中,但属下收到消息后,已经派出数十名武士在城中搜寻,至今仍没有发现依依姑娘的下落。” “没消息就是坏消息了,看来依依怕是凶多吉少了。” 花无衣瞥了了如神一眼,见其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模样,也知这件事已经成为定局,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龙剑使退下,暗暗思量对策 而了如神见花无衣还想挣扎,心中冷笑,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故意提起死心师太为花无衣加注: “我听说依依是死心师太的传人,死心师太的七绝心法可以克制官御天的先天罡气,看来官御天是为了除去隐患才抓的依依。” 旁的拜玉儿也为之搭腔道:“啊,那依依岂不是有危险?。 一时间,两人目光交错,闪现出阴谋的气息。 处在上方的花无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让拜玉儿反省,拜玉儿却越反省越回去了,微微一叹,还是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只见了如神轻摇羽扇,再次应道:“有这个可能!看来荧惑守心将近,官御天已经等不及了,现在大家万万不可自乱阵脚,免得被敌人有机可乘。” 花无衣微微笑道:“哦,那不知前辈有何意见。 话音一落,还不待了如神回话,听闻刘依依落入官御天手中燕藏锋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应道:“官御天要找的人是我,现在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能救回依依了。” “你?”了如神瞥了他一眼,微微摇头道:“哎,藏锋,我知道你身怀凌霜剑,可以力敌官御天,但眼下依依在他手里,你去了只会束手束脚,到时候别说救人了,恐怕连你自己也都得搭进去。” 燕藏锋知道了如神说得是事实,但还是不忍刘依依受难,顶着头皮道:“即便如此,我也要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依依落入官御天手里!” “是啊!” 这时恢复了点精气神的逍遥郎见到好兄弟有难,也拍着胸口力挺起了燕藏锋:“大不了我和藏锋一起去,我不信就凭我们俩的实力还打不穿一个至尊盟?” 这些时日,若不是花无衣看着逍遥郎,以逍遥郎的心性恐怕早被了如神忽悠进了熔岩。 这也导致花无衣忽视了拜玉儿,让了如神捡漏,忽悠到了拜玉儿。 同时,花无衣也知道现在的了如神是想将自己调出铸剑城,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放弃凌霜剑,去除这个隐患时,逍遥郎的出现,无疑不是在触花无衣的眉头, 花无衣直接回怼道: “你连弱点都被人家知道了,又哪来的自信去至尊盟捣乱,还不滚一边去,省得丢人现眼!” “你…” 逍遥郎被花无衣说得无地自容,这才想起自己被白阎罗全面压制的场景,脸上一阵青一镇白,只能硬着头皮练起了铁头功: “花无衣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逍遥郎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人我瞧不起我得!”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那你想怎样?除了赌气负气以卵击石,还会干什么?” 逍遥郎一时语塞,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我…” 最后还是燕藏锋为其解围道:“花无衣,你不能这么说逍遥郎,他也是为了帮我们。” 了如神也为其解围道:“是啊,眼下大敌当前,我们不宜内乱让敌人有机可乘。” 拜玉儿看了一眼花无衣,眸光闪烁,喃喃道:“可是我们该怎样救回依依呢?藏锋虽然有凌霜剑,但若官御天发起狠来,藏锋也不一定是官御天的对手。唉,我们这么多人中也大概只有无衣能轻而易举的战胜官御天了。” 了如神无奈道:“看来只有让花无衣去救依依了。 花无衣搬了两人一眼,无语道:“以前,我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官御天,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我是铸剑城城主,所思所考均得为铸剑城着想,我若胆敢轻易离开铸剑城,官御天就敢率至尊盟大军攻占铸剑城,到时候因小失大,就不止损 失一个刘依依那么简单了。 了如神一愣,没想到花无衣会看透自己计划,但想到自己用的是阳谋,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期待着花无衣作出抉择 只是花无衣真的会如他所愿吗? ??? 当然不会。 了如神不是想得到凌霜剑吗?那我就偏不让你得到。 转过头看向龙剑使,对其说道:“找个人告诉官御天,我们愿意用凌霜剑交换刘依依,允许他来铸剑城取剑,但前提是刘依依必须安然无恙。” “什么!” 此话一出,反应最大的就是拜玉儿,她怎么也没想到花无衣竞会为了刘依依放弃凌霜剑,放弃了争霸天下的资本,心中一沉,连忙问道: “无衣,你真的愿意为了刘依依放弃凌霜剑吗?凌霜剑可是…可是…” 而了如神也没想到花无衣宁愿便宜官御天也不便宜自己,心中暗恨,抬起头来,尽力摆出一副悲天悯人之样,劝解道: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官御天穷凶极恶,若让他得到凌霜剑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 0 逍遥郎也附和道:“是啊,还有任千行,他杀了我师傅,我一定要找他报仇。” 花无衣撇了他一眼,冷笑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只知道刘依依是死心师太的徒弟,我必须保护她。” 转身看向龙剑使,再次命令道:“将我的话带给官御天,另外再告诉官御天,他只有一次机会,若胆敢加价,我就血洗至尊盟,追杀魔剑遗族,要了任千行的命,到了那时,哪怕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是!” 龙剑使感受到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杀意,知道花无衣不是在开玩笑,不敢猜疑,起身就准备。 燕藏锋见花无衣为了刘依依放弃这么多,心中感动,也上前表示道:“花无衣,我代表依依谢谢你,只是送话的事,事关重大,还是让我去吧,说不定还能救出依依呢?” 煽风点火,官御天若是聪明就不会再得到凌霜剑之前与我们开战。 “你又身怀凌霜剑,我们也不能用凌霜剑去刺激官御天,让官御天觉得铸剑城要与至尊盟决战,作出疯狂的举动。” “否则,到了那时必然就免不了一场血流成河,便宜了其他人。” 燕藏锋没想到看似一件小小的举动,竞会有这么复杂的背后,再也不敢随便发声了丸 迫 第五百六十一章:飞蛾扑火 铸剑城,书房。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花无衣的计划,却还不足以引起花无衣心神震荡 此刻,凝心静气,坐于城主之位,感受天地万物的声音,花无衣心头一片宁静。 在他身后的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宗卷上全都记载着铸剑城大大小小的机密,若非花无衣亲许任何人都不能踏进这里一步。 拜玉儿也为此没少给花无衣耍脾气,却都被花无衣给拒绝了。 唯有练赤雪一动不动的站在花无衣身旁。 练赤雪见到花无衣正在思考着什么,唯恐他受累,举起纤纤玉手上前为其缓解压力: “城主,是发生了什么吗?” 花无衣感受额头上那抹温柔的触感,并没有拒绝,轻轻道:“没什么,你去将拜玉儿叫来吧?” “拜玉儿?” 练赤雪一愣,以往花无衣都是称拜玉儿为‘玉儿’的,怎么今日竞这般疏远。 莫不是拜玉儿又做了哪些蠢事,引起城主反感。 想到这里,好不容易得到‘主人’重视的练赤雪,自是不敢触霉头为其说话,盈盈一拜,道了一声‘是’,就起身离开了书房。 而这也是花无衣允许她进入书房的原因。 很快。 伴随着两道轻微的脚步声,拜玉儿与练赤雪二人同时进入书房, 拜玉儿望着花无衣身后的卷宗,心神荡漾只感自己离花无衣又进了一步,笑着称呼道:“无衣,你找我?” 却没想到接下来迎接她的不是花无衣温柔地回应,而是花无衣那双冷漠透着审视的目光。 花无衣冷冷看着他:“刘依依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拜玉儿浑身一震,没想到花无衣会怀疑自己,一颗喜悦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鼓起了一滴晶莹的眼泪,望着花无衣,委屈巴巴地问道: “怎么?你怀疑我?” 花无衣没有像往常一样顾忌拜玉儿的脸面,而是目无表情地注视她:“不错,我的确在怀疑你,你是不是私下里和了如神接触了?” “了如神?”×2 练赤雪一愣,心里可清楚得记着花无衣向自己讲解过相士的可怕,对其小心提防,怎么转眼间拜玉儿就和了如神搅合在了一起? 这让练赤雪很是费解,但想不通便不去想,反正又与自己无关,于是就心安理得来到了花无衣身后,重新帮花无衣按摩额头,缓解压力。 而拜玉儿,听到花无衣提到了如神,眸光一闪明显慌了一下。 事实上,自从那日与了如神相见以后,拜玉儿不知道怎么的就相信了如神的鬼话,认为花无衣存有争霸天下的野心。 于是,两人就合计将刘依依送往至尊盟,好骗取花无衣离开铸剑城,趁机找到合适的人选血祭凌霜剑,并帮花无衣取得凌霜剑。 其中拜玉儿负责将刘依依引出铸剑城,了如神则负责把刘依依送给官御天。 两人分工明确,这才有了刘依依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官御天之手。 今日花无衣问起,拜玉儿自然不敢承认,反身问道:“无衣你怎么了,了如神前辈不是铸剑城的贵客吗?你怎么盘问起他来了?” 花无衣见拜玉儿还想狡辩,心中很是失望,冷冷道:“他若是贵客,我今日早就离开铸剑城了?哪还会把凌霜剑送给官御天?” 可谁知这番好心提醒,拜玉儿不仅听不进去,反而转手问出了一个更加愚蠢的问题: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为什么你会将凌霜剑送给官御天?难道是为了刘依依?你喜欢刘依依?” “我谁也是不喜欢。” 花无衣彻底被她打败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还是打算再给拜玉儿一个机会,用一种近乎冰冷的语气问道: “我再问你一次,刘依依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拜玉儿完全没意识到花无衣的态度,被花无衣盯着,只觉心底发毛,却还是为了挽留住自己的好形象而嘴硬道:“我没有,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杀了我。” 随即双眼一闭,扬起脖子,强逼花无衣亲自动手,不知这样只会让花无衣反感。 花无衣连理都不想理她,哪还会杀她,漠然摆手道:“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是想请你离开城主府,离开铸剑城。” “什么?你让我走?” 拜玉儿猛然回神,实在不敢相信花无衣会这般绝情,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花无衣这次是真得下定了决心,也省的拜玉儿整天跟了如神混在一起,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已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你还是自行离开吧,也省得被其他人看到了不体面。” “体面,我现在还有什么体面?好,我走,我走行了吧。” 拜玉儿想不明白自己究竞错在了那里,转身的同时希望花无衣留住自己。 可花无衣自始至终都冷漠如初,没有说过一句挽留之语。 直到感觉拜玉儿离开以后,才感觉自己很累,身子一软,直接靠椅子上休息,却没想到这一趟,脑袋刚好碰到了练赤雪身上… 练赤雪感到一片温热席卷全身,身子一顿,一张白洁脸颊瞬间布满了红霞。 随即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着花无衣嗡声说道:“城主,玉儿能做到的事雪儿照样能做到,你实在舍不得的话,雪儿可以代替玉儿伺候你。” 花无衣仰头,自下往上将这个痴心妄想的家伙身材一一映入眼帘,喜然道: “我记得你们海鲨宫信奉的信条好像是‘无情才能成就大事,圣洁才能侍奉真神'吧?” 练赤雪听出了拒绝之意,脸色一白,连忙表示道:“那是以前,现在雪儿心中已经没有了大事,有的只是城主,城主才是雪儿心里的真神,雪儿此生此世只希望陪伴在城主左右,供城主趋势,让城主…享…享乐。” “享乐!”花无衣冷笑着望着她:“要求是不高,可我心里早已经没了感情的一席之地,以前是被逼无奈,现在是习惯,习惯了没有感情的世界。” “即便享用了你,也不会付出一分真情,甚至还会为了证道无情杀了你。” “你以前一直都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样,应该没少见过这种男人吧,强如官御天都为了事业,放弃自己的女人,任其流落江湖,饿死街头。” “我记得其中好像有一个就是病死在你眼前吧,怎么?你过去不是看不起她们吗?现在又想和她为伍了?” 荒诞而又无情的话语飘荡在狭小的空间里,花无衣本以为就此能吓退练赤雪,哪料练赤雪不仅没有退缩,反而跪倒在花无5,2衣面前,迎着花无衣的目光,坚定的表示道: “雪儿愿意,愿意侍候在城主左右,哪怕将来饿死街头也无怨无悔,只求城主莫要无视雪儿的感情,哪怕一生只有一次,雪儿也心甘情愿,只求城主成全。” “成全?这还能成全?感情什么的,一个个都是怎么了。” 花无衣无语,彻底无语了,总觉得怪怪,但又想到原著中她为了情,宁愿死,也要跟任千行合葬在一起的举动,又举得合情合理。 望着练赤雪坚定而又祈盼的目光,心里只觉被扎了一样难受,难受自己曾经好像有过和她一样真挚的情,难受这份感情好像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一点点的淡化。 许久之后,方才恢复了平静,用两根勾起练赤雪的下巴,用一种无情而又冷漠的声音回复道: “我可以成全你,但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角 % 第五百六十二章: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一场云雨过后,花无衣照常醒来 心中既无风雨,也无晴。 亲口承认练赤雪是自己的女人,也曾亲口为告诉练赤雪自己心中没有她的位置。 也许以后会想起她,却也只会当做回忆。 这让练赤雪十分失望。 但看到花无衣一身青衣,飘飘然,散发出一股超脱于世俗的气息后,不知怎的,练赤雪失落的心竟缓缓平复了下来,身上多出一股洒脱之意。 谁让她明知道花无衣是火,还要扑上来呢? 是以,花无衣成全了练赤雪,练赤雪心中除了感激外,也没有什么理由责怪花无衣。 起身后,就照常在花无衣身边做起了侍女,好似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而另一边。 一直对凌霜剑心心念念的官御天知道铸剑城里有两把凌霜剑后,就没少对铸剑城动起歪念,却都慑于花无衣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最近两日先后被苍鹰堡大当家、与花无衣送来的两份豪华套餐给整懵了,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前者苍鹰堡大当家送来刘依依,官御天知道,苍鹰堡无非是想借助刘依依来挑起铸剑城与至尊盟的战火,从而火中取16粟,坐收渔网之利。 但后着花无衣送来的求和信,却让官御天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官御天知道以花无衣武力,足以横扫世间一切敌,根本就不惧自己与至尊盟。 既然如此,那花无衣为什么还会为了刘依依向自己求和呢? 莫非花无衣真的重感情,在乎刘依依? 官御天心里十分不确定,但想到荧惑守心两百年一次,生死棋只有在荧惑守心之日开启,自己错过这次机会,此生就再与生死棋无缘后,只能提心吊胆的带着刘依依来到铸剑城花无衣。 。。 这日。 当官御天摔领大军来到铸剑城时,花无衣已经守候多时了。 望着花无衣身后的燕藏锋、了如神、逍遥郎、练赤雪、四大剑使等高手,官御天心头格外凝重。 可花无衣看着官御天身后寥寥数人却皱起了眉头,冷声问道:“官御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这里,刘依依呢?还有你手下的任千行以及苍鹰堡的高手呢?” 官御天闻言,当先冷笑道:“哼,花无衣,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我官御天也绝非傻子,今日若没有刘依依保障,我凭什么保证自己活着离开铸剑城?所以,今日若我平安离开铸剑城,刘依依则平安归来,若我出了事,可别怪我拉着刘依 依一起陪葬了?” 众人听到官御天到现在还敢拿刘依依威胁人,彻底怒了。 燕藏锋当先吼道:“官御天,你堂堂一介大男人,怎会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有种就站出来和我们真刀真枪的较量。” 官御天则任他怎么说,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笑道: “哼,叫吧,叫吧,燕藏锋不要以为有凌霜剑在,就敢在我面前放肆,若不是因为凌霜剑,你早就在我手里死了千八百回了,今日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大话?” “你…”逍遥郎见他态度器张,十分不爽,却被花无衣拦下。 花无衣望着故意引导众人的官御天,冷笑道:“官御天,少来,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是了解吗?所谓‘千斤之子,不坐垂堂’,你身为一代枭雄,至尊盟盟主,若无完全把握,岂敢来我铸剑城,以身试险。” “我想你之所以孤身一人前来,还敢向我们挑衅,无非是想打掩护,将我们的怒火牵引到你身上,好让任干从铸剑城的密道进入铸剑城,在关键时候,杀我们一个错手不及吧?” “什么,你怎么知道?”官御天不可置信望着花无衣,完全不知道花无衣是怎么猜到自己的计划的。 只听花无衣不屑作道:“哼,莫不真以为摆出孤身犯险的模样,就能麻痹我吧?当年剑尊为了引出赫连霸,就故意把铸剑城的地图交给了拜玉儿,拜玉儿在你手下呆了几个月,我不相信以你的手段完全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份地图?” “你…” 闻言,官御天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只是这还没结束,花无衣接下来的话更让他的心彻底沉入到了谷底: “你真以为我知道了这个消息不会防备吗,实话告诉你吧,早在我继任城主时,就将原来的机关暗道给改了,现在若有人还想按照原来的图纸偷偷潜入铸剑城无异于寻死,官御天,我想你也不想看着任千行尸骨无存吧。” 果然,官御天虽然无情,却无法做到绝情,任千行照样是他的软肋,在听到任千行遇难,官御天脸上也变得难看起来了。 好在他为人城府极深,尚留有一张底牌,勉强能挽回败局,救任千行一命 随即摆出一副得意的模样,哈哈笑道:“哈、哈、好,狠,够狠,花无衣,你真得够狠,没想到拜玉儿是你的女人,你还对她留了一手,不错,千行的确在那条密道里,但你也没想到吧,不止千行在那条密道里,就连刘依依也在那条密道 里,只要千行出了事,刘依依也活不了。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刘依依出事吧?” “什么?依依也在密道里?” 得到刘依依的消息,燕藏锋很是意外,但听到刘依依置身于险地,燕藏锋也是急了,赶紧向花无衣询问密道的信息:“花无衣,你们口中的密道在哪?快带我去,否则,依依会有危险。” 花无衣却笑着回应道:“放心吧,依依没有危险,我也没有改过什么密道,之所以和官御天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诈出任千行的下落,既然任千行手里有地图,那么依依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随即对四大剑使下令道:“四大剑使就麻烦你们去密道将任堂主请出来,免得自己家里进了老鼠还不知道?” “属下遵令!” “等等我也去,我担心依依有危险,好从中照应。” “还有我,任千行杀我恩师,我要去找任千行报仇。” 四大剑使听到城主号令,不敢怠慢,随即起身前往密道,将任千行请了出来,燕藏锋担心刘依依的安危也跟了过去。 可刚到逍遥郎时,花无衣就一把按住了逍遥郎,冷冷的盯着他:“别忘了这里铸剑城,没有我的命753令,你们不能随便杀人,否则,我连你也一块杀了。” “可…” 逍遥郎真心体验过花无衣的规矩,明白拒绝花无衣的危险,但还是忍不住心中仇恨,想要报仇。 只是花无衣并没有特殊顾着他:“没有什么可是,在铸剑城里,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你们只有遵守的份,绝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上次是无心救了你,这次可没有无心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一时间,随着花无衣提起‘无心’,逍遥郎的脸上也如同吃了砒霜一样难看,整个人都变得死气沉沉了。 但花无衣已经无心理会他了,转身对着面色难看的官御天吩附道:“官御天,虽然你这次很不诚实,但我花无衣向来说话算话,说允许你进城取剑,就允许你进城取剑,所以今日你可以安然进城拿剑,也可以平安离开铸剑城,但前提是你 得遵守我的规矩! 今日,官御天虽然底牌尽失,但头脑并未丢失,知道花无衣不会无缘无故成全自己的,尤其是花无衣最后将“规矩”两个咬得很重,知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出声问道: “什么规矩!” 优势在我,花无衣见官御天很上道,心里十分满意,一字一字说道:“就是把你手下的苍鹰堡之人全部交出了。” “什么你要苍鹰堡的人?” “哼,胆敢在我铸剑城随便虏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硬。” % 第五百六十三章:杀意已决 “你这是要杀了他们?” 望着阴沉的了如神。 官御天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 诚然。 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苍鹰堡大当家 苍鹰堡假意投靠自己所图非小,但官御天还是舍不得苍鹰堡,舍不得了如神为自己带来的利益。 尤其是他还有把握压服了如神时,官御天更舍不得放弃了。 何况,身为一盟之主,谁又愿意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威胁呢? 至于了如神到底是不是苍鹰堡大当家? 官御天望着脸色同样难看的了如神已经百分之白确认了。 苍鹰堡算帐不迟?” 花无衣凝视着还在装模做样的了如神,一改往日和和气气,露出一副冷血的姿态,笑道: “前辈放心,区区一个至尊盟,我还不放在眼里,哪怕他们数量再多,于我来说,也不过草芥一堆,倘若他们胆敢再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至于苍鹰堡的人,今日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们性命…” 随即转身直勾勾盯着官御天:“问题是官盟主愿不愿为了苍鹰堡在搭上自己至尊盟?” 官御天脸色难看,以往都是他的形势比别人强,现在却反过来被人威胁,这让他心里极度不舒服,出声喝道: “你这是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 而花无衣一点也不在意官御天的感受。 真以为他不知道自己能在移花宫安稳生活二十年是怎么来得的吗? 没错,那全都是杀出来了,都是踩着所有冒犯之敌的尸骨杀出来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切来犯之敌,在想要冒犯移花宫时,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官御天如若不识好歹,那也怪不得他了。 果然,看着杀气腾腾且毫无商量余地的花无衣,官御天也不得不考虑得罪花无衣的后果了。 心中一番思量,只能寄望于得到凌霜剑后,能有和花无衣叫板的实力,咬牙道: “好,我答应你,但你得保证我能顺利取得魔剑”“!” “我只能给你一个夺取凌霜剑的机会,并保证你们得凌霜剑后够能安全离开!至于其中你们能不能取得凌霜剑,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想必你们应该也知道凌霜剑拥有自我意识,也就是说凌霜剑能按照自身意愿挑选主人,所以,魔剑 遗族到底有没有造化得到凌霜剑就只能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好,我们一言为定,来人,传我命令,让苍鹰堡的人到城门口集合,我有命令安排他们。” 这时官御天知道花无衣说得事实,也只能将魔剑遗族的命运交给所谓的‘天命’了。 随着他大手一挥,了如神的神色则难看到了极点, 万万没想到自己苦心孤诣制造铸剑城与至尊盟的矛盾,到头来第一个倒霉的竞是自己。 无奈之下,了如神只得将目光转向官御天身后的一名侍卫。 那侍卫收到眼神后,当即会意,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悄无声息的向后退去。 只是还没走两步,身上就传来一股奇异的力量,整个人也毫无抵抗之力的被花无衣吸入到了手掌之中。 花无衣一把捏住侍卫的脖子,像捏小鸡一样,将其提了起来,冷冷的注视他:“能待在你们盟主身边,应该倍受恩宠吧,缘何三心二意为其他人卖命呢?” 那侍卫自知死路,毫不犹豫地咬破口中毒囊,任由黑色鲜血顺着嘴唇留下。 等到快要沾到花无衣手上时,花无衣又一把将其丢到官御天的脚下,冷笑道:“官盟主,看来你的手下也并非齐心协力啊。” 官御天望着侍卫嘴上毒血,也渐渐明白是了怎么回事,实在没想到了如神竞如奸诈,提前在自己身边埋了隐患。 这无疑不是在触及官御天那根敏感的神经,官御天也不得不重新估量起了了如神的危险程度。 随即一脚踢开侍卫尸体,朝了如神所在方向望了一眼,恶狠狠道: “哼,吃里扒外的东西,死有余辜。” 至此,他对于剿灭苍鹰堡再也没有一丝心里负担了。 而受到教训的了如神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御天派造一名忠心的侍卫,将苍鹰堡几十名骨干尽数骗到花无衣到面前,绝望地闭起了眼睛。 这时,四大剑使也带着任干行、白阎罗、狼啸天、刘依依等人来到城门口。 任千行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脸色却不太好,尤其看到刘依依与燕藏的你侬我侬,互相问暖时,更是阴沉得可怕。 快步来到官御天面前,冷声拜道:“义父,任务失败了。 “这不怪你。”宫御天拍了拍了任千行的肩,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这个新收的义子,并在他失落的时候安慰他。 在场也只有白阎罗与狼啸天等人望着集合在门口的众多苍鹰堡高手,心生不妙之感,指着这群人问道:“盟主,这是干什么?” “哼,干什么吗?你说我干什么?你们苍鹰堡无缘无故在我身边安插奸细,意欲何为?说,到底谁派你们来得,你有没想暗害我?” 谁知官御天这时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于白阎罗的询问不管不问,反而指着脚下的尸体,追究起了白阎罗的责任。 似欲告诉世人自己不是接受花无衣胁迫才放弃苍鹰堡的,而是苍鹰堡欺人太甚,犯了自己的忌讳才与之分道扬镳的。 白阎罗见此心中的不安更甚,深吸一口气,就要向官御天狡辩:“。·呵呵,盟主这…” 可官御天已经不想在听了,大手一挥,冷冷的看着他: “不要说了,至此之后,苍鹰堡与至尊盟再无任何关系,今日你们是生是死就要自己的造化。” 花无衣瞥了一眼官御天,知道这货是想让苍鹰堡在最后咬他一口,心里却一点也不在意,犹如凝视死人一样,凝视着白阎罗,上前问道: “好了,胆敢在我铸剑城虏人,就要做好死人的准备,现在你们是自己动手呢?还是让我帮你们呢?” 白阎罗心中一紧,强笑道:“城主这是什么意思?” 花无衣平淡地望着他:“还不明显吗?我要你们死啊?” 白阎罗见花无衣目光坚决的,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警了花无衣身后的了如神一眼,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弯腰对着花无行礼道词: “城主让我们死,我们自然不敢不死,只是在下觉得我们这些命或许有用,盟主不防先收留我们一段时间,好让我们苍鹰堡全心全力为盟主服务。” 了如神一愣,没想到白阎罗还能想出这么一条对策来,赶紧上前向花无衣劝道: “花无衣,苍鹰堡的人虽然可恶,但也是一方势力,铸剑城人手足,有了他们加入,正好可以弥补铸剑城与至尊盟之间的差距,我们不防先同意他们的请求,让这些人回归正道后,再让其为武林谋福利。” 花无衣欣然表示道:“好,这个可以有。” 了如神大喜,随即上前劝解全体苍鹰堡归降时,身后再次传来花无衣冰冷的声音: “但他们还是要死。” 角 哈 渔 第五百六十四章:箭神传人 “花无衣,你什么意思?还是不肯放过我咯?” “你觉得我该放过你吗?” “好,你狠,算你狠,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就别我不客气了。” 知道花无衣武功高强,眼见花无衣步步紧逼,白阎罗也是急了。 “咻”的一声,手里就多出一把武器,澄红的双眼一瞪,像极了一只陷入绝境的兔子,正恶狠狠的向着狮子发出挑战 花无衣饶有兴趣地望着他徒作挣扎。 但见白阎罗眸光一闪,透出一丝狠色,一个纵身跃到了如神身后,趁着了如神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掐住了如神脖子,满脸警惕的望着花无衣以及花无衣身后的燕藏锋,冷笑道: “花无衣,现在呢?了如神是你们铸剑城的人,我不相信你连他的命都不在乎,识相的就快点放我们离开!” 似乎笃定了花无不会动手,白阎罗边说边退,缓缓向着苍鹰堡部众方向退去。 苍鹰堡其他人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见得二当家动手,也不再隐忍,纷纷抽出手中兵刃,向着白阎罗靠拢而来 一时间竞然形成了与铸剑城、至尊盟相互抗衡的第三股势力。 这时还在与刘依依嘘寒问暖的燕藏锋终于发现自家大伯被抓了,赶紧丢下刘依依来到花无衣身旁,对着白阎罗大声碱道: “白阎罗,快放了我大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哼753,不客气,你大伯就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见得燕藏锋真心在乎了如神,白阎罗心中一喜,自以为有了主心骨,将其辐射到花无衣身上,阴恻恻笑道: “花无衣,识相的,就快点让我们离开,否则,别怪杀了了如神了。” 花无衣戏谑望着两人之间得表演,若无其实地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从来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语罢,纵身一跃,一个健步来到了如神面前,抡起一拳就向着了如神胸口锤去。 一时间,燕藏锋见到了如神遇险,本能地大喊道:“大伯。” 了如神则见到花无衣不顾自己安危要杀自己,双目一闪,露出一丝凌厉的杀气,正要反击时,花无衣势大力沉的一拳已经降临到了他身上。 一拳下来,了如神只觉胸中一闷,身上并没有受到伤害,但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察觉到花无衣所用的武功正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神功。 自己没事,就代表着白阎罗有事。 果然,拳劲透体而过,全都落在了白阎罗身上 可怜的白阎罗毫无防备下,直接就被花无衣打(bgc)碎了心脏,到死都不敢相信花无衣竞会这样杀了自己。 一口鲜血喷出,喷在了如神后背与脖颈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其他苍鹰堡部众见到二当家受难,心中一凛,一部分吓得瑟瑟发抖,本能得向后退去 另一部分则举起手中刀剑,恶狠狠的向着花无衣杀来,誓要为白阎罗报仇。 “哼,不自量力。” 花无衣见其模样,双目戏谑,满脸不屑,随即又以同样的方式拍出一掌,打向了如神胸口。 一时间,雄厚的掌劲透体而过,白阎罗身上再次爆出一阵浓浓血雾,身上一滴滴鲜血在空中凝而不散,又如利剑般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出更多的血气,飞向身后之人。 直使得苍鹰堡所在之地俨然变成一副人间地狱,被无数血雾包裹着。 血雾中,剑气所过,到处是尸横遍野,到处是血流成河,充斥着苍鹰堡之人痛苦得哀嚎之声,直至声音消失,只剩下一具具拼凑不完整的尸体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摒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身上没有一丝褶皱、没有一点鲜血的花无衣,实在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他竞还有这样狂暴的一面。 即便是官御天与任千行师徒二人,也庆幸自己没有采取过激行为,否则,现在躺在地上的将不会只是苍鹰堡之人那么简单了。 来不及顾及他们,一口气解决了苍鹰堡之人,花无衣好似新草劈柴一样,内心毫无一丝波澜。 他轻轻拍开搭在了如神肩膀上的白阎罗,任由白阎罗尸身‘噗通’落地,漫含歉意地望着满脸阴沉似在发愣的了如神,致歉道: “前辈实在不好意,刚才情况危机,在下一时情急,顾不得收手,惊扰了前辈,还望前辈恕罪。” “哼,不怪你,你也说过,情况紧急嘛,这次就算了,只是花无衣,你下次要在用这么危险的招数,记得提前给我说一声,省的我担惊受怕。” 听到花无衣道歉,了如神也回过神来,眼见事已成定局,也只能收起无能狂怒,将仇恨压在心中,轻飘飘一句将其揭过,期待来日再算。 这时燕藏锋已经走了过来,也表示自己受到惊吓:“花无衣,我大伯所言极是,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以后在用这种危险招式,要记得向大家提个醒。” “知道了。” 花无衣轻飘飘回了一句,转身望向面色凝重的官御天任千行二人,郑重说道:“走吧,闲事已了,我花无衣说话算话,说让你取剑,就让你取剑,绝不反悔,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做出和苍鹰堡一样愚蠢的举动。” 官御天虽然不满花无衣威胁自己,奈何形势比人强,也只能强装一句,保住面子:“这个自然,我官御天还是有信誉的,绝不会做出那等偷鸡摸狗之事。” 花无衣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带官御天和任千行前往铸剑池时,耳中一动,抬头望去,忽见两道人影正从远方赶来。 此二人,一老一少,均披头散发。 老的虎背熊腰,身穿一声破布麻衣,走起路来,大大咧咧,毫无做作,一看就是性情中人。 正是花无衣曾在百花谷见到过的无心师傅一一姚元圣。 少的身穿一声黑色甲胄,后背长弓,腰胯四枚利箭,额带兽皮禽羽,浑身上下皆透出一股野蛮的气息,但细细一品,又觉的他面目冷峻,眼神毫无波动,宛如如寒冰一样,充斥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死寂。 花无衣虽然不认识,但也能隐隐猜出他的身份,疑似传说中的箭神后羿族人箭隐。 这两人都是江湖高手,大摇大摆的走来,很快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逍遥郎 他可记得姚元圣是无心的师傅,无心就是死在自己手里,若姚元圣问起无心,自己又该如何回答。 一想到这里,遥遥朗就头疼,眼神闪闪躲躲,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只是姚元圣毕竞是高手,人虽老,眼睛却不瞎,还是一眼找到了他 虽然疑惑逍遥郎的举动,但还是没有多想,抱拳对着众人道:“哈哈,花公子,燕大侠,还有逍遥郎,老朽来了,老朽听说你们都在铸剑城,又听说铸剑城有危险,就匆匆地找了帮手为你们助阵来了。” 说起帮手,姚元圣更是满意,随即指着旁边的冷漠青年介绍道:“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找来的帮手,箭神传人箭隐,他的箭法可是江湖一绝,人称·一箭穿九霄’。” 第五百六十五章: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哦,有如此高手相助,我们铸剑城真是如虎添翼啊!” 见得来人气宇轩昂,燕藏锋心生欢喜,当场就夸赞起了箭隐。 箭隐瞥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径直来到花无衣身旁,当起了背景板。 疑惑间,姚元圣哈哈一笑,解释道:“哈哈,燕大侠你也别见怪,他就是这个脾气。” “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当然是同意和我们一起对抗官御天咯。” “哦,是有点脾气,不过,我喜欢。” 见得箭隐气古怪,燕藏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生欢喜,再次夸赞起了箭隐。 而箭隐自始至终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如同像雕塑一样站在花无衣身~旁,不发一言。 花无衣感受到箭隐远超众人的实力,抬头望向他,笑侃道:“有你这样的高手在身旁,真让人有种不安的一感觉啊!” “哦,你在不安什么?” 箭隐终于说话了,语气冰冷,略带一丝轻佻,又似在-嘲讽。 花无衣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轻佻与嘲讽,而是一个高手与生俱来的自信,有这种自信的高手往往都是那种肆无忌惮、可以不惧任何对手的高手。 花无衣尊重高手,毫不犹豫地解释道:“也没什么啦,大概是一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警惕吧,像我们这种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安全距离的。” “哦。” 闻言箭隐意外看了他一眼,脸上依然散出一种无比自信的轻佻之感,环视四周,对着花无衣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站在那里,才能让你感到安全呢?” 花无衣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随便吧,既然你已经站好了,又何必在动?” 箭隐斜睨着花无衣:“你不是觉得很不安吗?” 花无衣撇嘴道:“随便吧,一个远程射手都敢站在剑客身边,我身为剑客又有什么理由怯你三分呢?” 箭隐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了,他审视着花无衣,从头到脚,一遍而过,冷冷笑道:“你说自己是剑客,手上却没有一把剑,事事以‘随便’答复,看来你对于自己的剑法很自信。” 花无衣也不否认,直接回答道:“就像你对你的箭一样自信。” 感受背上的弓与箭,箭隐身上的自信更强了,同时他也更冷静了:“我的箭一项会射向该射的人。”。 “我的剑也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本来是抵御官御天的,如今官御天还没有退去,花无衣就与箭隐对上了,姚元圣虽然不知道两人再说什么,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制止一下,随即出声道: “好了,好了,花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但箭隐毕竞是我请来的客人,眼下官御天还在眼前,我们应该齐心歇力,共抗官御天才对。” 花无衣明白他的意思,这才将注意力从箭隐身上移开,对着众人解释道:“抱歉了,前辈,很久没有遇到同类之人了,刚一见面就有点惺惺相惜,情不自禁了。” 姚元圣疑惑道:“是吗?” 箭隐也解释道:“不错,的确是同类的气息。” 姚元圣知道箭隐性格孤僻,一般不说假话,见他说话,也不怀疑,大大咧咧回应道:“难怪,也难得,世上竟然有人和你是同类,看来你们两个应该能聊得来吧,这样我也放心了。” 花无衣笑道:“多谢前辈关心。” 随即将目光转向官御天与任千行道:“走吧,我带你们去铸剑池,至于你们能不能得到凌霜剑,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哼。” 虽然不满花无衣一次又一次的无视自己,但听到花无衣让自己取剑,官御天也不在多说什么,起身欲走,却把赶来帮忙的姚元圣给整懵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一起对抗官御天的吗?怎么我刚来,就要让官御天把凌霜剑拿走?” 与之交好的刘依依上前解释道:“前辈,这件事都是我不好,是我一不小心,落入苍鹰堡和至尊盟的陷阱中,才给了官御天这次机会。” 说起自己的过失,刘依依一脸自责,绝美的容颜上也多了一丝款意,但还是没把姚元圣给搞明白: 姚元圣再次问道:“怎么?是官御天欺负你了?” 燕藏锋上前解释道:“前辈是这样,前些日子苍鹰堡为了挑起至尊盟与铸剑城的战火,故意将抓走依依送给官御天,花无衣为了依依的安全决定给官御天一个争取凌霜剑的机会,条件是让官御天交出苍鹰堡之人。现在苍鹰堡的骨干已经死 了,花无衣也打算信守承诺给官御天取剑的机会。 说完,又指了指苍鹰堡所在之地,解释道:“喏,那就是苍鹰堡的骨干,已经全被花无衣给杀了。” 姚元圣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一堆残羹碎尸,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欣赏花无衣的做法,一口唾沫落地,恶狠狠道:“好,杀得好,这群人胆敢欺负依依,就是死有余辜,只是这样就便宜了官御天。” 燕藏锋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花无衣毕竟是为了依依嘛!” ?????? 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姚元圣忽然想起了自己爱徒,下意识的将目光转移到遥遥郎身上,疑声问道: “哎,对了,提起依依,我就想到我的爱徒无心,逍遥郎,无心呢?前段时间我听人说你们两个成亲了,怎样?你们两个幸福吗?你放心,无心她人很好,是我看着长大的,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无…心…,无心…她…,她…” “她怎么了。你到底快说啊,一个大男人的,说话吞吞吐吐的。” 提起无心,逍遥郎整个人都慌了,姚元圣望着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心里十分不爽,嚷嚷着要见无心。 就在燕藏锋与刘依依商量着该如何向姚元圣解释时,了如神却不怀好意地望着他: “怎么?姚元圣,你不知道吗?无心已经死了?” “什么?无心死了,不可能,无心怎么会死呢?” 姚元圣初闻噩耗,一点也不相信,可了如神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彻底陷入了疯狂中: “哎,无心怎么不会死呢?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就在前不久,无心错走歪路,先投靠官御天,后又盗走藏锋的《梦幻无极》心法,毒杀赛华佗赛西施夫妇,现在已经死在了逍遥郎手上。” “大伯,你别乱说!” 燕藏锋看到了如神不顾大局,不住的给了如神打眼色,希望他少说两句,可了如神好似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煽风点火道: “哎,其实这也不能怪逍遥郎,无心她毕竞投靠了官御天,为祸苍生,逍遥郎大义灭亲,也是无奈之举,你就别怪他了吧!” 果然,越说越乱,姚元圣听到无心死后,眼睛都气绿了,燕藏锋连说众多好话,都没有平息他的怒火,又怎么可能不报仇? 唯有刘依依一直疑惑的看着了如神,总感觉了如神在煽风点火,却苦于燕藏锋信任了如神,不敢随便说出口。 而被了如神提起的官御天则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知道这是了如神得诡计,却没有当众揭穿。 因为他知道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铸剑城现在是花无衣当家做主,花无衣要想维持自己的威严就必须维护自己的规矩。 姚元圣若执意动手报仇就会触犯花无衣定下的规矩,花无衣为守住规矩,只能阻止姚元圣动手。 到时候两方交起恶来,花无衣多了敌人,与他并无害处。 索性待在一边,看起戏来了丸. % 第五百六十六章:惨遭背叛 “好,好,燕藏锋连你也敢拦我,那就别怪我不可客气了!” 正如官御天所料。 姚元圣终究是个邪派之人,生性自由,做事随心所欲,从不考虑后果 见得燕藏锋一再阻拦自己报仇,也顾不得情面了,举起一掌,就朝着燕藏锋脑袋打去 燕藏锋知道这事逍遥郎理亏,为了给逍遥郎挡灾,便打算硬扛这一掌。 适时。 花无衣冷漠的声音也随之而来:“住手!” 姚元圣一愣,将一掌停在燕藏锋额前三寸,转身看向花无衣,恶狠狠道: “花无衣,你什么意思?连你也要阻止我为无心报仇吗?” 花无衣轻轻摇头,继而又点头,一如既往的用一种清冷的声音道出自己的原则 “姚前辈,江湖恩怨,再所难免,你们的恩,你们的怨,我可以不管,但这里始终是铸剑城,也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在铸剑城动手!” 然而,他想法是好,现实却不尽人意。 多年的需慕之情,早已让姚元圣将无心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眼见女儿受难,仇人又在面前,哪个父亲能无动于衷呢? 是以,见得众人一再阻拦,姚元圣心中怒火不仅没有平息,反而蹭的一下冒了出来,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什么意思?你在向我摆谱我吗?花无衣,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我不怕你,今日你若不拦我还好,你若胆敢阻止我,休怪我不客气。” 似乎忌惮于花无衣的实力,姚元圣一口气说完,大手一挥,就向着花无衣身旁的箭隐指示道: “箭隐,你听好了,一会儿若是花无衣胆敢动上一下,你就杀了他。” 然而,箭隐听到声音,却没有依照姚元圣的意思去做,反而像个陌生人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花无衣好奇地盯着箭隐:“听见了吗?人家叫你呢?你怎么不表示表示一下?” “表示?”箭隐怡然不惧,迎着花无衣的目光,玩味一笑,反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表示?” 花无衣凝望箭隐背上的弓与箭,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绕开话题道: “看来你来铸剑城的目的,并非为了姚前辈那么简单,那么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是为了官御天,还是为了差点覆灭的苍鹰堡呢?”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众人实在想不到花无衣居然会怀疑箭隐是至尊盟或者苍鹰堡的奸细,但听他语气不似作假,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唯有姚元圣一人大大咧咧听得稀里糊涂的,看着久不动手的箭隐,怒声问道:“箭隐,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动手。” 而这个问题,箭隐还是没有回答他,一动不动的站在花无衣身旁,像根雕像似的,对于姚元圣的充耳不闻。 最终还是花无衣不忍姚元圣受欺骗,将其点破道:“姚前辈,我看还是算了吧,箭隐并非为你而来,他背后应该另有其人。” 为了验证自己猜测,花无衣又转身望向官御天,问道:“官盟主,我想你也不用隐瞒了吧,箭隐应该是你的人吧?” 官御天一愣,没想到花无衣会这么快看破,但见花无衣一脸认真的模样,也不打算在隐瞒,哈哈笑道:“哈哈,好,好,好,花无衣,果真你的有。” “你说得没错,箭隐的确是我的人,我本想让他继续潜伏在你身边暗中盯着你呢,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你识破了。, 语罢,便对着箭隐施令道:“既然如此,箭隐,你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箭隐一听,不仅没有拒绝,反而像根提线木头一样乖乖走到官御天身后,站定而立,守护起了官御天的安全 “箭隐怎么回事?哎呀,我真是瞎了眼了,你说,官御天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为他卖命?” 姚元圣眼见自己的底牌背叛了自己,气得哇大大叫,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巴掌,质问起了原因: 可箭隐一点搭理他的意图都没有,静静的站在官御天身后不发一言。 官御天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姚元圣我早就知道你们邪派之人不安好心,所以,我很早之前就将箭隐放在了你姚元圣身边防备这一天呢,你想跟我斗,还差得远呢?” 姚元圣这才明白自己不仅上了当,还为官御天拉来了战力,增添其实力,只感颜面无光,一张老脸气得通红,恶狠狠瞪着官御天,尽摆出一副功归于尽的架势。 “官御天,你别得意,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然而,官御天并不怕他,一口刺激放出,又将争端转移到花无衣身上。得意到:“花无衣,这里是铸剑城,也是你的地盘,你不允许我们动手,应该也不会允许其他人动手吧。” 花无衣眼神没有一波动,不假思索的回复道:“当然。” 官御天再次问道:“那如果这人是你的亲朋好友呢?” 花无衣同样没有犹豫:“规矩就是规矩,谁来都一样。” “哈哈,好,好非常好。” 官御天很是满意,得意的看向姚元圣,冷笑道:“姚元圣,你听到了吗,连你们的城主都要保护我,你还想杀了我?哼,真是痴心妄想,识相的,就快点离开。” “好,我走!不过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马上就找人来血洗你们铸剑城。” 找吧!找吧! 尽量多找些人来,只有这样才能让花无衣头疼。 官御天不是傻子,知道花无衣与姚元圣有旧,不会轻易杀了姚元圣,这才故意激怒姚元圣,给予花无衣最大麻烦。 眼见姚元圣要走,官御天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直至姚元圣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转身对着花无衣问道: “花无衣,现在闲杂人等已经离开,我们可以去取剑了吗!” “如今所愿。” 花无衣瞥了姚元圣离开的5.2方向,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带着官御天、任千行等人来到铸剑池。 官御天不是第一次来,对这里一点也不陌生,驾轻就熟的跃过花无衣,走到了地心熔岩面前,望着滚烫的熔岩,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凌霜剑,急声问道: “正气开封,心剑合一,淬血开封,魔剑无敌,魔剑,你们说得魔剑真的在这里吗?” 花无衣如实道:“自然。” 官御天疑惑道:“那为什么我感应不到?” 花无衣平静的解释道:“因为你没有用心。” “心?”官御天不懂,也顾不得懂,迫切的想要知道凌霜剑的下落:“那我该怎样取得凌霜剑。” 花无衣也不隐瞒:“先用魔剑遗族的血祭剑,为魔剑开封,再用心剑将其引出来。” “要用魔剑遗族的血?” % 第五百六十七章:淬血开锋 官御天皱了皱眉头。 他不是不知道凌霜剑要用魔剑遗族的血才能激活。 但自从心剑出世以后,表现出种种脱离魔剑遗族掌控的迹象之后,官御天就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按照常理来揣摩凌霜剑了,索性就抛开魔剑遗族对凌霜剑的记载。 现在听到魔剑出世,还要用到魔剑遗族之血,他就怀疑起了花无衣的用心:“其他人的血就不能了?” 花无衣摇头笑道:“为天命所衷者,为天地所爱,凌霜剑是一把天命之剑,它的到来承载了属于它的使命,非天命之人不可得。” “而你们魔剑遗族,五百年来,一直受到气运所衷,每一代都能诞生出几位英雄豪杰,如此庞大的气运,也似乎只有你们的血,才能支撑凌霜剑完成蜕变。” “这是你们的机缘,也是你们的使命。” “但我还得告诫你一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天不会无缘无故的恨一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爱一个人。” 16“莫要以为自己得了天命,就可以沾沾自喜,为所欲为,别人给得东西终究是别人给的,万事还得靠自己。” 一口气说完,防止官御天不信,花无衣用右手中指划破自己的左掌,将大量鲜血注入到地心熔岩中。 而魔剑也不愧是死亡的象征,感受花无衣的血脉里蕴藏着巨大能量,一时间竞也释放出一股庞大吸力,吸收起了花无衣散落的鲜血。 花无衣初时还好,几息过后,就感觉凌霜剑的吸力越来越大,体的鲜血犹如一条奔腾的河流,不停的顺着伤口跳跃而出,疯狂涌向凌霜剑,并被凌霜剑吞噬吸收。 但无奈不管花无衣放多少血,凌霜剑自始至终都像无底洞一样,除了吸血外,不给花无衣回应半分。 无奈之下,花无衣只能停手,将目光转向官御天 官御天这才相信了几分,看着花无衣已经趋于完好的伤口,忌惮花无衣实力的同时,又为花无衣无法达成条件而感到高兴,哈哈一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哈哈,花无衣是不是因为我是魔剑遗族你才让我进城的!” 花无衣也不否认,点头应道:“是有这个原因,但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免强。” 官御天虽然相信魔剑需要魔剑遗族之血才能激活,却无法相信花无衣不会对凌霜剑动心思,小心试探道: “那你就不怕我拿到凌霜剑以后杀了你们吗?” 损失了一些鲜血,花无衣脸色有些苍白,但听官御天所说,他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官御天,不要以为我害怕凌霜剑,即便我把凌霜剑给你又能如何?你除了开启生死棋,又能发挥凌霜剑的几分威力,以我现在境界,莫说用剑了, 即使拿着一根枯草,也比你拿着凌霜剑强,不过,你放心,我对生死棋背后的宝藏没兴趣。” 官御天想得到凌霜剑,是为了生死棋后面的宝藏,从而拥有争霸天下的实力,登上那个古往今来人人向往的宝座,在听到花无衣不徒财,还要将凌霜剑送给自己后,心中很是意外。 “那你想要什么?” 花无衣想了想,最终摇头笑道:“多说无益,你就把我当成死心师太的传人,等生死棋开启之后,我就会收集这场霍乱的霍乱之源,带着凌霜剑一起离开武林,去一个你们永远找不到地方。” “死心师太?” 说起死心门,说起死心师太,官御天一点也不陌生,甚至还曾打听到死心师太曾秘密教过花无衣死心门的无上心法《七绝心经》,以作传承之用,没想到花无衣竞会继承死心师太的意志。 这点不止官御天感到意外,很多人也感到意外。 其中最为欣喜的就是刘依依和燕藏锋。 刘依依从小被死心师太照顾长大,死心师太也一直希望刘依依能成为死心门的下一任掌门,为此不惜牺牲掉了生命。 如今花无衣愿意继承死心师太遗志,也算了了刘依依一桩遗憾,刘依依自然可见其成。 燕藏锋虽然得到了凌霜剑,却不希望凌霜剑引起争端,正愁开启生死棋后凌霜剑没地方去呢,忽然听到花无衣要继承死心师太的遗志,心中大喜,直接决定等生死棋开启以后,就将凌霜剑交给花无衣保管。 练赤雪虽然疑惑花无衣归隐山林后,会不会带上自己,但想到这些时日,花无衣身上散发出的出尘之气,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花无衣与自己不是一路人,心中的执念顿时消散了不少。 一时间,随着花无衣一句话,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力量开始发力,将一切的终端都引上了另一条路。 就连花无衣自己也觉得自己在冥冥之中与凌霜剑多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只要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收取凌霜剑即可。 而被提到的官御天,则上下打量着花无衣,考虑自己要不要在开启生死棋之后,将魔剑交给花无衣,换取自己顺利取得生死棋宝藏的机会。 但他为人坚定,终究不肯轻易妥协,还是将一切交给武力解决,对着花无衣笑道: “哈哈,好好,看来死心师太眼光不错,临死前还能慧眼识珠找到你这样一个传人,好,花无衣,我就相信你一次,以我之血,开启凌霜剑,不过,希望你说话算数,得到凌霜剑以后,放我们离开。” 语罢,拿出一把匕首,划开左手中指,任由手中血液串联成线落入熔岩中,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吸收。 不同的是,官御天只用了几滴鲜血,凌霜剑就有了反应,自熔岩深处爆出一股惊天剑气。 不断向上蔓延,涌起一道数丈高的火柱,犹如火蛇一样,在铸剑池里四处摇摆,使得铸剑池里残存的宝剑嗡嗡作757响,不停抖动 至此,感受到魔剑的剑气,官御天终于确信了魔剑就在地心熔岩之下,高兴得不能自己: “凌霜剑,不错,果然是凌霜剑。” “看来凌霜剑果然需要魔剑遗族的血才行啊。” 躲在众人身后的了如神左瞧右瞅,见到这一幕,也终于相信了花无衣,但始终没有为以前的过激行为感到后悔 只是都不等两人高兴多久,异变突声,魔剑剑气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致使所有异象也随之戛然而止。 官御天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转身看向花无衣,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凌霜剑怎么消失了。” 花无衣笑着摇头道:“不,凌霜剑没有消失,只是陷入了沉寂,要想它现世,就需要藏锋用心剑将其引出来。” 官御天将目光转向燕藏锋,上下打量着他,尤其是燕藏锋手里的心剑,目光更透出一种审视之意,:“燕藏锋?心剑?” “不错。”花无衣解释道:“自古以来心剑与魔剑相生相克,除了跳下熔岩将魔剑取出来以外,就只剩下用心剑将其引出来这个办法咯!” “不过,藏锋你也得注意一下,心剑与魔剑是相互吸引的,心剑吸引魔剑的同时,魔剑也在吸引心剑,你若吸引魔剑不成,反被魔剑吸引,就有掉进熔岩的危险。” 第五百六十八章:魔剑无敌 “用心剑引出魔剑,用心剑引出魔剑。” “哈哈,燕藏锋,你听到了吗?还不快取出魔剑?” 收到有用的信息,官御天再也等不及了,放声一笑,直接对着燕藏锋发号起了施令,语气嚣张,完全没把燕藏锋放在眼里。 燕藏锋知道官御天实力不容小觑,并没第一时间回复他,而是转身看向占据主导地位的花无衣,眼神略带询问之色: “花无衣,我们真的要将魔剑交给官御天吗?万一他拿到魔剑为祸苍生怎么办?” 花无衣本想让燕藏锋点头,但看到燕藏锋有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凑那个热闹了,直将皮球踢了回去: “随便吧,既然心剑在你手里,那么取不取魔剑,也该由你决定,我只是不想把它留在铸剑城,为将来留下祸患!” “原来如此。”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燕藏锋很是失望,但也明白花无衣心中的顾虑。 就在他犹豫时,了如神眼珠一转,忽然说道:“藏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花无衣的担心没错,凌霜剑虽然是一把绝世神剑,但同样也是一种霍乱之源,留在铸剑城里,铸剑城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你不防先将魔剑引出来,这样才能从 根源上解决问题。 这些年,了如神一直隐居幕后,将苍鹰堡交给白阎罗打理,今日随着白阎罗身死,整个苍鹰堡也几乎都成了瘫痪。 了如神短时间内凑不出人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燕藏锋身上。 此刻,为了生死棋里的宝藏,哪怕是将凌霜剑交给官御天,也好过埋在地心熔岩里。 在看到燕藏锋犹豫后,了如神果断出击,主动劝说起了燕藏锋。 果然,多年的努力没有白废,燕藏锋在听到了如神指点后,心中再无一丝犹豫,缓缓抽出了凌霜剑。 很快。 伴随着一道“铿锵”之声,凌霜剑再度现世,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彩,一举照亮了整个幽暗的铸剑池。 也在这时,一股巨大吸力忽然从地心熔岩里传了出来,牵引着心剑朝往地心熔岩出的吸力已经和上次不可同日而语了。 任凭燕藏锋再三阻拦也于事无补,整个人都差点被心剑拖入了岩浆。 无奈之下,燕藏锋也只能放手。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手之际,一道黑影突至,任千行一把托住心剑剑柄,强忍着反噬之苦,帮助燕藏锋稳住起了心剑。 燕藏锋不明白任千行为什么要帮自己,出声问道:“任千行”“?” 任干行明白燕藏锋要问什么,咬牙冷哼道:“哼,别自作多情了,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凌霜剑。” 事实也正如任千行所说,任千行不是为了燕藏锋,而是为了凌霜剑。 眼看官御天、花无衣、甚至是燕藏锋等强者相继登场,任千行自觉自己要想翻身只能依靠凌霜剑。 所以,今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心剑被魔剑托入地心熔岩。 有了他的帮助,燕藏锋身上压力大减,两人堪堪合力方才稳住了心剑 可即便如此,危机还是没有解除。 心剑好似受到了魔剑干扰一样,开始吸收起了两人的血气。 一时间,燕藏锋天意四象决凝聚的正气,任千行身为魔剑遗族所特有的血脉,纷纷汇入心剑。 伴随着一道奇异的光芒自地心熔岩熔岩升起,心剑身上爆发出一股强横的能量,将两人震飞了出去 落地时,两人手里各自拥有了一把凌霜剑。 燕藏锋手里的凌霜剑还是属于他的心剑,泛着悠悠白光,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向上之感。 任千行手里的魔剑则闪烁着一种诡异的红芒,给人一种杀戮与死亡的疯狂之感。 感受到魔剑剑气,不仅不排斥自己,反而让自己功力有所提升,任千行心中大喜,一个飞身跃起,举起凌霜剑,仰天长啸道:“哈哈,凌霜剑;” 刚一出口,就看到同样拿着凌霜剑的燕藏锋,任千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口念“燕藏锋”之名,举起手中魔剑,就向着燕藏锋砍去。 燕藏锋眼见任千行还要杀自己,也不在犹豫,举起手中心剑,全力一击,迎击上去 一时间,两把凌霜剑在众人眼中相遇,两人各自后退,但爆发出的惊人能量,却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周八方扩散,震得整个铸剑池地动山摇,嗡嗡作响。 如此巨大威力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了如神望着了任千行与燕藏锋手里魔剑心剑,心思活络,眼睛不停的在花无衣与官御天身上打转,开始盘算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官御天见得魔剑可以抗衡心剑,兴奋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就要任千行将凌霜剑交给自己: “哈哈,好,好,千行,好样的,快把凌霜剑给义父!” 而花无衣看着眼前一片凌乱,想到两人交手时,剑还未分出胜负,剑主就因为身体承受不住剑气而后退的场景,就判断出:二人虽得凌霜剑,却还法发挥出凌霜剑的威力。 想到这里,花无衣就懒得评价什么了,随即将目光投向先动手的任千行,厉声喝道: “.·任千行不要以为你得到凌霜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别忘了,这里是铸剑城,谁若敢再乱来,休怪我不客气!” 而另一边。 任千行眼见魔剑与心剑对拼不落下风,心中大喜,隐藏在身体里的野心也随之欲出,仰天大笑道。 “哈哈,凌霜剑,不错,这果然是凌霜剑。” 只是还没等他将心中的喜悦发泄出来,就听到花无衣和官御天同时发生来声音 任千行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自己千辛万苦,差点丢掉性命才得到的凌霜剑为什么要交给别人呢? 自己既然有了凌霜剑,有了实力,为什么还要受制于别人呢? 一时间,回过身,抬起头,看着并排而立的官御天和花无衣如高山一样压向自己。 任千行内心对于两人的不满也达到了极点,下意识的握紧凌霜剑,摆出一副出剑的姿势。 如此也牵动了花无衣与官御天地连锁反应即。 官御天看到任千行不仅不交出凌霜剑,反而还要对自己出手,一颗喜悦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 他收起脸上的笑容,大声喝道:“千行,你这是要干什么。 花无衣看到任千行还敢破坏规矩,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杀意:“任千行,你可要想清楚了,在我面前动手是有后果的,我绝对有把握,在你出剑前,将你斩于剑下。” 只是不等任千行有反应,官御天听到花无衣要杀了任干行,心中一急,转身问道: “花无衣,你说过让我们平安离开的,难道你想反悔不成?。” 花无衣听到官御天反咬自己一口,不屑地撇了撒嘴,随口道:“哼,官御天,看住你的狗,任千行若再敢放肆,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渔 % 第五百六十八章:父子羁绊 官御天自知不是花无衣对手,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花无衣翻脸,只能无视花无衣的羞辱,转身对着任千行规劝道: “千行,你还愣着干嘛?我知道你有野心,你放心,我可以理解,等我百年之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来,快把凌霜剑给我,我们一起离开这儿。” 了如神看着对峙的两人,不知为何,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愁色,微微犹豫后,便上前劝道: “是啊,任干行,你还是听官御天的话早点离开铸剑城吧,毕竞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是不可能害你的!” 还在戒备的任千行听到这句话,好似听到了洪水猛兽一样,不可置信地望着了如神与官御天,大声问道: “了如神,你说什么?什么父亲?官御天怎么可能是我父亲呢?你说清楚点?” 一时间,随着了如神一句话,在场诸人都纷纷惊讶了起来,实在想不到官御天与任千行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什么?官御天是任千行的亲生父亲?这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但据干行所说,他自小流浪江湖,从来没有见过亲生父亲,官御天对千行这么好,说不定还真是任千行的父亲。” “这也太荒唐了吧!” “不,一点也不荒唐,我记得凌霜剑只有魔剑遗族的血才能开锋,官御天是魔剑遗族,任千行是他的儿子,那么任千行的血也自然能开锋魔剑了。” 757 “是啊,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任千行为何能得到魔剑认可了。”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官御天也没想到了如神会知道这个秘密,急声喝道:“了如神,你胡说什么?” “哼,我说得都是真的。” 了如神则没有理会面色铁青的官御天,对着任干行冷哼道:“你还记得你娘吗?” 任千行点头问道:“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了如神冷笑道:“当然有关系了,任千行,你娘姓霍,叫霍花蝶吧?” 任千行点头道:“是又怎么样?” “是就对了。”了如神终是道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我之所以说你官御天的儿子,是因为我知道你娘年轻的时候,曾和官御天有过一段恋情,后来,官御天因为族中长老反对,被迫与你娘分开,但那时,你娘已经怀了你。” “再后来,你跟着你娘,直到你娘离世后,才孤苦无依,流落江湖,在机缘巧合下加入了至尊盟,这才有了你和官御天之间的父子缘分,如若不然,官御天为什么会在众多教众中选择你作为他的徒弟呢?又为什么在明知你有野心的情况下 ,还肯重用你呢?” 任千行无法接受现实,只能冷哼道:“哼,那是他觉得我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了如神玩味地看着他:“这种话你信吗?任千行,官御天为人如何你又不是不清楚?他雄才大略,或许需要有人帮他实现心中抱复,但也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被他利用的,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官御天,他就在你 身前。 “不,你胡说!” 正如了如神所说,任千行从小流落江湖,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这才导致他性格偏激,将自己所受过的苦楚都归功于那个素未蒙面的父亲身上。 现在一听到父亲的消息,就当场绷不住了。 转过头,看着官御天欲言又止,满脸愧疚的模样,任千行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响不由相信了几分,但他还是不肯接受,怀疑起了了如神的目的: “了如神,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说,你告诉我这些消息,有什么企图?” 企图?当然有了。 了如神望着任千行,心中冷笑道:“原本计划你们父子自相残杀,但无奈花无衣实在太强,只能改变计划,让你们父子相认,齐心协力共抗花无衣了。” 当然,这些都是了如神的阴谋,了如神自然不会透漏给任千行了。 只见他挥了挥羽扇,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对着众人解释道: “任千行,我看你是想多了吧,我区区一介贫贱,对你能有什么企图?之所以告诉你,无非是不想看到你们父子相残,造就人伦惨剧罢了,现在你还有什么怀疑吗?” “哼。”任千行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了如神,但无奈了如神太过狡猾,任千行逼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只能将目光转到官御天身上,恶狠狠的问道:“他说得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 只是想到任千行对自己的恨,官御天就心如刀绞,不知如何分说,哽咽了数次,只吐出了三个字:“千行,我…” “好了,不用说了,我早说过,以后若遇到他,一定会杀了他的,今日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父亲,我都会杀了你。” 见官御天眼神躲躲闪闪,任千行心里轰隆一声响,只觉天塌地陷,心中对于生父的恨意也随之涌上心头,正要举剑时,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悠闲的声音 “真是一场精彩的伦理戏啊,不过,任千行,不管你的童年究竟有多少苦,受过多少罪,都不是你为所欲为,随便放肆的理由。” 任千行一愣,这才想到自己身在铸剑城,望着高高在上一脸唏嘘好似在看戏的花无衣,心中蓦然升起一丝杀意,大声道: “你在看我笑话?” 花无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抱歉,不是我想看你笑话,而是你自己摆出笑话让我看的,你若不想让我看到更多,可以先行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解决你们自己的私事。” “你.” 听到花无衣拿自己伤痛调侃,任千行气得牙痒痒,想要拿起凌霜剑跟花无衣理论理论,却被官御天一个飞扑阻止了, “千行,我知道你恨我,我也可以让你杀了我泄恨,但花无衣眼下绝不是你我能抗衡的,我们先离开铸剑城好不,等出了铸剑城,我自当还你多年的亏欠,哪怕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任千行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以为我会心软吗?” 官御天感受到任千行满腔恨意,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闭起嘴巴当做没听见,强拉起任千行就走。 任千行却一把甩开了他,恶狠狠道:“哼,要不是你两次三番废我功力,我现在也不会低三下四地离开。” 说完,拿起凌霜剑转身就走。 花无衣知道任千行这是得到凌霜剑,心中膨胀,想要挑战自己,满脸戏谑的望着他:“自信是一种好事,但自大就是一种毛病咯,任千行我觉得你应该先加强一下自我认知,省得天天拿着凌霜剑,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哼,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任千行也知道自己不是花无衣的对手,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狠狠撂下一句狠话,跟着官御天转身离去, 父子二人这一走,箭隐自然也要跟着走,临走前,还不忘给花无衣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花无衣看着他们离开,也不阻栏:转身对着众人说道:“好了,该走的都走了,眼下荧惑守心将至,接下来一个月,就是大家提升实力的最后机会了,我希望大家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在闹出么缓子,尤其是你们两个,藏锋和依依,我欠死 心师太的已经还清了,以后你们若是再出事,可别怪我不管你们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梦幻无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自古以来,名利、财富最是动人心。 没少人为此疲于奔命,丢掉性命。 五百年前,应顺天大将军召集天下三千工匠,聘请天下第一玄门天机门的掌门天机子共同建造了一座生死棋城,并把一生所得全部埋藏于生死棋~中,留下传言: “只有破解了生死棋的秘密,才能得到生死棋里-的宝藏。” 时光荏苒,五百已过。 随着凌霜剑出世,新一轮荧惑守心开始交汇,生死棋的入口也-渐渐浮出水面。 为此,那些心有念想之人便开始养精蓄锐,等待入口开启时机,反倒让江湖陷入到了一个诡异的平静时期。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份宁静最多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于是,他们都开始争先恐后的提升起了自己的实力。 至尊盟。 任千行离开铸剑城后,终是舍不得杀掉官御天。 至此,父子二人终于相认,决心借助凌霜剑的力量提升自身实力来对抗花无衣,并在生死棋上赢得燕藏锋,拿到生死棋的宝藏。 而同一时间。 铸剑城,后山。 考虑到剧情的转变,花无衣再三考虑后,还是将自己领悟到的天意四象决传授给了燕藏锋,帮助燕藏锋突破天意四象诀第四诀电神怒。 只希望他能在与任千行的交战中保住性命。 这些时日,花无衣看着燕藏锋功力日渐深厚,满意的点了点头 直至距离生死棋还有两日,竟意外在半路上遇到了逍遥郎。 此时,经历无心之死,逍遥郎比起往日萧条了许多,但却远比昨日那个醉生梦死、借酒消愁的逍遥郎精神了很多。 见到花无衣来,他偷偷摸摸的将花无衣拉到一旁,问了一个连花无衣都觉得超出人设的问题: “喂,花无衣,你有没觉得了如神前辈怪怪的?” 花无衣上下打量着他,见其不似作假,赞许地点了点头:“怎么?你见到赛华佗了?是他告诉你了如神是苍鹰堡的大当家?” “你怎么知道?” 逍遥郎浑身一震,不可知置信看着的花无衣,愣是猜不到花无衣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花无衣则玩味的看着他,解释道:“怎么?意外吗?真以为我成天吊儿郎当的,就对铸剑城疏于防范吗?哼,赛华佗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深,就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存在?哼,逍遥郎,你还是太天真了!” 至此,逍遥郎终于相信花无衣知道赛华佗没死的消息了,又反手问起了了如神情况:“既然如此,那你一定知道了如神的真面目吧?” 花无衣点头应道:“我剑道大成,早已臻至剑心通明之境,动念之间,就可感受一个人的歪心邪念,又怎会察觉不出了如神的真面目呢?” 逍遥郎疑惑的望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花无衣反问道:“告诉你们有什么用?皇甫长恨的例子不就在眼前吗?” 果然,提起皇甫长恨,逍遥郎就想到自己当初错得有多离谱了,一脸懊悔的指责起了了如神: “哎,都是了如神的错,要不是他狡诈多端,我也不会…” 话未说完,就被花无衣打断道:“好了,人不行,就别怪路不平,当你被骗时,不要总想别人为什么骗你,要多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被别人骗,这样才能在一次次在教训中成长,否则就算你看清了如神又如何,还不是会被下一个·了如神' 继续欺骗!” 逍遥郎虽然傻,但并不非食古不化之人,知道花无衣为自己好,当即点头:“我明白的你意思,以后会注意,只是…” 花无衣见其吞吞吐吐,皱眉道:“只是什么?” 逍遥郎想起死去的皇甫长恨,咬牙道:“只是我们真的要放任了如神不管吗?藏锋对了如神十分信任,若了如神加害藏锋的话,藏锋恐怕凶多吉少?” 花无衣知道他担心什么,但根本不惧,随口说道:“放心吧?了如神是没安好心,但至少在开启生死棋以前,他是不会伤害藏锋的,等生死棋开启以后,自会有人收拾他!” 逍遥郎急声问道:“那人是谁?” “一个死去的人?” 了然如神,天机更深。 相士的世界,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十几年前,随着了如神弑师成功,他自己也陷入师傅天机二十五编织的谎言中。 ?????? 费尽半生时间终于在师弟的尸体上寻找到了天机门的最高心法《梦幻无极》,却不知《梦幻无极》心法早就被天机二十五动了脚手脚,只等了如神一修炼就会陷入死路。 花无衣虽然对天机二十五坑害徒弟的做法不感冒,但也无法忽视《梦幻无极》的强大之处。 这些时日了如神待在花无衣的眼皮子底下活动,花无衣自然有办法弄到《梦幻无极》。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和逍遥郎说得,免得逍遥郎又泄露风声。 就这样,心中有了计划,花无衣做起事来也顺畅了许多,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两日 两日后,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在花无衣的带领下,众人一大早就出发,踏上了前往神爻山的路途 而那里正是生死棋入口所在之地,也是命运的起始与终结之地。 相传,那里不仅山势陡峭,隐显于苍茫渺雾之间,还有着无尽的上古传说,被世人瞻仰。 当几人来到棋王洞时。 花无衣看着四周陡峭,连高手都无法通行的峭壁,终于明白应顺天为什么会把生死棋建造在这里 而燕藏锋却不禁感慨道:“大伯,这就是你说的,贪欲、邪念、欲念、自大的入口吗?” 这些时日,了如神为了燕藏锋能开启生死棋,没少在燕藏锋耳旁为其灌输信念,听到燕藏锋还在感慨,轻摇羽扇,为其打气道: “也是解救江湖于倒悬之苦的法门,藏锋,万物无罪,祸于人心,就像剑的双刃一样,能解救得了人,也可以杀得了人!” 已经从赛华佗口中知道了如神真面目的逍遥郎,对于了如神装模做样的做派,不忍直视,出言道:“既然生死棋就在里面,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了如神也没多想,摇头阻止道:“不急,现在棋王洞虽然开启,但里面还有一层龙璧,等到了晚上,荧惑守心正式交汇之际,龙壁自然会打开。我们现在不如养精蓄锐,凝神备战吧!” 说话间,另一道得意的笑声随之而来: “哈哈哈,原来有人比我还心急,这么早就到了啊。”丸 % 第五百七十章:棋王洞前 树影斑驳,怪石嶙峋,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大地,形成一条条金黄的光束。 得意的笑声中,三道足音缓缓而来,花无衣回首望去,但见任千行与官御天父子也来到了这里。 只是由于神爻山地势险要,不易大军通行的缘故,二人并没有率领麾下众多高手,身后只跟着个闷葫芦箭隐。 花无衣同样如此,放弃四大剑使与练赤雪,只让了如神、燕藏锋、逍遥郎、刘依依陪同。 至于身后姚元圣,赛华佗、无心,则是跟着逍遥郎暗中洒下的药粉而来的,花无衣可以理解 但让花无衣意外的是,拜玉儿竟也跟着来了。 此时,花无衣虽然没有见到她声音,但还是感受到了独属于她的气息,见拜玉儿不想现身,花无衣也不就点破。 心神微动间,看着侃侃而来的官御天父子,不禁调侃道:“任千行,官御天,没想到你们父子俩竞然同时出现,真是让人意外啊?” 官御天两手空空,望着花无衣幸灾乐祸的模样,就知道花无衣在调侃他与任干行在铸剑池里上演的苦情戏,但心中一点也不生气,目光撇过了如神,意味深长地说道: “恐怕要让某些人失望了,我们父子身怀天命,不仅没有自相残杀,反而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了如神,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啊。” 了如神不仅料事如神,眼光也是非常毒辣。 曾经在官御天回归时,就看出任千行身怀反心,故意将官御天武功的上缺陷透漏给任千行,希望任千行能在必要时,趁官御天不备,一举击杀官御天,为自己除去心头祸患。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花无衣的强势崛起给破坏了。 眼看花无衣武功高强,无人能制,了如神只能改变计划,点破任千行与官御天之间的父子关系,希望二人能齐心合力,与花无衣斗得两败俱伤 如今看着官御天目光阴沉,透着些许杀意,了如神就知道官御天不仅识破了自己的计划,还对自己产生了杀心。 但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官御天还要靠着自己推动燕藏锋走上生死棋呢, 随即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的模样,对着官御天解释道:“官御天,你放心,我们虽然敌人,但我不会卑鄙到枉顾人伦,看着你们父子残杀,酿成人间慘剧的地步,还有,现在你不也用得意太早,谁输谁赢,还是未定之数呢” 这时逍遥郎忽然提议道:“藏锋,我看不如先杀了他们,我们连棋也不用下了,反正他一定不敢杀我们。否则生死棋的宝藏,他们也别想得到。” “万万不可!” “不行!” 话音一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了如神,花无衣可以理解, 他是为了生死棋,阻止逍遥郎也无可厚非。 只听他解释道:“藏锋,这样的话,生死棋和宝藏还会存在,朝阳能引发无穷无尽的祸害,根本不是我们想要的目的。” 但刘依依的话却让花无衣无语。 只见她双眼深情,深深凝注着任千行,竞企图用自己的信念让任千行回头:“千行,生死棋,事关天下苍生的安危,我知道你本性不坏,若能及时回头,还来得急啊!” 手握凌霜剑的任千行凛凛而立,听到刘依依还肯关注自己,心中大喜过望,奈何现在他有比谈情说爱更重要的事要做,只能拒绝道: “依依,我很高兴你能在乎我,但这是绝不可能。” 刘依不解道:“为什么?” 任千行害怕自己会心软,直接撇过头不与刘依依对视,道:“因为这是我梦想,我从小到大的梦想,眼看生死棋就在眼前,一统天下的梦想即将实现,你却让我放弃,你觉得这会不会对我太残忍了。” “千行!” “好了。” 刘依依还想在劝,官御天害怕任千行心软,直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转开话题道:“花无衣,你来这里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凌霜剑,如果生死棋结束后,我和任千行将凌霜剑交给你,你还会与我为敌吗?” 花无衣反问道:“你会交吗?” ,想要交出凌霜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身怀先天罡气于与一剑隔世两种绝学,又有凌霜剑在手… 这些时日任千行没有官御天的钳制,功力大涨,自是信心满满,滋生出了不小的野心,不认为自己会比花无衣差。 花无衣见他如此,也懒得说什么了,微微摊手道:“那就是没得谈了,等生死棋过后在手底下见真章吧。’ 入夜。 众人穿过重重蜿蜒曲折的洞窟,行了足足将近十余里后,缓缓来到一道由数条栩栩如生的石龙相互缠绕而组成的石壁前,感受生死棋尽在咫尺,心中不免泛起各种各样的心思 了如神轻挥羽扇,当先为众人介绍道:“这里就是龙壁了,据说龙壁之后,便是镜映湖,生死棋城便藏于其中。” 说话间,一道闪耀着蓝色光芒与一道红色火光的星辰开始在天空之中显露踪迹,彼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对方聚拢 只等星辰归位,一道白光自天空直射而下,照射在两头石龙眼睛上。 两条被照射到的石龙像是活了一样,扬起头颅,微微张开嘴巴,露出两道一模一样的剑孔。 众人看着那剑孔与凌霜剑无限契合,也不难猜出剑孔就是阻止外人进入生死棋的‘锁',而凌霜剑正是解开这道锁的钥匙 了如神轻挥羽扇,再次解5.2释道:“这剑孔就是开启生死棋的关键,只有在荧惑守心之日,才会显现,藏锋…”言语间不免带着些许催促之意。 燕藏锋与任千行看着手里凌霜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并没有拒绝,缓缓抽出心剑与魔剑,来到龙璧之前,将其插入剑孔。 随着两把凌霜剑进入剑孔,龙璧上的石龙都好似复活了一样,身躯缓缓扭动,一点点的向后退去,直至没入身后的山石中,一道白光透入, 众人眼前一亮,再次睁眼时,已经深处一个巨大的山洞出口处,出口连接则是一道与世隔绝的山谷。 官御天看着山谷散发的强光,感受到多年的努力白费,张开双臂,迎着山洞大步走了走出,边走边笑:“哈哈,生死棋,生死棋,这就是生死棋。” 第五百七十一章:生死棋 生死棋,位于镜映湖,隐匿于一座四面八方具是峭壁的山谷中 众人出得山洞,映入眼帘的则是一道云蒸霞蔚的壮观景象。 放眼望去,只见山谷里全都是郁郁葱葱的林海松涛,风卷云舒间,宛如翻涌的波浪此起披伏。 其上则有雄鹰展翅翱翔于天际,发出尖锐而又响亮啼鸣,直刺人的心弦。 然而,其中最让人心醉的还是位于山谷正中心的镜映湖。 偌大的湖面上,湖水清晰透澈,波澜不起,宛若一面巨大的宝镜,倒映出蓝蓝的天空与洁白云的朵,瑰丽无比。 任千行曾经没少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自卑,但自从认祖归宗后,他的思想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望着眼前应顺天的杰作,心中一股豪气犹然而生,忍不住为自己有一个这样伟大的祖先感到骄傲。 随即对着后面追来的燕藏锋笑道:“五百年前,我的祖先应顺天大将军,和棋圣剑祖曾在这里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战,没想到我们两个也会有这么一天。” 燕藏锋感受到他16内心膨胀的野心,冷哼道:“哼,天理昭昭,终究是邪不胜正。” “哼,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冷冷一笑,任千行为燕藏锋的天真感到可笑,指着镜映湖里一黑一白两道石像头颅,宣告自己的决心:“燕藏锋,咱们就在棋盘上见真章吧!。” 语罢,“刷”的一声, 二人同时施展轻功,拔地而起,踩着湖水,几个纵掠剑间,各自跃上了一方石像头颅。 一时间,随着两人就位。 湖中的机关有了感应,开始嗡嗡作响,一座巨大的水中棋盘,也随之从湖底升起,露出几十个形象各异,却又栩栩如生的棋盘石像,彼此分立两端,相互对峙, 正是由楚汉战争演变而来的象棋。 其规模之浩大,足以引得所有人叹为观止。 即便连棋盘上的燕藏锋也被震撼了,差点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任千行见其迟迟不语,决定抢先动手,大喝一声“炮二进七。”,开启了先攻之势。 “车九平八。” “炮八平二” “炮八进七” 燕藏锋虽然不明白任千行为什么会舍炮杀马,但无奈任千行已经动手,也只能跟着任千行的思路见招拆招。 来来回回之间,不仅诸多棋子阵亡,连同整个棋局的走势也完全处于下风。 燕藏锋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开始反思起了自己的棋道,终于再最后一个关头,舍弃一个弃子引开任千行杀招,抢占先机,赢得棋盘。 任千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身怀千灵棋谱也会输,心中一时不忿,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明明有千灵棋谱的,为甚么还是会输?” “你以为有了千灵棋谱,就可以赢得生死棋吗?任千行,你错了,棋局之道,奥妙万千,就如人心难测,天地无常,岂是一本千灵棋谱可以道尽,就像下棋没有绝对的输赢,天地之间也没有绝对的事,不然当年应顺天,怎么可能造了棋城 ,却又输了棋局呢!这正是天道!” “哼,天道是你说了算吗?我只相信我心中的天道,那就是用武力证明一切,来吧,燕藏锋,就算你赢了生死棋,这宝藏照样是我的,” “就算让你得到宝藏又如何?你之所以输掉生死棋,是因为你不智不勇不仁,不懂的天道所致,难道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 “我的命运不用你来决定。”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就不多说了!” 燕藏锋见其不仅不服输,反而还陷入了更深的迷障,果断飞身退走。 可任千行早已为了战胜燕藏锋陷入疯狂状态,又怎可让他轻易离开呢 就这样,两位凌霜剑的主人,终究是因为宿命的原因,走上了对立的道路,展开生死搏杀 一旁的官御天看到任千行动手,满目忧愁,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了如神见到他的模样,眼中一转,冷冷笑道:“怎么,官御天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担心任千行身体赢弱承受不住一剑隔世的剑气?” 官御天听到了如神道出任千行的弱点,心中一沉,看向了如神的目光隐隐多了一丝杀意:大声喝道:“了如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了如神见他动怒,心中不屑,警了一眼身旁的花无衣,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继续挑衅起了官御天:“怎么?我说得话还不明显吗?别人不了解你们父子的弱点,难道我还不明白吗?” “了如神,看来你是真的活腻了,那我就成全你。” 怒了,怒了,官御天彻底怒了。 他承认自己的先天罡气有缺陷,但绝不是了如神可以随便放肆的理由。 眼见了如神一再挑衅自己,官御天彻底动了杀心,举起一掌,就朝着了如神劈去。 了如神见状,自信一笑,同样举起一掌迎了上。 就在他大家以为他要和官御天硬碰硬时,谁也不曾想到了如神竞在中途摆下官御天,将手臂一拐,直直袭上刘依依,并一举制服刘依依,掐她的脖子,将其牢牢控制在手中,速度之快,远超他人想象: 官御天不知了如神到底要干什么,随即停下手里的动作,大声问道:“了如神,你这是干什么?” 这时,还在观看任千行与燕藏锋决战的花无衣,也发现了如神的异样。 逍遥郎回神质问道:“了如神,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挟持依依呢?” 瞥了一眼花无衣,了如神见逍遥郎对自己怒目而视,如同仇人一样的样子,冷冷笑道: “哼,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遥遥郎,我总觉得你最近怪怪的,看来我猜得一点没错,你果然知道了我的760身份,盘算着怎么对付我,那好,那就别怪我先下手为强,省得你与花无衣联起手来对付我。” “你…,了如神你果然卑鄙无耻下流,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逍遥郎听到了如神是从自己身上察觉到破绽,气得整张脸都绿了,奈何了如神心有城府,怎会因为这点骂声而动摇自己计划呢,根本不理会他。 花无衣深深凝注了逍遥郎一眼,在心中默默为其送上一个‘猪队友’的称号,又将目光转向了如神与行动受制的刘依依,上前一步,一脸好奇的问道: “所以,了如神,你抓刘依依是为了我?” “哼,别动。” 了如神见花无衣想要靠近自己,紧了紧捏在刘依依脖子上的手,并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冷声笑道 “花无衣,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你以为我还会向上次一样给你靠近我的机会,施展‘隔山打牛’吗?” 花无衣听到刘依依喉咙里发出的痛苦呻吟声,止住步子,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我欠死心师太的已经还了,你以为你还能拿刘依依威胁我吗?” 了如神冷笑道:“就算威胁不了你,我还可以拿她威胁别人。” 随即出声对着还在远处交战的燕藏锋与任千行大声叫道:“燕藏锋、任千行,我劝你们还是省点力气吧,先看看刘依依再说!”, % 第五百七十二章:魔剑终章,举世无敌 刀光剑影,剑气磅礴,正在交战的燕藏锋与任千行听到了如神的声音,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 任千行眼见刘依依被抓,立马停下手中动作,对着了如神喝道:“了如神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放了依依,否则我要你好看。” 还不明白了如神真面目的燕藏锋见到自家大伯抓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很是奇怪,随即收起凌霜剑,向着了如神走去,边走边问:“大伯,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抓着依依呢?” 刚走到了如神身边,就被逍遥郎截住。 逍遥郎拉着他的胳膊悉心劝道:“藏锋,你先别过去,了如神他不是你大伯,他心中有鬼,会害你的!” “害我?”燕藏锋不明所以,只觉得有些好笑,微微笑道:“逍遥郎,你在说什么啊?了如神是我大伯,为什么会害我呢?” 遥遥郎见他还在相信了如神,心中也是急了:“因为他是苍鹰堡的大当家,藏锋我们现在的敌人不止有任千行,还有了如神。” 燕藏锋还是无法相信他,摇头笑道;“这怎么可能?” “他说得不错,我的确是苍鹰堡大当家,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二十五年前,我身为天机门的大弟子,而我的师傅天机二十五,始终不肯把掌门人之位交给我,从那一刻起,…。” 话音一落,便听到了如神笑呵呵的向众人介绍起了自己的身份,并将自己暗杀天机二十五,投靠官御天,建立苍鹰堡,利用燕忠扬夺取千灵棋谱的秘密说了出来。 众人听后,都为了如神的狠辣感到心惊,其中最受打击的绝对是燕藏锋。 燕藏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大伯,竟会是这样一个人,但听了如神亲口承认自己杀了燕忠扬,整个人都差点崩溃了,强忍心中愤怒,大声质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生死棋的宝藏了。” 了如神面带嘲讽地看着他,并没有因为多年的感情,对燕藏锋有半分怜惜之情:“很遗憾,藏锋,我本来打算是让你和任千行斗得个两败俱伤,再出手了解你们的,但无奈花无衣实在太强两人,我只能改变计划,让你节省体力帮我杀了花 无衣。 花无衣听到了如神提到自己,心中冷笑道:“所以你就劫持刘依依,想要依靠刘依依威胁燕藏锋与任千行,借助凌霜剑的力量来除掉我。” “不错。” 了如神用得是阳谋,有刘依依在手,他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计划被拆穿,直接对着燕藏锋、任千行、官御天三人命令道:“现在,燕藏锋、任千行、官御天,我命令你们三个一起合力诛杀了花无衣。” 其中燕藏锋、任千行倒还好,但官御天却对了如神的威胁嗤之以鼻,不屑笑道:“呵呵,了如神,我看你是疯吧?你拿刘依依威胁燕藏锋可以,但我和刘依依有没什么关系呢?你凭什么拿刘依依来威胁我?” 吧! “了如神,你放肆?” “哼,放肆?我还有更放肆的呢!” 果然每个人都有弱点,一旦被人抓住了弱点,就会陷入绝对被动。 官御天的弱点是任千行,任千行的弱点是刘依依。 了如神抓刘依依,无疑不是拿捏住了官御天父子两。 就在官御天想要一口了结了如神时,了如神捏住刘依依脖子的右手再次一紧,对着任千行威胁道:“哼,任千行,你就这么想看着刘依依死在你面前吗?” 任千行望着呼吸都有些困难的刘依依,脸色铁青,对着了如神大声喝道:“了如神,快点放开依依?” “哼!”了如神见他如此紧张,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管了一眼花无衣,冷声笑道:“想让我放了刘依依很简单,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 “你…?” 任千行不想为鱼肉,终是不忍刘依依受苦,不敢拿刘依依的性命冒险,强忍心中恨意,对着了如神道:“只要你放了依依,我这就帮你杀了花无衣!” “千行,你…” “我知道,一切等我杀了花无衣在说吧。” 成大事必须心狠手辣。 官御天见到任千行为了一个女人轻易放弃自己的使命,脸色一黑,可他忘了自己心中同样有弱点,眼见任千行心意已决,终不想父子之间为了一个女人闹出矛盾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千行举起凌霜剑对准花无衣,自己也暗中调集全身功力,随时准备策应。 花无衣看着父子二人的决定,不由冷笑道:“。·怎么?下定决心了吗?这次我可不会向前几次一样手软的。” 深深凝注了一眼受苦受难的刘依依,任千行并没有回答花无衣,而是用实际告诉花无衣自己的选择 只见他缓缓拿起凌霜剑,将全身的功力汇聚于一线,摆出了一剑隔世的起手式。 一时间随着凌霜剑的加持,一剑隔世的威力也被任千行用到极致,只见空中天雷阵阵,风起云涌,冒出一种诡异的红色闪电,盘旋在任千行身侧。 任千行则冷冷的看着花无衣,口念‘一剑…’的同时,猛地挥一道毁天灭地剑气,向着花无衣挥去。 然而,不等他完全念出一剑隔世的名字,一道剑光斜斜而至,犹如精芒掣电,已经穿过了他的身体。 以花无衣现在的功力,使出天外飞仙,即便官御天来了,也不过是多为这招剑法增添一名手下败将罢了。 一瞬间,父子二人均被花无衣所废。 又在瞬息间,还想看戏的了如神来不及反应喉间已经多出了一把剑,致死都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怎么死的? 事后,花无衣则懒懒地收起王权剑,向着众人咨询道:“好了,现在麻烦的人已经解决了,我带走凌霜剑,你们拿走宝藏,谁有意见可以站出来尾。” 举目茫茫。 燕藏锋刘依依幸福美满,官御天父子哀莫大于心死,箭隐则选择默默离开 尽是一片宁静。 只有花无衣看着箭神传人离开的背影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庆幸他没有出手,自己不用为了所谓的证道在杀一人。 失落自己果然找不到对手,任何阴谋诡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会土崩瓦解 失落这世间果然很无趣,找不到一点乐趣 第五百七十三章:幽林小筑,魔门传人 幽林小筑,位于成都北面凤凰山东麓太阳溪西岸的隐蔽小谷内 那里山清水秀,四季如春,适合居住。 当花无衣提着东西从成都出发,来到山谷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此时,漫山枫叶尚未红遍,郁郁青青的丛林与山水勾连已让人心旷神怡。 放眼望去,一座仙气缭绕的竹屋在林海间若隐若现,显现出一道绝美身姿 她手持玉箫,体态轻盈,一身洁白长裙在风中轻轻摇晃,宛如自九天仙子下凡尘,一颦一笑间都充满了出尘脱俗的气息,只看一眼,便令人终身难忘。 她便是江湖上人人传颂的仙子一一碧秀心。 花无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来到新世界,就遇到了为爱退隐江湖的邪王石之轩。 彼时,邪王石之轩虽然解散了麾下众多魔门随从,但终归生于魔门、长于魔门,不忍魔门就此消散,随即生出了一种为魔门培养一个继承人以后就彻底放手的想法。 760花无衣自然好奇的跟来了。 等拜完师后才知道自己的师傅正是传说中的邪王石之轩,心里后悔极了。 但无奈事已成局,只能含泪咽下。 好在此时的石之轩刚刚隐退,精神状态尚且正常,真心将花无衣当做传人来培养 两年来,石之轩不仅将一生所学的补天心法、花间心法、以及偷学来的佛门武学全部传授了花无衣,还毫无保留地教会花无衣如何快速修成心法,更好得将心法融合。 只希望花无衣早日出师,自己则与爱妻过上没羞没躁的隐居生活。 为此不惜让花无衣随便观看自己创造的不死印法。 可以说这一段时间,花无衣虽然有种电灯泡的感觉,但等生活与收获绝颇丰 只是很快花无衣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两年来,石之轩虽然退出江湖,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身在江湖,江湖又怎肯轻易放过他呢? 是以,两年来石之轩过得一点不安稳,先有自身与妻子的道魔之争、理念之争,后有宁道奇两次上门挑战,老情人祝玉妍在附近徘徊。 石之轩虽然一一解决,但自己也是身心俱疲。 如今宁道奇的第三次挑战已经开始,石之轩已经只身前去应战 花无衣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即将当头,也生出了毕业出师的想法。 当花无衣来到小筑时,碧秀心已经等候多少时了,两条细长的秀眉轻轻一挑,六宫粉黛无颜色,对着花无衣轻轻笑道: “无衣,你来了!小青璇好像又想你了,支棱个不停。” 隐居听起来是一件很浪漫的调味品,但生活却是一件枯燥而又乏味的残羹。 江湖人平日里风餐露宿,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不管夫妻二人平时里有多恩爱,有多琴瑟和鸣,都无法摆脱人要吃饭、人要喝水的事实。 这对于两个从小被武学圣地当成希望来培养的“圣子”、“圣女”的江湖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尴尬而又复杂的问题。 所幸花无衣的出现让夫妻二人的生活得以缓解,让两人继续过起了举案齐眉的日子。 石之轩也没少为自己能从众多人群中,找到像花无衣这样一个合格的佣人而感到高兴。 他一边希望花无衣早点出师,离开自己与秀心的生活,去给魔门开创事业,一边又希望花无衣继续留下来做一个合格的佣人。 而碧秀心听到石之轩的犹豫,当场就为后者点起了赞。 此时,夫妻二人虽然彼此恩爱,但到底是出身两个披此相互分立的阵营。 石之轩出身魔门,是天下最大的魔头,花无衣是魔头培养的传人,自然也有成为魔头的潜质。 身为慈航静斋的传人,碧秀心自小就被人灌输了除魔卫道,以守护天下安危为己任的使命感,自是不希望花无衣在江湖上搅风搅雨。 因此,两年来,尽管花无衣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夫妻二人还是没少关注花无衣,得出了一个共同结论:花无衣即是一个有情之人,又是一个无情得人。 有情在,这世间不管谁对花无衣好,花无衣就会对他成倍奉还。 无情在,花无衣常以微笑示人,对谁都保持在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既不亲近一个人,也不疏远一个人,距离之把控,妙到分毫。 这对于石之轩来说,绝对是一件十分满意是事。 因为,这世间魔门,共分六道,石之轩一人独占补天与花间两道。 补天派心法以无情入道,门内之人独来独往,多是断情绝义的刺客,以杀人为生。 花间派则以有情入道,得情而忘情,长流连于青楼、贵族妻妾聚集的美女成群之地,多是外表看起来帅气的公子哥,以琴棋书画卖艺为生。 是以,两派虽是魔门,却是两个披此对立的分支,不管是心法,还是心性的要求,都形成了渭泾分明的对比。 任何人若不经思考,冒然同时修炼两派心法,只会落得个走火入魔,疯疯癫癫的下场。 是以,千百年来,也只有石之轩这样个天赋奇佳的得天独厚之人,能成功将两派心法拼凑在一起,成就一代“邪王”之名。 但自身也留下了不少隐患。 花无衣出现也让石之轩看到了另一种希望,一种毫无冲突,毫无阻塞,毫无分立就自然而然的将两派心法练至大成,浑然一体的希望。 为此,犹记与花无衣初相见,花无衣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那种如神似魔的又浑然一体的气质。 石之轩就已经决定不管花无衣愿意不愿意,都会将花无衣引渡到魔门。 剩下的问题则是花无衣是自愿还是非自愿了? 自愿的话,石之轩则会大发慈悲的接受花无衣的请求,让他加入魔门。 不愿意的话,石之轩则会毫不犹豫地调查花无衣身边的亲人与熟人,并在花无衣面前将他们一一残忍地杀害,哪怕让花无衣恨自己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魔门的风格。 石之轩身为魔门巨擘,早已完美的将魔门的凶性刻印在骨子里。 但为了碧秀心舒心,他并没有让花无衣走上和自己一样的道路,主动帮助花无衣激发体内魔性。 所以当时为了个歇脚之地就卖身魔门的花无衣,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当时有多危险,现在有多幸运? 所幸花无衣当时拜师只是闲着无聊想体验生活的一招闲棋罢了。 两年得相处,三人平静的生活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里,石之轩与碧秀心也已经有了爱的结晶。 此时,石青璇已经足岁,足以喝动一点简单的粥了。 花无衣听到碧秀心说“小青璇想自己了”就知道什么意思,微微一笑,就笑着说道: “知道了,石师还没有回来吗?哪怕宁道奇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以往这个时间应该回来?” 第五百七十四章:不死印法 “之轩,他…………” 听到花无衣提起石之轩,碧秀心那窈窕声影微微一顿,白晰而又圣洁的俏脸上也浮现出些许惆怅黯淡之意。 作为江湖上人人敬仰的仙子,白道最为顶尖势力慈航静斋里走出来的圣女,碧秀心能嫁给石之轩这个人人唾弃的大魔头。 除了慈航静斋传人‘以身饲魔’的使命感外,又何尝不是她真心爱上了石之轩呢? 可无奈自古黑白之争,已经深入人心,一但动手,又岂是因个人原因而放手呢? 全盛时期的石之轩实力之强,绝不下于当世江湖上最为顶尖的三大宗师。 宁道奇能与之战成平手已是相当吃力,又岂能轻松挫败石之轩呢? 是以,再想到石之轩是否安全时,连碧秀心自己也变得不确定了起来,只能略带期许~与遗憾的说道: “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语罢,举目茫茫,还是不见那人身影,碧秀心心中不免出现了少许失望,就连花无衣不知道-该劝些什么。 微微一叹后,掂了掂手里的小孩子玩具以及几人的日常生活用品,对着碧秀心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先为小青璇熬些粥,你要吃些什么吗?” “吃?” “咕隆~~” 话音一落,碧秀心的肚子里就传来了一道微弱响声,俏脸一红,整个人都变得尴尬了起来。 初开始,碧秀心是不会做饭,没少向花无衣请教,花无衣也不藏私,认真地教,碧秀心则认真地学,很快就有了成效。 可这些时日,随着石之轩与宁道奇开战,碧秀心已经无瑕顾忌这些生活琐事了。 每日待在家里静静的等待石之轩归来,不惜连小青璇都扔进了花无衣悉心准备的摇篮里。 若非这张舒适的摇篮,花无衣都忍不住会去想她会不会将婴儿放在冰冷的桌子上,任由小青璇自由攀爬呢? 带着这样的思绪,花无衣悄然来到小青璇身边。 此时,小小的婴儿已经苏醒,完美继承了父母基因,嘟囔的小脸蛋虽未张开,但已惊现美人胚子的雏形。 小小年纪还未长成,就已经哭不闹强过一般婴儿。 一双乌黑而又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世界,最终将其定位在了,这个除了父母以外最为亲近的人身上,小嘴巴一张一合,咿咿呀呀直响,用一种只有她能听懂的语言,呼唤着什么。 花无衣微微一笑,上前捏了捏那粉嫩的小脸蛋,拿起一张波浪鼓轻轻摇晃,有节奏地敲响一首悦耳的鼓声,听得婴儿心花怒放,四肢起动,艰难地起身去触摸拨浪鼓。 花无衣当然不会让她做这么危险的动作,赶紧就将波浪鼓递给小青璇,任由她一双小手尽情把玩,发出咿咿的笑声,与‘当当’的鼓声交织在一起,构成欢乐时光。 只等时间差不多了,花无衣只身走进厨房,敲响厨具。 很快,破碗瓢盆齐动,一桌精美的饭食很快就准备好了。 花无衣唤来碧秀心用餐,自己则抱起小青璇,将精心准备的白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小青璇。 碧秀心看到这和谐的一幕,很是温馨,心中一动,趁着石之轩还没有回来,悄悄向着花无衣询问道:“无衣,最近内功修习怎样了?” 花无衣随口应道:“还好吧,石师的不死印法已经初窥门径,在过不久就能小成,我也得准备向石师向请辞了。” “请辞?” 花无衣轻描淡写的语气,让碧秀心顿感不妙。 的一套高深武学。 此功利用阴阳相生,物极必反的原理,通过真气的快速生死转换,致使真气源源不绝,随意在生死二气之间转变切换。 看似只是一门简单的功法,实际上却是一种代表了佛学中的虚无与道家的有意无意之间的一种哲学理念,精深奥妙,深意无穷。 即便石之轩自己练成了全部不死印法,只敢称其为小成,还需十几年,亦或者几十年、一辈子的时间去探索才能将其趋于完善。 花无衣说自己的不死印法即将小成,无疑不是在告诉碧秀心,他即将练成不死印法与石之轩齐平。 ·······求鲜花······· 这对佛门乃至整个武林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事。 碧秀心可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绝对不像表面那样看起人畜无害。 石之轩辛辛苦苦用了好几年才能将花间派与补天阁两种极端相反的心法练至大成,又用了数十年时间将其完美融合一起,创造出不死印法。 花无衣却只单单用了两年时间,就完成石之轩一辈子的功绩。 碧秀心虽然不知道花无衣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将两种极端相反的心法融合在一起,但也不难猜到花无衣所用之法绝不会逊色于石之轩的不死印法, 若任其成长下去,绝对会成为武林中不可估量的存在。 …………0 师傅做出评价,将其收归门阁,以供后辈弟子,陈推旧新。’ 的梦想?” 不要再来招惹石师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石之轩 道分阴阳,人有好坏。 人是一种群居动物,群体间一但贴上了标签,就很难在撕掉。 花无衣不反对标签,却十分讨厌以极端的方式、态度去栓释标签。 左冷禅与岳不群的例子历历在目。 就像左冷禅杀了人才是坏人、而不是左冷禅是坏人才杀了人一样。 前者是事实,后者是标签。 碧秀心以白道身份给花无衣贴标签,猜疑花无衣。 花无衣心里自然不痛快。 所以。 这一顿饭花无衣吃得并不好,在哄得小青璇入睡后,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幽林小筑,回到自己的居所。 作为弟子,花无衣自是和石之轩、碧秀心生活在一起。 但又为了不作电灯泡,花无衣还是特意将自己的房间与幽林小筑隔了一段距离。 顺着小路,花无衣来到一处依山旁水的竹林里,袅袅间正见一座精巧别致的竹屋坐落于竹林。 那里环境清雅,人迹罕至,正是花无衣精心布置的居所。 花无衣为了自己住的舒心,特意在房前房后种上了自己喜欢的花儿,方便自己一年四季随时都能闻到花香。 其内干净整洁、纤尘不染,不仅布置了琴棋书画等演练技艺的房间,还有一间药房,供花无衣平日炼丹研药之用。 整体布局全是花无衣根据自己花间派弟子的身份捣鼓出来的。 进得房屋,花无衣一眼即过,检查房间没有异常后,只身来到东首处,那座半悬在河流之上的凉亭里,悠闲地躺在躺椅上,聆听起了独属于大自然亲切的声音。 正是花无衣的佩剑碧血照丹青。 此时,融合了凌霜剑心剑与魔剑后的碧血照丹青也如凌霜剑一样,突破了自身形体固化。 不仅能在折断后根据剑主的心意重新凝聚剑身,还可以随意改变自身形态以及大小,变成花无衣想要的模样; 当然最厉害的还是。 新生的碧血照丹青也可以像凌霜剑一样,随时拆分成赤剑与青剑两把神兵共同作战,又可以反过来将赤剑与青剑合二为一重新凝聚成碧血照丹青独自迎敌。 并且,剑身上的正邪二气,还不会像凌霜剑一样相互压制,相互克制,而是同化归一,相辅相成,根据花无衣自身意志来调节剑身上正邪二气的遍布多少。 也就是说,当花无衣想要杀人,或者内心充满杀意时,碧血照丹青则会根据花无衣心情转变成一把充满邪气与杀戮的青剑。 当花无衣想要慈悲为怀,济世救人时,碧血照丹青则会根据花无衣心情转变成一把生机盎然,英气凛然的正道之剑赤剑。 此中变化,正如月的阴晴圆缺,随着剑主的心境变化而转化。 完全成超脱了世俗所能理解的范畴。 至于碧血照丹青,是否能继承凌霜剑凝聚气运一说。 花无衣则表示自己到现在也没参悟,只能等到以后找到一个天道干预较也频繁的世界,再做领悟。 可即便如此,碧血照丹青,放眼江湖,也绝对是一把能引发人心中贪欲的神兵利器。 花无衣为了麻烦,也很少用它对敌。 当然,武功到了他这个境界,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人能逼着花无衣使出带名字的招式,只需轻轻一掌,一剑就能了结敌人,又何故再用剑,再用碧血照丹青呢? 所以,除非花无衣能真正遇上值得出剑的强者或者剑客,碧血照丹青也将成为花无衣最后底牌,被花无衣封存到永远。 想到这里,花无衣不禁有些遗憾,但也没办法,谁让他太强呢?强大到有时都可以不用出手就能以自身意念碾压敌人。 每一个阶段都需要对人体的精、气、神高度把控。 练至最后,除了锻炼出一身强大实力外,还可能滋生出强大的信念以及精神力,达到传说中的武破虚空,见神不坏的仙人境界,成就一代仙人之传说。 据花无衣所了解,其中最有名的则是传说中的帝师广成子,他不仅成功飞升仙界,也为世间留下不少仙人传说,激励着后人不停地去探索飞升之秘。 除此之外,数百年来,江湖上也不乏一些惊才绝艳之人凭借自身造化,达成破碎虚空的条件。 他们的名字,虽不如帝师广成子有名,但所经历的事迹均能被后人考证。 即便花无衣现在听来,都不禁为这些人感到惊艳,从而滋生出了一种自己也想凑凑热闹的想法。 随即心念一动,先将碧血照丹青变成一把折扇,摇晃了几下后,又将其变成一把吊坠装饰在脖颈上,研究起了出师的条件. 直至三日后,一个面容俊朗的中年人出现在花无衣面前,彻底打破了花无衣向往的平静。 那人正是花无衣现在的师傅邪王石之轩。 抬眸望去,只见他一袭白衣如雪,萧疏轩举,看起来温文尔雅,湛然若神,给人一种透着坚毅、沉稳的感觉。 但与往日那个成熟而又自信的石之轩的,花无衣隐隐察觉到眼前这个石之轩有了些许变化。 一双充满活力的眼睛,不仅没有了往日的睿智与自信,反而还多了一种历经沧桑的困惑之感。 困惑!不错,正是困惑。 石之轩在困惑! 困惑自己上次明明战平了宁道奇,为何这次却输了呢? 困惑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困惑自己怎么可以输呢? 哪怕输得一招半式,也足够石之轩抓狂。 想起宁道奇临走前,那句“看在秀心的面子放你一马”,石之轩内心屈辱,犹生出一种毁灭的欲望。 毁灭现在的人,现在的事,甚至是现在的自己。 诚然。 碧秀心喜欢石之轩,石之轩也喜欢碧秀心。 但这种喜欢除了建立在两人的真心之上,还建立在石之轩的武力远高于碧秀心的基础上。 哪怕曾5.2经喜欢过祝玉妍,也被祝玉妍师傅高高在上的态度伤透了心,从而与其分道扬镳。 而与碧秀心相逢。 碧秀心‘以身饲魔’的态度,也无疑不是彰显着石之轩的强大。 但碧秀心慈航静斋传人的身份,注定她的理念以及她对待事物的角度远高于魔门的考量。 所以,武力也成了石之轩在这场爱情角逐中,占据平等地位的重要因素。 可现在他却输了,输给了宁道奇,靠着宁道奇一句“看在秀心的面子”捡回了一条命。 宁道奇的话,看似简单,但带给石之轩绝对不是幸运,而是一种屈辱。 无疑不是告诉石之轩他在这场爱情角逐中不仅没有了优势,还需要碧秀心的庇护才能生存?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石之轩要活成了这样? 这绝对要比他和祝玉妍在一起时,气死祝玉妍的师傅还要屈辱!, 第五百七十六章:佛魔本质 人因执念而强大,可一但有了执念,又容易走向极端,走向毁灭。 魔门功法灭情绝义,唯独不限制自己的欲望,是一种极端中的极端。 修其功法者,若不能坚守本心,或多或少就会影响自身本性。 即便石之轩自己也是一种受害者。 抬头望去,只见此时的他一双奇异的眼眸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冰冷无情,给人一种邪异鬼魅之感。 花无衣立即察觉不对,便鼓足嗓音,大声呼唤道:“不知石师何时归来?” 也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宁静,让石之轩的思绪夏然而止。 望着眼前这个被自己视作“希望”的徒弟,想到自己刚刚升起的可怕念头,便忍不住深吸一口冷气,直至许久过后,才缓缓回神将自己的心境稳定了下来。 “刚回来不久!” 花无衣也松了一口气,微16微笑道:“回来就好,可否见过师娘了?” 石之轩沉默了片刻,终是摇头道:“还没有,先过来看看你,等一会再去找她们母子两。” 花无衣一怔。 在这座山谷里,石之轩最在乎的无疑不是碧秀心与石青璇母子,以往每次归来,第一个去见的也绝对是碧秀心与小青璇。 今日率先来找自己,是受了刺激?还是精神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花无衣内心不由警觉了起来,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石之轩见他心事重重,心不在焉,不由好奇道:“怎么?有心事?” 花无衣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我在想石师与宁道奇交战的结果。” 石之轩上下打量了一眼花无衣,面上无喜无悲,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继而又将问题踢给了花无衣:“那你觉得我是赢了,还是输了?” 摇头一笑,石之轩并没有顺着花无衣,反而问道:“那如果我说我输了呢?” 花无衣搞不懂他要干什么,继续充楞道:“石师怎么会输呢?” 出乎意料的是石之轩并没有逃避自己,反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坦然承认道:“我为什么不会输!每个人都会输,输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花无衣只希望他真心这么想,再次顺着他的话分析道:“但如果是石师输了,宁道奇肯定不会轻易让你回到幽林小筑的?” 石之轩摇头道:“不,他会的,有秀心在,宁道奇是不会过分为难我的!” 这是承认自己接受碧秀心庇护了? 花无衣见他转性,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石之轩似乎看穿了花无衣的心思,沧桑而又睿智的眼神微微眯起,不由轻笑道:“怎么?害怕我承受不住打击,就此崩溃?” 花无衣的确是这么想,但这话由石之轩说出来,他只能赔罪道:“弟子惭愧,差点就误会了师石师。” 石之轩并没有接受花无衣的道歉,只是摇头承认道:“不,你并没有说错,我当时的确差点受不了了,也幸亏你及时把我唤醒,让我想通了一些事?” 花无衣小心试探道:“敢问石师想通了什么?” 花无衣不明所以,继续问道:“石师这是何意?” 花无衣心中一动,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小心试探:“莫非石师有意染指天下?” “染指天下!那的确是我曾经我的梦想。可自从和秀心归隐山林以后,我就将它抛之脑后了。若你将来能光大魔门为为师完成梦想最好,若是不想也无关紧要。” 石之轩不否认自己的野心,负手而立,抬头望向远处天空,遗世而独立的身姿却多几分孤独萧瑟之感,似在苦恼着什么: 花无衣感觉到他话中还有未尽之意,继续试探道:“那石师是想?” 转过身来,石之轩并没有明说,反而提出了另一种问题:“无衣,你身处魔门,那你可知我们魔门最大的敌人是什么?” 这个问题花无衣很早就知道,不假思索就能回答上来:“是以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为首得佛门势力!” 石之轩赞赏的点点头:“不错。自古以来佛魔之争已经深入人心,早已成为每个魔门弟子心中的执念。那你可知魔门和佛家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 花无衣感觉这个问题760并不好回答,但沉默了片刻,还是回应道:“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不管魔门也好,还是佛家也罢,实质上都是一种宗教形式,各有各自的信仰与理念。” “不同的是佛家同道家一样是一种成型的宗教,理论体系十分完备,不仅有自己的教义,还能以此为由向外辐射,将全天下的佛门势力整合起来。一点一点扩大。而魔门……” 半成品。” “我想这也是佛门将魔门称为魔门,却又不选择消灭魔门的原因吧。” “魔在梵语中通“磨’,意为修行路上的诱惑,也可以反过来理解成用魔来磨砺自己的修行。” 第五百七十七章:邪王风采 花无衣在说,石之轩在听。 一口气说完,石之轩也没想到花无衣竟然将魔门与佛门归为一体,深邃的眼眸也不由浮出些许意外之色, 但细细想来又找不出毛病。 只是听到后面几句,又不免有几分不服,直接问道: “哦,你的意思魔门是佛家圈养的狗了!” 花无衣则摇头:“算不得狗,最多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 “宗教最重要的是教义,对于一个宗教来说,一个高手只能强盛一时,一个教义的兴盛,则可以福遍几代,甚至是几十代人。” “当今天下,佛门靠着独特的运营模式,不仅在朝廷上站稳了根基,还获得了文武百官的支持,甚至就连当今天子杨坚都与佛门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而影响全天下百姓向着佛门靠拢。” “魔门在这种情况下,跟佛门比起来就像叫花子与富家翁的区别,佛门高兴了就瞅魔门几眼,佛门不高兴了就关起门窗,继续去玩人家的‘拯救天下’,其眼光与见解已经超脱了江湖,上升到了国家与民族层次。” “只有咱们魔门还沾沾自喜,自以为只要出了几个高手就能和佛门叫板、打压佛门,浑然不知佛门现在的高度足以俯视着魔门。 之所以不剿灭,无非是想把魔门当成磨刀石,当成他们磨练人才的储备市场罢了。” 石之轩一愣。 没想到自己用了几十年刚才想明白事,竟然被花无衣随口说来。 遥想自己败走时,宁道奇高高在上的模样,石之轩就忍不住发笑。 笑那宁道奇天真,真以为自己经不起风浪,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一蹶不振? 这次他是输了,但以后未尝没有机会赢回来! 尤其还是在自己想通佛门运营之道后,石之轩更是确信自己能以同样的方式搬回一局,重新再碧秀心面前找回自信。 想到这里,他张扬一笑,脑海里思绪如飞,开始分析当今天下的形势,最终将目标定位在了当今天下最为尖锐的两大隐患—一世家门阀之祸与外族之患上。 对内世家门阀权利太太,严重影响皇权运行,极易造成帝国动荡。 对外突厥实力强横,时刻威胁着中原安危,一不小心就会引发五胡乱华之类的民族危机。 两种危机加起来,无论石之轩能解决哪一件,都可以让自己升华到佛门一样高度。 然而,两者相互比较,石之轩最终还是排除了门阀之祸。 一来门阀之患有关皇权,当今天下大隋天子的皇位或多或少是靠着佛门力量建立起来了的,也造成杨坚在位时极力支持佛门,对魔门不利的局面。 石之轩身为魔门巨擘,当然不会帮助这样一个只有佛门没有魔门的皇帝,替他延长王朝寿命。 二来世家门阀之祸,属于国家内乱,佛家僧众就遍布在中原大地上,只要自己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佛门弟子警觉,动起手来,只会让自己顾此失彼,陷入束手束脚的两难之地。 自己何不如绕开佛门势力最强的中原大地,而前往佛门实力较为薄弱西域去发展拳脚呢? 等着吧,秀心我还没有输! 我会向你证明我绝对不会输给佛门的! 想到这里,石之轩心胸豁然开朗,全身上下一扫败给宁道奇的阴霾,由内而外散发出神采飞扬的自信,再次花无衣明白了什么是邪王本色。 花间派与补天阁传人,果然是一件明智之举”。” 所以,你就被佛门四大神僧与宁道奇联手狂追了三千里? 这也是花无衣最近才想明白的事。 花间派与补天阁向来一脉单传。 最终,花无衣归根结底只能将其归功于石之轩触犯了佛门最核心利益这点。 毕竟! 佛门与魔门的本质是一种信仰不同的宗教,宗教本质不过是一种精神上的鸦片,谁经营的好,谁取得的成就就高,获得利益也就越大。 两者之间,佛门靠着独特的经营理念,一直牢牢占据着中原大地这片广大的市场,使得魔门与佛门比起来就像夹缝里的老鼠。 所以才有了石之轩从佛门没离开多久就被佛门四大圣僧以及宁道奇联手追杀的一幕。 只是发现归发现,等佛门发现的时候终归是晚了。 这些年来魔门已经慢慢的靠着石之轩从佛门学过来的东西,进军朝堂,在朝堂上四处安插党羽,并在当朝太子之争的漩涡中站稳了脚跟。 任凭佛门如何努力也无法扭转皇帝对太子杨勇的有色眼镜,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只能说石之轩这招釜底抽薪当真用得不错。 然而,尽管如此,但在花无衣看来,魔门还是无法于佛门比较, 根其原因,如今的大隋毕竟还是封建王朝,不如后世那般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自下而上模式,而是采用以上层建筑决定经济基础的自上而下模式。 这也导致统治者为了自己的统治,会优先选择对自己统治有利的一面。 佛门虽然势大,但相比魔门这些野心勃勃,满脑子都是皇权利益之辈。 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过多去扶持魔门。 哪怕花无衣自己做了皇帝,为了稳定权利的稳固,对佛门打压也好,妥协也罢,都不会去愿意帮助魔门。 是以,魔佛之争,从一开始魔门就是输家,根本就没有回旋余地。 哪怕魔门后来出来了个女帝,但于整个历史中,又何曾撼动佛门地位? 除非花无衣能以一己之力扭转整个封建王朝,使其进入现代社会。 可花无衣一想就觉得不可能。 毕竟,打天下绝非一人之事, 哪怕自己想要改变社会的整体结构,自己身后的势力也绝对不会同意。 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打来的天下,在即将获取利益时,就这么飞了尾。 即便花无衣能保证自己压得了他们一时,也无法保证这些势力会不会暂时潜伏起来,从自己的继承人、继承人的继承人身上下手。 或者提前制造动乱,使国家陷入混乱,及早的结束自己的王朝。 千年的世家可不是说说而已。 何况后世的寒门子弟真的就比世家好吗? 那些人的贪婪可是在明朝体现的淋漓尽致。 无非是白老鼠与黑老鼠的区别。 花无衣可不会轻易跳进这个坑! 第五百七十八章:归元秘籍 是以。 听到石之轩让自己继承花间派与补天阁,花无衣就感觉头疼,皱着眉头拒绝道: “恐令石师失望了,争霸天下费时费力,我自小喜欢自由自由,最是受不了条条框框的束缚,怕是难以达成石师的期望。” “无妨,当今天下,自杨坚执牛耳以来,亲佛门,远魔门,致使我魔门犹如过街老鼠,人人背弃,莫说你了,即便历代魔帝加起来,也难有成就,你现在只需提升实力即可,其他的不用理会!” “我明白了!” 谁说魔门不能出人才? 谁说魔门看不清天下形式? 望着眼前神采飞扬的石之轩,花无衣心生佩服。 这一刻,即便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石之轩眼光毒辣,对于天下形式的把控已经到了一针见血的地步,远超一般人能理解。 也难怪人家能创出不死印法这等深具哲学思想的武功,为后人铭记。 而石之轩对于花无衣这个能与他思想达成高度一致的徒弟亦是十分满意。 然而,解决外族之患,此乃古今历代帝王都要为之头疼的问题,可谓百代之功。 石之轩有心用这件事向碧秀心证明自己,自是无心再与花无衣分享了。 随即转过话题,询问起了760花无衣的武功进境,:“好了,这些都是闲外之功,身处魔门最要紧的实力,你最近练功练得怎样了?” 花无衣微微一想,随即说道:“这些时日,我已经将花间派与补天阁的功法融会贯通,总结出了两套功法,在过些时日就能整理成册,交由石师品鉴了!” “两套?” 皱了皱眉头,石之轩疑惑地看着花无衣。 身为花间派与补天阁传人,他自然知道花间派与补天阁心法是两种相互对立、相互冲突的极端心法。 那么花无衣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将两派心法归化为一,又能随意拆分的呢? 此时望着花无衣一双清净平和而没有一丝恍惚之色的眼眸,石之轩不由好奇了起来: “你是用什么方法将两种心法融合在一起的?” 花无衣一愣,想到石之轩交给自己的不死印法,终是不想厚此薄彼,道:“我能将两派功法融合起来还得多亏石师的不死印法。” “不死印法?” 不死印法是石之轩一生武学最高成就,也是石之轩为了解决补天阁与花间派心法相冲问题创出来的武功。 为了让花无衣能顺利传承补天阁与花间派。 石之轩也在及早以前就将不死印法交给了花无衣,希望花无衣能代替自己光大魔门,弥补遗憾。 看似别有一番目的,但却是真心实意。 这也是花无衣愿意将秘密说出来的原因。 其主要内容是利用阴阳相生,物极必反的原理,通过真气的快速生死转换,将两种极端心法融合在一起,追求事物的一体两面。” 石之轩点头赞赏道:“不错,你能看懂这些,很不错?” 花无衣微微笑道:“多谢石师夸赞!也多亏石师的不死印法才让我反其道而行之想到道家学说中的‘三元归一’,从而领悟到可万法归一境界,归纳出了一种名为归元秘籍的武功!” 归元,归元,所谓的归元秘籍,就是花无衣根据自己领悟到的一元罡气延伸或者改版出来的武功。 并且早在花无衣曾在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时,见到灭绝师太用峨眉派的九阳功与张无忌的九阳神功对拼后,就领悟到了万法归一的境界 今日改版升级,无非是想向石之轩一样完美地解决花间派与补天阁心法上的冲突,再以此延伸到诸多像这类武功的融合上。 不同的是,不死印法利用的是一“阴阳相生,物极必反”,是一种阴阳共存的里面,到死都保留着阴与阳最原始的本质。 两者之间看似在解决一个问题,实则利用了两种全然相反的理念。 但花无衣还是敢保证自己的归元秘籍绝不会逊色于石之轩的不死印法。 两者最少也能保留在同一级别,剩下的只能看两人对自己的功法的领悟深度了。 当然也不一定要分个高下,由于两种功法都具有极高的包容性,哪怕他们理念不同,一个人想要同时修炼两种武功也不会出现任何排斥反应。 毕竟花无衣升级功法时,也没少参照不死印法,终归像是九阳神功与九阴真经的关系。 是以,石之轩在听到花无衣利用自己的不死印法创造出来一种与之截然相反的武功时,也很是惊讶,直接问道:“三元归一?归元秘籍?” 息之境,是一种和不死印法全然相反的理念,终归说不上谁厉害,但足以容纳补天阁与花间派两种心法。’ “原来如此!” 震惊的看着自家弟子,石之轩只知道花无衣武学天赋很高,却没想到花无衣武学天赋竟有如此之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然,此刻的他思想高度已经完全超出了江湖,上升到了天下、民族、甚至是历史的高度。 对于武学上的高低已不如过去那般热衷了,也完全没有因为花无衣参照自己的不死印法创出别的武功而感到生气 微微惊讶了后,就失去去了兴趣,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百代之功,兴趣缺缺的离开了花无衣的居所 第五百七十九章:无情无义,至情至性 送走石之轩,花无衣关起门窗,再次思考起了出师之事。 所谓出师,第一件事就是创出属于自己的功法。 而想要创出属于自己的功法,就必须了解两派的特性。 想要了解两派的特性,就必须了解魔门~的起源与形成。 想要说起这些,就得从春-秋战国说起。 春秋战国时期,文化圣起,诸子百家,各门各派的学说如雨后春笋纷纷现世,互相争鸣,各自形成了各自的道理与法统,并为此争论不休,大打出手。 直至西汉时期,汉武帝为了统一思想,减少纷争,采用董仲舒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学”政策,无数宗派也在这一时期,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些人受不了这份打击,便开始剑走偏锋,将道家不仁与无情的思想发挥到极致,慢慢就有了魔门的雏形。 而魔门真正的形成,则源于东汉末年。 那时有一位自称“天魔”的世奇才苍球横空时光,因愤世娘俗、孤傲偏激,不容于正统,就搜便天下典箱,将其中的奇技秘术去芜存菁,取其合于已道者,加工整理为十卷(天魔策》,是为魔门之始。 后来魔门分裂,十卷《天魔策》散落于两派六道手中。 这两派六道便是后来的阴癸派、花间派、圣极宗(又称邪极道)、灭情道、真传道、补天阁、天莲宗和魔相宗。 这其中,阴葵派以女子为主,她们野心勃勃,奉行女子掌权,由美色征服男人,获取天下的理念,没少在历史上留下祸国殃民的名号。 花间派追求艺术,以琴棋书画技艺为生,精通文韬武略,以有情入道,得情而忘情,历代传人皆为风度翩翩的书生公子,虽然周旋於众美之间,却绝非好色风流之徒。 有极为特殊的地位,被魔门称为“圣门”,亦为圣极宗。据说传说中的道心种魔大法就是第一代邪帝从一座齐国古墓里找出来一部破碎级功法。 灭情道则与阴癸派同源异出,他们盛行男风,不避龙阳,是为男性服务业,专攻阴阳采补、魅惑女性之道。 补天阁以无情入道,专门培养刺客,由春秋战国时的游侠文明演变而来,也是两派六道中历史最为悠久的一道,由于抛情弃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理念,注定得不到别人信任。 天莲道则由商道起家,商人重利,事事以利益为先,善于投机取巧,由于士农工商的等级限制,占据主流地位的最低端,也被其他主流阶级看不起。 而魔相宗则善于纵横之道,历代宗主具是能言善辩之士,出将入相不在话下,但由于并非儒家的缘故,也注定他们很难在朝堂上占据有利地位。 当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些门派虽然看起来不如儒道释三家占据有利地位,但每一种门派的背后也都有着独属于他们独特的历史背景,远超一般门派可比。 花无衣则同石之轩一样,一人身兼花间派与补天阁两派功法,想要出师,要么将两派心法整合起来创出独属于自己的一套武功,要么以两派心法各自为依据创出两种功法来。 然而,两种选择看似只是一种、两种的区别,但真正明白的人都知道其中的含义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先不说花间派与补天阁的成就有多高,在魔门中居于什么位置,但从他们的背景,以及历代追求的理念来看。 就知道,他们的武功不仅远超一般人都实力,更有着远超一般门派所需要的心境与理念。 ·······求鲜花····· 这种对于心境的要求,也正是此方世界武学最大的特点。 只要心境上符合条件,再加上一点天赋,练功时基本上就可以畅通无阻,直捣黄龙。 与之相反,哪怕你天赋在高,心境若是不符的话,不仅是练不成神功,恐怕连心境也跟着影响,更别说两种截然相反的心境了。 这其中,石之轩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对于花无衣来说。 补天阁,以无情入道, 花间派以有情入道,得情而忘情。 看似一个无情一个有情,相互冲突,但实际上补天阁与花间派又隶属魔门,也不过是入道方式不同,最终追求得还是无情。 然而,即便如此,若真有一人将两派心法彻底归为无情的话,那才是最大蠢货。 所谓,武道,武道。 由武入道,对追求至道的人而言,武是一种由外而内的升华,而情则是由内而外的超度,当武达到了至境,便等于把人推到了至道的门口 此时,心的超脱便成了钥匙,而这种超脱来自于对情的看破,世情万千,不管有情,还是无情,都是一种情,一种至高的情。 也只有领悟这些至高之情,才能让一个人从有情与无情中超脱。 而不是一味得为了无情而无情。 这也是花无衣无情剑道最根本理念。借此花无衣才能将补天阁与花间派两种极端的武学融为一体,使之存乎一心,而不被束缚。 所以花无衣要创作的武功绝不能单无情那么简单。 对于补天阁花无衣早有打算,打算将补天阁心法与自己从死心师太那里学来《七绝心经)相互融合,道照七绝琴法“心意思想断情'创作一门七绝剑法,以无情入至情,将两派的武功同时升华。 对于花间派,花无衣考虑到花间派以有情入至情的特殊性,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一门名为《忘情天书》神奇功法,心中也渐渐有了思绪丸 第五百八十章:忘情天书 《忘情天书》乃花无衣所知,另一部武侠世界中的绝顶武学。 着重境界、感觉、情态、气势,只有精通琴棋书画、诗歌乐理、至情至性、武学天赋极高之人才可学会。 花无衣能想起这部神功,皆是因为《忘情天书》与花间派的理念十分相似。 首重有情,有情之后才能忘情,忘情之后方能高情,高情之后,人已达物我两忘之境。 随即能把己身意志与生命,融入大自然中的生物、静物、乃至任何一石一木之中,并借助宇宙天地的力量,克敌制胜。 其总篇共计十五势,分十五法,总共一十五诀,分别为我无、云翳、风流、月映、日明、土掩、火延、水逝、木顽、金断、师教、亲思、君王、地势、天意。 每招每式都能借助天地宇宙的力量,来完成不可思议之事,若将一十五式全部练成,则可上天入地,将天地间的任何一物发挥至淋漓尽致的境界。 当然它真正的目的,也并非借助天地宇宙中的力量,而是借助天地宇宙中的力量,致使自身成为天地宇宙一样的庞然大物。 若有一日,当一个人,本身就成为了高山大海、日月圣明,即便任何对手来了,也都无计可施。 其中的观点倒与花无衣领悟的先天之境十分相似。 花无衣之所以为花间派提高配置,皆是因为花间派在魔门两派六道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看似是魔门,但行事风格又与魔门派的主流思想格格不入,很难让魔门众人将其当作自己人来看待。 也正因为如此,花间派想要融入主流社会,绝对要比其他魔门简单得多。 是以,后期的侯希白随意在江湖上游荡,也没有见到哪个正道人士成天嚷嚷着要除魔卫道。 魔门在江湖上的名声本就不好,花无衣虽身处魔门,却也不想把自己搞成一个过街老鼠,花间派的身份对花无衣来说最好不过。 所以花无衣才故意将花间派的上限提升一下,让人下意识的忘记他补天派传人的身份。 于是,抱着这样的目的,花无衣开始整理自身所学,将记忆中的《忘情天书》一一实现,使之别具一格,浑然一体,毫无破绽可言。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三月。 三月之后。 悠悠竹林,婆娑作响,潺潺清泉,叮咚长流,在一曲美妙的乐声中沉醉伴舞。 当花无衣带着《绝情剑谱》和《忘情天书》来到幽林小筑时,正好听到石之轩与碧秀心的琴瑟和鸣之声。 两人身着白衣,飘然若仙,皆是郎才女貌之相,一人抚琴,一人吹策,相互配合,彼此对视,眼里露出醉人的情意,看得花无衣都不忍出声打扰。 轻轻来到还在院边玩耍的石青璇身边,陪伴起了小家伙。 此时,石青璇已能落地走路,跟踉跄跄间看似要摔倒,却总能在最后关头稳住身形,朝着下一步迈进。 见到花无衣来,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张开双臂,就迈起小碎步一步步的朝着花无衣跑来,嘴里发出“嘶——兄,嘶——兄,泡泡,泡泡”之类的声音,直把花无衣整颗心都给融化了。 谁能想到这是日后名满天下,犹如仙子一样的人物呢? 顾不得调侃,花无衣见到小家伙来,蹲下身子,同样张开双臂,等着小家伙自投罗网。 很快,就在一大一小接触的瞬间,花无衣双手轻轻将小家伙自腋下托起,在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让其在空中出欢快的笑声,自己也跟着“呜~呜~”以示回应。 直到整个人玩累了,才将其抱在怀里歇息。 花无衣对此也毫不在意,只当没有这两套武功一样,继续抱着小家伙院子里游荡。 直至一曲终了。 一身绝美身姿的碧秀心才缓缓从小屋里出来。 先从花无衣怀里接过小家伙,再看着小家伙眼里的依依不舍,眼里也闪过一丝歉意,款款说道: “真是辛苦你了,无衣。” “别这么说,小青璇是我师妹,照顾她也是我应该做得。” 花无衣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可碧秀心却没有回应这句话,尤其是当花无衣称呼石青璇为‘师妹’时,一双如月光般柔和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挣扎之意,似乎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个称呼。 碧秀心看着他动作以及书上的字样,心生疑惑:“《绝情剑谱》,《忘情天书》,这是?” 花无衣缓缓转过身来,眼梢轻抬,落在她身上,不急不缓的说道:“这是我融合花间派与补天阁心法,根据自身所学创出来功法!” “你这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碧秀心知道补天阁与花间派的规矩,见花无衣已经准备好了,双眼微沉,心里好似堵了一块大石一样沉重。 两年的相处,直觉告诉碧秀心,花无衣不是坏人,但理性又告诉她,花无衣毕竟是魔门之人,着实不该任由他离开这里 想了想,随即用石青璇当借口道:“青璇挺喜欢你,比我这个亲娘都亲,你能不能再陪她一段时间,等她长大了,在好好指导指导一她。 花无衣看了一眼石青璇,见她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自己,心中同样不舍,想了想,认真说道:“这得看石师的意思了!” 事实上,花无衣对自己是否离开也是相当犹豫。 一方面他知道碧秀心的结局,想要尽力拯救碧秀心,另一方面他有些担心石之轩精神状态,实在不忍心和石之轩对上,只能将最终答案交给石之轩来决定了。 当然,即便留下,花无衣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改变碧秀心的结局。 因为花无衣知道碧秀心看似是耗尽心力而死,但实际上还是为心病所累,这种5.2心病也只能由石之轩能医好。 无奈石之轩此去西域,将要做得是有利与民族的大事。 花无衣实在找不到自己能阻止石之轩离开的理由。 这时石之轩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两人气氛不对,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碧秀心就抢先说道:“是这样的,之轩,无衣他想离开这里,但我想要让他再多陪陪青璇,最终争执不下,只能有你来决定。” “离开?”瞥了一眼花无衣,石之轩望着花无衣手中两卷布帛,皱眉道:“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花无衣点头道:“全屏石师做主!” 石之轩看了碧秀心一眼,淡然点头道:“那如果我要你留下呢?” 花无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我就留下来。” 第五百八十一章:人心易变 人心易变,魔心难测。 魔门之人,向来自私自利,随心所欲。 见到花无衣听话,石之轩心里很是满意。 毕竟。 他可不希望自己教出一个不受控制的徒弟。 花无衣若是如此,不用佛门动手,石之轩就会亲手了结了他。 至于花无衣今日能否出师,石之轩则笑眯眯的表示,创出功法是一回事,出师又是一回事,两者即可结为一体,又可一分为二,最终解释权只会在自己手里,花无衣只需照做即可。 至于石之轩到底想不想让花无衣离开? 其实石之轩也相当犹豫。 一来,石之轩虽然不在乎魔门,但毕竟出身于魔门,心里自是不希望花间派与补天阁因自己隐居断了传承。 二来,以前石之轩不希望花无衣留下,是因为以前的石之轩心眼很小,小到心里只能容下碧秀心与石青璇二人在身边,花无衣跟着,只会碍眼。 然而,现在不同了,现在的石之轩有了新目标,即将远行。 若离开后,碧秀心与石青璇母女该由谁来照顾16呢?若是遇到危险,则该由谁来守护呢? 是以,多方考虑,石之轩在听到碧秀心说“石青璇与花无亲近”时,也在思考这碧秀心的想法是否可行。 带着这样的思考,石之轩则默默从花无衣手里接过《七绝剑谱》,摊开布帛一看,心神很快就被里面记载的内容牢牢吸引住了,嘴里不住着念叨道: “好,好、好一招七绝剑法,绝心、绝意、绝思、绝想、绝妄、绝断、绝情,每一招,每一式都将我补天阁的心法发挥的淋漓尽致,一练成,他未必会输于傅采林的剑术,看来你对剑法的领,远超一般人。” “还是石师教得好!” 当今武林,人才辈出,先有邪王横空出世,后有一代天骄宋缺,以刀为证,在武林中闯下‘天刀’的赫赫威名。 然而,这些高手中,最为耀眼的还是天下公认的最强三人。 他们分别是来自中原的道门第一奇人宁道奇,来自高句丽的剑术大师傅采林,来自大漠草原的东突将军武尊毕玄。 他们不仅武功高强,还在各自所属的领域中,取得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成绩,被江湖人尊称为‘天下三大宗师’。 其中傅采林以剑法闻名于天下,自创的奕剑术以来,至今未逢敌手。 石之轩能将花无衣的剑法与傅采林作比较,可见石之轩对于花无衣的剑法有多认可,就连碧秀心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之轩,你说得是真的吗?这本《七绝剑法》真有那么厉害,竞能和傅采林一较高下?” 虽然知道石之轩很少用剑,但碧秀心却不敢过分低估石之轩在剑术上的造诣,尤其石之轩还是补天阁传人,武学造不输于当今天下武林第一人宁道奇的情况下,碧秀心更不敢小觑石之轩对花无衣的评价。 石之轩凝望枕边人眼神切切的模样,也知道碧秀心在想什么,心里对于碧秀心还以正道眼光对待在自己,感到十分憋屈,感到失望。 同时,更加坚定了此次出行的决心。 碧秀心见他吞吞吐吐,皱眉问道:“只是什么?” 石之轩回答道:“只是观其剑法,气未断,势未衰,应该还远远没有达到巅峰,还有后续才对。” “不错,只是后面的绝亲、绝友、绝怜、绝天、绝地、绝神、绝魔,天地之间,唯我一剑,所包含的思想太过极端,已经非人力所能控制,还是不要现世的好,我已经将它摒弃了。” 世界剑法千万,不过是自身实力的一种运用,在花无衣看来,世间剑法不过分为两种。 一种是应用型剑法,这类剑法横向发展,大多是剑者总结出来不同时期的不同用法罢了,强如独孤九剑的破剑式、破针式……,只需见招拆招,在合适的时机用出合适的招式,就能达到一剑破万法的境界。 哪怕如今花无衣收缩着写,反复缩减,还是为七绝剑法留下了不少后续。 好在不等花无衣细讲,碧秀心听着花无衣渗人的语气,就知道花无衣说得后续肯定不简单,心里也不想让花无衣继续研究下去,直接打着哈哈道: “之轩,我觉得无衣说得对,这种剑法听起来就觉得极端,绝非一般人所能掌控,我看还是不让它现世得好。” 此时石之轩也即将远行,心中对于妻子万分亏欠,自是有求必应,随手便将七绝剑谱收了起来,笑呵呵的安慰道:“好、好,听你的,我曾答应过你,今后不再理会魔门之事,今日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什么都听你的。” 碧秀心不知石之轩背后的代价,听到石之轩对自己百依百顺感动不已,一脸柔情道:“之轩,你真好。” 石之轩763也热情回应着:“秀心。” “咳咳。” 一旁。花无衣眼见两人把持不住,适当的出声提醒,并将手里的忘情天书交给了石之轩:“石师,这是我自创的《忘情天书》,还请你品鉴。” “《忘情天书》?” 不满花无衣打扰自己,但石之轩想到花无衣创出七绝剑法已是不俗,还是耐住性子接过花无递上了布帛认真观看了起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下了跳。 那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似整整齐齐,可正当细细观看时,却不难发现他们好似活了一样,不停的在布帛上跳舞,直直钻入自己的脑海中,将自己带入一种神奇的意境中,领悟一片片神奇的天地。 功法所展现的内容,连石之轩都觉得匪夷所思,若非没有破碎虚空的概念,即便连石之轩自己忍不住将其归入当今武林四大奇书之中。 带着这样的目的,石之轩看完了整本书,直至许久才回神,直直盯着花无衣,目光如电光雷火,不断交织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若是以前的我,在知道自己教出这样一个有天分的徒弟,会忍不住亲手将你毁掉的!” “那现在呢?” 花无衣不为所动,眼眸依旧清澈如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温柔,等待着是石之轩的抉择 第五百八十二章:魔心难测 “现在我只想考验你的造化?” “造化?” 紧张的气氛在空中肆意凝结,一点一点加重,压得众鸟高飞,压得竹间落叶也缓缓慢了下来。 此时。 随着石之轩一句“毁掉”,花无衣看似轻飘飘的外表下,内里的心神也渐渐紧绷了起来。 只因,花间派的武功最能体验出在谈笑中杀人,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可能杀了你。 别看眼前的石之轩,长者一副人畜无害的外表,说起话来温文尔雅,但他若真想杀人,即便连花无衣也不得不小心防备。 而石之轩,也看出了花无衣的心思,心中并不以为然。 因为他知道成就一个人很简单,毁掉一个人同样也很简单。 恰恰他接下来要说得造化绝对是一件让花无衣无法拒绝的东西,也是每一个魔门天才的必修课,每个魔门天才都无法拒绝的东西。 看着花无衣迷茫的样子,石之轩微微一笑,转身望着远方的天空,悠然问道:“无衣,你也跟了我两年多了吧,那你应该知道武林中的四大奇书吧?” 花无衣闻言一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知道,当今武林共有四大奇书,它们是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神功宝典,练成之后不仅能获得强大的实力,还能达到传说中的仙人境界,破碎虚空,飞升而去。” “只是,这些神功虽然厉害,但从未听说过有人将其练成。’ 石之轩听他娓娓道来,心中很是满意,回过头来,点头道:“不错,这些故事对于普通江湖人来说或许是传说,但对于魔门来说却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 花无衣知他还有后续,皱眉问道:“石师这是何意””?” “何意?哼!” 一,但都以失败告终。” 我、剑心通明等五大境界,每个境界都有各自奥秘,可即便如此,至今为之,能将慈航静斋练到剑心通明境界的慈航静斋弟子几乎还没有呢?” “你说得对。” 魔门与佛门自古以来就是两个分立的极端,没少因为各自的理念相互争斗,然而,往往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是以在两种理念冲突下,两种门派也开始相互了解。 花无衣所讲的《天魔策》与《慈航剑典》,不仅他知道,就连石之轩也十分清楚。 是以,在听到花无衣能详细说出《慈航剑典》上面的内容,石之轩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掂了掂了花无衣所署的《忘情天书》,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花无衣: “那你可知,你所创作的《忘情天书》,其威力已经不下于四大奇书的高度了吗?” “什么四大奇书?之轩,你说《忘情天书》可以比肩四大奇书了吗?” 此话一出,莫说花无衣了,即便碧秀心也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花无衣‘小小年纪’,随手一作,就能做出比肩四大奇书的神功宝典。 一时间,望着石之轩手里的《忘情天书》,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此刻心情。 却不知石之轩此刻的心情也不比她好多少! 石之轩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教出来的徒弟,竟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大的意外。 一时间,再次看向花无衣目光已经不同了,其中所包含的光芒,不仅有嫉妒,还有欣赏,更有一丝淡淡毁灭之意。 但石之轩并不打算亲自动手,而是给花无衣编制一张网,一张生死难料的网,让花无衣自己跳下去。 至于网中是生是死只能看花无衣自己的造化了。 随即静下心来认真的点评起了花无衣所著的《忘情天书》: “,“以威力而言,《忘情天书》的确可以比肩四大奇书中的任意一部,但其中尚还有一个地方不如四大奇书!” 毕竟是自己创出的功法,花无衣轻抚额鼻,还是感到好奇:“什么地方?” 石之轩看到花无衣落网,露出一股阴谋得的笑容,毫不隐睛的说出了自己对四大奇书的见解:“四大奇书之所以被称为武林四大奇书,不仅是因为它们有着超强的实力,更因为它们还有着破碎虚空的潜质。” 花无衣心中一动,好奇道:“石师说得是破碎虚空改?” 花无衣以前没少听过这样的论调,但从石之轩口中说出来,便知道石之轩说得没错,但同时,他也听出来了石之轩又意在引导自己,却没有说破。 这时碧秀心听到二人提起‘破碎虚空’,也不由想起了自家的《慈航剑典》,皱眉道: “莫说了你们,即便我们慈航剑斋的剑典,明确记录了‘破碎虚空’,数百来,也不曾见到一人能达到那种境界。” 石之轩看着二人,双眼轻眯,眼底深处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深色:“不,还有一部功法可以!” 花无衣好奇道:“请石师明示?” 石之轩望着花无衣,目光漆黑如许:“那就是我们魔门的无上秘法《道心种魔大法》。” 第五百八十三章:邪极五宗 道心种魔大法。 乃天魔策十卷中最高深心法,又称种玉功、种魔诀,亦是魔门两派六道中邪极宗的最高心法。 凭借此功,邪极宗一跃而起,在魔门中享有极其特殊的地位,历代邪极宗宗主更是被魔门视为帝皇般的人物,可见此功在魔门心中的地位。 然而,此功虽强,却异常难练,历代邪极宗宗主,没少修炼此功者,但都已失败告终。 最后一个练习道心种魔大法的人便是上代邪帝向雨田。 向雨田曾靠着吸取邪帝舍利中元精,练成道心种魔大法,大幅延长性命,活了二百余年。 曾在晚年与石之轩结交,在告诫石之轩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危害后,把道心种魔大法一份为二,分别将秘法与提取邪带舍利元精之法交给四名凶残的徒弟与阴后祝玉妍,使其互相残杀,谁也无法练成道心种魔大法。 其后,就在石之轩耳中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石之轩明知道道心种魔大法的危害,明知道自己搜集道心种魔大法就会同时得罪邪极宗与阴葵派两大门派,还要让自己修炼道心种魔大法。 莫非不是也存了让花无衣爆体而亡、或者被魔门两大派追杀的心思吗? 花无衣想不通,但也不用想。 因为他的内心是渴望得到道心种魔大法的。 最少花无衣以后可以随时随地凭763借自己的能力破碎虚空,而不用再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让别人摆布了。 于是,在听到石之轩告诉自己向雨田的徒弟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等人每年都会在邪帝庙相聚之时,花无衣欣然接受了石之轩修炼道心种魔提议。 而邪帝庙。 则位移长江北岸大平原上的一座奇山上。 那里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层出不穷,极尽幽奇。 正是江湖第一奇人鲁妙子为邪帝向雨田所建,特意用来方便向雨田联络门人、传递消息、发布命令之用。 随着向雨田逝世,这里也慢慢转变成了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的私人会面之所。 此时。 一座断崖边上,一座八角小亭里。 两道尖啸同时响起,一道询问,一道回应,待两道声音相互交错,检验完毕后,两道衣袂破风之声便同时从两道不同山路上传了上来。 呼吸间,八角亭里就多了两个大汉。 其中一人身穿劲装疾服,勾鼻深目、头戴帝皇才能佩戴的通天冠,背插一把大铁剪,身上散发出一种惊人的邪气,让人看了都觉得不舒服。 另一人身形矮胖,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唇突出如鸟啄,虽身着僧衲,却丝毫没有方外之人的气度,像极了一个只杀人的魔王。 正是邪帝向雨田的两名弟子大帝丁九重与周老叹。 两人虽师出同门,性格却是极度自私自利,没少闹出矛盾。 今日一见,人尚未齐全。 周老叹便忍不住对了九重发出嘲讽:“丁九重,你又从地洞里钻出来了,希望你今年的三十六招有所进步,免得到了地府后悔都来不及!” 丁九重一听则阴恻恻反击道:“怎么?周老叹,这才一年不见,你的火气就这么大了,难怪你的赤手掌始终练不到登峰造极,原来是人有问题啊。” 周老叹大怒,但不等他反唇相稽,一道女子的娇笑声已经从另一边的山路里传了上来: “我的大帝哥哥,老叹小弟,我们好歹师出同门,怎么一见面就狗咬狗呢?不怕小妹我拧你们的耳朵儿吗?” 正是邪帝向田雨的另一弟子媚娘子金环真。 媚娘子人如其名,身穿一身五彩斑斓的宫装彩服,不仅长得艳丽多姿,身上也散发出一种千娇百媚的风情,让人一见面,就会莫名产生了一种冲动的感觉。 只听‘忽’得一下,她来到周老叹身边,娇滴滴的身子一软就朝着周老叹靠了过去,欲要扑倒在周老叹怀里。 周老叹深知金环真品行,自不会让其近身,身形一闪就避开了两丈,落到上山的路口处才站定了身体,冷哼道: “哼,你想跟人亲热,就找你的丁大帝去吧!” 然而,周老叹深知金环真的人品,丁九重又怎会不知道呢? 自是不会轻易上当,直接干笑道:“咳咳,老叹兄,既然环真她中意你,那我就君子不夺人所爱,把她留给你了!” 也是这一声推让,瞬间让两个针锋相对的汉子,失去了火药味,成为了言笑晏晏的老朋友。 变化之快,不可谓不让人惊奇。 媚娘子见得两人反复推让自己,也是气得直跺脚,娇嗔道:“把我推来让去的,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教训你们,让你们跪老娘面前,添老娘的脚趾头。” “哈哈,既然他们不要你,那就让我‘倒行逆施’尤鸟倦照单全收吧!” 媚娘子话音一落,便听一声震天长笑从远方传来。 抬头望去,一道挟杂着凌厉破风之声的身影,从远处飞来,笔直地落在金环真旁边,露出一道瘦骨嶙峋的身影。 正是邪帝向雨田的大弟子倒行逆施尤鸟倦。 得他实力深不可测。 丁大帝、周老坛、金环真三人见得此人脸色也变了,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与尤鸟倦保持距离,眼里也透出一股浓浓的戒备之色。 尤鸟倦见此,也不以为然,双手负后,环目一扫,仰天发出一阵尖锐且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对着众人道:“嘿嘿,又是新得一年,难得我们逆行派、霸王谷、赤手教、媚惑宗四大魔门别院再聚首一堂。……”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山下又传来一道尖锐嘶哑好似能穿透人心的声音: “嘿嘿,我说诸位同门,你们说起魔门别院,只说逆行派、霸王谷、赤手教、媚惑宗四大别院,怎么不加上我无牙门呢,这不是看不起魏无牙吗?” “无牙门?” 众人闻言心生疑惑,明知自己对无牙门毫无印象,但若细细念叨几遍,又不自觉地觉得无牙门与几身关系密切,顺着悬崖俯身望去,正见山脚下也随之多了一道人影,一道童子般的人影。 然而,那人却不是童子,而是一个童子般的侏儒。 只见他下摆无小腿,盘膝坐在一辆金属造成的两轮车上。 两只眼睛既狡,又恶毒,带着山雨欲来时的绝望与死灰,偶尔又会露出一丝天真顽皮的光芒,像极一个恶作剧的孩子。 一张长脸歪曲而狞恶,看来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饿狼,偏偏嘴角又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不用想,光看脸,光看眼睛就是自己人。 至此,尤鸟倦、丁大帝,周老叹、金环真再也无法怀疑魏无牙是自己的人了,潜意识的将无牙门归为邪极宗第五宗 金环真更是出声询问道:“我说无牙兄弟啊,今日我们邪极五宗前来聚会,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害得人家差点就把你忘了呢!” 第五百八十四章:获得秘籍 “哼,别提了,都是隔壁那只可恶的兔子干的!要不是它,今日我也不会迟到,更不会失去这两条腿!” 拍掌间,魏无牙轻轻一跃而起,瘦小的身子里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硬生生拖着身下重达数百斤的两轮车跃上了悬崖,落在众人中间。 在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的目光下,他缓缓揭开衣物下摆,露出那双失去了小腿的短腿。 尤鸟倦当场气得直跺脚,举起背上独脚铜人狠狠地砸在地上,砸碎了脚下碎石不说,还在地上砸出了个数尺深的大坑,恶狠狠的看着众人嘶吼道: “无牙兄,是谁,是谁那么可恶,竟伤你至此,我们一定要替你报仇?” 此时,连尤鸟倦也不知道一向穷凶极恶、自私自利的他,为什么会如此在乎一个人呢? 但自从魏无牙出现以后,他活着意义就好似发生了改变一样,变得不在以自我为中心,而是围绕着魏无牙旋转,连带魏无牙口中的兔子是不是人也不那么在意了。 而四人中,就属尤鸟倦武功最高,尤鸟倦尚且如此,其~他人更不用说。 大帝丁九重凝望着魏无牙伤口渗出的鲜血,扬天怒吼道:“可恶的兔子,竟然敢伤人至此,非明是没把我帝王谷看在眼里,我-要剪了他。” 周老叹也随声附和道:“岂止是你的帝王谷,还有我的赤手教,等哪天我周老叹抓到了它,非要抽了它的筋,扒了它的皮,将它烤着来-吃。” “嘿嘿,邪极宗,邪极宗早就没有了!” 四人虽属邪极宗,但早年早已因为争抢邪帝舍利闹颁,各凭本事自立门户,创下了逆行派、帝王谷、赤手教、媚惑宗四大门户。 此时,魏无牙轻轻放下衣摆,并没有因四人齐心协力而高兴。 只见他嘿嘿一笑,好似没有受到伤痛影响一样,用一双死灰色的眼睛盯着四人露出一种残忍而歹毒的光芒,阴恻恻道: “哼,我想要你们帮我早就开口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四人均被他的目光所摄,心底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由周老叹开口询问道:“不想找我动手?那你是……” “你要亲自报仇?” 金环真眼睛一眨,疑惑地望着他:“可你连双腿都被人家斩断了,就算找到了他,还有什么能力找人家报仇呢?我说无牙兄弟啊,你不会来开玩笑吧!” “哼!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 狠狠瞪了金环真一眼,魏无牙有些气极败坏道:“就算报不了也要报,我魏无牙就算死,也不能让敌人好过,大不了我就去修炼那老不死留下的道心种魔大法!” “什么?道心种魔大法?” 四人听到魏无牙不仅对敌人狠,还是对自己阴,全身上下再次升起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听到魏无牙提起‘道心种魔大法’时,眼睛还是明显挣扎了一下。 只是这丝挣扎,比起他们对魏无牙的印象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很快就在魏无牙强大的气场下熄了下来,顺着魏无牙思路回忆起了道心种魔大法。 下场。” 提起这些,四人心中便隐隐的升起了一丝恨意,一丝对张雨田的恨意。 只听丁九重狠狠睡了口唾沫,恨声道:“是啊,都是那个老不死的错,若不是他私藏邪帝舍利,不肯将取邪帝舍利精元的办法告诉我们,我们早就一统魔门了,还用得着跟祝玉妍那个贱人纠缠不休吗?” ·······求鲜花······· 周老叹也冷哼道:“我看他非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互相残杀,谁也练不成道心种魔大法。” 呢?你们可愿意将身上的心法交给我吗?” “这……?” 众人闻言一愣,虽然觉得眼前这个魏无牙很亲近,但也没想到他竟然张口就要向自己索要道心种魔大法。 想到自己打生打死多年都没有勇气修炼道心种魔大法,今日竟然要将秘法交给别人。 一时间,心中也陷入了两难抉择中。 魏无牙好似看穿了他们在想什么一样,冷冷哼道:“怎么?没有了邪帝舍利还怕我练成?” 四人心中还是犹豫:“这……’ 魏无牙冷笑道:“放心吧,我身上没有邪帝舍利,更没取邪帝舍利取之法,之所以铤而走险,纯粹是为了报仇,若是真能报得大仇,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若是练不成,只能算我自己倒霉,怪不得你们。” 说完,为了帮了四人下定决心,魏无牙不待回话,“咔”的一声响,直接从身下轮椅的机关暗匣中拿出了四副纸笔交到四人手里,冷冷说道:“你们四个分开写,写完之后,我会一一对照的,看你们有没有骗我。” 四人接过纸笔,望着手中白花花的纸张,实在难以决策,该不该将自己心中的秘法录印在纸张上呢。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最终还是修为最低的金环真顶不住压力,对着众人说道:“写吧,没有邪帝舍利,即便我们将道心种魔大法告诉他,他也练不成,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最少了能让他走得安心点!” 至此,其他三人再也不怀疑,拿起纸笔,就将秘法一字一字的写了出来丸. 第五百八十五章:道心种魔大法 山高水远,流水潺潺,鲜花遍地,风光绮丽。 一身青衣,手持四卷‘道心种魔大法’,花无衣独立于风中,浑身上下飘飘然,散发出一种出尘之气。 在他身后,则是一座精致别雅的八角凉亭,凉亭里摆放着一架闪烁着金光的两轮车,正是魏无牙骑驾之物,上面还摆放着魏无牙带血的衣衫。 显然,刚才的魏无牙正是花无衣假扮的。 花无衣之所以能凭借魏无牙的身份混入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当中。 一方面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魏无牙身上散发出的阴险狡诈之气误导了尤鸟倦的感官。 另一方面则是花无衣修炼忘情天书所致。 忘情天书以情入道,有情之后始能忘情,忘情后方能高情,高情之后,便能将己身生命意志,融入为大自然中的万事万物中。 花无衣就是凭借一招‘师教’,将自身意念融入到尤鸟倦等人心神中,影响着几人的判断与决策,让几人毫无察觉之下把花无衣当作自己人,从而引导着几人写下‘道心种魔16心法’。 在此过程中,花无衣严密监视着尤鸟倦等人心神变化,使得四人根本没有机会弄虚作假。 所以,花无衣手中四卷道心种魔大法除了字迹不同外,其它的并无一处不同。 这也让花无衣悬起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了,再把全部心神投入到道心种魔大法身上。 道心种魔大法,正如花无衣所说,是为十卷《天魔策)中最高深、最至高无上的一卷,所思所思,看似异想天开,实则蕴含着古人的无上智慧。 光是首篇凝聚道体道心之法,就让花无衣受益匪浅,收获良多。 花无衣不仅从中悟到了先天功凝聚先天道体的方法,更感觉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缓缓为他打开大门。 很快,花无衣就凭借自身记忆与书卷上的内容对照,确定了想要修成道心种魔大法的三种方式。 第一种则是采用最正统的方法,依次经过入道、种魔、立魔、结魔、魔劫、种他、养魔、崔魔、成魔、魔极、魔变、魔仙十二大境界,由浅入深,将至阳无极的魔气与至阴无极的道炁,融为一体,修炼至大成。 第二种则是以“种魔者”、“炉鼎”以及“魔媒”为必要条件的“种他”之法。 此方法方法损人利己,先让种魔者借助魔媒对道功大成的炉鼎播下魔种,再借助魔种之力入侵炉鼎心神,抢夺炉鼎胜利成果成全自己。 第三种反过来,则是一种损己利人之法。 此方法籍让种魔者甘愿牺牲自己,将自身魔功结合出来的精气神灌输给炉鼎,从而催发出炉鼎体内的魔种,让炉鼎魔功大成。 三种方法,第三种方法损已利人,花无衣暂且不考虑。 前两者各有各有的凶险。 前者不仅需要一定的道功魔功基础,还需要大量的生命元气。 当年邪帝向雨田便是汲取了历代邪极宗宗主留在邪帝舍利里的生命元精才练成了道心种魔大法,成为了魔门史上第一个练成道心种魔大法的邪帝。 然而,历代魔门长老只知向雨田爆体而亡,却不知向雨田不仅没有死,反而冲破了生死玄,破碎虚空而去。 而向雨田之所以要给世人留下这样一个凄惨的结局,一方面是因为向雨田虽然出身魔门,但心里却一直不喜欢魔门,传承功法,留下门徒只是念在同门香火情罢了。 二是因为邪帝舍利中,不仅蕴藏着历代邪帝留下的生命元精,还附带着历代邪帝残存下来的邪念。 这些邪念经过了十代邪帝的积累,已然强大到了一般人无法承受的地步。 向雨田虽然成功练成道心种魔大法,但性格为多少受了点影响。 为了后人不去修炼这种可能影响性格的魔功,他只好收留了几个品性凉薄、自私自立的徒弟,让这些徒弟自相残杀,最终导致谁也无法得到道心种魔大法。 至于第二种方法,看似损人利己,但其中的风险也照样不小。 自古人心难测,犹如天道无常,无法估量。 先不说鼎炉万中难求,就说种魔者心神进入鼎炉精神识海本就凶险难测。 若一不小心,受到炉鼎情欲狂击,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万劫不复,形神俱灭。 古往今来,凡依靠此法者,若无奇遇,必将身死道消。 是以,两种方法看似可成,却都十分凶险。 千年来,纵观整个大唐世界观,练成此功者,也不过寥寥数人,屈指可数罢了。 花无衣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到了第一种方法上。 一来,此中方法虽然需要大量的元精,但花无衣除了邪帝舍利外,也并非毫无办法。 他身上的归元秘籍便是借助道家的‘三元归一'所创,将人体的精气神合而为一,滋生出无穷无尽的生命元气,以达封穴止血、去朽生肌、自然大化的生生不息造化之境。 练成之后,整个身体都成一座巨大的宝库,还害怕练不成一个道心种魔大法吗? 二来,花无衣虽然没有什么精神洁癖,但也不想向后世一样,特意去修炼什么‘绿帽神功’来折磨自己。 那简直是在侮辱花无衣的价值观,哪怕花无衣拼着道心种魔大法不要,也无法接受自己成为这样一个人。 是以,有了目标,花无衣便开始行动,当即就给自己定了三步目标。 这第一步便是通读道心种魔大法,将里面的精深奥妙全部搞懂,再去修炼心法。 763第二步则是在保留身体内归元秘籍的同时再一步改版归元秘籍,使之变成一本辅助性功法,无限契合道心种魔大法,从而帮助自己彻底修成道心种魔大法。 第三步则是反复验证自己对道心种魔大法猜测以及推理是否正确,从而把自己可能在练功之时遇到的问题解决在练功之前,促使自己练功时能达到心无旁,“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神助之境。 有了这些计划,花无衣也不在犹豫,纵身一跃,化作魅影飘忽在奇峰怪柏之间,几个呼吸后,彻底消失在了这座奇山中。 只留下八角亭身后一座残败破庙孤独的留在深山之中无人问津。 身怀道心种魔大法,以防万一,花无衣在回去的路上并没有选择官道和闹市。 而是顺着一条小路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渡口。 此时,滚滚长江向东流。 茫茫天际,一叶轻舟,横在浪涛汹涌的大河岸五丈许处,随着浪涛摇摆起伏。 船上则坐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宽厚锦袍,面容古雅朴实、留着五缕长须,正凝神垂钓,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花无衣看到此人气度不凡,也隐隐猜到了此人身份,但却一点儿也不想惹事,转身欲走之际,老人忽然提起鱼竿,露出小孩子般的喜色,大声嚷道:“上勾啦!” 第五百八十六章:道门奇人 水波汹涌,鱼竿垂直于江上,有线无钩,还能钓上一条大鱼。 可见老者的身份并不简单。 正是那被中原武林誉为第一奇人的“散人”宁道奇。 花无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里遇到宁道奇,但细细想来,也无非是为了魔佛之争那点破事。 反正他是不想参与。 索性就迈起坚定的步伐向着远方走去。 这也让宁道奇精心准备的开场付之东流。 事实上,宁道奇之所以出现在花无衣面前,则是因为他受了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委托,前来试探石之轩所收之徒,有没有成为下一个石之轩的潜质? 如今计划尚未开始,花无衣就要离开,宁道奇当即觉得手里的大鱼不香了,放开鱼竿,任由鱼儿重新回入水中,对着花无衣背影呵呵笑道: “既然来了,又何必要走,公子若想过江,老道载你一程便是,又何必见外呢?” 闻言,花无衣停下步子,转身望着宁道奇以及脚下渔船,用一种轻淡淡的语气回道:“你的渔船的确能过江,可于我而言,终归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坐另一条船让自己安心些。” 这样人从来不会受别人影响,最是难对付了! 想到这里,宁道奇长叹一口气,微微劝道:“公子说笑了,你即没上船,又如何知道我两道不同不相为谋呢?实在不行,大可上船一试?” 花无衣一声冷笑,断然拒绝道:“我都不相信你,又何必自讨没趣,令自己不愉快呢?” 宁道奇头一次遇到这样不上道之人,不由头疼了起来,微微一叹,随即打开天窗说亮话: “以公子的态度,想来应该猜到了我的身份吧"”?” “猜到如何?猜不到又如何?哪怕你是阿猫、阿狗,又与我有何半点干系呢?” 花无衣不吃这一套,话音一转,硬是不按宁道奇的剧本流程说话。 宁道奇彻底没辙了,深吸一口气,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下去: “既然如此,那老道也不藏着掖着了,老道今日来此,特意是想问问公子,年纪轻轻,既有天人之姿,又何苦入了那魔门,一去不复返呢?。’ 这件事花无衣想也不想,就能回答上来:“因缘际会,顺势而为罢了。” “好,好,好一个‘因缘际会,顺势而为’,短短八个字,就道出公子是个潇洒通透之人,着实令老道佩服,既然公子今日遇到老道,何不再来个‘因缘际会,顺势而为’退出魔门,跟随老道一起入道修行?” 花无衣目光一闪,迎上宁道奇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神,感受到宁道奇身上散发出的与世无争、清净无为的仙姿逸态,不由嘲笑道: “不过是出了一个牢笼,又进入另一个牢笼罢了,连真人这样无欲无求之人,都能卷入魔佛之争,论为别人打手,可见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清净之地,真人现在又何故反过来劝别人跟你入道修行呢? “呵呵,公子言辞犀利,着实令老道哑口无言啊!” 没话说了!彻底没话说了。 就像再好的道理,没人听,也是废道理一样。 再好的心思,没人去体会,也是白费心思。 宁道奇见到花无衣心如铁石,决心已定,就知道自己说再多也已无用。 何况,花无衣说得并无过错。 宁道奇身为一代散人,本应追求道家‘清静无为’,却因受了慈航静斋恩惠,成为了慈航静斋的打手,本就是一件值得别人攻之事。 花无衣拿自己说事,宁道奇自然无话可说。 当即微微一笑,决定采用最原始的办法解决问道:“听闻公子与乃师一样,已将魔门花间派与补天阁两派功法融汇为一,不知老道可否有幸见识一下公子领悟的方法呢?” 说着,宁道奇一身气意呼之欲出,也随之将花无衣锁定了起来。 花无衣知道自己今日若想安然离去,只能放手施为,心中也不胆怯,微微笑道: 起亏来,怨天尤地的。” 宁道奇好似没有听到花无衣说什么一样,垫了掂脚下甲板,悠悠笑道:“正巧,老道脚下这条小船也跟了我好多年,公子既然擅长水上作战,不防来船上一战,这样,我们两个谁也不吃亏。” “.ˇ既然你坚持的话!” 随着他脚步轻轻一落,涛涛江水中,顿时跳出一跺浪花,化作一朵晶莹剔透的水莲,不偏不倚上升至花无衣素净的靴子下,任由花无衣踩踏莲身前行。 很快,一朵,两朵,三朵…… 花无衣每走一步,脚下就多出一朵水莲,数十朵水莲排成一线,为花无衣与小船之间搭建了一套康庄大道。 花无衣脚踩绽莲,轻轻松松来到了宁道奇小船上,站在船头,笑着说道改: “怎样?我没骗你吧,我的确擅长水战,在水里我不惧任何人,包括你!” 宁道奇微微侧身,凝望着花无衣走过的莲路,见那一朵朵水莲形神具备,凝而不散,流转着阵阵神光,活灵活现,脸上笑容也慢慢凝固了起来。 抬头望去,花无衣明明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感受不到花无衣半点气息,好似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宽广的大河,一片广阔的天空。 这一刻,靠着忘情天书,花无衣彻底与滚滚长江融为一体,滚滚长江即是花无衣,花无衣即是滚滚长江,江里的每一滴水,每一朵浪花,都是花无衣的兵,都是花无衣的将。 宁道奇身处水中,在花无衣的大军下,无异于孤身一人打入花无衣内部的奸细,连脚下小船都变得战战兢兢了起来,随着花无衣心情小心翼翼地摇晃着。 顿时,宁道奇凝望着眼前长江与天空,徒然升起了一种无处下手,无力反抗的感觉,缓缓垂下了双手: “公子,当真好本事,看来老道这次是拦不住你了。” “不止这次,下次也一样。” 第五百八十七章: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从成都出发,向北数十里,来到凤凰山东麓、太阳溪西岸的一座隐蔽小谷中。 那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却再也看不到昔日那份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场景了。 独留下一道白衣素影在风中苦苦等待。 在花无衣离开的这段时间里。 石之轩走了。 走在一个不知名的早上。 走得很果决,没有留下任何讯息。 谁也不知道他欲往何地?意欲何为? 只知道石之轩临走前特意为碧秀心留下一卷不死印法,希望碧秀心遭遇危险时能用到它。 只是他却忘了,碧秀心身为慈航静斋圣女,怎会眼睁睁的放任一个魔头重出江湖而坐视不理呢? 为此,碧秀心不惜强行悖逆不死印法,苦思不死印法的破解之法,最终因为实力不够,在短短几个月内耗干心神,时日无多。 在她身后,石青璇已经脱离襁褓。 小小年纪,一身粉衣,精致可爱,宛如玉石雕刻,仙骨天成,不仅表现出过人天赋,还能洞悉人性,察觉到碧秀心身上的异常。 此时,石青璇静静地站在碧秀心身边,尽力不让自己闹出动静,影响到母亲。 直至看到花无衣到来,才像看到希望一样,迈起小763步伐,奔到花无衣身边,奶里奶气叫道: “师兄,师兄,你回来了,娘亲,娘亲,她……” 花无衣凝望着石青璇清澈而又渴望的眼眸,一下子就明白石青璇心中所想,连忙蹲下身子,帮她拭去眼角的眼泪,笑着安慰道: “我知道了,小青璇乖,没事,有我呢!” “嗯。” 从小照顾到现在,石青璇除爹娘以外,最信任的就是花无衣。 如今知道自己能力弱小,帮不了碧秀心太多,只能将希望寄托到花无衣身上。 见到花无衣点头,石青璇弯弯的眉毛一挑,露出一抹孩童般的天真。 殊不知! 懂事的孩子最让人心疼! 她的样子不仅没有让花无衣感到欣慰,反而让花无衣心里沉甸甸的。 花无衣一把揽起石青璇瘦小的身子,在空中玩了几圈,直到玩累了,才为其盖上被子,放回房间去休息。 阳光下。 碧秀心一张苍白的容颜已经没有多少血色,眼见花无衣对石青璇爱护一点也不比自己少,脸上强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轻轻道:“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 花无衣猜到自己在路上遇到宁道奇,可能与她有关,但见碧秀心已经病入膏,也不想在追究了,抬头笑道: “快一年不见,你就瘦成这样了,要是让石师知道,也不知道该怎样怪我咯!来,先进屋,等我为你开上几幅药,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碧秀心知道花无衣是在安慰自己,摇了摇头道: “不用了,你难道忘了,我也会医术,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最多不过两三年罢了,你也不用为我大费周章了。” 花无衣抬头望着她,一脸沉重:“是因为不死印法吧?” 碧秀心仰头望着远方的天空,蓦然不语,眼里透出一股复杂难言的思绪。 花无衣见此,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拜玉儿那张清冷而又倔强的面容,直将两道身影无限重合。 于他而言,不管碧秀心也好,还是拜玉儿也罢,两人身上从来不缺乏爱,偏偏她们的爱,总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着实不知让人不知该报以何种情怀去处理,随即感慨道: “哎,即是相爱又何苦为难呢?即是不爱又何苦在一起呢?” 碧秀心不语,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但眼神里的倔强却没有丝毫动容。 微微一叹,花无衣知道自己劝不动了,只能另想其他办法,为其续命了 随即就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竹间雅居。 那里有现成的药房,花无衣精心为碧秀心配上一副好药,看着碧秀心服下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边照顾碧秀心母女,一边研读道心种魔大法,不知不觉间又渡过了一年时光。 一年的时间,花无衣彻夜不停地研究道心种魔大法,终于将自己的计划推进到第三步,开始检验起了自己的成果, 这日。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身上,给人一种微暖而舒适的感觉。 花无衣来到书房,从身后书架上取出一卷布帛,提笔而过,就在上面留下了“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九个大字。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是为古系武侠小说最上乘武功之一,其内蕴含着世上最可怕、最邪门的七种武功。 这些武功,到了移花宫时期,已经绝迹江湖,具体为何,花无衣无可得知,只能从以前的网络名帖将内容一一还原出来。 而他之所以要还原出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一是因为这篇武功蕴含的‘天地交征’思想,与道心种魔大法终极核心探索天地至理、宇宙自然奥秘不谋而合。 二是因为,这些时间,花无衣苦心研读道心种魔大法,脑海里也经常了浮现出一些网络上关于道心种魔大法的推测。 进一步得知:单独的魔种,是无法达到破碎虚空的条件的,尚需要一个与之相反的极致相互激励。 而这个极致,或许是慈航静斋的道胎,或许是其他强者。 然而,花无衣早已习惯依靠自己。尤其是在武功上,更不想投机取巧。 这些时日,他一边钻研道心种魔大法,一边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办法。 那就是以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为外修成混元之身,在以道心种魔大法为内,凝聚出魔种,让两功内外合一,形成互补,依靠自身实力独自完成破碎虚空。 想到这里,花无衣内心也跃跃欲试了起来。 一时间,他脑海脑海思绪如飞,闪过无数天地至理,彼此相互交织,相互碰撞,人也进入一种天人交感,气满虚空的奇异境界,手中之笔随心而动,随意而行。 在布帛上写下一精神奥妙的字迹。 天绝地灭大乾坤手! 天移地转大移穴法! 天皇地后大阴阳赋! 天惊地动大轮回印! 天塌地陷大无相功! 天残地缺大补天术! 天虚地渺大虚空步! 这些武功,精神奥秘,有花无衣以前创作的,也有花无衣尚在构思中,现在都随着花无衣手中之笔一一具现了出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霸刀岳山 高山茂林,升起一缕火光,袅袅青烟,顺着窗户,飘散于风中。 厨房里。 手执一团蒲扇,石青璇小小身儿蜷缩在炉火前,盯着已经熬了快半个时辰的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 生怕一不小心失误,导致药效有损,无法~达到预期效果。 一张清秀绝伦的面颊上写满了‘认真’与“-倔强”二字。 只是令人失望的是,任她如何努力,一次两次下来,始终无法达到预想的-效果。 石青璇看着眼前的炉火,脑袋里挂满了问号,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同样的药方、同样的药、同样的斤两、同样的火候。 为甚么花无衣每次煎出来的药,娘亲喝了以后气色红润,身体总能跟着舒畅一段时间,自己煎出来的,作用却微乎其微呢? 石青璇想来想去,想不通,只能按照花无衣提议多多练习火候,希望早日能达到师兄的水准,帮助娘亲解除病痛。 与此同时。 门外,一道粗狂的身影已经跨过重重山险来到门前。 来人是一名老者。 老者身材魁梧,腰挂长刀,蓬散的头发虽然生出华发,但配上那张清矍而威严的脸容,还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此时的他似乎有点失落。 失落的像个醉酒的醉汉,脸上写满了痴狂与痛苦。 拖着犹豫不决的步伐来到幽林小筑前,高声喊道:“秀心,岳山来看你了!方便吗?” 也是这一声高喊,让门内研究不死印法的碧秀心思绪戛然而止。 碧秀心梦回久远,想到两人之间的交集。 岳山。 二十年前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邪道高手,靠着一身不俗刀术,在江湖上闯下‘霸刀’之名,被誉为‘天下第一用刀高手’。 然而,带着闪耀光环,本应该驰骋江湖,纵横天下的他,偏偏在人生最得意之际,遇到一辈子都挥之不去噩梦。 那人正是宋缺。 二十年前,一代刀法大家,宋缺横空出世,年纪轻轻,就凭借过人天赋练得一手好刀法。 为进一步验证刀法。 宋缺就瞅准了当时被誉为‘天下第一刀’的岳山。 两人相约比武,以刀决定胜败。 那一战,岳山败了,败得很彻底,不仅失去‘天下第一刀’的名号,还成就了宋缺‘天刀’之名,甚至连人也差点死在宋缺刀下。 若非碧秀心即使相救,岳山早已命丧黄泉。 可即便如此,侥幸活下来的岳山,一身修为也因那场决战尽数废去,沦为一介废人。 两年前,若非碧秀心从花无衣身上学得接骨续脉、破后而立之法,岳山也不可能生龙活虎地来到这里。 此时,听到岳山声音,碧秀心很是意外,当即收起不死印法,拖着一身虚弱的身体,出门迎客: “岳山,你不是去太原找明月去了?” “秀心,明月她……,她……” 明月,是岳山在残废期间收养的养女,天资绝色,貌美绝伦。 岳山,早年因与人结仇,被仇人屠灭满门,自从有了明月,心中多少有了点藉慰,将明月视若己出,当成亲生女儿。 没想到几年前,自己的好兄弟李渊竟趁自己不备,直接对明月下手,掳走了她的芳心。 当时岳山百般相劝,最终也没能劝回爱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跟李渊一起离开。 岳山挂念爱女,康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太原看望明月,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如今失魂落魄而归,碧秀心猜想结果应该不尽人意,皱眉道: “明月姑娘她怎么了?” “明月她……,她走了,在我怀里走得,都是李渊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欺骗了她,我早就告诉过明月,不要上那个王八蛋的当。可偏偏明月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吧,人都没了,哎,秀心啊,若不是明月临终前不让我报仇,我非得劈死李渊那个王八羔子不可。” 碧秀心能体会到他心中悲切,也跟着劝道:“李渊乃当今天下四大门阀,李阀之主,不管实力如何,都不容小觑,我想明月姑娘应该是不想你得罪李阀吧!” “哼,什么狗屁李阀,我才不怕呢,我是答应明月才不与他为难的,可若李渊胆敢在我面前放肆,我非劈死他不可。” 想起爱女遇人不淑,岳山一阵心痛,紧了紧腰中挂刀,话语中也多了几分肃杀之气,但想到外面关于碧秀心的传言,又不免为碧秀心担心,担心碧秀心步入明月后尘。 又开口询问道:“秀心,明月暂且不说,李渊这次实在太过分了,我是不会原谅他的,可你是怎么回事?我听说石之轩走了?是不是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也和李渊一样抛弃了你?” “咳咳。” 两年不见,碧秀心夜夜思念,再度听人提起石之轩,望着来时归路,不见斯人身影,心中不免失落。 一时间,竟然引起发心疾,轻轻一咳,嘴角也溢出死死血迹,强撑着一口气,摇头道: ·······求鲜花······· “我没事,我会在这里等他回来的!” “什么?还要等他?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等他干嘛?秀心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替你好好收拾他的。” 眼见碧秀心身体抱恙,岳山心生怒意狂涌,连带石之轩也跟着恨起来了。 此刻,他想要上前搀扶碧秀心休息,又唯恐自己粗糙汉子冒犯仙子,一时间,竟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在这时,石青璇也察觉到不对,赶紧端着一碗汤药走了出来,小心翼翼来到碧秀心面前,直把手里的药递给碧秀心: “娘,你又想他了,来。快把药喝了。” 眼见女儿如此乖巧,碧秀心不忍拂了石青璇好意,纤纤玉手轻轻拭去嘴角血迹,接过汤药,强忍着苦涩之感一饮而尽,笑着揉弄着石青璇的小脑袋。 享受着母亲掌间微暖,石青璇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然而,一碗药过后,碧秀心的脸色却依然不见好转,石青璇不由自责道:“娘,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的医术能和师兄一样好就能减轻你的痛苦了。” 一年来,为了让碧秀心身体好转,石青璇没少向花无衣请教医术,哪怕没有得到花无衣真传,但已经超过一般坐堂大夫了。 只是,让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是,此时的石青璇只有四岁啊。 石青璇不信,反问道:“那为什么你每次喝了师兄的药,气色就会好转,到了我手上就不成了?” 碧秀心笑着安慰道:“那是因为你师兄每次煎药都比你多放了一味药。” “药?什么药?”石青璇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之色。 碧秀心望着远方的天空,轻轻叹道:“哎,青璇,这世上不乏一些奇异功法,能汲取天地宇宙灵气改善自身体质,你师兄习武多年,萃取天地日月精华,身上血液已经堪灵丹妙药。” 第五百八十九章:天地异象 “什么?原来师兄一直在用自己的血救娘?” 这一刻,石青璇终于明白花无衣为救她们母女付出了多少。 凝望手中之药,心里沉甸甸的。 也不知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师兄?如何再像以前那样向花无衣讨药? 可岳山不管这些。 岳山虽然交好碧秀心,但到底是邪道之人,行走江湖,最是快意恩仇。 听到花无衣是石之轩的徒弟,身上流淌的血液还能治病,当即起了心思,大声叫道: “哼,这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治好秀心你的病,哪怕牺牲一人也没什么关系?” “何况,石之轩害你至此,那小子又是石之轩的徒弟,从他上借点血,又如何?” “秀心,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找那小子,为你讨点药来,如若他同意,我最多教训他一顿,如若他不同意,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砍他一只胳膊,断他一条腿了!” 碧秀心见他鲁莽行事,伸手阻止道:“万万不可?” “怎么了?” 岳山一愣,想到碧秀心的身份,以为碧秀心顾念花无衣治病之恩,想为花无衣求情,当即要摇头道: “秀心,你放心,‘竭泽而渔’的道理我还是懂得,那小子留着以后还能为你治病,我岂会杀了他?” 在碧秀心帮助下,岳山不仅恢复了武功,实力也跟着突飞猛进,直逼天下三大宗师,这才有了底气,放出豪言,藐视石之轩、李渊等人。 殊不知。 他口中的三大宗师,花无衣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花无衣真正的目标就是干翻苍穹。 碧秀心已经不止一次在宁道奇口中证实了花无衣的实力。 种魔大法?” “道心种魔大法?”岳山皱了皱眉头道:“似乎是邪极宗的武功,听说邪极宗历代邪帝到最后都会去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只是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碧秀心望着花无衣闭关方向,浮现一丝愧色,咬牙道:“所以之轩才会推荐无衣去修炼道心种魔大法,之轩曾经说过:无衣的天赋,有时候连他看了都觉得忌惮。” “所以,石之轩这是没安好心,打算毁了这个徒弟。”岳山似乎很是很了解魔门之人的秉性,对其冷嘲热讽道:“哼,不愧是魔门中人。” 碧秀心蓦然不语,似乎默认了此事,浑然不曾注意到身旁一双大大眼睛正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石青璇,小小年纪,实在想不到大人的世界竟会如此复杂。 师兄尽心尽力照顾娘亲,不惜损耗精血为娘亲治病。 娘亲不仅不感激,反而默许父亲残害师兄。 娘亲,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你口中经常念叨的‘慈航静斋’吗? 这一刻,即便连石青璇不禁开始怀疑起了‘慈航静斋’ 怀疑慈航静斋为什么会联合父亲暗害师兄? 怀疑慈航静斋为什么要将一个好好的家拆得支离破碎? 此时,小小年纪,虽然不知怨恨为何物,却也在心中埋下了一颗对‘慈航静斋’怀疑的种子。 只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不曾被人注意到罢了。 岳山听到碧秀心一个劲的猛夸花无衣,心里也不由得对花无衣产生了一丝好奇。 好奇花无衣真有碧秀心说得那么厉害? 好奇花无衣既然如此厉害,能不能接住自己一刀呢? 带着这种好奇,岳山再将目光转向碧秀心,大声问道:“秀心,咱们先不说这个?你先告诉我你口中的‘花无衣’住在哪里?我现在就去帮你找点血回过来?” “轰隆!!!” 话音一落,还不等碧秀心回答。 天空中咋响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震得岳山心头直跳,抬头望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只见煌煌天日,一轮猩红血日咋现,直挂于苍穹之上。 本该万里无云的天空,好似有什么可怕的妖魔出世一样。 忽然间变得黑云滚滚,电闪雷鸣,掀起阵阵狂风暴雨,落下猩红血雨,耳边也响起了鬼哭神之声,宛如一片世界末日之景.. 看得岳山心头狂跳,生出一股惶恐之感。 就在他想要进一步探究原因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下一秒,天地间,所有异象竟如虚幻般,诡异地消失不见,空留下一片晴朗的天空与焕然一新的天地。 岳山茫然看着这一切,直至许久才都回不过神。 就在他想要进一步打探消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冷之音:“你刚才是在找我吗?” 转头望去,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年轻人。 正是花无衣。 花无衣看着岳山,见其不答,也不甚在意,将目光轻移至碧秀心身上,望着她苍白脸色,微微皱眉道: “你还是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偷偷研习不死印法了?” 这是一个明知顾问的问题。 碧秀心的病症虽然难治,但于花无衣来说,并非没有办法。 只要她能按照花无衣说的,放下心结,安心静养,过上一年半载,花无衣就能让她痊愈。 可偏偏,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整得花无衣都无语了。 当然,花无衣并非没想过,强行毁去碧秀心手里的不死印法。 无奈碧秀心已将不死印法熟记于心,即便花无衣毁去书卷,也无法毁掉碧秀心心里的不死印法。 并且,这种记忆并非没有危害。 就像天龙时期一个三流高手实力不够,想要着强行观看灵鹫宫石壁上的武功一样。 石壁上的文字单独一个拿出来或许不会产生危害,可若将这些文字连在一起就会产生一种可怕的精神印记。 这种精神印记,只有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去观看或着触碰。 碧秀心,不仅达不到要求,还要想着如何去违逆,换来得只会是心神急剧消耗. 第五百九十章:顺理成章 碧秀心的倔强属于宗教分子对教条信仰的狂热。 花无衣很理解,也很无语。 然而,碧秀心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绝不会为了个人生死,置天下安危于不顾的。 想到方才天地显现出的异象,她心中一动,美眸不断在花无衣身上扫视: “刚才的天地异象是你引起得吗?莫非你已经练成了道心种魔大法?” “不错。”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如实说道。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精修阴阳二气,以太极合阴阳,万法铸混元。 习成之后,内功、外功臻至化境。 内力千变万化,可自行运转提升,自动护身,炼精化气,练气还精,金刚不坏,生生不息,天人合一,摧毁世间一切武学。 也可任意拾取、学习天下武学,归为己用。 虽是花无衣所创,却丝毫不逊色于天下任何一门心法。 花无衣练成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后,本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炼成道心种魔大法。 却没想到, 一年来,他努力钻研道心种魔大法16,早已将其变成烙印,烙于心中。 在修习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途中,有意无意之间,触发道心种魔大法,使之自然而成。 若让历代邪帝知道这件事,非得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可。 我们耗尽毕生心血,终其一生都无法练成的道心种魔大法,竟被你一个打个吨儿练成了。 你了不起,你清高。 你小子,真他娘得是个人才。 当然,这些只是题外话。 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花无衣能在一夕之间修成道心种魔大法,除了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强大的兼容性与学习能力外,更重要得还是花无衣自身实力足够强,对于境界领悟也远超一般人。 道心种魔大法里面所包含的天地至理,花无衣以前或多或少有所涉猎。 道心种魔大法与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出现,也只是让花无衣顺理成章的将自己探索到的东西连接起来罢了。 修成之后,花无衣视天地万物为波动,世界万物均在波动中,以自己的波动观察着世间万物的波动,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头顶上那道最大波动。 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向天地齐平,甚至超越它。 当然,这段时间,也存在一定性的概率,或许是一天、两天,亦或者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花无衣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靠自己的实力达到目标的。 抬眸看向碧秀心,见碧秀心瞳孔放大,脸上带着一种不可置信之色,花无衣微微一叹,除了心累,还是心累。 其实,花无衣早知道碧秀心心中盘算,之所以引而不发,无外乎是将计就计罢了。 石之轩也好,碧秀心也罢了。 两人很早就忌惮花无衣表现出来的天赋,若非知道修炼道心种魔大法没有好下场,他们也不会任由花无衣去道心种魔大法。 这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花无衣恰恰是利用他们这种心里,为自己提供一个稳定的修炼环境。 所以,碧秀心根本就没有料到: 花无衣能在不惊动魔门的情况下,从邪极宗手里拿到道心种魔大法,又在自己眼皮底下修成道心种魔大法,达成历代邪帝都不曾有的成就。 这让碧秀心一时间无法接受。 阳光下,她本就苍白如雪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不少,强忍一口鲜血喷出,咬着银牙强笑道:“恭喜你啊,一口气就达成了历代魔门邪帝都不成有的成就,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花无衣见她强撑,皱了皱眉头道:“我向来无拘无束,喜欢自由自在,不管幽林小筑也好,还是其他地方也罢,只凭心安,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先治好你身上的病。” “我没事!先不用管我!” 摇了摇头,碧秀心略显薄弱的身子日渐无力,好似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但听到花无衣所说,她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略带期许,用一种近乎颤抖的语气询问道: “我知道你喜欢清净,我倒有一个好去处,不知你愿不愿意?” “愿为其祥?” “我佛门济世为怀,最喜清净,虽然不喜欢与人结怨,但终归难逃江湖争斗,只能挑选有为之士,为我沙门护法。” “所以,你想让我成为佛门护法,替你们杀人?” “不,不是杀人,佛门乃清净之地,怎会无缘无故杀人呢?我只希望你能在佛门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帮助佛门脱离危险!” “如果我拒绝呢?” “你拒绝?” 皱了皱眉头,花无衣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皱眉了 他虽然向碧秀心隐瞒过一些事情,但终归没有加害过碧秀心。 可碧秀心却一在挑战花无衣底线,实在让花无衣难以忍受。 而碧秀心也猜到花无衣会拒绝,但真正听到花无衣拒绝,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失望,像被人遗弃了一样,眼里写满了无奈与悲哀。 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若无其实地说道:“不用你说,我也会救她,只是……”767 “只是什么?” 岳山上下打量着花无衣,浑然忘记了碧秀心对自己地叮嘱,不要招惹花无衣。 花无衣眼神犀利而冷漠,冷冷扫过他:“只是………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插嘴,省得自讨没趣。” 岳山见花无衣还敢顶嘴,心中大怒:“哼,姓花的,不要以为你的武功超过石之轩,就胆敢在我面前放肆,看来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天外有天,什么是人外有人了?” 知道花无衣不好对付,但岳山对于花无衣认知还是保持在三大宗师层次,料想花无衣也不过是三大宗师水平。 而他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三大宗师,纵使三大宗师当面,岳山也能自信凭借一手霸刀全身而退。 何况,花无衣小小年纪能有多少实战经验? 想到这里,岳山心中顿时有了底气,腰间挂刀一展,闪烁出冰冷的寒芒,一步一步地朝花无衣走来,誓要给花无衣一个教训: “哼,小子,出招吧,就让老子看看石之轩的徒弟到底有几斤几两,值得秀心高看?” 碧秀心有心阻拦,无奈道心种魔大法太过神秘,她也有心见识一下练成道心种魔大法的花无衣有多厉害。 便打算借由岳山之手,打探一下花无衣的实力。 最终伸出的纤纤玉手还没有到达终点就垂了下去 第五百九十一章:离开幽林小筑 “哼,看来宋缺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眼见岳山来势汹汹,花无衣心中并无半分波动。 然而,他的话却不可避免的触碰了岳山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 想到二十年前,自己败于宋缺之手,一朝英名尽丧,至今无法洗刷耻辱。 今日再被花无衣这个小辈嘲讽,岳山双眼通红,心中泛起了阵阵杀意: “好,很好,小子,今天就让老夫教教你如何说话,省的哪天犯了忌讳,害得秀心连药都没有了。” 一声怒吼,手中长刀寒光一闪,自上而下,带着一股气吞山河的威压,向着花无衣狂劈而来。 誓要给眼前这小子一个沉重打击,教教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花无衣察觉到了岳山心思,脸色毫无一丝惧色,懒洋洋地站在原地,连躲都懒得躲一下。 护体真气自行发动,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嗡’一声响,挡住岳山攻击的同时,又将岳山的刀劲加倍返还了回去,震得长刀嗡嗡作响,岳山虎口崩裂,连人带刀都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起身后,胸中气息翻涌,难以聚集,连拿刀的力气也没有。 不可置信看着花无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真以为有点实力,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吗?哼,自不量力。” “你……”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花无衣不是善人。 一个岳山,不止武功不行,心性也不行,花无衣怎会将他放在眼里? 今日,若非石青璇在场,花无衣不想在她记忆里留下血腥场面,就冲岳山敢向自己拔刀这点,就足以让花无衣取了他性命,更别说他大言不惭,屡次冒犯花无衣。 训完之后,花无衣便不在理会岳山。 将目光轻移至碧秀心身上,见她脸色苍白,凄凄楚楚,幽幽一叹,最终还是举起右手,隔空为其驻入了一道勃勃生机。 一时间,随着这缕生机驻入,碧秀心身上也猛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阳光下,不仅苍白的脸色瞬间红润了起来,就连长年亏空的身体也好似得到了灵泉滋润一样,神庭饱满,气血充盈,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感受身体变化,碧秀心上下打量着花无衣,双眼泛起丝丝疑惑,似在询问缘由。 花无衣笑解释道: “这是我新研究的武功,虽不能根治你的症状,但足以让你支撑两年时间,等两年过后,我会再来为你延寿的””!” “延寿?” 疑惑地看着花无衣。 碧秀心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知道自己气血亏空,精神耗尽,已经到了药石无医治的地步。 花无衣却还能为自己延寿,着实让碧秀心惊讶。 并且,以她慈航静斋传人的身份,也只听过历代帝王追求长生不死之说,却从来没有听过世间有任何一种办法,能为他人延续寿命。 心中实在好奇花无衣说得延寿是什么意思。 花无衣没想到她会这么敏感,摆摆手,随即打诨道:“就是输送内力的意思。” 修炼天地交征大悲赋,花无衣统筹自身所学,现在不仅能做到起死回生,更能为人他增加寿元,延长寿命。 只是这种事情长生久世之说,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花无衣也不会自找麻烦,没事到处嚷嚷。 尤其是当今天子杨坚年老体迈,已经病入膏盲,半只脚踏入棺材。 若是让他知道花无衣能为人延续寿命,会不会犯那历代帝王临死前的通病,来找花无衣麻烦。 花无衣可不想赌。 碧秀心见他不想说,也没有继续追问,但见他要走,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要走了。” “我本来还想多待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不用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事实上。 不是花无衣想走,而是碧秀心的态度让人膈应,与其两个人待在一起心中不痛快,还不如好聚好散,大家各自安好,谁也不隔应谁。 碧秀心明白花无衣的意思,有心阻拦,却不知如何开口。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花无衣想走还有另一个顾虑。 那就是花无衣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 道心种魔大法,是一种专修精神之法,由魔入道,再由到入魔,将至阳无极的魔气与至阴无极的道融为一体,达到道魔交融的极致境界,但终归属于阳性。 也注定它所产生的精神异力,不仅具有强大的攻击力,还能对女性产生一种致命吸引力,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女性对自己的印象,为之不可自拔,堪比‘人形春药’。 放眼现在,碧秀心是石之轩的妻子,石之轩是花无衣的师傅。 哪怕石之轩精神有问题,曾经多次对花无衣心怀不轨。 也无法否认两人之间隔着一层人伦大道。 花无衣在怎么禽兽,也不可能突破了这层底线。 更何况,花无衣本身并不禽兽。 为了以防万一,花无衣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早早离开得好。 当今天下杨坚执政,政通人和,百姓修养生息。 在内,统一国家自魏晋南北朝开始造成的割据与分裂。 在外,有效打击外族对国家的侵扰,致使外族不敢轻易来犯。 建树颇丰。 花无衣离开幽林小筑,漫无目的地行走。 入眼所及,皆尽一片繁荣盛世之景。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种繁荣之下,也隐藏着三股暗流涌动。 一种是以突厥为首的外族势力贼心不死,时时刻刻惦记着中原大地辽阔的土地。 第二种则是,随着杨坚年老体迈,行将就木,太子之争也进展到了如火如茶的境地,没少有跟随杨坚攻打天下的老臣卷入其中,落得个身死道消、尸骨无存的下场陆。 第三则是,杨坚虽然统一了中原大地自魏晋南北朝以来造成的分裂,集权于中央。 但这种集权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集权,朝堂之上至今还有以关陇集体为首的世家门第,占据着朝堂要职,影响着皇权决策。 哪怕杨坚极力压制,也无法影响这些门阀对于中央以外的绝对控制。 并且随着杨坚的极力压制,这种矛盾也渐渐达到了一种尖锐的境地。 杨坚在位时,尚且还好,若杨坚死后,他的儿子无法有效继续控制局面,所造成的反噬之景实在难以想象。 花无衣一路走来,没少看到地方豪强欺压百姓,造成百姓家破人亡的惨剧。 虽然这些惨剧与整个帝国盛世相比,还显得微不足道,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又无疑不是在一点一点的影响并挖掘着帝国根基。 只等时间一到,积少成多,一招爆发,便会化为一股惊天洪流,将整个帝国淹没。 花无衣一路走来,没少思考这种局面,但不等他多想,自己也很快陷入到了另一种麻烦中 第五百九十二章:独尊古堡 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因有成都之名。 成都位于川蜀之地。 本城周长十二里,墙高七丈,共分太城和少城两片区域。 太城在东,乃广七里,是为郡治机构、民众聚居之所。 少城在西,不足五里,遍置商业,百工技艺、富商巨贾、贩夫走卒,均安居、经营于此。 城内人潮汹涌,百族聚集,共处一城,共享太平盛世,算得上一方人间乐土。 离开了幽林小筑,离开了石青璇,离开了碧秀心。 花无衣走在大街上,匆匆一眼而过,又如匆匆流水淹没在人群,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 不仅没有因为自由而感到轻松,反而无聊得陷入到了人生三大难题中。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若在以前,花无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绝不会妄想这些无聊的问题。 可现在不同了。 现在花无衣不仅时间充足,还得到了不死印法,得到了道心种魔大法,得到了几乎想要得一切。 心满意足的同时,随之而来也是一种索然无味的萧瑟。 萧瑟自己是谁? 萧瑟自己从哪里来? 萧瑟自己要到哪里去? 哪怕花无衣尽力让自己朝着人多热闹的地方流浪,也始终无法融入周边之人的欢声笑语中。 就像767一个孤独的过客产生了一种身为第三者的既视感一样。 彼与吾明明在一起,却分属两大阵营,两大世界。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脑子里除了三大难题之外,只剩下三大难题了。 即便碧血照丹青在手,也无法驱散心中没落之感。 追忆往昔。 哪怕花无衣知道自己叫花无衣,自己来自一个和平而美好的国家,自己想要回家后,还是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像。 过去的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城市,过着普通的生活。 如今的自己。 武功臻至化境,文韬武略,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即便回去了,现在的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吗? 或者说,即便自己回去了,就能得到真正得心安吗? 提起这些,花无衣就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以前的他最多只在城市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可自从离开现代以后,花无衣所经历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三十年。 生活方式与思维方式或多或少侵染了古人习性。 即便回去了,花无衣就真得能以一个普通人的思维去看待自己的生活环境吗? 花无衣不敢肯定,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肯定? 举目望去,望着眼前花花绿绿、载歌载舞的太平盛世,听着耳边不绝如缕的叫卖声与少女口中发出的欢声笑语。 哪怕花无衣不惧孤独,内心深处也没由来得生出了一种孤独。 一时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急促的需要一个让自己内心得以平静的港湾,来平复心头躁动。 正值心烦意乱之际, 蓦地一声,蹄声骤响,十余骑战马从身后官道上冲了过来,笔直朝着花无衣驰来。 为首一人肤色黜黑,额高鼻挺,神色倔傲而冷漠,自带一股威震八方的霸道气势。 他身后,其余人个个年青力壮,体型壮硕膘悍,光从架势上看就是一把好手。 “那是解大堡主。” 解大堡主,原名解晖,人称“武林判官”,在江湖上与‘天刀’宋缺齐名,成名于二十年前,又与宋缺结为异姓兄弟,在巴蜀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所居住的独尊古堡,则位于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 城中百姓大多认识此人,知他身份尊贵,不敢拦路,纷纷退至两边,为其让开一条路,使其顺利通过。 唯有花无衣后知后觉,晚了些。 就在他准备让路时。 战马仰嘶,十余骑勒马收缰,在解晖带头下,整齐划一,同时停在花无衣面前。 阳光下,解晖一双虎眸透出凛凛威光,上下打量了花无衣一眼后,一手勒马,一手收鞭,冷冷道:“你就是花无衣,石之轩之徒?” 花无衣听他提起石之轩,就知此人来者不善,面无表情的问道:“有事?” 解晖今日受人之托,有事而来,也不想废话,直奔话题道:“受人之托,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下落?” “谁?”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惜字如金道。 解晖不甚在意,冷冷吐出三个字:“石之轩。” 花无衣冷笑道:“我不是问你要找谁,我是问你受谁所托?” 解晖似乎猜到他会这么问,但却没有回答的心思,淡然道:“无可奉告,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即可,石之轩在哪里?” 花无衣有样学样道:“无可奉告。” 解晖并不生气,再次打量着花无衣道:“看来你知道他的下落,那我也算问对人了?” “无可奉告。” 花无衣不管他怎么说,只回答四个字,像是回敬他一样。 身后一名兵将见到他不识好歹,竟敢戏弄自家堡主,心头大怒,执刀喝道:“小子,你……” 花无衣不等他说完,右手中指拇指齐动,屈指一弹,凌空射出一道指力,向着那人手中兵刃麻,无力垂在身侧。 花无衣冷冷看着他:“向我举刀之前,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否者,下次,可不是一把刀那么简单了,有可能是一只胳膊,亦或者一条命。” “你………” “咣当!” “都住手!” 其余兵将则没有他那份压力,见到花无衣胆敢动手,立时就要把刀,却被解晖阻止了 江湖争斗,死伤在所难免,最倒霉的往往是普通老百姓。 四周百姓打小就生活在成都,知道独尊堡在江湖上赫赫威名,是巴蜀最不可招惹的存在。 见到花无衣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自己被殃及池鱼,更有甚者已经暗中移动身体,打算悄悄离开这里了。 野 “那你莫不以为凭借你的实力,就可以拦得住我吗,哼,普天之下,我花无衣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敢拦我。” 当然,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出了城门,顺着大道直行,前往栈道而去,途径一道阔处,骤闻水瀑倾泻,轰然作响。 花无衣心中一动,顺着百丈高空一跃而下,跳至崖底池塘处,溅起一道数丈高水花,将身体完全没入水中。 彼时,冰冷的潭水泛起丝丝寒意,顺着血液冲入经脉、侵入心脾、直逼脑髓,花无衣不仅不惶恐,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静静地在潭底追忆往昔,畅思未来。 直至彻底明悟这些年记忆最深刻地方,思绪也随之而止。 花无衣睁开眼眸,潭水冰冷而幽深,顺着身躯缓缓流动,但衣物却没有粘在他身上,像是随风一样温柔地飘动。 花无衣脚步一踏,人也如履平地般从水中走了出去,身躯所过之处,流水自动避开,让花无衣感受不到一丝阻力。 ·······求鲜花······· 直到上岸后,他的衣衫依然干净整洁,不见一滴水渍。 花无衣看了看天色,已是第二天晌午。 此时,阳光明媚,风光正好。 两岸山壁,郁郁青青,奇险秀丽,令人心神皆醉。 花无衣心情大好,一跃而上,来到人工险道上,欣赏着山川好景,悠然前行,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直至半日后,一道若有若无的杀机悄然随风来到花无衣面前。 花无衣面前也随之多出了一位绝代丽人。 那丽人身形婀娜,头发轻挽,半纱遮面,虽只能让人看到半边脸庞,却已是风姿绰约,充满醉人的风情。 尤其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眸,极具神采,顾盼间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倾倒,配合她宛如无瑕白玉雕琢而成娇柔白的皮肤,谁能不生出惊艳的感觉。 难怪能令一代邪王为之心动? 看着女子身形,看着女子气质,花无衣并不难猜出女子的身份,正是那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代女魔头阴后祝玉妍。 想到她与石之轩关系,花无衣就一阵头疼,尤其是那对看向自己充满杀意的眼神,更让花无衣心里咯噔直响,硬着头皮问候道: “前辈可是阴癸之主,阴后祝玉妍。” “哼,既然认识我,那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目的吧,说,石之轩在哪里?说出来我可以留你全尸!” 祝玉妍并没有因为花无衣认出自己而惊讶,见他看到自己不闪不避,眉头一扬,目光有如实质般刺了过来。 感受到祝玉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花无衣丝毫不惧,但唯一让他纠结的是祝玉妍与石之轩之间的爱恨纠结,只能苦笑道: “抱歉,石师这次出走并没有留下任何讯息,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可祝玉妍根本不管这些,见到花无衣给不出想要的答案,目光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我有必要让你吃点苦头了!” 不等花无衣回话,凌空一跃,调动全身功力,凝聚一掌,向着花无衣头顶劈来。 那平平无奇的一掌,看似没什么变化,却隐藏着万千变化,由祝玉妍毕生功力所聚,笼罩在花无衣身上。 花无衣只觉周边空间也随之凹陷了下去丸 第五百九十三章:阴后来袭 “好,不愧是邪王之徒,解某欣赏你,不过,解某受人所托,自当忠人之事,今日,你若能从解某手中逃脱,解某以后自不会为难你。” “那就看阁下的本事了!” 武林判官,铁笔解晖。 能在西蜀百族聚集之地建立独尊堡,牢牢占据领导地位,得到天刀宋缺看中,结为异性兄弟,不管武功上,还是谋略上,又岂是泛泛之辈? 今日,若非所托之人,令他无法拒绝,又岂会贸然打破自己一项中立的原则,得罪石之轩这个魔门巨擘呢? 当然,得罪归得罪,解晖也不会傻乎乎的将人得罪至死。 听到花无衣顶嘴,解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欣赏起了花无衣的性格。 屈指之间,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使出一招擒拿手,向着花无衣抓去。 然而,那势大力沉的一爪,看似来势汹汹,凶狠无比,封死了花无衣所有退路,蕴含的力道充其量也就比花无衣教训那名兵将所用的指~力多一点罢了。 若花无衣连这个都躲不过,那也不能怪他解晖-以大欺小了。 “怎么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全-都是心眼呢?” 花无衣察觉解晖意图,也不禁为这些老江湖作派感到无语。 但见解晖出手,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右掌轻轻一飘、一引,散出一道奇异的掌力,笼罩在解晖的爪势之中。 还在想花无衣会用什么办法逃脱的解晖竟忽然感觉两手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莫名其妙的朝着自己攻击。 吓得他急忙叫停。 可即便如此,那两只手还是不受控制地相互交叉,落在了肩上,震得解晖闷哼两声,疾疾向后退了两步。 花无衣瞄准时机,一跃而起,跳到左首房檐上,倨高临下的望着他:“希望你说话算话,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这就是邪王的不死印法吗?果然神奇吗?” 解晖已经站定,检查全身后,发现自己完全是被自己所伤,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江湖上有关不死印法的传说,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痛下杀手。 可花无衣已经没有心情回答他了。 趁着解晖检查身体之际,花无衣纵身一跃,两个起落间,就消失在了所有人视线中。 “追!” “慢着,不用追!后面还会有更厉害的人去找他呢,不用我们动手。” 身后的兵将想要追赶,却被解晖拦下。 解晖望着花无衣离开的方向,脑海里也随之浮现出了一道倩丽身影,望着远方喃喃道: “清慧,你托付的事,我已经做了,至于石之轩的下落,恕我无能为力,还是你们佛门自己处理吧。” 如此,他口中‘更厉害的人’,自是佛门无疑了。 两年来。 随着石之轩消失,他的下落也一跃成为了江湖一大谜团。 佛门为了防止石之轩暗地里兴风作浪,没少搜寻过石之轩的下落,全都一无所获。 而后,碧秀心在江湖上的倾幕者,也听到石之轩抛弃妻女的消息,为了给碧秀心出口恶气,也自发地搜寻起了石之轩下落,但最终还是一无所知。 所幸他们多方打听,还是得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 那就是石之轩曾在隐居途中收过一个名叫花无衣的徒弟。 于是,众人开始齐心协力寻找花无衣,企图从花无衣身上打听到石之轩消息。 就这样,花无衣根本没想到,自己还没走出江湖,就成为了江湖上的‘香饽饽’ 第五百九十四章:分阴导阳 “嗯,天魔气,一上来就是杀招。” “看来祝玉妍对于石之轩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基本没什么缓和余地了。” 天魔气,是阴葵派最高武学心法天魔大法产生的怪力。 讲求以无形之力,盗取对方有实之质,能吸取对方功力为己用。 施展过程中,不仅能封锁敌人生存空间环境,造成实质性压力,还能扰乱对手心神,令人陷入到可怕的幻境中。 是天魔大法最强杀招。 而天魔大法则以幻变为要旨,共分六篇十八层,一到四层为形神篇,五到八层为刚柔篇,九到十二层为虚实篇,十三到十六层为空间篇,十七层为解体篇,十八层则为轮回篇。 最厉害之处就是它能随心所欲,在任何情况下伤人,教人防不胜防。 然而,此功虽强,却有个弊端,就是未修炼至大成前,不可与心爱男子发生肉体关系,否则将永远不能达到最高境界。 祝玉妍魔门阴后,出身于魔门大道中的阴葵派,从小就天纵奇才,表现出过人天赋,将天魔大法修炼到第十七层,却因为与石之轩邂逅,致使天魔大法终生止步于第十七层,气死了师傅。 后来更因为石之轩的离开,心性大变,对石之轩恨之入骨,誓要将石之轩挫骨扬灰,为师傅报仇。 此中,虽有种种误会,但从气死师傅这件事来看,两人此生已经基本无望。 这些年,祝玉妍没少为了找寻石之轩花费心思。 今日见到花无衣,祝玉妍想都没想,直接痛下杀手,先为自己多年的怨恨收点利息。 花无衣感受她的杀意,自不可能坐以待毙,当即使出忘情天书名招一一君王。 双目一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帝王般威仪,侵入祝玉妍心神。 祝玉妍只觉心中一乱,手中攻势再也无继续下去,一个后空翻退去后,与花无衣拉开距离,冷冷看着他: “臭小子,你刚才用了什么招式?” “哼,歪门邪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吗?” 祝玉妍虽然知道忘情天书之名,而并没有真正见识过它的威力。 听到花无衣报出招式,心里也没多想,只以为花无衣在投机取巧。 纤纤玉手一扬,从袖中飞出一条不知何种质地的天魔带裹挟着天魔真气,如游龙出海般盘旋扑向花无衣。 只是这回她学乖了,并没有与花无衣近身决斗,也没有抬头观看花无衣的眼睛。 殊不知,君王这一招,根本就不需要眼睛对视,但见祝玉妍如此理解,花无衣也不打算揭穿。 右手一抬,从路边折下一条树枝,甩掉枝叶,以枝为剑,轻轻拨开祝玉妍袖带,将天魔带倒卷了回去。 祝玉妍没想到花无衣能正面硬接自己的招式,但也没有纠结什么。 素手纤纤一摆,又从另一只袖袍中射出一条天魔带。 左带直冲花无衣双脚,右带飘忽不定,向着花无衣头部发起攻击。 两条天魔带相互配合,卷起阵阵破风之声,犹如厉鬼索命一样,干扰着花无衣心神。 一时间,强大的内力夹杂着靡靡之的音混合在一起,爆发出了一股更为诡异的力量。 花无衣却见状,不慌不忙,从容应对。 手中枝条向上拨开右带的同时,往后一退,避开左带缠绕,再将枝条由上转向下,彻底将左带扫飞出去,一举避开祝玉妍避开攻击范围。 祝玉妍以为他想逃,一个翻腾而起,来到花无衣上空三丈处。 手中天魔带翻转,幻出无数带影,自上而下朝着花无衣疾卷,一层层将花无衣套入自己编制的网中,从四面八方发起进攻,誓要将花无衣绞杀而死。 花无衣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手中枝条涌动,爆发出阵阵剑光,划地成圆,以守寓击,连消带打,轮番上阵,一一将祝玉妍攻节点逼了回去。 且每一下还击,每一下触碰,花无衣都都附带着一招名为‘分阴导阳’的剑意,一点一点拆分着祝玉妍编制的网,使之首尾分离,心神不能相顾,出现了诸多破… 所谓‘阴阳有序,万物轮转。生生不息,造化无穷’。 ‘分阴导阳’是为花无衣领悟阴阳大道创出的天下溪神剑中的一招剑法。 此招招式平平,重意而不重招,讲究因势利导,因势分之,因利导之。 对外,可拆分对手内力中汇聚的阴阳之力,使之阴阳各行其序,各行其道,让对手劲力无法聚集,力道随之衰减。 对内,亦可压制对手杀意,拆分对手的心、神、气、意、招、势,使对手心、神不能集中,气、意不能相合,招与势不能相顾,招招失彼,破绽百出。 就这样! 随着花无衣一剑一剑刺出,撞击在天魔带上。 祝玉妍忽然觉得自己好似与自己分开了一样,身体不在是自己的身体,天魔带不在是自己的天魔带,心也不是自己的心,自己好似成了自己身体里的一个局外人,被身体限制着,只能看着她们,而不能使月她们。 眼里、心里、身里全部是花无衣的剑,花无衣的影子。 一时间,花无衣的身影也一点一点在自己眼里、心里变大,变强,自己只能沉沉睡去,陷入到无边的黑暗中。 身外,花无衣望着祝玉妍失去知觉,从三丈高掉落的身影,一闪身来5.2到祝玉妍身下,趁着她还未落地前将其接住,抱在怀里,望着她安详而又自然睡姿。 暗暗垂思:自己会不会做得太过呢? 老实说,天下溪神剑,虽由花无衣所创,但以花无衣现在的实力,已经基本用不到它。 今日之所以如此,一是看在石之轩的面子上不想伤祝玉妍,二是担心祝玉妍的玉石俱梵,不想给她施展的机会。 而分阴导阳,看似是剑招,实则由花无衣的望月掌改编而来,以精神为锋,内涵强大的精神力。 若是平常使出来,花无衣不会担心什么。 可偏偏他最近刚刚练成道心种魔大法,在配合忘情天书入侵心神之效,谁也不知道三者结合起来会产生怎样的质变。 会不会在祝玉妍身上留下后遗症? 第五百九十五章:独自背负 夜幕降临,月光普照大地。 一处阴暗的树林里,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 木架上,两只野兔正散发出浓浓的肉香。 花无衣坐在火堆前。 整个人寂静无声,宛如黑夜中的幽灵。 离他不远,祝玉妍正依偎在的大树上熟睡,绝美的身姿,在月光的映衬下,犹如一朵盛开的雪莲,优雅而柔美。 夜风徐林。 温柔的风吹过数梢,拂过她的脸颊,还是无法避免的为她带来了丝丝凉意。 不多时, “嚶咛”一声梦呓,祝玉妍长长的睫毛开始颤抖。 预感不对的她登时惊醒,坐起身子,一双美眸警惕的看着四周,最终定位在了花无衣身上,冷声道:“是你?” 花无衣瞥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道:“别乱动,你中了我的剑招,身体里还残存着剑意,得过几天才能好,现在不宜走动。” “哼!你到底得想耍什么花招,好端端的,为什么我会突然晕倒!” 祝玉妍不信,倔强的支起身子,16但还没等她完全起身,就感觉一阵虚弱来袭,只能无力地瘫软在地,依靠在身后的大树上,愤愤瞪着花无衣。 此时,连她都没有注意到,再见花无衣之时,心里已然没有了初次见面的满腔恨意,有得只是一种对危险本能反应。 花无衣微微一笑,没有贸然刺激她: “那是我自创的剑法名为‘分阴导阳’,能一剑划分阴阳,能剥离人与身体的感知,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失去知觉,失去对身体控制权,你不明此招,一时不备,中招也是在所难免!” “一剑划分阴阳?” 明白始末,祝玉妍长呼一口气,悬起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但又咀嚼了几下花无衣的剑招剑意后,蓦然发现了一件趣事,一反方才之冰冷,娇声笑道: “嘻嘻,好一招‘分阴导阳’,好一招‘一剑划阴阳’。如果人家没记错的话,邪王的不死印法,是运用了‘阴阳相生,物极必反’的原理,将补天阁与花间派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法融合在一起的吧。” “不错,你很了解他!” 再有……” 祝玉妍蹙了蹙眉心,疑声问道:“再有什么?” 花无衣目光淡淡,没好气地望着她:“再有,请不要离间我和石师的关系?我并没有背叛他的意思!” 祝玉妍好似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噗嗤笑道:“你觉得我现在还用离间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够用一种近乎蛊惑的声音继续诱导道:“别忘了,石之轩可是补天阁的人,向来疑神疑鬼,只相信自己。”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徒弟,研究出了一套克制自己的剑法,你觉得他还会容忍你留存在世吗?” 花无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觉得他会!” “你就这么肯定?” 祝玉妍一愣,疑惑地望着花无衣,眼眸里闪过一丝好奇,好奇花无衣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不知为何,从睡醒到现在,祝玉妍总觉的花无衣身上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吸引着自己,让自己沉沦,而且自己本人也不反感这种力量。 祝玉妍继续问道:“那要看谁的想法呢?” “当然是我了。” 花无衣自信一笑,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瞥了祝玉妍,反身问道:“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石师的徒弟的?” 祝玉妍听着他分析,也渐渐渐渐察觉到了异常,但听花无衣已经分析到了临门一脚,不防将其点破: “你说呢?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为什么不继续猜下去?怎么?怕了,怕自己猜到的答案是自己不愿意面对的吗?” 的确。 答案虽然匪夷所思,但并非猜不到。 诸如佛门之人,虽然忌惮石之轩,但为了防止石之轩与外界武林接触,也不会无故将石之轩的消息透漏出去的。 那么剩下的答案只有石之轩自己泄露了。 祝玉妍看到花无衣还有犹豫,不由嘲讽道:“怎么,不敢猜吗?不敢想象自己的师傅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吧!” “来,吃点兔肉吧。”767 花无衣见她喋喋不休,没好气从烤架上撕下一块兔肉,塞住祝玉妍嘴巴,禁止她发声。 祝玉妍岂会让他如愿?一把扯开免肉,继续说道: “你对他忠心耿耿,他却将你拉出来,往死路上逼!” “花无衣,你知道现在江湖上都有那些人在找你吗?” “有岭南宋阀阀主宋缺,有李阀阀主李渊,有佛门四大圣僧,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江湖人,随便一个放在江湖上,都是能令江湖抖三抖的人物。” 越说越生气,看着石之轩连自己的徒弟都迫害,祝玉妍不由想到了当初的自己,语气渐渐加重了起来。 希望花无衣能脱离苦海,加入自己的阵营,与自己共抗石之轩。 然而,花无衣却望着远方,豪声笑道: “那就让他们来吧,不管宋缺也好,四大圣僧也罢,要想找石师的麻烦,就先过我这一关吧。” 事后又补充一句:“虽然我不知道石师在哪里?” 第五百九十六章:天刀宋缺,联袂而来 建德六年(577年),石之轩化身裴矩,来到北周定州总管杨坚身边,受到这位大隋开国皇帝器重,引为记事。 开皇三年(583年),裴矩孤身一人远赴西域,与魔相宗长孙晟强强联合,采用‘连横合纵’之计,将强大的草原帝国突一分为二,改变了自魏晋以来中原弱势的局面。 开皇十年(590年),隋文帝征伐岭南失败,裴矩孤身一人前往岭南,说服岭南宋阀阀主宋缺臣服于大隋朝廷,完成中原大地数百年来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 仁义道德、侈言孔孟佛道的伪君子!幸好子陵不是这种人,否则我绝不会与你多说半句话。” 魔门之人只是性格偏激,并非傻子。 后世师妃暄张开就将大隋灭亡的原因归根到石之轩身上,也无外乎是政敌之间相互攻,常用的泼脏水罢了。 自古以来,没少有之? 他虽然不管政事,但并非不了解政事。 两年前,随着裴矩等人再次深入西域,突厥境内战火开始重燃,铁勒攻打吐谷浑,致使突厥几个可汗之间互相攻打,实力锐减。 若在此时,大隋以大军压境,突厥臣服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犹记当年突厥可汗佗钵在位,公然声称中原两大政权皇帝为“儿子”的耻辱。 虽然这些臣服或许只是明面上的臣服,但也动摇了突厥的根基,完成他们从老子到儿子的转变。 只要后世皇帝不是傻子,继续沿用裴矩“分而化之”之策,突厥的衰弱只是时间的问题。 此时,不管石之轩是想除掉花无衣,还是让花无衣充当挡箭牌,为自己吸引火力,抑或者存有其他目的,花无衣都打算给石之轩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 当然,这些只有花无衣自己知道,并不打算和其他人分享。 离开了祝玉妍,花无衣开始南下,一边走,一边寻找落脚之地,又一边苦寻适合修炼明玉功的传人! 明玉功?不错,正是明玉功! 凡事有两面性。 魔门之人随心所欲,放纵欲望,用恶语来讲是自私自利,但从好的一方来讲,又何尝不是一种真情真性呢? 移花宫虽非花无衣穿越之始,却是花无衣改变命运、化茧成蝶的起始之地。 此行远矣,花无衣既不是良人,又无法当归,又何不顺从本心来重建一个移花宫,作为自己修行之所呢? 一来,让心灵得以慰藉。 二来,重温旧梦,抑或者做个真正地了结。 这些问题花无衣已经考虑了很久,如今学了道心种魔大法,正巧有了空闲,这才正式做出抉择。 他打算将传人的数量控制在七个。 两人修炼明玉功,传承移花宫的绝学。 两人传授公孙兰与欧阳情的技艺。 两个教习音律,照顾石青璇,陪伴她的童年。 另外一个则是花无衣觉得‘七’比‘六’好,故意凑出来个数,但具体如何,花无衣还没有想好,只能凭借缘分,依情况而定。 于是,有了目的,花无衣的生活也开始有了味。 短短半个月内,他一边吃,一边喝,一边纵情山水,将自己的足迹踏遍了整个大江南北。 直至这日,日暮西山,荒凉古道上。 花无衣骑着瘦马,追逐着太阳的足迹,缓缓前行,一道清朗平和的女声顺着朗朗清风传入耳朵:“施主,请领步””!” 花无衣伫马停身,抬头望去,视线里忽然多出了两道身影。 两道身影,一女一男。 那女的背挂古剑,身姿绝美,玉容秀丽端庄,一袭月白色长衫随风拂扬,似有一股说不出的闲适飘逸。 眼神空灵而梦幻,带有一股空山鸟语的轻灵之气,又蕴含无尽慈悲之色。 直让人生不出亵渎之意。 男子脸庞英俊,毫无半点瑕疵,一双犹如宝石般的眼睛、神采飞扬,闪亮生辉、额头宽广,似有一种超越常人的智慧, 更难得的是他优美的身型和渊渟岳峙的体态,给人一种望而生畏,高不可攀的感觉。 既有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又有儒者学人的风度,更有一种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堪称完美。 即便是花无衣,上下打量,来回搜寻,也找不到半分缺点。 最终将目光定位到了男子左手上那柄造型古朴,沉重异常的连鞘宝刀上,隐隐地猜到了两人身份: “想不到,想不到,今日花某三生有幸,竟会同时在这里遇到慈航静斋梵斋主与岭南宋阀阀主‘天刀’宋缺两位前辈,真是幸会幸会呐。” 其势之大,远超魔门,即便全盛时期的石之轩与阴后祝玉妍联手亦不敢与其正面交锋。 当然,这远非个人武力能解决。 岭南宋家,传承世家,亦为当今天下四大门阀之一,连当今天子杨坚都忌惮的存在。 其祖宋悲风曾是一名高手,追随过魏晋名士谢安,在王谢侯府浸染多年,后不忍见谢家败落,携谢家婢子远走岭南,建立宋家陆。 到如今,经由百年传承,俨然成为了四大门阀中传承最为纯正的世家。 宋家向来不屑于胡人血统,故不假色于其他阀门。 作为宋家家主,宋缺从小就表现出天之骄子的一面。 武学上,曾在二十多岁时,就凭借惊人刀术击败了当时江湖上的第一用刀高手霸刀岳山,成就一代‘天刀’之名,后至今二十年,未尝一败。 在谋略上,自宋缺登阀以后,便凭借个人能力整顿岭南,平定夷乱,联结南僚诸雄,莫定了宋阀在岭南内无可撼动的领导地位。 军事上,曾于一万精兵在苍梧对阵杨坚十万大军,十战十胜,逼得杨坚不得不被迫采用招安之计,完成了中原大地上的真正一统。 其人魅力十足,若非晚出生二三十年,当今天子杨坚能否做得上天子之位还未可知。 作为汉人,花无衣对于岭南坚持的正统,亦是十分欣赏,说话也客气了几分。 当然,他本人一直客气,但有些事情,绝对不能退让 第五百九十七章:刀剑争锋 两人同时而来,梵清惠在前,宋缺在后,稍稍落后半步,眼中噙着一种对仙子的敬仰与敬慕,却又有一种超脱情欲的坚守,却纷纷将目光锁定在了花无衣身上。 由梵清惠抢先说道:“花公子严重了,贫尼一介方外人,当不得花公子殊荣,特殊对待。” “贫尼今日来此,亦是听闻师妹所言,知晓花公子才学渊博、武功造诣非凡,想向公子请教两个问题,不知公子可否赐教?” 眼见梵清惠礼数周全,花无衣也不好失了礼数,轻轻跃下马,笑着来到两人身前,先是对着宋缺点了点头后,才对梵清惠回答道: “那要看什么问题呢?如果是一些简单的问题,花某当然不会介意,可如果是强人所难,或者一些不情之情,那就请梵斋主不要开口得好,免得大家伤了和气,动起手来,面子上都不太好过。” 宋缺一愣。 在他印象中,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最多不过是幻术加点逃跑之类的鬼魅伎俩罢了,连与自己对敌勇气都没有,怎么到了石之轩徒弟面前就变了呢? 此时,眼见花无衣见到自己不仅不闪不避,反而从容自若,向自己问好,宋缺心中很是诡异,但还是点头回应后,再作挑衅道: 767“来都来了,又岂可空手而归?你若想保全的面子,方法很简单,或者能从宋某的刀下逃脱,或者胜过宋某手里的刀。” 花无衣怡然不惧,摆手笑道:“打架什么的,最麻烦了,但如果宋阀主坚持,花某也不会扫了阀主雅兴,陪宋阀玩玩刀剑,让宋阀主尽兴尽兴。” “想和我动刀剑?”宋缺目光再次落在花无衣身上,冷哼道:“你可知连你师傅石之轩也不敢接我手中之刀,你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敢与老夫较量?” “非也非也。” 宋缺皱了皱眉头,锋利的目光直指花无衣:“哼,你的意思是宋某目光短浅,夜郎自大了?” 若阀主硬要将两个东西,混为一谈,相互比较,那么对于彼此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哼!说来说去,现在又指责我小气了。” 道理是这般道理,宋缺明白是明白。 可宋缺此来,并非为了讲道理,而是为了找到石之轩的下落,为碧秀心出口恶气 眼见唯一知道石之轩下落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倾慕之人从旁观看,宋缺又怎会轻易让花无衣说服自己呢? 语罢,花无衣身形急转,从腰身抽出一把剑身纯白,剑柄纯金的宝剑。 正是花无衣精心炼制的王权剑,一直被花无衣带在身上。 随着宝剑出世,剑身上猛然绽放出一道道的凌然剑气,遍布在花无衣周边,与花无衣气机相合,结为一体。 宋缺眼前一亮。 行家的功夫一手,就知道有没有。 此时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取剑与握剑,宋缺也从花无衣身上感受到了他是一个剑中高手,一个剑中很高的高手。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除了宁道奇,宋缺感觉自己终于又遇到了令一个像样的对手,心中跃跃欲试,手中大刀也随之饥渴难耐。 一时间,四目相对,磅礴的剑气刀意在两人身上肆意进发、翻滚,连整个天地的为之变得凝重了起来。 然而,就在两人一触即发之时,梵清惠突然上前阻止道:“两位且慢。” 宋缺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梵清惠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梵清惠也解释道:“石之轩之事还未有着落,还请阀主以大局为重,给贫尼一些时间,让贫尼咨询一些事。” 到底是心心念念之人,宋缺想了想,最终还是收起了手中长刀,回应道:“那宋某就给清惠一些时间,不过,问完之后,还请清惠不要阻止宋某。’ “哎,多谢阀主。” 一个剑中好手,一个刀中无敌。 两人还未出手,剑势与刀意,均已到达极道。 梵清惠凝望宋缺眼中炽热战意,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这场有关刀剑的互拼,微微一叹,最终将目光缓缓移至花无衣身上,叹道:“花公子,……” 花无衣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打断道:“如果斋主想问石师,那还请斋主就此打住,连令师妹这个枕边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处,我又如何知道呢?” 下动荡。” “那还不是你们佛门逼的?” 花无衣双目一凝,冷声质问道:“石师虽出身于魔门,但与令师妹琴瑟和鸣,神仙卷侣,实乃真心,两年前,他已经隐退江湖,不问世事。’ “若非你们佛门一再遥迫,派那宁老道三番两次骚扰,扫他颜面,石师又何苦离家出走,令师妹又何苦去滞气研究那不死印法破解之法,为之呕心沥血,时日无多。” “可怜他们的女儿被你们逼得家破人亡,年仅四岁,就无人照顾,肩挑家事,承担所有。” “原来还有这一回事?” 宋缺听着两人争辩,脸上露出了然神色,这才明白碧秀心身上发生了什么,不禁为佛门的做法感到无语。 “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佛门考虑不周?”梵清惠脸上虽有愧疚之意,但更多的是担心,担心石之轩危害,悉心为花无衣分析道:“可令师石之轩的确是江湖上的大魔头,若他为祸江湖……。” 话未说完,就被花无衣打断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第五百九十八章:权利更迭,逆流而上 听到花无衣对于佛门不屑一顾,梵清惠面含慈悲,悉心解释道:“看来花公子对我佛门多有误会,我佛门普度众生,济世为怀,又怎会霍乱百代,遗泽后世呢?” 花无衣冷笑道:“哼,万物无罪,祸在人心,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等你到了那个位置,有些事情,有些东西,已经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梵清惠不明所以,皱眉道:“花公子这是何意?” 花无衣微微一笑,语气充斥着一股幸灾乐祸:“自古以来,皇朝,王侯,世家、寒门、武将、文臣、读书人,甚至是人类自己,为了名利权势,相继登上历史舞台,如恶狗扑食,相互争抢-,相互撕杀。” “但那种俯视跨越种族的彷徨,谁又能真正逆流而上呢?最终不过都会淹没在历史长河中?其中就包括你们佛门自己,唯一的不同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梵清惠依然疑惑道:“恕贫尼-还是不明白?” “还不明白吗?”花无衣冷笑道:“你们佛门不是喜欢玩一些选天子,治理天下,帮你们获取利益的游戏吗?那我让你看看这个游戏有多可笑?” 梵清惠知道花无衣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关键,静下来心,平静的看着他:“愿闻其详!” 这时宋缺也竖起了耳朵,他虽然出身世家门阀,喜欢梵清惠,但并非不明事理。 尤其听到花无衣“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褒贬时局之语,还是理智觉得花无衣说得没错,心中实在好奇,好奇这位魔门后起之秀,会提出什么理论呢? 题就是学会或者有能力调节这些物质分配比例问题。” 这个比例不能超过红线,否则,无论哪个阶层超过红线,就会对整个国家,或者民族造不可估量的危害。” “其后,到了东汉末年世家门阀大肆财,土地兼并严重,大量百姓失去土地财产,物质分配平衡再次被打破,从而引发了以农民为首的黄巾起义。” “虽然这次战乱很快被平息,但也引发了大规模的诸侯之乱,强大的汉王朝就此分崩离析,走向灭亡。” 为后面的五胡乱华,数百万民众惨遭胡人屠杀打下了基础。 “直至现在,当今天子杨坚,依然致力于消灭世家,可即便他消灭了世家又能怎样,无外乎是世家退出历史舞台,比它之下的寒门取代世家,重新登上历史舞台罢了。” 继续靠着皇帝的锋芒为自己敛财,谋取利益,直至皇帝与寒门的分配比例被打破,皇帝开始对付寒门,上演新的一轮争抢,这不比世家治理天下没什么两样吗? “以此轮推,寒门结束,寒门之下的阶级代替寒门,循环往复,开启新一轮回。” 其次又穿插着佛儒两家,最后才是最底层的老百姓。 “百姓们享有最多的人口比例,占据最小的物资分配比例,勉强度日已是天大的幸福,若历代皇帝连这点条件都不能满足百姓,等待他们只会是农民起义,这在历史屡见不鲜。” ·······求鲜花······· “其后,儒佛二门不用说,儒门从汉武帝‘罢百家、独尊儒术’以后,就牢牢占据着朝堂,不管王朝如何更替,皇帝们都得重用他们,虽然盘根错节,却占有一定的分配比例,可佛们呢?” 门会不会,逆流而上,来到世家的位置,开启新一轮轮回。” “当然,梵斋主也可以说‘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可梵斋主也别忘了,昔年王谢两大世家是何等辉煌,现在呢?现在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吗。” 明的皇帝找出一条对抗并消灭世家的办法,彻底将世家消灭,再由下一个主角登上历史舞台,再开启一轮新的循环。” “梵斋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佛门不仅占据着一定的财产与土地,还能挑选天子,让天子为你们服务,权利之大,利益之多,无法想象。” 力,只需皇帝一纸诏令,顷刻间,就能让你们寺庙全部关闭。” “下一个历史的主角说不定将会是你们佛门自己哦?”丸 哈 % 第五百九十九章:抑佛之策 纵观古今,逆流而上。 花无衣一路走来,见识过太多太多王朝兴衰,也见识过当权者之间的权力斗争,体验过百姓的困苦。 如今,他像个看客,将自己所思所想娓娓道来,心中除了沉痛,更多的则是一种无奈,一种对于自己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奈。 而梵清惠与宋缺两人,一个身居佛门,一个归属世家门阀,一个主张‘民族融合’,一个坚持‘汉人正统’,虽然拥有着各自的立场与信念,但放眼当代,又无一不是显示出他们超脱常人的智慧。 今日听到花无衣跳出历史长河,对人类发展规律的探索,心中着实震撼。 其中宋缺还好。 宋缺虽然身处门阀,但对于世家门阀的丑态早有领悟,看得十分透彻。 宋阀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对于宋家的存亡,宋缺早有打算,真到了那一步无非解散而已。 可梵清惠就不一样了,她是佛门领导者之一。 佛门家大业大,虽然靠着从道安、慧远一脉传下来的不二法门中,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左右逢源于各大势力之间,取得不小成绩。 但花无衣的话,也同样让她看到了佛门潜在危机。 其中,正如花无衣所说。 自古以来皇权变更,无异于一场血淋淋的权力变更。 从先秦时期的七国混战,到如今皇权与门阀之间明争暗斗。 秦始皇先从周朝教训中废除分封制,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中央集权制度,汉高祖刘邦进一步继承后,王侯们就渐渐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如今,大隋天子杨坚又从魏晋南北朝的教训中总结出一套三省六部制,有效抑制了世家横行无忌的场面,连带消灭世家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其后呢? 其后,下一个走上历史舞台又会是谁呢?他们会不会也和世家王侯一样走上老路呢? 梵清惠以前还觉得道安、慧远一脉传下来的不二法门很有远地,但现在听了花无衣的描述,他渐渐察觉到,如今佛门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在一步一步向着深渊迈进,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些许担忧。 随即面容期许,对着花无衣问道:“花公子,妙语连珠,贫尼甚是佩服,只是不知花公子有何见教?” “见教?哼!人心不足蛇吞象。” 微不足道的沙尘罢了,人类建立的文明与整个宇宙比起来更是微不足道。” “当然,说这么多,也不是在否定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任何东西都有它存在的合理性,也有它的局限性。” “不可否认,佛门理论的确有几分过人之处,但佛门不事生产,违背人伦,也是不争之实,魏武帝灭佛的事迹历历在目,危害也不言而喻。” “这也注定了,佛们与魔门一样,不可能大规模发展教徒,否则,一旦超过自身所能承载极限,迎接你们的,必将是毁灭性反扑,相信你们也听过杨广在江南颁布了一系列抑制佛门的法令吧。” 杨广,乃当今天子杨坚的第二个儿子,大隋朝廷晋王殿下,也是后世被史学家评“荒淫无道”的隋炀帝。 为人好大喜功,狂妄自大。但眼光独到,靠着网庙加分,排在历代君王前列不成问题。 杨广为了皇位,曾在其母独孤伽罗面前,投其所好,大肆吹捧佛家,引得独孤伽罗高声赞扬。 可主治江南后,杨广还是一反常态的颁布起了限制佛教发展法令,其中最有名的一条就是只允许每州存在两所佛寺,其余都要废弃。 这才有了后世‘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明世篇章。 这些事,不用花无衣多说,梵清惠也都知道,但还是忍不住为之心痛,为之辩解道:“我佛慈悲,普世救人,晋王殿下年纪轻轻就受魔门蛊惑,着实可惜。” 下江山成了佛门道场呢?” 高绝的剑术,独特的见解。 若是以往,宋缺绝不屑回答花无衣,可偏偏今日花无衣出彩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宋缺预期。 宋缺也不厌其烦地回答道:“要么打压,要么……扶持另一种势力与佛门相互牵制。” 治大国者,若烹小鲜。 几人讨论的是治世,不若后世键盘横行,口吐芬芳,更应该理智分析问题.. 当今佛门经历了几百年发展,不仅发展出了超乎寻常的社会地位,更在民众中拥有着坚实的民众基础,上至当朝皇帝,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走夫商贩,或多或少信仰着佛家,数量之广,远超一般人能想象, 宋缺的方法,前者激烈,极易引发叛变,后者怀柔,只能削减,而不能消灭。 但花无衣听到宋缺语气倾向于后者,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像。 当今天子杨坚虽然信奉佛教,但也曾为了治下安宁,一体两面,在北方推行佛教,在南方疯狂抑制佛教,最终导致江南发生叛乱。 若非平叛即时,辅以安抚政策,大隋朝廷能否统一还是两说。 直至唐朝,李家为了应对佛门势力,特意扶持道门,这才有效地抑制了佛门发展,让社会趋于稳定。 花无衣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说出‘大开杀戒’之类的话语。 ,是特意向你请教邪王下落,还请花公子不吝啬赐教。” 花无衣斜睨了一眼,冷笑道:“花某不是说过了吗?石师去处,你应该去向令师5.2妹这个枕边人讨教,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费功夫?” 梵清惠双眼紧盯着花无衣,似在分辨真假: “秀心师妹虽与邪王结为夫妻,但向佛之心,未曾改变,邪王临走前,也不曾为她留下半分消息,我相信秀心师妹不会骗我的。师妹说,现在唯一可能知道邪王下落的,只剩下花公子你了?” “我不是说了?我不知道?师太还是请回吧!” 花无衣语气坚定,故意将‘师太’两个咬得很重,似在提醒,又似在嘲讽。 提醒她是个出家人。 嘲讽她不要随意插手别人家事。 梵清惠好似没听到一样,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与庙里菩萨的表情一般无二: “即使如此,贫尼也不好强人所难,只是贫尼还有另一件事,想花公子请教,不知花公子是否真正修成了那魔门无上心法道心种魔大法呢?” 第六百章:刀剑出鞘 “道心种魔大法?” 当今天下,武学林立,三大宗师并行。 然而,任你武功再厉害,地位再高,都不会影响四大奇书的地位。 宋缺身为岭南宋家家主,当世高手之一,很早就知道道心种魔大法是天魔策中的最高心法,可比肩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 今日听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修炼了魔道至高心法,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好奇。 随即双目射出两道神光,笼罩在花无衣身上,露出无穷战意,似在等待花无衣出手。 好。” 梵清惠不为所动,檀口轻张,如同玉珠,空明清响,带着深深16禅意,劝解道: 起回归佛门净地,修身养性,以免危及自身,步入历代邪帝的后尘。” 花无衣任她口吐芬芳,始终冷眼旁观,冷冷笑道:“用不着,花某行事,向来道从本心,就算是死,也用不着别人怜悯,更不需要师太告诉我怎么做,若师太有心,还请离开,免得交起手来,伤了和气。” 了魔道,特意托我将花公子领回正道,还望花公子回头是岸。” “哼,师太不觉得可笑吗?苦海既然无边,又何曾有岸?红尘甘苦,你们不曾人世,又何故劝人出世呢?我花无衣行事向来追求本心,又何故需要你们来帮助呢?师太与其说些没用的,还不如动刀动剑来得实在?” 生性散漫,不争不抢,花无衣虽很少在意某件东西,但并不意味着他随波逐流,没有主见。 眼见梵清惠喋喋不休,不依不饶,花无衣也不再客气了。 手腕剑花,重新将王权剑握至手中,指向梵清惠与宋缺两人,冷冷道: “也顺便让在下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天刀与慈航静斋有何过人之处?” “这里不是战场厮杀,宋某对敌,又何须与他人联手,今日无须清慧出手,就让宋某会会你?”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古来圣贤皆寂寞。 人的位置越高,看问题的角度越透彻,就越容易产生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 宋缺身为当世第一刀法大家,二十年未逢敌手,心中对于对手的渴求远胜一般高手。 今日见到花无衣这个用剑高手,说什么都要较量一番,随即拖着手中连鞘宝刀,来到花无衣面前,看着花无衣手中宝剑,又指了指自己的宝刀,一字一字地介绍道: “此刀名为‘天刀’,乃宋某手横行天下,扬名立万之宝刀,宋某持刀多年未尝一败,本是为你师傅准备的,今日遇到你也算缘分,希望你的剑能取悦得了它。” “好刀。” 宝刀配英雄,宋缺人品不差! 花无衣不吝溢美之词,又掂量着手中之剑,介绍道:“王权剑,由花某亲手铸造,剑锋犀利,剑身蕴含王权剑意,可勘敌之破绽,一剑破万法。” “王权剑?” 不理会花无衣口中王权剑意,宋缺瞥了一眼王权剑剑格处用小篆铭刻的‘王权’二字,点头的同时又摇头道:“剑是一把好剑,只可惜这么好的名字!” 花无衣好奇道:“为何可惜?” 宋缺微微叹息道:“此剑虽名‘王权’,剑身之上却无一丝王霸之气,着实让人可惜。” 花无衣胸中了然,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摇头笑道:“那倒让阀主失望了,在下对于王权霸业不感兴趣,当初取名也是好听而已。” “那就希望你的剑法,能像你的剑一样好听。” 仰天一笑,宋缺胸中豪气顿生,宝刀顺势脱鞘,朝着花无衣就是一刀。 那漫不经心的一击看似轻轻松松却封死了花无衣所有退路,让花无衣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最厉害的则是,那看似重达百斤、朴实黝黑的重刀,在宋缺手中使来,竟如羽毛一样轻灵飘逸,稳重中透着一股轻巧,让人难以预料到他的刀到底会劈向何处,更别谈防御了。 然而,花无衣并非初出茅庐的菜鸟,心思念转间,就想到了办法。 只见他好似没有看到宋缺的天刀一样,手中长剑翻转,猛地向前一刺,爆发出一阵璀璨红芒,直直刺向宋缺胸口,看似拼尽全力的一击,剑势剑意中且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后招,直遥得宋缺不得不去防守。 “当”! 刀剑相触,定格在半空。 庞大无匹的真气,透过刀剑向着彼此二人渗770透,又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卷起一阵巨大风潮,卷的树叶沙沙作响 花无衣如实说道:“惭愧,惭愧,这此招名为‘亢龙有悔’,出自一个朋友的掌法,后被在下融入剑法当中,今日见到阀主,正好拿出来凑数。” 宋缺哈哈一笑,坦然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好一招亢龙有悔,不管掌法也好,剑法也好,你能用出此招,逼得宋某不得不放守,宋某自是服你。” 花无衣佩服他的胸怀,同样赞叹道:“哈哈,阀主何须客气,你的刀法臻至化境,以不变应万变,已达到有意无意之间,堪称天人境界,‘天刀’之名,亦是实至名归。” 眼见花无衣脸不红气不喘,宋缺就猜到花无衣根本用尽全力,尽兴的同时,心中战意也在暴涨,猛得一振腕,硬把两人分开,各自退后一步,将宝刀入鞘,冷冷地看着花无衣道: “废话少说,普天之下,很少有人能接我一招不死,你既然有这个能耐,那么,我也不用留手了,接下来,是生是死,全凭你的造化了。”. 第六百零一章:见招拆招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还在抚摸着地平线。 宋缺已经收拢了全身刀气,手中重刀也在顷刻间拔出。 只是不同于以往将重刀从刀鞘里抽出,他此时拔刀则是将刀鞘向后抽离刀体。 还没开始,就让花无衣与梵清惠感受到此招不同寻常,必将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 只在宋缺抽刀瞬间,花无衣身形也随之而动。 他脚尖轻轻一点,举起王权剑,向前一劈,人也恰逢其会地来到宋缺面前,向着宋缺面门劈去。 与之不同的是,宋缺的刀法看似简简单单,实则暗含天地变化,以不变应万变。 花无衣的剑法就是真真正正的简单了,简单到只有一招,简单到这一招里只蕴含最着世间最简单的一种精义。 那就是快,快就是力量,快就是一切。 他的剑快到让人无法想象,快到超乎所有人想象。 只在一瞬间,花无衣就同时完成劈砍与靠近宋缺两个步骤,并在宋缺招未成形之际,果断发起进攻,逼得宋缺不得打断蓄势。 此时,哪怕宋缺臻至人刀合一,蓄势只在一瞬,花无衣也能精准把握住这一瞬的时机,发动进攻,给予对手重创。 即便宋缺也没料到花无衣的剑竟会如此快,仓促之下,宋缺强行提刀,自下而上,斜开花无衣长剑,身随意转,顺着花无衣腰腹从花无衣背后发起攻击。 长刀所过,既无一丝破风之声,又让人察觉不到空气流动,却又完完全全地将花无衣笼罩在刀势之下。 花无衣除了硬拼一途外,再无其他选择。 这近乎本能的操作,跨度极大,难度亦是不小,何况面对的还是宋缺呢? 可偏偏花无不仅做了,还完成了,招式与招式衔接,得体自然,毫无一丝迟滞,更无一丝偏差,即便宋缺与梵清惠二人亦是惊讶万分。 两人实在没想到花无衣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击,更没想到花无衣回击的同时还能再度展开反击。 具不得不承认花无衣的剑法高超,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宋缺挥刀挡住花无衣的进攻后,哈哈笑道: “好好,你的剑的确很快,普天之下,恐怕还真没几个人将其挡住”。” “当”的一声。 刀剑相交,再度激起一团气浪,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震得两人各退一步。 待风平浪静后,花无衣持剑而立,淡然笑道: ,化被动为主动。” “的确有几分独到之处,那么,你的速度我已经见识过了,就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吧。” 宋缺不惊反喜,方才他虽然未尽全力,但所发之招,放眼天下,即便天下三大宗师也不敢乱接。 眼见花无衣不但将其轻松接下,还能在对拼之后,悠然自若说话,连气息都没有紊乱,宋缺就知道自己的磨刀堂上今后又要多出一个人的名字了。 至于花无衣到底能给自己多少惊喜? 宋缺则打算用自己的刀亲自验证。 心意至此,手中长刀随心而动,随意而行。 ‘波’的一声,发出一道气劲,遍布在周身各处,有若金光流转,向着花无衣席卷而来。 声势浩大,时如龙飞九天,时如蛇潜地深,看似万千变化,实则在万千变化中,寻求不变,与天地衡量,让人无法预知他的刀是变还是不变,下一步会落在哪里。 花无衣见此修长的身躯傲立于天地之间,手中长剑红芒闪动,化作层层剑罡绕身,又如旭日东升,光芒万丈,横劈竖砍,外方内圆,尽数将宋缺的攻击挡下,劈得散乱。 正是花无衣早年创出中华傲决第一式“东方浩然”。 此招以儒家‘浩然正气’为基,直抒胸臆,大开大合,摧敌至胜。 花无衣一剑使来,虽没有特意破招,但任凭宋缺如何攻击,花无衣始终从容应对,不见一丝慌乱,不停地演化,直至一最后一招,更似让宋缺看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繁荣锦绣与巍峨大气。 宋缺本就是一个心怀民族大义之人,见到花无衣这套剑法中竟蕴含如此章法,心中欢喜,看向花无衣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善意。 然而,还不足以让他手下留情。 致敬那些负罪前行,敢于为人类开辟未来的探索之人。 是以,刀剑相击,叮叮当当直响。 只当无孔不入的剑气,前赴后继地扑向宋缺的密如雨下刀气,攻占宋缺的生存空间,宋缺的招式也一点一点被花无衣瓦解着。 直至一声响清音后,两人各自退去。 天刀回鞘,宋缺强压下胸中气血震荡,哈哈笑道:“,好剑,好剑,想不到堂堂魔门竟然出了个儒家的好细,以石之轩的本事,应该教不出这样的剑法吧。 、虎啸神州、剑气长江,剑傲中华,阀主已经见过前两招了。” 中华傲决,是花无衣根据漫画创出来的剑法,但他到底不是华英雄,没有华英雄的人生经历,只能根据自己的见解创造。 经过数次国家危亡,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火后,花无衣已经为这套剑法赋予了新的生命妖 第六百零二章:志同道合 “中华傲决,好一招中华傲决,我中华大地,泱泱大国,本就该磅礴大气,自强不息,你此番剑法,不仅有傲气,更有傲骨,实属难得。” 日落西山,天愁地黯,入眼茫茫,尽皆灰暗。 宋缺巍峨的身躯依旧挺立,却无法阻挡这天地间的茫茫大势,直至黑夜来临,完全笼罩在茫茫暮色中。 他的语气也变得萧瑟了起来: “只可惜,当今天下,汉人赢弱,我大好河山尽被胡人把持,你空有傲骨,也只能在剑法上耍耍威风了。” 高手过招,不仅比拼剑法招式,更有心灵交锋,谁的破绽多,谁就死得快。 花无衣知道宋缺在打击自己,但同时,他也知道宋缺是在试探自己,想了又想,认真说道: 大地依然盘踞着许多胡人,同化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点不止花无衣明白,在场之人全都明白。 但宋缺还是被花无衣说得心花怒放,不住地点头道773: “即便如此,胡人势力依然盘根错节,占据着北方大地,那么到底是该用胡人治理汉人,还是用汉人治理胡人呢?” 花无衣身躯一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想真正崛起,就必须拥有绝对主权,汉人江山,自古以来就由我们汉人执掌,往昔尚且如此,今后更是责无旁贷。” 宋缺两眼放光,看向花无衣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侵略性。 当然,这份侵略性并非战意,也非邪念,更像一种志同道合的认同感。 而他身为汉人,自是坚持汉统,为此不惜和梵清惠闹出分歧。 今日又遇到一个武功和自己不分高下、意见又与自己高度一致的高手,宋缺心中十分欢喜,恨不得当场放下所有恩怨,痛痛快快地找上一间客栈与花无衣尽情对饮。 然而,认同归认同,但宋缺始终是宋缺。 他不仅坚持着民族大义,也秉承着刀道,愿为刀道放弃所有。 今日天刀出鞘,宋缺不达目的,怎可轻易放手? 只希望花无衣接下来能挡住自己的天刀。 “斋主恐怕没听明白吧,自古华夏以和为贵,我从来不反对民族融合,也不反对民族之间和平共处,只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间安得双全法。” 花无衣知道梵清惠要说什么,想到异族尾大不掉的后果,望着山间若隐若现的明月,长叹道: 梵清惠双目低垂,面上无喜无悲,还是坚持己见:“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有一君王能同时善待两族,致使两族和睦,亲如一家,灾祸自可而解。” 花无衣以小见大,高声反问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就会衍生出恩怨情仇,人与人尚且如此,何况民族与民族,国家与国家呢?” 梵清惠不为所动,双目依然澄澈如水:“若是君王能对两族百姓一视同仁,秉公处理两族纷争呢?” 花无衣冷笑道:“古之帝王,圣明者几何?昏聩者几何?斋主难道心里没数吗?何况,上古大能尧舜在位时,几时没有善待过百姓?照样不是被夏启夺成果,建立了华夏大地上的第一个王朝吗?” 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 古人为了统御百姓,特意推崇古迹,效仿古法,早就把上古先贤编织成了一个完美的化身。 花无衣用尧舜举例,梵清惠也无话可说,但他只为这是花无衣的偏激,心中的信念并没有动摇,面上依然保持着古井无波的从容。 花无衣知道自己劝不动了,也不再相劝,紧握手中之剑,缓缓将目光转至宋缺身上,淡然问道:“阀主与我相拼数招,若再继续下去恐怕会酿成两败俱伤之局,不知阀主可还要继续? 此时,他长刀虽未出鞘,但在场之人都能看出来,他在蓄势力,只等天刀再度出鞘时,花无衣必将迎来惊天动地的强攻。 花无衣怡然不惧,修长身躯一挺,如神似魔,同似有无穷巨力,爆发出一股慑人的气魄,聚精会神地盯着宋缺。 “恐令阀主失望了,花某自出道以来,虽然很少与人交手,却自信这世间没有一人能杀死我,哪怕千军万马在前,花某亦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一时间,强大的气息在两人中间积蓄。 只等冷风划过瞬间,两人完全不受黑夜影响,同时起身,身若流星,快若闪电,向着彼此汇聚。 宋缺天刀不知何时离鞘,如长虹般划过虚空,尽数将周遭所有气流与生气吸食殆尽,化作死亡空间笼罩在花无衣身上。 花无衣手腕一抖,长剑颤颤而出,与空气摩擦出一道震催人心胆的虎啸,带着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气势,直刺天刀锋锐处。 正是中华傲决第三招‘虎啸神州’。 此招气势最盛,杀心最足,代表着中华大地,以武强国,慑服四夷的底气与霸气,乃是一招功伐之剑。 一剑既出,千军辟易。 刀与剑再度相遇。 强大气劲宛若狂风暴雨,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横流滚荡,使得整座丛林树木疯狂摇摆,更有近处几株粗矿的老树直接被连根拔起,发出‘咔嚓’的响声。 两人立足之地更是被强大劲力硬生生震出了一道两丈方许的深坑。 然而,不等声势消停,宋缺一个回旋,又再度向着花无衣横扫而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这一并刀不快,甚至可以用慢来形容,慢得有些不合常理。 可偏偏花无衣还是能感觉到此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的真意。 但见刀锋袭来,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有如天地无穷,宇宙没有尽极。 花无衣见状长剑提转,手腕连续抖动,中华傲决第四招‘剑气长江’也随之应景而成。 连绵的剑气层层叠叠,闪烁出耀眼的剑光,犹如一条横跨古今、奔流不息的长江大河缓缓而来,向着宋缺奔流而去。 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 花无衣此招正是借助长江之水,向世人展示文明古国的渊远流长,生生不息. 第六百零三章:天刀离去 一浪又一浪的剑气交织在宋缺天刀身上,不仅阻拦着天刀推进,更抵消着宋缺的刀气,只等顽石尽丧,再次流向远方。 宋缺明白了花无衣的意图,一声长笑,当即收回长刀,一跃而起,跳到数丈高空,改用双手握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花无衣闪电下劈。 此招虽强,但终归空门大开。 梵清惠察觉到这是以命换命,大声喝加道:“阀主,万万不可。” 宋缺满意一笑,但还是让这一刀落了下去。 ,还望阀主不要见怪。” 宋缺脸容转白,又在瞬间恢复常色。 天刀八式,乃宋缺近些年来将一生之刀法融会贯通,汇~总而成的刀法。 在宋缺的预料中,此刀一旦大成,则可比肩-武林四大奇书。 但无奈创刀时日尚短,远远还没有达到-预期。 刚才两人对拼看似爽快,他实则已经竭尽全力。 若是花无衣再硬接第七刀,强大的反震之力,非得损坏他的武学根基不可。 哪怕他有自保的手段,宋缺也是第一次见到花无衣这样一个顽强的对手,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思中,轻叹道: “你的中华傲决共分五招,为何只用前四招,唯独不见第五招。” 花无衣摇头笑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除了需要强大的实力、渊远流长的历史底蕴外,更需要一群怀揣梦想之人满怀希望地去坚持理想,为国家开辟前路。” “这中华傲决第五招则代表着绝境下的反击,以及永恒不灭的希望,越是遭遇绝境,越是不能放弃希望,反击之力越是强大,阀主虽然为了刀道放弃一切,但一颗尘心终究未能了断,还是不要轻易试招得好。” 高手过招,生死成败一瞬间。 花无衣与宋缺虽在较量,但两人之间,更多则是在印证武道,如若不然花无衣也不会一招一招地将中华傲决施展出来给宋缺看。 当然,其中可能存在一个令人尴尬的原因。 那就是花无衣的中华傲决虽然不弱于宋缺的天刀八式或者九式,但终归只有五招。 花无衣用至第四招时,宋缺才施展至第六式,若是花无衣用第五招,挡下宋缺第七式,那么等到宋缺施展第八式或第九式时,就该花无衣头疼了。 所以,哪怕花无衣自信第五招,可以比拼宋缺的第九式,也不得不吐糟一声:大意了。 眼见宋缺心存念想,花无衣轻轻一叹,轻举手中长剑,将心态调整至状态。 随着心念一动,万千剑气化作一道红色长流,顺着王权剑剑身蜿蜒盘绕,缓缓来到剑尖之上,汇聚一点。 这简简单单的举动,却使得宋缺与梵清惠心神俱震,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神色。 两人俱是武林高手,眼光独到,见识非凡,花无衣这一剑,将全身剑气、剑意汇聚成一点,看似轻巧,实际上却千难万难,达到剑者梦寐以求的意随心发,剑随气动,脱俗超然的境界。 披时,施剑者看似在握剑,但真正握着的已经不再是剑,而是心,是气,也是意之所在,力之所生,真正超脱了剑的范畴所规限。 宋缺可以想象,花无衣手中一点真正爆发时,必将带有惊天动地、改天换地的无上威能。 这样的招式,只有他真正达到“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境界,才能硬拼。 只是那得需要多少年啊? 宋缺不敢保证,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当然,不是他的天赋不够,而是他心有所念,无法迈过心里的坎儿。 尤其是面对梵清惠的时候,宋缺更是惊恐,惊恐自己会回头,也惊恐梵清惠会让自己回头。 ······求鲜花······· 只有他知道,自己今日一切,虽有自己努力的成分,但或多或少也与梵清惠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以说他这一生,成也梵清惠,败也梵清惠。 “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对他来说或许临门一脚,但也可能是他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深渊。 终归刀。” “与其纠结自己是不是刀,不如想想自己是不是自己,只有从容面对自己,才能面对刀,” “或许这个自己并不完美,但始终自己,只有坦然面对,才能不为外务所侵,到了那时,不仅阀主本人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刀,天地万物,也均成了阀主手中之刀,舍不舍刀、执不执刀,已经不重要了。” 花无衣以剑喻刀,虽将自己的练剑方法告诉宋缺,但宋缺也有自己的刀道,虽没有完全接受,但也获益匪浅。 哈哈笑道:“哈哈,好见识,若非你以异力化解宋某刀劲,宋某必将落得个重伤不治的下场,今后恐再难有寸进之日。” 花无衣颔首笑道:“阀主的刀法亦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受益匪浅,今日得遇同道之人,花某惊喜万分,只可惜花某琐事缠身,不能与阀主同饮了。” 宋缺回礼道:“大家都不用客气了,能与你放手决战,宋某不比你高兴,今日,宋某已经无力再战,这就赶回岭南,潜心钻研刀道,希望你我来日还有机会一决高下的机会。” 说完,便大步来到梵清惠身旁,用此生最大的温柔,对着梵清惠说了一句“清慧,你我有缘再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丸 第六百零四章:天人化生,精神交锋 月光融融,如水清凉。 凌乱战场上,两道笔直身影长伫。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花无衣望着呆立不动的梵清惠,疑声道:“天刀已走,斋主为何不肯离开?莫不以为在下功力损耗,就可以随便拿捏吗?” 梵清惠轻叹道:“阿弥陀佛,贫尼并无此意。” “那师太到底何意?” 花无衣摆了摆手,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耐,好似随时都会暴起发难,将她赶走一样。 然而,事实也正如花无衣所说,梵清惠的确存了捡漏心思。 今日偶遇宋缺,眼见天刀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伙,梵清惠着实惊讶。 但更让梵清惠惊讶的还是花无衣。 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不弱于天下三大宗师的实力,哪怕宋缺全力相拼,花无衣仍能从容应对,与之硬碰硬。 梵清惠着实不敢想象:若任由花无衣继续成长下去,会成长成怎样可怕的存在? 望着既从容淡定,又想赶走自己的花无衣,梵清惠着实猜不到花无衣到底是不待见自己?还是受了伤,想要找个地方疗伤? 若是前者,梵清惠自觉自己武功与宋缺、花无衣之流相差甚远,只能退走。 若是后者,梵清惠就不得不抓住这个良机除魔了。 随着她口中空朦的语调扩散。 在姣姣月色照耀下,梵清惠一身乳白长袍亦在朗朗清风中拂扬,圣洁而又纯真,犹如一位钟灵毓秀、夺天地造化孕育的天女,勾人摄魄,耀眼夺目。 花无衣眸光一滞,只觉一道霹雳划开识海,脑海里蓦然多了一道朦胧身影,正是眼前这个女子。 不等他多想,梵清惠已经抬头。 一双妙目灿若明星,闪烁出一缕异彩,犹如圣洁白莲层层绽放,尽情投放在花无衣身上,带着空灵禅意,口念佛号,轻轻吟唱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佛……,成佛……。” 一时间,随着她一浪一浪又一浪的梵音入耳,花无衣神智开始恍惚,呆呆望着梵清惠,魂魄好似要离体一样.,与她一同魂归极乐。 渐渐的,他的面容也如梵清惠一样趋于平静,悄然浮现一缕佛性,进发出更多的佛意,凝聚成佛光,灿若朝阳,直接照亮了两人立足之地。 “奇怪,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佛光呢?” 惊讶于花无衣身上突然多出来的佛性,梵清惠思来想去,只能将其归功于石之轩偷学佛门秘法,将其传给花无衣身上。 另外她也曾听过师妹碧秀心在信中提起过,花无衣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熟读儒道佛三家精义,对三教文化精研颇深,若是如此,那么花无衣身上佛性也就说得过去了。 思及至此,梵清惠悬起心也渐渐放下了。 趁着花无衣为自己所迷,再次加大力度,将花无衣度化至佛门。 “一切皆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是观!……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一时间,随着她口若悬河,不停地为花无衣灌输佛法。 花无衣也如她预想一样,双目慈悲渐浓,身上佛光大盛,发出潺潺佛音,笼罩天地,亦将她整个人包裹于其中。 梵清惠心中一喜,但又莫名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精神异力正在入侵自己识海,将自己信仰的佛陀一点一点在心中抹去,换成眼前之人 梵清惠这才察觉自己上当,想要停下来阻止花无衣。 然而,为时已晚,在花无衣佛光笼罩下, 花无衣身上醇厚而慈和的佛光与佛音,已然长驱直入,进入梵清惠脑海,侵占梵清惠心神,并将花无衣自己的身影一点一点烙印在梵清惠心中,一点一点放大,直至根深蒂固,彻底失去反抗意识。 停下禅音,花无衣知道梵清惠完了,这辈子都无法摆脱自己。 他则冷笑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半分同情。 谁让梵清惠自不量力,擅自拿精神攻击,影响自己心神。 若是让她成功,花无衣难保自己不会像宋缺一样,拜倒在梵清惠石榴裙下,留下一道终身无法痊愈的伤痕,甚至失去自我,成为别人的舔狗。 或许梵清惠不知道,但花无衣可清楚慈航剑典的来历。 当年,第一代邪帝谢眺与慈航静斋的始祖地尼相识,成为至交好友.. 谢眺从一个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墓中,看到有关战神图录记述,窥得图录之秘,从而创出道心种魔大法,后将自己练功心得与倒斗笔记记录在一本名为《魔道随想录》册卷上。 地尼也因身份之故,翻阅《魔道随想录》,晓得破碎虚空之秘与修炼内丹之法,从而变化出道胎与死关之法,之后才有了慈航静斋和慈航剑典。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慈航静斋算是两派六宗外的,魔门第九分支宗派。 慈航剑典与道心种魔大法,一个主阴,一个主阳,一个仙胎,一个魔种。 看似两个极端,实则源头为一。 不管外表如何变化,内里都是一种天人化生的无上法门。 修成之后,会产生一种‘仙化’或者‘魔化’现象。 这种‘仙化’与‘魔化’不是媚术,却蕴含着一种比媚术更厉害的感染力,是一种纯乎自然,又趋于完美的天人化,也是东方不败毕生追求。 花无衣以前的接触的葵花宝典、天蚕神功,九转玄功就是这类型武功。 所以他是有基础的,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修成道心种魔大法。 不管慈航剑典为好,还是道心种魔大法也罢,亦或者葵花宝典,修习之人如同进化一样,会不断地向着心目中最完美状态进化,逐渐趋于完美。 是以,梵清惠、碧秀心、师妃喧不但剑法高明,还个个美若天仙、不似凡间女子。 不同的是,葵花宝典只是后天武功,其他则是先天武5.2功。 但不管怎样,凡人追求完美,是一种常态,是一种本性。 天人之完美,亦是凡人追求的一种完美。 若将这种人,放在人群中,人们会不自觉将自己追求的完美映照在她们身上,潜移默化地去追求她们。 这也是江湖中对于慈航静斋趋之若鹜的原因。 原本这一切都与花无衣无关,可偏偏梵清惠好死不死地把这种手段强行施加在花无衣身上,那就不要怪花无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当然,花无衣虽有能力控制梵清惠,却并没有完全控制梵清惠,只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道类似魔种的烙印,让其陷入一种想摆脱,又摆脱不掉的纠结中,以达到最大程度惩罚。 这样不仅能为将来留下一个口气,方便控制梵清惠,更能以梵清惠为炉鼎,锻炼自己精神力,验证一些对道心种魔大法的猜想 第六百零五章:理念之争 清晨,朝露未散,风中仍残留着黑夜的寒香。 东边的地平线上已升起一缕亮光,彻底宣告着新一天的来临。 在鸟儿的欢唱中,两道修长身影迎风位立。 相比于昨日,此时的梵清惠实属狼狈。 她脸色苍白,一身飘逸衣衫不整,一头乌黑如瀑的头发散在耳边,额头上也沁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哪怕清丽多姿的身姿依然坚挺,却唯独不敢抬头。 不敢抬头去看花无衣一眼,生怕这一眼过后,就会沉沦在魔头的淫威之下,对其顶礼膜拜。 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除了是一门高超剑典外,更是一种涉猎精神修持的绝世神功。 一旦精神崩溃,涉及心神,就会产生可怕过后果,轻者,改变一个人心性,重者让人疯疯癫癫,产生心魔,无法自持。 梵清惠身为慈航静斋的斋主,白道领袖,不管是轻者也好,还是重者也罢,都不是她所能承担得起。16 宁愿战死,也不愿苟活人世。 可偏偏眼下魔涨道消,正值慈航静斋青黄不接之际,慈航静斋新一代的传人还没有崛起,花无衣新一代的魔头已经成长了起来,她身为一代斋主又怎能安心离去? 只是强忍着心头悸动,压下的魔念侵蚀,咬牙坚持道:“阿弥陀佛,花公子佛法高深,贫尼佩服,但以公子天赋,若要潜心修习佛法,证得佛陀果位,亦非难事,又何故篡演佛门精义,步入魔道呢?” 休怪在下无情,对斋主小惩大诫了。” 闻言,梵清惠也知道自己大意了,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笑意:“阿弥陀佛,贫尼一片好心,只希望施主回心转意,能…” 花无衣已经听惯了这套说辞,直接打断道: 想了一想,又说道:“正如杨朱提倡的‘不拔一毛,不取一毫’,这才是我奉行的原则。” 杨朱,是春秋战国时期,与墨子齐名的思想家。 他所提倡主张“贵己”与墨家的“兼爱“,在战国初期风靡不小,被人尊称为两大显学,受世人崇拜。 按《孟子·滕文公上》篇云:“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于杨,即归墨。”,可见其影响力。 却因思想太过超前,与儒家的“仁义”背道而驰,被人所不理解,被儒家批判成了自私自利的小人。 还衍生出了一个‘一毛不拔’的成语,被后人诟病千年,多少有点酸溜溜的语气。 只有花无衣生在后世,长在后世,看着满地权贵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才能体会到这种思想有多可贵。 暗自叹息道:“阿弥陀佛,亚圣评价杨子之言,虽属过激,但于国家的长治久安来说,亦未尝没有道理。” 花无衣冷笑道:“人人不损一毫,则无尧舜,人人不利天下,则无桀纣;无桀纣,则无当时之乱;无尧舜,则无将来之弊矣。故天下治也,杨朱之思。不过是追求一个人人平等的国家。” “儒家却以伦理为借口,将我等大好男儿分为三六九等,向皇帝跪拜,向权贵祈怜,向豪强委曲求全,既无尊严,又无温饱,让掌权者强取豪夺,漠视生命,让掌钱者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让……” “只可惜在下才疏学浅,只能做到‘独善其身’,而无法‘兼济天下’。” 只可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身处魔门,也就注定花无衣生于‘淤泥’,长于‘淤泥’,就算花无衣真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世间又有几个人真正会相信他,跟随他呢? 这种根深蒂固的理念非一朝一夕形成,但也非一朝一夕能瓦解。 即便花无衣说得天花乱坠了,梵777清惠还是无法相信 花无衣越是说服自己,梵清惠越是保持清醒。 阳光已然升起,金色的晨曦照耀下,梵清惠身披金色缕衣,神色恬静如常,身上的圣洁之意不降反升,清澈双眸缓缓移至花无衣身上,凝视良久,淡然说道: “阿弥陀佛,公子所言在理,然而,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月缺,世间之事,自古不能两全,儒门虽有端,但谁又保证公子不会重蹈覆呢?今日,公子强行让我理解你,又与你说的弊政,有何区别呢?” “重蹈覆辙?”花无衣缓缓咀嚼着这四个字,抚掌笑了起来:“看来我小看了你?”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月缺,是花无衣告诉梵清惠的道理。 人类一直在重蹈覆辙,亦是花无衣提出的观点。 梵清惠用花无衣的矛,攻击花无衣的盾牌,即便花无衣有心,也是无法反驳。 何况,身为人类,人类劣根几何,花无衣即便不能彻底了解,也能以偏概全。 若将此事,上升至人性的层次上,也就成了一个无解命题,争来争去,即便争得个头破血流,只会争得个不了了之的结果,花无衣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更何况,花无衣的心本来就不在此? 第六百零六章:三大门阀 人生本无事,唯庸人自扰之。 自古以来,利益之争时常有之,只要利益足够,便可轻易化解。 可唯独理念之争最是麻烦,不仅众说纷纭,还能扯出天际。 初时优雅和谐,末时不惜跳脚骂街,大打出手,以命相拼,内容毫无意义,结果不了了之。 即便花无衣自己,辛辛苦苦战斗了一夜,也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 只能望着已经升至山头的太阳,独自离开。 今日是个好天气。 青天浩瀚,白云飘渺。 顺着大道直行,沿途湖光山色,百草丰茂,甚是优美。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数个时辰后,他来到一处三岔路口处,好心情也戛然而至。 放眼望去,此地林木环绕,树叶茂密如蓬,遮天蔽日,挤得阳光都透不进来,偶尔传来一声鸟鸣,更显漆黑而诡异。 不等多说,一阵破空之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万箭齐发、震撼人心的视觉盛宴。 无数箭矢如蝗虫过境,在空中闪烁着寒光,划出一道道弧线,向着花无衣袭来。 纵横交错间,形成一张巨大的箭网,将花无衣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笼罩于其中。 再接着战马长嘶,大地开始震颤,数百道身穿黑色甲人马,如流蚁般整齐有序地从三条道路里冲了过来,将花无衣团团包围。 露出为首的三人。 前方右首,是一位身穿武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他肤白如雪,颜容清秀,体型健壮,手握长刀,身上散发出一股逼人气势,气概不凡。 前方左首,是一位年方七旬的老妇人,她身量极高,手持一柄浑体通莹的碧玉拐杖,身穿黑袍,外披白绸罩衫,前额突,两颊深陷,略显苍老的肤色中又透出一种不属于她那年纪的粉红色。 后方则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他长相英武,额头饱满,渊渟岳峙,虽是赤手空拳,但身上散发的气息,绝不比其他人弱。 三队人马同时而来,除了领头的三个高手外,每个领头身后还跟着十数个气息不凡的内家高手。 气势汹汹,都纷纷将瞅准花无衣,好似花无衣做了什么怨天尤人的勾当一样,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怨念与恨意,。 只是来不及多想,花无衣首先要面对的便是万千箭雨的冲刷。 眼见这些人连招呼也不打,说动手就动手,花无衣也懒得客气,运转明玉功,爆发出一道透彻人心的冰寒之气, 以自我为中心,卷动巨大浪潮,向着四周扩散,尽数将袭来的箭矢在空中凝结,化为齑粉,目光环视,冷冷看着为首三人: “这……” 冰冷的话语从花无衣口中缓缓飘出,带着一股撼山镇岳的气势,配合上他如神似魔的气质,宛如一尊降临人间的尊神,深深震慑着在场所有人。 宇文阀主宇文伤看着尽数被花无衣粉碎的箭矢,感受还在空中凝而不散的寒气,面露凝重之色。 众所周知,一根箭矢不可怕,但成千上万根箭矢同时发射,就成了世上最可怕的杀器了。 强如三大宗师之类的高手,面对大军冲杀,也只能退避三舍,保全已身了。 可花无衣却一反常态,举手投足间,就将成千上百根弓箭,划为齑粉, 这样的功力,即便三大宗师来了,也恐怕望尘莫及。 那么宇文阀该不该招惹这样的强者? 身为阀主的他,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但不等他多做思考,李阀阀主已经按捺住心中的杀意了,骑马一步上前,大声喝道: 得……” “省得怎样?” 幼年时,曾与‘天下第一刀手’霸道岳山称兄道弟,一起闯荡江湖,被岳山称呼为‘小刀’,后因为明月之事,与岳山分道扬镳,彼此不相往来。 武功之高,虽不如岳山之流,但也相差不远矣,在宗师之下相当有牌面,又因身份之故,一般人不敢惹他。 李渊为人风流成性,却顾念礼法,身边留存妻子窦氏一人。 然而,他真正爱的人则是当代慈航静斋的圣女碧秀心,对其痴心不改,念念不忘。 至于宇文阀、和独孤阀? 他们虽然不如李渊爱慕碧秀心,但多少也知道慈航静斋在武林中的地位,为了拉近和慈航静斋的关系,听到李渊号召,就主动加入了进来,虽然互有摩擦,却没有闹出多大矛盾。 眼见己方人多势众,又有大军压境,哪怕花无衣武功,李渊也是不惧,大声喝道:“.“省得兵戎相见,让你吃些苦头不可?” 到底是一阀之主,虽然恼怒石之轩,但看到花无衣随手一击就震碎了上千弓箭,李渊还是没有将话说死,为两方留有充足的余地。 花无衣冷笑:“那就看看阁下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随后双目如电,环视四周,直刺向众人,大声宣告道:“丑话说在前头,石师下落,我的确不知,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吧,若是一再纠缠我,喋喋不休,那就休怪花某不客气了!” “咳咳,好大的口气,那老婆子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我们说这样的话。!” 一声轻咳,说话的则是三大门阀中唯一的女性高手尤楚红。 她虽不是独孤阀阀主,却是独孤阀第一高手,独孤阀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离不开她的把控,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比之三大宗师,也不过差了半步之遥罢了。 在三大门阀中,年龄最大,资历最老,有她出面,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劲 第六百零七章:口腹蜜剑 “小子,老身为了找你可是白跑了很多冤枉路,讨打!” 冷冷一笑,尤楚红已经跃下马,又在瞬息之间来到花无衣面前,手中碧玉杖轻点,向着花无衣脑袋敲来。 看似轻松无比,实则气机深锁,内藏乾坤,封死了花无衣所有退路,使其退无可退,逃无可逃,身法之快,手法之巧,令在场众多高手望尘莫及。 花无衣也没多想,两根手指一探,如灵蛇出洞般轻轻将碧玉杖夹在手中,摆出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劝道: “武功虽高,但终归有疾?过不了两三招,就会旧病复发,我劝夫人还是不要勉强,免得江湖上那群人又闲得无聊,说我花无衣欺负老人了?” “哼,想欺负老身可不容易,不仅需要胆量,更要有命才行!” 眼见花无衣狂妄自大,敢用两根手指强接自己手中之杖,尤楚红心中冷笑,笑那花无衣不自量力。 手腕发力,吐出一股内力,欲要强行震碎花无衣两根手指,给予花无衣一个深刻教训。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 只当那汹涌的内力顺着碧玉杖传递到花无衣手指时, 花无衣两根手指不仅没有损伤,反而稳如泰山,任由尤楚红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甚至连手中碧玉杖也像被两座大山纹丝不777动。 尤楚红不信,改用全身发力,可效果依然微乎其微。 花无衣见她一大把年纪还在卖力,又劝道: “算了吧,我这‘灵犀一指’虽非天下无敌的武功,但在同境界中,已经很少有兵器能逃过它的夹击,即便天下三大宗师来了,也是一样。” “好小子,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就你这身段,也敢和天下三大宗师相提并论?” 尤楚红显然不信,或许信了,也不服。 右手握杖,左手屈指成爪,改用尖长的指甲,向着花无衣抓去,直扣花无衣要穴,企图用一招围魏救赵,逼迫花无衣松手。 花无衣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微微摇头,完全忽视尤楚红左手,两根手指徒然发力,震开尤楚红握杖的右手,将碧玉杖掠至手中,气定神闲,毫不费力。 尤楚红既怒又喜,怒的是花无衣不知好歹,竞敢在公开场合下夺取自己兵器,让自己颜面尽失,喜的是花无衣竞敢大言不惭,无视自己攻击。 身为四大门阀仅次于三大宗师的战力,尤楚红虽然六十岁弃剑用杖,但也不代表她爪功不强。 悲愤之下,真元再吐,强灌于五指之上,爆发出一道无坚不摧的爪劲,向着花无衣血肉探去。 那恶狠狠的目光一样,如饿虎扑食,似要撕开花无衣一块血肉不可。 花无衣任她施为,完全不为所动。 很快,只听‘嗡’的一声,护体真气自动发动,凝聚成是,挡住尤楚红的攻击的同时,强大的反击之力也震得尤楚红胸中气血翻涌,身体不住地向后退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不好,红姐这是病发了。” 这时,隐藏在独孤阀内的一名年约三十许的中年人察觉不对,脸色一变,一个闪身来到尤楚红身后,用肉掌抵住尤楚红后背,帮其稳住身形,一边顺气,一边叮嘱道: “红姐,要不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会会这位邪王高徒。” 尤楚红深吸一口气,强行止住胸中气血与喘气,冷笑道:“那老婆子倒要看你这几年长进了多少,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才好!” 中年人闻言看着花无衣手中碧玉杖,摇头笑道:“红姐说笑了,你的武功高出小弟不少,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又如何敢与其争锋呢?” 尤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还与他交手。” 中年人微微颔首道:“今日,我等众多高手齐聚于此,皆是为了秀心讨个公道,小弟既然来此,又岂能独善其身呢?” 随即转身对着花无问道:“你方才说你的灵犀一指,能夹住天下间任意一种兵器,对吧?” 一盘好算盘!” 为人样貌清奇,气度非凡,却心量狭小,口蜜腹剑。 尤楚红虽与他来往,却不愿相信他,冷言冷语的。 王薄也不生气,点头道:“红姐放心,小弟自有分寸。” 随后从尤楚红身后离开,朝着花无衣走去,一脸自信道:“今天大好时光,我等大好男儿齐聚于此,自不可空手而归,那就让我领教领教阁下的灵犀指法,阁下以为如何?” 花无衣知他心思,自不会生出好感,但想到自己还要重建移花宫,不宜结下太多仇怨,为后人留下烂摊子,还是收起自身杀意,轻蔑笑道: “灵犀一指,虽非花某最强绝学,但若对付阁下还是绰绰有余。” 随后看着两根手指,暗自叹息道:“早知道就用移花接玉了,还能提前替移花宫扬名。” 王薄听到花无衣说话的口气,心中骤冷,但面上仍然保持着和善的笑容,从容笑道:“那就让在下领教领教阁下的灵犀指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阁下若是输了,就请阁下主动告知邪王下落。” 花无衣不屑道:“若是你输了,就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哈哈,那就要看阁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哈哈一笑,王薄面上还是没有浮出一丝怒色。 说话间,脚踏奇步,闪到花无衣右侧,右手猛地一缩,从袖内起进攻 第六百零八章:故作挑衅 自古以来,武有阴阳强弱刚柔之分,兵器也有长短轻重软硬之别。 鞭子,在众多武器中并不突出,但它可阴可阳、可刚可柔、可长可短、可软可硬的属性,也促使着它在兵器谱上占有一席之地。 真正的用鞭高手不仅能将全身功力凝聚一点,对敌人展开致命攻击,更能软硬兼施随时随地调节攻击受点,让敌人防不胜防。 若花无衣敢用灵犀指法夹住了鞭子,王薄也能凭借鞭子特性,改变受力点,从另一个~方位展开攻击。 这也是王薄能自信与花无-衣一战的原因。 想通了这点,王薄对花无衣的忌惮也随之减少,手中定世鞭,迅若灵蛇,急速奔走,不停地改变方向,幻化出数十道鞭影,向着花-无衣聚拢而来。 每幻化出一道鞭影,就点出一个受力点,又改用其他受力点,幻化出另一道鞭影,循环往复,又在瞬息间完成,可见鞭法造诣,绝非寻常。 感受到隐藏在鞭法中的虚实变化,花无衣挺身而立,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直至长鞭离他只有三尺之地,右手两根手指伸出,犹如蜻蜓点水轻轻一点,就轻而易举地在众多鞭影中找出鞭子的真身,夹在两指之间。 手指再动,瞬息间点出数十道指影,将王薄的攻击点一一击破,足尖一点,人如陀螺般旋转,带动长鞭在周边盘绕,跃上高空,强行将定世鞭拽离王薄之手。 一套连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根本容不得王薄半点反应,只能满脸阴沉望着花无衣在半空中炫耀。 花无衣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反应,落地之后,把定世鞭朝王薄脚下一扔,环视四周,望着汇聚在三方的众多高手,挺身而立,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 “还有谁?最好快点,打完就收功,一个、两个我也不怕,或者你们也可以一起上,我全都无所谓。” “哼,狂妄。” 不理会失意的王薄,尤楚红听到花无衣目中无人,冷冷一哼,将目光转向李渊、宇文伤二人: 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我们头上拉屎吗?” 哼,人老心不老。 四大门阀虽然合称‘四大门阀’,一同共事朝廷,但平日里却没少为了利益之争闹得头破血流。 尤其是尤楚红。 她此时惜败于花无衣,看似在鼓舞士气,实则是心有不甘,故意拉宇文阀与李阀下水,让两家都不能好过。 这点,不止宇文伤明白,李渊也心知肚明。 宇文伤还好,他不是联盟发起人,不用冲在前头。 但李渊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是联盟的发起人,今日之事,成与不成,都与他有着密不可分关系。 若是成功击杀花无衣,李阀阀主李渊率领众多英雄豪杰一起围追邪王石之轩,赢得佳人欢心的美名就要落在他头上了。 若是输了,让联盟成为笑话,所有的谩骂与嘲讽,也当由他李渊来承担。 尤楚红此计不能说狠,但也确实让李渊陷入了两难之境。 好在李渊终究是一阀之主,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对着尤楚红笑道: “尤老说笑了,若论单打独斗,我们四阀之中就属你武功最厉害,若连你都斗不过邪王之徒,我们又有何能耐与之单打独斗呢?” 花无衣武功如何,尤楚红虽然未窥全貌,但也从花无衣展露的冰山一角,知道花无衣不容小觑。 眼见李渊胸有成竹,直接问道:“那不知唐国公有何高见呢?” 李渊一脸自信道:“这姓花的武功再高,也是一个人,今日我们众多高手在场,就算不能胜,也能耗死他,再不济大家一拥而上,齐心协力,一起拿下他。”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还用你说? 尤楚红可不吃他这一套,冷笑道:“老身已经代表独孤阀出手了,那不知接下来该由谁出手了?”目标所指还是李阀。 李渊老脸一红,他也知道自己口中的计策在尤楚红眼中有多可笑,有心出手,但实在想不到李阀境内还有谁能与尤楚红相比较呢? 犹豫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苍老而又坚定声音:“阀主若是犹豫,不如由老夫出手,来会会这位邪王高徒。” “希夷先生?” 李渊一愣,接着大喜,转身望去,果见身后缓缓走出一位须发皓白、身材伟岸的老者,正是那被人称“黄山逸民”的欧阳希夷。 此人乃江湖上成名已久,是与玄门第一人“散人”宁道奇同辈分的武林人物,靠着一手“沉沙剑法”名扬江湖,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地位。 ·······求鲜花······· 曾在碧秀心行走江湖时与其交好,对其念念不忘。 若说李渊的感情还夹杂着门阀利益的考量,那么欧阳希夷孤身一人,则没有任何顾忌。 他持剑来到李渊面前,看着李渊面上狂喜之色,点头的同时又摇头道: “阀主客气了,老夫今日来此只为秀心讨个公道,荡平心中不平之气。当不得阀主如此礼遇。” 李渊已经翻身下马,听到欧阳希夷坚定的语气,不免为自己身在门阀感到无奈。 但欧阳希夷已经不想多说什么,持剑来到花无衣面前,上下打量了花无衣一眼,开口笑道: “好!好个英雄出少年,邪王能有教出你这般高徒,也不减魔门第一高手风范。” ,根本费不了多少力气。” 说完,眼睛真的一闭,直面众人,看得众人心头恼火,大声叫道: “哼,这小子好生狂妄,非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果然和石之轩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诸位我等今日聚集于此,皆是为了给碧姑娘讨个公道,难道要甘心受辱于此吗?不如大家一起上,同心协力,诛杀此寮。” “对,魔门之人向来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他是魔门之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也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 无端的挑衅,激起了在场所有人怒火。 尤楚红也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第几次动怒了,看到花无衣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双眼一眯,尖锐的目光扫过李渊与宇文伤,询问联手的可能性。 但见两人都点头后,她深吸口气,鼓动全身真气凝聚于碧玉杖中,只等一个何时的机会同时出手,给予花无衣致命一击。 “好,好,就是这个味,这么多高手一个一个的,实在太麻烦了,不如大伙一起上来得实在。” 第六百零九章:四大圣僧 嚣张、嚣张得没边了。 欧阳希夷发誓: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纵使他武功不如宁道奇之流,放眼天下,也绝对没人敢闭着眼睛与他对敌。 一张老脸又气又红,喘了许久才平复下来,缓缓将右手落在剑把处,身上弥漫出一股森寒杀,笼罩全场,连同周围气温也急剧下降,变得沉重了起来。 “冤有头,债有主,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今日只为秀心讨个公道,若你执迷不悟,即便杀了你,也不会愧疚的!” “若老先生自信的话,尽管动手。” 花无衣一双明眸依然紧闭,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倒不是花无衣狂,而是花无衣有这个自信。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此方世界诸如四大奇功之类的武功,看似千变万化,实则不会超过以上四个境界。 花无衣凝聚魔种,修成魔门无上秘法道心种魔大法,已经达到炼气化神之境,凝聚出传说中的阳神,可以任意引动天地元气,接近无限。 之后又创出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与之相辅相成,再次跨境,实际战力已经无限接近破碎虚空,若全力一击,也未尝没有打破虚空壁障的可能。 只是相比于费尽心思,赢得一线生机,花无衣更倾向于漫步云端,轻松走出这方世界。 今日众多高手齐聚于此,花无衣有心一会天下英杰,但终归实力相差悬殊,几招过后,就被一群虾兵蟹将磨掉了耐性,故意激怒众人,是想让他们一拥而上,自己一招了事罢了。 果然,面对他闭眼的做法,即便欧阳希夷涵养再高,也气得够呛。 欧阳希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动荡后,双目似电,直刺花无衣,冷冷道:“那就让老夫会会你吧!” 语罢,向前连跨三步,与花无衣拉近距离的同时,身上气势也随之高涨,配合上那雄伟如山的身材,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令人无可抗御的气度。 又在这一刹那间,锵的一声,掣剑出鞘,直刺花无衣心口。 一剑下来,看似平平无奇,实则由欧阳希夷毕生功力凝聚而成,已经达到化腐朽为神奇、大巧若拙的境界。 哪怕三大宗师亲来,也不敢分心大意。 尤楚红与宇文伤等诸多高手,更是心头凝重,脸上写满了慎重之色。 也唯有花无衣一人不觉有他。 两根手指闻声而动,闪电般探出,精准优雅地一夹,再次续写起了‘灵犀一指’神话。 待睁开眼睛,欧阳希夷手中的长剑已经被他夹在两根手指之间,百般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尤楚红、宇文伤、李渊三人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知道时机来临,彼此对视一眼,口中大喝一声“动手”,一跃而起从三个方向,向着花无衣发起攻击。 尤楚红挥动手中碧玉杖,连续挥打,轻若鸿毛,重如泰山,展现出高超的境界。 宇文伤掌间漫起冰冷的寒意,犹如冰天雪地,寒冬腊月,让人望而生畏,冻彻心扉。 李渊略逊两人一筹,但也曾跟随霸刀闯荡江湖,接受名家指点,手中长刀泛起凌厉刀芒,带着摧枯拉朽之势,让人不容小觑。 他们虽不是宗师,可若一旦联手,即便宗师高手来了,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来得好!” 随后脚尖轻点,跃至高空,在空中立定,俯瞰众人道:“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中用,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霸王拳!” 口中一声大喝,他右手握拳,高高举起,全身真气流转,汇聚于拳上,以倒悬之势俯冲向下,锤在大地之上。 时间,巨大的拳劲以自我为中心,卷起一道狂暴气流,向着四周扩散,震得大地尘土出巨猛烈的爆破之音。 被拳劲笼罩在内的尤楚红、宇文伤、李渊、欧阳希夷等数位高手不敌,当场就重伤,失去了反抗能力。 他们身后的武林人士以及所属兵将更是不堪,直接被震得人仰马翻,纷纷倒地。 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健马长嘶,到处与人们的痛苦哀嚎之声。 待风平浪静后,众人望着场中唯一还站在场中脸不红气不喘的人儿,心中无不惊骇,着实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么厉害的人,都下意识屏住呼气,生怕花无衣会杀了他们呢? 花无衣察觉到他们心中恐惧,摇头笑道:“放心吧,我很少杀人的,但前提是你们不能有下次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闻声望去,果见现场一片凌乱,除了不同程度伤势外,并无一人伤亡,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这不仅没有消除心中的恐惧,反而愈发觉得花无衣高不可攀了。 花无衣也乐得如此,正欲前行之际,身形一滞,脸上笑容也戛然而至。 只见四道人影已经急掠而至,分立四方,将花无衣团团围住,挡住了他的去路与前路。 前方之人是一位身材魁梧,须眉皆白的老僧,他气质雍容尔雅,手持一柄禅杖,不等花无衣开口,就优先介绍道: “阿弥陀佛,老衲帝心见过花公子。” 左边之人同样是个和尚,身材挺拔,须发皆黑,一身棕色袈裟罩身,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悲天人之态,双目泛起阵阵智慧之光,让人生出无限亲近之意: “阿弥陀佛,老衲智慧见过花公子。” 右方之人,白眉过耳,长须盖腹,双目湛湛有神,肤如凝脂,白中透红,隐隐生出一股青春焕发之气,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的样子,予人和善可亲之感: “阿弥陀佛,老衲道信见过花公子。” 最后一僧,手执木鱼,身披灰色僧袍,枯瘦黜黑,面带死气,犹如一株带着绿芽的枯树老藤,看似死气沉沉,但又透出一股无限生机,给人一种生死难辨之态,用一种低沉嘶哑的声音行礼: “阿弥陀佛,老僧嘉祥见过花公子。” “什么,帝心、智慧、道信、嘉祥,这是佛门四大圣僧?他们怎么来了,莫不是……” 莫不是收拾魔门余孽来了。 佛门四大圣僧,乃佛门顶级的四大高手,有着不输于玄门第一人的实力,因为出家人的缘故,不在江湖上走动,名声不显,但谁也无法忽视他们在佛门中的地位。 尤楚红、宇文伤、李渊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一见,心生敬仰,对比江湖传言隐隐猜测出四人来历,强忍着重伤之躯,起身见礼道: “原来是四位大德亲至,老婆子尤楚红见过四位圣僧。” “老夫宇文伤见过四位圣僧。” “晚辈李渊见过四位圣僧。”. 第六百一十章:大雅大俗 佛门弟子遍布中原大地,寺院共计3792所,人数高达二十三万人。 四大圣僧,年岁上百,超然于物外,哪怕是佛门真正的领导者,也不敢小瞧四大门阀的力量,尤其三人还是独孤阀、宇文阀、李阀的掌权人,更是不敢轻慢。 帝心大师面色平和,微微见礼道:“阿弥陀佛,老衲已是方外之人,几位施主无须多礼,” 道信大师含笑道:“今日老衲等人特意为除魔而来,几位施主有伤在身,不便参与,还请稍稍退后,待老衲除魔完毕,再向几位赔罪!” “哈哈,既是佛门高僧在场,老婆子也不好献丑,这就为几位高僧腾场。” 尤楚红等人听出话中之意,眼见自己已是重伤之身,也懒得争辩什么,相视一眼,各自率领身后跟随者后退百丈,为几人留下充足空间。 花无衣看着他们离开,等时间差不多了,才对四大圣僧问道:“几位大师所说‘除魔’二字该不会是指在下吧?” 16“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智慧大师目光扫过凌乱的现场,点头的同时又摇头道: “公子此拳看似凶狠绝房,却能进退自如,只伤不杀,可见花公子心性不坏,魔念不深,何不放下屠刀,及时回头?” 他话语虽轻,却蕴含着一种穿透心灵的力度,如暮鼓晨钟,大道宏音,冥冥之中可把深迷于苦海的受难者惊醒,送往回顾彼岸。 花无衣不以为然,左手一举,大拇指与食指做出捏花之状,脸上露出温和可容的笑容,从容说道: 大师的魔呢?” “这……?” 若非四人行为深厚,佛法高深,即使稳定心神,也差点被花无衣动摇了念头。 其中最为欣喜的就属道信大师,眼见花无衣以佛祖拈花之状,讲述禅宗禅理,心中倍感亲切,看向花无衣目光也多了几分善意,哈哈笑道: “哈哈,想不到我禅宗之理,竟能传到魔门,无衣此理,正合老衲心意,不若跟随老衲前往山门,一同修行,见佛见性,证得菩提果位。” “见佛见性?”花无衣收起手中动作,白了他一眼,直接拒绝道:“既是见佛见性,何不说明,圣人之道,吾性自足,我只需知行合一,就能心性自足,成就圣人之位,又何须跟你修行?” “好,说得好!!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此乃我儒家之良言,当浮饮一大白。” 人群中一名儒士打扮、儒雅风流、意态飘逸的中年人初听此言,就大声笑道。 他名王通,早年成名,三十岁后,又弃武从文,聚徒讲学,不与人动手,在士林中享有盛名。 花无衣的“圣人之道,吾性自足”以及“知行合一”虽与他与“穷理尽性”抨击儒学神化的观点有所出入,但终归朝着理性与务实方向发展。 王通情不自禁为之喝彩。 只可惜花无衣没空理他,道信大师也没空理他。 道信大师想不到花无衣给他一个惊喜不够,又给了他CM一个惊喜,虽然这个惊喜不是禅宗理论,但也实属难得,暗自叹息道: “看来秀心所言不错,无衣心中果然存有大智慧,难怪她会极力推荐你担任我们山门护法,现在连老衲也心动了!” 一直没有说话嘉祥大师也开口了,用他一贯沙哑的声音漠然道:“只可惜你终归是魔门之人,老衲着实不敢让你放飞自我,追寻心中本性。” 花无衣冷笑道:“你当如何?” 智慧大师上前一步,呵呵笑道:“自是想请无衣随老衲一同前往山门,观其本性,再做去留!” 花无衣直接决定道:“我于贵教并无仰慕之心,所以,办不到!” 道信大师哈哈笑道:“世尊曾言: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而不征得。无衣既无成佛,又无成圣,焉知你心中之圣,不是老衲口中之佛呢?” 花无衣摇头,斩钉截铁回答道:“不可能!” 帝心大师面色平和,却用一种雄浑铿锵之音问道:“为何?” 花无衣抬头看着他:“因为我不想成佛,也不想成圣,只想成为自己。” 似乎触及了心神,说话间,他修长的身躯依然长位,但坚定的眼神里却多出了一种深深的孤独和落寞。 只是相比过去,他已经强大太多了,哪怕稍稍闹出情绪,也能引动天地变化,让在场所有人心中都莫名萌生出一种悲伤之意。 只听他接着道: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我曾用佛法麻痹自己,也曾经道循道法的轨迹,将自己游离于世俗之外,最后发觉那只是另一种自我麻醉的手段罢了,与其去追求佛与圣,还不如追寻自己。” 嘉祥大师一愣,目光透过花无衣似乎隐隐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默然道:“阿弥陀佛,老衲似乎明白他为什么会收你为徒。” “与其说是他选我,倒不如说我们两个互相选择。” !” 语落,一阵阴风袭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凌厉之声:“说得好,臭和尚,你们这样随意蛊惑我们魔门中人,可曾问过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面罩黑纱风姿绰约的绝色女子正从远处飞来。 她身形极快,瞬息间就来到众人身旁,纤腰一摆,翩若惊鸿,款款落于花无衣身侧,显现出绝美身姿,不是祝玉妍还是谁? 花无衣见到她的瞬间,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知道他的下落吗?” 第六百一十一章:一触即发 “怎么?前段时间还卿卿我我,现在又冷酷无情,换了副面孔,果真和你那死鬼师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眼中幽芒一闪而逝,祝玉妍再看向花无衣时,早已不似魔门阴后那般干练果决,而是一副柔柔弱弱模样,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病态之感。 更让人无语的则是她目光中还透出一种别样暧昧,好似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让花无衣心头直跳,忍不住白眼道: “少来,我们两个只见过一面,还没有那么熟!” “的确只有一面,可那夜荒郊野外,篝火阑珊,无衣的绝世风采,还是令玉妍念念不忘,心生仰慕,今日来此,特邀无衣秉烛夜谈,共享良辰美景,不知无衣是否同意?” 祝玉妍亦不反驳,一双妙目满是柔情地望着花无衣,勾勒出千般妩媚,万种风情,似要将在场所有人魂儿勾出来全身膝骨松软。 尤其梦吃般的声音,更让人心魂牵梦绕,浮想联翩,忍不住去幻想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连看向花无衣的目光都不对劲了起来。 若非花无衣意志坚定,都要被其影响。 迹行踪,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找到他?” 四大圣僧也不想他们两个搅合在一起,当即打断道:“我佛慈悲,不知祝宗主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祝玉妍幽幽叹道:“四位高僧也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名宿,今日怎么联起手来欺负一个魔门小辈,莫不欺负我们魔门无人吗?” 四大圣僧何时见过魔门团结友爱,心生诡异,好在他们相处多年,彼此心意相通,还未交流,就心照不宣地想出了计策。 “什么?道心种魔大法?” 道心种魔大法,乃魔门无上心法,在魔门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历代魔门不乏一些惊才绝艳之辈,费尽心思想要整合魔门两派六道,完成魔门一统。 可他们真正的目的也无外乎是集齐天魔十策,进军天魔策无上秘法道心种魔大法破碎虚空。 想法看似简单,实则千难万难。 先不说佛门外界的阻力,即便魔门内部人人自私自利,又有哪个愿意臣服在他人脚下? 即便祝玉妍自己听到有人练成道心种魔大法,心神也是震了震,回过头,望着花无衣那张平静的面孔,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都未能平息下来,恍惚间,又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冷,再次望向四大圣僧,冷哼: “哼,臭和尚,巧舌如簧,我们魔门的道心种魔大法千百年来都没有人练成,又岂是你说练成就练成的,我看你是居心不良,挑拨离间,故意引动我们魔门内乱吧?” 莫说她不信,即便四大圣僧当初听了也差点不信,若非告诉他们消息的是碧秀心,四大圣僧也不会下定决心,为难花无衣一个小辈。 道信大师望着众人脚下一片凌乱,凝声叹道:“祝宗主若是不信,可以看看你的脚下,花公子一拳之威,是何等的恐怖?” 智慧大师再次补充道:“老衲听闻秀心所言,花公子掌剑双绝,并不擅长拳力,今日拳力尚且如此,也不知他的掌法与剑法,又是何等恐怖?” 祝玉妍想到花无衣与自己对敌时,展现出来的神乎其技的剑法,亦不敢小觑,只是心中另一种奇妙感觉又不停地催促着她,告诉她: 花无衣不会伤害自己,他若成为魔门圣帝,与魔门百害而无一利,自己只需要……就能常伴君侧,享有魔门圣帝一样的权利。 那种奇妙感觉好似让她重新回到了与石之轩相遇的时刻,及时悬崖勒马,屏蔽一切对花无衣不利的想法与言论,站在花无衣的角度去想问题。 要不然她也不会听到花无衣有危险,孤身一人赶来相助。 问过我。” 话音一落,花无衣就开口拒绝道:“.”用不着,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打架什么的,虽然很少,但有人故作挑衅,我还是愿意奉陪的。” 说着,她纤腰一扭,又款款后去,与花无衣拉开距离,表明立场道:“不过呢,我与你师傅终究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可不想你这条线索就此断绝,你若实力不济,可别怪我从背后擒下你,逼问你师傅的下落。” 花无衣不慌不忙,摇头笑道:“即便擒下我,又能如何?即便知道了石师下落,又能如何,有不死印法在手,世上又有几人能拦下他?” ,有没有本事决定我的去留。” “阿弥陀佛!” 四大圣僧微微运功,驱散花无衣凝聚在空中的内力,相视一眼,齐声宣读佛号,一声佛家真气呼之欲出连成一片,化作一睹无形气劲向着花无衣碾压而来。 那宽宏的声音亦透出一种直击心灵、发人深省的力度,仿若将人置身于一种梦幻与真实交织的世界,让人分辨不出真假,心头得以宁静。 若此时换作一个武功稍低之人,必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强行听这股大道玄音,直至彻底失去反抗之心。 可花无衣却不一样,他一身内力深厚,早已达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岂会受这些伎俩所蛊惑,右手一举,以作邀请之状,让四大圣僧先出手劲: “请!”, 第六百一十二章:战四僧 “请!” 或许顾忌身份,或许实力未明,四大圣僧第一时间,并没有贸然联手。 只由帝心大师一人率先出手试探。 微风拂过,他手中禅杖翻转,自上而下猛劈,化作漫天虚影,如水银泻地式,带着万钧之势,向着花无衣笼罩而来。 所用招式,正是他精修的“大圆满杖法”。 此杖从无而来,归往无处,讲求“随处做主,立处皆真”,无论对手如何防守,都能像水一样,无孔不入,无隙不至,能把敌人的斗志彻底销毁。 花无衣见他如此卖力,大叫一声‘好’,右掌轻举,在漫天禅杖中一飘、一引,毫不费力就将禅杖准星引到右边道信大师身上。 正在聚精会神关注花无衣的道信大师哪里会想到花无衣竞会祸水东引。 急忙使出精修多年的‘达摩手’将帝心大师禅杖挡下,但仓促之间,仍然还有部分杖影避之不及,触及身体,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将他整个人震退了好几步。 待稳定身体后,道信大师深吸一口气,看看花无衣苦笑道: “阿弥陀佛,想不到花公子的不死印法竞如此恐怖,比之令师邪王也不780逞多让。” 不死印法,借力打力,身具牵引挪移之效,他这么理解也无可厚非。 大师接下来管好自己的力量,免得自己被自己的力量伤到了。” “移花接玉,果然是套好掌法!” 不怕会一万种功夫的人,只怕有人将一种功夫练至一万遍。 移花接玉,“以柔克刚”“后发制人”。 在诸多掌法中,也只有移花接玉跟随花无衣时间最长。 花无衣对它的打磨,又岂止是一万遍那么少。 帝心大师百年功力当面,花无衣也能牵引挪移,移转自如。 若非帝心大师百年功力纯厚,及时卸力回收,道信大师非得吃些苦头不可。 可即便如此帝心大师也因为承受了撤回内力带来的反噬之苦,脸色微微泛白。 其他三僧察觉到了帝心大师的窘迫,亦不敢再留手。 智慧大师将百年内力汇聚于手掌,向着花无衣横推了过去。 那轻轻一掌看似没有什么花招,实则大巧若拙,蕴含着掌法中高超技法,掌势汹涌澎湃,如同长江大河激流涌荡,内息却平稳有序,进退自如。 哪怕花无衣再施展移花接玉牵引挪移,他也能及时回撤内力,不受半点损伤。 右首禅宗四祖开怀一笑,悠闲踹出一脚,从下方发起攻击,劲力所过,气沉如山,将花无衣的感官完全笼罩在其中,全身犹如针刺,无法集中精神。 嘉祥大师一声佛号,法相庄严,一只枯瘦的右手平伸,使出佛门禅功‘一指头禅’,万般妙法系于一指,如梦如幻,如真如假,于虚空连点数下,直取花无衣周身穴道,企图一招制敌。 佛门武功与道家武学不同,看起来中正平和,内里最是刚猛霸道。 三大圣僧相识多年,默契非常,不用过多交流,出手之间,就已经配合得亲密无间,又有帝心大师从旁策应,鲜有高手能从他们合击中逃脱。 可偏偏他们面对的是花无衣。 那个屡次从他们合围中逃脱、让他们束手无策的邪王的徒弟。 哪怕四大圣僧再有信心,也不敢丝毫马虎。 眼见花无衣在他们合围下面不改色,甚至连还击的意图都没有,四大圣僧心生不禁疑惑。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种瞬息之间的考量,即便再多,也已经无济于事。 看着三人合围,花无衣的脸色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他们攻击临身的瞬间,移花接玉心法再次发动,以自身为炉,将三人的功力尽数导入经脉中,并以自身经脉为轨道,将攻击尽数还给对方。 一时间,只听“噗嗤”“噗嗤”“噗嗤”三道声响。 智慧大师身中嘉祥大师一指头禅数指,嘉祥大师身中道信大师心佛手,道信大师身中智慧大师信佛掌。 三大圣僧口吐鲜血,各为彼此所伤,齐齐向后退去,不可置信看着花无衣。 他们千算万算,算到移花接玉能牵引挪移,算到移花接玉能以慢打快、后发制人,却怎么也算不到移花接玉还能以自身为媒,转移对手内力。 这不比石之轩的不死印法能令人匪夷所思吗? 如果说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吸收敌人死气转化成自己的生气,是为了让自己天生立于不败之地。 那么花无衣的移花接玉吸收敌人死气,就是将敌人的死气转化成自己的死气,用于攻击对手,对战之时,不仅能兼具不死印法的优点,更能令人对手防不胜防。 三大圣僧不免有些担心。 然而,即便再担心,却已无力再战。 帝心大师眼见三人受伤,眼中冒火,手中禅杖横举正要动手,花无衣却摇头提醒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动手?” 帝心大师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花无衣看了一眼边上的祝玉妍,微微解释道:“四大圣僧,同气连枝,现如今已经有三个受了伤,若是这第四个再受伤,你觉得你们今天还能顺利回去吗?” 四大圣僧,同气连枝,四个人加起来合力才能拿下一个大宗师。 若是分开来,祝玉妍拼着重伤也能击杀他们任意一个。 若此刻,他再与花无衣拼命,无疑不是给了祝玉妍一个白捡人头的机会。 帝心大师关心则乱,但听花无衣点拨,马上明白了眼前局势,苦笑一声“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缓缓放下了手中禅杖。 祝玉妍见到花无衣如此提防自己,不禁心生委屈,幽幽叹道:“无衣,我千辛万苦跑来帮你,你又何苦如此绝情,帮着这群和尚来提防我?” 花无衣白了她一眼,道:“武行四大忌,和尚、道士、女人、小孩,后两个弱势群体,能闯荡江湖,必有过人之处,至于和尚、道士嘛,最是麻烦。” 深吸一口气,没好气指了指身后,继续说道:“不仅势力庞大,还盘根错节,欺负一个,就来一窝,我不信你能惹得起。” 果然,顺着手指方向,林间阴翳处已经多了峨冠博带的老人,不是宁道奇,还是谁? 见到他,祝玉妍也不敢多说什么,跟着花无衣的脚步,一同离开了此地. 第六百一十三章:吐露心声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搞定琐事,接下来应该能清净一段时间了。” 日影西斜,万物尽染,映照出无尽的峰峦和林海,宁静而美丽,仿若壮丽的画卷。 沐浴着夕阳最后余温,花无衣心情大好,敞开心胸,尽情呼吸。 在他身后,祝玉妍若有所感,眉头一扬,丹唇轻启: 花无衣眉头一皱,疑惑地望着她:“那你呢?你跟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如果是为了石师,我劝你尽早放弃吧……?” 祝玉妍美眸一闪,如水春光荡漾,落在眼前这个让她看不出深浅的年轻人身上,只觉心头前所未有的平静:“这话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花无衣紧守灵台,坚持道:“再说几十遍,我也~是这个答案。” 祝玉妍没有说好或者不好,美眸继续停留在花无衣身上,似乎想到了什么,泛起奇异微光:“你真的是石-之轩的徒弟吗?” 花无衣转身她,目光平静:“为什么这么-问?” 祝玉妍嘴角微扬,不经意间释放出一缕风情,轻笑道:“奴家只是好奇,好奇你明明是魔门弟子,为何身上没有一丝魔门应有的魔气与邪性呢?” 祝玉好好奇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拜他为师?以你的武功,若要闯荡天下,应该没什么人能拦得住,何必多此一举?” “哪有什么理由,不过是觉得无聊,找点刺激罢了。”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照耀大地,遥遥天际,一片残红,空旷而悠远。 花无衣迎风伫立,凝望良久,幽幽叹道:“人一旦无聊了,就总想找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我也一样。” 答应了他,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邪王石之轩。” “我们在一起相处了两年时光,他的不死印法,我一看就懂,我的理论,他亦觉得新鲜,说是师徒,更像是朋友。” “直至两年前,也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离开隐居之地,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身边也少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那的确是他惯有的风格。” 祝玉妍对照记忆中的石之轩,眼中恨意一闪而逝,又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轻试探:“他既然离开你,你又该何去何从?” 花无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是另觅他处,寻找新的落点了。” 后又解释道:“我和石师一样,都是一个无法融入群体的人。普天之下,能让我高看一眼的人很少,石师算一个,如今他已经离开,我与慈航静斋又闹不到一块去,只好自己找个居所自己居住了。” 祝玉妍心中一动,展颜笑道:“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区区落脚之地,岂非难事,无衣若肯信任奴家,就交由奴家来办,奴家保证为你找一个心仪之地,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花无衣似乎看出了她心思,摇头笑道:“少来,我已经拜入邪王门下,传承补天、花间两派心法,又怎能加入阴葵派呢?再说了,我也没有那个心思!” 魔门崇尚真性情,有些真性情,肆意妄为,无法无天,需以武力镇压。 有些真性情,太过含蓄,宛如一条毒蛇,时时刻刻都想趁你不备,咬上你一口,需得时时防备。 祝玉好虽没有完全统御魔门,却在魔门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长年勾心斗角下,愈发欣赏花无衣这种不偏不倚,不成不淡的性子,轻声叹道:“魔门之大,也只有无衣你能在我面前说真话。” 花无衣直言道:“我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 “所以,奴家愈发欣赏无衣了。” ·······求鲜花······· 咯咯一笑,祝玉妍浑然不在意,绝美的身姿轻盈摆动,仿若自山林间走出的精灵,流露出一种清秀无伦的韵味: 语罢,她的身体微微一划,如同水中的柳絮,无端依靠在了花无衣胸膛。 “祝宗主,这是何意?’ 花无衣皱了皱眉头,想要推开她,可祝玉妍更快,两纤纤玉手如灵蛇般缠在花无衣腰侧,一双恍若点漆的美目绽放出无尽柔光,自下而上,注视着花无衣: “难道奴家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花无衣还是推开了她,两手轻轻一拂,卸去她双臂上的劲力,端起两肩,将她持正,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波动,除了平静,还是平静,一本正经的问道: “宗主别忘了,我可是邪王之徒,持有这世上最无情的心,你这般飞蛾扑火,不怕所托非人,重蹈覆辙吗?” 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哪怕祝玉妍再隐忍,还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一抹杀机,思绪良久,才回答道: 合魔门六道,功成之后,魔门上下,你为帝,我为后,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无衣,当真不像我们魔门之人!” 感受话中真意,祝玉妍深深注视花无衣良久,道:“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推心置腹,不错,当年我的确有一统魔门两派六道的资格,可这一切都被石之轩那个恶贼给毁了。”丸 第六百一十四章:天魔大法 “魔门武功,源自武林四大奇书中的天魔策,除却神秘莫测的道心种魔大法,就属我阴癸派的天魔大法最为厉害。” “然而,此功虽然强大,却一个弊端,那就是修习天魔大法的女子,未练成十八层,不得与心上人发生关系,否则,一身修为将停滞不前,终生不得寸进。” “玉妍当年年少无知,自以为遇到了他,就找到了此生追求,将师门嘱附抛之脑后,谁曾想换来的竟是一场欺骗,武道之路就此断绝不说,还害得师傅一朝呕血而亡,你说,此仇此恨,让玉妍如何化解。 夕阳落幕,最后一抹余晖在远方的山峦间悄然消失,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紫红色霞光。 晚风穿梭于林梢之间,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它的故事。 这么多年来,祝玉妍还是第一次向外人吐露心声,语气低沉,神色凄凄。 “七八三" 一口气说完,但见花无衣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自己露出嘲讽的目光,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轮回篇的“轮回’二字,就值得商榷了。” 祝玉妍一愣,诧异地望着花无衣,眼里满是幽怨:“你倒是对我们阴葵派的典籍很是了解啊!” ,若想跨越轮回,更进一步,必是要点燃阴中之阳,由至阴之气转生出至阳之气,以达阴阳圆转,生生不息之境,于我来说并不难,只是……” 祝玉妍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顿感眼前一亮,但想到自己情况,继而目光一暗,黯然说道:“只是奴家已非完璧之身,无法将完整的自己交给了无衣了。” “咳咳!” 与天魔真气相辅相成,再进一步。” “脱胎换骨、易筋涅槃,成就先天完人之身,再进一步。”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终于找到进军天魔大法十八层的方法了。 巨大的惊喜传进祝玉妍的耳朵,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闪电一样击中她的心,让她那颗颜抖的心颜巍巍地跳动,用颜抖的声音问道:“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无衣可不许骗玉妍哦?” “我自不会骗你。”花无衣点了点头,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动:“如果天魔大法只有这些,还不足以引起我的关注。” 祝玉妍不解地问道:“那无衣在想什么?” 在里面轮回千百世,若是天魔大法的幻术也能达到这种地步,那么它的价值绝不逊色于道心种魔大法了。” “精神空间,转世轮回?”祝玉妍咽了咽,着实被花无衣的想法吓了一跳。 花无衣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认真说道:“所以,我需要天魔大法的秘籍,印证我的猜测。” 前必须立下毒誓,不得泄露任何派内之事,否则必将视为叛徒处理。” 花无衣曾经拜过师,自然知道这条规矩,然而,他更清楚,魔门之人向来以强者为尊,规矩往往只是用来束缚弱者的。 像祝玉妍这样有能力制定规矩的人,规矩也不过是她可以利用的一种工具而已。 如今之所以谈规矩,无非是花无衣的条件不够罢了。 于是皱眉道:“那不知阴后想要什么?” 小东西,终于抓到你的把柄了吧? 刚才你一副清高的模样,对我爱理不理,现在就为你开开荤。 听到花无衣的话,祝玉妍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仍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绰绰欲泣道, “小冤家,玉妍对你一片真心,又怎会要你的东西?只是祖训毕竟是祖训,你这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张口就要玉妍将天魔大法交给你,即便玉好有心,也无法师门交代啊” 花无衣知道她在演戏,没好气地问道:“那不知阴后想要什么交代啊?” 他现在的实力,莫说一个天魔大法了,即便单挑整个魔门,都是摧枯拉朽的。 只是考虑到今日祝玉妍的救助之情,花无衣也不想采取什么极端手段。 终于见到花无衣吃瘪,祝玉妍心中略显畅快,腰肢轻扭,身上散发出迷人的风情,重新来到花无衣身边,吹着香气,故意靠近他: 蒲柳之姿,为你连接两派之间的通道吧。” 语罢,身体一倾,直接靠上花无衣胸膛,以同样的角度,同样的语气,询问道:“相信无衣这次不会拒绝奴家了吧。” 如她所愿,花无衣的确没有推开祝玉妍,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为什么非要如此呢?这个条件于我并不吃亏。” 祝玉妍收起脸上的笑容,幽幽叹道:“无衣以为玉妍是在挑拨你与石之轩之间的关系吗?” 花无衣点头的同时,又摇头5.2道:“或许有吧,但不是全部,你虽出身阴葵派,绝不是什么自轻自贱的女子。” 有千般秘法,也不过是一句空口白牙罢了,现在明白玉妍为什么要缠着你了吧。 花无衣点头道:“你想让我帮你摆脱石师的阴影,那你不怕我像石师一样让你重蹈覆辙吗。 祝玉妍忽而一笑,道:“玉妍身上的苦果已经够多了,还有什么好怕,但冲无衣这一句,玉妍便知自己所托非人。若无衣不想用过激的手段就拿到天魔大法的话,这就是你唯一的机会。” 话都说到这里,花无衣还能说什么? 第六百一十五章:佛门计划 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雄踞于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 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涧四水流贯其间,既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水运便利。 历为帝王定鼎之地,居中原而应四方。 先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七朝建都于此。 本朝天子隋文帝,定都长安后,更是将其定为陪都,以作第二都城之用,可见其战略要义。 在其南郊,有间寺院,名为净念禅院,亦为江湖武林白道之首,与慈航静斋并称武林两大圣地。 净念禅院初步建成于东汉年间,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俨然成为世俗名流眼中的一尊庞然大物。 其内楼阁林立,均由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多达数百间,堪比佛城。 这些建筑以最中央的铜殿为中心,规模完整,制式统一。 上供文殊菩萨、药师、释迦和弥陀等诸多佛陀,下供五百罗汉在内的诸多罗汉。 金身佛像16,多不胜数,个个栩栩如生,均以金铜铸制。 富丽程度,非比寻常。 身为出家人,这些人常常教导众生看破红尘,放下一切,自己却穿金戴银,占田蛊民,不禁让人嘘泪下,想到后世一个发生在直播间里有关卖酒的故事。 也难怪石之轩,既入佛门,又出佛门, 此时。 一间香烟袅袅的禅房之中。 梵清惠一身白衣飘飘然,衬托出她极美的五官,正对着宁道奇施礼道: “阿弥陀佛,劳烦宁道人一路护送,几位尊者才能全身而退,安然返回禅院。” 宁道奇闻言微微一叹,缓缓说道:“斋主无须客气,道信、带心几位尊主苦修禅功百年,功力深厚,即便没有老道,他能全身而退,老道不过是锦上添花,顺手而为罢了,他们既已无碍,老道也就放心了,只是……” 只是密林一战,江湖传言,是他宁道奇出现才吓退了以花无衣为首的魔门势力,但只有宁道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知道这只不过是江湖传言罢了。 眼见以石之轩为首的魔门势力,尚未铲除,花无衣这个后起之秀又横空出世。 宁道奇也不禁为武林未来感到担忧。 “阿……” 梵清惠经历此战,也猜到了宁道奇在担心什么,正要念声佛号,以平心中压力,脑海里蓦然浮现了花无衣身影,吓得她赶紧凝神静心。 宁道奇察觉她神色有异,疑声问道:“斋主,可是身体有恙?” 密林一战,正道势力全线溃败,士气正是低迷之时,梵清惠也不想节外生枝,让众人为自己分心,随即隐瞒实情道: “贫尼无碍,只是与那花无衣交手,受了些轻伤,稍作调息就好,宁真人不必担心。” 宁道奇松了一口气,但听她提起花无衣,面色凝重 宁道奇好奇道:“哪三点?” 两个联合起来,放眼天下,必将无人可制。” 宁道奇想到石之轩的情况,点头道:“邪王已经消失了两年,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他酿一场巨大阴谋,也不知道再次出现时,会是何种的光景?” “这也正是贫尼担心的!”梵清惠看了他一眼:“邪王凶威,非常人能及,普天之下,只有师妹能令其收心,只是师妹苦心专研不死印法多时,苦耗心神,已经时日无多,她若出了事,就再也没人能牵制石之轩了。” 碧秀心是在研究不死印法,但却从不与他人分享成果,可见她心里还爱着石之轩。 宁道奇亦为碧秀心的倔强感到无奈,轻轻叹息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非一件好事。” 如果花无衣不离开幽林小筑,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但想到花无衣的武力,宁道奇也只能干瞪眼,同时,也划出另一个重点:“斋主曾言花无衣曾修成魔门的道心种魔大法,可是真的?” “这是师妹告诉贫尼的,具体情况如何,贫尼已经无法得知。” 逊色于邪王。” 将自己隐藏在迷雾最深处,让人判断不出迷雾身后到底是什么,面对这茫茫十万大山,老道即便想下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 样,也许他本来是这样,可是真是假,真到了他面前,已经说不出个所以来了。” 闻言,宁道奇脑海里莫名浮现了一种境界,出口就说道:“神光内敛,气息深藏、浑然一体,也许这就是传说中‘超凡入圣、返璞归真’的境界吧。” 梵清惠一愣,惊讶地望着他:“真人是说?” 宁道奇点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此人远比我们想象得更加可怕。” 梵清惠长舒一口气,无奈叹道:“是啊,他现在又和祝玉妍搅合在一起,言行举止,甚为亲密,也不知道对于我们佛门来说是好还是坏?” 阴葵派善于魅惑,世上极少有男子逃得了她们的媚术。 “秀心?”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第六百一十六章:鲁妙子 仁寿四年,公元604年。 在历史上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月。 这一年,隋文帝杨坚带着无尽的遗憾与悔恨离开了人世,享年63岁。 这一年,中华大地上迎来了一个备受争议的皇帝。 这一年,饱受胡人欺辱,好不容易迎来太平盛世的中原大地急转直下,又迎来一个黑暗时刻。 登上皇位的杨广,从第一天起,就展现出了他雄才伟略的一面。 先大刀阔斧地改革朝政,提携虞世基等江南士族,打压关陇集团,平衡各方势力。 后又谋划开通运河,迁都洛阳等诸多事宜,将全国政治中心南移,彻底摆脱关陇集团的牵制。 但同时,经过多年压制,随着杨坚离世,杨广残暴不仁、骄奢淫逸、好大喜功的一面也浮出水面。 敌,将朝堂变成自己的一言堂,容不得他人半点违逆。 待稳定政权后,杨广还是没有消停,而是一改往日在杨坚压制下形成的节俭之风,彻底放飞自我,大肆修建行宫,收集天下美女以扩充后宫,百万民夫,被他视之如草芥,征调一匹又一匹,死伤者不知凡计。 连花无衣见了,也不得不称呼他为一声“暴君。” 暴君不同于昏君,昏君是昏聩无能,能力上的不足,暴君是残暴不仁,性格上的使然。 杨广的眼光独到,褒贬时局,对症下药,诸多举策,让人眼前一亮,直呼内行。 花无衣无法将其归为昏君,但他残暴不仁,不体恤百姓,骄奢淫逸,视百姓为猪狗牛羊,人牲畜力,也是不争的事实。 短短数月时间,虽没有败空家业,但也不乏一些有识之士从中看到了大隋帝国的末日。 菊花、牡丹、蔷薇、梅、桃、兰…·… 这里鲜花遍地,绿荫成群,漫天繁花飘零而舞,争奇斗艳。 这里深山绝岭,本该云雾弥漫,冷风吐息,但在这里,阳光却如黄金般熠熠生辉,气候也如春天一样永恒不变。 不管是谁,但凡到了这里,都会被这一片花海迷醉,忘记红尘困扰,忘记世间惆怅,忘记一切。 由于世界的不同,汉人前后版图的差距,新生的移花宫,并没有坐落于原来的位置。 而是修建在汉人最多,血脉最纯,也是时局最稳定的江南地区。 这点是花无衣基于一个汉人的自觉,也是花无衣纵观历史,考虑到北方自古多战乱等诸多因素下定的决策。 此时,一座被剑气削去一半,只剩下半壁绝峰的山巅之上, 花无衣负手而立,目光透过朦胧的云雾,俯瞰着下方宁静而庄重、宛如天宫般的亭台楼阁,嘴角微扬,露出淡淡笑容。 两年来,他走访名山,深入不毛之地,踏遍万里山河,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充当心灵寄托的地方。 为此不惜精心布置,尽力还原移花宫的布局与风格。 直到那股熟悉的气味再次回到心头,花无衣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迫近,一声苍老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再有半个月就该完工了””。 “辛苦了。” 花无衣微微点头,目光从下方的三千巧匠身上掠过,最终定位在缓缓而来的老者身上。 老者身形奇高,峨冠博带,面容朴拙古奇,吐出一种高山仰止的气势。 即便年过半百,仍能挺直腰板,傲然屹立,毫无佝偻之态。 正是天下第一能工巧匠,一一鲁妙子。 想要修建一座行宫,不仅要有钱,更要有人,特别是那些能工巧匠,更是不可或缺之物。 鲁妙子不是花无衣特意聘请,但当花无衣发现他时,鲁妙子已经混迹在了花无衣招募的三千巧匠中。 一番相处,见其学识渊博,意见独到后,花无衣才慢慢打听到鲁妙子真实的身份。 鲁妙子告诉花无衣:他喜欢四处游历,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无意间听到有人在招募工匠,就想混进来,体验一下生活。 花无衣虽没有尽信,但也没有过多追究,在帮他处理好陈年顽疾后,让鲁妙子统领三千巧匠,帮自己修建移花宫。 鲁妙子倍感花无衣救治之恩,顺势答应了下来,有他‘天下第一能工巧匠’的身份在,三千工匠无不拜服,尽心听其指挥,工期也缩减了许多。 美轮美奂的移花宫也成为了鲁妙子另一个杰作。 但这些光环背后,只有鲁妙子知道,移花宫看似由他建造,实则上,背后的设计全都出自眼前这个年轻人之手。 花无衣对天文星象,风水地理,房产建筑的研究,绝不逊色于他。 只当精美的图纸一到手,即便鲁妙子反复衡量,也挑不出一丝毛病,被迫降职成包工头,少了很多体验感。 这也让鲁妙子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并非普通的武夫走卒,闲暇之余,没少假借商讨进度为由,与花无衣讨论天文星象、奇门遁甲等诸多学问。 花无衣一一具答,一来二去,两人也渐渐熟稔了起来。 只是工期将尽,分别在即,鲁妙子心中虽然不舍,但也知道此事不可避免。 望着下方那座隐藏在花海中的仙宫,两道长期压抑在心中的疑问也随之破壳而出,轻轻叹道: "别这么说,此处山川交汇,藏风聚气,朝宜调琴,暮宜鼓瑟,若非老夫有了安乐窝,也要厚着脸皮,求你收留我这副残躯,颐养天年呢。” 移花禁地,外人止步。 传功祝玉妍,助其突破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并非花无衣心血来潮,善心作祟。 而是花无衣考虑自己风头太盛,有意扶持一路魔门势力,帮自己分担压力,承担白道打压与监视 可自那晚祝玉妍提出条件以后,花无衣也只能将计划暂且搁置。 两年的相处,在道心种魔的潜移默化下,祝玉妍早已身心俱服,将花无衣当成了天,当成了地,对花无衣言听计从,摆在心中头等地位,并远远超过她所追求的一切。 这样的女人,花无衣虽没有付诸真情,让她参与移花宫之事,但还是每年抽出一定时间去看看。 祝玉妍对此甘之如饴,心中除了欢喜还是欢喜,丝毫生不出一丝怨念。 至于祝玉妍与鲁妙子? 祝玉妍年轻时,美貌无双,风采照人,初入江湖游走各大势力之间,也不乏一些爱慕者聊表心意。 鲁妙子便是其中之一,对其爱慕有加,甚至不惜辜负了另一位红颜知己。 可惜后来祝玉妍惨遭石之轩抛弃,心性大变,为了断情绝义,摆脱石之轩的阴影,不惜追杀那些与自己有关之人。 鲁妙子为此,成了受害者,虽然逃得一命,但也被其所伤,不敢冒头。 今日听到祝玉妍的消息,心中愤恨交织,但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无可奈何,疑惑道纸: “祝玉妍心性刚烈,不逊色于男儿,一旦下定决心,就没有妥协的余地。你是怎样让她改变主意的,莫不是真如江湖传言所说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通过邪功,来影响她的性格。” % 第六百一十七章:小小请求 “哦,原来你也知道道心种魔大法?” “老夫年轻时,结交过你们魔门一位高手,我帮他修建了一座寺庙,他告诉魔门我一些秘闻,其中就有道心种魔大法。” “是向雨田吧?” 向雨田与祝玉妍、石之轩同辈,乃邪极宗上代宗主,生性高傲,出身魔门,又不喜欢魔门,唯独对博古通今的鲁妙子极为看重,结为忘年之交。 向雨田在破碎虚空前夕,曾把魔门至宝邪帝舍利交给鲁妙子保管。 大隋建国后,杨坚命当朝司空杨素负责建造长安都城一事。 杨素素来功高盖主,担心杨坚对自己不利,特意邀请鲁妙子暗中建立杨公宝库,把一生所得钱粮器械存放于杨公宝库中,以备不时之需。 鲁妙子就顺势将邪帝舍利存放在杨公宝库中。 这点,不止鲁妙子知道,花无衣也知道,脸上也没有流露出过多表情 但鲁妙子听到花无衣提起向雨田,心中很是诧异:“看来你也知道他,是石之轩告诉你的吧。” 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花香,花无衣摇头道:“是谁告诉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这里莫不是为了确定我有没有拿到邪帝舍利,或者有没有进过杨公宝库?” 鲁妙子瞳孔一缩,不可置信望着花无衣:“你怎么知道?” 花无衣凝视着远方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道:“我的确知道一些消787息。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进过杨公宝库。” 鲁妙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好奇道:“那你是怎样练成道心种魔大法的?” 花无衣摇了摇头,笑声随之响起:“谁说修炼道心种魔大法一定需要邪帝舍利呢?” 鲁妙子想了想,也点头道:“不错,向雨田是借助邪帝舍利练成道心种魔大法,却设说过修炼道心种魔大法一定需要邪帝舍利,你年纪轻就能另辟蹊径,练成道心种魔大法,着实天才,是从什么开始修炼的?” 花无衣竖起一根指头,认真说道:“大概两年前吧,从开始练功到神功大成,前后没超过一个时辰。” “噗,一个时辰?” 仿佛一道雷电划过天空,鲁妙子不可思议地望着花无衣,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哪怕向田雨天纵奇才,也是穷尽一生,靠着邪帝舍利才修成此功。 怎么花无衣,竟然前前后后不超过一个时辰呢? 如此巨大的差距,莫说鲁妙子不信,即便魔门历代邪帝听了,也忍不住从棺材里爬出了找花无衣共推牌九吧。 花无衣微微一笑,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洞悉人心的智慧,开口解释道:“其实很多武功看起来很难,但当你真正了解它的时候,就会发现也不过如此而已。” “古人探索天道,模仿天道,发明了许多有趣的东西去追寻天道,看似形形色色,古怪峋,但最终不过是为了追求一种‘天地与我为一,万物与我并生’的神奇境界罢了,这也就是道家常说的‘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是一种境界,也是一种精神状态。它代表着人与自然、人与宇宙之间的和谐关系,以及对于生命本质和宇宙规律的深刻理解。” 要更加注重如何完美地进入并掌控这种状态。” “这就是习武较量时,要考验一个人心性的原因。心性不稳的人,往往难以保持精神状态的平衡,这会导致他们的境界被打破,无法与天地相合,从而让对手有了可乘之机。” “所谓‘心之所至,力之所生’,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我曾经听过有人光靠钻研典籍文化,就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文弱书生,一跃成为顶级高手的消息。” 真经》的秘籍中,这本秘籍又被我所得,即便现在读来,也是眼前一亮,大有收获。” 头一次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消息,头一次听过这么新奇的感悟,鲁妙子猛吸一口气,立良久,才渐渐回过神了过来,心中不住地为那个编写出《九阴真经》的奇人感到震惊。 “朝闻道,夕死可矣。所以你是先摸清了道心种魔大法的真核,然后再直捣黄龙,一蹴而就修成道心种魔的。” 花无衣赞赏地望着他:“不错,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相济,阶及神明。” 为喜怒哀乐所扰,不为动静所阻,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不仅能在打坐中提升的实力,还能在平常的吃饭,喝水、走路中时时刻刻变强,自成一片天地。 字字珠玑,又字字暗合天道变化。 花无衣说得轻巧,但鲁妙子心思敏捷,还是能从这些话中感受到花无衣的深不可测:“所以,你现在离破碎虚空还有多远。’ “破碎虚空?”花无衣一愣,转身望着下方的移花宫,笑侃道:“看来向雨田告诉你的消息还挺多的,若说破碎虚空,我现在稍微用点力,还是能办到的,不过呢,我于人间终究有些遗憾,等了结心事自会走的。” 随后又问道:“当然,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练成道心种魔大法,既然你知道道心种魔大法的隐秘,应该也知道道心种魔的危害吧。” “他倒还不错。”花无衣点头赞赏道,随即望着西蜀方向,幽幽叹道:“那你应该我明白为什么要离开幽林小筑了吧。’ 幽林小筑是鲁妙子第一个发现的,后来将其推荐给了碧秀心与石之轩,以作两人隐居之地。 鲁妙子想起近来有关石之轩的江湖传言,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石之轩已经走,现在幽林小筑只剩下秀心母女二人了,你不想让她们受到影响。” 第六百一十八章:宋阀来访 “这个你放心,秀心也是我的朋友,我自会看他!”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或许碧秀心是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想法嫁给石之轩的,或许她是秉承着慈航静斋‘入世’的理念结交各路英豪的。 可若没有付诸一丝真情,石之轩又何苦一世悔疚?李渊又何苦独自追念?欧阳希夷又何苦幽幽苦叹?甚至连天刀这样骄傲的人,也何苦为-她愤愤难平呢? 相比于带着政治目的玩转人间的慈航静斋圣女,碧秀心的结局或许悲剧,但-更令人心生共鸣。 哪怕她并非鲁妙子一生追求,鲁妙子还是愿意将其当成-一位知心好友。 是故,听到花无衣嘱咐,鲁妙子想也没想就直接同意了。 带些礼物过去。” 鲁妙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花无衣口中听到碧秀心病重的消息,但听花无衣说得如此严肃还是第一次,不由一愣道:“真有这么严重?” “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处理的。” 摆了摆手,花无衣不想解释太多,转开话题道:“说说你吧,我听说飞马牧场的场主是一位大美人,还为你生了个女儿,你这样躲着她,又与石师何异?” 飞马牧场位于竟陵,是由魏晋南北朝某位大将传下来的势力,盛产战马,实力雄厚,一般人不敢招惹。 当代场主商青雅英姿飒爽,知书达礼,又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 几年前,鲁妙子被祝玉妍追杀,身受重伤,仓皇之下逃到飞马牧场,被商青雅所救。 商青雅仰慕其才,将其留在飞马牧场养伤,并在朝朝暮暮中产生了感情,有了一个女儿。 可即便如此,鲁妙子心中最中意之人还是祝玉妍,没少为自己的禽兽行为感到自责,之后就隔三差五地以各种理由跑出飞马牧场,躲避情债。 如今听到花无衣拿自己和石之轩比较,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仰天长叹道: “是啊,是我对不起青雅,我如此行径,又与石之轩何异呢?” ,珍惜眼前良人,莫要失去了才后悔。” 头箭,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反悔,我们与其同情她,开解她,还不如帮她摆脱石师的阴影来得实在。” 鲁妙子深深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终于明白玉妍为什么会选择你了,比起我,你似乎更加了解她。” “咳咳,再怎么说,我的武功也是女人教的,偶尔了解一下女人也是应该的。” 提起祝玉妍,不管是花无衣,还是鲁妙子都绕不开石之轩。 尤其是花无衣,石之轩是他师傅,鲁妙子与石之轩同辈,在两人面前,花无衣总觉得自己矮了一辈,说话也不自然了起来。 鲁妙子似乎察觉到了花无衣的尴尬,也就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心思了。 ·······求鲜花······· 这时风中又传来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放眼望去,只见山间林木中,缓缓走出一位红衣女子。 此女名为红玉,五官精致,眼眸如水,一身红裙如火,妩媚而不失高贵,是花无衣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子。 移花宫是一个只接纳女子为成员的门派。 在过去的两年里,花无衣按照计划,从全国各地挑选出了七个武学天赋奇佳的女孩充入移花宫。 虽然自信能照顾他们,但终归是男女有别,不太方面,不得不从外界招收一些无家可归的女子加入移花宫,担任宫女,负责打理移花的日常事务。 她们对外界已无所留恋,与那些沿街乞讨或进入青楼的女子相比,花无衣提供的庇护,无疑不是她们最好的归宿。 听到花无衣要收留她们,想也不想就跟随花无衣来到移花宫。 红玉就是其中一个,因为容貌出众,惨遭歹人惦记,导致全家遭劫,若非花无衣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花无衣帮其报仇,红玉便主动跟随花无衣,来到移花宫,虽然练功已晚,但胜在努力。 花无衣私下里没少给她开小灶,传了几门改善天赋的心法口诀后,又特意将手中葵花宝典去芜存菁,反复修改一并传授给了她。 可以说,除了几个丫头外,花无衣最用心栽培的就是她。 花无衣听其脚步匆匆,猜想有要事发生,将目光转移到红玉身上。 这时红玉已经来到两人身边,盈盈一礼,从容说道:“先生,宋阀宋二爷协同宋家公子宋师道一同拜访,正在前厅,想邀你过去一叙。”丸. 第六百一十九章:公子师道、礼尚往来 宋阀,居于岭南,明面上臣服于大隋朝廷,实际上却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恢复汉统。 杨坚在位时没少采取政策限制岭南发展,但随着杨坚离世,杨广放飞自我,开启春秋大梦,也渐渐失去了对岭南的抚照。 宋阀趁机活跃,先利用人脉关系,打通关节,再从事各种暴利买卖,谋取厚利,势力遍布江南各个渠道。 花无衣在江南活动期间,也没能逃过宋阀耳目。 可出乎意料的是,宋阀在得知花无衣要在江南修建行宫时,不仅没有为难花无衣,反而为花无衣提供各种帮助,帮助他提供钱财,帮助他将动静压制到最小。 可以说迄今为止,除了宋阀、鲁妙子、以及花无衣招聘的三千工匠外,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移花宫的消息,完全符合花无衣将移花宫打造成隐身门派的初衷。 然而,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花无衣受人恩惠,债务还未了结,自是不能拂了宋阀脸面。 当他来到已经布置好的大殿时。 大殿之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坐在一起,正在悠然品茗。 年长者年约有二十七八,体型修长,肤白如雪,瘦窄的脸庞上载有一双幽郁而又智慧的眼睛,配上一身文士装束,风度翩翩,宛如武侯在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从容的力量。 正是宋阀二当家宋智。 此人是宋阀阀主宋缺之弟,也是天下少有的用剑高手,以及天下少有的智者,被江湖人称作“地剑”。 宋阀内部,由于阀主宋缺常年闭关的缘故,宋阀大小事务,几乎都落在了宋智肩上,宋缺对其十分信任,可谓大权在握。 在他旁边,坐着一个年纪尚小的身影。 年约八九岁,体型匀称,面容尚显稚嫩,举止之间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从容。 他紧挨宋智而坐,每当茶香飘溢,都会用那双明亮的眼睛凝视宋智,似在询问,似在学习。 花无衣虽是第一见到,但也隐隐猜出他就是红玉口中的宋阀公子宋师道。 由于心慕梵清惠的缘故,宋缺成亲较晚,在婚后共有四子两女,宋师道是幼子,最得宋缺爱宠。 花无衣一眼即过,心中了然,当先行礼笑道: “哈哈,二爷大驾光临,花某有失远迎,实乃过错,还望二爷恕罪恕罪。” “哈哈,花公子客气了,你日理万机,筹备宫中繁务,宋某贸然打扰,已是过错,怎敢受你一声‘恕罪’?今日来此,特意送来礼物,以作花公子乔迁之喜,还望花公子莫要推辞。” 一日之内,剑压大兄,拳震中原各路高手,连败佛门四大圣僧。 两年前,花无衣一朝成名天下知,名声传遍江湖各大角落。 若非他不喜争斗,也不知还要谱写出怎样的神话? 这样的高手,宋阀只能结交不能得罪,听到花无衣赔罪,宋智赶紧起身,以更低的姿态承上礼物。 很快,他一声令下,几十个身穿新衣、打扮得体,面带喜庆的家丁抬着几十口箱子鱼贯而入,来到大厅。 宋智指着箱子介绍道:“数日前,大兄听闻花公子行宫将成,特意命在下送来贺礼,聊表喜庆,还望花公子喜欢。” “噗通”一声,箱子齐齐落地,“咔嚓”一声,箱子齐齐打开,露出里面真容。 除了大量的黄白之物外,还有大量的绫罗绸缎,家居饰品以及奇花异草、胭脂水粉,全都是花无衣喜欢,或者马上要用到的东西,诚意十足。 有权才有钱,世家门阀,从不缺钱,若能以钱财,换得一位高手的好感,宋阀自是乐意。 “阀主谬赞了,阀主的天刀刀法,亦让在下眼前一亮。” 这些都是客套话,说多了也没什么意思。 宋家家风甚严,长辈在前,宋师道不敢开口,但见花无衣问起,也不好失礼数,躬身九十度行礼,不卑不亢地回道:“晚辈宋师道,见过宫主。” 或者‘花大哥’即可。” 宋师道面色尴尬,悉悉索索说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叔父常言,武林之中强者为尊,师道武功薄微,岂敢在宫主面前放肆,再说……再说……” 说到这里,他似乎真有难言之隐,一张脸色通红,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了起来。 花无衣似有预料,摆手笑道:“这有何难,花某虽非天下无敌,但在拜入石师之前,也曾遇到过几门上乘心法,今日就借花献佛,赠予宋公子,以报这些时日阀主对移花宫的资助。 “是,先生。” “什么?中华傲决?” 门外红玉温润的声音与门内宋智急促的声音同时响起。 红玉暂且不说,但宋智身为宋阀核心成员,即便不明白一以贯之神功以及降龙十八掌是什么样的武功,也不能不知道中华傲决是怎样的剑法。 那可是连大兄都赞不绝口的剑法。 花无衣用来对拼大兄的天刀刀法不落下风,完全抵得上宋阀在花无衣身上的所有投资,花无衣还一次送上三本,宋阀岂不赚大了。 此时,宋智虽然不知道另外两门武功是什么,但听其口气,也知道那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武功,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第六百二十章:移花七秀 看出了宋智心中疑惑,花无衣微微一笑,为其解释道: “降龙十八掌,是一门至刚至阳的外门掌法,取自(周易》要理,融合儒道两家精要,招式简洁明了,共计一十八招,招招刚猛霸道,留有余力,若与一以贯之神功相辅,则威力更上一层楼,绝不辱没宋公子的身份。” “另外花某虽出身于魔门,但这三门武功却和魔门没有半点关心,也不会连累宋阀的名声。” 宋智心中大喜,赶紧对着宋师道打眼色道:“师道,没听到吗?花公子的武艺即便连大兄也佩服得很,他有意收你为徒,是你的福气,还不赶紧头拜师。” “徒儿宋师道,拜见师傅。” 宋师道不敢怠慢,稍稍整理衣冠后,一个向前倾倒地,就朝着花无衣叩行跪拜大礼。 宋智站在一旁,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宋阀志在天下,要想成功,就要笼络天下贤才。 花无衣武艺高强,16是天下少有的高手,推崇汉统的理念与宋缺一致。 宋缺对于花无衣的看好,远胜其他人,不止一次表现出拉拢此人的念头。 如今宋缺膝下长女已经到了豆蔻之年,按照世俗来说,足以到了嫁人的年纪,宋智此来就有试探口风之意。 只是不等开口,花无衣就与宋师道结下了不解之缘,这对于宋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宋智索性趁热打铁,牢牢地将花无衣绑在宋阀的战车上。 花无衣见状右手微拂,轻轻布下一道掌力,将宋师道整个人托起来,摇头说道:“宋二爷说笑,花某才疏学浅,有些事情连自己都看不明白,又怎敢胡乱教人呢?” 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七个明眸皓齿、长相灵动的女童鱼贯而入 她们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左右。 为首的女童,身着白色衣裙,面色清冷,寒气逼人,隐约间透出一股傲气,给人一种冰天雪地的窒息之感。 第二个女童,身穿彩色宫裙,眼如群星,目光中带着三分智慧,三分俏皮,四分乖巧,笑靥如花,灵动调皮。 第三个女童同样身穿彩色宫裙,灿若朝霞,皎如明月,高贵而不失优雅,妩媚不失英气,艳丽而又神秘,灵动可人。 第四个女童,一袭绿裙,眼中含笑,两颊各带一个酒窝,如清水芙蓉,含而不吐,光而不烈。 第五个女童,一身蓝纱裙罩身,轻盈飘逸,柔中带韧,秋水为神玉为骨,宛若雪中傲梅,屹立不倒。 第六个女童,身穿一袭粉白相间的长裙,面容清秀,清新绝伦,如空山鸟语,钟灵婉约,宁静而优美。 第七个女童,一袭青蓝短衣,肤如凝脂,面如白玉,一张脸蛋清秀可爱,眉中藏秀,笑中带柔,犹如一轮刚刚升起的太阳,温暖而舒适。 七个女童,七种绝色,虽未长开,却已初见美人端倪。 她们每人手持一个托盘,盘上放着几卷书册,步伐轻盈而有序,疾步来到花无衣面前,齐齐叫道:“先生。” 花无衣微微点头,指着宋智与宋师道为其介绍道: “你们七个丫头来得正好,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岭南宋阀宋二爷,这位是宋阀的公子宋师道宋公子,先生我能修成移花宫,让你们居住,可多亏了宋阀,正好宋二爷当面,你们得好好感谢两位大恩人。” 闻言,七个女童没有任何犹豫,齐齐拜道:“见过宋二爷,见过宋公子,谢过宋二爷和宋公子资助之恩,我等没齿难忘,日后必将报答。” 年纪轻轻,性格就已成型,又有名师教导,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宋智眼睛瞄过七个女童,自然看出这七个女童将来会给移花宫带来何等远大前景,也不敢托大,放低姿态道: 身为宋阀核心人物,宋智走南闯北,早已见过太多场面,虽然震撼花无衣的能力,但也不会为此失了方寸。 倒是宋师道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吞吞吐吐地说道: “见……见过七……七位姑娘。” 花无衣看着他模样,拍了拍脑门,恍然笑道:“呵呵,瞧我这记性,来了这么久,还没给宋公子、宋二爷介绍呢,来,宋公子,宋二爷我为介绍一下。” 随即指着七个女童依次为两人介绍道: ,而不敢称作‘师父’。” 中华大地,物宝天华,人杰地灵,从来不缺少人才,尤其是天资卓越之人。 近年来,随着杨广好大喜功,骄奢淫逸的一面展现,一方面乱用民力,一方面又放任一些民间组织私下里为自己搜刮财物,劫掠美女。 百姓生活困苦不说,一旦有漂亮女子被其盯上,只能自认倒霉,被其抓走,授以高价,沦为权贵们的玩物,闹出了不少人命。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组织越做越强,开始与当地豪强勾结,连官府也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可谓嚣张至极。 即便花无衣见一批,灭一批,也架不住这条产业链带来的高利益,使得这些组织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杀也杀不尽。 移花宫的宫女大多都是这场浩劫的受害者。 邀月、怜星等人要么是被父母遗弃,要么是花无衣从青楼或者人贩子手里虎口夺食救下的。 787而之所以给她们起名‘邀月’‘怜星’,是因为花无衣总觉得移花宫少了邀月与怜星就少了很多味儿。 最终他考虑了很久,直接把这两个名字赐给其中两个,后来就引出了公孙兰,欧阳情,高绛婷,苏雨鸾,风晴雪等几个熟悉名字。 七人中。 邀月、怜星的资质不用说,与明玉功十分吻合,花无衣教习明玉功的同时,又根据两人天赋,分别传授了寒冰真气与望月掌两套绝学。 公孙兰,欧阳情传授剑舞与剑气两门绝技。 高绛婷与苏雨弯,花无衣按照计划传授二人乐理,为了让她们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还特意将归元秘籍传授给两人,远攻近守,毫无死角。 风晴雪则是花无衣从中皇山附近捡到的孤儿,正逢冬日暖阳,就取名‘晴雪’二字,后来觉得耳熟,直接改为天气姐,修炼天残地缺大补天术,修习医术。 姐妹七人各有特色,都被花无衣寄予厚望。 但花无衣为了防止移花宫的悲剧再次上演,还是从第一天入门开始就教导姐妹七人相亲相爱,亲如一家,并制订了严厉的门规。 如今移花宫已经渐渐步入正轨,花无衣也渐渐安了心。 只是因为名字太熟的缘故,他心里始终存有一种莫名的惆怅,索性没有接受‘师傅’的身份,直接让姐妹七人称呼自己为“先生”,并打算过些时日,将宫主之位置还给邀月,自己在背后支持 第六百二十一章:三年之约 “哎,看来师道命浅,终是没有这个福分!” 听到‘先生’二字,宋智也已基本明白了花无衣的心思,不禁为宋阀暗失良机感到可惜,微微一叹,转开话题道: “此事可以暂且不谈,宋某此来另有一事相询,不知花公子可否如实相告?” 花无衣好奇看着他,伸手示意道:“二爷请说,若是能答得上来,在下一定不敢欺瞒二爷。” 那要是回答不上来呢? 经过半日的相处,宋智也彻底明白大哥为何如此看重眼前这位少年。 看似有礼有节,实则滴水不漏,不给别人留有余地,连他这老江湖也找不到一丝可乘之机。 宋智只能硬着头皮道:“花公子言重了,其实也并非大事,只是宋某观你学识渊博,学富五车,故想问一声,花公子可曾婚配?或者可有心仪女子?” 希望自己像阀主一样醉心武道,抵达天人极致。” 宋智明白他的意思,摇头劝道:“花公子此言差矣,修习武道,与共享天伦并不冲突,即便像大兄这样的人,还不照样要妻生子,花公子又何苦曲解其意,做出草率之举呢?” 为宫主,既已立下规矩,又怎能置规矩于无物呢?还请宋二爷莫要再说。” 宋智明白此事已经无法挽回,摇头叹息道:“既然如此,老夫只能祝愿花公子武道昌隆,得偿所愿了””。” “多谢二爷好意。”花无衣松了一口气,对着宋智微微行礼后,将目光转向邀月手中托盘上,拿起上面的《一以贯之神功》和(降龙十八掌》,递给宋智,并看着宋师道微微笑道: “《一以贯之神功》与《降龙十八掌》出自儒家言论,最适合性格坚毅、始终如一的人修炼,宋公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前途不可限量,相信这两门武功秘籍到了宋公子手里,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宋师道看着他的模样,也跟着好奇了起来,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武功能引得智计百出的叔父连形象也不顾了。 还不过来拜谢花公子传功之恩。” 宋师道闻言再次一礼,郑重拜道:“宋师道多谢先生传授神功,日后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先生大恩!” 那谦恭的模样连花无衣看着也直点头。 “这……。” 目光略过盘中医书、兵册、地理图册以及执政方案。 宋师道脑袋有点转不来了。 这倒不是他傻,相反,宋师道身为宋阀子弟,能得宋缺看中,必有过人之处,一直都明白叔父让他拜师是为了拉进宋阀与花无衣之间的关系。 为了宋阀大业,宋师道也一直配合着叔父,可花无衣的举动也着实让他难办。 看似只是简简单单的回礼,实则在于与宋阀划开界限。 真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叫人好生为难。 好在他此时年幼,还没决定权,直接将目光抛给宋智,由宋智作决定。 宋智也看出了宋师道的为难,先摇了摇头,示意宋师道不用担心,上前拿起一本医书,翻开一看,但见上面罗列着岭南目前面临的众多疾病。 那些疾病种类繁多,大到绝症,小到腹泻,应有尽有,都是岭南一些常见的疾病。 花无衣不仅整理出了相应的症状,还整理出对应的药方和解决办法,并赋有医学原理,简洁易懂,连他门外汉,看上一眼都大所收获,更别说岭南那些大夫了。 闭上眼睛,宋智脑海中快速合计,很快就想到这些医书一旦公布,能挽救岭南多少百姓的生命,宋阀也能趁机收获多少人心。 “,花公子文武双全,宋某佩服,只是这些医术到好,宋阀必有大用,但这武功秘籍……” “秘籍怎么了?” “太深奥了!” “深奥?” “是啊,花公子的秘籍实在太过深奥了,连宋某都看不懂,何况师道一介小小幼童呢?” 宋智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看得花无衣都想打人,没好气说道:“那不知宋二爷有何高见?” 为了害怕花无衣不同意,又补充一句:“如此宋某才有信心将花公子的著作呈到大兄面前,由大兄判个好价格驴?” 见过要钱难的,还没见过还钱难的? 花无衣不是不知道宋智在耍花招,但他实在不再欠别人人情,想了想,道:“三年,最多三年,移花宫全是女子,我最多只能留住宋公子三年。” 第六百二十二章:移花宫的宁静,我一生所求 和风熏柳,花雾弥漫,大片大片的桃花迎风招展,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涛,远远望去,如同一片红色的海洋。 此时,桃林中央。 一套由青石堆垒而成的桌椅静静地摆放着,一个青衣男子优雅地倚坐在石桌边缘。 他的眼眸微闭,似乎在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那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梢,洒落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一层梦幻般的金色光晖。 “无衣,你回来了?” 忽然间,一道温柔中透着几分俏皮的声音从他耳旁响起。 男子睁开眼眸一看,眼前蓦然浮现一位身穿锦绣宫装的女子。 那女子长相甜美、笑靥如花,一双灵活的眼睛,不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更有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稚气。 言笑晏晏地盯着花无衣,似在呼唤,似在等待,等待他过去。 “怜星?” 花无衣梦回久远,脑海然浮现这个女人的名字,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正要起身时,另一道冷漠而又无情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哼,你还有脸回来?” “邀月?” 花无衣转身望去,果见一道魂牵梦绕的女子缓缓浮现在眼前。 她一身白衣,乘风而来,宛如790风中仙子,长发如云,衣袂飘飘,眼中自带三分凌厉之气,犹如锋芒利剑,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冷冷地盯着花无衣: “既已离开,为何还要回来?” “我……,我……。” 正要说声亏欠已久的‘对不起’时,眼睛场景忽然一变,从梦中惊醒,又回到了那空荡荡桃林,哪还有什么邀月与怜星的影子。 花无衣凝望着眼前如梦中一样的场景,内心凄凉,不住地吟唱道: “欲寄相思已成尘,一声浅叹惊花魂!”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几道清脆悦耳、稚气未脱的声音: “先生醒了,不过,他这是怎么了,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我们很少见他失态啊?” “不知道!也许是想心上人了吧。” “先生有心上人吗?” “应该有吧!嘻嘻,先生长得这么好看啊,我要是女人,将来一定要嫁给她。” “哼,你本来就是女人吧!” 花无衣转身望去,正见身后的连同宋师道在内的八个小鬼,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齐刷刷望着自己。 那小小的年纪心智已开,虽未体验过什么是感情,但那清明的眼神里已经透出一股朦朦胧胧的光芒。 看得花无衣老脸一红,收起脸上的思绪,强装镇定道: “小小丫头片子,整天不学好,净装些没用的东西,今天功课做完了没?” 小孩子嘛,就应该有小孩子天性。 虽然花无衣收集这些小孩是带有一定目的,但他也不想让她们一直生活在苦闷中。 这些日子里,花无衣一边教授武功和文化,一边也不忘教导她们如何活得开心。然而,这导致他这个“先生”在几个丫头片子眼中的威严逐渐丧失。 听到花无衣提问,齐齐回了一句“已经完了”后,还不忘笑侃道:“一做完就看见先生在哭鼻子。” 但很快就为自己的调皮付出了代价。 “哼,没大没小,连我都敢调戏,讨打。” “哇!哇——臭先生,坏先生。” 花无衣眼中嗔意一闪而过,右手指节微微鼓动,连续敲击八下,没一下都精准地敲击在包括宋师道在内的八人额头上,痛得他们哇哇大叫起来,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事后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几个丫头片子捂着额头,愤愤盯着自己,又无计可施的模样,眼里满是享受。 宋师道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宋师道心里对花无衣十分敬重, 只是身为宋阀子弟,从小受家规束缚,极其注意形象。 哪怕花无衣强行为几人催泪,宋师道也没能像几个丫头那样以‘抱头鼠窜’的方式减轻痛苦。 但他还是低估了花无衣的实力,以花无衣现有的实力,想要让人哭他就得哭,想要让他笑他就得笑,指劲之巧妙,世上又有几人能及? 宋师道越是忍耐,脸上的抽搐越是严重,那憋屈的样子,愈是让人觉得忍俊不禁。 花无衣笑了好久才停下来。 好在 而花无衣终究没有折磨人的习惯,敲出的指劲来得去得也快,一番小惩大诫之后,也就熄了戏弄的心思, 目光掠过七个清秀可人的丫头,眼中溺爱一闪而逝, 想到移花宫终年不与外人接触,难免单调,就收起脸色,认真问道: “算算时间,你们来到移花宫已有一段时间了,也该了解到移花宫不与世俗接触,是个没有的生机的地方了吧,那么你们心中还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就说出来、问出来吧。” 随着他语气加重,几个丫头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彼此对视一眼,收起嬉闹的心思,开始寻思起了这个问题。 花无衣也看着她们,期待着她们能够有所回应,但出乎意料,几人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厌烦的情绪。 一向谨小慎微的苏雨鸾第一个开口道: “没有,先生,我觉得移花宫是个很美的地方,比起外面的世界安静多了,雨鸾,很喜欢移花宫,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 年少早慧,与其他因家破人亡而历经磨难的人截然不同,苏雨鸾的家庭一直都很美满,没有遭受过变故。 但无奈的是她却有个爱钱的父母。 父母为了几两碎银子,就将她卖入了青楼。 当时的她年龄很小,但已经基本懂事。 亲眼看着父母为了将自己卖个好价钱,与老鸨在大街上吵闹不休,内心的凄苦只有她自己明白。 此生只希望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下去。 移花宫的宁静,正是她所期望的。 而其他人,遭遇或有不同,想法或有偏差,却无一例外,没想过移花宫的不好,这让花无衣很是欣慰. 第六百二十三章:碧秀心亡 秋风萧瑟,落叶飘零,带着一种沉重的凉意,将大地描绘成一幅凄美的画卷。 穿过凤凰山往南行,漫山古木,野草委萎,唯有那片枫林还在顽强地绽放着秋天最后的绚烂,凄美而又动人。 幽林小筑,花无衣来得很匆忙,几乎处理完移花宫后续,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刚进入谷口,花无衣就将神识蔓延出去,覆盖在整个山谷内。 只是一番搜寻,却感应不到任何关于碧秀心和石青璇的气息 这让花无衣隐隐地感到不安。 来不及多想,花无衣就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那片曾经充满和谐与柔情的庭院里。 此时,幽林小筑还是幽林小筑,房前屋后,干净整洁,屋内也是一如既往地清雅别致,杂陈摆设变化不多,整齐光亮,明显有人常在清理,却唯独不见人影。 那么人到底哪里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花无衣向北而行,朝着谷中唯一还有人~气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间小石屋,屋旁有一条曲折蜿蜒的碎石小道向前延伸-,消失在林木深处。 山谷深邃幽静,四周被茂密的林木所环绕,让人难以窥见山谷的入口。 花无衣来到石屋时,屋前正好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白发老者。 这人花无衣认得,正是曾经被宋缺剥夺了天下第一刀手名号的岳山。 而岳山也认得花无衣。 看到花无衣的那一刻,岳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又消失无踪,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来晚了,秀心已经走了。” “走了?” 碧秀心外柔内刚,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在石之轩回来之前,离开幽林小筑的。 那么她去哪里了? 花无衣疑惑地望着岳山,心里十分不希望这个‘走’,是他理解的那个“走”。 岳山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样,眼眸微微瞌闭,一脸沉痛地叹息道:“是走了,已经走了半个月了,永远都不可能回来!” “半个月?” 半个月,终究是太长了,哪怕花无衣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无法隔着老远,救活一个人。 花无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莫可奈何的惆怅,微微一叹,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 “可惜了,那她葬在哪里?我可以去祭拜一下吗?” 话音一落,岳山猛然睁开硕大的双眼,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蹬着他。冷哼道:“人都死了,现在拜祭有什么用?枉秀心生前对你师徒两个一片真心,到死之前,还在盼望你们两个能回来!” 花无衣缓缓抬起头来,漠然地看着岳山:“所以,我想祭拜一下她,为这段缘分划上一个句号。” 相聚是缘,离散又是新的起点。 岳山作为碧秀心的坚定追随者,是不会拿碧秀心的生死开玩笑。 他说碧秀心死了,碧秀心就一定死了,花无衣也懒得怀疑什么。 而岳山则想拒绝,但想到碧秀心对于石之轩的痴情,一双大手紧紧握成拳,身体不停地颜抖,最终还是摇头说道, 年,为生母祈福。” 大石寺,位于成都城,主信千手观音,地处偏僻,道路曲折,若非城中居民,一般人不一定能找到。 寺庙结构严谨,造型优美,由山门殿向里,依次是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宝殿、藏经楼等巨大楼阁,四周万千竹树中又耸起几座高塔,极具气势。 一个时辰后,花无衣扮成游客来到了大石寺罗汉堂。 目光扫过殿中气势恢弘、宝相庄严的数十尊佛像和菩萨以及五百罗汉,最终定位在了长生牌坊下。 因为那里正跪着一个双手合十,头戴小白花、浑身素朴正在潜心祷告的小女孩。 两年不见,石青璇长高了不少,不仅完美地继承了碧秀心仙子般的容颜,身上也展现出的一股韧性。 单薄的身子,孤零零地跪坐在碧秀心的长生牌位下,默默地祈祷着,用一种坚定而诚恳的眼神,望着牌位下不断跳跃的烛火,似在诉说着什么,孤独而又挺坚。 花无衣静静地凝视着她,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对于碧秀心,花无衣既没有特别的好感,也没有特别的恶感。然而,却从未想过让她死,甚至不惜动用底牌为她增添了几年寿命,最终,却换来这样的结果,真让花无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石青璇与石之轩。 ·······求鲜花······· 当然,花无衣不是没有想过其中是否有佛门的算计,可想了又能怎样,佛门再可恶也不会主动去残害碧秀心,剩下的只能是碧秀心自己的问题。 “哎!” 该离开的人始终会离开,留不住的人始终留不住。 微微一叹,花无衣怀着沉重的心情,望着那片刻有‘碧秀心’三个字的长生牌坊,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石青璇走去。 过。” .....0 花无衣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知道,我是青璇的师兄,从小看着她长大,不会伤害她的。” “师……师兄,啊,莫非你是花……花……” 但凡名寺古刹,均有寺中武功高强之人肩负护寺之责,寺中和尚也多少有几个懂得武功之人。 眼前的主持算一个,同时,他似乎也十分了解石青璇身份,听到花无衣报出‘师兄’二字,瞬间猜到了花无衣身份,吓出了声。 “嘘!”花无衣微微一笑,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一个“噓”的动作,小声说道:“放心吧,我是来看师妹的,不是来捣乱的,说到这里,还要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 主持听不出花无衣喜恶,但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松了一口气,摇头道: “施主无须客气,秀心蕙质兰心,生前也曾帮过贫僧许多难题,她既已离世,老衲照顾她的遗孤也是应该的。” 花无衣笑着点了点头,道:“但还是要谢谢你,不过,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为了青璇,没带什么礼物,希望你不要见怪。” 主持摇头道:“无缘不生,无缘不灭,无缘不散,相见是缘,施主缘来至此,又何须礼物?” 花无衣环顾四周,望着那些金身佛像,没有多做辩驳,转开话题道:“好了,先不说这个,先说说青璇吧,她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摇了摇头,主持继续叹道:“青璇性情坚毅,有乃母之风,小小年纪,不哭、不闹,惹人喜爱,相信秀心看到了一定会欣慰的。”丸 第六百二十四章:百般劝解 听到主持评价,花无衣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沉默了许久,开口道:“不哭,不闹,的确很懂事,可懂事的孩子,往往更让人心疼!” “哼,你这样说我,人家会害羞的!” 话语刚落,耳畔突然传来一串清脆的童音,不知何时,石青璇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两人身旁。 晶莹剔透的眼睛瞥了一眼面前这个打扰她为母亲祈福的不速之客,不仅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反而像个古灵精怪的小大人,给人一种憨态可掬的感觉 花无衣一怔,也不知是好是坏,竖起一根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猛敲了一下,用一种宠溺夹着无奈的语气说道: “年纪不大,人还挺臭美的。” “这可比不得你!” 花无衣的指劲不大,但落在石青璇头上,却格外地疼。 石青璇揉了揉额头,秀眉轻皱,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可听鲁伯伯说,你不仅在外面搞了个移花宫,还在宫里养了几个女娃,金屋藏娇,怎么,莫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不管人家了?” 花无衣满头黑线,一根手指竖了又收,收了又竖,强忍着在敲她丫的一顿地冲动,闷哼道:“哪门子新欢旧爱,这话你都跟谁学的?” 石青璇扬起脖子,娇声笑道:“怎么?两年不见,还把人家当成弱不禁风的小屁孩,别忘了,我可是这碧秀心的女儿。” 花无衣瞠目结舌,竟无言以对,想了一想后,蹲下身子,拍着她肩,点头道:“对,对,我家青璇最厉害了,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是天底下最聪明、最厉害的人了。” “讨厌讨厌讨厌。”石青璇闻言不仅没有安慰道,反而跺了跺脚,冷哼道:“每次都拿人家当小孩子逗。”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叙别已久,老衲就不打扰二位施主了,就此告辞。” 主持见两人聊得正欢,自己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就起身告辞,待他走后石青璇更加放飞。 圆溜溜的眼珠一转,用两根手指轻轻托住花无衣的下巴,略带玩味地挑了挑,像是在仔细观察一件稀罕物似的,用一种轻的声音轻笑道: “我听说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人身上会产生一种奇异的精神力,特别能吸引女孩子的注意,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呢?” “女孩子家家的,矜持点。” “啪”的一声,花无衣一掌拍开石青璇作怪的手,没好气地道:“这是鲁妙子告诉你的吧,看来他与你娘关系挺好的,连这么重要的秘密都肯告诉你了。” “那是自然。”石青璇得意洋洋地扬起小下巴,“我娘亲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她在江湖上有很多推心置腹的朋友呢,鲁伯伯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小小年纪再怎么坚强,终归是小孩,一提起逝去的人,石青璇一颗幼小的心灵就再也绷不住了,粉雕玉砌的小脸蛋顷刻间换成了苦瓜脸,写满了悲痛与失意: “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石之轩。” 花无衣一愣,也没有料到石青璇竟会这样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他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不是滋味。 石青璇似乎知道他的为难,也没让他回答意图,话音一转,将目光转到碧秀心的长生牌位上,幽幽叹道:“我娘已经走了,已经走了半个月了,你心里就没有想问我的吗?” 花无衣想了想,开口问道:“我的移花宫已经建成了,里面有七个和你一样大的姐妹,如果可以的话,我……” 话还没说完,石青就打断道:“我听鲁伯伯说了,那里是个很美的地方,也是一个可以让人忘记烦恼的地方,有时间的话我也想跟你过去看看,只是现在……。” 花无衣顺着她目光望向长生牌坊,接着道:“现在你想留在这里等石师回来?” 石青璇玲珑的身躯一颜,仿佛被寒风吹过娇嫩的花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咬牙道:“我娘到死都在等他,我想替我娘完成心愿,继续等他回来。” 花无衣注意到她眼中那滴不停打转,却顽强地不肯落下来的泪光,以及眼底深处那抹深深的恨意,深深叹了一口气,认真注视着她: “人生苦短,不要背负太多,也不要去恨一个人,要不然,伤害的只会是自己,因为他始终是你父亲。” 石青璇紧咬下唇,唇上泛起一抹苍白,尽力不让自己发声,但还是移开了目光... 天多想些开心的事,哪怕一件也好,别整天苦兮兮的。” 石青璇不语,两只瘦弱的肩膀抖着,手丫紧紧地抓住衣角,手指因为用力已经起了白色,像是在强忍着内心的痛苦。 石青璇深吸一口气,似乎也不想在这种话题多聊,抬起眼眸,望向花无衣,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你只问我,为什么不为自己呢?你就不好奇娘亲为什么会突然离世吗?” 花无衣摇了摇头道:“开始有些好奇,但后来发现木已成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石青璇不解望着她:“为什么?石之轩临走前让你好好照顾娘亲,娘亲出了事,他一定会将怒火发泄到你身上的!” 并非不可破解。” 石青璇皱眉道:“莫非你有破解不死印法的办法?” 若磐石,虽不如不死印法持久,但足以硬撼不死印法不落下风,我这次来本想将它带给你娘,却没想到……,哎,还是晚了半个月。” 第六百二十五章:歇斯底里 接过《嫁衣神功》,石青璇展开一看,望着迎面扑来的几个大字,不由一愣,喃喃问道:“武道禅宗,嫁衣神功,这莫非是禅宗的功法?” 人承受不了,只能在修炼到六七层时,将其废去,再重新修炼回来。” “禅宗最重顿悟,内力是江湖人赖以生存的本钱,珍贵无比,普通人失去内力就等于失去生命,此中取舍,绝不是一般人能领悟,故此称为武道禅宗。” 拼不死印法不落下风。” 石青璇年龄尚小,内力浅薄,但悟性绝非一般,看着嫁衣神功,对照花无衣所讲的内容,内心无比震撼,但几眼过后,还是幽幽一叹,合上书卷,将之还给了花无衣: “或许你说得对,但我不能要。” 花无衣接过秘籍,微微动容道:“是因为我的身份?” 印法,就是为了代表佛门打压魔门的嚣张气焰,你是那魔头的徒弟,或许能破除不死印法,但我真不能接受。” 花无衣看着手中(嫁衣神功》,轻轻叹道:“石之轩留下不死印法,任由佛门破解,佛门倾尽全力而不得其功,最后由他的徒弟将破解之法告诉佛门,你是觉得我是在向佛门,或者在向你娘炫耀吗?” 石青璇双拳紧握,微微别开目光,身体不停颤抖着:“或许你没有这个意思,但我不能为了这个理由,让娘在泉下不能安生。” 花无衣深吸了一口气,收起《嫁衣神功》,直至看不到半分痕迹为止:“我明白!不要逼迫自己。” 石青璇咬紧牙关,似在用全身的力气去控制情绪,直至好久才松懈下来,淡淡道:“我娘虽是佛门中人,但她至死都没有背叛过石之轩,没把不死印法交给佛门,她此生不欠佛门,也不欠石之轩,唯独欠你。” 也曾经问过她,她说她也不知道,明明知道你心性不坏,但还是忍不住对你保持成见,这几年她没少为此感到忏悔。” “两年前,你一战成名,连挫佛门四大圣僧,受到刺激最大的无疑是她,她竟开始不顾你的叮嘱,投入更多精力去研究不死印法,这才没有等到你回来。” 花无衣静静地听着,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对不起。” 石青璇摇头道:“不,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我娘是不听劝告,控制不住自己才……,才……” 花无衣望着面前的巨大佛像,半是感慨,半是劝解道:“人生渺渺,宇宙无穷,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如若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伤春悲秋,对月惆怅的千古名篇了。” 石青璇凝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情绪,然而她失望了,花无衣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平静如水,没有一丝责怪,也没有一丝怨恨。 石青很是惶恐,惶恐自己被花无衣说动,惶恐自己无法将石之轩的恨意保持下去,看着花无衣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你就不恨……我娘吗?” ,那才人生最大的悲哀。” 只是当温柔如暖阳一样的笑容,照进石青璇心田时,石青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小小的手丫在花无衣脸上乱抓一气,抓出几道血淋淋的血痕,以此发泄心中的痛恨。 至此她似乎还不满足,直将拳头招呼在花无衣身上,对着花无衣拳打脚踢,一边打,一把哭: “不……,不……,你应该恨她,你若不恨她,我又该怎样恨他呢,他辜负了我娘,我不应该原谅他,我不该原谅他,我要恨他,我一定要恨他,你快点恨她,你快点恨她啊。” 790 花无衣看着石青璇脸颊流落的那滴静静剔透的眼泪,知道她心中气苦,轻轻抱住她,轻声安慰道: “仇恨不仅告慰不了你娘,还会折磨自己,青璇乖,没事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轻柔的声音在耳旁回荡,花无衣轻轻拍抚摸着她后背,为其顺气。 石青璇只觉自己眼皮越来越重,身上的反抗之意也越来越轻,慢慢躺在花无衣怀里,沉沉睡去。 这时正在外面守候,听到里头吵闹主持预感情况不对,急匆匆走了过来,看着满脸是血的花无衣有点不知所措,口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这……。’ 花无衣满身歉意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佛门清净之地。” 说着,暗中运转内力,将流出的鲜血收回身体,促使伤口急速愈合,恢复成原原本本的模样。 “这……”主持见此一幕,面生惊骇,忍不住惊叹道。 花无衣微微一笑,没有理会,捡起地上掉落一根碧色玉箫,将石青璇抱起,缓缓道:“青璇好像睡着,我想带她下去休息。” 主持看着熟睡的石青璇,不敢怠慢,伸手指引道:“青璇的房间就在那边,贫僧这就带你过去。” 花无衣见得外面暖阳正好,摇头笑道:“不用了,在外面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 第六百二十六章:魔门妖女 莽莽苍苍兮群山巍峨,日月光照兮纷纭错落,丝竹共振兮执节者歌,行云流水兮用心无多。 求大道以弭兵兮凌万物而超脱,觅知音固难得兮唯天地与作合。 天清气朗,万象更新,一片宁静与美好。 阳光透过云层,温暖而柔和地洒在大地上,宁静而舒适。 在竹林深处,大片大片的绿茵丛中,花无衣一身青衣,席地而坐,将手中玉箫凑到嘴边。 微风轻拂,绿叶摇曳,一曲空灵悠扬的旋律随即响起。 美妙的音符如同山间泉水在人心中流消,清澈而甘甜,仿佛让人置身于一个空旷而幽静的幽谷之中,萌生出一种“天地与我共生,而万物与我唯一”的快感。 自古正邪不量力,王业不偏安,江湖对立更是难解难分。 这首《天地作合》,来源于《笑傲江湖》,又在其中得以升华。 昨日刘正风与曲洋的故事仍历历在目,今日石之轩与碧秀心的悲剧又再次上演,花无衣又怎能不心生感慨呢? 在他身下,石青璇已于半睡半醒之间,被这首曲子吸引,想起石之轩与碧秀心的相遇、相知、相恋,再到最后的分离,心中只剩下平静。 直至一曲完毕,花无衣放下手中的箫,石青璇才缓缓睁开眼睛。 两颗如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花无衣手中玉箫,奶凶奶凶地叫道:“你个坏人,这杆玉箫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随便使用呢?” “噗嗤”一声笑,眼见石青璇如此可爱,花无衣忍不住笑出声来,伸出右手在她高高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赔笑道: “好,好,青璇大小姐,是我不对,是我不经过你同意就擅自拿你的东西,我向你赔罪,请青璇大小姐法外开恩,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石青璇一掌拍开花无衣作怪的手,起身白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娇嗔之意,却没有一丝责怪:“这可是你说的哦””?” 花无衣两手并做,托起手中玉箫递到石青璇面前,声色并茂地点头道:“是我说的,是我说的,我怎么敢欺骗我的青璇大小姐呢?” 那第三下去的样子,仿如一个滑稽的小丑,不管谁见了都会觉得好笑。 “哼,算你识相。” 可石青璇却没有笑。 因为她知道花无衣这是在放下尊严挑逗自己开心,她心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一时间连花无衣手中的玉箫也忘了接过,或者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怪罪过、也没有介意过花无衣擅自使用自己的玉箫。 待到心绪平复后,才扬起脖子,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道: “那我就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青璇大小姐请说?” “你刚才演奏的那首曲子挺好听的,可不可以把它交给我。” “这有何难,莫说一首,就算十首、百首,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教给青璇大小姐的。” “少贫嘴!快点教!” “是,是。” 阳光融融,秋风如丝,萧声再响。 欢快的笑声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互依偎,享受着难得的温暖时光,只等石青璇满意后,花无衣才结束自己疲惫的一天。 之后,再陪伴石青璇躲过满满的一个秋冬后。 花无衣终于在一个冰雪消融之日决定北上长安。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 长安位于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中平原渭河南岸。 南有终南山,重峦叠嶂,陡峭峻拔,成为南面的天然屏障, 北有尧山、黄龙山、嵯峨山、梁山等构成的北山山系,与秦岭遥相对峙, 后有泾、渭、刿、灞、澧、涝诸水环绕萦回,形成“八水绕长安”之局。 自古以来,也正因种种战略和经济上的有利条件,长安便得到历代君主的垂青,有着‘秦中自古帝王州’的美称。 先后有周、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均建都于此。 隋朝建立后,在原来残破的基础上创建新都,更名为大兴,但本质上还是长安城, 花无衣一路走来,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走走停停,来到长安时,已是春暖花开。 走在繁华的历史名都中,花无衣说不出的惬意。 尽管这里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但身上还是莫名背负着某种深厚的历史使命感。 此时,在一间静雅别致的房间里,祝玉妍正静静地坐在镜前,精心打磨着自己那张精美的面颊。 那一袭杏黄色的轻纱长裙紧紧贴在身上,衬托出玲珑曼妙的身姿,一举一动间又流露出一种高贵而典雅的气质,宛若花中仙子,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芬芳。与整个房间的布局相得益彰,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在她身后,一位八九岁的女童正呆呆地坐在古木圆桌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那女童身着白衣,赤着双足,身材纤瘦,长相精致,皮肤白皙如玉,透着几许红润,宛如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脚腕系着一只银铃,移起步来叮叮当当,分外悦耳。 一双眼灵动眼眸也如黑曜石般晶莹剔透,轻轻眨动时,仿佛有一种神秘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 正是祝玉妍精心培养的阴葵派传人——婠馆。 馆馆自幼父母双亡,被祝玉妍收养,带在身边,祝玉妍对她如亲生女儿一样亲,也视祝玉妍为世上最亲之人。 师徒二人感情身笃不是母女,胜似母女,不仅同修了阴癸派的最高秘籍天魔大法,更在性格上如出一辙。 阴葵派本为魔门大派,游离于江湖诸多势力之间,行踪神秘,不易于寻找,后来受教于佛门,扎根朝廷,将大本营迁至长安。 明面上以江湖人的身份自居,暗地里早已乔装成长安城内百姓,以各种各样的身份,渗透在长安城的各个领域中,建立了一张无形巨网。 这张巨网平日里隐藏在暗中,若非魔门自行暴露身份,一般人很难察觉。 祝玉妍此间正身居于一处高门大户,也是祝玉妍精心为自己准备的藏身之所,魔门中除了外,谁也不知道。 只是这个秘籍,早在两年前又被另一个人知晓驴。 今日祝玉妍盛装打扮,婠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就知道师傅在精心迎接那人,不由笑侃道: “.“师父,你都美得跟天仙一样哩,要是再打扮下去,就不怕师爹兽性大发,一个照面就把你扑倒在地吗?” 第六百二十七章:妖女本色 “咯咯,他若真有意,人家高兴得都合不拢嘴呢!怎么会害怕呢?” 听到馆婠调侃,祝玉妍温柔的声音中不仅没有半分生气,反而流露出一种期待和欣喜。 婠婠见状,抚摸着光洁的额头,摆出一副为师担忧、生无可恋的样子,小心劝道: “完了,完了,师父,你可是我们阴癸派最美的宗主,怎能成天围绕着男人转呢?将来会不会有了男人,就忘了我这个徒儿?” 祝玉好眼波流转,一双妙目满目柔情地望着她:“傻孩子,你怎能跟他比呢?你是你,他是他,你是阴派的未来,也是为师的希望,他不一样,他是为师依靠,也是为师此生最爱,有什么好比较的呢? 婠婠呆了。 身为一宗之主,祝玉妍为了统御四方,一直都以威严示人,导致她身上权威日益深厚,阴葵派上下,无人敢违逆她的意愿。 今日却一反常态,先是特意化妆等人,又以温柔示人,公然说出“此生最爱”,即便她这个徒弟亦觉得不可思议,不免想到祝玉妍口中那个男人,下意识较起了真: “那真要比个高下呢?” “真要比793个高下的话。” 祝玉妍咯咯一笑,一双美目落在婠馆身上,正当馆馆扬起小脑袋,还以为祝玉妍要选自己时,祝玉妍画风一转,突然说道: “当然是为师的终身大事最重要咯,一会儿你师爹来了,你可要好好表现,省得为师打你屁股,咯咯。” “啊,那儿今后的日子岂不暗无天日,哎,只希望师爹不是和边师叔一样,是个大色狼!” 长安城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分组成。 宫城和皇城位于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内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为界,东西分属万年,长安两县。 宫城和皇城是唐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则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布局。 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 这些主干道中最宽敞的就是朱雀大街,阔达四十丈,余者虽有不及,但也不会相差太多。 顺着车水马龙的人群,花无衣从明德门安然入城,踏足朱雀大街后,开始隐匿行踪,顺着大街小巷不断穿梭,最终来到城南一所名为“童府”的大宅前。 阳光沐浴下,那座气势磅礴的建筑也显得异常宏伟。 花无衣走到门前,有节奏地敲响厚重的大门。 门后,一个长相精致,面容完好的丫鬟听到声音,不敢怠慢,急忙打开门。 只是在见到花无衣的瞬间,她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自然而然地对着花无衣施礼道: “老爷,你回来了,夫人和小姐已在内堂等候多时了,你是先洗漱呢?还是先过去呢?” 花无衣一怔,疑惑地望着她:“小姐?” “童府”是祝玉妍在长安为花无衣准备的宅院。 花无衣不喜欢魔门,也不想和魔门交集太多。 祝玉妍就特意为花无衣准备了这座府宅,方便花无衣来长安城探望她。 由于花无衣化名“铜星南”的缘故,这座府宅本应该称为‘铜’府。 但后来祝玉妍觉得“铜”姓太过罕见,就特意改名“童府”,花无衣的名字也由‘铜星南’变为“童星南”。 两年来,自打和祝玉妍相识以后,花无衣也来过童府几次,连丫鬟都面熟,唯独对“小姐”没有任何印象。 “叮叮当当” “爹爹,你可回来了?” 疑惑之际,微风中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银铃声。 一个身着白衣、赤着脚丫、五官精致、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乳燕投林般扑了过来。 一把扑进花无衣怀里,抬起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凝望着花无衣: “婠婠可想你了呢!那你有没有想婠婠啊!” “婠婠?” 馆馆是祝玉妍的传人,因极具适合修炼天魔大法的缘故,祝玉妍对其疼爱有加,有意将其培养成阴葵派下一代宗主。 今日见到,花无衣心中满满的意外。 也是这一瞬间的愣神,婠婠脸色猛得一变,一双天真无邪瞬间布满泪痕,委屈巴巴看着花无衣 “爹爹这是怎么了,怎么不理婠婠呢,难道爹爹出门在外时间太长,把婠婠忘了,那可怎么办,婠婠岂不没爹了?” 没爹?!呵呵! 婠婠是谁?花无衣一清二楚! 婠婠的性格如何?花无衣同样一清二楚! 见她小小年纪就“戏精上身”,学会演戏,花无衣微微一笑,一双大手自肋下拖出,一把将其抱在怀里,刮了刮她的小鼻梁,呵呵道: “怎么会呢?婠婠这么想爹爹,爹爹怎会忘记我家小可爱呢?” 婠婠咯咯一笑,也不生气。她一边扭动身子脱离花无衣的怀抱,一边对着花无衣笑道。 “嘻嘻,真的吗?听到这些话,心里也就放心了,只是爹爹是不是先把馆放下来,毕竟女儿已经长大了。” “大了,的确是大了。”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 花无衣不是婠婠的父亲,但就冲她一声师爹,也不会太过为难,再将其放到地上,板着脸道: “你是婠馆是吧,玉妍新收的徒弟,玉妍在我面前提过你,今日一见,还挺讨人喜欢嘞!” “讨厌,师爹既然知道婠婠身份,还敢戏弄婠婠,不怕婠婠向师父告状吗?” “哼,人小鬼大,自己挑起的火,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知道教训了吗!” “臭师爹,坏师爹,就知道欺负婠婠,婠婠这就告诉师父去,让师父以后都不要理你?” 馆馆站定身体,泪眼婆娑,脸上还挂着一丝委屈,也不知是装的,还是委屈,直接转过身子向着内堂跑去,在身后留下一阵香风与叮叮当当的响声 花无衣耸了耸,紧随其后,丫鬟也识趣的关起大门…… 第六百二十八章:阴后风采 房间静雅别致,人也清新脱俗。 再次相见,祝玉妍身上气息愈发深厚,人也变得愈发优雅从容。 一身杏黄轻纱,仿如晨露中盛开的花朵,美丽而娇艳,又经过岁月的沉淀,散发出一种成熟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着迷。 花无衣温柔的眸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才肯离开。 祝玉妍心中一喜,纤腰扭动,身上轻纱宛如流云飘散,缓缓来到花无衣身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冤家,这么久了才来看望人家,莫不是把人家忘干净-了?” 花无衣右手揽过她的细腰,望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完美的她,安慰道:“怎么会,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祝玉妍顺势躺在花无衣怀里,甜甜笑道:“是嘛,那玉妍可开心了!” 一旁的馆馆看到师父不争气,轻松就被人拿下,不禁为师父的未来感到担忧,长舒一口气,拍着额头道: “可不是嘛,师爹可不知师父有多喜欢你呢,知道你要来,很早就准备迎接你了,身上这身衣服还是她精心为你挑选,特意穿给你看的,另外衣柜里还有很多漂亮的款式,连娘儿看了眼睛都要发直。” 花无衣眼前一亮,转首目注身旁衣柜,毫不掩饰自己期待之意:“有玉妍相伴,看来此趟长安之行将令人难忘!” 祝玉妍眉目轻扬,绽放出无尽的诱惑,将花无衣请至古木圆桌:“咯咯,无衣好不容易来趟长安看望玉妍,玉妍怎会让你失望,来,你一路走来也累了吧,让玉妍为你接风洗尘。” 玉手轻扬,拍出声响,传至门外。 一群身穿轻纱的侍女鱼贯而入,缓缓来到祝玉妍身后。 阴葵派信奉女子治理天下,门内教众大多是女子,掌管着全国近乎一半青楼产业,整个天下,除了皇宫,就数阴葵手里女子质量最上乘。 这些女子长相精致,身材曼妙,举止优雅,脸上带着轻柔笑意,似一朵绽开的花朵,毫无出挑之意。 她们人手一件托盘,盘上端着新衣、新袜、洗漱等用品。 祝玉妍的举动别人不理解,花无衣还不理解吗? 魔门中人随心所欲,最是崇尚弱肉强食,强者与弱者的差别,不止体现在实力上,还体现在精神与心灵上。 当年,祝玉妍心性不足,在天魔大法未成之前,草草与石之轩发生关系,又因为种种误会,分道扬,也由此因爱生恨,在心灵上留下破绽,一生都无法摆脱石之轩的阴影。 只能遵照魔门传下的规矩,与自己讨厌的男人发生关系,斩断过往的枷锁,获得解脱,之后才有了东溟夫人单美仙。 可即便如此,祝玉妍还是小看了石之轩对自己的伤害。 一番操作,不仅没有抵消对石之轩的恨意,人也变得更加痴狂。 直至两年前,与花无衣一战,不敌花无衣,被花无衣道心种魔大法所摄,顺势借助花无衣突破心魔。 花无衣是帮助了她,但也使祝玉妍陷入了更高的枷锁中。 此时,祝玉妍心中石之轩的身影已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花无衣无可替代的地位。 花无衣每年都会抽取一定时间来长安陪她,一来二去,倒让祝玉妍欲罢不能,恨不得整天腻在花无衣身边, 花无衣的地位也一度超过她心中最在意的魔门大业。 若非花无衣不喜欢魔门,不想魔门交集太深,祝玉妍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花无衣一句话,像几十年那样再冲动一次,放弃阴葵派千百年来坚持的理想。 很快,在她精心照料下,花无衣身上旧衣换新装,一身风尘彻底洗去,散发出一种温文尔、卓尔不群独特的魅力,连馆都看得惊呆了。 祝玉妍眼眸泛起迷离光泽,挥手间让侍女端来精美的饭食,伺候花无衣用餐,柔声道: “这样就好看多了,才配得上我们魔门第一高手的身份。” 一时间,丝竹共阵,歌舞缭绕,一番酒足饭饱,祝玉妍已经躺在花无衣怀里,只是神色有些犹豫,忽然开口道: “你以往都是悄悄的来长安,今次却大张旗鼓,莫不是有什么目的?” ·······求鲜花······· 花无衣笑吟吟的望着她:“怎么?玉妍觉得我有什么目的呢?” 祝玉妍微微垂眸,脸上带着酒后余韵,幽幽道:“你行踪诡秘,连处身之所都不肯告诉人家,人家又怎能知道你要干嘛?” 花无衣眼中歉意一闪而过,但还是没有轻易动摇决心:“玉妍这是抱怨了?” 祝玉妍微微一叹,话语中也带了几分犹豫:“你这个冤家,人家怎会怪你呢,只是叹服你的手段,把玉妍吃得死死的,让玉妍觉得自己像一个随时准备主人被临幸的丫鬟,还生不出一点反感?” 花无衣一怔,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玉妍想怎么办?想要斩断这一切吗?” 祝玉妍摇了摇,身躯扭动,紧紧靠在花无衣身上,柔声道:“人家现在已经是你的人,若是能斩断,早就斩断了,何必向你开口?” 他们肯定会出手试探你的。’ 无顾忌……” “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不会有事的。” 花无衣听出了祝玉妍的忧虑,淡然一笑,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起身看了天色,打着哈欠道: “这世上唯有美人与美酒不可辜负,眼下花某面前两样俱全,又岂可为了这些糟心事,辜负美人一番好意!美人,该安歇了。”丸 第六百二十九章:魔门百态 醉仙楼坐落于长安繁华核心,壮丽雄阔,比寻常酒楼更显高耸,能在此地开设酒楼者,绝非泛泛之辈。 来来往往之人,都是一些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的贵人。 清晨,朝阳初升。 靠街的雅间里已经坐着一位华衣青年。 他神态悠然,淡定从容,仿佛与世无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孤寂,让人不觉沉迷于其中。 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棂,为他华丽的衣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花无衣轻举酒杯,自高处俯瞰,街头小贩络绎不绝,往来行人熙熙攘攘,点头的同时又摇头。 自古以来,贫富对立,国富民贫的情况屡见不鲜。 真正将这一理念发挥到淋漓尽致的还得看杨广。 自杨广登基两年以来,中原大地,徭役不断,百姓们苦不堪言,被迫妻离子散。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隋朝的经济并未因此中断,反而呈现出不断增长的趋势。 这或许有杨坚精简持家的功劳,但真正有眼力的人绝不难看出,这些虚假的繁荣都是由无数枯骨推起来。 国家越来越富,百姓们越来越贫,终有一天,大隋的家底会被杨广消耗殆尽。 纵有百官劝谏,也架不住杨广屠刀吓人。 当朝宰相高颎就是因为劝谏被杨广逼得岌岌可危,瑟瑟发抖,更别说其他大臣了。 即便连‘杨公宝库’的建立者,当朝司空杨素也在杨广的逼迫下憾然离世。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并非杨广志大才疏,反而是他心怀壮志。 杨广是一个雄心壮志的帝王,不仅要建立功勋,更要留名青史。 幅员辽阔,人口繁盛。 是中国古代判断王朝是否强盛的重要依据之一。 在隋朝建立的二十几年里,隋文帝杨坚、隋炀帝杨广,已经通过种种手段实现。 除此之外,若想在后世史书中点亮盛世所用成就,还需再加上《尚书·虞书》里记载的一条四夷来王。 只要君主贤明,周边四夷就会主动前来归附。 于是向来自视甚高的杨广,在彻底掌握朝廷以后,就开启了开疆扩土、威服四夷的计划。 大业元年,杨广巡游江都,契丹部落公然进犯大隋领土,虽然派兵镇压,但也让杨广看到了大隋周边潜在的威胁。 于是,杨广开始将目光转向了逐渐脱离掌控的东突厥身上,一边厉兵马,备战辽东,一边花费钱财,买通关系,召集四方使臣前来觐见,壮大国威,以致满街的人种中不乏大量胡人穿插于其中。 为了进一步炫耀,杨广在赏赐胡人钱财时,还下令长安城内所有商贩店铺用心招呼胡人,不得向其索取任何费用,以致小商小贩不断亏本,怨声载道,甚至连胡人自己都看不下去。 繁荣的背后,哪一样不是用人命堆出了的! 也难怪会被后人送入网庙。 花无衣摇了摇头,尽力不去想这些改变不了的事实。 酒杯凑近嘴边,闻着香醇的酒香,花无衣瞥了她一眼,随口问道:“怎么?着急了?” 诉婠儿,让婠儿替你分忧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靠近花无衣,一句话说完,人已经贴近花无衣身前寸许。 一时间,眼眸相对,鼻息相近。 馆馆一双的委屈眸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秀的脸颊与一双清澈如水的清瞳。 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清纯而妩媚的光泽,宛如丛林间的精灵,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若一般人看到这一幕,定被她惊人魅力所吸引,花无衣却不动不摇,无动于表,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微笑,继续喝自己的酒。 直至一杯放空,才不成不淡地指着对面一间酒家说道:“要是着急,可以去对面歇息,那边正好有你们阴葵派的高手驻扎,你过去了,就不会觉得无聊。” 与此同时,醉仙楼对面的一家酒家。 一个与花无衣隔街相对的雅间,窗上竹帘垂落,阻挡了所有风沙侵袭,桌上茶水热气腾腾,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却依然驱散不了房间中冷清的氛围。 一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身形丰满且妖娆的女子隔着竹帘正好看到这一幕,纤腰扭动,如水蛇般回旋,散发无尽魅惑之意,噗嗤笑道: “他好像察觉到我们了,看来玉妍师妹找的新欢可不简单嘛,连我都忍不住想要尝尝他的滋味了!” 她是阴葵派的长老闻彩婷. 与祝玉妍不同,闻彩婷是祝玉妍师姐,功力不如祝玉妍高深,只能眼睁睁看着祝玉妍继承掌门之位。 而阴癸派以“天、地、人”三个级别将弟子分为“天白、地黑、人黄”三色,三色代表着不同身份地位,所传授的武功也各不相同。 只有获得天白等级的弟子才有机会学习天魔秘技,在宗门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且人数不得超过九人。 即使是身为掌门的祝玉妍,如果不能以武力压制,或者用利益驱动,这些人未必会听从祝玉妍吩咐。 闻彩婷就是如此,今日在对待花无衣态度上,几人意见不一致,她话里话外,全然没有对祝玉妍一丝一毫的尊重。 身旁一位清秀俊雅、手持铜萧、动作潇洒、姿态风流的中年文士,也就是祝玉妍师叔“云雨双修”辟守玄,亦不甘示弱,直言道: “嘿嘿,你就不怕玉妍撕了你吗?她当年可差点为了石之轩叛出师门,一旦动情,绝不会轻易放下。” “我这不是在帮她吗?” 相好的来为难我。” “隐魔”边不负,是祝玉妍的师弟,一身文士打扮,看似温文尔雅,内里却是色鬼,自带一股邪魅淫乱之气。 听到闻彩婷提起单美仙,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又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迅速拉夸了下来:“这话你敢在师姐面前说吗?” 闻彩婷一愣,不知他要闹哪样,就见边不负隔着窗帘看到婠婠与花无衣亲热,眼中嫉意一闪而逝,冷哼道: “哼,先是师傅,后是徒弟,真是死性不改,还想再翻一次跟头不成?” 第六百三十章:勾心斗角 “呵呵,边长老这是嫉妒了吗?” “馆馆可是我们阴癸派后辈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位,很多人都对她垂涎三尺,若边长老真能像单美仙一样狠心下场,那我们可就要恭喜边长老身边又多了一位美人!” 阴葵派,以强者为尊,宗主之位由强者担任。 这本是一件好事,但若宗主武功太高,就该由长老们头疼了。 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在宗主手下生存,或者宗主上台以后,会不会收回自己手中权力,将自己当作牛马吆来喝去。 当年的祝玉妍,年纪轻轻就将阴葵派天魔大法炼至第十七重境界,堪称史无前例,若非遇到石之轩早就成了魔门第一人。 之后,若再由单美仙、馆等传人崛起,祝玉妍的势力进一步扩张,那么他们这些长老们还有生存空间吗? 也因此,当年单美仙之事看似只有边不负一人在作怪,但真若算起来也无法忽视其他长老们睁一眼闭一只眼,与其同进同退的缘故。 如今有单美仙的教训在前,祝玉妍对婠馆地保护十分严密。 众人想要动手,也没有机会。 再加上祝16玉妍性情偏激,已经失去了一个传人,若谁敢再用同一种事情刺激她,保不好祝玉妍的“玉石俱梵”就等不到石之轩了。 听到边不负心声,一个身穿黑衣、身姿曼妙、长相艳丽的女子直接笑出了声,话里话外全是挑唆之意。 至于婠婠只有八九岁这点,她更一点也不在意。 隋文帝的女儿兰陵公主杨阿五就是七岁嫁人,当今这个时代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此人也是阴葵派宗主坐下天魔四魅中的霞长老。 应该不会说什么了吧!” 霞长老自是不介意让他冒险,咯咯笑道:“是吗?那我倒提前祝愿边长老梦想成真,抱得美人归了。” 辟守玄到底还是忌惮祝玉妍的,皱了皱眉头,岔开话题道: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那小子大张旗鼓地来长安已经半个月,什么也不干,整天就干坐着,也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 婠婠只是插曲,有祝玉妍在,谁也不敢真正动手。 众人听他直奔主题,也就熄了这份心思,将注意力转到花无衣身上,见他神态悠然,不做其他,只是尽情饮酒,不由寻思起了花无衣来长安的目的。 闻彩婷沉吟了片刻,缓缓问道:“会不会再等石之轩?” 后又解释道:“两年前石之轩有负慈航静斋圣女,害得姓花的道殃,被整个江湖追杀,若非实力高深,绝不会轻易善了,可半年前,慈航静斋放出消息碧秀心已经亡故,石之轩要是不出来,真就说不过去了。” 边不负冷哼道:“一人挑战四阀高手,一人对战佛门四大圣僧,引得群雄束手无策,难怪这小子嚣张,胆敢孤身一人前来长安,在光天化日下饮酒买醉。” 可不好喝了。” 而在另一边,馆听到花无衣指出阴葵派高手的位置,明显愣了一下,美眸顺着花无衣所指方向望去,果然察觉到了魔门的气息。 精致容颜上闪过一丝错愕,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转身,落在花无衣身侧,枕着他胳膊,娇笑道: “来就来呗,师父只让馆儿陪伴师爹,又没让馆儿去陪他们,现在馆儿心中只有师父师爹最重要,其他的一律不相干。” 花无衣若有所思,却没有评价什么:“是吗?希望你说得是真的?” 说话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将目光转到大街上。 只见一个长相精致、身着黑色武服、手持利剑的女童正顺着大街向这边走来。 那女童气质高贵,威严凛然,甚是不凡,尤其一对炯烟有神的眼睛,简直像利剑一般,时时刻刻透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锋芒。 虽然花无衣不知其身份,但也能看出她是一位练剑好手,地位与出身绝非一般,不禁多看了一眼。 也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女孩好似察觉到了他,抬头看到花无衣的瞬间先止住步子瞪了花无衣一眼,然后,一头扎进醉仙楼,直冲花无衣而来。 花无衣察觉到了麻烦,苦笑一声,道:“看来有麻烦了?” 婠婠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什么麻烦?” 花无衣笑了笑,脸上并没有过多担忧:“和你一样的麻烦!” 馆馆迷离双眼闪过一丝好奇,两793只柔软的胳膊却紧紧缠着花无衣的右臂,不停地抖动的身子,不停地撒娇道: “师爹,你说什么呢?馆儿是你的女儿,是你的贴心小棉袄,怎会是麻烦呢?你要是不喜欢馆儿的话,师父会生气的,会不要馆儿的。” 花无衣见她委屈巴巴,摇了摇头,并没有心软,一杯水酒下肚,门外就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不多时,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露出了女孩精致面容。 “你就是花无衣?” 她双目含煞,俏脸如冰,死死地盯着花无,怨中带着一丝不服。 花无衣见她口齿清晰,身上散发出一股摄人气息,就知道此女不能用常人的态度对待,微微笑道: “不错,我就是花无衣,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女孩怒道:“哼,我是来问你认不认识一个人的?” 花无衣好奇道:“姑娘所说何人?” 女孩恶恶狠狠说道:“她就是我姥姥尤楚红?” “尤楚红?当然知道,她是………” 尤楚红,是独孤阀的第一高手,花无衣怎会陌生呢,女孩为其生气,定是与尤楚红相干之人。 正当花无衣要说出来时,咯咯一笑,忽然插话道:“她是师爹的手下败将,两年前被我师打败,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呢,你说是不是啊,师爹?” 第六百三十一章:独孤阀女 “你……!” 女孩年纪不大,和婠婠同一个级别。 只是相比于婠婠身上的妖娆,她身上则表现出一股凛然英气。 听到婠馆侮辱自家姥姥,双目瞬间喷出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当场拔剑在花无衣身上捅几个窟窿,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花无衣瞥了一眼馆馆,笑骂一句“调皮”后,才对转身向着女孩道歉道:“抱歉,小女年幼,性子胡来,冒犯了尤老太太,我这个做长辈替她向你道歉!” 女孩双眸如电,狠狠地剜了馆馆一眼后,本要再骂花无衣一声虚伪,但见花无衣双目清澈,毫无做作,不知怎的,心中的怒火竟莫名其妙消散了许多,轻哼一声道: “你……,哼,江湖之上,拳脚无眼,我姥姥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用不着你来道歉。” 花无衣默然不语,拆开话题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一句‘姑娘姑娘’的,虽算不上多好,但到底没小觑自己。 女孩芳心窃喜,欣然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我只说一次,你可要听好了,千万不要忘记了。” 花无衣用出此生最大的真诚,微笑道:“姑娘请说,在下洗耳恭听,绝对不敢轻忘。” 独孤凤挺直腰板,骄傲地仰起脖子:“听好了,我叫独孤凤,这次来不是为姥姥讨公道的,而是想让你看看我的剑?” “观剑?”花无衣眉头微皱,但还是将目光转到独孤凤手中之剑上,一眼过后,心中有了些许眉目,直言道: “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姑娘此剑妙到精微,用之极好,只是……。’ “只是……。”独孤凤微微皱起了眉头,用鼻音轻哼道:“只是什么?” 花无衣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只是姑娘这把剑藏得太好,胜在精微,少了生死搏杀,但总的来说,肯定不会输于尤老太太的””。” 独孤凤眉毛一挑,不负方才高傲,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你……” 馆见她神情不悦,美目凄迷,露出疑惑之色:“咯咯,师爹,你好心帮人家品剑,人家又不领情哟,是不是你哪里得罪人家了?” 能不得罪吗? 别看花无衣喝酒喝得轻松,但心里明白,自打自己踏入长安城那一刻起,以自己的身份,注定要被长安诸多势力关注。 而独孤凤看似年幼,实则天资过人,孤独家有此宝贝,却不拿来炫耀,要么是没有识人之明,要么是想将其藏起来,作为底牌使用。 两者间,花无衣更偏向后者,今日一朝将其点破,其他势力势必会知道独孤阀有这么一个天才人物,无疑不是破坏了孤独阀的计划,独孤凤能有好脸色才怪呢? 独孤凤上下打量了花无衣几眼,语调忽然冷了下来:“听你的口气似乎很懂剑?” 花无衣也不否认,笑着道:“倒是学过几手剑法,只是已经好久没用了!” “那正好,我帮你用用!” 刷的一声,独孤风身形如风,也不管真假,赌气似地抽出手中宝剑,一点寒芒先到,直刺花无衣眉心,剑锋犀利,剑势如流水,凌厉且绵长,毫无一丝拖泥带水。 花无衣悠然而坐,浑然不在意,无论独孤凤的剑势如何凶猛,他都好似没有察觉一样,不施展任何手段防御。 想要拿起酒杯时,却发现右臂被装作乖乖女的馆馆牢牢缠住,只能若无其事改用左手举杯,动作优雅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直至独孤凤长剑停留在眉心一寸处,他都没有动容,坚持到一杯饮尽,慢悠悠地将空杯放在酒桌上。 “来,师爹,婠儿为你斟酒!” 在外人看来,两人关系融洽,就像一对关系很好的父女,但具体如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花无衣也没有说什么,独孤凤则不满地看向花无衣,凝眉冷对道:“你为何不还手。” 花无衣不咸不淡,微微笑道:“姑娘剑法犀利,让人佩服,但剑气中没有一丝杀意,对花某无害,花某又何须躲避?” 独孤凤收回长剑,却没有将宝剑归入鞘中,冷笑道:“那如果我要杀你呢?” 花无衣悠然笑道:“.如果姑娘要杀我的话,早就杀我了,又何必多浪费这些口舌呢?” 独孤凤冷哼道:“这可说不准?” 花无衣摇头笑了笑,只是端起酒杯继续喝酒,并没有多说什么。 花无衣笑而不语,继续摇头。 只当酒杯破碎的一刻,酒杯里的酒水并没有因失去容器而散落一地,而是一如既往凝聚成杯型,被花无衣捏在手里,悬浮在空中。 独孤凤与馆婠呆呆望着这一幕,直至花无衣将手中之酒饮尽才稍稍回神。 “哼,算你厉害,我将来一定会找你的!” 独孤凤见得花无衣内力如此精湛,亦知自己不是花无衣对手,愤愤不平地瞪了花无衣一眼,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 馆馆则一双美目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紧了紧抓在花无衣右臂上的双手,毫不避讳身体接触带来的异样感觉,娇滴滴地撒娇道: “师爹,你这招好厉害啊,能不能教教婠儿,婠儿也想和你一样厉害?” 花无衣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别闹,你身上的武功并不差,练到最后也能做到,何须我教你玩。 天魔大法是厉害,可魔门之人,神嫌鬼厌,不被世人接受,注定不能活在阳光里,婠馆有心辩解,也只能闭上嘴巴,将到嘴的话憋在心里。 正当心里苦闷之际,门外又传来一道怪笑声: “嘿嘿,师侄何须苦恼,他不教,我来教,我们阴葵派的武功多如牛毛,师叔保证教到你满意!” 第六百三十二章:边不负死 猖狂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一位高瘦颀长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已然来到门口。 他白面无须,长得潇洒英俊,双目开合,犹如电闪,负手傲立,颇有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儿。 不是阴葵派的‘魔隐’边不负还是谁? 看到来人,白皙无暇的脸蛋拂过一丝反感,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轻盈的体态微微欠身,却没有完全站起身来,轻声道: “原来是边师叔啊,婠婠见过师叔,只是此次师爹在旁,请恕婠婠不能给你见全礼了?” 边不负双目神光闪闪,扫视房间四方,将目光锁定在花无衣与馆身上,见得两人举止亲密,眼中盈满嫉意,冷嘲热讽道: 和碧秀心的教训,早早被人骗了身子。” 露出一个甜蜜娇柔的笑容,带点撒娇的动人神态道:“师叔又来了!别忘了馆可是要在与慈航静斋传人决战前,保留纯阴之质啊!甭管师爹也好,师叔也好,都会敬而793远之的。” “敬而远之?你那是敬而远之?来,快到师叔这边来,让师叔教教你什么是敬而远之。” 这时边不负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瞥见两人还在亲密,眼中嫉意更甚,一边靠近馆馆,一边伸出那双与肩同宽的大手,向着馆双肩抓去,举止粗鲁,眼带邪光,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良企图。 花无衣微微眉头,目无表情地望着他道:“留步,出去,否则,死?” 馆听到花无衣简洁而精练的话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玲珑的身躯如水蛇般扭动,一个翩然转身,躲开边不负抓捕,顺势来到花无衣身后,紧紧贴在花无衣后背,露出一个小巧的脑袋,梨花带雨,怯生生道: “师傅,馆儿奉命陪在师爹身边,若无师命,恕婠儿无礼,不能随你离开。” “呵呵,娘这么乖,师叔怎会舍得怪罪你呢,放心吧,师叔别无他意,只是想陪你说说话,顺便传授几招我们阴派的武功,让你早日提升实力,有望战胜慈航静斋的传人。” 一招落空,边不负并不生气, 嚣张的模样,完全没有将花无衣放在眼里。 也难怪他这么嚣张。 边不负武功算不上顶尖,但也不算差,但凡到了他这个层次,哪怕武功不如宁道奇之流,一心逃跑的话,即便宁道奇来了,也拿他没办法。 今日来到花无衣面前放肆,一方面是因为色心作祟,另一方面被魔门众人推出来试探花无衣。 那色眯眯的眼睛,看似在调戏馆馆,实际上却早已蹦如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应对花无衣的攻击,并迅速作出反击,甚至是逃跑。 花无衣看出了他的心思,双眼一眯,进出一道冷冷的光:“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真以为我不会杀人吗?” 话音刚落,他五指轻掠过边不负手肘,轻轻一拂,就使出九阴真经中的上乘功夫手挥五弦。 边不负虽然武功高强,但也没有见过这种功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手臂微微酸痛,全身力量消散,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花无衣五指变化,化而为爪,发出耀眼的金光,如蛟龙出海般带起嘶哑的尖啸声,趁势而起,向着身后探去,在边不负倒地的瞬间,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封住全身穴脉,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如死狗一样拖到自己面前。 等边不负反应过来时,大局已定,整个人已经控制在了花无衣手里。 花无衣目无表情地望着他,眼里满是寒煞:“希望来年的时候,有人替你上坟。” 也不管边不负哀求的目光,五指用力猛地一掐,发出‘咔嚓’一声惊人的声响。 整个过程只在瞬息之间,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边不负身上哪还有半点生息,连出声求救的机会也没有。 “嘶!” 其他人惊恐望着这一幕,尽管知道花无衣是邪王的徒弟,但见他如此干净利落的杀人杀伐,脖子上还是莫名生出一股凉意。 馆馆目光投注到边不负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并没有害怕,射出凄迷和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心神到了另一个空间和时间处去,许久之后,又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心翼翼地从花无衣背后走了出来,小声询问道: “师爹,边师叔他……” 花无衣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放心吧,我杀人很快的,不会让他感觉到任何痛苦,姐若是因为他是你师叔舍不得的话,来年这个时候,记得为他上坟。” “上……上坟?哎,边师叔是馆儿最亲人的,馆儿一定会遵照师爹的吩咐,明年给他上坟的。” 馆望着他的轻松模样,心中想到花间派的作风,一双明眸泛起凄迷之色,仿佛笼罩在浓雾之中,让人难以窥见她的内心。 可怜的边不负,一代大魔头就这样消失在了这间小小的酒馆内,连尸身都没有保存下来。 馆馆注视着花无衣的举动,似乎有些感伤,幽幽叹道:“哎,边师叔啊边师叔,馆儿明年还准备给你上坟呢,看来没机会了。” 花无衣也不会理会,淡淡说道,“走吧,刚杀完人,有点晦气,我想出去走走,你先回去吧!” 第六百三十三章:再见邪王 永安渠,筑于隋开皇三年,自南而北贯穿全城。 夜色如墨,月光如银,洒在长安城大街小巷,时间与空间交错,仿佛让人置身于梦境。 月色笼罩,河水波光粼粼,好似一条银色的绸带,流淌于历史的沧桑与变迁中。 一叶扁舟在河上缓缓飘荡,船身轻盈,如同一片树叶在水面上漂浮。 船上的人静静地坐着,任由渠水前行,船也飘零,月色洒在船头,映照出清秀绝伦的脸庞。 取出玉箫,花无衣凝望长安,箫音顿挫无常,在嘴边奏响,宛若一曲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此时,不管是远处的人们,还是近处的人,听到这首轻柔的曲声都不由一顿,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因为花无衣所演奏的正是碧秀心最拿手的一首萧曲《歼秾》,此曲是碧秀心特意为石之轩而作,既有碧秀心对石之轩深沉之爱,更有碧秀心内心独白。 每当箫音响起时,无论是谁,都会被它带到一个神秘而深藏的天地中,唤起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石之轩对它百听不厌,花-无衣亦是了然于胸。 今日奏响,月光尽在悲鸣,万物尽在呼吸,周边粗喘的鼻息,花无衣亦是一清二楚,但没有多做-理会。 直至箫音倏歇,天地间只剩下几道粗重在鼻息还在奏响着。 这时一道黑影踏着夜风,从远处的房梁急掠而过,轻盈落在花无衣身后的船板上。 “无衣箫声吹得比她还要好,真叫人难以置信,若是没听过,我也不敢妄下结论。” 几年不见,石之轩还是石之轩,两鬓白发平添几缕,却不掩他身上那股风流与洒脱之气。 花无衣转身望着他,也不知该处以何种神情,轻轻一叹,带着复杂难言的思绪道: “哎,几年不见,石师风采依旧,我还以为你会杀了我呢?” 石之轩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道:“我为何要杀你?秀心的性子我知道,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当年她肯为我肯放弃慈航静斋圣女的身份,现在又为我研究不死印法,一切罪责都在我。” “所以,我不仅不会杀你,还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照顾青璇,教她如何忘记仇恨,如何活得开心,你这个师兄比我这个父亲称职多了,我又怎么舍得杀掉你呢!” 花无衣做梦也没想过石之轩竟会和他说这些,继续叹道:“看来石师已经去过成都了,恕无衣无礼,以这种方式将你召唤出来,” 石之轩别过脑袋,向他瞧来,柔声道:“我不止去过成都,还在那里收了个徒弟,教他琴棋书画,教他花间派的绝艺。” 花无衣不仅没有反对,反而长舒一口气,心里轻松了许多:“花间派和补天阁向来一脉单传,石师重新练号,想来花间派已经不需要我了。” 不需要你了,无衣的余生只需要为为师做两件事即可!” 花无衣好奇道:“哪两件事?石师请说?” 石之轩想也不想,第一件事脱口而出:“这第一件,帮我用余生好好照顾玉妍,不管你爱不爱她,我都希望你们两能持续下去。” “看来石师对于宗主还是有感情的!” 想起祝玉妍,想起两人之间的关系,花无衣脸色有点不自然,索性现在是黑夜,在夜色衬托下,他神色变化并不明显,只能硬着头皮道:“我还以为石师知道这件事会想方设法地杀我呢?” 夜色深入,月影皎洁,小船漂泊,荡起阵阵涟漪,石之轩望着渠水中起伏不定的月影,孤傲的眼神中难得透出一丝落寞,人也似乎陷入某种心绪中,半是伤感半是期待道: “玉妍之事始终是我亏欠了她,你能让她幸福,我又怎会阻止呢?” 花无衣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听青璇说,师娘临终前并没有怪过你?” 石之轩脸上愧色更浓,小船飘过,黑暗水花哗哗直响,带着无边的黑暗气息缓缓而来,仿佛要将他吞没,无边无际,无休无止: ······求鲜花······ 来的时候,秀心已经走了,一切都已晚了,无衣,你是个聪慧的人,我想你应该明白那种感受吧?” 头,迫不得才离开她的。” 石之轩一愣,好似头一次认识到花无衣一样,轻声笑道:“看来无衣心中也藏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比我的故事还要深沉,我很好奇无衣是怎样挺过来的。” “没有石师想的悱恻惊心,感情可以执着,但不可以疯狂,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这一生虽有遗憾,但终归不止这一人一事。” 察觉到石之轩情绪不对,花无衣赶忙岔开话题道:“石师说的第二件事应该是照顾青璇吧,这件事我的确可以办到,但青璇也说过她要替师娘等你回去。” 提起石青璇,石之轩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了,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青璇我已经见过了,几年不见,还和她娘一样,应该快把我忘记了吧!” 花无衣明白他心里苦,但还是硬着心肠道:“你见过青璇,青璇却没见过你,她的性格和师娘一样,说要替师娘等到你,就一定要等到, “你不想她一直受困于幽林小筑孤独终老,就尽量见她一面吧,这或许很痛苦,但对于她来说,起码能得到身体上的自由,如若不如然,我也不知该如何把她带离开幽林小筑。”丸 第六百三十四章:东溟公主 月夜之下,邪王现身长安,根本瞒不过有心人。 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在这座巨大的古城里,想要找到并追踪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何况,那人还是一代魔道巨擘邪王石之轩! 在与石之轩相见后,花无衣的目的已经达成,在与祝玉妍相处了一段时间就,就离开了长安。 时值五月,初夏如树,绿肥红瘦,生机勃勃,站在江南与西蜀的分岔处,花无衣首次陷入了犹豫。 移花宫已经成立,石青璇是花无衣看着长大,两者之间,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半年,花无衣只顾着关心石青璇,已经隐隐有了忽视邀月怜星的迹象,心里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正当犹豫之际,忽得一声响,身后传来一道凌厉女声: “琉球东溟派护法单秀、单玉蝶,见过花无衣花公子?” “东溟派?” 东溟派来自海外琉球,是江湖上近几年来兴起的门派,以制造兵器为产业,受各方好评,与各方势力有着直接利益往来。 他们和阴葵派一样,是一个以女性为主的门派。 派内重女轻男,分立两系,女系通姓单,男性通姓尚,以女性为主,当家掌权者也是女性,采用男嫁女娶的方式,将男女阶层划分得明明白白。 只是早年一件不愉之事与祝玉妍闹掰,老死不相来,但有着祝玉妍的关系在,魔门之人一般也不敢轻易冒犯她。 花无衣听到东溟派找自己,很是意外,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转身望去,果见一高一矮两名女子已经站在身后。 这两位女子与一般人心中的仙子形象大相径庭,无论脸貌轮廓、皮肤身材,都与仙子的清丽脱俗相去甚远。 单秀身形瘦削,身材高挑,身穿宽大长袍,头上斜倾堕马髻,眼睛呆滞,又暗藏奇光,如同深夜荒郊的孤魂野鬼,却给人一种洁净整齐的感觉。 单玉蝶身材肥胖,比单秀矮了整整一个头,脸如满月般圆润,神态和蔼可亲,很难令人相信她是一个高手。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缠在她们腰间的软钢索,节节相连,看似平凡无奇,却透着一股不凡之气。 以花无衣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软钢鞭绝非凡品。 他眼如温玉,微微一笑,颔首而道:“敢问两位姑娘找在下有何要事?” 尽管这声音并不阴柔,但在其他人耳中,还是滋生出一股如沐春风般的舒适感。 尽管这眼神并不谦卑,但在其他人眼中,还是莫名涌起一股莫荣宠若惊的感觉。 光是这份气度、这份涵养也绝非一般豪门贵胄能培养出来。 单秀与单玉蝶相视一眼,眼中均泛起一缕惊异的奇光,回味了很久才回神来。 只听高枯的单秀淡淡道:“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花公子不愧是邪王传人,光是这份气度,就不知羞煞天下多少王孙贵,令无数女子魂牵梦绕,茶饭不思啊!” 花无衣明白这是自己太过投入,无意间泄露了气息,微微一笑,当即收敛心神,化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姑娘说笑了,在下才疏学浅,怎敢当得起‘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 只是这片刻的愣神,单秀和单玉蝶再次看向眼前的人,眼前的花无衣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声音变得平淡无奇,人也变得平凡无奇。 平凡到即便花无衣站在她们面前,她们的目光也会不自觉地从他身上移开,下意识地忽略他的存在。 那种感觉好像连路边的草、一朵花的存在感都比他强。 这样的人如何能不让人惊恐呢? 单秀和单玉蝶费了好大功夫,重新将目光聚焦到花无衣身上,眼中也不似以往淡然,深吸一口气,赞叹道: “难怪那么多江湖豪杰都没办法的‘魔隐’边不负竟会栽在你手里,公子武功臻至化境,收气敛神的功夫也绝对堪称一绝。” 花无衣面色无喜无悲直接皱眉道:“杀人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两位姑娘还是说出你们的来意吧?” 单秀也不敢瞒,直言道:“花公子误会,不是我们要找你,而是我们家夫人要找你,我们夫人正在‘飘香号’,想请你过去一叙,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想起东溟夫人,就不得不考虑祝玉妍,花无衣思忖了片刻,还是点头道:“既是夫人相邀,花某自身不能相拒,还请两位带路。” 单秀闻言长舒了一口气。 快艇离岸往河中心行驶,海天相间处隐约忽见一艘巨大的海船, 飘香号是东溟派最大的一艘海船,内藏东溟派机密要件,乃东溟派的重中之重,现如今停泊于余杭江海一带,离移花宫所在之地不远.. 划船的则是东溟派两位护法,两人一边划船,一边为花无衣介绍东派内部情况,大体上也和花无衣知道的情况差不多。 花无衣认真聆听,时时报以微笑,也让两人对他好感提升了不少,在两人带领下,花无衣顺利登上飘香号。 入眼所及,是一位身穿男儿装,手中持剑,头扎男儿髻,绑着白色英雄巾的六七岁女童。 她玉脸朱唇,娇艳且英姿飒爽。年纪虽小,但皮肤白皙如玉,宛如玉骨冰肌,似已让人看到长大后动人的模样。 花无衣看着他,她看着花无衣,眼神中透视着一种审视的光,昂首傲然道:“你就是花无衣?” 花无衣点头道:“我就是花无衣。” 女童再次打量了花无衣一眼,眼中浮现一丝感激之色:“我是单碗晶,谢谢你帮我杀了边不负。” 花无衣似已知道她是谁,并没有觉得惊奇,轻轻摇头道:“你不用谢我,是他自己不长眼,再三招惹我的,我只为自己杀人。” 单碗晶依然面不改色:“不管你为了谁,只要你杀了边不负,就是我们东溟派的恩人,我们东溟派会记得你的好的。” 花无衣目色淡然,好似一点没放在心上:“这是你们找我的目的?” “不错!”单碗晶见他漠不关心,心生不悦,眼珠一转,接着道:“我听说你有一种绝招,名为‘灵犀一指’,能夹住天下间任何一种兵器。” 花无衣点头道:“灵犀5.2一指,擅于防守,能在任何不可能防守的情况下防守,天下间很少有它夹不住兵器。” “我不信,我要试试!” 单碗晶眼中闪过不服之色,手腕一翻,手中长剑如流星般飞起,化作十几道剑影,直冲花无衣门面。 花无衣两根手指如约而至,在诸多剑影找出长剑的本身,将其牢牢固定住。 单碗晶进退不得,脸上写满惊愕:“果然是无双绝技,因为你,这套指法不仅排上了江湖奇艺榜,还名列前茅,只是你刚刚好像没动用内力吧!” 道的第一步,看似简单,需要经过大量的时间去沉淀。” 第六百三十五章:东溟夫人 “啊,几万遍,几十万,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严苛的修炼方式,单碗晶也是被里面的数字吓到了,红艳艳的小嘴张得老大。 不止她,身后的单青、单玉蝶两位护法仙子也不如外是,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花无衣昂首仰望天空,眼中星光点点,仿佛映照出整个浩渺的宇宙:“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怕学会一万种剑法的人,就怕将一种剑法练到一万遍的人。” 只需顺从本心即可。” 单碗晶似懂非懂,心中莫名升起一种异样感觉,但懵懵懂懂间又有些不明白。 江水翻涌,波涛汹涌,一个接着一个,犹如脱缰的群马,奔腾不息,忽然间,从无边的浪潮中传来一道苍16老而气阔的声音。 “年纪轻轻,天赋异享,又肯花费时间,忍受常人不能忍的孤寂,公子于武道见解深刻,可谓让人大开眼界啊!” 花无衣抬头望去,只见最近的船舱中走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 这老者身材高大佝偻,满头白发,脸上尽是皱纹,眸子里也闪映着奇异的紫芒,似有神若无神,非常慑人。 东滨派一看到老者,全体上下立刻表现出十足的恭敬,躬身行礼,口中称呼着“尚公”。 名叫‘尚公’的老者闻言微微点头,对着众人微笑后,将目光转向了花无衣,满脸肃然道: “想必这位公子就是以一人之力挫败四大门阀以及佛门四大圣僧在内的高手花无衣花公子吧!” 花无衣点头微笑道:“老丈过奖了,在下虽然涉足江湖不长,但也听过东溟派除了东溟夫人外,还有一位德高望重,屡建奇功的老者,名日‘尚公’,今日一见,尚公气概非凡,令人心折,在下佩服。” 造化,已非寻常。” 花无衣摇头笑道:“这与神功何干?在下心真意诚,所说之话,句句发自肺腑,又岂敢拿假话来搪塞尚公。” 尚公望着花无衣真诚的眼神,心神触动,却只是摇摇头,不做评价,伸手一指,便邀花无衣进舱: “花公子,请,夫人特在里间为你设宴。” 舱房很大,很宽敞,四周燃着油灯,中间用垂帘一分为二,仿佛将一间房隔成两个世界。 外间,简单摆放着两列供人休息的软垫小几,墙上还挂了几幅字画,简单而是不失优雅。 里间轻纱垂绕,后背天窗,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仿佛置身于美妙的梦境。 东夫人坐在里间,轻纱挡住了她的面容,也挡住了她精美的衣装。但隐约间还是能让人欣赏到她曼妙的身材与优美的曲线,光是看就给人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花无衣被尚公请至左边第一个座位,而后尚公、单碗晶、单青、单玉蝶等几位护法仙子依次落座,侍女开始承上精美的饭食。 东溟夫人轻举酒杯,微微抿上一口后,就由尚公照顾花无衣,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滴声音,甚至连面前的饭菜也没有夹上一口,仿若有心事。 花无衣感受到她身体里血液不断加速发出的声音以及心田那股既悲伤又无奈的思绪,也没说什么,谈笑间,与众人打成一片,让人找不出一点出挑之处。 三人将目光齐刷刷望向里间,东溟夫人短暂的思绪后,终是一叹,用一种柔美悦耳的声音问道: “你是邪王的徒弟,邪王身兼补天、花间两派武功,创出不死印法之类不世魔功,魔威盖世,他让你继承的可是花间派心法?” 花无衣点头笑道:“夫人慧眼如炬,只是石师对我倾囊相授,绝无一丝隐瞒,不仅让我继承了花间派的内功心法,还让我继承了补天阁的内功心法。” 东夫人语中泛起惊奇的波涛:“哦,魔门之人冷酷无情,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邪王更是其中者,他就这么肯相信你,不加以防范?” 花无衣双目含笑,淡然道:“石师是一个很孤独的人,他并不介意旁人学习他的技艺,只叹那些人不能理解自己,教了也学不会,学了也学不到精髓!” “他的不死印法的确神秘莫测!” 东溟夫人想起江湖上有关不死印法的传闻,稍微停顿了下,又接着道:“魔门之人入门之时,必须发下血誓,不得向外人透漏门中的秘密,你向我说这些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花无衣微微一怔,又回神道:“的确知道一些事,但不多!” 单碗晶眉头紧锁,冷哼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东溟夫人身体微微紧绷,鼻息也加重了许多,喃喃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杀他!” 花无衣眼眸温如星光,神色却异常肃穆:“我想那应该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夫人不想说,就不必多说,在下没有窥看别人心思的坏习惯。” 东溟夫人一顿,忽而起身,揭开了竹帘。 一身水绿华服,高髻云鬓,身段体态高雅优美,却面覆轻纱,像迷雾般把自己的样貌隐藏起来。 用一双清亮的眼眸凝视着他:“你们花间派最擅长勾引女孩子,我有点不想和你打你交道了。” 花无衣轻抚鼻尖,一脸尴尬道:“说来也巧,前段时间,我和石师见了一面,石师说我性子不适合做他徒弟,已经为花间派和补天阁重新招收录了新的传人,他算将我逐出师门了!” 东溟夫人一愣,有些好奇道:“一入魔门,终身都得受制于魔门,他会轻易放过你!” 花无衣双目神光绽放,浮现一抹滔天自信:“就像我杀了边不负,阴葵派不敢怪罪我一样,石师现在已经奈何我不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 夏日隐密 “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和石之轩比肩的魔门三大高手了。” “魔门高手如云,那不过是外界不了解魔门,管中将豹,胡乱猜测罢了! ” “你倒是谦虚,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样杀死边不负的? ” 见得花无衣平易近人,东混夫人整颗心都好奇了起来,不知不觉间竞询问起了花无衣击杀边不负的细节。 单碗晶双手抱怀,也是如此。 花无衣也不隐购: “我先用一招“素手拔琴” ,趁其不备,卸其全身气力,然后,再来一招“黑虎掏心”扭断他的膀子。”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演示,动作虽不出挑,但在母女二人眼中,却总有一股忍俊不禁得嬉笑感。 两招过后,花无衣实在无法继续了,只能挠头看着她们 。 东溪夫人钮着他呆呆傻傻的模样,不知怎的“吧”的一声就笑了出来,绝美的容颜虽然隔着面纱,但还是让人重活欲滴,和欲罢不能,道: “还有了昵?3 ” 单碗晶哪见过母亲这样 ,差点闪畴了眼睛。 “还有? ”花无衣挠了挠头,继续道: “你们还想听的话,我明天再找几个说书的给你们编几段,扩充一下内容,把带招的全都加进来。” 东混夫人强忍着笑意,笑骂道: “你个节货,就是这样逗女孩子开心的吗,真不愧花间派的作风。” 她似乎已经看穿了花无衣的小把戏,一眼之后,就脸上收起笑意,正色道: “虽然边不负没有排进魔门八大高手之列,但实力绝不容小山。你能在两招之内杀死他,足以说明你的实力深不可测。也难怪佛门四大圣人备齐出也奈何不了你。” 话音一转,又接着道: “我曾经说过,谁要是杀了边不负,谁就是东混派的恩人。东溪派向来有仇必报,有轧必还,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满足,就一定会尽量满足你! ” 花无衣眉头微锌,想了一想,终是摇头道: “我很少向别人讨要什么,夫人若是想给的话,不如给我一壶好酒! 正好可以乘奔御风,欣赏长江两岸的美景! ” 东混夫人眼神微翼,但想到花间派的作风,又似乎多了几分理解,终究有些过意不去,苇了单婉晶一眼,只能先口头应承下来: “这个倒不难! 婉晶,你先带花公子下去休息吧 "“ ! ” “花公子,请随我来吧。” 单婉晶搬了花无衣一眼,机唇嘟起,故作高做道。 待两人离开后,空荡荡房间里只剩下东混夫人与尚公二人。 东混夫人神色缝倦,仿佛经历了一场疲惫的旅程,刚到达终点的旅客,既有困顿,又有解脱,转头望着尚公道: “这么样? ” 尚公一脸严肃道: “边不负乃阴葵派有头有脸的高手,此人能在两招之内击杀边不负,事后,又能遂遥自在,不受阴黄派追捕,足见其武功深不可测,我们东溪派用心招待即可,万万不可得罪。” 东混夫人点了点头。 私铸兵器本是朝廷大罪! 东混派能游历在诸多势之间并迅速崛起,除了他们独特的地理优势外,还有他们独善其身的行事风格。若敢贸然打破,必将成为众矢之地。 这点不用尚公多说,东溪夫人心里也明白,只是她心里尚有另一层顾虑: “他似乎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但为了不让我难看,故意不说出来! ” 尚公点头道: “这就是此人最令人心折的地方,江湖之上,强者为尊,源头为大,讲礼就等于向别人示弱,注定被他人所欺,可此人讲礼不仅不让人觉得他很弱,反而让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的气度连老夫都要心折,还有他为了让夫 人高兴 ,故意扮丑,也令人叹服,试问武功到了这个境界,有几个人会为了讨好他人而放下尊严呢! ” 东混夫人那对黑亮荤润的美眸闪烁,眼底露出些许笑意,落落大方道: “这就是他们花间派一惯作风,专会讨女孩子开心了! 若非我知道他是魔门之人,差不多也要中招了。” 尚公知道东混夫人的身份,当然也知道她对于魔门十分熟悉,也不发表意见。 只见东溪夫人眉头一皱,继而说道: “我曾说过谁要杀了边不负,我就会报答他,虽然他为了让我心安,特意取了一壶酒,但我的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尚公也泛起了愁: “东溪派虽然已经步入正轨,但毕竟只是初创,除了兵器与铜钱外,底荀尚且不足,我听夫人说花间派在魔门属于另类,以书画技艺为生,所持书画干金难求,应该不差这点钱啊。” “这也是我头疼的地方! ”细嫩的玉指划过眉宇,东混夫人表情深沉而转注,不禁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入夜。 星光如钻石般散落在漆黑的天幕上,点组出一副神秘而深邃的画卷。 花无衣斜倚窗边,仰望星空,透过万里星河,思绪无限球远。 大河之上,水波荡漾,东溟号行驶在水天之间,于寂静夜空的衬托下,奏起清脆声响。 “咚、咚、咚!” 倏然,紧闭着的舱门,传来清脆敲击声,震的烛光四处飘摇。 花无衣起身打开房门,恰见黑暗的走廊内显现出精美绝伦的脸颊。 东溟夫人单美仙,穿着一件漆黑如墨的纱裙,不施粉黛,难掩天香国色,配合上那张酷似祝玉妍的脸,仿如黑暗中的精灵,带着一张朦胧梦幻的美,缓缓踏入花无衣房间。 她手捧一壶美酒,衣袖挥舞间,灯光摇曳,房门也随之闭合,一对黑亮如玉的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王昊,悠悠一语。 “.”花公子,美仙是来感谢你帮我除掉边不负那个恶贼的,今晚特意送来美酒,就让美仙与你把酒言欢,共醉良宵如何?” 心法,对于美色的抵抗力应该已经薄弱到了极点吧,要不然也不会受她蛊惑? 花无衣没有反驳,但没有同意:“道心种魔大法的确是一门神秘莫测的秘法,但在下自幼修习玄门正宗心法,于静功一途,早已非比寻常。” 单美仙反问道:“美仙虽然没见过道心种魔大法,但也知道魔门武功,最是放纵欲望,越是压抑,将来反弹越严重,极易生成心魔,修为再难寸进。” 花无衣想起进来频繁陷入移花宫的回忆,微微叹道:“神魔一念,存乎一心,道心也好,魔心也罢,不过一念之间。夫人既然知道道心种魔大法,又何苦还要顺势而上,作践自己呢?” 个人魅力也罢,美仙承认,自己心动了。” 有人出生就不凡,有人出生平凡,但经过多年努力,也变得不平凡。 花无衣曾受教于移花宫,样貌与气质绝对符合女人心中最完美的形象玩。 而单美仙,人只有二十多岁,正是人生最娇艳之际,她的美绝不输于任何人 她笑饮一口美酒,身型翩转,轻纱脱落,凑进花无衣嘴边,眼波流转,是那无尽的魅惑之意。 花无衣的眼神也渐渐迷离了起来 第六百三十七章:云裳心经,移花绝学 繁华似锦,烟柳画桥,美如天宫。 半年不见,移花宫已经大变样。 一座座精美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与山水相连,构成一座巨大的守护大阵,犹如一道天然屏障,将移花宫牢牢的隐秘在这片山水中,自成一片空间。 任何人,若无谷中之人引路,或者进入方法不得当,只会陷入重重幻境。 看似美丽,实则杀机无限。 这种巧夺天工的设计,即使是当年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见了也叹为观止,恨不得引为知己,彻夜长谈。 刚回到宫中,花无衣第一个见到的还是红玉。 半年不见,红玉一身红衣似火,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慵懒而妩媚,身上散发出一股成熟气息。 这倒是不是花无衣对红玉做了什么,而是她修炼了花无衣由葵花宝典改编而成云裳心经,所产生的效果。 所谓“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男子练气,女子练血。” 葵花宝典与慈航剑典、道心种魔大法等诸多神功并无两样,走的是天人化生路线,对于心境要797求极高。 他的第一刀,并非为了自残而摘铃铛,而是以一种最为简单的方式,让修炼者放下心中包袱,进入到一种抛开世俗名利,物我两忘的境界。 练气凝血后,人就会放下世俗名利,不断朝着天人方向进化,以达到完美无缺的天人境界。 这种天人可以是自己心中所想,也可以受天地灵气所衷,与功法有关,也与自身心境有关。 花无衣的云裳心经由葵花宝典改编,走得自然也是天人化生路线。 不仅去除葵花宝典阴邪冒进等诸多不利之处,又加入了花无衣对天人化生的理解与心得,集内功、境界、疗伤、驱毒,招式、爆发,长,开发潜力等诸多优点于一身,是一部自成体系的无上心经。 尤其最后一重,凤凰涅槃更是突破人体极限,直达元神不灭、无限重生的奇妙境界。 红玉气息上变化,也是她入门的征兆,花无衣为其高兴。 红玉见到花无衣高兴,也跟着高兴,嫣然一笑,如夏花之绚烂,如秋花之精美,看的人心神摇曳,差点无法把持。 一翻询问,便带花无衣前往后山修炼场所。 经过一座小桥,看着脚下流水潺潺,散发出的清凉之气。 花无衣忽然开口道:“半年不见,她们怎样了?” 的举动吓到了。” “哦!” 花无衣身子一顿,脸上划过一丝歉意。 重建移花宫,乃花无衣深思熟虑的抉择。 收录七个门人,也并非花无衣一时兴起。 当年之所以有高绛婷与苏雨鸾,就是因为花无衣太在乎石青璇,希望她们能陪伴石青璇成长。 看似好心,实则是对另外两人最大的不公平。 经历父母抛弃的苏雨鸾,刚在移花宫安顿,又听到花无衣像货物一样把自己送出去,吓得脸色惨白,花无衣至今都不能忘 高绛婷也不例外,听到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其他人,眉眼间流漏露出深深寒意,差点都能比肩修炼明玉功的邀月了 也是在那一瞬间,花无衣发现自己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当即熄灭了一切不该有的想法,孤身一人前往蜀中,公平对待每一个人。 当然这份公平也绝非绝对公平,就像移花宫是一个门派,一个门派要想长久,除了强大的实力外,还需要一个合格继承人 这个继承人不仅要有足够的手腕,更要有绝强的实力。 花无衣传授七人云裳心经、归元秘籍以及天残地缺大补天术都是世间少有的神功,若在不给道月一些优待,难保不会发生像全真七子那样轮流掌门的事,看似成全了师兄弟间的情谊,实则摧毁了整个门派的根基。 这样的门派一代还好,兄友弟恭,可到了第二代了、第三代,门派发展起来时,就成了整个门派的灾难。 当徒弟看到师傅们人人都能当掌门,就会想着我也能当掌门。 这也导致全真派第三代不是在夺权,就是在夺权的路上,诺大的门派转瞬间就分崩离析。 花无衣身为过来人,自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在教习邀月明玉功途中,又在明玉功第九重的基础上增添了一层无形无相境界,并提炼了一种名为寒冰真气的特殊真气。 此真气至阴至含,练至大成轻可改变天象,重可冻结时空,绝灭一切生机。 花无衣为了让她达到这一境界,不惜将自己苦心多年研究的九转玄功传授给邀月,使其不断突破自身境界与身体限制,达到永无止境的境界,可谓毫无保留。 至于其他武功,花无衣一律将其存封于藏经阁中,设计无数机关阵法,除了邀月手中的钥匙,谁也不能进入,目的就是让邀月拥有着绝对的分配权,成为移花宫的中心。 私心也好,不公平也罢,只在花无衣一念之间。 想起七个丫头,花无衣又不免想到了另一人,转身问道:“我这就过去看看他们,师道最近怎样了?” 不喜欢他,但也没有为难他。” 花无衣再次驻足:“邀月不喜欢师道?” 宋师道不管天赋如何,但礼数绝对周全,这也是花无衣能让他留在移花宫的原因。 原著中,虽不如主角精彩,但也没见过哪个人会讨厌他。 邀月为何会讨厌这样一个人?难道是自己教育方式出错了。 红玉微微解释道:“大小姐井非讨厌宋公子,只是不想让宋公子待在移花宫。宋公子为人很好,大家都很尊敬他,但移花宫是移花宫,宋阀是宋阀,大小姐一直分得很清楚。” 花无衣这才松了口气:“难得她会这么想,我也放心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传道解惑 和风熏柳,繁花如梦,正是春光漫烂时。 一片美丽的花丛中,一袭白衣,席地而坐。 她年约六岁,肌肤胜雪,冷光照人,眉宇自带一股孤傲之气,仿佛一朵冰山雪莲,清冷而高贵,可远观不可亵玩,将这片娇艳花丛照耀的赔然失色。 花无衣默默走来,看到邀月身上的蜕变,满~意地点了点头。 “谁?” 也是这细微的动作,让邀一月察觉到他的存在。 转身看到花无衣时,名叫“邀月”的小女孩冰山般的容颜瞬间解冻,绽放出绝美的笑颜,身姿舞动,如惊鸿掠影,闪身而出,一把扑向花无衣怀里,将一颗小脑袋一扎进花无衣怀里,透出出深-深的卷恋之色: “先生,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先生不要月儿了呢?” 清风拂动,花无衣的眼流露出前所未有温柔。 轻轻抚摸着邀月的小脑袋,花无衣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溺爱,柔声笑道:“怎么会?我就是忘了我自己,也不能我们家月儿。” 邀月抬起头,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满是享受之色,却咧着小嘴冷哼道:“先生撒谎,你都忘记了自己,又怎会记得月儿呢?月儿才不要先生忘记了自己呢?” 花无衣一愣,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哼,忘记了我,就等于忘记了月儿。忘记了我,就等于忘记了月儿。那么忘记了月儿,是不是就等于忘记了我自己呢?” 直至许久过后,他如梦初醒,恢复清明本色,朗朗笑道:“原来如此,月儿真是我的福星,一句话就解决了我多年的困扰。” 邀月满脸疑惑道:“那先生领悟到了?” 花无衣笑道:“我领悟到了自己是谁?” 邀月越听越迷糊,一脸疑惑道:“先生不是先生吗?那先生还能是谁?” ,或者让月儿……,让月儿……,那么我还是原来的我吗?唉,总之,不管是真假,这都是我的存在。” 邀月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月儿一定不会让先生忘记月儿的?月儿也不会忘记先生的。” 花无衣看着邀月那认真的小脸蛋,眼中闪过一丝宠溺:“顺其自然吧!有些事越是纠结,越容易走向极端,等到想开后,就会发现当初的纠结的有多可笑。” “先生!” 邀月低头不语。 如果人生没有光明,她可以忍受黑暗。 即使在困境中挣扎,她也从没有抱怨过命运的不公。 但是,当有一天,一抹阳光照进她的生活里,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离开那道光芒了。 邀月父母早亡,从记事开始,便孤身一人流落街头,孤苦无依,过着吃不饱,睡不暖,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花无衣走进了她的生活,如同阳光般为自己的世界带来了光明和希望,邀月发现自己心中已经容不下其他了。 她是喜欢现在的生活,但更喜欢那道光照耀在身上。 听到花无衣有可能忘记自己,她心里忽然变得不安了。 花无衣发现自己有些吓到她了,赶紧安慰道:“傻月儿,我不是说了吗?你就是我,我又怎会忘记自己呢?” 随即又转开话题到:“七个姐妹中,你是老大,将来注定要担起整个移花宫,我临走前让你照顾其她六个妹妹,你有没有做到。” “老三、老四苦炼你传下的剑舞,配合上云裳心经,舞步翩翩,浑然天成,整天嚷嚷着等你回来给你表演看呢!” “老五、老六的琴棋书画已经登堂入室,有归元秘籍在,将来吃不了亏。老七待在炼丹室里,试药,辨药,学习炼丹,配药,现在只需一闻,就能在几百种药草里分拣出想要的药草。” “还有宋师道,他比我们年长,我们都在用功,他又怎敢偷懒呢!” 花无衣松了口气,牵着她小手,轻轻道:“我家月儿终于长大了,懂得照顾自家妹妹了,走,劳烦月儿带我过去看看他们。” ·······求鲜花······· 感受手上传来的温热,邀月心里也跟着暖暖的,没有半分犹豫,就领着花无衣前往其他姊妹的修习之所。 两人穿过花丛,来到一座浮桥处,红玉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花无衣与邀月交谈,轻轻一礼,自动跟在两人身后,静静聆听着。 三人同行,花无衣边走边停,一路上,见到了怜星、公孙兰、欧阳情、高绛婷、苏雨鸾和风晴雪,几人身上气息流转,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长高了一截。 清风吹拂,宁静而舒适。 花无衣望着逐渐扩大的队伍,心里也放心许多。 家道歉。” 其他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哪个敢接受花无衣道歉,齐齐摇头,脸上也多了几分紧张。 花无衣见状也不说客套话了,直奔主题道:“算了不说这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进步很快,我很开心,那你们有没有哪些不懂的地方,或者哪些值得困惑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我一一为你们解惑!” 但具体如何我又看不出来,还请先生指教。” 花无衣点头道:“的确不同,明玉功与云裳心经都自我之手,但走得路线却截然不同,一个是道家的培本固元之法,一个走得是天人化生的天人路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路线。” 这时欧阳情也来了兴趣,眨着眼睛问道:“敢问先生这两种路线有何不同。” 花无衣整理了思绪,缓缓道:“一个法与术区别,一个有为与无为的区别。”丸 第六百三十九章:传道解惑2 是推动脏腑生理活动的动力。” “气的来源分先天和后天两部分,与生俱来的精气为先天之气;出生后得到肺吸入的空气和脾胃运化而成的水谷精气即为后天之气,二者不断充养而成真气,正气。” “它的武学真气,是一种由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结合而成的气,倒与不死印法对真气的理解一般无二。” “因为人体本身就具有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的缘故,这种方法不用过分追求先天与后天,只需积攒内力,学会运用内力,就能强大己身,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强弱与否,纯在于个人对‘法’与‘术’的理解。“法”指自身,也指自身内力的积攒程度,是一个人底蕴,“术”是技法,也是一个人对自身内力的应用能力。” “同一种功法,同样的内力,如果一个人对于‘术’的理解高于另一个人,那么他在决战中往往会占据优势地位。” “这种修习之法所追求的天人合一更偏向于一种境界,需要靠自身不断领悟,是一种术的运用。” “而天人化生,是一种违逆自身,又维持长久的理念,来源于‘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也是现在绝大部分人修炼的体系。” “人出生时,通过联系母体的脐带,随母体一呼一吸,争取养分,出生后脐带剪断,连接天地的渠道也随之关闭,始由先天内息呼吸,进入后天口鼻呼吸。认为习武的第一要诀就是重归先天的呼吸。” “武者从后天生灵出发,经过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一系列举措,将自身改造成能与天地无限契合的先天生灵,来波取天地灵气,壮大己身,这个过程,是一种人为改造,便是有为。” “无为是在有为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破碎虚空,飞升而去,达到修炼终点。” “它的强大与否在于自身对于自身改造程度。改造越深,自身真气等级越高,对于天地灵气的取能力也就越大,使用起来也就越得心应手,对于后来者有着天然的压制能力!” “他们追求的天人合一,就偏向于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如同本能一样。” 清风轻拂,温柔的风吹过发梢,荡起丝丝温柔。 怜星就眨着眼睛问道:“先生刚才说了两种修行之法,敢问这两种修习之法孰优孰劣?” 花无衣看了她一眼,点头又摇头:“都好,也都不好。” 怜星疑惑道:“这是为何?” 花无衣悉心解释道:“这就是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的道理。” “人生在世,难逃生老病死,万物的生命都可以分为成长和衰老两部分,生老病死,便是这两部分博弈的结果。” “当人的生命走到尽头时,若不能逆反先天,等待他的一定是死亡,当人刚出生时,若不能培本固元,壮大己身,那么他的生命力只会一点一点的被消耗掉。” “培本固元也好,逆反先天也罢,都是道的一体两面,若把培本固元比做修行路上阳的一面,那么逆反先天,就是修行路上阴的一面。” “两者都是修行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有该阳的地方阳,该阴的地方阴,该顺的地方顺,该逆的地方逆,达到阴阳合流,顺逆自如的地步,人的生命才能长久,这点就要首推不死印法了。” “不死印法虽没有达到四大奇书(除战神图录,花无衣没见过)的层次,但以潜力而言,它的潜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武林四大奇书。” “这是为何?”红玉虽然没在江湖上走动过,但也变相从宋阀口中得知武林四大奇书的消息,知道武林四大奇书无一不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神功宝典,很难想象花无衣竟然给出这样的评价。 路上走得更远” 像一个发育不完全的婴儿。” “平时缺陷不显,一但遇到与之阴阳无极相对应的另一面,就会像饥饿的婴儿遇到鲜美的母乳一样,情不自禁去吸上一口,这种趋于本能的失控,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控制不住,绝非一件好事!” “不死印法不同。” 之体。” “武林之中,功法万千,繁杂变化,归根结底走得都是天人化生,逆反先天道路。” ,导致不死印法越来越神秘。”